《三国求生记同人修改版》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序曲 未卜“先知”+第一回 大难未死 序曲“未卜先知” 公元194年,汉历初平四年,夏四月末。kanshuge.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从黄巾起义一直闹到董卓之乱,黄河中、上游的中原地区都已经荒乱得不成个样子。但是在这乱世当中也有相对来说比较安定的地方,比如陶谦治理的徐州。 此刻的徐州城门那里往来的人群川流不息,多多少少的映证出徐州的一些富庶与繁华,就是那些个懒洋洋的靠在门墙上的守门士卒有点不太象话。 “喂,站住,干什么的?”总算还有个有点精神的士卒,冲着一个年青人喝问道。 这个年青人微微楞了一下,环视了一眼周身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便好奇的向发话的士卒拱手问道:“这位军爷,唤住小人是有何事?” 士卒走到年青人的近前,上上下下的仔细打晾起年青人来。这年青人相貌平平,身上穿的也只是一身粗布衣服,脚下是一双稍显破烂但依旧结实的草鞋。推着一辆装满了木柴的独轮木车,腰间也别着一把还算锋利的砍柴斧。从装束上来看是个标准的樵夫,只是这士卒怎么看这年青人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又打晾了一会儿,士卒猛的一拍脑门喝道:“你这小子的头发怎么这么短?是不是戴罪之人潜逃至此?” 年青人哑然失笑,指着自己短短的头发道:“军爷,我也不想这样的啊!我是那天砍柴的时候碰上了山火,把我的头发都给烧掉了。您不信啊?看看这儿。”说着捋起了衣袖,指着手臂上的几处伤疤道:“这还有当时留下来的烧伤那。” 士卒将信将疑的看了几眼,又问道:“你来徐州城干什么?” 年青人再次哑然,指指车上的木柴道:“来卖柴好换点粮米度日啊。” 士卒也有明白自己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伸手抓了几下头皮呼喝道:“行了行了没事了,进城去吧。” 年青人又拱了拱手:“谢谢军爷。” 抬腿欲行。忽然城内传来了阵阵马嘶声。一匹快马传令兵赶到城门前高声喊道:“截住人群。喝令百姓退至道旁!陶太守要亲送曹太尉一家出城!” 这一声令下。原本懒懒散散地守门士卒顿时忙碌了起来。挥舞着手中地兵器把百姓们驱赶到一边。那年青人自然也在被驱赶地百姓之中。过不多时。城中有数千兵马与众多地家仆拥着几十辆大小车辆缓缓地出城而去。从车辆地装饰上来看。其主人显然是大富大贵之人。 等到这些兵马车辆去远。城门地交通恢复。年青人却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曹太尉?应该就是曹操他老子曹嵩吧?反正我是实在想不出除了曹嵩之外还有哪个能让陶谦亲自出城送行地……糟了。这几天没来卖柴。想不到曹嵩已经到了徐州……徐州要出事了!” ―――――― 日落西山。.kanshuge.一处离徐州城约有四、五十里地小村落。 那徐州城门前被守门士卒拦下的短发青年此刻正推着独轮车在往小村落赶。可能是几十里路的走下来确实很累,年青人离小村落还有个一里来地却实在是有些走不动了,正好道旁有片树阴,年青人便把独轮车推至树阴下,一**坐到了地上直揉肩膀,嘴里咕哝道:“靠靠靠!这么远的路,走得脚都快起泡了!nnd,有辆小货车多好……对了,我不会开车。唉,有辆三轮车都行啊!这木制独轮车推得人累死了!” 小货车?三轮车?这并不是东汉时期应该有的东西吧?那为什么会在这个年青人的口中说出来? 年青人靠到了树干上轻轻喘息,忽然抬头望了望天,左手的食指这里是医院?看这玩意儿有够科幻的,不过映象中现在的医院好像还没有这种治疗装置吧?难道说……” 年青人冷汗再下:“我是不是碰上哪个科学怪人了?要不就是碰上了外星人?再不然就是哪个组织要利用我?对啊!我身上跟本就没钱,周边又没什么熟人,就算被车撞了有好心人送我到医院也用不起……哦不对,是都没有这样的医疗装置啊!要不撞我的人就是这里的主人,一个隐于世的科学怪人?”典型的电影综合幻想症。 正胡思乱想间,斜对面的远处有如科幻电影中的自动机械门打开。年青人紧张的望过去,心跳也一下子加快了许多――不知道门后出现的会是什么人?“地中海”发型的老头?形体古怪的异人种?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门后有一个身影在缓缓走近,年青人此刻却紧张得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头也扭去了一边。耳边的脚步声在越靠越近,年青人的眼睛也越闭越紧。直到脚步声在容器前停下,年青人很想看却不敢看,生怕一睁眼看到的事物会把自己给吓傻掉。 就在年青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这个时候,容器外的来者开口说了话,声音稍显生硬,但却十分的悦耳动听。那是个有如银铃一般的女音: “主人,你醒了。” “主、主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序卷 第二回 生化女仆 “主人,你醒了。*.kanshuge.c*om*” 年青人听到这话愕然睁眼,见容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个十分清秀可人的女孩子。乌黑闪亮的秀发飘过腰际,黑珍珠一般的眼瞳让人感觉双望上几眼就会被深深的吸引住。小巧秀气的鼻梁,诱人无比的樱唇。身材的曲线很美妙,双峰并不算高耸,但是与身上的曲线组合在一起给人的感觉无论多一分还是少一分都会破坏掉整体的美感。身上的着装稍有些怪异,有点像科幻电影中的太空服。总的来说,这个女孩子给人的感觉并不性感,但望过去却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很舒服,颇有些**初长成那种清纯与秀丽的味道。 或许是这个女孩子看过去真的太舒服、太吸引人了些,容器中的年青人傻呆呆的看了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老脸红到脖子梗,双手忙不迭的去遮住下体,慌乱的声音从输氧器中传出来:“你、你好!!你是谁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女孩子听到年青人的问候,脸上露出了一个很平静的微笑,似乎对年青人裸露在容器中的身体毫不在意:“主人你虽然醒了,但你的身体却还没有复元,还要在回复液里多泡半个小时才行。我担心你会无聊,所以过来陪你一下……” “身体没复元,还要泡半个小时?这么说是你救了我……哎等等,你叫我什么?” 女孩子恭然的回答道:“主人。” “主人!?”年青人确定了女孩子对自己的称呼之后呀然中再问道:“我是你的主人?” “是的,您一直是我的主人。” 年青人哑然,眼前这个去参加xx女声说不定能一举夺魁的女孩子竟然是自己的女仆?一时间脑子里涌上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过大多都与儿时看的卡通片,或是下班时看的那些yy小说有关。 “哇靠!想不到我这是大难不死来了后福!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是我的女仆?那等我在这里养好了伤,出去之后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这种人真是…… 想着这些yd不已的事,年青人又仔细的望向女孩。不过这一望之下,年青人忽然有种感觉,就是眼前的女孩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似乎女孩子的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却又多了点什么。 女孩望了年青人几眼。开口道:“主人。您还不知道我是谁吗?那么应该是您前生地记忆还没有恢复吧?” “前生地记忆……”年青人哑然中仰起了头。心道:“我就说嘛。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我被公司裁了员。急着找工作。而且穷到一日天餐吃泡面。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地女仆。果然是我前生留下来地。然后忠心地女仆来寻找我地转生……哎!?寻找转生地主人。那……” 年青人急向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子?今年多大了?” 女孩道:“主人你地记忆果然没有恢复。我是雪莉。从我一出生起我就陪在您地身边。到现在如果按地球年来算地话。已经四百一十七年了。一百六十二年前。主人居住地母星附近突然出现了黑洞。主人你带着我逃到太阳系来定居。二十一年前。主人你地身体因为逃离母星时受到了黑洞地影响而急速老化无法恢复。不得不在地球上选择了一个死在母体中地婴儿躯体来进行转生。” 年青人呀道:“竟然是这样?你有四百一十七岁地话。那我本身应该是多少岁?” “如果按地球年来算地话。.kanshuge.主人是五百三十三岁。” 年青人的脸抽筋了:“行啊,我本来是二十岁的年青人,突然一下变成五百年的老妖怪了……前生的事我是想不起来,只记得今生……哎,我叫什么?” 突然间年青人的头剧痛无比,痛得双手拼命的按住了头,人也痛苦得要命。雪莉见状大吃一惊,急忙跑到一旁的屏幕去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怎么会这样!主人的脑波异常混乱!” 再敲击了几下光感键盘,雪莉惊道:“主人的记忆生化芯片彻底损坏了!?怎么会这样!那是主人唯一的记忆芯片啊!” 容器中年青人越来越痛苦,雪莉急忙按下了急救键。一股芳香无比的气体输入到气管中,年青人马上就昏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年青人发觉自己平躺在一张舒适无比的软床之上,雪莉默然的侍立在床边。年青人脑中还有着几分隐痛,缓缓的坐起身来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雪莉一脸的愁容,向年青人一躬到底:“对不起主人!你前世的记忆……再无法恢复了。” 年青人楞住:“你说什么?我前生的记忆再也无法恢得?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能向我完整的解释一下……嗯,用我听得懂的话。” 雪莉闭目思索了一下才道:“所谓的转生,是指将主人的大脑浓缩转化成生化记忆芯片,然后植入转生体的脑中。等到转生体的生理机能达到巅峰期时,生化芯片就会被激活,然后以逐渐激活大脑记忆细胞的方式来回复前生记忆。这项技术主人你先后花了两百多年的时间,直到母星临近毁灭时也只是初步完成。我在您昏睡之后作了调查,是那次意外的车祸产生了过度的震荡,使生化芯片在震荡中损坏。刚才您在想事情的时候脑电波与芯片之间又产生了冲突,最终导致生化芯片完全损坏无法修复……因为损坏的芯片如果还留在大脑里的话会产生不良影响,所以我已经取出来了。” 年青人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记得我原先在书上看到过,一个人正常的生理巅峰期是二十四至二十六岁之间吧?也就是说我本来只要再安然无恙的过上个三至四年,就可以慢慢的回复前生的记忆了?” 雪莉道:“是这样的。等到芯片激活三年后,您就能利用芯片中的发信机能发信给我,让我接您到这里来……” 年青人摆了摆手道:“等等,这些等下再说。我想问一下,这里到底是在哪里?” “这里是你建在月球背面的飞船基地。您在转生之前考虑到您的飞船不能被地球上的人们发现,所以基地是建在月球表层之下。” “月、月球的背面……算了,这个也没什么。我再问一下,为什么我在地球上过得那么辛苦,你都没有来帮过我一下?我在出车祸之前还碰上了裁员和找不到工作的事……别的还好说,我被车撞的时候你也来救我一下啊!” 雪莉的神情显得有些委屈:“主人,我们在逃离母星的来到月球的时候,飞船就已经严重受损,之后你又动用了本来就不多的飞船机能与能源来建设这个基地,因为能源与机能的不足,基地的修建都是时修时停,勉勉强强才初步完工。后来您的身体老化坏死,为了完成记忆生化芯片的制作与转生所必须的空间转换,你又动用了最后的能源储备。到完成之后,整个基地的机能几乎完全停止。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按照您的吩吩,努力恢复飞船与基地的机能与能源,这种情况之下我根本不可能与你联系上的啊。这次接您过来,都还是芯片临时发出的救急信号,我为了开通空间转移装置,不得已之下动用的还是好不容易才储备下来的一点能源……” 说着雪莉慢慢的低下了头去,年青人赶紧劝慰道:“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我错怪你了。” 雪莉抬起头来,脸上难过的神情依旧,不过没有看到泪花。 年青人望了雪莉几眼,先前心头那个怪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试探着问道:“你已经四百多岁了,为什么没有一点老态?” 雪莉道:“主人,我是你制作出来的半机械半生化人,当然不会像生命体一样老化。如果我的身体使用年限快到了,只需要把生化大脑转移到备用的身体里就可以,生化大脑如果出现老化的迹象也可以用细胞活化剂重新激活。实在不行还可以……” 年青人脑海中浮现出了几副感觉极为恐怖的电影画画,忙不迭的打断雪莉的话道:“行了行了别说了,反正简单点说,你是个只要不出事就永远不会老化的机器人?哎,细胞活化剂?有那东西为什么不把我原来的身体激活一下,反而要去寻找转生体?” “因为黑洞的影响对主人这样的纯生命体太大,主人原来的身体都出现了细胞变异,使细胞活化剂对主人基本失效。就连我身上的生化细胞主人都是完全重新做过的。” 年青人一拍脑门:“得,这就是典型的医者难自医!反正简单点说,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重生过一次,而我自己还没有?” “……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年青人无奈的耸了耸肩,心道:“郁闷了!看这里的东西,还有听雪莉的话,我的前生肯定是一个掌握了超级科技的天才,最起码也是带了外星高端科技来地球的人。这车可撞得真好啊,一下子把什么都给撞没了……等等,我如果没有了前生记忆……不,雪莉是说我本来应该只是个胎死腹中的死婴,是被植入了记忆芯片之后才得到的重生,换句话说,我只是个转生体,根本就不是……他!?” 一想到这里,年青人的脸上微微变色。雪莉见状问道:“主人,你在想什么?” 年青人看了雪莉很久,内心也挣扎了好一阵,终于下定了决心向雪莉道:“雪莉,严格的来说失去了记忆芯片的我,只是你主人挑选出来的转生体,而我――并不是你的主人。你真正的主人应该说已经……完全的死去,不可能再重生了。” 雪莉呆住,半晌之后雪莉才微微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真正的主人已经彻底死去了,我已经是没有了主人的半机械体。依照主人留下的指令,我只剩下一个指令可以执行。” “什么指令啊?” “自我毁灭。” 年青人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别介!活着就是好事,你可千万别玩自爆!” 雪莉道:“已经失去了主人的我,是没有必要留在世界上的。不过请你放心,我会在把你送回地球之后再……” “不是这个问题啊!我是说……好歹你也是有自我思维……” 年青人突然顿住心道:“我怎么想起来这么个词儿?” 雪莉道:“自我思维?不一样的,我的生化大脑虽然与人类的大脑在构造上基本一致,但根本上仍然是属于机械体,对主人下达的命令是一定要执行的。” 年青人拍着脑门想了半天,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小小心心的向雪莉试探道:“你听我说,你原来的主人是已经彻底消亡了,而我只是一个转生体……哎,我是说你主人的记忆芯片虽然完全损坏了,但那玩意儿在我脑子里二十年,多多少少总会有一点点的记忆存留在我身上吧?也就是说,我是不是可以作为你主人的继承人的身份成为你新的主人?”有点绕舌的话。 雪莉也犹豫了:“这个嘛……你稍等一下,我去查一下资料。” 走到墙边的光感屏幕查询了一下,雪莉便转回身来露出了一丝微笑:“主人虽然没有留下什么有关这方面的话,但是根据母星上的法律是可以的。严格的来说母星的法律也没有这方面的考量,不过有一些相类似的案例可以提供参考,电脑分析的结果是完全可行。” “哦……”年青人松了口气:“那么现在我就是你,还有这里新一任的主人了?” “是的。我在接您来的时候已经把你的dna、眼纹、指纹等相关资料都输入了主电脑,主电脑已经认可了您主人的身份……现在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不过既然主电脑认可了就行。” 年青人心说废话!本来我是要成为另一个人的,提前把资料输入进去进行认证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天晓得居然会发生记忆芯片损坏的事!感觉上就好像是某人想夺取身体失败,结果让自己给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傻傻的笑了笑,腹中却不适时的传来了抗议的巨响,年青人这才想起出车祸的那天自己还没吃过东西,而到现在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只好尴尬的向雪莉问道:“我肚子好饿!这里有没有吃的东西。” “当然有,生命维持系统在您转生之前一直都在正常运作着,积存的食物很多。在您转生之后,为了节省能源消耗才停下来处于冻结状态的。主人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准备。” 年青人应了一声,雪莉恭敬的向年青人鞠了一躬出门离去。年青人复又躺回床上……身体这不刚刚才治好,还虚着吗?只是才一躺下,年青人突然蹦了起来奔到门前,铁门自动打开,年青人手按着门沿急唤道:“雪莉!!” 才走出没多过的雪莉回过身微笑道:“主公还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想指定吃点什么?” “哎……也没什么,你去吧,吃的东西……随便。” 雪莉点点头,转回身继续前行,却不知年青人其实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放了二十年以上的食物,吃到肚子里会不会有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便即释然,人家这是外星高科技地区,食物的存放肯定有自己的好方法。就算是在地球上,只要存放方法得当,像大米一类的东西放上个二、三十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想通此节,年青人便倚在门沿上欣赏起雪莉的背影起来。 “真美!不但人漂亮,身材也超好!真是越看越舒服,越看越诱人……仔细想想,突然一下有了这么个年青漂亮又听话的女仆在身边……喂等等,年青这个词好像不能用在她身上,她都四百多岁了啊。哎不管了,反正感觉上真的很完美……不对,好像最不完美的就是她!她是生化机器人,应该不能……xxoo吧?我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序卷 第二回 我应是谁? 餐厅。.kanshuge. 年青人望了望桌上的食物,呀然道:“这些都是什么啊?” 雪莉道:“主人是在地球上的中国长大的,所以我做的都是些中国风味的饭菜……”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年青人指着餐桌上的几盘菜道:“这个是麻辣牛肉片吧?还有这个是红烧肉,还有这个是西红柿烧蛋……怎么在基地里有养殖提供肉食的牲口吗?” 雪莉连忙摇头:“不不不,不管是飞船还是基地,都没有可以养殖肉畜的空间与条件,我们的生命维持系统,用主人理解得了的话来说,也不过就是几公顷植物种植园。” “种植园?那这里这些肉食……” “都是用玉米、马铃薯等植物进行了一定的转换而成的,像这个麻辣牛肉片其实就是玉米。虽然吃起来的口感与肉食无异,但从根本上来说仍然是植物。说起来主人在转生之前就是一个素食主义者,从来就不碰肉食,但是身体的营养均衡需要必要的肉食养份,所以主人开发出了这样的的一组装置,还取得了母星的销售专利权。” 年青人夹起一块“牛肉”送入口中,果然和真牛肉没什么分别。如果不是置身此地知道雪莉说的是实情,诂计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口中的“牛肉”原本竟是玉米。 端起碗又看了看碗中的米饭,年青人笑道:“这大米应该是货真价实的东西吧?” 雪莉也笑了:“当然是真的大米。其实在种植园里种下的食用植物的种子都是主人以前特地去地球上收集回来的。主要是我们在逃离母星的时候,不仅仅是灵长类生命体,就连植物类都受到了影响而变异,原先从母星带来的植物种子全都坏死不能用。主人又不愿意只靠飞船的生命维持舱来维持生命与体能,就去地球上收集了许多农作物的种子回来重新种植。” 年青人点点头,至于这里是怎么种出来他也懒得去过问,因为就算过问了也多半搞不懂。 “果然是‘外来地和尚会念经’。管他呢。先吃饱了肚子再说。” 人在这里吃着。一抬头见雪莉仍然恭敬地站在那里。年青人想也没想就开口道:“别傻站着了。*.kanshuge.d是个超级怪人!又是素食主义又是禁欲主义的,难道是个苦行僧加自虐狂不成?你说禁欲就禁欲吧,法律就法律吧,给雪莉加一个充气娃娃的功能都好啊!可现在的雪莉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就是一个花瓶,光好看却没有用,却把现在坐在这里的年青人给苦得够呛。 用怪怪的声线叹了口气,年青人真的觉得很郁闷。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活过来身世又丢了,偏偏还想不得又找不得(一想就会头晕)。得到了个美丽的不老女仆吧,偏偏又是个碰都不能碰的花瓶,这种事诂计换谁谁郁闷。更重要的是这里本来应该是“他”的天地,自己呆在这里根本就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如果一天到晚就是吃吃睡睡的,那和坐牢又有什么分别? 想了想年青人向雪莉问道:“雪莉,我觉得我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反正我现在的身体也已经复原了,那么我能回地球去吗?” “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序卷 第三回 新的身份 “嗯、嗯――” 年青人缓缓的睁开双眼,侧目望了眼一旁侍立的雪莉,手扶着床沿坐起身来。.kanshuge.先是晃了晃脑袋,又伸手在头皮发间摸索了一阵,好奇的问道:“怎么一点痛感都没有?雪莉,你真的把那个什么、什么芯片……” 雪莉微笑着提醒道:“植入型脑电波同步信息储存芯片。” “对对对,就是这个。刚才的手术你已经植入到我大脑里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才刚刚植入,还没有激活机能。主人,请跟我到主控室去,到那里我再帮您激活。” 植入型脑电波同步信息储存芯片,说得简单直白一点就是一部便携式的电子笔记本。既然是外星的高精尖科技的产物,自然比地球上现有的电子技术高出了n个档次。首先是体积,大小大概只有一粒大米的三分之一;其次是这种芯片是生物技术与电子技术结合的产物,本身使用的电能是生物体自然生成的生物电,只要人活得好好的就不会出什么问题;第三点是这种芯片既然叫脑电波同步芯片,指的就是如果要查阅芯片中储存的信息,只要动一动脑子用脑电波去接通芯片就可以了。说得再简单一点,这种芯片就相当与给大脑扩了容。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 “主人请放心,这种芯片与先前的生化记忆芯片不同。生化记忆芯片本身是前任主人没有真正完成的产品,还有着一定的缺陷,像主人你被车撞了之后脑部产生了过度的震荡,竟然会把生化记忆芯片给震坏。但这种芯片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这项技术是已经完全成熟了的技术,在母星的普及率高达95%……” “那还有5%呢?” “那5%是婴儿体,还没有到可以植入芯片的年纪。” 年青人哑然,心说我这么多嘴干嘛?不过按雪莉的话,这种芯片的实际普及率应该是百分之百,安全系数上是没有问题的。想了想又问道:“这芯片你到底植在哪里?” 雪莉道:“前额。眉心中央地颅骨里面。” 年青人指了指自己地眉心:“这里?” “是。” 年青人干笑了两声心说原来是放在这里啊。我刚才还以为是在后脑勺地位置。一醒过来就摸头皮。正好主控室里有镜子。年青人凑到镜前仔细地看了许久。却也没在眉心那里看出什么手术留下地创口来……他也不想想。别人地外星技术都能在大脑上做文章了。小小地一点外创还会留下创口不成? 雪莉让年青人在一间扫描仪前站定。自己一边点击着光感键盘一边向年青人道:“不过主人你要注意。这种芯片技术虽然成熟。但因为主人执意要回地球去玩。我为了和主人保持联系就得加载通信与定位功能。那么芯片地信息储存量就比较有限。” “这样地话……不能多装几个来扩容吗?”嘿嘿嘿。.kanshuge.这种类似电脑地硬盘、内存、cpu地东西当然是容量最大越好。 “主人身上的这一个是飞船与基地中仅有的一个,而且我们的基地也不具备生产这种芯片的能力,相应的生产技术资料在逃离母星的时候前任主人也有很多没有**来。其实就这一个也是生产商在芯片普及两百周年庆典的时候送给前任主人的特别纪念品。前任主人很怪的,他虽然是这项技术的研发者,但自己却不屑于用这一类的东西。” 年青人再次哑然失笑,“他”真的是相当的怪。不过仔细想想,大凡是科技奇才、天才人仕,总都是有些莫明其妙的怪脾气,这似乎都是一条铁律了。 “那雪莉啊,加载了通信与定位功能之后,芯片的信息储存量会有多少?” 雪莉道:“三十年前,前任主人带回来过地球上的电脑资料。地球上的电子技术虽然还很落后,但是以0、1这样的基础电子运算方式还是和母星一样的。现在主人身上的这个芯片,按地球上字节的算法,储存量是两亿六千八百四十三万五千四百五十六个kb。” 年青人的头嗡的一下老大:“那是多少?你不能用mb或者gb这样的大数来说吗?” 雪莉奇道:“mb?gb?” 年青人拍了拍脑门,必竟三十年前地球上电脑的硬盘什么的容量还小得可怜,而雪莉一直在基地里维修,应该没有直正接触过地球上的知识,现在所知的这些多半也是“他”从地球上带回来的而已。于是解释道:“你把刚才的数字除两次一千零二十四就可以了。” “哦,那就是二百五十六。” 年青人差点没趴到地上去。256个g!?大型游戏或是电影什么的能放个上百部的了! 这边雪莉道:“好了主人,芯片已经激活了,您请出来吧。” 年青人走出扫描室,觉得身上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便问道:“已经激活了吗?我没什么感觉啊!这玩意儿怎么用?” “主人只要闭上双眼,把脑电波集中到眉心那里就可以和芯片接通了。” 年青人依言闭目测试,不过过去了许久他睁开双眼摇头道:“不行啊!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雪莉楞住:“不可能啊!明明已经激活了的!要不请主人再进一下扫描间,我再扫描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当年青人从扫描间里出来时,雪莉也查出了原因:“主人,是我疏忽了。您是标准的地球人,而现在的地球人潜能开发率都很低,不管是大脑还是身体,普遍都在百分之十以下,比起我们母星人普遍的百分之三十五相差了太多,所以您的脑电波强度不够直接接通芯片。” 年青人无语:“那你装了不等于没装?好像也不是,至少定位功能还有用吧?好歹我在地球上你能随时随地的找到我。” “可是通信机能如果用不上的话会很麻烦的!这块芯片并没有危急事态的报警功能,万一主人出了什么事我也会不知道,所以要经常和主人保持联络。而且基地里的能源储备不多,空间转移的能源消耗量又比较大,不能经常把主人接回来。再退一步说,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进行空间传送的时候主人也得找没人的地方再告诉我才能传送啊。” “那到也是……”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地球上并没有母星的普及率与技术水平,那么主人的芯片就不能随时随地的更换芯片中的储存内容,眼下唯一的方法只有通过基地里的主电脑用远程无线数据传输的方法传递给你。所以通信功能必须要激活。” 年青人想了很久,双手一摊:“那怎么办?潜能这东西又不是说开发就开发得了的。地球上的人类社会也几千年了,如果从人猿时期算起都有几十万年,可潜能还不就是开发了这么多。哎……基地医疗舱里的容器很多的啊,里面有没有强化或是激发潜能的装置?” 雪莉摇头:“没有,那一类是军方培养特种作战人员才允许使用的机密装置。因为参与这一类装置的研发人身自由会受到限制,前任主人不喜欢受限制就没有介入进去,因此基地里连一点相关的资料都没有。就算有……” 年青人接上话道:“有资料也做不出来是吧?那就是无计可施了嘛!” 雪莉闭上双眼沉思了一阵,忽然睁眼笑道:“主人等一下,让我再查一下资料。” 年青人点点头,雪莉又在光屏前查询起来。不久雪莉回过身来笑道:“有办法了!前任主人在研发芯片的时候考虑到可能会有一些身理机能不足的特定人群,或者是芯片植入者发生了一些意外无法正常使用,所以研制过相应的辅助装置,而且其中的几件完成品就在主人的收藏室里。我只要取出来再给主人加装上去就可以了。主人在这里稍等一下!” 年青人应了一声,雪莉就快步跑出了主控室。过不多时雪莉赶了回来,又把年青人带去了医疗舱…… “雪莉,你装好了吗?怎么用啊?” 雪莉解释道:“辅助装置我装在了主人的双手指尖尾骨里面。双手的食指是脑波增幅器,主人只要把食指指尖顶在眉心就可以接通芯片。另外大拇指是助听器,小拇指是话筒……” “哦……”年青人若有所思的比划了一下便哑然心道:“大拇指和小拇指……这不成了标准的打电话的手势吗?还有食指顶住眉心……我这是短笛大魔王准备放超杀魔贯光杀炮啊?” 雪莉接着道:“因为主人不能直接感应到芯片的信息呼叫,所以最长的两根中指是呼叫提示,主人感觉到中指在震动的时候就是我在呼叫主人。” 年青人下意识的竖起了两根中根,不过马上又放了下来。对人竖中指那是在骂人的意思,而年青人竖起来的时候正对着雪莉,是问雪莉有什么可骂的地方? “呵呵,不错,还有来电提醒……” “无名指是信号的接发能力增强。”得,无名指成天线了。 二个人回到主控室测试了一番,有这些辅助装置,年轻人很快就掌握了芯片的使用方法,确实相当的便利。年青人忽然恶意的在想,回地球之后把所有大、中、小学的教材先买回来,然后再用基地的主电脑转化成信息储存到芯片里面,那他考个名牌大学还不是随随便便?说真的,年青人可是九十年代末的名牌大学高考落榜生,没能上名牌大学一直是年青人心底的痛。 为什么不用基地主电脑里有的资料?答案是雪莉的母星文年青人根本就看不懂!如果硬要去进行文本转化,运算量会大得可怕,而且很有可能会言不达意,搞不好还会破坏掉主电脑本身的运行程式。至于雪莉和年青人一直在说中文,那是“他”经常跑去地球上收集资料的结果。语言是要多接触多练才会精熟的,而且雪莉的母星已经毁灭,“他”又常往地球跑,如果下意识的说出了母星文会惹出麻烦,这也算是一种迫不得己的入乡随俗吧。 测试完了芯片,年青感觉非常的好,就是芯片里还一片空白有点让人难受。接着雪莉又告诉年青人,为了防止年青人再次发生不可挽回的意外(比如那次车祸),在年青人的身上加装了一个体能强化装置。这个装置的原理类似于注射型兴奋剂,一但发生什么意外,年青人可以用芯片里的信息功能激活强化装置,那么在激活状态下年青人的体能、力量与反应可以提升二十倍,简单点说就是一个打二十个都没问题。 不过这种兴奋剂虽然没有副作用,但是却有药剂数量上的限制。用芯片可以查询到药剂的剩余数量百分比,如果用光了的话也可以回基地补充。不过雪莉很认真的警告年青人,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用,因为这种药剂虽然在基地里可以合成,但是其原材料在地球上比较难收集到,基地里的储备量也很少。 最后最后,雪莉找出了一个皮箱,打开之后年青人当场楞住。箱子里一半装的是二十年前国内流通的那种绿色百元大钞、一些千元面额的美金与二十根金条。按说“他”常在地球上走动,备下些钱财是常理中事,可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一份某国的官方出生证明! “雪莉,这是……” “前任主人考虑到转生之后还是要经常去地球,而以地球人现时点的生理周期,二十年中的变化会很大,以前那个吴琪仁的身份就不能用,所以就提前做好了这个新的身份准备。身份证明上的这个国家常年内战动乱,近几十年来也政变了好几次,政府的行政资料损毁率很高,想到那里查点什么人身资料是查不到的。所以主人现在可以用这份资料,假扮成几经流离回到祖国的华侨,重新办理身份证明。” “考虑得可真周到!”年青人拿起一叠百元大钞抖了抖,眼中金光乱冒:“这里有几十万啊!我发达了……不过这些钱得拿到银行里去换。现在的百元大钞是红色的啊。” 钱放下,年青人又拿起了那份出生证明。那些异国文字他看不懂,不过在最后面有一个中文的名子。 “陆仁?是路人吧?他取的名子还真都有够……有够什么来着?隐逸?不管了,反正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就用这个名子吧!从今天起,我就是陆仁!我再额外的加一个字――义浩!陆仁义浩,路人一号,哈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序卷 第四回 乐极生悲 中国,福建泉州。^.kanshuge.^ 某间饭店之中,陆仁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忽然双手中指传来了一阵震动感,知道这是月背基地里的雪莉正在呼叫他,随即接通了与雪莉的联络“电话”。 “主人,你已经到地球上十六天了,情况还好吗?” “还行啦!这些天我一直在跑新身份的办理,真把人累得够呛。麻烦也碰上了一点,不过都让我混过去了。不都说有钱好办事吗?我花了些钱,打通了一下关系,再等两天就能拿到华侨归国定居证明和身份证。说起来有几个人会怀疑一个正大光明带了大笔钱回国定居的华侨?我和他们说我是逃难偷渡回国的,他们也表示欢迎啊!哦,我带来的钱不方便带在身边,找了间银行把旧钞换成新钞,再把美金兑换成rmb,这一下我帐户里有了四百多万。” “哦――对了主人,上次您发回来的那个u盘我已经改装好了。与地球上的电脑网络连接之后,可以把下载到u盘里的资料转输到主人身上的芯片里,使用方法是把u盘上的光点了,陆仁眉心的那块芯片虽然只是记事本,没有电脑真正的数据处理与改写功能,但放电影、放mp3音乐这些基本功能还是有的。人家外星技术的芯片,对地球上的这些低版本格式完全兼容。虽说芯片在脑海中的显像提示文字原本是母星文,不过在查觉到这一点之后陆仁早就让雪莉帮着加载了比较准确的中文提示。复杂的文句是不行,但几个简单的指令还是没问题的。 其实睁着眼睛也能看,不过闭着眼睛多舒服?只是闭着双眼,时间一长就会……睡着。 ―――――― 转眼就是几天过去。这几天里陆仁顺利的拿到了临时身份证,还顺便办了出国护照什么的,为的是方便以后出国旅游。接下来就是在泉州的各个旅游景点流连忘返,玩得不亦乐乎。更绝的是每当他泡到温泉里时就会激活芯片,一边享受着舒服的温泉,一边看自己喜欢的电影电视,那是何等的逍遥? 饱暖思淫欲,玩得不亦乐乎的陆仁自然也少不了去烟花之地做些寻花问柳的事。终于有一天他的两根食指再次震动起来。 “(前略)主人!主电脑检测到您的芯片生物电电供应流有点异常,您可能是生病了。” “啊?”陆仁扫了眼自身道:“没有吧?我觉得我很好啊!” “不对,确实有些异常。您最好马上回来一趟,我给您扫描检查一下。” “不用了吧?我真的觉得我没什么事啊!再说基地的能源……” “主人,请珍惜身体健康!为了您的健康,我就算是违返命令也会把您强行接回来的。” 陆仁无奈的道:“好吧好吧,我回去就是了。等我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再接我。” 找到个没人的地方再确定之后,陆仁被接回了基地。一和雪莉见面,陆仁就来了个熊抱。虽然雪莉不能xxoo,但亲一亲、抱一抱,再顺便摸几下揩点油还是可以的嘛。等和雪莉来到医疗室进行过扫描之后,雪莉指着光屏微笑道:“主公你确实病了。” “什么病啊,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啊。” “是您的生殖系统被细菌感染了。如果再晚几天,会出现红斑肿点,并伴有流脓……” 雪莉话未说完陆仁就蹦了过来,脸也变了色:“生殖系统?那是什么病?千万别是……” 雪莉道:“前任主人以前在地球上玩的时候也碰上过这种病人,用地球的称呼是梅毒。病因是病患者进行了不洁……” 陆仁老脸顿时通红,想想自己这些天做的破事,急忙打断雪莉的话道:“行了行了别说了。赶快给我治一下!” 以雪莉母星的医疗技术,治好陆仁的梅毒根本就是小儿科。陆仁只是在治疗器里泡了一个小时的除菌液就回复了正常。等出了治疗器,陆仁又在基地里老老实实的呆了几天算是休身养性,这才准备回地球去接着逍遥自在。当然,临去时陆仁特意又向雪莉要了点特效药以防万一。上次雪莉说过空间传送器的能源只够三次单人传,这一下就得用掉两次,再来一次的话能源方面会出问题的。 “主人,请注意身体!我的前任主人已经死去,如果你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就只有去自我毁灭了。” 陆仁红着脸点了点头,站到了传送器的中央。雪莉操作着传送器,能量开始慢慢聚集。 “能源传输量75%,一切正常!” 突然整个基地都颤抖了起来,这巨大的震动使陆仁、雪莉都站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而室中的灯光也开始不停的闪烁,报警声亦大作。 “雪、雪莉!发生什么事了!?” 雪莉急奔至光屏前查询,看过之后惊道:“有一颗殒石落到了基地的正上方!过强的冲击力击穿了基地顶层的防护屏障,造成基地里的气体外流!主电脑已经启动了紧急应急模式……不好!刚才的冲击太强,影响到了传送器的数据和能源量!” “哎?你说什么!?” 室中突然白光一闪,陆仁消失在了传送器中。 “主人!主人!!主电脑,马上搜索主人的位置!!快!” 闪光中陆仁也闭上了双眼,等到身上那份空间传送的压抑感过去,陆仁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可入眼的景象却当场让他呆若木鸡――他所在之处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而稍远处有一片浓郁的森林,看那些森林里的树木有点像热带雨林中才有的树。 “这、这是哪里啊!泉州没有这个吧?” 急忙伸指点住眉心激活芯片开始呼叫雪莉。可是呼叫了半天,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回事?难道说基地和雪莉那里出问题了?” 陆仁闭目呼叫间却忘了仔细的去看一下身边的环境,正急于呼叫间,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嘶呜声,巨大的嘶鸣声差点没把陆仁当场给震晕过去。而这种怪异的嘶鸣声,陆仁从来就没有听到过!急忙睁眼转回身去看时…… “哎哟我的妈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序卷 第五回 一穿再穿 且说陆仁在月背基地里治好了病,正准备用空间传送装置回地球接着逍遥自在的时候,被一颗突然坠落到月背基地上方的殒石影响到了空间传送器的数据资料与能源传输量。.kanshuge.现在的陆仁身处一片不知名的草原之中,正忙着想和雪莉联系,突然在他的身后传来了巨大且怪异的嘶鸣声。陆仁回身去看时…… “哎哟我的妈呀————” 陆仁看到了什么令他如此惊慌?答案是一头十米多高,体型极为庞大,而且外表恐怖骇人的史前生物——霸王恐龙! “怎怎怎、怎么回事?我这是到了侏罗纪还是白垩纪啊?雪莉不是和我说过,基地里的空间传送装置并没有时空传送的功能的吗,可现在怎么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这里要纠正一下,基地里的传送装置并不是没有时空传送的能力,而是因为机能不完备与一些其他的因素,被“他”给加密锁定了。 其实这个传送装置,其本身就是“他”背着其母星政府在暗中偷偷研发的装置。这个装置的空间传送功能已经相对完善,但是时空传送能力却还只完成了35%左右,处于一个不完善的试验阶段。因为“他”在逃到月球之后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基地在没有真正建成的情况下也没有给“他”继续研发下去的条件,再加上能源不足、身体老化等诸多因素,“他”就把时空传送的相关机能、资料全都加密锁定,平时只是动用技术成熟不会出意外的三维空间传送机能而已。 因为时空传送方面的机能与资料全都被加密锁定,雪莉作为半机械半生化的仆从也在此列,那么在正常情况之下雪莉也不可能会去碰“他”加了密的东西,所以雪莉对时空传送的机能也都一无所知。直到这次殒石破坏了基地的表层,主电脑动用应急储备能源,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八的事……反正就是传送器的加密锁被打开,传送数据又产生了错误,结果就把倒霉的陆仁给传送到现在这个时空来了。 这些东东再提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现在陆仁仰望着眼前的霸王龙,腿肚子有些转筋,下意识之下唯一能想起来的一件事就是……逃!! 于是,广阔的草原之上上演起了一出人龙追逐大战。^.kanshuge.^这位可能要问了,在电影大片《侏罗纪公园》第一部中,那个考古专家不是说过,霸王龙的眼睛和青蛙一样,只对移动的物体有反应,那陆仁站在那里不动不就行了吗?问题是这种恐怖的事真要让胆色平平的普通人碰上,又有几个人能冷静的想起来?别说十米多高的霸王龙,就是碰上一只老虎也是转身就跑。 另外据研究资料显示,一只成年霸王龙的奔跑时速约为每小时六十公里,那就凭陆仁的两条小腿能跑得掉吗?要知道国际马拉松比赛的那五十公里不到,一般比较好的成绩也都在一小时左右。答案是陆仁动用了雪莉装在他身上的体能装化装置,跑起来飞快。不过一个人始终有他的界限,这个体能强化装置是能让陆仁一个打二十个,但那是指不超出体能界限的持继性输出量而言,并不是说一拳过去就能把二十个人放躺下。同样的在奔跑速度上,陆仁是能跑得很快,但比起身后的霸王龙也实在快不了多少。 陆仁:“我逃,我逃,我逃!!” 霸王龙:“我追。我追。我追!!”如果霸王龙会说话地话…… 正玩命一般地奔逃间。陆仁双手地中指传来了震动。陆仁大喜。急忙接通了联络:“喂。是雪莉吗?” “主……人……在……”声音时断时续而且嘈杂不清。显然是通信地信号不强。 “喂。喂!!要命啊!!对了。我地无名指上有天线功能!” 这时如果有人看见陆仁奔跑地样子多半会笑掉大牙——左手比着个打电话地手势。右手却笔直地伸向天空。两条腿还在不停地奔跑。不过看看陆仁身后紧追不舍地霸王龙。诂计就没谁会笑得出来了。 终于“电话”里雪莉地声音清晰了起来:“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谢天谢地!你总算找到我了!快把我接回基地去!” “是的主人,不过你不要这样高速移动啊!时空传送所需要的能量是空间传送的好几倍,技术也不成熟,我现在把基地所有其他的机能都停下来,能源量也只够传送一次!你这样高速移动,我和主电脑无法判定你的准确位置,会导致传送失败的!请主人停下来,而且要尽快!时空电波联络的能源消耗量也很大!” 陆仁一听就吼道:“开什么玩笑?要我停下来?我身后面跟着头霸王龙啊!一停下来我就给它吞到肚子里去了!” “霸王龙?” 雪莉常年只是在基地里进行维修整备,而“他”在地球上游历时虽然有一定的见闻,但是带回来的部分资料都只是书籍(八十年代的时候,地球上的电脑技术还没有成型),雪莉在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之下是不可以翻阅的,“他”又不会和雪莉说这方面的事,这样一来雪莉根本就不知道霸王龙是何物。当下雪莉便道:“是如狮子、老虎一类的地球野兽吗?主人你身上有体能强化装置,可以直接击倒。请主人务必在三分钟之内……” “我囧!”奔逃中的陆仁想哭都哭不出来。狮子老虎什么的是没问题,可身后的是一头十米多高的霸王龙啊!启动了体能强化装置是能一个打二十个人,可碰上了霸王龙……别说二十个人了,就是两百个手无寸铁的人上去,诂计也是给霸王龙当点心的。 “主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这里没有霸王龙的资料……” “问题很大啊!十多米高几十吨重,给我辆坦克车都不见得能打得了的的霸王龙,你让我用拳头去打!?而且这里是一片空旷的草原,我又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你快想点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强制传送!好歹先让我脱险,其余的以后再说!” “啊——!!” 雪莉再怎么没见闻,陆仁的一句“十多米高几十吨重”是形容了什么样的物体概念雪莉还是分析得出来的:“主人是遇上很危险的生物了!主电脑,马上计算一下主人在高速移动之下强制传送的成功率……百、百分之三十七!?” 陆仁的话传了过来:“有差不多四成总比没有好,拼一拼啊!我这里的药剂已经用掉了一半,再拖下去我就完蛋啦!” 雪莉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按主电脑的计算,在保证时空传送的前题下,基地能用来作时空联络的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分钟。一但错过这点时间,想再次进行时空传送就要重新积蓄能源,而陆仁现在是不能等的。 “没办法了!启动强制传送!” 传送装置的能源在慢慢聚集,而为了保证能源量,基地里九成以上的机能都已停止。雪莉紧张的盯着光屏,默读着传送装置的能源比。突然白光一闪…… 草原上的霸王龙正追得起劲,突然猎物的身上白光闪过,再看时陆仁已经不见了踪影。 月背基地里,随着那道眩目白光的褪去,雪莉缓缓睁眼望向传送装置,但里面却空无一人。而就在白光闪过的同时,室内的照明灯全都不再发光,绝大多数的仪器也都黑了下来,只有主电脑的光屏还有着一点光亮。 “强制传送虽然成功,但因为能源不足,并不能接回基地……基地现在受损百分之六十二,能源储备只有百分之六,连主电脑都不得不封闭了部份机能来节省能源消耗……传送装置因为强制传送,部分机能损坏需要修复……天啊,这怎么办?主人还没接回来啊!” 雪莉美丽的脸已经愁成了苦瓜脸,再次查询主电脑:“还好,保持了主人最后传送到的时空点。按前任主人留下来的资料……主电脑,按这个时空点进行同步平行时间记录,等我修好传送装置再储备够能源好把主人接回来!” 望着主电脑的光屏数据显示,雪莉无奈的叹了口气:“首要之急是先修复能源系统,没有能源的话什么事都做不了,连主电脑也会停止运行的……主人,现在只能希望您能保重了,一定要等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回 穿越初平 “阿仁,阿仁――” 陆仁猛然睁开双眼,这才发觉自己在树阴下回忆“光辉岁月”的时候竟然睡着了。.kanshuge.甩甩脑袋再定定神,陆仁的目光便停留在了将他唤醒的老者身上:“李老,你怎么跑出村来这么远啊?” 被陆仁唤作李老的老者哈哈一笑,炫耀一般的举起手臂,手中的草环里扣着两条并不算大但是已经洗刨好了的鱼:“闲着也没什么事,就去河边碰碰运气。你看,老夫今天的收获如何?” 陆仁望了一眼便笑道:“今天的收获不错嘛!一会儿进村我去村头换几块豆腐,晚上做一锅鱼头豆腐汤,咱们今天好好的打打牙祭。” “好好好,阿仁的手艺是没得说的。哎,你今天去徐州换粟换到了多少?” 陆仁拍拍腰际的粮袋:“很不错,居然给我换到了一斗半。” “不错不错,小陆子还就是能干。要是我去,至多也就能换到一斗……你看这天都快黑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屋吧。” 陆仁应了一声爬起身,李老则先他一步向小村落走去。稍稍留心一下便会发现,这位李老走路有些一瘸一拐,似乎是腿上有那么点的伤残。 陆仁望望李老的背影,暗中轻轻的叹了口气。一个多月前的时空传送失误,他先去侏罗纪还是白垩纪转了一圈,被霸王龙追得差点没命。雪莉启动了强制传送之后虽然把他从恐龙时代给拉了回来,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把陆仁拉回自己的时代。或许是因为传送能源不足的源故,陆仁出现在了东汉末年。不过还算好,这是人的时代,不是恐龙的时代,陆仁好歹还能混口饭吃,不然只怕陆仁就会成为恐龙的晚饭。 至于这位李老是陆仁来到东汉时代的第三天时,在林中寻找食物时碰上的独居老樵夫,而李老的腿是因为半年前砍柴不慎摔成这样的。因为行动不便,李老这半年来能砍到的柴已经很少,只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勉强糊口。正好陆仁在这里需要有一个能够暂且安身的地方,于是陆仁寄宿在李老的家中,同时客串起了樵夫帮李老砍柴换粮,李老就在家里烧水做饭,偶尔去钓钓鱼什么的来改善一下生活。 或许是因为各有所需的缘故,这一个多月的下来,陆仁到与李老相处得很融洽,同时从李老的口中了解到了现在的确切年份与一些相关的事。可惜因为李老在腿出毛病之后活动范围不大的缘故,消息不是很灵通,连带着陆仁就对一些事情就有些把握不到。举个简单的例子,一般读三国的人对建安、建兴这些年号很熟悉,但是对初平、黄初这些就会有些陌生。很不幸,陆仁就是这一类的人,他到现在都还搞不清初平四年到底是公元多少年。 对陆仁来说。唯一地办法就只有每隔几天往几十里之外地徐州跑一趟。必竟在都市里能够接触到地消息会多一些。很快陆仁就打听到了当前地天下局势。而眼下最担心地就是曹操之父曹嵩被杀这件事。曹嵩一死。随之而来地就是曹操征伐徐州地“三光”之行。现在陆仁所在地小村子多半也逃不出被曹操屠杀殒尽地命运…… ―――――― 虽说没有现代地作料。.kanshuge.可是去腥地生姜、大蒜。还有最起码地调味品盐还是有地。煮够了火候令鱼肉地鲜味尽入汤中。使得陶罐里地鱼头豆腐汤香气四溢。李老食指大动吃喝得起劲。一抬头却发现陆仁端着碗。眉头也皱得紧紧地。便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阿仁。这么好地东西你怎么不吃啊?看你地样子是不是在想什么心事?” “哦……”陆仁回过神来。想了想对李老道:“李老。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得离开这个村子。” 李老奇道:“怎么了?怎么突然想离开村子?阿仁。老汉我明白。你是个年青人。想出去长长见识。这本来是好事。可我看你身上也没什么本事。又不是什么游学仕子……这年头兵慌马乱地。你要真跑出去游学没准就让人给拉去充了军。充军可能还算是好地。碰上些山贼草寇什么地。你这条小命可就完了。咱们这村子穷是穷点。可再怎么说徐州也是块安稳地地方。陶府君对百姓也还不错。咱们在这里至少能活得安稳点……” 陆仁有些无语。其实李老说地话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实在话。自己如果不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地事都肯定会认同。可问题就在于陆仁知道太多“不该知道地事”。 轻轻的叹了口气,陆仁放下了碗筷道:“李老,你身体不是很好,多吃点补一补。我去外面透口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阿仁的手艺真是没得说!这是我们没钱,不然的话去徐州城开间酒馆说不定能赚大钱,你陆仁也会成为徐州名厨……放心,我会留些给你的。” 陆仁哑然失笑,他哪里真的会什么厨艺了?只不过会做几个现代的家常菜而已,实在是汉末时期的烹饪水平之差着实超乎陆仁的想像。陆仁好歹也已经在这个时代呆了一个多月,可就这一个多月里陆仁硬是没看见一件在现代家家户户都有的平常之物,那就是炒菜用的铁锅!就拿现在所处身的小村来说,每家每户做饭的方法就是用陶罐或陶盆,放在灶上把粟、菜什么的扔进去煮熟了就吃。 或许是因为这个穷困的小村是不怎么够看,大家能添饱肚子过日子也就行了,没什么讲究。可是陆仁为了获取消息也隔三差五的就往徐州城跑,路过一些饭馆酒馆的时候,陆仁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炒菜。好奇中自然向李老问起过,可李老一大把年纪的人,听到陆仁提起“炒菜”这个词的时候连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再深入一点,陆仁了解到这个时代的烹饪只有蒸、煮、炸、卤这几样而已。其中一般的平民百姓没什么条件,就是煮菜粥添肚子;至于蒸、卤这两样,因为蒸需要蒸鼎与蒸笼,卤味则需要一定的调味料,而且这两样常常是并在一起用,所以只有在条件比较好的地主阶层,或是专门的饭馆酒馆里才有。另外所谓的卤也不是现代的那种卤,因为汉代还没有酱油与五香、八角什么的,卤不出现代的那种卤味。陆仁常在徐州饭馆里看到的卤味,用现代的话来说应该是盐佝;最后是炸,这个不是大富之家绝对吃不起,因为汉时的油很贵。此外还有一项烤,不过那个在汉时来说不能算是烹饪,一般情况下只有在野外才会用到…… 看看面前吃得不亦乐乎,那样子简直有点像饿了好几天的乞丐一般的李老,陆仁暗暗的叹了口气,把自己碗中的鱼肉都拨入了李老的碗中。李老愕然抬头望向陆仁,陆仁平静的笑了笑,添了些鱼汤到自己的碗中道:“我不是很饿,李老你多吃点。天挺热的,我去外面透透气。” 李老看出陆仁是心里有事要想,也不愿打扰到陆仁,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接着吃。陆仁端着半碗鱼汤出了泥屋,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默然的想起了心事。 “怎么闹来闹去闹到现在这种情况?我不想穿越的啊!仔细想想我又没什么本事,一不会武艺二不会带兵打仗,说得难听点根本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身上剩下的那百分之四十二的体能强化剂是保命用的,不能乱用……玩阴谋诡计什么的去混个谋士当当?切,我要有那本事就不会被公司给首批裁员裁掉了!要不去和陶谦说徐州即将有难,让他早作准备……”想到这里扫了眼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陆仁苦笑摇头:“就我这德性,谁理我?听是听说陶谦也挺好客的,可是能得到他招待的都是徐州一带的士子阶层,多多少少都要有那么点名声才行。我要是这样过去,肯定会被门人当作叫花子给轰出老远,连食客都混不到!” 又苦叹了几声,陆仁心道:“我也看过不少三国类的穿越小说,瞧别人那混得多漂亮?不是武力统率255就是智力谋略255,然后虎躯一震王八之气暴发,收一大堆的名将谋士雄霸一方,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人有人,进而染指天下。而且想管就管,不想管就能当甩手掌柜,去后宫左拥右抱,和有名没名的美女们xxoo个没完没了,那多爽啊!可我呢?只能乡间樵采混饭吃,有心为官却无门啊……” 叹了口气,陆仁高高的举起了右手指向天空,希望右手的中指指间能突然震动起来:“说起来我还是在自己的时代要逍遥自在得多。银行里有几百万任我随意花用,身边还有一个超级听话、看着养眼,而且还很有本事的生化女仆,我身上还带着外星高科技……本来我还打算差不多的时候去欧洲啦、新马泰啦、夏威夷这些地方玩玩的,现在却……雪莉啊,都一个多月了,你怎么也不和我联系一下?到是赶快把我接回去啊!我在自己的时代才刚刚当上有钱的大爷,还没潇洒够呢!可我在这个时代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孙子!!” 陆仁急也没用,雪莉现在正忙着抢修千创百孔的月背基地,能源又极为有限,才一个月能修好多少?别忘了“他”自转生时起的这二十年下,积存到的能够给空间传送器使用的能源,还不够传送十次的。 白痴一般的举着手举了老半天,右手中指始终没有心中期望的震动感传来,陆仁很无奈的放下手臂,兹溜兹溜的喝了几口汤,复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陆大哥,陆大哥回来了吗?” 院外有一个稚嫩的童音传来,陆仁听见后回应道:“是小平吗?进来吧。” 院门那里一个牧童探了探头,见陆仁坐在院中便走了进来。陆仁又喝了口汤,问道:“吃了饭没有?今天帮人放牛没出什么事吧?这个时候跑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放牛能出什么事?饭也早吃了。不过……”小平把鼻子凑到陆仁端着的碗边,**鼻子闻了几下,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好香!” “你这小子!”陆仁笑了笑,把手中的半碗鱼汤递给小平:“拿去吧。屋里还有一些,你要有本事就从李老那里抢些来。” 小平接过碗,小口小口的喝着,有些舍不得下咽,因此小半碗的鱼汤半天才喝完。喝完之后意犹未尽的咋了几下嘴,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碗放下道:“真好喝!陆大哥,是你亲手做的吧?” “你不是废话吗?村子里好像就我一个会做这个吧?要不要再来点?” 小平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可不敢和李老抢东西吃。哦对了陆大哥,你看看这个。” 回手自后腰腰间抽出一根长笛交到陆仁的手中,陆仁望了一眼便楞住,因为这根长笛并不是牧童小平平时常吹的那根一汉尺多些(约二十五厘米左右)的短笛,而是足有两尺多长的竹笛。陆仁虽然不怎么懂乐器,但也知道这种长度的竹笛是属于正式的乐器,不似牧笛那样偏向于牧童的玩具。再细看一下这根竹笛,虽然外表有些破旧,但看得出做工很精巧,笛尾系着的那半截红线看起来应该是曾经挂着饰物。总而言之,这根竹笛原本的主人应该是个有点身家的人才对,可能是某个大富之家的乐师也说不定。 陆仁看了半晌才想起来问道:“这竹笛你哪得来的?” “哦,我今天放牛的时候捡到的。当时上还有很多血迹,我在河边洗了很久才洗干净。” 陆仁哑然,看来这根竹笛的主人可能是被盗贼什么的谋财害了命,只不过竹笛看上去不值钱,就被随手扔掉又被小平捡了来。 小平道:“陆大哥,虽说吹竹笛是我教你吹的,可是陆大哥你懂的曲子好像比我多得多,你能不能用这根竹笛吹首曲子给我听一下?上次你哼出来的那首曲子,我到现在都吹不出来。” 陆仁很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一提起这个陆仁自己都头痛得紧,谁让他当时没往芯片里装点有用的知识,却塞满了各种mtv、mp3、电影、电视剧,外加一些a片?别人是学到用时方恨少,陆仁现在是“想要用时全装错”,却又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 右手把玩着长笛,左手的食指顶到了眉心激活芯片,搜寻起上次哼给小平听的曲子来。听过数遍大致清楚了音阶旋律之后,陆仁才尝试着吹奏起来。一开始还有些不怎么样,必竟曲子想吹好是要练熟了才行,不过数遍之后,陆仁也掌握到了关键之处,终于比较流畅的吹完整了一次。 这是一首听起来很欢快愉悦的笛乐,小平听完之后略有些兴奋的道:“真好听!这次我记下了!明天我放牛的时候也好好练练!” 陆仁放下长笛笑道:“曲是好曲,可惜我吹得不怎么样……” 话音未落,院外忽然有人击掌叫好道:“好曲,好曲!却不知此曲有名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回 曲招客来 “好曲,好曲!却不知此曲有名否?” 陆仁与小平一齐楞住,就连屋内的李老也探了个头出来。^.kanshuge.^小村不大,也就那么二十来户几十号人,彼此之间都比较熟,但现在这个声音却很陌生。 陆仁赶到院门,见门外站着数人,而他们的身后都有牵着马匹。为首一人布衣竹冠,腰间还挂着柄文士剑,长相应该说很帅气,不过唇下少须,脸上也少了几分应有的血色。看那副有点像在嬉笑一般的神情,给人的感觉却并不恶厌,更多的到会令人觉得这个人有些玩世不恭。从他带着好几个侍从,而且人人有马的情况上来看,可能是某个游学的士子。 陆仁楞了半晌才拱手问道:“拙劣之曲,有污尊耳。在下陆仁,表字义浩,却不知先生如何称呼?”好歹在汉末也混了一个来月,正经场合的酸文陆仁还会几句。 那士子也回礼的拱了下手,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陆仁一番,心中也微微有些惊呀,因为陆仁的门面也未免太寒酸了些,头发还是短短的。可陆仁必竟是现代人,身上的气质和古人完全不同,而且陆仁好歹也是个杂牌大学生,身上或多或少的会有一些书生气,这就让这士子觉得陆仁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至少至少不会是一个樵夫那么简单。 还有一点,汉时称呼人的表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取的,而且取表字的话,一般都与名的意思挂勾,否则这表字取出来就是给人当笑柄的。像曹操的“操”就有操行、守德之意,故字“孟德”,换言之取表字的事如果没有一定的文化修养是取不出来的。而陆仁的“仁”字对应着“义浩”,这里面竟然有“仁者义贯天下”的意思,这就更让士子在心中暗暗称奇。(ps:陆仁这也是歪打正着罢了。) 相互的打晾过后,这士子道:“在下颖川……荀立,表字常直。敢问兄台,方才吹奏之曲可有名否?” 陆仁沉吟了一下回答道:“有,曲名《少年行》。”其实这首《少年行》是陆仁喜欢的游戏《仙剑奇侠传三外传问情篇》中的插曲,陆仁下载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了原声集,就一股脑的全装进了芯片里。.kanshuge.不过现在陆仁在意的到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士子自称荀立,在陆仁的映象中颖川荀氏里有名的好像没这号人物。不过荀氏那是天下大家之一,族中子弟众多应该不算什么稀奇事。 荀立道:“在下也曾游学四方,凡是乡间杂乐多无其名,而兄台竟能冠之以名,实属少见。我观兄台谈吐似是读书之人,为何会流落乡者为一樵者?” 这话着实让陆仁有些苦笑不得,只能打起了马虎眼:“时乎,命乎!我学无所用也只能如此啊。到是先生当在游学吧?却为何会到这穷乡僻壤?” 荀立笑道:“先生之谓在下实不敢当,兄台直呼我表字即可。其实在下是贪恋沿路景色,误了到徐州就宿的路程。眼下天色已晚,在下与侍从都腹中饥饿,兼之人困马乏,想在这里借宿一晚生火造饭,未知兄台意下如何?当然,在下愿付柴薪之资。” 陆仁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汉时地士子游学之风极盛。上至四世三公之家地贵公子袁绍。下至早年间寒门无名地刘备。几乎没有没外出游学过地人。那么这个荀氏子弟一时贪玩误了赶路地确是件很平常地事。当下陆仁让开门道比了个请地手势道:“若是常直兄不嫌我这泥屋残破。就请进来歇息一宿吧。正好我今天去徐州换回些粟米。院中亦颇有柴薪。应该能给几位充一充饥。只是这马……” 荀立摆手笑道:“不敢叨唠!在下自带着粮米。只是无柴而已。至于马匹。着人去村外草地随意啃食些水草即可。我等今夜只在院中露宿。借地不过是这一方泥墙以御野兽。” 陆仁心说这样最好。我今天换来地这点粟米可真不够这几号人吃地。不过想想身为主人总得招待一下客人。于是就进屋和李老商量了一下。把剩下地半陶罐鱼头豆腐汤给端了出来――看这个荀立应该是个很大方地人。整点好东西招待一下。回头说不定能多赚点柴薪之资呢?这到不是陆仁小气。而是现在日子过得苦没办法。不是有句话叫“人穷志短”吗? 不端还好。这一端出来吃得荀立直叫好。而且这些人随身都有带酒。荀立也算吃了个酒足饭饱。双手在肚子上来回地抚养着赞道:“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一能听闻到妙曲。二能品尝到如此鲜美地鱼烩。真幸事也!” 陆仁就坐在荀立地对面。见荀立叫好。一句没经大脑地话脱口而出:“常直兄满意就行。回头不如多给我些柴资吧?” “嗯!?”荀立愕然地望住陆仁。有点不相信陆仁会当着面说出这么市侩地话来。 陆仁话已出口才想起是不太礼貌,情急之下哈哈笑道:“莫笑莫笑!其实我是见常直兄在饭后行孔子的养生之法(指的是吃完饭后双手交合,在胃部左三圈右三圈的按摩。据传是孔子留下来的方法之一,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查一下书),一时间也想起了孔子的一句戏言……嗯,我没读过多少书,原话记不清了。反正大致的意思是孔子说,只要能赚到干干净净的钱,就算是让他去当看守市集的小吏他也一样愿意。” 荀立楞了住,细细的回想了一下才点头道:“不错,孔仲尼确有此言。却不知义浩对此言有何看法?” 陆仁很想笑,他对孔子会有什么看法?不过别人问过来了,陆仁也只能根据看过的书来找话回答:“看似大俗,实则大雅。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得来之财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又何贱之有?” 荀立略有些吃惊的点了点头,侧过头去默然不语。半晌过后荀立忽然向一侍从唤道:“取你身上的钱袋来,尽数交于陆兄。” 那侍从取出钱袋,恭敬的交给荀立,口中应道:“祭酒……” “嗯!!” 荀立嗯了一声,用力的瞪了侍从一眼,把侍从后面的话给瞪了回去。再往陆仁这边望去,却见陆仁正抱着几根木柴回来(为了掩饰开口要钱的尴尬故意跑开的),在往篝火中添了几根柴,口中应道:“酒?你们的酒没了吗?将就一下吧,这附近几十里就这一处小村落,大家平常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会有多余的粮米去制酒?你们想沽酒的话只有明天天亮去徐州城里沽。” 荀立暗中松了口气,显然是陆仁刚才去取柴的时候没听清侍众的话。复又狠狠的瞪了侍从一眼,微笑着把钱袋递到陆仁的手中…… ―――――― 即便只是农历四月的初夏,天一样亮得很早,空气中也泛出丝丝的暑意。 陆仁此刻正指引着荀立主侍出村,并在向他们指明徐州城的方向:“喏,往这个方向顺着路一直走,大概百来里就到了徐州城。你们主侍都有座骑马匹,打快一点也就个把时辰吧。” 荀立拱手笑道:“有劳义浩费心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陆仁亦拱手回礼。眼望着荀立翻身上马,陆仁探手入怀摸了摸那个沉甸甸的钱袋,皱起眉稍稍犹豫了一下,忽然出声唤道:“常直兄且慢动身,可否听我一言再走?” 荀立在马上回头笑道:“义浩有话但说无妨。” 陆仁本想过去牵马缰绳的,可是想想自己不会牵马也只能作罢。扭头望了望,见不远处有一棵古树就走去了树阴下跪坐下来向荀立召手道:“若常直兄信我,不妨下马来此小坐,我有要事相告。” 荀立楞了一下,见陆仁神情很认真,想了想便跃下马来。旁边的侍从出于荀立安全的考虑想跟上来,荀立却摆了摆手示意不要侍从跟随。 某侍从小心的轻声道:“祭酒,小心有诈!” 荀立摇了摇头道:“这个陆仁虽然出身卑微,但颇知书礼,昨夜与我的清谈中亦不难查觉他是个心地纯良之人,断不会害我。他既然说是有要事相告,就必有大事……你们在这里等着。” 侍从没办法,只好远远的盯紧陆仁以作防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三回 树下天机 上回说到陆仁送荀立出村,犹豫了许久忽然把荀立唤到树阴下细谈。.kanshuge. 那陆仁是有什么事?陆仁可不是那种脸皮超厚的人,俗话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而陆仁就是这一号的人。昨天夜里他是很想用那半陶罐鱼头豆腐汤从荀立那里赚回几个钱,可是当荀立笑容可掬的把那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到陆仁手中,还不让陆仁推辞的时候,陆仁着实有些脸上发烧、手里发烫。自己只是拿出了半陶罐鱼汤,外加让客人在院子里露宿了一夜,哪里能值这么多的钱?而在内心深处,陆仁也有自己的自尊心——该赚的钱、可以赚的钱,咱不会放过,但不该赚的咱不赚,你也别拿咱当成乞丐来施舍。 当然荀立其实也是一番好意,这个陆仁很清楚,也就耍不了什么“因怒拂袖而去”,再说陆仁也没那么清高。而眼前这位有些二世祖模样的荀立的确有些嘻嘻哈哈玩世不恭,但至少没有因为自己“贫寒卑微”而失礼。彼此间话是没谈很多,不过陆仁觉得这位年长他几岁的荀立人很不错,万一碰上徐州马上就要到来的兵难就这么交待了总觉得有点可惜。因此陆仁在犹豫了一夜之后,决定露点“天机”给荀立。 这边荀立已经在陆仁的面前跪坐下来,拱手一礼笑问道:“不知义浩是有何要事相告于我?” 陆仁已经经过了一夜的思考,此刻有条不紊的问道:“常直兄到此游学,却不知到了徐州之后又会去哪里?” 荀立稍稍迟疑了一下回应道:“这去处嘛……我心中尚未有定数。可能会北上,去北海拜访一下孔文举孔北海,也可能会在徐州呆上一段时日吧。却不知义浩问及此事是有何意?” 陆仁又摸了摸怀里的钱袋,回想了一下看过的书沉吟道:“这徐州地界你万万不可久留,北海那边你也不要去,这两个地方都不太平。你既是出门游学,不如一到徐州就马上南下,经由……”说到这里陆仁顿住,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徐州南边是哪块地方,半晌过去才回想起两个地名接着道:“经由庐江、寿春,换乘船只逆江而上前往荆襄游学。” 荀立顿时来了兴趣,笑而问道:“义浩为何会如此劝我?你说徐州、北海不太平?可据我所知,北海孔文举与徐州陶恭祖这二位府君治政有方,北海与徐州皆为安平之地,百姓安定少有贼盗,你又为何会说这两处不太平?”说到这里荀立顿了顿,见陆仁的脸色有些为难,知道陆仁也是一番好意相劝,当下也不愿让陆仁太难堪便笑道:“或许是因你为本土之人,对此间局势知之甚详,知道一些我这个他乡之人不知之事……也罢,那我在徐州游玩几天便西回颖川。” 不说还好,荀立这一说向西走陆仁差点没跳起来,双手乱摆道:“千万别往西!徐州的兵难祸事就是从西边来的!你往西走会正好碰上!” 荀立脸色大变,复又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陆仁一阵才皱眉问道:“徐州将有兵难自西而来?何以见得?义浩,你我也算一见如故,可你此刻却话中有话、意味深长,着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kanshuge.若你真愿交我这个朋友,可否如实明言、细说一二?” 陆仁曲指直敲脑门:“我这不是在想怎么才能和你说得清楚吗?” 荀立哑然。因为陆仁地言行举止着实有点让荀立这个古人觉得他有些不伦不类、稀奇古怪。不过见陆仁想得那么认真。荀立想了想还是由他来牵出话头:“义浩说徐州将有西来之兵难。可是徐州往西是镇东将军曹孟德镇守地青、衮地界。莫不是指曹公会兴兵以犯徐州?想曹公不久前才扫平青州黄巾余党。仅诛黄巾首恶。其余尽令归于农桑。使百姓得已安宁并使农事尽复。大有仁者之风。兼之英名远播。又岂会无故兴兵侵攻徐州?” 陆仁撇嘴笑了笑:“怎么你是这么看曹……曹孟德地吗?” 荀立笑道:“那又当如何去看?” 陆仁干笑了一下。却轻轻拍了两下自己地脸算是赏自己两记耳光。心中暗道:“老毛病又犯!刚才差点直呼老曹地名。在这个时代地人眼中那可是代表不礼貌。甚至是轻视与鄙夷。老曹那是咱惹得起地人吗?总是这么粗枝大叶、口无遮拦地。早晚出事害死自己!” 荀立见陆仁低头不语。再次笑问道:“义浩。你眼中地曹孟德应是怎样?” 陆仁措了一会儿词才抬头道:“昔日曾听闻许子蒋品评曹公为‘治世能臣。乱世奸雄’。在我看来确如其份。曹公心中地志向与野心。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够体会得了地。怎么说呢?曹公胸怀王八(故意说错地)之志。心里面想要地是整个天下。又怎么会满足于只坐拥着小小地青州与衮州?” 荀立暗吸了一口凉气,再次打晾了陆仁数眼。刚才陆仁说的很难使他相信这是从一个贫苦樵夫口中说出来的话:“义浩你……见过曹公?” 陆仁摇头:“我一个山林樵夫哪里会有机会见到曹公?实不相瞒,这些都是我从曹公往日曾做过的事中推断出来的。闲话我们也不说太多,我只说曹公一定会打徐州,因为曹公想要发展实力的话,眼下就只有徐州可以打。” “为何义浩会认定徐州而不是其他地方?” 陆仁颇有些自得,因为他原先经常在论坛上和喷友们争论一些三国方面的问题,他的一些观点的赞同者也很多,也算是小有成就:“因为另外三个方向曹公眼下都打不了。北面的冀州是袁本初占据着,其四世三公的名望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凭此袁本初召集到了大批的人才,而且冀州殷富,袁本初早已是兵精粮足,这种实力可不是曹公眼下惹得起的。退一步说,曹公与袁本初本是知交好友,在他们二人之间还没有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们也不会翻脸。必竟在明面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董卓。”董卓的名子直呼是无所谓滴,谁让董卓是逆贼? 荀立点了点头:“那曹公的西面呢?” “一个烧成了废墟、荒无人烟的东都洛阳,占了又有什么意义?当然洛阳如果重建起来仍会是块宝地,只是曹公眼下一没有那么充足的人力物力,二则董卓这个死敌还在长安,单凭现在曹公一个人的实力也应付不了。别说往西面打,西面的董卓不打过来已经很不错了。” “那南面呢?” “南面是袁公路,他和袁本初的情况差不了太多,就目前来说实力也很强。而且这二袁之间不管动哪个,另一个肯定会出兵相助,谁让他们是同宗兄弟?而曹公的地盘又正好夹在二袁中间……”说到这里陆仁猛然想起来似乎自己说得太过头了些,硬生生的把后面一句“虽说这二袁早晚会闹翻,但不会是现在”给咽了回去。 荀立点了一会儿头,沉吟道:“如此看来曹公想发展实力的话就的确只有徐州可打……只是陶恭祖于世有仁人君子之清名,曹公若冒然攻之必会自损名望,亦有负于大义之名,说不定还会因此而激起诸候公愤。若与陶恭祖交好的诸候群起而攻之,曹公未必就能抵挡得住,要是青、衮有失,曹公岂不是得不偿失?在义浩看来,曹公意欲攻徐当取何良策为上?” 这一问让陆仁有些哭笑不得:“喂,常直兄啊,你这问得有些莫明其妙啊!我只是想告诉你曹公肯定会对徐州用兵,怎么你反到问起我要怎么样才能师出有名来了?” 荀立微微一楞,想了想笑道:“你不是说曹公马上就会攻打徐州吗?我只是想不出曹公现在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师出有名,不召人非议而已。” 陆仁甩了甩头道:“稀里糊涂的和你扯了那么多,现在才扯回正题。若按一般情况,曹公可能还真没有什么攻打徐州又不召人非议的借口,只能望徐州而叹再寻找机会。只是现在……老天爷真的给了曹公一个绝佳的借口,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赶快离开徐州南下的原因。” 荀立耳朵都竖起来了:“哦——义浩请讲!” 陆仁道:“昨天我去徐州卖柴,正好遇上陶府君亲送曹公之父曹太尉离开徐州。陶府君本来是想结好曹公,连带着也能让他的徐州安宁一点的。可惜啊,他好心派出护卫却派错了人。” “怎么说!?” 陆仁道:“陶府君派的是都尉张……张闿。他原本是黄巾余党,勉强归降的陶府君。这个人贼心未改,当初也只是为了保命才投的降,在陶府君手下对他来说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这回陶府君派他护送曹太尉一家,真的是所托非人……曹太尉的车架百余辆,任谁都看得出家底极丰,而像张闿这种贼心未改的人,在路上不动歹念才怪了。杀人越货此就落草,这种事在这年头是不是也太平常了点?” 荀立惊道:“你是说,曹公一家皆会死于张闿之手?” 陆仁点头道:“不错,曹太尉一家都会被张闿杀掉。而曹太尉死在陶府君的人手里,这不正给了曹公一个攻打徐州的绝佳借口吗?本来这种事随便派一员大将再带个几千人马抓回张闿也就行了,但是曹公一定会借此机会大举兴兵攻打徐州,因为曹公真正想要的就是徐州。而对外人来说,这是曹公的家仇私事,旁人也不太好插手。就算是插手救援,最多也只能说曹公做事分不轻轻重黑白、为之太过,却不会坏到曹公的大义之名……好了,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吧,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对得起你了。” 说完这一番话,陆仁向荀立拱手一礼准备起身离去。荀立忽然唤住陆仁道:“义浩且慢!” 陆仁奇道:“怎么了?” 荀立道:“若兵难来时,义浩当何去何从?” 陆仁摇头笑了笑:“当然是跑啊!这里离徐州不算太远,我如果发觉不对就赶紧先逃进徐州城再说。实话实说,我现在就想离开这里的,只是刚才和你说的这些话李老他听不懂,听得懂也多半不会信,可是我又不能扔下他不管……或许只有等到晚一些,西面的那些城镇有消息传过来,李老才会跟我走吧。本来我还在为没有盘缠发愁的,你昨夜给我的这些钱正好解了我的围。常直兄,多谢!” 相互拱手道别,陆仁回泥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荀立望着陆仁的背影,数次想唤回陆仁再说点什么的,却终在犹豫间作罢。背起双手,双眉紧锁着在树下踱了几个圈,过了好一阵子才回去翻身上马。只是虽然上了马,荀立却是徐徐的策骑而行,显然还是在回想着陆仁说的话。 某侍从道:“祭酒,方才我们已经耽误了些时间,不如打快些马,先到了徐州再说吧?” 荀立望望侍从,忽然拨回马头遥望向小村,口中呐呐自语道:“一个山野樵夫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见识?还有他昨日吹奏的曲乐亦能与之以名……《少年行》?是心中有志却无路而为,故此只能借曲乐一抒情怀吗?若真是如此,此人当为山野遗贤!” 几个侍从哑然中对望了几眼,离荀立最近的一个试探着问道:“郭祭酒,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马上赶去徐州吧?您这次执意要亲来徐州刺探消息,主公很是担心的,再三吩咐我们催促您早去早回,亦不可让祭酒犯险……” “荀立”用力的摆了摆手,沉吟道:“不必了……调转马头绕开小村,我们马上赶回衮州去见主公!” 几个侍从面面相觑,怎么这还没到徐州逛逛的就要回去了?不过发令的人是“荀立”,他们跟着照做也就得了。 数匹快马奔驰在道上,“荀立”在马上心道:“陆仁……我有种感觉,将要发生的事一切皆会如你所言。如果真的皆如你所言,你也别逃得太快了……不然我们会很难再见面的。” 马鞭高高扬起,再用力挥下。 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四回 老者心事 “我送你离开,你留下钱袋,对我说拜拜……” 陆仁送走了荀立,摸着怀中的钱袋,哼着小调回到泥院。.kanshuge.只是才刚一进院,李老便拄着根拐杖赶出屋来,面带不悦的向陆仁道:“阿仁,那些人都走远了?” 陆仁应了一声,想去水缸那里打勺水喝,李老却拦在了陆仁的面前道:“阿仁,你能不能听老夫我说几句话?” 陆仁楞住。望望李老那一脸严肃的神情,陆仁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问道:“怎么了李老,看您这样子……哎,有话您就说吧。” 李老拉着陆仁的手在院中青石上坐下,语重心长的道:“阿仁啊,我知道你心肠好,不然也不会照顾我这个瘸了腿的老樵夫这么久。可是现在到处都兵荒马乱的,你心肠好,做事也得多留个心眼。” 陆仁被闹糊涂了:“李老你是要说什么啊?” 李老道:“其实昨天晚上我就想说你的……现在这年头,你不应该随便收留不相识的人进屋过夜。万一他们是盗贼野寇,我们这一老一少的……” 陆仁哑然失笑,心说我一个在世风日下,连对门邻居都可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的现代社会长大的人,居然会在古代被人拿这种事来说教,这还真是有点让人哭笑不得。挥挥手打断李老的话陆仁笑道:“李老啊,你想说什么我明白了。不过李老,我也说句戏谑点的话,你觉得就我们这块地头有什么值得抢的东西不?我们这个村子里有哪户值得抢的人家不?” 换到李老哑然的扫了一眼自家周围,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陆仁叹道:“阿仁啊,话是这么说,可是……” 陆仁赶紧抢过话头:“行了李老,我虽然年青,但我会看人,我昨天一眼就看出那个荀立绝非歹人才敢收留的。就算真是歹人,就那几个我还不放在眼里。”似乎口气有点大,不过陆仁启动体能强化剂的话,打趴下十个八个的小毛贼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李老不会这么看。上下打晾了一番陆仁那有些瘦弱的身板,摇头轻叹道:“年青人不知天高地厚啊。kanshuge.你知不知道昨夜我可担心得一晚没睡……” “行了行了李老。你相信我就是了!”陆仁忙不迭地从怀中取出那个沉甸甸地钱袋在李老地面前晃了晃:“不信你看这个。我昨夜从荀立身上赚来地。” 李老地双眼立马瞪得溜圆:“这、这么多!?” 陆仁略有些得意:“那当然!李老你也想想我去徐州卖柴换粟总是会比你换得多啊。我都说了我不会看错地。对了李老。我们现在有了这些钱当盘缠。不如离开这里去别地地方生活吧?”天晓得曹操什么时候就会打过来。趁着有钱早走早好。 李老望望陆仁。再次摇头:“阿仁。你怎么就这么想离开这里?昨天晚上我和你说地话看来你是没听进去……阿仁。如果你真地想去游学就去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里地钱是不少。可是你真想游学地话这些钱还远远不够。还有。你如果没这些钱地话可能还好点。一但让人发现身上有这么多钱就会……哎。那句话是怎么说地?什么匹夫、玉壁地。” 陆仁干笑着接上话:“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你没钱地话歹人可能还不会为难你。可发现你身上有钱就……” 李老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到让陆仁感觉到李老是不愿让他离开这个小村子。想想也是,李老是个无依无靠的残疾老人,忽然冒出一个年青力壮的陆仁与他相依为命,那么陆仁想离开的时候,李老又哪里愿意?想到这里陆仁随意的笑了笑,为了封上李老的嘴,索性把钱袋塞到了李老的手中道:“好了别说了!李老你这张嘴罗嗦起来还真让人受不了。” 李老接过钱袋嘿嘿的奸笑了几声,捋着胡须沉吟道:“这样才对嘛!我们又不是什么士家子弟,游的什么学啊,依我看嘛……”忽然李老用力一拍大腿笑道:“不如这样,阿仁你趁着手边有了点钱,就干脆用这些钱在村里娶妻落户!我想想,村头崔家的那个丫头和你年岁相当……” 陆仁慌忙伸手捂住了李老的嘴道:“我说李老,你就饶了我吧!” 这玩笑可开得太大了!李老不想让陆仁走到也罢了,居然还想用让陆仁在这里安家立户的方法来绑住陆仁!不过说句实在话,陆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得去,那么在这里找个老婆混混日子也不错,必竟在映象中古代的女子比起现代的女孩子来要听话得多。 只是当陆仁真的看到这些古代女子,特别是贫寒之家的普通女子的时候,往往都是避之不及――皮肤粗糙什么的到也罢了,必竟是贫寒之家讲究不了。真正要命的是这些女子会让陆仁看不下去!就拿这小村里的女孩子来说吧,一个个都粗壮有力(要干活养家嘛),身材如水桶(可能说啤酒桶更合适)!长相方面不太好说,也可能是有姿色却因为没有适当的妆扮,所以没有能显出来。再就是这些女孩子都属于典型的文盲,连带着身上没有半分能令陆仁看得下去的气质,反正周身上下用现代词来形容的话,就是“土得不能再土”…… 陆仁必竟是二十一世纪来的穿越者,而现代的女孩子几乎都懂得如何释放女性的魅力,再加上传媒的轰炸,陆仁可能都有点审美疲劳了。或许是审美观的不同,或许是往日里美女看得太多(别忘了他原本身边还有一个养眼到极点的生化女仆),陆仁对汉末时期他见到的这些平民女子怎么可能看得上眼?更别提让他娶一个回来当老婆了! 捂着李老的嘴捂了半天,陆仁才放下手来心有余悸的道:“我说李老,我的终生大事就不用您老人家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李老的声音高了几个音:“什么有数?我问你阿仁,你今年多大了?” “二、二十整。” “都二十了,还不成家,你也太不成体统了!你看看村里的阿绍,那小子十五岁就娶了妻,十七岁就抱上了孩子;还有牧小平,他都和崔家的小女儿订了亲……” 陆仁吓一跳:“啊――小平!?他才九岁啊!” “九岁又怎么了!?”李老指着陆仁的鼻子道:“阿仁你是很能干,可在这事上小平都比你强得多。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二十岁了还这样……” 陆仁急忙捂上耳朵往院子外面跑:“李老你先歇着,我打算今天再去趟徐州城买点粟回来存着,顺便给你买点什么好吃的回来……”话未说完陆仁就逃出了院子。 李老拄着拐棍,望着陆仁的背影很不满意的哼了一声道:“这小子,怎么就是不听老人家的话?早晚吃大亏!游学,不是士家子弟又没钱的游什么学啊!真跑出去不被歹人杀掉也得饿死在街头,哪有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强?” 愤愤不平的顿了几下拐棍,转身想回屋里去呆着,陆仁忽然转了回来在门前探出头道:“李老……” “干什么!?” 陆仁尴尬一笑:“钱袋不是在你那里吗?拿几个大钱给我,不然我到了徐州城里拿什么买粟,又怎么给你买好吃的?” “……” ―――――― 几十汉制里的路,不推独轮车的话陆仁可以很快就到(其实也已经快到正午)。等走到徐州城的城门前,陆仁抬头望望城门楼,长长的出了口气,从褡裢里取出水囊灌了几口水,在道旁寻了片阴处歇歇脚。 一边揉着酸痛的脚底板,陆仁一边心中暗想道:“这样多半不行吧?按我看过的书上的记载,曹操打徐州的时候是打到兵临城下才收到吕布偷袭的消息,不得不返回衮州。我现在住的小村子虽说不在主道上而且有些偏僻,可以曹操手下士兵的‘三光’作风,能逃过这一劫的机率根本就是个零。可偏偏这个李老……唉,真想丢下他不管算了!可是……” 可是陆仁狠不下这个心。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李老虽然有些私心,但是对陆仁确实很照顾。想来想去寻思无计,陆仁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心说搞不好真的要像和荀立说的那样,等西边的彭城那边有了消息再带李老离开。 “只能这样了。今天买粟米要多买点,说不定逃命的时候就指望着这个当口粮……”忽然间陆仁很想哭:“都是穿越,怎么我就混得这么惨啊?55555……” 日已正午,陆仁的肚子也开始咕咕乱叫。看看也休息得差不多,陆仁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顺手摸了摸怀里的几个大钱,决定找间饭铺买几张饼先充充饥再说。只是才一动步,陆仁双手的中指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震动感。陆仁先是微微一楞,接着便大喜过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五回 时空通讯 陆仁双手的中指终于传来了期盼已久的“来电提醒”,陆仁大喜之下赶紧右臂高举向天,左手的食指也了。你告诉我大概要多久才能把我接回去就行。” 那边沉默了片刻。.kanshuge.可能是雪莉在计算数据。不多时雪莉回复道:“根据主电脑地计算。如果一切顺利地话。大概要两年左右。” “你说什么!?”陆仁这回是真地想跳进护城河了:“两年?还、还要一切顺利!?我现在在这里能不能混两个月都不知道!!” “主人。对不起……” 陆仁无奈中除了摇头苦笑还能干啥?想哭哭不出来地。半晌陆仁听到了雪莉似乎在抽泣地声音。想想先前雪莉那我见犹怜地模样。心不由得又软了下来:“雪莉别哭。这种天灾本身就是无法预料地。也怪不得你。你现在地任务就是尽全力去修复传送器。争取早点把我接回去。” “是!主人请放心。雪莉一定倾尽全力去修复!” 陆仁又叹了口气道:“对了,我记得上一次通信的时候,你说过时空通信对能源的消耗也很大,那这一个月下来你积蓄到的能源能支持多久的通话?” “如果只是通话与信息传输,对总体能源的消耗并不算太大。上一次主要是因为要启动能源消耗量极大的时空传送,而基地里的能源又太有限,实在分不出多少能源。这一个月积蓄到的能源如果分出一半来与主人进行通信的话,可以维持两个小时以上。” 陆仁一听心说得!积蓄半个月的能源也只够通话两小时,那启动时空传送所需的能源量之大就可想而知了。不过陆仁突然心中一动,急忙向雪莉追问道:“你刚才是说‘通话与信息传输’?是不是说你可以把资料传送到我的芯片里?” “是的主人。传送器这方面的技术结构与资料都很完整,我已经完全修复了,不然现在也不能和您联系上。而且相对于实质物体的传送,数字信息的传输所需的能源量也不算太高。”这个很好理解,只要想想现实中实物书信的传递与电报、电话之间的差别就行了。 陆仁总算来了点精神:“这样也好!雪莉你记好,你马上想办法接入地球的信息网络,给我找我要的资料传输过来。我要在这个时代混两年甚至更多的日子,有相关的详细资料的话我的生存机率就会大得多……哎,等等,你好像没办法接进去吧?我记得上次你能接入网络是因为有那个u盘来着……”那个u盘在陆仁到东汉末年的时候已经被压坏了。而且就算没坏掉,我们的陆仁在东汉末年又去哪里上网? 不过雪莉的话马上就让陆仁回复了精神:“这个主人请放心,我这里还保留有主人第一次接入地球信息网络时的相关资料,只要制做一个类似的工具**地球上任何一个网络处理系统就可以了,比如地球上任意一个住宅区的ip终端服务器。如果是接入这种服务器,安全性与稳定性都很高,而且以地球的现有硬件技术也不会被人查觉。” “很好很好!那你马上去做。” “不过主人,这样的话我需要得到您允许我使用一次传送器进行空间往返传送的许可。您一直没有给过我使用空间传送器的正式许可,而我按照前任主人遗留下来的命令,只允许我在突发情况下使用一次,也就是救您回基地的时候使用的那一次。此外考虑到能源方面的问题,我动用了传送器之后,接您回来的时间又要压后……” 陆仁心说雪莉这个生化女仆还真是听话,连传送器的使用都要向主人申请。当下想也不想就回应道:“用吧用吧!你前任主人的禁令取消,我允许你在必要的时候自主使用。接我回去的时间压后也没办法,我在这个时代要生存下去需要相关的资料……唉,谁让我什么都不会呢?” “是的,主人!请问主人需要哪方面的资料?因为时空信息的传输与三维空间的传输不同,需要由主电脑编译改写之后才能传输给您,并不能查询与传输的同步进行,所以要主人提前预定好。另外还请主人预定好下次联络的时间。” “这样的啊,那我要哪方面的资料好呢……”陆仁现在的脑子乱乱的,哪里想得起目前要什么资料最重要?想了很久陆仁只想起来两个:“你先帮我把《三国志》和《三国演义》这两本书全本的发过来,下次联络时间嘛……就下个月的这个时候吧,必竟基地积蓄点能源不容易,要是联络得太频繁把能源浪费掉就太可惜了。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会说的。” “好的主人,我现在就去制做工具。也请您多保重,雪莉一定会把主人安全的接回来的。”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陆仁又想哭。两年以上,在东汉末年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陆仁能不能撑得下去自己心里根本就没底。想了想陆仁唤住准备中断通信的雪莉道:“雪莉,你现在能不能和我进行视频聊天?” “视频聊天?主人是指把我现在的环境转化成图像传输给您,再进行同步对话吧?” “嗯嗯嗯,就是这么回事。” “可以的,不过我看不到主人。” “没关系,我只是想看看你。”一直没养眼的女生看是很难受的。 陆仁闭上双眼,很快雪莉在基地中的画面传输了过来。画面中雪莉清秀依旧,身段也仍是那么的诱人,可惜现在陆仁并不能像之前那样抱住雪莉揩油吃豆腐。看看雪莉关切的神色,陆仁忽然想起如果自己死去,雪莉就会依照旧有命令去自爆的事来。老实说,陆仁真没有把握能在这个时代这样撑上两年,而在他心底又感觉让雪莉这样一个女孩子自爆实在是太那个了点。想了想陆仁柔声道:“雪莉,我再给你下达一个命令。可能这个命令会与前任主人的命令相冲突,那么你会选择接受我的命令还是继续执行前任主人的命令?” 雪莉道:“接受现任主人的命令。” 陆仁微微点头:“好!你听着,万一我在这个时代死去的话,我不允许你自爆!你可以按照你的意愿去选择另外一个主人,或者你作为一个有自己独立思想的人去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也可以。明白了吗?” “主人,这……” “照我说的做!你原本的母星已经毁灭,而你的前任主人也已经消亡,我作为你的现任主人解除你身上的不合理禁令难道不可以吗?” “……是!命令,接受。” 陆仁有些无奈,因为人倒霉倒到他这份上也算是人间少有。人在心情低落中就想找点乐子让自己笑一笑,于是乎玩心忽起,冲着雪莉奸笑道:“雪莉,把嘴嘟起来,再闭上眼睛……” 不过呢…… “主人是想亲我吗?可是你这样亲不到我的啊。” “我囧!”才刚刚有点想笑的气氛,被不懂xxoo的生化女仆雪莉的一句话给打得烟消云散,陆仁方才的奸笑也变成了哭笑不得。干笑了两声索性发回一句话去:“亲不到你,你就甩个飞吻给我……啥?你不懂飞吻?是这样,两只手先捂住嘴,然后轻轻的、慢慢的向前摊开……对,是这样,不过动作是对了,眼神和表情却差了点……眼睛眯上一些,嘴唇再带点笑,要性感一点……哎呀,和你解释这个真的好累。” 如果这时有人看见陆仁的举动的话多半会说他是神经病……不对,汉末没有神经病这个词,不过有个“失心疯”——人四仰八叉的坐在树阴下,左手摆着个打电话的手势,右手在半空中挥来挥去的,双眼还闭着! 指手画脚的指点了雪莉好几分种,雪莉终于按陆仁的要求甩出了一个风情万种、性感诱人的飞吻,陆仁满意的呵呵一笑,这才让雪莉切断通讯。只是通讯一中断,陆仁脸上的笑脸马上就被愁容所取代,跟着便是一声重重的叹息,缓缓的睁开双眼。 只是双眼才一眼开陆仁便有些不知所措了,因为稍远的地方正有一行人在好奇的望着他。陆仁明白是自己刚才的“猴戏”引起了这些人的注目,一时间尴尬得要命,恨不得找条地缝马上钻进去。 慌慌张张的站起身刚想离开,那一行人中有一个丫环模样的人拎着个食盒向陆仁走了过来唤道:“哎,你先别走!我家小姐见你在树下伸手乞食,口中还在胡言乱语的,猜你是个逃难至此已数日未进水米的饥谨流民。这里有些饭食,是我家小姐施舍给你的,快拿去吃了吧。” “啊、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六回 强施硬舍 “这里有些饭食,是我家小姐施舍给你的,快拿去吃了吧。.kanshuge.” “啊、啊!?” 陆仁当场楞住,而那丫环把食盒放到陆仁的面前便转身回去,那一行人也开始缓缓前行。陆仁傻楞楞的站在那里,不由自主的又摆出了刚才“指点调教”雪莉时那左手支头,右手乱挥的姿势,过了好半晌的才回过味来,哭笑不得中心说就他刚才那副模样还真像极了流浪街头饿了好多天伸手向行人乞讨的乞丐。 事有凑巧,陆仁不是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就一直没吃过饭吗?低头向地上的食盒望去时,陆仁的肚子还就不争气的发出了几声长鸣。 如果陆仁真的是个汉末时代的饥谨流民,肯定会马上打开食盒狼吞虎咽,但陆仁不是。哑然中拍了几下肚皮,又望望地上的食盒,陆仁却皱起了双眉,因为在陆仁的意识深处有自己的自尊心。正是这份自尊心,使陆仁在收下荀立那一袋子钱的时候选择了告诉荀立本不该随意透露的“天机”,现在也同样使陆仁不能接受这份旁人把他当作乞丐给予的饭食。 稍作思索,陆仁提起食盒向那一行人追了上去。追到近前,陆仁大声唤道:“前面的人请稍等一下,我有话说!” 一行人的人马车驾被陆仁唤住,几个家丁装束的青壮拦在了陆仁的面前,不让陆仁靠近车驾。拦住陆仁的家丁头目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陆仁已经把食盒递到了他的面前道:“这个还给你们。请代我向你家小姐道声谢,不过也请转告她,我不是饥谨流民,也不是街头乞食之人。这些还是给真正需要救济的人吧。” 拦住陆仁的几个家丁楞住,陆仁已经把食盒塞到家丁头目的手中,再礼貌的抱拳一礼便转身离去。处理完这场事,陆仁在转过身去时心头忽然涌上一股莫明其妙的畅快感,嘴角向上扬起轻轻的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心中暗想道:“帅!这才像个男子汉做人处事应有的作风!求人不如求己!不就是在汉末时代混上个两、三年的吗?我还就不相信我真的会混不下去了。靠!” 走出几步后陆仁伸了个懒腰(真的是伸懒腰),忽然发觉自己放着水囊杂物的褡裢还在树下,便一路小跑的赶回去取。甩下那些个家丁愕然的望着陆仁,半晌过去才各自对望了几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还发着呆,车驾中那位好心的大小姐不悦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不走了?小菊,你去后面问问。*.kanshuge.c*om*” 方才给陆仁送食盒的丫环应了一声,赶去后面向众家丁问了一下情况,回来向大小姐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一说,车中的大小姐先是噗哧一笑,不过跟着就有那么点不高兴了:“居然还有这种人?莫不是想效仿那个‘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小菊,你去告诉家丁,让他们陪你把饭食再给他送去。他如果硬是不肯吃,强塞都要塞到他肚子里去。我好心施舍出去的东西,却被人这样送将回来,我又颜面何存?” 小菊当即汗下。心说大小姐这是发脾气了。同时又暗自埋怨陆仁太不识好歹――现在地时间是农历四月中旬地正午。太阳可已经开毒辣了。有几个人愿意在太阳底下暴晒地?全让陆仁给耽误了回府地时间! 可能是小菊心中赌气。转到车后向几个家丁交待了一下。于是乎几个家丁拥着重新提起了食盒地小菊。气势汹汹地向陆仁围了上去。 陆仁这会儿刚刚回到树下拾起褡裢。一转身发觉这一队人向他压了过来。而且家丁与丫环地神色间也似乎有些不怀好意。微一错愕。刚想开口问话。几个家丁已经暴起发难。还没等陆仁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家丁给架住了。 “喂――你们干嘛!?光天化日之下地想谋财害命不成!?” 丫环小菊打开食盒。里面是几张面饼、一碗米粥、两碟水煮菜。此外居然还有一碟牛肉。小菊把食盒交给身边地一个家丁。自己端起了米粥走到陆仁地面前。满脸不悦地道:“我服侍大小姐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碰上你这么不识抬举地人!我家大小姐是徐州出了名地大善人。每年赖大小姐施舍赈济得以活命地人不计其数。全徐州谁不对我家大小姐交口称赞。有谁会像你这样连半分地脸面也不给?看你这样。明明是一个都快饿死地人。还死撑什么。学什么‘大丈夫不食咩来之食’?” 陆仁哑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小菊拿起了食勺,舀了一勺米粥装腔作势的吹了吹,递送到陆仁的嘴边道:“大小姐发了话,你如果不肯吃,强塞也要给你塞下去。我猜要你自己吃你是肯定不会吃的,只好强逼你吃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这些饭食都吃完,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陆仁这会儿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说强抢强卖什么的我听说过,怎么居然还有人连施舍都强迫人接受?他是没说话,一个家丁按住了他的双颊,强行使陆仁张嘴,小菊便就势把米粥倒入了陆仁的口中……没有启动体能强化剂的陆仁打架就是个二百五,现在被几个家丁架住动弹不得,两只手根本就弯不回来了,他们这是在离徐州城门并不远的地方,刚才这一下已经惊动到了守门门卒,几个门卒正在往他们这边赶过来。陆仁不想再添麻烦,当然是早离开早好。 转身刚想闪人,车驾中的大小姐发了话:“壮士且慢行,不知壮士是有何话要对小女子诉说?小菊,别傻站着了,把这位壮士引到车前与我相见……阿福,去当住那些个门卒,免得他们坏了我与这位壮士的相谈!” “大小姐,这……” “叫你去就快去!这位壮士如果真要伤人,此刻早已有数人亡命了。” “诺!”被唤作阿福的家丁拦挡门卒去了。 小菊回过神来,按车中大小姐的话,心惊胆战的引着陆仁来到车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七回 男儿颜面 却说丫环小菊引着陆仁来到马车旁边,陆仁还没开口,车中的大小姐到是先出了声:“壮士神力,小女子敬服。.kanshuge.还请壮士稍候,容小女子趿鞋后下车与壮士见礼。”趿鞋就是穿鞋子,敢情这位大小姐在车里是跣足而坐的。 陆仁正在欣赏这辆在汉时可以说是很华丽的马车上的工艺图案,一听车里的大小姐说要出来见礼,立马便皱起眉头又撇了撇外带摇头。如果陆仁是刚刚穿越到东汉末年,在不了解现时点的情况下之,还可能还会期待一下这位大家闺秀的长相。可是这一个多月的下来,陆仁看到的基本上都是恐龙,而且还是周身“泥土”的恐龙,陆仁的心早就凉得跟什么似的了。 另外陆仁心中也极度恶意的在想,从这位大小姐身边的丫环满脸雀斑的情况上看,诂计这位大小姐的长相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以陆仁从大量的肥皂里得来的结论,有钱有势的女人的心理一般都是这样,即容不得服侍自己的丫环比自己漂亮,又不愿意跟在身边的人差自己太多导致丢了脸面,于是乎就会找相貌水准和自己差不多或是稍差一点点的,而这一类的主仆关系往往都非常之好。 陆仁会这么想当然有他自己的依据。试想一下,如果丫环比小姐漂亮,那小姐肯定平时对丫环处处刁难、非打即骂,时间一长做丫环的早就被整得柔弱胆怯,见了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是从刚才丫环小菊联合家丁欺负陆仁,行事间还有那么点趾高气扬的情况来看,这个丫环在小姐的面前肯定是相当吃得开的。再综合一下以上观点,陆仁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位大小姐肯定也是恐龙一级的。 既然是恐龙级,那能不见面就最好不过。真等她穿好鞋下了车与陆仁你看着我、我望着你的相互行礼,陆仁光是想想那画面都会想吐。带着这种思想,陆仁马上出声道:“山野粗人,不敢劳烦小姐下车见礼。再者小姐乃是大家闺秀,又岂能随意抛头露面(先用封建礼教堵上你的路再说!)?我过来只是想说几句话罢了,说完就走。” 车中的大小姐先是沉默了片刻,半晌才开次开口道:“壮士既不愿与小女子相见,小女子到也不好强人所难。壮士有话请讲便是。” 陆仁暗中松了口气,筹措了一下用词后道:“小姐,赈济流民、行善积德本是好事,但这种事也是要你情我愿才行的。若我不愿受,你强加于我,那便是仗势欺人之举……” 车中小姐马上打断了陆仁的话道:“仗势欺人?壮士何出此言!?方才是我在车中见你在树下饥饿难奈,向我举手乞食,才命下人送去饭食,怎么你反到说起我来了?” 陆仁被这一说闹了个哭笑不得,伸手抓了几下头才道:“我、我那是在树下睡着了,正做着美梦,手才会乱挥乱舞……”现在也只能这么说,怎么不能和旁人说他是在和雪莉联络吧? “原来如此,那到是我误会壮士了。kanshuge.不过适才壮士说我仗势欺人,似乎言之太过。且依我之见,真正仗势欺人者,应该是壮士你自己才对。” 陆仁当场傻眼:“啊、啊!?我、我仗势欺人?” “不错!壮士你自恃勇力。强行拦住小女子车驾。不许小女子车驾归府。而小女子惟恐被壮士所伤。只能听从壮士之命。这便是仗势欺人之举!” “我囧……”陆仁地哭笑不得升了一个档次。变成双手叉着腰。头也耷拉了下来。哼哼嘿嘿地傻笑了半天才低声自语道:“好厉害!看来我太小看这个时代地女人了。单是这种没说上几句话就能强辞夺理地嘴皮子功夫就可以这位大小姐肯定不简单!行了行了。扯完几句话我赶紧闪人吧。真斗嘴皮子我肯定不是她地对手。” 干咳了几声。陆仁回敬道:“可是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我虽不愿受你地施舍有违小姐地好意。但在交还饭食之时也曾请你地家仆代我向你道谢。我未曾失过礼数。可你却令一众家仆将饭食强逼我吃下。这又是何道理?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你虽有好意却辱我气节。那这笔帐又该如何去算?夫不欲行而强为之。是以为恶也……”说着陆仁忽然住嘴。心说我怎么会甩出这么酸不溜究地话来?居然还扯上了气节? 车中地大小姐又沉默了一下之后才道:“若是如此。那确是小女子地不对。小女子在此向壮士赔个不是。还望壮士海涵……壮士看这样可以了吗?” 陆仁杀过来其实无非也就是想训两句人。而这位大小姐既然道了歉。陆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伸手抓了几下头。陆仁冲着马车拱了拱手道:“适才多有冒犯。在下告辞。”想什么想。对方人多势众地。既然别人服了软就得见好就收地快闪吧!要是得理不饶人。惹得对方恼羞成怒。天晓得会有什么样地后果。 抬腿欲行。车中大小姐又开了腔:“壮士且慢!既然壮士有这般纵然一贫如洗也不愿受他人馈遗地气节。那小女子斗胆请壮士归还方才所食之物。一来壮士地气节能得以保全。二来亦可弥补小女子任性之过。这不情之请。还望壮士成全。” 陆仁无所谓的笑了笑,伸手入怀去取钱。他不是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好端端的碰上这么场事,陆仁也只能自认倒霉,反正身上有钱,付了钱赶紧开溜算了。要是还在这里纠缠不清的,说不定后果会很严重。只是一心想扔下两个大钱再闪人的陆仁却没注意车中大小姐是话中有话。 刚摸出两个大钱,丫环小菊怯生生的走到陆仁面前,小小心心的向陆仁伸出了手道:“壮、壮士,我家小姐让我来讨还你刚才所食之物……那、那本是我家小姐备下自用的饭食……” 陆仁正想把钱交给小菊,车中大小姐相当适时的道:“壮士误会了,小女子并不要钱。小女子家中家财千万,又岂会在意这曲曲两个大钱?现在只是想壮士原样归还方才所食之物,因为那本是我欲食之物,误让与了壮士。现在小女子腹中饥饿,而平素所食之物烹制不易,只有劳烦壮士为之。” “……”陆仁的人僵在了那里,眼望着马车说不出话来,隐隐约约的好像还能听到车中大小姐得意的偷笑声。脸皮抽搐了几下,忽然意识到这位没说上两句话就可以强辞夺理的大小姐之所以这么容易就服了软,闹了半天是已经下了套给他钻!干笑了两下陆仁心道:“好,你行!闹了半天得理不饶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啊!原样归还方才所食之物?这要我怎么还?是要我吐出来,还是还一堆米田共给你?” 知道自己是落了套,陆仁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扔下两个大钱转身就走?那是很潇洒干脆,可陆仁猜得到他要这样做那位大小姐马上就会说陆仁怎么怎么样,谁让陆仁刚才还那么的“高风亮节”来着?再接着反驳?现在可摆明了陆仁斗嘴皮子不是大小姐的对手,硬要去争辩的话搞不好在不知不觉中又会掉进套里! 在陆仁的意识中偏偏还不能动粗闪人,因为陆仁杀过来无非就是想争回点脸面,一但动粗就有点像自己恼羞成怒,那便意味着陆仁这一仗完全的输给了大小姐,脸面可就丢光了。再者说,刚才大小姐只是吩咐一个下人去说几句话就能挡住门卒,由此可见她在徐州有势,陆仁真要动手最后吃大亏的肯定是自己。好汉尚且不吃眼前亏,更何况陆仁还算不上好汉? 左右为难间,陆仁的手肘无意中碰到了插在后腰上的长笛,忽然灵机一动笑道:“食入腹中之物又如何能原样归还?细想一下,方才是我不愿受饭食,小姐却命人强加于我。而现在小姐不愿收钱,便与我当时不愿受饭食相同,我若强行放下钱物也便与小姐命人逼我进食无异,且我要走的话小姐你的人也拦不住我。只是那样的话恐怕会伤及无辜,一场原本无关紧要的小事也会变成祸事……” “那依壮士之见该如何是好?” 陆仁反手抽出了腰间长笛道:“你既用强,我亦可用强。只不过我的用强不是动手伤人,而是强迫小姐你听我吹奏一曲,小姐你就算双手捂耳,亦无法完全阻挡音律入耳,这便与我方才被逼进食无异。等我吹罢一曲权当饭资,你我两方抵平互不相干。” “……我、我不听!” 陆仁才不理她,长笛已经横到了嘴边,心说你不听也得听,你能强辞夺理,咱也能强“音”夺理!吹完了咱闪人,不和你扯上什么关系。嘿嘿! 吹什么曲子好呢?陆仁现在吹得比较流畅的只有昨夜引来荀立的那首《少年行》,早上动身来徐州的路上陆仁走得无聊还会吹奏一下自娱自乐的说。当下也不理会周边环境,提气吹奏了起来。 《少年行》的旋律欢快流畅,可惜就是短了一点点,连两分钟都不到。不过对现在的陆仁来说当然是越短越好,因为吹完了要闪人嘛!一曲吹罢,陆仁环视四周,见所有人都有些如醉如痴(陆仁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已),颇为自得的笑了笑,冲马车拱手一礼,又摇摇头低声咕哝了一句话便向徐州城门开溜闪人。 没有人拦他,因为车中的大小姐没有发话。直到陆仁走远,丫环小菊才回过神来,小心的凑到车窗旁问道:“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车中沉默了一下,大小姐才沉吟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像他这样人我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说他是有意的轻薄无礼吧,他连见我都不愿见,而且彼此间连名号都没有互通过;听他的口音也不像是徐州本地之人,那他应该并不认识我,就不是什么想找机会接近我的轻狂之徒。还有他处事的方式,真让我不知该如何去说……不过他刚才吹奏的那一曲很好听,而且我竟从未听过,难道他是个的散乐(注)?我忽然很想再听一次……他离去的时候好像说了句什么话,小菊你听清了没有?” 小菊回想道:“我也没听清,好像是唯什么女子什么的。” 车中小姐马上反应了过来,气得直咬牙:“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竟然这么说我,真是气死我了!阿福,你马上带两个人跟上他,看他到徐州城里干些什么,在哪里歇脚!等我入城见过家兄之后再去会会他!这口恶气我一定要讨回来。” 丫环与家仆们面面相觑,知道大小姐这是动了真怒,当下只能各自领命,分头做事…… (注:汉代散乐,按瓶子手头的资料记载所指的并不是音乐曲目,而是指汉代表演百戏的艺人,另外还有一个词是“伶优”。瓶子的历史水平很差,就随意的推断作了个推断。即“伶优”是对汉代宫廷或贵族手下的艺人称谓,“散乐”则泛指民间艺人。如有错误也请不必深究。) (终于以同人小说的名义开出了新书,大家砸票加收藏支持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八回 糜贞登场 相比起在黄巾起义、董卓乱朝中饱受战火洗劫的司隶、青、衮等各州,陶谦治下的徐州还算是保全得比较好的。^.kanshuge.^不过这并不是说真的就是陶谦治理得好,至少在陆仁看来应该与徐州并不在战乱的中心位置有关。 摆脱了那位有意让他难堪的大小姐,陆仁入城后想也不想就直奔徐州城的市集。自他穿越到汉末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为了获得比较准确的时事讯息,已经来过徐州城十来趟,几乎是每隔两天就来一趟。或许对消息打听得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因为要卖柴换粟的缘故,他到是对市集这里的环境摸得清清楚楚……反正也不是很大,至少是比起现代城市中的商业区,这徐州市集可就差得太多了。 天气热就容易口渴,可是陆仁带的水又因为一点意外状况的发生早喝光了,只好先找到一间他来卖过几次柴的粟铺买粟,顺便再讨点水喝。 “哎,这不是阿仁吗……你的柴车呢?怎么你今天不是来卖柴的?” “昨天才卖的柴,今天哪里砍得出那么多?不过昨天回村的时候赚了点钱,今天就来这里买点粟,再顺便带点肉食回去和李老一起饱饱口福。店家,能不能行个方便给碗水,再让我装满水囊?” “行啊,我带你去后院水井。哎阿仁啊,你下次来卖柴的话直接送我这里来,要换多少粟咱们好商量……” 和店家讨价还价了一番,陆仁买了五斗粟米背到身上便又去市集上寻找卖肉的摊铺去了。不过汉代的肉价很贵,可不像现代偶尔还会出现一斤肉还不及一斤菜贵的情况,这就令陆仁在市集上转了好几圈还就硬是没敢买。看看时间大概已经到了下午三点,陆仁也有些没辙,再不下决心买的话他就会误了回村的时间。最后他忽然看见了几个卖萝卜的菜农,便灵机一动先买了三个大萝卜,又在某个肉摊上买了一斤比较便宜的排骨,打算回去后煮一罐萝卜排骨汤,也算是补偿一下昨天喝鱼汤没喝饱的李老,连带着还经济实惠。 排骨剁开切好,屠户又帮陆仁用荷叶包好,陆仁转手就放到了褡裢里,三个大萝卜也放进了粟袋中,哼着小调离开市集寻路转回出城的大道。^.kanshuge.^只是才走出没多远,三个家丁装束的人便拦在了他的面前。 这三个家丁的装束陆仁不久之前才见过,其中一个陆仁还有点映象,应该就是那位马车中大小姐手下唤作阿福的人。陆仁马上就警觉起来,左手食指也。”下次?陆仁心说下次来徐州卖柴就得另找别家粟铺了! 阿福正为难着。陆仁赶紧哈哈一笑拱了拱手道:“多有失礼。勿怪勿怪!”赶紧闪人吧! 只是人方动步。先前那位大小姐地声音便在陆仁身后传了过来:“怎么陆壮士怕了吗?以你地神力。百十人亦莫难近身。你又何惧之有?小女子不过是请家兄出面。请陆壮士喝上几杯水酒。难道陆壮士连这几分薄面也不肯给?就算是小女子对陆壮士多有得罪。陆壮士也当卖几分薄面给家兄才是。” 陆仁心说我就是怕你好不好?天晓得你这位有心机的大小姐是不是又下了什么套给我钻!不过现在人家已经彬彬有礼的“杀”到了身边,陆仁也不能动手伤人,只能缓缓的转回身去看这位有意为难他的恐龙大小姐。只是回身这一望,陆仁便舒了舒眉头心道:“哟,还真是难得,难得不是个恐龙,看过去还有几分养眼的嘛!” 的确,这位大小姐相比起陆仁这一个月以来见到的大众化恐龙,确实是强出太多,不过若是放到现代的话,大概也就是的接近上等的水平。只是那大小姐见陆仁转过身来之后看她的眼神好像有那么点色迷迷的,秀眉微皱又不好发作,眼珠转了转走到陆仁的跟前盈盈一礼道:“小女子家兄是徐州别驾糜竺、糜子仲,小女子糜氏,闺名为贞,见过陆壮士。” 大小姐一报姓名,陆仁却惊得差点没跳起来!眼前这位大小姐竟然就是糜竺的妹妹,日后在长坂坡为了保全赵云与阿斗而毅然投井,刘备的糜夫人糜贞?不过这个时候刘备还在平原混,那糜贞就是个还没嫁给刘备的闺中少女。 陆仁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三国时期比较有名的一个mm见面,人可就傻在那里双眼瞪得溜圆不知所措了。不过糜贞行完礼直回身时低声向他说的一句话就着实让陆仁有些心头冒火:“我还以为你真的如何高风亮节,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你现在的样子,很那些个市井轻狂之徒并无差别。” “我靠!”陆仁听出糜贞这是在骂他流氓,只不过汉代没有流氓这个词而已。心说我在自己时代比你漂亮的女孩子见得太多了,我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超级养眼的雪莉,真比一比你糜贞还差了老远。而眼下陆仁主要考虑的还是如何脱身,也就不愿意和糜贞多说太多,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寻思脱身之计。 可能是糜贞看出陆仁在想如何脱身,暗中自得了笑了笑道:“陆壮士,家兄就是担心你会顾忌到先前与小女子的误会过节,所以特地命我亲来相请。先前的失礼之处,小女子在此再向陆壮士道歉,未知陆壮士可否移步与家兄一见?” “这个嘛……”陆仁有些拿不定主意。 糜贞又笑了笑,再向陆仁盈盈一礼低声道:“你如果不敢的话就请自便吧。其实我如果要拦挡你,你纵有神力也难离开徐州城,只不过我不屑这样去做。” 陆仁干笑了两声,心说我还真有点不敢去。而糜贞说能把他困在徐州城里,这也不是一句空话。人糜家在徐州那可是有钱有势外带有官的,单凭你陆仁一个你惹得起吗你? 不过稍一转念,陆仁却自嘲的笑了。因为糜贞可能是会难为他,但糜竺肯定不会。无论是看书还是玩游戏,陆仁对糜竺这种二线人物是不会很用心,但总会有一定的了解。在陆仁的映象中,糜竺是个待人有礼而且心肠不错的人。想想连《搜神记》中都有关于糜竺路载美妇却能目不邪视待之有礼的传记,虽说这种神话故事是虚构的,但也能从另一个侧面说明糜竺的为人不错。再者陆仁回想起了自己扔人下河的事,这对汉末的贵族富人喜欢结交侠士的风气来说,糜竺很可能是真的想结交甚至拉拢他。 有了以上推论,陆仁大致认定糜竺一定不会为难他,那他去会一会糜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还有,陆仁知道自己起码要在汉末混上两到三年,而马上又会碰上曹操血洗徐州的事,那陆仁借这个机会结交一下糜竺,或是干脆先投靠糜竺混混日子,对自己的求生大计那可是很有帮助的。 想到这里,陆仁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向糜贞抱拳一礼道:“既然糜别驾有请,我不去的话那就太失礼数了。就有劳糜小姐头前带路吧!” 陆仁这一下的突然转变,到把心中认为自己大胜了一场,自得不已的糜贞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愕然中又望了陆仁几眼,糜贞只能皱起秀眉,摆出一个请的手势道:“陆壮士这边请。” 这回换到陆仁自得的笑了笑,把身上的粮袋背结实了些准备动身。糜贞实在摸不透陆仁的底细,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就不怕我是在暗算你?” 陆仁瞥了糜贞一眼低声笑道:“你可能会,但你兄长不会。唉,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果然是千古名言!” “你……!!” (无耻求票求收藏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九回 初会糜竺 酒,起源于何时,似乎早已无从考证。.kanshuge.不过这个可能是上古时期人们保存粮食不当,引起粮食发酵而意外得来的东西,不但没有因为它是粮食的“不良”产物而消亡,反而随着人类文明社会的发展进步一起进步。最初时酒可能还只是人们有富裕粮食下的奢侈饮品,但到后来已经发展到“但有祭祀,无酒不可行”,由此可见酒的地位已经提升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任何一个文明,似乎都必定有其相应的酒文化,甚至在宗教信仰中都会出现酒神。而在中国的历史上,几乎所有的历史伟人、文人墨客、英雄豪杰,都与酒有着不解之缘…… 扯远了,就此打住。罗里罗嗦的扯了这么些话,无非就是想说在汉代,只要是条件稍好一点的城市,就肯定会有卖酒的酒肆。低档酒肆的消费群体自然是社会下层的平民百姓,必竟酒这东西是属于大众化的,下层百姓也有需要酒来调剂一下生活的时候,当然他们买的酒在质量上会差很多。 中、高档的酒肆,面对的自然是那些士子与贵族阶层,而且对汉代的士子文人来说,酒肆也是他们集会与交流思想的最佳地点。特别是在东汉的“党锢之祸”之后,社会上的士子文子为了免遭政治破坏都采取了消极避世的处世态度,虽然不敢再公开的谈论政治观点,但他们的思想交流仍然是要进行的,因此造成了以讨论抽象哲学为主的清谈流的盛行。 这些被政治压迫的士子文人们常常是在酒肆里一清谈起来就是一整天,当中有的人是在借酒浇愁,也有的人是在借酒助兴。在这种情况下,连带着酒肆的生意也大都非常之好。反之甚至可以这么说,东汉末期的一个都市中如果没有几间像样的中、高档酒肆供那些士子文人清谈终日,就根本不会有什么士子文人来这里定居。 却说糜贞引着陆仁来到了一间位于徐州城中心区域的酒肆。从这间酒肆的外部装修上可以看得出是一间高档酒肆,而陆仁尚在门前还未进去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清谈议论与兴起作歌的嘈杂声在不断的传出。 好歹陆仁也在汉末混了一个多月,心里知道这种场合并不是他适合进的――必竟陆仁现在的情况是属于连户籍都没有的流民,社会阶层极为低下,甚至连有户籍的定居平民都比不上。.kanshuge.这到不是陆仁自己看不起自己,而是在当时那种身份阶层观念极重的社会状态下,陆仁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不属于相应阶层的场合,就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现在的陆仁就是想尽可能的避开这种不必要的麻烦! 稍稍的皱了皱眉头,陆仁有些犹豫不决,糜贞却在酒肆门前比出了请的手势道:“陆壮士,请!” 隐隐约约的陆仁感觉糜贞好像有在偷笑,哑然中心道:“行嘛,看这样子你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嘛!不过老子是从现代民主社会来的人,才不会管你这些封建阶层观!再说输什么咱也不能输了气势和脸面!” 打定了主意陆仁便微微一笑,虽然身上还背着几十斤的粟袋与褡裢,却昂首挺胸的大步迈入酒肆大门。一进大门,酒肆中便如陆仁所料想的那样顿时安静了下来,正在酒肆中清谈纵歌的士子文人们全都用惊愕的眼光望定了陆仁,那眼光就和看一个怪物差不多。也难怪,陆仁现在的周身行头可不是一般的差,任谁都能一眼看出陆仁是哪个阶层的人。 陆仁对这种情况心中已有预料,当下只是用眼光缓缓的扫视过去,脸上也始终挂着不卑不亢的微笑,自我感觉那可是相当的酷。扫完一圈,陆仁把背上的粟袋放到地上再向众人拱手一礼,接着却又把粟袋给背了起来向糜贞问道:“令兄糜别驾可在此间?” 糜贞这会儿可被陆仁这种不卑不亢地举动整得有些傻眼。本来糜贞还真地是想给陆仁来个下马威地。可陆仁却来了个“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地高傲姿态。那糜贞就无异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地脚。楞了片刻听到陆仁问话。糜贞只能把陆仁往楼梯那边引:“请陆壮士随我上楼。家兄正在二楼厢房中待候。” 陆仁又笑了笑。跟着糜贞往楼梯口走。这间酒肆进门后是主过道。两侧地廊下是需要脱鞋上阶就坐地酒座席位。也就是说陆仁现在是从酒肆中所有地士子文人地中间穿过去地。老实说。别看陆仁面带着不卑不亢地微笑。而且目视前方不曾斜视一下。其实都是死撑硬装出来地。这也算是一种死要面子地表现吧。 小小心心地跟着糜贞前行。同时还在注意着糜贞地一举一动――这主要是为了留心一下相关地礼节。两汉时期在许多场合都是要脱鞋登阶地。而像西汉萧何地“剑履登朝”那可是一种莫大地荣耀。当然那是在宫廷场合。一般场合之下地文人士子们要登阶就坐。一要脱鞋二要摘剑。现在陆仁所注意地就是糜贞会在哪里脱鞋。鞋放在哪里。不然地话。刚才装出来地那点派头很可能会一下子就被打得烟消云散。陆仁也会被打回原形。成为这里人们地讥笑对象。正常情况之下谁又愿意丢脸?谁又愿意被人耻笑? 还好。上楼梯不用脱鞋。陆仁也算是在一楼地人前没有丢脸。跟着糜贞走到了二楼地一间厢房门前。早有侍立地从人推开房门。糜贞也再次比出请地手势:“家兄便在厢房之中。陆壮士请!” 这一段地过程有那么一点点地戏剧化。自陆仁进入酒肆到进入厢房。酒肆中一直都静悄悄地。等陆仁与糜贞一同进到厢房里面。门外从人把房门合上。酒肆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如蚊蝇嗡嗡地议论之声。 “此人是谁?吾从未见其人。亦不知其名号。想徐州名士大多尽在此间。纵有未至者你我亦尽数相识。却从未见过这般人物。想必是一无名之人。只是此等人。却为何会亲劳糜小姐前去相请?那厢房中坐地。也是糜子仲糜别驾啊。” “吾亦不知!不过吾观此人虽相貌平平、衣衫褴褛,然气度不凡(陆仁装出来的),想必此人身上必有其过人之处吧?素闻糜别驾好结交天下侠士,多半是糜别驾又欲招纳之人吧。” 有人低声哼道:“依我看此人不过是一以武犯禁之人,诸位兄台可曾留意到此人是短发?既如此又何必在这等人身上多费唇舌?来,我敬诸兄一杯,酒过之后不去理他,我等再续相谈。” ………… 外面的议论如何陆仁听不见,就算听得见也懒得去理会。一入厢房,他的目光便锁定在了立在阶上,笑容可掬的人身上。 怎么形容这个人呢?大概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相貌不错,气度优雅,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一个典形的儒家文人。白白净净的,稍有些胖,如果穿上戏服再放到庙里,简直就和文财神的样子差不多。而相应的,一双带着笑意的双眼中有流露出几分精明的光芒。 陆仁望了几眼,正想拱手施礼,那人已经先他一步躬身一礼道:“阁下便是陆仁陆壮士吧?在下徐州糜竺糜子仲,不才之身现任徐州别驾。只因听闻舍妹说路见陆壮士身怀绝技,在下仰慕之下差舍妹请陆壮士到此间相见小叙一番。若有得罪之处,还望陆壮士切莫怪罪!”言罢又是一礼。看来糜竺真的如史书上所说的那样“雍容敦雅”。 别人这么礼貌,陆仁也不能失了礼数是不是?赶紧的放下粟袋,学着糜竺方才的样子还礼道:“不敢不敢。我不过是一山间野人,又如何当得起糜别驾如此大礼?哦,是我疏忽了,在下陆仁,表字义浩。而我生于何处、长于何方,我自己也记不得了。” 这句“生于何处、长于何方”是陆仁在路上就已经编好的词,因为陆仁穿越到汉末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对什么乡土人情完全不知道,而糜竺一问那就肯定要出事。打下这么个马虎眼,糜竺如果是个知趣的人反而不会过问太多。必竟东汉末年以武犯禁、只身逃难的人多如牛毛,其中的代表者文的有徐庶,武的有典韦。而陆仁这样说有一个引导作用,使糜竺看来陆仁是有意的在隐瞒自己的来历,让糜竺往陆仁是个犯了事的人这方面去想。再说了,陆仁的头发还是短短的,而在古代“髡发”是一种刑罚,这也能让糜竺想歪。 果不其然,糜竺很知趣的没有再问陆仁的来历,但糜竺留心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陆仁有自己的表字。前面陆仁遇到荀立的时候说过,古代人的表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取的,而陆仁没有留心这方面的问题,加上身处汉末这个在他映象中人人都有表字的时代,总是会不自觉的报出他随口取的表字。这一来一去间,糜竺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着装也与流民无异的陆仁可留上了几分心。 (无耻求票求收藏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十回 示警糜氏 “陆壮士,请!” 各自就坐,糜竺先举杯敬酒,而糜贞则陪坐在糜竺的右手边。kanshuge.依例的三杯过后陆仁放下酒杯,嘴里却有点发涩——这汉代的酒是不是味道也太差了点?从入口的味道上来看,这是没有几度的米酒,但是酸不酸、甜不甜的,还带着点苦味,就算陆仁是个不懂制酒的人也知道这酒酿制得实在不怎么样。感觉还不如小时候去乡下老家玩时喝到的土酿米酒,那叫一个甜…… 一想起小时候的一点趣事,陆仁的脑中忽然一阵晕眩,跟着大脑便一片空白。左手按住额头,右手扶住案沿好不让自己失去重心,就这样过了好半晌陆仁才缓过劲来。长长的吁了口气,陆仁又甩了几下头让自己清醒过来,暗自心道:“那个生化记忆芯片的后遗症还在啊!别的事想起来都没事,唯独我以前的往事想不得,一想就头发晕……” 陆仁头一发晕的功夫,糜竺就查觉到陆仁有些不对劲。等陆仁回过神,糜竺好奇的问道:“陆壮士的身体不适吗?” “哦,也、也没什么……可能是有点中暑。现在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得炎热,我入徐州之前又晒了那么久的太阳。请安心,我没事。”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陆仁心中却暗自苦笑:“这算什么事儿?刚刚我还骗糜竺说我不知‘生于何处,长于何方’,现在我却是真的不知道了,而且还是不得不、不知道!” 陆仁在那里打着哈哈,糜竺望着眼前这个年青人,心里面泛出了很异样的感觉。单是看陆仁那没有几斤肉且稍显些瘦弱的身板、七尺多些的身高(汉尺哈!),糜竺是怎么也不相信陆仁能把一个两百多斤的家丁头目扔出几十步远,连手臂都给甩脱了臼。可那是自己的妹妹亲眼所见,家丁头目的伤势他也亲自看过,这又让糜竺不得不信。想了许久糜竺终于开口道:“听闻舍妹说,陆壮士神力过人,想必必有绝技在身,不知陆壮士能否一施技艺,让糜竺开一开眼界?” 陆仁这会儿脑中的晕眩感已经完全褪去,人也恢复了原本的清醒。听到糜竺这么说,陆仁只是微微一笑,把在来这里的路上事先想好的词给搬了出来:“神力与绝技我都没有。只不过我在盛怒之下人会变得疯狂无比,人亦会无法自控。想当年我便是……”说到这里故意住嘴,给人的感觉像是不愿提起陈年往事一般。 糜竺闻言后脸上露出了几分失望的神色。在听糜贞说过陆仁的事后,他原本是想招纳陆仁这个“勇力非凡”的人在身边,可是陆仁说出这番话无疑是在表明不愿当一个武夫。(陆仁也当不得啊!体能强化剂他可没办法补充,再说陆仁不会武艺,体能强化后除了力气大速度快就没什么了) 不过糜竺转念一想,像陆仁这种“不食嗟来之食”的性格高傲之人往往是“不可招,只可交”的便即释然。.kanshuge.当下也只微微一笑,再次举杯向陆仁敬酒问道:“听陆壮士的口音不像是徐州本土之人,到有着几分南方的口音。恕糜竺冒昧,陆壮士可是从南方的江东而来?” “南方的江东?” 陆仁微微楞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不过只这一楞神,糜竺却心领神会的笑了笑,不再多问。反过来陆仁见糜竺这一笑,心中也马上反应了过来:“陆逊的陆氏宗族是江东四大姓之一,他突然这么一问,应该是猜测我是陆氏族人吧?嘿,够巧,我现在是姓陆嘛!不过严格的来说,我这个陆不应该是大陆的陆,而是马路的路,我是路人一号啊!” 想到这里陆仁也笑了。陆仁与糜竺各自发笑。又见对方也同时发笑。便又各自“心领神会”地一笑。复又举杯互敬。他们在这里连着笑了好几下。到把陪坐在糜贞给闹了个莫明其妙。不知道他们是在打什么哑迷。只能瞪了眼糜竺。又向陆仁翻个白眼。 一杯饮罢。糜竺问道:“陆壮士来徐州多久了?又为何会如此落魄?” 左一个“壮士”。右一个“壮士”地。陆仁现在还真有些听不下去。在他自己地时代。壮士这个词其实是能和“烈士”画等号地。比如“狼牙山五壮士”。那这“陆壮士”在陆仁地耳中实在是和“陆烈士”没有太大大分别。而“陆烈士”就等于是“陆死人”。陆仁可不想当“死人”。想到这里陆仁道:“壮士这称谓。在下实在担当不起。若糜别驾不嫌我身份低微地话。还请直呼我地表字义浩便是。” 糜竺先是微一错愕。跟着心中便是一阵窃喜。因为陆仁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让对方直呼自己地表字。那就表示自己愿意与对方结交。反观糜竺虽然还有些摸不清陆仁地底。但潜意识里却已认定陆仁这个人绝对不简单。既然陆仁愿意结交。那糜竺就相信总有摸清陆仁地底地机会。若陆仁真是个有本事在身地人。说不定会对日后大有帮助;就算陆仁没什么本事。对糜竺来说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人家有钱。不在乎多养一个没什么用地人。 呵呵一笑。糜竺重新发问:“义浩来徐州多久了?” “不久。一月有余而已。我住在徐州城西三、四十里地一座小村。平日里以樵采为生。 糜竺微微点头,心中在想如何从陆仁的口中套些他想知道的话。而陆仁呢?现在的陆仁其实心里有些着急,因为他是想借糜竺之故在徐州城里先找一个安身之处来应对马上就要到来的曹操血洗徐州,若是让糜竺这么不紧不慢的问些不着边际的事,搞不好陆仁的计划就得泡汤。想了想陆仁索性心一横,直接放出“天机”道:“糜别驾,请恕我直言,徐州将有大祸而至,你难道尚不自知吗?” 糜竺惊得圆睁双眼:“此话怎讲!?徐州将有何大祸?” 一句话把对方引上钩,陆仁心中自得,却不紧不慢的又舀了一勺酒入盏,慢条斯理的道:“昨日我来徐州卖柴,偶见陶府君亲送曹太尉一家出城,又闻得陶府君差都尉张闿将五百军士护送曹太尉一家前往衮州……糜别驾,你不觉得陶府君所差非人吗?” “这个……” 陆仁早上对荀立说的那一番话,现在又对糜竺诉说了一番,听得糜竺与糜贞是心惊肉跳。只是这一番话说完,又向糜竺解释了一些里面的厉害关系,窗外的天色可就已经暗了下来。有从人进房点起烛火,陆仁抽空望了望天色,知道今天自己是回不了小村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糜竺是知趣的人,一见陆仁的神色就知道陆仁是在想什么,赶紧适时开口道:“天色不早,义浩又住得颇远,若是连夜赶路只怕多有不便。若义浩不嫌糜竺寒舍残破的话,不如就先去寒舍将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动身不迟。” 陆仁要的还就是这个,当下也不推脱,只是客套了几句应付一下而已。接着糜竺就让从人带陆仁去他在徐州城中的官坻暂歇,自己则推说有客人要见与糜贞留在了厢房里。等陆仁走远了,糜竺便在厢房中来回的转起了圈。 “兄长,你看这个陆仁会不会只是在危言耸听?” “不知道。三妹,这个人你是怎么碰上的?我竟然完全看不透他!初一见面时,我还以为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武夫,可是相谈过后,他给我的感觉是深藏不露,绝非一个武夫那么简单。而他最后说出徐州将有大难一事,我有心不信,却又觉得不信不可……” “既如此,兄长何不早些通报于陶府君知晓?” 糜竺很无奈的笑了笑:“三妹,陶府君待我如何,你难道还不心知肚明?我虽被聘为徐州别驾,但不过是陶府君收买人望、安士定民之举,我又何曾有过半点别驾之职的应有之权?平时我对陶府君也多有进言,陶府君对我却只是虚词相应而已,真正对我的进言,陶府君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的。说句自嘲之言,为兄这个徐州别驾,不过是个无用的虚职而已。” 糜贞默然的摇了摇头道:“那这个陆仁口中的徐州大祸,兄长打算如何去应对?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理?” 糜竺轻叹道:“陶府君对为兄的话根本就不理不睬,为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可奈何啊。再者这些都只是陆仁的一面之词,那张闿会不会如他所说劫杀曹太尉一家也未可定论,我若冒然为之必遭人非议,实属不智之举。况且曹太尉一家已行一日一夜,追之不上又如之奈何?三妹,你虽为女儿身,但心思谋略犹在为兄之上,你可有何妙计应对?” 糜贞沉吟了许久才道:“这件事要应对,说难却也不难。兄长手下僮客无数,只消差几个得力之人骑快马赶上曹太尉一家,远远的监视住动静便可。若张闿未曾如陆仁所说的那样作贼到也罢了,若是真如陆仁所说的那样劫杀曹太尉一家,就命他们连夜赶回徐州报知兄长,到那时兄长再报知陶府君亦未算迟。而我们糜氏也可以马上把徐州以西的产业、人丁全数调走,以免遭受不必要的折损。” “怎么,三妹你相信陆仁所说的曹太尉一家遇难之后,曹孟德会大举攻伐徐州的话?” 糜贞与兄长独处的时候可不会像有外人在场那么拘束,伸手倒上了一杯酒一口饮尽,秀眉紧锁到了一处:“我也说不清楚。我和他因为一些误会,算得上是小小的仇家,对小妹来说他这人也着实有些可恶,可是他方才所说的话真的有太多可取之处。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是为了防备万一,我们也该做一些相应的准备。一但真如他所言,衮州曹孟德大举攻徐,那徐州以西一带我们糜氏产业会受到的折损就太大了。” 糜竺微微点头:“三妹言之有理!迟些回府,为兄便差几个心腹之人赶上去刺探……哎三妹,那这个陆仁我们应该如何对待?” 糜贞紧锁的双眉差点没拧到一块儿去:“大哥——小妹找你出面本来是想让你帮小妹出一出心中恶气的,结果你一听说他身怀绝技就想招纳结交,把小妹我的颜面就扔去了一边不顾。小妹我顺从大哥之意,不与他为难便是,可小妹心中还是有气啊!这陆仁要如何对待,大哥自己拿主意便是,与小妹无关!” “你、你这丫头……” (无耻求票求收藏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十一回 寻机避难 徐州,糜竺的别驾府坻,客房小院。.kanshuge. 时间刚过二更,古代人又因为缺少夜生活,很多人都已经早早的入睡,而我们的陆仁呢? “我靠!到东汉末年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都是睡的泥屋草铺,我一样能睡得稀里哗啦的,怎么今天睡上高床暖枕了,我反而睡不着?难道我是传说中的贱骨头?” 在卧榻上翻来覆去了很久,陆仁还是无法入睡,索性翻身坐起,怀抱起双手并踮着脚尖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农历四月中旬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陆仁在房中漫无头绪的想了一阵感觉有些气闷,便披着麻布外衣来到院中透透气。 夜中清凉的微风吹过,这令陆仁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人也渐渐的思出了点思绪:“糟糕!现在细想一下,我在糜竺这里的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糜竺今天请我喝酒,他的本意应该是想招纳我当个门客什么的,而反过来我不是也想先在糜竺手下混混日子,好歹混到雪莉修好传送器把我接回去的吗?可是今天下午……糜竺似乎没有想招纳我的意思啊!” 抓抓头皮又反思了一阵,陆仁忽然轻声苦笑:“对哦,我是得罪了糜贞……你说我好好的和糜贞这个小丫头较什么真啊?看看她是怎么对我来着?又是想要我难堪,又是给我下马威的,而我又光顾着和她较真,不想丢了脸面的,拼命的装酷摆清高,现在到好,我就像什么来着?” 寻思了许久,陆仁接着苦笑:“对了,如果是在现代社会,我就像是个身处濒临破产边缘的公司里,自身工作都快保不住了的职员。本来有个老板看中了我的能力想挖墙角的,可我却拼命的摆谱、提条件,最要命的是还得罪了老板身边的人,之后别人老板觉得接受不了就放弃了……结果呢,自己失业没饭吃还没人要的。天啊,我好好的干嘛要去学人家装什么清高啊?现在怎么办?我装得那么清高,糜竺肯定认为我是个视功名利禄为粪土的人,换句话说我就没办法在他手下混日子了!” 寻思无计,陆仁又回想起了日间强行吹奏《少年行》给糜贞听的事,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唉,耍帅也好,装酷也罢,还有故作潇洒、假扮清高,都是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的……算了,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先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赶回小村去。好歹李老那里还留了不少钱,我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想。或许糜竺这里也不是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呢?最主要的还是我记不清曹操攻徐具体是在几月,这对提前离开小村避难来说是最麻烦的事,其次就是李老的固执脾气……” 背着手在院里转了几圈,陆仁想不出解决的办法,难免有些心浮气燥,就想听点柔和的音乐来抒缓一下心情。*.kanshuge.c*om*左手食指的话,这才跟着侍者去到大厅与糜竺见面。进了大厅各自施礼就坐,糜竺敬了陆仁几杯之后挥退侍者,又往陆仁的席位这边靠近了些,小声的问道:“义浩,昨日你对我所言徐州将有大难一事,你是不是心中敢下定论?” “定论?就是要我肯定一下吧?”陆仁闭上双眼仔细的思索,心道:“我一直都呆在小村里,而有关曹嵩将要被害的事我除了对荀立与糜竺、糜贞说过之外,就再没什么人知道。除非他们有什么举动,不然也不会引起什么蝴蝶效应吧?等等,想这个不如从曹操的性格方面去想,而以曹操的性格与局势,徐州他是非打不可的。嗯……” 想到了这些,陆仁亦低声回应道:“就算曹太尉一家不出什么事,这徐州曹公也是非打不可的,至多他会用别的方法亦或是借口。” 糜竺道:“另寻他法?比说说?” 陆仁撇了撇嘴,心说我哪知道?可是陆仁这会儿想显出点什么才干好让糜竺重视他,这使他又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便低下头搜肠刮肚的苦思起来。想着想着,陆仁忽然心头一亮,因为陆仁想起了两个人,两个在徐州的身份地位不在糜竺之下的人――陈登和陈群。 一想起这两个人,陆仁的心思马上活络了不少:“刘备在得到徐州之后,本来是陈、糜两氏同共扶持刘备的,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连陈群这个政治值近百的家伙都曾经是刘备的手下。可是在刘备被曹操攻破的时候,糜竺是抛家弃产去追随刘备,陈登与陈群却留在了徐州。之后陈群就不用说了,在曹魏的官职极高;陈登稍差点,只是个徐州太守,不过他是死得早,不然说不定不比陈群差。同样是徐州大族,也同样的扶持刘备,怎么反差会这么大?难道说陈、糜两族之间有矛盾故而无法并立? “嗯,再仔细想一下看看,刘备被吕布抢去徐州的时候,陈氏没有帮刘备做过什么像样的事,反而在积极的向曹操靠拢;糜竺却不但给刘备钱粮人马使刘备咸鱼翻身,还把妹妹糜贞都嫁给了刘备。双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差,选择的路也各不相同,似乎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想挑一个亲近本族的人来当权,这样就让家族捞到最大限度的好处。 “大家族之间的矛盾应该不是一天两天或是一年两年就出现的,多半陈、糜两氏在徐州的宿怨已久,彼此间争的肯定是在徐州的利益……停停停,好像想远了!糜竺只是问我曹操可能会用什么别的方法来打徐州,那我就在这上面动动脑子糊弄一下糜竺试试。” 又想了一会儿,准备好了一套说词,陆仁这才微笑着开口试探道:“别驾,我到徐州的时日方短,平日里迫于生活又终日樵采,因此我对徐州的许多事并不怎么清楚。现在别驾问起,也恕我直言的问一下,别驾的糜氏宗族与徐州陈氏的关系如何?而在陶府君的身边群臣中,最得陶府君信赖的人又是谁?” 不问还好,这一问糜竺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去,摇头长叹不语。过了半晌糜竺才回应道:“义浩,你问这个作甚?” 陆仁看到糜竺的反应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现在便不紧不慢的微笑道:“依我看应该是一山难容二虎吧?只不过现在是陶府君尚在,还镇得住这二虎。虽说这二虎在暗中少不了一些争斗,但至少在面上还算和气。若我是曹公,想取徐州却又苦于师出无名,不如在暗中想办法令二虎相争,终有一虎会倒戈于我。我亦闻听说陶府君年事已高,兼之体弱多病,只怕撑不了几年,而陶府君二子又各不成器,难当接掌徐州之大任……在这个时候,让倒戈于我的一虎出面迎我入徐又有何不可?而到那个时候,另外一虎嘛……”说到这里陆仁故作姿态的神秘一笑,心里却也在暗自惊呀:“怎么我会说出这些话来?看来我也有相当阴险的时候嘛!” 糜竺的脸色忽白忽青的转变了好几回,最后终于轻声长叹道:“义浩,你方才所言者正是我心中所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糜氏一族与陈氏一族的确不睦久矣。自陶府君将我招为别驾、表陈元龙(即陈登)为典农校尉之后,两家之间碍着官场之面就各自收敛,明面上也少了许多争斗。只是虽然如此,宗族宿怨又岂是能轻易化解的?去年我本欲将三妹许配给陈元龙,欲使糜、陈两族结为姻亲,化去这积年宿怨,却被陈元龙讥而拒之。还有我那三妹糜贞,心性顽疲,也不愿下嫁于陈家……唉!” “啥――!?”陆仁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眶来,心道:“怎么还有这么一说?糜贞居然差一点点就嫁给了陈登!?哎呀哎呀,真是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这历史上没有载入书中的杂陈琐事是不是也太多了点?” 陆仁在瞪着眼,糜竺在叹着气,忽然糜竺身后的屏风那里有一女子轻咳了一声,糜竺微微一惊,赶紧微笑抬头向陆仁道:“如此说来,徐州之难是避无可避的了?” 陆仁微微点头,同时也猜出糜贞就躲在屏风后面,不由得暗自好笑,心说刘表是蔡夫人屏后偷听,怎么到了这里糜贞也在屏后偷听?只是心中笑过之后,陆仁又有些发愁,到底要怎么向糜竺开口,好暂时先依附到糜竺这里来避难?直截了当的说那是肯定不行的,谁让陆仁昨天还装得那么清高来着?现在开口那可和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没分别,不但可能会使糜竺对陆仁一下子变得极为轻视,陆仁自己也拉不下这张脸皮来。 “唉……这就是所谓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郁闷中陆仁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端起酒盏一口饮尽。而就在这时,糜竺终于说出了一句给陆仁找到机会的话。 “义浩恕我直言。既然大难将至,而你暂居的城西小村实难幸免于难,你难道就没有避过这大难的打算吗?” (今天周六,瓶子晚上和狐朋狗友们有活动,只能上传一回了。见谅!厚颜无耻的求票求收藏了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十二回 暗中作弊 “义浩恕我直言。^.kanshuge.^既然大难将至,而你暂居的城西小村实难幸免于难,你难道就没有避过这大难的打算吗?” 记得这话当时荀立也曾经说过,不过荀立貌似对陆仁没什么帮助,但若是由糜竺说出来那味道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陆仁并不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马上就意识到这是先躲到糜竺这里来避难的一个机会。 不过话是要婉转的说才行的,谁让陆仁有那么的“清高”?还好陆仁事先有作过一定的设想,于是马上就皱起了眉头,故意的轻叹道:“自黄巾、董卓之乱以来,天下大乱贼寇四起,汉室州郡多有崩坏,难寻安身之处……我本以为徐州是块安宁之地,可以长居久住,可是没想到才住了一个月就出了这样的事。所以我打算在徐州购置好干粮行李之后,先南下寿春、庐江,再逆江而上前往荆襄九郡去看看情况。” 得!这本来是给荀立支的招,现在陆仁自个儿到用上了。 糜竺恍然的点点头道:“难怪你昨日会购粟五斗之多,原来是在准备离开徐州的干粮。” 陆仁闻言微微楞了一下,心说好啊,这是本人再一次荣幸的歪打正着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陆仁一口气买了五斗粟米还真有作为逃难时的干粮的想法。当下也不再多说,只是轻轻摇头笑而不语,看看糜竺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糜竺思索了片刻又问道:“义浩,你这么急着离开徐州,是不是心中认定徐州此难无法化解,曹孟德真的能攻破我徐州?” 陆仁道:“能化解如何,不能化解又能如何?兵革一起,玉石难分,而我不过是一介山野草民,征战来时为了保全自身,除了逃还能怎样?必竟我与糜别驾你比不得,你身为徐州别驾又素有名望,就算徐州城破,曹公也不会太过为难你才是。唉,自古兵争,真正受难的就是我这样的黎民百姓。” 糜竺闻言稍稍皱眉。他刚才说的意思是曹操如果打过来,徐州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而陆仁直接就甩回去,不客气的说管你谁胜谁负,我们这些下层的百姓都是一样的倒霉。不过糜竺并不是不能理解,当下便附和着点了点头,终于说出了陆仁心底期盼的话:“义浩你曲解吾意矣!愚以为曹孟德未必就能攻占我徐州,亦或许他并不会出兵也未可而知,若是妄下定论便奔波千里,结果却非如所料岂不徒费辛劳?依在下愚见,义浩若心中忧虑,到不如先寄宿于吾处静观事态。kanshuge.却不知义浩意下如何?” 陆仁心说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不过努力的克制住不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故作为难的沉吟道:“这个嘛……” 糜竺见陆仁并没有一口回绝,知道陆仁有些动心,不过不知道陆仁根本安的就是这个心,当下便哈哈一笑自捋清须道:“昨日听义浩之言后,我已连夜差人沿路去追寻曹太尉一行,暗中打探是否会如义浩所言,张闿会劫杀曹太尉一家。如若有事他们会连夜回报于我,到那时义浩再走不迟。若真的有什么事,糜竺也敢担保必能护住义浩的周全之身。” “糜别驾地好意。陆仁心领。只是……”只是什么?装地! 糜竺赶紧道:“实不相瞒。糜竺对义浩之才心怀仰慕。有意与义浩结交为友。时时倾谈去疑解惑。若义浩就此离去。糜竺深感可惜。故有此不情之请。如义浩肯屈就于此。糜竺必以上宾之礼而待之。”简单点说就是我怕你逃了。没人给我出主意。待遇方面地事咱们好商量。 上宾之礼?也就是以客卿地身份呆在糜竺地身边。与一般地家丁僮客那在性质上可是完全不同地。如果用明清时代地词就是“高级师爷”。放现代就是私人助理。而这对陆仁来说是最好不过地选择。因这这样既能不失陆仁“清高”地身份又能得以安身。那马上就答应下来吗?陆仁还没笨到那个地步。自然是要假意地推脱一下。不然那可就太丢份子了。 总之一堆地客套话过后。陆仁是“半推半就”地应承了下来。而既然应承了下来。糜竺有些话也就敢问出口了:“义浩。若曹孟德兵至徐州。当以何策解之为上?” 陆仁心说你问我。我问谁?我除了能拿点所谓地“天机”出来唬唬人之外也就没什么本事了。不过一想到“天机”。陆仁到是想起曹操在兵临城下时。就是糜竺向陶谦建议去北海、青州请孔融与田楷出兵救援。不过会把刘备给拉来应该是件意外地事。于是乎眼珠转了几转。故作神秘地笑道:“其实曹操兵临城下之时地应对之策。别驾心中应该已有定论。又何需问我?不过我只提醒别驾一句。真到那时别驾只怕会引来一个当世英雄。一个会令别驾侍奉终生地英雄。” 糜竺当即傻眼。其实他这会儿心里哪有什么定论?历史上糜竺向陶谦献策纯属临时想起来地办法。现在地糜竺可什么都不知道呐!听陆仁地话说得那么玄。而且还说什么糜竺会碰上一个能侍奉终生地英雄。这真地是让糜竺怎么想都想不通。有心想多问吧。糜竺又不大好开口。只能皱着眉作罢。 饭要接着吃,话自然也要接着谈。不过现在陆仁有些怕,怕糜竺和他谈这谈那的谈得太多,会把陆仁的老底给套出来。一但那样陆仁搞不好就要大出洋相,于是乎陆仁就动起了歪脑筋,想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别的能力可以让糜竺重视的。习惯性的把左手食指句难听点的话,这种整数乘除的算术题,陆仁连计算器都懒得去用,心算一下就能随口报出得数。一来二去间,糜竺可就有些心惊了,因为陆仁算得太快太准,很多时候糜竺自己还没算出来,陆仁就已经报出了准确的结果…… 再往下连屏风后面的糜贞都坐不住了。她七、八岁时起就跟着大哥糜竺一起经商,对数学计算颇为精通,能力还犹在糜竺之上,身边也总是带着一小袋计算用的竹筹。这会儿听到前面糜竺与陆仁的算术题越来越大、越来越精,知道大哥糜竺已经应付不过来了,赶紧悄悄的取出竹筹在屏风后面摆算起来。只是任她再怎么摆、怎么算,就是快不过、准不过陆仁,当算到一道糜竺已经心里没底的算术题时…… “……每户可分得三斛七斗五升,但分之不尽。不如取出七斗四升,如此每户可分得三斛七斗三升整。” 糜竺算不出来,傻楞楞的站在那里,就差没掰手指头了。糜贞在屏后才刚算到三斛这个大数,后面的数还没算出来,听到陆仁的话之后试着在总数上取掉七斗四升,然后再算果然正好整除。惊愕之下把竹筹一推,暗自心道:“好厉害!在徐州我自认算学一事无人能出我之右,可今日里我尽然怎么算都算不过他!这个人……” “此人胸有见识、身有神力,又有如此神算之能,实是世间少有的逸才!我可千万不能放过了!”这是糜竺。 陆仁望望傻了眼的糜竺,见糜竺没有去到屏后问话,而屏后的糜贞也没有再出声,知道自己露这一手已经完全镇住了糜氏兄妹,颇为自得的一笑,缓缓的端起了案上酒杯…… (无耻求票求收藏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十三回 暂栖糜氏 “嘿、嘿――这汉代的布衣长袍穿起来是不怎么麻烦,可行动也太不方便了!真怀念我穿惯了的t恤衫加牛仔裤,还有……全绵内裤!” 陆仁顺利的成为了糜竺的客卿,而糜竺出手也相当大方,一挥手就让人去给陆仁在徐州城里安排一间小宅院安身。.kanshuge.当然在安排妥当之前,陆仁还是得暂时先住在糜竺的官坻里。此外糜竺马上让人给陆仁送去钱帛衣物,让陆仁先把自己的边幅好好修饰一下――之前陆仁的行头也未免太过寒酸了。就算陆仁不在乎,糜竺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脸面。自己的客卿穿得破破烂烂的,说出去不但丢人,旁人也会怀疑糜竺的待客之道是不是? 褪下有如叫花子行头一般的平民樵夫装,再别别扭扭的换上糜竺差人送来的文士长衫,先是在房中来回的走了几圈,这才稍稍适应过来。松了口气缓步出门,陆仁却忽然想起了周星星某部电影中的搞笑片段到和现在的自己有几分像,于是便半垂着脑袋,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的学了起来。不过呢,那段搞笑台词陆仁是在心中默念,没敢哼唱出来,因为说不定隔墙有耳。 “终于顺利混进糜府,一切尽在我掌握中;越来越接近糜小姐,今日的心情是大不同啊大不同……越来越接近糜小姐?我怎么会想出这词来?难不成我是想来个汉代版的唐伯虎点秋香……不对不对,是陆义浩点糜贞……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太不现实了!” “陆――壮――士!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摇头晃脑的,身子还一抖一抖,莫不是真的发了羊癫疯?那要不要帮你请个医者来诊治一下?” “哎哟!”闭目低头加摇头晃脑的陆仁被突然冒出来的糜贞给吓了一跳,看清是糜贞之后吁了口气又拍拍胸口,这才向糜贞拱手一礼道:“见过糜小姐!” 糜贞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陆仁一阵,满腹狐疑的问道:“你刚才疯疯癫癫的样子,到底是在干什么啊?病不病,舞又不似舞的。若真有病在身,还是早些医治为好。我知你无钱在身,但你却也大可安心。你现在既为我糜府贵宾,寻医与汤药之资家兄与我又岂会吝啬?” 陆仁心说你才有病,而且是心理疾病――有谁听说过施舍行善还强迫别人接受的?不过现在也算是错有错着,如果不是糜贞的“心理疾病”作怪,陆仁可能还找不到糜氏这块可以借以避难的地头。^.kanshuge.^再想想刚才自己的那副德性在旁人眼中也确实不太像话,于是赶紧干笑了两声找词应付:“我没病,无病在身。刚才……刚才是心中另谱新曲,故而有些手舞足踏。” 糜贞昨天才听过陆仁吹奏的曲乐,现在听陆仁这么说到也释然。稍稍犹豫了一下,糜贞有些扭捏的道:“陆先生熟知音律,小女子自叹不如,哪日陆先生的新曲作成,务必要令小女子一饱耳福才是……” “陆先生?”称呼的转变让陆仁忽然感觉糜贞现在对他似乎很客气,没有像昨天那样咄咄逼人,一时间心中好奇便问道:“糜小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糜贞皱着眉头又咬了咬樱唇,忽然向陆仁盈盈一礼道:“昨日小女子对陆先生多有冒犯,还望陆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小女子此来确有不情之情,希望陆先生能将那心算神技教授于我。” 陆仁愕然中倒退了两步。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说什么?要学我地心算之法?我只是算术算得快一点。又不是什么了不起地本事。没必要刻意去学吧?” 糜贞道:“陆先生过谦了。想小女子自八岁起便与家兄往宛、洛经商。至今已逾八年。而这八年中各地善算术者也从未少见。却未曾有一人能如陆先生能算得如此精妙。依小女子之见。只怕是以善算而闻名于世地山阳王粲也比不上陆先生你。” 王粲这个人陆仁知道。曹操攻打荆州时地主降派。但同时也是建安七子之一。不过王粲也擅长算术这种杂事陆仁就不怎么清楚了。只是现在突然一下子有人拿自己去和王粲比较。陆仁却也有些哭笑不得。他用地是电子计算器。那能不快吗?当下只能打个哈哈地回应道:“糜小姐。这心算之法嘛……是要看天资如何地。我既教不来。你也学不了。” 糜贞见自己低声下气来地求陆仁。陆仁却说她天资不行。脸上当然挂不住。这样就难免有些气愤。轻轻地哼了一声。糜贞站直了腰身道:“既如此。小女子就不敢劳烦陆先生了。小女子告辞!”甩袖便走! 陆仁见状也有些慌了神。自己现在可是在糜家混日子。得罪了糜家大小姐那日后肯定麻烦事不少。得赶快想办法补救才行。于是赶紧出声唤道:“糜小姐且慢!若、若不嫌我陆仁粗鄙无礼地话。或许我能对糜小姐指点一二。” 糜贞怀疑地转回身来道:“陆先生真地肯指点一下我?” 陆仁大点其头:“嗯嗯嗯,指点一下指点一下……不过现在好像没什么可用之物,我不知该如何指点……” 糜贞总算是转怒为喜。轻一拍手,身后便有丫环将托盘端上,里面放着三卷竹简和一大把的竹筹。糜贞吩咐丫环把托盘放到院中的石桌上后向陆仁道:“这三卷竹简是我糜氏旧日里的一些散帐,记得当时我花了不少气力才清算完。现在就请陆先生就着这些散帐,指点一下我用何法计算才能快捷精准……陆先生?” 陆仁这会儿已经站到了石桌前,嘴巴张得老大,一脸的惊呀之色。帐薄什么的陆仁不在乎,而且竹简的记载量也比较有限,应该多不到哪里去,所以陆仁吃惊的不是这个。真正让陆仁吃惊的是那一大把,足有数十根的竹筹! 哑然中捏起一根,陆仁在不知所谓的傻笑中心道:“这玩意儿我好像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有见人用过,分明就是打麻将用的筹码嘛!好像映象中历史课本上也有张衡用竹筹来计算圆周率的插图来着……怎么都到东汉末年了,算盘这东西还没有出现吗?就算没有算盘,摆珠子的那种珠筹也应该有了吧?” 楞了好半天才被糜贞唤醒过来。陆仁又望了望手中的竹筹,微笑着向糜贞道:“糜小姐,如果你想计算得快,那这竹筹就不要再用了,费时费力还容易出错。这样吧,你先请木匠制做一物,做好之后我再教你如何使用,包教你计算速度能快上许多。” 糜贞有些好奇了:“是吗?是要制作何物?陆先生可有图样?” 正想叫人送上笔墨书帛,陆仁赶紧摆手制止,原因是要陆仁用毛笔,而且还是画图,陆仁保证大大出丑。随手折了一根树,陆仁在地上画出了算盘的图样给糜贞看。因为并不复杂,糜贞很快就看明白了,随手转画到书帛上,又标明了要注意的地方,便交给丫环去寻木匠制做。 东西要做出来自然没这么快,那陆仁就对着地上算盘的图样把算盘的基本使用方法先大致的告诉了糜贞。糜贞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又从小就和算术打交道,很快就明白了算盘的方便快捷之处,心中也对陆仁感到惊呀不已。 又谈了几句算术方面的事,糜贞忽然抽了抽鼻子,皱起秀眉道:“什么味道?好像是肉食腐坏的气味,而且是从陆先生你的房中传出来的。难道是陆先生昨夜用膳之后,下人们没有把残羹剩菜撤下?” 陆仁楞住:“没有啊!我一直没在房里吃过东西的啊……哎哟糟了!” 几步抢入房中,陆仁直奔衣架,一伸手就把他放东西的褡裢给扯了下来。从褡裢中摸出一个荷叶包打开,一股薰人的腐肉味道马上就弥散开来。 “不是吧?才一夜的功夫怎么就坏成这样?居、居然还生毛了!不过想想也是,天气开使热了东西就容易坏,一直包在这里面既没洗过又被臭汗浸的,一夜之间就变质成这样就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唉,李老头,对不起啦!本来还想给你做罐好汤的……对了,李老!” 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托着这一包烂排骨出了房,这腐肉的味道令糜贞与丫环们避之不及。交给一个下人让下人扔掉,糜贞的丫环也赶紧的点上了薰香去臭。各自抒缓过气来,陆仁便向糜贞道:“糜小姐,反正现在这算盘一时半会儿的也做不好,趁着这点时间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陆先生有话直说。” “麻烦糜小姐能借一辆马车与赶车之人给我,我有事要先回一趟我暂居的小村。” 糜贞笑了:“小事一桩,陆先生稍候片刻即可。不过听说陆先生暂居的小村离徐州城足有几十里之遥,陆先生何不骑马去?” 陆仁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皮干笑道:“骑马?我、我不会……” (无耻求票求收藏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十四回 汉末初课 徐州城外往西几十里,陆仁初穿越时居住的小村。^.kanshuge.^在那泥墙小院中,陆仁正双手叉腰的和李老争执着。 “我说李老,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现在是接你去徐州享福,你怎么还这么固执?” “不去不去,老汉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喂――你!!” 李老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围着陆仁转了好几个圈,口中啧啧有声的道:“我说阿仁,你小子可真有你的!昨天一夜没回来,害得老汉我为你担心了一夜,可你小子今天一回来就变了个样,还跟我说你现在是糜别驾的客卿!你行,你小子真行!你跟我说,你小子是有什么本事被糜别驾看中了?” “哎,这……也是出了点意外碰上的。李老你听我说,您好歹也这么大年纪了,手脚又不灵便,我不在你身边也没人照顾你是不是?你就别耍小性子了,快点收拾一下东西和我搬去徐州城里住!” “去徐州城里住?住在哪里啊?” “哦,糜别驾正在帮我在徐州城里寻一间小宅院居住,可能晚几天才能办好,所以现在我是暂住在糜别驾的府坻里……” 李老一听这话就重重的顿了几下拐棍道:“阿仁那,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就有出息了,我李老汉也为你高兴,可是你要我和你去徐州城里住,老汉我是真的不愿意。” “为什么啊?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李老在院中的青石上坐下,皱着眉犹豫了很久才向陆仁招手道:“阿仁你过来,我和你说几句真心话。” 陆仁见李老如此。知道李老是想避开院门口地马车车夫。便走过去在李老地身旁坐下。低声道:“李老。有什么话你就话吧。” 李老道:“阿仁。老汉我知道你小子年纪轻。身上又有老汉我学不来地本事。所以走出去赚些功名回来是件好事。再说我也知道你心肠好。不愿扔下我这个又老又瘸地老人家不管。所以才会特地赶回来接我去徐州过点好日子……可是阿仁啊。你必竟还是年岁轻。很多事你还不怎么懂。你想想。你现在是糜别驾地客卿没错。可老汉我本与你非亲非故地。那我在你身边又算什么啊?” “怎么能这么说?我刚到徐州地时候如果不是李老你收留我。我现在多半还在林子里风餐露宿地当野人呢。再说了李老。咱们好歹也相处一个多月了。咱俩谁跟谁啊?” “哎――”李老摇头摆手:“阿仁。kanshuge.你是没听懂老汉我地意思。我还是干脆跟你明说了吧。阿仁。你现在是糜别驾地客卿。换句话说就是有了点身份地人。而我又是个和你非亲非故地山野草民。那你以后就千万不能像现在这样和我靠得这么近。不然对你以后绝没有好处。你以后要多和自己现在地身份差不多地人多往来一下才行。这样对你没坏处。” 李老说出这些。陆仁才稍稍地明白过来。哑然心道:“这个这个……怎么说来着?封建时期地人文阶级观念?” 李老接着道:“你小子可能是一直在到处流浪。只顾着讨生活。没有注意过这方面地事。我告诉你。人有高低贵贱。不同地人应该交地朋友也不一样。你小子心肠好。有心照顾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千万千万不能让我和你住在一起。不然会惹起旁人地口舌。对你那就不好了。” 陆仁迟疑道:“会吗?” 李老没好气的指着陆仁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就这么糊涂啊?你想想,你成为客卿之后少不了要和一些个有些身份的人打交道,如果我住在你那里,别人来登门拜访的时候我肯定也是要出来见人的。就我这岁数又冲着你的面子,别人肯定就要向我行个礼什么的。有身份的人向我这个没身份的草民行礼,那是在折别人有身份的人的面子!而别人不行礼,要么就会说不给你面子,不给你面子就等于是不给糜别驾面子;要么也会有人说他狂妄无礼。这样一来二去的时间一长,你阿仁在不知不觉中就会得罪很多人,那你在徐州城里就混不下去了!” 陆仁哑然:“有那么严重吗?” 李老又顿了顿拐棍道:“当然有!所以说你小子是年纪轻不懂事!阿仁,你小子心肠好,想照顾一下老汉我,只消隔三差五的送点米粮布匹来,或是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我,这样就足够了!老汉我是有点私心,可是不能为了这点私心就坏了你的前程啊!实话实说,你照老汉我说的做,对你旁人会说你不忘落魄时的收留之恩,用心照料又不坏礼数,对你的名声只会好不会坏;对我嘛,你有了好的前程才能经常送些米粮布匹来让我衣食无忧,如果你的前程没了,我们岂不是又要回到以前的那种苦日子,你说不是不?所以这样才是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陆仁这会儿还有些懵懵的,对李老说的话还不能完全理解。其实一个现代人,真回到封建阶级制度极其森严的古代,短时间之内又哪里能完全理解得了?像刘备那样“亲民爱士”?那并不是陆仁现在所处的位置能做的事,硬要去搞就是死路一条! 虽不能完全理解,但总还是能理解一点的。可是陆仁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曹操马上就要攻打徐州的事,所以陆仁很想把李老马上带走。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陆仁不干脆把“天机”都说出来,不止告诉李老,顺便也告诉村里所有的人,让大家都一起先跑掉,这样还能多救些人呢? 答案是陆仁知道这些话是乱说不得的。在那个时代,乱说话搞不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特别是牵扯到诸候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的敏感话题,那更是乱说不得的话。你要是有胆子自以为是的见人就说,等着你的就是诸候为了安定民心,给你安上个“造谣惑众”的帽子,然后拖去菜市口喀嚓一刀。 真正翻开众多史料,许多有远见的人预测到的大势走向,却从来没有人敢当众宣扬,为的就是避开“造谣惑众”这个杀身之祸。而一些意隐其中、含蓄难解的市井童谣,说不定就是这一类人既怕杀身之祸,又不愿其他的人尚不自知,故而暗中编传出去的。像什么“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就是这一类的典型了。 陆仁才智平平,当然想不出什么编传童谣的法子。本身又没什么能力,就算想多救几个人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唯一能做的就是救一救身边对他比较好的人而已。可是现在话不能明说,用别的方法想拉走李老吧,李老又这么的固执,反而还给不懂事的陆仁上了一堂课;有心想架起李老扔进马车就走,陆仁却知道以李老的脾气肯定会跳下车来,那反而会害了李老。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想,就让陆仁现在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才好。 陆仁又想了想才道:“要不这样吧李老,你用我仆从的名义跟我去徐州住,你看怎么样?” 李老的头当即摇得有如拨浪鼓:“不去不去!我一个又老又瘸的人跟在你身边能干什么?再说了,别说你现在是暂住在糜别驾的官坻里,就算过几天你住上了自己的小宅院,往来的客人一多,老汉我见了人就要点头哈腰的低上三分的,你不觉得累我可觉得累!我在这里是过得穷点,可是过得自在,大家乡里乡亲的都差不多,见了面点个头问声好就行了,哪像进了城就得处处小心?我要是一没留神说不定还给你丢了脸面那,那我们不是都闹得不高兴,何必呢?还是那句话,你小子要是有心照顾我,隔三差五的送点米粮布匹来,别让老汉我饿着冻着就行!” “喂,我说李老……” “废话少说!”李老一伸手就抓住了陆仁的手腕。别看李老年纪大,腿还是瘸的,但必竟是个老樵夫,手上的劲儿可不小,这一下硬生生的把陆仁从青石上拉了起来,跟着就往院门外拉:“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小子现在是糜别驾的客卿,就得用心帮糜别驾做事,别辜负了糜别驾的一番好意,要知道糜别驾可是咱徐州出了名的大善人,能帮糜别驾办事是你小子的福气!早点回徐州去,说不定糜别驾这会儿正想找你办事呢?有空来看看老汉我就行了!” 陆仁一直被拉到门前才挣开李老的手腕。望望李老的笑脸,陆仁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时间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向李老拱手道:“那、那我先回徐州去了,有空我再来看看你。” “哎――这就对了!” 陆仁回到马车上,把那装了五斗粟米和三个大萝卜的布袋拿了下来交给李老道:“这是我昨天买的五斗粟和萝卜,李老你留着慢慢吃。本来还有一斤排骨,是我想给你煮罐好汤打打牙祭的,可是一夜的功夫那斤排骨就腐坏掉了……” “五斗?够我吃上半个月的了!你说还有肉?唉,可惜了……”说着李老动了动喉头,嘴巴也啧吧了几下。是表情,是真的嘴馋还是故意装样子给陆仁看,谁也说不清。 陆仁又摸出一个小布包:“这里还有几块蜜糕,是糜别驾招待我的时候给的……李老你可别全吃了,留几块给小平!等他放完牛回来再告诉他,我有空的时候再回来教他吹曲子。” “哎哎哎,好好好!” 递过布包,陆仁想再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因为他的脑子里现在还是乱乱的。无奈中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上车。 “没办法啊!想不到李老这么固执,还大道理一堆的……看来真的只有彭城那边有了消息再把李老接过来。好在糜竺有派人去事先打探,时间上应该完全来得及。那就先这样吧。” ―――――― 入夜时分,糜贞静坐在房中。手里摆弄着几个木匠赶了一天工赶出来的算盘,耳中则在听着她派出去偷偷跟着陆仁到小村打听陆仁来历的人的回报。听完之后挥退人丁,糜贞轻轻的拨弄了几下算珠,微笑着心道:“只因为别人收留了他一个月,就想着好好报答是吗?不但好生供养,甚至还想接到徐州来避开战乱。这个人虽然是有些讨厌的地方,不过这么看来心地到也纯良,应该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微闭双目又想了想,糜贞唤道:“小菊,你去吩咐伙房,明天一早就给我备下一份上好的肉食饭菜,再着今天接送陆先生的马夫给小村的李老送去……再让他多带五斗粟,一并送给李老。” “是,小姐。”小菊领命转身便走。 “回来,我还没说完。你传完我的话之后,再去帮我向大哥传句话,请大哥在一收到先前要打探的消息之后,就马来着人来报知于我。” “是。” (无耻求票求收藏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十五回 不如天算 相对安定的生活状态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只是在转眼之间,陆仁就已经在徐州住了有一个半月,时间也到了初平四年的六月初。.kanshuge. 在这一个半月里,陆仁作为糜竺请来的客卿,主要就是在教糜贞如何使用算盘与将一些繁复的数学题如何简化,顺便还把自己用惯了的阿拉伯数字代入给了糜贞。稍后一些,糜贞在感觉到陆仁的计算方式真的很方便之后,就安排着让陆仁把算盘、数字转授给手下的那些帐房伙计,而陆仁这个客卿也俨然变成了一个教书先生的模样。 偶尔糜竺也会找陆仁喝几杯、聊聊天,或是问一些时事论点。这方面并不是陆仁所能谈及的,于是乎要不就含糊其词,要不就是笑而不语,反正是在尽可能的想办法避开。实在避不过的时候,陆仁就会故作神秘的说几句玄而又玄,连自己都搞不懂意思的话,想试着把糜竺先糊弄过去再说。 那糜竺真的那么好糊弄吗?当然不是,只不过糜竺在心里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陆仁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故而对陆仁那些玄而又玄的话总是会绞尽脑汁的去细想,想不通也不好问。再加上陆仁总是被糜贞缠住授业,后来又要教伙计们算术,糜竺与陆仁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真正倾谈的机会自然也不多。 这期间糜竺也从糜贞那里听说了有关李老的事,连带着对陆仁的底细虽然摸不清楚,但对陆仁的为人还是很赞赏的。今天正好有空就差人来陆仁,大方的告诉陆仁说给李老送米粮布匹的事不用陆仁操心,糜竺会安排人处理好,让陆仁安心的在徐州住下来授业便是。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陆仁只是微微一笑,再向糜竺行了一礼。抬起头时,彼此都看到对方的眉头微皱,也都猜出对方是有话要说。 “别驾,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糜竺摇了摇头道:“没有。如果按寻常脚程计算,曹太尉一家现在应该刚过华、费之间,离衮州也没有多少路了……义浩,此事真的会如你所料吗?” 陆仁记不清曹嵩具体被害的时间,这会儿自然是心里没底。现在见糜竺有所怀疑,陆仁感觉也得找些说词先推脱过去才能混得下去。皱着眉头想了一阵陆仁道:“老实说,很多事我自己也说不准。其实当日的那些话,我在与别驾相见之前也曾向一个游学士子荀立说起过,劝他早些南下避开战乱……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而我如此这般已是轻泄天机,会引起些什么变动也未可而知。比如说荀立认为这是个进身之计,先行赶去向曹太尉示警……” “荀立?”糜竺回忆了一下,忽然轻轻一拍大腿道:“往日我去往宛洛经商,途经颖川荀氏时好像听说过这个人。.kanshuge.若没记错的话,此人是名士荀彧荀文若的表侄。近闻得荀文若举其族往投曹孟德,那荀立多半也投在曹孟德的帐下,如此既闻得警示之讯而追赶通传于曹太尉也当在情理当中……” 忽然糜竺脸色大变,低声自语道:“若是曹孟德帐下之人,那他乔装成游学学子来徐州干什么?莫不是……”说着糜竺盯住陆仁,话可没接着往下说。 陆仁楞住。半晌才明白过来一点点。心道:“好像之前我曾经和糜竺说过曹操就算不能明着动兵攻打徐州。也会在暗中玩什么‘二虎相争’地手段来暗摸徐州地话吧?先恭喜一下自己。因为这是本人又一次地歪打正着!” 果不其然。糜竺离席来到陆仁面前。向陆仁恭敬一礼道:“若非义浩。糜竺几误大事!请义浩受我一拜!” 想什么想。还不赶紧客套?想混得下去。那就不能恃才傲物。这个道理陆仁还是明白地。远了不说。就在这个时代还有弥衡、杨修这二位给陆仁当警钟呢……虽说现在这二位狂人现在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 雨。在不停地下。 华、费之间地一间破败院落中。当日在陆仁院中露宿了一夜。后来又得到了陆仁“天机”地荀立。此刻站在门前背手皱眉。脸色阴沉地望着灰蒙蒙地天空。 突然侍从牵着马匹,冒着大雨进到院中。勉强在廊下系好马缰,侍从一边拍打着蓑衣上的水花一边步入房中。见荀立就站在门口等他,侍从赶紧抱拳道:“祭酒……” 荀立一摆手:“不必多礼!打探到了什么没有?” 侍从脱下已被雨水打透的衣服扔给屋中火堆旁的同伴,嘴里却没敢怠慢:“应该是在八日之前,太尉车仗由此间而过,因逢大雨只得投三十里外的一间古寺暂歇。就在那一夜……” 荀立猛然一惊,急问道:“太尉一家如何?” “尽被张闿这一班贼人所杀,车驾家资也全被劫去,就连寺中僧人也无一幸免。现如今张闿这班贼人逃去了何方也不得而知。” “八天!?我竟然晚了八天!”荀立用力一拳砸到了门柱上,愤恨不平的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先是和太尉一家走岔了道路,得人提醒追赶过来,又碰上了这连日的倾盘大雨!八天,八天!从这里到衮州若剩快马只消三天便够,主公若以得信,现在多半已经起兵了!” 屋内的几个侍从大吃一惊,立马全都跳了起来:“祭酒,那我们是不是马上动身赶回去?” 荀立又望了望天,摇了摇头苦叹道:“怎么走?连日大雨道路泥泞,我看他刚才进来的时候都几次差点滑倒,我们现在出去是摔跤不是赶路!只有等雨小一点再作打算了。” 侍从点头称是,接着烘烤混衣,荀立则接着在门前背手望天。 过了一阵,荀立隐约间听见雨声中有马铃轻响,再仔细一望,见有三个家丁模样的人正在向他所在的院落靠过来。其中有人道:“见鬼了!这雨下得这么大,又一下就是好几天,我们怎么赶回徐州去啊?” “尽说废话!你看前面那间院子有人,好像还有火光,我们先去那里避一避,好歹也向把衣服烘干,再烤点东西吃。我包袱里的干粮可全湿透了!” “赶回徐州?”荀立一听见这话便暗中留上了心,当下便微微侧身向身后的侍从道:“躲起三个,听我号令。” 几个侍从对望了一眼便马上行动。而过不多时,被身形瘦弱的荀立轻易麻痹了的三人,就已经被锋利的钢刀架到了颈间。 荀立扫了这三人一眼,冷冷的问道:“我问你们,你们是徐州谁家的仆从僮客?” “糜、徐州糜氏。徐州别驾糜子仲正是我等主家。” “糜竺糜子仲?那你们来此作甚?” 三人中领头的一个稍稍犹豫了一下道:“主家差我等给卫孝廉送几件玩物……”卫孝廉就是出资帮曹操起兵的卫弘。 荀立眯起眼打晾了领头的这个家丁一阵,转过身去向侍从吩咐道:“杀了他!” “诺!”手起刀落人放倒。 另外的两个家丁魂都吓没了,口中直呼饶命。荀立铁青着脸缓缓的转过身来道:“想在我面前耍诈作巧,你们还没那个本事!快说,你们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如果实话实说,我或许还会饶你们一命!” “别杀,别杀!我说,我说!主家差我三人来此,是为了追踪曹太尉一家打探消息!” 荀立心中一惊,追问道:“打探什么消息?” “不久前主家突然连夜命我三人出发,只说沿路追上曹太尉一家之后,远远盯梢便可。若曹太尉一家安然抵达衮州自然是好,若、若途中有事,便让我三人连夜赶回徐州报知。” “那你们打探到了些什么?” “八、八日前,曹、曹太尉一家被张闿劫杀……” 后面的话荀立没有再听,只是又缓缓的转过身去,眼中也闪出了凶狠杀机:“杀……” 这个“杀”字才刚刚出口,荀立猛然喝道:“且慢!” 刀在两个家丁的颈边停住,这让两个家丁暗中松了口气,以为荀立是想放他们走了。不过荀立此刻却身也不转一下的问道:“你们来时,糜子仲有没有招纳过什么人?” “不、不知道。” 荀立皱了皱眉头,手臂轻轻的挥了一下,两声惨叫便从屋中传出,但很快就被大雨的声音所掩盖。 三具尸体被扔出了小屋,荀立望了望地上不断被雨水冲刷掉的血色,忽然向侍从下令道:“收拾行囊,马上随我动身!” “诺!”这些侍从的精干不像是普通富户的家丁。 一行人冒着倾盆大雨走在了路上,因为道路泥泞,暂时这马是还不能骑的,只有先寻到可以让马在雨中奔行的草地才行。就这样勉强的走在路上,荀立顶着大雨心中暗道:“不知道这个陆仁是不是被糜竺发现给招纳了去……如果是的话那我就要马上赶回主公的身边,请主公加速进兵,不能让徐州先有所提备。陆仁……若到时主公大军兵临徐州城下,我一定要再去会会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让糜竺给招纳了去!” (无耻求票求收藏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十六回 啐不及防 徐州城外。*.kanshuge.c*om* “哈哈哈……陆先生,你这马是不是骑得也太、太……” 陆仁现在是趴在马背上,双手紧紧的抱住了马脖子好让自己稳住身形不从马背上摔下来。听见旁边糜贞的笑声,陆仁的老脸一阵通红,尴尬非常的回应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是人就总有不擅长的事嘛!想我自幼家境贫寒,又终年四处流浪的,哪里有机会去学骑马?” 糜贞笑容可掬的策马来到陆仁的身边道:“骑马没那么难,其实很好学的,但是想学精的话就一定要多多练习才行。陆先生,你别这样用力的抱住马颈,试着抓住缰绳坐起来,然后踏稳马镫,双腿再稍稍**一点……对对对,就这样!陆先生既然是初学骑马就不要纵马奔驰,先徐徐策骑而行,知道该怎么用力之后再试着去让坐骑跑动起来。” 陆仁依言照做,缓缓策马徐徐而行,到也勉强能稳得住。和糜贞相处快两个月了,陆仁也搞清楚了一些事,比如汉末的封建礼教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严,像糜贞这样的大小姐其实是可以随意出来走动的,那些所谓的三从四德贞女烈妇在汉代并不多见,而且只有在那些儒学世家,也就是受两汉时期的“名教”之治影响极深的世家才偶尔会出现那么几个。 这期间雪莉与陆仁联络过两次,第一次是把三国史料传输给了陆仁,第二次则是把陆仁要求的一些杂学史料传了过来。从第二次传来的史料里陆仁了解到,真正完全束缚女性的那些封建伦理是从宋代才真正开始的。 在西汉时期,董仲舒虽然提出了君、父、夫这三纲,并在东汉时期由统治得把“名教”提高到了绝对的主导地位,但在东汉末年的黄巾起义暴发后,随着汉室中央集权的土崩瓦解,统治两汉的儒家经术也跟着随之衰弱。在这种情况下,压抑人性自由的“名教之治”也几近消亡,并且造成了极大的社会反弹,当时的社会也形成了追求人性自由的时代潮流。女性在汉末虽然还只是属于男性的附属品,但在这种追求人性自由的时代潮流下,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人身自由的,至少没事跑出来玩一玩,只要见了人不失礼数就还不会有什么人说闲话。 正是因为了解到了这些,陆仁在糜贞邀请他出外踏青游玩的时候才会不怎么惊呀的答应下来,不然以他一个没读过什么四书五经的人去对糜贞说什么三纲五常,不闹出大笑话也肯定会得罪到人。 眼见糜贞的骑术好像不错,陆仁颇为好奇的问道:“糜小姐经常骑马吗?” 糜贞道:“差不多吧。黄巾之乱以前,我常和大哥去宛、洛经商,一路上有很多地方车驾难行,就只有骑马。不过自黄巾之乱以后我就很少骑了,那时候各地都不太平,行商多有贼人劫掠,我和大哥不敢轻离徐州。而只在徐州的话,周边的道路都比较平坦,一般也用不着骑马出行。所以这几年我只是在春秋两季出外踏青的时候才会骑一骑马而已,骑术都有些生疏了……哎,哪天大哥有空的话邀大哥也出来走走。.kanshuge.大哥他不但骑术好,弓术也不错,记得去年秋天和大哥出城射猎,大哥至多一日能射回六、七匹猎物。可惜我是女子,身体娇弱开不了弓。” 陆仁微微点头。书上说糜竺是“自竺至照,皆便弓马,善射御云”。照指的是糜照,糜竺的孙子,在蜀汉官当到了虎骑监。 又徐行了一阵。糜贞忽然向陆仁微笑道:“陆先生。你我身处这般怡景。虽说赏心悦目。但是不是还少了点什么?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陆先生能应允。” 陆仁闻言就打了个冷颤。因为糜贞每次在陆仁面前只要一自称“小女子”地时候就肯定没好事。至少也会和陆仁开一些无伤大雅却又会让陆仁十分尴尬地玩笑:“糜小姐。上次你地玩笑可把我吓得半死。这回你又想让我干什么?” 糜贞狡黠地一笑:“请安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时间很想听陆先生吹奏一曲罢了。就吹奏那天你强逼我听地那曲。” 陆仁松了口气:“可以可以。糜小姐有命。陆仁从命便是……哎。我没带长笛出来啊!” 糜贞拍了拍手。跟在后面地小菊便把一支长笛交到了陆仁地面前。看来应该是糜贞早有准备。陆仁无奈地笑了笑。接过长笛凑到嘴边。才刚刚起了个过门…… “三妹!义浩!大祸至矣!快快随我回城!!” “大哥?”“糜别驾!?” 糜竺带着几个侍从,正纵马向他们这里赶过来。陆仁回想起刚才糜竺喊的话,心头马上就涌起了一片阴云。再看糜竺赶到近前拉住马缰,气喘吁吁的道:“三妹,义浩,莫再踏青嬉戏,马上回城!曹孟德亲率大军已攻克彭城,其先锋于禁已在向徐州进兵,若彼行得快些随时将至!快随我走,若城门关上,我等都将死于曹军之手!” 陆仁惊得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一直没有收到回报吗?” 糜竺道:“吾亦不知!此讯乃是我于彭城业下侥幸逃得性命的家仆连夜带回的,而彭城离此不过百余里,曹孟德若平明进兵,此刻离徐州至多不过七十里!时间紧迫,快随我回城!” “七十里!?”陆仁知道曹操打闪电战很有一手,只是没想到曹操用兵真的能快到这种地步。当下急调过马头想与糜竺等人一起回徐州城,陆仁突然惊呼道:“糟了,李老!” 糜竺与糜贞还没反应过来,陆仁已经辨明方向,手中的长笛当作马鞭抽在马臀之上,一人一骑就此急驰而去。等糜竺、糜贞反应过来,陆仁早已经没了影。 糜竺捶胸长叹道:“这都什么时候,自己都快顾不上了,他还顾着别人,唉!三妹快随我走,现在我们顾不上义浩了!想义浩有神力在身,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糜贞慌乱的点了点头,跟着糜竺纵马向徐州城急驰而去,至于他们身后步行的那些人家丁,他们也管不了了。人在赶着路,糜贞却迟疑的望向陆仁离去的方向呐呐自语道:“他不是不会骑马的吗?怎么刚才那一下竟然……” 糜竺接上话道:“三妹你又不是不知道,义浩他一向是深藏不露的!你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多少本事!现在虽然曹操大兵压境,但我想义浩肯定能安然脱身,不要想了,快赶路吧!” 糜贞又望了一眼这才扭回头用心纵马,心中暗道:“陆先生你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回来,你还答应了吹曲子给我听的……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吧?” ―――――― 几十里的路,马一撒欢就到了。只是陆仁赶到小村时,这间小村落已经成了一座死村。地上到处是血迹、尸体,房舍的门前也尽是散乱不堪的景象,显然是已经有人来这里洗劫屠杀过一番。 陆仁跳下马背,望着眼前的惨状,浑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颤抖。这是陆仁平生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血腥场面,一直在和平社会里长大的他,又哪里接受得了眼前这样的事? 沉重的脚步在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每经过一具他叫得上名或叫不上名的尸体,陆仁的心头都会一阵阵的悸动,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身上的颤抖也变得越来越无法控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曹操起兵,会连半点消息都没有就打到了彭城!?这和书上的记载完全不一样啊!” 又走了几步,陆仁忽然看到了一张倒在血泊中自己熟悉的脸:“小平,小平!” 急蹲下身抱起牧童小平并伸手去探鼻息,但片刻之后陆仁就无奈的轻轻放回地上,双拳也紧紧的攥了起来:“小平才九岁……书上说曹操屠城鸡犬不留,真的是连老人孩子也不放过!太过份了,太过份了!” 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陆仁急奔向泥院小屋。一进到屋中,陆仁就发现李老倒在草铺的旁边,同时李老身上的血迹也在告诉陆仁,李老已遭毒手。 “李老,李老……” 此刻的李老一息尚存,听到陆仁的呼唤之后费力的睁开双眼,气若游丝的道:“阿、阿仁……你、你回来干、干什么?快、快走!那、那些曹兵还、还没有走远……” 陆仁在李老的身边瘫跪了下来,人在自责中闭上了双眼,狠狠的砸了一拳地面道:“都是我不好……我当时应该坚持着带你去徐州城的……” “不、不关你事,是、是老汉我命不好……阿仁,快走,那些、那些曹兵抓了村中妇人去、去村尾淫乐,随、随时会回来的。你、你快走!” “李老我带你走!” “没、没用的,我、我已经不行了……阿、阿仁,这、这个给你。”李老艰难的从草铺下摸出一个钱袋交到陆仁的手中,正是当日陆仁从荀立手中赚来的那一个:“这、这钱我一个都、都没用过,因、因为我是准备留、留着给你娶妻子用、用的。可、可惜我喝、喝不到你的、你的喜……” 最后的“酒”字还没有说出来,李老的手已经瘫软了下去,口鼻中也没有了气息。陆仁握紧手中的钱袋,牙根也咬得紧紧的,拼命的去忍住眼中将要流下的泪珠。过了许久,陆仁才勉强控制住了一些心情,站起身向鞠了一躬,继而转身快步出门。李老在临死前已经告诉过他,洗劫屠杀小村的曹兵就在附近,陆仁如果不快点离开就多半会碰上。 快步奔向村口去取马,陆仁对路上的尸身血迹已经不敢再看,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崩溃掉。穿越到汉末已经三个多月,虽然知道这是个乱世,但一直都很安定平静的生活竟然使陆仁在潜意识中忽略了这一点。直到这一刻陆仁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我是身处乱世!人命如草芥的乱世!!” 马匹就在眼前,陆仁猛然发觉有数十个士卒装束的人已经围住了他。而在他的坐骑旁边,一个百夫长装束的人领着几个什长走了出来,口中大笑道:“怎么样,老子就说肯定还有肥鱼,而且一定会回来找马,哪里用得着一户一户的去找?” “哟,大哥,还真是条肥鱼!看他身上穿的可是上等的衣物,身上肯定还有不少钱!” 百夫长狂笑道:“围住他,别让他跑了!下手也注意点,别脏了坏了他身上的衣物,老子要抢过来穿!” 四周曹兵一阵哄笑,百人长更是冲着陆仁狂笑个不停:“小子,别想逃!识相的就把衣物钱物都老老实实的交出来,我还能给你个痛快的!” 在曹兵们的哄笑声中,竹笛,扔去了一边;长袍外衣与身上杂物,也扔去了一边。百夫长见状满意的点点头道:“果然识相!知道自己逃不掉就图个痛快!老子一定让你一下就死!” “你错了!真正要死的是你们!而你们也一个别想逃!” 突然听见自己的猎物冷冰冰的说出这样的话,百夫长有些吃惊的望向了陆仁。再看陆仁,左手食指已经顶到了自己的眉心…… “五倍强化!!” (ps:感谢两位书友对老陆强化剂的批评与提示!另外说一下,不是在看求生修改版的朋友,麻烦你们来帮瓶子捧捧场好吗?帮瓶子加些点击数都好啊!,别搞错了。最后无耻求票、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十七回 小村之变 “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刚刚穿越时得以安身的小村被毁,无依无靠时收留了他的人被杀,还有村中遍地那惨不忍睹的血迹、尸身,这些都已经让陆仁处在了几近崩溃的边缘。*.kanshuge.c*om*突然间这些与冷血强盗无异的曹兵的出现,还有张狂无比的嘲弄与讥笑,刺激得陆仁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现在需要发泄,需要疯狂无比的发泄! “五倍强化!!” 怒吼声中,几乎已经丧失了理智的陆仁有如离弦之矢一般疾冲了过去。他与百夫长之间的距离不到二十步,仅仅在一瞬之间陆仁就冲到了百夫长的面前,一直紧紧攥着的右拳自下而上迅猛击出! “混蛋――!!” 这一记下勾拳狠狠的直击在百夫长的下颌上,嘭然的拳击声与卡啦的碎骨声几乎是同时响起!这个张狂无比的百夫长连刀都来不及举就被陆仁一拳打得直飞出去,在空中翻转了几圈之后栽到地上。栽下来时,他头颅的后脑勺已经贴到了后背,显然是早已经脱离了颈骨,就此死于非命。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令在场的曹兵全都大吃一惊,但陆仁跟本就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击飞百夫长之后,陆仁马上向边上一错步,右手肘重而又重的一下,不是在看求生修改版的朋友,麻烦你们来帮瓶子捧捧场好吗?帮瓶子加些点击数都好啊!,别搞错了。最后无耻求票、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十八回 奸雄鬼才 “你、你不是荀立!你是、你是鬼才郭嘉,郭奉孝!!” 听见陆仁说出这样一句话,郭嘉颇为惊呀的望住陆仁道:“义浩竟知吾名?怪哉!郭嘉一向寂寂无名,于世知我者甚少,义浩却又是从何处知我名字?再就这是‘鬼才’……义浩为何如此称呼于我?” 所谓的鬼才是后世人给郭嘉的评价,当时并没有人这样称呼郭嘉。kanshuge.只是陆仁突然知道面前站着的人是三国中绝太多,ok?瓶子按志中的记载,曹操是早就自称为孤了的,而刘备也是在没有称王的情况下自称过孤,所以推算着东汉时代只要是一方之主都可以自称为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十九回 竹勺逼供 陆仁在小村遇上曹操、郭嘉的次日,曹操就亲率大军对徐州城发动了一次攻击,并在城外的野战中大获全胜。kanshuge.之后陶谦就据城死守,再也不出城迎敌,双方随之陷入了暂时的僵持状态。 在这几天中,陆仁一开始心中也有些奇怪,因为他按雪莉传输过来的历史资料上来看,曹操原本是应该在初平四年的秋季才发动了对徐州的攻伐,到兵临徐州城下后再出现刘备往援徐州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曹操至少比历史上提前了一个月以上,那么曹操应该完全有能力一鼓作气攻下徐州才是。 可是现在曹操只是围住了徐州城,围住之后却按兵不动,在陆仁的眼中好像就是在等刘备往援徐州的事发生一样,以曹操的军事才能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选择,这就让陆仁怎么想也想不通了…… —————— 入夜,徐州城外,曹军大营。 某座高级军帐……的旁边,是一座普通的军帐。而这间与普通士卒军帐无异,按理说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的军帐,此刻却因为帐中飘出的阵阵香气引得附近的士卒纷纷探头观望。 土磊灶,土陶罐;一堆柴,一罐汤…… 陆仁左手套着块布头小心揭开陶罐盖,帐中的香气顿时浓上了几分。陆仁**着鼻子贪婪的闻了几下,又自我陶醉的“啊”了一声,右手的筷子这才伸入罐中夹什么翻看。 “嗯,还不行,还没煮烂,肉汁的味道还没煮到汤里去……看这硬度,最起码还要二十分钟的样子。” 复又盖上盖子,陆仁再往土灶里添了几根柴,怀抱起了双手再盘起双腿,坐在灶边闭目养神,脑子里也在想一些漫无边际的事。 忽然帐外脚步急响,某人站到了帐门前,手指抖而又抖的指定了陆仁。神情凶神恶煞一般的不说,连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你个陆义浩!竟然敢背着我躲在这里……” 陆仁急忙回头。见来人是郭嘉便赶紧地想起身施礼。郭嘉却一把把陆仁推开。凑到土灶前伸手就去揭陶罐地盖子。而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哎哟!烫死我也。烫死我也!!” 陆仁哭笑不得地望着眼前直抖落手。还时不时地放到嘴边猛吹一气地郭嘉。脑袋上方冒出来一串省略号。 郭嘉抖完了手。一扭头见手边有块布头就一把抓了过来套在手上。揭开陶罐望了几眼。喉节也跟着颤动了几下。再**了几下鼻子。摸过筷子就想往里面夹。陆仁见状赶紧阻拦道:“喂喂喂。等等、等等!” 郭嘉扭头斜眼地瞪住陆仁道:“怎么。还打算不让我吃?你小子啊。趁我今天去主公大帐与会议事地时候就偷偷煮上一罐好汤。还想独自享用不成?若早知你为人如此。你这条小命我还不如不救!” “……”陆仁无语了半晌。见郭嘉又想伸筷子入罐这才摇了摇头道:“鱼肉尚未煮烂。汤地味道就不够浓。换句话说就是还不够火候。还要多煮一刻钟才行。” 郭嘉望向陆仁的眼光变成了怀疑:“真的?你不是想独食?” “我囧!”陆仁无可奈何的抓了抓头皮,干脆一伸手把挂在帐壁上的竹勺取下来交给郭嘉道:“郭祭酒若不信就请先品尝一口汤,包管汤味远不及你上次喝的那么香郁。” 郭嘉接过来就捋起了袖子准备往陶罐里放:“我不信!你小子肯定是想骗我,然后自己独享美食!” 竹勺将至罐中的时候,对郭嘉的举止无语到极点的陆仁甩出了一句话:“我还没放盐那……” “……”这回换到郭嘉无语,抓着竹勺的手也定格在了那里,斜眼侧目间只差脑门子上没暴几条黑线出来了。kanshuge.顿了顿郭嘉把竹勺扔还给陆仁,自己一**在灶旁坐了下来道:“既如此,我就在这里多等一刻也无妨!如此美食当前,万万不能错过!” 陆仁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心态的笑了笑,反手挂好竹勺在郭嘉的旁边跪坐了下来。略一侧目,见郭嘉一本正经的盯着陶罐,哑然中心道:“这、这就是绝世鬼才的郭嘉郭奉孝?怎么我总觉得和我那个时代搞笑剧里的无赖角色差不多?根本就没有个想和他兄弟论交,心中盘算道:“我现在是在曹营里混里子讨生活,有个靠山总比孤家寡人的好,再说郭嘉是曹操最信任的谋士之一,我和他如果真的兄弟论交对我只有好处没坏处吧?至少别人想对我怎么样的时候也得考虑一下郭嘉的面子……不过郭嘉这个绝‘兵贵神速’、‘速战速决’……” 郭嘉眼中精光微微一闪而过,微笑道:“哟,看来你也读过几本兵书战策的嘛!知道‘兵贵神速,久战无益’啊?那我到要和你好好聊聊了,反正也是在这里坐等汤熟……义浩,你知不知道主公为什么会围而不攻?” 陆仁摇头。 郭嘉扫了眼陆仁,稍有些失望的道:“其实究其原由,却还要怪你。” “啊——!?”陆仁懵了:“怪我?这这这,这关我鸟事啊?” 郭嘉道:“不,与你的关系太大了。当日你推算出张闿之祸,又料定主公必取徐州,紧接着你又投奔了糜竺,还令糜竺派出家丁沿路打探,单是这些就得让主公改变策略。你想,如果当时不是我机缘巧合的遇见了那三个家丁并杀之灭口,容那三人回复糜竺,再由糜竺转报于陶谦,使陶谦早作准备,那现在主公多半打不到徐州城下。” 陆仁想了一阵才明白过来:“你是说,你就是担心我会劝说到陶府君,使陶府君早一刻整军备战,所以你就赶了回去请曹公加快行军速度,把一直在等消息的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郭嘉点头道:“正是如此。” “可这与曹公不率军攻城有什么关系?” 郭嘉道:“轻装军兵,奔袭千里,有其利亦有其弊。单以眼下来说,令陶谦啐不及防,军不及整而坐守徐州城中,此便为利。至于弊者……徐州城城高墙固,陶谦麾下的丹阳兵也不是乌合之众,虽初战败绩但仍有据城死守之力。况且我军轻军赶路,后面的粮草器械都跟继不上,纵然是主公麾下将勇兵猛,一无粮草二无攻城器械,这坚城又如何打得?主公现在围城不攻,就是在等后队的粮草与随军工匠都跟继上来,一则军兵饱食有力而战,二则赶制出攻城利器,这样才能全力攻打徐州坚城。” 陆仁这才恍然心道:“闹了半天原来是这样!曹操是被后勤部队给拖了后腿。” 郭嘉见陆仁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微一皱眉便开口问道:“义浩,那一日你说主公未必能攻得下徐州,这话到底如何解释?” 陆仁赶紧摇头:“当时心情不好随口说的。”开玩笑,曹操比历史上的时间至少提前了一个月,天晓得现在会引出些什么变故,陆仁哪里还敢原样照抄书的乱说? 郭嘉怀抱起了双手,眯起双眼满腹狐疑的盯住了陆仁:“恐未必吧?我到觉得你小子如果不是心里有自己的见识、想法,就不会没头没脑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真的真的,我真的只是随便说说!”一边推脱,陆仁一边赶紧抓起几块木柴添进灶中来避开郭嘉的逼问,嘴里也不让郭嘉闲着:“老郭,拿勺子给我,汤应该就快要煮好了。” 郭嘉见陆仁如此,很不满意的站起身来去取挂回了帐壁上的竹勺。再看陆仁,装模作样的凑在土灶旁边,手里还拿着根竹管煞有介事去吹旺灶火。吹了几下陆仁还头也不回的就反回手去:“竹勺给我,我尝尝汤味,看看煮够火候了没有。” 郭嘉摆弄着手中的竹勺,瞪起双眼望定陆仁的后背。眼珠转了几转,郭嘉阴笑着把竹勺举了起来…… 咚,清脆的竹骨交鸣之声;“哎哟——”,有如杀猪一般的惨叫! 帐中陆仁双手抱住了后脑勺,侧回身去苦着脸问道:“好好的你干嘛打我?这玩意儿打人很痛的!”这个竹勺是一截两寸余粗的竹子削制出来的,就是古人常用来往坛、桶、鼎中打起液体的那种,电影电视也常有出现。勺头的边缘真打在人身上可比竹鞭都痛。 郭嘉晃了晃竹勺,歪脖子斜瞪眼的道:“明明有话却不肯明说,该罚!快说,不然我接着打,竹勺打断了,我唤几个军士把你绑起来再接着打,不过那时我就会考虑用皮鞭了。” 陆仁哑然:“老郭你不是吧?刚才还说我们是兄弟之交……” 郭嘉立马打断了陆仁的话:“正因为把你当成兄弟才打!我身为兄长,理应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长进的弟弟!该说的不说,要做的不做,你将来又如何去出人投地?你若是怕失口误言,只单和我说又有何妨?你分不清话中的是非对错,我分得清啊!说不说?再不肯说我就接着打了!” 陆仁无语中退到了帐角:“喂,老郭你乱来,真动手你不见得打得过我。” 郭嘉嘿嘿阴笑:“目无尊长,更加该打!你若真敢对我动一下手,我立马叫你小命不保。” 陆仁有些无可奈何了。他看得出郭嘉现在其实只是在用开玩笑的方式想逼出他的话来,并不是真的想伤他,不然郭嘉马上就可以叫士卒过来绑了他。也正是因为如此,陆仁也不好启动体能强化状态去伤人,再说他现在是在曹营之中,一但暴起伤人那就意味着他得扮演一回赵子龙去杀出曹营,而仅凭那百分之四十不到的强化剂,陆仁也没把握打得出去。当然最重要的是,用得着那样去做吗? 干笑了两声,陆仁还是不太敢说什么出来,想了想忽然一指土灶道:“汤煮好了!赶快把陶罐端离灶火,不然就焦了!” 郭嘉望了一眼急道:“那你快点,我就等着这罐汤那!” 陆仁故作慌张的端开了陶罐放到几上,心中正盘算着该如何进一步的引开郭嘉的话题,忽然间又是一声竹骨之响,陆仁再一次抱着后脑勺蹲了下去。 “怎么还打我啊?” “休想扯开话题!快点把你想到的都说出来,不然今晚上你的脑袋就别想碰枕头!” 陆仁无奈的挥手讨饶,因为刚才自己很白痴的以为郭嘉真是搞笑片里的角色了:“行行行,我说还不行吗?不过你得让我先想想该怎么说。别打了啊,再打我非被你打傻了不可!” “这才像话!”郭嘉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摸起几上的一个竹碗连同竹勺一并递到了陆仁面前道:“先给我来碗好汤,不然一会儿你说着说着的全吃完,我那就太亏了。” “……”陆仁无语中心说,这真的是鬼才郭嘉吗!? (今日只此一更,不过也有5k来字,比起预定的两更6k也不算太差。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十回 无法确定 滋溜――滋溜―― 小帐中二人相对而坐,而帐中也尽是二人吸食汤汁的声音,并无人开口说话。*.kanshuge.c*om*许久过去,郭嘉手中的竹碗见了底,毫不客气的往陆仁面前一递,那意思是让陆仁帮他再盛一碗。 陆仁接碗过去帮郭嘉盛汤,郭嘉则眯起双眼摸着下巴望了陆仁几眼,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等陆仁把盛满了鱼汤的竹碗递回来的时候,郭嘉缓缓的接回竹碗,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道:“汤是好汤,但义浩你刚才所说的言论……好像就不怎么样了。” 陆仁撇了撇嘴:“怎么?有何不妥吗?” 郭嘉又喝了口汤,啧了下嘴唇后道:“徐州城被围,陶恭祖麾下战力又不足,那向左近求援是必然之举。按义浩所说,陶恭祖会向北海孔文举、青州田楷求援,自然是在情理当中。但依我之见,这两处的兵马根本就是乌合之众难成气候,尽,真以为我看不出来?老实点,把你想到的全都说出来,不然的话……哼哼哼!!”竹勺在陆仁的面前晃了几圈作势欲敲。 陆仁真的是无可奈何了,因为现在的他根本就无话可说!虽说按书中的记载,还有刘备与吕布的事情没说出来,但这二位的登场都是有先题条件的。就拿刘备来说吧,是糜竺赶到北海的时候正好碰上管亥围城,刘备是作为北海援军才登的场,然后才被糜竺请去救的徐州。现在的情况是曹操比历史提前了一个月以上,管亥会不会跑出来陆仁还不知道。万一这位能和关羽过上几招的人没攻打北海,说不定糜竺跑到北海直接拉了孔融就回了徐州呢?有这些不确定的因素在,后面的话陆仁自然说不出口。.kanshuge. 咚―― 竹勺在陆仁的额前轻轻的敲了一下,郭嘉脸色一沉道:“磨蹭什么?快点说!” 陆仁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左手食指吧,我现在大致可以断定曹公打不下徐州,而老郭你最好明天一早就去劝曹公退兵回守衮州。” 郭嘉一听这话当即就蹦了起来:“你、你说什么?现在兵临徐州城下,徐州指日可破,你居然叫我去劝主公退兵?你小子,是不是觉得受过徐州糜氏的恩惠,所以想回报一下?” 陆仁向郭嘉翻了个白眼道:“我不说你要逼我说,我现在说了你又不信……” 郭嘉道:“你说得出个所以然来我就信!” 陆仁撇撇嘴,又查阅了一下资料,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才道:“老郭你听我说,我听说陈宫素与陶谦交厚,所以才会单人独马的赶来劝说曹公。劝说不成,陈宫也难免会心生怨意,然后便寻思他计。如果我所料不差,陈宫很可能会弃官去投奔张邈,然后再鼓动张邈趁曹公大军离境之时攻打衮州。” 郭嘉沉吟道:“真会这样?张邈?哼……”冷笑了一声接着道:“义浩,衮州有荀文若、程仲德坐镇留守,曲曲一个张邈不足为虑。依我看你这次可能是推算错了。” 陆仁心说刘备和吕布的事我还是别说出来的好,一则是自己还无法确定,二则是万一真的碰上说不定曹操与郭嘉会认为陆仁能掐会算,那依曹操的个性肯定会给陆仁委以重任。当大官是好事,可是陆仁也得考虑一下他流浪四方时听说到的,可一个街头流浪的贫寒之人,就算他是有心去打听也不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人和事啊。这个陆义浩……来历可能不简单!” 来回踱了几步,郭嘉接着想道:“最奇怪的是他一听说陈宫来劝说过主公,就要我去劝主公退兵回守,那种果断的神情似乎是早已料定一般。假如他真的是知人的话,就应该知道张邈是个不必担心无用之人,必竟张邈比起我与陈宫要有名得多。难道他是担心陈宫?主公也提起过陈宫是个颇有智谋的人,常常叹息陈宫之去……不过陈宫智谋有余,勇略不足,而带兵打仗智与勇却一不可。张邈的手下并没有善战之人,没理由能危害到衮州的,义浩为什么会那么肯定张邈必能逼得主公退兵?如果说是义浩思虑不足,可我又感觉不太像……义浩这小子,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扫了眼陆仁的小军帐,郭嘉心道:“那要不要按义浩所说的劝主公退兵?恐怕劝不行,现在兵临城下,再有那么点时日必然攻破徐州,只是因为义浩的几句话就放弃这大好机会,军中谁人又肯甘心?再者说,不论是我还是义浩,还都不敢断定衮州有祸吧?算了,只是几句话的事,还是暂时不要理会的好,也只当是我借此机会,再试一试义浩的才干吧。” 想完了这些,郭嘉也感觉有了些睡意,便转身准备入帐。将入帐门的那一刻,郭嘉又望了眼陆仁的小帐,忽然轻轻一笑,低声自语道:“你这小子,如果真的有才干就好好的发挥出来,别只想着窝窝囊囊混日子!”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十一回 任其自然 天已入秋。kanshuge.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但是现在在徐州周边收获田中粮食的,不是辛苦耕种了一年的本地农民,而是一群群有如强盗一般的曹兵。一捆又一摁,一车又一车的粟、麦、稻送回曹营之中,曹兵们自然是兴奋异常,曹军的将帅也都个个带笑。 某处的田边,郭嘉正带着陆仁骑着马观望曹兵抢掠田中成熟的作物,而地上到处都是散落下来的金黄色杆梗。这些陆仁也不知是稻梗还是粟梗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引得郭嘉与陆仁的坐骑垂颈啃食。 “常听说徐州殷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样也不错,后队粮草还有些跟继不上,掠这些野谷为资到也能养军。” 听到郭嘉微笑中说出这些话,陆仁却微微的摇了摇头。以前经常在书里看到些什么诸候争战之时掠夺敌方粮草的事,心中本不以为然,可是现在真正看到的时候,陆仁心里却只有一句话:“战争真的太残酷了!” 好歹也在汉末生活了几个月,陆仁知道这其中的苦乐。汉时一亩地的亩产不过在一百五十斤左右,超过两百斤那就算是丰收了。一户普通农户的四口之家,如果不种上个五、六亩地,搞不好会连口都糊不了。而汉末时土地兼并严重又战乱四起,农民能安心的种上几亩地养家糊口的确已经是一桩很幸运的事。徐州本来是一块好地方,可是现在…… 轻轻的叹了口气,陆仁向郭嘉轻声道:“老郭,你是不是劝劝曹公,好歹给这里的百姓留一点口粮和谷种?这样几乎一粒不留的,这里的百姓后两年就活不下去了!” 郭嘉望了陆仁一眼,轻轻摇头道:“义浩,不该说的话就千万别去说,不然的话……”伸指在颈上划了一下。 陆仁只能接着摇头,其实他也没有抱什么希望。曹操那是什么人?心一发起狠来那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主儿。又扫了一眼耕田里抢掠粮食的曹兵,陆仁暗自心道:“或许老天爷不让曹操在这个时候占据徐州是有他自己的意思……算了,不该我说的话,我还是不要说的好。”陆仁所谓不该说的话,是指他知道的那些“天机”。 ―――――― 又是数日过去,曹操后队的随军工匠基本到齐,开始砍伐树木赶制云梯、冲车这一类的攻城工具。而陆仁因为那一日与郭嘉一起看曹军掠夺田园的事,心中多少有了些逆心理作用,这段时间里除了和郭嘉闲聊些不着边的事之外,就是安心烧饭做菜。*.kanshuge.c*om*反正他是郭嘉的书吏,也不会有什么人留心到他。 这一日地小午。郭嘉一如既往地被曹操叫去中军大帐议事。陆仁就躲在小帐里自己烧饭自己吃。饭在罐中煮。陆仁干坐着也无聊。就激活了芯片选了部搞笑片慢慢地看。忽然中指一阵震动感传来。陆仁知道这是雪莉每月一次地通话。便赶紧装接通。先让雪莉稍等。自己又假装出帐嘘嘘。确定周边没什么人之后这才躲回帐中开始和雪莉通话。 “主人。你最近还好吧?” “还行。好歹还混得下去。哎对了雪莉。我记得基地里有许多地农作物。那你地前任主人有没有留下相应地农业资料?” “当然有!基地里地自动维生系统都是按照主人收集来地资料对农作物进行栽培地。主人是不是需要这方面地资料?” “嗯。我忽然很想要……你查一下有没有水稻、粟、大麦、小米、大豆这五种地。” “主人稍等一下……对不起主人。主电脑里保存地只有水稻、大麦、大豆这三种。另外两种箭主人没有收集与种植过。所以也就没有相关地资料。” 陆仁敲了敲脑门,心说这个时期北方的农作物还就偏偏以粟为主。不过转念一想却也释然,自己也是一时兴起才要的,就算日后真的去种地也没这么快才对。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再向雪莉道:“没关系,反正主电脑也要编绎过之后才能转输给我的是吧?老样子,下个月的这个时候你再和我联络一次,同时把这五种农作物的栽培资料都传输过来。而且有这一个月的时间,你也应该能从网络上找回粟与小米的的相关资料并让主电脑编绎了。” “是的主人,雪莉记住了。主人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了……应该说也想不起什么来。没什么太特别的就早点结束联络吧,多节省点能源争取早日把我接回去也好。” “好的主人。那……雪莉中断联络了。” “等一等!和我告别之前,雪莉你是不是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哎?”雪莉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向陆仁歉意的道:“对不起主人,雪莉忘了。” 陆仁嘿嘿一笑:“想起来就快做!不过为了以示惩罚,我要你做三次才准中断联络。” “是的主人,雪莉明白了。” 接通视频,在雪莉风情万种、性感诱人、清丽绝伦的三个飞吻之后,陆仁才恋恋不舍的中断通讯,缓缓的睁开双眼。只是一睁开眼睛陆仁当时就吓得跳了起来,因为郭嘉正怀抱着双手靠在帐门前,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望着陆仁。 “老、老郭!?怎么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郭嘉一面好奇的打晾着陆仁一面道:“今天也没什么大事,主公就是找我们问一下是不是该全力攻城罢了……喂,我说你小子刚才是在干嘛?就你刚才那表情,嘟嘴闭眼……哎,怎么说来着?哦对,色迷迷的!!怎么看怎么令人作呕!喂,该不会是你小子在淫思吧?” 陆仁老脸通红,刚才他还真是在对着雪莉的影像淫思。话又说回来,陆仁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穿越前还常去烟花之地寻花问柳的,居然还因为玩得太过火中过招,不然也不会引发出后面一段的事情。现在到汉末都几个月了,陆仁这个血气方刚的家伙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到现在一个女人都没碰过,而汉末的女孩子陆仁实在看不上眼就是主要原因之一(糜贞其实很不错,但问题是以当时陆仁的身份,根本就勾搭不上),那在这种情况之下,陆仁除了看看留在芯片里的a片,就只有每月一次对着雪莉的影像发发淫思了。 他在这里脸红脖子粗,郭嘉嘻笑着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也别在我面前作态,我会看不出来?我跟你说,其实我现在和你也差不多……”说着郭嘉凑到陆仁的耳边低声道:“我现在也忍得难受!” “……”陆仁斜眼外加黑线。 郭嘉直回身来道:“不过现在没办法,我们是在军旅之中,这些事是顾不得的。等回头打下徐州,我们再一起去寻间歌舞坊乐一乐……对了,你好歹在徐州呆了一段时间,那知不知道徐州有没有什么好的歌舞坊?” “喂,就我当时那种情况,那种地方我去得了吗?” 郭嘉颌首道:“是哦……哎,那徐州有没有什么以姿色而得名的美人?” “……我不知道!” “你不是当了一段时间的糜氏客卿吗?我听说糜竺的三妹糜贞是个美人,你有没有见过?” “……没有!!”陆仁心说见过也不能告诉你,不然后面会扯出些什么话就天晓得了。 郭嘉无趣的摇了摇头,脸色一正道:“罢了,不开这些玩笑话了。义浩,今日细作回报,青州田楷带领了八千人马正在向徐州赶来,主公也分出了一支兵马去路口挡住。你推算的一件事又应验了。” 陆仁也赶紧收起无聊的心思追问道:“那北海的孔融呢?” 郭嘉眉头一扬,笑道:“孔文举只怕是自顾不暇。主公派往北海那边的细作连夜回报,有一只数万人的黄巾余党正在前往北海,一路上是烧杀抢掠,所过之地鸡犬不留。照我推算,这帮黄巾余觉应该是见徐州正被主公攻打,陶恭祖派不出援军往援北海,孔文举就势单力孤,所以就想趁乱在北海捞上一把。这一点只怕是你我都未曾想到的吧?总之,北海这一路的援徐兵马多半是来不了了。” 陆仁附合着笑了笑,心中却在暗暗摇头:“凡事似乎都有一定的必然性,就算细节上出了一点差错,但大势依旧是挡不住的吧?就像现在,或许曹操不攻打徐州的话,管亥的这支黄巾兵根本就不敢出来打劫呢?行了,不用多想了,如果现在糜竺已经到了北海,那咱们的刘黄鼠也该粉墨登场了……糜竺,我的糜别驾,当日我曾对你说过你会遇上人生中真正的主公,现在或许就是应验这番话的时候吧?” …… “啊啾――” 此刻的北海府衙,糜竺打出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引得旁人为之侧目。 “糜别驾可是受了风寒?”糜竺席旁之人关切的问道。 糜竺赶紧回礼:“无事无事,只是偶然鼻痒而已。刘公,糜竺先敬刘公一杯,万望刘公早日借得兵马,以解徐州之围!” “请别驾安心,备既以许信,就绝不失信于人。无论往伯圭兄长处借不借得兵,备必亲至!” “多谢刘公!” 各自饮尽杯中酒,糜竺细看了身边之人许久,心里也忽然想起了当日陆仁对他说的话……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十二回 无心中招 徐州城外,曹军大营。.kanshuge. 自从数日前刘备三兄弟带领了人马来支援徐州,曹操采纳了郭嘉的“先礼后兵”之计后,交战双方均保持着对峙却不开仗的状况。当然,这看似和平的局势其实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不管是徐州也好、曹营也罢,都在暗中蓄力,准备发动雷霆万钧的一击。 曹营上上下下如何紧张备战,这个关陆仁鸟事。反正陆仁从郭嘉的口中得知刘备已经抵达徐州的事之后,每天除了在帐中帮郭嘉和自己做大食小食这两顿饭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上就在曹营的后寨寨门那里一坐一整天。当小书吏也有小书吏的好处,不用像普通士卒那样有事上战场无事忙操练,一个人呆坐在后寨门那里还不会有什么人管他。 再说陆仁的芯片里有得是电影电视mtv外加a片,没什么事坐在那里激活了芯片自己偷着乐,稀里糊涂的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到是他在旁人眼中总是莫名其妙的会发上几声傻笑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一来二去的那些个常见到陆仁的曹兵暗中都说陆仁是个“怪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偶尔陆仁不想看影片,也会摸出长笛吹奏上几曲自愉自乐。 按说曹操打出的是“为父报仇”的幌子,一般情况下军中是禁止曲乐的,不过陆仁没那么笨,选出来吹奏习练的曲子都是些比较柔和抒情,能让人心情平静下来的,像《小白杨》、《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这些,并不是如《少年行》那么欢快的曲乐,也算是和这个规定打了个擦边球。曹操有两次巡营时听见了陆仁的笛乐,出于对音乐的喜爱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只是在暗中让郭嘉警告陆仁别吹什么欢快的曲子罢了。就这样每每在黄昏时分,曹兵们都用完小食回帐休息的时候,陆仁吹奏出的柔和曲乐也会给这些身在军旅之中生活枯燥乏味的曹兵们稍稍的调剂一下生活。 这一日陆仁用完大食,又跑到后寨寨门那里找了一处阴凉处坐下,望着来西面来路发呆。呆着无聊激活芯片选了部搞笑片看,看到一半的时候陆仁忽然听见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急忙关闭芯片凝神寻声望去,过不多时陆仁便看见数名周身上下风尘仆仆、满身血痕的曹兵纵马直入营中。见到这几名曹兵,陆仁微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心中暗道:“终于等到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行了,回帐篷收拾行李去吧,虽说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 郭嘉的军帐。*.kanshuge.c*om* “义浩,臭小子!你快点……嗯?你在干嘛?”郭嘉一边呼唤着陆仁一边步入军帐,却发现陆仁正在帐中收捡郭嘉的书简:“喂,臭小子,你这是?” 陆仁把郭嘉的书简用布包好绑实,漫不经心的回应道:“我这段时间天天去后寨那里一坐就是一天,别人不知道我是在干什么,你老郭会不知道?衮州的求救信使今天到了,我先帮你把这些书简包好,省得……” 说到这里陆仁微微摇头,自顾自的笑了笑。各位可别以为陆仁傻,说什么历史上杨修的“鸡肋”之死就有先收拾行囊的起因,陆仁现在这样不是在找死吗?别忘了陆仁是书吏,平时帮郭嘉收捡书简是他份内的事,不会有人怀疑什么。再者陆仁除了郭嘉之外也不会对其他的人说,不然那就是真的在找死了。 郭嘉怀抱起双手。皱眉眯眼地走到陆仁身边。有如初识陆仁一般上上下下地打晾了一通。最后伸指指点着陆仁道:“你小子。可真有你地!张邈与主公本是至亲之友。主公都曾经对家人说出过‘我若不还。往依孟卓(张邈字孟卓)’这样地话。彼此亲近可见一斑。你又是怎么料定张邈会听从陈宫地建议背谋主公地?” 陆仁收拾书简地手停了一下。接着便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郭嘉狐疑地望着陆仁道:“真地?” 陆仁大点其头:“真地――!”不管陆仁之前是怎么忽悠郭嘉。这会儿陆仁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必竟陆仁是靠着现成地资料。属于典型地只知道结果却不知道原因。再加上郭嘉问得这么突然。陆仁也没时间去查阅相关资料。此外还有很重要地一点。那就是陆仁明白言多必失这个道理。所以选择了能不开口就尽量不开口。反正陆仁地想法就是混来个两、三年地平安生活。等雪莉那边积蓄够了能源把自己接回去就万事ok。 郭嘉可能是看出陆仁真地说不出什么来也就作了罢。想了想自袖中摸出一卷竹简递给陆仁道:“行了行了别收拾了。收好这个。” 陆仁接过来问道:“这是什么啊?” “主公发还给徐州的退兵文书,你马上送到徐州城里去。” 陆仁楞住:“退兵文书?那意思是要我当信使?” “废话!你是书吏,这事当然你来干。再说你在徐州住过几个月,对徐州城里的环境比较熟,办起事来自然要方便一些。” 陆仁望了望手中的书简,撇撇嘴再点点头,这就准备出帐。郭嘉忽然又唤住他道:“臭小子,你一离营主公就要拔寨退兵,你记得动作快点……当然,你不想回来也行,我们不会等你的。” 陆仁再楞,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这么说,这信使的差事是你特地留给我的?” 郭嘉微笑着点点头,伸手去拍陆仁的肩膀道:“你我相交时间虽然不长,但总归有几分兄弟之谊。而你其实并不愿呆在主公军中,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你想离开现在就是个机会,我不会拦你,主公也觉得你这个庸才可有可无。” 说着郭嘉又自袖中取出了一个钱袋交给陆仁:“这里面是主公以前赏赐给我的一些金珠宝玉,你带在身边留用。我本答应过你徐州城破后给李老重新厚葬的,虽说现在主公要退兵此诺难成,但我总得言而有信。你退在徐州城中后花点钱自己去做吧。” 陆仁犹豫了片刻才伸手接下:“老郭,谢谢!” 郭嘉笑了笑道:“你我兄弟之间这么客气干什么?时候不早,早些去吧。若日后得闲也记得来看看我……老实说你一走,旁人做的饭食我都会有些难以下咽了。” 陆仁也笑了:“机会一定有的……老郭,那我走了。” 不再多说,陆仁快步出帐。郭嘉在帐门前抱臂而立,望着陆仁的背影心道:“士不可强求,志不可强逼,你既然有你自己的想法,我强留你也没用。不过义浩,你如果只是想窝窝藏囊的混个平安日子,这徐州多半你也呆不下去了吧?以你的性格与见识,我想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回来投靠我,另一条就是如你所说的暂时去荆襄安身。那么你会选哪条路走?” ―――――― 入夜,徐州城中一片欢腾之声。百姓在庆贺曹操这个屠夫杀神的离去,徐州的官员们也在庆幸自己小命与家人得全。但是陆仁呢? 作为曹军的信使,陆仁在陶谦设下的官坻酒宴上也有一席之位。当然,他坐的位置虽然不是末席,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而酒宴上的人们向他甩过来的,除了冷眼还是冷眼,甚至连礼节性的敬酒都没有人向他敬――徐州上上下下不管是官员还是平民对屠城抢掠的曹军都恨之入骨,若不是碍着面子和“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样的规矩不好向陆仁发难,恐怕这会儿陆仁要启动n倍的体能强化状态杀出城去才能保住小命了。 被人们冷眼相待,外带一阵阵的杀气压过来,陆仁的感受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出于礼节,陆仁现在也不能离席退去,只能一个人干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勉强放宽些心态,陆仁也在暗中盘算着应该怎么样才能在徐州城里先留下来的事。 正想着事,糜竺走到了陆仁的席前举杯敬酒道:“陆先生,别来无恙?在下先敬你一杯。” 陆仁赶紧回礼,相互交杯离得很近的那一刻,糜竺低声道:“真没想到你会投在曹孟德的帐下为吏。” 陆仁苦笑道:“当时身不由己,我也是没办法。我能保住这条小命已经要感谢上苍了。” 糜竺轻叹道:“身不由己,的确如此啊。你以前住的小村我已去过……” 刚说到这儿席中终于有人认出了陆仁:“咦,先前一直没有注意到,此人不是糜别驾早些时候招纳到的客卿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曹军信使?” “那一头短发……不错,确是陆仁!难道说他之前来我徐州,就是为刺探军情而来?难怪曹军这一路会如此神速!” 乱七八糟的议论之声纷起,陆仁皱了皱眉,摇了几下头复又坐下,不再说话。糜竺是个聪明人,知道再这样和陆仁谈话只会对己不利,只能向陆仁歉意的摇了摇头,再甩袖离开。 议论归议论,但还不会有什么人过来为难陆仁,至少是这些人自视身份不屑于陆仁。但是,有一个人却是例外,特别是这个人喝多了的时候…… (晚上八点前先发一回,晚上十二点之前争取再发一回。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十三回 失之交臂 徐州大宴上,身为曹军临时信使却被人认出来的陆仁,在人们的冷眼与议论声中早已是如坐毡,只盼望着这个烦人的酒宴早点结束,他好溜之乎也。kanshuge.但是但是!徐州的旧有官员固然自视身份不屑去为难他,但席间还是有一个例外之人。 高大身身形,漆黑的脸庞,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抱着一大坛子酒摇摇晃晃的,除了刘备的三弟张飞还会有谁?此刻张飞摇摇晃晃的走到陆仁席前,手中酒坛重重的往陆仁桌几上一放,把低头想事的陆仁吓了一跳不说,连桌几上的酒菜都给震翻了不少。 “来,曹军使节,俺老张敬你一杯!”能把人给震晕过去的大嗓门。 就张飞这些个人特征,陆仁看一眼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当下赶紧扶好酒杯站起身等张飞往杯中倒酒――这是礼节。只是这一站起来陆仁发觉自己的身高差了张飞几乎一个头,自己如果想与张飞对视的话,就只有仰视。 陆仁是想好好打晾一下这位三国中能令吕布都让着三分的一流勇将,可张飞却没给陆仁什么时间。一手拎着坛口,另一手一掌拍飞了陆仁手中的酒杯,再把桌几上的两盆菜倒扣到桌几上空出两个菜盆,接着便酒往盆里倒:“男子汉大丈夫,就当大碗大碗的饮酒方能尽兴!似你这般小盏慢饮那多无趣?”嗡声嗡气的声音又大,震得陆仁耳膜直发麻,心里都怀疑武侠小说上的狮吼功是不是张飞创下的了。 低头看了一眼直径一尺,深半尺的菜盆,陆仁是汗都下来了。这样一盆满的酒起码也有两斤以上,灌下肚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别说是汉末那种酒精度数很低的酒,就算是白开水也会灌得肚子发涨是不是?再说了,张飞灌酒那是出了名的狠,你要是没能把他给灌趴下……嘿嘿,自己的腰围大上几圈还是小事,张飞的皮鞭伺候那可就受不了了。 “张、张三将军,在、在下没有什么酒量的……” “什么――!?”张飞一探手就抓住了陆仁的衣领:“你有胆子孤身来徐州刺探军情,今日里又敢作为信使独留徐州,怎么就没胆子与俺老张喝上几碗酒!?是不是看不起俺老张?告诉你,这酒你不喝也得喝!!” “喂,你――”陆仁双手握住张飞的手臂,拼命的想格开,但没有启动体能强化状态的他,论气力又哪里能是张飞的对手?眼见着张飞另一手正在抄起菜盆准备开灌,陆仁只好把目光投向了那边上座的刘备与关羽。.kanshuge.不管刘备在世人的口中如何,现在这情况刘备和关羽怎么样也会出来阻拦张飞才对,只是一眼望去,陆仁却吃惊的发现这二位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我、我靠!这个时候上c!!” 装满了酒的酒盆已经端起,陆仁又赶紧把目光投向糜竺。只是这一望陆仁的心就凉了半截,因为糜竺只是眼光闪烁了一下就避开了陆仁的目光,而周围其他的徐州官员基本上都是一样的神态――有如喝醉了酒一般的嘻嘻哈哈,看上去好像是根本就不向陆仁这边望一眼,但实际上眼角的余光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扫向这边。 “我明白了。这些人打仗不敢打。曹操一退兵就想看我这个曹军地信使出点丑。好出出气……他妈地。这他妈地算什么本事?和欺软怕硬地流氓地痞有什么分别!?” 陆仁是个二十岁地年青人。正是血气方刚地时候。虽说平时不愿惹什么事。但那只是性格使然。并不是真地胆小如鼠。特别是当他被逼到头上来地时候。脑子一发热也会发疯。不然之前他也不会在小村一口气斩杀百余曹兵了。现在他在这徐州酒宴之上心情本来就不好过。突然一下又碰上张飞这样逼他。陆仁气愤之下火可冲上了脑。 双手不在去硬扯张飞拉住他衣领地手。右手食指完这些,陆仁用力的拱了拱手,转身大步出殿。一边走陆仁心中一边在想:“哼,老子也有很帅的时候!不过耍帅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我的强化剂量……算了,先去小村看看,回头再想想去哪里安身的好。” “陆先生且慢!”刘备快步追了出来,一伸手挽住了陆仁的手腕殷切的道:“若陆先生方才所言属实,那现在陆先生岂不是无处可去?不如还是在徐州住下吧。” 陆仁轻轻甩开刘备的手,再借这个机会仔细的打晾了刘备数眼,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这徐州我是真的呆不下去了。所谓无处可去……天大地大,只要有心哪里都是安身之所。刘公,在下告辞!” 甩下刘备,陆仁大步挺胸的走出陶谦府坻,渐渐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在陶府的门前,刘备轻轻的自捋轻须,不住的在摇头叹息…… (今日两更完成,收工睡觉……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十四回 逼走曹营 时间是上午大概九点多,徐州城西数十里的小村。kanshuge. 昨夜陆仁愤而离席,在馆驿里睡了一觉,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徐州城,缓缓的打着马往小村而来。这人在路上吧,陆仁也有些想不通,为什么那天与糜贞踏青,自己只是初次骑马,怎么就能一下子打马打得那么快?之后几次再想试着纵马就再也快不起来,像现在就只能是让马用轻快的小步伐往前赶而已…… “可能当时是心急之下碰上的吧?唉!” 渐渐的靠近小村村口,陆仁翻身下马,先把马缰绑到一棵树上,然后便径直走向李老与小平的坟包。无言的望了这两个小坟包很久,陆仁长长的叹了口气,先脱下外衣长衫搭到马背上再进到村中泥屋找出铁铲、打柴斧什么的放到独轮车上,找了一个大土包开始挖土。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李老与小平的坟包渐渐的磊高了起来,陆仁又砍出两块平整的木板,歪歪扭扭的刻上了碑文,却发觉没有填入凹字中的颜料,无奈的笑了笑只能作罢,就这样插到了李老与小平的墓前道:“李老,小平,我只能做到这样了。这徐州我现在都呆不下去,也实在是顾不上你们了。说实话,我现在该到哪里去,我自己心里都没底。徐州那些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了……” 忙活了这么一阵陆仁也有些饿。马背的行囊中有陆仁离城前买的干粮,又去水井那里打上来些干净的水,就这样一边啃着一边心里在盘算去处。 徐州是呆不下去的,就算陆仁再当樵夫平静度日,去徐州城里卖柴的时候总会碰上那些讨厌的人,天晓得会不会再惹出些什么麻烦事来;曹操那边虽说有个郭嘉可以依靠,但陆仁亲身经历了曹操对徐州的这一番“三光”,心里的抵触心态也很重,自然也不太愿意去;刘备诂计马上就会屯兵小培进而坐领徐州,但一则考虑到徐州旧有官员对陆仁的态度,二则回想起昨夜刘备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不在场导致陆仁差点出丑,陆仁只能摇头,当然也有后世人对刘备的评价是“虚伪”的心态在陆仁的心中作怪。 想来想去,陆仁伸手摸了摸郭嘉留给他的钱袋,心中也渐渐有了打算:“北方去不得,袁绍和公孙瓒这对死敌马上就要开战,再说按史料的记载,作为一个小平民想在袁绍的地盘里混生活那是很难的,什么纵兵劫掠、吃桑果、吃河蚌可都是出在袁绍那边;江东也去不得,这会儿的江东孙策才刚刚举兵吧?到处乱打的一样不得安身,咱又没什么本事能让孙策赏识,强化剂也不能乱用啊……嗯,看来只有去荆州了。一直到建安十三年,荆州都是很太平的地方,府治也还算不错。凭老郭给我的这些钱,去荆州买块地自己种或是做点小生意,混个两、三年的不成问题。好,就这么定了,趁着袁术那里还没出什么问题赶紧南下找船,早闪人早好!” 打定了主意,陆仁便去小村中找找看是不是还能找到什么在路上用得到的东西。像当时他格杀百余曹兵之后这里应该还有刀剑什么留下,找一柄挂在身上防身用也行。只是这一进村,陆仁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糜竺不是说他来过这里吗?怎么来了也不把这里拾捡一下!?” 自六月末他在小村被郭嘉带去曹营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而这三个月里陆仁一直没能到小村这里来看看。直到现在陆仁回到小村,这才发现小村荒凉已不是什么大事,真正让人看不下去的是那一地几乎已经腐坏到与僵尸无异的尸身,而稍稍再往小村里面走一点,空气中弥漫着的恶臭令人作呕。而这里的尸身,有本村被劫掠的曹兵屠杀的,也有陆仁一时失控格杀的曹兵的尸体。.kanshuge. 摸出汗帕束到了脸上。借此来抵挡一下那令人作呕地尸臭。陆仁一边走一边摇头心道:“书上说汉末纷争四起。民不聊生遍地白骨。现在看来真地句句属实啊。这里还只是一个不知名地小村落就让人不忍目睹。那其他地那些战乱之地。像被曹操屠城地彭城。岂不是……” 不敢往下再想。陆仁转身就想赶快离开这个令人不忍再看下去地地方。只是走出了数步。陆仁地脚步却又停了下来。低着头思索了很久。陆仁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好歹我也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对这些称得上乡里乡亲地也该照顾一下。再说那些个曹兵也是死于我手。罢了。反正我南下地事也不差这点时间。只当是为求自己地一点心安吧。” 一念至此。陆仁回到独轮车那里取回了铁铲。又在村外选了一片比较开阔地地方。一铲一铲地挖掘出一个又一个土坑…… ―――――― 小村里地住民大概是一百来号。再加上那百余被陆仁格杀地曹兵。一共是两百来个坟坑。陆仁又不愿启动体能强化状态去做这种事。所以忙了两天才把这两百多具尸身尽数安葬。此刻已是他到小村地次日下午。陆仁站在这群墓之前。把一块雕好了字地墓板**土中。 这块木制墓板地“无名村百姓合葬于此”地右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写地是“都是穷苦之人。并无殉葬之物”。陆仁看了这行小字一眼。自嘲地笑了笑道:“这样做会不会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味道?算了就这样吧。别地事我也管不了。尽量让大家死后能得个安宁也就行了。” 取过木锤开始把墓板钉入土中。正用力挥动木锤间,陆仁猛然听见身后似乎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急忙回身望去,陆仁当场吓一大跳――黑马黑袍黑脸庞的有如一团乌云,而那杆长得过份的丈八蛇矛…… “张、张飞!?他跑来这里干什么!?” 遥遥望见张飞那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搞不好就是来找陆仁的麻烦的。当下陆仁想也不想左手食指就。你要和我打可以,但不要在这里打!这里安眠的是此间村民,我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尽数安葬!都说死者为大,我们不能扰了死者的清眠吧?若打斗中踏坏了他人坟墓,其罪更大矣!” 张飞拉住马缰,狐疑的望了一眼墓群再向陆仁问道:“这村中死去的百姓都是你一人掘墓下葬的?” “是。前后花了我两天时间,不然我昨天清晨就可以离开这里,三将军你也找不到我。” 张飞哼了一声道:“惺惺作态!”不过说归说,张飞翻身下马,把蛇矛往地上一插,向群墓恭敬的抱拳一礼。张飞鲁莽是鲁莽,但并不表示张飞不懂礼节。张飞这一礼施完,伸手去拔蛇矛并扭头向陆仁问道:“我们另选一处再打……嗯?人呢?” 急忙四下张望找寻陆仁,但哪里还看得到陆仁的踪影?顿时墓群那里便暴发出了张飞怒火滔天的吼叫:“陆仁小儿!卑劣无耻!竟敢趁你张爷爷不备的时候逃跑!在哪里,滚出来,和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合!陆仁小儿――!!” 陆仁这会儿正启动了十倍强化状态奔入小村赶去牵马,隐约间听到张飞的怒吼声,心中暗暗苦笑道:“开什么玩笑?要我和你打?强化少了打不过,强化多了怕打死的,你不怕死我还怕刘大耳和关二哥呢!就你们这三位一起上,我这点强化剂恐怕真不够顶的……不过真没想到张飞会对墓群行礼让我钻到一个空子。不然的话只怕不能逃得这么顺利……” 跑到马前刚刚解开马缰,陆仁猛然发觉徐州城的方向有一支兵马正在开过来,而这时村中也不知是谁在喊道:“陆仁在这里!快抓住这个背主反逆之人!” “速去报知主公,堵住沿路关口,不要教陆仁逃出徐州!特别是南边和北边,他回不了曹营,就只有北上冀州或是南下!” 陆仁心中大惊,连握着缰绳的手都颤抖了起来:“有没有搞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打不过曹操就拿我出气,居然还做得这么绝,想把我赶尽杀绝啊!?我靠,南下的路被堵上,我就去不了江北那里找船去荆州了!” 大道上的徐州兵马在越来越近,而小村中似乎也有身影在流动,最要命的是张飞的吼叫声似乎也在靠近。陆仁寻思无计,只能把心一横:“管不了了,活命要紧!曹操那里现在是不想去也得去,好歹找到老郭还有个人照应一下我,而且曹操只走了一天一夜,我赶快一些还能追得上,徐州这些个人也不敢往西追去惹曹操才是。ctmd这算什么事?别人是逼上梁山,我这是被逼入曹营!我靠――” 一念至此赶紧翻身上马,或许是在心急之下,当日莫明其妙冒出来的骑术现在也适时的再次出现,一人一骑向西纵马而去。 而此刻的小村暗处,三个平民装束的人聚在了一起小声的商量道:“陆书吏是往西走的,郭祭酒要我们做的事我们算是做到了吧?” “废话!我们该做的都做了,陆书吏会跑去哪里我们也管不了。赶快走,那边有一支徐州兵马在赶过来,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这三个人也消失了。过了一阵,那支徐州兵马开入了小村之中,领头之人是刘备、关羽、糜竺。刘备扫了一眼这个破败的小村,皱起眉向糜竺问道:“糜别驾,这里便是陆义浩往日暂居的小村了吗?” 糜竺翻身下马检看了一番道:“正是这里。刘公请看,这里的蹄印尚新,应该是有人刚走不久。” “会不会是陆义浩?” 糜竺摇头:“未可知也。不过我与他相交数月,略知其为人。他一怒之下离开徐州,不管将要去往何方,肯定会先来一趟这里……哦,这边两座新坟土地质尚湿,应该磊起不久……李老、小平?这肯定是义浩磊起来的!” 刘备大喜过望:“这么说陆义浩尚在村中?来人,速去找寻陆先生,记住要以礼相待!” 有从人领命去做,关羽在一旁不解的问道:“大哥为何会对这个陆义浩如此在意?” “云长,翼德的膂力如何你我最是清楚,而昨夜陆义浩竟然能与翼德平分秋色,想必也是个勇力过人之人。为兄是想招纳于他。” 关羽皱了皱蚕眉,手捋长须默然不语,但脸上还是流露出了几分不悦之色。 没多久派去找人的人回来,陆仁没找到,到把张飞给找了过来。 “翼德!?你为何在此?” “早上出城溜马时听说有人看见陆仁小儿在此,我来找陆仁小儿一决高下!” “那你可有找到?” “找到了!不过这个卑鄙小人都不敢和俺交手,一转眼就给他跑了!大哥可有见到?俺一定要杀了这个卑鄙小人,出一出心中恶气!” 一听这话刘备这个气就甭提了,手都打着抖指着张飞道:“翼德……你你你、你气死我了!!” 仰天长叹!! (本来这回是想分两回发的,想想不合适还是并作了一回上传。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十五回 初见文若 数日后的近午时分,往西前往衮州的大道上。kanshuge. 陆仁此刻正双臂交叉着架在马后颈上,头则枕在手臂上,有气无力的自言自语道:“我靠了!曹操的兵马怎么跑得这么快?我追了几天还就硬是没追上!该不会个个都是夏候渊的‘三日行五百,六日可一千’吧?” 说是这么说,可真当陆仁向跨下的坐骑望去时,却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事实上除了从小村出逃的那一天他在心急之下能纵马狂奔之外,后面几天再想纵马都纵不起来,最快的速度下马的步伐节奏也就和圆舞曲的快四步差不了太多。有心狠抽过几次马臀,马一加速陆仁都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颠得他是七荤八素,只能赶紧拉紧马缰让坐骑慢下来。 苦着脸侧过些头望了望马头,陆仁拍了拍马的侧颈干笑道:“我说马兄,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样才能既让你跑得飞快,又不把我颠下去的方法?曹操的老窝被吕布给端了,曹操现在可是一路急行军,就你现在这速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追得上?” 说来也巧,陆仁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马甩了个响鼻,又晃了几下头,好像意思是在对陆仁说“俺不鸟你”。陆仁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忽然心里一发狠,左手拉紧了缰绳,右手把马鞭高高的扬了起来:“我就不相信我降不服你了!驾——” 坐下马吃痛之下发出一声嘶鸣,立刻便纵蹄狂奔。只是速度虽然上去了,可陆仁呢? “喂、喂、喂……跑、跑、跑稳一点!颠、颠、颠死我了!” …… 就这样时快时慢、时颠时稳的,终于有一日陆仁遥遥的望见了曹操兵马的后队,大喜之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稍稍加马了些马速追赶了上去。 —————— 陆仁在离开曹营时的身份是曹军信使,追上曹军再按例通报过后,并不是马上就能去见郭嘉,而是要先向曹操复命。而对曹操来说陆仁只是一枚弃子,现在居然能赶回来复命到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意外归意外,想因为这点事就让曹操对陆仁重视那还差了老远。 唤过陆仁大致的问了一下徐州对曹操退兵的反应,曹操口头上嘉奖了几句就让陆仁先退下去,仍旧归郭嘉调度,多余的话也没多问什么。这其实也正中陆仁下怀,因为按陆仁的打算无非就是在郭嘉的身边当个小书吏,平平安安、衣食无忧的混完两、三年也就行了,不该说的话他也不愿去多说。.kanshuge. 军队还在赶着路,陆仁便打着马回到郭嘉的身边。郭嘉这会儿在中军的一辆马车上半躺着,见陆仁回来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怎么了臭小子,你不是不打算回来的吗?” 陆仁苦笑着摆摆手道:“唉,别提了。我说老郭啊,你本是好意让我回还徐州,却不知道你差一点点就害死了我吧?” 郭嘉故作惊呀的问询了一番,等问完了才摇摇头笑道:“既如此,你就还是跟在我的身边吧,好歹我这个作兄长的还能照应照应。” 陆仁还能说什么?回都回来了,难道再跑掉不成?再说不管在什么时代,有个人照应总是要比孤家寡人的强得多。别说陆仁只是个无亲无故的小人物,就算是刘大耳、猪哥这号人,还不是一样的依靠过别人先求个生计再说?当下便连连点头,策马跟在了郭嘉的车驾后面。 只是陆仁不知道,就在他拨马跟去车后的功夫,郭嘉正低着头嘿嘿阴笑个不停…… —————— 一路饥餐渴饮的急行军,曹操已经回师鄄城。聚起文臣武将商议过后,曹操先带领主力军兵前往濮阳,暂留下少数将官在鄄城筹措整备一下相应的粮草器械,而郭嘉也在暂时留下的人员当中。郭嘉暂时留下,陆仁也自然暂时留了下来,谁让他是郭嘉的书吏来着? 大事轮不到陆仁,因此陆仁也算是休息了两日,这一日郭嘉带着陆仁来找荀彧,询问有关粮草军械的调度情况,陆仁也就有机会见到了这位人称“王佐之才”的一流能臣。 与史书上所记载得无异,荀彧是个相貌英俊、老成持重,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一个很让人放心的帅叔叔(都快三十了,不能称之为“哥”)。反正荀彧与郭嘉在那里谈些什么陆仁没去听,就是侍立在一边细细的打晾荀彧,一边打晾还一边在胡思乱想:“够帅!人又这么有气质,要是拉去我那个时代再进入娱乐圈,相信混个实力派的偶像不是什么难事……嗯,让荀彧去演楚留香的话说不定和郑少秋都有得一拼,比后面的任贤齐要强得多……” 正神游四海间忽然小腹一痛,却是郭嘉反手捶了陆仁一下:“臭小子,身上有没有带竹筹?” “竹、竹筹?我带那个干什么啊?”话刚说完陆仁才反应过来,这里算得上是正式的场合,他这样和郭嘉、荀彧说话的口气似乎有那么点不太对。 果不其然,郭嘉一见陆仁这反应鼻子都差点没气歪掉,而那边一直没怎么留心陆仁的荀彧这会儿才用很古怪的眼光望了陆仁几眼,然后微微的摇了摇头。 不知郭嘉是觉得丢了面子,还是有些气恼陆仁的不成体统令荀彧没留下好映像,反手又是一拳打在陆仁的小腹上没好气的骂道:“你身为我的随行书吏,一些该带的东西也该带在身上!” 陆仁捂着小腹半弯下腰,压低了声音回应道:“什么是该带的东西啊?好像你从来就没给过我吧?” “你……”郭嘉语塞。细想起来,郭嘉还真没给陆仁配过什么“办公用具”。前一阵子是在军旅当中也没条件去配齐这些,到了鄄城之后吧郭嘉跑东跑西的,陆仁也只是留在郭嘉的住所里帮着烧烧饭而已——都没顾上! 荀彧微笑着摆了摆手道:“奉孝啊,你这个书吏是从哪里找来的?想我与你相交多年,对你的脾性也颇为知晓,这个书吏跟在你身边到也挺合适的……都是一样的大事精明,小事糊涂。” 郭嘉很尴尬的笑了笑,扭头向陆仁狠狠的瞪了一眼,陆仁则侧目避过。 荀彧见状又笑了笑心道:“这就是所谓的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吧?” 摇了摇头,荀彧向一边的侍者吩咐道:“去取我的竹筹来,多取一些。” 陆仁这会儿总算是清醒过来,向荀彧拱手道:“荀公,若是记算帐目的话就由我来吧,竹筹太繁太慢。” 荀彧摆手道:“义浩有心自然是好,然此间的钱粮军械数额庞大,不用竹筹只怕算不过来。” 郭嘉再次反手一拳低声道:“没你的事,老老实实的站着!” 陆仁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不多时侍者取来竹筹,荀彧与郭嘉就伏在桌几上参照着竹简帐本算开了。陆仁无聊的靠到了厅柱上,静静的等荀彧与郭嘉算这些烂帐。一开始还好,可是时间一久陆仁也真的是看不下去,腿站得发麻不说,外带肚子也开始抗议了。想了想陆仁索性激活芯片,探长了脖子去看竹简上要算的数字,然后故意装作人是在无意之中的样子把得数轻声报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头几次荀彧和郭嘉还没怎么注意,可是当次数一多,二人好不容易算出来的结果竟然与陆仁“无心”之下报出的数字一样时,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荀彧先停下了手中的活,惊呀的向陆仁问道:“怎么义浩擅长袖算之术吗?”(ps:袖算,传说中韩信很擅长这个技艺) 陆仁心说我用的是电子计算器,快出你n多倍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这话不能说,当下也只能附合着点了点头。 郭嘉扭回身来上下打晾了陆仁一番,笑骂道:“你会这技艺怎么早不和我说?” 陆仁心说我也没机会说吧?谁晓得你这个绝混个粮官主簿什么的不成问题。不过我警告你一句,文若的脾气与我大不相同,在他身边可别像在我身边那样没规矩。万一没注意丢掉了得他举荐的机会我可饶不了你!” 陆仁哑然道:“老郭你就这样把我扔在这里啊?” “废话!那些竹筹我一看见就头痛,你能帮我顶着就再好不过了。”说完郭嘉不再理会陆仁,向荀彧拱手一礼道:“荀公,那我先告辞了。 荀彧很随意的笑了笑,还了一礼。郭嘉礼罢后大步离去,却在厅门处被荀彧唤住了。 “小郭——” 郭嘉的身子停在了那里,半晌才苦着脸回过身来道:“荀公还有何事?” 荀彧捋了捋胡须,笑道:“你下次去往何处,能不能别再借用我常直侄儿的名字?不然的话日后我就只有如此称呼于你了。” 郭嘉的脸皮抽搐了几下,而那边陆仁则扭过头去强忍偷笑……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十六回 荀彧动念 时间是东汉末年的初平四年十月末,下午未时。^.kanshuge.^ 鄄城府衙的门前,去城中巡视归来的荀彧才刚刚下车步入大门,马上就有吏官上前见礼再汇报政务,请示荀彧该如何应对。荀彧一边走一边捋须思索,再把一些要做的事发还给吏官……曹操的“头号大管家”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想想曹操在这一时期几乎连年动兵,在战场上似乎是风光无限,但真正后方的安定与后勤补给上的难度之大又有几个人去想过?特别是曹操的老窝衮州被吕布给端了之后,曹操就只剩下了鄄城、范县、东阿这三块地头,兵粮军需诸事如果不小心的调配到位,那曹操多半就得玩完! 处理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荀彧总算能松下口气来喝口热茶。有侍者送上暂且充饥用的面点,荀彧随意的吃了一些忽然想起来件事便向侍者问道:“昨日我向郭祭酒借来的书吏陆义浩现在何处?” “回司马(当时荀彧的官职是曹操的司马),陆书吏昨日暂居于府衙未曾回府,现在当在偏厅中检算军需帐目。” 荀彧微微点头,又问了一下有没有误过给陆仁的饭食之后便起身去偏舍找陆仁。等到了偏舍的门前,荀彧感觉好像房中有那么点不太对劲。房中没有什么大的响声应该说是很正常的事,但说安静吧,房中似乎有那么点不太合时宜的轻微响声。 荀彧哑然心道:“这声音……难道说?” 侍者轻轻推开房门,荀彧探头向房中望去,一望之下—— “zzzzzzzzzzzzzzz……啊姆啊姆,啧啧啧……”梦见周公兮周公敬酒,美酒甘醇兮口水之流! 荀彧与侍者不由得哑然失笑,荀彧更是双手都叉到了腰间,人也在直摇头。侍者见情况不对刚想进屋唤醒陆仁,荀彧却一把拉住再向侍者递了个眼色,侍者会意之下便退了下去。 荀彧缓步轻声入屋,抱起双臂围着趴在桌几上沉睡的陆仁绕了好几个圈,而睡得正香的陆仁依旧没有醒来。*.kanshuge.c*om*荀彧又转了几圈,这才伸手去推陆仁道:“义浩,醒来;义浩,醒来!” “嗯、嗯——几点了啊。”伸了个醒觉时标准备懒腰,陆仁的眼睛还没睁开,接着打了个超大的哈欠才口中咕哝道:“现在几点了啊……” 荀彧在陆仁桌几地对面跪坐下来。面上露出了几分不悦地愠色:“几点?你是问什么时辰吧?现在是未时末。义浩。我委此重任于你。你怎么能如此倦惰!?”后一句话语气有点重。 陆仁这会儿才惊醒过来:“荀、荀公!你回来了!” 荀彧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义浩。你若身有倦意就早些回奉孝身边去休息吧。这里地钱粮帐目我自会打理。” 陆仁没反应过来荀彧这句话地意思。直楞楞地起身施礼道:“多谢荀公。那我回去了。” 荀彧轻轻地叹了口手。摆手道:“去吧去吧。早些回去吧。” “嗯、嗯!”陆仁揉着双眼就往屋外走。却没有注意荀彧脸上地不悦之色。不过在荀彧刚刚拿起桌几上一卷竹简地时候。陆仁忽然一拍脑门折了回来:“睡糊涂了!差点忘了正事!” 荀彧愕然,只见陆仁在桌几那里翻找了一阵,最后在桌脚那里找出一卷竹简交给荀彧道:“荀公,此间的钱粮军需帐目我已清算完毕,一共是……”参照着书简上写下的数据一项一项的服给荀彧听。 陆仁还没汇报完,荀彧的眼睛已经瞪得溜圆。等陆仁把帐目报完,竹简递给荀彧,荀彧环视了一眼偏舍中少说也有一百多卷的竹简,难以置信的问道:“所有的这些你全都清算完了?” “嗯,都算完了。”陆仁比划着道:“不信荀公你看,昨天下午你离府时竹简都是在左手边,我一卷一卷算过去的,现在已经全部在右手边了。顺便我还把钱帛、粮米、军械、车马、草料、役卒都分了一下类,还有一些我搞不清楚分类的就都放在了那里,一共七类。荀公可以随意抽出几卷复核一下。” “你竟、竟这般神速!” 陆仁又揉了揉双眼道:“神速谈不上。我只不过昨天一夜没睡而已,直算到今天早上的大食之后才算完的。因为太累就趴在这里想睡一下想等荀公回来的,我可没有偷懒。啊(超长的哈欠)……荀公不要怪我。啊(接着来一个)……你是被文若赶回来的。” 陆仁心说百来卷竹简在你们的眼中或许是很多,但真正的数据记载量可能还不及现代的一本条纹算术本,而且还是初中生写数学作业的那种。我用的又是电子计算器,哪像你们用的还是那种摆来摆去摆得眼睛都发花的竹筹?和你们比我别的可能是不行,但我有这么多的条件,算帐要是还快不起来那我不如去自杀算了。这还是算帐只能算是半吊子的我,要是找个现代财会专业的人过来你们不得来个“惊为天人”? 因为很困,陆仁也实在是懒得多说,只甩下了一句“你爱信不信”就往厨房去,剩下个郭嘉楞在房里不太相信的来回转圈。可是没多久陆仁就跑了回来,右手还握着左手的手指向郭嘉大发牢骚:“我说老郭,你钓了鱼回来就不能让厨人先洗剖一下吗?真的全要我上手啊?我现在正困着呢,一不小心切到手指了!” “……你让厨人帮你洗剖不就行了吗?” “屁话!”没睡够觉的人心情难免烦躁,陆仁这会儿也对郭嘉发上了火:“前两天都是我在做饭,这些人都以为我和他们一样只是厨人,我哪里叫得动?发个话过去还反过来数落我什么不懂规矩、乱指使人!” “岂有此理!想不到我家中的厨人竟如此可恶!” 不用多想,某些家伙要倒霉了…… (八点一更,争取晚上十二点再一更。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十七回 不去不行 数日之后,鄄城。.kanshuge. 曹军的军需物资已经调配完毕,由夏候敦领军运往曹操大军正在攻打的濮阳。一路无话,只有在临行之时有一个小插曲——夏候敦是这次运送军需物资的主将,但荀彧却嘱咐夏候敦,等送到之后分发各营粮草的事最好交给郭嘉去做,夏候敦最好尽快赶回来镇守鄄城。夏候敦是勇将,对这一类烦琐的事情也很头痛,自然是满口应允,而郭嘉与陆仁之间却心知肚明,真正要做这档子事的是擅长计算的陆仁。 这支后勤部队开到濮阳战场的时候,正好赶上曹操攻打濮阳城西寨失利,也就是典韦飞短戟的“五步呼我”这一仗。夏候敦一听说前方战事失利,想也不想就让后勤部队先扔下军需车辆不管,带着后勤部队至少八成的人马赶着救曹操去了。剩下郭嘉与陆仁面面相觑,看看这大队的车辆与少得可怜的人马,各自摇头苦笑。 “喂,老郭,要是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支劫粮的敌军那怎么办?我可一不会武艺二不会带兵打仗。老实说,真正的战场我都没上过。” 郭嘉耸了耸肩(和陆仁学的)道:“我不知道,这两件事我不比你强多少。要不你先到大营去一趟,再怎么样大营里总会有些人马守寨,看看能不能调一些来先护住粮车。” 事已至此陆仁也无话可说,只能心中祈祷着“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再快马赶去大营。还好,交战双方的注意力都在主战场上,吕布那方面也没注意到曹操营后的运输队,等曹操大军退还营寨再把运输队接进大营,陆仁心中也总算松下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分发军需粮草的事了。郭嘉早就让曹操给叫了去商议计策,这些杂活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陆仁的身上。不过还好,曹操这边还有一个粮官王垕来与陆仁交接,这到省去了陆仁不少的事。该怎么忙这无需多提,陆仁到是挺在意这位后面打袁术时被曹操借了人头的可怜虫。感觉上王垕能力不强但是很忠厚勤恳,属于那种可以放在不需要很高的能力,但是需要绝对负责与勤恳的位置的人。 就这样和王垕计点发放着粮草,忙活了一天下来差不多快发放完的时候,陆仁和王垕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有些憨厚的王垕半晌才明白过来,随意的咧嘴笑了笑。这憨厚的笑使陆仁觉得王垕其实挺可爱的,只是日后之死也未免死得太冤了点。 “要不要用什么隐语提醒他一下?”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陆仁心中猛然一惊,暗自心道:“我现在是在干什么啊?按现在的发展趋势,我岂不是会成为曹操的粮官?前些天老郭不是也对我说过以我的计算能力,我混个粮官主簿什么的不成问题吗?那到时候会不会是我完陆仁的脑门子上便挨了一记。郭嘉一听陆仁这话就有些来气,毫不客气的骂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就那么不知长进!?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乱世就当有所作为,好歹也要书名于竹帛留名青史,跟在我身边当个小书吏有个屁用!” 陆仁心说我无非就是混几年平安日子也就回去过逍遥日子去了,什么留名青史我可不去想。当然这话不能说,陆仁干笑着回应道:“我这是淡薄名利嘛……” “我呸!你这算是那门子的淡薄名利?我给你钱的时候你可从来没推辞过!” 陆仁哑然,尴尬的笑了笑扯开话题:“其实我觉得当个小书吏没什么不好的啊,省事省心还能混口平安饭吃……不管怎么说我真的不想去当粮官啊。” “不想当粮官是吧?”郭嘉眼珠转了几转,骂道:“屁话!你不会武艺又不会带兵,书还没读过几本的,除了你这袖算的本事你还有什么啊?反正我想来想去的,眼下只有这粮官一职才是最适合你的。” “呃……”陆仁怕的就是这个。 郭嘉见陆仁应该是中了招,微笑着拍拍陆仁肩膀道:“臭小子,我觉得你身上肯定还有不但我不知道,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才干。为什么会如此,恐怕就是因为你这似乎比我还散漫上几分的性格。我总觉得吧,等你真正有心去发挥出来的时候,你日后的成就恐怕远在我之上。” 陆仁被闹了个哭笑不得,索性单臂支起了头敷衍道:“是啊是啊,我上天入地钻云下海无所不能,这总行了吧?说真的老郭,你想举荐我为官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想当粮官。你想啊,我的性格和你其实差不了太多,真去管粮草军需时间一长肯定出事。” 郭嘉沉思了片刻之后点头道:“似乎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要不这样吧,等主公今夜攻还濮阳,我再看看能不能帮你争来个别的什么合适的官职。” 陆仁这会儿已经被郭嘉整得头大如斗,听到郭嘉的话之后老毛病发作,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今夜就想拿下濮阳?想都别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仁的这一句话使郭嘉马上就脸色大变,急忙探手一把抓住陆仁的衣领追问道:“臭小子你刚才说什么?主公今夜攻不下濮阳?你想到了什么?快点说出来!” 陆仁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留神又说漏了嘴,暗地里都想给自己一记耳光。而且陆仁知道想避过这个话题已经不太可能了,郭嘉那是什么人?想瞒得过郭嘉的毒眼,回去再练上个几年都还不一定够本事的。 正犹豫间,郭嘉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柄竹勺在陆仁的面前晃了晃道:“说不说?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可敲了!” 陆仁额头见汗:“喂,你不是吧?这玩意儿你从哪里摸出来的?” 咚的一声轻响,郭嘉愠道:“快说!我现在没心思和你开玩笑!我一直觉得这次田氏送降书的事有些不太对劲,只是说不清不对劲在哪里。你想到了什么最好马上说出来!” 陆仁无奈,想了很久才找到些合适的话:“田氏是大家族,但也是重眼前利益的墙头草,哪面得势他们就会倒向谁。张邈得吕布为将,又攻占了衮州、濮阳,声势正旺,而曹公现在却只剩下了东阿、范县、鄄城这三块小地头,声势甚弱。权衡利害之下田氏当然是先听吕布的,不敢和曹公有什么瓜葛。有这种心态在,所以我认为这次的降书应该是诈谋。”陆仁的最后一句中有个“应该”。这种情况下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为好。 郭嘉背着手在帐中转了几圈,用力点头道:“不错,这就是我没有想到的地方。听你的口气还不敢断定,但我却敢断定今夜濮阳定然有诈……义浩,你马上赶去主公那里,告知主公万万不可轻身入城。就算要入城,也当另选勇将先入城试探为上。” 陆仁浑身冒汗,自指鼻梁道:“我、我去!?” “废话!我现在身边无人,你不去谁去?再说让其他人去不见得就能把这当中的事诉说清楚。快去快去,休要误了大事!我可告诉你,若是能让主公不中奸计,你这小子便是立了大功,日后我举荐你另为他职也能方便许多。好了,快去吧!” 陆仁无奈的离帐取马,顺着大道去追赶曹操。前面也说过,陆仁在正常情况下骑马是根本就快不起来的,更何况陆仁现在根本就不想跑得太快? 马在徐徐向前,陆仁也在马背上动起了歪脑筋:“我赶了去能有什么用?刘晔还不是让曹操分作三队人马分批入的城?曹操真正认定了的事谁又能劝得了啊?细想一下吧,我对大势走向应该也没什么影响,曹操这个硬命的家伙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在濮阳城里才对……不过话又说回来,曹操如果真的死在了濮阳城里,郭嘉这些人没了依靠就会鸟兽群散。想想吕布的为人与占据关东之后会出现的情况,搞不好会连去荆州都去不了。而北面袁绍的冀州、东面的刘备的徐州又者是我不能去的地方……算了,好歹提醒一下曹操,让曹操保住小命,同时尽可能的保证历史的大走向不变,这样我在郭嘉的身边混个平安日子才比较保险。等雪莉修好传送器把我接回去,我才懒得管你们这里变成什么样!” 一念至此,陆仁便加快了些速度赶往濮阳城。只是当陆仁赶到之时,曹操正亲自率领头批人马刚刚入城没多久。陆仁快马赶上把郭嘉的意思告知给了曹操,而曹操也正在疑惑着濮阳城中的状况,听完陆仁的话之后马上便下令退兵。只是此令方下,濮阳城的四门便一一火起,吕布的伏兵也蜂拥而出。 曹操大惊,陆仁傻眼…… “我、我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啊!!” (有关陆仁进入濮阳城的这一回,瓶子想了很久,反复写了好几回,最后还是采用了现在的笔风,因为觉得这样写才符合陆仁现时点那种打酱油者的散漫心态。而旧版中陆仁赶去濮阳救曹操的那一回实在是……现在自己想想都狗血。今天更得少了点,但不是瓶子偷懒,请见谅!末了继续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十八回 温候一戟 夜色下的濮阳,四门尽是冲天火光! 街头巷尾、民居房舍,吕布布下的伏兵蜂拥而出,挥舞着手中的刀枪长戈向曹兵杀来。kanshuge.曹操知道中计,急令身边的近卫士卒应战。而真当两军士卒刀剑相交,混战在一起的时候,曹操这边可就顾不上陆仁了。 吕布伏兵刚刚出现的时候,陆仁下意识之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滚鞍下马,着地之后连滚带爬的先躲进了一个阴暗的墙角。按理说跨下有马冲阵逃命要方便得多,可是偏偏陆仁的骑术不行,一身文士装且没有盔甲在身的他骑着马在军兵中又特别的显眼,这刀来剑往的陆仁要是赖在马背上不下来,杵在那里诂计就是给人当靶子――别的或许不行,但陆仁这点小聪明还是有的。 只是陆仁这一逃,到稍迟一些两军交上手,加上又是街头巷战混乱一片的时候,陆仁就与曹操走散了。而且随着火花渐起,陆仁倦缩躲藏的那个墙角在火花的照耀下也躲不下去,这会儿就有几个吕布军的士卒发现了陆仁,准备拿下陆仁去邀功请赏。谁让陆仁身上没盔甲又是一身文士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陆仁起码是个什么谋士官员,抓住之后往主帅面前一送,赏金肯定不会少。 陆仁眼见着吕布士卒在靠近,人在紧张之中却也知道这一仗他是避不过的了。牙一咬心一横,启动了五倍强化状态再抽出随身长剑,照着那几个吕布军的士卒冲了上去。 “妈的,真以为老子好欺负啊!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会武艺没关系,对付小杂兵有速度和力量就行了。再说在这混乱不堪的巷战战场上,简单但却迅猛有力的横斩直捅往往比精妙的武艺招数更加实用,而陆仁自己都不知道他陷入了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理状态,双手握紧了剑见了人就先砍了再说……说实话也真没时间给他去想了。反正左砍右砍上捅下捅的,还专找阴暗狭隘的小巷子跑,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吕布的士卒施展不开。 还真别说,陆仁这一发狠玩命,再配合上体能五倍强化状态,吕布军的这些小杂兵还真近不了陆仁的身。.kanshuge.再加上陆仁跑得又快,七弯八拐的还真给陆仁甩掉了身后的那些个小杂兵……不过陆仁的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慌不择路的跑了一阵,陆仁找到一间正在燃烧着的无人的破泥房,扭头看看身后暂时还没人追上来,赶紧先从破窗口跃进泥屋,顺手就把自己身上的文士衫给脱了下来一把扔进了火里。稀里糊涂的打了这么一阵,陆仁真的感觉这件破长衫太不方便,不但影响行动,穿着这个在黑夜中还格外的引人注目。 扔掉了长衫,陆仁强忍着屋中火势的炙热,紧握着长剑躲在了门板之后。过不多时有一阵脚步声响,听这些人的对话是吕布军的士卒追了上来。陆仁屏住了呼吸,长剑也再握紧几分,人动都不敢动一下…… 还好,这些吕布军的士卒没有留心到这间燃烧着的破泥屋,顺着街巷又追了下去。陆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之后这才溜了出来。往比较安静的地方跑出几步,陆仁猛的一拍脑门,心道:“糟糕!只顾着跑的,跑到了哪里我都不知道,回头的路我又不记得……得!迷路了!” 赶紧的先躲进一处阴暗的地方,陆仁一边留心着四周围的情况,一面作着深呼吸,左手还轻轻的拍打胸口自语道:“冷静、冷静!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慌!我想想,我想想……对了,陈宫是在四门放火,我看看哪里的的火头最高,哪里就是出城的大门。不管是东南西北哪个方向的城门,只要给我找到就马上启动二十倍强化,趁着黑夜一口气杀出去再说。万一天一亮,我就算杀得出去也不一定跑得过骑马的追兵……还有弓箭。” 心中打定了主意,陆仁也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先仔细的侧耳倾听了一下,然后选了一处喊杀之声较少的方向潜行过去。一路上小心小心再小的东躲西藏,终于那濮阳城燃烧着的城门就在眼前。陆仁大喜,赶紧先闭上双眼作了几次深呼吸,尽可能的稳定了一下心情,然后激活了二十倍强化状态准备摸出巷角转到大街上。只是人还没出去呢,陆仁忽然感觉面前有一团红影一闪而过,不过他一心逃命之下也没去多想,窜出身来扭向城门的方向刚想跑,眼前的画面却让陆仁当场呆了那么一呆―― 就在离陆仁大概三十几步远的地方,火花中那火红的战马,堪比姚明的高大身形,还有一杆招牌的画戟…… “吕、吕布!?不是吧?我怎么这么倒霉,偏赶上在这里碰上他!?” 陆仁这还没反应过来呢,前方吕布做出了一件事――快马赶上了前方某位骑着马穿着一身盔甲的曹军将官,画戟往那人盔上一敲,喝问道:“曹操何在!?” 此君不知是不是受了伤,人是半伏在马背上的。听到了吕布的喝问,此君反手一指道:“后面那人便是!” 陆仁大脑差点没当场死机:“不、不会吧?这么经典的场面居然让我给碰上了……咦?曹操这顺手一指……正指着我!?” 只这一呆的功夫,吕布已经掉回了马头,照着陆仁直冲了过来,手中的画戟也高高举起,呼啸声中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曹操,纳命来!!” “我……!!” 根本就没有时间给陆仁去分辩!赤兔马那是多快的速度!?眼望着吕布的画戟就要向自己的肩头砸下,陆仁完全是在下意识之下双手握紧了长剑,迎着画戟的戟锋全力一剑硬架了上去! “呀啊――!!” 当―― 令人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陆仁手中的长剑应声而断。而吕布单臂执拿着的画戟竟然被陆仁这一硬磕给磕得脱了手飞向半空中。吕布大惊失色,急忙自赤兔马背上纵身一跃,跳起来足有五、六米高,一伸手把住了空中画戟的尾柄,而下落时人在半空中也作好了防备的守势以防止对方趁机突袭,落地时也四平八稳……不过这一连串只怕连奥运会体操冠军也比不上的高难度高分值,完成度还高的动作,却没有人鼓掌喝彩,到是吕布人还没落地的时候飘了一句话过来:“你搞错了,我不是曹操!” 却说吕布着地之后立刻摆出守势,戟尖斜指着地面小心戒备的转了一圈,但四周围哪里还看得到刚才那人的人影?不多时吕布的后队人马跟了上来向吕布复命,吕布大致的问了一下没问出什么结果,眉头便皱了起来心道:“这人是谁?火花中虽看不清相貌,但身形却看得出很瘦弱。就他那样的身形,竟然能磕飞我的画戟……想我匹马纵横天下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能把我的画戟磕飞出手,用的还只是一柄凡铁铁剑。他最后的那句话……感觉此人似乎很年轻,而曹操已有四十余岁,此人不是曹操。一直没听说过曹操帐下有这样一号人物啊。若是日后遇上我到真想和他好好的较量一番。” 正思索间有人来报,说是有人看见曹操正在往东门去。吕布当下不再多想,立即翻身上马直往东门追去。 先不提吕布,咱们的陆仁这会儿在干什么呢?答案是躲到了一间破屋子里正直抖落手。方才硬架吕布那一戟,陆仁固然是把吕布的画戟给磕飞了,但陆仁的剑也断了。手里没了家伙,面对的又是三国第一武将,陆仁还不敢快转身就跑?而最重要的是陆仁现在双臂被这一震震得手臂发麻,直打抖间手臂连抬都抬不起来!总算自己选的地方还算不错,一直听不到什么脚步声,暂时还算是安全的。 借着附近燃烧着的火花,陆仁低头望了望仍在打颤,麻痹到快没有了知觉的双手。只这一望,陆仁便浑身直冒冷汗――双手的八条指缝中都有鲜血溢出,两个大拇指与食指间的虎口早已被震裂! “惨了!!这个样子我连握拳都握不了,更别提握着兵刃什么的冲杀出城……没办法,只能先躲一躲,好歹躲到双手听使唤了再说。” 双臂无力的垂下,陆仁就这样瘫坐在这间小破屋中。尽管一阵阵的倦意在不停的上涌,但陆仁也不敢合眼睡上片刻。紧张中环视了一圈周围,陆仁忽然发现侧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麻布衣衫,墙角那里还有一柄破旧不堪的打柴斧。 “哎哟好极了!!” (昨夜佳人有约,瓶子也累了一夜……表想歪哈!只是唱了一晚上的ktv,喝得声嘶力竭而已。末了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十九回 有运出城 濮阳城夜战,曹操中了吕布与陈宫的一次招,但在逃回大营之后,曹操立刻便还以颜色,用诈死计杀得吕布损兵折将,狠狠的扳回了一阵。.kanshuge.吕布吃了这个大亏后便听从了陈宫的建议,死守濮阳不与曹操交战,其意图应该是想借目前手头上的地域、物资优势来拖垮曹操。必竟曹操现在只剩下了鄄城、范县、东阿这三块小地头,战事的时间一拉长在钱粮、兵源等方面很容易出问题,而一出问题那多半会坚持不下去…… ―――――― 现在是濮阳城夜战的三日后。 因为吕布死守濮阳不出城交战,濮阳城中也算是有了一点短暂的平静时间。而对城中百姓来说,不管诸候之间再怎么打仗,大家的日子还是要过的,因此市集上也出现了买卖生活必须品的人群。当然,也有很多人在想办法重建一下三日前在两军大战中损毁的房舍。 某个被当日大火焚毁的巷角处,陆仁正无力的背靠在残垣断壁之下直喘气。三天,因为身上有伤,陆仁小小心心的在这一带躲了三天。白天不敢出来活动,只有深夜的时候才敢出来找点有用的东西。 身上换上了当天晚上找到的破麻布衣服,下身也换上了从战死的士卒身上扒下来的尚算完好的长裤与草鞋,另外陆仁还从这片残垣断壁中找到了一词,这才向城门那里缓缓的挪了过去。只是人还没到城门,才刚走到门楼阶梯的时候,忽然有人唤住了陆仁道:“前面那人,等一下!” 陆仁心中一惊,却又不敢乱动,只能抬头向发出声音的门楼阶梯望去,只见一员将官正带着几个随从向他走过来。.kanshuge.这将官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相貌不算出众,但给人一种很严肃、不苟言笑的感觉,一看就猜得出是个很认真的人。看这员将官的眼光平和,应该不像是看出陆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陆仁这才松下了口气,勉强向将官欠了欠身。 将官走到了陆仁的跟前,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陆仁一番后问道:“你是何人?” 陆仁搬出一开始编好的话应答道:“小、小人是城外百姓……” 将官直接打断陆仁的话道:“你是城外百姓?为何在此?” “三日前,小人进城卖柴,因为天色已晚就想在街头露宿一夜,候至天明再出城回家的,却不想遇上了战事……” 将官细看了一下陆仁的装束,眼光在陆仁腰间的打柴斧上稍稍停留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见你身上无力,应该是有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吧?” 陆仁早有瞎话应付:“小人打柴换来的一点粮米在避乱中丢失,前两日又出不得城……在城中已经饿了三天了。” 将官轻轻的叹了口气,左手往身后的随从那里一伸:“干粮。” 随从解下身上的布条袋递给将官,将官再递到陆仁的面前道:“吃完了赶快出城回家去吧。” 陆仁当场楞住,过了老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接过布袋向将官欠身道:“多谢将军!” 将官摆了摆手道:“不用谢了,快走吧。曹操军兵尚在城外,随时可能会来攻城,城门也随时都会关上。如果关上你就走不了了。” 陆仁又拜谢了一下,手打着抖从布袋里摸出一块干粮直往嘴里塞。饿了三天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嘴里干嚼着,脚下也不敢停,一瘸一拐的向城门走去。转眼的功夫路是没走出几步,干粮到是已经啃了两块下肚。因为吃得太快,陆仁有些噎着了,猛力拍了几下胸口强咽下去,陆仁松下了口气,不由得抬头望了望正在向城门楼上走去的将官,心中暗道:“这算不算是凡事总有例外?吕布麾下的军兵将官比强盗还强盗那里出了名的,想不到却还有这样一号人,至少看上去心地其实很不错……吕布手下名声好的好像就两个,一个是张辽,另一个是高顺,那这个会不会是其中一个?唉,想那么多干嘛?出城逃命要紧!” 又摸出一块干粮往嘴里塞,拖着沉重的身体向城门挪动。刚刚走出几步忽然听见身后马蹄声响,回头只望了一眼陆仁便吓得赶紧扭回头来――那赤兔马加画戟的人物除了吕布还会有谁? 却见吕布到了阶梯前便抬头大声唤道:“高顺!此门可有异状?” 陆仁听见这一声唤,心说真的是高顺在这里啊。而高顺在阶梯中段向吕布拱手回话道:“将军可安心,此门无恙!” 吕布点了点头,一瞥眼便发现了正在向城门那里挪的陆仁。手中画戟一指陆仁再向高顺问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在远处好像看见你有在盘问于他。” 高顺道:“回将军,此人是三日前误陷城中出不得城的城外百姓,见今日此门开启,放百姓出城樵采便赶着出城去的。” 本来这一问一答之下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可陆仁却在紧张中犯了一个大错!按汉时的礼节,陆仁作为“草民”是要向吕布“将军”行礼方可离开的,但陆仁此刻哪里敢转回身来和吕布面对面?三天前陆仁面对面的硬接了吕布一戟,虽然是黑夜,但火光总有啊!因此陆仁也不敢确定吕布是不是认得他,万一吕布要是认得陆仁,陆仁知道自己就死定了。就因为这样,陆仁没有转回身向吕布行礼,而是低头着扶着墙的直往前走! 其实吕布当时也没看清陆仁的相貌,再说就算看清了,只是那样匆匆一面的吕布都不一定记得,但陆仁紧张之下忽略了这一点而没向吕布行礼,以吕布的脾气那就很不乐意了。拨马上前,手中画戟再向陆仁的肩头轻轻一拍,喝骂道:“小子,转过身来!” 这一拍不要紧,把陆仁给吓得魂飞天外。要不是身上有伤行动缓慢,只怕当场就要激活二十倍强化狂奔出城了。侧目望了望架在肩上的戟刃,陆仁强咽了口口水,慢慢、慢慢的转回身来,与吕布面对着了面。 陆仁正紧张着,吕布却笑了。不笑别的,就笑陆仁这周身上下没一处像样的地方,而这一笑也使吕布对陆仁方才不行礼的那点不悦烟消云散,徐徐的收回了画戟。陆仁见吕布收回画戟,才刚刚松下口气,吕布却突然把画戟猛的一抽,再往前一送…… “哎呀――!!” 陆仁见这一戟刺来,惊慌之下自然而然的向后仰倒,一**坐到了地上。画戟的戟尖追了上来,在陆仁的眼前晃了几圈,这才慢慢的收了回去,紧跟着便是吕布在仰天大笑。陆仁这会儿才真正明白过来,吕布没有认出他,而刚才那一戟也只是虚刺,纯粹就是要吓一吓他,让他难堪的。不然以吕布的实力,陆仁又没启动强化状态,再加上身上有伤,真要刺的话陆仁哪里还有命在?” 高顺道:“将军,请不要为难这些草民了。” 吕布笑道:“唬一唬他罢了。”画戟复又指向陆仁道:“喂你,见了本将军也不回身行礼,其罪不轻,本将军唬一唬你算是略施薄惩。念在你能令我开怀一笑的份上,快滚出城去吧!” 陆仁总算是明白过来自己刚才错在何处,赶紧爬起身来向吕布恭身行礼。只是礼虽然行着,陆仁的心里却在暗骂道:“你个死吕布、臭吕布!我咒你这个吓唬我的家伙不得好死……貌似你这个家伙后面本来就不得好死!!”这算不算是鲁迅笔下的阿q心态? 行完了几下礼,陆仁见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这一关算是让自己混过去了,赶坚的转身就走。吕布收回了画戟,望着陆仁的背影笑了笑,忽然间吕布的脑海中划过三天前的那副画面,厉声喝道:“站住!转回身来!” 陆仁吓一跳,心头也涌上了很不好的感觉,左手食指也顶到了眉心,暗中启动了二十倍强化状态,缓缓的转回身来,脸上尽可能的赔笑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吕布仔细的打晾起了陆仁正面的身影,却也不敢肯定眼前的陆仁会是三天前磕飞他画戟的人。是人可能都会有惯性思维,吕布那一夜虽说看出陆仁的身影很瘦弱,但一则是火光中没有真的看清相貌,二则出于惯性思维,认为能磕飞自己画戟的人就算是身形瘦弱,身体也应该很“精”才对(准确的说就是看上去肌肉很不错)。但陆仁现在的这副德性……怎么看怎么不像,那这外形的轮廓…… 想来想去,吕布手中的画戟高高的举了起来。或许现在用后世某人的一句话来形容吕布的心态很合适――“尽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反正陆仁横竖只是个小草民,杀了就杀了,也没人会去过问。 陆仁见吕布的画戟举起,心中已知道情况不妙,正准备拔腿就跑,吕布身后的马车中一个柔美的女声传了过来:“奉先!” 画戟随着这个女声放了下来,吕布回身道:“貂婵,何事?” 车帘起处,貂婵探出了半个身子向吕布道:“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百姓,奉先你又何必为难于他?” “貂婵你有所不知……” 画戟既然收了回去,陆仁也松下了口气。借着吕布和貂婵谈话的功夫,陆仁偷眼望向貂婵。这一望见貂婵的相貌,陆仁心中暗叹道:“我靠了!难怪貂婵能把吕布和董卓这两个人的关系给离间掉!就这相貌……放我那时代都是特级美人,在这个恐龙遍地的时代还不惊为天人……呃,我想什么呢?生死悠关的时候我居然还在想这个?再说吕布这家伙……搞不好我看多了貂婵几眼他就会吃干醋,那时我就真的没机会逃了。” 当下陆仁不再多想,赶紧的转回身向城门开溜。只是还没溜出几步,身后便马蹄声作响,吕布的画戟又架到了陆仁的颈间。 陆仁心中苦叹道:“有完没完啊?真的要我动手吗?我现在的身体状态可吃不消啊!” 当然,吕布现在还只是制住陆仁而已,不然陆仁已经翘辫子了。缓缓的转回身来,吕布又打晾了陆仁几眼,再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收回了画戟道:“滚吧!” 此刻的陆仁既不敢也不好发作什么,只能再次拱手之后向城门行去,而吕布则领着车马自陆仁的身边行过去。马车与陆仁擦肩的那一刻,陆仁不由自主的侧过头望向马车,而马车中的貂婵却也撩起了车帘去看陆仁,这一刻二人的目光便相交在了一处……当然,这只是很短的一瞬。 陆仁必竟是穿越过来的人,美女看得太多了有那么点审美疲劳,再说他这还在逃命当中,因此貂婵虽美,陆仁却也不会太过留心,只是扫了一眼便扭回头不再多看。忽然车窗中有一物飞将出来打在陆仁的身上,等陆仁低头去看时,吕布与马车都已去远。 “这是……米糕?” 拾起米糕吹掉上面的尘土,陆仁望了眼远去的马车,心中苦笑道:“得!前面有个糜贞,现在又有个貂婵,虽说一样的心好,可是……真的把我当乞丐了。算了不管了,早点混出城去吧。” 出城门并不难,那些个门卒也不愿去盘问一个全身又脏又臭,和乞丐差不多的人。等陆仁走出城门,回身望了望城门楼,见高顺正在门楼上眺望远方,陆仁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小干粮袋,再向高顺拱手一礼…… (又是反复写了几次的一回……求票、求推荐、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三十回 捡回小命 濮阳城外,曹军大营。*.kanshuge.c*om* 吕布败阵之后便死守不出,而曹营上下一时半会儿间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只能是一面休整军兵积蓄力量,一面寻找着破城的时机。 天色已是傍晚,与曹操商议了一天对策的郭嘉在曹操那里用完小食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帐中。紧皱着双眉在卧榻上坐下环视了一眼帐中,目光停留在了桌几上的一支长笛上。望了数眼,郭嘉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拈起了这支长笛自言自语道:“已经六天了,这臭小子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丧命于火场乱军之中。若真是如此,却还是我害了他……那天我怎么就非让他去不可?” 轻轻的摇摇头:“怎么说呢?我总觉得这臭小子身上有太多我看不透的地方,甚至觉得他身上有很惊人的才干。只是因为他的性格使然,只想着混个安稳日子,没有点进取之心……本意是想把他的才干给逼出来的,却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义浩,你这臭小子不会真的那么容易就死了吧?” 重重的叹了口气,郭嘉把陆仁留下的长笛凑到了嘴边。可惜郭嘉不会吹奏长笛,只能勉强的吹出几个毫无章法的乱音而已。 复又摇了摇头,坐到桌几边轻轻的把长笛放下,对着几面上的地图思索起了破城之策。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忽有士卒来报:“启禀祭酒,营门外有一污秽之人求见。” “污秽之人?”郭嘉正想着事,对这士卒的禀报打断了他的思路有些不满,皱了皱眉头道:“来人可有报上姓名?” “此人自称是祭酒的随行书吏陆仁……” 士卒的话还没说完呢,郭嘉腾的一声就蹦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士卒也吓了一跳,小小心心的复诉道:“此人自称是祭酒的随行书吏陆仁陆义浩……” “在哪个营门?快带我去!!” 曹寨南门,早已经筋疲力尽的陆仁拄着跟树枝,勉强撑住不使自己倒下,人在冷风中身体也在不停的打抖,目光焦急的望向寨中。 说起来那一日陆仁虽然是有惊无险的混出了濮阳城,但出城之后陆仁才发现他出的是北门,而曹营却是在南面,也就是说他要绕上一个大圈才能回到曹营。 绕城半圈的路并不算太长,但一则是陆仁身上有伤,先前饿了三天的体调极差;二则是十二月隆冬的天气冷得要命,陆仁身上又没有什么御寒的衣物,完全是硬曹操当时不是只顾着逃命的吗?怎么还有时间回头望望?若真的望见了,那陆仁磕飞吕布画戟的事…… 曹操望见陆仁的反应便已经明白了几分,接着压低声音道:“孤于时只顾着逃出城去,吕布拨转马头时孤只望了一眼,火光中依稀看那身形应该是你……本以为你已死于吕布的戟下,却真想不到你竟然有本事逃回来。义浩,奉孝说你半分武艺都不会,那时你座下亦无马,你是如何逃过吕布的?” “我、我当时穿巷入房,尽挑不适马行的小路走,吕布自然追不上……” 曹操微微点头:“那就难怪了……义浩,当时之事你最好不要说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足矣,如何?” 陆仁楞住,曹操这是要面子的举动吗?这到挺像曹操的为人的。当然,如果陆仁敢说出去的话,那后果诂计只能是一个。 想也不想的赶紧点头,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说起来你也算于孤有救主之功,只要你能守口如瓶,孤不会亏待于你的……这样吧,你现在需要休养身体,明日孤便着人将你送回鄄城好生休养,待你痊愈之后,孤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清闲官职给你。既不大劳又衣食无忧,义浩意下如何?” “多、多谢曹公!”说是这么说,陆仁却有点担心曹操会不会在半道上给他来个杀人灭口。 曹操似乎是看出了陆仁的想法,面色微微一冷:“孤言而有信。只要你能守口如瓶,你便可以如愿的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况且奉孝视你为弟,你若有何差池奉孝必然心中生怨,孤不愿伤及奉孝之心,所以你大可安心便是。” “是、是,陆仁明白了。” 曹操站起身来又打晾了陆仁数眼,这才大步离去。剩下个一身冷汗的陆仁在帐中直敲脑门…… ―――――― 天明后的曹寨后营,陆仁躺在一辆马车上,郭嘉则在向陆仁嘱咐着什么。 “臭小子,你的身上的伤不要紧吧?昨天主公走后,你……”说着郭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 “还、还好啦,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说是这么说,可陆仁望了望身上的绷带,苦笑中也只能摇头。其实陆仁身上的伤都只是皮肉伤,并不算重,可是因为一直穿着又脏又臭的衣服装樵夫,又一连三天没吃东西搞得身体很虚弱,回到曹营时伤口竟然有发炎溃烂的迹象。汉代没有什么青霉素之类的抗生药物,伤口感染发炎搞不好都会要人小命,陆仁在无奈之下只好让郭嘉帮他准备了一大桶的热盐水,让医生洗净伤口之后再把周边的溃烂部分全部削掉……当时陆仁为了强忍痛楚,一块布巾都被他咬得破烂不堪。 郭嘉也叹了口气道:“伤无大碍,可你还受了很重的风寒,医者说你至少要调养三月方可复原下地……这卷手书你拿好,到了鄄城便交于文若,他会代我好生照料于你的。这是你的竹笛,自你下落不明时起我就先收着了,现在还给你。” 竹简与竹笛放到了陆仁的身边,陆仁望了一眼便苦笑不语。 郭嘉接着故做神秘的凑到陆仁耳边道:“昨夜你和主公说了些什么?主公一出帐就命人连夜收拾车马好将你送回鄄城。我感觉主公对你的看法似乎有所改观,你小子可得好好把握住。先好好休养,身体复原之后我看能不能举荐你另为他职。” 陆仁心说还来?只是当个小书吏都差点没命,另为他职那会不会真的没命?最重要的是要帮曹操保密这件事……映象中曹操应该是那种只相信死人才会保密的人吧?现在是看在郭嘉的面子上没为难陆仁,但是日后的事就很难说了。 他的脸是苦了下来,郭嘉却已经吩咐人驾车上路,没再给陆仁说话的机会…… (喝高了喝了高了,这一回更晚了。无耻求票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三十一回 一号初职 时间有时是过得很快的,自陆仁被曹操送回濮阳休养身体,转眼间就过去了三个月,时间来到了东汉兴平元年的春天。^.kanshuge.^ 这三个月中的头两个月对陆仁来说,是自穿越以来过得最悠闲、最舒心的两个月,每天吃饱喝好睡得香的,还什么事都不用做、什么事也不用管。虽说要养伤不能下地活动,可陆仁有个芯片在,没事就躺在榻上激活了看,看着看着睡着了也一样,那是何等的惬意?用陆仁自己的话来说,是每天睡十六个小时以上都无所谓。 不过等陆仁能下地走动了情况就有了一点变化,荀彧总是会差人来请陆仁去府衙帮帮忙。大事到也没有,就是要陆仁去帮着处理一下帐目,荀彧好抽身出来去忙别的事务。陆仁有心不去吧却实在是拉不下这张脸皮,谁让他在养伤期间受了荀彧的照顾来着?再者说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陆仁你可以不买荀彧的帐,却不能不买郭嘉的帐是不是? 于是乎陆仁从第三个月开始就常往府衙跑,帮荀彧处理一下乱七八糟的帐目。只是算着算着,陆仁从帐目中查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事。 某日…… “荀公,这是鄄城、东阿、范县这上个月的钱粮收支,请过目。” 荀彧接过来细看了一阵,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陆仁见状嘴角也撇去了一边,心中在盘算着有些话是不是该说出来。只是犹豫了很久,陆仁最后还是决定不该说的话别去说,所有的事还是任其自然的好。 “义浩受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陆仁点了点头,向荀彧行辞礼之后转身准备离开府衙。只是临去时陆仁有听见荀彧在低声自语道:“数万大军久攻濮阳不克,粮草日耗甚巨。若再攻不下濮阳,只怕鄄城、东阿、范县这三处就要支持不住了……是不是传书主公,请主公暂且罢兵为上?” 陆仁听到这话之后稍稍的顿了顿,但还是摇了摇头接着往外走。一边走陆仁一边心道:“不用你劝,曹操马上就要回来了吧……我的穿越虽然让曹操攻打徐州与濮阳之战比原本的历史提前了几个月,但蝗灾这种事是积年而发的,不是我能影响得到的事……算了不管,反正你荀彧有办法解决。.kanshuge.该怎么样的事就怎么样吧,我混好了我的日子到时候回去就行。” —————— 兴平元年夏,五月末,关东境内蝗灾暴发,曹操与吕布不得不各自罢兵各寻养军生路。 鄄城,郭嘉居所。 陆仁此刻正坐在后院的亭中乘凉,漫不经心的吹奏着不成章法的曲乐,心里面也在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 正想得出神,刚刚从会场议事归来的郭嘉来到院中唤道:“义浩,在想什么啊?” “哦,没什么。”陆仁收好长笛向郭嘉问道:“怎么样?今天议出来什么没有?现在蝗灾正盛,再不想办法解决的话,诂计到时候不止是境内的百姓军兵,就连我们都会没饭吃了。” 郭嘉哂笑道:“你小子少说风凉话!现在主公帐下诸多幕僚,谁有我家积存的粮米多?哎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查觉到今年会有蝗灾,所以就先购置下了这些粮米在家中?今日散会的时候,文若还戏言说若他家中谷尽,就来我这里就食……哎你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陆仁翻了个白眼道:“蹭饭!” “对对对,就这个词!义浩,我真的想问一下,这蝗灾你是不是早有预料?” 陆仁心说这我哪能说实话?说出来还不麻烦一大堆?当下只是摇了摇头,把自己事先编的荒唐理由拿出来糊弄人:“我那是在濮阳城里饿肚子饿怕了,所以现在见了粮米就想买。正好手头上还有些你以前给我的钱,我就能买多少是多少,只是没想到正好给我碰上了……哎,不过话又说回来,曹公再怎么没钱粮,也不会少你们这些幕僚的禄米吧?” 换到郭嘉翻了个白眼:“这个很难说!文若偷偷的告诉了我,现在不止军中无粮,就连仓廪也已经空了。若再不想办法解决,主公真的会连幕僚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主公现在自己都头痛着呐……哎,怎么说呢?像我、文若、元让、妙才这些人当然不会在乎这些俸禄,但总有在乎的人嘛。” 陆仁干笑了几声,心说发不出工资的公司当然留不住什么人,三国志系列的游戏里要是发不出俸禄,忠诚度那可是刷刷刷的掉。不过陆仁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则是陆仁认为与己无关,二则是有荀彧给曹操支招度困。 正等着郭嘉说出荀彧给曹操支招的事,但很意外的是郭嘉却说出了另一番话:“现在军资乏用,幕僚们都一筹莫展,最后还是主公自己想出了一个应对之策。” “曹、曹操?不是荀彧吗?” 陆仁正楞着,郭嘉拍了拍陆仁的肩膀道:“臭小子,主公想出的应对之策正好需要用人,我就帮你求回了一个官职。你这两天好好准备一下,过两天印绶发下来就去走马上任。” “啊——你、你真的举荐我为官啊?” 陆仁的头嗡的一下变得老大。按史料记载,曹操应对这一次危机的方法是东掠陈地,讨伐黄巾余党……既然是出兵打仗,那陆仁跟去能干啥?而且经过濮阳一役后,现在的陆仁可能都有点战场恐惧症。 一念至此,陆仁赶紧拼命摇头:“我不去,我不去!老郭,我天生不是做官为将的料,你能不能饶了我啊?趁现在印绶还没下来,你帮我去推辞掉好不好?” “放屁!!”郭嘉火都来了:“我才刚刚帮你向主公求回来的官职,现在你就让我去推辞掉?这不是让我出尔反尔吗?再说了,主公是念在你于濮阳一役中有功才给你这一职,你要是推辞的话岂不是太不给主公脸面了?” 陆仁猛的一激灵,心里想起了曹操那天对他说的话。再想想吧,你敢不给曹操脸面,那实在是和找死差不多。曹操摆明了对陆仁采取的是大棒加萝卜的方法,陆仁要是敢不听话,那大棒子就肯定是要下来的。无奈之下,陆仁只好先应下来再说,兴许曹操只是让陆仁当个什么随军粮官,不用上战场的呢? “好吧好吧,我去准备准备总行了吧?不过老郭,你知道我是个上不了战场的人,你可别是求回个要上战场的武职……” 郭嘉满腹狐疑的望定陆仁道:“我是给你求回了个要带兵的武职。” “咦——!!”陆仁打了个哆嗦:“老郭你不害死我不甘心是不是?上次你让我去濮阳城传个信我差点没命,这回你还干脆就让我带兵上前线了!?不干不干!!” 郭嘉哑然失笑:“谁要你上前线了?让你带兵是不假,可是这兵带着与上阵厮杀完全无关。” 陆仁稍稍松了口气:“那就是要我押运粮草了?” “屁话!押运粮草你以为是什么轻松活啊?让你押运随时随地都可能让人给劫了。总之你放心了,你小子什么脾气我还能不清楚?我帮你求回的官职保证是个轻松赚钱的活。” 陆仁有些不明白了:“又说要我带兵,又说是个轻松赚钱的活,那能是什么官职?据我所知,带兵的官职好像没什么轻松的吧?”心中暗自修正,在曹操手底下,带兵的活就没轻松的活。 郭嘉笑道:“这个是主公新设之职,就像初时聘我时设司空军祭酒一样。不过臭小子我可告诉你,这个官职轻松归轻松,但你要是没干好,主公帐下一众幕僚的俸禄可能就没了着落。” 陆仁越来越糊涂了:“到底什么官职啊?又说轻松又说关系到大家的俸禄的,我现在可摸不着底了啊!哎呀老郭你就别在这里耍我了,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是什么新设官职,好歹让我心里有个底行不行?” 郭嘉笑道:“好,我告诉你,新设之职名为发丘中郎将。所谓的发丘是指……” 这话还没说完呢,陆仁突然蹦起来老高尖叫道:“老郭你说什么?你有没有搞错啊!?发——丘——中——郎——将!?你举荐我为官也麻烦你求个好点的官职给我行不行?你让我干这个,你你你、你是不是也太缺德了点?发丘、发丘,你这是要我去刨别人的坟啊!你你你、你怎么不干脆帮我把摸金校尉也一并求回来!?” (今天先这样吧。求票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三十二回 发丘摸金 衮州往东,稍入徐州之境。.kanshuge. 一只约有两、三百人的曹军正行在路上。如果和其他曹军相比一下,这只两、三百人的小部队实在是有点不怎么正规。士卒们肩上扛的、手里提的不是刀剑戈枪,而是锄头、铁铲之类的挖掘工具。 这只小部队又走了一阵,大概应该是到了彭城边界,领头将校手搭凉蓬往前探视了一下便在马上回身向一众士卒喝道:“前面便是营盘,众军走快几步好至营中歇息!” 数刻之后的营盘大帐中。 “参见陆发丘!小人百夫长陶豹,奉主公之命,率三百青壮来此听候陆发丘调遣!” “陆发丘……”陆仁坐在帐中的几前单臂支着头,另一只手在轻轻的摇着块薄木板扇风,一张脸则苦得比苦瓜还苦上几分。望了望眼前这个身强体壮的陶豹,陆仁强行对陶豹挤出了一丝笑脸道:“辛苦了。你们一路赶来肯定都很累了吧?今天就先在营中休息一天,明日我再安排你们要做的事。” “多谢陆发丘!小人告退!”陶豹转身出帐去了。 帐中只剩下了陆仁一个。缓缓的把薄木板放到几上,陆仁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苦笑中自语道:“老郭啊老郭,你给我找的这个官还真够绝的!发、丘、中、郎、将,按汉时的称谓习惯只能称我为陆发丘,都不能叫我陆中郎将或是陆中郎(中郎本身就是一个专门的官职)……发丘发丘,你知不知道被人这样一直叫会很不适服的啊?偏偏汉时又没有‘大人’这种称谓。真的你当时给我找个摸金校尉都好点,至少还可以让别人叫我一声陆校尉来着,不像叫我陆发丘会那么难受。” 无奈的叹了口气,陆仁又回想起了数日前曹操发印绶给他时说的话:“义浩,孤曾许诺会给你一个清闲且衣食无忧的散职,这发丘中郎将便是这样的一个官职……” 后面的话陆仁实在不愿去想,反正曹操的意思就是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干,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但如果你敢推三阻四,我就会考虑考虑杀人灭口的事,谁让你小子这么不给我面子? 陆仁也真的很无奈。刨坟盗墓这本来是件很缺德的事,如果说只是偷偷摸摸的做一做或许他还能接受,兴许在江湖上还能混个“大盗”的名声出来,反正古今中外的盗墓者也不在乎多他一个,陆仁喜欢的《仙剑四》中女主角韩菱纱还是盗墓世家呢。可是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挂牌营业”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差太差,简直和官方强盗没什么分别。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说,陆仁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像纱纱那样折阳寿呢。 这些天以来,陆仁也不知有多少次想扔下这个破官一走了之,可是认真的想一想,陆仁又退缩了。*.kanshuge.c*om*这又不是在自己那个只要包里有钱,坐个飞机搭个火车的想去哪里都行的时代。现在这个时期到处都兵荒马乱、强盗四起,陆仁一没家世二没身家三没本事,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硬要弃官出走在路上碰上了强盗又怎么办?就算身上还有些强化剂也不见得能明一下,汉代的隶书是现代汉字的雏形,虽然生僻字与繁体字极多,但初穿越时的陆仁却还是能基本看懂的。后来陆仁跟着郭嘉当书吏混生活,郭嘉也专门指点过陆仁,所以到现在陆仁对隶书可以说已经完全掌握了。在这种情况下陆仁竟然看不懂竹简上的字,下意识之下的第一反应就是: “这应该是古籍啊!!靠!这些混帐兵,这么宝贵的东西怎么就这样扔掉?这些天他们带回营给我清点的全是金银财宝,古籍经卷硬是一卷都没有!太不像话了!上面的曹操让我当盗墓贼挨人骂,到了这里下面的人还让我当文化刽子手不成!?” 想着想着陆仁无端端的心头火起,冲着身后的侍卫吼道:“马上去给我把所有的百夫长叫过来!快去!!” 没用多久发丘军的八个百夫长便一一赶到,当他们赶到时却不约而同的吃了一惊,因为陆仁正在一卷一卷的把散落在地上的竹简拾起来卷好再交给士卒保管起来。 “陆、陆发丘……” 陆仁听见之后狠狠的瞪了这八个百夫长一眼,没有马上理会,而是先吩咐士卒继续收捡地上的古籍小心保管之后才走到他们的面前,用声调不高但是充满了怒意的语气问道:“我问你们,为什么这些古籍经卷你们就这样弃之不顾!?” 八个百夫长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陆仁怒极反笑:“是不是觉得这些古籍不值什么钱,运回营去也只是徒费人力,还会误了你们的功劳?” 八个百夫长心里都是同一个词――废话!当然他们也不敢说出来。 陆仁指点着八个百夫长指了老半天,最后却还是没有骂出口。必竟陆仁心里清楚,这些个大老粗型的强盗人物哪里会懂得古籍经卷的价值?收回手摇了摇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后道:“不知者不罪,我今天就不责骂你们了。从现在起你们给我记着,若再有挖掘出古籍经卷,给我一卷不落的全数运回营去!若我哪天再看到有古籍经卷被你们弃之不顾,谁扔的我打谁军棍!” “喏!” 轰走了一众百夫长,陆仁又在叹息中摇了摇头。伸手抽出几卷竹简细看,却依旧是一筹莫展。低头皱眉间思索了片刻,陆仁带着收捡起的竹简先回了营,在帐中拣选出五卷之后又写了卷向郭嘉询问的信,唤过一个侍卫道:“你带着这五卷竹简与这卷手书,马上骑快马赶回鄄城先交给郭祭酒过目。若郭祭酒有何回复于我的话或手书,尽快带回来。” 侍卫领命收拾离营,陆仁便在帐中对着那些竹简皱起了眉头……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三十三回 无法预料 “咦――哎!!” 陆仁一走出军帐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再抬头望望天,这太阳都已经升起来老高了。^.kanshuge.^ 揉了揉双眼陆仁自言自语道:“哎,看不懂看不懂!那些竹简上的文字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书啊!看了一夜字没看懂几个的,到把自己给累得够呛……今儿又睡过头了。”其实陆仁没哪天不睡过头的。 活动了一下筋骨,陆仁抬眼向“发丘军工作地点”的方向望了一眼,皱头稍稍的皱了皱便向帐外的侍卫吩咐道:“速去备马,我要去陵区看看。” 三个侍卫面面相觑,那感觉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说起来这几个侍卫是早在一年前就认识了陆仁的,这一年下来对陆仁懒懒散散的性情也多少也算是比较了解的,可陆仁突然一下好像变得很勤快了,这着实让三个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命令下来了自然还是照做为上,没用多久陆仁便来到了墓群中。步入墓群,陆仁先是扫了一眼地上,看看八个百夫长有没有再扔下什么古籍书简。确定没有之后,陆仁稍稍点头自言自语道:“文化本身就是一种财富,其价值并不是能用金钱去衡量的……呃,怎么我居然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他恶心?他身后的三个侍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又走出几步陆仁便停了下来,环视周边正在忙碌的发丘军。也许是昨天已经想开了的原因,此刻陆仁站在这墓群中心情也还算平静,就是空气中飘散着的臭味让陆仁觉得很不舒服。再细看了数眼被发丘军开坟出棺,扔在地上无人理会的一具具尸骨,陆仁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离开徐州之前,最后一次去穿越之初暂住的小村里看到的那遍地尸骨的景象,还有自己当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把两百多人一一亲手葬在小村之外的事。现在他所看到的这些,与当时或多或少的有那么几分相似,这不由得使陆仁的心中涌上了一阵阵的悸动,人也跟着莫明其妙的难受了起来,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急促。 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陆仁唤过了就最的一个百夫长问道:“你们发丘掘墓掠取财物,这些尸骨就这样扔着不管的吗?” 百夫长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回禀陆发丘,我等一向如此的啊,而且这是……” 后面的话陆仁不想去听,直接挥手打断百夫长的话道:“行了,不用说了……” 说着陆仁扫了眼周围地环境。.kanshuge.指着一片已经无墓可掘地地头道:“从你地百人队里抽调五十人出来。把所有地尸骨按排列行重新下葬到那边去。多地事也不用做。有棺木地置入坑中。没棺木地就直接埋了。坟包什么地也不用起。嗯……如果原墓是有墓碑地也一并移过来。总之尽量葬整齐。不要乱埋一气。” 陆仁说地其实就是现代公墓地那种做法。只不过不将尸骨火化而已。这到不是陆仁不想进行火化。他也知道从卫生保障地角度来说。火化掉这些尸骨能预防相关疾病地产生与传传播。实在是以中国古代人们地葬仪观念。尸骨是火化不得地。你要是敢烧搞不好就会被人视为邪魔之人。除非这个人真地很该死。人们都对他恨之入骨……扯远了。就此打住。反正有关尸骨火化地推广在新中国成立之初曾受到了多大地阻力。陆仁也有在书上看到过。此外再说句不着边外加有点恶搞地话。陆仁就算敢烧。他又上哪里去找那么多地柴?不要人力物力去砍地吗? 这话一说出来。那百夫长愕然道:“陆、陆发丘。这将尸骨弃于……” “我靠!怎么叫这些人埋一下人都这么推三阻四地?真他妈地挖了坟拿了东西就什么都不管了?做人给自己留一点最后地道德底线好不好!?我他妈地不想连那些还知道给死者留几件东西地盗墓贼都不如!!” 陆仁当场火气上涌。用力地一挥手道:“照我地话去做!难道说你想违我将令不成!?你再去把我地话传下去。我们发丘军挖掘坟墓取人随葬财物是出于无奈。并不是为了求取富贵!所以虽有发丘之举。却只取金珠财物而不坏人尸骨。亦当还死者一个清眠之地!明白了没有!?” 这一发火地吼出声来可把百夫长吓得不轻。陆仁好歹现在是他们地失之交臂了。” 郭嘉道:“义浩虽然未曾读过什么书,但并非粗鄙无知之人。且我与他已相交逾年,知他自幼便浪迹四方乞食裹腹,根本就无钱求学(那是陆仁编出来骗郭嘉的瞎话),既便如此他尚能识文断字已实属不易。从今日此举来看……依主公之见,义浩此人是否值得一用?” 曹操微微点头道:“的确如此。且待孤重掌衮州局势稍宁,再另委他职给义浩吧。奉孝、典韦,随孤去墓区看看!” 唤过一个百夫长引路,曹操一行人来到了“发丘军工作地点”。只是才刚刚下马,忽然后面有流星马赶上来向曹操禀报说徐州陶谦已经病死,徐州官员一致推举刘备接掌徐州。曹操听完后马上便勃然大怒道:“孤父仇未报,刘备却不费半箭之功坐得徐州!?岂有此理!!孤必先诛刘备,后鞭谦尸,以雪先君之怨!!” 郭嘉赶紧劝道:“主公权且息怒,此事当回鄄城后与一众幕僚从长计议。而主公现在身在此间,不如先劝慰一下义浩并安抚诸军,然后便马上赶回鄄城。”郭嘉现在也真有些无可奈何,因为他感觉陆仁的运气是不是太差了点。可不是吗?好不容易陆仁才刚有点象样的成绩能令曹操有那么点的赞许,偏偏就碰上了能让曹操火冒三丈的事情发生。 曹操被郭嘉这一劝,强行先压下了火气,打算随便的见一见陆仁就马上赶回鄄城去。当然,此刻的曹操早已经没有了刚来时比较平静的心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因为强压下怒气的烦躁。 勉强走出几步,曹操与郭嘉他们忽然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笛乐声,这笛乐的旋律既不欢快也不悲伤,有的只是淡淡的平静与柔和,仿佛就像在向友人挥手送别一般。曹操与郭嘉都听出这是陆仁在吹奏长笛,便顺着声音寻了过去。只是真当曹操走到近前,看到陆仁所在的地方的景象之时,方才强压下的怒火便再也强压不住,如火山喷发一般暴发了出来: “陆义浩!!你这是在干什么!?” (瓶子郁闷了,老陆是当了发丘中郎将,可这只是个过渡情节,拜托大家别往神作《鬼吹灯》上面去想好不好!?求票、求收藏、求推荐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三十四回 一“错”再错 “陆义浩!!你这是在干什么!?” 墓陵前的陆仁正微闭着双眼,专注于吹奏长笛。*.kanshuge.c*om*曹操突然而来的这一声怒喝当时就把陆仁给吓了一大跳,连手中的长笛都差点离了手。这还好是在白天,如果是在夜里,陆仁可能都会以为是墓陵中的鬼魂来找他算总帐了……虽说陆仁从来就不信这些鬼神之谈。 慌乱的急转过身来,陆仁一看清怒吼的人是曹操便当场楞在了那里,而曹操已怒气冲天的赶了过来,指着那一排排整齐的墓碑喝道:“陆仁!孤且问你,这里下葬的,是否都是你发掘来的徐州之人的尸骨!?” 陆仁怎么也想不到曹操居然会跑到他这里来,更想不到曹操竟会发这么大的火,人在呆呆楞楞中稀里糊涂的就接上了话:“是、是啊!曹、曹公为何会来此……” 曹操怒道:“陆——仁——!尔竟然违吾将令,该当何罪!?” 陆仁这会儿真的被闹得越来越糊涂了:“违、违令?我、我没有吧?曹公您让我发丘掘墓取随葬的金宝财物以充军资,同时节制众人,亦不可中饱私囊,这我全都做到了啊……” 曹操气得一挥手,喝令道:“来人,将陆仁于孤拿下!” “咦——!?”陆仁在愕然中瞪大了双眼,不知道曹操这是在发什么神经。自己明明没做错什么事的,怎么好好的曹操要抓他? 就是这一楞神的功夫,陆仁马上便被曹操的近卫给制住了。而曹操探手方欲抽剑砍人,郭嘉已经急急的赶了过来,慌慌张张的按住了曹操抽剑的手道:“主公请息怒,主公请息怒!” “奉孝!!” 郭嘉扭头瞪了陆仁一眼,稍稍的措了一下词道:“主公请恕我直言,只怕主公错怪义浩了吧?义浩为发丘中郎将尚不满一月,可能对主公旧日军令并不知晓……” “……”曹操的手被郭嘉这样按住,人在怕误伤郭嘉之下也只能强行压下火气,瞪着陆仁喝道:“陆仁!难道孤调派给你的一众百夫长未曾向你提及过孤旧日军令吗!?” 不用郭嘉向陆仁使眼色,陆仁己经茫茫然的摇起了头:“旧日军令?一直没人向我提起过什么啊!我这段时间里完全是按曹公的吩咐去做,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说实话陆仁现在的这个“茫茫然”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原本好好的,突然一下莫明其妙的被曹操下令制住,还差一点就直接动手砍了他,这使陆仁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去激**能强化。好汉不吃眼前亏,陆仁知道现在最好是装傻,好让郭嘉向曹操劝几句“不知者不罪”,这样他才有机会保住小命是不是?必竟在陆仁的映象中,曹操一言不合就动手砍人的事那可是屡见不鲜的。^.kanshuge.^ 曹操扫了陆仁一眼,从陆仁的神情中确定陆仁没有说谎(的确陆仁是没有说谎,因为陆仁什么都不知道),按住剑柄的手这才慢慢的撤了回来。愤恨中转过了身道:“先押陆仁回寨,再传令发丘百夫长,把这里的徐州尸骨重挖出来曝尸!!” “哎——!?”陆仁一听这话便大吃一惊,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开制肘。刚想开口,郭嘉的眼色已经送了过来。陆仁并不笨,望见了郭嘉的眼色之后只能先强压下想说的话,老老实实的随曹操回营寨去。 被押解在路上时,陆仁扭回头向墓群望了一眼,那边已经有发丘军在挖掘新葬之坟,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 —————— 傍晚时分,陆仁的军帐。 “我说臭小子,今天算你反应快,不然你这会儿只怕已经人头落地了!你现在也知道自己做错在哪里了吧?以后千万别再自作主张的做一些画蛇添足的事了!!” 陆仁跪坐在桌几前,低着头无言沉默了许久才摇着头轻叹道:“我想不通!曹公一家被张闿半道劫杀的事已经过去快一年了,怎么曹公到现在还这么哽哽于怀?若是攻下徐州,把陶谦的尸骨拉出棺来鞭尸曝骨的我还能理解,可为什么连徐州百姓的尸骨也……” 郭嘉摇了摇头道:“这不过是主公的泄愤之举罢了……唉,你这要我怎么说呢?只能说你这臭小子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啊……”陆仁的双手在脑后乱抓一气道:“倒霉?” 郭嘉道:“是,你真小子真的很倒霉!本来你这次任发丘中郎将,只在短短一月不到的时间里便发掘出了那么多的财物令主公的军资窘境稍解,这已经让主公的心境稍宽;而后你又能在发丘中保存下了这么多先秦七国的古籍,这便着实令主公颇为赞赏了。不过你挖出来的那些书简真的都是些传闻中早已失传的古籍,我与文若在府衙中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 陆仁稍稍明白了一些,哑然道:“我就说呢,曹公怎么会亲自跑来这里送粮,闹了半天曹公是为了这些古籍才来的啊?只是这种事派人传个话,我让人送去鄄城不就行了吗?” 郭嘉道:“主公一向爱书、惜书,你突然一下送去了五卷早已失传的先秦古籍,主公又哪里还能安坐得住?按捺不住之下带上我就往这里来了……所以说你小子运气太差!主公今日来时看过你收捡整齐的书简之后,都已有意在重掌衮州后另委他职于你的。若不是徐州突然传来的消息令主公心境为之大变,或许对你那个‘只取金宝而不坏人尸骨’之举还会有所称赞的吧。可惜啊,你没碰上好的时候!你小子的时运太差了!” “徐州传来的消息?”陆仁突然一下明白过来,心中暗道:“徐州传来的消息……多半是刘备已经坐领了徐州。哎,难怪曹操会发那么大的火!徐州当时没打下来还让吕布端了老窝,最后还让咱们的刘黄鼠捡了现成的便宜,换我我都要气疯掉了啦。而曹操是奸雄不假,可看书上写的,曹操因为怒火攻心而做错的事也从来不会少……” 却见郭嘉摸出小葫芦,心有不甘的灌了口酒道:“刘备已经坐领了徐州啊……就像你方才所说的,当初主公攻打徐州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快一年,到今时今日主公心中的怨气虽不能说已然全消,却也不似初时那么狂暴,但也只是因为许多的事暂且强压在了心底而已。现在被刘备不费一兵一卒就坐领徐州的这件事一激,又岂能不怒火攻心?还好,总算你小子不是有意违令,不然我这会儿还得想办法救你。” 陆仁的面部肌肉僵硬了起来,心说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这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给我碰上。按一般的情况来说,他就算是把那些尸骨重葬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曹操不会特地跑来看他是怎么发丘的对不对?偏偏陆仁之前送去的古籍引发了曹操极大的兴趣,然后又撞上刘备这档子事…… 甩甩头不去多想这些烦心的事,必竟小命能保住就是万幸了。按今天曹操押陆仁回营审问陆仁时的情况,陆仁可能会完全没有机会去激活强化状态逃命的!长长的松下了一口气,陆仁却又想起了那些被二次发丘出来的尸骨,心底那份难受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低声自语道:“那我现在这样算什么?都说死者为大,我已经惊扰过众多死者一次了,现在却又因我之故,要害得他们被再次惊扰……连死后都不得安宁的。” 郭嘉上前拍拍陆仁的肩膀道:“臭小子别想太多,这都是时事所迫,你也是没办法。都说无心为过者,不以为过也,你本来是好意,只不过成了好心做坏事而已。若那些死者泉下有知,相信也不会怪罪于你才对。” 陆仁沉闷无比的轻声道:“说是这么说,可是我真的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说了别想太多了,放宽些心境便是。别忘了我们身处乱世,想活得好好的就不能有妇人之仁,不然死的就会是自己……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你任发丘中郎将的这一月里也没吃过什么好些的饭食吧?这次我随主公送来粮草,主公还特意着人多带了不少肉脯给你们。我已经吩咐了厨人烹制,算算时间马上就做好了吧。我还带着些酒,一会儿咱们好好的喝上几杯,也当是给你压压惊。” “哦……”陆仁的脑子里现在乱七八糟的,只是胡乱的应了一声,坐到了帐门前吹吹晚风,好让自己的脑子能清醒下来些。 不管怎么样,这饭还是要吃的。而且就像郭嘉刚才说的那样,陆仁当发丘中郎将的这段时间以来还真没怎么吃过点像样的东西。不多时厨人把烧好的饭菜肉食送进帐来,陆仁与郭嘉面对面的坐到了一处,互敬三杯后便大吃特吃——陆仁也不知有多久没见着荤腥了。 或许是抱着心情不好时大吃一顿便能让心情好起来的想法,陆仁这会儿是狼吞虎咽,甚至还和郭嘉开玩笑一般的在盆中抢夺肉食。等到两个人在嘻嘻哈哈中吃完了晚饭,一齐坐到了帐外乘凉时,陆仁拍着圆鼓鼓的肚皮笑道:“好久没吃得这么饱、这么痛快了。哎——今天这些肉脯的味道不错……关东一境蝗灾大荒,曹公那边能用掘出来的金珠财物向那些尚有存粮的大族购来些粮草已经很不容易了,真想不到居然还能购来这些肉脯让将士们也改善改善。” 郭嘉晃了晃手指头道:“这些肉脯不是购来的。那些个大族在主公威逼利诱之下,肯卖些粮米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又哪里还肯再多卖家畜以供肉食?” “咦!?”陆仁一听这话心中猛然一惊,因为他这会儿头脑已然清醒,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事。想了想自己暗中摇头,用很不确定的口气向郭嘉试探着问道:“那这些肉脯是从哪里得来的?我以前从没吃过这种味道的……是主公差将官带兵去山中与荒野之地围猎野兽打粮得来的吗?” 郭嘉打了个响嗝:“好像是吧。” “哦……”陆仁微微的松了口气。 郭嘉没注意到陆仁的举动,接着刚才的话道:“这次给你们送来的粮米肉脯,是前些天程仲德于范县筹措而来的。送来之后荀文若算了一下,也就够主公大军三天之用……” 这话未说完,陆仁突然一下蹦了起来,脸色也突然一下变得苍白如雪:“你、你刚才说什么?这、这些肉脯是、是范县程昱送来的!?” 郭嘉好奇的道:“咦?怎么你知道程仲德程老儿已改名为昱了?主公为仲德改为为‘昱’的时候,你不是正在这里发丘吗?” 陆仁此刻浑身上下都颤抖了起来,声音也在打颤:“老郭你告诉我,这些肉脯……真的是程昱送来的!?” 郭嘉点头。 陆仁颤抖着的左手食指已经顶到了眉心,很快就在资料中查到了这么一句话:“初,太祖乏食,昱略其本县,供三日粮,颇杂以人脯,由是失朝望,故位不至公。” “天啊——” 这声“天啊”是陆仁在心中的大叫,却并不是由喉间发出的。因为此刻的陆仁的正在不住的半伏下身恶心狂吐,嗓间又哪里能吼出声来? 郭嘉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拍背揉胸的照应陆仁,也不知道陆仁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好不容易见陆仁已吐无可吐刚想问话,陆仁却觉得自己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转瞬间便晕阙了过去…… (这个这个……不多说什么了。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三十五回 只求心安 “哦!臭小子你醒了!” 陆仁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是躺在帐中榻上,而郭嘉就坐在榻边正双手抱怀的望着他。.kanshuge.郭嘉扫了陆仁数眼,皱起眉头问道:“你小子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吃饱了就吐,吐完了还晕。” 陆仁摇了摇头,肠胃中却又是一阵阵的翻腾。好不容易强行压住,陆仁低声道:“老郭,我们吃的那些肉脯,搞不好是……是人脯。” “什么!?”郭嘉先是微微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伸手在腹部缓缓的揉按了几下,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人脯吗……以程仲德程老头那种刚强怪戾、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性子的确做得出来。或许应该这么说,可能这世上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ps一下,程昱生卒为141-220,到公元194年的汉兴平元年都五十四岁了,所以郭嘉私底下管程昱叫“程老头”) 陆仁坐起了身,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就想穿鞋下榻,郭嘉见状一把拉住了陆仁道:“臭小子你想干嘛?” “我去传令,让发丘军不要吃这些人脯……” 郭嘉脸色一沉,骂道:“你疯了啊!?” 陆仁怔住:“我、我疯了?老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人吃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不应该加以劝阻吗?” 郭嘉道:“天理不容?义浩你有这种想法是好事,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人脯又能如何?如今天下纷乱,中原几乎无岁不荒,许许多多的人为了求生存自然是有什么就吃什么,又有几人会去理会吃下肚去的肉是畜肉还是人脯……我猜得到你现在是想干什么,是不是打算万一劝说发丘军无效,就强行下令不许士卒食肉?我告诉你,你这道军令一下,军中必乱!” 陆仁楞住半晌才喻呐着道:“可是以人脯为食,这也未免……” 郭嘉的手搭在了陆仁的肩膀上:“我有点奇怪了。你跟我说过,你是自幼便浪迹江湖乞食求存,而以你的年齿,在这些年里对中原百姓因无粮而以人脯为食的事应该早就司空见惯了才是。怎么今天我还没吐,你却吐了个一塌糊涂?你的浪迹江湖是不是在唬我的啊?” “老郭你……”后面的话陆仁没往下说,也有些说不下去。这会儿的陆仁已经想起在这个时期里百姓们们了求生存几乎什么都吃的事。若是翻开史书,一些有关这个时期的记载中,“人民相食”这个词也是时有出现的。只是以前看书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自己真的碰上甚至吃了人肉下肚,陆仁就真的有些承受不了了。 沉默。在这沉默中,陆仁只是不停的轻轻摇头。郭嘉见陆仁如此,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许久过去,陆仁低声道:“老郭你在这里歇着,我去帐外走走……透透气。kanshuge.” 郭嘉道:“你小子,可千万别再自作主张的乱来。要知道主公现在的气还没消。” 陆仁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举步出帐,陆仁抬头望向正在暗下来的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脑中却仍是一片混乱。用力的甩了几下头,陆仁在营中漫无边际的乱走。这走着走着,陆仁就走到了士卒的营区,鼻中也闻到了一阵阵饭食的淡淡香气。 略一抬眼环视了一下,陆仁向就近的一圈围坐在一起吃晚饭的发丘军走了过去。人还尚未到近前,发丘军士卒一个个都狼吞虎咽的神态便已尽入眼底。陆仁心里清楚,大家都饿,现在能吃上一顿饱饭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只是一想起人脯的事,陆仁还是在走到众人的跟前后轻声的劝道:“这次粮队运来的肉脯……你们还是尽量不要吃的好……” 这一圈的发丘军闻言后面面相觑,片刻之后什长才小心的问道:“陆发丘为何不让我们吃这些肉脯?” 陆仁摇头轻叹:“我并没有说不许你们吃,只是劝你们能不吃的话就尽量别吃。这些肉脯……可能是、可能是……人脯。” 发丘军们各自对视了一眼,脸上却各自露出恍然的神情。什长几乎是一点都不犹豫的向陆仁回话道:“陆发丘,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实不相瞒,以前我们几个也……” 陆仁脑中嗡的一声,人差点又没晕过去。勉强支持外加有人扶住,陆仁才用微微打颤的声音问道:“你们、你们以前就、就……” 什长小心的回应道:“陆发丘,我们和您比不得啊。您是有俸禄的官吏,再怎么样也饿不到您,可我们却不行。以前我们真的饿极了,杀几个人割肉为食实在是件平常事……说真的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也是人。如果有饭吃,谁又愿意以人肉充饥?” 陆仁闻言沉默了许久,最后推开扶着他的士卒,在摇头苦叹中缓步离开。回到自己大帐的栅边,陆仁再次抬头仰望天空,脑中乱成了一团却又理不清个头绪。其实陆仁自穿越以来已有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里也发生过几场事,甚至数次差点断送掉陆仁的小命。但对陆仁来说那些事他还能接受得了,因为不管怎么样,之前的事都没有触及过陆仁心底的那条做人的道德底线。 可是现在情况就有点不太一样了,先是当发丘中郎将去明目张胆的开坟刨墓,这其实是比“盗”更过份的“抢”,这就已经快要触破陆仁的道德底线。陆仁下令“只取金宝而不坏人尸骨”,同时重新安葬那些刨出来的尸体,甚至每天都去吹奏“安魂曲”,为的就是让求一份心安。可是曹操今天来重掘坟墓曝尸露骨,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使陆仁好不容易才平和下来的心境又再次充满了不安与难受;这里还没让他能缓冲平复一下,突然又知道自己吃了人脯……虽说被触破了自己道德底线的陆仁还不至于崩溃、疯狂,可是他心底那份说不出来的苦楚…… 怀抱着双臂靠到了帐栅上,傻呆呆的就这么仰望着已经布满群星的夜空一言不发。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陆仁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一直都只想着‘混两年回去、混两年回去’,却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坑蒙拐骗我也算做得不少了,但那都只是为了活命,心里也从来没觉得怎么样。可是现在呢?挖坟刨墓还不给死者一个安宁的这种缺德到极点的事我都做了,接着又吃人肉,放任别人吃人肉不管……虽说都是时势所迫,可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哪怕只是让这些惨剧稍稍改变一点点都好……只要我认真的做过,不管做得到还是做不到,至少也可以让我的心里好过一点吧?” 想到这里陆仁忽然惨惨淡淡的一笑,暗中自嘲道:“等我回去以后也是接着做我有钱的大爷,逍遥终日是不是?我不想我在这个时代发生的这些事形成心理阴影,影响到我以后健康快乐的生活情趣……嗯,好好想想吧,我能做些什么,还有确定之后应该怎么做。我又不是笨蛋,认真的想一想总能想出那么一两个像样的办法。” ―――――― 次日近午,曹操带来的正规军已经完成了拔寨起程赶回鄄城的准备,曹操才刚刚翻身上马,那边就有传令官禀报到:“启禀主公,发丘中郎将陆仁求见!” “陆仁?”曹操皱了皱眉头。一夜过去,曹操的怒气虽并未全消,但好歹也没昨天那么狂暴。再想了想队中车辆上的那些古籍,又望了望一脸呀然显然不知陆仁此来何干的郭嘉,曹操稍稍的点了点头道:“准见,去请过来吧。” 不多时陆仁被引至马前,礼罢之后曹操捋着胡须问道:“义浩不去督促发丘,赶来见孤是有何事?” 此刻的陆仁双眼带着几分血丝,看得出是昨晚上没有睡好:“启禀曹公,陆仁有一事相求。” 曹操的脸上马就上涌起了不悦的神色:“你是不是想仍旧把那些徐州之人的尸骨重新安葬?不必多言!徐州之人与孤有杀父之仇,莫说是开棺曝尸,就算是尽屠徐州亦难消孤心头之恨!” 陆仁道:“曹公明鉴!首恶之罪不当及众,曹公昔日克平青州黄巾余党尚能如此,为何今日里却……” 曹操的怒气有些上涌了。这里说几句难听点而且不负责任的话,曹操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个典型的赌徒,而且是属于那种赢了钱就得意洋洋、凡事好说话,输了钱就恼羞成怒,看谁谁不顺眼的人。平青州的时候曹操是赢家,军力一下子暴涨数倍,自然是凡事好说话;可徐州一战曹操的老子被杀,徐州又没打下来,老窝还让吕布给端了,末了还让刘备捡了便宜,换言之曹操和输得只剩底裤差不了太多……现在曹操是要挖坟曝尸的出出气,可冒出个陆仁这样不知好歹的劝,那曹操脾气还能好得起来? “陆义浩!昨日孤念你是不知孤旧日军令,故此不作追究,想不到你竟这般不思悔改!既如此,来人啊!” 郭嘉对陆仁的举动是又急又气,急忙赶上前劝道:“主公……” 曹操也知道郭嘉会站出来,也有意的想卖郭嘉一个面子,当下便手臂一挥向陆仁喝道:“且看在奉孝面上,孤不责罚于你!退至道旁,孤要速归鄄城!” 郭嘉松了口气,心中正在暗骂陆仁的确也太不知好歹了些,忽然查觉曹操的脸色不太对。急扭头望去时,只见陆仁不知何时平伸双臂拦到了道路当中,无论目光还是神情在平静中都**了几分郭嘉从未见到过的刚毅。 “这、这臭小子真的疯了不成!?” 曹操的火可大了:“陆义浩,你若真的想死,孤成全你便是!” 陆仁大声回应道:“曹公且慢,请先听我一言。曹公眼下所至犹心之事不外乎大军养命之粮,若是我有办法或许能够使曹公脱此困境,曹公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 这话一说出来,曹操与郭嘉当时就瞪圆了双眼。前面都说了,曹操现在就是个输得只剩下底裤的赌徒,而能不能来个咸鱼大翻身,粮草就是关键的赌本。当下曹操便急问道:“义浩有何良策,快快说于孤听!若真能使孤大军粮草无忧,孤又何止会应下你这一所求!!” 郭嘉则有些吃惊的望定了陆仁,忽然感觉当日向他诉说徐州之难的陆仁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却见陆仁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副折叠好的字帛道:“我不知为何以荀文若之智,会至今都想不到应对之策。考虑到大军行止不可轻泄,我这字帛上有八个字,曹公可带回鄄城与荀文若参详。我相信荀文若一见到这八个字马上便会参透的。” “速取来孤看!” 字帛递到了曹操的手中,曹操迫不及待的展开,见上面的八个字是“东略陈地,扫讨黄巾”。曹操轻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已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感悟,却在这一时半会儿间无法完全理解。想了想曹操又问道:“义浩何不在此明言细说?” 陆仁摇头道:“审计画规、择优而行,这并非我所长,故此要请曹公与荀文若加以参详。” 曹操微微点头。闭上双眼稍稍思考了一会儿,曹操睁眼向陆仁道:“也罢,孤便准你在此间可不理会旧日将令!但若计不可行,日后他处……”没说完也够明了的了,别的地方照样曝尸! 陆仁叹了口气,心中却也下了决心,再次拦住曹操的马道:“除此之外,我或许还有办法能解决曹公现有五万大军两个月的粮草。” “此话当真!?若你真的能解孤燃眉之急,孤便答应你,再不对徐州诸坟开棺曝尸!!”只是不开棺曝尸,金银财宝什么的可能还是照拿不误……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三十六回 有策当行 发丘军大营主帐中,陆仁正在收拾干粮行装。.kanshuge. 郭嘉架起二郎腿坐在榻上,眯着眼睛看了陆仁很久才忍不住开口问道:“臭小子,你到底是向主公献了什么良策?你口口声声说你能解决五万大军两个月的粮草,是不是在吹牛?呐呐呐,我看你现在这样子就不像是要办正经事,反到觉得你是在准备弃官出逃!” 陆仁没好气的反讥道:“山人自有妙计……你也别在这里对我用激将法了。你没有和曹公同回鄄城,我就知道你是想从我这里打听点什么。想问什么就快问,我可打算过一会儿就动身启程的。” “……”郭嘉沉默了片刻,皱起眉头问道:“你也没必要这么急吧……好好好,不浪费时间。我先问你,你给主公的字帛上面是写了哪八个字?” 陆仁收拾着东西,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东掠陈地,扫讨黄巾。” 郭嘉沉吟道:“那你这八个字什么意思?” 正在收拾行李的陆仁愕然回头,望见郭嘉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得哑然道:“我说老郭,以你的才智,你应该能很快就想出来点什么吧?” “是有一点点的感悟,不过我现在还不怎么说得清楚。臭小子,你既然敢说出这八个字,心里面就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不如完完整整的说给我听一听。” 陆仁翻了个白眼道:“我想不用了吧?说真的我都觉得你是在装傻……再说了,我敢保证荀公若一看到那八个字马上就能反应过来。” “去去去,少在这里奉承我。臭小子,我劝你最好把你想到的都告诉我,要知道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荀文若没有明白过来,我兴许还能帮你把话补上是不是?我知道你小子是心肠软,对主公曝尸弃骨的事看不下去,所以想把那些尸骨重新安葬,可在主公那里你别搞得这么玄啊!你就不怕弄巧成拙反而多害了别人一次?” 陆仁收拾东西的手停了下来,心想道:“老郭说得也对啊……我在曹操的面前故意搞得这么玄忽主要是想引起曹操的好奇心,而曹操一好奇想搞清楚事情的话,我谈条件就能多点成功的把握。但万一荀彧真的没反应过来那岂不是更糟糕?嗯,只当是让老郭帮我买份保险也行!” 当下便用力的点了点头,激活芯片找到荀彧劝阻曹操不要攻打徐州,改为东略陈地的那番话,稍作修改之后向郭嘉源源本本的细说了一遍。郭嘉听完后沉思了许久,最后指着陆仁道:“你这臭小子,有这般良策为什么早不说出来?还对主公说什么‘审计画规、择优而行,非你所长’,我看你是已经完全思虑齐备了嘛!” 陆仁打个哈哈,心说就在昨天之前,我不还是只想随便混一混就得了?不是被昨天的事一激,我才不愿说得太多。*.kanshuge.c*om* 郭嘉又细想了一阵道:“若是荀文若能参透你那八个字,诂计主公会马上就对陈地动兵。就时机而言嘛,时节马上就要入秋,以行程来算,当主公兵至汝南、颖川时正好能刈麦为食,如此大军的粮草已可无忧,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去筹措五万大军两个月的粮草?而且我看你现在的行止,似乎只是想孤身上路……臭小子,你单人独骑的上哪里去筹措那么多的粮草?况且五万大军两月之粮不是个小数目,你纵有通天之能,仅凭一己之身也筹措不到吧?” 陆仁沉默了片刻,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算过,如果按每人每日两升口粮来计,五万大军两月的粮草就是六万斛……的确,这是个大得可怕的数目,我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能做得到。” “那你还要做?如果你是想不再令主公对徐州诸墓弃尸曝骨的话,我可以帮你在合适的时候劝一劝主公,我也自信能劝得动,你根本就不必如此吧?你在主公面前夸下这般海口,若是未能办成丢了颜面还是小事,主公会认为你总是夸大其辞,日后不可重用的!” 陆仁摇了摇头道:“这些我都不在乎。我真正想做这件事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听到有人为了充饥而去吃人肉!仔细的想一想,曹公发兵陈地到可以刈麦为食还需要一段时间,而留守三地的士卒与当地百姓还要吃饭度日。这段时间里的粮草如果不想办法解决,又不知会有多少人葬身他人腹中。” 郭嘉怔住半晌才轻叹道:“原来你是顾着这个。可是六万斛粮草,这个数字真的太过巨大了,你孤身一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ps一下,这里咱们算清楚一点。十汉升为一斗,十斗为一斛,陆仁的计算是每人每天两升口粮,按容量算就是六万斛。汉时一升大概是现代的两百毫升,两升口粮就是四百毫升,也就是一个直径八厘米、高十厘米的水杯那么多,煮出来大概是三碗饭吧。如果是以黄忠那种“一日斗米,食肉十斤”的饭量,这两升米三碗饭真不知道够干什么的。再,假设两汉升米如果是一斤重的话,那六万斛换算成重量单位就是……一千五百吨。用许昌曹操屯兵遗址里那种能放一百五十吨粮食的地瓮来放的话,至少也得要十个) 陆仁笑了:“这个嘛……曹公也没太为难我。刚才曹公下马与我密谈的时候和我说了,莫说六万斛,只要我能取来粮草万斛暂解燃眉之急他便以我为全功。老实说,六万斛的话我真的就一点把握都没有,但只是万斛的话却还有些希望。而有这万斛粮米,留守三地的士卒若能省着点吃,同时再设法自相筹措一些的话,应该能过了。不过我对曹公是这样说的,像我这样的人对曹公而言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如果安心放我去徐州找糜竺,或许我还真能筹来这万斛的粮草;就算我办不到或是真的趁机弃官离去,于曹公而言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于其如此,到不如放胆一试。” 郭嘉哭笑不得的指着陆仁道:“你……原来你小子也是个貌似忠厚,实则奸诈无比的家伙。好!我问你,你如果没有筹来这万斛粮草,是不是真的打算不再回来?” 陆仁收起了笑脸,低下头沉思了许久才轻声回应道:“不论事成与否,我都会回来的。因为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后,我还有别的事想做。只不过这次的事如果能办妥,我这后想在曹公面前求官的话会方便许多吧。” 郭嘉耳朵一痛:“你、你刚才说什么?你想在主公面前求官?我没听错吧?你小子不是一直都不想为官,我举荐你你还推三阻四的吗?怎么现在突然转性了!?” 陆仁道:“还是那句话,我觉得很多事只要我去做,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或许、也许、可能……我有能力让人民相食的事不再发生。” 在郭嘉看来,陆仁这话说得着实有点大,不过陆仁现在肯求官就表示有了进取之心,这也着实让郭嘉觉得欣慰不少。只是稍一转念,郭嘉又问道:“你虽然与糜竺算是有几分交情,但仅凭这个就想让糜竺拿出万斛粮米也不太可能吧?” “这个我知道。我刚才不是对你说过我的钱全在你那里吗?只要糜竺肯点头,我就用我的千两黄金去换他的万斛粮米。如果我有消息传回来,你就安排人送钱过去。” “你!!” 郭嘉彻底的呆住了,千两黄金买万斛米,谁都知道陆仁亏大了。却不知陆仁此刻却低头自语道:“反正这些钱我也没真的见到,见到了也没脸花……”当然没脸花,都是发丘刨墓得来的死人财。 帐中二人再没说什么,就这样沉默了许久,陆仁的行装已经收拾妥当,拎着大包袱准备出帐取马。郭嘉跟在陆仁的身边,想了想唤道:“义浩,你打算一个人去?且不说你不会武艺,这一路恐生意外,你当初会来投我也是因为徐州……要不我还是让那四卫跟你一起去吧?” 陆仁摇头:“不必。这里离徐州不算太远,而且我是以私情去寻糜竺,单人独身的话要方便许多……你说的徐州时情我早就考虑到了。当初他们敢动我是因为我那时只是个平民百姓,但现在我好歹也是个曹公帐下的中郎将。以曹公的军力,徐州眼下不敢招惹才是,纵然有旧日之仇,与刘备也并无太大关系。按他们的心态,现在应该是能不打的仗就不打为上吧……哎呀这乱七八糟的我都有些说不清了,反正徐州那边不会轻易动我。我现在真正在想的是到时要怎么说服糜竺,甚至是说服刘备……对了老郭,你回到鄄城见着曹公最好是能好好的劝一下,让曹公千万不要对徐州用兵,可以的话能向刘备示一示好那就最好不过。在我看来,这徐州早晚会是曹公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咦!?” 郭嘉楞住,而那边陆仁已经翻身上了马,举起了手中的马鞭。 “臭小子,等一等!你刚才的话能不能说清楚再走?” “说不清楚的——” 蹄舞尘扬,陆仁已经绝尘而去。剩下郭嘉在那里靠到了门辕上,用心沉思道:“这个臭小子还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他现在做的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啊?真的只是为了一份心安吗?” (今天感觉身体好了些,试着恢复预定的一日两更,争取晚上再更一回。无耻求票、求推荐、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三十七回 求粮难矣 徐州。*.kanshuge.c*om* 日已近午,而在这夏末秋初的时节,这个时间点总会令人昏昏欲睡。因为这时进出城的行人并不多,城门门卒也偷起了懒,柱着长戈靠壁小睡的都有。 黄土大道上马蹄轻响,马上之人在离徐州城门尚有百步的地方带住了马,手搭凉篷望了一眼徐州城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自语道:“总算到了……这些天这路赶的,唉!” 翻身下马,陆仁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光又向稍远的地方扫去。当望到一个地方时,陆仁撇了撇嘴,摇头微笑道:“那棵树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在曹操率军攻城的那个时候被砍掉了吧?唉,可惜了这棵对我来说有纪念意义的树,一年前我就是在那棵树下遇到了糜贞,然后就引发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自嘲一般的笑了笑,陆仁牵着马向城门走去。将要走近之时,陆仁却想起了另一个片断,下意识的伸手去正了正头往别处为官……我陆仁一向寂寂无名,又从无孝廉之考,谁又会用我?即便如我现在在曹公帐下为吏,那也是得意外结识的郭奉孝举荐之便,为一小吏图份温饱罢了。”(ps一下,请那些个总说陆仁如何如何的朋友细看细想一下这段话。你们有你们的看法,瓶子也有瓶子的客观,谁对谁错争之无趣) 糜竺回想起了当时在小村中遇见张飞的事,捋须轻叹道:“的确,你当时也是身不由己。只是你现在是曹公帐下官吏,今日来徐州又有何干?” 陆仁道:“不为别的,我是来向你求粮的。” “求、求粮?”糜竺是多精明的人?一听陆仁提起“求粮”二字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当时就脸色大变:“义浩,我听闻关东境内旱、蝗两灾肆虐,曹、吕两军也皆因军无所食而不得不暂且罢兵。你现在身为曹孟德帐下官吏,来徐州向我求粮……莫不是为了曹军而求?” “算是吧。不过我认为我会来这里求粮,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 糜竺作色起身道:“义浩,这事我帮不了你,你还是请回吧。” 眼见着糜竺就要下逐客令,陆仁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因为他已经诂计到会有这种情况。当下也不等糜竺后一句话出来,陆仁便直接抢过了话头道:“我以千两金购你万斛粮米,如何?” 不管怎么样,千两黄金在当时都是个很吓人的数字,糜竺又是大商人出身,比其他人更清楚千两黄金是什么概念,不由得怔了一怔,后面的话也就没能说出来。 大厅中沉默了许久,糜竺终于缓缓的开口问道:“义浩,你离徐不过一年,怎么就有了如此身家?千两黄金购我万斛粮米,你知不知道你亏了多少?” 陆仁道:“亏不亏我不在乎,我只是想做到问心无愧。” “为何!?” 陆仁深吸了口气道:“在你们看来,我购粮是为了军有所食,只是你们不知道我这样做,更多的是想让衮州百姓少些苦难。如你所知,曹公与吕布兵争衮州,遇此大旱皆已军中无粮,但不管怎么样,曹、吕之间的仗是一定会打下去的。要打仗军兵就要吃粮,而粮又从何来?自然是向百姓强征!时值岁荒,百姓们已经无粮可食,再逢强征的话,真的就再没活路……我如果不是实在看不下去,也不会孤身来此找你帮我了。” 糜竺闻言在厅中来回转了几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义浩,你虽有此心,可我真的帮不了你。你想想,去年曹孟德攻打徐州,一路上杀戮徐州百姓,兼之挖掘坟墓、开棺曝尸,徐州百姓早已对其恨之入骨。我若卖粮于你被民间知晓,我又有何面目在徐州立足……”话说到这里就没往下说了。 陆仁望了几眼,心中已经猜出了大概,摇了摇头轻叹道:“糜别驾,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真正心中所虑之事,我多少猜得出一二。不如这样吧,劳烦糜别驾为介,带我去见刘使君便是。” 糜竺楞住半晌才沉声道:“义浩,你可想清楚了?” 陆仁道:“其实会这样,我心中早有预料。别驾请安心,见了刘使君我自有话说。” 糜竺想了片刻终于轻轻点头。陆仁这会儿也在暗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我这算不算是多此一举?早就推算出以糜竺的为人,这种会犯众怒的钱他根本就不敢赚的,搞来搞去的最后还是要和黄鼠刘打交道嘛!算了,至少想见刘备也得有个人引见才行。” ―――――― 次日清晨,徐州府衙。 陆仁被糜竺引着步入大厅,才刚一进去陆仁就有点傻眼了。因为此刻刘备在主席正坐,关羽、张飞侍立在刘备的身后,而徐州的官员则分坐两侧……看这架势应该是诸候之间正式会见使节的场面,不由得心中哑然,因为陆仁现在并不能算是曹操派来的使节,刘备摆出这场面就有那么点不太合适了。 不过现在这情况说也说不清,陆仁也只能将错就错,扮演一下曹操派来的使节再说。好在现在的陆仁也已经经历过几次大场面,而且事先就有了心理准备,行为举止也不会失礼。 向刘备施过礼之后,刘备问道:“陆先生身为曹将军帐下使节,来徐州何干?” “特来徐州向刘使君购粮。” “购粮!?” 此言一出,大厅中顿时便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而且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道:“旧日里曹孟德仅为私仇便攻伐徐州,屠戮百姓,今日里却来我徐州购求粮草?想曹孟德如此暴虐无道,徜若彼取徐州之粮得喘息之机,难保日后不会再犯我徐州,是以为养虎为患之举也!主公明见,愚以为断不可应承于曹孟德。”曹操与徐州目前是敌对关系,说话自然不用那么客气。 此议的附合者大有人在,而刘备也不住点头,望向陆仁的目光就不怎么友善了。 陆仁低下头去,撇了撇嘴又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行!真没想到会碰上这种情况!我说糜竺你也是,你让我和刘备在私底下见个面不就行了吗?干嘛要搞出这么个场面来?如果只是和刘备在私底下见个面,有些话我还好说出口,可现在这样……” 举目望去,陆仁一眼就望到了张飞。而张飞此刻是咬牙切齿,瞪圆了一双环眼望定陆仁――一年前陆仁趁张飞一不留神的功夫就逃之夭夭,张飞可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见了陆仁,虽说谈不上“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可是依张飞那火暴的脾气,在这种场合下还得就这么强忍着,张飞要是还能好说话就怪了。 又不知是谁阴阳怪气的低声道:“这个陆仁本为徐州之人,与曹孟德屠戮徐州之时不思徐州之仇,反投奔曹孟德为吏。今时今日,他居然还有脸来此为使?真是笑话。”声音不大,但刚刚好能让大厅中的人都听见,就是这怪腔怪调的声音让人无法分辩是谁。 大厅中一阵哄笑,众多鄙夷的目光也投向了陆仁。刘备见状皱了皱眉头,略一举臂止住了大厅中的议论声。刚想说话,大厅中却传来了一阵阵的冷笑,而发出冷笑的人竟是陆仁! 众皆愕然,陆仁则在冷笑中暗自心道:“妈的,这是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混蛋逼我的!本来今天是有事求人,乱七八糟的话我不想说得太过份,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开骂不行!诸葛亮以后去东吴的时候能舌战江东群儒,老子今天在这里也就能先来个大骂徐州众官!反正词儿我事先也准备了不少,真斗起嘴来who怕who啊!?再说照现在这情况,低声下气的求人肯定不会有什么效果求不来粮,破口大骂上一番可能还会有转机,实在不行骂上这帮混蛋一番咱心里也痛快!!” 一念至此,陆仁忽然放声大笑。而他这一放声大笑,反到把厅中众人给笑了个不知所措。大笑过后,陆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眼环视了一圈四周,知道自己暂时的镇住了场面,接下来就该开骂了……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三十八回 强辩斥责 却说陆仁去徐州向糜竺求助购粮,结果却发展成为在徐州府衙中面对刘关张以及所有的徐州官员。.kanshuge.身处在徐州官僚们的敌视与轻蔑之下,陆仁却发出了一阵张狂大笑…… “哼哼哼……哈哈哈——”为求夸张,陆仁特意选取了kof中八神式的狂笑。 大笑过后,厅中安静了下来。陆仁冷眼环视了一圈,冲着众官冷笑道:“常听人说徐州众官如何如何,亦不乏当世才俊。今日观之,不过都是一群徒有虚名的酒囊饭袋!!”这个是学弥衡的。反正是要骂,那就先狂了再说。 “什么——!?”徐州众官一片哗然。 当时就有人蹦了出来道:“可笑!曹孟德与吕布交兵,岁逢蝗旱两灾军已无粮,已是难以继日之局!差你来徐州求粮不正是为此吗?有求于人尚如此狂妄!” 陆仁这会儿突然有种感觉,感觉他现在不是在古代的辩论场上,而是在读书时的网页论坛上。别的或许不行,论坛上强辞夺理的种招数陆仁还会几招。想了想陆仁笑而应道:“所以说你们是徒有虚名!你们除了依仗着家世名望坐与庙堂之中夸夸其谈之外,可曾有过半分的远见?不错,曹操是眼下军中乏粮,但以曹操雄才与其帐下众多谋士之智,又岂会坐以待毙?我陆仁没读过多少书,像样的话也说不出来几句,我只知道一个有才智有办法的人,真正面临困境想要去摆脱困境的时候,办法绝对不会只有一个!我陆仁现在是站在徐州府衙这里向徐州求购粮草,但我也敢说曹操肯定有另外派出其他几路的人马另筹粮草。换言之,能不能从你们徐州购来粮草,我不在乎,曹操也一样不在乎!这一点你们这些人有谁想过!?”反正在原本的历史上曹操也真没依赖过徐州什么,陆仁说出这话来那可是底气足得很。 又有人接上话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我徐州?” 陆仁翻了个白眼,都懒得去看是谁出的声,反正他也不认识几个人的:“你是白痴还是脑袋秀逗了啊!要不就是耳朵进了水……呃!”说了这些陆仁才反应过来汉代哪里知道“脑袋秀逗”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一时兴起,习惯性的把在网络论坛上和人对骂的语言给带了出来。 不过只这一顿,陆仁却也听到了有人气得咬牙切齿外带气喘嘘嘘的声音,当下便故作歉意的抱拳环施一礼笑道:“各位想必都知道我陆仁本来只是个山野村夫,不怎么知书达礼。适才若言语之间有所冒犯,还请见谅!”靠了,这故作姿态的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才真是气人呢。 却见陆仁闭目稍稍措筹了一下说辞,睁眼笑道:“方才不知是哪位说我何必来徐州求粮?在下反问一句,阁下可知什么是多多益善吗?刚才我还说过如有困境就要多想办法去解决,如果真的只在一棵树上吊死,依我看那才是真正的愚蠢之极。想我陆仁多少也算与徐州有旧,故此来徐州求粮,而曹操本身与河北袁绍亦是少年之时的知交好友,若曹操差人去河北求粮,以冀州之富庶,袁绍与曹操之亲,支出三、五万斛的粮米给曹操应急会很难吗?我来徐州求粮,本身不过是一试行之举,得之为益却不过是锦上添花,不得亦不为之损!”咳咳……强调一下你徐州的粮草有没有无所谓来着。 再有人强辩道:“休要夸夸其谈!曹孟德明明已势穷力竭,无计可施之下才差你来徐州求粮,你却还在这里强言狡辩……” 陆仁心中大喜,暗道:“哎哟碰上了!这个话题我还真有准备!” 当下哈哈一笑,振声回应道:“无计可施?我刚才说了那么多,阁下还这么认为吗?恕我无礼,我到认为阁下胸无远见,甚至没有见识!犹记得当初陶府君款留曹嵩,后遣张闿带兵护送,各位好歹与那张闿同为陶府君帐下幕僚,却竟无一人看出那张闿贼心未死必生祸乱!若当时有一人站出来劝陶府君另遣他人,旧年徐州又何来大祸?诸多百姓又岂会命丧黄泉!?我再说句不客气的话,我陆仁本为徐州百姓,现在却站在这里与各位争论是非,也都是拜你们的胸无见识所赐!” “强、强辞夺理,强辞夺理!” 陆仁心说废话!我不把这歪理先夺过来,就顺着你们的话走,那我不是自取其辱了?当下也不等他人开口,陆仁直接就抢过了话头:“说曹军无粮,故遣我来徐州求粮,这话自然是不错,可是你们只看到了曹军眼下无粮的近事,却并未想过今后又当如何,这便是我说各位胸无远见之处。.kanshuge.各位不妨想想,当初陶府君又为何要款留曹嵩一家且执礼甚厚?” 厅中一阵沉默。其实谁都知道那时陶谦就是想结交曹操。不说拉个靠山之类的话,至少陶谦也是想和曹操保持友好关系,好让自己的徐州安宁一点。 陆仁没理会这些人,自顾自的往下说:“曹操自克平黄巾余贼之后,文有谋臣武有猛将,兼之兵强马壮,威震山东。陶府君知操有势不可招惹,故此一意结交,为的也不外乎是想给徐州赚回一份清宁……各位可不要忘了,当日曹操兵临徐州城下之时,若不是吕布偷袭衮州,曹操不得不退兵自救,徐州之战谁胜谁负犹未可知。现在曹操虽然与吕布争夺衮州,又遭荒年军兵无粮继日,但依曹操之才,肯定会渡此困境继而重掌衮州。真到那时,各位认为曹操的矛头又将指向哪里?积年旧恨犹在,曹操也算是师出有名,所以我只说除了徐州再无他处!各位现在安坐于此,就没有看到这些日后之事吗?” 张飞忍不住吼道:“区区曹兵,俺老张从来就不放在眼里!” 这大嗓门没几个受得了的,大厅中人几乎都捂住了耳朵,陆仁当然也不例外。等放下手来,陆仁微笑道:“岂不闻将在谋而不在勇?关、张二位将军的确勇不可当,但行军打仗并非只凭一勇之气就可取胜的……这个先姑且不论,真正仗打起来的时候,受苦受难的会是谁?不是你们在座各位,而是面对曹军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的徐州百姓!旧年曹操兵发徐州,一路上屠戮人民,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之事,你们还记不记得!?依我看你们这些整日只知道把酒清谈的人,因为眼前的安宁就早已经抛至脑后了吧?” 众官中有人怒道:“你、你你!一派胡言!不,这分明是想从徐州取粮的胁迫之语!主公,万万不可被此人言语唬到!” 刘备没有说话,而是眯起了双眼望了陆仁很久,忽然侧目向官席中的某人目询了一下。被刘备望到的人沉思了片刻,向刘备轻轻摇头。 陆仁正筹措着说辞,没有留心到刘备的举动。稍作思索之后,陆仁抗声道:“我还是那句话,曹操就算没有徐州之粮,渡过眼下的困境也是必然之事,徐州百姓亦难逃日后兵难。初时不是有人说我陆仁本为徐州之人,如今却在曹操帐下为吏,为世人所不齿吗?我现在告诉你们,正因为我曾为徐州之人,所以我才来此求粮,因为我不愿看到日后曹操再次屠戮徐州之举!而我此刻见到在座各位只看到眼前的安宁,不为徐州日后安危稍作设想,着实令我寒心不已!” 张飞再次吼道:“放屁!你明明是为曹操求粮,怎么反到说成是为了徐州着想了!?真是不知羞耻!要打就打,谁怕谁来!?” 陆仁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一指张飞道:“不错,要打就打,谁怕谁来!张将军,既然这日后之仗是非打不可的,那我奉劝你一句,徐州最好现在就趁曹操之势赢弱之时出兵衮州,与吕布携力攻破曹操,如此便可免去徐州日后大祸!若迟疑不决误了时机,那到时就会是曹操收复衮州,继而兵发徐州!各位也不用担心会师出无名而惹人非议,兵发之日只消打出为旧日遭曹操屠戮的徐州百姓报仇雪恨之名便可!至于阵战胜负,那不是我陆仁所能预料得到的了。” 此言一出厅中大哗!必竟陆仁现在是曹操帐下的官吏,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又岂能不惊?不过那边张飞又吼了起来:“放屁!要俺老张去和那三姓家奴合军一处,门都没有!” 陆仁心说早就知道你会这样,不然也不会专门对着你说了。 刘备很不高兴的瞥了张飞一眼,喝骂道:“翼德,禁声!!” 张飞被刘备这一骂就没了脾气,老老实实的不再出声。刘备扭回头复又扫了陆仁数眼,忽然拱手一礼问道:“陆先生,如此说来,你来徐州求粮,明为曹军,暗中却是为了我徐州?” 陆仁轻轻点头。说实话陆仁能把话题扯到现在这个地步也真不容易,陆仁现在是相当的累。 坐席中又有什么“可笑”、“无稽之谈”之类的嗡嗡声,不过刘备与陆仁都没有理会。刘备很干脆的问道:“备愿闻其详!” “哎哟,总算是和刘备面对面的碰上了!” 陆仁深吸了几口气,也算是让自己稍稍的休息了一下,这才平心静气的道:“且不论曹操往日如何,他总归还顾虑着几分信义之名。即便是旧日攻打徐州,他也是打出了为父报仇这样的出师之名,因此这一路上不管他屠城也好、发丘也罢,至多只会让人说他行之太过,却不会说他心怀歹念。而只要有这父仇之名在,曹操日后再次攻伐徐州就是注定之事。刘使君,我素知你是仁德之人,不忍百姓遭受兵革之难。为免去日后曹操的屠戮之举,我再斗胆奉劝一句,使使君最好是在这个时候出兵衮州,击破曹操以绝后患!” 刘备作色道:“备本欲止戈,又岂能有兴兵伐人之举?陆先生,难道你来徐州求粮是假,欲令刘备攻伐曹公,以复你往日私仇才是真乎?”刘备当初追陆仁追去小村时肯定会看到陆仁葬下的那两百多人,这会儿自然而然的会以为陆仁对曹操其实心中怀仇,在曹操帐下为官是有那么点卧底的味道。 这回换到陆仁楞了一下,他哪里搞得明白刘备话里的意思?不过现在陆仁也不会去争论这些,因为陆仁感觉到刘备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兵。对此陆仁当初在网络上也曾和人争论过,一致认为刘备没有把握这个占据衮州扩充势力范围的机会,其实是有很多条件限制住了。比如说刘备坐领徐州才刚刚才一年,对徐州的官僚阶层还没有能真正的掌握住,因此不敢轻离徐州就是关键问题之一。 陆仁来徐州的路上就对刘备不愿出兵的事作过完整的设想,此刻感觉到刘备不愿出兵之后,后面的话就好说了很多:“使君既然不愿出兵伐曹,那陆仁便在此奉劝使君不如援给曹操万斛粮米,暂解其燃眉之急。” “为何?” 陆仁一字一顿的道:“以德报怨,去其父仇之名!” 厅中再次哗然,乱七八糟的“不可不可”之声时起彼伏,但是也有几个人听了之后低头沉思不语。不过最莫明其妙的是糜竺,先前陆仁对糜竺说来徐州求粮是为了百姓,但是现在陆仁说的好像有那么点不太靠谱。 陆仁又接着道:“以徐州之富庶,这万斛粮米对徐州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反观曹操,因军中乏食必会受粮。既受徐州之粮,曹操顾及声名,就再不好对徐州轻易用兵。至少……眼下他为求军资而做的一些事就再不好做下去,而这……也是我赶来徐州求粮的真正原因。” 刘备急问道:“曹操做了何事!?” 陆仁低下头长叹了口才缓缓的抬起头道:“使君可知我在曹营中身任何职?” “尚未知!” 陆仁道:“我虽羞于启齿,现在却也不得不说……我就任的是发丘中郎将,所行之事便是在彭城一带发掘徐州百姓的坟墓,取其金宝以为军资。” 对刘备与一众徐州官员来说,这可是一枚重磅炸弹!当时就有人跳了起来指着陆仁骂道:“陆仁!你竟然做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你良心何在!?” 陆仁突然暴吼着骂了回去:“正是因为我还有良心才会接下这一职位,也正是因为我还有点良心才会站到这里来向徐州求粮!我不做发丘中郎将又能如何?曹营当中有的是人愿意去做!我接下来至少还能强行下令把众多死者的尸骨重新安葬,若是换作他人,会曝尸弃骨不令死者得以安眠!而你们呢?数支没有半分战力的发丘军在彭城一带发丘掘墓,我却从未听说过你们当中有任何一人愤而带兵驱逐的!你们都算些什么?日日都只知道把酒清谈,事未近身就置之不理!到现在却还要我这样一个人来提醒你们!良心!?我陆仁自认还良知未泯,可我看你们的良心却早都让狗吃了!!有本事在这里骂我,那你们有没有本事带几千人去彭城把发丘军全部逐去?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曹操如今只剩下东阿、范县、鄄城三地,精锐已前往陈地打粮,而三地所留军力并不多,防备吕布已是勉勉强强,根本就没有余力去护卫发丘军!我不知你们有没有派出细作探查军情。若有,你们知情不理便是一堆不顾百姓的行尸走肉;若无,你们也是一群麻木不仁的死人!” 这一骂真把徐州众官骂得再也无法忍受,当场就有一人拔剑出鞘向陆仁冲了过来:“士可忍孰不可忍!陆仁小儿纳命来!” 刘备急呼道:“曹豹,不可无礼!!” 不知是刘备喝止得晚了点,还是曹豹动作快了些,这剑已经向陆仁刺了过来。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陆仁会躲开或是拔命相迎,心底甚至期待着曹豹能一剑刺穿陆仁的身体的时候,陆仁却一个箭步冲入了曹豹的怀中,左手一把就擒住了曹豹执剑的右腕,右拳就势跟上猛击在曹豹的左颊上。这叭的一声轻响,曹豹差点没被陆仁一拳打晕,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向下栽倒。紧跟着陆仁便抬腿一脚正踢在曹豹的腹下…… “给我出去!!” 人体横飞,曹豹被陆仁这一脚踢得直飞出厅门。陆仁哼了一声,心中暗道:“耶!破门得分!还好我早有准备,刚才跳起来骂人的时候激活了三倍强化……现在这情况得保持着强化状态,搞不好我得杀出徐州城了。” 关、张见状刚想动手,刘备急忙伸臂拦住,同时也喝止住了厅中另外想动手的官员与卫士,复又向陆仁拱手一礼道:“陆发丘,多有得罪!” 陆仁的右手按到了剑柄上,瞪着刘备小心的回应道:“刘使君,该说的我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信与不信那是你的事。不管你们说我是为了曹军巧言强辩,亦或是为了徐州自作主张,我陆仁只告诉你们我问心无愧!刘使君,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衮州百姓因大灾之故早已无粮可食,而他们以树皮草根裹腹已是幸事!不知多少人为求活命,竟然以人脯为食,而曹军之中竟也以人脯为粮!” 刘备脸色大变:“此话当真?” 陆仁道:“欺瞒无益!使君若不信,差几个细作去衮州稍作打探便知真假。刘使君,我素知你有仁义之风,故此厚颜来徐州向使君求粮,好令衮州百姓不再以人为食。你可以不援粮给曹操士卒,但我真的希望你能救一救衮州百姓!” 刘备犹豫了:“这个……”拿眼去望官席中的人去了。 陆仁按住剑柄的手收了回来,心中暗道:“没办法,看来得出最后一招了……刘备好说,关羽张飞我得小心点。先强化好再说……” 稍作停顿作好准备,陆仁突然猛的一指刘备骂道:“刘玄德!算我陆仁看错了人!百姓逢此大难,你明明有力相救却还如此犹豫不决!你、你常以仁义自居,我看你不过是……”深深的吸了口气,陆仁猛然大吼道:“你枉——称——仁——德!!” 这四个字当场令刘备如遭雷击,而他身后的关羽、张飞却再也按捺不住,各取兵器这就要向陆仁冲杀过去…… (好难写的一回……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三十九回 狡猾狡猾 “刘玄德,你枉称仁德!” 陆仁祭出了这最后的撒手锏,紧跟着右手便按到了剑柄上,侧过了些身子向后疾退。kanshuge.看三国也不是一遍两遍,陆仁知道这个在入川之前,不管是真的善良还是一意虚伪的刘备绝对不会为难他,但关羽、张飞这二位直性子加火暴脾气的人却肯定会蹦出来和他玩命。而陆仁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刘备喝止住关张之前,无论如何也得起来,陆仁与糜竺之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不可否认糜竺对待陆仁还是很不错的。当初糜竺收留过陆仁几个月,现在陆仁有事相求糜竺也确实帮了忙。如果真的让糜竺在徐州这边颜面尽失,陆仁觉得是太说不过去了些。 一念至此,陆仁在马上回身望了一眼糜竺的随从,想了想向糜竺笑道:“糜别驾,你我今日一别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了。陆仁斗胆请糜别驾在驿亭中小叙片刻,未知别驾意下如何?” 糜竺没好气的扭过头来想再埋怨陆仁几句,但却忽然发现陆仁冲他眨了几下眼,心里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那几句埋怨话也就咽了回去并向陆仁稍稍点头。 各自翻身下马坐到了驿亭当中,糜竺知趣的让随从离得远了些,这才开口问道:“义浩你是想对我说什么?” 陆仁笑道:“糜别驾你对我有恩,我也不能真的让你在徐州抬不起头来啊。我现在要说的这些请别驾用心记住,你回城之后可当着徐州众官之面向刘使君细说,或许能让你脱此窘境。” “你既有说词,当时为何不说?” “嗨――这些话若是在众人面前,是不能由我口中说出来的。我本意是想在与使君独对面谈之时用这些话来劝说使君,可是你搞出来的大场面让我无法说出口。现在事已至此,改由你去说应该正合适。” 糜竺满腹狐疑的望定了陆仁,对陆仁说的话不怎么相信。 陆仁摇头笑了笑,凑近了一些低声道:“你回去之后见了刘使君与徐州众官,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上一通……” 听完之后,糜竺愕然中瞪圆了双眼,指着陆仁的鼻尖半晌才道:“陆义浩啊陆义浩,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阴险狡诈之人!” 陆仁很随意的笑了笑:“我不否认我很阴险狡诈,但至少这样做不会害到谁,若把持得当相反还可以救回许多人命,别驾你说是也不是?” 糜竺沉思良久,默然点头道:“确如你所言。” 陆仁道:“不过这话你知我知就行了,千万别让旁人知道是我告诉你的。这要是被别人知道,我日后在曹营的日子可就不好混了。总之糜别驾,我们各自小心吧。” 糜竺闭目思索了片刻,轻轻颌首道:“你回鄄城准备好你的千两黄金吧,我赚定了。” “……即如此,陆仁就此别过。” ―――――― 咳咳……转眼间就已经是陆仁大闹徐州的半个月之后。 却说陆仁当日离开徐州之后,并没有直接去鄄城报信,而是先回了彭城发丘军的营盘,继续做他“只取金宝而不坏人尸骨”的发丘中郎将。这一日陆仁一如以往的在重新葬下的墓园那里吹奏平静柔和的安魂曲,一曲方终时,他的身后便传来了郭嘉击掌叫好的声音。 “老郭?怎么你不在鄄城老老实实的呆着,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郭嘉上前几步打晾了陆仁一阵才道:“荀公有令,让你小子马上带着发丘军回还鄄城听候调用……徐州刘备以孙乾为使,数日前已经到了鄄城,与之同来的还有两万斛的粮米……哎,我说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当时你只是对我说去找糜竺帮忙买万斛粮米回来应急,可现在你居然把刘备的粮米都给弄过来了!” 陆仁心中偷笑,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一本正经的道:“我也是意外的碰到了刘备,顺便就捅了捅刘备的软处而已。” 郭嘉又打晾了陆仁数眼,摇了摇头一摆手道:“好了好了,这些咱们路上再说。你马上下令发丘军收拾好残局,即刻拔寨归还。你――马上和我一起回鄄城,荀文若可等着你呐!” 陆仁已经大致的猜出了些什么,脸上却装作不知道一般的明知故问道:“这是为何?要我赶回去也不用这么急吧?” 郭嘉道:“荀文若能不急吗?徐州运来两万斛的粮米,可是当中万斛刘备只让孙乾开办粥场赈济灾民,另外万斛养军之粮……那位糜家大小姐明言没见着你的面,宁可烧了也不卖给主公!荀文若现在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你再不快点赶回去把这万斛粮米购下,军兵之中必生逃卒!荀文若又担心只是随便派个信使过来,你小子会不知轻重的慢慢悠悠往回走,所以特地让我赶过来把你拉回去。” “呃……”陆仁也懵了,心中暗道:“这、这位糜大小姐在搞什么啊?我当时给糜竺支招,只是让糜竺暗中叫糜贞出面卖粮,扮演一下图利奸商的角色罢了,回头再让这两兄妹装模作样的吵上一架,这样就可以避免糜竺在官场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着,怎么这位大小姐还硬把我也扯上了?存心想让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是不是?” 郭嘉可没理会太多,只是一味的连声催促。陆仁无奈,只好唤过几个百人长把事情交待了一下便匆匆忙忙的和郭嘉一起上了路。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陆仁到底是给糜竺支了些什么招?其实真正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陆仁不过是根据一系列的史料准备了一套在私底下好对付刘备的说词而已。 首先陆仁判断刘备因为徐州内部尚不稳定,不敢轻易出兵去扩张地盘。基于这一点,陆仁认为刘备必须在外界没有骚扰的情况下来逐步的控制徐州,那建议刘备在一定程度上支援一下曹操,对刘备来说也是有一定的好处的。除去当日陆仁在府衙中说出的那些明面话之外,陆仁还有一条没有说出来,就是刘备只要和曹操打好了关系,那么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向曹操求助。反正在历史上曹刘也确实合作过,只不过最后变成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当然,这一条是得让糜竺在暗中去对刘备说的。 至于明面上,陆仁是让糜竺去对刘备与徐州官员说:衮州遭灾,刘备如果发粮赈济百姓,那么对刘备的仁德之名大有帮助,同时衮州百姓也会对刘备与徐州心存感激。回过头来曹操如果还想攻打徐州,就得先考虑一下衮州百姓的民意如何,必竟在那个年代“大失民望”对诸候统治者来说是件大事。而有关这一点,陆仁是站在刘备很虚伪的角度来考虑的。当然再考虑到一些其他的因素,陆仁给糜竺支的招就是“只发粮赈济灾民,并不送粮与曹军为食”……或许对刘备而言,这样做既能捞着好名声,又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曹军的战斗力,勉强算得上是两全其美之策吧。 最后最后陆仁还是得考虑一下曹军粮草的事,必竟陆仁不想再来次“军无粮而以人脯为食”的事,而歪脑筋就动到了糜贞的身上。再怎么说糜竺也是徐州官员,有些事不太好出面,但如果让糜贞出来扮演一下奸商,谁又能真的去为难一个只知图利的“小女子”?诂计着了不起也就是说上几句闲话,然后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说起来那天向糜竺支招的时候,陆仁也有看出糜竺其实很想赚这笔钱……或许糜竺不一定只是想赚钱,而是站在徐州大族的立场来考虑,适当的和曹操这边打好点关系也能防个万一呢? 不管怎么说,徐州的两万斛粮米已经送到,一直压在陆仁心头上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而现在赶回鄄城去见糜贞,陆仁诂计着也只是配合糜贞演一演戏而已。就这样一路上陆仁小心的应付着郭嘉的盘问,终于在这天鄄城城墙映入了眼帘之中…… (昨天有事没更,今天赶紧补上……求票、求收藏、求推荐了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四十回 曲终人散 衮州,鄄城。kanshuge. 刚刚从彭城赶回来的陆仁与郭嘉在打马渐近,远远的就看见大概离鄄城约四、五里的地方有一处营寨,寨中大旗上的旗号是一个“刘”字,显然这是刘备的徐州兵马暂居的营寨。此外还有一处相对来说不怎么正规的营寨,寨中并没有旗号,守卫在寨边的人也是都是一身家丁的装束,看来应该是糜氏的营寨了。 郭嘉伸手一指道:“臭小子你看见没?糜氏的私寨中央屯粮之处可堆满了柴草!那位糜大小姐可放了话出来,要是她感觉在鄄城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就一把火下去。这几天荀文若对她可是头痛不已啊。” “……”陆仁也很无语,他真不知道糜贞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诂计现在也只有先见着糜贞再说了。 一行人快马越过两寨渐近城门,陆仁有看见在城门附近建起了一列的竹木大篷,而那些维持秩序的士卒、排起长队的百姓,还有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粥香,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陆仁这里是徐刘备设下赈济百姓的粥场。 刘备如约送来了赈灾粮米,这让陆仁的心中欣慰一笑,不过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陆仁知道这里面牵扯到了太多太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自己如果不小心一点的话很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当下便祭出装傻绝招,故作惊呀的向郭嘉道:“老郭,这、这是怎么回事!?” 郭嘉闷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小子做的好事!废话少说,先进城去见了文若再说!” 径至府衙下马入厅,见到荀彧各自礼毕就座,这茶都还没奉上来陆仁就赶紧的先开了口道:“荀公,我方至城外时见徐州兵马在城门外设下粥场,虽说是赈济百姓之举,可是……” 荀彧摆了摆手道:“不必多言,你想说什么我心里明白。义浩啊,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你去徐州求粮,居然惊动到了刘备,险些铸成大错!你可知罪否?” 陆仁是心里明白也不敢说,接着装傻的抓了抓头皮道:“罪?” 郭嘉冷哼道:“万一刘备心生歹念,于此时联结吕布共攻主公,主公必败!你啊,差一点就把主公送上了绝路!” 陆仁知道这个时候最好别去辩解。说什么有推算出刘备因为徐州内部不稳定而不敢轻易出兵地话。当下便故作惊慌地张大嘴巴什么也不说。 荀彧见了陆仁地反应也只能摇摇头道:“罢了。总算是你错有错着。竟然能让刘备送粮赈灾。也让我与奉孝看到了一些事……刘备不趁此机会出兵衮州。多半是因为其方掌徐州一年。尚未能尽服其众。故此不敢轻生事端。而他送粮来援。也大有与主公结好之意。主公现在领兵在外。心中亦忧徐州刘备会趁虚而袭。如今有这样地消息传过去。主公也可安心攻陈了。” “呼——”这是陆仁故意地松下了口气。 荀彧接着道:“不过义浩。你还是惹出了不少麻烦。就拿孙乾在城外开粥场赈济灾民却不援粮于军一事来说吧。这一招绵里藏针着实厉害。我都险些招架不住!时值岁荒。彼发粮来此赈济百姓。主公又岂能不受?只是允他开粥场赈济百姓。则这仁德之名尽归于彼;不允他发粮赈济吧。民望尽失间主公却又会枉作小人了……如此看来。这刘备日后必为主公之劲敌也!” 陆仁心说废话!刘备一直都是曹操最强劲地对手。.kanshuge.只不过现在地刘备还没多大地名气。没引起多少人地注意而已。不过再细想一下。荀彧口中地“绵里藏针”这记损招其实是他想出来地。而能坑到“王佐之才”地荀彧这么头痛。陆仁心底其实还颇有几分自得。 荀彧又道:“还好。刘备知道不可太过招惹主公。做事没有做得太绝。所以对徐州糜氏贩粮来此地事没有加以阻拦。只是这位糜大小姐……义浩。你也别在这里干坐着了。速去驿馆往见糜氏。把糜氏带来地万斛粮米买下来以养军兵!若是再多拖上几天。我可能都会镇不住军兵了。” 陆仁赶紧起身应命:“诺!我这就去驿馆!” 方欲举步,荀彧忽然又唤道:“义浩,你去徐州找糜氏购粮,结果却惊动到刘备,还闹到眼下这时局……我想你自己说说看,到主公回军之时,是应该把你推出去斩首示众,还是应该依主公当日对你的许诺,只要你能求回万斛粮米便记你全功?” 陆仁撇了撇嘴道:“杀之无益,留下我或许还有用处……不过荀公,我去找糜氏求粮,会惊动到刘备也纯属意外啊!”屁!睁着眼睛说瞎话! 荀彧望了陆仁数眼,轻轻的把手一挥道:“去吧,只要你能把糜氏那万斛粮米购回,到主公回军之时,不论怎样我与奉孝必会护你周全。” 陆仁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轻轻点头道:“我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二位请放心,要是我买不回那万斛粮米,我会立即弃官逃命。而我如果在哪天真的要走的话也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你!!”郭嘉铁青着脸指了陆仁几下,也不多说什么。 荀彧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变。等到陆仁离开府衙,荀彧才向郭嘉道:“奉孝,你到底是从哪里寻来的这样一个人物?” 郭嘉没好气的应道:“你怎么又问起这个?老实说,我总觉得这小子我无法看透,而且他身上似乎还有着很不错的才干,可是现在我真的被他给气得够呛!!” 荀彧捋须沉吟道:“我忽然感觉他去徐州求粮会惊动到刘备,并不是如他所言的无意之举,而是有意为之。若真是如此,那他胸中见识只怕还在你我之先。” 郭嘉微微一怔:“你是说,他早在动身往徐州之时,就已经料到了刘备会顾虑徐州时局,不敢出兵衮州?” “多半如此吧……奉孝,看好这个人,别真的让他跑了。” —————— 且不提府衙中郭嘉与荀彧如何计较,此刻的鄄城驿馆中…… “你、你说什么?你要我在鄄城门楼之上当着众人之面为你吹奏数曲,你才肯把这万斛粮米卖出!?” 糜贞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冷冷的望着惊呀不已的陆仁,轻声哼道:“是!此外你许以的千两黄金,一分一毫也不能少!还有,必须是你自己的钱,若有当中有分毫是曹公军资,那城外寨中的万斛粮米我照烧不误!!” 陆仁哑然中张大了嘴巴:“我说大小姐,你这是不是也、也太为难我了?钱的事好说,可你要我在城门楼上当众为你吹奏,这这这……” 糜贞冷哼道:“怎么?很为难你吗?你在徐州府衙中是何等的威风?回过头来又向我大哥献上这般良策……良策!?这好人都让你和大哥做了,坏人就由我来当,骂名就由我来背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心里很不舒服!虽说我依大哥之言带了万斛粮米来此,但若不在暗中从你身上讨回几分公道,我就宁可坏人做到底!反正这万斛粮米以我糜氏身家,本小姐还不放在眼里。” 陆仁额头见汗,知道他给糜竺出的损招,结果却把糜贞给惹毛了。 “我靠!谁他妈的跟我说的这个时代的女人作为男人的附属品一点主见都没有来着!?就眼前这位都能把人玩死了!”要知道陆仁现在好歹也是个有点身份的发丘中郎将,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专门为一女子演奏曲乐,不管你的出发点如何,风评名声什么的肯定会一落千丈并且给人落下笑柄,那以后在人前也或多或少的会抬不起头来。当然最要命的是陆仁的脸皮还没有厚到那种不怕人讥笑的地步。 想了想陆仁便堆起了笑脸,和糜贞打起了商量:“糜小姐,你看我们是不是能再商量商量?你如果是想听我吹笛,我在这里给你吹上半天都没问题啊,至于这大庭广众之下……” 糜贞冷笑道:“哟——当日陆发丘在徐州府衙中,为了衮州百姓能怒斥徐州众官,怎么到了今日连小女子这个小——小的请求也这般犹豫不决?如果你认为此举有损你的名望,折却你的颜面的话,大可甩袖而去啊!不过我听荀司马(荀彧)说,我这里的万斛粮米你要是没能购下,到曹公归来之时,你很可能会性命不保哦!相比之下,你只是在众人面前为我吹奏上数曲,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陆仁的脸皮抽搐了几下,心说看来我这回真的是要丢脸丢到家了!本以为糜贞会乖乖的听从糜竺的命令,却没想到糜贞会给他来这么一手。看来这位糜大小姐很不高兴自己要演一回坏人的事,存心是在设法报复自己。 不过稍一转念陆仁却差点没扇自己一记耳光,心中自嘲道:“我在搞什么啊?只不过在三国时代才混了一年,怎么思想上居然在向这个时代的士子儒生看齐?不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吹上几曲吗?我当我是在当众作秀不就成了?什么名望颜面的,我在乎那个干嘛?再说等过两年我回去了还不是一切都烟消云散,会不会有人记得我都不知道呢!” 一念至此,陆仁便向糜贞用力点头道:“好,我们一言为定!糜小姐你选个日子吧。” 糜贞对陆仁的突然转变也大感惊呀,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道:“你、你想清楚了?” 陆仁笑了笑,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自抬身价:“我不过是折上几分脸皮,就能让诸军不以人脯为食,这买卖当真做得!到是介时糜小姐你切不可失信。” 糜贞迟疑了片刻才点头道:“你既然愿意,我自然不会失信……明日门楼,你三曲奏终,便可差人去寨中取回粮米……还有,你的千两黄金也要一并带来!!” 陆仁拱手一礼道:“这个自然!我要先回去向荀公复命,也好请荀公先在门楼上设下席位。我们明日门楼再见吧。” 不说陆仁快步离去,糜贞在驿馆中可皱起了秀眉暗自心道:“这个人……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真的怎么都看不透他!” —————— 次日,陆仁在门楼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如约的为糜贞吹奏了三曲。三曲奏终,陆仁微笑着放放下了长笛目视糜贞,等着糜贞发话。此刻的糜贞也无话可说,唤过两个随从,让他们带着荀彧派出的将校去城外寨中取粮。 正当荀彧、郭嘉他们对陆仁能如此坦然处之感到惊呀的时候,糜贞忽然离席走到了陆仁的跟前盈盈一礼,再自丫环的手中取过一支有几分破旧的长笛递给陆仁振声道:“陆发丘可还记得这支长笛?” 陆仁当场楞住:“这、这是……” 糜贞道:“这支长笛是昔日陆发丘往投于家兄时所携之物,今日也算是物归原主。”现在陆仁手上的长笛是当初陆仁与糜贞踏青时糜贞送的,原本那支牧童小平捡来的长笛一直留在糜府。 陆仁伸手接过这支长笛,还没来得及作什么回想,糜贞已再次盈盈一礼,同时压低了声音道:“笛中有信,归府独观。” 人还楞着没反应过来,糜贞已经向荀彧、郭嘉等人盈盈拜别,再稍迟一些便登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去城外营寨领回一众家丁扬长而去。 陆仁一直傻楞楞的站在门楼上,目送糜贞一行人远去。郭嘉不知何时来到了陆仁的身边,轻轻一拍陆仁的肩膀道:“臭小子,你当初不是和我说你在糜竺府中为客卿时,根本就没见过糜小姐吗?现在看来你一直是在唬我的吧?回想起糜小姐送粮来此时的这诸般种种……你快快从实招来,你与糜小姐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不为人知之事?” “……”陆仁向郭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应道:“什么都没有!!” 郭嘉摆出了个很夸张的表情,连看陆仁的眼光都带着几分古怪:“依我看恐未必吧?刚才糜小姐将你昔日长笛归还于你,我怎么总觉得有几分‘乃与君绝’的味道?如此看来,这风花雪月、窃玉偷香之事,我可能远不及你啊!” “……”陆仁无语中把手中的长笛举了起来威胁道:“老郭你再胡说八道的信不信我在这里就揍你一顿!?” “哈哈哈……好好好,不说不说!不过你现在把这万斛的粮米购回,总算是大功得全。主公归来之时,我与文若也算是有话可说。” 陆仁嗯了一声,推说自己累要先回去休息。而郭嘉与荀彧要忙接收这万斛粮米,同时以自己的看法认为陆仁刚才的坦然处之只是假出来的,现在是要躲起来避羞,自然就没有留难陆仁。等陆仁回到房中关上房门,小心的从糜贞送还的长笛中取出一卷字帛,这一看之下陆仁只能直敲脑门的心道:“我靠,闹了半天是我错怪了她啊。” 信件译文如下: “陆先生,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为难你。你应该仔细的想想,你在徐州大闹了一场,得罪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且都是有势有名之士。我贩粮过来,回去后只是和大哥吵上一架,就真的能让我大哥免遭窘境吗?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尽量的让你难堪、让你丢脸,这样把话传回去,旁人听了之后便会认为我此举是在帮他们出气,那些你得罪了的人听说你丢了脸面也才会拍手叫好,如此才能让大哥与我不遭人非议。至于你,你当时能那么干脆的答应下来,想必会有应对的办法,糜贞就不理会太多了。最后再说一下,考虑到我们糜氏与大哥在徐州的处境,你与大哥最好就此断交……” 陆仁看完信,笑了笑便打燃烛火烧掉,心中暗道:“无所谓了啦!反正我也不图你们糜氏什么,等我回去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而我在这两年里想做的事也与你们搭不上关系!你到时还是在长坂坡去成就你的千古美名吧。”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四十一回 送的不要 天将近午,天空中却阴沉阴沉的,在成片成片的乌云遮掩之下,几乎看不到一丝明亮的阳光。kanshuge.狂风起处尘土飞扬、枝叶乱颤,没有关好的门窗也被大风带得呜呜作响。 鄄城府衙,郭嘉背靠着门柱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地板上。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乌云,郭嘉呵呵的笑了几声,自袖中取出小葫芦拧开灌了几口,盖好之后拎着系绳尾端平伸手臂,任凭阵阵的大风吹扬起宽大的衣袖与悬在手中的葫芦。衣袖咧咧作响间,郭嘉忽然长叹道:“大旱多时,这苍天到现在终于肯下雨了!” “虽然大雨将至,只是这雨也未免来得太晚了些……”荀彧一边接上郭嘉的话,一边自厅中缓步走了出来。等走到郭嘉身边时荀彧劈手夺下郭嘉手中的小葫芦笑道:“郭奉孝啊郭奉孝,如今岁荒乏粮,你居然还暗藏着好酒独自享用。现在既被我见到,自要分饮上几杯。”荀彧与郭嘉可说自幼时起就是同乡兼同窗搞不好还同床的(咳咳,表想歪),现在既无外人在场,又见马上就会有大雨落下缓解旱情,心情好转之下自然就和郭嘉开起了玩笑。 郭嘉苦笑道:“我暗藏好酒?那你喝一口试试。” 荀彧毫不客气的灌了一口便愕然道:“这、这是茶!” 郭嘉道:“岁荒多时,民间连充饥裹腹之粮都没有,又何来的余粮酿酒?文若我告诉你,我差不多有半年没碰过一滴酒了!初时以茶入此小葫尚有几分旧日酒香还可以权作酒意,可这么长的时间下来,那点仅存的酒香都已渐淡无存了。” 荀彧哑然笑道:“如此还真是难为你这无酒不欢的浪子了……不过主公已发回信使,具言颖、汝之地已略定,即日便将携粮回军,到那时你就是喝个烂醉如泥我也不会管你的。” 郭嘉随意的笑了笑,抢回葫芦自灌几口,再抬头望天时,天空中的雨点已经漓漓而下,片刻之后便暴雨倾盆。 这暴雨一下,房中就难免显得气闷,于是荀彧也在门廊下席地而坐,和郭嘉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论起了一些时事策谋。谈着谈着,荀彧忽然问道:“你那陆贤弟近日如何?他惹出那么大的事,我代主公暂免其发丘中郎将一职并夺其统御,他会不会心中怀怨啊?”这里是指陆仁虽然把急需的粮草给弄来了,但惊动到刘备差点引发大祸的事。 郭嘉闷哼了一声道:“他怀不怀怨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这几个月比我要自在得多。刚免去其职的时候他成天呆在房里谁也不见,也不知道他是躲在房里干些什么;近一个来月吧,他是隔三差五的就问我要几个卫士和几匹马的往外跑,一去三五天的也不知他在城外做些什么,一回来又躲进房里不知作甚。” 荀彧道:“你可千万把他看好了,这个陆义浩我总觉得日后会有大用。” 郭嘉闻言沉吟了许久才轻轻摇头叹道:“文若兄,实不相瞒,我与义浩虽已相交逾年,可是至今也无法真正的看透他……怎么说呢?或许用胸无远志这个词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最初他不为徐州士子所容百赶来投我,为的……呵呵,说句难听点的话,只是想作一小吏在我这里混吃混喝,图一份安宁度日而已。他如果只是个平庸之辈,或许我随意的打发他一下就算了,可是你我都查觉到义浩自有其过人的地方……他会踏上仕途,其实都是我逼的。” 荀彧道:“胸中怀才自当尽其用,奉孝你也没做错啊。^.kanshuge.^” 郭嘉道:“话是这么说没错,而且义浩现在也确实肯做事了。只是我很清楚的感觉到,义浩现在做事并非为了仕途功绩,也不是为了主公大业,而是为了……他自己的一份心境。眼下他虽然东跑西跑的是在做些什么,但我敢说等他事情办完,他便会毫不犹豫的离去。他这个人,并非用功名利禄就能绑得住的……当日他身陷濮阳都能有办法逃出来,现在只是我的几个卫士跟在他身边又真能奈何得了他吗?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若要走也没谁能拦得住他。之所以现在还没有走,是因为他想做一些他想做的事。” 荀彧低头思索了片刻问道:“虽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但若是义浩真有才干,放任他离去岂不是太过可惜?奉孝,你可有办法将他留下?” 郭嘉仰头望天,微笑道:“这个臭小子,想他真心留下或许有一法可行。不过嘛……”说着扭头去望荀彧道:“也得主公回来对他不加以责罚才行。不但不能加以责罚,你我还要劝说主公褒奖他些什么。” 荀彧摇头轻笑道:“这个嘛,说难不难,说易却也不易。必竟他惹出的事太大了,险些就令主公一败涂地……想主公不怪罪他,除非有些事我们两个帮他背下来。” “背吧背吧,我觉得值得背。这个一直都不愿做事的臭小子突然一下转了性,还想向主公另求他职。我很想看看他是欲求何职,再去做些什么事。” —————— 闲话休表。到兴平元年冬十一月,去颖川、汝南扫荡了一圈的曹操回师鄄城。当问及刘备援粮赈灾一事时,有心庇护陆仁的荀彧与郭嘉把惊动到刘备的这件事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其实也很简单,这二位直接就说先(注意是先)以时局推算出刘备必然不敢离徐犯衮,然后再传书陆仁设法去劝说刘备就行了。 当然这个荀、郭二人也会先向陆仁打个招呼,不然曹操一问起来不穿邦才怪。有人帮着背黑锅,陆仁自然十分的乐意,必竟能不惹的麻烦还是少惹为妙。同时陆仁也在暗中感叹,感叹这些古人玩文字游戏的水平实在是太高明了。这一场事荀、郭二人不过是把前后的顺序调了个头,给人的理解就会完全不一样。而对陆仁来说,这个还真有点后世那个“屡战屡北”改成“屡北屡战”的味道。 现在曹操的燃眉之急已解,又从颖川、汝南掠回了大批的粮草,经荀彧的点算大致可以支撑到次年的秋收,也就是说有了与吕布争夺衮州的本钱,曹操心情大好之下自然要大宴群臣。等到正式大宴的次日,曹操又把荀彧、郭嘉、陆仁找来另设小宴款待。 席前郭嘉特意的交待过陆仁,这小宴便是陆仁向曹操求取官职的机会。不过陆仁听了之后只是摇头,回应给郭嘉的话是:“我想做的事,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也要等到曹公击败吕布,重掌衮州的时候才可以。” 郭嘉摸不清楚陆仁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见陆仁这样也无可奈何。不过无奈归无奈,郭嘉至少能确定陆仁暂时还不会离开,而陆仁不离开的话郭嘉总能试出能让陆仁离下来的办法是不是?至少现在郭嘉可就向曹操出了个主意。 对曹操来说,虽然一直都不怎么看重陆仁,但陆仁这次能成功的从徐州搞来应急的粮米,多少也总有些功劳。而且从能劝服刘备一事上来看,陆仁至少也是个有辩才的人。出于爱才之心,曹操也很想把陆仁留下,所以对郭嘉、荀彧的提议也是很赞成的。至于要怎么做嘛…… 酒过三巡,几个人都有了一点微醉之意。曹操口头嘉奖了陆仁一番之后,忽然笑而问道:“义浩今年贵庚啊?” 陆仁回应道:“我?二十一岁了。”穿越时是二十岁整,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 曹操笑道:“孤听奉孝提起过,你虽已年过弱冠,却仍未娶妻,这又是为何啊?须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天道伦理之事亦不可废也!” 陆仁脸皮抽搐了一阵,心说老曹你是想干嘛?该不会是想赏几个女人给我吧?一回想起这一年多以来见过的大群准恐龙,陆仁就冷汗直冒。实话实说,穿越后直到现在为止,陆仁看得上眼的女人也只有两个,一个是糜贞,另一个就是在濮阳城中只见过一面的貂婵。当然,以陆仁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二位是想都别想的。 却见曹操可能是借着几分酒意,用力的击了几下掌,很快自屏后就有数名盛装女子鱼贯而出,向在座几位盈盈一礼之后便列成了一排。曹操伸手一指怪笑道:“义浩啊,我听奉孝说你往赴徐州求粮,于劝说刘备之得罪到了徐州诸子,结果连你心仪已久的糜氏都与你绝决……” 陆仁闻言狠狠的瞪了郭嘉一眼,郭嘉则端起了酒盏以袖掩面,在大袖子后面偷着乐呢。 曹操接着道:“天下女子不少,我看义浩你也不必苦恋独芳。这厅中数女,你可以任选一女回去随侍左右,也权当作孤对你徐州求粮功成的褒赏之一。另孤已在鄄城中选下一处府坻,席散之后你便可入住,也不必总是寄宿于奉孝府中了嘛!男欢女爱,行鱼水之欢,被人打扰了岂不意兴尽失?呵呵呵……” “……”陆仁心说我早该想起来老曹的好色之举很可能是绝对的“三国无双”,这当着荀彧和郭嘉的面居然都能直说出这种话来,可着实令陆仁大为汗颜。 再扫了眼荀彧,见荀彧捋着胡须笑而不语,目光对厅中诸女那是一个一个的扫过去。还好,荀彧的目光感觉没什么怪异,应该是在“品色”;至于郭嘉……陆仁都懒看得了。他和郭嘉去混歌舞坊也不是一次两次来着。 大致的扫了一眼厅中诸女,陆仁还真是提不起半分的兴(性)趣,最主要的还是这些曹操作为赏赐属下而收罗来的女子,对陆仁来说根本就姿色平平!真要是随便带一个回去吧,陆仁还得考虑考虑会不会限制到自己的自由来着。万一运气不好,碰上的是个很会撒娇很会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争宠型……陆仁光是想想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要知道美女撒娇与准恐龙发嗲那可完全是两回事,前者会让人骨头发酥,后者则会让人想吐。什么?还不明白?那建议去看看芙蓉**…… 一念至此,陆仁当然是想推辞。可是微一转念,陆仁却又知道不挑一个回去不行,因为你敢不给老曹面子就等于找死。想乱指一个算了吧,陆仁又真没那个心情。眼珠转了几转,陆仁赶紧的装出一副有些喝多的了样子,离席谢罪道:“得蒙曹公褒奖,陆仁真是受宠若惊……请容我先更衣片刻,回来时再细选一女……”汉时在席间说更衣其实是要上厕所的意思。干坐在这里被人瞪着可想不出办法,先借尿遁躲一躲,冷静一下或许还能想出办法来。 曹操闻言放声大笑,很随意的挥挥手让陆仁先去如厕。正巧此时有一婢女自厨房端来热菜放到陆仁的桌几上,曹操便顺手一指道:“你,就你,引着陆发丘去更衣,切不可怠慢!” 那婢女小小心心的应了一声,引着陆仁上厕所去了。而直到陆仁走到廊下之时,耳畔还能听到曹操夸张的大笑声,这使陆仁只能低头叹息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水酒喝多了积尿也多,陆仁放水放了足有半分多钟才放完。等系好裤子整好衣衫,陆仁也没马上出来,而是靠到了墙壁上怀抱起双臂苦思对策。其实真正说起来随便挑个女人带回去也没什么的,陆仁是怕曹操可能是想安排个枕边人来监视他……虽说陆仁对曹操来说可能并没有什么值得监视的资格。 正苦思无策间,陆仁却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咕噜声。微一错愕拉开厕门,却见引他如厕的那个婢女正低垂着头,被衣袖遮掩住的双手正按在腹上。 陆仁楞了片刻,抬头望望已过初更的天色,呀然问道:“怎么这么晚了,你还一直没吃过饭吗?” 婢女小心的退后了一步,低声回应道:“奴婢之事,岂敢劳烦陆发丘费心过问。陆发丘既已事毕,请随奴婢回转厅席。”低声细气的,既显得这婢女处事十分小心,却也显得她份外的楚楚可怜……至少对陆仁来说是这样。 “等一下!”陆仁唤住了婢女,径步走到婢女的跟前,借着几分月光细细打晾。不知为何,陆仁觉得这个婢女虽然有些面黄肌瘦,但认真的看一看却会觉得这个婢女其实很清秀。而且在这并不甚明的月光之下,陆仁感觉这个婢女的脸型、气质什么的真的很像自己很钟爱的一个人……就是这身型也未免太过“骨感”了一点。 陆仁呀然心道:“这个女孩子很不错的啊!怎么没被曹操相中?该不会是汉时与现代的审美观不同造成的结果吧?” 婢女感觉到陆仁看她的眼光有些不太对劲,也因此受到了一点惊吓,急忙又向后退了两步,头也愈发低垂,声音也有些打颤:“陆、陆发丘,请、请归席!” 陆仁怀抱起了双手,十分认真的道:“你稍稍抬起来些头好吗?” “奴婢不敢!” “……”陆仁欺至婢女面前,伸指勾起了婢女的下巴又细看了一阵。一如他所想的那样,这个婢女真的很清秀,只不过因为没有梳妆,外加营养不良造成的面黄肌瘦,还有可能是在厨房里做事脸上染上了几分尘灰之故,没有显露出她的优点来。当然,最主要的可能还是陆仁偏好这一类型才会留心的缘故吧(传说中的女仆控),此外这个婢女很像陆仁钟爱的那个人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却说婢女被陆仁勾起下巴望了一阵之后便赶紧避开,回复到了之前低头侍立的姿势。陆仁很随意的笑了笑,不过是大灰狼式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婉儿。陆发丘,请随我归席。” 陆仁甩了个响指笑道:“我决定了,就你了!”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四十二回 携美收房 曹府宴厅。kanshuge. “义、义浩你此话当真?你不要厅中这几个貌美伎乐,却想要这个、这个毫无姿色的婢女?你你你……”后面的那句诂计是“你太没眼光了”,不过曹操没说出来。 不止曹操,就连荀彧和郭嘉都感到十分的意外,而当事人婉儿则惊得双手捂唇,连着倒退了好几步,却被陆仁一把擒住手腕。而陆仁也故意的装出几分醉意道:“不错啊,我就要这个了……还望曹公能割爱与之。” 曹操望了那边没有什么出众之处的婉儿几眼,脸上便泛出了几分不悦之色。大厅中稍稍的沉默了片刻,曹操便眯起了有如其招牌的三角眼道:“义浩,这厅中的乐伎虽算不上什么国色美女,但总归是孤精心挑选出来的人间美色,每人亦各有技艺在身足供欢愉。你却为何只要这个、这个……她叫什么?”汗,敢情老曹连婉儿的名子都不知道。 曹操说出的话还正中陆仁下怀,因为陆仁还真怕曹操会安插一个枕边人来监视他,现在曹操连婉儿的名子都不知道,那至少可以说明婉儿不太可能是曹操有意安排的人。当下陆仁便有意的装起了傻,伸手抓了抓头皮笑道:“曹公好意,陆仁心领。只是对陆仁来说……”说着扫了眼厅中那几个傻了眼的乐伎,接着装傻:“其实我觉得吧,让这些娇滴滴的美女跟在我的身边,我很可能会终日沉溺与酒色之中。可是吕布尚在濮阳,曹公枕席未安,陆仁又岂能因贪恋美色而误曹公之大事(这个是盗用了赵云在桂阳时不娶樊氏的话)?所以对我来说吧,还是有个姿色平平,但是能小心的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侍女比较合适。我觉得这个婉儿做事挺小心的,所以觉得她很合适……” “……”曹操、郭嘉、荀彧一同无语。 曹操现在真的很不高兴。本来按郭嘉的分析,认为陆仁主要因为其孑然独身的缘故,所以总会有一份心无牵挂的心态,而有这种心态的人往往是最难留下的。因此郭嘉认为应该找个机会塞给陆仁一个女人,让陆仁成家立业。有了家业的男人心中就会有牵挂,而有了牵挂自然就要好留得多。若是实在不行,那么在必要的时候,成为了陆仁妻子的女人也可以为质……抛开这些阴险的东东,按古语中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来论,郭嘉也认为现在的陆仁必须“齐家”,“齐家”之后才能让陆仁定性,定性之后才能真的有所作为。 这个方法作为一种御下的手段,曹操自然不无认可,之后挑出来的几个乐伎在曹操的眼中也确属上品。只是这几位怎么都没想到,陆仁对曹操挑出来的乐伎一个都看不上,最后却挑了个毫不起眼的婢女,这着实有些出乎诸人的意料。而以曹操多疑的性格,甚至都在怀疑陆仁是不是已经看穿了想用家室绑住他的想法,所以故意挑一个毫不起眼又无关轻重的婢女回去当丫环。不过陆仁刚才的话说得有那么漂亮,曹操站在所谓的“御下之道”的角度,也觉得不好强逼着陆仁要个乐伎回去,至少是现在不太好逼陆仁硬娶一个——因为曹操觉得要是逼得过了火很可能是会有反效果。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曹操除了无可奈何之外也不多说什么。表拿曹**董祀娶蔡琰的事来说,那个时候的曹操权倾天下,谁敢得罪?可现在的曹操呢?当下曹操只好勉强笑道:“既然义浩之意已决,孤自然不能强人所难。^.kanshuge.^就依义浩吧。” 扭头又向惊愕不已的婉儿摆起了派头道:“婉儿,速归汝舍,收拾好你的衣装行囊,待此间席散之后就随陆发丘归府!日后定要好生伺候陆发丘的饮食起居,不可怠慢!” 婉儿楞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陆仁见状只好在婉儿的小臂上用力掐了一下并低声道:“还傻站着干嘛?赶紧谢过曹公再回去收拾东西,不然的话……”有点威胁的味道了。 婉儿这才明白过来,慌忙的恭身应命,人也在仓皇之中退出厅去。而那几个乐伎呢?心里面就算再怎么埋怨陆仁没眼光,可只要老曹一挥手……对不起,这里没你们的事了,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的退下去吧! 之后的小宴如何,再去多说已无意义。只知道陆仁暗中松下了口气,而曹操……原本曹操对陆仁并不怎么重视,但经此一事,老曹或多或少的对陆仁留上了一点心。 —————— 宴过二更终于散去,曹操喝醉了不便相送(可能是故意的),陆仁、郭嘉、荀彧相携出门。到得门外,陆仁望见婉儿抱着个小小的包袱正站在曹操授意接送他的马车旁边。时值十一月的隆冬,婉儿身上的衣衫却有些单薄,处在夜风中人也在不住的颤抖。陆仁见状微微皱眉,走到婉儿的身边轻轻一拍唤道:“婉儿……” “啊,见、见过陆发丘!”可能是冷得连声音都有些打颤了。 陆仁伸手撩开了车帘:“上车,进去!” 婉儿大惊失色:“主尊仆卑,与礼不合,婉、婉儿不敢!” “……”陆仁怀抱起了双臂,假装生气的道:“你这还没入府就这么不听话,那入府之后我岂不是会管不住你了?”忽然想起现时点的礼教观,他是不能太为难婉儿,于是便扭了几下肩膀道:“上车!我是要你帮我捶捶背!” “哦、哦……”这样说还好点,婉儿乖乖的上了车。婉儿上去了,陆仁也跟着上去,顺手又撩下了车帘。 那边荀彧望见这般情形,不由自主的紧锁起了眉头。刚想出声劝告陆仁,郭嘉的手却搭在了荀彧的肩上,荀彧扭头望去时,郭嘉则向荀彧轻轻的摇了摇头。 眼见着陆仁的马车渐渐远去,荀彧带着几分不满向郭嘉道:“奉孝,义浩如此行事有失礼数,为何不加以劝阻?若他不顾及这些恣意而行,日后必遭人非议!你常以其兄自居,也该开口劝劝才是!” 郭嘉望着远去的马车笑而不语,许久过去才向荀彧道:“你我本以为今日失策,现在看来应该并非如此……不过我真想不通,这臭小子怎么好的不喜欢,偏偏喜欢个这么差的?” “……奉孝,你平时不治行检到也罢了,现在又多出个和你差不多的陆义浩。唉,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看来日后会有人和你争一争谁是主公帐下的浪子之冠了。” 这二位在这里议论,那边马车中婉儿正轻轻捶打着陆仁的脊背。忽然陆仁举手示意婉儿停下,而婉儿才刚刚放下手来,陆仁已经转过了身子,手里面也多出了两张卷起来的面饼悄悄的递给婉儿,还竖起手指放到嘴边示意婉儿不要出声——必竟车篷外还有个曹府赶车的车夫。 婉儿在错愕间有些不知所措,陆仁则向婉儿微微一笑,凑到婉儿的耳边轻声道:“你应该一直没吃东西吧?趁着还没凉快吃吧。可惜我袖子不大,在席间被人盯着也不太好多藏些……” “……”婉儿人还傻着,陆仁已经把面饼塞到了婉儿的手中,随即又向车门那里坐近了些,那意思是用身影遮掩住了婉儿,好让婉儿能悄悄的进食不被人查觉。只是婉儿看看手中的面饼,又望望陆仁的背影,尽管腹中的咕噜声再次响起,却仍旧迟迟的下不了口。 陆仁听见了咕噜声,回头望见婉儿还傻杵在那里,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摇摇头,再次凑到婉儿的耳边低声道:“傻丫头,听话!快点吃!一会儿到了地方要下车的,被人看见了可不好。”说完陆仁又扭回了身去,故意的探出点身向车夫攀谈问话。 婉儿迟疑中把两张卷在一处的面饼摊开,却发觉当中还夹着一条鸡腿。傻呆呆的望了片刻,婉儿又抬头望了望陆仁的背影,不自觉的一只手捂住了嘴,眼中也有泪珠悄悄划落,无声的滴落在面饼上。就在这时陆仁缩回身望向婉儿,因为没什么光线没看到婉儿落泪,只看到婉儿依然拿着饼呆着不吃,便故意的皱了皱眉头嗯了一声,装作有点生气的模样。婉儿见状赶紧把面饼送到嘴边,小口小口无声的啃食起来,陆仁望见之后,这才满意的又探出头去问话看路。 婉儿虽然吃着,但是趁陆仁没注意的时候,她悄悄的把一张面饼重新卷好,塞到了自己的小包袱里面…… —————— “陆发丘,主公具言,这庭院虽小,但胜在清幽雅致、怡神养情,亦只权作陆发丘暂居之所而已。待主公逐除吕布,重掌濮阳之后,主公会另选佳宅给……” 陆仁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这地方我很中意,反正我也只是一个人独居……哦,还有个侍女婉儿,住的地方大了反而浪费。你回去后代我拜谢曹公,就说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轰走了曹操先留在这里等候陆仁的仆役,陆仁带上婉儿举着灯笼在院舍中转了起来。这所庭院相对来说是不怎么大,院墙圈起来的总面积大概也就三百来坪左右,房舍的话只有正对大门的大厅、一间主房、两间偏房,外加东北角的柴草厨房而已。不过小归小,就装修而言的确十分古朴雅致,真住进来的话给人的感觉也很舒服。据陆仁的推算,这里应该曾经是鄄城哪户有钱人家的别院才对。 带着婉儿转了两圈,陆仁不由得心生感叹:“哎,这地方不错哦!虽说面积大概只有老郭住所的三分之一,不过三百多坪还外带小花园的庭院式别墅……在我自己的时代少说也得几百万吧?如果地段好,上千万都有可能!” 回身望了望拎着灯笼的婉儿,陆仁笑着问道:“主房是我的,那这两间偏房你喜欢哪间?” “哎!?”只是婢女出身的婉儿被陆仁这一问还不当场楞住? 陆仁笑了笑,目测了一下自己主房与两间偏房之间的距离便拉上婉儿来到了离主房较近的那间偏房中道:“你就住这里吧。还有我可先告诉你,我虽然是个什么发丘中郎将,可我本身是没有什么俸禄的(因为这种官比较特殊而且为人所不齿,曹操也不好给什么俸禄,所以想赚钱只能靠那十分之一的发丘提成。再就是这个纯属瓶子虚构来着……)。所以我没打算找什么家丁仆役,以后什么洗衣做饭、打扫庭院之类的事就全在你身上了。” 婉儿小心的应道:“是,奴婢尊命!” 陆仁闻言皱起了眉,怀抱起双臂道:“婉儿,以后在我身边你不要自称什么奴婢,你自呼婉儿就行了。” “这……”婉儿犹豫中。 陆仁瞪了瞪眼,婉儿只好回应道:“奴、奴……婉、婉儿尊命。” 陆仁满意的点了点头,望着另一间偏间摸起下巴道:“那间偏房有空收拾一下,给我当书房好了……书房!?糟了!” 婉儿吓一跳,急忙问道:“主上,是有什么事吗?” 陆仁本想往外跑的,可是看看漆黑的天色却只能摇头作罢轻叹道:“我这几个月收集编绘的地图、文献什么的还全在老郭那里!唉,现在只能希望这个老郭今晚上别吃饱了没事跑去我房里乱翻!里面有很多东西是现在不能拿出来的!!” 婉儿不懂这些,只能劝陆仁早些休息睡觉,明天一早再去郭嘉的府上把东西取回来。陆仁也很无奈,总不能三更半夜的去敲郭嘉的院门吧?摇摇头叹了口气,让婉儿也早点休息,自己就溜回主房早点睡。 “老郭今天好像喝得不少,应该一回去就倒头大睡吧?千万千万别跑去我房里乱翻哈!!” 嘿嘿,事与愿违!郭嘉这会儿正就着灯火,检看着陆仁房中的一份羊皮地图。陆仁近几个月行事在郭嘉的眼中有些神神秘秘,那郭嘉心里面不好奇,有机会不偷看才怪了!只是…… “这、这是什么啊?我、我自负才智,可这个、这个……我几乎完全看不懂!!” (不知不觉中就一个月过去了。这本书已不在新书榜中,过几天瓶子问问小编能不能从同人类转到秦汉三国里去。求票、求推荐、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四十三回 暂闲居家 “主上,该起身了;主上,该起身了……” “嗯、嗯……”陆仁人在被窝里连眼都不愿睁,迷迷糊糊的应道:“别吵别吵,反正没什么事,让我多睡会儿……” 榻旁侍立的婉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推陆仁:“可是主上,昨夜是你让我在这个时候叫醒你,好早些去郭祭酒那里取回书卷的啊。.kanshuge.” “嗯……嗯!!”陆仁被婉儿这一提醒立刻便睁圆了双眼睡意全消,人都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是哦!要去取书的!哎,昨天后半夜酒劲上来我都睡迷糊了!” 望见陆仁的举动,婉儿想笑却没敢笑,转身去衣架上取来衣衫要伺候陆仁更衣,陆仁却一伸手抢了过来:“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怎么样婉儿,昨天睡得还好吧?” “啊……睡、睡得很好。”一直以来婉儿作为一个婢女,平时住宿的环境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突然一下子有了一间属于自己而且还很漂亮舒适的卧房,婉儿都有些如在梦中。不过所谓的睡得很好……其实婉儿在乱七八糟的心态交集之下,根本就一夜没睡。 陆仁从婉儿那双大眼睛中看到了血丝,稍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而婉儿见陆仁已经穿好了衣衫便赶紧把盆中毛布拧好递给陆仁。陆仁接过来见是热的,便问道:“你一早就起来烧了水是吗?” “是。小心伺候主上饮食起居是奴……婉儿份内之事。” 陆仁洗好了脸把毛布交回给婉儿,曲指在婉儿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笑道:“这样才乖嘛!” 婉儿乖乖的站在那里也不敢动,但还是犹豫着出了声:“主上,水虽然能从院中的水井打,柴房里也有些干柴,可是厨房与粮仓里却一点米粮都没有……婉儿本来想烧些饭食的……” 陆仁拍了拍脑门道:“这不怪你。这里应该本来就是所没人住的空房,前一阵子又闹蝗灾旱灾的,这里就算有积粮都早让人偷走了。嗯……婉儿你先留在这里打扫收拾一下,我去老郭那里取书,顺便再运些粮米柴什么的回来。这两灾才刚过不久,鄄城的局势也不是很安定,你可别到处乱跑,不然会出事的。” 婉儿用力点头:“是,婉儿尊命。” 陆仁活动着筋骨准备出门,不过在走到门前的时候陆仁忽然扭回了身来向婉儿问道:“对了,昨天都忘了问了。婉儿你今年多大?” 这一问却让婉儿当场楞住,低下头想了很久才极不确定的道:“婉儿今年……应该是……是,是十六岁吧……” “咦——”陆仁愕然道:“怎么你连自己多大岁数都不清楚?” 婉儿有些黯然的低下头去轻声道:“婉儿自懂事时起便被卖入曹府为奴,那一年是五岁还是六岁,婉儿早都不记得了。.kanshuge.就连婉儿本来的姓氏都不知道……” “……”陆仁默然中伸指点了婉儿的额头一下道:“这样吧,现在是十一月,再过一个月就到了次年正月,到正月后你再以十六岁计。嗯……正月初八就定作你的生辰。” 婉儿楞了一下便受宠若惊的赶紧行礼:“婉儿谢过主上赐辰之恩!” 对婉儿的这种反应,陆仁是既在预料之中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当下便随意的挥了挥手道:“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我去老郭那里了,你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 婉儿随侍着陆仁出了门,陆仁到了门前忽然又转过身来对婉儿道:“婉儿,在府外人前有些事是要顾及到,不过只是在府中的话……我希望你能不以下人自居,我会很不习惯的。” “哎……” 陆仁知道婉儿一时半会儿的也很难明白过来,只能摊手耸肩的笑了笑再大步离府。婉儿目送了陆仁一程,抿着嘴唇退回来关好大门,心里面却也变得乱乱的…… 却说陆仁正背着手往郭嘉的府坻走,心里面却在暗道:“好不容易碰上个我看得上眼的女孩子,可她又太拘谨太小心了,让人觉得少点什么感觉来着……其实天亮了仔细的看一看,婉儿给人的第一感觉真的不怎么样,那个面黄肌瘦的样就别提了,身上的秀气大打折扣,也难怪会没被老曹这种色鬼看中。唉,原本应该很清秀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变成这样……”摇头中。 转了个弯转到去往郭嘉府坻的主道上,陆仁皱起了眉接着想:“还一件很让人为难的事!婉儿今年可能连十六岁都不到,身体又差得可以,我要是想来点什么还得担心她会吃不消(咳咳,这是陆仁某方面的不良思想)……再说现在的婉儿姿色的确太差,走到街上都和那些准恐龙没太大分别,也勾不起我什么念头啊(咳咳……)!不过嘛,因为婉儿好歹是曹府出身的婢女,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文化基础没那么土气,再说十五、六岁又正是学东西的时候,那我教她些事情也不会太难。哼哼哼……” 回想起了昨夜曹操、荀彧、郭嘉听说他挑中婉儿时那一副“陆仁你太没眼光”的表情,陆仁暗中自得道:“别的比不过你们,不过论阅美资历,本穿越者可强出你们太多太多!我们就看看是谁没眼光!ok,俺决定了!启动婉儿调教计划……不过说真的,怎么看婉儿,怎么觉得婉儿真的和她很像!就把婉儿往她那个方向培养吧!” 一想到这儿,陆仁忍不住抬头向天呵呵傻笑了几声。为什么说是傻笑?因为路上行人可都看着对他们来说无故发笑的陆仁呢…… —————— 鄄城府衙。 荀彧正在处理着公文,门人忽报郭嘉来此。请入厅中奉茶礼毕,荀彧还没来得及开口,郭嘉就已经凑了上来,自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图递给荀彧道:“文若兄,你看看这个。” 荀彧接过来好奇的一一展开,这一看眉头差点没拧到一块儿去:“这、这是什么啊?我也算阅卷无数了,可是奉孝你这卷图文……我真有些看不懂!看这书迹笔工,应该是出自奉孝你之手啊!你这是抄画了些什么啊?” 郭嘉嘿嘿笑了几声,连连摇头:“我要看得懂还找你干嘛?” “……”荀彧无语。又看细了一阵才道:“这羊皮卷应该是鄄城与范县交界处的地型图,不过这种绘制方法……还有这上面的圈圈点点,似乎无甚意义。底下的这个线格,还有这些怪异字符……奉孝你别为难我了,我真的看不懂!这图文你从哪里得来的?” 郭嘉端起茶碗灌了一口道:“我昨夜从臭小子房里找出来的。这份不是原图,是我连夜照样抄画的。此处还有一些竹简,不过上面记写的我一样看不懂……主要是臭小子的字太难看了!再就是他用的一些字似是而非的,我很难辩识出来,这言不达意的我就看不懂了。我又知道臭小子今天一早肯定会来取走他这些图文书简,只一夜的时间我只能大致的抄画出这份图而已。” 荀彧再次无语,望了望羊皮图叹道:“你怎么不直接问问他?” 一提这个郭嘉就来了气,茶碗重重的往桌几上一放冷哼道:“你以为我会不问吗?问题是这臭小子神神秘秘的对我说到时自然知晓,我也不好追问太多!别的时候他有些什么想法计策的,我都有办法逼问出来,可唯独这个……我总不能对他说,我因为一时好奇之下按捺不住,就半夜偷入了他的房间盗书吧?” 噗—— 荀彧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咳了一阵才笑道:“说得也是!我到把这个给忘了。” 郭嘉取回地图又看了一阵,只能摇头叹道:“这臭小子吃饱了没事画鄄、范交界处的地图干什么?这圈点之处也并非什么行军下寨之所啊。” 荀彧道:“彼既不愿说,强逼也没什么用。他既然对你说过未到其时,你也就不必太过在意了。依我看还是等一等再说吧。不过依此图来看,义浩可能确有你我不知之才,只不过没到他认为可以一展其才之时而已……” 郭嘉撇撇嘴,不想多说。 荀彧道:“我已经向主公禀报过,义浩现在只是挂了个虚职,旧日他那两千发丘部属也已编回旧营,他那个发丘中郎将又是无奉之职,先前发丘之禄又拿了大半出来购置糜氏粮米……我正准备再发黄金百两、帛二十匹,并一应粮米与他就食。不如你一会儿去知会他一声,让他去府仓领取吧。” 郭嘉很不满意的闷哼一声道:“不必!直接全送我那里去吧!那臭小子早上从我那里没少拿东西,还跟我说不打算收用仆役,只想与婉儿独居府坻!这个样子放他那里诂计也是让贼人盗去的,还不如放我府上安全些!” “……孤身之主仅携一婢女随侍独居?这不是在有意的招人非议吗?奉孝,似这般不治行检之举,义浩已在你之上了。” —————— “啊啾!!” 陆仁这会儿才刚刚打赏并轰走了郭嘉府上帮他送文献、粮米什么来的仆役,刚一进书房的门就打了个大大的响嚏。揉揉鼻子,陆仁心说谁他妈吃饱了没事骂我啊? 一条帕巾递到了陆仁的面前,陆仁拭擦干净之后递还给婉儿,环视了一下刚刚收捡好的书房,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再向婉儿望去时,见婉儿正在把陆仁的那两支长笛挂到墙上。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陆仁却留心到婉儿在挂好长笛之后,小手轻轻的在长笛上抚摸了几下,那轻柔的指尖依稀中**了几分喜爱之情。 陆仁有些好奇的问道:“婉儿你很喜欢乐器吗?” 婉儿慌乱转回身来,低下头轻声道:“不、不是……其实是以前、以前……主上应该腹中饥饿了吧?婉儿这就去备饭!” 才刚刚逃到门口,陆仁便叉起了腰唤道:“站住!回来!” “……是。”小小心心外加老老实实的站到了陆仁的身侧。 陆仁歪着头望了婉儿数眼,忽然曲指轻弹婉儿的额头道:“又不听话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也不肯跟我说!走吧,一起做饭去,说真的我还得先教教你怎么烧饭!等会儿烧饭的时候,你把你以前的事好好的说给我听听!要是敢有所隐瞒……” “……”婉儿有点害怕了。 陆仁嘿嘿阴笑了两声,忽然扬手在婉儿的臀上轻拍了一下,吓得婉儿差点没尖叫出来。 “要是敢有所隐瞒,小心我这家法伺候!” (先到这里吧。求票、求推荐、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四十四回 宁家寻业 陆仁府院,厨房。.kanshuge. “原来是这样啊!”陆仁愕然望定了婉儿,手中的活也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而婉儿因为提起了一些伤心的往事,低垂着头黯然不语。 原来婉儿最初是被一对民间的优伶(汉时对艺人的称谓)夫妇抱养的孩子,后来因为连年的灾荒,这对夫妇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只能把婉儿卖给曹府为奴。陆仁又推算了一下,按婉儿今年实岁十五来算的话,那婉儿应该出生在光和二年或三年(公元179或180),那么在婉儿四、五岁被卖入曹府的时候,正是黄巾之乱初起之时。在那个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时期,穷困百姓为求生计卖儿卖女真不是什么稀奇事。 因为抱养婉儿的夫妇是伶优的关系,初入曹府时婉儿是作为乐侍(是就歌舞表演所需的音乐演奏者)来培养的。可是应该在婉儿八岁的那年,却在一次习练中不慎摔倒并且砸坏了曹操的卞夫人喜爱的一张古琴,结果就从乐侍降格为婢女丫环,自此就再没能碰过乐器。说起来这还是卞夫人比较好说话,当时只罚婉儿跪了一夜再贬为婢女而已。若是换成别家,逐出府去让你这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自生自灭都是轻的,搞不好当时就直接打死抛尸野外了! 话又说回来,在曹府中乐伎、乐侍的侍遇要比丫环婢女好上一些,至少也算得上是无需大劳且衣食无忧,不像婢女丫环几乎是人人都可以随意打骂。婉儿本来有这样的机会却失去了,心中会有些自叹命苦与羡慕他人也是人之常情,因此婉儿对乐器有一份莫明其妙的依恋感……不过在言谈之中,陆仁查觉到婉儿真的很喜爱音乐,同时也希望那些动人的曲乐能出自自己之手。亦或许可以这么说,婉儿也希望自己能身有所长,不似现在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婢女吧。(注1) 陆仁听过婉儿的身世之后呆立在那里,望着婉儿楚楚可怜的样子,有心想安慰一下婉儿,可一时间却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出来;婉儿被勾起了旧日伤心的往事,人自然也有些失神。就这样厨房中的两个人一个愕然呆立,另一个低着头黯然不语,这相对无言沉默的气氛……很难形容。 陆仁正搜肠刮肚的想劝慰人的话,忽然在一阵轻轻的劈啪声,一股焦味在厨房中弥漫开来。 “哎哟!我的菜!!” 手忙脚乱的竹铲乱舞中,陆仁赶紧的对铁锅中的菜进行抢救。好不容易救回了一半盛入陶盘之中,陆仁顺手舀起一勺净入倒入锅中涮锅,扭头向端着陶盘的婉儿苦笑道:“以后你烧菜可别像我这样心不在焉,明白了没有?不然我们两个都只能吃烧焦的菜了。” 也许是因为方才陆仁抢救菜时的慌乱之故,亦或许是现在的陆仁有些灰头土脸的关系,婉儿终于忍不住噗哧的轻笑了一声,不过只短短的一瞬,婉儿便赶紧用力的抿上了嘴――取笑主人那可是大过。 就在婉儿担心陆仁会发火的时候,陆仁伸指在锅底上划了一下,回过手来便在婉儿的眉心上方轻轻一点:“小丫头居然敢笑我!不过看在你终于肯笑一笑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次。kanshuge.嗯……现在我也找不到什么胭脂水粉,就先用锅底灰帮你画点妆。等过一阵子有了合适的东西,我会帮你在眉心上画点什么的。好了,先去水缸那里照一照,再端上饭菜去正厅。” “哎、哎……” ―――――― 回到正厅中的陆仁与婉儿才刚刚把饭菜放到几上就听到了一阵阵的拍门声。婉儿赶去打开院门,见是郭嘉便赶紧行礼道:“奴婢见过郭祭酒!” 郭嘉随意的应了一声,望了眼婉儿却微微一怔:“你眉心上这是什么?漆黑漆黑的!” 陆仁迎出来接上话道:“是百草灰啦!老郭你这个时候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郭嘉嘿嘿笑道:“你小子乔迁新居,我来看看你住得习不习惯。顺便再来告诉你一声,荀文若另发了黄金百两、帛二十匹、粟五十斛给你就食,不过现在都放在我府上。你这里就两个人,放过来也是引贼人盗去的,放我那里要安全些。你要缺什么去我那里知会一声,我府上的仆役自会帮你送过来。最后嘛……”说着郭嘉伸长了脖子探视正厅。 “……老郭你要来蹭饭就明说好不好?” 把郭嘉引入正厅,在桌几前相对而坐。陆仁望了望侍立一旁的婉儿,想了想唤道:“婉儿,一起坐下吃。” “哎!这……” 陆仁毫不客气的一指正举筷夹菜入口的郭嘉道:“反正也没外人,那么在这家伙面前就不用客气!诂计以后他一个人跑来蹭饭的事也不会少,总不能他一来就让你站着挨饿吧?” 郭嘉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望了望婉儿笑道:“坐下吧坐下吧,我和臭小子一向都不拘泥于这些小节的。再说以后臭小子要外出公干的话,你一个人独居于此也总会有碰上些什么不太方便的事的时候,真到那时可以去我府上暂居好让这小子安心。我与义浩,兄弟也!” 婉儿还有点不太敢坐,陆仁只好强拉着婉儿坐到了自己的身侧。只是婉儿虽然坐下,却依旧不敢取碗进食,陆仁见状只好把自己盛好了饭的碗强递给婉儿,郭嘉也笑着夹了些菜到婉儿的碗中。见到二人如此,婉儿总算是能稍稍安下点心,小小心心的进食。 陆仁与郭嘉也各自举筷进食,吃了一会儿郭嘉摸出了小酒葫芦灌了两口并向陆仁问道:“义浩,你现在仅挂一无俸虚职在身,虽说现在还有些先前剩下的钱帛粮米可以就食,但时间一长也总有使尽的时候,你该不会真的是想坐吃山空吧?” 陆仁闻言放下了筷子道:“老郭你又来了。我不是和你说过现在还没到我可以做事的时候吗?” “那究竟要到何时?主公最近好不容易对你留上了几分心,你应该把握时机做出些成绩来!时机一过,说不定你再想做事都做不了了呢!?” 陆仁笑道:“放心,我想做的事是曹公最需要的事。至于时机嘛……老郭,我还真的想问你一下,你觉得曹公什么时候能将吕布逐出衮州?” 郭嘉闻言也放下了筷子,摸着没几根胡须的下巴沉吟道:“两军决机于阵前之事是很难说得清的。不过依我看,吕布暴虐不知安民之政,其麾下士卒又素好劫掠百姓以填私欲,虽据濮阳其势亦不能久也。若我所料不差,主公明年春暖进兵,濮阳一带必会有民众举旗响应。主公用兵只消不出旧日大错,明年年内必可将吕布逐出衮州。” 陆仁暗中激活了芯片,比对了一下相关史料与地图后问道:“行军打仗、料敌先机不是我擅长的事。老郭我问问你,开春之后吕布会不会来打鄄城、范县的交界之处?特别是两地中间的黄河主道那一带。” 一听陆仁提起鄄城、范县交界之处,郭嘉暗中便用上了心。低头细想了许久之后郭嘉才道:“依我看不太可能。吕布掌中能犯鄄、范交界的出兵之所,眼下只有濮阳一处。但今年大荒久矣,濮阳早已无粮可食,吕布为求养军唯有引兵暂离濮阳掠粮为食。而濮阳往北是袁本初的河北冀州,虽为粮广之处,但袁本初兵多粮广又岂是好招惹的?吕布旧日又与袁本初有隙,自然不敢往北掠食,所以吕布只能向西或向南掠食。前者夏秋之际吕布是引兵去了山阳就食,如今若山阳食尽,又未到秋粮割收之时,吕布只能南下去巨野、定陶、商丘这些地方寻粮。而这几处都在鄄城正南,即便是吕布率军来攻,也不可能绕过鄄城直攻范县。所以你说的鄄、范交界之处应是断无兵难之所。就算真有什么事,你也会先收到消息然后直赴范县暂避。” 听过了郭嘉的这一番分析,陆仁也摸起了下巴沉思暗道:“看来我选的地方没错,鄄城与范县交界的这块地方眼下是很安全的。再有一个来月就到了春正月,有些事如果我早些动手准备的话时间上也不会那么紧张。嗯,决定了,就这么做吧。” 一念至此陆仁便向郭嘉笑道:“老郭啊,我现在也不太好向曹公求取什么官职,再说我现在也想休息一段时间,顺便再教教婉儿一些该教的东西。这样吧,十二月中旬的时候,你帮我向曹公求一个官职……对了,必要的统属最好也帮我要来,实在不行就把先前的那两千发丘军发还给我,我有用处。” 郭嘉来了兴趣:“哦,这么说你终于肯动了?说起来你到底是想求回个什么官职?” 陆仁笑了笑,扭头向婉儿道:“婉儿,你去书房把甲橱丙层上那卷束着黄丝带的羊皮卷取来。” 婉儿应声去了,陆仁回头向郭嘉笑道:“先给你看点东西,让你心里有点底……哦,应该说对我想求取的官职能不能做好有点信心。我想求取的官职是典农校尉,前段时间我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就是在检视鄄、范之处适合引水开田的地型……喂,老郭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难看?是不是这典农校尉很难求来?” 郭嘉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刚磕着沙石了……你和婉儿洗粟能不能洗干净些?” 陆仁没好气的骂道:“我去你的!跑来蹭饭,有得吃还这么挑剔!” 郭嘉嘿嘿干笑,装模作样的取水漱口,心里面却在一个劲的叫苦:“这叫什么事啊?我昨夜熬了一夜偷偷抄画的图,这臭小子今天居然就给我看!早知如此,我昨夜还真不如好好的睡上一觉,浪费那个精气神干嘛?” 陆仁当然不知道郭嘉偷看他绘制的图的事,见郭嘉漱完了口又接着道:“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帮忙。过几天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两个人?你也知道我根本没什么名望,先前就任的又是个为人不齿的发丘中郎将,正儿八经的去拜见没人会理我,所以只以请你出面带我去见一见了。” 郭嘉含糊应道:“哪二人?” “枣祗和韩浩韩元嗣。” 郭嘉立马就瞪圆了双眼:“谁谁谁?枣祗和韩浩!?你怎么想见这两个人?枣祗还好说,韩浩可是个不好应付的人!就那脾气……我最不愿碰上的人就是他了!行了,求官的事我会帮你,见这二位……嘿嘿,你小子自己想办法!” “……失策!” (这里瓶子ps一下,因为这里牵扯到了当时的社会观念。其实汉唐时期的优伶艺人在社会地位上很可能并不像大家想像得那么差,不然婉儿就算是身为婢女也会看不起优伶艺人,更别提自己都想成为一个有技艺在身的优伶。 按瓶子手头的资料来推算,优伶艺人作为一种生存职业,于汉唐时期在社会地位上至少不属于所谓的贱民。真正把优伶艺人列入三教九流的末九流与贱中贱,应该启始于宋代,既理学家朱熹的学说大行于世的那个时期。当时朱熹的弟子陈淳就曾经上书宋庭历数优伶所谓的八大罪状,当中甚至把一切社会问题都归过给优伶,还天真的认为只要能禁绝优伶就可以民风淳朴、社会安定,更可笑的是当时的宋庭居然大为认可……换个方面来说,本瓶子是这样认为的,即自宋代开始对优伶艺人的歧视,其实和文字狱这种封建帝王对民众的思想统治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 有些扯远了,就此打住。反正汉唐时期成为一个优伶对百姓来说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汉唐两朝凭着歌舞技艺平步青云的人也有许多。像宜生……呃,就是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宜生是赵飞燕的本名;汉武帝时的乐府令李延年,其妹也是优伶,后来却成了汉武帝的李夫人。再就近一点来说,曹操的卞夫人还“本倡家”呢,最后还不是被册封为皇太后?仅这三位,如果是在宋后时期,那是绝对不可能入宫为后的,能给个妃子贵人什么的都不错了。想为后?皇帝只要敢说出来,文武百官的苦谏烦都能把人烦死!末了再说一句,梨园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吧?而梨园最初就是唐玄宗搞出来的官方优伶学校,唐玄宗亲自任梨园崔公,贺知章、李白这样的角色也为梨园编写过节目。这个或许也能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明汉唐时期人们对优伶艺人们的观点吧?) (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四十五回 种至职成 兴平元年十二月初,鄄城。.kanshuge. 郭嘉正在府院中检视数辆刚刚满载而归的马车。有仆役点算过数量报知郭嘉后,郭嘉点了点头,在一个麻袋中抓了一把稻谷出来细看,沉吟了片刻向仆役问道:“这就是粳稻?” “是的主上。这就是小人按主上之前的吩咐,赶往徐州一带购回的粳稻。” 郭嘉搞不清楚这些东西,只是用力的攥了攥拳,手中的粳稻因此有些磨去了糠皮。郭嘉拣出几粒去了糠的粳稻纳入口中细嚼了几下便皱起了眉头道:“留下两袋,等我回来之后去壳煮食。其余的先存放好,到开春之时要用作谷种的。” 仆役领命照做,郭嘉又命人另取小袋装了一斛,叫来个侍卫背上随他出门。只是才刚举步便有门人来报,说是曹操登府探望郭嘉。郭嘉闻讯之后还没来得及准备准备,曹操就已经大步的踏入了院中,向郭嘉爽朗大笑道:“奉孝啊,孤今早巡城,听门卒说你专门差人去徐州购回了数车粮米至今晨方还,孤一时好奇之下便过来看看。怎么,是不是觉得孤给你的俸禄不足以廪食,所以就另行购置粮米裹腹了?” “主公说笑了!主公一向对嘉禄赐极厚,嘉又岂会有不足廪食之理?实不相瞒,这数车粳稻,嘉是受义浩所托,差人去往徐州购回的稻种。” 曹操本来是和郭嘉开玩笑的,可是听郭嘉这么一说却微微一楞:“受义浩所托购置的稻种?奉孝,你这院中车辆上的稻种只怕足够千亩良田播种之用,可陆义浩并无田产,他又要这多稻种何用?” 郭嘉道:“主公有所不知,义浩于主公尚在颖、汝就食且其职暂罢之时便常去鄄、范交界之处巡土田之利,数月下来他已绘成图卷,只等开春之季便欲向主公求取典农校尉一职,率众往赴其地兴水利屯田以充军实。” 曹操捋起了胡须沉吟道:“义浩想去屯田?还自购稻种?” 郭嘉点点头,唤过一个仆役吩咐了几句,这仆役就赶去了郭嘉的书房。过不多时仆役取回了一卷竹简,郭嘉双手奉至曹操的面前道:“请主公一观。” 曹操展开竹简,上面是这样写的:“中原自遭荒乱,诸军并起,率乏粮谷,皆无终岁之计。向者饥则寇略,饱则弃余,瓦解流离,无敌自破者不可胜数。如袁绍之在河北,军民仰食桑椹;袁术在江淮,取给蒲蠃。以至民人相食,州内萧条,虽有一时之强势却有何用?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如秦人以急农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此可为先代之良式也。^.kanshuge.^故曹公虽有吕布在濮阳为患当兴兵逐除,然州内春耕农事切不可废。仁虽才薄德微,愿请为典农校尉,率两千众往赴鄄、范宜田之所,试行屯田之事。权以田千顷、至秋顷收三十斛而计,若事成可集粮三万余斛。两千众纵需年食两万斛,亦可有万斛之数纳为府粮。且试屯事成,曹公逐除吕布重掌全州之日,有例可徇之下慕流亡之民增众增田,则民可安、粮可广矣。” 曹操看了许,眼光却飘向了郭嘉道:“奉孝,这简上字迹应该是你的吧?孤素知你欲举荐义浩,只是你如此也未免太过上心了一些。” 郭嘉尴尬一笑:“主公好眼力!只是这字简虽出自我手,原本却真是义浩之言。说出来也不怕主公见笑,主浩的原简尚在嘉书房之中,就是上面的字迹……太过潦草难辩了。无奈之下,嘉也只有细询其意再为之代笔而已。” 曹操闻言也只能笑笑,再低下头去细看简文。看着看着,曹操便来回的踱起了圈,眯起双眼口中低声念道:“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 念了一阵,曹操再抬头向郭嘉问道:“奉孝,这句‘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是出自你手还是义浩原意?” “此为义浩原意也。此简嘉不过是代笔抄录,并无增删之举。” 曹操合上竹简沉默了片刻,忽然用力点头道:“此为金玉良言也!奉孝,适才孤见你是将欲出门去往义浩处吧?走,孤与你同去!” 郭嘉拱手应命,心中却也暗喜道:“成了成了!哎,这些稻种运回来的还真是时候!本来我还都打算找合适的机会去向主公开口,万一不行还准备找文若谈谈的,却真没想到帮臭小子求官的事居然就这么成了!” ―――――― 却说曹操与郭嘉再加上王牌保镖典韦,只是带了几个随从便往陆仁这里来。在离院门还有十几步距离的时候,曹操忽然举手示意众人停下,同时还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众皆愕然间,却隐隐约约的听见陆仁的院中有悠扬的笛声传出来。 郭嘉哑然中压低了声音向曹操道:“到让主公见笑了。义浩自罢职以来,这闲情逸致的劲头到是有增无减……” 曹操又举起了手示意郭嘉不要出声,接着便背起双手微合上双目悄悄的走近了一些细听。听着听着曹操便皱起了眉轻声道:“这曲调虽显柔美婉转,只是音律弦转之处为何这般生涩?倒是这羯鼓宫商节拍打得不错……不过这羯鼓音质是不是也太差了点?” 众皆无语。稍后院中一曲奏终,曹操正想让随从上前拍门,院中陆仁的声音却又让曹操再次停下:“刚才吹得还行。不过婉儿啊,我和你说过好几次了,想吹好长笛首先要记熟全曲,然后选合适的转音处来换气,而且换气用鼻不用口,不然的话每次换气的时候就会使音律的弦接很不自然。喏,我再吹一遍给你听听。” 曹操愕然,原来刚才吹笛的不是陆仁而是婉儿。这一迟疑间,院中的笛声也再次响起,不过比起刚才就要流畅自然得多,或许听着不能说心旷神怡,但听上去很舒心。曹操是个喜爱音乐的人,此刻闭目细品着陆仁的笛乐,不住的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柔而不娇,美而不华,如和风细雨一般……这样才有此曲应有的韵味。” “……”郭嘉与典韦对望了一眼,都觉得这样下去太不像话。再怎么说曹操也是一镇诸候,居然站在属下幕僚的门外听幕僚闲情逸致的曲乐,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啊!郭嘉眼珠转了转,趁陆仁一曲奏终的时候故意的打了个重重的响嚏。 “啊――啾――!!” 曹操扭过头望了眼郭嘉,略有些扫兴的啧了一声。 院中婉儿道:“主上,门外好像有人!婉儿去看看。” 陆仁没好气的声音接上了话:“看什么看啊?听那声音就知道是老郭!开了门你就去备饭吧,到这个时辰老郭也该来蹭饭了。” “蹭饭!?” 这个词早已在鄄城流传开了,曹操众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而听到了陆仁的话之后,曹操典韦这些人都有些愕然的望向郭嘉,那意思是你老郭官职俸禄什么的远在陆仁之上,怎么还来陆仁家里蹭饭吃?郭嘉见状则只能尴尬的一笑,心里面这个气:“你个臭小子陆义浩,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门闩响动,才刚刚打开一条缝,婉儿甜甜的声音就先传了出来:“郭祭酒,请进吧……啊!!” 这声并不算响的尖叫惊动了正在收拾乐器的陆仁,慌忙中跑出来急问道:“怎么了婉儿……哎呀!” 曹操背着双手站在大门前,脸上也带着那么一点点恶作剧的笑。 “见、见、见……见过曹公!”“奴婢婉儿见过主公!”陆仁和婉儿可都被吓得不轻。谁又能想得到居然会是老曹跑来? 曹操很大度的一挥手道:“免礼免礼!孤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来此一观,却把你们惊吓得如此惊惶失措,孤亦有过嘛……嗯!?婉儿,抬起头来令孤一观!” 婉儿怯生生的抬起头,曹操稍一细看之下微微一惊,心中暗道:“这婉儿我赐于陆仁不过二十余日,怎么感觉就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瘦弱如旧,但身上的这份清秀之气……” “啊啾――” 郭嘉又打了个响嚏,不过这次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因为郭嘉摸出了帕巾在鼻上拭擦着什么。 曹操被提醒过来,也自知刚才有些失态,赶紧一指婉儿眉心上方半寸左右的地方问道:“此为何纹?” 婉儿小心应道:“主、主上称此为‘梦璃印’……” 陆仁赶紧上前接上话道:“是陆仁一时兴起绘在婉儿额前的,因觉得颇美就没让婉儿洗去……屋外天寒,请曹公入厅小坐……婉儿,快去煮茶!” 婉儿应了一声,施礼过后带着几分慌乱退了下去,陆仁则引着曹操入厅。从大门到入厅没有几步路,曹操的眼光却一直停留在那边正在快步赶向厨房的婉儿身上。直到被屋墙阻隔望之不见,曹操才回过神来,自知失态之下另寻他话掩饰道:“义浩,方才孤与门外倾听你所吹奏之曲,可有名否?” 陆仁因为刚才只顾着小心引路,也没留心到曹操的目光是瞄向哪里。现在听曹操问起,陆仁便回应道:“曲名《凤歌青天》。到是陆仁技艺不佳,有污曹公尊耳了。”《凤歌青天》是《仙剑奇侠传四》中的音乐,平舒柔和而且吹奏难度不是很高。陆仁是考虑到婉儿有好多年没摸过乐器难免生疏,所以就挑了这种难度不高的曲子出来教婉儿。 曹操笑道:“哪里哪里,义浩过谦了……哦,奉孝,你把你带来的稻种给义浩一观吧。” 陆仁楞了一下转望向郭嘉,郭嘉则命随从把那一斛粳稻交给了陆仁。陆仁开袋取出细看了一阵,脸上也露出了微笑:“这的确是上好的粳稻!若种植得法,虽然一年只能一熟,但亩产也当在三百斤以上!!” (今天去游泳池寻找灵感,难免有些累,更得就晚了点,呵呵。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四十六回 试屯属众 鄄城,陆仁府院。*.kanshuge.p4手机而已…… 对照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地图,陆仁向曹操详细的解说了一下哪里适合引水开渠,哪里适合挖人工湖蓄水防旱,然后农田、道路、居舍又该如何分布……直说到口干舌燥举碗灌水,陆仁一瞥眼间却发觉曹操的目光变得十分怪异。不止曹操,就连郭嘉的眼神都有点怪。 其实这也难怪,陆仁必竟是祭出了一千八百多年后已经系统化、科学化的农业、水利规划科技理论,而汉代的生产力还比较低下,相关的农业、水利知识也比较贫乏与不完善。曹操与郭嘉突然一下听到陆仁的长篇大论,早都“疑为天书”了。要知道汉时自“独尊儒术”时起,士子心中所谓的“民政”基本上都是如何为官理民,讲究的是行政手段,真正意义上掌握农业科技的人却并不多。 此外,汉时农业著作也少得可怜,勉强来算的话只有一部半。西汉时期汜胜之的《汜胜之(书)》是一部,《吕氏春秋》与《淮南子》中对农业科技的记载加起来只能算作半部。那些个士子阶层中就算有人想好好学习一下农业、水利知识也受到了知识来源不足的限制。况且对绝大多数的士子阶层来说,种田无非就是:耕地、播种、浇水、照看、收割,用不着费太多心力去专门研究。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不如多参研参研儒学理论、治世经典什么的。结果就造成了很长时间里农业知识只能靠农民们世代口头相传,发展率低下……《汜胜之(书)》之后的第二本农业著作《齐民要术》竟然到北魏时才由贾思勰编写完成! 总之,陆仁现在按图向曹操介绍了一番之后,曹操便盯死了桌几上的图纸,人也陷入了沉思的状态。许久过去,曹操才指点着地图,复又问询一些细处。在陆仁加以解说之后,曹操又沉思了一阵才抬头向陆仁道:“真没想到义浩你居然如此精于水功!” “呵呵、呵呵……”陆仁抓头干笑,心说我如果不是有这些条件帮助,可能比你们还二百五。.kanshuge. 曹操又看了看地图,再扭头望了望一旁脸上也尽是惊愕神色的郭嘉,忽然向陆仁道:“义浩,孤会授意文若,将你的发丘中郎将一职纳回并转为典农校尉,明日你便去府衙找荀文若取典农印绶!至于你所需的两千人众,就由文若筹调吧!” “咦——”陆仁楞住,心说怎么曹操这么干脆?迟疑中望了眼郭嘉,郭嘉则猛甩眼色。陆仁稍稍会意,赶紧向曹操恭身拜谢。 此刻的曹操似乎心情很不错,抬头望了望已有些昏暗的天色,笑而起身道:“天色不早,孤亦当归府了。义浩,你挂印统众之后归文若统属,屯田的一应所需找文若商议……正如你所言,若屯田制成,可为诸军效仿之法也。义浩,好生为之,勿失孤望!” 陆仁应了一声,曹操便领着随从大步出门。到得门前,曹操忽然转回身来向郭嘉笑道:“奉孝,汝既来蹭饭就不必与孤同归了,且留在义浩府中与义浩共饮几杯吧。” “呃……”郭嘉干笑了两声,目光则狠狠的瞪向陆仁。 众皆大笑,就连陆仁身后的婉儿也低下头单手捂住了嘴。曹操眯着眼又看了婉儿数眼,心里面也涌起了股怪怪的感觉。 —————— 转眼间便已是兴平二年的正月二十,冬雪也早已渐渐融去。 正月十六时曹操便起兵攻袭定陶去了,而今天是陆仁带领属众出发前往屯田地点的日子。本来陆仁还有件担心的事,那就是他带领人马去屯田的话就得留下婉儿一个人在家里,而郭嘉又要随曹操出征(必竟对手是吕布。之前郭嘉能留在鄄城是因为曹操略颖、汝就食时,那里只是些黄巾余党而已),郭嘉不在那就不太好将婉儿暂时放去郭嘉的家里。不过很意外的是荀彧告诉陆仁可以带上自家的侍婢随侍左右,这就着实让陆仁觉得莫明其妙了。必竟按军中惯例,一般是不允许带女子随行的。 等到陆仁带着婉儿与郭嘉留给他的几个旧日侍卫出了城,来到荀彧安排给他的两千屯田属众这里一看,陆仁的下巴差点没砸到地上,也总算明白荀彧为什么说他可以带婉儿在身边了…… “这、这就是我的两千屯田属众!?” 这都是些什么人马啊!?正儿八经的曹军士卒可能还不足五百,当中大部分确实是旧日的发丘军。可是其余的呢?虽然还称不上是衣冠不整、老弱残兵,可是居然连统一的军装旗号都没有!或许因为是去种田,这些非正规的人马身上背的不是刀枪兵器,而是铲锄犁镐,这个陆仁也还能理解,可是可是……这一千五百的非正规人马里居然有半数以上是妇女! 陆仁在马上楞了许久才伸手扶上下巴,扭头向身边荀彧派来帮他统兵的副将问道:“这、这些真的是荀公调拨给我的两千屯田属众!?怎么荀公之前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啊!?” 副将略有些尴尬的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交给陆仁道:“荀公具言,陆校尉若有不明之处,见此信便知。” 陆仁接过竹简展开阅读,看完之后陆仁哭笑不得的合上了竹简,心中暗道:“还真是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曹操举兵攻打吕布,鄄城、范县、东阿三处的青壮军兵基本上都调走了,剩下的也要保守城池,不能轻易抽调。而自己有地的农民或是地主家里的庄客又调动不了……算了,荀彧也为难啊,不然他也不会羞于启齿而留书给我,再说他能凑齐这两千来人已经很不容易了……至少他还给了我五百旧日发丘军,有这五百正规军在,好歹也能让我管得住另外这些流民。” 无奈的摇了摇头,陆仁再向副将道:“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副将赶紧回礼道:“在下李典,表字曼成,山阳巨野人氏,不才之身滥充此都尉一职。因陆校尉将往鄄、范试行屯田,荀公特命我来为辅。” 陆仁只觉得耳膜有如被针扎了一般的刺痛:“你、你是李典李曼成?” 李典奇道:“正是在下。怎么陆校尉亦知典名?” 陆仁含糊应道:“有、有所耳闻。”赶紧激活芯片查阅资料,原来李典的从父(叔父)李乾自初平年间便追随曹操,后来在吕布偷袭衮州时被薛兰、李封所杀,现在接替李乾统领旧部的是其子李整。李典真正出头还是在几年之后,也就是李整死去的时候接替了李整才开始。而按《魏书》的记载,这时的李典是“少好学,不乐兵事,及就师读《春秋左氏传》,博观群书。太祖善之,故试以治民之政”,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的李典是曹操准备往贤能官吏的方向培养的,那么陆仁提出试行屯田,曹操把李典派来进行“工读实习”就很正常了。 查完这些,陆仁不由得心中极度恶意的暗想道:“不错不错,想不到我认认真真想做点事的时候,就有了个日后的名将当我的手下,这老大还是做得一下的嘛!嘿嘿,街机游戏的《吞食天地2》中,李典还是头一关的boss,那么我就是boss的boss,哈哈!!” 陆仁在这里坏笑连连,那边李典可就摸不着头脑了。犹豫了一下李典开口问道:“陆校尉,时候不早,人马是不是该启程了?” 陆仁回过神来自然是连连点头,随即下令人马开拨。或许是能成为李典的上级的缘故,陆仁先前看见自己这两千不太像话的屯田人马时的郁闷心情也一扫而空,人在马上也不停的与李典攀谈。而李典才不过刚刚行过冠礼(二十岁),与陆仁的年纪相差不大,初时是还有几分谨慎,不过话一谈开就自然多了。二人谈论到兴起处索性都下了马,唤过一辆空马车坐入其中,陆仁也取来了地图向李典讲解一些到了地方要做的事。 这说着说着,陆仁明显感觉到李典对他的态度语气有些变化,应该是由尊渐转为了敬。稍一迟疑间陆仁便明白了过来,因为李典“好学问,贵儒雅,不与诸将争功。敬贤士大夫,恂恂若不及”。初时李典作为陆仁的下属,态度自然要显得尊重,但是之前陆仁必竟做过为人所不齿的发丘中郎将,因此李典多少还有那么点轻视陆仁才对。不过陆仁现在把这些农业与水利方面的事情一说,在李典的眼中陆仁就变成了贤士一类的人物,先前的那点轻视自然会扔去了一边。 想通这些,陆仁便向李典微笑道:“曼成,这开荒辟田、兴修水利之事,卿不如我;但论统兵率营,我不如卿。想这里的两千屯田属众多为草慕来的流民,我多半会管不下来,所以到时这节制人马令其领令而为之事,我就全部交给你了。” 李典拱手一礼:“李典领命,定不负校尉所托!” 陆仁摆手笑笑,心中暗道:“这样也不错,算是各有分工吧。我虽然带过一段时间的发丘军,可真正说起来我根本就没管过什么,所以对带领军兵这方面的事我是个完全的门外汉。有李典帮我管着,我也能省事省心,同时把主要精力都集中到种田的事上面去……一下子就过去了快两年,雪莉那里也说再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就能完成传送器的修理与能源储备。我争取用这一年的时间留下些农业、水利方面的技术,好歹让现时点的农民能多收点粮食,不至于出点什么事就‘人相食’……唉,等曹操把献帝送去许昌,真正开始推广屯田制的时候,相信效果会更好。只是……” 陆仁扭头望了眼婉儿所在的马车,跟着便轻轻的叹了口气……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四十七回 难以割舍 鄄城到范县,如果是按现代的城址分布,两地不过相距三十公里左右而已,但是在汉代却不是这么回事。kanshuge.按陆仁的实地勘测,两座城区之间的距离应该是两百汉里左右,中间则以黄河主道分隔开。也就是说,陆仁带队从鄄城出发,到达预定的屯田地点大概是一百汉里左右的路。 一百汉里的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两千非正规军的屯田军走了两个白天才到达预定地点。这块地头陆仁之前已经来过多次,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当下便下令屯田军先按图纸上预定要修建起城镇的地头立下暂且安身用的营寨,同时亦下令屯田军对这一带旧有的两处小村庄不许惊扰,如有违令者军棍伺候(斩就免了,人手本来就紧)。天至黄昏时陆仁的中军大帐已先立好,随军的妇人们也开始烧煮饭食,陆仁便把李典请来己帐商议一下相关的分工诸事。 按陆仁绘制的图纸,陆仁让李典次日便去抽调土木工匠与相应的劳力共计两百人出来,按粮仓、工房、械仓等等不同的优先级修建起相应的房舍。另外的一千八百人留两百正规军进行警戒与维持治安,两百人整修道路,一千人去修整农田,一百来人去收集木材准备稍迟一些制作水利工具用,一百妇人是伙头军。 李典算了算道:“如此还有两百体弱妇人留下,是否无用?若无用处,不如发还鄄城……” “……”陆仁摇了摇头,心说我这屯田军本来人手劳力就不足,我都还想找荀彧多要点的,你怎么还想往回送?灌了几口水下肚,陆仁随意的擦了擦嘴道:“不不不,这两百体弱妇人也是有用的。一会儿在我这里用完了饭,曼成你去向全营下一道令,让大家把木盆、木桶什么的都集中一下,我有用处。平时大家的储水先用陶罐什么的顶一顶。” 李典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好好的要那么多木盆木桶干什么?有心想问问,却见陆仁单臂支着头且闭上了双眼,知道陆仁是在沉思些什么,当下也不好多问。不久婉儿烧好饭食送入帐中,陆仁邀李典同桌共食。李典望了一眼婉儿端进来的菜便奇道:“这是……” 陆仁哑然失笑。因为这两天赶路,大家啃的都是干粮,所以直到今天安下营寨才能让婉儿好好的炒上几道小菜算是吃顿正常饭,却忘了李典也是个没见过炒菜的人——至今为止,也只有郭嘉与其府上的人知道用生铁锅炒菜既方便又好吃而已。当下便随意的笑了笑道:“来来来,曼成你也来试试我家婉儿的厨艺如何。” 其实桌上的菜不过是一碟青菜、一碟胡萝卜、一碟去皮毛豆,外加一小罐煮得烂烂的萝卜汤,放现代只能算是清淡得可以的家常菜而已。不过这清淡可口的菜出现在现代李典的面前那可就不太一样了,再说前两天不都只是啃干粮吗?嘴里早都淡出鸟来了! 几筷子菜进了口,李典固然没郭嘉那么故作夸张的表现,但也一样赞不绝口。陆仁扭头冲婉儿笑了笑,硬拉着婉儿在身侧坐了下来。*.kanshuge.c*om*只是这样一来却使李典微微的皱了皱眉,必竟婉儿现在的还只是一身侍女的妆束打扮,陆仁现在这样做对李典来说,未免太……放浪了些。 陆仁看出了李典的想法,微微笑道:“曼成,我和老郭是同一类的人,不会去在意这些细琐小节。再者,我从来没有把婉儿当作下人侍女看待。” 李典只能笑笑摇头,心说那是别人的家事,就算陆仁收个侍婢为入室又关他什么事?只是陆仁与李典都没有留意到低下头去的婉儿神色间有那么点感动。 不过经此一说,李典也不由得留意了婉儿一点。要说前两天在路上,婉儿基本上都是呆在马车里不出来,而且李典也不会去留意身为侍女的婉儿。现在稍用点心这一眼过去,李典就明显感觉到婉儿与他以前所见过的女子不太一样。是哪里不太一样,李典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只能想起来如“美而不华艳、清秀可人”这样的几个词而已。 一顿便饭很快就吃完了,李典辞别陆仁后出了帐,准备巡完营便回帐休息。稍迟一些婉儿收拾完了碗筷什么的回到帐中,见陆仁一个人坐在帐门前望着天空发呆,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婉儿见状犹豫了一下上前劝道:“主上,春寒未去,主上还是入帐歇息,勿招风寒为好。” 陆仁随意的应了一声,望了望婉儿眉心处由他画上去的“梦璃印”,再望了望婉儿扎着的侍女发鬃,想了想忽然笑着向婉儿招了招手道:“来,在我身前坐下。背对着我。” 婉儿不解其意,但还是依言在陆仁的身前跪坐下来。陆仁借着火光细看了一下婉儿略有些枯黄的头发,轻声问道:“今日扎营时我让你好好梳洗一下的,你洗过头发没有?” “洗过了。” 陆仁的手隔着婉儿的肩伸了过来:“你的木梳带在身上吧?给我。” 婉儿吓一跳:“主、主上……” “别怕,给我。” 婉儿犹豫了好一阵才怀中取出木梳递给陆仁。陆仁接过来之后解开了婉儿的发鬃,轻轻的帮婉儿梳起了头。梳着梳着陆仁却犯起了难,心道:“柳梦璃额侧的那两条束发辫是怎么扎的啊?我不会啊……算了,全部往后梳再盘起来试试,一会儿前面再甩个侧分的留海……” 没学过美发手艺的结果,是陆仁瞎忙活了半天,婉儿头皮被拉得阵阵刺痛之下又不敢出声。好不容易陆仁总算是给婉儿梳出个还不错的发型,可惜没发钗。灵机一动之下陆仁去取来了三支竹筷,按自认为不错的角度**了婉儿脑后盘起的发鬃里,最后再仔细的去看现在的婉儿。 还别说,这古不古、时(髦)不时(髦)的发型又凸显出了几分婉儿身上的清秀气息(至少陆仁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打晾了一阵,陆仁即有些自得也有些陶醉,微笑着向婉儿道:“帐中有铜镜,你去照一照记好。这是我手艺不佳,还没完全梳理好,以后就要你自己按这个发型来梳妆了……刚才把你弄痛了吧?”这会儿才发现婉儿的眼角可有隐约的泪光呢。 婉儿依言入帐照视了自己一番,这一看之下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只是这发型虽美,感觉也很合衬婉儿,婉儿却有些担心。扭回身时,婉儿望见陆仁正靠在帐住上冲着她傻笑,犹豫了片刻之后婉儿轻声道:“主上,婉儿必竟只是个婢女。我如果如此妆扮,只怕……会令主上遭人非议的。” 陆仁道:“怕什么?我和老郭从来就不理会这些东西,而且在曹公帐下为官,只要没作奸犯科触动律法,再怎么不治行检、放浪形骸都没关系。我就希望我家婉儿清清秀秀、漂漂亮亮的,这又有什么不可以?” 婉儿的头低了下去:“主上……” 陆仁走近几步,双手轻轻的搭在了婉儿的肩上。沉默了一阵,陆仁忽然轻声道:“婉儿,我还真有些担心如果说哪天我突然不在了,只剩下你一个人要怎么生活下去。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应该趁着我还在,先留些什么给你……” 婉儿猛然抬头,脸上尽是惊愕的神色:“主、主上你要走吗?你是要去到哪里?不管主上去到哪里,都、都……都带着婉儿好吗?还是说……主上不要婉儿了?” 陆仁有些难堪的抓了几下头,这时空传送的事必竟不能向婉儿开口的。稍一思索陆仁就打起了马虎眼:“我、我不是要走。你也知道现在是人命如草芥的乱世,我今日固然为官统众的,可难保明日就不会死在乱军之中。万一真有那么一天我下落不明,你就……”还没想好呢。 婉儿默然中又低下了头去,用略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低声道:“若真有那么一天……婉儿愿意追随主上而去……” “咦——”陆仁吓一跳。婉儿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说陆仁哪天要是不在了,婉儿会殉主自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陆仁的脸部肌肉开始抽筋:“婉、婉儿你别说这种傻话!再怎么样都好好的活着好不好?” 婉儿依旧低着头轻声道:“婉儿自幼饱受欺凌,从来没有人像主上对婉儿这么好……主上对婉儿如何,婉儿知道。婉儿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亦不敢奢求什么,只望今后能似现在这般随侍在主上左右便足矣。若主上不在,婉儿……” 陆仁又抓了抓头,心说这个时代的女孩子说好哄也真的超好哄。自己这两个月里对婉儿做的这些事,若是放到现代的女孩子身上,特别是那些所谓的非主流身上,搞不好她们还认为是应该的!甚至鸟都不会鸟他,而且还是连献献殷勤的机会都不给的那种,谁让陆仁不是帅哥呢? 心中虽然有这些不着调不靠谱还想笑的想法,可是望到婉儿那紧咬着嘴唇,脸上已有泪痕,但眼中带着刚毅的神情,陆仁隐约的感觉到婉儿是动了真格的。再想想这年头的事本来就不怎么真能说得清,像糜贞能毅然投井不连累赵云、孙尚香那么好强的女子听说刘备挂了之后居然也会投江,还有个谁谁谁为了拒绝家人要她改嫁竟然自我毁容还是自残的那种……谁敢保证婉儿到时就不会自尽!? 一念至此陆仁也是冷颤连连。他当初把婉儿从曹操那里要来一则是为了避免受到曹操的监视,二则也只是想在这段时间里找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女孩子作作伴而已,但会闹到婉儿对他这么认真却是陆仁始料不及的。陆仁不想害人,更不想害自己挺喜欢的婉儿…… 脑中乱成一团,可眼前的婉儿好像都快哭出来了,陆仁也只能赶紧的安慰婉儿,好不容易哄着婉儿先回帐去休息了,陆仁又站到了帐门前望着天空发呆。因为脑子太乱,站了有多久、想了些什么事,陆仁自己都说不清。直到明月挂空时…… “主上……” “咦,我不是让你早点睡的吗?你怎么又起来了?” “婉儿睡不着……主上,春寒犹在,主上把这个披上吧。” 一件外衣长衫披到了陆仁的身上,借着依稀月光,陆仁看出这是前一阵子他从郭嘉那里取回来的布料时婉儿特意帮他缝制的。披上身后,陆仁心头也涌起了一阵暖意,柔声向婉儿道:“早点去睡吧……我想完一点屯田的事也就睡了。” 婉儿轻轻点头,悄悄的退回帐去,而陆仁也有看见就这么几步的路,婉儿竟然连回了数次头。就这样望着婉儿瘦弱的身影,陆仁不由得叹了口气,轻轻拍打自己的额头心中暗道:“这算什么啊?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吗?怎么我一个二十一世纪过来,早已不相信有什么爱情存在的穿越者,现在居然有点……哎,我那时只是想恶趣味的把婉儿培养成一个像柳梦璃般的女孩子,怎么现在真有点舍不得婉儿了?” 抬头望月,陆仁脑中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对啊!后天是和雪莉约定通讯的日子,我不如问问雪莉可不可以带着婉儿穿回去!记得那时雪莉查找‘他’遗留下来的资料,‘他’在进行实验的时候就曾带过生物**标本回去的,那么我带着婉儿回去应该没问题吧?就是不知道带着婉儿穿回去,婉儿能不能适应现代社会的生活……呵呵。” 想归想,陆仁现在也不敢确定。只有在一边期盼却又一边担心的心情中——回帐睡觉!! (似乎写得太……言情了一些。会不会太狗血?狗血也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四十八回 授人以渔 天已放亮,刻过辰时。.kanshuge. 李典此刻正按就着陆仁给的地图与竹简向各个百夫长分配着任务。等到分配到还剩下体能较差的两百妇人的时候,李典却犯了难,因为这最后的两百妇人昨天陆仁并没有交待过要她们干什么。再就是寨中一角摆放着的从全营集中起来的上百个木盆木桶,李典也不知道是有何用。 环视了一圈,李典不由得向陆仁大帐的方向望了一眼心道:“怎么都这个时辰了,陆校尉还没来?” 想了想唤过一个侍卫,让侍卫去请陆仁。过了好一阵侍卫总算是引着陆仁过来,而陆仁的身后还跟着婉儿。李典稍一凝神便发觉陆仁与婉儿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样,二人的眼中也都布满了血丝,一看就知道这二位昨夜上都没睡好。见到这般情形李典不禁哑然,再略一探头望了望和昨日都大不相同、更显秀丽的婉儿,稍一犹豫便走到陆仁的跟前恭身一礼,直起身来时压低了声音道:“陆兄,虽然说佳人难得,可是陆兄也要保重身体啊!陆仁受主公之托试行屯田之事,还望陆兄以公事为重!” “……”陆仁正在揉仍有朦胧睡意的双眼,听见李典的话之后哑然中瞥了李典一眼。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穿越者,要是听不懂李典这话里隐晦含蓄的意思才怪了。哭笑不得中向李典招招手道:“曼成,借两步说话。” 李典依言上前几步,陆仁一伸臂勾住了李典的肩膀低声道:“曼成啊,我知道你刚才是想劝我不要贪恋美色纵欲过度。不过我跟你说,我和婉儿一直以来都是分房而睡的。” “……”李典心说不会吧?看你们两个现在的德性谁会信? 陆仁指了指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道:“我这个是昨天夜上想了一晚上的事才没睡好的。” 李典哑然中就差一句“你没睡好怎么婉儿也没睡好”没说出来了。 陆仁伸了个懒腰,扫了一眼那两百妇人便微微点头,向李典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一通,李典便依令而行。先分出六十妇人把木盆挑出来在空旷的地方一一摆放好,其余的一百四十个则两人一组,一根扁担加一个水桶的去就近的水源挑水回来。再到附近开田的地方调了三十个青壮去把陆仁带来的粳稻粮种推几车到这里。 忙活了一阵,那一地的木盆都按陆仁要求的水注半盆。kanshuge.陆仁让人点算了一下,这大小不一的木盆居然有近两百个!哑然中把两百妇人又大致的分了一下组,每组都照看到一定数量的木盆。最后陆仁向妇人们晃了晃手中的三升竹勺道:“你们听着,每组一个这种三升勺,按两尺木盆一勺的量准把谷种放入水中,大的稍加,小的稍减!谷种浸入水中一刻钟,当中漂浮到水面的谷种与沉在盆底的谷种一定要分桶放置!” 这个并不难,妇人们也都乱七八糟的应了命。陆仁挥手让妇人们安静下来后又接着道:“别以为只是这么点事!都给我记好,浸泡过一次谷种的水不可再用,那边有水渠,用过的水全部都倒到那里去。每次浸泡谷种是一刻钟,即便你们是妇人兼之体弱,也足够你们先行挑水备用亦人不大劳!这种活并不累,算是我照顾你们的,但如果你们这样还怠慢的话,就算你们是妇人,这军棍我一样照打!听明白没有!?” 好歹之前陆仁也当过发丘中郎将,有那么点官威,最后的大声喝斥还真震住了这些个妇人。接着陆仁便一声令下,由那三十个青壮把车上的成袋稻种分发给各组,各组也都开始按陆仁的要求小心行事。陆仁则领着李典和婉儿在场中巡视,时不时的再出声指点一下各组哪里做错了或是如何分工、如何行事会更有效率一些。当然,这时陆仁用的是很和蔼的语气,给人的感觉并不是真的那么凶……这算不算是萝卜加大棒的一点点运用? 在场中巡视了一圈,李典终于按捺不住向陆仁问道:“陆兄,你这是何意?” 陆仁伸手在一组妇人刚滤选出的两类稻种中各摸出了几粒检视了一下,转而交给李典过目道:“我这是在选种。漂在水面上的谷种内瘪而轻,种下地去很难成苗,只能徒费人力。要选这些沉在盆底,壳内殷实厚重的才行。” 李典稍稍恍然的点了点头,再问道:“那这些轻瘪的谷种又当如何?” “……”陆仁向李典甩过去一个“你白痴啊”的眼神,摇摇头笑道:“这还用问吗?每天筛出来的轻瘪谷种,直接送去伙头营那里去壳煮了吃啊!哦对了,让伙头军给我把谷壳都留下来,后面还有用的。” 李典望了望手中的稻种,哑然道:“谷壳也有用!?” 陆仁点头笑笑,回身去望侍卫有没有把水漏时计送过来。只是这一突然回身,陆仁猛然发觉场中很多妇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这里,但陆仁又感觉得到这些妇人不是在看他或是李典。 “难道……” 想了想陆仁向身后侍立的婉儿道:“婉儿,我有些饿了。你先回帐帮我炒个饭,我再巡视一会儿就回帐去吃。” 婉儿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快步回帐。今日的婉儿是按陆仁的要求,照昨天的发型自己梳理好的,比起陆仁这个美发生手梳理得要柔顺得多。这清丽柔美的气韵,配上肩后及腰随着微风轻轻舞动的长长秀发,在这么一群准恐龙型的妇人当中,简直就是鹤立鸡群了!在婉儿离去时陆仁偷偷的扫了一眼周围,果然那些个妇人都在对婉儿行“注目礼”,而乱七八糟的目光中几乎什么样的意味都有。 陆仁哑然失笑,心说某位成名作家书中说的那句“最喜欢看女人的其实还是女人”搞不好真是句至理名言。等到婉儿的身影望之不见,陆仁伸肘的做,这军棍打下来少则五十,多则上百!!” “……属下领命!” 陆仁皱了皱眉,又稍稍摇头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正在这时,婉儿来到了陆仁的身边轻声道:“主上,回帐用饭吧……” “嗯!曼成要不要一起去用点?” 李典连忙摇头,心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起来得那么晚?他这早都吃过了。客套了几句,李典便发付身边的一个侍卫骑快马去鄄城找族中子弟来此,同时也请陆仁先回帐休息,这里巡营视查的事有他在,让陆仁放心便是。 陆仁点点头,带着婉儿回帐用饭。才刚刚吃了一点,忽然有人来急报道:“启禀陆校尉!正北方向有一只兵马正向我军营寨开来!” 陆仁吓一跳,急问道:“可有旗号!?若无旗号那岂不是流寇?” 李典这时赶入帐道:“不是流寇不是流寇,是范城守将夏候元让的三百骑。陆兄,夏候元让任折冲校尉,职在君上,依礼当出营相迎……” 陆仁撇了撇嘴,心说都是校尉,怎么我就矮别人半截?不过站在某种立场,陆仁也不想得罪曹操最信任的独眼龙(虽说这时还没瞎),只能起身整衣准备出帐。整衣时陆仁顺便查阅了一下资料,心中微感奇怪:“不对啊,夏候敦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曹操一起去攻打吕布了的吗?怎么留守在范县?他不去从征吕布就没了他的招牌独眼龙啊!到是程昱老老实实的呆在东阿没动。” 百思不得其解,而陆仁一向是想不通就不去多想。整好衣衫,又吩咐婉儿先回自己的小帐,因为过一会儿夏候敦可能会来自己的大帐小坐也说不定。做完这些,陆仁与李典带着一百警戒军士出了营,赶去渡口那里等候夏候敦。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四十九回 互激之赌 “夏候将军,久违了!” 濮阳之战的时候陆仁就认识了夏候敦,但因为彼此间的心态不同,反过来夏候敦对陆仁却没什么映象——对陆仁来说夏候敦是个古代名将,碰上了自然会比较留心;但对夏候敦来说,濮阳之战时的陆仁只不过是郭嘉身边一个小小的书吏,连“九品芝麻官”都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个“师爷”,夏候敦又哪里会去留意?更何况之后陆仁身陷濮阳的时候夏候敦已回防鄄城又转守范县,两个人就没有再打过照面,夏候敦又哪里会记得陆仁?唯一有点映象的事,却还是之前陆仁去徐州购回应急粮草的事…… 反正刚刚过河的夏候敦这会儿只觉得看陆仁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间也想不起来,索性向陆仁行了个军礼便直接开口询问,不过呢,即便是问过之后,夏候敦也没回想起来什么……陆仁见到这般情形也只能心中暗叹,难怪在这个时代那么多人把名望看得比什么都重,甚至会到“为声名不惜舍命”的地步,现在陆仁真的是体会到了作为一个寂寂无名者的悲哀…… 因为陆仁与李典都没有骑马(很有限的牲畜都分发到各处提供劳力去了),夏候敦碍着陆仁好歹也是个校尉的面子也不便骑马,便把座骑交给侍卫,自己与陆仁、李典一同步行。kanshuge..走出几步夏候敦望见了营区与正在劳动的众人便向左手边的陆仁问道:“敢问陆校尉,你率领大队人马来鄄、范交界处作甚?之前鄄城也并未有书信将令传往吾处,昨日吾麾下探马探知有兵马来此时因天暗不曾望得旗号,吾误认你这支兵马为黄巾流寇,昨夜都险些率众往劫汝营!” 陆仁微微一怔,心说怎么老曹没有把自己来这里屯田的事告诉夏候敦的吗?居然还差点闹到夏候敦来夜袭!别人是中了“内讧”之计才会自相残杀(咳咳……想起了《三国志11》),他这里不用内讧都差点打起来。有心想暗中埋怨夏候敦几句,可是扫了一眼自己手下这些连统一军装都没有的屯田杂牌军,陆仁也只能苦笑。的确,就他手上这支装备混乱不堪,军中还带着众多妇人的杂牌军,斥候探马什么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真的很容易误认为……黄巾余党。 摇头苦笑了几下陆仁道:“在下奉曹公之命,率两千人众(都不好意思说是军马了)来此处试行屯田之政。夏候将军,幸亏你昨夜没有来劫营,这两千人众中除了五百人是旧日军兵之外,其余的有大半皆为妇人。你如果率众打过来……兵马也不用多,单这三百铁骑就能将此间人众屠戮一尽了。” 这话说得连褒带贬,但在旁人耳中更多的是带着几分诉苦的味道,夏候敦听过之后也只是扬了扬眉头。等一众人马四百多人路过田区的时候,夏候敦看了数眼却皱起了眉头,没有理会陆仁邀去大帐小坐的邀请,而是捋起了袖子下了田头检视。陆仁虽说知道夏候敦在历史上也曾有过“身自负土,率将士劝种稻”的事,但那还是在n年之后,突然一下见到夏候敦如此,陆仁也难免有些好奇。 只是陆仁的话还没说出来,夏候敦却先指着田地带着几分怒容向陆仁道:“陆校尉!汝既为典农校尉受命屯田,多少也该知晓些农事方可!你这田是怎么耕的?” “???”陆仁的头上冒出来一大串的问号,走到夏候敦所在的稻田中检看了一下却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当下便好奇的反问道:“敢问夏候将军,这田……有何不妥之处吗?” 夏候敦似乎有些上了火,指着田地周围道:“这田……(省略n多字),这垄……(再省略n多字)!还有,吾刚检看过你交于百夫长的耕图与竹简,岂有将稻苗安插于水中之理?陆校尉,汝若不识农事可寻田间老农讨教一二,亦或是寻《汜胜之》参读,似汝如此这般只能枉费人力,至秋却终无所获的!孟德将试屯重任交托于汝,汝万万不可儿戏视之!!” 陆仁楞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夏候敦话中的意思,哭笑不得的回应道:“夏候将军,粳稻是水稻,并不是旱稻啊!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是旱稻的种法……”后面的话陆仁不太好说。.kanshuge.因为按陆仁仔细参阅过雪莉传过来的资料,大致推断出的结论是汉时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旱稻。而汉代所谓的旱稻,实际上都是水稻旱种,产量也相当的低。而以陆仁眼下的条件,他根本就不可能去寻找真正的旱稻……比如很多人常说的占城稻。可是占城在福建那边,陆仁想去也去不了啊!就算被陆仁找到了,以当时的情况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栽培成型,别忘了咱们的袁隆平大师为了培养一个品种的杂交水稻可花了九年时间,成熟了n多次!此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关于占城稻现代学者也怀疑是水稻旱种,只不过产量方面稍高、对土壤要求也并不高而已。 按陆仁的想法,是想在回现代之前做点什么利民的事。考虑到他留在汉代的时间不超过两年,自己又只是有雪莉传输给他的农业资料,真正来说本身并不是什么农业专家,什么培养、改良品种的事陆仁既不敢也没信心去做。想来想去,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更正一下华北地区水稻种植的误区,把水稻正确的种植方法留下来而已。为了小心从事不出差错,陆仁有关稻种的选择都是选取了一年只能一熟,但是适合在华北地区种植的粳稻,而并没有选取在亚热带地区能一年两熟的灿稻。只是没想到他这才刚刚开始呢,夏候敦这个大钉子就冒了出来。 陆仁的话是不好说出口,那边夏候敦可是喝斥连连:“稻既是稻,又岂有水旱之分!?汝如此不识农事就休误春耕农时!吾劝汝要么趁早更改,要么回鄄城还却官职印绶!此间屯田人众,吾会致书鄄城另遣他人代之!” 夏候敦的这番话说得很不客气、很不友好,而陆仁平时虽然不愿惹事生非,但并不代表陆仁胆小怯弱,相反陆仁二十来岁正是血气方刚之年,真正被人一激那反应可是非常强烈的。之前陆仁因为怒气上脑,一怒之下做出的吓人事可不是一件两件。现在夏候敦这一番喝骂下来…… “……我靠!到底是谁他妈的不懂啊!?老子芯片里装的都是一千八百多年后,不知经过多少专家学者研究出来的精华,难道说还会比不上你读过的那卷什么《汜胜之》?屁!老子就不相信西汉的《汜胜之》能完善得过我芯片里的《水稻种植大全》!” 一念至此,管你是瞎猴蹲(敦)还是瞎猴站,陆仁的语气也变得不再客气,冷冷的回敬道:“夏候将军,种稻之法可比统军。兵有剑近弩远,稻亦有水旱灿粳之分。此稻若栽种得法,顷产之粮既可供一什就食一年,但若不得其法欠收必矣!方才夏候将军所言种稻之法多有其误,就有如使弩兵与敌兵近战搏杀,使剑兵却远避敌军!” 夏候敦见陆仁这样了几句,夏候敦的眉头扬了几下便向陆仁道:“我不要你的金帛,也不会上书罢却汝官。但若你输,我要你的那个侍婢婉儿!” “你——说——什——么!?”陆仁当场火冒三丈:“不允!我输钱输帛输官都无所谓,但绝对不会拿婉儿去赌!” 夏候敦冷笑道:“怎么黄金百两,丝帛五十匹,还换不来一个娇俏侍婢吗?一直都是你在定赌局赌规,那赌彩由我来定也天公地道!陆义浩,你我就这样定下了,到时若你输局,你就算想耍赖也赖不了,我若想抓你一个侍婢易如反掌!!” “你——!!” 陆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而这场约赌中的互激之战到底是谁胜谁负现在也说不清楚了,连李典与夏候敦身边的那员副将都被拉了进来充当保人(裁判)。夏候敦望见陆仁那副气急败坏的样,人也是在大笑中离去的。不过当那个什长一脸诌媚的笑,想跟上夏候敦的时候,却被夏候敦一脚给踢了回来:“陆义浩,我本不知你有一个娇俏侍婢的,是此人方才告知于我。我知你旧日曾舍千金去徐州购粮,现在早已家无积财,要你一个侍婢亦是宽容之举,不想你太为难罢了。至于这种卖主之人,吾留之无用,你自己处置吧!” 的确,站在夏候敦这些人的观念角度,黄金百两与丝帛五十匹能换回十几二十个,甚至更多的侍婢了。只是对陆仁来说就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此刻的陆仁双拳骨节咔咔作响,牙根也咬得紧紧的。眼望着那什长惊惶失措的跪地求饶,陆仁愤恨之下用力一指,喝道:“曼成!将此人于我拿下,乱棍打死!!” 李典会求情吗?答案是——不会!!或许站在李典的角度,婉儿在陆仁的身边,李典至少还能常常见到,还能欣赏一下婉儿的秀丽。但如果……算了,多的就不说了,总之陆仁是气呼呼的回帐,李典却在亲自行刑……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五十回 非怒强约 天将入夜,陆仁麾下的屯田人众大多都已归帐吃饭休息,而陆仁此刻在帐中盘着双腿,双眉也紧紧的拧到了一处,低垂着头想着什么心事。.kanshuge. “陆兄在否?李典请见!” 陆仁稍稍抬头向帐门处唤道:“是曼成吗?进来吧。” 李典撩帘进帐尚未开口,陆仁就先用阴沉沉的语气问道:“那个什长如何了?” “……”李典沉默了一下才回应道:“我知道你刚才是在怒火攻心之下下的令,所以只打了六十军棍……现在此人已被我逐出军营,由他自生自灭去了。” 陆仁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幸好有你在,这人没打死就好,虽然我真的很想把他打死……我统众不过数日,众心未服之下就因为一己之私而致人于死地,大家会认为我是个残暴之人,那以后的屯田之事就不好办了……” 李典闻言稍稍点头,因为在李典看来,陆仁这样做才像个统众办事之人。只是李典望了望陆仁那副阴沉的样子,终究还是开口劝慰道:“陆兄,有赌未必输,即便是输了……我看得出你对婉儿情有独钟。不如这样吧,典之叔父与元让将军有些交情,到那时典请叔父出面讨个面皮……” 陆仁忽然抬头,脸上是紧皱着眉头的淡笑:“怎么你也对我的种稻之法没信心,认为我有可能会输?” 李典犹豫了:“这个……” “没关系,有话你就直说吧。” 李典想了想,终于决定把话说出口:“陆兄,我虽不识农事,但今日经你与元让的这一番争执之后,特意寻了几个老农问询。他们都众口一辞,说从未见过你这般的种稻之法,恐怕……陆仁你容我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你刚才的神情,似乎自己都心中发虚吧?” “……”陆仁闻言摇了摇头,很随意的笑道:“曼成,你搞错了。我敢这么和你说,元让如果硬要按旧式种法与我赌赛的话,他必输无疑。” 李典有点不太相信,必竟陆仁刚才的样子真的让人看着很不放心。 陆仁起身离席,背着手走到帐门前仰望天空,那低低的语调有如在自言自语一般:“我在被奉孝逼着举荐出仕之前曾浪迹江湖,甚至还到过人所不知的富庶之地,在那里我学过真正的种稻之法……曼成,我来时对曹公许诺说至秋可收粮三万斛,这其实都是保守之数。^.kanshuge.^按我的推算,只要今年不再遇上如去年的蝗旱双灾,而我们麾下的屯田人众又栽种得法,至秋时千顷稻田应该可以收上这个数。”说着向李典扬了扬右手掌。 “五、五万斛!?” 陆仁点头:“你是不是心中认为我激元让与我赌赛真的只是想保全官职?我告诉你,其实我完全不是这么想的。你也知道,荀公是几经周折才安排给我们两千人众,但只是勉强凑齐,当中的青壮劳力才有多少?而眼下的鄄城那里,荀公也是捉襟见肘,就算再想多调些人丁给我都很难。我一想起去年的两灾荒年,这心里……算了不说了。” 李典稍稍恍然的接上话道:“陆兄的本意,是鄄城既然调不出人丁来,就借此赌赛之机好驱使元让将军也调出人丁来屯田积粮?” 陆仁道:“不错,多一屯就多一屯的粮。元让与我赌赛,且其按旧法栽种千顷之田,至秋算作可收粮三万斛,那我们这两屯加起来会有多少?还有,我的种稻之法若只是我这一屯实行,只怕很难推广开来,但假借我与元让之赌会更容易为人所知,那新的种稻之法就会很快推广出去……元让就是这么个人,好言相劝不一定就真能劝得动,激一激反到会更有效。” 李典带着十二分的疑惑望定陆仁道:“听陆兄的意思,大有胜卷在握之意。只是陆兄你方才又为何如此消沉无语?” 陆仁道:“只要不出差错,我想我能赢得元让心服口……口不服,所以我根本就不担心这个赌局。至于元让提及的他若胜就想要我家婉儿……” “陆兄,其实元让将军……” 陆仁摆了摆手道:“说实话,我知道元让其实是在对我手下留情。必竟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侍婢之女的话,又哪里抵得上百两黄金与丝帛五十匹?他是在照顾我这个穷人,到时输了也拿得出赌本,不用去四处求人罢了,只不过他不知道他触到了我的痛处。亦或许他是先被我气得够呛又不好动手,只能拿这个来气回我……” 说是这么说,但这番话陆仁说得相当之违心。必竟考虑到夏候敦的身份、李典的处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陆仁在人前要故作大度,不然的话只怕很难混得下去――任何时期,人际关系是一定要好好处理的。特别是在曹营这个复杂的环境中,弥衡、杨修那一类的人是当不得的。再说得难听点,现在的李典与夏候敦的关系如何陆仁也不知道。万一他在这里大骂夏候敦一通,被李典传去了夏候敦的耳朵里……该怎么样自己看着办吧。 这边李典却也放下了点心,劝慰陆仁道:“陆兄勿忧。你与元让的争执,典自会设法从中周旋。同为曹公帐下幕僚,当然不能失了和气。现在见陆兄如此,李典也能安心了。想来再无他事,李典先行告退。” 各自一礼,李典离帐去了。陆仁站在了帐门那里,轻叹一声接着想自己的心事。其实就像他刚才和李典说的那样,对这个赌局陆仁其实并不怎么担心。按他查阅到的资料,汉代华北地区的水稻旱种,就算种得再好产量也一样很低,亩产如果在两百斤左右的话都称得上是丰收了。而陆仁如果按照正确的水稻种法,即便没有现代的什么化肥啊、农药啊、拖拉机啊,亩产也能保证在三百斤以上。真正让陆仁会如此阴沉的,是陆仁在回到帐中冷静下来时,一回想起与夏候敦从见面时起的所有片段,突然让陆仁明白了几件事。 首先是最初见面时夏候敦记不起来陆仁,也就是陆仁忽然感叹无名者的悲哀的那一段。陆仁忽然明白过来,不管是浪得虚名还是名副其实,都关系到一个旁人重不重视你的问题。如果是之前陆仁只想混日子的时候,这个名望要不要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但现在的问题是陆仁想要在回去之前做点事!因为自己无名,夏候敦会对他不以为然,甚至差点就直接罢了他的官。但如果现在的陆仁已经是一个四海知名的人物,夏候敦很可能根本就不敢做先前那些不敬的举动。再说得简单直白一点,假设当时陆仁是个很有名望的人,那么夏候敦对陆仁采用正确的种稻方法不但不会反对,还会变成大为赞成……有名和无名的差别就在这里,有名的人办事人们主观上就会认同,而无名的人呢? 其次是夏候敦在临去时的那句“到时若你输局,你就算想耍赖也赖不了,我若想抓你一个侍婢易如反掌”极大的刺激了陆仁。同为校尉,夏候敦却能强立彩头,还不容陆仁反对就把赌约定下,这意味着什么?除去陆仁无名且不被人重视之外,另外的一条就是陆仁无势,毫无能令他人心有顾虑的自保之势!如果是之前的话陆仁也不在乎,因为在必要的时候陆仁可以仗着体能强化剂唬一唬人或是直接逃命,但是现在…… 双手在脑后乱抓一气,郁闷之极的自言自语道:“妈的,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动情啊?对婉儿动情,结果不是让自己多了很多顾虑吗?咦咦咦――以前那种孤家寡人、心无牵挂,凡事都可以逍遥自在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可我现在总不能真的扔下婉儿不管吧?” 他在帐门这里狂抓头皮,那边婉儿正端着饭食过来。见到陆仁如此,婉儿小心的上前轻唤道:“主上,何事如此烦恼?” “哦,没、没什么……”指甲缝里满是头皮屑的双手这才放了下来。 二人同入帐中,婉儿摆好饭食,静静的坐在陆仁的身侧。而陆仁因为心中有事,吃得也没什么胃口。帐中静了许久,婉儿忽然轻声道:“主上,下午我去汲水的时候听说了……请主上安心,若主上真的输了,婉儿宁可……” 唰的一下,陆仁的手便捂住了婉儿的樱唇:“傻丫头别乱说!我根本不会输的!我只是在气恼夏候将军在这赌局里为什么要把你扯进来罢了。” 婉儿的双手轻轻的把陆仁的手按了下来:“主上,以侍婢家奴为赌资其实是很平常的事啊。记得婉儿尚在曹公府中为奴的时候,听说曹公年少时曾与现在河北的袁本初袁将军互博,一次就赢来了二十个美貌侍婢,后来有人用二百两黄金将这些侍婢尽数买去……主上与夏候将军的赌约是黄金百两,丝帛五十匹吧?婉儿突然有了这般身价,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呢。”说着婉儿微微一笑,但笑得很勉强、很苦涩。 陆仁轻轻摇头,曲指在婉儿额前轻弹了一下道:“傻丫头别强颜欢笑的死撑着。我不是和你说了我根本不会输的吗?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的呆在我身边……我刚才会那么烦躁,是因为我突然觉得我虽然是个什么校尉,可是一无名二无势的,真出了什么事会保护不了你。” “主、主上……”婉儿闻言眼圈开始变红。 陆仁没注意婉儿眼中的变化,又伸手在头上乱抓起来:“明天我还得确定一件事。一但确定下来,我就要认认真真的做事,争取让曹公在这段时间里变得肯定我、重视我,让曹公对我心中有所顾虑不愿动我……也只有这样我才能保全你。嗯?” 正自顾自的说着,陆仁忽然听到了轻轻的抽泣声。扭头望去,见婉儿正低垂着头,晶莹的泪珠也在轻轻划落。 “傻丫头你怎么又哭了?” “婉、婉儿是高兴……婉儿只是主上身边的侍婢,可主上……” 泪珠虽然划落,人也在轻轻的颤抖,可婉儿紧咬着嘴唇谨坐在那里,似乎是相做点什么却不敢去做。陆仁肥皂剧看得可不少,知道这会儿婉儿其实是想干什么,只是仍顾虑到身份才不敢的而已。淡淡的笑了笑,陆仁伸出手臂把婉儿拉入怀中轻轻抱住。 “傻丫头,想哭就好好的哭一场。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动不动就掉眼泪了,明白吗?我也算得上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可我就怕你掉眼泪……” (周日嘛,和朋友有活动,所以更新得晚了点……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五十一回 多留几年 次日平明,屯田军陆仁大帐。^.kanshuge.^ 李典早上起身之后先在营中巡视了一圈,督促各部都到位之后便来找陆仁。到得帐前见婉儿正拿着被褥什么的从陆仁的帐中出来晾晒便上前问道:“婉儿姑娘,陆兄可在帐中?” 婉儿行礼后摇了摇头:“主上天刚放亮的时候连朝食都尚未用过就出寨去了,出去时对婉儿说是去正东丘陵高处检视地貌,手里还拿着羊皮图与竹简……李都尉,婉儿斗胆劳烦您出寨帮婉儿寻一下主上,请他回来用过大食再去忙吧。” 李典应了一声,不过环视了一眼却发觉陆仁的几个侍卫都在帐栅边,当下好奇的问道:“怎么陆兄离寨时一个侍卫都没有带吗?” 婉儿接着摇头:“主上说想一个人仔细参阅一下周边地貌,不想被人打扰……” 当然不想被人打扰!陆仁这会儿正一个人坐在某座稍高些的小丘陵草皮上,羊皮图和竹简什么的是摆在面前,不过他根本没看,而是右手高举向天,左手则比着打电话的手势…… “啊――主人你说想带一个人传送回来!?”即便雪莉是生化女仆,没有正常人类那么丰富的感情,此刻听到陆仁的问话之后也不由得惊呀万分。 “是是是!雪莉你别那么大的反应行不行?好像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说是这么说,其实现在陆仁的心里也很紧张,因为陆仁怕雪莉会说出他不想不愿听到的答案。 雪莉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道:“主人请稍等一下,我查阅一下相关的资料。” “快去快去!” 大概过了个五、六分钟,雪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主人,按现有的那些前任主人留下来的资料显示,现在的传送器根本不能同时传送两个人。^.kanshuge.^主要是传送器的传送能力有限,而想进行双人时空传送的话,就要对传送器进行增幅改装,同时还要重新制作强化零配件……这方面的事雪莉做不到。除非是前任主人在,由他对传送器进行改装与增幅……” 一番话令陆仁有如五雷轰的那样,必竟能源积蓄是急不来的。此外为求稳妥,我建议主人再追加六个月左右的能源储备以防万一。统算一下,主人从现在开始到可以进行传送的时候,总共还要等五十四个月。而且主人想带回来的人一定要在主人激活芯片的情况下与之产生近距离身体接触,这样我才能通过主人的芯片电波确定被传送者的准确位置……” 稀里哗拉的说了一通,陆仁也总算确定下来他能带婉儿回现代,只不过还要多等四年半。而对于这种结果,陆仁就算再不满意也没办法。心情在说不清是郁闷还是高兴之下,详细的情况陆仁也不愿多问,只是让雪莉把上个月要雪莉查的资料传送过来就准备中断通讯。 “主人,中断通讯之前雪莉还有一件事没做啊!” “嗯!?”陆仁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干笑了两声接通与雪莉的视频通话道:“一直都是我提醒你的,今天心情乱糟糟的,却变成要你来提醒我了。”忘了什么?忘了要雪莉给陆仁来几个风情万种的视频飞吻…… 三个迷人飞吻过后中断通讯,陆仁坐在那里单臂支起头,人也陷入了沉思:“论姿色嘛,雪莉其实比婉儿漂亮得多,身材也比婉儿好,可雪莉哪有我家婉儿那么实实在在?至少至少,我家婉儿是可以和我xxoo的嘛……虽说一直很想和婉儿xxoo,可婉儿才刚刚十六岁,身体又差,不让她调养好不行啊。也不记得是谁和我说过,古时女子生育能力低下就是因为结婚太早,身体没有完全发育成熟就怀孩子,结果就闹出毛病来了……唉,其实我家婉儿什么都好,就是因为之前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胸太平了点……切切切,我想什么呢我?办正事要紧!虽说我有完整的水稻种植资料,可是不好好做的话搞不好真会出点什么意外输给瞎猴蹲的!” 猛甩几下头甩掉这些不着调的思想,陆仁拿起面前的羊皮图纸,站起身来手搭凉篷细看周边的水道环境。陆仁正细心的参阅着,李典带着几个侍卫找到了陆仁。陆仁向李典问过了一下营中的建设情况之后沉吟道:“这几天可以让开田、选种的部众不用那么拼命。元让的屯田属众还要几天的时间才能过来,我不想被他说我们比他们开田早。赢,我要赢得光明正大!” “……”李典无语半晌才拱手一礼道:“陆兄,赌赛事小,公事为大!” 陆仁笑了笑道:“也是,必竟春耕农时不可误也!算了,等元让来了,我在灌溉器械和稻种这些事上帮他一下,也算是打平。如此曼成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与夏候将军的堪旋之事,典自会去办妥。” 陆仁望向界北,忽然冷笑着心道:“敦敦,别说老子欺负你,只要我们都不出千,你就准备好百两黄金和五十匹上好的丝帛给我吧。想要我家婉儿?门都没有!等你的赌本到了我手,我还就偏拿这些东西去给我家婉儿打扮打扮!黄金拿去给婉儿打几件首饰耳环……婉儿发鬃里现在插的还是筷子呢!丝帛嘛……嘿嘿,正好给婉儿做几身像样点的仕女装!唉,婉儿太乖了,先前从老郭那里拿来点布料,我让她给自己做几件好点的衣服的,她却硬是……” 扫了眼身上的外衣,陆仁不由得心中涌起了很莫明其妙的幸福感。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四年半的时间里,我得用心做事往上爬!捞官捞名望捞俸禄……嗯,带着婉儿去现代的话,她刚好二十来岁……一穿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让婉儿穿上泳装陪我去泡海滨浴场……呸呸呸,又在想什么了?” (好热……热得头晕晕的,更新得有点少。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五十二回 新耕难行 转眼间又是数日过去。.kanshuge. 且说咱们的路人一号在感悟、想通、确定……反正是经历了一连串的事件之后,深深感觉到自己在预定的这四年半时间里做事千万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懒散随便,因为陆仁突然明白过来现在的他心中有了顾虑,一个让他从心底觉得要去保护好的顾虑…… “唉,温柔乡即是英雄冢,果然是至理名言!” 神神叨叨的说出这句话,却使得周围的几个卫士都莫明其妙……不对,应该说是心领神会外加满脸坏笑的望住了陆仁。陆仁尴尬中干咳了两声,指挥着工匠把昨天刚刚赶制出来的木制自动轮式翻斗水车架入河道中。 陆仁考较过这里的河道水流量与速度,因此特意挑出了几处适合架设翻斗水车的地方,同时为了方便导水还让木匠们赶制了木制水槽。什么?为什么不挖专用导水渠?陆仁的手上才多少人?又要开田耕作又要挖渠的,就这点人哪里够?再说春耕的时间也实在太紧了点―― 先前的选种与育秧工作是同步进行的。简单点说就是a日同时进行选种与育秧苗的耕作,那么到b日时,a日选出的稻种就可以播种到a日耕作好的育秧田里,然后到c日时b日选出的种就可以接着种到b日耕好的田里,再往下就是c种b、d种c……流水线式的作业? 也正是因为如此,最早播种的几亩育秧田中的稻秧已经冒出一寸多来了,按陆仁的诂计可能再过几天就得起秧插秧。而稻田那边呢?考虑到地势高度落差与人力资源紧张,陆仁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给陆仁去挖专用水渠给稻田注水。临时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是用可移动的木制水槽来导水,灌完这亩就先移动一下去灌那亩……反正只是先应应急,等计划中要开出来的田开到一定的程度,陆仁就能把那些青壮劳力与工具都调出来挖水渠。.kanshuge.这也算是典型的临时抱佛脚与拆东墙补西墙吧? “唉,说到底我只是个冒牌农民,初次上手就出点问题也说得过去吧?这导水渠应该在冬季农闲的时候就先挖好的……以后别再犯这种错了!” 自我安慰了几句,陆仁扭回身去望那些个导水槽,却也是苦笑连连。真正说起来这些导水槽也真劣质得可以,当中的绝大多数都不是用木板钉起来的,而是直接就用中空了的树干从中间一分为二,底下再加个支架就这样上几句。君兴急农屯田之议本为利军利民之事,但耕种得如此不得其法,有误军国大事矣!日前夏候将军好意点明于君你却强要为之,还激夏候将军与你订下这赌约容你肆意妄为,某心中甚寒!今日某来此,斗胆请陆校尉莫要作这有违农事之举,依农家之法重耕田垄。至于君与夏候将军之赌约,某自会劝夏候将军与君共废之!望陆校尉三思!!” “……”陆仁无语了半晌,心中暗道:“行!又来一个找我麻烦的!不过这个韩扑克脸可没瞎猴那么好对付,看来我得仔细想想……要是说服不了的话,实在不行就来硬的吧!”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五十三回 各执己见 韩浩与陆仁一见面,冲着陆仁就是一番大公无私、义正言辞的指责。.kanshuge.如果是换作旁人,或许是会买韩浩的帐,或是来个怒而逐客之类的,不过陆仁并没有这样。因为陆仁心中查觉到韩浩并不是鲁莽的夏候敦。夏候敦脾气暴燥,得好听点是严肃认真得过了头,说得难听点嘛,根本就是老顽固加牛脾气!别人没顺他的意就不认可的那种。靠了!以后的时间里能不碰这二位我就尽量不碰,省得又给自己惹麻烦!” 正郁闷间,婉儿端着茶来到陆仁的身边轻声道:“主上,婉儿终究只是一介侍婢,身份低弱,主上不应该为婉儿去得罪各位同僚的啊……” 陆仁摇摇头道:“不,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他们是不敢对我怎么样,就把气发到了你的头上。官?这就是官?还是素有名望的官?哼!我陆仁就是不听他们的又怎么样!?有本事,那就看看谁秋后收的粮多,别拿些我个人生活方面的事来说话!” “主上……” 陆仁摆摆手:“别说了,我都说了根本就不关你的事……婉儿,我现在的心情不好,想听点曲乐。那曲《凤歌青天》你已经练熟了吧?吹给我听听,好让我放缓一下心境。” 婉儿默然点头,去已帐取来长笛之后,在黄昏夕阳之下吹起了那曲《凤歌青天》。夕阳金辉散落在婉儿的身上,那被风轻轻吹起的丝丝秀发,瘦弱却又清秀的身形气韵,溶合在一处时就是一幅美不胜收的工笔画。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画面,耳中听着柔美悠扬的笛乐声,陆仁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很美……” 一曲吹罢,陆仁刚想鼓掌称赞,耳边却传来了阵阵的嗡嗡声。扭头望去,陆仁脑门子上汗都下来了,嘴巴也张得老大……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另外明天瓶子有事,晚上可能来不及更新了,事先和大家打个招呼以求谅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五十四回 彧充仲裁 “哎……累啊!腰好酸!!” 屯田军的某亩稻田中,陆仁咬着牙直起腰身,如玩呼拉圈一般的扭动了几圈,这才觉得他的水桶腰酸痛感稍稍缓解。*.kanshuge.c*om*在双臂的上臂衣袖上蹭去额头上的汗珠,陆仁又抬头望了望天,没来由的想起了小学时代学的那首诗,苦笑着吟诵了出来:“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摇摇头叹了口气,人在自嘲中心道:“以前读书的时候从来没想过那么多,完全是当作顺口溜来背,背着背着还觉得好玩。现在到好,真的下了田当起了农民,我总算是能体会到这首诗的真意了……我这才插了两天的秧骨头都像要散架了一样,那真正的农民伯伯会有多辛苦?” 扭头望了望周围正在小心插秧的屯田军,陆仁笑了笑又准备弯下腰去插秧,忽然背后有人击掌笑道:“好诗!虽只短短四句,却着实道尽了农人辛劳且意味深长。” 陆仁一转身望向来人便微微一楞:“荀彧!?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当下也不作多想,把手中的秧苗分递给身边就近的二人,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稻田来到荀彧的面前拱手一礼道:“荀公坐镇鄄城政务繁忙,怎么会有空到我这屯田营来?” 荀彧微微摇头道:“陆义浩啊陆义浩,这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你好好的怎么会和夏候元让与韩元嗣他们争执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在收到你书信的次一日,韩元嗣非你不治行检、有失官仪的文书就到了我的手上。” 陆仁笑了笑:“我知道他肯定会上书非议,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荀彧道:“幸好你在书信中有所言明让我心中有了点底。不然你这典农校尉的官职可能暂时是不会罢,但我代主公行事之下,也肯定会派个人来责斥你一番……你啊,你和奉孝根本就是同一类的人,甚至比奉孝还放浪不羁……义浩,你能不能先去水槽那里把手脚上的泥污洗洗?” 陆仁看了看手上和脚上的泥污,嘿嘿笑了两声,跑去一旁的导水槽洗净,再蹬上了双草拖鞋回来。此刻已有从人设下坐席,陆仁与荀彧便席地而坐准备开谈。 荀彧从进入营区田地时开始就很留心这里的规画布局,等到陆仁洗净手脚回来,荀彧望了望陆仁套在左手拇指上的一个木制小物件,好奇的问道:“这是何物?” “这个?哦,是分秧环。只是个为了方便把手中秧苗分出来的小物件罢。” 荀彧又甩头望望田中插秧的军士,捋着清须眯起眼想了很久才沉吟道:“义浩,昔日孟子有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不论你出仕为官之前如何,你现在终归是统众屯田的典农校尉,若是于种稻诸事上众人有不明之处,你用心指点一番便是,又为何要亲自下田耕种?身为统众之人,你还是应当居中调度,多劳心力而非劳身力为上。” 这一番话陆仁半晌才明白过来,呵呵笑道:“没办法,我似乎是天生的劳碌命……” 说到这里陆仁苦笑着抓了抓头,心中暗想道:“好像我真的就是个享不了福的劳碌命来着。.kanshuge.记得我在碰到雪莉得以重生之前,我是个努力工作却遭遇裁员的小职员,重生之后以为可以逍遥自在吧,还没逍遥几天就碰上穿越的事。穿越之后就别提了……先是当樵夫砍柴度日,碰上糜竺糜贞当客卿也是个少有空闲的教书先生。等碰上老郭之后以为可以安定度日了吧,还偏偏什么事都来!现在到好,加上个婉儿在身边,想偷懒都不敢偷,因为一偷懒婉儿可能就……唉,李小春唱得没错啊——男人真的命苦!!” 荀彧见陆仁才说了一句话就发起了呆,忍不开开口唤道:“义浩?” “哦哦哦……”陆仁回过神来,扭头扫了一眼插秧的众人,摇头笑道:“说实话,要我看着别人,陆仁知道只要不碰上什么意外,这钱他是根本用不着掏的。 荀彧狡猾狡猾的一笑:“既然能不误公事,那我也就能安下心来了。元让与元嗣那里我会帮你调解,让他们别再来为难你便是……不过义浩,你不会输吧?” 陆仁用力摇头:“只要他们别再来捣乱,让我能安心的用合适的种法种稻,我会让他们输得哑口无言。” 荀彧对着陆仁又是一番细细的打晾,能明显感觉到现在的陆仁是底气十足,完全不像是韩浩信中所说的那种“肆意妄为”之人。沉吟了片刻荀彧笑道:“好,我也权当是赌上一赌,赌你陆义浩能为他人所不能为之事。这场屯田之赌,就由我来当仲裁人吧。” 陆仁楞住:“荀公你来当仲裁人?” 荀彧捋须微笑道:“若非如此,又如何能让你们双方都安安份份的专心屯田?再者说来,万一有谁求胜心切之下暗中耍诈岂不坏了公事?我也是放心不下,所以才揽事上身。或多或少的有我在中间,应该能让你们两营之间免生争执,同时也不敢暗中耍诈。” 陆仁一听也伸手摸起了下巴,心中暗道:“听起来这样的结果很不错啊!我本意只是想让荀彧出面调解一下,大家相安无事各种各的也就行了。不过荀彧也掺和进来的话,以他的名望与才智当仲裁人可比李典和那个无名副将强出太多了。不错不错,比我预期要好得多的结果!” 一念至此陆仁当即拱手一礼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荀公费心了!陆仁在此也向荀公保证,绝不会对彼屯暗中施诈,到是要请荀公多加留心彼屯……” 荀彧的脸皮稍稍一板:“义浩,我也说句心里话。元让、元嗣绝非会暗中伤人之人,这赌约既立,他二人就一定会光明正大的与你一较高下。我真正要防着的施诈之人,还就是你这个心性不羁的浪子!细想想之前激元让、戏元嗣之事……论以诈谋,他二人只怕远非你敌手吧?” “我囧!”陆仁哑然心道:“这什么意思嘛!?不防他们只防起我!?”不过再想想之前激怒夏候敦与戏弄韩浩的事,陆仁还是很有几分自得的。 看看也谈得差不多了,荀彧准备起身他往。陆仁想了想唤道:“荀公,眼下天色尚早,不如我引着荀公在营寨与田间巡视一番吧?我也想顺便向荀彧再细说一些田间种稻之事。”这是觉得荀彧还有些信不过,所以多拿些实际资料什么的让荀彧安心。陆仁可不想再碰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向他指手画脚的事。 荀彧点头道:“诚所愿也!义浩啊,先前你给我的竹简与图样,这图样还好,我都能看得懂,只是这竹简……义浩,我奉劝你一句话,你若得闲不妨多习练习练字体。你给我的竹简我当时硬是没能看懂几个字!你好歹也当过奉孝近一年的书吏,怎么什么都见成长了,就是这字迹不见成长?” “……”陆仁心说这毛笔竹简我一直都适应不了有什么办法?在羊皮上画图反而还好些,因为画图用的是石墨棒。 趿上草鞋领着荀彧去田地中巡视。只是才走出没几步,忽然一阵恶臭传来,荀彧忙不迭的以袖捂鼻。稍一细看,见几个青壮正或推或拉的赶着一辆粪车经过,稍迟一些这几个青壮就把车上的两大桶“黄白之物”倾倒入了几亩稻田中央的大池之中。 荀彧微微色变:“义浩,这是何意!?” 陆仁望了一眼道:“哦,那是化粪池。等粪便发酵数日之后,便是养育田苗的农家肥……” 荀彧双眼当场瞪得溜圆,指着化粪池惊道:“你、你居然用这些黄白带毒之物养田!?” “……不、不是吧?怎么这些人连什么是农家肥都不知道!?得了,这回又有麻烦了!” (停了两天来着。前天是知道有事先打了招呼,可昨天却差点要了瓶子的半条命。这不马上就要开学了吗?瓶子的姐姐、姐夫工作忙没时间,结果帮外甥女办入学手续、买书包、买文具、买这个那个的任务就全落在了瓶子的身上……累得没话说啊!钱包还大幅度的缩了水。惨!这半个月要用七毛一包的泡面当早餐了。555555,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五十五回 费尽口舌 “荀公,农有十肥,而这人粪乃是肥之首……” 却说荀彧在看见陆仁指挥屯田军用米田共作肥料的时候惊愕不已,陆仁无奈之下又得翻找资料向荀彧开始解释。kanshuge.. 荀彧怀疑着问道:“家有十肥?却是哪十肥?” 陆仁翻找到了古代的农业资料,解释道:“所谓的十肥,一人粪,二畜粪,三绿肥,四渣粪,五骨粪,六皮粪,七物粪,八泥粪,九污粪,十矿粪。 “人畜粪便无需多说。绿肥又分生肥与死肥两种,生肥是指在合适的谷田中配种如苜蓿、豆,死肥则将**的枯枝败叶置入田中……唉,荀公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叫‘落叶岂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虽颇具诗意,却也能证明落地枯叶可为肥矣……”说到这里陆仁心说我酸不酸啊?“更护花”的这两句诗都冒出来了。 荀彧微微点头道:“你这两句诗我从未听说过,不过感觉文辞颇美矣。此外彧旧日观书求学时,确有看到过以腐叶肥土的记载……”说到这里荀彧似乎来了些兴趣,接着问道:“那后七肥又是如何?” 陆仁道:“渣粪指的是如榨取豆油或是磨出豆浆之后的豆渣这种可遗弃物;骨粪指的是将禽兽、蚌蛤的骨、蹄、角、壳,或烧化、或碾磨成粉;皮粪指的是鸟兽皮毛;物粪多指早已**不可食用的残羹剩饭,或洗淘粟米、鱼之后的水,再就是谷壳、稻麦秸杆亦可为肥。至此的前七类可称为有机……”说到这儿陆仁猛然住嘴,心说荀彧怎么可能会明白有机肥与无机肥之前的区别?还别说荀彧,陆仁自己都有些搞不懂来着——映象中化学成绩一直都不怎么样。 不过荀彧听到这里早已是连连点头,只是看荀彧的神情似乎有那么此晕头转向外加云里雾里的:“接着说接着说,义浩你还有后三类未曾细说。另外听你言中之意,前七类与后三类似乎有着什么差别吧?” 陆仁尴尬一笑,一边照本直读一边也在想些忽悠荀彧有机肥与无机肥之间差别的话:“泥粪指的是坑土、墙土、硝土、草木灰这些;污粪指的是阴沟、渠港、河底青污泥这些;矿粪指的是石灰、硫磺、砒、黑矾这些。.kanshuge.这十类肥,前七类……(信口胡绉了)可利于禾苗生长,后三类则多利于土不失衡。荀公可知晓何谓轮耕?” 荀彧点头道:“彧就读《汜胜之》时曾有读到过。轮耕之术,即隔年停耕不种谷物以复地力,意在不竭地力、不使其由沃变瘠……义浩你所言及的后三类肥尽为属土之物,莫不是将这后三类肥施之于土可复地力?” 陆仁急忙大点其头:“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差不多个屁!陆仁还搞不懂这个呢。 荀彧又望向那边的化粪池,点头沉吟道:“看来到是荀孤陋寡闻了。义浩,今日你我经此一谈,彧深感于农事一业,你胸中所学旁人远不能及也!你且安心,于元让之屯彧定会全力为你周旋,好让你能安心以正法屯田耕种……义浩,我对你有信心,你也别让我失望。与元让之赌,你一定要赢得漂漂亮亮!” 陆仁松了口气,忍不住伸手去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心说还好这是荀彧,会认真的听他说话解释。要是换作不懂这些的夏候敦、韩浩,指不定又得闹出多少事来。当下又领着荀彧一处一处的巡视、解说过去,像稻田中的拉绳打节是为了标明插秧的位置好保证秧苗之间的距离,水车的翻斗是如何借用水流动力使其自动运作,还有人力能抽调出来时又要如何挖渠引水…… 不都说“狮屎胜于熊便”吗?哦,是事实胜于雄辩……荀彧其实一开始也真有些放心不下陆仁的种稻方法,但他没像夏候敦、韩浩那样一见不对劲就大发脾气,相反耐着性子听陆仁详细的解说之下,对陆仁的方法也变得越来越有信心。特别是在见到陆仁的营屯有那么多体弱妇人,却能在陆仁的合理分工之下各司其职、不误农时的情况时,荀彧心中对陆仁的评价不由得也变得高上了许多。 这一巡就巡到了差不多下午五点多,也就是到了吃小食晚饭的时间。陆仁见天色将暗,屯田军也在陆续收队回营,便邀荀彧在这里吃过晚饭再回鄄城不迟。荀彧自然欣然应允,跟着陆仁、李典来到了中军大帐。等到婉儿奉上饭食,荀彧也不免大吃一惊这短短几个月中婉儿的变化之大,一向于人前严谨的他也忍不住在婉儿退出帐去之后,和陆仁开了个“难怪元让不要金玉丝帛,却要你家婉儿”的玩笑。不过这个玩笑却让陆仁的脸当场拉得老长。 虽然说这只是个小插曲,荀彧看在眼里,心中却想起了当日陆仁在曹府外要婉儿上车时,郭嘉对他说的话,心中暗想道:“回头得去劝劝元让别对这个婉儿动什么念头才是……今日的一番试探下来,我发觉这个陆义浩胸中怀才却总是深藏不露,是个难得的人才。只是以他的心性,寻常方法是留不住他的。奉孝说得对,想留住这种人才,就得让他心中有所牵挂,而现在看来,这个婉儿就是陆仁的牵挂。如果婉儿真出了什么事,只怕陆仁会在一怒之下弃官而去吧?” 吃吃谈谈间,一顿便饭也就这么吃完了。碗筷什么的撤下,荀彧也正准备起身告辞,却发觉李典向陆仁比了个手势,而陆仁则点了点头。荀彧不知其意却又不好过问,稍作思索便决定先假装出寨,走出几步之后再杀个回马枪,看看陆仁和李典这是想干什么。 不说荀彧假装离去,且说过不多时婉儿再次入帐,手中却拿着两支长笛。陆仁抽出了那支稍显破旧的向婉儿笑了笑,扭头向刚刚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入帐的李典道:“荀公已经去远了吧?” 李典点头回应道:“已经离寨很远了。陆兄,你为什么不邀荀公再看看你这……” 陆仁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荀公为人严谨,虽不似元让、韩浩那般冲动,但真要是看见我做这种事,指不定会怎么责罚于我。罢了,大家都到齐了吧?” 李典接着点头。于是乎,陆仁便领着李典、婉儿,还有几个贴身侍卫去往营寨中央的大空地。到了那里时,他这里的整个屯田军几乎全都坐在那里,人群中只有几片小小的空地。而在人群的正中央,有留出一圈比较大的空地。此外,虽然是两千人坐在一处,却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言声息。 陆仁与婉儿、李典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正中央的空地,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甩了个响指,当下又有几个男女自人群中站了起来,各自站到人群中其他的几片小空地中。陆仁见各人就位,微笑着点了点头,再向身边的婉儿使了个眼色。婉儿会意,与陆仁一同把长笛凑到了唇边。再看其他几个站在空地中的人,也一齐举起了手中的长笛…… 悠扬柔美的《凤歌青天》由陆仁与婉儿一同起了音,稍迟一些其他数人也附合着旋律一同吹奏了起来。这抒情的笛乐声在屯田军众间飘荡,很多的屯田军士都微微的闭上了双眼,或无声击掌,或无声吟唱……都是无声的,因为他们怕自己的声音会破坏掉这能让他们身心得以放松,能让他们心情变得平静的旋律。 再看这黄昏夕阳之下,人群正中央吹奏着长笛的陆仁与婉儿。不知何时他们二人已经背靠着背,都闭上双目用心吹奏着长笛。婉儿的头稍稍低下了几分,任凭夕风吹舞起她的秀发与衣袖,远远望去说不出的柔美动人。此外另外数人的笛乐水平其实不怎么样,只能算作照板硬吹,真正旋律的配合与弦接最好的,就是在陆仁与婉儿这里。每当一人气尽将要换息之时,另外一人的笛声便会如天衣无缝一般的弦接而上……太多的修饰词汇说得并无甚意义,只知道离陆仁与婉儿最近的这一圈人都早已听得如醉如痴,像盘起双腿坐在那里的李典都在轻轻的摇头晃脑…… 《凤歌青天》转《清平乐》,《清平乐》再转到稍显欢快的《玉水明沙》,《玉水明沙》之后再转《晨晓熙风》……一连十数曲悠扬柔和的笛乐之后,最后是一曲欢快的《少年行》收尾。等到曲终时,陆仁与婉儿一同放下手中长笛,各自环视了一圈周围意犹未尽,尚不愿起身离去的屯田军众,再各自相对一笑。 陆仁上前两步,拍醒李典笑道:“好了,天都黑了,让大家都早点回帐休息吧。明天还要接着用心耕种的。” 李典回过神来,急忙起身向身边的小校官们下令,引领各自的麾下回帐去休息。等到屯田军众恋恋不舍的缓缓散去,陆仁忍不住伸手去捏婉儿秀气的鼻尖,笑道:“今天吹得非常好嘛!只是有几处你都抢了去,我都差点没接上。” 婉儿有些羞涩的低下头轻声道:“一时吹奏得忘情,请主上勿要责怪婉儿。” 李典这时下完军令回来,笑道:“陆兄,你这以乐……” 忽突那边有人击掌笑道:“以威齐众,以乐安民,义浩此法真妙不可言也!数曾听奉孝言及义浩颇晓音律,笛乐自成一派,今日一闻,果然名不虚传也!” “呃……荀彧!?他怎么转回来了!?”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顺便通知一下,瓶子在挖新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五十六回 几许差异 天色已暗,中军大帐。kanshuge. 大帐之中,荀彧正笑而抚须,饶有兴致的望着对面的陆仁、李典,还有怯生生的坐在陆仁身边的婉儿。许久过去,荀彧忽然轻声笑道:“义浩,你身为统众屯田的上位之人,却亲领侍婢为下众引笛为娱。虽有安抚众人之意,只是这也太不成体统了些吧?” 陆仁回望了荀彧数眼,又扭头看看婉儿、望望李典,接着低下头思索了片刻便猛然抬头向荀彧破罐子破摔外加大倒苦水:“荀公既然问起,那也就容我直说了吧。当初荀公能聚起这两千人众给我的确实属不易,且青壮不足权以妇人以补之,末了让曼成给我卷书信让我体谅……荀公,你把这样的一屯人马交给我,你或许就已经完事了,可你知道这近月以来,我与曼成为了治理好这屯人马花费了多少心力?” 荀彧望了眼李典,见李典听到陆仁的话之后也在微微点头,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点数,但还是向陆仁接着问道:“义浩此言何意?” 陆仁道:“荀公,这屯田营里的两千人众,除去那几百旧日曾由我统属的发丘军之外,其余的人丁都是荀公临时强征来的流民吧?” “确实如此。” “这些流民往日里为求生计逃荒至此,尚未得安身立命之举便被强征而来。未知官家之意,其心又何以得安?初时因畏于官威兵势,自然能稍从将令,但若一直以兵威军令强压,其心不乐之下必生变故。我认为治民当宽松有度,彼即能暂奉军令而为,就当适时予以安抚以定其心。我知道我和曼成每日黄昏时分为人众吹笛奏乐以娱其心的事是有失官仪,可是我与曼成统领着这样的一班其心不安的人众,若不放下官仪设法抚慰众心,令其安心屯田务农,若营中生出变故岂不反而误了大事?数岁灾荒连年乏谷,眼下还有什么事能比劝民众安心务农以复农桑,不再令旧日人相食的惨事发生更重要?这些所谓的官仪小节,权且扔下不管又有何妨?” 这个可不是陆仁在随口胡说八道,亦或是在为自己带着婉儿的“作秀”找什么借口。kanshuge.历史上曹操在施行屯田制的初期,因为所谓的“慕民”其实很多都带着较大强制性,逃兵逃民什么的事可不在少数,后来是袁涣建议曹操说“夫民安土重迁,不可卒变,易以顺行,难以逆动,宜顺其意,乐之者乃取,不欲者勿强”,也就是让曹操不要强行让民众迁离本土太远,而在就近或是其本土所在用民屯方式进行屯田,这样才让情况好了很多。现在陆仁带的这支屯田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都是背井离乡的人,陆仁如果不找些能让民众安心的方法出来并加以实施,诂计他的屯田军就离炸营逃亡不远了。 荀彧捋须沉默了片刻,忽然用力击掌放声大笑道:“好,说得好!自古能成事者都当适时而动,知晓变通之数而不拘泥于小节!义浩,其实我并没有责怪于你之意,你麾下的屯田人众难以治理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想不到你竟会用出以音律娱民而安抚众心之法,而且看起来收效极佳……义浩,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此法的?似你这取用之法,彧根本就闻所未闻!” 陆仁皱起眉头又撇了撇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记得那是在十数日之前,也就是我和韩元嗣为屯田一事争执之后,因为心中烦燥之下,就让婉儿轻抒一曲帮我宁一宁神。可就在婉儿的一曲过后……我的卧帐栅外就远远的围满了人。我当时微觉惊呀之下又让婉儿多奏了数曲,而曲起时竟无一人开声出言,都只是在静静的聆听。也就在那时我突然有所感悟,就是繁复劳心、动辄就万字千言的淳淳教诲,可能在许多时候并不及中无一字的音律更能令人心境舒缓安宁。”还有一些现代心理学上的话陆仁没有说,那就是正常人在心理上都需要有一个寄托的,不然就会觉得空虚难耐。而在现代社会中,仅仅是因为内心空虚而去追求犯罪时的那份刺激感的案例也不在少数。 荀彧点头道:“的确,我方才暗中听你与众人的合奏之乐,确有宁心安神,能令人心境渐宽之韵。而众人归帐休息时脸上也都尽皆带着喜悦饱足之色……义浩,你也不必担心太多。你心中想做之事就放胆去做吧。若是元让、元嗣再因这一类的琐事上书非议,我会帮你挡下来的。不过我也有言在先,你如何行事、如何不治行检自是无妨,但你千万不可放任过度而误却公事。” 陆仁拱手一礼道:“这个自然,还请荀公安心便是。” 荀彧回了一礼便缓缓起身,看样子是准备走了,不过在起身时荀彧又细细的望了陆仁一阵,最后只是轻轻点头慢步出帐。 陆仁望了眼帐外的漆黑天色便唤道:“荀公,此刻天色已晚,不如就请荀公在寨中暂歇一晚如何?要不我让曼成抽调些侍卫护送荀公回鄄城?” 荀彧回身笑道:“不必不必,你安排个船工给我,送我过河去元让屯中便可。” “啊!?” 荀彧笑道:“陆义浩,你与元让的屯田之赌,已经连我都牵扯进去了。为了使你们都能安心屯田,我也只有多劳累一番了……这是我现在身为仲裁之人,不能入局一博,不然我还真想押个黄金百两在你的身上。” “……荀公说笑了。” 安排船工的事有李典去办。不多时李典回来,与陆仁、婉儿面面相觑了许久,最后开口问道:“陆兄,你看这今日之事……” 陆仁摇了摇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荀公看来是很支持我的了,我们以后安心耕种便是。不过我现在只想说一个字——累啊!!” —————— 自荀彧亲自出面调解之后,陆仁与夏候敦的两处屯田营各依其法各自耕种,总算是能不再争执什么的相安无事。此外,夏候敦主要的职责是镇守范县,屯田只能算是额外之事,所以夏候敦是把统领屯田的任务交给了韩浩来打理。中间韩浩又来过陆仁这里一趟,不过不是来吵架的,而是来向陆仁讨要稻种。当然韩浩说话也不会客气,别人来求取点什么东西至少说话还会客气些,韩浩则直接就是一句“即为赌赛,自当务求公平。两屯相赛种稻,亦当谷种相同”甩过去,硬是把陆仁给说得没脾气。不过还好,韩浩之后就派人送来了几十头牛马,算是稍稍的弥补一下双方的劳力差距。每每想起这一节,陆仁不由得会去相信夏候敦与韩浩的确是正大光明的人,不会暗中玩什么小花招。 转眼间就是一个月过去,到了春三月中。预定的田已开尽,部分青壮劳力也得以抽调出来挖掘修建灌输设施。而如插秧、分辩秧苗杂草的区别并拔除杂草这一类的事,陆仁也教会了不少人,到现在终于能不再天天下田亲种。于是乎每日里主要就是和李典一起在营中巡视,或劝慰或指导的,人也相对前一阵子轻松了许多。 某日,韩浩差人过来提议双方各自去对方的屯田区域中检视一下,赌约中不也有双方都可以去对方的田中监督以防出千的一条吗?陆仁自然满口应允,次日便相约同时过河,李典引着韩浩,韩浩的副手领着陆仁各自检视。 各自去对方的田间巡视了一天之后,陆仁回到了帐中。当李典入帐向陆仁问询韩浩那边的情况如何时,陆仁只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沉吟道:“看田亩作物,韩浩确实做得不错,他的农田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我在彼屯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很莫名其妙、很压抑……反正是说不出来的感觉。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我在彼屯中人们的脸上看不到半分的笑意……这个韩元嗣,治理屯营是不是用法太严了?” 李典有些不解其意,甚至陆仁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在心里有一份不安的感觉。想了想走出大帐,和李典一同登上了望台再次望向彼屯。看了许久,陆仁忽然向李典吩咐道:“曼成,我们屯营那时是订下了两百守备军兵的吧?你马上再去追加一百人……反正现在将入农闲,这一百人我们调得出来。” “为何!?” 陆仁默然中摇了摇头道:“我说不清楚,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今日去彼屯巡视了这一圈下来,我总感觉韩元嗣的营中很可能不日就会出事……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五十七回 放胆一试 自陆仁那一日从韩浩营中巡视归来,两屯人马耕种依旧。.kanshuge.但是每当陆仁与李典站到高处眺望彼屯时,哪怕只是远远的眺望过去,陆仁哪种不安的压抑感就会涌上心头。而到后几日,就连李典也渐渐感觉到了韩浩屯中那几分隐隐约约的不对劲。二人有心想过河一趟再仔细看看,可是碍着赌约上的规定,却又不好出面。而到现在,李典已不用陆仁提醒都已再次加强了己屯的警戒以防生变。 终于在这一日的深夜…… “!!怎么回事!?”本在卧帐中酣睡的陆仁突然被一阵嘈杂之声给惊醒。急忙翻身下榻快步出帐,辩明音源举目望去,见河那边的韩浩军屯中人影晃动、惊慌之声四起,早已乱成了一团,就差没有火光冲天了。 因为离得较远又是黑夜,陆仁也看得不是很清楚,急忙回帐随手扯上衣服勾在肘下,再快步登上了望台。一边胡乱的穿着衣服,一边凝神细看。借着彼营中时明时暗的火光,陆仁有看见不少人慌乱不堪的在营中四处乱窜,而这一类人到底是想跑去哪里也不知道,简直就是如梦游一般在乱跑;另外还有一部分人见也不管周围的人是谁,几乎是见人就打,简直就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无法理喻…… 稍迟一些,李典也赶到了陆仁的身边观望彼屯。望了片刻,李典的双眉拧到了一处,向陆仁问道:“陆兄,彼屯这是……出了什么事?是被贼人劫寨,还是有人故意生乱?” “……”陆仁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不是被贼人劫寨,也不是有人故意生乱……这还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韩浩的营中……这是炸营了!” “炸营!?”李典当即脸色大变。 陆仁接着道:“前些天我去彼屯巡视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劲,只是当时还不怎么说得清楚不对劲在什么地方,只觉得韩元嗣管理营屯有些严得过了头。现在看来是韩元嗣过度执着于以严法治军,却不知对这些强征来的百姓要适当的予以抚慰以安其心……他就不知道人的神经是不能一直绷得太紧的吗!?” 李典糊湖了:“陆兄,何谓神经不能一直崩得太紧啊?” “……我晕!”在这个当口上陆仁被闹了个哭笑不得,想了想向李典解释道:“人的心绪就像一张弓,你拼命的去把这张弓拉满却不知放箭出去或松下弦,那这张弓最后只能是弓折弦断。kanshuge.现在彼屯人众之心,就是弓折弦断了……所谓的炸营,不就是因为士卒人心一直紧张过度却不得松懈,长久压抑之下引发出的变故吗?自古以来善于治军者,都该知道适时让士卒的去放松一下的,怎么韩元嗣却……唉,算了不说了。”心说怎么曹操口中这位“孤岂可无护军”的韩浩就这水平?该不会就是因为治军太严才被曹操看中的吧? 李典又望了望河那边混乱不堪的营盘,皱了皱眉头道:“我等虽与元让、元嗣曾各有争执而不睦,但终归是自家兵马不容不救。陆兄且在这里守着,我带两百人过河去往镇彼屯……” 方欲转身下台,陆仁急唤道:“曼成你给我回来!” 李典愕然问道:“陆兄这是何意?难道陆兄因往日争执还积怒于胸,今见彼屯大乱而不欲救乎?” “……”陆仁无语了,过了半晌才叉着腰摇头道:“曼成你觉得我像是那号人吗?”(画外音:像,很像!) 李典道:“那陆兄你为何要阻止我?” 陆仁道:“你先想想我的营屯的状况行不行?我们营屯中的正规军士只有五百人,而我们为了屯田已使其中大半有数月未执刀枪,真正能派上用场的也就那两百日常警戒的士卒。就这两百来人的你带了过去,那我们营屯又怎么办?别忘了彼屯尽是青壮男丁,可我们营里有大半都是无力妇人!万一彼屯中的慌乱之人渡河来此生乱,我们营中无军兵保守之下不也和对面一样会被带乱了吗?” 李典吸了口凉气,再回身细看自己这边的营盘,确实已经有不少不明就里的人看到河对面的情形已经有些焦燥不安的样子了。想了想急忙传令全营道:“彼营炸营,非吾营之事,吾营众人切不可自乱!传令全营尽皆安坐,巡警营三百士卒两百护营,一百往赴河岸警戒,但有彼营渡河者尽皆拿下,切不可令其入吾营生乱!!” 有李典的喝令与巡警士卒的保护行动,陆仁营屯人众顿时安心了不少。陆仁见状心中暗暗赞许李典的行动能力不错,只是当他望见营中安坐的人们脸上仍带着几分焦燥时仍不免皱了皱眉头,稍作思索便疾速奔回卧帐去取他放在榻前的长笛。再出帐时正遇上两个侍卫护着婉儿来到他的面前。 “主上,你这是……这河对面与我们屯是怎么了啊?”此刻的婉儿有些花容失色,但看见陆仁时脸上的那份关切之色却也是一望便知。 陆仁道:“婉儿你来得正好!快,快回帐去取你的长笛。彼屯人众不堪重负之下炸了营,搞不好会波及到我们营屯。现在大家都暂时安坐在那边,你马上去取长笛赶去吹奏,好安抚众心以免自屯生乱!” 婉儿慌忙的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的赶回帐去取来长笛,再与陆仁赶回众人所在之处。一赶回来,陆仁马上下令平时合奏的乐工都去取来长笛,自己则带着婉儿先起了音,至于李典则带着一百士卒去河边警戒了。 刚开始的时候婉儿还有些傻楞楞的不知所措,必竟婉儿只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又哪里碰到过这种场面?所以第一曲的前半曲完全是陆仁在独奏。等到陆仁真正把音带起来时,婉儿望了望身边用心吹奏的陆仁,稍稍的咬了咬嘴唇,轻轻的靠到了陆仁的背上。借着陆仁脊背上的几份暖意,婉儿微闭上双眼,长笛也凑到了唇边,在陆仁将要换息处弦接了上去。 再稍迟一些,那些个乐工也都相继赶了回来,见陆仁与婉儿如此这般,他们自然也不用多说,各自引笛合音。当这悠扬平缓的笛乐声在整个陆仁营屯众人的耳边响起,又眼见到各执兵器小心的守护在众人的周围时,众人方才望见彼屯炸营时的几分焦燥心情也渐渐的平缓了下去。 却说陆仁吹奏了一阵,睁开双眼望见众人都已经真正的安定了下来,自己稍稍的点了点头,用手肘轻轻顶了婉儿一下,比了个让婉儿带着乐工继续吹奏,自己去河边看看的手势。婉儿会意之下吹奏依旧,陆仁则一边吹着长笛,一边向河岸缓步走去。 人未至笛音先至,守着河岸的李典知道是陆仁过来了。等陆仁放下长笛向李典问及时,李典只是随手一指道:“有三十几个人渡河过来,都已被我拿下了。是不是……”比了个“斩”的手势。 陆仁连忙摆手道:“别别别,我看他们也不像是有心要生乱。再说他们必竟是元让屯中之人,我们就这么斩了回头也不好说话。” 李典稍稍点头,陆仁来到几个被绑缚住的人面前问道:“我是此间营屯的典农校尉陆仁陆义浩。我且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在营中生乱?” 被绑住的几个人各自摇头,却无一人说话。看那神情应该是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陆仁见状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先前的推断是对的。再细看了几眼这些人惊慌却又茫茫然的神色,陆仁想了片刻之后,又把手中长笛凑到了嘴边…… 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与营中的旋律相辅相成,而这柔和抒情的曲乐……只是两曲过去,陆仁再望向那些被绑之人,见他们的神情已经在归于平静。再望向河那边仍然混乱不堪的营盘,陆仁心中突然有了个很大胆的想法。 “我这里抽不出人来去镇压,可又不能真的看着不管。看来我今天得当一回林明美(咳,不知道林明美的朋友请去翻找一部八十年代的老卡通经典《超时空要塞?可有记起爱》)了……不对不对,林明美是女的,我是男的……那就是当一回热气巴撒拉!” 一念至此陆仁马上向李典吩咐道:““曼成,给这些人松绑,着人送去营中另置暂坐之处……让他们也静静的听一听婉儿那边的曲乐。他们并不是有心生乱,需要的只是一点抚慰而已。” 李典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陆仁说的做,安排了个什长去办了。再看陆仁唤过了一个船工,自己仅仅带着两个卫士就上了船,那意思竟然是就想这样过去!李典见状大吃一惊,刚想上前劝阻,陆仁就冲李典笑了笑,很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你照看好河岸就是了。” “可是陆兄……” 陆仁没理会李典,吩咐船工动桨开船。船动时,陆仁深深的吸了口气,把长笛凑到了嘴边,那悠扬的笛声就这样在河畔响起……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五十八回 一曲定营 河北岸,是人影闪动、混乱不堪的屯田营盘。kanshuge.知悉己营炸营的韩浩,此刻正带领着少数几个近卫侍从努力的想把营中的警戒人员给集中起来,好镇压住炸营的营盘。可是他的全营上下早就已经完全乱了套,日常的武装警戒人员也有不少混入了炸营的人众当中,单凭韩洁身边的这几个人根本就无法集合士卒,而士卒无法集中起来的话,你韩浩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只凭着八、九号人就喝止住全营上下两千多人,更何况这还是人人都混乱不堪的炸营? 现在的韩浩只能带着近卫暂且退到寨门那块地方,一面小心的保守好自己,另一面急差二人去抢了两匹军马出营,赶去向范县的夏候敦求救。眼望着自己的屯田营盘乱成这样无法收拾,韩浩人在激愤中却也只能暗中叹息。 有侍从建议韩浩暂且渡河,先去陆仁的营中求救,韩浩听了之后摇头叹道:“日前我往观彼屯,彼屯虚实吾心中知晓。彼屯人众有近半妇人,被甲执戈者甚少。今日吾营生乱,彼屯要据守河岸不令吾营生乱者再乱彼营,又要加紧巡营以防彼屯自乱,他自己的人马都有些捉补襟见肘,哪里还能抽调出人马来助我?今日吾营炸营,彼屯虽与我营只相隔一河,但本身并无余力,我又素与陆义浩不和,而且以吾观陆义浩之为人……今日之事,彼能自营不乱就已是大功一件,他又哪里还会理会吾营如何乎!?” 众皆无语。都知道陆仁与韩浩之间的关系那是相当的差,站在一般人的角度上来看,陆仁这会儿能不幸灾乐祸……或者应该说没火上浇油就已经不错了,还真能指望陆仁带兵来救?再者就像韩浩说的,陆仁自己也就那两百人,真要是带了人过来,只怕这里还没镇住,那边自己的营盘反倒会乱掉。与其两个营屯都乱掉,到不如全力保住一屯来得更实际一些。 想是这么想,但也总有人会气不过开骂。骂的不外乎什么陆仁小肚鸡肠啦、见死不救之类的。韩浩听见之后也很想骂陆仁几句,可是碍着面子他骂不出口,自己刚才不还说陆仁也有陆仁的难处吗?要骂也只能在心里面骂了。 带领着身边的几个近卫尽可能的避开营中的混乱,韩浩主侍缓缓的挪动到了将近河岸的地方。到了这里,韩浩忍不住向南岸眺望,隐约能望见河岸那里有士卒在巡逻,而陆仁的营中也非常的安定,显然并没有被他这里的炸营给波及到。不管韩浩之前怎么看不起陆仁,现在却也不由得心中暗叹道:“人不可貌像,海不可斗量!这陆仁虽然心性奸猾,但治营理屯之能确实在我之上……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都是一样的人马,为什么他能治理得那么好、那么安定,我以正法而治却落得下炸营的下场!我究竟过在何处!?” 心有不甘间韩浩重重的顿了几下足,一向治军极严的他知道这次炸营之后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再次向陆仁安宁的营盘眺望了数眼,韩浩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所想之事却有些让人不知该如何去说了:“陆仁啊陆仁,我知你军无余力前来助我,可你硬是能一个人都不派出来!你哪怕只派出几十个人过来虚张一下声势,我韩浩都会对你感激不尽的!”这什么心理这是? 正苦恼激愤间,忽有侍从竖起了耳朵呀然道:“都尉,河中央好像有笛声传过来……” 得侍卫提醒,韩浩也马上凝神屏气的竖起了耳朵。果然,河中央是有清亮的笛声传来,而旋律中也带着平静与柔和。只是韩浩在心烦意乱之下,不怎么听得出来。顺着笛声的方向仔神寻找,很快韩浩就发现了站在船头的陆仁。只是这一看之下,韩浩的鼻子都差点没气歪了过去:“好你个陆义浩!吾营生乱,你不来救我到也罢了,现在却在船头引笛奏曲!这这这……这不是在嘲弄于我吗?”汗一个,这还真是什么人就有什么人的想法。*.kanshuge.c*om*陆仁要是听见韩浩的这番话诂计也会气背过气去。 ―――――― 韩浩是怎么想的不理他,陆仁当然不是如韩浩所想的那样在兴灾乐祸。此刻的陆仁只是想试着用平缓柔和的音乐去让混乱不堪的韩浩营屯中人渐渐的平静下来。可是对面是炸营,那声音可不是一般的吵,陆仁就一支长笛,按平时的吹法那笛声是会完全被人声给淹没的。所以现在陆仁是用尽全力的在吹,为的也只是想让笛声更加响亮一点而已。没办法,陆仁可不是什么武侠小说中的内家高手,不然催动内力去吹奏长笛,彼营再吵也无法淹没他的笛声。比如《射雕英雄传》中的黄药师…… 一开始陆仁也担心就这么过去会被卷入混乱之中,所以是让船工先把船划到河心的位置,他在那里吹奏就可以避开混乱的人群。可是用尽全力的吹着吹着,陆仁身上的汗都下来了,但仍感觉没有影响到对面一星半点,因为对面必竟太吵太乱了。想了想陆仁便吩咐船工把船一点一点的划近,但也不要急着靠岸,先让自己的笛声飘过去试试再说。如果确实有用,能让河岸附近的混乱人群都安静下来,陆仁再考虑一下上岸入营的事――说实话,这方法行不行陆仁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只能尽可能小心一点的慢慢来,陆仁也不想因为这种有些不切实际的事把自己的人身安全给搭进去。 船在一点点的驶近彼岸,陆仁的笛声也终于能让许多人听到了。说来也怪,这平缓柔和的笛乐声在那些混乱不堪的人的耳边响起的时候,很多人就有如被催眠了一般。原本在四处乱跑的不再乱跑,原本见人就打的人也缓缓的放下了高举着的拳头……特别是在靠近河岸能听笛声听得比较清楚的那一带,许多心慌意乱准备胡乱渡河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傻傻的或站或坐,神情都带着几分痴呆的望向河中。 陆仁望见这般情形,心中也渐渐的有了些底。或许就像他推断的那样,这种炸营本来就是人们心底不堪重负之下的一种近乎于疯狂、梦游般的表现,而要应对这种情况,武力镇压或是好言劝慰不见得能有效,比较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人们的心情得到舒缓,让神智不清的人们渐渐的清醒过来。而自己几近荒唐的想法,现在看来的确收到了不错的效果。 又过了一会儿,陆仁看见在河边静静坐下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暗中咬了咬牙,点头示意船工把船靠岸。这一下船工固然吓得不轻,就连两个卫士也都想上前劝陆仁不要上岸。陆仁一边吹着长笛一边向卫士摇了摇头,仍旧示意船工把船划过去。等到小船靠岸,陆仁踏上土地,两个卫士紧张之下如临大敌一般的想抽刀护在陆仁的身侧,陆仁却用闪身挡住了两个卫士,再次向他们轻轻摇头――好不容易才让混乱的人们安静下来了一些,陆仁不想因为卫士太紧张的举动再度刺激到这些人。 笛声依旧中,陆仁缓步步入人群之中。每每低头环视四周与谁的目光相交,陆仁便会尽可能的递过去一个平静的微笑。现在的陆仁心中再清楚不过,身边的这些人心底需要的就是一份平静的抚慰而已。 韩浩的营盘中还混乱着,这也使陆仁不敢走快上一点,只能一边尽力维持旋律不乱,一边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又过了一会儿,陆仁忽然查觉到他的身后已经跟上了不少人,而且还有些人自觉的护到了他的身前,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尽可能的一点声音都不出…… “现在应该可以了吧?那我再走近一些,试着让笛声飘进营寨里去!!” 有了这些人在身边壮胆,陆仁的胆子放大了许多,脚步也快上了几分,而陆仁尽力吹奏出的平缓柔和的笛声一直没有中断过……只是实话实说,现在的陆仁很累、很累! 却说那边的韩浩看见这般情形已经有些傻了眼。能不傻眼吗?自己拼命想集合人马去做却没能做到的事,陆仁只是凭着一支长笛就做到了!但韩浩心中所想的却是:“妖法!这肯定是陆仁的妖法!以音律宁营,这不是妖法是什么!?亦或许……吾营今日炸营,就是他为求胜赌暗中施下的妖法不成!?”汗,这要是让陆仁知道,诂计就要对韩浩开扁了! 想是这么想,但自己的营盘能渐渐安静下来总归是件好事,韩浩也不敢上前打断陆仁的笛乐声,怕陆仁的笛声一断,营盘中又会再次混乱起来。因此韩浩只能在心有不甘之下,眼睁睁的望着陆仁一边吹奏着长笛,一边引众缓步入营,而营中仍在混乱的人们,也在一点一点的安静下来,并徐徐的靠向陆仁的人众这边…… ―――――― 河南岸。 李典站在岸边,观望着陆仁在北岸做的事,忍不住轻叹道:“以舒缓之音律而宁众,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陆兄,你的心智、胆识,我李典敬服!” 一念至此,李典也不由得微闭上了双目,静静聆听起了己寨中飘来的旋律,脸上也挂上了几许微笑。正用心聆听间,忽然身边脚步轻响,却是婉儿来到李典的身边轻声问道:“李都尉,我家主上何在?” 李典睁开双眼向婉儿笑了笑,伸手一指河对岸:“陆兄独自一人去往彼屯引笛安众去了。” “啊――”婉儿轻轻的惊呼了一声,连手中的长笛也掉落在了地上:“太、太危险了!主上他也太……” 李典轻轻摇头:“不必担心。你看那边,陆兄已经凭一己之力安抚下了过半彼屯人众……刚才那边还很吵的,陆兄的笛声还传不过来。可是现在那边已经安静了不少,陆兄的笛身也能隐隐约约的传到这边来了……哎,婉儿你不在营中安抚众人,怎么到河边来了?” 婉儿道:“营寨中有那些乐工交替吹奏已无大碍,先前送去的那几十个彼屯之人都已安睡。我一时放心不下主上,所以就过来看看……” 说着婉儿蹲下身去拾起长笛,站起身来时和李典一起用心聆听河对面陆仁隐约的笛声。听了片刻,婉儿忽然俏脸微微变色,向李典急道:“不行了!音律有些乱,这是主上的气息要换不上来了!” 李典好歹也和陆仁混了这么一阵,知道一点这方面的事,稍一思索脸色也有些变:“吾几忘却!陆兄是一个人过去的,而在彼屯嘈杂之下唯有用尽全力吹奏,如此方能使笛声清亮,能令人于嘈杂声中听到。现在过去了这么久,陆兄身体又不甚强壮,这气息是会有所不继!!” 婉儿急了:“李都尉,找个船工送婉儿过河去,让婉儿去帮主上续音!” 李典脸都绿了:“不行,你一介女流怎么能过去?万你你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回头却要我如何向陆兄交待?依我看速去寨去唤几个乐工来也就是了!” 婉儿急道:“李都尉你有所不知,那些乐工都是主上与婉儿教习的,时日尚短技艺未精,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何时才能续上主上的音律啊!主上在河北岸以音律宁众,万一音律续得不对,只怕、只怕……” “这个……”李典不是很懂什么按宫引商,因此婉儿的话使李典有些犹豫了。 再看婉儿见李典还有些犹豫不决,忽然向李典跪了下来:“李都尉,婉儿求你了!婉儿只不过是一介侍婢,死不足惜,可我家主上身为典农校尉,肩负着曹公重任,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啊!而且主上对婉儿恩重如山,婉儿就算为主上一死又有何妨?” “……”李典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弯腰扶起了婉儿道:“难怪陆兄会那么钟爱于你,又总是会叫你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在陆兄的心中绝不是一个侍婢那么简单?也罢,今日里你们主侍一曲定营,日后流传出去必是一段佳话。且容我李典也来沾几分光彩吧!船工何在!?” “小人在此!都尉有何吩咐?” 李典整了整装束,左手按剑,右手则取过了侍从手中的长枪,先登上小船便向婉儿道:“婉儿上船!我李典李曼成今日亲自为你护卫!!” “!!多、多谢李都尉!” 就在北岸营中,陆仁正如婉儿所说的那样,人在一直尽力吹笛之下,早已经汗流浃背,气息也早已经有些换不上来。此刻的陆仁不知有多么的想放下唇边长笛,然后拼命的粗喘上几口气。可是陆仁不敢,因为韩浩的营盘还有混乱着的人,身边的人众似乎也只是处于一种被笛声暂时安抚下来的状态。万一他的笛声一停,很有可能这些人马上又会被仍在混乱中的人给带乱掉。因此陆仁现在只能死撑着…… “妈的,我真他妈的晕死了!好好的我一个人出这个头干嘛?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要不带上几个乐工都好点啊!!” 眼见着又将要到换息之处,陆仁却实在是再也提不上气来了。陆仁心中都作好了一个打算,那就是万一没换上气来,马上就激**能强化状态先逃去河边再说……就是不知道人群突然乱起来的话,陆仁有没有时间和力气去指点眉心了。因为不止是体能,陆仁在这种环境之中,就连精神状态都已快接近极限! 忽然之间,河心当中又有一个清亮的笛声响起,几近完美的弦接上了陆仁这边的旋律。比起陆仁所吹奏的那舒缓柔和的旋律,这个笛声中还多带着几分关切与守望之情。 这清悠的笛声续上了陆仁的音,周边人们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了过去,而陆仁也得以喘息之机。因为不敢喘得太大声而破坏了这救命一般的笛声,陆仁都是捂着嘴轻喘的。喘了一阵回过气来,陆仁也听清楚了这笛声…… “是婉儿!营中只有婉儿能弦接上我的笛韵!!这傻丫头……” 想骂,但陆仁舍不得骂。只是在微笑中下低下了头去,静静倾听婉儿的笛声旋律,心头渐渐涌上了阵阵暖流,人的精神也为之一振。而将到婉儿的换息之处,陆仁轻轻的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把手中长笛凑到了唇边…… 笛鸣乐舞,相辅相成;或有千言万语,不及用心合奏一曲……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五十九回 些许余韵 天将平明。.kanshuge. 韩浩的屯田营盘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响了一夜的笛声渐息,已经熬了一夜的陆仁此刻实在是有些强撑不住,一**坐到了地上,一边粗喘着气一边环视周围诸多席地安睡的人们,心中只有一句话:“真不容易啊! “主上……” “嘘――”陆仁急忙向婉儿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轻声道:“小点声!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大家安抚下来,现在就让他们好好的睡上一觉吧。” 婉儿轻轻点头不再出声,但人在疲惫之下却也伸手去揉按双眼。陆仁望了望婉儿布满血丝的双眼,还有神情中遮掩不住的疲惫,忍不住伸指轻轻捏了一下婉儿的鼻尖道:“傻丫头,累坏了吧?你也真是吓我吓得不轻啊,你在船上续音也就行了,干嘛非要也进到寨中来?” “……”这是婉儿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见到婉儿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陆仁既不愿也不忍心责备婉儿,只是曲指在婉儿的鼻梁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身旁脚步轻动,却是李典小心的按住甲胄,尽量不发出声息的走到了陆仁身旁:“陆兄,我找到韩元嗣了。你是不是过去看看?” 陆仁点点头,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这才缓缓站起身来。一扭头见跪坐在地上的婉儿因为太过疲惫有些站不起来,便伸出手去拉起了婉儿。婉儿才刚刚站起身,陆仁忽然把手中的长笛递给了李典,自己一弯腰把婉儿横抱了起来。 “哎……” 婉儿与李典同时愕然,陆仁马上就摇了摇头轻声道:“都别出声,别吵到大家……婉儿你身子骨本来就差,这一夜下来你身上哪还有力气?老老实实别乱动!” “是、是,主上……”此刻婉儿也说不清心里面是什么感觉,只能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一张俏脸也稍稍埋进了陆仁的怀中。 一旁的李典见状也只能摇头笑笑,领着陆仁小心的走出了人群。 河岸边上,韩浩正低着头坐在那里,身边则是几十个在营中安静下来后寻回来的士卒。kanshuge.过不多时陆仁他们来到了韩浩的跟前,韩浩抬头望去时,见陆仁竟然是横抱着婉儿过来的,脸色不由得大变,当即跳了起来就想开口,却被陆仁抢先了一步道:“韩都尉,禁声!营中方宁不久,你如果现在就要和我争执,争执之声传入营去,只怕会激得众人心绪不宁,那炸营之事马上又会来一次。若是再来一次,我与婉儿就再无力镇住了。” “……”韩浩强行把刚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冷冷的望了陆仁与陆仁怀中的婉儿数眼,韩浩强压住怒火问道:“陆校尉,韩浩斗胆问上一句,今日你用的是什么妖法,竟人摄人心魂!?” “妖、妖法!?”陆仁一听这词就被闹了个哭笑不得:“韩都尉,如果方才陆仁吹奏的舒缓音律也算是妖法的话,那世间诸多喜好音律并精于此道者,岂不皆可称之为妖人?” “若非妖法,为何吾营炸营之时,我倾尽全力都喝止不住,你却只凭着一支长笛……还有她,还有她这妖女!” 陆仁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而陆仁怀中的婉儿也挣扎了几下想下地,好不给陆仁添什么麻烦,但稍一挣扎便被陆仁紧紧抱住。再看陆仁瞪住韩浩,语气也开始变得冰冷冰冷的:“韩都尉,你这算什么?己过已生,现在是想拖人下水,见不得别人比你活得好不成?” “你、你此言何意!?”韩浩一听这话当场火冒三丈。 其实现在对韩浩的举止,不止陆仁,就连李典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眼着着韩浩有想动手的意思,李典马上上前两步手按剑柄挡在了陆仁的身前,对韩浩怒目而视。 陆仁又瞪了韩浩数眼,接着道:“韩都尉,恕我直言,今日之事过本在你,而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何处吗?” “吾以军法治营,何过之有!?” 陆仁道:“单凭你这句话就足见你尚未醒悟过来。韩都尉,你口口声声说以军法严令以治营,身无其过。可你却有没有想过,这里的屯田营众多数都只是些强征而来的流民百姓!彼为求生计流亡至此,心尚未安就遭强征之事,你平时不好言劝慰众心,却只是一味的用军法强令……说得好听点,你是用法甚严;说得难听点,你就是刑法暴虐!别说他们只是些寻常百姓,就算他们是一支百练精兵,不适时的加以抚慰,心弦不得舒缓之下,炸营也只是迟早的事!别忘了我的营屯人众和你的营屯差不了太多,而我每天都亲自引众引笛娱众,为的就是设法安抚其心,令众人可安心耕种。韩都尉,你只知严令而不知宽慰,这便是你错的地方。” “你……”韩浩还真无言以对。仔细回想一下从带兵来这里到现在,韩浩尽顾着怎么管、怎么罚,好把军威给先竖立起来,但还就真没有做过什么安抚人心的事。想了想韩浩点头道:“好,我韩浩知错!可是你以音律定营之事又如何解释?若你说不清楚,那就是妖法!” 陆仁对韩浩只能嗤之以鼻:“韩都尉,你懂音律吗?听你说出这种话,我就知道你不懂。音律之妙,非言语所能道得尽之事。乐至激昂者能令人痛哭流涕,而曲至轻缓者则能令人心如止水。今日此间炸营,乃众心于严法重压之下的不宁之故,我不过是带着婉儿过来吹奏上几曲轻缓之乐,设法让众人心境渐宁而已。如果你因为你自己心不能平,硬要说我用了什么妖法的话,我也拿你没办法。你大可上书曹公,说我是妖人便是了。不过我想此间详情真被曹公知晓的话,最后被斥责的人肯定是你。” 韩浩的脸色忽青忽白,总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陆仁扫了韩浩一眼,也实在不愿和这种认死理外加倔脾气的人多说什么。低头看了看怀中婉儿,见婉儿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双眼都快睁不开了却拼命的死撑着,忍不住柔声向婉儿道:“傻丫头别死撑着了,想睡就睡吧。不管谁说你,咱信不理他就是了。” 举步欲行,韩浩忽然又出声道:“陆校尉,你身为统众之人,当严予律己,不可有失官仪!似你现在这般于众人面前怀抱妖……怀抱女侍亲昵无比,这成何体统!?” 陆仁缓缓转身,又再次冷冷的瞪了韩浩数眼才回应道:“我就是这么个人,平时习惯了不治行检,也没什么官威官仪,做事只凭着自己心中的善恶之辨而行。说句心里话,我如果不是不想再看到如去年那种人民相食的事情再次发生,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典农校尉我都不想当。我可以挂着我那时的发丘中郎将的虚职,和我家婉儿寻一清静之所男耕女织清闲度日。虽然会清贫一些,但也好过在这里做点什么事就要被你这种所学不精且自以为是的人胡乱斥责!” 最后的这句话可真的说得不怎么客气了,把个韩浩给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李典听着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这陆仁还真是不怕得罪人啊。为了避免陆仁与韩浩之间这种小声的争执升级到大音量的口角再度引发炸营事件,李典赶紧的轻拍陆仁肩膀道:“好了陆兄,孰是孰非争之无益。彼营既以安宁,我们也早些回营去吧……嗯,你我纵然不乏,可婉儿姑娘的身体抵受不住啊。”李典这也是摸透了陆仁的脾气,知道从婉儿这里来劝陆仁比直接劝陆仁本人要有效得多。 陆仁又望了望怀中双眼已经轻轻合上的婉儿,不愿吵到婉儿之下向李典无声的点了点头,甩下韩浩不管向河岸边的小船走去。等到船至河心,李典回头望了望韩浩的营盘,忍不住轻声长叹道:“希望韩元嗣能听得进陆兄的劝谏之言。” 婉儿在陆仁的怀中已沉沉睡去,陆仁也只是强撑着不让自己也跟着合上双眼而已。忽然间听到李典说出这样一句话,陆仁摇摇头接上话道:“听得进又如何,听不进又能如何?韩浩如果能醒悟过来,对这些流民百姓能多加劝慰的话,这些个流民能有口饱饭吃、有个比较安定的环境,会安心屯田耕种的。我就怕这韩元嗣因为记恨于我,死也不知悔改。万一他炸营的事再来一次,我可真没把握能再像今天这样安抚住。老实说,这次能一曲定营,真是侥幸!” 李典微微一笑:“虽为侥幸之举,但必竟大功已成。而且依我之见,这一曲定营之事,能令陆兄你名扬于世了。” 陆仁笑道:“怎么,这样我也能出名?” 李典道:“一曲定营,乃古人之未有之事,若流传出去,陆兄你想不出名都难矣!不止是陆兄你,就连与你同奏的婉儿姑娘只怕都会芳名远播了。” 陆仁闻言不由得扬了扬眉头,心中暗道:“哎……这样也行啊?那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求票、求推荐、求收藏!) (再ps一下。大家都该知道《求生改》其实是上不了架的书,瓶子本身也只是作为一个存稿过渡期的作品来写。而瓶子手头的另一本新书《极品二世祖》已完成大纲,目前正在试着多存点稿再给小编们过目。至于《求生改》大家也不用担心会tj,每周3x6的一万八千字还是有的。再就是《草根天下》,诂计只能无限期押后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六十回 以“才”动之 “启禀陆校尉!折冲校尉夏候元让求见!” 陆仁被卧帐外侍卫的声音给唤醒,费力的睁开双眼,极为不满的暗自嘀咕道:“有没有搞错?想要人命啊?昨天晚上我累了一夜,现在才睡了多久?好歹也让我好好的补一觉行不行?” 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让侍卫先把夏候敦请去中军大帐暂坐,自己这还得更衣洗漱是不是?只是才刚刚不情不愿的从榻上爬起来,外衣还没摸着呢,帐外侍卫突然急道:“将军,陆校尉尚未起身,请随小人去大帐稍坐片刻……” “让开!!”这暴燥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夏候敦。^.kanshuge.^ “哎、哎!?”陆仁一楞神的功夫,夏候敦已经推开陆仁的侍卫,撩开帐门进到帐中。二人你望着我、我盯着你的沉默了片刻,陆仁不由得心中暗道:“有没有搞错?敦敦你是不是也太没有礼貌了点?论官职我是矮你半截,可你也不能这样横冲直撞的闯进我卧帐里来吧?行!看这副神情,多半敦敦又是来找我麻烦的。” 又互望了片刻,夏候敦脸上的几许怒意渐渐褪去。忽然间夏候敦向陆仁一抱拳,接着便恭敬一礼道:“陆校尉,适才敦心焦之下多有失礼之处,还望陆校尉海涵!” 这变化来得有点突然,陆仁当时就楞住了,心道:“咦?怎么这样?看来好像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嘛……” 夏候敦接着道:“昨夜吾屯炸营生乱,几至不可收拾之局,多亏陆校尉以奇计而救之。吾适才自范县带兵赶到时,见吾屯已宁,计点之下也并未有甚折损……陆校尉此恩,不可不往谢之。陆校尉,请受夏候敦一拜!” “咦——”想什么想?还不赶紧上前扶?还真以为现在的陆仁是有资格能让人大礼参拜的角色啊?这点自知之明咱路人一号还是有滴! 彼此间客套了几句,陆仁也忙着先把衣服穿好再说。而夏候敦环视了一眼陆仁的帐中并无他人,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陆校尉,你那侍婢婉儿为何没在帐中随侍左右?” 陆仁这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听见问话便随口应道:“昨夜婉儿随我一同以音律抚营,也劳累了整整一夜,她一个女孩子家身体又不太好,哪里能吃得消?是我让她在己帐安睡,再吩咐旁人不要去惊扰她。” 夏候敦闻言有些错愕不已。再细看了一下陆仁的帐中,见这卧帐里光书架就有四个,有两个书架上也差不多放满了竹简、羊皮之类的记载之物,而其余的就没什么特别的了。.kanshuge.只是夏候敦明显的感觉到陆仁的卧帐整洁是很整洁,但就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女香之气。想了想夏候敦试探着问道:“敢问陆校尉,你与侍婢婉儿一向是分帐而眠的?” 陆仁想也不想的就回应道:“是啊。我在鄄城的居所也是与婉儿各有各有卧房。” 夏候敦望见陆仁那副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相,知道陆仁没有说谎。只是这样一来,夏候敦就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按他带兵赶到时从营屯中人口中得知的情形,陆仁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力尽的婉儿登船离去,这种不治行检、放肆大胆的作风,很明显的在告诉旁人他与婉儿的关系很不一般,而这陆仁就是个喜好女色的放浪之徒(其实本来就是)。当然主家随便弄个侍婢来侍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陆仁最多也就是敢明目张胆的和侍婢有染罢了,只是当夏候敦真进到陆仁的卧帐中,突然发觉陆仁并不是如他所想像的那么“荒淫不堪”的时候,那夏候敦对陆仁为人的看法就会变得……很难说得清。反正此刻的夏候敦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陆仁是个怪人,而且是很怪很怪的那种。 不过夏候敦不知道,陆仁不是不想和婉儿xxoo,主要是因为婉儿今年才十六岁,一则年纪相对来说还小了点,二则婉儿的身体也一直不是很好,陆仁是怕会伤到婉儿的身体才不得不暂时放过婉儿。要知道汉代可没有xx套,万一弄得婉儿怀了孕,不管是生下来还是拿掉,对婉儿的身体都有很不好的影响,闹不好还会留下病根。此外还有一条,那就是在接下来的四年里要是婉儿真的给陆仁生下了一男半女,那到雪莉存够能源可以把陆仁与婉儿接回现代的时候,那多一个人是不是又要多存点能源,结果时间又得往后拖呢?总之现在的陆仁是在忍、强忍、拼命忍,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干脆自个儿sy解决一下算了……还是那句话,陆仁不想因为自己的**而害到柔弱的婉儿。 漱洗更衣已毕,陆仁把夏候敦请到了中军大帐之中。稍迟一些,同样没有睡够觉,有些睡眼朦朦的李典也被请了来。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场面上的套话,不过在这些客套话中,陆仁也明显感觉到夏候敦对自己的态度有不小的变化,至少至少没有像在之前那样谈不上几句就对陆仁吹胡子瞪眼睛的,而且似乎还带着几分以前所没有的敬佩之意。 “哎呀……咱敦哥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对我的状态有这么大的转变?” 其实真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在那个时代,你如果做出了什么很像样的事,肯定就会有人对你感到敬佩。夏候敦是很鲁莽,但鲁莽并不代表会不敬重人,以狂暴而闻名于世的张飞还“敬君子而不恤小人”呢。夏候敦发掘出来的人才也有好几位,比较有名的例子就是夏候敦向曹操举荐典韦的事,而韩浩、史涣、田畴这种人们心中的二线角色就不多说了。陆仁昨夜与婉儿用两支长笛就镇住了炸营,那在夏候敦的眼中陆仁怎么说也是个奇人异士,在惊异与敬佩之下,对陆仁的状态会有所转变也很正常的嘛。 看看也客套得差不多了,夏候敦面色忽然一正,向陆仁拱手问道:“陆校尉,敦今日来此除去为昨日安抚吾屯营一事道谢之外,亦另有他事想请教一二,还望陆校尉能不啬赐教!” “哎哟,这么客气!?还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陆仁心中暗笑,不过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向夏候敦十分礼貌的还了一礼道:“元让将军有话只管问,陆仁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候敦道:“实不相瞒,自敦与陆校尉立下屯田之赌,特意差韩元嗣来此举屯田之事。韩元嗣乃旧日敦用心举荐之人,敦亦深知元嗣治军之能,故而能安心任之。想你我二屯人众相差无几,多为逃荒流民,今日入寨时敦细观过陆校尉之营,只觉得营屯清宁,屯田人众也尽有安宁之色,为何吾使韩元嗣治屯,却会落得个炸营的下场?是韩元嗣言过其实,还是失之法度,敦百思不得其解,故斗胆请教!” 陆仁微微一怔:“我今晨归营之前不是向韩元嗣细数过他错在何处吗?怎么韩元嗣没有向将军诉说一二?” 夏候敦有些愤愤不平的道:“炸营生乱,过在主将治军无方,按律主当将韩元嗣处斩!念在众人求情之下,我打了他一百二十军棍,此刻正在帐中养伤。前前后后,韩元嗣除了向我服罪认罚之外,并无他言!” 陆仁暗中一哆嗦,心道:“嘿——好!韩浩一句分辩的话也不说?这么硬气?该不会是因为看我看不惯,所以就死不认错吧?你行,我佩服!一百二十军棍……诂计**都打烂了。” 低头思索了一阵,陆仁觉得不应该把韩浩往坏里说。再怎么着,韩浩必竟是夏候敦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人物,别看夏候敦现在因为是在气头上对韩浩有些不满,但等气头一过去天晓得会怎么样呢?万一等夏候敦的气头过去了,回想起陆仁这会儿说出的搬弄是非的话,说不定会给陆仁以后的日了添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打定了主意,陆仁又查阅芯片中的资料并筹措了一下用词,这才抬头向夏候敦解释道:“其实韩元嗣本身治军执法之能无可厚非。私以为韩元浩只犯了一个错,那就是没有搞清楚屯田耕种应属理民政事,而并非治军军务。” “恕敦鲁钝,并不甚解,还望陆校尉能细说一二!” 没办法,陆仁只能接着瞎白活,其实也就是把先前对韩浩说的话再向夏候敦重复了一遍,不外乎什么都是些临时强征来的流民,应该多抚慰、多开导,并且告诉流民们只要好好耕作就会有饱饭吃、有安定的环境生活,同时再适当的注意一下流民们的心理态况,让他们在耕作的劳累之余也能有点业余活动之类的来舒缓心情,不要单纯的以军法去强行压迫,最后闹出个“官逼民反”之类的。当然,陆仁也没忘掉说几句“韩元嗣严于法纪长于治军,实为护军之才,然治民理政并非其所长”之类的话——得给韩浩、夏候敦留几分面子是不是? 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听得夏候敦是不住的“点头称善”,到陆仁差不多把话说完时,夏候敦又来了个“离席拜谢”,再望向陆仁的眼光可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想不到陆校尉竟有如此过人之才识,实为世之逸才也!敦向日多有不敬之处,万望陆校尉海涵!敦从兄孟德能得陆校尉此等贤才为辅,真乃大幸也!陆校尉,你我屯田赌约虽犹在,但敦已心知必输无疑!且到秋粮入仓之日,敦必于孟德面前全力举荐,不令陆校尉在此间屈才!!” 刚才说得口干舌燥的陆仁这会儿正在喝水,夏候敦的话差点没让陆仁把喝到嘴里的水都给喷了出来。正猛咳间,夏候敦已经离席走到帐门前,忽然又转回身来向陆仁恭身一拜道:“昨夜陆校尉孤身安抚下吾营,此恩不容不谢,只是敦闻迅来得匆忙,不曾带有什么答谢之礼。且容敦暂归范县,明、后日之间必有几分薄礼奉上聊表谢意,介时还望陆校尉能笑纳。敦告辞!” 陆仁这还楞着呢,还是李典反应得快些,赶紧离席去送夏候敦。等到李典送完人回来,却望见陆仁还傻楞楞的坐在那儿云里雾里的,一时间哑然唤道:“陆兄、陆兄!!” “哎、哎!”陆仁回过神来,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忍不住向李典问道:“曼成,我方才向元让说了什么惊世之论吗?怎么他……” 其实现在连李典看陆仁的眼光都有点变了:“陆兄,往日里我一直以为你治理屯田多有随性嬉闹之举,但经今日相谈,典方知陆兄治政理民之干远胜于旁人!若陆兄不以典为不才,典愿对陆兄以师事之!” “……我囧!”陆仁的脸皮引发了n次的抽筋,哑然心道:“这叫什么事啊?好像我只是空谈了一些所谓的民政理论,而且还是半吊子的那种来着,这些人犯得着这样吗?再说理论归理论,对着相关资料空谈些理论我是还行,可真正实打实的去做,貌似我也只是个二百五吧?” 嘿嘿,对不起!在那种时代,你能够提出相对完整的理论,在人们的眼中你就是个有才之士,君不见相关史料中很多的名臣贤吏,留在书上的往往都只是一些大政略的理论?真正要如何细致的去做,那是中下层官员的事,而这一类的人在史书上一般都留不下什么笔墨的,因为……埋头做事的人太多了,多到往往会被人们忽视……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六十一回 河岸小悟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一天后的近午时分,陆仁与李典在营屯中巡视了一圈之后来到了河岸边小歇。*.kanshuge.c*om*因为某些事的缘故,此刻陆仁的心情非常之好,好到哼起了这陈年老调。只是哼唱得怪声怪气外加故意的五音不全,闹得李典额头冒出一串汗珠,对陆仁斜目而视。 寻到一块干净的石头,陆仁一屁服坐了上去,脚上的草鞋也踢去了一边,双脚浸入了清凉的河水之中互搓起来。扭头望了望李典,陆仁笑道:“还那么认真干嘛?走了这半天下来,你的脚也有点发麻了吧?过来一起泡泡脚。” “……”李典低头望了望自己脚上的长靴,干笑着摇了摇,心说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可以那么随便啊?你是随时要光起脚丫子下田检视,我则是要带兵巡营警戒,我哪里能穿草鞋?不过李典还是在陆仁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道:“陆兄这两天的心情好像很不错嘛。” 陆仁笑道:“那当然!突然一下就解决了好几件烦心事,和元让的关系也有所好转,刚才这一圈巡视下来,又看到所有种下的稻都长得不错,那我在这里屯田的事基本上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事了,心情当然好!” 李典忽然伸手一指河对面:“陆兄,你看那边。” 陆仁顺指望去,见河那边有一队韩浩营盘的巡营士卒发现了陆仁,遥遥的在陆仁行礼。陆仁笑了笑,随意的拱了拱手算是回礼,那边的士卒也就直回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李典道:“陆兄,你看韩元嗣经此一事,治理屯营的方法会不会有所改变?” 陆仁思索了片刻回应道:“我想会吧。必竟韩元嗣不是无药可救的笨人。不过现在才过了一天,诂计韩元嗣还趴在榻上爬不起来呢。”一百二十军棍可不是闹着玩的,身子骨差点的搞不好就直接打死了。 李典摇头笑了笑,见陆仁泡脚似乎泡得很爽,稍稍皱眉想了想,干脆也脱掉了长靴甩到一边。只是他这一脱下长靴,一股厚重的汗脚臭气顿时弥漫开来,整得旁边的陆仁与身后的几个卫士都忙不迭的捂上了鼻子。 “哇靠!我说曼成,你有多久没洗脚了?” 李典有些尴尬的把鞋袜扔远了一些,双脚也浸入了水中:“到让陆兄见笑了!其实我们这些带兵在外的人都是这样的,像我叔父李整自追随主公以来,行军时经常是带甲而眠好应对突发事态。你想,这衣甲都不轻褪,又会有几人经常洗脚?” 陆仁哑然半晌才点点头道:“那到也是,行军打仗有很多事是顾不上的……哎!”说着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那些个卫士,陆仁笑道:“你们要不要也一起泡一泡脚?很舒服的。” 一排卫士同时后退几步,都是一般的双手乱摆,脸上的尴尬劲就别提了。刚才只是李典一人人的靴子脱下来就那么臭,要是一排的人一起脱靴子,诂计这块地方能薰死很多人。 一边舒舒服服的泡脚一边谈着事,谈了一阵忽有人来报知李典,说是有一些事要李典去解决,于是乎李典就先带着卫士先离去了。.kanshuge.接着陆仁又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两个卫士先回帐去,因为他有些事想一个人静静的想一想。 就这样一个人坐在那里想着些不着边际的心事,忽然有一双小手捂住了他的双眼。陆仁嘿嘿一笑道:“好了婉儿,别闹了,我在想事情。还有,下次你要捂我双眼的话,最好先把手上的水都擦拭掉。” 这双小手被陆仁拉了下来,接着婉儿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站到了陆仁的面前:“婉儿一时顽皮,请主上恕罪。” 陆仁笑道:“我家婉儿偶尔能调皮一点,其实我也很开心……哎,你怎么在这里?还一双手上全是水迹。” “婉儿刚才就在上水那里和营中妇人一起浆洗衣物,刚刚洗完准备回帐,见主上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婉儿又一时孩童之心作怪……” 陆仁连忙摆手:“行了行了,我也没怪你。反正我们也不急着回帐……”说着身子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些石面,再随手拍了拍道:“在这里陪我坐一会儿。” 婉儿咬了咬嘴唇,慢慢的坐到了陆仁的身边。只是陆仁望了望婉儿小小心心的坐相,略有些不悦的伸手一撩婉儿的裙边道:“刚刚还能冲我顽皮一下的,现在又变得这么小心干嘛?鞋袜都脱掉,陪我一起泡泡脚。” “哎、哎!?主上,这……” 陆仁摸着下巴嘿嘿奸笑道:“又不听我话是不是?那好,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婉、婉儿从命。” 绣鞋被放去了一边,裤管也挽到了膝盖那里,一双有些瘦弱但极具骨感美的小腿探入了水中。陆仁望了数眼,又扭头向婉儿笑了笑,双手支着头人又陷入了沉思。 就这样静坐了许久,一直欲言又止的婉儿终于忍不住轻轻唤道:“主上……” “嗯,有什么事说吧。”漫不经心的回应。 婉儿犹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轻声道:“主上,刚才我去浆洗衣物的时候,妇人中有几个并不是营中之人,而是附近小村中的村妇,婉儿无意中听到她们说……” 陆仁猛然扭头道:“怎么?是不是我们营屯中有人去小村惹事生非,她们又不敢来我这里求见告状,只能在背地里嘀咕了?” 婉儿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主上与李都尉初到此地时就严令营屯中人不得去骚扰村民,这数月下来婉儿也常去小村中换些新鲜菜蔬,听到耳中的都村民们对大人的赞许之言……” 陆仁一怔:“怎么你常去小村中换菜?是你一个人去还是有侍卫护着?你可别出点什么事让我担心啊!” 婉儿俏脸微微一红:“初时都是有侍卫守护婉儿的,不过最近一个多月都是村民们直接送到婉儿这里来……” 陆仁这才稍稍安心的撇了撇嘴,想起正事问道:“那些村妇都说了些什么?” 婉儿道:“隐约听见她们说,因为曹公举兵攻打吕布之事,村中青壮多被调走所剩不多,平时的农事担水浇田常常力不能及。前一阵子看到主上所架设的水车十分便利,心中羡慕……” 陆仁斜眼望向婉儿,微微的皱了皱眉道:“婉儿――那些村民只敢背后说说,却不敢来我这里求见的,再说那些水车没有专门的匠人也很难做得出来,他们就算想仿制也没那个能力……好啊,婉儿,你竟然在我面前耍起了小心思!他们不敢对我说,你现在却这样小小心心的向我开了口,是不是想让我帮小村农田架设水车?” 婉儿微微一惊,慌忙双脚离水在岸旁向陆仁跪了下来道:“婉、婉儿错了!请主上恕罪!” “……”陆仁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去捏婉儿的鼻尖道:“你这傻丫头!你心性太善良了,而你也是个根本就耍不了心机的女孩子。其实你刚才也没有说漏过什么嘴,可是我看一眼你的神情就看出来你是想做什么了。好了好了,快起来吧,裙角都湿了。” 婉儿怯生生的有点不敢起来:“婉、婉儿知错了,不该依仗着主上对婉儿的宽爱……婉儿以后不敢了。请主上恕罪!” 陆仁细望了婉儿一阵,不由得伸手猛抓头皮,心中暗道:“你要真是那种不知好坏的女孩子,我早就把你先xxoo再送人算了,哪里还会一门心思的想带你回现代?” 摇头笑了笑道:“起来,坐过来!” “是、是……” 婉儿再一次坐回了陆仁的身边,只是头埋得很低,不敢与陆仁的目光相交。陆仁看在眼里,一时心中怜意顿生,伸指勾起了婉儿的尖下巴笑道:“好了好了,我也没说要责怪你是不是?再说你也是想帮村民们做点好事……不过以后别再这样了,有什么事就对我直说,可以做的或是可以帮的我会去做。” 婉儿避过了陆仁的目光,依旧小心的轻声道:“主上恕罪,婉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这丫头。” 手指一收回来,婉儿的头又低垂了下去。陆仁有些无可奈何,眼珠转了几下,忽然摆出了一个鬼脸:“婉儿,看――” 婉儿闻言望去时,被陆仁的鬼脸逗得噗哧一笑,只是笑过之后急一捂嘴,又想低下头去。陆仁见状撇嘴道:“再这样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我可生气了啊!我也没说要怪罪你嘛!抬起头,冲我笑一笑!” 婉儿小小心心的抬头,想试着向陆仁挤出了个微笑,可是迎接她的却是陆仁再次摆出来的鬼脸。婉儿在愕然之下急伸手捂嘴,可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哼哼……唔、唔、唔呵呵……” 眼见着婉儿终于能笑出来,陆仁又捏了捏婉儿的鼻尖,心中却想起了某部电影中有一句十分类似的台词,顿时是“深有体会”:“这算什么?好的不喜欢,偏偏喜欢怪的。逗女孩子笑真累!” 笑过之后婉儿总算是恢复了原本的自然,但还是小心的向陆仁问道:“主上,那帮村民们架设水车的事……” 陆仁道:“其实营中工匠房里有三部水车就是给村民们准备的,只是我营屯中的人手一直很紧,暂时还抽不出人来,我也没能去村中问询一下他们要不要这玩意。再说我与夏候将军的赌约里有不得对附近旧有两村下手的约定……要不这样吧,过两天你再去一趟村子里,告诉村民们大胆的来求见我就是了。眼下我和夏候将军的关系有所好转,再让村民们自己出面,我和夏候将军就都有个台阶下。” “谢谢主上!”婉儿此刻总算是发自真心的笑了笑。 陆仁也笑了笑,接着泡脚想事情:“这丫头,真的心地太善良了……” 再看婉儿静静的坐在陆仁的身边,不敢吵到陆仁的思绪。不过婉儿终究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生,多少还有些孩童之心。这一坐得稍久了些,婉儿忍不住双脚在水中轻轻的划动了起来,嘴里也轻轻的哼出了点“咦咦咦哎哎哎”的声音。 声音并不大,但还是惊动到了陆仁,扭头问道:“你在玩什么啊?” “哦,主上恕罪!哎,跑了!” “什么跑了?” “蝌蚪!刚才有好几只蝌蚪停在婉儿脚边的……” “蝌蚪……对啊!蝌蚪!青蛙!蛤蟆!!”陆仁突然蹦了起来,连原本插在水中的双脚带起了一片水花打湿二人衣襟都没理会,自顾自的恍然大悟道:“我干嘛拼命的想什么农药啊、替代品之类的东西!?这年头也做不出来啊!” 婉儿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主上,你怎么了啊?” 陆仁很兴奋的按住婉儿双肩道:“亲亲婉儿,你刚才提醒了我!先奖励你香吻一个!” 婉儿还没回过神来,陆仁已经在婉儿的额前亲了一下,接着便跳上岸就想往营中跑。婉儿见状急呼道:“主上,你先穿上……” “哎哟!!”这是陆仁踩到了尖锐石子,抱着脚跳了起来。 “……草鞋啊。” (昨天没更……说起来瓶子不知何时起变得相当讨厌周六和周日,因为每每到这两天,瓶子常会被朋友拉出去搞活动,昨天又被灌了……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六十二回 理论实际 天及平明,咱们的路人一号背手着,领着两个卫士一路哼着小调来到营盘之央的空地,而这片空地上已经集合了有一百来号人,见陆仁到来一齐向陆仁行礼。.kanshuge.. 陆仁随意的还了一礼让众人起身,这时李典带着一脸的莫明其妙走了过来道:“陆兄,昨天下午你让我挑选这一百人是想干什么啊?” 陆仁笑了笑,先挥手示意李典不要说什么,径直走到队伍前随意点了几个人出列,再让这几个人都站直了身子,自己则逐个的比量身高。比量了一下,陆仁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因为这几个人的身高都比陆仁矮一些,大概都是都陆仁的下巴那里,而其他人则都和这几号人差不多。 李典是越来越糊涂,忍不住上前道:“陆兄请放心,我昨夜是令人拿着绳尺量过去的……不过你让我挑选身长六尺五寸(一米六以左右,一汉尺约等于24.2cm)以下且身手灵活者百人,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陆仁嘿嘿一笑:“我要这些人去抓些活物来。” “抓活物!?” 此言一出令在场之人全都心里一紧。在那个时代,当将校官僚或是大家富人什么的如果外出狩猎,是经常会带上一些身手灵活的人充当引兽诱饵。而充当引兽诱饵那是多危险的活儿? 陆仁好歹在这个时代混了两年了,先前在糜府当客卿的时候也随糜竺、糜贞狩猎过,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杂事。现在这些人的神情看在眼里,陆仁的脸皮马上就板了起来,大声喝道:“怎么,我想让你们去抓点活物,你们心中不愿吗?我自问自到此屯田以来,对你们还算不错的,怎么现在想让你们去做点事,就一个个都不情不愿?” 一百人众面面相觑,但很快就有人向陆仁单膝跪下道:“小人不敢!愿听陆校尉差遣!” 有人带头,其余的人自然就跟风一齐跪下,口称愿从将令。陆仁满意的点点头,让众人都起身之后,极为严肃、极为认真的一挥手道:“都听好,一百人众可依亲友关系自相编伍!限你们在一刻钟时间之内分成二十伍(五人一组),速行!!” 稀里哗啦的一通忙乱,二十伍各自到位。陆仁见都编好了伍,再次下令道:“速去工匠营,每伍各领水桶两个、竹筒四枚、麻袋两个,竹箕三个,外加扁担一根!” 麻袋?水桶?竹筒?还竹箕加扁担?? 所有人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将令下来那就得赶紧去办,不然军棍伺候可不是闹着玩的。kanshuge.又是一通忙乱,二十个伍打了个来回,该领的东西也都领到了手。而这会儿李典的眉头差点没拧到一起去,说陆仁是要出营打猎吧,可是一看这些人手里的“装备”,怎么看怎么不像。 再看陆仁背着手巡视了一圈二十个伍手中的装备,见并没差错便稍稍点头,又站回队伍之前大声喝令道:“都听好,我要你们抓的活物或许会很难抓,尔等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行事方能事成!” 这话又让众人心中一紧,有些胆子稍小些的甚至手心都攥着一把汗,紧张的等陆仁最后的令发下来。 陆仁又扫视了众人数眼,忽然高举左臂,神情超级严肃的竖起了三根手指头道:“听仔细了,我要你们去营屯之外的水塘、溪流之中抓这三样活物――蝌蚪、青蛙、蛤蟆……哦,是蟾蜍!!” 蝌蚪、青蛙、蛤蟆…… 这二十个伍,外加李典与卫士们全都哇的大叫一声向后仰倒,摔了个两脚朝天,双脚还在“咯啦咯啦”的乱晃,那情况就和fc游戏《功夫》的主角被打倒时的状态差不多(咳咳……来点卡通化的喜剧效果,别较真)……你说陆仁先前那么严肃、那么认真的,谁都以为是要抓什么豺狼猛兽,结果却是要抓这三样东西,能不让人大感意外吗? 陆仁对自己的恶作剧效果颇为满意,等众人都回过神来,陆仁又补充道:“现在是春夏交替的时节,水中的蝌蚪一般都有黄豆大小,滑不溜湫的不太好抓,竹箕就是给你们直接抄蝌蚪用的,抄起之后再小心的置于竹筒之中。青蛙和蟾蜍就直接放到麻袋里面。每天黄昏时分回来交数,蝌蝌倒入水桶,青蛙和蟾蜍另计,我会差专人仔细计点。记清楚,我都要活的,死的不算!每天抓得最多的前三伍,我会予以加餐以示奖励,抓得最少的三伍嘛……我会打几军棍意思一下,以示惩罚!都听明白了没有?” “诺!!” “还有,只许你们去离营屯田地稍远一些的地方抓捕,不许在营屯田中,亦或是附近村中的田地里抓。若是被我发现有人违令或是惊扰到附近村民,军棍会打得你们爬不起来!” “诺!!” “去吧!!”陆仁酷酷的一挥手,这二十个伍就都带着各自的“装备”,还有莫明其妙的心情出营忙碌去了。眼望着这一百人都出了营盘,陆仁嘿嘿的笑了几下,怀抱起了双臂又哼起了旁人所不知的小调:“野外的青蛙都抓来、都抓来、都抓来……” 最莫明其妙的还是李典。等陆仁哼完了几句小调,李典真的是再也忍不住了:“陆兄,你差这一百人去抓、抓青蛙干什么?” 陆仁嬉笑道:“当然是吃啦!青蛙肉很鲜美的,特别是青蛙腿。而且青蛙身上是一点肥肉都没有……嘿嘿,想想都流口水!” “……”李典无语了半晌才道:“容我谏言几句,陆兄勿怪。我知道陆兄自统众至此屯田的数月以来,一直都布衣蔬食,未曾食过肉食。只是若是陆兄想吃些肉食的话,典自问弓马技艺尚可,带几个随从出营猎些野味回来给陆兄与婉儿姑娘补补身子也不是什么难事,陆兄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眼下是春夏交接之际将近农闲是不假,可我们营屯中因为要挖掘水渠与诸般杂务,人丁依旧很紧,有这一百人都可以做很多事了啊。典斗胆请陆兄收回诚命,勿要做此胡闹之举。” 陆仁笑道:“曼成,我平时治理营屯是有些像在胡闹一般,不过凭心而论,我是否真的做过什么荒唐事吗?” “这个……”李典细想了一下便缓缓摇头。映象中陆仁做事有时是不着边际,让人觉得看不懂,不过事后都会发觉总会有些道理。 陆仁一伸臂勾住了李典的肩膀,寻了块干净的石面坐下道:“方才我说想吃青蛙肉嘛,不过是戏言罢了。曼成,正因为现在是春夏交接之季,我才急着让这一百人去营屯外多抓些青蛙、蟾蜍回来。可能曼成你不是很清楚,春夏交接之季正是田中害虫滋生之时,而青蛙、蟾蜍就是以这些害虫为食之物。所以我差这一百人去抓青蛙回来放生入田中,其实是想护田保禾。那些害虫可不像田间杂草,杂草是死物,一但发现可以随时命人拔除,可是害虫这种飞来飞去的东西怎么抓?派的人少了没效果,派得多了东一脚西一脚的反到毁田呢。都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对付这些看着令人头痛的害虫,还是交给它们的天敌比效好。” 李典有些搞不懂这些生态食物链的事,不过听出陆仁并不是胡闹,而是在做对屯田有益的事,当下也就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再看陆仁,脸上虽然挂着微笑,心里面其实是很郁闷的。 “唉,我这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这一片的田地原本是荒芜着的,今春才紧张的开垦出来。那么多人在这里呼呼喊喊的,原有的野生物早都吓得跑光了。现在临时抓些青蛙、蛤蟆什么的回来补一补数,多少总会有些防虫害的效果吧?郁闷,真的很郁闷!雪莉传来的资料中有农药的化学分子式,可我的化学一向就不怎么样,都有些看不懂来着。就算看得懂,在汉代没有相应的化学生产能力,这农药也做不出来啊!唉,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科技这玩意要有相应的生产力才会有效果,亦或是说两者本生就是相辅相成的,光是知道却没有相应的生产力去做等于白搭说空话……嘿,我算是体会到什么叫‘理论联系实际’了!后面几年做事,要多联系现有的生产能力来做,不然事做不出来还是小事,别人多半还会把我当疯子!” 轻轻的叹了口气,陆仁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没农药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在现代的时候不也总听人说吃个东西都不能安心吗?现在这样种田,咱吃的是纯天然食品、绿色环保植物,绝对的无农药残留、无公害、无污染,吃得安心用得放心外加拉得舒心。嘿嘿!!” 想完这些,陆仁站起身登上了望台去眺望自己的屯田军开出来的大片田地。不知为何,那一片片绿油油的景色映入陆仁眼中时,陆仁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稍后李典也登上了了望台与陆仁一起眺望,神情也显得和陆仁一样的十分欣慰。 “陆兄,方才听你言及青蛙与蟾蜍能护田保禾一事,那我是不是应该去下道令,严令营屯中人不得在田中捕猎此二物以图一时之口腹之欲?” “嗯嗯嗯,应该这样做……其实田间的害田之物还有一种,或许也该抓些活物回来应对。” “哦,却是何物害田?” “田鼠。这东西相当的讨厌,专门啃食禾苗的根茎,而且常常会让人查觉不到。要不这样,回头你再去挑些人出来,去野外捕捉些无毒的菜青蛇、水蛇什么的回来好了。不过也麻烦,这蛇除了捕蛇之外,也会吃青蛙的啊……头痛!!这就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吧。” 那边李典的脸色有些发青,双手有些颤抖的拱了拱道:“陆、陆兄,这、这捕蛙放生入田还好说,至于捕蛇入田一事,依、依典之见,就还是免了吧……” 也是,正常情况下,没几个人不怕蛇的…… (求票、求推荐、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六十三、六十四回 午,陆仁屯田营盘,中军大帐。. 陆仁与李典刚刚送走了几位客人,一回到帐中陆仁便抓起了桌案上的字简细看,口中轻声诵念道:“金三十两,银百两,蜀锦三匹,驽马十匹,耕牛五头,豕三十头……哎呀哎呀,夏候元让还真是‘大方’……” 李典听见陆仁的话便笑道:“的确。以前就听叔父说夏候将军虽性清俭,但对亲友族人与麾下军士从不啬于钱帛。日前陆兄也算有恩于元让,那元让自然会多置金帛财物以示酬谢。” 陆仁微微一怔,怎么李典没听出来自己说得是反话?再一细想陆仁却曲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一则是骂自己贪心,二则是骂自己糊涂――可能是因为之前干过一阵子发丘中郎将,动不动就数十数百金的进帐,连带着眼大手大的,对这些东西有些看不上眼了,却忘了这些东西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足抵得上自己现在这个典农校尉半年左右的俸禄。 摆正心态又默算了一下,陆仁把礼单交给了李典道:“金银各给我留十两,其余的分赏给营中这数月中屯田有功之人;牛马则配入营中补充劳力。至于那三十头猪……营中应该有会屠猪的人吧?让他们把猪一起屠了,然后给全营的人开开荤,两千人分三十头都能分到些来着……哦对了,那三匹蜀锦都留给我,我有用处。” 见陆仁能“散财资以乐众”,李典表示赞许的点了点头,不过听到最后一句时李典笑道:“你不说我都知道你要这三匹蜀锦干什么,是不是想给婉儿姑娘做几身新衣服?” 陆仁笑了笑点头道:“是啊。婉儿跟着我也几个月了,可是到现在都只是轮换着穿我把她从曹公府上要来时,她自己带的那两套丫环衣服。在来屯田之前我本来有从老郭那里拿回几匹布料,让她自己给自己做几身新衣服,结果……” 李典笑着插进嘴来道:“结果如何?” 陆仁撇了撇嘴,指指自己的身上道:“结果这丫头不听话,那点布料都在我身上了。” 李典这也是这几个月和陆仁混熟了,当下便学着陆仁的习惯,耸肩外带摊手的笑了笑。陆仁抓了几下头皮,沉吟道:“这三匹蜀锦我现在还真有点不太敢给她,怕她又不听话,结果又穿到我身上来……哎曼成,上次你我闲聊的时候好像有听你提起过,你有几个暂居在鄄城的族中子弟便是以帮人裁剪制衣为业的?” 李典道:“确有此事,我身上穿的衣物就是他们缝制的。这倒不是我自夸,我这几个族弟的制衣手艺在鄄城虽不敢称冠,但也是当地业内中排前的好手。” 陆仁道:“有你这句话就行。回头我会画出图样,让他们帮我按图样尺寸缝制,我留下的那十两黄金就权作酬资,再就是那十两银……你族中子弟有没有会打制首饰的?我想用这十两银打制一支发钗、一条颈饰(项链),外加一对耳饰。” “……首饰匠人那到没有,不过要寻个首饰匠人却也不难。要不这样吧,你我在此屯田都不可轻离职守,我去安排个族弟代你去鄄城办好这些事。” 陆仁连忙点头:“如此最好,如此最好!那曼成你去营中转转,我先回帐去看看。” 说着陆仁自衣袖中取出了一条皮尺,拉了几下把皮尺拉直又怪怪的笑了笑这就想往外走。李典见状问道:“陆兄你这是何意?” 陆仁翻了个白眼道:“做衣服要量尺寸的嘛!不然很容易不合身的。” “……也是。” ―――――― 手里把玩着皮尺,嘴里哼着小调,陆仁在慢慢悠悠的往回逛。现在这个时间段营区里的人绝大部分都下田劳动去了,营区里就显得有点空,只有工匠营和伙头营那里还有人在忙。 如果是换在一个来月之前,陆仁其实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清闲。主要是现在将近夏季农闲,不像春耕时又要这又要那的那么忙,而现在田间的事主要是灌输、施肥与除草除虫,这一类的事情用不着陆仁再多费什么心。之前陆仁特意培养过一些农师,现在这些杂事交由农师去带头处理就行了……其实陆仁很懒的,真要他事事亲为?还是免了吧!他也就是个半吊子的农民而已。当然,主要的劳动力还是集中在挖掘水渠的事上,不然营中也不会这么空。不过挖掘水渠水道也是给出图样与相应的数据就行了,有专门的匠人在呢。 没多久陆仁便回到了帐栅前,守候在这里的两个卫士见陆仁回来便一同行礼,陆仁点了点头问道:“婉儿呢?没出去洗衣服或是换菜什么的吧?” “回陆校尉,婉儿姑娘未曾离开,现在己帐中……” 陆仁哦了一声,也没等卫士把话说完就这么哼着小调的过去了。 婉儿的卧帐就在陆仁卧帐的旁边大概十几步的地方,陆仁甩着皮尺来到婉儿帐前随口唤道:“婉儿,你在帐里吧?我进来了!”话还没说完,陆仁就随手撩开紧闭着的帐门进到帐中。只是这一进去…… “呀――主上,不可以进来!!” 婉儿的这声尖叫惊动到了栅门前的四卫(二卫守帐保护婉儿,另二卫则一般跟在陆仁身边,陆仁回来的时候这四卫就会凑到一块聊聊天),大惊之下刚下拔刀过去,陆仁却先铁青着脸站到了四卫的面前,双手再一叉腰,脸色要多臭有多臭:“你们两个!!怎么不告诉我婉儿是在帐子里洗澡……哦是冲凉……不不不,是沐浴。怎么不告诉我婉儿在沐浴!?” 守门二卫面面相觑,心说这里是你的卧帐,你要进来就算不打招呼我们都不会拦是不是?再说一则是你话没听完就过去了,二则你陆仁和婉儿是什么关系(就汉时人的观点而言)?天晓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婉儿要沐浴,然后这个时候回来和婉儿来个鸳鸯浴……对了,那年头好像没这词儿。 二卫正想找话推脱,陆仁却在那里连连摆手:“得得得,都一边儿去都一边儿去!我家婉儿要是被你们看光了信不信我插瞎你们的眼珠子!!” “……”四卫无语的抱拳一礼,又回栅门那里站着去了。 再看此刻的陆仁五官都快挤到了一处,转回身去望了望婉儿的卧帐。只是别看陆仁现在好像何等的正儿八经,实际上他脑子里却满是刚才信步进帐,自衣屏(没有屏风,婉儿是用衣架挂上衣服代替屏风的)后探出头来时望见的那一幕――婉儿在浴桶中那惊惶失措的神情,双臂掩胸的姿态,因为瘦弱而苍白却又带着几分诱人的肌肤…… 啪―― 不要奇怪,这是陆仁摇起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口中不停的嘀咕道:“想不得想不得!再想我会受不了的……婉儿现在年纪还小,而且身体还很差,真要是因为我一时的兽欲跟她xxoo的话会既害了我又害了她!雪莉也提醒过我,万一多一个人又要多一个人的能源才行的……” 他在这里嘀咕什么那四卫没听见,不过那记清脆的耳光声四卫到是听得清清楚楚,一齐望向陆仁时自然也望到了陆仁脸上的指印。忽然之间,这四卫望向陆仁的目光变得……怎么说呢?应该叫肃然起敬吧,反正是不约而同的向陆仁抱拳一礼。而陆仁那小声的嘀咕,或许在四卫看来也该是在默念一些道德警句。也不知是谁飘出来这么一句――陆校尉真丈夫也! “……我汗!暴汗!!瀑布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陆仁是窘得说不出话来了。干咳了两声,陆仁又转回了婉儿的帐门前,脑子里却乱如浆糊。人就是这样,很多事明知道不应该去想,可是真碰上了就算不愿去想,那画面却依旧会在脑子里不停的打转。 “我在搞什么啊?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现在却怎么变成这样?说起来我到这个时代来还是和女人玩玩过了火有关(咳咳,不便明言之处请参照序卷)来着,再说这是什么时代?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的时代,我就算要和婉儿xxoo她也不会反抗才对……” 猛的甩甩头:“想什么呢想什么呢?刚才不还提醒自己想不得吗?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光着身子的样……不过好女孩和坏女人之间的差距还真不是一点半点,那感觉完全不一样嘛!刚才撞见婉儿的时候,那种感觉可不是看a片能有的……呸呸呸,越想越深了!该打!!” 犯罪时的刺激感和心底的良知(打个问号先,不知道是不是、有没有)交集在一处,令陆仁脑如浆糊还是煮沸了的那种,猛的又甩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想把自己打清醒。只是这一记耳光声过后,婉儿的声音在帐中怯生生的传了出来:“是主上在帐外吗?” “啊、啊,是我……婉儿你穿好了衣服没有?” “穿、穿好了,只、只是身躯尚湿不便出帐,主上若有事请进帐吩咐。” 陆仁撇了撇嘴,小心的撩开帐门进到帐中。此时婉儿的确穿上了衣服,但只能算是临时披在身上的。正如婉儿自己说的那样,她的发间、身上、腿上到处都是来不及擦干的水迹,连临时披在身上的衣裙都被沾湿了。而且因为披衣服披得太急,y字型的衣领那里都没有合好,陆仁都能看得见里面的肚兜(好像在汉代该叫亵衣)。 前文有所言及,像婉儿这种真真正正清纯秀丽的女孩子的出浴图,那种感觉可不是陆仁看什么**集啦、a片啦能体会得到的,此刻陆仁呆呆的望了一阵,只觉得是胸间有一阵阵的热气上涌,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某个部位也在蠢蠢欲动中。艰难之中陆仁半倦下了点腰,向婉儿挥了挥手道:“婉儿,你先转过去,背对着我一下。” “啊……是、是。” 婉儿依言照做,只是才转过去片刻却突然听见了一声闷响,急转回身来时见陆仁的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人都抱着肚子蹲下了身去。 “主、主上!你怎么了!?” 陆仁勉强的冲赶过来扶他的婉儿笑了笑,伸手推开婉儿的手道:“没事没事,就是突然一下肚子好痛,放了个超级响屁……让我再蹲一下就好了。” 婉儿愕然:“啊,是、是吗?” 再看陆仁蹲在那里轻声的哼哼着,心里面却暗想道:“要命!婉儿绝对不是那种性感诱人型的女孩子,可是碰上这种场面却比性感女郎还让人喷鼻血,最要命的是在这种时代我说想要她,她还绝对不会拒绝来着……差点忍不住,只好祭出这种几近自虐的下招了。哎哟,好痛!!”不用说太多吧?都该知道陆仁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哪里啦! 痛归痛,下招归下招,也的确很有几分自虐,但不得不承认越狠的招往往才越有效。咱们的路人一号在那里蹲了老半晌,等到痛楚渐渐褪去时,却也感觉到自己的邪念与兽欲尽去。长长的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而他的身旁自然是婉儿关切的俏脸。望望跟前一脸关切神色的婉儿,陆仁强笑着心道:“还好婉儿只是个小丫头,不太懂这方面的事,不然我这回人可就丢大发了。” “主上身体可好?不如婉儿去请医者来……” “不必不必,我没事!”胡乱的摆了几下手,忽然摸起了下巴望定婉儿,脸上的笑容是阴险、奸诈、狡猾、下流、yd……反正就是一副色狼加痞子的相……或许把狼字换成魔字会更合适一些? 嘿嘿的笑了几声,陆仁的目光便锁定在了婉儿前胸雪血的肌肤上,声音都有点变了味:“哎呀哎呀……我说婉儿,我看你还是先把这沾湿了的衣裙都脱掉好了。这到处都是水的又这样沾在身上,再者你的身子骨又一向不太好,很容易感冒的……哦,我是说很容易惹上风寒。”说着陆仁的喉间艰难的蠕动了几下,却是在强咽下口水。 “哎、哎!?”婉儿下意识的双臂交叉护胸,倒退了两步望住陆仁,神情中也**了几分愕然之色。 陆仁见状又是几声嘿嘿奸笑,刚想开口说话,却见婉儿忽然放下护在胸前的双臂,头也低垂了下去似乎是在望沾在自己身上的衣裙。片刻之后,婉儿很轻声的应道:“是、是啊,主上说得对,婉儿、婉儿这样是容易染上风寒……主上总是在为婉儿好……” 这回换到陆仁愕然,而就这一下的功夫,婉儿身上的外衣已经无声的划落到了地上――本来就是在慌乱中临时披到身上的,就算有些水沾之处,也只需轻轻一拉就能扯下来。 婉儿宽大的外衣划落到地上的那一刻,陆仁猛的打了个激凌,赶紧的再猛甩几下脑袋。举目向婉儿望去时,见婉儿的神色平静如常,甚至还**了一丝偶尔被陆仁小小的捉弄之后才会有的微笑,那种很纯真很纯真的微笑。 “不、不是吧?难道这丫头还不懂‘人事’,只知道我不会害她肓目的听我的话?对、对了,婉儿只是个小丫环出身,并不是曹操专门培养过用来赏赐人,学过如何取悦男人的伎乐。这小丫头还什么都不懂那!!” 想到这里时,婉儿正在平静的微笑中转过身去,准备角开绣裤上的束带。陆仁好歹在汉代也混了两年,知道汉代可没有现代的内衣内裤,而这条绣裤的束带一解开绣裤再往下一滑……就真的是春光无限了。而方才婉儿春光未露的时候陆仁就差点失控,要是现在春光尽露,陆仁装出来的假状态可能就会……转正!? “行了婉儿,就这样站着别动!”这是陆仁急忙唤住了婉儿。 听见陆仁的话,婉儿正在解束带的手垂放了下去。因为是背对着陆仁,婉儿与陆仁都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样的神情,而婉儿自己是轻轻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又眼。平静的微笑中,隐约带着一点点的欣慰、一点点的期盼,还有一点点的紧张。听着耳畔的脚步声,婉儿知道陆仁正在走近,人在那一点点的紧张之中习惯性的咬紧了嘴唇,也不知道陆仁接下来会怎么样。 一双带着热气的手稍稍分开了婉儿垂在大腿两侧的双手,即便婉儿没有睁眼,也知道陆仁这是双臂从她的身后伸了过来,似乎是想从后面抱住婉儿。婉儿心中微微一颤,嘴唇也咬得更紧了些,等待着陆仁之后举动的到来…… ―――――――――――― 卷一第六十四回育成计划 却说陆仁的手从婉儿的身后伸了过来,似乎是从后面拦腰抱住婉儿,婉儿正在紧张、欣慰、期盼的心情交汇到一处时,感觉到陆仁的手在收拢,于是心中微微一颤,嘴唇也咬得更紧了些,等待着陆仁之后举动的到来…… 忽然间婉儿只觉得臀间一紧,好像是什么带状物体束住,只是人刚睁眼还没反应过来,臀间的束物便已松开,接着腰际却又一凉。再一错愕,双臂又让陆仁架起一些。也直到这时婉儿才看清楚陆仁的手中是拉着一条皮尺。 “主、主上,这是何意?” “别问,也别乱动,不然会量不准的。喏,那天你赶去对岸帮我续音镇营,前些天又在无意之中提醒了我怎么应付田间害虫。这两功并算,我决定过几天奖励些东西给你,到时候老老实实的收下就用,不许不收!” “啊、啊?哦……是,婉儿从命,那、那婉儿先谢过主上。” 胸前玉峰处又一微微一紧,婉儿这还云里雾里、莫明其妙,搞不清陆仁这到底是在干什么间,却隐约听见陆仁自顾自的轻声嘀咕道:“是个乖丫头,却也是个不懂‘人事’的傻丫头,我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什么都不懂却还光着身子对着我,不知道会出事的啊?” “……”婉儿不好出声,心底的感觉却有如打翻了五味罐一般乱成了一团。 不过片刻之间,那条皮尺便收了回去。婉儿迟疑了一下转回身,见陆仁正在皮尺上作记号。傻楞楞的还不知如何开口说点什么,陆仁已经卷好皮尺收入袖中,抬眼向婉儿望去。 这一望只仅仅望了一眼,陆仁便赶紧的转过身道:“傻丫头,你别总是我说什么就听什么啊!有时候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都会当真。你单纯成这样很容易被别人骗的,万一我以后有什么任务外出不能带着你,你这个样子却叫我如何放得下心?” “……主上,婉儿会照顾自己的,不用主上费心。” “才怪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只是想逗逗你玩,你却……我都差点就……唉,算了不说这个,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而且诂计说了你都还不懂。呐,我现在回卧帐去办点事,你赶紧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下来,擦干净身上的水迹再换上干爽的衣服,不然就你这身子骨真的会染上风寒的。” 也不待婉儿回话,陆仁便撩开帐门大步离去。只是对陆仁自己来说,他现在都是在逃了。帐门落合,只剩下婉儿站在那里发呆。许久过去,婉儿才渐渐的回过神来,轻轻的叹了口气,重新挂好衣屏,褪下身上的湿衣再擦水更衣。 帐中收拾妥当,婉儿在帐门缝那里偷偷的向外观看,见四个卫士都在便知道陆仁在卧帐中没有出去。再回首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卧帐,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一幕,秀眉微皱间轻轻的摇了摇头,又是一声轻叹。 取过茶叶茶具出帐去帐旁的厨棚中给陆仁烧水煮茶,人却是静静的跪坐在那里望着火苗发呆,只中则在无声的默念道:“主上,婉儿年已二八,虽未经过男女欢爱之事,却也不是一点都不懂,只是、只是婉儿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如何才能给主上一点欢愉……婉儿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也不敢有妄攀高枝之想,实是主上对婉儿恩重如山,婉儿无以回报啊……若是主上不嫌婉儿身卑躯贱,婉儿真的希望能回报给主上几分欢愉……哎呀,水烧过火了!!” 不提婉儿在厨棚那里因为失神而闹得手忙脚乱,陆仁此刻正在准备完成那份原先就有画好一半的“服装设计图”。到了要标明尺寸的时候,陆仁取出了皮尺参照计算。 “哎――来看看我家婉儿的三围都是多少。嗯,下围是三尺三寸多一点,换算成现代公制是……才80cm左右!? “中围是二尺二雨半不到,换算出来是53到54cm的样子。哦,这个就真的是小蛮腰、水蛇腰了,偶喜欢……不对不对,婉儿的身高大概是一米六三多一点点,记得以前看过一集综艺片,里面的学者说正常的东方女性,身高如果在一米六左右的话,健康腰围应该是58到60,低过55的话那就不是苗条,而真的是营养不良导致的瘦弱了,可婉儿才53、54的样子!” 抛开色心再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婉儿出浴图”,陆仁这才醒悟过来――婉儿平时穿的旧日丫环衣服略有些宽大,遮住了婉儿瘦弱的身体而已。这还是在陆仁的身边呆了几个月,至少每天的大小食两顿饭还有所保证,身体多少有一点恢复。那在没有来到陆仁的身边之前……陆仁可真有点不敢想了。 “这可不行!从现在开始每天都要强暴她……呸呸呸,口误口误,是每天都要强迫她多吃点东西。药补不如食补,吃饱才能长身体嘛!我可不想我家婉儿是《红楼梦》里只有病态美的林妹妹!” 这里打定主意,那里陆仁便在算他最为关心的胸围了。只是一算出来,陆仁的下巴就砸到了桌几面上:“才、才三尺四寸少一点,大概是81、82的样子……天啊,真的是我家婉儿什么都好,就是胸太平了,整个儿一‘太平公主’。唔5555,身体瘦弱可以食补,中下两围是可以补起来,可是这胸围怎么补啊?” 郁闷到极点自然就是狂抓头皮,闷声闷气的自言自语道:“要是有《美少女梦工场2》里神秘商人卖的那种丰胸丸就好了,一粒下去就长两公分……切,这都哪儿和哪儿啊?尽他妈想些不差边际的事……嗯?要不过几天和雪莉联络的时候让她查一下有没有什么能在这个时代使用的丰胸法门?”(来个画外音:就知道查这个,陆仁你就不能查点正经的事情了吗?) 想是这么想,可是一回想起之前空有分子式却做不出农药,结果只能派人出去抓青蛙回来当害虫杀手的事,陆仁却只能无可奈何的摇头。丰胸在现代是个热门话题,各式各样的方法也可以说是千奇百怪,但有真正的实效,注意是真正的实效的方法却好像是几乎没有。做个隆胸手术是能马上变大,可过了段时间就缩水的事却也屡见不鲜,据说某知名女星就是如此。这种事嘛先天的条件或许还是次要的,真正是成长期的营养成份绝不能缺,但是长期营养不良的婉儿应该是错过了…… “主上,婉儿煮好茶了。” “哦!进来吧!” 帘门撩起,婉儿奉茶入帐,而陆仁在婉儿入帐之前就先把衣装图卷到了一边,因为他暂时还不想让婉儿知道,或许这是想给婉儿一个惊喜的心态在作怪吧。 一盏茶转眼下肚,陆仁又支起了头想起了心事。想着想着一扭头,见婉儿稍稍低着些头,静静的跪坐在桌几旁陪伴着自己。沉吟了片刻,陆仁轻声唤道:“婉儿……” “主上有何事吩咐?” “哦、哦,也没什么大事……婉儿啊,以后你烧煮饭食的时候多烧一点,你也多吃一点补补身体。老实说,不是今天我在你沐浴的时候误入帐中,我还真没有发现你都跟随我几个月了却还是那么瘦弱。这万一要是有点什么事,你这样的身体哪里能吃得消?” 婉儿低着头微笑了一下,再咬了咬嘴唇,轻声回应道:“婉儿谢主上关心……” “你别总是谢我谢我的,结果却没去做。这样吧,每天的大小食两顿饭你都多煮一升粟。要是我晚上编写文献写得太晚,你给我准备宵食的时候也给你自己备一份,就当是陪我一起吃都行。你记好啊,不然我不会吃的!好歹此间也是以我为首,我只是多吃点饭也没谁会说我。” 婉儿咬嘴唇咬得更用力了一些,轻轻点头应道:“婉儿……记下了。” 陆仁望了婉儿数眼,忍不住伸手轻捏婉儿的鼻尖道:“你若是真的记下了就好,我还可以少为你担一份心。对了,你刚刚才沐浴过,现在应该有些倦乏,而我现在有些事也想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一下,你就先回帐去小睡一会儿,睡到小食的时候再起来烧煮饭食也不迟。” 婉儿轻声应命,起身飘然离帐。而此刻婉儿的身影,在陆仁的眼中真的是有够“飘然”――一米六三的身高,三围却只有81?54?80,真的是瘦落到了那种“弱不禁风”……可能“弱不禁风”都还好点,婉儿的情况简直是来阵风就能把她给吹得飘起来! 但是陆仁现在的心里也有种很怪的感觉,因为瘦弱的婉儿绝对不是那种身材惹火、性感诱人的女孩子,可是回想起误入帐中时望见婉儿在浴桶里那惊慌的神色,还有婉儿穿着湿衣裙时的那一幕,陆仁真的是怎么也想不通了。一个瘦弱成这样的女孩子,按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吸引男人的本钱,却差一点就让陆仁失了控。 “怎么会这样啊?现在细想想我怎么都觉得我有些心理变态了?难道是我穿越了两年,一直没碰过女人,导致荷尔蒙分沁过多到就快要饥不择食的地步了?不会不会,我的自制能力还没差劲到那种地步……可是望见婉儿挂个肚兜站在我面前,脸上也惊慌不已的那一刻……唉,我自己都说不清了啦!亦或许真正吸引我的不是肉欲,而是婉儿身上那种清丽而柔弱的气质与韵味?记得当初不是婉儿的气韵,我也不会挑上她啊……‘气质往往会远比色气更加能够吸引人’,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笑着甩了甩头,陆仁摊牌开桌几上的那份衣装图接着暗想道:“婉儿的气韵真的没得说,不过她的身体嘛……要是能让她的身体好点,脸色红润一些,身材再丰满一点,多些健康的体态,那才会更有味道。至少至少再长点胸脯才更好看啊!哎……听说女人身体不好多数是因为贫血,那补血得……红枣?枸杞?去去去,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没饭吃的人都多得是,哪还会有人栽种枣树?不过貌似关二哥在桃园结拜之前就是贩红枣的,要不什么时候去徐州找他问问看?呵呵……不着调不着调!那来点什么美媛春、东阿阿胶、驴胶补血颗粒?切――更不着调不靠谱了!我手头是有真金实银,可我在这个时代上哪儿去买这些!?” 苦笑数声后陆仁提起了笔:“算了!不切实际的事强求也求不来的,我还是想点靠谱的方法让婉儿更有女人味、更有魅力吧。” 在衣装图上小心的运着笔:“先加个现代型的围胸,再在胸衣上加个托胸,然后再补个垫胸……我还就不信不能让婉儿‘挺’起胸来了……这些假是假了点,但真说起来的话隆胸手术还不是一样的假?能让我的婉儿能看上去更舒服一些也就行了。实在不行,等带她回了现代再带她去做个隆胸手术也一样,哼哼哼……”(咳咳,这应该算是绝大多数男人同通的恶趣味) 几份图样完成,陆仁拿了起来细细检看,同时眯上了双眼幻想婉儿穿上之后的样子、神态。想着想着,陆仁忽然又想起了些不着边的事:“三国中大小乔是有姓无名,貂婵是有名无姓,督邮是没名没姓。后者是龙套不提也罢,其余三个则都是三国中的美女,而我家婉儿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那岂不是和貂婵有点像?就是不知道我家婉儿经过我的育成计划之后,能不能和貂婵比一比呢。貂婵嘛……” 回想起在濮阳城中错窗而过的那惊鸿一瞥……当然还有那块米糕,陆仁不由自主的摸起了下巴:“感觉真的很美,可惜只是匆匆一面没能看仔细。从时间上来算,老曹做掉吕小强是在三年后的冬天,也就是在我回现代的一年之前,应该还有机会再见上一面吧……当然,也得看老曹肯不肯,哈哈哈……” 又看了看衣装图,陆仁思索了很久,另取一帛写了两个字,心道:“我会挑中婉儿,是因为当初觉得婉儿和她很像,现在又参考她的服饰做衣服给婉儿穿……算是为了答谢她,我给婉儿取的字就叫‘若璃’吧。” 若璃――老实说,陆仁随口取的这个字,并不好…… (超郁闷!这两天晚上凌晨两点到早上八点一直停电,而这个时间段正好是瓶子的码字时间今天更是停电长达十二个小时!为了不误稿,瓶子昨夜是点着蜡烛在稿纸上手写底稿,热死还没风扇吹!今天中午两点才来的电,瓶子在有手写稿的情况下打入电脑,赶紧补传63和64这两回且并在一起上传。知道瓶子每日更新字数的朋友,看到这万字稿的时候应该知道,瓶子没偷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六十五回 临收小难 兴平二年,夏六月初。 天色已是日落黄昏,陆仁与韩浩的两处屯田营盘,人众都已收工回营。再迟得一些众人都用罢了小食,营盘中的空旷地头与河岸边就到处是人或多或少的小圈子。而在这些小圈子的中央,有的是正在引笛奏曲的乐者,有的是相扑为戏引来周边众人击掌喝彩的青壮,还有的则根本就是一帮子人在那里天高海阔的胡侃一气。再细看看两处河岸,那泡在河水中悠然自得者与相互击水嬉戏者却也相应成趣。 这么说吧,如果忽略掉南北两岸的营寨、大小军帐,整戈束甲在各处小心巡警着的士卒,只是看那两岸三千多顷正在由绿转黄的稻田,还有那些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此刻正在享受一些娱乐生活的人众,根本就是一组让人看着很心旷神怡的乡村风光。如果是个不知情的人来到这里,多半还会以为这里就是个宁静详和、民风淳朴的乡村。而这些对于陆仁来说,现在能出现这样的景象…… “唉,半年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啊!” 陆仁营盘的中军议事大帐早在一个来月前就换成了一套土木结构的堂舍。在离议事厅东西两面各百余步的地方,各有一组建起不久,占地面积也不大,但小巧别致、干净舒爽的木制房舍。东边的这一组是陆仁现在的居所,西边的则是李典的。而此刻在陆仁居所的食厅之中…… “主、主上,婉儿已经吃不下了啊!” 陆仁望了望婉儿面前是那个升米小竹碗,很不满意的皱起了眉头道:“婉儿,就这一小碗才多少?你居然还对我说吃不下了?上次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怎么现在就忘了吗?” “可、可是……” 陆仁直接打断了婉儿的话道:“别可是了!就算你是真的吃饱了,现在也得给我多吃点!你看这段时间我天天强暴你……呸呸呸,又说错嘴!是我天天强迫你每顿饭多吃点东西,现在你的脸色可比起以前要红润多了,而且也不会因为稍稍劳累了一点就头犯晕是不是?” “可是、可是……”又是两个可是,后面的话婉儿却没有说下去,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桌上的盛饭小木盆,而那里面此刻最多只剩下了一小碗的饭。 陆仁与婉儿这半年多来的朝夕相对,婉儿的这点小心思又哪里能瞒得过陆仁?顺着婉儿的目光扫了一眼,陆仁就已经知道了婉儿的心中所想,微微的摇了摇头,伸手抢过婉儿面前的空碗,另一手则抓起了盛饭木勺,把饭盆中剩下的那一小碗饭尽数盛入婉儿的碗中。 婉儿微微一惊:“主上,你也没吃多少啊!” 陆仁把碗递向婉儿道:“傻丫头,你和我怎么比啊?我是个身强体壮的男子,你却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我每顿饭少吃一点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你却是要养补身体!现在我们的饭食是比前一阵要少点,但也不就是这一个来月的时间吗?等一入秋,田里的粮米都收上来了,你看我会不会顿顿饭都拼命的吃饱喝足,把这段时间没吃够的给补回来。” 婉儿闻言习惯性的咬了咬嘴唇,既没有作声也没有伸手接陆仁递过来的饭。陆仁见状又皱了皱眉头,右手的盛饭勺换成了小食匙,**挪了几下挪到婉儿的身边,脸上则是嘿嘿声不断的奸笑:“还不肯吃是不是?好,那只有本官亲自给我家婉儿喂食了——”舀起一匙饭递到婉儿的嘴边:“张嘴,啊——” “噗……”婉儿被陆仁逗得噗哧一笑,再加上既不敢忏陆仁的意又不敢真的要陆仁亲手喂饭,只好赶紧的抢过食匙接过小竹碗道:“主上,还是让婉儿自己来吧。” “哎——这样才乖嘛!!” 见婉儿乖乖的接碗吃饭,陆仁这才端起了自己的碗继续吃饭。才吃了几口,门前侍卫报知说李典请见,陆仁便赶紧命侍卫把李典请入舍中。李典入舍还没来得及施礼,迎上来的陆仁已经劈头一句话甩了过去:“曼成来得正好!你这几日巡营,营中可还清宁无恙?众人们的心态又都如何?” 没有像平日一样顶盔束甲的李典此刻是一身文士装,去掉鞋随陆仁入舍后跪坐下来微笑道:“陆兄安心便是了,营屯人众宁如止水。这几日我巡营时也曾亲自寻人问询过,基本上都是众口一词。其实谁不知道现在正值青黄不接之季?到是营屯中的存粮不继,鄄、范两地又各已拮据无法接济南北两屯,陆兄你却能在这个当口想出这种使人心得安的方法着实令典为之敬服!” 陆仁干笑了两声,伸手摸了摸半饥不饱的肚皮,忍不住回头去望婉儿。只是这回头一望,陆仁的脸当即拉得老长:“婉儿——” “啊!”婉儿没想到陆仁会忽然回头,这一惊之下自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是婉儿正想趁陆仁没留心到她这里的时候把自己碗中的饭拨一些到陆仁的碗里。 陆仁有些生气的坐回饭几前,把自己碗中的半碗饭拨入婉儿的碗中,又伸指轻轻点了一下婉儿的额头愠道:“你这傻丫头……老老实实的把这些饭菜都吃完,不然的话……”想了想一指那边的李典道:“不然我会当着曼成的面,亲手一勺一勺的喂着你吃下去!” “……”李典无语。 “啊……婉儿、婉儿知道了!” 李典望见这般情形也只能笑而摇头,走过来坐到几旁与陆仁细谈起这几日的巡营之事。 可能有人会问了,陆仁与婉儿这是怎么回事,而陆仁向李典问询的、担心的又是什么? 事情其实是这样,兴平元年时的蝗、旱两灾不是造成了莫大的荒年吗?后来曹操引兵东略陈地是得以解决(相对来说陆仁的徐州之行不过是暂解了鄄城军民的一时之困),但兴平二年曹操便举兵去和吕布争地盘,东略陈地时带回来的粮草就带走了很大一部份,留给鄄城荀彧大管家的并不多,然后荀彧再分配给陆仁屯田军的自然更少…… 事实上屯田军这半年以来都是“计口而食”,也就是按每人的口粮来精打细算的发放下去,大家在这种情况下都只是能勉勉强强的吃个半饱而已。之前陆仁不是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安民抚众吗?其实陆仁真的也是无可奈何。他如果不这样做,人心就很可能会不得安定,而人心不得安定的话就会生出祸乱,这些人众要是一生出祸乱,那屯田种粮就只是一句空话。 只是既便陆仁这边在尽可能的省着吃,不久前粮官仍然来报说按现在的粮草消耗速度,粮仓里的存粮会撑不了多久,这着实令陆仁头痛不已。这再过个把月就能动手收粮了,陆仁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营中断粮的事而生出祸乱。想来想去陆仁索性一咬牙,当着全营人众的面计点过剩余粮草再经过一番计算之后,通告全营每人每天的口粮再减三成……真的是从牙缝里省出些粮草好支撑到秋收。 而为了能让人心安定,陆仁真的是咬着牙下了一道令——自己和婉儿的口粮食局也和所有人一样,而且还是陆仁每天亲处当着众人的面去粮官那里领取,以示“己不欺众”。为什么咬牙?因为陆仁知道他和婉儿每天的这点份量还不够一个人吃饱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发生刚才婉儿想把饭都让给陆仁的事。 别说什么先去徐州买些顶一顶的事,首先在这个当口上陆仁知道自己不能离开营屯,因为他一离开营屯肯定会生乱,二则以屯田点到徐州的距离,等陆仁带着粮草回来的时候,只怕这里的秋粮早都收完了。也就是说,陆仁在这个时候除了学别人的“身作表率”之外安营抚众之外,陆仁真的是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了。 现在从李典巡营数日打听到的情况来看,营屯中人对陆仁的“节粮继日”都表示理解,而对陆仁竟然能“身作表率”都大感敬服,以至于在营盘中都有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能得陆校尉如此,吾等何以不从其教! “能得校尉如此,吾等何以不从其教……” 陆仁默念了几遍这句话,心底忽然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眼眶也有在隐隐发热。赶紧的甩了几下头把这种感觉甩到脑后,心中亦在自嘲道:“我这算是什么啊?当自己真的是个古代的清官贤吏吗?我自己原先不总是嘲笑说那些清官太得罪人,吃力不讨好不说,自己的生活还都过得很差,得不偿失的,所以我如果要做官一定要做个有钱有势有女人有享受的贪官吗?只不过现在在曹操的手底下不敢当贪官罢了……”在曹操的手下当贪官?那是找死!! 想完这些陆仁在自嘲的微笑中一抬头,却发觉李典和婉儿都在用很莫明其妙的眼光望着他。尴尬中干笑了几声,把自己的碗推到婉儿的面前道:“婉儿,我忽然觉得吃不下了,这些你都吃了吧。” “哎?主、主上,你不能如此不进水米啊!” 陆仁笑笑摇头:“傻丫头,我是真的突然不饿了。听话,都吃完它,我现在想和曼成出去走走。要是我回来的时候见你没吃完……” 李典也真的是和这二位混熟了,笑着接上话道:“我会看着陆兄一勺一勺的喂婉儿姑娘都吃下去的。” 婉儿被闹了个俏脸通红,声如细蚊的应了下来。陆仁伸手捏了捏婉儿的鼻尖,这才和李典出房散步。走到营中时陆仁避开了营中休闲的人们,而是拉着李典悄悄的走到了田间。 耳边是田中的青蛙大合唱,入眼的是一片片就快可以收割为粮的稻田。一阵清凉的晚风吃过,送入鼻中阵阵稻香。微闭上双目深深的闻了一下稻香,享受了一下这种感觉,陆仁忽然睁开双眼低声沉吟道:“曼成,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哦?是何事令陆兄深有感悟?” “我现在下的‘节粮继日’之令,上至你我,下至布衣走卒,每天都是一样的吃不饱肚子。可就这样大家都还在苦中作乐,没有因为饥馑而生出祸乱,而是勒紧腰带的支撑下去,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作表率’使大家心中敬服,而是另有他由。” 李典有些不解的望向陆仁,陆仁则冲李典笑了笑,伸手一指散发着阵阵稻香的稻田道:“真正能让大家安心的,是这些!如果没有这些即将长成的粳稻结了大家盼头,我陆仁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会……束手无策!!”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六十六回 秋粮满仓 天方平明,一支约两千余人的队伍便已在初阳之下整好了队列。细望过去,几乎每个人都死死的攥紧了手里的家伙,神情也无比的紧张,甚至许多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艰难中一次又一次的蠕动喉头咽下唾液。 再迟上一些日头渐高气温上升,许多人的额头都冒出了汗珠,但硬是没有人举臂擦拭一下,全都依旧盯死了前方。 再看队伍的最前面,某人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的红日,右臂在紧张的气氛中缓缓的举起。而随着他右臂的举起,人们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约而同的又把各自手中的家伙攥紧了几分。 高举的右臂忽然用力挥下:“众将士听令!一齐向前!!” 随着这一声令下,二千余众暴发出震天的呐喊,各执手中家伙全力冲向面前的敌军……哦错了,是稻田。 一阵风卷尘沙的奔腾场面过后,适才挥臂下令的人仍站在原处,但是他却在不停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人也在不住的猛咳——对不起,想耍帅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站的这个位置,如果自己不向前冲的话,只会被人们奔跑时带起的尘土所淹没。 片刻之后有数人走近,当中一文士装束的人一手以袖掩鼻,另一手也在大袖子猛扇的扇开尘土,向刚才的发令之人笑道:“义浩,看起来你很是狼狈啊。” 陆仁现在是灰头土脸外加尴尬得要命,谁让他现在是典型的耍帅不成反丢脸?好不容易等尘埃飘散,陆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作了几次深呼吸之后才向文士拱手道:“到让荀公见笑了。” 再细看走到陆仁身边的这些人,是荀彧、李典、夏候敦、韩浩、枣祗这五位。几号人物各自笑过之后,荀彧眺望了一眼陆仁这边正在欢快收割的人众,又远望了一下河北岸夏候敦的屯田营区,略有些奇怪的问道:“义浩,前日你差人寻我来此仲裁你与元让之赌,我昨日赶到时尚未注意到……怎么你这里已经动手收割了,元让的营屯却不见动静?” 夏候敦苦着脸摇了摇头道:“唉,别提了!我这次真的是输得一败涂地!我那边的田地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收割打晒,全然不似陆校尉这边稻已尽熟。” 荀彧笑道:“怎么了元让?尚未衡量你就已认输了吗?” 夏候敦是摇头外加摆手:“不必衡量不必衡量,陆校尉这边的稻田,随意的挑一顷出来看一眼就知道比我那边的任何一顷都多……” 荀彧道:“不,一定要好好的衡量一下,衡量之后元让你才能知道自己输了多少嘛!如此也方能示赌约之公正。义浩,你意下如何?” “这个……”陆仁望了眼荀彧,忽然感觉荀彧执意要衡量两屯之间的产量差距并不是真的只是想什么“以示赌约公正”,应该是有其他的意思在里面。想了想陆仁也打起了马虎眼:“荀公应该是想看看我有多少粮草可以交纳府库吧?” 荀彧大笑道:“义浩所言不差!其实你也有所不知,日前你就算不差人去鄄城寻我来此主持仲裁之事,我也正打算到你这里来喊上几声‘义浩救我’……鄄城府库数日之前就已经空了,而你这里的粳稻适逢大熟,又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我囧” 陆仁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心说前一阵子我这里几近断粮苦成那样,我还没找你喊救命,你现在反到先跑来我这里大喊救命了? 荀彧又环视了一眼诸多稻田道:“义浩,你这里好像还有不少新奇事物,可否带我等去田间一观?” “当然可以,不过……”陆仁扫了一眼自己的周身:“能不能让我先去洗把脸?”其实有几句话陆仁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是他站在人群中的时候,好几次差点摔倒。而在那种情况下一摔倒……就意味着很可能会被人们踩成肉饼。 “妈的,下次再也不耍这种帅了!!” —————— 不久之后,陆仁与李典便引着荀彧、夏候敦他们来到了田间巡视介绍。先前荀彧口中的新奇事物,其实就是陆仁让工匠们早就做好多时的脚踏式碾稻机。上面把稻谷放进去,下面的三个出口分别流出稻谷壳、米糠层与精米。 荀彧好奇的抓起了一把精米细看,又放到鼻下闻了闻,再望了望脚踏式碾米机便向陆仁笑道:“义浩,此物甚是便利,只是你也未免浪费了一点吧?” “浪费?”陆仁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荀彧道:“自你与元让相赛种稻时起,我也差人去徐州考较过种稻一事。据徐州老农所言,这米外糠层若不褪去,便是俗称的糙米,褪去糠层则为精米、细米。精米虽好吃,但却不及糙米养人。眼下虽将至秋收,但去岁的两灾余威尚在,你收上来的稻谷若不去糠层只为糙米的话,会比尽为精米多出许多的份量,而且还更能浆养人众。你现在这样,太奢侈了!” “哎——”陆仁一听这话不由得伸手抓头,心说我还真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 荀彧见到陆仁的为难神色,笑了笑把手中的细米撒回袋中道:“罢了罢了,稻米去糠而食也是常理,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奢侈。唉,我这也是让这两年的粮荒给荒怕了。” 众人皆笑。 荀彧饶有兴致的在田中细看,又对收割机来了兴趣。这收割机其实是陆仁按现在机械收割机的工作方法进行了一定的简化制出来的东西,大致的外型有点像小型手推车,不过没有装车轮,而是装了两块类似于雪橇的木制滑板。车子前面的底部是铁制的刀片,刀片上面一点的地方是一个手摇式的转杆。每到一株稻前,车子往前推,上面操作的人再转一下手把,转动杆便会把一整株的稻揽到刀片上直接切断,而切断的稻谷会在转动杆的带动之下带入车上的收存袋中。就算仍会有掉落在地上的,后面还有人跟着捡呢!一行稻谷收割完了,把车提起来转个向再接着割,袋子装不下了换一个就是……相比起一惯的人弯下腰再挥舞收割镰刀,这种器械真的是“人不大劳、快捷便利”。 看了好一阵,荀彧实在是忍不住提出要自己亲自上手试试。三下五除二的割完一亩地,荀彧是连连称妙,夏候敦则悄悄的把陆仁拉到了一边低声道:“陆校尉,你这器械迟一些是不是可以借给我一些助我收稻?真的是太便捷了!” 陆仁淡淡的笑了笑道:“没问题的!此外我还要借点东西给你才行吧?” “还借什么啊?” 陆仁道:“粮啊!我们两屯的情况其实都差不多,我这里差点断粮,你那边也一样吧?你还有半个月左右才能收割,我不借点粮给你顶一顶,你那边看着我这边这样收粮,兴许又会闹出乱子来的。” 夏候敦恍然道:“是极是极!陆校尉高义,敦先拜谢了!” 陆仁赶紧的回礼,心说有你这位老曹一生中最信任的人帮我说好话,相信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的。 —————— 一千五百余顷稻田,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收完的。不过这一天的稻收下来,人人都喜笑颜开——可不是吗?饿了那么久的肚子,等的就是这一天! 荀彧在田间巡视完之后,亲自站到了粮仓那里细心计点这一日收了多少粮米。而到收工时分,陆仁先望望身边的几号人,又望了望收工回来都满脸期待的人众,咬了咬牙也不问荀彧的意思,直接站上了高台向人众们大声呼喊道:“大家都辛苦啦!今秋大熟,从今天开始的往后七日,大家可以放开肚皮的吃,吃到你们吃不下为止!这七日,不再限量!!” 人们突然暴发出来的欢呼声差点没把荀彧等人的耳朵给震聋。而陆仁走下高台,向荀彧抱拳一礼道:“荀公,大家都饿了那么久的肚子,现在就让大家好好的吃上几天饱饭吧。荀公若是有何怪罪之处的话,我陆仁一力承担便是。”先前荀彧已经明说了他要来这里调粮应急,而陆仁现在的这个命令多少有些“有违上命”。 荀彧轻捋着胡须,微微摇头道:“义浩你又何过之有?按你当初所言,你率两千人众来些间屯田,至秋时只要能交上府库万斛粮米便已功成(预计是一共收三万斛,其中两万斛自己留用),其余的我也不便多加过问。今日的粮仓计点再以顷而计,我知你已大功告成。只消你能多缴万斛入仓,这七日中所食的就当是发给营众的秋赏吧。” “多谢荀公!” 再扭头望望夏候敦,夏候敦会意,向韩浩和枣祗交待了几句,二人便回本屯调人来这里好借些粮米回去救救急去了。而荀彧望了数眼欢呼雀跃的人群,微笑中双眼也眯成了一条缝,但眼光却是望定了那边脸上尽是兴奋之意,已经混入人群之中引笛吹奏的陆仁。直接陆仁回来时,荀彧才笑而问道:“义浩,方才你所奏之曲是何名目?” 陆仁正高兴着呢,想也不想就的接口回答道:“玉满堂·变调!”(仙剑三开场乐的另一个版本,完美暴机动画的配乐) “玉满堂·别调(这是荀彧理解错了)……”荀彧再次眯起双眼望向陆仁,心中暗道:“半月之后再看看元让那边的收成如何吧。玉满堂……或许你这个陆仁陆义浩,真的是能让一方诸候金玉满堂之人……”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六十七回 米饭之荐 兴平二年十月许,初冬。.鄄城。 “主公,荀司马在府外求见!” “嗯……嗯!先请入厅中奉茶,容孤更衣便往!” 曹操揉按着太阳**,迷迷糊糊的自榻上翻坐起身来,再唤来侍婢帮自己洗漱更衣。他这是昨天才引兵回到鄄城,自然少不了要下令犒军,再与一众幕僚饮宴一番——喝多了,这会儿酒劲还没完全褪下去呢。 再稍迟一些,曹操更衣洗漱完了便赶来客厅,而荀彧已经在这里等了有一阵子的了。主臣各自礼毕,曹操却注意到荀彧的坐席旁摆放着一个食盒,好奇之下指着食盒问道:“文若,你带着食盒来此却是何意?该不会是知孤酒意初醒难免腹中饥饿,所以特地送朝食来与孤吧?” 荀彧笑道:“似如此彧也未免来得太巧了。主公且安坐,彧有二物请主公一观。” 曹操在好奇中坐好,荀彧则打开食盒,把里面的两碗饭端了出来放到曹操的面前桌几上。曹操见状愈发的不解,但还是望了这两碗饭数眼。而这两碗饭,一碗是泛黄的黄糙米饭,另一碗则是雪白雪白的精米饭。 曹操扬了扬眉头,指着这两碗米饭向荀彧笑道:“文若有话不妨直说,似你这般是在与孤打什么哑谜啊?不明说清楚的话,孤可真当作你是来奉饭于孤的了。” 荀彧道:“主公今春举兵,至七月破吕布与定陶,八月围张超于雍丘,转瞬已至现在的十月初冬。而眼下雍丘未破,主公却领了一部人马回鄄城暂歇,昨日小宴虽未明言,以彧度之主公不外乎是回来调运些粮草、冬衣以援雍丘部众。主公既然是回鄄城调粮,那可还记得今春时以陆仁陆义浩为典农校尉,率两千人众往赴鄄、范交界之所试行屯田一事?” “哦哦哦……”曹操猛拍脑门。事实上曹操一直在前线领兵打仗,为如何对付吕布、陈宫、张邈的事而头痛,后方的事他还真没什么精力去关心过问。再说曹操昨个儿不是喝多了吗?这会儿被荀彧这一提醒才猛然想起来。 既然想起来,曹操自然就用上了心,必竟没有粮草的日子会有多苦曹操也是深有体会的了:“这两碗米饭想必就是陆义浩屯田所获吧?记得开春之前他向孤求取此职时,曾许诺至少会收粮三万,并缴于府库万斛,那现在可有功成?” 荀彧抚须笑道:“主公莫急,且再听彧一言。几上的这两碗米饭,精米细饭的确是义浩屯田所获,而这碗黄糙米饭却是夏候元让屯田获物。” 曹操大为惊奇的道:“元让?怎么元让也率众屯田了吗?” 说着曹操又望了两碗米饭数眼,忍不住命侍婢去取来食匙,在两碗饭中各挑了一匙纳入口中细嚼。嚼完之后咽下肚中,曹操不由得舒眉微笑道:“同是稻米,怎么元让种出来的竟然相差这么远?哦是了,元让所种之稻未去米糠,成饭后自然不及陆义浩的去糠细米可口。” 荀彧接上话道:“也不尽然,主公请看这个。”说着又摸出两个小布袋递给曹操。 曹操接过来,见两个布袋的袋身上一个写着“夏候”,另一个则写着“陆”。打开细看,见袋中都是未曾去壳的稻谷。再在荀彧的提示下各取出数粒仔细比对,又仔细的对比了一下两碗米饭中的饭粒,不难发现“陆”字这边的稻谷颗粒要远比“夏候”这边的丰满殷实得多。 放下稻谷,曹操也捋起了胡须沉吟道:“适才听文若所言,元让与陆义浩屯田所用的都是先前自徐州购来的粳稻稻种,怎么种出来却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异?这是怎么回事……” 荀彧见曹操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这才笑而应道:“主公引军在外多时,直至昨日才方回鄄城暂歇,自然不知道这一年中鄄城周边的诸多趣事,且容彧向主公细说一二吧。” 于是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荀彧的口才那可是没得说的,把陆仁与夏候敦之间屯田的事有如讲故事一般的诉说出来,听得曹操是眉飞色舞、兴味盎然.等到荀彧差不多把“故事”说完之时,曹操便凑到了荀彧的身边急问道:“这二人相约屯田赌赛,到今岁秋收之时,元让与陆义浩各自收上了多少米粮?”说实话,有多少实实在在的东西进帐才是曹操最关心的事。 荀彧道:“元让嘛,都是未去米糠的糙米粗粮,共计有三万一千三百余斛。至于义浩……” “陆义浩是多少?” 荀彧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不紧不忙的向曹操扔出了一枚重磅炸弹:“义浩所收入仓中的全是这种去糠精米,共计六万五千七百二十二斛,是为彧亲自计点之数。除去五千七百余斛发作彼屯秋赏、接济元让营屯与留作来春谷种之外,尚有六万实数。彼自留三万斛以作来年屯田之需,实纳入府库之粮为三万斛整。”(ps: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算一下,一千五百汉顷收上六万五千七百斛,平均产量其实是多少。总之瓶子没乱写) 曹操当场楞住,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语气中带着很深的怀疑之意问道:“陆义浩是带了多少人丁前去屯田?中途又招纳到了多少人丁?一共又耕作了多少田地?怎么竟会比元让多出一倍有余!?” 荀彧道:“义浩与元让所领的同样是两千人众,耕种田亩之数亦同为一千五百顷。纵有相差之数亦不过而尔。若真要论及,义浩的营屯属众当中尚有近半妇人,牛马之数亦不及元让……” 曹操一听这话差点没蹦起来:“不可能吧!?众不过两千,田只一千五百顷,他竟然收上了六万五千七百余斛……即便是旧日未曾被大火焚毁的东都洛阳,也需两个千户之乡岁逢大收方能有此岁入!这、这当中莫非有诈乎!?”曹操年轻时举孝廉干过洛阳北部尉和顿丘令,所以对农桑方面的事是比较了解的。 荀彧轻轻摇头:“主公此言差矣!元让与义浩赌赛屯田,邀彧为仲裁之人,而彧为求二人和睦自然欣然应允,从中周旋以令二人不再争执。既为仲裁,彧又岂能有所偏袒而任其出诈?适才彧所言句句属实,若主公依然不信,且看此书。” 从袖子里取出一卷字帛交给曹操过目,却是夏候敦专门写给曹操举荐陆仁的书信。曹操把这封信细细的看完,抚须沉思了许久,又望了望桌上的两碗米饭,忽然若有所悟的向荀彧道:“文若,你今日来此,本意并不是来向孤诉说陆义浩与元让的屯田之赌或当中趣事,而是来向孤举荐陆义浩的吧?” 荀彧笑道:“正是如此。实不相瞒,彧想恳请主公将陆义浩右进为主簿,并领典农校尉如旧。若得此人入府衙理政,则彧主政令规画,义浩主理农桑蚕事,相信不出数年主公便可府库丰盈,再无粮患之忧。” 曹操闻言指点着荀彧呵呵笑道:“文若,孤和你说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你觉得某人身怀其才可为你之辅,这些寻常调令你大可便宜从事,无须专门禀我。孤常领兵在外,内事全由你居中调度,你有多辛苦孤是知道的。” 荀彧摇头道:“主公曲解彧之意矣。彧专门来此保举义浩,其实也是有些无奈。” 曹操笑道:“有何无奈?陆义浩既然精于农事,你便宜从事也就是了……” 荀彧道:“主公,若彧随意下令调用义浩,实为屈贤之举。” “屈贤!?”曹操犯糊涂了。 荀彧笑道:“先前彧说了那么多,看来主公并没有记在心上。主公,若这陆义浩真的只是个精于农事之人,委以典农校尉一职,令其教导百姓耕种之法也便足矣。彧真正欲令其为辅,真正看中的是义浩在与元让的屯田赌赛中所展现出来的理民之干。” “嘶——”曹操这会儿才明白过来,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先前荀彧所说的“故事”。当回想起陆仁是如何激夏候、戏韩浩、邀荀彧,曹操不由得微微点头。而回想起陆仁“一曲定营”这一节时,曹操的眉头便拧到了一起道:“如此看来,这陆义浩不仅精于农事,而且有急智、擅抚民,实为理民贤吏之才,孤确当亲下聘令方可。” 荀彧道:“不仅如此,主公还当试想一下义浩的为人,应当能明白彧的无奈之处。” 曹操又被闹了个莫名其妙:“无奈之处?” 荀彧摇头笑道:“这陆义浩的心性嘛……主公应该知道,义浩此人心性散漫,而不治行检的放浪之度,还远在奉孝之上。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有如驽马。” “驽马?贤吏之才为何又称之为驽马?文若此言何解?” 荀彧呵呵一笑:“驽马者,不扬鞭击打不会前行,这陆义浩便是如此。我观其先前所为之事,正如奉孝所言,义浩本意只是想逍遥度日不问世事,若不是有些事令其心绪激动难以自制,他恐怕现在还挂着发丘中郎将的虚职,与他那侍婢婉儿在府坻中悠闲度日吧。换言之,义浩这个人是要逼的,不逼不会做事。” 曹操楞了一下,忽然回过神,哈哈大笑道:“孤明白文若之意了!这样吧,选日不如撞日,不如这就差人去叫上奉孝,文若你亦随行,我们主臣三人去一趟鄄、范之间如何?” 荀彧笑而拱手道:“主公明鉴!不过奉孝就不必差人去叫了……” “为何?奉孝与义浩本为挚友,奉孝不在,孤有些话也不太好说出口啊。” 荀彧摆摆手笑道:“是无需去叫。彧来之时,奉孝正打马出城呢。” “哦……哈哈哈——!” 与此同时,咱们的路人一号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算计,而是兴致勃勃的正拉着婉儿在厨棚这里忙活着什么…… (昨天周日,休息休息,呵呵……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六十八回 煮酒释怀 “主上,你这是在蒸煮什么啊?如果主上是想吃些什么,交待给婉儿,让婉儿来做即可啊,主上又何必亲自动手?” 蹲在灶火前的陆仁回身望了眼秀眉微皱的婉儿,摆摆手笑道:“不行不行,这个别说你,就连我都没做过,我这会儿心里都没底呐。其实也无所谓的啦,反正现在是秋收过后的农闲时节,咱有的是时间慢慢糊弄。” “啊、啊,也是……”说是这么说,不过婉儿犹豫间还是探头望了一眼窗外。陆仁说是说农闲时节,可营屯里却还是忙得热火朝天。这不是马上就要入冬了吗?陆仁让李典领着营屯里的人正忙着兴建木房泥屋什么的,再就是完成水利灌溉设施。只不过大家都在外面忙,陆仁自己却躲在房舍里搞些这个,多多少少的似乎有那么一点…… 又望了一阵,婉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主上,你这到底是在蒸煮什么啊?” 陆仁一边轻轻转动着小风箱控制火候,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灶上之物,头也不回的笑着应道:“婉儿你猜猜看!” 婉儿轻轻摇头:“婉儿猜不出,不过闻这香气……主上,这是酒吗?” 陆仁笑着回应道:“没错,猜对了!我家婉儿真是冰雪聪明,过来让我亲一下以示奖励!” 虽然明知道陆仁是在开玩笑,可是望了一眼陆仁那灰头土脸的样,婉儿还是急忙往后避开几步。陆仁见状也不追吻,而是继续留心灶上的火候。 婉儿又凑到了陆仁的身边,轻抽了几下鼻子闻了闻,好奇的问道:“主上,你这真的是在煮酒吗?以前婉儿在曹公府中的时候是厨下侍婢,也经常要煮酒的,可是从未见过主上这种煮酒的方法。不过……”说着稍有些贪婪的抽了几下鼻子,轻叹道:“好香!以前婉儿煮过的酒也不在少数了,可从来没有这么香的,似乎闻着就能醉人!” 陆仁心说废话!汉代的制酒工艺实在是落后得够可以的,基本上就是选米、加水再天然发酵,差不多了再封坛窖藏。酿出来的酒嘛,味道甜不甜、酸不酸,酒劲也就那么一点点,用陆仁自己的话说简直就和往米酒里掺了水没太大差别!最麻烦的是一盆酒端上来吧,往往酒面上还飘着一层“酒垢”,舀酒的时候要反反复复的把这层酒垢拨开取酒。要是一不小心把酒垢送到嘴里……那种又苦又涩的味道实在是无法形容、令人难忘。 今年的屯田收获在当时算得上是丰收,而在七日秋赏欢庆的时候,因为没有酒水饮品的助兴,陆仁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喜庆时应有的味道(俗话不都说无酒不成席吗?),于是乎陆仁便一时兴起的想自己酿些好酒出来。粮仓里正儿八经的粮食陆仁也不好意思去动,就把目光投到了秋收时碾取大米的那几十架碾米机上。还别说,三十几架碾米机拆开一清扫,碎米粒滤出来也有好几斛,而这几斛碎米粒陆仁就不客气的占为己有也没人说他是不是? 因为没有酵母,陆仁只有先按土方法蒸米发酵,结果却因为陆仁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最初试酿的七份料里光**变质不能取用的就有五份,只有两份发酵情况尚算良好。正好这个时候雪莉按陆仁的要求把相关的酿酒资料发了过来,陆仁便用剩下的两份制成酵母,再次重新酿酒,另外也动用了两大袋好米。时至今日酿酒初成,陆仁便取出了一些进行蒸煮提炼。陆仁也没太高的要求,只希望酒无酒垢,酒精度数大概在十度左右且入口香甜也就行了。换言之,陆仁就是想做出现代乡村土酿的甜米酒。(ps一下,粳稻的粘性在糯米与籼米之间,简单点说就是饭质偏软,用来做米酒其实很不错) 随着灶锅中的香气渐浓,陆仁小心的揭开盖,顿时整个厨棚中酒香四溢。用小竹箕把面上的杂质一一滤去,陆仁又舀出了一竹勺倒入碗中。盖上锅盖之后端起碗细闻了一下,感感和映象中的乡村甜米酒香气相近,吹凉一些小抿了一口,感觉甜味仍有些不足但已经没有了酸味(土酿的米酒一般都是要加糖精什么来的补充甜味),当下便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扭头见婉儿正满脸好奇的望着他,便笑着把手中的碗递给婉儿道:“来,你也试试,看看好不好喝。” 婉儿的小手轻轻的捂住了嘴,神情显得很犹豫:“主上,婉儿以前虽然是厨下侍婢经常煮酒,可是从来就没有喝过酒啊!” 陆仁笑道:“那更应该试一试了。你得知道酒味、酒劲,以后才能帮我煮好酒是不是?” 婉儿迟疑了一下接过酒碗,学着陆仁的样子吹了几下,这才小小、小小的抿了一口。一口过后,婉儿便轻声赞叹道:“好甜!好香!” “喜欢喝就喝了这些吧,反正这酒是我们自己的,喝光了也没人说,哈哈!”说着陆仁便扭回身去端锅熄火,准备透凉一些就把这一灶的酒都滤好装瓶。 再看婉儿手里端着这碗酒,见陆仁正在抽薪熄火,刚想把酒碗放到一边去帮陆仁,这时陆仁一扭头见婉儿还端着酒傻站着的便笑道:“别傻站着的,赶快把酒喝了,去厅里把我准备好的几个空坛拿过来准备装酒。” “哦、哦!”婉儿这也是对陆仁的话养成了一种习惯性的服从,当下便把手中的酒几口饮尽,稍稍的拭了一下嘴,又稍稍的回味了一下这种令她喜欢的清甜滋味,微微的笑了笑便把碗放到一边转身去正厅取坛。 却说陆仁在这边忙活着,把漏斗、滤纱什么的才刚刚准备好,正等着婉儿把空坛拿过来,可是等了半晌,婉儿却迟迟的没有过来。心中奇怪之下便唤道:“婉儿,婉儿!?” 没人回话。 陆仁心中一惊,生怕婉儿这是出了什么事,急忙奔出厨棚赶向正厅。只是才一到正厅门前,陆仁的双手便在头皮上下不来了――婉儿此刻正倒在正厅的地板下,一张俏脸上尽是迷人的红晕,人也在轻轻的娇喘着。迷离的双眼虽然并不是什么媚眼如丝,但那递向陆仁的目光却说不出的诱人,引得陆仁心跳加速外加全身也在一阵阵的悸动。 再看婉儿倒卧在那里望见了站在门前的陆仁,右臂有如有气无力一般的缓缓举起,连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主、主上,婉、婉儿好、好像是……”虽说是有气无力一般,可此刻婉儿那娇喘连连的姿态似乎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撩人! 陆仁猛抓头皮的手终于离开了头皮,向婉儿轻轻摆手道:“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你这是喝醉了。” “主、主上……” 婉儿又是一阵娇喘,那想动却动不了的撩人姿态激得陆仁险些失控。赶紧的猛甩了几下头,几步走到婉儿的身前把婉儿横抱了起来,哭笑不得的道:“你这傻丫头,怎么老是出些让我自控不了的事啊?” “主、主上,婉、婉儿没用,就喝了一点酒……” “嗯嗯嗯,别说了,我抱你回房先睡一会儿。”陆仁此刻真的是哭笑不得到极点外加极力克制着自己。心说有没有搞错,就那么一小碗酒才多少?婉儿这样也能喝醉!他就不想一下婉儿本身身体并不是很好,加上又从来没喝过酒,突然一下一碗十度左右的酒急匆匆的喝下去,不出点什么事那才怪了。 婉儿被陆仁这样横抱起来,若换在平时婉儿是不敢有何举动的。可是这会儿婉儿不是喝醉了吗?借着酒精胆上的几分胆,婉儿双臂轻揉勾住了陆仁的颈间,俏脸也深深的埋入了陆仁的怀中,轻声呼唤道:“主上,主上……” 陆仁听着这声音全身都打了个哆嗦……不对,是一阵阵的悸动,急忙出声制止道:“傻傻傻傻丫头,别出声!你现在这个样子再出点声我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主上,主上……”婉儿在酒醉中没有听陆仁的话,依旧轻唤陆仁。而且俏脸已不止是深埋在陆仁的怀中,而是在陆仁的胸口轻轻的厮摩了起来。 陆仁的全身都开始颤抖,连声音也开始颤抖:“婉婉婉婉儿……”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心跳开始急剧加速……本来是想移向婉儿卧房的脚步,却鬼使神差的转向了陆仁的卧房…… “臭小子,陆义浩!你小子在不在里面!?我进来了啊!” 这突然而来的呼喊声把心神混乱的陆仁吓一大跳,而这一惊之下横抱着婉儿的双臂劲力一松,婉儿的身子便向地板上掉落了下去。而婉儿的双臂不是勾着陆仁的颈间吗?因为勾得有点紧,婉儿的身子往下一附,陆仁又没有防备,结果自然是…… “臭小子――” 会这样喊陆仁的除了郭嘉之外还会有谁?而陆仁现在身边的四个侍卫原本就是郭嘉的侍卫,是郭嘉见陆仁没有护卫借调给陆仁的。侍卫对郭嘉与陆仁之间的关系知根知底,又哪里会拦郭嘉进来?所以郭嘉直到正厅,到了门前刚想再一次呼喊陆仁,一看见厅中的情况便干笑着学陆仁的样子猛抓头皮:“哎呀,哎呀!好像我来得不是时候,搅了你这臭小子的好事嘛!” 陆仁这会儿正趴在婉儿的身上,抬头望了一眼郭嘉赶紧的爬坐起来,又伸手去拉起婉儿,这才向郭嘉干笑道:“老郭!?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郭嘉没说话,而是双手抱怀一脸坏笑的望向陆仁。这会儿婉儿被陆仁拉了起来,晕晕乎乎中向郭嘉行了一礼道:“郭、郭祭酒,久、久违了……” “咦咦咦――!!”郭嘉一望见婉儿,惊得有些夸张得倒退了几步,险些没从门廊上摔下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郭嘉把双眼瞪得溜圆,手指着婉儿,脸却向陆仁惊问道:“臭臭臭臭小子,这大半年的不见,你你你你上哪儿去勾引了个如此芳华的大家闺秀来?婉婉婉婉儿呢?你那个侍婢婉儿呐!?”(ps一下,汉代好像没有大家闺秀这个词,这里就这样写了,请不要较真) 陆仁楞了一下,指着婉儿道:“她就是婉儿啊!” “咦咦咦!不、不可能吧……”郭嘉的双眼已经瞪到了圆得不能再圆的地步,细细的打晾了婉儿一阵,口中是啧啧有声,手也忍不住伸了出来:“真、真的是婉儿!才大半年不见,怎么变得、怎么变得这么……” 陆仁一闪身挡在了郭嘉与婉儿之间,脸色阴沉不说,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老郭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家婉儿一下,我立马和你翻脸!” “翻脸就翻脸!我翻脸比翻书还快!” 陆仁把脸一沉:“懒得理你!婉儿喝醉了,我先送她回房,你自个儿先在这里坐一坐,回头我再来招呼你。” “你!你这臭小子分明是重色轻友嘛!” 陆仁正扶着婉儿刚刚举步,听见郭嘉的话扭回头冷笑道:“重色轻友又怎么了?我这人什么脾气你知道的,为兄弟我两肋插刀,为婉儿我插兄弟两刀!你要不要被我插两刀试试?” “你!!哼――” 过不多时,陆仁把婉儿送回卧房,转回正厅与郭嘉彼此都阴沉着脸怒目而视。不过过了一阵,两个人都装不下去,各自放声大笑,直笑到弯下腰去才勉强作罢。 反正也没外人,两个人都一**坐到了地板上。郭嘉指着陆仁笑道:“你小子,真有你的!你到是给我说说,只这大半年的功夫,你怎么把当初那个瘦弱无姿的婉儿变成了这么个芳华出众的女子?跟你说句实话,婉儿向我行礼的那一下,我差点没疯掉!我也算阅美无数了,可是没一个能像婉儿这般的!” 陆仁嘿嘿笑道:“这叫山人自有妙计!其实美人嘛,要培养才会有滴!你老郭一天到晚的在琢磨着怎么算计人,哪会像我这么有空去培养婉儿?” “你小子……”郭嘉又指着陆仁笑了笑,忽然故作神秘的凑到陆仁的耳畔,扬着眉头压低了声音道:“臭小子,刚才你那么生气,是不是在怪我来得不是时候,破坏了你的风月好事啊?” 陆仁长吁了一口气,一伸臂揽住郭嘉的肩膀道:“老郭,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因为你来得太――――是时候了。我还想谢你呢!” “咦――”郭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不迭的挪出老远。因为在郭嘉的耳中,陆仁刚才的话完全是――反话!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六十九回 酒空人还 陆氏厨棚。 陆仁与郭嘉各拎着几个空酒坛,才刚刚步入厨棚,郭嘉便贪婪的猛抽了几下鼻子,脸上也尽是兴奋之色:“哦――单闻这酒香,便可知必为佳酿!!” 陆仁哂笑道:“刚才不都和你说,你老郭来得太是时候了吗?这一灶的酒我今天才刚刚煮好,这都还没透凉装坛呢,你这个大酒鬼就到了。正好,趁酒尚温,你来帮我品评一下我酿的酒如何。我和婉儿都不怎么懂酒,也不知道酒的好坏,但你这个大酒鬼就另当别论……哎,我说你在干嘛?” 有陆仁在这里瞎白活的功夫,郭嘉已经抓起竹勺探入了锅中。听见陆仁的问话,郭嘉回头白了陆仁一眼道:“你不是让我帮你品评一下的吗?不先喝上几口怎么评啊?” “……当我没说。” 滋溜滋溜几口酒,酒鬼喜色上眉头:“入口清甜,回味醇厚,而且没有酸涩之味,格外的爽口润喉……好酒,好酒啊!哎我说臭小子,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你还酿得这一手好酒啊!早知如此,那时候就……” “屁话!我这还是初次酿制呢!一句话,酒怎么样?” 郭嘉一竖大拇指:“好酒,真的是好酒!” ―――――― 又过了一阵,正厅的餐桌上摆上了几道小菜,郭嘉则在冲着厨棚催促道:“臭小子,够了啦!再不来我可不等你了啊,我肚子这酒虫、馋虫可闹腾得慌!” 陆仁一边擦着手上的水迹,一边阴着脸走出来骂道:“你个死老郭,有好酒喝还不满足,又盯上了我厨棚里的菜。就那几块腊肉,还是入秋的时候曼成打猎特意留给我的,我和婉儿都一直舍不得吃,你一来……全没了。” 郭嘉笑道:“兄弟一场,你别那么吝啬好不好?” “屁话!那本来是我想留着给婉儿补补身体的,现在到好,补你这个大酒鬼了。” “切,重色轻友!” “靠,我去拿刀来捅你两刀。” 又是几句笑闹,各是几杯酒水下肚。郭嘉端着竹制酒杯环视了一眼周围道:“臭小子,咱们说几句正经的。你最初向主公请命屯田的时候,说真的我还有几分不放心,不过现在看来,你小子干得很不错嘛!” 陆仁道:“还行吧,称得上是几多欢喜几多愁。就拿最初的时候来说……” 郭嘉轻轻摆手:“不必多言,我在文若那里略有所耳闻。臭小子,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只想说你小子要是真的认真做事、玩起手段,实在是让人不敢轻视。你当初是怎么和夏候元让争执不下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夏候元让竟然亲上一书,向主公保荐于你。你小子行啊,当初主公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个清闲散职,让你衣食无忧罢了。现在你到好,能得我、文若、元让三人的联名保荐,你小子离右进高升之日已然不远。” 陆仁当场楞住:“什么?荀公也保荐我?” 郭嘉指着陆仁道:“你啊,你是不知道文若的眼睛有多毒!他看人基本上是不会看走眼的,但唯独在你这里,文若明明白白的和我说过,他也看不透你。你以为你与元让之赌,文若真的只是带着一时的嬉戏之心或为安抚你二人之意才参与其中的吗?我告诉你吧,文若是想借此机会考较你的才干!而你小子也真行,文若现在是对你称赞有加啊。” 陆仁闻言摸起了下巴:“哟……那我这算不算是无心插柳柳成阴啊?” 郭嘉神色平静的给自己舀上了一勺酒:“臭小子,其实我今天赶过来,除了这大半年没见面的想和你喝两杯、叙叙旧之外,也想赶过来真心的问你一句,你小子现在是不是还像当初一样,不想当个能干些功业出来的官,而只是想逍遥度日?” 陆仁晃晃手中竹杯,轻轻摇头道:“老郭,我当初主动向曹公求取来这个典农校尉,不就是想认认真真的做点事出来吗?而我在这里屯田将近一年,间中也明白了很多事。按现在我的情况,如果我不往上爬,我在这乱世之中会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当然是无所谓啦,烂命一条罢了,可是我不在的话谁保护婉儿?” “……”郭嘉指了陆仁半晌才道:“你啊,还是老样子。不过这样也对,这才是你陆义浩嘛。” 相互笑了几声,陆仁却忽然若有所思的望定了郭嘉,把郭嘉给看了个莫明其妙:“臭小子你干嘛?我又不是你家婉儿,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陆仁沉思道:“你这一突然过来还喜气洋洋的,让我忽然想起来一些事。” “怎么?” “吕布被打跑了吧?” 郭嘉笑道:“那当然,不然的话我这会儿还回不来呢。这吕布于定陶一败,就……” 陆仁接上话道:“徐州,他只有徐州可去。” “耶――你到是很清楚嘛!” 陆仁是哂笑外加唬人:“这又不是什么很难推算的事。南北二袁容不下吕布,西面两都是李、郭的地盘,吕布去了也是找死,只有去东面的徐州,刘备可能会收留他。哎对了,刚才你不是说荀公也在保荐我吗?那你觉得我会不会右进?” 郭嘉道:“肯定的事。早上临出城前,我听文若的意思,应该是想让你为他之辅。” “是吗……”陆仁仔细的回忆了一阵,不由得环视了一圈这间虽不宽敞气派但平淡舒爽的小木屋一阵,低气自语道:“让我当荀文若的助手?现在濮阳以定,马上跟着来的又会是……”忽然想起郭嘉就在旁边便赶紧转口道:“看来这里我呆不了多久了。这大半年风里雨里的过来,还真有些舍不得这里呢!” 郭嘉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又何必贪恋这清宁之地?来,再饮一杯!” 陆仁也笑了笑,与郭嘉举杯共饮,但是此刻在陆仁的心中却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事了。 二人又是几杯下肚,正事也就先扔去一边不谈。郭嘉四仰八叉的坐到了地板上,笑嘻嘻的向陆仁问道:“哎臭小子我问你一下,婉儿身上的那身服饰……你哪儿来的?” “哦,我自己画的图,让曼成的族人帮我做的。” 郭嘉细想了一下才道:“虽说用料并不鲜艳,尽是质朴之色,可是我感觉还是颇有几分华美之意……” 陆仁心说废话!我是按《仙剑四》里柳梦璃的两套衣装作了一些改动再让人做出来的,换句话说偏近于唐代的仕女宫装,像现在婉儿穿在身上的就是柳梦璃琼华装的改动版。至于改动嘛,首先是衣襟上没有装饰花纹,这是陆仁知道曹操曾有过因为帐下女子衣裳着彩就赐其一死的事,当然也不想因为一些装饰花纹就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而省去了;再就是婉儿的衣服可没像游戏里的柳梦璃那样裸露着小腿肚子,必竟谁都知道那是游戏里的夸张的地方。而唐代的女子是不是敢“露”腿陆仁不清楚,但身在汉末两年,陆仁却知道这时的女子是不能“露”腿的,一“露”就绝对会有大麻烦。所以呢,陆仁是在婉儿的裙下加了一条淡色的绣裤。 “怎么样啊老郭?我设计的衣裳如何?”呸,设计个屁,盗版到是有他的份。 郭嘉晃着酒杯,闭上双眼细评道:“很美!婉儿穿在身上亦能更显其清秀之色……不过臭小子我提醒你一句,以婉儿的身份,穿这种衣裳好像并不合适吧?”中国的历朝历代,不同的社会阶层、身份,穿衣着装也都是各有其制度的。婉儿现在身上的衣裳在汉时也有相类似的,但多属于宫庭仕装,最起码也得是有身份的人的家眷才可以穿着。(什么?还不明白?请仔细参看一下柳梦璃的原图,脖子下面那一块可露着那!再翻阅一下相关资料,民间没有身份的女子可没人敢这么穿的) 陆仁淡淡一笑:“这个我知道。不过老郭,我已经帮婉儿想好了一个字,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到可以把这个字冠给婉儿的时候。” 郭嘉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你说什么?你已经想好了给婉儿的字!?” 陆仁点点头:“等过两年,到婉儿年满十八岁的时候再说吧。再说这两年里面我们都会很忙的,这些私事我们只怕也顾不上。其实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啊!我们两个都是不治行检出了名的大浪子,些许的俗论都懒得去理会。而婉儿现在这样也可以告诉别人她已经名花有主了是不是?省得会冒出些狂蜂浪蝶会跑到我这里来说想打她的主意。” 郭嘉道:“婉儿的事我也不愿说得太多,且正如你所言,我们都是放浪不羁之人,被人说上几句也当是耳旁风。不过你刚才言及这两年我们都会很忙……你小子总是这么话里有话的,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还不与我……” 桌几上的盛酒木盆忽然抵到了郭嘉的嘴唇上,却是陆仁抱了起来堵住郭嘉的嘴开始狂灌:“你个老郭别总是这么逼我好不好?每次我不想说的事总是硬要逼着我说出来!我告诉你,现在我可不怕你了,老老实实喝你的酒!不该问的事,别问!” “唔唔唔……”郭嘉的力气还真没有陆仁的大(郭嘉从征是整天动脑,陆仁屯田是动不动就下地,陆仁的力气锻炼都锻炼出来了),想挣还挣不开的便被陆仁“以盆灌之”。 “启禀陆校尉……” 陆仁正忙着灌趴下郭嘉,头也不抬的就甩了一句话回去:“又是谁来了?不见不见,没看见我正忙着灌人吗?” “可是,来者是……” 一个洪亮的声音接上了话:“哈哈哈……看来孤来得不是时候,打搅了奉孝与义浩的嬉闹之兴!奉孝,你这是输了义浩多少酒令,竟令彼如此强灌?” 咚隆一声,酒盆落地。 “见过主公!”“见过曹公!” …… 时至黄昏,百余骑护送着三人离开了屯田营。而几分钟之后,一直在房中沉睡,直到此刻才醉意方去的婉儿揉着双眼来到厨棚,见陆仁正哭丧着脸站在厨棚里猛抓头皮,便好奇的凑到陆仁的身边轻声问道:“主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酒没有煮好?” “煮好了,而且煮得相当之好,只是……”陆仁环视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灶头酒锅,郁闷之极中猛抓头皮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没人和我说过荀文若也是个贪酒之人啊!这三人连喝带拿的,就不能给我留点儿!?我这一灶的酒都白酿了!!”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七十回 去小从大 天边刚刚露出几分晨曦,鄄、范交界处的屯田营盘,陆仁的居所木屋。 婉儿抱着个大包袱,轻轻的合上房门再慢步出门。走到院中的那一刻,婉儿忽然缓缓的转身望向这所木制房舍,目光流露出了几分依恋不舍之意。 陆仁的手轻轻的按在了婉儿的香肩上:“怎么?舍不得离开这里吗?” 婉儿转回身面向陆仁,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但一双秀眉却微微皱起,似乎**了几分淡淡的离愁:“主上,婉儿还真有些舍不得这里。这里虽然看上去有些简陋,可是住着清宁舒心。一晃就在这里住了大半年,而这大半年婉儿觉得是婉儿……”说着婉儿的俏脸微微一红,没有把后面的话说下去。 陆仁当然知道婉儿是想说什么,笑了笑一手接过婉儿手里的包袱,另一手揽住了婉儿的香肩道:“其实我也舍不得这里。在这里过得多舒服啊,该忙的时候忙,可以清闲的时候想怎么清闲度日都行,平日里也没什么要劳心费神的事……可以的话我也不想离开这里。算了别看了,省得越看越舍不得的。” 婉儿轻轻的应了一声低下了头,在陆仁的臂弯中三步一回头,带着几分恋恋不舍的神情走到栅院外登上了马车。当陆仁也登上马车时,也忍不住在车辕上站直身躯,目光投向这所木制房舍望了一阵,最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这才吩咐驾车的侍卫道:“好了,我们启程吧。” 车马轻动,陆仁又望了木舍一会儿,这才弯下腰准备进到车中。突然之间车马急停,而这一下急刹车陆仁是啐不及防,脑袋不是刚探进车厢里吗?后脑勺便嘭的一声撞在车梁上。吃痛之下双手都还来不及抱头,身体便因为急刹车的惯性向后仰倒,还是婉儿见状不妙赶紧伸臂抱住了陆仁的腰身这才没让陆仁摔下车去。 “哎哟……” 示意婉儿松开双臂,陆仁揉着后脑勺扭头向驾车的侍卫问道:“你干嘛啊你这是?好好的干嘛突然刹车啊?” “校尉恕罪!陆校尉,您且看前面……” “前面?”陆仁莫明其妙的顺侍卫的手指望去。只是这一眼望过去,陆仁便当场楞住。 营盘栅外,李典正双臂抱怀,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之色的站在那里。而李典的身侧,两千屯田营众都静静的侍立着。当望见陆仁的目光望向这边时,李典向陆仁抱拳一礼道:“陆兄,天未全明,你就打算这样悄然离去吗?” “……曼成,前两天我不是和你打了招呼吗?你、你现在这是干嘛啊?” 李典摇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做,是这大家知道陆仁日前接到鄄城调令要于今日动身,今日天方五更就都赶到这里来候送于你,我拦也拦不住啊。” 陆仁再楞:“大家都在这里等着送我?” 李典默然点头,而此刻不用李典示意什么,两千余人的屯田营众已经齐刷刷的向陆仁跪了下去。 “喂……你们这是……” 陆仁又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两千多人这齐刷刷的向他一跪,陆仁的人就有些慌了神,忙不迭的从马车上跳将下来,快步赶到近前伸手去扶起前列的几位年长者。因为人有些不知所措,口中所言自然也变乱七八糟:“都都都、都起来!都起来!你们这都是干什么啊!?你、你们要送我的话,想随几步再挥几下手,最多再吆喝几声也就行了嘛!你们、你们这么大的礼……我我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啊!都起来都起来!我陆仁没这个资格,当当当当、当不起啊!” 被陆仁扶起的年长者连连顿首道:“陆校尉,我们都舍不得您啊!记得我们最初来的时候,大多都是些逃慌流民,又被官家强征来此。当时我们跟来这里都只是想混口饭吃,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就一齐再逃。可是这大半年来,陆校尉是如何对待我等,我等都历历在目……时至今年秋收,人人都有积年饱腹之粮且人皆安乐,此皆陆校尉之功。想这一年来陆校尉是如何劳心费神的教我等种稻之法,可令我等不再受饥寒之迫,我等又岂不知恩?今日陆校尉受调离此,就容我等大礼相送,聊表心意吧。” “送、送就送吧,别别别跪啊!都起来都起来!”扫视了周边一圈,见仍未起身,陆仁索性扯开嗓门大吼道:“都别跪了!都起来啊!再不起来我生气了!” …… 数刻之后,陆仁在车辕上向送别的人群抱拳一礼,这才钻回车厢中长出大气。而此时此刻,陆仁的脸上是很古怪的笑,心中的感觉也非常的怪。很想莫明其妙的小哭上一场,但又着实的哭不出来。 “主上,你没事吧?” “哦哦哦,我没事。嗯……婉儿,你觉得我是个好官吗?” 婉儿轻轻摇头:“婉儿说不清楚,不过婉儿知道主上是个好人。” 陆仁仰靠到了厢壁上,神情古怪中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道:“或许是吧……或许我还称得上是一个好人。不过老实说,做好人的感觉挺不错的。” “噗——”这是车厢外赶车的侍卫听见陆仁的话忍不住偷笑了一声。 陆仁探头出厢,向侍卫瞪了一眼又缩回头来,却发觉婉儿也在捂嘴莞尔,便板着脸伸手捏了捏婉儿的鼻尖。 再次仰靠到厢壁上,陆仁摸起了下巴心中暗想道:“现在官儿是升了,但接下来的事会肯定会让我忙得团团转,而且多半不能像现在这样把婉儿带在身边……” 一念至此,陆仁的目光飘向了跪坐在一旁的婉儿,忍不住伸臂把婉儿揽入了怀中。忽然间陆仁想起了某部电影中的搞笑桥段,仰首大笑道:“我决定了!从现在起,我要当一个风流好色的好人!” 车厢外的侍卫再也强忍不住,终于哈哈的笑出了声来。而在车厢内,婉儿还来不及捂嘴莞尔,樱唇便已经被堵上了。而堵住婉儿樱唇的,是陆仁的那张臭嘴…… —————— 数日之后,鄄城府衙。 “荀公,陆仁有礼了!” 荀彧正在就着香茗检看竹简,见陆仁来向他报到便放下了竹简笑道:“义浩来了!坐吧。” 陆仁在一旁的席位中坐下,环视了一下四周之后道:“看起来好像荀公此刻并不怎么忙碌嘛。” 荀彧笑道:“现在已是十一月中的冬季,秋粮入库时的忙碌早已过去。若现在是政务繁忙之时,我又怎么会让你在府中休养数日呢?” 陆仁也笑了笑道:“荀公,只怕我们在此也清闲不了多久吧?” “哦——义浩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 陆仁伸手入怀,摸出了一份羊皮图纸递给荀彧道:“初冬十月时曹公回鄄城调粮调衣,现在又往赴雍丘,相信破雍丘不过是指日之事,这个我们可以暂且不论。到是十月中长安有赦使至此,拜曹公为衮州牧。朝庭之意难道荀公心中无数吗?” 荀彧的眉头微微一紧:“义浩你又意下如何?” 陆仁道:“若我所料不差,李、郭二人危则同心,安则相图。想王司徒已死多时,吕布又被他们逐至关东,关西已无二人之患。这么长的时间下来,他们两个之间也该出些事了。而此二人相争之日,便是圣上脱身之时。只是圣上纵然能脱得一时,若无诸候举兵护驾,终究会再次落入魔掌。圣上命赦使来此拜曹公为衮州牧,实意应当是欲令曹公兴师勤王。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可以明告众人的时候罢了。” 荀彧微微一惊,上下打晾了陆仁一阵才道:“陆义浩啊陆义浩,以前我就常听奉孝说你有过人的见地之处,只不过从未亲眼见到,还犹未信之……老实说,你陆义浩的放浪之举尚在奉孝之上,我与你的面会又不是很多,对你自然也不甚甚解。先前你屯田理民之事已让我对你有所改观,今日你一来府衙就向我说出这番话……看来奉孝所言不差啊!” 陆仁干笑着抓了抓头皮,心说我这是知道后面事情的发展呢。而且之前我是在屯田,在大走势上是影响不到的,现在说出这话当然准啦! 荀彧这会儿展开了陆仁递过来的羊皮图纸细看,一看之下荀彧便好奇的问道:“这应该是濮阳周边的地图吧?义浩你将此图交给我却是何意?” 陆仁笑道:“雍丘的张超一破,曹公就应该举兵西迎圣上回还东都,只是东都残破,方圆千里几无人烟,绝非圣上可安居之所,而且粮草转运艰辛,有太多的不便之处。依陆仁愚见,最好是请圣上移驾许昌。许昌地近鲁阳,地郭宫室与钱粮民物足可备用……说是这么说,曹公举兵西进要粮草,迁都许昌要粮草,兴建宫殿、修筑城郭要粮草,还有……反正要用钱粮之处太多太多。荀公,我虽然没有真正接触过府衙政务,但之前也曾帮荀公较点过帐目。荀公,你认为这许许多多要花费钱粮的事情一压过来,单以眼下这战火初过的衮州岁入能支撑得住吗?” 荀彧忽然向陆仁阴阴险险的一笑:“不是虑及于此,我又怎么会急着把你调入府衙助我呢?” “我……当我刚才没说行不行?”陆仁突然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荀彧细看了一会儿陆仁递过来的图纸又递还给陆仁道:“先前你求取典农校尉一职时也是先给主公看过鄄、范之地的地图,现在你把濮阳的地图交给我看,你该不会是想整个濮阳一地进行屯田积粮吧?” 陆仁道:“若非如此只怕到时承受不起……当然征调整个濮阳的百姓一齐屯田是不太实际的事,不过濮阳方遭吕布兵难,流离失所者极多,若是下一道慕民屯田的榜文,谷种、农具、耕牛由官府借给,并许以秋收之时应慕屯田之民可与官家五五分成,相信能慕集来足够的百姓。同时我再把试屯时的种稻之法传教下去……嗯,这么算吧,我这次试屯所获是一千五百顷收粮六万五千斛,交纳府库三万斛。如果变成一万五千倾,那能入库的就以二十万斛计。而二十万斛粮米可……” 荀彧笑而摆手道:“不必说了,彧心中有数。喏,这个你拿着吧!” 一个小盒子推到陆仁的面前,陆仁楞而问道:“这是什么?” 荀彧面色一正:“此为濮阳令印绶!陆仁接印!” “!!” “濮阳春耕农事,陆仁为令大可便宜从事,无需事事上禀。若于兴农桑之时有何难阻之处,你大可寻濮阳太守相助于你。” “哦、哦……哎荀公,濮阳太守是谁啊?” 荀彧呵呵笑道:“放心!不会再给你的种稻之法添乱子的……濮阳太守,正是夏候元让。”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七十一回 旧地重游 濮阳,地处河南北部,三国时隶属兖州,但地理位置上又与青州相近。北临卫水,南面则是金堤河,水资源充足,土地肥沃。而对重农耕的古代社会来说,濮阳其实是一块风水宝地。 天将近午,一辆马车与几个骑士正行在前往濮阳城的官道上。将近城门时,驾车的侍卫向车厢内唤道:“陆校尉,我们马上就要进得城门了。” 车中人应了一声,撩开车帘站出车厢,站到了车辕上举目观望。当马车渐近,能清楚的望见城门上方的“濮阳”二字时,这位仁兄忽然向濮阳二字猛的一探手,亮出了一个“v”字的手势,得意非凡的呼喊道:“濮阳城!我胡汉三……错错错!我陆义浩又回来了!!” “……”几个侍卫干笑着对望了一眼,也都不愿说什么。他们保护陆仁也有一年多,知道陆仁总是会做出些令人莫名其妙、啼笑皆非的事,早都懒得去说了。 车马将近吊桥,陆仁忽然喝止住了车马,并没有马上进城,而是让车驾先在城门这里等他一下,自己跳下马车在城门附近这里观望起了城墙。一面看,陆仁还一面笑而不语。可别以为陆仁这是在巡视城防,他现在虽然是濮阳令,但城防诸事并不隶属他管。陆仁这是带着几分别样的心态在故地重游呢。 想想就在一年半之前,陆仁稀里糊涂的身陷濮阳,差点丢掉小命不说,人还饿了好多天的肚子,那是要多惨有多惨,要多潦倒有多潦倒,比乞丐都好不了多少。但就在一年半之后,陆仁却成为了濮阳令来到这里,这时的心情嘛,尽管陆仁并不是濮阳人,可仍然会有一种类似于“衣锦还乡”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使陆仁此刻份外的得意。 走了一会儿也望了一阵,陆仁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人在微笑中想来几句酸诗咸文什么的抒发一下心中感慨。清了清嗓音,陆仁闭上了双眼,摇头晃脑的吟道:“去年身陷此城中……” “就是他!围起来!!” “咦!?”陆仁还没反应过来呢,数支长戈便陆仁如何甩开门伯先行离去,门伯回到城门岗位上时惹来了士卒们的一阵轰笑。 “老大,你这是拍马屁没拍到啊!”“就是就是!” “去去去,你们知道什么啊!”门伯喝斥住众人,抬眼望向陆仁已远去的车驾,向士卒们解释道:“你们是不知道,我有个兄弟本来住在鄄城那里的,因为没饭吃就混到了今年春天去鄄城、范县交界那里屯田的营里。本来他只是想混口饭吃的,可就是这个陆校尉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屯田营的一千五百顷地收上了六万五千多斛的粮!我那兄弟现在呆在屯田营是吃得饱过得好,都不愿走了!你们再想想,这陆校尉现在到咱们濮阳来,咱们以后还怕会吃不饱肚子吗?” “哦!原来如此!!” —————— 陆仁进的是东门,进城之后没有直接去府衙,而是先去了北门。 到得北门附近,陆仁跳下了马车在城墙这里“故地重游”。一年半之前,陆仁就是从北门这里混出濮阳的,而出城之前碰上吕布的那些个惊险场面,却也是陆仁无法忘怀的。 轻轻抚摸着城墙,陆仁脸上挂起了淡淡的微笑。而车中的婉儿见周围没什么人,也下了马车来到陆仁的身边轻声唤道:“主上,我们为什么不先去府衙?” “哦,我来这里怀念一下以前的事。对了,我这些事婉儿你还不知道,那还是在我把你从曹公那里要来之前的事了……” 男人嘛,大多喜欢在女人的面前摆谱吹牛皮,犹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那更是如此,陆仁当然也不例外。陆仁现在就是抚摸着城墙,向婉儿说起了自己的“光辉岁月”。结果这一番少不了添点油加些醋故事说将出来,不止婉儿,就连四个侍卫都听得心惊肉跳。吕布那是什么人?婉儿可能不清楚,四个侍卫却很清楚,而不会半点武艺的陆仁能在吕布的面前耍花枪逃出生天,就算糗了点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是不是? 故事讲完,陆仁背靠到了城墙上,仰头望天的道:“这些事嘛,现在想起来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更想不到的是我陆仁今时今日能这么风风光光的回到这里……” 婉儿捂嘴轻笑,而一个侍卫忍不住开口问道:“校尉,你刚才说你在这里见到了那个让董卓、吕布反目成仇的绝世美女貂婵?那貂婵是什么模样?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漂亮?” 陆仁沉吟道:“貂婵嘛……长相我形容不出来,必竟我也只是与她来了个惊鸿一瞥,没时间细看。不过只是那一眼,我就觉得她真的很美。如果真的有机会面对面的话,搞不好会让人看得魂不守舍……” 另一侍卫嘿嘿阴笑道:“校尉,那貂婵与婉儿姑娘比一比的话,谁更美?” “这个嘛……”陆仁抓了几下头皮才道:“老实说,论姿色婉儿还真比不上貂婵!哎,我这么跟你们说吧,当今天下最美的女子是三个,一是就是貂婵;二是已故侍中蔡邕之女蔡琰蔡文……哦哦哦,是蔡昭姬;三是中山世家甄家,甄逸的五女甄宓。这三个,都是属于那种‘一笑倾城’的绝世美人……唉,可惜啊!” 男人们聊起女人的时候往往会无所顾忌,再加上这四个侍卫跟了陆仁这么久,早都知道了陆仁的个性如何,当下想也不想的就追问道:“可惜什么啊?” 陆仁道:“这貂婵已经跟了吕布,而吕布日后肯定会……哦,不得好死,反正对咱们来说是没得想;蔡琰最可怜,李、郭乱长安的时候被匈奴掳走,这会儿还下落不明呢;至于甄宓嘛,中山无极那是袁本初的地盘,咱们主公的手都伸不到那里,我们这种小角色还不是更没得想?” 五条色狼同时轰笑。笑声中,婉儿轻轻的扯了扯陆仁的衣袖,轻声问道:“主上,那貂婵真的很美吗?是不是真的比婉儿要美得多?” 陆仁不是正在嘻笑中吗?听见婉儿的问话后想也不想的伸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婉儿的鼻尖笑道:“是呢!貂婵的那种美,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又有侍卫笑着道:“校尉,这三个女子固然得不到,不过我记得校尉和那徐州第一美女的糜氏颇有些渊源的嘛!而现在校尉已有功业在身,不如请人去徐州说媒如何?国色美女校尉得不到,娶个州色美女回来也不错啊!” 陆仁哂笑中挥手道:“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心说糜贞?那是刘备的老婆,轮也轮不到我是不是?再说了,上次向糜贞购粮救急,糜贞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陆仁大家断交,陆仁也没带什么想头。 几条色狼各自笑罢时陆仁扭头去看婉儿,却见婉儿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如何。刚想发话,婉儿又轻声向陆仁问道:“主上,那糜氏小姐也是个美过婉儿数倍的女子吧?” “咦——!?” 陆仁这会儿才有点回过味来,半弯下腰去看婉儿的神情。只是陆仁才下弯下身去,婉儿便转身避过了。陆仁追望,婉儿再转;再追望,再转身…… 追望了几回,陆仁的腰多少有些发酸,便直起身来,头凑到了婉儿的耳畔轻声笑道:“哎呀哎呀,原来我家婉儿听我提起别的美女的时候吃醋了!” 婉儿微微一楞:“吃醋?” 陆仁却也想起“吃醋”这个词来自明代,汉时还没有。当下**了一下脑门笑道:“就是知道我心里面有别的女子,婉儿你心中就酸溜溜的很不好受罗!” 婉儿顿时俏脸通红:“哪、哪有……” 陆仁嘻笑着转到婉儿的正面,还未及开言,婉儿又红着脸转过了身去。陆仁再转过来,婉儿又转过去……如此反复数次,到把那四个侍卫给整得相当之难受——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只能忍俊不禁的强鳖着,换谁谁难受。 陆仁正逗婉儿逗得起劲,突然那边有人怒喝道:“何来的狂徒,竟然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该当何罪!!” “哎!?” 陆仁和侍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已有一骑奔至近前,而马上之人急跃而下。方一落地,掌中剑便已架到了陆仁的颈间。 陆仁无语到极点:“喂!你搞错了!”心说这叫什么事儿?进城的时候让门伯误以为是奸细,这会儿居然又被人误以为是色狼了……虽说本来就是。 侍卫们大惊之下一齐抽刀,而婉儿则惊呼了一声慌忙伸手去拉那支执剑的手道:“不可,不可啊!” 执剑之人冷冷的道:“姑娘放心,这种狂徒纵有些权势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婉儿急道:“错了错了,他是我家主上,刚才是在逗婉儿玩闹的啊!” “啊!?” 执剑之人也楞住了,片刻之后扭回头来想向婉儿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而这一下婉儿与执剑之人四目相对,婉儿也看清了执剑之人的相貌,大惊之下慌忙跪倒了下去。 “奴婢婉儿,见过大公子!!” (今天更新晚了点,见谅!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七十二回 遇事自警 “奴婢婉儿,见过大公子!!” 此言一出,这边上的六个男的全都楞住了。执剑之人略感惊呀的让婉儿站起身来,细细的上下打晾了婉儿数眼才迟疑着问道:“怎么姑娘认得我?而且你还自称……奴婢?怎么你是我曹府中人吗?姑娘如此芳华,若是我曹府中人,没理由我会不知道的啊!” 婉儿低下头尚未开口,陆仁先接上了话道:“喂喂喂,我说大公子啊,你要问话能不能先把剑撤回去?你这光顾着扭头说话的,万一不留神的手抖上一抖,我这条小命可就完蛋了!” “哎?哦、哦!”执剑人缓缓撤剑,望望陆仁又看看婉儿,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神情问道:“你们真的是主侍?方才这位姑娘自称奴婢,又认得我……还有以姑娘的衣着气韵,这实在、实在……”抖落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陆仁见剑已撤下,松了口气又轻轻的拍了两下胸口才道:“婉儿在一年前没被我要来之前是贵府的厨下侍婢,应该曾为大公子奉上过饭食,因此识得大公子。而大公子身份尊贵,又怎么会记得一个当时干干瘦瘦,没有半分姿色可言的厨下侍婢呢?哦,容我再问一句,公子可是曹公府中长子,曹昂曹子修?”(注:准确的说是这个“脩”,不过五笔字库里没有) 这位二十来岁的年青人的确是曹操的长子曹昂,眼见陆仁抱拳行礼,曹昂也回了一礼道:“在下正是曹昂,敢问阁下是……” 陆仁笑道:“在下陆仁陆义浩,现任……” 曹昂恍然伸手猛拍脑门:“原来是陆校尉!行了,方才的事不用多说,昂已明白了!” 陆仁奇道:“大公子明白了什么?” 曹昂笑道:“早就听闻陆校尉与郭祭酒同为挚友,心性也同样的放荡不羁,而风流不羁、不治行检之举,陆校尉与郭祭酒也是闻名于鄄、范二地。昂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 “我……”陆仁抓头干笑道:“原来我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相对一笑,那边的四个侍卫也赶紧收刀还鞘向曹昂行礼。礼罢之后婉儿低着头侍立到了陆仁的身后,但曹昂的目光却一直追望了过去,似乎还看得有那么点走神。陆仁见状心里面咯噔了一下,眉头也跟着紧紧皱起,用力的干咳了一声挡在了曹昂的眼前,手则背过去向婉儿使了个手势。 “大公子——” “哦哦哦!”曹昂自知失礼,赶紧向陆仁笑道:“陆校尉却有何事?” 陆仁道:“哦,也没什么。我受命为濮阳令治理农事,今日方至此间。现在打算去与夏候元让见面,也好问一下元让我在濮阳的居所在哪里。家不安心亦不得安,所以得向大公子告辞了,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公子见谅!” 曹昂道:“也是也是,此为人之常情,陆校尉请便吧……”抱拳一礼再一抬头,却发觉陆仁的身后已经没有了人——婉儿已经躲回车上去了。 陆仁回了一礼正打算闪人,曹昂忽然唤道:“陆兄且慢!可否借几步说话?” “陆兄?我怎么听着有点心里发寒啊?” 陆仁不情不愿的转回身,曹昂已经凑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道:“陆兄,你那侍女婉儿,真的曾是我府中侍婢?而且还是厨下侍婢?” 陆仁半斜着身子望向曹昂,心说你曹大公子想干嘛?紧皱着眉头又想了想,陆仁点头回应道:“的确如此。这婉儿是我旧日有功,令尊曹公特别赏赐于我的。哦对了,我给她取了个字唤作‘若璃’,取清透如琉璃之意,只不过平时不怎么这样叫她罢了。”先把曹操搬出来压你一下,明告诉你婉儿是曹操给我的,再告诉你婉儿是俺的人,让你这位曹大公子别作过份之想,打婉儿的歪主意。 “陆兄竟然给婉儿取了字……”曹昂的脸上泛出了几分失望的神色,又探视了一眼马车,曹昂甩了几下脑袋,又拉着陆仁轻声问道:“陆兄,相不实瞒……” 陆仁心中再次咯噔一下,心说曹操、曹丕、曹植这父子三人好色都是出了名的,曹昂与曹彰虽然没什么这方面的记载,但诂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而曹昂现在一副不甘心的相,该不会是打定了婉儿的主意吧?真要是那样,诂计陆仁就得带着婉儿跑路了。 再看曹昂正想往下说,一眼瞥眼了陆仁的那张臭脸,只要不是笨蛋都能反应过来这张臭脸代表着什么意思,马上连连摆手道:“陆兄切莫误会,陆兄切莫误会!这婉儿既然已是陆兄枕边之人,昂又岂敢有非份之想?” 陆仁的脸依旧臭得很,心说你们曹氏父子抢别人老婆那可是抢出了名的。曹操的“辉煌业绩”那可是属不胜数;曹丕抢甄宓据说不止是抢了袁熙的老婆,实际上还抢了他老子想要的女人;曹植相对来说可怜一点,但一首《洛神赋》似乎就是在告诉别人,他一直在打嫂子的主意……那你曹昂会如何,真的叫天晓得了! 曹昂见状赶紧接着道:“陆兄真的不要误会……其实昂也不怕陆兄见笑,昂方才自城外狩猎回城,远远望见婉儿的风姿气韵是有所心动,赶过来也是想来个救美之举再得以一识佳人而已,只是没想到会坏了陆兄的兴致。” 陆仁心说得!曹丕在邺城是装作救了刘氏与甄宓,看上去有那么点英雄救美的味道,然后就“顺便”把甄宓给搞定了;而说起来曹操搞邹氏的时候也说过什么“吾为夫人故,特纳张绣之降,不然灭其族矣”的话,怎么到了曹昂这里也想来件差不多的事儿?敢情这玩意儿是曹操家传泡妞秘法啊? 曹昂又道:“实不相瞒,昂将近弱冠之年,家母也在为昂张罗昂之婚事。只是昂所见女子之中尚无一人比得上婉儿……” 说到这里曹昂自己都觉得越说越不是味儿,而陆仁的脸更是都臭到能薰死人的地步。曹昂赶紧的再甩了几下头,又低下头思索了片刻,这才脸色微红的压低了声音向陆仁道:“陆兄,你能在曹府中把当初毫不起眼,如今却芳华过人的婉儿挑出来,这份眼力昂实在钦佩!那么陆兄能不能再帮昂挑一个如婉儿一般的女子出来为偶……” “我汗!!”陆仁一听这话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去。人在哭笑不得中细看了曹昂数眼,陆仁也隐约感觉到曹昂说的是真心话,想了想摇头道:“大公子,你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这种事本身就是要讲求机缘的。” “可是陆兄……” 陆仁想想这样下去也不行,就干脆把曹昂拉到一角低声道:“大公子,我跟你说几句实在话,其实婉儿并不是很漂亮,主要是心境好,外加打扮得比效时髦而已。” “时髦!?”曹昂听得懂这词儿才怪了。 陆仁也是话已出口才抓了抓头皮,眼珠转了几转便给曹昂支起了歪招:“大公子,我这么和你说吧。贵府府中的伎乐,本来就是为了取悦男子才蓄养的,一天到晚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为的就是想讨男人欢心,而这样的女子看过去自然就少了几分味道,难入尊眼;而那些个大族世家的女子吧,又太严谨不苟言笑的,衣着又太过严肃认真,说得难听点简直和泥人塑像没太大的分别,你看过去自然也会少点感觉。” “这个嘛……”你说在那个时代会有几个人去研究这个?曹昂是听了个稀里糊涂,但细想想吧又觉得陆仁说得挺有几分道理。 陆仁眼见着曹昂上钩,便想接着诱导曹昂道,带坏一代大好青年,可是曹昂却摇了摇头道:“昂涉世未深,不太懂这些。而且昂年将弱冠,马上就要随父亲带兵征战,只怕没什么时间花在这些事上面……陆兄,不如这样吧?” 陆仁这是第三次心里咯噔乱跳,生怕曹昂会说出想要婉儿的话来。说实话陆仁才刚刚混出点名堂,没必要的话还真不想带着婉儿四处跑路。 再看曹昂四下张望了一下,神神秘秘的向陆仁压低了声音道:“陆兄,一个在曹府平平无奇、毫无姿色可言的婉儿,到陆兄身边一年就能变得如此美丽,由此可见陆兄于识美、育美有其过人之处。昂是想请陆兄改日再到府上小坐,帮昂挑出那么一、两个女子蓄养个一年半载,然后再……”眉头向陆仁瞬了瞬,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了了。 “我……”陆仁这会儿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对着城墙以头撞之! —————— 一个多时辰之后,夏候敦在濮阳给陆仁安排的居舍。 这所居舍比起陆仁在鄄城暂居的小院,地方大了不少,也显得更为华丽了一些,但也少了几分鄄城小院的清幽之意。来时陆仁听夏候敦说,这里本是那个墙头草田氏的产业,曹操重夺濮阳时田氏为了谢罪,特意让出了一些名下的房舍给曹操以示恭顺。而曹昂会在濮阳突然冒出来,也是奉了曹操的意思把鄄城的家人都送到濮阳来居住,反正正好有田氏提供的大房舍,濮阳又比鄄城繁华,不搬干嘛? 不过也正是这些话让陆仁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话向荀彧说得太早了点,那就是有关曹操把这一时期的军政中心放在许昌的事。历史上曹操勤王之后是采纳了董昭等人的建议才把军政中心转去许昌而不是停留在洛阳,而按现时点的情况,曹操能不能成功勤王都还是个未知数,他现在就向荀彧说出这番话,那等曹操接到献帝迁都许昌的时候曹、荀二人再想起来,会给陆仁带来什么样的效应实在是让人无法预料。 于是乎陆仁便在心中暗暗的警告自己道:“以后一定要慎言慎言再慎言!不该说的话和不是时候说的话,千万不能去乱说!我记得曹操曾经为曹丕杀过一个很有才干的人,原因就是‘此人非汝所能掌控也’。而我是一个穿越者,又总是带着差不多了就能回去的心态,对曹操而言很容易被认为是一个无法掌控之人。这要是一不小心惹上了点麻烦,我的日子肯定就不好过了。算算还有三年半的时间,我得千万小心才行!” 因为将到用小食的时间,陆仁便请夏候敦在这里吃顿便饭,顺便也联络联络感情。必竟现在陆仁是在濮阳混,怎么说也得和夏候敦搞好点关系才行。夏候敦也不拒绝,而且看那副颇有些自得的样子,应该是有些什么话想和陆仁细说。不过直到饭后,陆仁送夏候敦出门时,夏候敦才伸手在陆仁的后背一阵抚摸。陆仁虽说知道在汉时抚人后背是表示亲昵的意思,可还是被夏候敦摸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再看夏候敦笑道:“陆君,你自鄄城一路赶来濮阳,行途劳顿却也在所难免。今日你就早些歇息养好精神,明日辰时中我会带你去看一些东西。”说着夏候敦又望了几眼婉儿,轻轻的赞叹了几下之后向陆仁笑道:“陆君能得佳人常伴左右虽为幸事,但今夜切不可纵欲过度。” “呃……”陆仁瞄了眼婉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等到夏候敦离去,陆仁这一合上大门搭上门闩,回想了一下夏候敦刚才是怎么“轻抚其背”,马上就双臂紧抱其身外加颤抖连连,急向婉儿唤道:“婉儿,帮我准备热水,我想沐浴!!” 婉儿应了一声去了,陆仁在门廊那里一边颤抖着一边抬头望天,心中暗道:“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啊?好像我只要一自鸣得意,倒霉的事马上就会跟着来!先是在城墙那里得瑟一下,差点就被人误认为是奸细;在北门得瑟一下又碰上个想打我家婉儿主意的曹昂;在夏候敦面前得瑟两下吧,末了他居然跟我玩这个!看来以后我绝对绝对不能……一有点什么事就得意洋洋!!”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 (另瓶子很想问一下,新版中的婉儿大家觉得写得如何?记得旧版中的婉儿多数人都评论为写得不错,现在新版中的婉儿瓶子自认为多了几分比较贴近真实的气息,但在大家的眼中如何瓶子就不得而知了。在书评区中等待大家的评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七十三回 为令初日 陆仁抵达濮阳的次日。 辰时方过便有数骑慢慢悠悠的晃出了濮阳内城的城门,却是陆仁与夏候敦各带了随从近侍徐徐徐的策马而行。出了内城城门,这些人并没有再向外城城门走,而是在夏候敦的带领下向外城的西北角那边行进。 又行了一阵,陆仁在马背上远远的眺望到了一圈应该是搭起来没多久的木棚,棚外有栅栏鹿角什么的,栅外还有士卒在巡视警戒。再凝神往棚内往去,看得到棚内的人们都在忙碌着什么。 “元让兄,这里是……” 夏候敦呵呵一笑:“不必多问,到得近前你一看便知。” 陆仁还能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再说吧。等到得栅前各自下马,陆仁跟着夏候敦进到木棚中再这么一看,下巴就差点没砸到地上去——木棚中堆放着许许多多的木料,而人们手中的工具看一眼就知道是干木匠活用的。 当然,如果只是这个的话还不会让陆仁感到惊呀,真正让陆仁吃惊的是平躺在木棚群正中央的那架翻斗水车,再就是摆放在翻斗水车周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各式农具。这些个农具,小到一枚一枚的分秧指环,大到半汉丈见方的碾米机,杂到稻田中分水断流用的活动闸板……甚至连木桶、木盆这一类的东西都有!而这些个农具陆仁一眼就看出来是他在鄄城、范县交界处屯田时用过的农具式样。 陆仁这会儿在愕然中是既明白了什么,却又有点不明白什么的。甩了几下头,陆仁一手抓着头皮,另一手指点着这些农具式样向夏候敦问道:“元让兄,这些个农具……” 夏候敦笑道:“某既然愿赌,自然也当服输。我与你赌赛种稻,最后我却输得一败涂地,若再不知悔改,转从你的种稻之法,那我岂不是错上加错?” 陆仁也有些犯浑了,又乱指了几下农具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一下这些个农具怎么会在这里?”老实说,陆仁的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他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夏候敦笑了笑,环视了一下周边之后才道:“陆君,此间太过嘈杂,不是相谈之处,我们且去那边的清静之处细谈。” 二人离开工棚又支开随从,寻了块干净的地头各自坐下之后,夏候敦才开口道:“陆君,我于九月中受命调守濮阳,未及十月便收到了鄄城荀君的书信。荀君于信中具言准备把你调到濮阳来治理农事……” 陆仁一听心说得!他是七月底、八月初这段时间进行的秋收,夏候敦调守濮阳是在九月,而那个时候荀彧就写了这样的信给夏候敦,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荀彧很早的时候就在算计陆仁了。而之后郭嘉与曹操的先后到来,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荀彧有意安排的。 夏候敦接着道:“还是那句话,你我此次的屯田种稻一事,我夏候敦是输得心服口服。听闻得你要来濮阳治理农事,我自然要早作些准备,好令你能全力而为,用濮阳的丰饶之土为孟德多蓄草积粮。” “哦、哦!原来如此啊!” 夏候敦又望了一眼工棚道:“只是你人未至,我也不知道可以先准备些什么,想来想去似乎只能先帮你准备一下屯田时的各式农具。于是我就调拨了些军士去城外砍伐木料备用,再下令召集起全城的工匠来此间赶制这些个农具。” 陆仁耳朵一痛:“什么?全濮阳城的工匠都在这里!?”再望望木棚,陆仁感觉濮阳城里的工匠好像并不怎么多,因为这里看上去好像最多也就五、六百人。 夏候敦点头道:“不错,全城的工匠能调集到的全都在这里了。哦,因为各人的技艺都参差不齐,我便差人赶去两屯之地,把你屯田时使用过的农具每种运一件来此,给这些工匠以为范模,参看仿制。” “啊!?”陆仁嘴巴张得老大,因为他想起了工棚正中央的那架翻斗水车。这玩意的全高差不多两汉丈半(大概六米左右),宽也几近一米。而且当初制作的时候考虑到一定要比较耐用,所以用的都是质地比较结实的木料,那一架翻斗水车的总重量可就是动辄近千斤!最初的几架是陆仁亲自指挥着工匠们架设起来的,当时累成什么样陆仁可是心里有数。现在听说这么一架水车就这样完完整整、无所缺失的搬运到了这里…… 想想濮阳到屯田点之间的那几百里路,陆仁心说你夏候敦也真是个不怕麻烦的主,不过就是笨了点。屯田点里有参与过农具制作的工匠,而当初制作农具的工本图样在李典那里也有复本。这一人一物随便调一样过来不就成了吗?费那么大的气力搬这么个大家伙来这里干嘛? 想归想,这些话陆仁还是不好说出口的。不过也幸好陆仁没说出来,不然他也会闹个大笑话,因为陆仁站在自己的个人观念角度上忽略了一些事。在那个时期,处在社会下层的工匠人仕会有几个认识字儿、看得懂工本图样的?基本上都是凭着那份感觉在做事而已。如果没有一个标准的成品式样给大家参照比对,除非是那种经过磨合合作过的工作小组或许还行,不然很可能会彼此之间做出来的东西完全组装不起来。而夏候敦召集来的这些工匠嘛,恰恰是一群“各自为政”的“散兵游勇”,只凭着图样的话多半会越做越糟糕。陆仁那时能顺利的做出来,主要是因为有他这个了解这方面的人在,给工匠们正确指导的缘故。 再者,陆仁与夏候敦的先后调离,原先的两个屯田点现在就是李典一个人在管。而北岸夏候敦的屯田点马上就要按南岸陆仁这边的情况进行变动,况且两屯的田亩数量很可能还要再次追加,李典自己的工匠人手也很吃紧,图样也要留下来给工匠们作参照依据,自然不可能再分给夏候敦。而以上这些就是陆仁回鄄城后忽略的事了。 却说心中自以为是的陆仁暗暗嘲笑了夏候敦几下便忽然心念急转,因为只是赶制农具这些事的话,夏候敦根本就用不着把身边的人都支开,而看夏候敦的神情,应该是有别的话想问自己才对。想了想陆仁便问道:“元让兄,现在周边无人,你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吧。” 夏候敦上上下下的细看了陆仁数眼,怀抱起双手沉吟道:“五天之前,那时你应该还在鄄城没有动身吧?那时我又收到了荀君的书信,信中之意要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全力助你沼理好濮阳农事,万不可有误。敦也知国以农为本,农桑之事切不可怠慢,但荀君信中数次重申,如此恃重似乎别有他意。书信甚是简短,敦也未能尽知荀君之意,只是荀君于信尾留了这么一句——若有何不解之处,可问陆义浩。陆君,你既已至此,当向我细说荀君之意才是。” “啊?”陆仁也被闹了个莫明其妙,因为陆仁离开鄄城的时候荀彧没向他特别交待过什么。现在听夏候敦这么一说,陆仁不糊涂才怪了。想了想向夏候敦要来荀彧的信帛,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阵,陆仁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这百来字的信除了荀彧一再要求夏候敦务必要帮陆仁做好次年的农业工作之外便再无其他。 紧皱起眉头把信帛交还给夏候敦,陆仁的手又不自觉的猛抓起了头皮。抓了一阵,陆仁忽然明白了点什么,环视了一下周边无人,这才凑近了夏候敦一些低声问道:“元让兄,曹公马上就要重掌兖州全境,而之后曹公欲行之事,元让兄可心中知晓?” 夏候敦缓缓摇头:“敦自去冬十月时起就受命镇受范县,已有年余未曾与孟德会面。今冬十月孟德暂回鄄城时,我又受命来了濮阳,未能与孟德一会。既未与孟德会面,敦又不曾与众幕僚与会议事,自然不清楚孟德欲行之事。” 陆仁**脑门心道:“果然如此!荀彧这是听我说出了曹操下一步的战略走向之后,以为我是个很有见识与眼光的人,所以不单把濮阳的农业生产交给我,还要让我来告诉夏候敦曹操下一步的战略走向,同时还要让夏候敦意识到这一时期抓紧生产的重要性。至于不在信中告诉夏候敦嘛……挟天子以令诸侯,荀彧的这一步战略计划现在在曹操阵营中除了像夏候敦这样绝对死忠份子应该知道之外,还不是其他成员可以知道的时候。这种事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出点什么纰漏那麻烦可就大了。必竟河北还有一个更有实力的袁绍在,荀彧不防着袁绍不行。” 一念至此,陆仁便故作神秘的把夏候敦拉到一边,把曹操重掌兖州之后就要西进去抢献帝好挟天子以令诸侯,而这一路上要花费大把大把的钱粮的话告诉了夏候敦。不过昨天陆仁才自省过以后说话不可以乱说,于是就把曹操会带着献帝迁都许昌的这一段给省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什么“洛阳残破,重建之资何其巨也”、“皇世之费,日耗千金”之类的话,反正也就是在向夏候敦重点申明马上就要到来的次年的农桑生产的重要性。 一番话说完,夏候敦固然是恍然大悟,但也带着几分犹豫的向陆仁问及曹操西进抢献帝的可行性。只是这种事要陆仁这个二百五怎么解释才能令夏候敦去疑?一直以来陆仁都只是按照历史的大走向在“顺水推舟”,真要陆仁去解释这当中的因果关系……嘿嘿,陆仁没这个本事。不过眼前的夏候敦不想办法打发一下也不行,于是乎陆仁就玩起了玄招——故作神秘的笑而不语,再轻轻的摇几下头。 还别说,这一招到挺灵的。夏候敦一见到陆仁的这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再有疑虑也问不出口。不过说句实在话,站在夏候敦的角度来看,问陆仁也没用是不是?就算想劝谏曹操,也得等夏候敦与曹操碰上了面才行。陆仁不过是个受命办事的人,说得多了也没用。 闲话已无需再表。反正众所周知夏候敦是曹操的死忠份子之一,而对夏候敦来说,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疑虑就坏了曹操的大业这是最为重要的。因此夏候敦明白荀彧把陆仁派来濮阳的真实用意之后,自然是向陆仁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陆仁的农耕工作。甚至在二人即将话别的时候,夏候敦拉着陆仁的马缰绳说出了一句差点没让陆仁从马上栽下来的话: “陆君,若招慕来屯田的人众数量不足,必要的话你可以把我麾下的濮阳一万士卒分一半去屯田!而敦亦会身自负土,劝率百姓种稻!” 陆仁干笑着心道:“拜托,现在还没到你去断太寿水作坡的时候啊……” —————— “哎呀哎呀,只是看个农具制作工厂就看掉我一天时间,中间还能指导一下那些个工匠零件要怎么做……我昨天才到的濮阳,今天都还不算正式上任呐!” 天将黄昏,陆仁领着两个侍卫打道回府,只不过陆仁这一路是趴在马背上的。其实人不累,心也不累,但陆仁就是觉得有些提不起劲来。或许是因为他知道马上就要忙得不可开交,再没有什么清闲日子可过的原因吧? 到得家门前翻身下马,侍卫便牵着马去转去后院马房,陆仁无精打采的想伸手拍门,却发觉院门并没有上闩,再一细想也想起自己留下保护婉儿的另外两个侍卫也没有在门前守卫。虽说婉儿曾和他说过要侍卫帮忙收拾房舍什么的,可是一个都不留在院门前似乎也有点不太像话。 “婉儿这是在搞什么啊?该不会是有什么重东西要搬,一个侍卫搬不动就两个一起叫上了吧?” 笑了笑推门入院,刚想出声唤人,陆仁却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笛声。 “哦,原来婉儿是在自娱自乐啊!那不用说了,守门的这个肯定是溜进来听婉儿的笛乐了。” 又笑了笑,陆仁转过正厅,寻着笛身直入后院,远远的便看见婉儿跪坐在后院大亭中微闭着双目吹奏长笛。而陆仁也不愿出声打断婉儿的音律,只是带着几分微笑悄悄的向婉儿靠近。不过就在陆仁又走近了一些,眼光能看到整个大亭的时候,陆仁实然脸色大变…… (昨天周日,偷懒休息!另,瓶子的新书《极品二世祖》正在作初稿的修改,预计国庆左右上传试试。再,这里再问一下各位对新版的婉儿觉得如何?末了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七十四回 巧舌如簧 却说咱们的路人一号忙了一天的“公务”回到家中,推门进院时就听见了婉儿的清幽笛声。带着几分微笑,顺着笛声悄悄的来到后院,一眼就望见了跪坐在后院大亭中微闭双目奏乐的婉儿。本想过去和婉儿开个玩笑,可是当陆仁走近了一些,能看见整个大亭的时候,陆仁便突然的脸色大变…… 人们常说“秋水伊人”是很美的画面。而此时此刻此地,虽然没有“秋水”,但“伊人”却是有的。若只是细看婉儿那清秀俏丽的脸庞、温柔清雅的气韵,给人的感觉虽没有那种“艳若桃李”的惊艳感,但却有着一份“空谷幽兰”般的清丽,格外的的赏心悦目。而在这十一月末的冬季,黄昏时的夕阳斜照入大亭,些许的晚霞映照在微微低头、用心吹奏长笛的婉儿身上,又有几缕并不甚寒的微风吹拂起婉儿及腰的长长秀发,舞动起婉儿略有些宽大的衣袖,再配上宛转悦耳的清清笛韵,又给清秀的婉儿凭添了几分飘逸感。这样的画面给人的感觉是舒心、清幽,还是雅致、唯美,似乎已经很难形容得清了。 只可惜这么美的画面,并不是只有陆仁在欣赏……没看见当陆仁悄悄走进的时候脸色都大变了吗?因为就在大亭的正座,还有一个人在欣赏着闭目奏乐的婉儿。 “曹、曹昂!?” 此刻曹昂跪坐在大亭的正座上,双手的手指在随着笛韵,在膝盖上轻轻的击打着节拍。许多人欣赏音乐的时候都会闭上双眼,或静静的一动不动,或轻轻的摇头晃脑(咳咳,那些嗑了摇头药丸的嗨客不在此列)。而曹昂呢?动到是一动不动,可他的头是稍稍侧着的,双眼也没有闭上,目光直楞楞、直勾勾、直……反正就是目不转睛,外带眼皮都不眨上一下,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婉儿。 现在大亭中的三位嘛,婉儿是低头闭目,似乎心有所想;曹昂是目不转睛的望定了婉儿,以至于陆仁已经到了亭前都没有注意到;至于陆仁的神情嘛……对比起婉儿的平静、曹昂的欣赏,陆仁则是脸色发青,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牙根咬得紧紧的不说,双拳也攥得骨节轻轻作响。曹昂不是眼中只有婉儿吗?陆仁现在就是眼中只有曹昂! “好你个曹昂曹子修!趁我出门办公,家中只有婉儿在的时候就跑来我这里是想干嘛?婉儿居然还吹笛乐给他听?我靠我靠我靠靠靠!是不是想让宛城之战的事提前上演?不过这里不是宛城,你不是曹操,我不是张绣,婉儿更不是邹氏!!” 火冒三丈!而什么让人不愿去破坏的唯美的画面、宛转的笛韵,陆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用力的、深深的把空气吸饱肺叶,陆仁突然冲着亭中用尽全力的暴吼道:“曹――子――修!!” 来个夸张点的说法吧,陆仁这一声暴吼让整个后院都颤了几颤!而正在闭目用心奏乐的婉儿与目不转睛、心无旁骛的曹昂呢,更是差点没被陆仁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吼给吓出心脏病来。婉儿手中的长笛也掉落到了地上。 嗖嗖两声,却是陆仁把脚上的鞋直接踢飞到院中,嗵嗵嗵的踏入大亭。至于此时此刻陆仁的脸色那就臭得不用说了。 这边婉儿才刚刚回过神来,一双玉手还按在胸口上。抬头望见是陆仁入亭,婉儿慌忙起身向陆仁迎了上去道:“主上,你回来了……” 陆仁依旧是一张臭脸:“嗯,回来了……我如果再回来得晚了点只怕要出事吧!?” “哎!?” 婉儿听出陆仁的语气中带着非常非常浓厚的不善之意。微一错愕间,陆仁伸臂拉开婉儿,咬牙切齿中顶着一张臭脸向曹昂走了过去。 曹昂这会儿也才刚刚反应过来,见陆仁过来急忙起身一礼道:“陆兄回来了……” “曹――子――修!!”后面是咬牙声与骨节声的“清脆之声协奏曲”。 一望见陆仁的这幅神情,曹昂慌忙向后退了两步道:“陆兄莫要误会,陆兄莫要误会!!” “莫要误会!?大公子你昨天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可是现在你是在做些什么?”陆仁的拳头可举了起来:“趁我不在的时候就跑到我家里来,大公子你这又算什么?” 婉儿惊而尖叫道:“主上,不可以啊!” 没用滴!陆仁的拳头已经打出去了。不过呢…… “哎哟――” 喊痛的不是曹昂而是陆仁。却原来是陆仁一拳击出的时候,曹昂一格一架,再来了个擒拿手,把陆仁的手臂给反扣到了背后。也直到这会儿,双臂都被曹昂制在背后,人痛得啮牙咧嘴的陆仁才想起来,自己是一时愤火攻心,居然忘了激**能强化状态就动上了手。没激**能强化状态的陆仁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可人曹昂却是自小习武的主!事实上在那个时代,世家子弟习武与读书一样是必修课,曹氏父子又岂会例外?像曹操曾有过“手剑杀数十人”的记载,曹丕曾在剑术上击败过“知五兵,能空手入白刃”的邓展,曹彰更是一流的战将!相对来说曹昂是没什么记载,但从跟随在曹操的身边从军出征一事上来看,曹昂如果没习过武那才是怪事! 却说曹昂制住了陆仁后也没进一步的举动,而是急急的出声道:“陆兄且息怒,陆兄且息怒!昂今日来此并不是来找婉儿,而是来找陆兄你的。只因午后到此时陆兄未归,昂又曾听闻得陆兄曾与婉儿用两支长笛便镇住了夜乱之营一事,一时好奇之下便请婉儿吹奏数曲试听之。昂自知有失礼之处,还请陆兄恕罪,但昂绝非如陆兄心中所想之人!” “我靠!这话谁信啊!?”想是这么想,但陆仁这会儿也说不出来,谁让自己还被人制着呢?而且被制住的这一会儿,陆仁也冷静了一点点,再说也不能吃眼前亏是不是?双臂卸去力道,陆仁强作平静的道:“大公子是来寻我?寻我却有何事?” 陆仁双臂不再用力,曹昂这里也当然感觉得到,当下便放开了陆仁,再次向陆仁抱拳一礼道:“当然是昨日昂与陆兄临别这时,昂拜托陆兄欲行之事。” “昨天拜托我的事?”陆仁这会儿怒气只是稍退,哪里能想得起来?揉了揉酸痛的双肩,陆仁的脸色还是臭得可以,双眼也瞪住了曹昂。曹昂见状只能低下头笑而不语。 陆仁刚想开口,院中忽然脚步急响。扭头望去时,见十数名侍卫正在赶来,而陆仁的四个侍卫也在其中。此外……居然还有好几个侍女装束的少女也在紧跟过来。 “大公子!” 曹昂向侍卫们一挥手道:“无事无事,陆兄方才欲与我嘻闹,故此大声惊吓于我。你们都退下吧……哦,一众侍女留下!” 侍卫们退下去了,只留下了六个侍女侍立在亭廊下。而陆仁见到这般情形是想起来点什么,却又一时大脑卡机,没完全想起来,便一脸茫然的站在了那里。 曹昂凑到陆仁的耳边低声道:“陆兄,你看这六个侍女如何?” “什么如何啊?” “哎?”曹昂也才发觉陆仁这还没想起来,只好低声提醒道:“昨日临别之时,昂不是请陆兄再从侍女中挑选一、两个出来,试着帮昂教习成如婉儿一般才艺俱佳的女子吗?这六个侍女是昂昨夜精心挑选出来的,陆兄以为如何?” “我……”陆仁哭笑不得的望着曹昂,先前的怒气也一下子全都飞去了九霄云外。长长的叹了口气,陆仁向曹昂摆摆手道:“大公子你等我一下。” 曹昂连连点头,满心以为陆仁会去侍女那边精挑细选,谁知陆仁却走到一旁抱住了一根亭柱,人再一咬牙,大脑门子狠狠的向亭柱猛撞了三下。 咚、咚、咚!! “主上!”婉儿惊呼一声,急忙赶到陆仁的身边用力把陆仁往后面拉。 曹昂也楞住了,等婉儿拉着陆仁在地板上坐下,曹昂愕然中问道:“陆兄你这是何意?” 陆仁自己是撞得有些头晕眼花,盘腿坐在地上,任一脸尽是关切之色的婉儿帮他揉按额头上的肿处,暗自心道:“何意……我这不是想让自己乱七八糟的脑袋变清醒一点吗?靠靠靠,我最近是走霉运还是怎么的?怎么老碰上些乱七八糟的事?”人在混乱中不总是会做些很可能会连自己都无法理喻的事吗?至少陆仁就是这种人。 又过了一会儿,陆仁脑中的晕眩感渐渐褪去,陆仁也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心中暗骂曹昂竟会整得他真的会去撞墙(柱),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以头撞墙?” 既然抓住了这一闪而过的灵光,陆仁马上就低头闭目思索开了。过不多时,陆仁缓缓起身,当站直身时再一伸臂,把婉儿紧紧的抱入怀中后才面色凛然的向曹昂道:“大公子,可否恕陆仁斗胆直言?” “陆兄请讲!” 陆仁道:“大公子,你想让我为你教习侍女,依仁之见,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你真正心中想要的,还是我家婉儿!” 曹昂急道:“陆兄何出此言!昂知……” 陆仁挥手打断曹昂的话道:“所以说你是在自欺欺人。你看中的是我家婉儿,但又知道婉儿是我枕边之人,碍于主臣之礼不能强求,所以就想让我再教习两个如婉儿一般的女子出来,让你稍解相思之苦罢了。这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 “陆兄,这……”曹昂闻言变得犹豫了下来,因为陆仁所说的还真是曹昂自己心里都不敢承认的想法。至于陆仁嘛,能说出这番话,却也是突然想起了某部现代肥皂剧中相似的情节。 再看陆仁,脸上的那股大义凛然之气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我陆仁是曹公帐下之臣,而为人臣下者当为主君分忧,但婉儿又是我心爱的女人。现在既知大公子之心,大公子认为我陆仁应该如何去做?” 曹昂摇头。 陆仁又抱紧了婉儿几分,缓缓说道:“大公子身为曹公长子,日后必将承袭曹公大业。而曹公胸怀王霸之志,行的亦是扫平乱世之事,日后必可成就大业。只是中原群雄并立,亦不乏曹公之劲敌,若曹公于征战中有何不测,便将由大公子来承继遗志。想来自古成大事者,切不可沉溺于女色,心智亦当尽投于大业之上,而大公子只是因为我家婉儿之故便欲令陆仁作如此荒唐之事,岂不让人寒心!?” 曹昂明白了一些陆仁话里的意思,心中也十分震惊,声音微颤的道:“陆兄,你方才、方才难道是想……” 陆仁缓缓点头:“不错,陆仁方才是想以死相谏!” 啊呸!!陆仁的脸皮真要厚起来也真的是厚过城墙!明明是自己因为心情急变之下做了件自己现在都觉得荒唐的事,可是在陆仁的三舌不烂之舌下,竟然成了大义之举。至于陆仁接下来又会如何**口舌,且听下回分解……(其实是瓶子也想以头撞墙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说……)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七十五回 断念之劝 “不错,陆仁方才是想以死相谏!” 此言一出,曹昂惊得倒退了两步,人都有些发傻的望着陆仁道:“陆、陆兄,你何以至此?” 陆仁刚才还只是单臂揽住婉儿,现在却是双臂齐下,右手揽住婉儿的腰身,左手按在了婉儿的肩头,也就是把婉儿整个人都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人再轻轻的叹了口气,侧过些头向惊愕不已的曹昂道:“大公子,其实我陆仁没有读过什么书,那些大道理我也说不出来,就让我用些浅显的话来说吧。首先,你我可称之为主臣,而你我又都钟情于婉儿,于婉儿一事上大公子又叫我陆仁该如何去做?“ 顿了顿陆仁接着道:“把婉儿让给你吗?我舍不得,因为婉儿是我心爱的女子!而大公子求之不得,对我这个做臣下的就难免会心存蒂芥;反过来也一样,如果大公子把婉儿从我身边强要而去,我对大公子也会心存不满而生反逆之心。远了不说,董卓、吕布因何人而反目之事大公子又岂能不知?” “这个……”曹昂又倒退了两步。 陆仁再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个情字,是最无法理喻,也最让人无法自控的。大公子,你我都是正值弱冠之年、血气方刚之人,也正是对一个情字极难自控之年。若你我之间为了婉儿而主臣失和,误了曹公大业,那到时应该怪谁?是怪你、是怪我,还是怪我家婉儿?人们总说红颜祸水、妖媚误国,但大公子你认为婉儿是那种女子吗?若真有何差池,过在你我。” “陆兄,昂……” 陆仁可没理会曹昂,也怕把自己现编出来的词给人一打断就忘了:“我陆仁身为臣下,或许是应该献上婉儿,好令大公子为之心安,但我陆仁做不到!什么建功立业、名留青史,我陆仁从来就不放在心上。而若要我以古人为范,我宁可学带着西施隐居的范公,不问天下事,只求共韶华。只是曹公一向待我不薄,我不做些回报又如何能心安?今日眼见到日后将承继曹公大业的大公子为我家婉儿便如此有失行止,纵然欲去心中却又挂念着尚未回报曹公之恩,且既舍不得我家婉儿,又不愿令大公子心有牵挂而误大业,左右为难、难以割舍间只有一死相谏,只有如此方能让陆仁心中得安,不必因失却婉儿而心受煎熬或生出反意,同时亦欲令大公子及时醒悟罢了!” 曹昂是如遭雷劈一般楞立在了那里,陆仁则干脆演戏演到底。不是一直都紧紧的抱着婉儿吗?这会儿先温柔的抚摸了婉儿后背几下,再轻轻的把婉儿推开并向曹昂道:“大公子,婉儿是我唯一的牵挂,我死之后请大公子好好待他……”说完忽然大叫一声,弯腰、扎马、气沉丹田!大脑门子又向亭柱撞了过去。当然,陆仁可不是真的想来个一死了之,他选的亭柱都是木头的,即便是婉儿与曹昂来不及拉他,直撞上去也死不了人。不但死不了人,诂计到很有可能会把那根亭柱给撞断喽。 不是有意的先大吼一声才开始行动吗?这其实也是陆仁有意的给曹昂、婉儿提个醒,让这二位注意到自己。事实证明,陆仁也真的很阴险,因为他弯腰扎马的才则跑出两步,婉儿就扑了过来想去抱住陆仁的腰间,而曹昂的反应更快一些,直接就一个箭步挡在了陆仁要撞的亭柱前。 再看陆仁,表面上双眼是紧紧闭起的,实际上留了一条细细的缝。眼前曹昂身影疾动,陆仁心中暗暗奸笑道:“嘿嘿,就猜到你会这么做!正好,你挡上去我就一举n得!” 加快脚步急往前冲,而他这一快婉儿自然就没能抱住,另一边曹昂是会武艺的人,动作要远比这陆、婉要快得多,先一步挡在了亭住前。至于陆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下便不作他想,大脑门子使尽全力的往前一撞…… 嘭的一声闷响,陆仁这用尽全力的一记“铁头功”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曹昂的小腹上。就算陆仁没有激**能强化状态又怎么样?这用尽全力的一撞,然后以陆仁的体重加速度,再乘以除以追加减少……这也就是曹昂自幼习武,身子骨结实经受得住。若是换了寻常人嘛,指不定得被陆仁这一撞撞断几根肋骨的。 各位可能会问了,陆仁不是在演戏吗?那干嘛还真的用这么大的力?不怕真撞到柱子上……虽说木制亭柱多半撞不死人,可万一撞出毛病来怎么办?说起来陆仁就是猜出曹昂多半会挡上去才用全力去撞的。而用全力的原因不外乎两点:第一,虽说是演戏,但这出戏一定要演得像,万一没用什么力,撞到曹昂的身上被曹昂察觉出来那不就穿帮了吗? 第二嘛,陆仁可不是那种有高尚品德的人,自己的心爱的女孩子被曹昂盯上了,心里面会不醋劲直冒,然后想狠狠的扁曹昂一顿?只是先前暴怒之下没激**能强化状态就动手时吃了亏,回过头来大家都好好说话的时候考虑到曹昂的身份也不能胡乱动手是不是?想想看吧,动手打曹昂?打不打得过先不说,回头给曹操与曹氏、夏候氏的人知道了,陆仁带着婉儿能跑得掉那才是天大的怪事!只是不k曹昂几下陆仁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用这个机会用力一撞,表面上好像是在真心谏主,实际上是在暗中报复……其实说穿了似乎用两字就能形容,也就是咱们的路人一号“阴损”! 却说陆仁的这一撞可着实把曹昂撞得半晌都喘不过气来,而且在感觉到陆仁的力气没带着什么虚假之下,曹昂下意识的反应是:“天那!此人的性情竟如此刚烈!” 啊呸――刚烈?这个词与陆仁无关! 那边陆仁一撞得手……哦,是得“首”,借着反作用力故作夸张的向后来了个大仰倒。人还没来得及爬坐起来接着往下演戏,婉儿已经扑到了陆仁的身上,清秀的脸庞也挂上了两行泪痕:“主上,不可如此……” “婉儿……” 婉儿死死的按住陆仁(其实就婉儿那身板也按不住,陆仁不过是在借势不起来而已),扭回头向痛得弯下了腰的曹昂道:“大公子,婉儿能得大公子垂青,心中受宠若惊。只是若没有我家主上,亦不会有今日能令大公子为之心动的婉儿。想自婉儿追随主上以来,主上对婉儿恩重如山,婉儿就算万死亦不能报之万一。婉儿早以对天立誓,愿永随主上左右,再不另侍他人。若主上舍婉儿而去,婉儿愿一死相随!” 话方说完,婉儿一翻手便从衣袖中摸出了一把汉时女子护身用的娘刀就想往自己的喉间抵去,婉儿身下的陆仁慌忙伸手抓住婉儿的手腕道:“傻丫头你干嘛!?” 几滴清泪滴在了陆仁的脸上:“主上,就让婉儿先行一步吧。” “傻丫头,我不还没死吗!?”如果说刚才是演戏的话,陆仁这会儿还真的是慌了神,他没想到会闹出这种事情来。 再看那边的曹昂已经缓缓的立直了身躯,心情复杂之极的望了陆仁与婉儿数眼,又扫了一眼亭外早都吓傻了眼的六个侍女,轻轻的摇了摇头,向陆仁与婉儿恭敬一礼道:“陆兄,昂知错了!陆兄为人虽不治行检、放荡不羁,但实为忠义无双之人,更难得婉儿姑娘虽外表柔弱,性情却也如此刚烈……你们二人实为绝配,昂若再不知悔改,又与奸邪之徒何异?请陆兄安心,昂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 陆仁还死死的抓着婉儿执刀的手腕不敢放开呢,只能稍稍侧头的望了曹昂一眼道:“大公子……” 院中忽然有一女音接上话道:“昂儿,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更难得的是汝父能得如此忠臣义士,幸哉!” “咦?” 陆仁还没反应过来呢,曹昂望见来人已经急忙迎了上去,而一众侍女望见来人慌忙见礼,就连趴在陆仁身上的婉儿也赶紧的爬了起来见礼。 “母亲!”“奴婢见过丁夫人!” 陆仁楞住了:“丁夫人?就是曹操的正室,后来因为曹昂之死就甩下了曹操不管的那个丁夫人吗?今天怎么这么热闹,我家里尽来些不速之客!” 他在这里发着楞,婉儿则伸出手想把陆仁拉起来:“主上快起来向丁夫人见礼啊!” 丁夫人示意曹昂等人起身后向婉儿与陆仁摆手道:“不必多礼了。真正说起来,到是妾身应向陆校尉见礼才是。陆校尉于两难之中甘愿一死来劝谏吾儿,以令吾儿迷途知返,此等忠义之举又岂能不令人心生敬意?”说完丁夫人还真的向陆仁行了一礼。 陆仁自然是赶紧的爬起身来回礼,礼罢之后与丁夫人各自打晾对方。这丁夫人大概三十岁出点头,相貌在陆仁的眼中是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不过风韵气度确实有几分为人主母的样,就是以她三十来岁的年纪吧,这气质也未免显得有些老气横秋了点。 反过来丁夫人只是打晾了陆仁数眼,目光很快便转到了陆仁身边的婉儿身上。细看了一阵,丁夫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婉儿,你一年前真的只是我曹府厨下侍婢?” 婉儿回应道:“回夫人,婉儿正是。” 丁夫人又细看了数眼,忽然回忆起了什么似的道:“我记得数年之前,卞夫人在教习府中歌伎的时候,曾有一个年齿尚幼的乐工不慎毁坏了卞夫人的爱琴,后来便罚那乐工为厨下侍婢……我依稀间记得那个侍婢是呼为婉儿。是你吗?” “正是奴婢。一年之前,婉儿尚未离开曹府时,正好是婉儿为夫人奉进饭食。” 丁夫人稍稍一惊,因为她想起了那个干干瘦瘦的侍女。微一楞神的功夫,曹昂在一旁问道:“母亲为何会在此间?”不止曹昂,陆仁也很想知道丁夫人怎么会跑到他这里来的。 不问还好,这一问过来丁夫人马上就脸色一寒,斥责道:“昂儿,你虽非我所出,但这多年来是我将你养育**,你心中有事我又岂会看不出来?况且你昨夜遍选侍女,我已知你必有他事。今日你离家后我差人暗中跟随在后,故知你在此,后又闻得你在后院听婉儿奏乐,我便猜测你是想向陆校尉求取婉儿。我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又不知婉儿人品如何,故潜行于此细观品乐,只是没想到你竟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还险些害了陆校尉性命!昂儿,跪下!!” “是!”扑通―― 陆仁一听心说得,闹了半天丁夫人是偷偷来这里想来个“丑婆婆挑儿媳妇”啊!那自家门前会没有侍门把门,多半是让丁夫人设计调开的了。借口也好找啊,比如让侍卫带着那六个可能会留在这里的侍女去熟悉环境不就行了吗?谁让陆仁的身边一直没什么人来着? 再看丁夫人训斥曹昂道:“昂儿,它话我也不想多说,你只需把陆校尉方才劝谏于你的话牢记在心便可。且正如陆校尉所言,你日后是要承继汝父基业之人,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当心中自知。” “是!孩儿谨记!!” 曹昂起身后便被丁夫人拉到了身前,而此时陆仁却隐隐约约的听见丁夫人低声向曹昂说了这么一句话:“你这孩子,虽然事事都以汝父为标榜,可是在女子一事上就不要学你父亲了好不好?” 想笑不敢笑,忍住、忍住。 丁夫人又转身向陆仁道:“陆校尉,妾身带着昂儿回府后自当严加管教,亦望你能恕昂儿今日的荒唐之举。妾身就此告辞!” “夫人请慢走!”这是客气话,陆仁真正的想法是“赶快走赶快走,碰上这档子事,我已经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这个时候如果笑出来那多尴尬? 各自见礼,丁夫人便带着曹昂准备离去。才走出两步,丁夫人好像又想起来什么,或许是想让陆仁安心吧,故意的拉起曹昂的手道:“昂儿,就算婉儿到了你的身边,也一定不会有现在的容姿风韵。昂儿你也饱读诗书,应该明白什么是‘女为悦己者容’。” “母亲请放心,孩儿已经明白了。” 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向陆仁笑了笑,又扫了一眼六个侍女便吩咐道:“你们六个留下,以后就随侍在陆校尉的府中,只当是给婉儿作个伴也好。以后昂儿若再来时陆校尉却不在府中,你们可以拒昂儿入府。若昂儿不从,你们可速来报我。” “是――” 陆仁心说好!演一场戏又赚回来六个丫环! 丁夫人看看六个侍女又看看曹昂,想了想向陆仁道:“陆校尉,可否借一步说话?” “哦、哦……” 跟到一边,丁夫人望了婉儿数眼才低声向陆仁道:“陆校尉,你与婉儿之间如何,妾身看得出来不可强求,只是昂儿他……如果可行的话,请陆校尉教习一下这六个侍女,让她们有几分婉儿的气韵也好。” “我!这……”陆仁又想去撞墙了。怎么这对母子一个德性? 丁夫人看见陆仁为难的神色,幽幽轻叹道:“我这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陆仁真的是无奈到了极点,亦叹道:“夫人,陆仁若只是虚挂闲职自然乐意为之,可是我受命来濮阳为令,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 闹腾了这么一场,陆仁终于把曹氏母子送出了门外。而当合上院门搭上闩的那一刻,陆仁真的是筋疲力尽的瘫坐到了地上。心中则在自嘲道:“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我不过是小小、小小的无耻了一下,就收到了这么好的效果。曹昂现在会怎么想我不管,反正有丁夫人在,你曹昂也不敢再乱来。曹丕和曹植这对君子狼嘛……嘿嘿,现在都还是小屁孩呢!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都以为我是大大大忠臣,我以后的日子好过喽!” 婉儿在陆仁的身边跪坐下来,轻声唤道:“主上,婉儿扶你……” “不用,让我坐一会儿……”说是这么说,可是陆仁却想起了婉儿奏乐给曹昂听的那一幕,心头还是泛起了一股酸劲,嘴也撇去了一边。 婉儿望见陆仁的神情,低声问道:“主上是生气了……” 陆仁闷声闷气的道:“是啊,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气人。大公子来时干嘛要把他迎进来?而且你还吹奏曲乐给他听!直接说我不在,不让他进来不就行了吗?你看这事闹得……” 婉儿低垂下头道:“婉儿午后收拾房间,有重物搬抬不动,就唤了两位侍卫来帮婉儿,一时忘了闩上府门……谁知大公子这时就来了。后来大公子要婉儿吹奏,以大公子的身份,婉儿又岂能不从?” 陆仁的喉鼻间发出了很怪很怪的声音。 婉儿望见陆仁的臭脸,想了想凑近一些轻声道:“……主上回来时,婉儿正在吹奏的曲乐主上还记得吗?” “哎?”这么一说陆仁才回想了一下,想起来之后陆仁才道:“是《送君曲》?原来你是想把大公子轰走却又不好开口啊!” 婉儿轻轻的笑了笑:“看来主上当时真的是心乱了呢!连婉儿当时吹奏的是什么曲乐都没听出来。莫不是望见婉儿给大公子吹奏的时候……”没往下说。 “什么啊?”很不高兴的回应。 “望见的时候……”好像是不敢说。 “什么啊――”带点不耐烦。 婉儿犹豫了一下,凑到陆仁的耳边低声道:“那个时候,主上是不是……吃醋了?” “吃、吃醋……”陆仁哑然。心说这算不算是报应不爽?昨天他才这样逗婉儿,今天婉儿就回过头来说他了。 不过婉儿这边以为陆仁是没反应过来,微红着俏脸接着在陆仁的耳边轻声道:“就是心里面酸溜溜,感觉很不好受……” 陆仁尴尬中望向婉儿,见婉儿的俏脸上带着几分捉弄人的微笑,忽然一下蹦起来作势要扑向婉儿,口中恶狠狠的道:“好啊!婉儿你敢取笑我!!” “啊――婉儿不敢!主上笑了就好!^o^”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七十六回 对阵豪强 冬雪初融,濮阳城外。 一行车驾来到了城外正在翻耕土地的农场,陆仁自车上跃下,抬眼望了望正在忙着翻耕土地的人们,脸上挂起了几分笑意。 “校尉,韩都尉来了。”韩都尉就是夏候敦的副将韩浩,夏候敦调守濮阳的时候与夏候敦一起来了濮阳。 各自见礼,陆仁又环视了一圈才向韩浩问道:“元嗣兄,陆仁到濮阳的时日方短,也不知此间的民情如何,且要四处考较地利难以分身,所以这段时间的慕民一事全由元嗣兄代劳。却不知这段时日里元嗣兄慕到了多少屯田人丁?” 韩浩笑了笑,竖起了三根手指。 陆仁哑然道:“只三千人众?” 韩浩摇摇头道:“不,只半月时间,浩便慕到了三万之众。” “多、多少?三万!?”一听这个数字陆仁就吓了一跳。他现在是濮阳令,自然要接手濮阳相关的政务资料,而初到任时陆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算濮阳的户籍。按陆仁的查算结果,濮阳在两年前的人口是大概三十万不到,但是现在能有二十万就不错了――也得想想这两年是谁呆在濮阳,间中又出过些什么灾荒是不是?按陆仁的想法,是韩浩能招慕到一万人左右就不错了,可韩浩劈头就是一个三万过来,还只是半个月就招到了这么多,陆仁能不吃惊? 猛甩了几下头,陆仁带着几分犹豫追问道:“韩都尉,半个月你就招来这么多的人丁,你……没有用强吧?” 韩浩面上作色道:“陆校尉以为韩浩为何许人也?民若不愿,吾用强何益?” 陆仁还是有些不相信,必竟在史料上有关与曹操实行屯田制时,很多百姓因为不乐意而逃亡的记载,于是极为怀疑的问道:“真的……全都是自愿的?” 韩浩道:“陆校尉如若不信,可以带上三、五百的人马,随便寻几处城外村落,向村中百姓具言慕民屯田一事。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相信会是整村整村的人都自愿相随。” 这韩浩韩元嗣的臭脾气陆仁是老早就见识过了,现在听韩浩认认真真的说出这种话,陆仁是想不信也得信。迟疑了片刻,陆仁便紧皱起了双眉,手也在脑后乱抓了起来,心道:“怎么会这样?一慕就慕来这么多,还都是自愿的,和史料上的记载简直完全不一样,难道是那些史料在耍我……呃,这句台词有点熟。” 想了很久陆仁才渐渐想通。其实会是这种结果也没那么复杂,主要还是因为濮阳这两年是在吕布的手中又曾遇上过蝗、旱两灾,而吕布这种人哪里会明白农耕的重要性?对吕布与其麾下的士卒来说,没粮草了就抢、就掠夺,那濮阳这两年的农桑诸事不被破坏的七零八落才是怪事。现在濮阳只是初归曹操治下,说得难听点真的和一个烂摊子差不多,周边缺粮少食的百姓多得是,现在一听说曹操慕民屯田,且不止提供农具、种子,还可以把府库中的粮食暂借他们当口粮并允许他们在秋收后归还,为求生存不来才怪了! 想通此节,陆仁又去田中唤过几个百姓问询了一下,从百姓的口中确认到自己的想法**不离十之后回到韩浩的跟前道:“这么多人丁,远远出乎我的预料,韩都尉管得过来吗?” 韩浩道:“浩已向夏候将军借调了两千兵马分扎于各屯,约束住这三万屯田百姓不是什么难事。现在浩已将这三万百姓分为十屯,每屯三千人,正在按陆校尉先前给出的图样,号令百姓开垦濮阳西侧的上万顷农田,至于之后的理民农事,就由陆校尉多加费心了。” 陆仁点点头。韩浩已经帮陆仁做好了前期工作,陆仁又有了一年的屯田经验,后面的事相信会方便许多。只是会不会一帆风顺,陆仁心里也没底,但有一件事陆仁却能肯定,那就是他会忙得团团转。 ―――――― 转眼间已是二月暖春。 曹操于兴平二年十二月底时击破雍丘,张邈之弟张超于时自杀。之后曹操带兵返回鄄城,只休养了不到一个月便踏上了西迎献帝之途。而咱们的路人一号呢?这会儿正在濮阳的各个屯田点之间往复奔走,忙得是不可开交。 现在正是插秧的时节,陆仁好不容易才指点完十屯百姓如何育秧插秧,暂时可以松缓一下,回濮阳城里去休息几天。只是他正在帐中和婉儿收拾着行李,忽然侍卫来报说田中有事。 “田中有事?” 跟着侍卫赶到事发地点,远远的陆仁就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因为在刚刚插好秧没多久的田地之外,有大概两、三百青壮正手执刀剑的与屯田百姓对峙着,看装束似乎是某户大户人家的家丁。也亏得是大户人家的家丁,如果是山野草寇什么的,这会儿只怕早就打起来了。 陆仁急赶过去拉过一个小校问道:“怎么回事?这些人哪里来的?” “校尉,您来得正好!这些人是濮阳城中大户田氏的家丁,为首的那个手里拿着地契,说我们屯开出的近千顷良田是田氏产业,现在要收回土地,并把我们逐离此屯!” “什么!?”陆仁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重重的哼了一声,先唤过一个侍卫吩咐了几句,陆仁便径直走到队前向对面的田氏人众唤道:“谁是主事之人?有什么话过来和我说!!” 一个大概三十来岁,衣着华丽的人走了出来,可能是见陆仁穿着一身粗布衣着(随时可能会下地指点百姓,所以穿了劳动装),相貌又很平凡,本来就很阴阳怪气的脸便因此挂上了几分自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的道:“在下田高,阁下哪位?” “哟,问我是谁,那就是还不认得我了。这帮混蛋……就这个田高的这德性,还真和电影里的那些个地主老财家的狗腿子没什么分别!” 陆仁冷笑道:“我是谁你别管。你说这里的田地是你们田氏的,有什么凭证?” 田高晃了晃手中的一叠羊皮道:“地契在此,官府中亦有籍录。你们不问我们田氏就盗耕我们田氏的田地,其罪不轻。我家当主田公心善,不与汝等计较,速速收拾好行装离开此地,否则的话……” 陆仁的脸拉了下来:“否则如何?” 田高的也阴沉下了脸道:“盗田耕种者,与入舍盗窃者无异,大可杀之而无需报官。你若识相点,马上带着人离开这里,可免去血光之灾!” 陆仁道:“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新任濮阳令受曹公之命,率百姓在此间屯田一事?慕民榜文上也曾有写,‘正月时田亩启耕,若误耕有籍之田,田主当及时上报于官,官府自会及时撤屯归还田地,望有田之主于正月间差人于田间告知吏卒。农时不可误,至二月一日时若籍田之主未能及时上禀于官,则视田主自愿将误耕之田无偿借于官屯耕作一年,至冬归还’。现在已经快到三月了,你们才来说要收回田地,那你们又将官府行令置于何处?” 田高上下打晾了陆仁数眼,冷哼道:“你个山野刁民,你识得字吗?榜文上真有这么写?那我怎么不知道?就算有写,我家田公于曹公重夺濮阳时有功,想什么时候收回这些土地还不是一句话?我劝你识相点,带着人马上滚,不然休怪我无情!”说完得意洋洋的一挥手,他身后的家丁们便示威般的挥舞刀剑喝喊了起来。 陆仁回身望了望自己身后的屯田百姓,见百姓们虽然脸上带着怒意,但那份惧意也同样的浮现在了脸上,心中不由得暗叹道:“以前看书的时候总是能看到些什么‘豪强大族,自倚其势,兼土并地’的记载,只是那时还没什么体会,有些不以为然罢了。现在真碰上了,才明白这些个什么大族豪族简直是猖狂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就这么两、三百人,拿上了刀剑兵器就嚣张得不得了,连老曹这样的杀神也敢惹!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觉得帮老曹夺回濮阳有功就肆无忌惮了?可惜没有相关的记载,不然我还真想知道濮阳田氏最后是什么下场。” 又望了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数眼,陆仁忽然感觉自己于公于私都绝对不能后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陆仁猛然向对面的田氏人众喝骂道:“都给我闭嘴!” 田高被陆仁的这一吼吓了一跳,急挥手让家丁们都安静下来,再次冷冷的打晾了陆仁数眼才道:“怎么,你就那么不识好歹?真要我动手?” 陆仁怒气上涌,喝骂道:“你们这些人,早不来收回田地,偏偏要等到田已耕好,秧已插下时才来,摆明了是想捡现成的便宜!田若被你们收去,那这里已经辛苦耕作了两月的百姓又哪里还有活路!?” 田高阴笑道:“无妨!愿留者可以留下继续耕种,但至秋时田中所获,我田氏将得八成。” 陆仁气极反笑:“真会精打细算!原来不只是田里已经种下的稻谷,连人都想一并收了。我告诉你,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田高不耐烦的道:“废话少说!要么滚,要么留下来作田氏庄农!如若不然……” 陆仁直接振声顶了回去道:“带上你的家丁,滚回濮阳城去!再告诉你家当主田老头,他如果觉得可以倚势仗功而置官家明令而不顾的话,回头我就让他去监牢里先蹲上几天!” “你!”田高总算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应该有些身份才对,顿了顿便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口出这般狂言!” 陆仁冷笑着道:“我口出狂言?真正口出狂言的,是你们不知好歹的田氏!” 扭回身望望脸上仍带着几分惧意的屯田百姓,陆仁忽然向百姓们笑了笑,手指随意的一指身后道:“告诉这些置官家明令而不顾的人,我是谁!!”这也是陆仁想有意的提升一点点百姓们的底气,电影电视里不常出现这种镜头吗? 百姓们犹豫了片刻,就有胆气壮些的青壮喊了出来:“濮阳令,陆令君!” 很快,天空中就响起“濮阳令,陆令君!濮阳令,陆令君!濮阳令,陆令君!” 田高微微一惊,而此时此刻陆仁冲侍卫打了个手势,侍卫会意,把陆仁的佩剑递给将过来。陆仁接过佩剑再缓缓的抽剑出鞘,冷冷的瞪向田高道:“先前你不是说我不带人走就大开杀戒吗?你们田氏算什么东西!?倚势仗功就可以置官令而不顾?是不是觉得你们田氏有几百执刀家丁就是濮阳之主?” 田高见状,脸上却也泛起了几丝的狠色。实事上田高还真是那种手里有刀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眼见陆仁只有三个侍卫,田高居然想杀掉陆仁来立威,隐约间竟然还有想借此来威慑官府的想法。(可能有点过火,但现实中好像真的有这种人,而在汉末,不把官府放在眼里的豪强比比皆是。) 但是反过来,陆仁却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陆仁现在敢这么做,是因为…… 稍远处突然传来了厚重的脚步声,当先已有数十骑赶到近前。马上一将披挂整齐,向陆仁喝喊道:“陆校尉,某来迟了!” 陆仁用力一指那两、三百田氏家丁,恶狠狠的喝令道:“韩都尉,把这数百人围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走!!” (求票、求推荐、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七十七回 各怀心事 夜已初更,濮阳城中的田氏大宅。 陆仁以为濮阳田氏的现任当主田淑多半是个糟老头子,却不知田淑今年不过四十出头,而且身长几近八尺,相貌端正,保养得也非常之好。而这个田淑虽然没有什么文武才干,也没什么名望,因此不曾为官,但是其见风使舵、借机敛财的本事却相当的出色。 前者吕布与曹操争夺濮阳,田淑借陈宫之计先倒向了当时占据上风的吕布一边,和吕布拉上了点关系。这样一来不但使田氏在吕布对濮阳百姓横征暴敛的时候避开了吕布的爪子,还暗中派人给极需钱粮补给的吕布军兵“搭桥引路”,借吕布之手除掉了许多濮阳富户,再把那些富户人家的田产兼并入田氏。如此一来只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里,田氏便几乎成了可以独霸濮阳的的豪族。 但是田淑并不是贪而无智的人,也老早就看出吕布这棵招风大树绝对不能久依,不然接下来要倒霉的就是自己。于是在曹操反攻濮阳的时候,田淑果断的使用了“墙头草”策略,帮曹操打开濮阳城门,让曹操重夺濮阳。然后再在曹操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上一番,说之前自己是迫于吕布的淫威而不得不从,过错就全推到吕布的身上去了。而曹操呢?当时要急攻吕布不给吕布喘息之机,因此没时间和田氏计较。再者从局势上来说,考虑到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曹操也不能和田氏计较。举个简单点的例子,你杀了开城投诚的有功之人,那日后谁还敢向你投诚?其实很多时候对于这些墙头草,你是不得不允许其存在的,因为这是一种求存于世的无奈。就算想拔草,那也得是要看时机而动的。 而现在的田淑如何?用两个字就能形容――得意!借吕布的“乱”来兼并土地扩大势力,再借曹操的“治”来名正言顺的耕作这些兼并来的土地。相信不出几年,当这些土地给田淑带来极大的收益的时候,田氏便可独霸濮阳,成为真正意义上连官府都不敢招惹的大家豪族。 古时曾有这么两句诗,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而这十个字似乎就是眼下田淑的真实写照。濮阳城众多的贫苦百姓正饥一顿饱一顿的耕作着农田,田淑却在华堂大舍中左揽娇妻右抱美妾,桌上是大鱼大肉和美酒,厅中则是撩人的歌舞。 伸过一个长长的懒腰,田淑向一旁侍立的家仆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初更方过。” “已经过了初更?”田淑探头望了眼厅门,微微的皱起了眉头道:“怎么田高这小子一大早的带人出去,却到这时候还没回来?他去的地方不过离城三十来里,并不远啊!去,差人去打探一下。” 家仆领命离厅,只是才出去没多久便有门人急匆匆的赶入厅中道:“田公,濮阳令陆仁陆义浩与濮阳巡城都尉韩浩韩元嗣请见!” “哦?他们来了啊。先请入客厅奉茶,我更过衣马上就过去。” 田淑的反应很平淡,似乎还有那么点早就料到濮阳官府中人会来的感觉。只是门人的下一句话就让田淑大吃了一惊:“田公,陆令君与韩都尉具言只在门前相候不肯入府,要田公去门前迎接。而且小人有看到……” “看到什么?” 门人小小心心的道:“那韩都尉的手中,好像提着……提着田高的人头。” “啊!!” ―――――― 片刻之后,田淑赶到了大门前,只见大门那里灯火通明,却是院外有大量的士卒在举火而立。大门前站着两个人,一个相貌与衣着平平,另一个则盔甲鲜明。只是看衣着打扮,田淑也能分辩出衣着与相貌平平的是新任濮阳令陆仁,另一个披挂整齐的自然是巡城都尉韩浩。而在韩浩的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借着闪动的火光,田淑看出这颗人头正是他的族弟兼得力助手田高的首级,立时脸色大变。 不作他想,田淑赶紧上前跪倒向陆仁与韩浩行礼。你是豪族又怎么样?人家带了大队的官兵突然围过来,你敢有什么动作马上就动手开杀,你再有家丁家仆也来不及调动。而田淑作为一根成功的墙头草,第一要点就是要明白自己是处在什么状况之下,不能轻举妄动。 “濮阳田淑,见过陆令君、韩都尉!却不知二位深夜带兵至此且带着某族弟首级是有何意?莫不是田某犯了什么夷族大罪?田某一向奉公守法……” “够了!”这是陆仁开口喝止住了田淑,再冷冷的瞪望了田淑数眼才问道:“这个被韩都尉所斩之人是你的族弟田高?” “正、正是!” “那好,我再问你!我于去冬腊月时命人张贴在城中的屯田榜文,你可否知道?” “知、知道……” 陆仁猛然提高了音调喝道:“知道?你既然知道,又为何将近三月才派人去收地?而且一众家奴个个都刀执刀剑,大有我不撤屯就用强之意!而你这个族弟田高竟然明知我是濮阳令还举众抗命,我都险些死在他的刀下。若不是韩都尉救援及时,只怕被斩首之人会是我!田鼠(淑字同音叔,而陆仁可不愿叫这种人田叔),你到底将官府政令置于何处!?” 田淑心中暗暗一惊,猛然感觉到自己完全低诂了这个眼前这位没有什么名望可言的陆仁。事实上在汉末时期,众多的世家豪族不断的兼并土地、聚集人丁,发展自己的武装力量,有了一定的实力之后早就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因此公然抗令,甚至是斩杀官员的事都屡见不鲜。 当然这些豪族也不是真的就一点怕的事都没有。简单一点的来说,基本上就是小豪族怕大豪族,大豪族怕大世家(如荀氏、袁氏)。而那个时期,许多比较有名望的人其实都是由大世家捧出来的,背后有大世家撑腰。寻常的豪族因为担心大世家的报复,对这一类的人也是不敢惹的,只是陆仁却明显不在此列。这田淑近两年实力暴涨,加上曹操也曾好言安抚过他们,得意忘形之下认为陆仁这个无名之辈一听说是濮阳田氏就会让步,田淑就可以人财两得。 其实田淑会有这种想法,在当时来说也很正常,像曹操在特定的条件之下也不是让了步吗?只不过谁都想不到陆仁是个穿越来的人,根本就不会买田淑的帐!而在田淑等人的眼中,陆仁就是一号软硬不吃、执法极严的人物。 好汉不吃眼前亏,田淑想想门前的这阵仗便知道自己现在硬拼不得,于是赶紧装起了傻:“令君明鉴!冤枉田某了!田某今日只是让田高出城较验未能及时上报的田亩,好迟一些向官府报籍备案,至冬时好按籍收回,并未让田高强行收回!多半是田高自作主张,亦或是想自占土地,所以才做出此等忤逆之事……令君明鉴,令君明鉴!田某可一向是奉公守法之人啊!若令君不信,田某愿将这些田产全数纳为官籍,以示田某清白!”接着便磕头如捣蒜。 韩浩见状微微皱眉,扭头向陆仁望去,正好陆仁也皱着眉头向韩浩望了过来。二人对望了一阵,陆仁又沉思了许久,却轻轻的叹了口气,上前几步扶起田淑道:“原来如此!那到真的是陆仁冤枉田公了。田公,请起来说话。” 田淑小心的站了起来,这才有机会真正在近处细看陆仁。 陆仁扶起田淑,故作劝慰的道:“田公也容陆仁直言,似田高这种的媚主恶奴,田公日后要多加留心,不可再用。否则这一类的恶奴在外狐假虎威,倚仗着田公之名横行乡里,只会败坏了田公之清誉,终有一天也会给田公惹祸上身。似今日之事,若陆仁是一性急鲁莽之人,不经问话便挥军直入庭院,田公岂不死得太冤?” 田淑赶紧打蛇随棍上:“是是是,令君所言极是!田某日后必会严加管束这班家奴!” 陆仁接着道:“我受曹公之命屯田安民,如今秧已入田,不便归还。且依先前政令,屯民误耕之田算田公暂借于官,至今冬十月自会归还。到时我会再上表于曹公,请曹公按田亩所获分两成给田公权作田资。似如此田公意下如何?” 田淑忙道:“不敢不敢!是田淑有违府令在先,又岂敢妄求田资?田某颇有田产,借于官府一些耕作数年与己无碍!” 陆仁望了望田淑那诌媚的神情,心中很不情愿的向田淑笑了笑。回头望望韩浩手中的那颗人头,陆仁又道:“此人败坏田公清誉,依田公之见应当如何?” “杀得好,杀得好!全听令君处置便是!” 陆仁点点头,唤过几个士卒吩咐道:“将恶奴田高之首悬之于市,再发下榜文,历数田高借主之名欺压良善之罪状,以警示众人!” “诺!!”士卒接过人头去了。 田淑见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似乎已经缓和了不少,便诌媚的想请陆仁与韩浩入府喝酒拉拉关系,只是陆仁与韩浩又哪里会买这个帐?虚委以蛇的客套了几句,陆仁与韩浩便带兵离去。直到众军去远宅门合上,田淑那张一直在诌笑的脸缓缓的变成了阴狠的神色,心中默念道:“陆仁小儿,此恨不雪,吾誓不为人!!” ―――――― 两千士卒就着火把,行进在回城外十屯的路上。 韩浩在马上抖了抖缰绳,扭头望了望一直低头不语的陆仁,微皱起双眉问道:“陆校尉,你方才为何不下令夷诛这田氏一族?” 陆仁望向韩浩,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元嗣兄,论审时度势、胸中机谋,元嗣兄你远在我陆仁之上。你认为我们在这个时候能动田氏吗?” 韩浩用带着几分欣赏的目光打晾了陆仁数眼,轻轻颌首道:“实不相瞒,初与陆校尉相识之时,浩以为陆校尉只是虽有些急智但心胸狭隘之人。直到今日这一事,浩才发觉陆校尉颇有处事之能。不过浩还是想问一句,今日为什么不动田氏?” 陆仁轻叹道:“今日之事,恶奴田高与麾下的两百多亡命之徒已死,成了死无对证,田淑又死不认帐,我们又能拿他怎样?而且在这个时候动了田氏,流传出去外界对曹公又会如何看待?再者濮阳初定,民心尚不安,而今日的田氏在濮阳颇有其势,大有能翻云覆雨之势,我们如果师出无名而乱动手岂不是在自乱濮阳?唉……”伸手在头上用力的抓了起来:“有些事,真的是不忍不行啊。” 其实陆仁心里还有一句话――为什么当时你不下令?我是文职,你才是武职!你以为我不想一声令下除掉田淑这个地主老财啊?这要是回过头来曹操翻脸,这黑锅我才不想背!我陆仁还没有笨到那种地步!汉末时期的豪族势力,就连现时点的曹操都得忍让上几分,我陆仁又哪里真的惹得起?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七十八回 祸起红颜 “已是三月好春光,漫山迎春花;人道红豆生南国,今有几枝发;冬去春来又一载,凭添心牵挂;他乡游子何时归家?” 濮阳城外屯田田间,陆仁正带着婉儿与四个侍卫在慢步巡视。抬眼望了望温暖而明媚的阳光,陆仁也是心有感触的吟出了这么四句,不过在当时的文人看来嘛,这四句也未免有些韵律不通。 身侧的婉儿轻声道:“凭添心牵挂,他乡游子何时归家……主上是想家了吗?” 陆仁抱臂一笑:“是啊,想家了。真没想到我这种人居然也会有想家的时候。”陆仁口中的“家”指的是自己本处的现代。一晃穿越到汉末就几近三年,陆仁也不知有多想念自己本应所处的现代社会。也不说什么大环境,单是现代的生活条件就比汉末好出太多太多了。 婉儿眨了眨眼,迟疑着问道:“婉儿追随主上已经一年有余,却还不知道主上的家乡是在哪里呢?”这一问不止婉儿,就连郭嘉借调给陆仁的四个侍卫都拉长了耳朵,因为陆仁从来就没有对别人说过自己是哪里人,连郭嘉都不知道。 “哎――”陆仁抓了抓头皮,想了一会儿索性胡掰:“我刚才不是吟过‘红豆生南国,今有几枝发’吗?我是南方人,吴之四姓‘顾、张、朱、陆’中的陆氏族人。只不过我是家境贫寒的偏枝旁系,父母又早亡,所以很小的时候就四处流浪,靠乞食为生。不过现在还行啦,好歹也给我混出了点头,至少至少也能算得上是衣食无忧,不必再如年少时那样四处乞食为生。” 某侍卫恍然道:“原来校尉曾浪迹江迹、遍尝苦辛,难怪心性会如此不羁,而且见多识广!” 陆仁也是老脸不红的点头笑了笑。 婉儿问道:“主上的家乡是何般景象?” 这一问却要让陆仁如何作答?陆仁又没真的去过三国时的吴郡。不过呢,陆仁还是有自己的说词:“我浪迹多年,家乡吴郡是什么景象早都记不清了。不过在我的记忆中,长江以南的地方多河多湖,一年四季都美景如画。像西湖、太湖、鄱阳湖,春夏之季的景色更是美不胜收。哦,还有钱塘江,每年钱塘江起潮之时,那种壮观的景象可是别处无法看到的。” 婉儿的俏脸上泛起了几分神往之色:“单是听主上这么说,婉儿都很想看看了。” 陆仁环视着周边正在忙碌的农民,也是随口就接上了后面的话:“我也很想去看看。只是……唉,等忙完了这几年,我就带你去我的家乡隐居。过我们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反正婉儿你记着就是了,我真正的家乡会远远超出你的想像的。”有些话还不便明说。 婉儿脸上神往的神色又重了几分。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四个侍卫听到陆仁的话之后各自对望了一眼,都稍稍的皱了皱眉。 又巡视了一阵,顺便指点了几处稻田中农民的失误之处,忽然道上马蹄作响,马上人远远的向陆仁唤道:“陆兄,一别数月,别来无恙否?” “李典!?” 快步迎了过去,李典也跃下马背向陆仁见礼。各自礼罢陆仁便问道:“曼成你身统两屯,怎么会有空到濮阳来?” 李典笑道:“前些时日荀公收到陆兄行文,怕陆兄突然一下身率十屯会打理不过来,所以命典从两屯中抽调一些去年陆兄教习的农师来此相助。而典见两屯之民皆精熟安乐,就留了几个族中子弟暂领屯事,自率农师来濮阳与陆兄小会一番。” 陆仁喜道:“哦,你带了些农师来?太好了,这下我又能轻松不少了。” 随行的马车上备有坐席与事先煮好的茶水,而婉儿这时已经选了片树阴铺好,请陆仁与李典在席间入座,自己则跪坐在了陆仁的身旁。礼茶饮下,李典望了陆仁身边的婉儿一阵,忍不住开言打趣道:“几个月不见,婉儿姑娘是越来越美了。哎陆兄啊,我听说就连大公子曹子修都垂青于婉儿姑娘,闹得你还以死相谏,有没有这回事啊?”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陆仁的脸色马上就由晴转阴外加臭得可以:“不提这个行不行?我只告诉你一句,我现在在濮阳城中的居所算得上是华堂美舍,丁夫人还赐了六个侍女给我。本来我完全可以让婉儿呆在府中不出来,免得跟着我巡视十屯终日颠簸劳累的,可我还是把婉儿带在了身边,为的不就是怕大公子有事没事趁着我不在就往我府上跑吗?大公子是什么身份,真要拦又哪里能拦挡得住?” 李典窃笑不已,婉儿则俏脸红若朝霞,低声微嗔道:“主上……” 李典笑过之后正色道:“陆兄,我还听说十余日前,你与韩元嗣就在这附近的田间剿杀了濮阳田氏的两百余家奴,至夜又往田氏举兵问罪,可有此事?” 陆仁点点头。 李典微微皱眉道:“陆兄,你要小心这个濮阳田氏。旧日里我们山阳李氏曾和这个濮阳田氏打过些交道,本欲行婚嫁联姻之举,只是典叔父乾与田淑会面之后便即作罢。据叔父所言,这个田淑貌似忠厚,实为心性狡诈之人。虽一时对陆兄你隐忍退让,只怕……” 陆仁摆摆手道:“我知道。事实上我有请元让将军差心腹之人在暗中帮我盯着田氏,怕他会有什么阴险的举动而坏却濮阳农桑大计。这段时间我还从屯田百姓的口中也得知了不少有关田氏的事。这个田鼠,根本就是坏得头吧。” 李典的目光飘向了婉儿:“自陆兄与婉儿姑娘走后,典已经好久没能听到婉儿姑娘的笛乐了。虽说两屯中的乐工皆为陆兄与婉儿姑娘教习出来的,可是听在典之耳中,虽有那份清宁之意,但总觉得还是少了点应有的韵味。今日与陆兄相见,可否请陆兄让婉儿姑娘在此吹奏数曲,令典一饱耳福?陆兄,典也说句粗鄙点的话,你我相交年余,典之为人陆兄心知,你应不会把我当成是垂青于婉儿的大公子吧?” 陆仁尴尬的笑了笑,递给婉儿一个眼色。婉儿会意,咬着嘴唇起身去车厢中取来长笛,回到坐席前再向李典盈盈一礼道:“李都尉,婉儿献丑了。” 李典急忙回礼道:“婉儿姑娘请!” 长笛吹孔凑到了婉儿的樱唇边,轻柔而悠扬的笛乐便在田间响起。事有凑巧,坐席旁的树是一棵桃花树,笛声起后微风总是会带下几片桃花瓣,缓缓飘落到婉儿的身上,无形中给这乐美、景美、人更美的景致凭添了几分很特别的韵味。而此时此刻的陆仁也好,李典也罢,还有二人的随从侍卫,似乎都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了――如醉如痴。 只是陆仁与李典都没有注意到,在离二人坐席稍远一些的地方,有数骑也在向这边惊而呆望,却是便装出城游走踏青借此来散散心的田淑与其心腹家奴。 耳边是悦耳的笛乐,眼中是俏丽的佳人,田淑人也有些发痴。拉过一个农夫,缓缓伸指指向婉儿问道:“此女是谁?” 农夫不知道这个身着文士便装的人就是田淑,望了一眼婉儿便回应道:“那位吹笛的姑娘吗?是陆令君的侍女婉儿。陆令君在十屯巡视的时候,常会和婉儿一起吹奏曲乐给我们听,人也一点架子都没有,还用心教我们插秧种稻,借府库官粮给我们充饥裹……陆令君真是好人啊!” 田淑一听“陆令君”这三个字脸色马上就大变,方才平伸的手也慢慢的垂了下来。又望了数眼,田淑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拨转过马头,脸色阴沉中徐徐策骑而行。 与田淑并骑的家奴赶上来问道:“既然是出城踏青散心,怎么田公不继续听下去了?” 田淑冷哼道:“听?如果此女是旁人家室,我就是抢入府中又能如何?濮阳城中又有谁敢只为了一个侍婢就和我作对?但是这个陆仁……我现在还不想惹他。还有,我听说这个婉儿是连曹家大公子曹昂曹子修都为之垂青的女子,我不能乱动啊。”说是这么说,田淑又回过头去望向婉儿,眼中那份带着贪婪之火的目光,旁人一望便知他心中是有什么想法。 那家奴小眼珠转了几转,凑到田淑的耳边低声道:“田公,小人到有一计能让田公一亲芳泽,只是田公在一亲芳泽之后一定要舍得。能舍得的话一则能锉却陆仁锐气,令田公一吐心中不快,二则亦能令田公交好于曹家,介时除掉陆仁也不是难事。但若是舍不得美人,只怕会令田公惹祸上身。” 田淑又呆望了婉儿许久,眯起双眼道:“说来听听!” 家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耳语了一通,田淑的眼缝则越眯越细,最后阴笑着点头道:“妙计!妙计!事不宜迟,你快去办吧!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是!那小人去了!” 家奴打马而去,田淑则立马远望向婉儿,心中阴笑道:“陆仁,我看你能狂到何时!” (明天周日,瓶子可能会休息一天,在此先道个歉。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七十九回 暗箭难防 天将近午,某屯河畔。 因为陆仁负责着濮阳城外十屯农事,总是不停的在十屯之间往来奔走,所以十屯中都备有专门给陆仁暂居的驿帐。后来到了三月间,十屯百姓在感恩之下,都自发的把驿帐换成了竹木的房舍――不管怎么样,陆仁这几个月来是如何为十屯百姓的农事操劳,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会儿婉儿正抱着一个大木盆准备离开竹舍,陆仁留守在舍外的三个侍卫见状便上前问道:“婉儿姑娘,你要出去?” 婉儿微笑道:“是啊。可能明、后天主上就要转去下一屯巡视,所以我打算趁今天天气晴朗把这些衣物都洗净晒干,好给主上备换。” “哦,那我们跟婉儿姑娘一起去。” “哎……”婉儿的秀眉稍稍皱起:“三位大哥就不必跟着我了吧?这里到河边不过两百来步,一眼便能望得到。” “婉儿姑娘,陆校尉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才把我们留在你身边的啊!陆校尉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们,他月前诛杀了恶霸田氏的两百余众,这田氏绝不会善罢干休……” 婉儿略有些无奈的连连摆手,打断了侍卫的话道:“好了好了,婉儿知道了。这段时日以来,我一想独自出门去取柴洗衣你们就会这样和我说,我都听了不知多少遍了。三位大哥,婉儿终究只是主上身边的侍女啊,三位大哥如此小心,婉儿哪里担当得起?” “婉儿姑娘见谅!你是陆校尉的心头肉,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吃罪不起啊。” 婉儿只能轻轻摇头:“那就有劳三位侍卫大哥了。不过到了河边,你们可别吓着那些和婉儿在一起浆洗衣物的姑娘。” “不会不会,早都混熟了。上次来这里的时候,那些姑娘们还抢着帮我们洗衣物呐。” “……” 片刻之后,婉儿与三个侍卫来到河畔。才刚刚打过招呼,婉儿抱着木盆都还没靠近河边,河边浆洗衣物的少女们便蜂拥而上,围到了婉儿的身边。 “哎,你们干什么啊……”婉儿有些傻了眼。 再看这些洗衣的少女是乱臂齐伸,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婉儿盆中的脏衣服全给抢了去:“婉儿姐你就歇着吧,我们帮你洗!” 婉儿的微笑僵在了脸上,望了望怀中已经空空如也的木盆,有些为难的向一众少女道:“你们这样,回头主上知道了说不定会责怪我的啊!主上曾经说过,不能因为自己当了官,就仗势欺人……”其实这一类的事陆仁哪里会不知道?说起来这也是陆仁的一点私心,他知道自己有些太宠惯婉儿。而如果真的让婉儿事事都养尊处优的,说不定时间一长会令婉儿失去原有的那份平和近人的心境,那婉儿可就不是婉儿了。相比起所谓的大家闺秀,陆仁还是更喜欢小家碧玉一般的婉儿。 “不会不会,只不过是帮陆校尉和婉儿姐洗几件衣服,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我们也是自愿的嘛。再说我们本来都是些没饭吃没活路的人,要不是陆校尉带我们屯田,还借官粮给我们填肚子,我们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当流民呢。还有啊,那田氏想仗势欺人的时候也是陆校尉给我们做了主。现在这年头,像陆校尉这样的好人不多啊。我们帮陆校尉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嘛。” 嘴里说着,那些脏衣服就都已经下了水、挨起了洗衣棒,只是本来想洗这些衣服的婉儿现在却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抱着个空木盆有些不知所措。另一头,有几个胆子大且没抢到婉儿盆里脏衣服的少女则围着那三个侍卫转起了圈,冲着三个侍卫嘻嘻乱笑。 “哎哟,三位侍卫大哥,你们的衣服都脏成这样了,还全是汗臭。都脱下来吧,我们好帮你们洗洗!”几条手臂可就往三个侍卫的身上伸过去了。 三个侍卫尴尬得连连摆手后退:“不必不必,我们的衣服都还穿得!再说哪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女之面去甲脱衣的道理?使不得使不得,下次吧下次吧。” 嬉笑过后,一众少女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忙碌起来。婉儿望了望这些洗衣少女,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回身向三个侍卫道:“回头主上知道这事又要说我了。” “唉,陆校尉也就是说说罢了。婉儿姑娘你也是无可奈何的嘛!总不能真的再把衣物从她们的手中抢回来吧?她们也是一番好意,硬抢回来的话反而会伤了和气。” 婉儿回头望向一众少女,轻叹道:“我也知道啊。只是现在衣物都被她们争了去洗,我傻站在这里该做些什么啊?” 某侍卫笑了笑刚想开口,却突然脸色大变,急回身甩臂一格…… “啊――!!” 一支羽箭钉在了侍卫的左臂之上,侍卫也顾不上拔出羽箭,右手急抽出腰刀喝道:“护住婉儿姑娘,有贼人暗算!” 另两个侍卫也各取兵器在手,挡在了婉儿的身前。一众少女查觉到婉儿这边的情况不对,一齐转过头来看时,稍远些的草丛中忽然有约四、五十人冲将过来,个个都手执刀剑。看他们身上破烂不整的衣服与凶神恶煞一般的表情,有几个少女立刻惊呼道:“是强贼!大家快跑啊!” 方才河畔洗衣少女们的欢声笑语,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惊恐的尖叫,一众少女也各自四散奔逃。当然,婉儿与那三个侍卫也在其中。对面来了四、五十人,这边却只有三个侍卫和一帮吓得慌了神且手无寸铁的少女,谁都知道根本没办法抵挡。而屯中日常警戒巡视的青壮们,此刻尚远在千步之外! “快跑啊!强贼来了!” 少女们谁不想逃?可是一帮在河畔光着脚丫子浆洗衣物的少女,哪里跑得快?片刻之间就已有十余名少女被这些强贼击倒,身上的腰带也被扯了下来捆住了手脚。 奔逃的人群中,只有婉儿这里还有一点抵抗能力。两个未受伤的侍卫拼命挡住了数名强贼,中了箭的侍卫则强忍臂痛,拉着婉儿向屯中奔逃。可惜对方人多势众,两个抵挡的侍卫虽然砍翻了几个强贼,却还是被围住他们的强贼乱刀斩杀。婉儿这边也被强贼追上,而一个臂上带伤的侍卫又哪里能敌得过十余个凶神恶煞般的强贼?不过片刻之间,侍卫便被强贼砍翻在地,婉儿也被强贼强行架到了肩上。因为千步之外的护屯青壮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异壮,正在急赶过来,架起婉儿的强贼也来不及扯下婉儿的腰带缚住婉儿的手脚,只能任凭婉儿的双拳不停的捶打脊背。 “放开我,放开我!” 婉儿拼命的尖叫着、猛捶着,但架起他的贼人又哪里会理会?情急之下,婉儿急伸手入怀,摸出了那柄她护身用的娘刀,照着架起她的强贼的后心便是一刀插下! 啊的一声惨叫,那柄刃长五寸的娘刀直没入柄,这强贼立时死于非命,身体也借着惯性向前跌倒,婉儿自然就跟着摔倒在了地上。刚想爬起身继续奔逃,早有另一个强贼赶到近前一把抓住婉儿的手腕,顺手也抽下了地上死去的同伴的的腰带急缚住婉儿的双手,再把婉儿架到肩上奔入草丛之中。而婉儿第二次被人架上肩上时有听见这强贼怒骂道:“他妈的,官府家的女人还就是不一样!值的钱多,性子也烈!被抓住了居然还能杀掉胡老四!回头看我怎么玩死你!!” 尽管双手被缚住,婉儿仍在拼命的挣扎,而且曾一度挣脱摔到地上。架起婉儿的强贼不胜其烦,猛然一掌击在婉儿颈后将婉儿击晕,这才重新架起婉儿逃走。一边逃,这强贼还一边怒骂道:“妈的,要不是田当主指名道姓的要你,老子直接一刀就要了你的命!为了你这女人赔了我几个人丁,等回去了我一定要把你玩个够才交给姓田的!” 婉儿被那一掌打得神智不清,在临昏迷过去之际,心中只在默念着一句话:“主上……刀,我的刀……” 那些护屯青壮正在奋起直追,只是前排的青壮突然齐刷刷的向前栽倒,却是被隐藏在草丛中的绊索给绊倒在地。而这些人都是没有接受过正式训练的护屯青壮,前排一倒,后面的又收脚不住,于是后排又被前排的人给绊倒,后后排又被后排的人绊倒……等到这些青壮一个个狼狈不堪的爬起身来时,那些强贼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 田间,陆仁正参照着图纸,向屯长和工匠解说这里的导水渠应当如何挖掘,正说得口干舌燥,远处有人向陆仁急唤道:“陆校尉!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陆仁当即楞住。寻声望去,见两个护屯青壮正架着周身是血,混身是伤的侍卫赶过来。陆仁的心头当即便涌上了一片阴云,抢前几步急问道:“怎么回事!?” “陆、陆校尉,有、有一班山泽亡命突至河畔,掳、掳走了不少屯中女子……” 陆仁惊呼道:“婉儿呢?婉儿在哪里!?” “婉、婉儿姑娘也被、被贼人一并、一并掳去了。是、是小人无用……” 侍卫的话未说完,陆仁已经甩掉了手中的图样,一探手抢过自己身边侍卫帮他拿着的佩剑。左右扭头的望了几眼,陆仁急奔至韩浩派来屯中巡警报信的骑卒近前,二话不说伸手便抓住了骑卒的小腿。 “下来!!” 骑卒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陆仁一把扯下了马背摔了个七荤八素。只是现在的陆仁哪里还会理会这些?急匆匆的翻身上马,也不取马鞭,直接就用剑鞘狠狠的打在马臀上:“驾――!!” 一人一马急驰而去,带起一阵阵的尘沙。而这一幕前前后后还不到一分钟,先前在陆仁身边的人直到陆仁都已经没了影才反应过来。四卫中留在陆仁身边而幸免的侍卫最先惊呼道:“糟了!陆校尉这是要去救婉儿姑娘啊,可陆校尉半点武艺都不会啊!” 也想去抢马追赶陆仁,身负重伤赶来报信的侍卫忽唤道:“站住!那班贼人明里冲出来的就有数十人,暗中应该还有人埋伏!你马上骑快马赶去韩都尉的营中,请韩都尉带兵来援!” “可陆校尉怎么办?” “那边有两百多护屯青壮,陆校尉会带上他们的。只是那些青壮根本就未曾习武,真和那些山泽亡命交战绝无胜算,所以你马上去韩都尉的营中请援方为上策!” “知道了!” 幸存的侍卫抢过一匹驽马赶往韩浩军营,而凭着一口气强撑到这里的重伤侍卫已经再也无法支撑下去,身躯一软倒向了地上。 ―――――― 屯中出了这样的事,在强贼走远后自然会有人来事发地点围观,因此陆仁赶来时连人都不用问就能找到事发地点。到了地方强拉住马缰,向留守的护屯青壮问明了方向,再次催马沿着地上的足迹急追上去。追出了一段路,陆仁便发现了一百多在举足不前的青壮,带住马急问道:“你们停在这里干什么?贼人呢?婉儿呢!?” 青壮中有人答道:“校尉,我们不敢追啊。看他们的足迹去向,应该是隐藏在六十里外密林中的一班亡命之徒。听说他们一共有三、四百人,吕布占据濮阳的时候就常常出来为害乡间……” 陆仁吼道:“我不管!我要去救婉儿!哪个方向!?” 青壮按着足迹指了指,陆仁也不理会这一百多护屯青壮就催马疾行。人已去远,这些青壮才面面相觑的道:“喂老哥,我怎么觉得陆校尉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就刚才那神情……” “是啊,现在的陆校尉简直能吓死人!眼珠子都是红的,他、他这根本就是发狂了啊!” “那、那我们要不要追上去?我听说陆校尉根本就不会武艺啊,他这样一个人追上去不是送死吗?” 一众青壮沉默了一阵,忽有人低声道:“陆校尉对我们不薄……若不是陆校尉,我们哪有饭吃,哪有田种?且为帮我等了争田都不惜和田氏作对!现在这年头上哪里去找这样的好官?此恩不报,我等又何以为人?” 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这些青壮都暗自握紧了手中的枪戈。片刻之后,彼此互相一点头,顺着足迹蹄印快步追赶了上去…… …………………… (有看到书评说抢女人的剧情狗血……狗血?什么是狗血?一天到晚的听人说狗血狗血,瓶子本来也不愿多说什么的,想让读者多想一想的,可是真的感觉不说不行,还是忍不住要说几句。种马流、后宫流的抢女人剧情是为了女人而抢女人,瓶子这里的安排却牵扯到了汉末时期的军阀、豪族、平民之间的关系!汉末时期的豪族世家势力之强,连曹操都不敢真正的去招惹,而是采取扶一家打一家的策略,陆仁却不知天高地厚一般的动了手,那会给陆仁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各位说狗血的人又想过没有? 之所以会选了田氏,是因为田氏只能算是一方土豪,算不上是对中原有影响力的世家。如果让现在的陆仁去动诸如荀氏、袁氏、司马氏、吴之四姓这一类的世家,那对陆仁而言就不是求生,而是彻彻底底的在找死了。再说得简单一点,田氏抢婉儿与其说是抢女人,不如说是对陆仁的报复行动。前文中瓶子也有所提及,田氏知道目前不能对陆仁直接下手,必竟他们要考虑到田氏目前在濮阳城中所处的环境。他们不会怕陆仁,但会怕曹操。为什么会怕,自己想去! 最后再说说狗血。什么是狗血?瓶子以为,只是为了yy的一时畅快而乱写一气那才是狗血;为了喧哗取宠,不考虑情节发展是否流畅才是狗血;不考虑角色的性格因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才是狗血;作为一个写手,为了迎合某些人自以为是的看法,而把合理的情节发展改写掉,结果使情节生硬不畅,人物性格也变得面目全非,让人读着莫明其妙,那才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狗血!! 末了瓶子再说几句,天天说瓶子的修改版狗血的人都他妈的给我仔细看一看再想一想!狗血?扯着现代篇的那几回不放说狗血?给我想清楚一下,陆仁带着一身高科技穿到汉末,但他又做过什么?为什么没有做过什么?一是性格使然,二是心中总是挂念着回到现代,三你们也得想清楚那个时代的生产力限制与军阀们的心态!不考虑生产能力的限制,以为有资料想做什么就能做出什么来,那才是天大的狗血!以为有资料在手就肆无忌惮的乱来,搞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军阀诸候们看到,如果不能控制住陆仁,那头一个要除掉的就是陆仁,这一点整日说狗血的人又想过没有? 再补充一点,写到现在陆仁穿到汉末已经三年,雪莉已经能把陆仁一个人给接回去了,但陆仁又为什么没有马上回去?回答只有一个,陆仁是为了婉儿!简介中瓶子也有写过,陆仁不是那些枭雄之辈,为了所谓的大志可以舍弃很多很多。陆仁是一个有小市民心态的平凡人,对关心、爱护自己的人会付出更多的关怀,更不愿抛下关心自己的人不管! 写到现在或许有很多人应该已经能猜得出来,修改版中的婉儿是一个必死的角色,不会再如旧版中那样死而复生。这里瓶子也只当是泄露剧情――正是因为婉儿之死,陆仁才会放弃回到现代,因为他要留下来亲手为婉儿报仇;正是因为婉儿之死,陆仁也突然明白自己在汉末还有着太多太多的牵挂,太多自己要去照料的人,像后面要登场的糜贞、文姬便是一例;正是因为婉儿之死,曹操与郭嘉伤透了陆仁的心,所以陆仁才会选择离开曹营!这里牵扯到了陆仁与许多的人,许多的事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不过瓶子在想,那些整日说狗血的人,十有**不会看到那个时候吧?收笔!!) (求票、求推荐、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八十回 蛇鼠一窝 某处三岔道口停着数辆骡马车辆,先前给田淑出主意的田氏家奴田典正在围着正中间的一辆马车不停的转着圈,时不时的还会探头向一条道口张望一下,脸上也尽是焦急的神色。而在马车的周围,另外还有大约二十来个各执刀剑的田氏家丁。只是看这阵仗或许都能看出他们是在等待着什么。 “头人,胡大目他们来了!” 听到家丁的回报,田典急忙向那边的道上望去,脸上也泛出了几分喜色。过不多时,先前偷袭屯田点的数十个强贼赶到了近前,田典上前寻到为首的胡大目劈头就急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胡大目把肩上的女子往地上一扔道:“事成!你且看看是不是这个女子?” 田典细望了一下地上那昏迷不醒的清丽女子,目光中带着几分贪婪,人也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用力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婉儿!我跟你说过她很好认出来的吧?身边总是跟着三个侍卫,而且她的这身衣着别说这里的十屯百姓,就连整个濮阳城中的女子都不一定有,到了那里一眼就能认出来!大目兄,干得漂亮!来人,把这个婉儿架到车上去……记得把她的手脚重新绑好,嘴也堵上!” 几个田氏家丁闻言欲动,胡大目忽然伸手拦住了田典道:“慢着!” 田典微微一楞:“怎么,大目兄还有什么事?” 这胡大目先前掳人时的时间太紧,并没有时间仔细的看过婉儿容貌。此刻逃到了这里,能有机会细看过婉儿之后,胡大目的目光中也冒出了阵阵欲火:“这个婉儿和老子以前玩过的女人不同,不管是相貌还是气韵都搔得老子心痒得紧。再说这女人竟然还杀了我一个弟兄!想我这班弟兄还从来没在女人身上吃过亏,这次却栽了这个大一个跟头,老子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把她先带回去狠狠玩上几天,消消老子这口气之后再交给你家田当主。” 田典当即脸上变色道:“大目兄,这个婉儿是我家当主指名道姓要的女子,你玩过了再交给我家当主那算什么?要是给你玩过了,那这个婉儿就没了先前的样子,我家当主还要她作甚?” 胡大目发起了横:“老子不管!人是老子拼了命掳回来的,老子爱怎么样怎么样!” “你――” 田典勃然大怒,而一众田氏家丁见状也都各自亮出了手中的刀剑。胡大目这边的人也不甘示弱,连扛着从屯中掳来的少女的人都一个个把肩上的少女扔到了一边,看来是一场黑吃黑的火拼再所难免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田典眼珠子转了几下,忽然挥手让一众家丁退后,自己皮笑肉不笑的向胡大目道:“大目兄,记得我跑去找你的时候你和我说过,你手底下的那四百多人已经快没有饭吃了吧?” 胡大目微微一怔,稍稍的思索了一下,也挥手让自己的人丁退开。 田典笑了笑,接着道:“田公许诺给你黄金百两、谷千斛,要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婉儿,而不是一个被你玩过的婉儿。要是这个婉儿真的被你玩过,那先前田公许下的钱粮你也就别想拿得到了。大目兄你是个聪明人,你不妨想想是让你手下的四百多人吃饱肚子重要,还是你为了图一时之快,玩一个女人玩上几天重要?这女人能当饭吃吗?” “……”胡大目的两条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低头望了婉儿一阵,又回身望了望自己的这些个同党,见众人中有不少人在向他轻轻摇头。沉默了片刻,胡大目先前眼中的欲火渐渐褪去,重重的鼻哼了一声,又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道:“算你说得对!老子的这帮弟兄要吃饭,老子不能只顾自己快活!”又望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婉儿数眼,胡大目恨恨的扭过头去:“你们架走吧!” 田典阴阴的笑了几声,上前拍拍胡大目的肩膀道:“大目兄,这样才对嘛!这婉儿再漂亮也抵不上田公给的黄金百两和千斛谷米,当不了饭吃的。”说着指了指地上其他被胡大目掳来的少女们道:“你顺便也掳回来不少女人,而这些女人田公一个也不会要,你带回去想怎么玩都行……我看当中也有好几个标致的小妞,不会比这个婉儿差太多。大目兄你这次是既赚到了这多的钱粮又掳到了这么多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胡大目扫了几眼地上的其他几个少女,脸上的阴沉也渐渐的被**所取代:“不错,女人脱光了衣服扔到床上还不都那样?吃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田公要的人你们已经到手了,田公许诺给我们的东西呢?” 田典招手唤过两个田氏家丁道:“老样子,我已经先在一个地方放好了,你们跟着这两个人去取。” 胡大目不满的哼了一声道:“又是这样,就不能爽快点?” 田典笑道:“大目兄,我们相交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小弟我知道你的脾气,也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万一我不小心把你惹火了,你把我杀了再抢走钱粮,小弟我岂不死得太冤?就算你念着几分情面不取我性命,我没办法向田公交差也一样的没有活路,我的一家老小可都在田公掌中呐。没办法,做人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胡大目瞪住田典,田典则阴笑着回望胡大目。许久过后,二人才心照不宣的相对一笑再各自拱手。 “大目兄,此地不宜久留。那被你劫掳了这多女子的乡屯肯定马上会有追兵追上来,你还是早随我这二位兄弟去取了钱粮躲藏起来的好。” “说得是!”胡大目回身向自己的人丁喝令道:“扛上人走!真来了大队官兵的话,没进我们的那片林子,我们打不起。走!” “那大目兄,后会有期了!” 胡大目望了眼正在把婉儿架上马车的田氏家丁,想了想唤过两个手下再向田典道:“我对你也不放心,所以让这两个弟兄跟着你去见田当主。省得万一你小子在路上起了什么歹念,到时在田公面前又把过错栽到我的头上。” “好说好说,大目兄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嘛!” 二人又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一笑,两帮人就此分道而行……其实这些狼狈为奸的人,彼此间也是各存猜疑之心的。 却说这两帮人分道而行之后,田典没有亲自去驾御那辆放着婉儿的马车,而是坐在了另一辆骡车上紧跟在旁边。行出一段,田典向后面跟着的田氏家丁们打了个手势,后面骡车上的家丁会意,有两辆骡车有意的渐渐慢了下来。而这些小动作,坐在另一辆骡车上的胡大目的两个手下并没有发现――正忙着吃田氏家丁递给他们的干粮和酒呢。 赶车的家丁悄悄的问道:“大哥,是不是把这两个人给……”比了个杀的手势。 田典笑而摇头道:“不不不,这两个人对我有用,先带他们去见了当主再说吧。”对田典来说,这两个胡大目的手下的两张嘴是他向田淑表明他忠心的道具。经过陆仁“育成”计划培养出来的婉儿,在现时点来说是个清丽而独特的女子,真正落到某人的手中谁不想一亲芳泽?而借这两张嘴告诉田淑,自己没有碰过婉儿一下,自然而然的就能得到田淑的信任。 家丁又讨好田典一般的悄声道:“大哥,这个叫婉儿的女人真的让人看着很心痒,要不我们晚点回城,你在路上找个地方,那两个人我们帮你料理掉……” 田典轻轻摇头:“小子你记着,有些女人不是我们可以碰的,而用这些不能碰的女人给自己换来好处才是正理。一直都是田高那混帐压着我,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能得田当主赏识我的机会,我们不能因小失大。我有了好处,你们的日子也会好过得多是不是?” “大哥说得是。那后面两车的弟兄是干什么去了?” 田典阴险的笑了笑,脸上也尽是自得之意的向家丁摆起了显:“你知道我给田公出的是什么主意吗?” “不就是让胡大目帮田公抢来婉儿吗?” 田典连连摆手道:“没那么简单,这里面的牵扯到的事情可多了。你想,上次陆仁杀了田高和庄里的两百多人丁,田公心中能不记恨?会不想把这个陆仁先除之而后快?但这个陆仁现在绝对不能碰他。全濮阳城都知道陆仁和田公结了仇,他要是在这个时候出点什么事,谁都会说是田公做的,田公不就惹祸上身了吗?不管是先前的吕布也好,现在占据濮阳的曹操也罢,自己手下的人出了事却不讨回个说法,脸面上都挂不住是不是? 可是田公又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得从别的地方下手让陆仁吃点苦头。我打听过,陆仁的身边没有家眷,只有这么个俏丽的侍女作枕边人,而且对这个婉儿那可是相当的宠爱。把婉儿从陆仁的身边掳走,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只是这事一样不能由咱们田氏的人去做,不然也是在给田公惹祸上身,所以就让胡大目他们去做。他们是一帮劫掠乡里、**掳掠的贼人,掳些女人回去玩乐太平常不过,因此由他们抢婉儿就不会有人怀疑到田公的身上去。这个就叫做‘借刀杀人,己不脏手’。” “哦,那后面的弟兄们是……” 田典得意洋洋的道:“我是让他们去扫埋掉我们这一路人的车马痕迹。胡大目这帮人不知道,护卫十屯的兵马足有两千,领兵的韩浩也不是个好招惹的人物,他还以为现在的官兵会像前一阵子占据濮阳的吕布那样不闻不问啊?他这里人一掳走,韩浩闻讯马上就会带兵追赶过来,到了路口见只有一处行迹,自然会全部都往胡大目那边去,不会分兵来追咱们。而对这些山泽亡命,乱战之中玉石不分的,官兵又哪里会分辨哪个是贼人、哪个是掳走的女子?当然是杀了再说!到时一场厮杀过后,胡大目和那帮子人都死光了,陆仁也肯定会以为婉儿也死在乱军之中,就没人知道婉儿其实是被我们带走了。这样田公就能安安心心的玩这个婉儿还不用担心什么。” 家丁恍然道:“大哥就是聪明!小弟我是怎么都比不上大哥啊!” 田典自得的接着道:“别急,还有后招呢。我是和田公说了,等田公把婉儿玩够了,再悄悄的把婉儿转送给曹家大公子曹昂,推说是田公出游的时候无意中救下的……你可能不知道曹家大公子对这个婉儿也很青睐吧?只是先前碍着主臣之谊,不太好向陆仁开口要这个婉儿。突然一下从田公的手中得到了做梦都想要的美人儿,曹大公子还不是喜不自胜,然后把美人儿暗藏起来玩个痛快,再对田公照顾有加?等陆仁知道的时候,或许曹大公子会把婉儿还给陆仁,但那个时候的婉儿早就不成个人样,陆仁的心还不得痛死?就算到时候陆仁猜出婉儿其实是田公暗中劫走的又怎么样?这婉儿田公玩过了,曹大公子也玩过了,他要恨自然是一起恨,那他们主臣就失和了。这主臣一失和,陆仁这个没什么名望的人又能斗得过谁?到那个时候,田公想除掉这个陆仁一雪旧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完田典忽然仰天轻笑道:“说起来我到要谢谢这个陆仁陆义浩,要不是他杀了一直压在我头上的田高,我是空有计谋却得不到当主的识赏,没有用武之地!这样吧,等日后他横尸街头的时候,我会发发善心把他埋了的。做人要知恩图报才行嘛!” 家丁闻言亦笑。 纵观古今中外、历朝历代,地主豪强或勾结官府、或勾结亡命之徒欺压一方,实在是一件太平常不过的事。很不幸,陆仁便身陷其中了。只不过陆仁真的会被田典算计到吗? 田典其实有一个不算失误的失误,那就是以当时人们普遍的心态去算计了陆仁,却不知道陆仁是个处事观念和他们有着根本上不同人穿越者。或许在许多事上古人与现代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像他们会认为陆仁这个不会武艺的人肯定会等韩浩的援军抵达之后才去追击胡大目,然后便是一场玉石不分、难留活口(冷兵器时代的官兵对上一帮亡命之徒会留手吗?当然是见一个杀一个,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往往也不会理会对面的人是不是贼人。再者,曹兵的屠戳战法也是出了名的)的厮杀,却怎么也不会想到陆仁一听说婉儿被掳便会变得疯狂无比,连一个人都不带就不顾一切的独自一人追袭上来。也许这一点田典也有算预料,那借胡大目之手直接除掉陆仁也不错,一个不会武艺又失去了理智的人死在山泽亡命的手上,同样不会有人怀疑到田氏的身上。只是田典不知道,陆仁身上还有自己的王牌未出…… (狗血就狗血吧,瓶子认了。就这么写下去,有意见的书评区里喷去。哼哼……狗血又如何?照样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哦,顺便再说一下,这一回写这么多,其实只是为了写清楚婉儿在这种情况下是如何保住的清白……算是田胡相争,婉儿得利吧。谁都不希望婉儿这样的女孩子受到伤害是不是?瓶子当然也不例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八十一回 冲冠一怒 “驭――!!” 一人一骑来到了三岔道口,马上骑者用力带住马势后便翻身下马,蹲下身子检看地上的脚印行迹:“是那边!!婉儿等我,千万别做傻事!” 再次翻身上马,剑鞘重重的打在马臀之上,战马吃痛之下立即扬蹄狂奔。只是战马跑得再快,对心急如焚的陆仁而言仍觉得很慢。穿越到汉末三年,陆仁虽然自己没有亲身碰上过什么山贼草寇,但对于这些抢掠杀人是家常便饭的亡命之徒的传闻却从末少听说过。而这些强贼偷袭民屯并没有抢掠粮食,只是掳走了一批在河畔洗衣的少女便即远遁,那摆明了他们就是为了掳女子而来的。既然只是为了掳掠女子而来,婉儿落在这班贼寇的手里若救援不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陆仁根本就不敢去想!但有一点陆仁很清楚,就是以婉儿那外柔内刚的性情,落入魔掌之后只要有一点机会只会去做一件事…… “傻丫头傻丫头傻丫头,千万别做傻事啊!等我!!” 剑鞘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击打在马臀上,可怜的战马除了尽力狂奔之外再无他法。也不知跑出了多少里路,终于在离稍远些的树林大概还有不足十里地的地方,陆仁的视线中出现了几十个手执刀剑、衣裳不整的人,当中还有不少人肩膀上扛着手脚被缚、口中也被塞上了布团的少女。 “没错,就是他们了!!” 此刻的陆仁人在愤恨中双眼早已通红,复又重重的击打了一下马臀急追上去,口中更是大声怒吼道:“都给我站住!!” 胡大目这边。 “大目,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胡大目大吃一惊,心说怎么官兵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这里到要说一下,论玩阴谋诡计,胡大目的确不如田典,但胡大目当了多年的贼头,对于犯罪技巧其实很有一套。像这次的逃跑路线、与田典的接头地点就都是胡大目选定的。胡大目事先就计算过各方面的路程与时间差,按他的推算,官兵步卒从出营到追到这一带时,他应该已经领着手下潜入了林中。而只要进入了丛林,不管是与官兵对抗还是隐遁跑路,胡大目与其手下都有着相当的自信。可是现在他们还没有潜入林中,后面的官兵就已经追了上来,想想自己就这么几十号乌合之众,又是在平原地区和正规官兵作战,就算再笨也知道毫无胜算,胡大目又岂能不惊? 大惊之下急回头望去,不过只这一眼胡大目就松了口气,人也跟着笑了:“慌什么?就来了一个人,能成什么气候?都停下来等他,看老子怎么结果了他再回去不迟,顺便把他的马抢过来给老子骑一骑也不错!” 把手中的刀扛到了肩上,大大咧咧的站到了队前等着陆仁靠近。当然,胡大目敢这样也是老远就看出马背上的陆仁身躯并不怎么壮实,身上又是一身文士衫,半片盔甲都没有,武器也只有一把文士剑,看得出肯定不是什么战将。如果来人身躯精壮且披挂整齐,手里又拿着什么马上长兵的话,胡大目多半还不敢这样做。一句话――欺软怕硬。 人马渐近,陆仁也滚鞍下马,下马时佩剑也出了鞘,冲着胡大目怒吼道:“婉儿在哪!?” 胡大目扛着刀,上下打晾了身躯不怎么样的陆仁几眼,脸上泛起了嘲弄之意。一旁有人凑过来向胡大目道:“他就是濮阳令陆仁。” 胡大目仰天大笑道:“原来是陆令君啊!久闻大名,不过今日一见也不怎么样嘛!”狂笑,忍不住的狂笑。陆仁不会武艺的事在濮阳一带几乎人尽皆知,现在就这么一个人追上来,在胡大目的眼中和送死有什么分别? 陆仁又吼道:“少废话!婉儿在哪里!?” 胡大目把刀撤下肩头,冲陆仁冷笑道:“你活得下来再说吧!弟兄们,把他围起来别让他跑了!大家都好久没见过荤腥了吧?当官的肉要精细得多,正好把他剁成肉块带回去煮了吃!” 一众草寇暴发出轰笑声,纷纷动步把陆仁围在了当中,就连那十几个扛着少女的草寇都把肩上的少女扔到了一堆围了上来。 陆仁本想向那边的少女人堆搜寻婉儿,可是视线早已被群寇所阻隔。环视了一眼周围的群寇,忽然又想起了刚才胡大目所说的要把他“剁成肉块再煮了吃”的话,本来就已经很愤怒的心情变得更加愤怒,早已通红的双眼亦更红上了几分。 “你们他妈的还是人吗!?” 几近于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陆仁连人带剑向包围圈的一角冲突了过去。这身形的速度之快,竟然令当头的几个草寇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手中的刀剑都来不及举起;而陆仁手中的剑势之猛,只一次冲击就有三个草寇被陆仁一剑斩成两半!而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使一众草寇都骇然的望向了陆仁,执拿刀剑的手竟然都有些打抖。 陆仁一个起落便冲出了包围圈,停住身形之后猛的一转身,双眼通红中咬牙切齿的道:“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畜生,伤天害理无恶不作,还敢掳走我家婉儿!?真的以为我不会武艺就没见过阵仗!?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呀啊――” 又是一声怒吼,陆仁的身形剑影再次向这群草寇猛冲了过去。不错,陆仁是不会武艺,但别忘了陆仁身上有保命护身用的体能强化剂!在远远看到这群草寇的时候,陆仁就已经借着最后的一点点清醒激活了体能强化状态。之前陆仁和曹昂动手时曾有过前车之鉴,现在的陆仁自然不会再犯那种低级错误。 至于大场面陆仁也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徐州城外的小村里因为心理崩溃而发狂,斩杀了余百曹兵,另一次则就是濮阳城火场中的大乱战!现在的陆仁早已不是那种没上过战场的菜鸟!或许在心情平静的状态下,陆仁不会这样疯狂,可是这帮草寇劫走了陆仁心爱的婉儿!陆仁穿越到汉末已经三年,雪莉不久前就已经积蓄够了能把陆仁接回去的能量。陆仁之所以没有回去就是因为婉儿,他要把婉儿一起带回现代,由此可见陆仁把婉儿看得有多么的重要!现在婉儿出了事,陆仁能不发狂吗? 咔―― 又一个草寇被陆仁一剑砍成两半,只是这柄质量并不怎么样的铁剑也应声断成了两截。边上的草寇见状大喜,趁机一齐举刀向陆仁斩将过来。只是陆仁身影疾闪,一个错步就抢到了某个草寇的身侧。避开了刀剑不说,陆仁又反手一捅,把手里的半截断剑**了草寇的后腰,接着一把抓住这草寇的手臂,就势拼命一抡……三年前徐州城外小村中的“人肉大风车”再出江湖! 陆仁不会武艺,但借着体能强化状态下的高速度、高力量,打几十个乌合之众的草寇却完全没有问题!只见这“人肉大风车”转过几圈之后,陆仁的身边已经没有了能站起来的草寇,而被陆仁抓起来当“风叶”的草寇或许应该庆幸之前就已经被陆仁一断剑捅死。因为他的身体在陆仁抡完之后一松手,飞出去了足有十几丈远,而身上的骨头也没能剩下几根完好的…… 一脚踢开一个不知被“人肉大风车”撞断了几根骨头的草寇,陆仁便弯下腰去拾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方一弯腰陆仁便听见耳后风声响动,急忙就地一滚避开了草寇的偷袭。而那草寇见一击失手,陆仁滚去了一边,急忙再次举起刀想追砍陆仁,却不料陆仁翻身而起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点。草寇的刀才刚刚举起来,陆仁早就已经站起了身,左手按住了草寇的肩头,右拳照着草寇的后脑勺就是狠力一拳! 啪―― 打到现在,胡大目的这帮草寇已经死伤了三十几个人,但是死得最惨的却还是现在这一个。因为陆仁的这一拳太狠了,狠到竟然硬生生的把这草寇的头颅给打碎的地步(一拳暴头)! 什么叫骇人?这就叫骇人!胡大目与剩下的十几个草寇惊恐的望着这一幕,小腿肚子都有些转筋。不为别的,现在他们眼前这个双眼通红、周身沾满血迹的陆仁,似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罗刹,从地狱来到人间的罗刹!(来个小ps缓缓劲,汉时佛教已经转入中土,只不过流传不广而已。而修罗、罗刹是佛教神话中的产物,所以现在用这个词应该不过份。) 借着这个空档陆仁拾起了一把长剑,直起身时还顺手一剑结果了地上一个断了骨头但还没断气的草寇。双眼怒视着胡大目等人,牙根也咬得紧紧的,缓缓的向胡大目等人走过去。人虽然是在慢慢的向前走,但剑尖在地面上划刻出了一条细长的沟壑,那轻轻的裂土声仿佛在告诉胡大目等人,陆仁是在作再一次冲击的准备。 什么是杀气?什么又是暴戾之气?这个很难用文字言语来形容,但当你真正遇上时,却会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此刻胡大目等人便从陆仁的身上感受到了骇人的杀气、暴戾之气,竟然把这帮杀人如麻的亡命之徒骇到了连与陆仁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是谁的口中发出了咯咯咯的轻响,却是惊恐到牙齿都打起了颤。转瞬之间便有人惊呼道:“天啊!他还是人吗!?我们快跑吧!” 忽拉一声鸟兽群散,这帮平时能把百姓吓得四散奔逃的亡命之徒,此时此刻自己也尝到了这种绝不好受的滋味。 陆仁手中长剑一紧,神情冷酷之极,冷冷的哼道:“一个也别想跑得掉!!” 没过多久,这十几个草寇便尽数倒在了陆仁的剑下。而胡大目被陆仁从背后一剑穿心,栽倒到地面上时,怎么也不愿闭上双眼,心中最后的一句话是:“田典小人,你骗我!你骗我!!你说陆仁不会武艺,可陆仁哪里不会武艺了!?田典小人,你也不得好死――”死不瞑目。 当最后一个草寇倒下死去,陆仁身上的暴戾之气总算是稍稍消褪。重重的喘了几口气,陆仁忽然一拍脑门:“糟了!忘了留活口了!”屁话!人在疯狂的状态之下哪里还会记得那些? 不过一扭头陆仁便望见了那一堆被草寇们扔在地上的少女,人却跟着也松了口气。快步赶过去想找寻婉儿,只是人还没到近前,那一堆的少女便一个个都惊恐不已的拼命扭动着身体向后退。也难怪,陆仁刚才独战群寇的场面也太吓人了些,这些十几岁的少女们没有被惊吓出精神错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 陆仁反应过来之后忙唤道:“别怕,我是陆令君啊!我是赶来救你们的。都别乱动!” 少女惊怖稍宁,陆仁便急入其中找寻起来。解绳索、拔布团?陆仁顾不上,先找到婉儿再说吧。 “婉儿,婉儿……婉儿!啊,不是!” 十几个女少一个个的翻望过去能要多少时间?很快陆仁就一个个的看完,却发现婉儿不在其中,好不容易稍稍平静了一些的心又再次慌乱起来。顺手拉过一个少女,一把扯下其口中的布团急问道:“婉儿呢?婉儿怎么不在这里!?” 那少女粗喘了几口气才回应道:“陆令君,这帮贼人把我们掳到三岔道口的时候曾经和一帮人见过面,还起过争执。我隐隐约约的听见那帮人为首之人好像是叫田典,还谈及什么百两黄金千斛谷米,婉儿姐在那里就被那帮人架上马车了!我想姓田的可能是……” 话未说完,陆仁已经忽地一下站起了身,向自己来时骑的战马急奔过去。其实哪里还用多说?一听到田姓人物陆仁就已经知道今天的事是田淑暗中搞鬼,心中也在责备自己因为前些天李典捎信来说李典特意挑出来保护他的人马上就到而放松了警惕,没有把婉儿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现在他追到这里又打了这么一场,说不定载着婉儿马车都已经快到濮阳城里了。要是婉儿的人一入田氏宅院,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少女一见陆仁跑开赶紧急呼道:“陆令君,你还没解开我手上的绳索啊!” 陆仁此刻已经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回吼道:“自己咬开!”剑拍马臀,就此绝尘而去。 尽管这少女经历了这一番的事,神智还有些惊惶失措,可现在却在无奈中哑然:“我的手是绑在后背的,怎么咬开啊?陆令君也真是的,眼睛里只有婉儿姐,对其他的女孩子都不闻不问的……哎,突然一下好嫉妒婉儿姐哦!” 她是发着楞,可绳索总得想办法解开。还好,有个聪明些的少女挣扎着站了起来,背对着发楞的少女,把自己被反绑在背后的双手递到了这少女的嘴边。而在远处,先前那些护屯青壮也跟了上来,既望见了往自己这边纵马狂奔的陆仁,也望见了那边的少女人堆。只是陆仁根本就来不及理会这些护屯青壮,急匆匆的与这些青壮错马而过…… “婉儿,等我!千万别做傻事!!” (求标、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八十二回 只为红颜 三岔道口。 “启禀韩都浩,据路上所留行迹,那伙贼人是往西边去了!” 韩浩脸色阴沉的骑在马上,听过小校的回报之后冷冷把枪一招喝道:“众军士听令,快步进军!今日里不剿灭这些为祸乡间的贼人,誓不回营!” 一千五百多的官兵同时发出喝喊,随着韩浩向西进发。 此时此刻,韩浩的心里是既气愤又郁闷。他带领两千官兵驻所在十屯中央,负责的就是十屯的警卫工作,威慑与打击可能会妨碍到屯田生产的山野草寇。而作为夏候敦最信任的部下,韩浩自然早就从夏候敦的口中得知了荀彧把陆仁派来濮阳屯田的用意,而且以韩浩的政略眼光也非常清楚这一时期濮阳屯田生产的重要性,必竟在历史上就是韩浩与枣祗向曹操提出的“急农屯田”。因此初到时韩浩就狠狠的干过好几仗,解决掉了数支小股的山野草寇,给陆仁与十屯百姓打出了一个比较安定的生产环境。 之后的两、三个月里,韩浩再没有收到什么十屯附近有草野草寇的消息,因此除了日常的轻骑巡警之外,韩浩也难免会有些松懈。今天突然收到陆仁侍卫的信报,这对韩浩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打击。于公,韩浩有失职守;于私,韩浩在人前的脸面哪里还挂得住?因此韩浩一接到信报马上就点起了一千五百官兵急赶过来。等到了事发地点又听说陆仁只带了少数护屯青壮去追袭草寇(陆仁出屯时是单人匹马,但先前有一部分护屯青壮追了出去,谁都会认为陆仁会带上这些青壮),韩浩那可真是又急又气了。都知道陆仁不会武艺,护屯青壮又没有接受过训练,没什么战斗力可言,这样的一支人马去碰那些山泽亡命就和去送死没多大的分别。而陆仁是荀彧特别指派到濮阳来司管农桑的人,他万一要是出了什么闪失,黑锅不还得让韩浩来背? 总之,现在韩浩的心中是既骂陆仁却又担心陆仁。骂陆仁是骂他只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侍女就不顾大局(当时人们普遍的心态),不等韩浩的援军抵达就冒然追击;担心陆仁嘛……也不用说得太多,只说这濮阳城外的十屯农桑,因为采用的都是去年陆仁大获成功的种稻“新法”,眼下除了陆仁还有谁能管得下来?陆仁**来的那些个农师都还只是半吊子呐,数量还少! 大队的人马正在向前急行军,忽然队前的韩浩望见有一骑在向自己这边疾驰而来,而且远远的就能望见来人全身上下尽是血污,于是赶紧命前排士卒抵枪横戈外带张弓搭箭,不管是敌是友反正先拦住再说。等来人到了近前被迫带住马势时,韩浩才惊愕的发觉这位浑身上下尽是血迹但一点伤都没有,神色惊慌却又杀气直冒的人竟然是陆仁! “陆校尉,你这是……” 陆仁在马上手臂乱挥,急喝道:“来不及解释!赶快给我让开道,我要赶去濮阳城救婉儿!快给我让开!” “啊!?”韩浩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是说你那个侍女婉儿被草寇掳走了吗?怎么突然一下又飞去濮阳城了? 韩浩这一楞神的功夫自然就没有下令士卒让开道路,陆仁马不得过,心急之下便翻身下马,分开前排士卒穿过队列,再快步来到一个骑兵的旁边伸手用力一推:“下去!这马我要用!” 这位倒霉的骑兵摔了个七荤八素外带莫明其妙,陆仁则上前两步抢过了骑兵的剑与马鞭便翻身上马,扬起马鞭重重一抽,单人匹马的沿着队侧向濮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现在不止韩浩,已经是全军上下都对陆仁愕然无语了。直到陆仁的身影转瞬不见,韩浩才渐渐的回过神来。放下空悬了半晌的手臂,韩浩紧皱起眉头想了片刻后唤过引路的护屯青壮道:“那伙劫掳汝屯的贼人只掳走了十几个女子,并未杀入屯中抢掠粮米?” “回禀都尉,正是如此。当时那一众女子都在河畔浆洗衣物,那伙贼人自草丛中冲突而出,掳了十几个年青女子便即逃遁,并未曾侵入屯栅,也不曾与我等护屯青壮交战。屯中仅亡三人,却都是陆令君留在婉儿姑娘身边的侍卫。那时婉儿姑娘也在河畔洗衣,三个侍卫在近前保护,故曾与贼人交战过。” 韩浩自绰其髯,根据个人经验作出了如下判断:“如此看来,这帮贼人应该是惧怕官军速至,不敢直入营屯抢掠,因此只急掳去些屯外女子,一为泄己淫欲,二则可贩给濮阳城中富户为奴换些钱粮。只是他们怎么没有把婉儿带回贼窝先行淫乐,反而送去了濮阳城?难道是这伙贼人事先就选好了买家,约定在濮阳城附近见面,所以掳掠了女子之后就直接送去了濮阳城?是了,一定是这样,看陆义浩周身是血的样子,必定经过一番厮杀却没有发现被掳走的女子,寻个活口问知之后就赶去濮阳救人!” 身旁的小校问道:“都尉,那我们现在是继续往西还是回头往濮阳城去?” 韩浩摆摆手,又唤过护屯青壮问了一下有关胡大目这一伙草寇的情况。问过之后,韩浩下令道:“继续向西!那伙贼人有数百之众,陆义浩又只带了数十人去追赶,怎能是数百草寇的敌手?我看他刚才的样子多半是寡不敌众孤身杀出重围,那伙草寇也并未曾剿灭……哼!小小草寇竟敢如此猖狂,今日就教你尝尝韩某人的厉害!” “那陆校尉怎么办?” “彼既去濮阳,大可寻夏候将军发兵相助,不必我等操心。传令下去,全军快速向西,说不定还能趁贼人方获小胜而不及提备之时发动奇袭!快!!” —————— 韩浩那边暂且不提,反正韩浩先会白忙一场,接着便是胡大目的老窝被韩浩一口气给端掉。咱们这里只说陆仁。 当陆仁快马赶到濮阳城时已经将近申时(下午三点)。将进城门时因为他全身是血的样子太过骇人,又被一众门卒给拦了下来。强带住马势,陆仁冲着这帮门卒吼道:“让开让开!我是濮阳令陆仁陆义浩,你们不认得我了吗?快让开,我要进城救人!” 众门卒没敢放行。要说这些门卒里当然有认识陆仁的,可是现在的陆仁全身上下杀气腾腾,双眼红通通的不说,连脸都狰狞得变了形,和这些门卒所认知的平时那个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陆仁几乎有着天壤之别,一众门卒都不敢确定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陆仁了。这要是把一个手执凶器的疯狂之人放入城中再出点什么事,这些门卒又哪里担当得起? 见门卒不肯让路,焦心如焚的陆仁那火气可就大了,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冲着门卒吼道:“让开!再不让开我可砍人了!”怒喝中那骇人的气势把众门卒骇得不由自主的都后退了几步。 望到一众门卒惊恐的模样,陆仁也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一点点,急向门卒问道:“这里是西门,正对着十屯主道。我来之前有没有什么田氏车马从此门入城?” 门卒回想了一下,小心的回应道:“确有田氏车马从此门入城。有好几辆车,二十几个家丁随行。” “进城多久了?” “尚不及一刻。” 忽有一人手按佩剑来到门廊中喝问道:“发什么什么事了?为何大声喧哗?” 陆仁举目望去,却见来人是大公子曹昂。也不作多想,陆仁便向曹昂急道:“大公子,快让这些门卒让开道路,我要进城救人!再晚上片刻只怕就来不及了!!” 曹昂也认出了陆仁,但也同样被陆仁此刻那骇人的样子吓了一跳,急挥手让门卒让开道路上前向陆仁问道:“陆兄,你为何如此啊!?” 门卒既然已经让开了道路,陆仁也实在顾不上太多,只在急催马时向曹昂甩下了一句话:“田氏掳走了我家婉儿!我要去救婉儿!!” 快马加鞭,人已不见,只剩下曹昂与一众门卒傻站在那里。片刻之后曹昂便回过神来,急拉过门卒问道:“你方才说田氏车马已入城多久了?” “尚、尚不及一刻……” “什么!?已有一刻之久!?” 曹昂转身就跑,急唤过随从牵来马匹再翻身上马。方欲举鞭,随从慌忙拦住曹昂道:“大公子意欲何往?” “婉儿被掳,陆兄孤身往救,可陆兄却不会半点武艺!我要赶去田氏府坻,助陆兄一臂之力!”嘴上说是帮陆仁,实际上曹昂真正是想救婉儿。前面不是说了吗?人只要情念一动,想要忘却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曹氏父子是很好色,但曹操曾经拉下脸来去求因曹昂之死而回了娘家的丁夫人回去,曹植更是一生都在思念着甄宓,由此可见曹家人还是有那么点专情的。现在的曹昂虽说因陆仁之谏、丁夫人之劝而尽力的在让自己不对婉儿动念,可是越不去想往往只会想得更深,突然一下听到婉儿被人劫掳去,曹昂这个将近二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血气上涌才是怪事。 随从大惊失色,拼命的拉住曹昂座骑的缰绳想开口劝阻,曹昂已经一马鞭抽在了随从的手上。随从吃痛松手,转瞬之间曹昂便追着陆仁去了。 “坏了坏了!那田氏在濮阳城家大业大僮客众多,岂是好招惹的?看先前那个陆仁的样子,又肯定会二话不说就杀入田府,这一打起来两方又哪里会留手?大公子与陆仁只两个人,怎么能斗得过田府中的千百家僮!?大公子要是出了事则吾命休矣!!” 拉马的随从是慌了神,却有门卒出声提醒道:“发什么傻?快去府衙报知夏候将军啊!腿脚跑快一点兴许还来得及!!” —————— 田府门前,陆仁刚翻身下马,早有守门家丁上前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陆仁的剑早已经出了鞘,瞪起一双通红的眼睛向守门家丁吼道:“我是濮阳令陆仁!你们让开,我要进去救我家婉儿!!” 此时此刻陆仁身上的气势那是何等的吓人?十几个家丁都吓得后退了几步,问话的那个强行稳住,脸上堆起了笑:“原来是陆令君到此!不过什么碗儿罐儿的,并不在这里……” “屁话!不想死的就给我让开!!” 田氏家丁也真的是吓坏了,急令门内家丁关上大门再放下门闩,自己则带着门外的十几个家丁各执刀剑拦住了陆仁,嘴里还在不停的向其他家丁鼓劲打气:“大家不要怕,这个陆仁并不会武艺!而且他虽然有官职在身,光天化日的就执剑来此强要入府也与贼人无异,杀了他也不要紧的。”真不要紧吗?其实是这家丁根本就来不及多作考虑了。 陆仁也不会再多说什么,眼见着大门就要合上,人就急往前冲想抢入门去,可惜被门外家丁们的刀剑阻碍住了脚步,慢了几步没能抢进去。当门内门闩放下时的响声传出时,陆仁刚刚闪身避过两柄斩向他身上的刀剑,人在愤怒之中望了大门一眼,咬牙切齿的向门外的这些家丁道:“既然是你们要找死,那我就不管了!!” 又是一柄刀劈头向陆仁斩下,陆仁想也不想,右手中的剑猛力向上一格,当的一声巨响便把这柄刀格得斜飞出去。执刀家丁被震得手一阵阵的发麻,人也还没反应过来,陆仁的身躯已经就势一转,来了个李小龙式的回旋踢,一脚正蹬在家丁的胸口! 嘭的一声闷响,家丁的身体便向后直飞出去,连着撞倒了三、四个身后的家丁之后才撞到门上,摆出个人型“大”字再缓缓滑倒到地上。虽然倒到了地上,但却无需人扶,因为这个家丁已经胸骨尽碎,口吐鲜血而亡! 一众家丁骇然胆丧,只是他们现在就算想逃命也逃不了,因为愤怒的陆仁早就已经杀红了眼,杀得失去了理智,对眼前的这十几个田氏家丁根本就不会留手!而这些家丁呢?说得难听点论身手论胆量可能还不如胡大目那帮亡命之徒,那在一个已经近乎于疯狂的陆仁的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 一时间,田氏院门外连声惨叫,院内的家丁听到这些惨叫声则一个个冷汗直冒。其实像田氏这种富户的家丁又会有几个有真本事的?仗势欺人、以强凌弱他们在行,真碰上大事的时候这些人根本就没什么看头。 没过多久院门外便安静了下来,再没有谁发出惨叫声。院内有个家丁胆子稍大一些,搬了架梯子爬上墙头偷偷的向外窥探,只见院外那十几个家丁都已死于非命,而陆仁正背对着院门缓缓前行。 “喂喂喂,外面怎么样?” “人、人都死了,不过那个陆仁好像是见咱这大门坚固冲不进院来,准备离去了吧……哎!不对,他突然转回身来了!难道是想……” 当然不对!现在的陆仁早就已经没什么理智可言!只见陆仁背对着大门走出了几十步,突然一下转回身来,红通通的双眼瞪死了大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暴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呀啊啊————” 脚步疾动下,身影快如疾风一般向大门猛冲了过来。将到台阶前时,陆仁猛然一跃,半侧着的身躯便向田氏的大门撞了上去!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田府大门的整个框架都抖上了几抖,门梁上也被震下了许多灰尘、木屑。只是…… “吓死我了!还好大门无损,门闩也没被撞断……那陆仁是个疯子吗?这么厚的门,这么粗的门闩,他也敢撞!?”这是某个家丁拍着胸口说出来的话。但还没等院中家丁缓过气来,大门又传来了一声巨响。 而这一声巨响,虽然门未破,闩也依旧未断,但连接大门与门柱之间的门轴却没能承受住这两下巨大的冲击,钉在门柱上的铁钉一一掉落,随之而来的便是整扇大门的轰然倒地! “天啊!!” 院内的田氏家丁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而此时此刻,站在门中那血染衣襟、双目火红,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与暴戾之气的陆仁,对这些田氏家丁来说又与杀神何异!? 陆仁的牙根依旧咬得紧紧的,愤恨的话语也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挡我者,死!!谁敢上来我秒了谁!!” 拜托!别说在汉代,就算是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之前,只怕也没几个人会明白这个“秒谁”是什么意思吧……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八十三回 求死无门 田氏府坻,后院厢房。 就在陆仁打马进城的同一时刻,田淑正在厅中欣赏歌舞饮酒作乐,忽然家奴来报说田典已回到田府。接着这家奴又凑到田淑的耳畔耳语了几句,田淑立时精神为之一振,急挥退厅中的歌姬舞伎,一把拉过那家奴问道:“现在人在哪里?” “车驾方入偏院,人还在车上。田头人使小人来问下田公,应该把人送去哪里?” 田淑气得一拍桌几:“这还要问?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当然是后院厢房!快去!” 家奴赶紧的退出厅去传话了。不过这家奴心中也有点委屈,因为出府抢女人这档子事他虽然不是第一次,但送入府内房舍却完全与他无关――他并不是以前一手包办把女人送到后院厢房的田高与其直系手下,对这方面的事当然不怎么清楚。说是说后院厢房,可后院的厢房那么多,该送到哪间他还得找人问问才行。结果是田淑心急火燎的来到后院长廊时,田典与扛着婉儿的家丁才刚刚步入后院的大门。 若换在平时,田淑多半会骂这些家奴动作怎么这么慢,但是现在田淑根本就没心思去骂,因为田淑的目光已经被家丁肩膀上的婉儿给吸引住了。先喝止住田典与家丁的脚步,田淑上前几步伸指勾起了婉儿的下巴,眯起了双眼细细的打晾了一番才轻叹道:“上次只是远远的观望,这回才能到近前看清楚……好清秀的女子!田某也称得上是阅女无数,但如此清秀可人的女子却还是头一次见到!哎,那两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美而不艳,柔而不娇!难怪连曹家大公子这样的人物都会为之青睐!虽无国色之容,但有此等气韵的女子实属难得!” 婉儿被胡大目掳走时虽然被打晕了,但此刻却已经醒来多时。如果是一般的女子,这会儿多半会惊惶失措、花容变色,但婉儿却没有。此时此刻的婉儿虽然秀眉紧皱,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也带着十二分的怒意瞪住了田淑,但神情却显得十分的平静,甚至连一点挣扎的举动都没有。 田淑那可是**老手,查觉到婉儿的平静之后,又与婉儿的目光对视了片刻,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惊。一旁的不明就里田典,向田淑讨好的笑道:“田公,还是早些送入厢房,好令田公一亲芳泽吧。” 田淑急忙一摆手道:“慢着!此女貌似柔弱,心性却刚烈无比。小心点送入房中,切不可随意解开她手脚上的绳索!还有,她口中的布团千万不能拔下来!” 田典呀然问道:“为何?” 田淑又与婉儿的目光对视了一眼,脸上却泛起了带着几分自得的**:“必竟你不是被陆仁与韩浩斩杀田高,对女子心事还所知甚少。这等刚烈女子是死不从命的,口中布团一除便马上会咬舌自尽。她若一死,我却要个死人作甚?别忘了掳她来此的主意还是你出的,日后我还要把她转送给曹家大公子来换取荣华富贵!” “田公高见,田公高见!”这田典还真是个典型的狗腿子! 婉儿因为被田淑说破心事,瞪向田淑的目光中的怒意又盛上了几分。田淑则极为自得的笑了几声,见只有田典和扛着婉儿家丁这两个人,便招手又唤来两个家丁,再向田典吩咐道:“只你二人多半会制不住这个一心求死的婉儿,再带两个人进房。记着,把她置于榻上之后,两个人按住她,另二人先解脚上的绳索再分缚于榻尾柱上,缚紧之后才可以去解开手上的绳索再缚于榻头柱上。千万要按住,别给她找到可以自尽的机会!特别是她口中的布团,绝对不可以拔出来!” “是!小人知道了!” 婉儿听到这些,心情已经无法再保持平静,终于在家丁的肩膀上尽力的挣扎了起来。但婉儿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能有多少气力?这些挣扎在四个青壮家丁的面前根本就没有用。 稍迟一些,婉儿便被送入了厢房之中的卧榻之上。田典与另外三个家丁按照田淑先前的吩咐,两个人按住了婉儿的腰身与双臂,另外二人则解开了婉儿脚腕上的绳索,用力的抓紧婉儿的足踝想绑缚到榻尾柱上去。不过因为婉儿拼命的乱蹬双腿,这两个家丁费了好大的劲,足足花了三、四分钟的时间才分缚好婉儿的双足。 不知是谁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说女人有两种姿态是最能勾起男人的兽欲。一种是用撩人的眼神与半遮半露的性感身姿来进行**裸的勾引;另一种是拼尽全力的抵抗,而这种抵抗也最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很不幸,此时的婉儿便成为了后者。 田淑坐在厢房中的桌几上,而眼中婉儿那拼尽全力的挣扎,早就已经把田淑给激得欲火直冒。开始时田淑还会不紧不忙的催促上几句田典与家丁,可是很快就变成了急切的斥骂。 又是两分钟的时间过去,田典与三个家丁费尽了气力,累得一身是汗,这才把婉儿的双臂在榻头柱上缚好。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田淑急站起身,向田典等人乱挥手道:“行了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快些出去吧!” 田典诌媚的向田淑一礼道:“田公,慢慢享用……” “滚出去滚出去!!” 见到田淑这急色的样,田典知道自己的马屁拍到了马**上,忙不迭的唤过另外三个家丁快步出房。田淑此刻强压欲火,脸上带着阴沉的**放下了门闩,慢慢的坐到了榻沿上向婉儿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不过我很快就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脏手慢慢的伸到了婉儿腰间的带结上,却没有马上就一下扯开,而是在一点一点的拉松。其实对于很多男人来说,慢慢的扒掉女人身上的衣服,也是件非常刺激的事,而这个田淑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的婉儿因为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的缚住,口中的布团又一直没有拔出来,纵然想一死了之都不能做到,已经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自眼角徐徐划落。 “主上,请原谅婉儿,婉儿不能把清白之躯奉给主上了……” 田淑望见了婉儿眼角的泪珠,喉间发出了阴沉的**,拉扯带结的手也稍稍的快上了几分。终于,婉儿的腰带带结被完全扯开…… “田公,田公!大事不好!”突然有人在猛拍厢房的房门,却是某家丁在门外急唤。 才刚刚拉开婉儿腰带带结的田淑被吓了一大跳,本想另有动作的手也停了下来。因为其“雅”兴被人打断,田淑难免心生愤恨,冲着门外就吼道:“何事喧哗!?天大的事也等回头再说!” “田公,等不得啊!那陆仁杀进府里来了!!” 田淑与婉儿同时一惊,婉儿急睁开了双眼,心中也泛起了几分喜意,而田淑再次伸向婉儿脏手也自然停了下来,急忙起身去打开大门向报信的家丁问道:“你说什么?陆仁杀进来了?怎么这么快?田典不是说没有惊动到官兵,且路上也没人追赶吗?” “小、小人不知啊!” 田淑这会儿可在心里把田典给骂了个透,怒道:“田典人呐!?” “田头人已经带人去阻挡陆仁了!” “算他知道怎么做事!等等,陆仁带了多少兵马来!?” “兵马没有,就他一个。” 此言一出,房内榻上的婉儿差点没急得晕过去。而田淑则松了口气,仰天笑道:“我道他带来了多少兵马,谁知只他一个!哼,田某人在濮阳家业之盛谁人不知,连官府都不敢得罪于我。他一个小小的濮阳令只为了一个侍女就来寻我的晦气,官府又哪里会调兵给他?别慌了,多叫上些人丁上前,能留他活命就留,留不了杀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多给官府送些钱粮权作抵灾。” 田淑是得意洋洋,家丁却急得要命:“不、不是啊田公,您有所不知,那陆仁、那陆仁简直就不是人!府门外的十几个家丁不过片刻就被他斩杀一尽,本已闩上的府门竟也被他两下撞破……哎,不是,是整个门都被他仅以一人之力的血肉之躯给撞倒了!现在他已杀入府中,根本就没有人接得住他一剑!他用不了多久就会杀到这里来,田公您还是先躲藏一下为好!” “啊――我田府大门竟被他整个撞倒!?”田淑这会儿脸色大变,欲火什么的一下就飞去了九宵云外。别人可能不清楚,他自己却能不清楚自己家的大门是什么情况?五寸厚(12cm左右)的硬檀木门啊!正常情况得十几个青壮抱着擂木也得撞好久才能撞开的门,陆仁只凭着自己的身体,只用两下就撞倒,那…… “不是说他不会武艺吗?难道他是个怪物!?” “田公别说了,先躲一躲吧!不知道那个陆仁什么时候就会杀到这里来的!” 田淑不是笨蛋,知道这个时候什么事都得放一放,先躲开陆仁再说。而房中榻上的婉儿,他自然也顾之不上了。 却说婉儿此刻不再挣扎,而是静静的躺在榻上。眼中的热泪也在不停的流下。因为口中布团的关系,婉儿只能用鼻子轻轻的抽泣了几下,再在百感交集中轻轻的闭上双眼,心中默念道:“主上,婉儿值得您如此吗……”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八十四回 心狠手辣 随着田府大门的轰然倒下,带着一身暴戾杀气的陆仁踏入了田府院中。 “挡我者,死!谁敢上来我秒了谁!!” 一众家丁面面相觑,尽皆胆寒。只是这些家丁尽管被陆仁的气势所骇心生胆怯,但还是有人硬着头皮挥舞刀剑迎将上来。没办法,家丁僮客就是吃这碗饭的,你吃了别人的饭,到用你的时候你就得上去拼命,不然的话那些豪门大族白养你干什么? 面对院内迎将上来的一众家丁,陆仁也是二话不说,见人就砍!没有所谓的武艺招式,完全就是直来直去的直捅硬劈,毫无章法可言。他的这种打法如果是换成一个寻常武者,可能早就被田氏众多的家丁给乱刃分尸了不知多少次,但问题在于陆仁现在是什么情况?管你用什么巧招怪式,只怕还没等你用出来,陆仁的剑就已经从你的身上过去了,而且是毫不留情,力逾千均的那种!而此时此刻的陆仁真如同他撞破大门时所喝喊出来的话那样――谁敢上来就秒了谁! 剑光乱闪,血肉横飞!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陆仁就已经放躺下了二十几个家丁,而且许多都是被陆仁一剑斩成两段! 挥剑格开某家丁当头劈下的刀锋,再手腕一转就势斜斩下来,这个可怜的家丁自左颈起到右腰间的部分便与身体分了家。而陆仁手中那柄从韩浩麾下骑兵那里抢来的寻常铁剑也终于不堪重负,叮的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 陆仁手中剑折,这本来是家丁们抢攻陆仁的一个好机会,可陆仁的动作太快,根本就没有给这些家丁把握住这个机会的时间,而且他做的事也未免骇人了一点――飞起左腿,竟然把那家丁被斩下的半截身躯如同踢足球一般给踢了出去,嘭嘭两声先后撞在两个家丁的身上! 被“肉弹”击中的两个家丁受到这大力的冲击身形险些摔倒还是小事,真正让他们无法再忍受的是那半截身躯染到自己身上的那腥臭难当的血污!而这一幕的结果除了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之外,还使得围在陆仁身边的田氏家丁中有不少人的胃在一阵阵的翻腾。这些人此刻心中的想法也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天啊,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踢出“肉弹”时,陆仁随手甩掉了手中的断剑,身影便向就近的某个家丁疾冲过去。这个家丁还没反应过来时,陆仁的左手已经扣住了其执刀的右腕,而借着未尽的前冲之势,陆仁的右拳也跟着举了起来,狠而又狠的打在了家丁的前胸,随之而来的便是毫无悬念的碎骨之声。 家丁人死力卸,右手中的刀便被陆仁夺了去。而陆仁的手中因为又有了兵器,便再次对周围的田氏家丁展开了新一轮的杀戮。只是田氏家大业大人丁众多,虽然现在已经被陆仁在前院斩杀了不少,但从别院赶来助战的却更多,不久便在陆仁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厚厚实实的人圈。这也就是陆仁现在杀得田氏家丁们都吓破了胆,没几个敢主动上前进攻的,不然陆仁在冲突不出去的情况下众家丁再乱刀齐下,陆仁就算顾得了前面也顾不了后背。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情况对陆仁很不利却是个不争的事实。毕竟陆仁现在是冲入了田府宅院,不比得在原野空旷的地带,整体的可活动范围受到了院墙与房舍的限制。不止是越来越多人的人圈会越逼越紧,连地下的死尸也会阻碍到陆仁的行动脚步。 就在院内嘈杂的厮杀声中,谁都没有听到院外又有马蹄声传来。马上人一到田府门前便翻身下马,抽出佩剑登上台阶,却是曹昂赶到了田府门前。说起来曹昂不比陆仁晚动身多少,但因为一直没有来过田氏府上并不认识路,所以不得不在在路上寻了几个人问路,因此来得晚了些。 却说曹昂抽剑下马时对门外地上的十几具尸体还没怎么在意,但当他登上台阶,一眼就望到平躺在地上的整扇大门时曹昂的人就懵了:“天啊!这门是怎么被撞开的?陆兄只得单人独身,又没有看到破门擂木……难道是陆兄只以血肉之躯强行撞开的?不可能吧?我和他交过手的啊!他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气力!” 再向院内望去,见从多田氏家丁把陆仁围在当中,而陆仁也落在了下风。当下也不及多想,猛然大喝道:“陆兄勿慌!子修来也!” 这一声吼不要紧,可把那帮子田氏家丁给吓得魂飞天外。眼前的一个陆仁就已经很可怕了,突然之间又冒出来一个,这还要不要人活啊?说起来这些田氏家丁也真是被陆仁吓得心理失了调,以为后面来的曹昂会和陆仁一样的恐怖,全然没有想过其他方面的事。 不过曹昂必竟是真正习过武的战将,加上又是突然冲进来的令田氏家丁啐不及防,正对着曹昂的田氏家丁后背那就是完全卖给了曹昂砍的。但曹昂可没有像陆仁那样就只会乱砍硬砸,而是先踢起一柄掉落在地上的刀倒执在左手,右手的剑则是专挑家丁们的背心要害刺!捅完一个也不多作停留,马上就抽回剑来又捅向下一个背心要害,转瞬之间就有七、八个田氏家丁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曹昂的剑下。而少数几个反应过来的家丁挥刀斩向曹昂时,曹昂左手倒执的刀便会格开攻击,右手的剑便会直取来人的要害,基本上都是一招毙命。相比之下,曹昂用的都是战场上的实战技巧,虽无甚花巧可言,但真正厮杀搏命却绝对的实用。 曹昂几个起落,连着放翻了七、八号人,自己便冲入了人圈中央想与陆仁汇合。只是方入圈中才刚刚看到陆仁,连话都来不及说,却猛然发现陆仁正在向自己猛冲过来,敢情陆仁是把冲入人圈的曹昂给当成了想攻击自己的田氏家丁! “陆兄,我是子修!” 陆仁是已经杀红了眼,但不代表连最起码的理智也丧失掉了。当曹昂从人圈中刚探出些身子时,陆仁误以为是田氏家丁而先动了步,但不用曹昂的惊呼陆仁就已经看清楚来人是曹昂,只是脚步与刀势都已收手不住,只能强行把刀锋的角度改变了一点:“子修蹲下!” 曹昂习武多年反应可不慢,当下便急忙缩头弯腰的蹲下了身去。而陆仁本来是自上而下的斜斩也强行改为了齐眉横扫,而且因为怕收不住刀势会误伤到曹昂,索性连刀也松了手,于是乎这柄刀便成了“飞刀”平飞了出去。可笑的是因为围住陆仁的人太多,这柄错招的飞刀居然都放倒了两个来不及闪避的田氏家丁。 陆仁身后有两个家丁见陆仁因为错招的惯性而收势不住,背心出现了空档,大喜之下抢上前挥刀就想砍陆仁的后背,但蹲下身的曹昂却并没有怠慢。猛的一扭再一跃,左手刀格开了一柄刀,右手的剑则从另一家丁的颈间划过。而陆仁这时已经转回了身,望见这般情形抢至近前,右手夺下了中剑家丁手中的刀,左手则抓住了中剑家丁的腰带再就势一扔,横飞出去的“人弹”又撞翻了几个人。 曹昂反手一剑解决掉了另一个家丁,竖刀横剑的和陆仁背靠着背与家丁们对峙。陆仁握紧了些手中的刀向曹昂问道:“大公子你怎么了来?” “陆兄有难,昂又岂能不来?” 陆仁哼哼的笑了几声道:“是我家婉儿有难,你就赶着来英雄救美吧?你我初识的时候,你不就是想来个英雄救美再抱得美人归的吗?” 这带着几分醋劲的话却把曹昂给逗乐了:“陆兄还真是嘴上不饶人!不过这些话我们回头再说,田氏人丁众多,你我在此拼杀无益,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救回婉儿。” 陆仁先前在激怒之下光顾着杀人了,现在被曹昂这一提醒也稍稍的清醒了一些:“田府宅坻院大房多,你我既不认得路也不知道婉儿在哪里,看来得抓个活口逼问带路才行。最好是抓个有点身份的,也好让这些烦人的家丁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相比之下曹昂要比陆仁冷静一些,环视了一圈周围,曹昂便发现某个墙角后面躲着个衣着要比一般家丁光鲜许多的人在向这边偷偷观望,看来应该是家丁头目一级的家伙,于是便抖肩轻撞了陆仁几下道:“那边墙角有个看似头人的家伙,先拿住他问问!不过陆兄你能冲得出去吗?” 陆仁斜目望了几眼,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不太好冲。我冲了不知多少次了,总会被这些家丁拦住去路,连冲进廊下的机会都没有。再说等我们冲过去的时候,那家伙也早就跑掉了。” 曹昂道:“田氏人多势众,我们久战无益,得想个办法摆脱这些家丁才行。” 疯狂时的陆仁固然无法理喻,但清醒了一些的陆仁却有几分急智。又扫视了一圈周边,陆仁忽然有了个主意:“大公子,先往那边,我们先杀进房去!” 曹昂急止道:“不可!你我只有二人,在院中空旷之地我们还施展得开,廊下行道也还好说,但一入房舍会被墙柱等物所限……” 陆仁嘿嘿冷笑道:“大公子信我便是。再者我也没说要在房舍中厮杀,只要我们进去一下子就行了。” 曹昂稍稍的皱了皱眉便点头应道:“好,昂听陆兄的便是!” “那好,我数到三,我先冲,大公子你跟紧我!一、二、三!!” 身影疾动,陆仁率先挥刀向房门猛冲了过去,瞬时便有几个家丁倒在了陆仁的剑下。曹昂也不示弱,挥舞起长剑跟在陆仁的身后横挑竖劈,也放倒了好几号人。当二人猛冲入房舍时,前面的陆仁一口气解决掉了那几个倒退入房的家丁,曹昂则猛然转身,仗剑守住了大门。 田氏家丁见二人入房,曹昂又守住了房门,早有数人赶到一旁的窗户那里破窗而入,对此曹昂也不得不倒退入厅:“陆兄,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陆仁在一解决掉那几个家丁之后,马上就伸手入怀摸出了一个细竹筒一下拧开,取出了里面的一卷黄糙纸卷般的东西,再放到嘴边用力一吹…… (求票、求推荐、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八十五回 千均一发 却说陆仁与曹昂冲入了田府的一间房中,曹昂挡住房门,陆仁竟然摸出了一个细竹筒一下拧开,取出了里面的一卷黄糙纸卷般的东西,再放到嘴边用力一吹……竟然是火褶子! 陆仁经常在十屯中来回走动,有时没赶到地方就得在路上生火作饭烤烤干粮,而汉时人们生火用燧又不太好用,陆仁为求方便就做了几个火褶子,他、婉儿、四侍卫人手一个。而现在被田氏家丁重重围住,曹昂提议他想办法先破围时,陆仁便想到了一记狠招――用自己的火褶子能快速引燃的特点来放火!田府这一把火起,陆仁还就不相信这些田氏家丁会不乱! 众所周知汉时条件稍好些的富户人家的房舍都是土木结构,而且房舍中肯定有布帘、幔帐这一类的东西,田氏这种富户的府坻当然不会例外,而且用的还是质量上乘的上品,不过上品嘛……烧起来也快。再一个,像田氏这种有钱人家的房舍,什么木柱啊、木梁啊、木架啊……反正只要是带木字的,为求木制品能美观耐用,表面还都刷有比较易燃的丹漆,那这一把火烧起来往往就是控制不住的。 只见陆仁把正厅中的几处布幔尽数点燃,又解决掉了另几个破窗而入的家丁之后,便与曹昂一同杀回到房门前,却又没有急着杀出去。为什么?陆仁这是不给家丁们趁火势未大救火的机会!!而这二位背靠背的同时往房门前那么一站,又有哪个家丁还敢上前送死? 且不论家丁如何,曹昂此刻见陆仁如此都有些心里发毛,暗暗心道:“这、这真是陆仁?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啊!真的是他自己有点什么事都不要紧,婉儿出点什么事他就会变成个疯子!”要知道在那个时代,放火烧别人的房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因为这一把火烧起来,搞不好就会让别人的整个府坻成为一片废墟!再夸张一点的说,可能一把火过去就能让一个富户人家家道中落!而此刻在曹昂的眼中,陆仁只是为了一个侍女就出了这么狠的招,那可真的是……不好形容。 却说二人守在房门前,使得一众家丁无法入内救火,没用多久火势便弥漫开来。等二人都感觉到了房中的灼热时,陆仁向曹昂微微一点头,先怒吼了一声向门外冲杀过去。其结果也可想而知,门前的那些家丁根本就拦不住他们冲出房来。 “拦住他们……不对不对,快救火!” “先拦人!”“先救火!!” 这一下可真的热闹了!田氏的家丁虽多,却因为不知是该继续围攻二人还是该赶紧救火而乱成了一团,你来我往的自相冲撞个不停。田氏家丁这一乱,陆仁与曹昂自然就有了冲向后院的机会。而先前躲在墙角的田典见势头不妙,正慌忙的想逃出府去,却因为衣着与一般的家丁不同比效醒目,成了陆仁与曹昂的首要攻击目标。在二人的联手之下,田典又哪里能逃得掉? 片刻之后,陆仁与曹昂便拖着田典来到了中院廊下。因为火势渐大,田氏家丁已经顾不上拦阻二人,亦或许可以说根本就不想再去拦阻二人徒然送死,因此陆仁与曹昂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什么田氏家丁。此时此刻的田典早就腿脚发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跪在地上拼命的讨起了饶:“陆令君饶命,陆令君饶命!” 曹昂回身警戒周围,陆仁则把剑架到了田典的颈间喝问道:“婉儿在哪?” “在在在、在后院厢房!” “速带我去!!” 于是乎陆仁制着田典在前,曹昂执剑在后,再加上无人敢上前阻拦,没用多久便来到了婉儿所在的厢房。房门是开着的,陆仁抢先进了房,曹昂则换手制住田典守在了门前。 “婉儿!”陆仁一眼就望见了被缚在榻上的婉儿,抢前几步赶到榻边,长剑往地上一扔就去解绳索。不过人在心急之下,一个死结都没解开。 曹昂是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道:“陆兄何必那么麻烦?从榻柱外侧一剑斩开绳索不就行了吗?快点,此地不宜久留!” 陆仁一拍脑门,慌忙的拾起长剑,唰唰数剑把四处绳索砍断,再伸手拔去了婉儿口中的布团。婉儿四肢得脱,立刻就从榻上翻坐起来扑入了陆仁的怀中,人再也强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主上――你赶来救婉儿,令婉儿如在梦中一般……” 陆仁紧紧的抱住婉儿,眼泪也跟着下来了:“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如此大意,结果却害得你受了苦……婉儿你怎么了?” 突然发觉怀中的婉儿脸上尽是痛楚的神色,却强忍着没有出声。陆仁一松开臂弯时,婉儿便如释重负一般的松了口气。心念一转陆仁便明白了过来,自己是开着体能强化状态去抱的婉儿,婉儿那身板哪里能吃得消?这也幸亏陆仁刚才没太过用力的熊抱,不然一下把婉儿的骨头抱断都有可能。真要是那样,陆仁可真的会欲哭无泪了。 再看婉儿轻喘了几口气,又一下扑入陆仁的怀中抽泣起来:“主上,婉儿没事,婉儿还是清白之躯……” 这二位一哭一闹不要紧,到把守在门口的曹昂整得也想掉眼泪。不过曹昂还算清醒,猛甩了几下头向二人唤道:“陆兄、婉儿,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之时!婉儿,快系好腰带,随我二人杀出田府去!” “哎、哎!!”婉儿慌忙系好腰带,下榻刚想动步却双腿一软又坐回了榻上。她一个女孩子家,本身身体的底子不太好,手脚又被绑了大半天的,一时半会儿的气血哪能顺畅得过来? 陆仁见状二话不说,手臂一伸便横抱起了婉儿向门口走来。此时婉儿望见了田典,双手轻轻一捂嘴唇道:“是田典!” “怎么婉儿你认识他?” 婉儿点头道:“婉儿被掳来这里时曾听见田氏当主田淑唤他姓名,故知他叫田典。听田淑与他的对话,掳婉儿来此的奸计就是他设下的。而且……”婉儿望了一眼曹昂,秀眉微皱间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陆仁与曹昂一听说掳婉儿的鬼主意就是这个田典出的早都火冒三丈,异口同声的追问道:“而且怎样?” 婉儿把头埋入了陆仁的怀中,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道:“田淑欲在玷污婉儿之后,再把婉儿转送于大公子,好换取荣华富贵……” 陆仁与曹昂气得牙都快咬碎了。曹昂的剑不是横在田典颈中吗?当下想也不想就是抹喉一剑,这个虽为家奴实为罪魁祸首的田典便就此一命呜呼。 婉儿虽然心中恨透了田典,但终究因为心地太过善良,不忍心见到这样的一幕而紧闭上了双眼扭过头去。而曹昂则在愤恨中一脚把田典的尸体踢出了房去,口中骂道:“让他死得这么容易,却便宜他了!” 陆仁恨声道:“好阴毒的连环计!大公子,你我就差一点成了董卓与吕布啊……也不全是,因为不论你收不收婉儿,以婉儿的心性必然会寻死,而婉儿若死,我……” 婉儿的手按在了陆仁的嘴唇上:“主上……”轻轻摇头。 曹昂望了二人数眼,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别再耽误下去了,趁着田府慌乱,我们早些离开此地为上。” 陆仁点点头,抱着婉儿与曹昂一起出了厢房。现在的整个田府混乱依旧,陆仁与曹昂却没有选择原路杀出去,而是就近转向后院小门。毕竟现在陆仁的怀中多了一个还不能行动自如的婉儿,不像刚才陆仁与曹昂可以放手乱打。前院和中院人多太乱,陆仁这样抱着婉儿又施展不开,很容易出事的。 可能是因为田氏家丁都在赶去前两院救火,加上田府后院又不是一般家丁能来的地方,陆仁与曹昂再没碰上过什么家丁阻拦,到是丫环侍女什么的碰上了好几个,正好拉一个过来带路。因此没过多久三人便转到了后院,后门也就在眼前。只要出了后院的门,陆仁他们基本上就能安全脱身。 曹昂暗中松了口气,放走了带路的丫环,而陆仁怀中的婉儿则轻声向陆仁道:“主上,放婉儿下来吧,婉儿能走了。万一还要厮杀,主上抱着婉儿也多有不便啊。” 陆仁点了点头,轻轻的把婉儿放回地上,自己则挡在了婉儿的身前。曹昂则背对着陆仁与婉儿,二个男人一前一后的正好把婉儿护在了当中,快步的向府门移动。 眼见即将脱身,曹昂忍不住出声打趣道:“陆兄,你我今日杀入田府的这一战,日后流传出去会怎么说我们?两个弱冠之年的年青人,只为了一个红颜佳人杀入一方豪门,最后还全身而退……是会说我们武艺与胆略过人,还是会说我们年轻气盛,只恋红颜而不识大体?” 陆仁微笑道:“我不在乎,我只要我的婉儿平安。” “……”曹昂微微的怔了一下,却也在这一怔之间感觉自己对婉儿的感情远远不及陆仁。一念至此,曹昂心中暗叹道:“罢了,论真性情,终究我不及他……” 忽然院墙上出现了三十几个弓箭手,而田淑在院墙上气急败坏的指着陆仁吼道:“陆仁!你先杀我族弟家丁,今日又放火烧我府坻,此仇不共戴天!快,快射放箭射死他们!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陆仁大惊失色,忽然想起来先前那个带路的丫环也未免太顺从了一些,甚至是有意的在给他们指路,看来是田淑故意派过来引他们至此入伏的。而曹昂见状不妙马上大声吼道:“谁敢!我是曹家大公子曹昂曹子修,我若有事,吾父必夷你田氏三族!!” 这句话还是比较管用的,院墙上的弓箭手都犹豫了下来。田淑是土豪,但曹操却是军阀,两者间的实力差可不在一条线上。曹昂如果出了事,田氏末必能保他们的平安,但曹操却肯定能夷田氏三族! 只是此刻的田淑因为对陆仁的恨意过盛而失去了理智。想想也难怪,陆仁先后抢(借)了他多少地?杀了他田淑多少人?这已经让田淑损失了多少钱粮家底?早就很难算得清了。现在到好,陆仁居然还放火烧房!田淑不过是一个势利土豪,哪里还能冷静得下来? 眼见着墙上的弓箭手听到曹昂的身份时一个个都变得犹豫不决,田淑火往上撞,指着身边的一个弓箭手吼道:“我养你们这些人干什么的?吃了我的饭却不给我做事吗?我才不管他是什么曹家大公子,我就要他们一起死!!”手起一剑,这个弓箭手便被田淑斩下了墙去。其他的弓箭手见状只能举起了手中的弓弩…… 陆仁他们离后门还有近二十余步,周围又无处藏身,中央还有一个无力自保的婉儿,这情势可谓危急万分。婉儿望了一眼后门的距离,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后轻声道:“大公子,主上,你们都是英武之人,这里到门前的距离瞬息可到……不要再顾着婉儿了,请你们先逃出去吧。” 陆仁斩钉截铁的道:“不行!婉儿你要是有什么事,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问天下事,只愿共韶华,要死我们死在一起好了……”忽然陆仁嘿嘿一笑,带着几分自嘲一般的道:“真想不到我陆仁居然也会有这么浪漫而悲壮的时候,不过心里却很开心……也都别绝望,三十几支箭我应该能挡掉。只要挡掉第一轮,我们就有机会冲出去。” 这话听在曹昂与婉儿的耳中,陆仁的意思是他一个出了名的浪子竟然会为一个女子而死。但陆仁真正的本意,却是指他一个自现代穿越而来,早就不相信世上有真爱的人,居然在这一刻明白自己在无意中找到了真爱。 至于最后挡箭的话嘛,陆仁的心里其实也没底,如果只是一面的话陆仁到还真有那么点把握,但是田淑的弓箭手是分布在三个方向,陆仁顾得了前就顾不了后。自己挨上两箭可能还好说,可是婉儿挨上两箭的话…… 罗嗦了罗嗦了,其实现在哪有时间给陆仁去想那么多?陆仁的话音方落时,第一轮的三十几只箭已经射了出来。 “婉儿蹲下!” 陆仁大吼了一声,挥舞起手中的刀拨挡箭支,而曹昂也拼命的在拨挡着。还好,三个方向的三十几支箭射击密度并不大,田氏弓箭手用的弓似乎只是寻常猎弓,质量并不怎么好,第一拨的箭雨还真被二人硬挡了下来……准确的说,是婉儿无伤,曹昂的左右两臂各中了一箭,陆仁的左臂与右小腿各中一箭。 虽然都不是要害部位,但陆仁与曹昂的战斗力已经基本丧失。眼见着弓箭手们正在搭箭张弓准备发动第二轮的射击,没有受伤的婉儿与陆仁突然同时把曹昂向后门的方向猛的一推:“大公子快走!” 曹昂的腿上没有受伤,被这一推一下就推出去了十几步,离后门就只有几步之遥。最重要的是后门这里是一部份弓箭手的射击死角,而且弓箭手们的箭都瞄着陆仁与婉儿,来不及追瞄曹昂。有这一点点的时间,曹昂只要打开后门就能逃出去。只是陆仁和婉儿就…… 突然间,三面墙头上的弓箭手一头栽下墙去有十几个,其余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又尽数栽下了墙去,连田淑也不例外。这一下曹昂楞住了,抱在一起笑着等死的陆仁与婉儿也楞住了。三个人莫明其妙的对望了几眼,曹昂却发觉这些栽下墙头的弓箭手身上都插着羽箭,立时恍然道:“难道是……” 一念至此,曹昂扯起嗓门向门外吼道:“我乃大公子曹昂曹子修!外面的可是我曹家将士!?” 话音方落,门外便传来了曹昂随从几近于哭丧一般的声音:“大公子啊……” (求票、求推荐、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八十六回 亡羊补牢 啪———— “这个陆义浩!!我调他去濮阳是让他去屯田,不是要他去除田!!” 鄄城府衙,荀彧一改其往日谦谦君子的儒雅形像,顿足捶胸外带拍桌子的,气得是暴跳如雷。而荀彧的这一怒不要紧,却把厅中侍立的濮阳信使给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却见荀彧气得在厅中来回踱了十几个圈,火气才稍稍褪去了些,复又回到座位坐下。信使见状小小心心的取出了两卷竹简奉到荀彧的桌几上道:“这是夏候太守与陆令君的行文,请荀司马过目……”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二位,荀彧的火气当时又冒了起来,再次重重的一拍桌子:“不看不看!这个陆义浩,做事也太不知轻重了!主公如今西迎天子领兵在外,濮阳又只不过方定数月,民心尚且不稳,对郡内豪族正当好言劝慰以安其心,不使其心疑而生出祸乱好稳固郡治。他到好,他到濮阳才几个月?田不好好的屯,他跑去夷濮阳田氏的族干什么!?” 信使吓得又缩了回去,荀彧则坐在那里大生闷气。 “文若!却是何事令你如此震怒?” 一个年过五旬,须发间已有不少银丝的老者步入厅中。荀彧望见来人赶紧离席施礼道:“仲德先生到了。” 仲德,程昱的表字。因为濮阳已重归曹操之手,军政中心自然要先转移到比鄄城更合适一些的濮阳城,所以这几个月荀彧正在作转移的准备工作,同时把程昱从范县调回鄄城,从荀彧那里接手鄄城的治理与守备工作。 各自礼罢就座,程昱复问道:“文若,你一向静而守智,今日却为何如此震怒?” 荀彧重重的叹了口气摆手道:“唉,别提了。去冬我派陆义浩先我一步去濮阳屯田积粮,可他日前竟然与夏候元让一起夷了濮阳田氏的全族!甫闻此讯,我又岂能不怒?” 一句话说出来,程昱的脸上也变了色:“混帐!他二人也太不知轻重了吧!这濮阳田氏又岂是能轻易动得的!?” 为什么不能轻易去动?这里似乎有必要细说一下。 荀彧与程昱那是多聪明的人?当然知道田氏是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但正因为田氏是一根成功的墙头草,所以才不好动。前者吕布占据濮阳的时候,田氏曾经帮吕布用计,差一点点就让曹操一命呜呼,但之后却又是田氏帮曹操夺回的濮阳。看似功过相抵,但实际却使曹操不能去动田氏,因为一动田氏,曹操肯定会落下一个“挟恨报复”的口舌。 况且田氏是濮阳豪族之首,自身的家丁部曲实力如何姑且不去论,濮阳一地的大小豪族可都盯着田氏。田氏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其他的豪族岂不在心疑之下人人自危?在那个时期,地方上的实力其实都在这些大大小小的豪族手中,要是人人心疑、个个自危,其结果自然是造成地方格局的动荡不安。而曹操才刚刚夺回濮阳几个月,本身立足未稳的,又急着带兵西进去抢夺献帝,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濮阳再出点什么事,那曹操搞不好就真的会“无家可归”——别忘了周边的袁术、袁绍、刘备、吕布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和你老曹硬碰硬是会差点,但玩落井下石嘛,保证一个比一个厉害!简单点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夷田氏全族的这场事要是一个没处理好,曹操就不用再混下去了。 刚才是荀彧在厅中来回乱窜,现在便换成了程昱在厅中打起了来回。片刻之后程昱便急向荀彧道:“文若,此事非同小可,你要尽快赶去濮阳善后,否则吾等休矣!鄄城琐事且交由我来代你打理便是。” 荀彧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那就劳烦仲德先生,我马上回府去收拾行装。” 这二位有一句没一句的,侍立在厅中的信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道:“二公可否听小人一言?” 程昱喝道:“有什么话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信使再次把那两卷竹简奉上道:“小人受陆令君书信时,陆令君于病榻上曾交待于我,说荀公闻知田氏遭诛一事必然会方寸大乱,但若细看陆令君行文便可宁息。末了还让小人转告荀公,濮阳之事定然无忧……” “嗯!?” 荀彧与程昱对望了一眼,一人抢过一卷竹简细看。程昱抢到的是夏候敦的,荀彧抢到的则是陆仁的,这一细看下来,二人的神色却各不相同。 先看程昱:“这个陆义浩,胆子也太大了吧?只为了一个遭掳的侍女就孤身杀进田府,还斩杀数十人……有没有搞错?怎么连大公子曹子修也扯进去了?这两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还放火烧了田府宅院!?最后各自带伤而出,到是那侍女毫发无伤!这这这——”哗啦一声,程昱气得把竹简摔到地上去了。 荀彧这边到没有那么大的反应,而是细细的把陆仁的行文看完,人也在不住的点头。看完之后荀彧把自己这一卷递给了程昱,自己拾起了程昱扔下的那一卷细看。等两个人各自把两卷行文看完,神色就差不多了。 荀彧微皱起眉头道:“且不论前因如何,陆义浩的亡羊补牢之举到是颇有奇效嘛。就是不知道他在信中有没有夸大其辞。” 程昱对比了一下两卷行文,微微摇头道:“应该没有。陆义浩信中并无推脱罪则之意,且夏候元让虽然性情急燥,但绝非会隐瞒实情之人……不过文若,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应该尽快赶去濮阳。陆义浩年纪太轻处事多有不尽之外,兼之现在又有伤在身静卧于榻上不便理事,夏候元让性情太燥,治郡理政非其长才。想主公现在领兵西迎天子,钱粮全赖兖州供给,濮阳为兖州盛产钱粮之地,可千万乱不得!” 荀彧拱手一礼道:“此间琐事就劳仲德先生费心了,彧这就去准备。” 程昱还了一礼,拿着两卷竹简坐了下来再次细看,忽然唤住将要出门的荀彧问道:“文若,我曾听说这个陆义浩不会半分的武艺,简直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怎么他能孤身一人杀入田府,还斩杀了数十人之众,最后还只是身中两箭,可称得上是全身而退?” 荀彧顿住,回过身来缓缓的摇头道:“我亦百思不得其解矣!等我到了濮阳再细问一番吧。” —————— 时间回到一下数日之前,也就是陆仁与曹昂从田府逃出来的时候吧。 曹昂从城门那里赶去田府时,随从就赶到了府衙向夏候敦报信。夏候敦那是什么人?性子急、火气大,再加上曹昂算得上是夏候敦的侄儿,陆仁又是荀彧要求夏候敦全力协助的人。这一听说二人杀入了田府凶多吉少,夏候敦马上就调起了五千濮阳守军急匆匆的赶向田府。 人马还在半道上,夏候敦便发觉田府火光冲天,府中人丁都乱成一团,也大致猜出这把火肯定是陆仁与曹昂放的,当下急催促兵马加快速度,没用多久就把整个田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让副将与曹昂的随从赶去后门,自己则带了些精锐近卫直接从大门杀入田府。 再稍迟一些,陆仁、曹昂、婉儿被副将在后门那里接应出来,夏候敦本来是想收兵作罢的,可是一望见曹昂手臂上的两支羽箭,夏候敦立马就火冒三丈。陆仁于时又火上浇油的说“田淑勾结城外山野草寇,劫杀十屯百姓,掳走屯中女子以供其淫乐。此人不除则民心不安,若民民不安,濮阳屯田之事又何以得立”,那夏候敦可就忍无可忍了。大手一挥,给五千士卒下达的命令是——尽夷其族! 于是乎,濮阳田氏倒了大霉!被夏候敦诛杀了四百余口……这还是陆仁火头下去后赶紧劝夏候敦“只诛其首恶”的结果,只杀了田氏直系族人而已,其余的什么远亲旁系、家丁僮客、丫环下人,能放过的还是尽量放过为好。不然以田氏这种一方豪族,整个的杀下来少说也得杀两、三千人! 等人杀完了,陆仁躺到榻上养伤了,人也真正的冷静了下来了,再回过头那么认真的一想,陆仁自己也是一身的冷汗。他虽然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但也不是无可救药的笨蛋。就任濮阳令之初,他就知道这个田氏不能乱动的原因,与韩浩剿杀田高时也不得不放了田氏一马。这回因为婉儿的事使他失去了理智,给田氏来了个灭顶之灾,他要是不想办法赶快的处理好,那接下来死的就会是他。 一夜没睡的苦想,第二天陆仁就不顾身上有伤赶去了府衙,先发下了一道榜文,大致的意思就是田氏勾结山野草寇欺压乡里被他查了出来,然后他以濮阳令的身份去田府问罪,结果田氏见事情败露便公然抗拒官府不肯服罪,大有反逆之意,因此调动官兵予以镇压。 正好这个时候韩浩端掉了胡大目的老窝,带了一些俘虏回濮阳城向夏候敦禀报,而这些俘虏自然就成了陆仁榜文最好的证明。尽斩于市之后,濮阳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当然,这些还只是舆论上的,陆仁还得考虑一下濮阳其他的豪族才行。因此陆仁连夜向夏候敦提议,田氏的家产千万不能全部没入官府,那样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那该怎么做呢?陆仁自然有自己的办法。田氏先前不是借吕布之手强取豪夺了不少其他豪族富户的田庄产业吗?马上发榜文再派人去找这些人回来,再把田庄产业什么的发还给他们……当然,这种发还都是有一定的限度的。不过那些个原先斗不过田氏,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的豪族富户,突然一下得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部分田庄产业甚至是青壮人丁,一个个在喜不自胜之下哪里还会计较得太多?不但不会计较,相反还会对濮阳官府感恩戴德。在之后的几日,也就是荀彧刚刚从鄄城动身的时候,濮阳府衙可一连好几天都挤满了来送钱送粮以示答谢的人。见到这般情形,陆仁也不由得在暗中松了口气,心说历史上曹操在历史上也是扔掉一个表面上服从自己,但实力上无法掌控的大族,换来一大堆实力不强但完全可以掌控得住的小族的支持,而这种对豪族打大扶小的策略还真是太有用了。 最后是田氏的家产。在韩浩的负责下,除去发还给那些豪族大户的,剩下的陆仁劝夏候敦分成两半,一半纳入府库以充军实,另一半则大方点拿出来赈济百姓。这样做既可以稳定民心,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支援屯田计划的进行。 说起来这也确实是田氏先前在濮阳坏事做得太多,无人不对其恨之入骨。陆仁这一连串的事做出来,真可谓是上中下三层人仕都讨好到了,官府自己还没吃亏。等荀彧赶到濮阳的时候,整个濮阳地区实际上已经基本上宁静了下来。荀彧接手的都是些扫尾巴、擦**的活,还都是芝麻绿豆那么点大的事。 不过呢,在陆仁逃出田府的次日还有那么点小插曲,因为你也得看看,陆仁与婉儿的这场事可是连谁都拖下了水是不是…… (求票,求推荐,求收藏.再,瓶子上班了,写书的时间自然少了很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八十六回 爱子心切 午后的濮阳城,陆仁府坻。 “主上慢点,你腿上有伤,昨天又一夜没睡。” 刚刚从府衙发下榜文回到家中的陆仁在婉儿的搀扶下在榻上坐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希望我今天发下的这道榜文会有用,不然的话……哎哟,痛!!”左臂的伤口不小心碰到了榻栏。 婉儿赶紧扶住陆仁的手臂并捋起衣袖看了看,见绑带上有几丝血迹溢出便轻声道:“主上,婉儿帮你换条绑带。” 陆仁点点头,婉儿便开始小心的解开陆仁臂上的绑带。陆仁望了望婉儿红肿的双眼,忍不住轻轻的捏了捏婉儿的鼻尖道:“傻丫头,昨天一回来就趴在我身边不停的哭,搞得我还得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你,后来哭累了居然还趴在我身上睡着了……你看看,现在眼睛还是肿的。” 婉儿俏脸稍稍的红了一下马上就褪散了下去。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婉儿轻声道:“主上,婉儿再怎么样终不过是一介微不足道的侍婢,主上怎么能为了婉儿就孤身犯险呢?” 陆仁哂笑道:“又来了又来了!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只把自己当成我身边的一个侍女吗?如果我真的只把你看作一个侍女,昨天我才不会去救你呢。” “主上……” 陆仁拉过婉儿在榻沿上坐下道:“婉儿,我也和你说句实在话,我一直让你挂着侍女的名,其实也是我自己的私心作怪。你想,我总是在外面奔波政务,如果你是我妻子的话我不太好带在身边啊!但如果你先挂着侍女的名,我出外办公带个服侍自己饮食起居的侍女就说得过去了是不是?真说起来到是委屈你了。” 婉儿急忙摇头:“不委屈不委屈,能跟在主上身边,婉儿也心满意足了。” 陆仁又捏了捏婉儿的鼻尖道:“还有啊,你现在才十七岁,我也才不过二十三。我觉得我自己还太年青了,不想太早就结婚(这个是现代的年青人比较普便的心理)。嗯……给我三年半,最多四年的时间,这几年里你再委屈一下。等时候一到,我就带着你去我的家乡,那个时候我一定堂堂正正的娶你为妻……嘿嘿,到时你想跑也跑不掉!” 婉儿的俏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梗,但人却有些犹豫的道:“主上,婉儿身份低微,纵蒙主上错爱,充其量也不过只可为一侧室而已。主上虽算不上是名门望族、声名显赫之人,但毕竟是一郡令君,当选一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之女为妻方可。” “婉儿你……”陆仁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我才不要什么大户人家之女!真正有谁能比得上我家婉儿?再说了,扔掉这个所谓的官职,我还不就是个……” 话未说完,陆仁与婉儿忽然听见房外似乎有争执之声。还没等陆仁发话让婉儿出去看看,房门就咣当一声被人大力推开,一位妇人面带怒容的冲入了房中。 陆仁一望清来人冷汗就下来了:“丁夫人!?坏了!找麻烦的来了!” 婉儿急忙行礼,而丁夫人则面若寒冰,指着婉儿冷冷的道:“都是因为你这个婉儿,害得吾儿中箭负伤,还几致于命丧田府!婉儿啊婉儿,你这个小小的侍女还真有本事,竟然能让两个身份尊贵的人不顾一切的犯险去救你,却要我如何说你才是?应该说你是苏妲巳,还是该说你是褒姒?你险些害死吾儿,却还有脸站在这里!” “……”婉儿无言以对,低垂下头站去了一旁。 陆仁看不下去了,支撑着坐了起来向丁夫人道:“丁夫人,祸因我而起,你责备我家婉儿干什么?若要怪罪,你冲我陆仁来便是!” 丁夫人猛然扭头冲着陆仁喝骂道:“陆令君!你与婉儿相亲相爱是你的家事,妾身本无由过问,可是你身为一郡之令,身负司管农桑税赋之重任,岂能仅因一侍女遭掳而轻身犯险,置官家大任而不顾?你要做一个风流浪子,不惜舍身为一侍女而犯险那是你的事,可你怎么能把昂儿也牵扯进去!?” “……我没有让大公子来,是大公子他自己……” “住口!若不是你带来这个狐媚无比的婉儿,昂儿又岂会为美色所迷失其行止,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你自己也曾说过昂儿日后会承继父业引领臣下,如今他为了一个娇艳侍女便做出这般荒唐之事,实令臣下心寒不已,日后又教他如何去统领众人!?” “哎、我、这……”陆仁大脑卡壳,接不上话了。 丁夫人怒气冲冲的顿了几下足,再次望向婉儿。但这一望,丁夫人的冲天怒火几乎能把陆仁的府坻给点燃了:“说你是狐媚妖女还真是没错,看看你都穿成了什么样!!坦胸露背、肌肤外露,极尽勾引之能!我本以为你是个心地纯良的女子,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是不知廉耻之人!” 陆仁与婉儿闻言都微一错愕,马上婉儿便脸色大变,双臂交叉的护住胸肩倒退了好几步,而陆仁这时也才反应过来。 先前陆仁不是以《仙剑四》中柳梦璃的两套服饰为蓝本,稍作改动之后给婉儿做了两种式样的衣服吗?一种是蓝白相间的琼华装,另一种则是浅蓝色仕女装,每种各两套。其中的仕女装婉儿只试穿了一次就再也没敢穿,因为这身仕女装的双肩、上背几乎都是完全露在面外的。这种“坦胸露背”的式样如果是在现代当然无所谓,但在当时穿成那样也未免太那个了点。别说婉儿,就连陆仁都不敢让婉儿穿出来,因此平时婉儿只是两套琼华装换着穿而已。 但是因为这次田氏的事,两套琼华装一套遗失在了婉儿被掳走的河边,另一套则沾满了血迹不能再穿,陆仁就让婉儿先把仕女装穿上自己也没做过什么曹操忌讳的事,曹操也拉不下脸来找他的麻烦是不是?而且曹操这几年里也没那个时间去和他计较。 丁夫人又望了望婉儿,紧皱起眉头道:“陆令君,这个妖女真值得你为她如此吗?你看她……” 陆仁摇头道:“丁夫人,婉儿绝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女孩子。她现在的衣着其实是我做给她的,平时她根本就不敢穿出来。是我贪恋华服美色强令她如此,要怪也只能怪我。我比谁都清楚婉儿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就请丁夫人不要再妖女妖女的叫她了。” “你……”丁夫人碰上陆仁这号人,真的是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忽然房门外传来了曹昂的声音:“娘亲,陆兄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是昨日孩儿自己有失计较不加细思才有此大失,与陆兄、婉儿姑娘无关。娘亲还有所不知,昨日孩儿与陆兄被田府暗伏的弓箭手围住之时,婉儿姑娘曾力劝孩儿与陆兄不必再理会于她,弃她而走。是问一个能舍己为主之女,又岂会是媚主邀宠之人?” 丁夫人急忙赶到门口,一脸心痛的神色道:“昂儿!你不好好在家中养伤,来这里干什么?” 曹昂道:“娘亲,昨日之事若孩儿遇事能三思而后行,亦或是听从陆兄与娘亲旧日劝说不再对婉儿姑娘心存挂念,昨日孩儿也不会轻身闯入田府。过本在孩儿自身,娘亲又怎么能来怪罪陆兄与婉儿姑娘呢?” 丁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不住的摇头。良久过去,丁夫人才拉起曹昂的手道:“娘亲没读过什么书,说不过你们。可是一想起你昨日只是为了一个侍女就……” 曹昂道:“娘亲,不经一事又如何能长一智?经过昨日之事,孩儿已然醒悟,日后必当以此为戒时时自警,断不会再犯此大错。” 丁夫人望望曹昂,再望望陆仁与婉儿,只能轻叹着摇头道:“你这孩子……罢了罢了。”说着丁夫人又转向陆仁与婉儿道:“陆令君,适才妾身因见吾儿被创,爱子心切中于盛怒之下失言太过,请陆令君切莫放在心上。只是妾身还有个不情之请,望陆令君能应允。” 陆仁见丁夫人已经服了软,当然也不会计较太多:“不敢不敢,丁夫人有话直说便是。” 丁夫人细看了一会儿婉儿,有些无奈的轻叹道:“昨日之事,吾儿终究是因婉儿之故而伤,我这个作娘亲的心里真的不好受。今日里闻知陆令君对婉儿如此看重,妾身也不敢夺人所爱,只希望陆令君能借婉儿给妾身一月……不,半月即可。妾身只想在这半月里,让婉儿照料一下昂儿,好令昂儿能安心养伤,未知陆令君意下如何?” “啊――!?” 陆仁的嘴巴立马张得老大,曹昂的双眼瞪得溜圆,婉儿则惊得双手捂住了樱唇。 丁夫人追问道:“陆令君可是不愿?” “哎,我这……”陆仁有些不知所措了。有心想一口回绝吧,人家丁夫人毕竟是拉下了面子来求他,而且说了只是借婉儿半个月。而陆仁这号人吧,有些吃软不吃硬,还真不好意思拒绝掉。可问题在于天晓得借婉儿入曹府半个月会发生什么事呢?什么事都不发生当然最好,可万一出点什么事,岂不是得让陆仁再来一次孤身杀入重围的事? 有这么个词,叫做“后怕”,意思就是事发的时候没当回事,等事情过去了回头想起来,心里才发觉其实很可怕。陆仁现在就是这样,一回想起自己杀进田府的事,自己都一阵阵的发颤。现在的情况吧,曹府可不像田府那么好闯不说,陆仁身上的体能强化剂经过昨天几个小时的恶战,也从37%猛掉到了15%,再来上那么一次陆仁死定! 为难中望了望身边的婉儿,陆仁干脆来了个含糊其词:“丁、丁夫人,我自己身上还有伤呢!婉儿不在我身边,谁来照顾我啊……” 丁夫人接上了话道:“无妨,上次我留了六个侍女给你,这次我可以再赠六个给你……不,赠十个给你,专门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要是侍女你看不上眼,府中的美貌歌姬舞伎随你挑选。” “……”陆仁无语,因为丁夫人的这番话说出来,那味道可就有点变了。感觉不是“借”,而是在变相的“换”,可偏偏又让人很难直接拒绝。 还好,这个时候曹昂适时的开了口:“娘亲,你就不要再为难陆兄了。” “可是昂儿……” 曹昂笑道:“孩儿知道娘亲是想让婉儿在孩儿身边,好让孩儿能安心养伤,可是如此去做的话,陆兄又如何能安心养伤?不过孩儿到是有一个两全其美之策。” 陆仁与丁夫人都望定了曹昂,就连低着头的婉儿也拉长了耳朵。 曹昂微微一笑,向陆仁拱手一礼道:“陆兄,这段时间我就暂居于你府中养伤如何?” “哎……”陆仁的眉头扬起来老高,想了很久之后才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好吧……”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八十八回 金兰义妹 一樽酒,几样菜,几许夕阳映凉亭。 陆仁与曹昂此刻在后院凉亭**几而坐,但脸上的表情却各不相同。曹昂面带微笑频频举杯,陆仁却是眉头紧皱,嘴也撇去了一边,总之臭得可以。就好像对面跪坐之人明明欠了他几百万,却硬是有钱也不肯还似的。 又过了一会儿,有一侍女端着食盘慢步入亭,低垂着头来到二人几前,把食盘中的饭菜轻轻的摆放到几上。曹昂初时因见这侍女服饰普通也就没有留心,直到这侍女摆放完饭菜,静静的坐到了陆仁的身旁时,曹昂才猛然发觉这个侍女竟然就是婉儿。 那身与众不同的仕女宫装婉儿已经换了下来,现在身上穿的是临时从其他侍女那里借来的寻常侍女装。不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女孩子更是“三分漂亮七分打扮”吗?现在的婉儿没有穿上陆仁特意做给她的那两身能凸显出其清丽柔和的气韵的仕女装,换上了一身寻常侍女衣着,在曹昂的眼中好像突然一下子就没有了那份气韵(时髦变土气?),给人的感觉好像就只是个比较俏丽的寻常侍女而已。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不说,脸上也泛起了几分失望的神色。 陆仁在发觉这侍女就是婉儿的时候也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等婉儿在他的身边坐下,陆仁与婉儿互望了一眼,接着便是心有灵犀的相对一笑,然后再一齐望向脸上尽是失望之色的曹昂。 沐浴在二人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当中,曹昂尴尬了好半晌才向二人摇头干笑道:“陆兄,婉儿姑娘,我现在真的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对你们心服口服。记得昨日你们是不约而同的把我推向后门,自己却相拥待毙。今日我说来贵府暂居养伤,你们却又如此对我……唉,看来我真的是枉做小人了。我感觉得到,你们之间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够彼此心意相通,实在是羡煞旁人,又叫人不忍使你二人分离。” 陆仁扭头望了眼刻意“修饰”过自己的婉儿,轻轻的笑了笑向曹昂问道:“大公子觉得现在的婉儿怎样?” 曹昂摇头轻叹,连连摆手道:“虽有几分俏丽姿色,但只能说略胜于寻常女子而已……陆兄,婉儿姑娘,其实你们不必如此。经昨日一战,我已经对婉儿姑娘彻彻底底的死心了。我今日对母亲说来这里暂住养伤,其实也只是想让母亲能安下几分心而已。有些事,母亲她看不到,却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才清楚不是吗?” 陆仁也难得的笑了笑,端起酒杯向曹昂道:“大公子,且不论你对我家婉儿是何心态,有件事我却是真的要好好谢你。昨日我闯入田府与一众家丁厮杀,早就已经杀得红了眼,杀得没了心智。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提醒我,恐怕……非但婉儿救不出来,诂计我也会死在田府之中。大公子,这杯酒我敬你。” 一杯酒一饮而尽,曹昂也向陆仁正色道:“陆兄,有件事我想了一夜,却始终想不明白。记得当日就是在这里,我与你也曾算交过一次手,因此知道你根本就不会半点的武艺,气力亦不佳。可是昨日一战,你独自一人在重围之中竟斩杀了数十人之多,而且几乎全都是一剑毙命、身首异处。似这般惊人的武艺与神力,即便是被吾父称之为‘古之恶来’的典韦典都尉亦不过如此,我昨日都一直在怀疑究竟杀入田府的人是不是你了……陆兄,请你如实相告,你是不是身怀绝技却有意有深藏不露?” 陆仁早知道会有人这么问他,自然也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词。伸手拉过婉儿的手紧紧握住,陆仁向曹昂微笑道:“大公子,我陆仁的确不会半点武艺,气力也只能算平平。不过大公子,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其最为珍爱的事物,一但这事物为人所坏,这个人就会发疯、发狂。而人在疯狂之下,往往会做出令旁人无法想像的事,甚至其人事后自己都会为之惊呀。或许我昨日之事,勉强可称得上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人有其珍,夺之则令其狂吗?”曹昂沉吟了许久才道:“我记得幼时读书,曾有读到过有一年未及竿的力弱孩童,因见其父为猛兽所伤命在旦夕,情急之下不但徒手格杀了猛兽,还背着其父疾奔出数十里寻医相救,其父因此性命得全。本以为是人口相传的夸大之言,今见陆仁为婉儿姑娘如此,方信其言属实啊……哎,那方才我来得还真是时候,万一母亲那一掌掴下,再次引得陆兄发狂,母亲岂不是凶多吉少?” 陆仁干笑了两声道:“或许……会吧。” 曹昂看看陆仁,又望望婉儿,摇头笑道:“陆兄你大可放心,我是真的再也不敢对婉儿姑娘心存念想了。因为你一发起狂来,我自认即便是再勤练武艺二十年,也接不住你的三剑。毕竟我不会和你一样,你会为了心爱之人而发狂,我却不会。” 顿了顿曹昂又接着道:“实不相瞒,昨日你与婉儿姑娘将我推至门前的时候,我心中突然生出了怯懦逃生之意,全然不似你们二人可以笑而相拥赴死。陆兄,仅此一点我便远不如你。也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查觉到陆兄虽然名为浪子、玩世不恭,但实为一重情重义之人;而婉儿姑娘外柔内刚、心如美玉,只可敬而不可夺。他话也不必多话,我现在只有一句话,我曹昂曹子修想与陆兄结为知交。至于婉儿姑娘,若不嫌弃昂品行顽劣……” 话说到这儿,陆仁与婉儿的心中同时一紧,互相握住的手亦都握紧了几分。 “若不嫌昂品行顽劣,昂愿与婉儿姑娘义结金兰,认婉儿姑娘为义妹,昂则以义兄自居。陆兄,婉儿姑娘,你二位意下如何?” “咦――” 陆仁与婉儿同时楞住,好半晌过去婉儿才慌忙向曹昂行大礼道:“大公子万万不可!婉儿只是一介身份卑微的侍婢,怎能令大公子屈尊!?” 曹昂道:“吾父曾云,交友当交心,莫以贵贱为意。似陆兄与婉儿姑娘这般重情重义、可全心信赖之人世间难寻,正是昂难求的莫逆之交,昂又岂能以家世身份为意而徒失良友贤妹?” “可、可是……”婉儿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陆仁。 陆仁静静的望了曹昂许久,脑子里也闪过了无数的想法,最后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便轻轻的晃了晃婉儿的手道:“别傻坐在这里了,去准备香炉祭礼吧。” “主、主上!!” 陆仁冲婉儿微微一笑:“快去吧,大公子这是在为我们好,我们也不能辜负了大公子的一番苦心……对了婉儿,金兰之礼当庄重对待,不可随意马虎。你把这身侍女服换下来,再换上你自己最好的衣服,如此方能敬重神明。” 婉儿犹豫了很久才点头退出亭去。陆仁望了眼婉儿的背影,回过头来伸手帮曹昂和自己舀满酒,自己先端了起来向曹昂道:“大公子,多谢!” 曹昂微笑着也举起了杯道:“陆兄为何谢我?” 陆仁道:“你认婉儿为妹,其实是在为她好吧?我虽然与婉儿相亲相爱,但婉儿身份卑微,充其量也只能为我的侧室,有负其意。但你若认其为妹,婉儿的身份就会变得不一样,换言之便是你曹氏义女,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的正室。而且婉儿成为曹氏义女之后,境内如田氏一般的豪族虑及于此,也不敢再动婉儿分毫……还有一点,你是在让我安心。” 曹昂道:“不止是让你安心,也是让母亲她安心,让我自己死心。我与婉儿有了兄妹之谊,若再对她存有何非份之想,那我便成了**饽逆之人,将为世人所不耻、不容。而我母闻知此讯,便会知我已彻底断念,她自然也不会再为我操心。另外嘛……” 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曹昂闭目沉吟道:“昨日你我大闹田府之事,若是原原本本的传扬出去,只怕会对你、对我、对婉儿都给好事之人留下太多的口舌。试想一下,两个弱冠之年的年青人,只为了一个俏丽的侍女便孤身犯险,在世人的眼中也未免太过荒唐了些,流传出去你我日后又当如何在世上立足?但如果你是我的知交好友,婉儿即是知交好友的妻子,又是我的义妹,这就说得过去了。至多旁人也只会说我们年青气盛,行事不三思而后行,有失计较而已。” 陆仁望见了曹昂脸上无意中突然显现出来的几分枭雄之气,心中微微一惊,但脸上却附和着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像!太像曹操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曹昂只是个在人前恭谦有礼,对父母长辈至孝的乖乖仔,现在才突然发觉曹昂其实是隐藏得很深很深,可能深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曹丕……若是按史料记载来看的话,曹丕算个屁!真正最适合继承曹操大业的人,应该是眼前这个隐晦极深的曹昂!!该放的他能随手放下,丝毫不受心情的影响,单是这份心境就不是曹丕或曹植能做得到的了!” 其实曹昂刚才说的那些,陆仁已经想到了,只不过不太好在曹昂的面前说出来而已。些外陆仁还有想到一些不能说出口的事。比如曹昂认婉儿为义妹,表面上的确如刚才所说的那样,但实际上曹昂能舍弃掉自己喜欢的女人,并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顺水推舟的送给最需要这个女人的人,从而达到收卖人心、拉拢自身班底的目的,而且手段还做得非常的巧妙。这是陆仁是个看多了这一类勾心斗角的书籍或电影电视,心中有底。若换了现时点其他的人,搞不好就会死心塌地的死忠于曹昂了。 “可惜这家伙死得早,不然三国搞不好就得是另一番的局面。要是曹昂没死,曹丕、曹植这几号人争权又怎么可能争得过跟随曹操最久,功绩与能力都得到了极大提升的曹昂?没记错的话,曹丕现在才十三岁不到,还天天躲在家里看书练剑呐!!” 不过不管怎么样,曹昂与陆仁、婉儿之间的这场事算是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而且就像曹昂说的那样,只要认了婉儿为义妹,那对昨天他们在田府中杀人放火的事就有一个“正名”(看清楚不是证明)的作用,再加上陆仁早上下令发下的争取舆论优势的榜文,那剿灭田氏的前因与性质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甚至会变得在情理当中――田氏先不服政令,然后又勾结山野草寇劫持曹氏义女,意图自然成了想迫使曹操让步,那罪过可就大了去了。不灭你灭谁!? 陆仁心里清楚,他其实是卷入了军阀与豪族之间的争斗里去,只不过自己看似捞到了不少好处而已,但真正好处捞得最多的却肯定不是他。而接下来要如何稳住濮阳其他的豪族,要大费脑筋的人仍然是陆仁自己。 “罢了,桥到船头自然直!我好歹也看过不少有关政治斗争的资料,总能找出几个能应付得了的办法。实在不行我甩手不管,带着婉儿开溜就是了!”陆仁现在除了这样自我安慰之外似乎也别无他法。 复与曹昂互敬了几杯,婉儿已经换回了那身梦璃宫装,回来告诉二人说香案香炉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曹昂只是稍稍的欣赏了一下婉儿的清秀俏丽便慨然起身,十分庄重的与婉儿行过了金兰之礼,至此婉儿便莫明其妙的成为了曹昂的义妹。当然,也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陆仁的曹氏义女。 金兰礼罢,曹昂随便派了个人回曹府向丁夫人禀报,自己再和陆仁、婉儿在凉亭中饮酒说笑。说着说着,曹昂忽然凑到了陆仁的身边,伸手按住陆仁的肩头笑道:“陆兄,婉儿现在既然已是我的义妹,那我以后得闲时来这里小坐,请义妹吹奏几曲给我品评,你应该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愤而举拳,接着便以死相谏了吧?” “……”陆仁心说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也不知曹昂是不是有点喝多了,更进一步的勾住了陆仁的肩膀,在陆仁的耳畔耳语道:“我这个义妹的主意,我已经是不能打的了。不过陆兄,你可别饱汉不知饿汉饥,先前我请你帮我再教习一个如义妹一般的女子出来的事,还是得请你放在心上啊!” “我……”陆仁无语!而且是极度的无语……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八十九回 旧任将除 濮阳城门附近,某位三十来岁且相貌出众的文士正在人群中阅读着榜文。 “快哉,快哉!田氏平日里自倚其势强取豪夺,不知有多少人家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如今被诛,实乃天意也!” “田氏勾结山野草寇劫掠乡里,坏人田园作物再强行购去,且多掠女子以供其淫乐……难怪当初xx家的几十顷田庄频遭贼人洗掠,xx家不得不卖却田产另往他处,田氏购下土地之后贼人反而不再劫掠。本以为是田氏业大势强,贼人不敢招惹于他,却未曾想田氏竟与贼人勾结……” 文士对榜文其实看得并不是很认真,但对周围人群的议论之声却听得很仔细。当听到人们对官府诛除田氏的事都拍手称快时,文士的嘴角浮现出了几许旁人不易查觉的微笑,人也在微微颌首。 “哎……我跟你们说,可能还有一些内情你们不知道吧?今春新到任的濮阳令陆义浩陆令君,身边有一个十分俏丽的侍女叫婉儿。你们可别小看这个婉儿,她虽名为侍女,但实际上与陆令君有婚约在身,而且还是曹家大公子曹子修的义妹,她是挂着侍女的名跟在陆令君身边照顾陆令君的饮食起居的。” “哦,我见过我见过,当真是少有的清丽女子。” “是吧?还有啊,陆令君受命屯田身统十屯不久,田氏就曾经置政令不顾,派出数百家丁僮客想夺走已经耕作好了的土地田产占为己有,结果被陆令君与韩都尉尽数剿杀。田氏因此对陆令君怀恨在心,却又不敢明着与官府作对,于是就勾结了一帮亡命之徒掳走了婉儿,想以此来报复一下陆令君的。结果呢?陆令君对婉儿可不是一般的宠爱,听闻婉儿遭掳后单枪匹马的追上了贼人,斩杀了数十人之后便从贼人的口中得知此事是田氏在作恶……” “哼,田氏多半以为劫掳一个侍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陆令君会不怎么放在心上吧?却断没有想到婉儿竟会是曹大公子的义妹,而大公子与陆令君又是至交,结果田氏与贼人勾结的事就这样被陆令君给查了出来,引来夷族大祸……或许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想那田氏坏事做尽,却又因家势颇盛,濮阳一带连官府都不得不让他三分。可是如今被夷族,却可说全因婉儿一女而起,真是贻笑世人啊!” “这话怎么说?” “你想啊,田氏不去劫掠婉儿的话,陆令君又怎么可能查出田氏与贼人勾结,作下诸多大恶之事?都别忘了,那田氏平时对官府于面上可是恭敬得很,可没少往官府送钱送钱……” “哎,这些先不论,你一年前不是曾被田氏强夺去了五十顷良田吗?赶快去府衙申报,如果能在旧日田籍中找到转卖土地给田氏的记载,这些良田官府会发还给你的。” “不用你说,我已经去过了。官府找到了三十六顷的记载,都已经尽数还给我了。另外的那十四顷因为已无从稽考,无凭无据的我也不好意思要。不过官府跟我说了,允许我花费钱粮买回来……我祖上就这五十顷的地,如今能失而复得,我也算对得起我家祖先了……” “几位仁兄,陆令君的那个婉儿长得什么模样?这田氏因她而败亡,我还真想见识一下。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一睹芳容……” “这个简单!你出城往西去十屯转转,每每到黄昏时分,听见哪里有妙曼笛声再寻声而去,十有**就能见到一宫装女子,那便是陆令君的侍女婉儿了……” 这文士开头听着还好,听到后面不由得眉头微皱,有些听不下去了。缓缓的退出人群,文士信步入城,走出几步又四下张望了几眼,马上就有几个腰间佩剑作游学仕子的人迎了上来,为首之人向文士问道:“荀公,是去府衙吗?” 荀彧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我先去府衙,你们去两个人到陆府把陆义浩请来与我相见。” 某卫士接上话道:“陆校尉不在府中。适才我去西门时打听过,陆校尉今天一早就出城去城外十屯巡视农田了。若按往日行程,他会在每屯都停留两到三天,统算一下要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才会回濮阳城。” “什么?伤还没好就出城巡视十屯去了?”荀彧闻言轻轻颌首,不过马上就摇头笑道:“这个陆义浩,哪里是在勤于政事,分明是在躲我!也罢,我先去府衙与夏候元让打个招呼,你们去驿站寻两匹快马,出城去寻到陆义浩再回来禀报于我,我随后便至。” “诺!!” —————— 濮阳城外。 时间已经到了夏六月,现在的十屯稻谷长势都不错,而且十屯中除了保证农田灌溉用水的水利工作之外,其余的其实也用不着陆仁太多心思,所以现在陆仁也就是随意的巡视一下而已。真正让陆仁不胜其烦的反倒是那些个从官府那里取回了不少田地的濮阳豪族,每到一处这些豪族大家听说陆仁来了,马上就会派人来请陆仁去饮酒赴宴,搞得陆仁几乎连一点自己的自由时间都没有,心中也在不停的感叹说总算明白为什么现代的那些当官会怕了席山宴海。 如果说只是这样可能还好说,可问题是这些个豪族知道陆仁擅长农耕诸事之后就不停的请教陆仁说该种什么好。这不是农田刚刚拿回来,有不少田地都因为误了春耕而空闲着吗?陆仁也没办法,只好建议先用这些误了春耕的农田种些生长期短的菜啊、豆类什么的,如此也能丰富一下濮阳的农业市场。实在不行就干脆先不种,整些石灰、磷粉、塘底泥什么的撒到地里当是轮耕养田! 这一日陆仁才刚到屯舍,马上就有人来请他去赴宴。陆仁有心不去,却又知道不去不行。毕竟前不久才出了场那么大的事,他与夏候敦、韩浩、曹昂商议的结果是必须尽力安抚濮阳豪族,所以几个人几乎天天酒宴不断的,他又哪里能例外? 勉强应了下来说傍晚会到并轰走了来使,陆仁因腿伤未愈,有些无力的在院中青石上坐下。长叹了几声之后,一双小手把一碗清茶递到了他的面前:“主上,用茶。” 陆仁接过茶碗,顺手又把婉儿拉到身边坐下道:“最近你也很累吧?动不动就和我一起去赴宴却又吃不到什么喝不到什么……还真不如刚到濮阳的时候清静自在。我本来说出城巡视十屯一番,顺便躲躲这些人,结果还是躲不掉。” 婉儿道:“主上若不愿去,为何不婉言回绝?” 陆仁摇摇头:“不行啊,在这个非常时期,这些人的面子是一定要卖的。我若不去就表示不给面子,不给他们面子就会使他们心中生疑,而他们心中一生出疑虑,那濮阳就可能会出事。我本来是无所谓的啦,可是你看看……” 陆仁伸手一指那大片大片已然结穗泛黄的稻田道:“那么多的百姓都已经饿了那么长的时间,好不容易马上就会有一个丰年,不能因为我的一时之气而搅乱濮阳,让大家一年的辛苦都白费了是不是?”说着又轻轻的捏了捏婉儿的鼻尖道:“只要你没出事,我吃点苦受点累也没什么的啦!” 婉儿羞涩一笑,稍稍的低下了点头去。 陆仁喝了几口茶,抬眼望了望稻田,想了想把茶碗放到了一边道:“趁天色还早还有些时间,我们去田里看看……唉,本来是打算出城巡视农田的,可这几天我们哪里去田里看过了?婉儿来,扶我一下。”腿上还有伤呢。 郭嘉派给陆仁的四个侍卫挂了三个,最后的一个陆仁写了封信,让仅存的那一个带去给郭嘉了,现在身边的卫士是另外六个李典派来的李氏子弟。叫上其中的四个,婉儿便扶着陆仁来到了田间检视。等巡完了一片回来,陆仁忽然发觉自己的驿舍外多了几匹马,再望院中望去时,陆仁的脸一下子就苦到了家。 “荀、荀彧……完了,还以为出城躲躲能先清静一个来月的,结果却是今天就要被说教!” —————— 对坐于舍中,各自茶罢荀彧便向陆仁使了个眼色。陆仁会意,让婉儿与其他的人都退了出去,舍中就只留下了荀彧与陆仁二人。 在沉默中二人对望了许久,荀彧才轻捋着胡须道:“陆义浩,你做得好大的事!不管你在事后补救得如何之好,我还是要责备你一句,你可知罪?” 陆仁略有些无奈的道:“知罪、知罪。” “罪在何处?” “仅为一侍女便不加计较,轻犯田氏,险些使濮阳生出大乱。” 荀彧带着几分生气的笑了笑道:“你还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啊。本来我调你来濮阳屯田,正是因为你知道今年濮阳屯田事关主公大业,马虎不得。可你到好……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而你之后的应变也甚是得法,总算是没有铸成大错。不过义浩,今次虽天幸无事,但日后切不可再犯。你看看你,自己被创带伤不说,连大公子子修都被你牵扯了进来。回头于主公那里,我还要想办法为你说情,请主公不要太过责怪于你。” 陆仁想了想摇头道:“荀公,这情说不说无所谓了。我想在今年秋收之后,向曹公辞去官职,再斗胆就在这濮阳讨来几顷薄田……” 荀彧摆手打断了陆仁的话道:“陆义浩,经此一事我觉得你也算得上是才智过人了,怎么到了这里你却这般愚钝?你以为你做出了这么大的一场事,主公会舍得放你走吗?我说在主公那里为你说情,实际上是要给主公一个台阶下,不然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任意妄为,主公又如何统众?也罢,你毕竟不是在官场混过的人,有些事你根本就搞不懂。这也就是你,换作旁人我根本就不会如此明说。你这个陆义浩,遇事虽有急智,但平时却缺少了几分谨慎之心。” 陆仁尴尬的抓了抓头皮,心说荀彧还真是一语中的。不过再想想吧,自己必竟不是荀彧这些人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似乎也没什么要去自叹不如的必要。一念至此,陆仁的脸上也挂上了几分无所谓的微笑。 “人比人,气死人,何必去比?”这就是陆仁现在的想法了。 荀彧望见陆仁脸上的微笑,也着实有些拿陆仁没辙,就不愿再在这上面多费口舌了。扭头望了眼窗外,荀彧沉吟着问道:“今年的濮阳屯田,你诂计能纳入府库的粮草会有多少?” 陆仁计算了一下回应道:“十屯共计耕田两万三千余顷,按千顷收粮四万,纳府两万斛来计的话,可纳入府库四十六万斛。而四十六万斛的话,可供五万大军足食一年。” 荀彧也盘算了一下便微微点头,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就近无人便靠近了陆仁一些低声道:“日前信使回报,具言天子迁主公为镇东将军,封费亭候,西都亦有密使报知说杨奉等人正密谋将天子救还东都。我来时想了很久,正如你当日对我所言,东都残破多时,且粮草转运不易,废城不可守也,请主公将天子迁居许昌实为上计。今日你我计较算来,主公携天子至许昌时的钱粮皆已足备,事已可行矣!” 陆仁点了点头。 荀彧见陆仁没听懂话里的意思,啧了一声却只能暗自摇头,出声提醒道:“义浩,我已写信给主公,请主公救还天子之后便行迁都之计,到是这许昌得有人先过去准备一下……” 陆仁立马就回过味道,呀然中指着自己的鼻尖道:“荀公的意思是……要我先去许昌!?” 荀彧摇了摇头道:“许昌尚不属主公治下,你若提兵先去许昌则名不正言不顺。我的意思是让你在秋收后去给主公大军送粮,天子下旨迁都于许之后,你马上就带兵先至许昌。若是时间上把握得好,你还能赶到许昌次年的春耕。” “哎我这……”陆仁卡壳,心说荀彧你盘算得还真好啊!只是这么算过来,自己岂不是吃苦受累的,还一点休息时间都会没有? 荀彧接着道:“我知你不晓军事,所以还准备请一个人与你一同前往。” “谁、谁啊?夏候元让还是韩元嗣?” 荀彧摇头笑道:“此二人坐镇濮阳要地,均不可轻离。我是准备请大公子曹子修与你同行领军。反正你二人已为至交,一路上自然能互相照应。再一个,你们二人一起过去,在主公面前一齐向主公为濮阳之事请罪,主公自然不会难为你们。” “……”陆仁无语。 荀彧又望了一眼院棚中正在煮茶的婉儿,抚须沉吟道:“还有一条,此行这婉儿你就不要带在身边了,就留在濮阳吧,我会帮你照应好的。有些事旁人或许不知,我却十分清楚。义妹……你们三人之间曾有过什么瓜葛,我也不愿去多问。义浩,做好你自己应做之事便是。” 陆仁还能多说什么?只能猛抓头皮再点点头。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他和曹昂一同上路,把婉儿留在濮阳,由荀彧来照应婉儿,陆仁确实要放心得多,而且丁夫人那里也会关照一下。多了不说,丁夫人在得知曹昂认婉儿作义妹之后,次日还专门派人送过礼来,那意思自然就是默认了这个曹氏义女的名份。 看看也谈得差不多了,荀彧起身道:“天色不早,我也要赶回濮阳理事去了。义浩你是个聪明人,也不用我说得太多,自己好好把握吧。只要不出差错,许昌令一职便是你的。你应该知道,天子脚下的京城令,可不是寻常郡令所能比拟的。亦或许你到时能得到更高的官职,而以你的才干于青史留名必矣!好好做吧,陆令君!” “……”陆仁心中暗道:“越闹越离谱了!”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九十回 由轻渐重 兴平三年(即建安元年),九月,洛阳。 曹操于正月末时便兴了兵,但却不是马上就西进洛阳,而是先去武平转了一个小圈,与袁术军、黄巾军打了几场小小的仗。至六月底、七月初,曹操才移师洛阳。 曹操这么做其实也是自有其用意的。 首先,曹操采纳的“挟天子以令诸候”的战略意图,头一个要瞒住的人就是袁绍。袁绍的实力远远强于曹操,如果曹操一举兵就直奔洛阳,那就等于是在告诉袁绍自己的战略意图是什么。以袁绍现在的实力与名望,如果查觉到曹操的战略意图并想破坏掉曹操的计划的话,只要随便派个几万人来抢皇帝,曹操只怕就只有干瞪眼的份。 因此曹操是利用了袁绍、袁术这对族兄弟一向不和,袁绍甚至希望曹操能代他教训一下袁术的想法,举兵后先去了一趟武平与袁术打上了几场,给袁绍造成了一种曹操在帮他出气的假像,这样出兵的话就不会引起袁绍方面的过份注意。之后曹操便马上来了个战略迂回,带兵前往了洛阳并封锁了虎牢关等通向两都的咽喉要道。而到这个时候,袁绍这边就算查觉到曹操的意图,再想动手抢皇帝也晚了。 此外,曹操去武平打袁术、打黄巾贼,顺便还能掠夺点钱粮军需补给军队……没办法,曹操手头的钱粮还是很拮据的嘛!陆仁于兴平二年去鄄城边界屯田只是一种试验性质的屯田,真正大规模的耕种改良还没推广开,今年在濮阳这里的十屯也只能算是初步的推广而已。 到七月份时,曹操才从虎牢一带进驻到洛阳,接手洛阳的防务并保护献帝。其实曹操在五月时就完成了战略迂回,但依旧没有马上攻取弘农,进而进逼长安。为什么会如此?答案是曹操在等待进兵夺取皇帝的最佳时机。 曹操带来的兵力只不过三万出头、四万不到,而长安的李、郭兵力都远超曹操。李、郭二人如果闻知曹操带兵前来勤王,肯定会停止内斗,转而并力攻击曹操,那曹操可就十有**得吃不了兜着走。而且除去李、郭二人,长安那边还有如杨奉、张济、韩暹这些手头上有一定兵力的人。因此曹操一直在等,等这些人相互争斗得实力大减,已无力再与曹操抗衡的时候,曹操才会进军去抢皇帝。换言之,曹操就是在坐山观虎斗,等有了十全的把握再收渔翁之利。 到现在,曹操的渔翁之利是收到了,献帝已经在其掌握之中,只是…… —————— “主公,任峻帐下粮官王垢求见。” 曹操正在阅读荀彧差快马送来的信函,听见典韦的禀报后淡然一笑道:“让他进帐吧。” 过不多时王垢入帐,向曹操行过礼后面色沉重的道:“启禀主公,军中之粮……” 曹操依旧在检看着信函,头也不抬的问道:“还可以支持多久?” 王垢道:“恐怕难支一月。主公大军出征时所带的粮草本就不多,虽然于陈地、武平的袁术军、黄巾贼那里掠来不少,但仍入不敷出。而洛阳一境遭旧日董卓之祸早已是千里无人,无野谷可掠供大军就食。大军在虎牢停留之时,已经是在动用后备的粮草了……” 曹操还是眼皮都不抬一下:“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 王垢一看曹操这么心不在焉的可就有些急了:“主公,军中只有此月之粮,若粮草用尽则军心必乱!主公当早作定夺才是!愚以为主公当趁有一月之粮时,退还兖州……” 曹操的眼皮总算是稍稍的抬起了一点点,但却没有回应王垢,而是在心中暗道:“退还兖州,保守濮阳、陈留等郡县?带着天子过去?濮阳离袁绍的地盘那么近,不是在让袁绍来抢吗?这个王垢,忠心是很忠心,但毕竟才智不足,不堪大用啊!” 把手中的竹简合好,曹操向王垢笑道:“汝且勿忧!若孤行程计算得不差,二十日之内,濮阳必有粮草送至。你且记住,各营各寨与宫室所需的粮草,该发的照样发下去,不必有意减数。犹其是天子与一众朝官的万万不可有误。”这可关系到曹操的面子问题……准确的说是向献帝与汉庭旧臣在做一种自身实力的体现,让献帝与汉庭旧臣对曹操的实力有信心。 王垢犹豫了一下便领命出帐,曹操再度打开竹简细看,一边看一边微笑道:“文若,你真不愧为吾之子房!不过看你信中之意,到是你这个吾之子房,又给我找了个萧何回来不成?濮阳城外十屯,单是纳入府库之粮竟有五十余万斛!孤数万大军,明年一年的粮草都有着落了……” 接着往下看,曹操的眉头一下子就扬起来老高:“怎么?这陆义浩于去冬提出濮阳屯田之议时就建言洛阳残破不宜保守,宜奉天子迁都许昌?此人竟有这般远见!?” 这里要说明一下,陆仁从鄄城屯田点调回来的时候曾一时口快向荀彧说出过迁都许昌的事,但当时荀彧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迁都可不是闹着玩的事,闹不好就会是天下震动。但是随着时局的发展,荀彧也感觉到一个残破的洛阳的确不适合曹操在这一时期的战略发展的需要,而位于曹操势力范围中心位置的许昌要比洛阳适合得多,因此荀彧对当时陆仁的提议也就留上了心。再换句简单直白点的话来说,最早提议曹操迁都许昌的人已经不是董昭,而是变成了我们的“神算”陆仁。 看到这里曹操微闭上双目,脑海中回想起了数日前董昭与他密会时所说出来的话。同样是劝曹操带着献帝迁都许昌,董昭主要是详细的分析了曹操如果迁都许昌就能争取到军事与外交等方面的主动权,荀彧信中的分析则重点在于对今后战略走向的重要性。两方面综合起来考虑的话,那迁都许昌是一件务必要做的事,因此曹操这时也作出了迁都的决定。 信最后是荀彧对陆仁的评语:“遇事多有急智奇计,且偶有深远见识,但因其浪子心性之故,胸无大志之下难有大略,宜为辅难为主。然农桑水功、理民之干,彧观主公帐下群臣无人可出其右,实有萧何富国之干矣。主公帐下谋臣猛将颇多,然精于农桑理民之能吏者甚少,今得此人不可不用。若用之得法,窃以为主公必可再无粮草不足之患矣。 “浪子难留,但要留用陆义浩却也不难。此人虽不好名利无意于仕途,但恋美而顾家,家宁无事便会安于仕途。主公有奉孝在侧,以情义而感之便可安其心;不夺其所爱便可安其意。如此则其人可用矣……” 看到这里曹操露出了一个很古怪的笑脸,因为他知道荀彧是在婉转的规劝他。其实就曹操那好色的德性,荀彧这帮子人又哪里会不知道?历史上吕布有个叫秦宜禄的部下,老婆很漂亮,被关羽看中了。后来关羽数次向曹操开口要这个女人,曹操见关羽如此上心就怀疑那女人有“异色”,结果就来了个“自纳之”,伤了关羽的心。而关羽最后没有留在曹操的身边,说不定也和这件事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呢?总之,荀彧也是怕曹操会像曹昂那样打婉儿的主意才写了这么一句。不过不写还好,这一写出来反而让曹操回想起了那时额头上画了梦璃印,人也在渐渐显露出少有的清秀之气的婉儿。 闭目回忆了片刻,曹操便甩甩头把这些抛去了一边,因为曹操毕竟是绝世枭雄。等看完荀彧的信之后,曹操便陷入了沉思: “陆义浩……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最初时,我以为他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庸才,是顾着奉孝的几分面子才给了他个能捞着不少好处的虚职(最初的发丘中郎将),可他总是能做出让我出乎意料的事来。徐州求粮、鄄城屯田、剿灭田氏、今岁大收,哪一件不是甚合吾意?前前后后,他又能得奉孝、文若、元让的联名保荐……这次他与子修运粮来此,我到真的是要好好的留心一下他才是。” 此时此刻的虎牢关东面。 “陆兄、陆兄,前面就是虎牢关了!嗯?陆兄?” 曹昂在马上一连唤了数声,陆仁在车中都没有反应。好奇之下示意驾车之人撩开车帘再举目探视,只见陆仁蜷成一团卧在车中,怀中还抱着那个从家里**来的大枕头是鼾声阵阵,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婉儿……婉儿……让我再多抱一会儿嘛……不准走……zzzzzzzz……” 曹昂哑然,心说你在这颠簸不停的马车里都能睡得着啊?居然还睡得那么香,这不嘴里还在不停的说梦话嘛!再细看时,只见陆仁把怀中的大枕头越抱越紧,双手在大枕头上摸来摸去,时不时的脸颊还会厮磨上几下,然后嘴唇便会嘟起来在枕头上亲上几下。最重要的是,陆仁的尽管蜷成了一团,但腰身却在不停的前后蠕动…… “……”曹昂与车夫一同无语。许久过去曹昂才示意车夫放下车门帘,再对车夫小声的吩咐道:“小心点驾车,尽量挑平坦的地方走,莫搅了陆兄的大好……春梦。”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九十一回 迁都轶事 “兖州主簿,领典农校尉,试守濮阳令,陆仁陆义浩,参见曹将军!” 这一大串的官职喊将出来,陆仁自己都觉得既绕口又烦人。别看陆仁身兼三职,一报将出来好像是很威风,但实际上都是没什么实权,有如芝麻绿豆般大的小官。再就是这三个官职全属文职系,还偏偏都不是清闲的职位,全都属于典型的吃苦受累不讨好的苦差。 唯一能令陆仁自我安慰一下的就是他的俸禄到是可以三职并领,这样每个月都会有过百石的收入……不过也不怎么看得到。 原因是去年一月陆仁成为典农校尉的时候,正是曹操手头最拮据的时候。陆仁当时率领的屯田军口粮一直都紧得要命,陆仁为了尽可能的安抚民众,就把他那时每个月三十石俸禄的其中大半都拿出来济民了。直到当年的秋收之后,屯田军的存粮充足,陆仁才没有继续这样做。不过那时已经到了秋九月,陆仁发觉自己、婉儿、四侍卫没有冬装,便把后几个月的俸禄换来了布匹什么的做了衣服,给果也就没留下什么。 后来陆仁迁任主簿,加了每月四十石的俸禄,并领濮阳令每月再加五十石,加起来一共是每月一百二十石。只是濮阳屯田要借出大批的粮食给百姓们作口粮,陆仁考虑到濮阳的府库在秋收前会很吃紧,自己身边又没几个人的,就吩咐司库令说自己的俸禄先挂在大府仓的帐上,每个月的月初他从十屯巡视回来的时候送十石粮米去他府上也就行了。 到剿灭田氏、入秋大收这两次府库充实的时候,司库令一算陆仁留在府库里的俸禄,前后八个月,每个月留下一百一十石,统算一下就是八百八十石,就陆仁那块巴掌大的府坻哪有地方放?没办法只好继续留在府库里,所以在陆仁的府里是看不到什么存粮的……扯远了,就此打住。 其实在曹操这里本来用不着报一大堆官职名称那么麻烦的,但问题是现在有一批汉庭官员在场,曹操是在有意的向这些汉庭官员展示一下自身的实力,所以一些场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一做的。而此刻的陆仁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到还真有点羡慕曹昂,因为曹昂入帐后只是一句“孩儿参见父亲”就了了事,哪像他还得一本正经的再有如背书一般的说上一大串话? 却说陆仁与曹昂礼罢,曹操示意二人起身,再示意曹昂向站去一边,准备单独向陆仁问话。没办法,当时的曹昂只是刚举孝廉,因未曾及冠,是没有正式的官职在身的。虽然和陆仁一起押运粮草,但只能算是一种带着类似于“学徒”性质的试练,真正有什么事当然全得找有正式官职在身的陆仁。没话说,陆仁此刻除了在心中自叹命苦之外还能如何? “义浩一路辛苦了!却不知汝运来多少粮草?” 陆仁轻咳了一下清清嗓音,回答道:“奉濮阳太守夏候元让与司马荀文若之命,陆仁送来了稻谷十万余斛,可供曹将军此间大军足食半年。另荀司马有一言转告,兖州今岁幸得大收,府库钱粮丰足,请曹将军不必费心。” 曹操微微颌首,习惯性的捋须眯眼,先用旁人不易查觉的眼角余光环视了一下周边那几个汉庭官员的有些惊呀的神情,脸上也泛起了些许自得的微笑。当目光转回到陆仁身上时,曹操不由得仔细的打晾了陆仁一番,忽然睁开双眼向陆仁问道:“义浩是什么时候从濮阳整军出发的?” 陆仁道:“八月初二动的身。于时方至秋收,荀司马因恐曹公军中粮谷不继,急调了头批入库的十余万斛新粮命我送来。” 曹操假模作样的曲指算了一下才道:“如今已是九月中旬,你在路上走了一月有余。义浩我且问你,这一路之上是否宁静无事?”说着曹操便望定了陆仁,目光中也**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陆仁不是傻瓜,而且之前陆仁在曹操打吕布的时候就送过一次粮草,知道曹操在这一类的事上一般只是过问一下大概就不多问了,让手底下的人费心就是。而今天在入帐时发觉帐中有几张带着傲气的新面孔的时候,陆仁就已经感觉曹操搞出这般阵仗肯定是别有用心,不然只是送粮草来这里,曹操哪里用得着当着那么多新面孔的面来亲自过问?而当曹操刻意问出“这一路之上是否宁静无事”的时候,陆仁再联想一下自己所知的那些事马上就明白了曹操的意图。 “靠哦!闹了半天是要我帮你演戏啊!?真是多此一举,哪里用得着这样?以你老曹现在的声势,一声令下又有哪个敢说个不字的?” 抱怨归抱怨,戏还是得演。当下也不急着回话,而是故作愁容的长叹了一口气……他也得筹措一下说词嘛!只是陆仁觉得在这班人的面前,就凭他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只怕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稍一转念陆仁忽然有了主意,那就是干脆不说太多,用几句话了事算了! 当下陆仁的脸上便摆出了极为严肃的表情,向曹操拱手一礼道:“曹公兴师勤王,为的是汉室社稷、天下之大义!纵然濮阳与洛阳二地相距千里,钱粮转运极为艰辛,陆仁亦万死不辞,必不教圣上与曹公或有所缺!”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表情……当然,装出来的。 曹操稍稍的楞了一下,因为他没有料到陆仁会来这么一手。沉吟了片刻,曹操微微点头道:“义浩既有此心,实乃汉室之福,曹某之幸矣!罢了,你千里送粮,远来辛苦,先与子修退下去好生歇息一番吧。另传令下去,犒劳全军将士三天……”说着曹操又扭头望向郭嘉道:“奉孝,你与义浩本为挚友,一晃近年未见,孤便让你们这两大浪子好好的叙叙旧。去吧。” 郭嘉在陆仁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也楞了片刻,但很快就回过了味来。听见曹操的吩咐之后,郭嘉向曹操恭敬一礼,再向陆仁使了个眼色,一齐退出了帐去。 ―――――― “你个臭小子!大半年的不见,你身上的肉不见长,到是你的鬼主意见长不少嘛!” 郭嘉嘭的一拳打在陆仁的脊背上,不过痛的不是陆仁,而是郭嘉自己。甩了几下手后郭嘉道:“你小子身上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本事?你让仅存的那个侍卫送信给我的时候,荀文若也写了封信给我,告诉了我你在濮阳做的那些大事……你行啊你!就为了一个婉儿,敢独自一人杀进田府!濮阳田氏僮客数千,你一个人杀进去居然有命活着出来,还救出了婉儿。你你你……你小子最好老实交待,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不然的话……” 陆仁双臂一抱怀,板起脸瞪住郭嘉道:“不然怎么样?要不要我们打一架试试?” “呃……”郭嘉卡壳,指点了陆仁半晌才道:“行!你小子行!现在我还真不敢惹你了。文若在信中说,你当时在濮阳城外就斩杀了几十个亡命之徒,尔后在田府中又杀了几十个,最后还在田府中放了一把冲天大火……我都在想,你小子是不是一发起火来就六亲不认,要是那样的话,我这条命可不够你杀的。” 陆仁闷哼了一声不理会郭嘉,自顾自的向前走。 “喂喂,说你几句你别不理人啊!” 陆仁又哼了一声,钻进自己的马车里捣腾了一番,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两个小酒坛,重重的往郭嘉的面前一推:“喏,特地带给你的。我在濮阳统领十屯的时候一天到晚都忙得要命,没什么时间去制酒酿酒。就这两坛还是田氏被诛,我在家里养伤的时候临时选米酿出来,粮队临发时我才煮好封的坛。路上走了一个多月,诂计这酒应该刚刚好。” “哦哦哦,好东西好东西!”郭嘉迫不及待的揭开一坛,一股酒香扑鼻而来。赶紧的抱坛饮了几口,放下酒坛时郭嘉赞道:“好酒,好酒!细算一下,已经有一年没喝到你酿的好酒了。哎自小子,这里人太多,咱们寻个清静些的地方聊聊。” 陆仁点点头,二人便出了营寨,寻了一个清静的小山坡坐下。郭嘉又是几口酒下肚,随意的擦了擦嘴便问道:“婉儿呢?怎么你没有把婉儿带在身边?” “我去你的!”陆仁笑骂道:“我此番送粮属正式的领兵出征,哪里能带女眷在身边?再说了……” 站起身眺望了一下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黑墙焦土的洛阳城,入眼的景象是无尽的萧条,陆仁摇头轻叹道:“你看现在的洛阳城哪里是住人的地方?完好无损的房舍几乎都找不出几所来!还是等晚些时候,让荀公帮我把婉儿送去许昌吧。” 郭嘉狡诘一笑:“你方才在大帐中不是向主公坚毅无比的说,会不遗余力的从濮阳千里馈粮来此吗?怎么忽然又扯到许昌那里去了?” “哦,那是因为……”说着陆仁忽然发觉了郭嘉脸上怪怪的笑容,马上就明白自己是入了郭嘉设下的套,气苦中扬起了拳头威胁道:“你个死老郭!动不动就套我的话!” 郭嘉大笑了几声,见保护他们的侍卫都离得比较远,这才低声道:“主公在迎回圣上,接手洛阳防御之后,董昭、王立等人数次劝说主公带着圣上迁都许昌,是一些顽固不化、不懂军事的汉庭旧臣在竭力反对。这些人嘛,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是眼下又不好得罪,所以主公暂时不想和这些人撕破面皮,还在尽可能的想办法劝说。你小子刚才在帐中所出来的话,会让主公有些下不了台阶的……不过还好啦,至少你说出了粮草转运艰辛无比的话。以主公之智,应该能借你话中之意再行劝说。” 陆仁双手一摊:“没办法,我当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只能这么说了。不过这都是一定要迁的,不然只凭现在这残破不堪的洛阳城,真打起仗来能挡得住谁啊?” 郭嘉又灌了口酒道:“文若在写给主公的信中说,你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些事,这到让我想起了你我在徐州城外初识的时候。义浩,你有时见识之深远,我是自叹不如了。只可惜你这小子的个性……别人不推你一把、逼你一下,你根本就不会说什么话似的。罢了,这些我们不去说他,毕竟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这次送粮来洛阳,接下来文若是怎么安排的?” 陆仁道:“曹公一劝动圣上迁都,我马上就随先头部队前往许昌。按荀公的意思,时间上如果把握得好,我可以在明年春耕之前赶到许昌慕民屯田。” 郭嘉点点头:“是差不多,文若也在信中说圣上一但诏准迁都,就表你为许昌令,好教你能名正言顺的于许昌慕民……不过义浩,我还有件事想问你一下。从你任发丘中郎将至今已几近三年了,为什么你一直呼主公为‘曹公’,而不是呼为‘主公’?虽只一字之差,但其意却差之千里啊!旁人或许会认为你是山野村夫不明礼数,但我却知道你是别有心思,主公也同样知道。若是在此之前,主公对你不怎么重视,自然也不怎么会在意这个,但是现在你已锋芒渐露,主公对你已经留上了心,你如果不改改心境的话,只怕……”说着又灌了一口酒道:“你小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平时不治行检很多时候也是刻意而为之。而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小子应该一点就能明白。主公虽有不世之略,但他毕竟不是完人,有些事他能容忍,有些事他则不能容忍。我这点事他能容忍,甚至是希望我能如此,但你那里……” 陆仁紧皱起了眉头。基于一个现代人“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心态,加上自己到了时间就可以回到现代去当有钱的大爷,陆仁一直不愿称呼曹操为“主公”,而是用“曹公”这个词来糊弄过去。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个郭嘉都要开口提醒他的地步,陆仁是得考虑一下这方面的事。想了一阵,陆仁轻轻点头道:“老郭,我明白了啦!不过因为一直呼‘曹公’叫惯了口,突然一下子改过来曹公那里也会不适应的吧?我看还是先改呼为‘明公’好了。” “你……”郭嘉气得说不出话来,劈手夺过陆仁手中的酒坛气苦道:“这两坛酒都归我了!谁让你小子这么顽固不化!一滴也不准你喝!!”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九十二回 代而行试 入夜时分,曹操卧帐。 “……父亲,濮阳之事便是如此了。” 听完曹昂的叙诉,曹操向曹昂点头赞许道:“昂儿,你做得对。欲成大事之人,又岂能为一女子而令麾下之人寒心生变?你收婉儿为义妹,其实于己无损,但却能安人之心,适得其所矣。所谓的御下之道亦不过如此,为父也只当是多了一个不用赔什么嫁妆的女儿罢了。天下间女子极多,到时为父寻一国色之女与你为妻也就是了。” 曹昂道:“多谢父亲。只是孩儿因一时气盛,险些铸成大错,还望父亲能原谅孩儿……” 曹操直接挥手打断曹昂的话道:“你年不及二十,正是血气方刚之年,会因一时血气而做些荒唐事出来也无可厚非。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已知错,且能引以为诫,为父甚是欣慰……其实为父似你这般年少之时,曾与袁本初做过比你更荒唐的事——去抢别人家的新人!” 曹昂一听这话双眼立马瞪得溜圆,而曹操则仰天大笑。笑过之后,曹操似乎是被勾起了往日的回忆,闭目沉吟道:“光阴似箭啊……转瞬便是二十余载过去了。昔日为父在你这个年纪,也就是在这洛阳城,那是何等的放浪形骸肆意妄为!每每回想起来,为父都觉得那是为父一生中最为开心的日子。可是二十年后,为父与袁本初都已是雄霸一方的诸候,而这洛阳城也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父亲……” 曹操轻轻点头,又向曹昂摆了摆手才缓缓的睁开双眼,思索片刻之后向曹昂问道:“你说陆义浩竟然在一日间斩杀了山野草寇与田氏家奴近百人?而你赶去田府往援之时,他虽身陷重围情势危急,身上却一点伤都未受?” “正是如此。直到夏候叔父带兵围住田府救出孩儿时,他也只是在为救护婉儿之下为乱箭射伤了左臂与右腿。” 曹操吸了口凉气,双眼又眯了起来:“如此说来,他岂不是有过人的武艺?有这般出众的武艺,却又为何要一意隐瞒?难道他别有居心不成?” 曹昂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其实孩儿初时也怀疑他是有意隐瞒,因而借暂住彼府中养伤为由曾仔细的观察过他,之后也曾多次暗中试探,发觉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习练过武艺的痕迹。之后孩儿又仔细回想过与他在田府中拼杀之事,感觉他完全就是在凭着一勇之气乱砍乱斩,跟一个疯子没有什么区别,之后他也坦然而言是当他闻知婉儿有事时心神失控所致。按孩儿的仔细观察,他应所言非虚。” 曹操沉吟道:“一个发了疯的人的确会不好应付,只是他发起疯来也未免太骇人了点。罢了,这些事不再去提他。昂儿,你既与陆义浩结为好友,那你觉得其为人如何?” 曹昂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虽在某些事上心胸有几分狭隘之气,有时甚至会有几分无赖痞气,但也只是俗人之态而已。若他胸无所长,或许只会是一介平平无奇的市井匹夫、贩夫走卒。不过其人心地纯良胸无城府,兼重情义,确实可为互信共事之良友。” 曹操点头道:“昂儿,这陆义浩虽有几分小人之态,但能得你元让叔父与荀文若的联名保荐,想必不会是泛泛之辈,必有其过人之处。而你既愿与其结交为友,诸事就看你自己如何去把握了。想为父已年过四旬,而你正值青壮之年,多与这些有才干的人交互往来对你自有莫大的好处。但是亦不可过从甚密,顾此而失彼。” “孩儿谨记!” 曹操满意的向曹昂点了点头。其实在曹昂的身上,曹操能看到几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也有意的想把曹昂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现在见曹昂年纪轻轻的就能妥善的处理好与属下之间的关系,隐隐然已经有了几分上位者之风,曹操能不感到欣慰? 正事差不多谈完,曹操便与曹昂聊起了家常。谈了一阵,近卫来报说郭嘉求见,曹操便命请入帐中。郭嘉入见,彼此间随意的行过礼之后,曹操便问道:“陆义浩怎样?” 郭嘉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他还是老样子,胸中常怀避世之意。尽管他出仕至今已近三年,间中也曾自荐求职,但我感觉得到他并不是为了仕途亦或是求得功名而如此。在我看来,他似乎只是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事成之后便打算一走了之,继续当他的闲云野鹤逍遥世间。” 曹操闻言微微的皱了皱眉,曹昂则若有所思的接上话道:“孩儿在陆府养伤时曾听婉儿提起过,陆兄似乎只想为官四年,四年之后便会带着婉儿辞官回乡隐居。至于这为官的四年里,陆兄似乎是想全力推广稻谷的种植正法,好教百姓能不再只是亩田石粮。之后孩儿也曾与陆兄攀谈过一些这方面的事……若按他的原话,说如今百姓耕作之法都是什么‘粗旷式’的耕作,最多只能收获到一半的粮米甚至更少。而如果教会百姓如何精耕细作,至秋收之时至少可以多获三至四成的粮米。还有什么套种之法、轮耕之法、家禽圈养之法……孩儿虽鲁钝,但也曾苦读过不少书籍,只是对陆兄所言及的事物,根本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父亲知孩儿倦惰不曾躬耕,因而不知晓农事,但是孩儿觉得若真按陆兄所言之法去做,国之岁入至少可提升三成……濮阳秋收时孩儿出城游猎,曾特意寻十屯老农问询过,都众口一辞的说今年的濮阳十屯按陆兄所授之法耕作,虽不是丰调雨顺之年,却胜似丰年!而按陆兄所说之法,他似乎还只是用出了一半。” “嘶——”一向不怎么过问后方农耕的曹操这会儿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曹操只是不怎么过问,农桑之事一向都是全权交给荀彧来处理,但绝不代表曹操不重视农耕。正相反,曹操自举兵以来可没少在后勤粮草方面大吃苦头,所以曹操对粮草补给方面的事其实是非常之敏感的。先前荀彧与夏候敦的举荐就已经让曹操开始重视陆仁这个人,突然一下又从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口中听说陆仁可能只是用出了一半的方法就能让他老曹的境内粮草产量提升好几成,那如果真的让陆仁全力施为又会是什么情况?这个已经很难想像下去了。 自席间站起身来,背起双手在帐中打了几个来回,许久之后才眯起双眼向曹昂问道:“昂儿,你可有因与陆义浩结交之故就刻意偏袒、夸大于他?你方才所说之话,是否言过其实?” 曹昂赶紧摇头:“父亲何出此言!?举贤任能,为的是父亲大业,孩儿又怎能只顾私情而坏却父亲之业?” 曹操望了曹昂好一阵,眼缝也越眯越细。以他这个当父亲的对曹昂的了解,曹昂的确不会在这种事上面为了私人感情而去说假话,只是方才曹昂所说出来的话,也未免使农业知识还停留在现时点的曹操太难接受了一些。 桌几上便是荀彧的信简,曹操又拿起来细看了一阵才道:“奉孝,你最初向孤举荐陆义浩,其实是以私情居多吧?” 郭嘉马上拱手道:“不敢欺瞒主公,初时嘉举荐义浩出仕,的确是以嘉之私情居多。只是在那时嘉便觉得义浩虽看似平庸,但胸中见识亦有其过人之处,若为军之参议对主公也当有所裨益。到是义浩出仕之后一步一步所做出来的事着实出乎意料。嘉在此也斗胆坦言,嘉……看不透他这个人。” 曹操点了点头,又看了几遍荀彧的信简之后道:“奉孝之荐有私情在胸,不顾可也;元让心性率直,易为人所欺,其荐亦可不置。到是文若之荐不可不理……” 其实曹操此刻的心底有些犹豫。怎么说呢?毕竟陆仁给曹操的第一映象也实在是太差劲了点,别忘了陆仁最初与曹操见面时居然惊得一**坐到了地上。之后陆仁做出了些成绩,是令曹操对陆仁的看法有些改观,但曹操仍然认为陆仁是个不可大用的人。 此时此刻,荀彧可是在信中建议曹操表奏陆仁为许昌令。而许昌令那是什么官?如果迁都成功,许昌令可就相当于现在的首都市市长!如果没有非常好的才干,这个官当不下来还是小事,曹操的军政中心乱成一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犹豫了很久,又在帐中打了几个来回,曹操才捋须沉吟道:“他只想出仕四年吗?四年……我到想看看在这四年里陆义浩能做出什么样的功业!” 郭嘉问道:“主公之意是……” 曹操摆了摆手道:“文若在信中说,只待圣上应允迁都于许的诏命一下便表奏陆义浩为许昌令,好教其能在来年春耕时节之前赶往许昌,以许昌令之名慕民屯田,充实府库。只是京畿城令又岂是可随便给予的?陆义浩一无名望,二无家世,兼之年齿甚幼恐难服众。孤意欲先表陆义浩为代守许昌令,权领许昌农桑诸事,待孤携天子到往许昌之后再观其情而定之。若只是身怀百里之才,不能胜任许昌令一职,孤自会量才而用,且日后他要走孤也不会留难于他;但如果他真的如文若信中所说的那样,身怀萧何富国之才,孤定当设法留之!” 说完这些话,曹操的双眼又再次眯了起来。其实还有几句话曹操没有说出来: “文若一向看人极准,我本应对陆仁信而用之。只是此人连奉孝都无法看透,我不好好的试探他一下心中不安呐……如果他真的是一个身怀如萧何般富国之才的人,那就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留下来……如果他真是这种人才,那就绝对不能让他流落到其他诸候的手里去!!” (昨天周日,瓶子偷了个懒休息一下哈!另,最近几回似乎有点罗嗦,但瓶子觉得必须得写。因为瓶子觉得吧,曹操对陆仁从漠视到重视得有一个很关键的过渡期与试练期,如果跳过了这一节,会使情节上不太流畅来着……不多说了,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九十三回 谋定而动 颍川,若按字面来理解的话就是今天的连接洛阳与许昌之间的颍水河的两岸。(kanshuge. 【看书阁】超速更新 提供免费vip阅读而如果非要把颍川认作某个地区的话,大概就是在今天的禹州市附近。 就东汉时期的地理位置而言,洛阳是东汉的国都,而许昌是河南中心交通发达的商贸重镇,颍川作为连接洛阳与许昌之间的一个地区,可谓得天独厚。特别是自东汉中叶,随着颍川荀氏在汉庭中的崛起,很大程度上带动了颍川的发展。 所谓的发展主要来自于颍川书院的设立。颍川书院,其实是颍川世家荀氏与其他世家共同设立的一所非官方性质的教育机构,但是由于颍川在东汉时临近国都的地理位置,以及荀氏在汉庭中不可忽视的影响力,自然就给颍川书院加上了很浓重的政治味道。而进入颍川书院就读并展示出个人的才华,期待着能借此得到朝中大员的赏识继而飞黄腾达,也成了那些想求取仕途的士子来到颍川的原动力。 而在黄巾之乱的那几年里,由于颍川地近洛阳,能够直接得到汉庭中央军的保护从而避过了战火,更使得颍川成为了青、徐、冀、杨等州郡的士子阶层心中最佳的避难所,结果便是大量的人才纷纷涌入颍川。一则是为了避难,二则这些士子们也希望能在避难的同时寻找到出仕入朝的机会。颍川随着大批人才的集中,而许多的士子们又带来了大量的财富,这使得颍川出现了一个很短暂的鼎盛发展期……或许某些神棍口中的“群星聚于颍分,其地必多贤士”便是因此而得来的吧? 只是颍川的鼎盛期真的太短了,因为黄巾之乱后没过几年便是真正让东汉进入名存实亡、群雄割据的董卓之乱。董卓一把火把洛阳烧成了荒无人烟的废墟并迁都长安,直接导致颍川失去了原本能来自洛阳的汉庭中央军的保护。由于洛阳被毁,各方诸候与董卓又都不愿意把兵力放到军事敏感区域招惹麻烦,便使颍川成为了一片军事真空地带。再加上颍川由于种种原因远比其他地区富庶的缘故,自然就成了诸多贼寇们频繁光顾的地区,受到的破坏是十分惊人的…… —————— 一支约有百余骑的队伍正行进在道路上,只是领头的二位却没有骑在马背上,而是牵着马缰,顺着道路缓缓步行。其中一人一面走着,一面仔细的观察着周边的环境。 “陆兄,你我应随妙才叔父日夜兼程赶往许昌,为何今日你要离军他往?这是要去哪儿?” 陆仁正对比着芯片里现代颍川一带的地图与现时点颍川实貌上的差距,听见曹昂的问话之后笑着回应道:“我打算去拜访一下颍川荀氏,顺便也想去天下闻名的颍川书院看看。(kanshuge. 【看书阁】超速更新 提供免费vip阅读” 曹昂的眉头一下扬起来老高:“陆兄,据我所知昔日董卓曾遣李傕等人出关东大肆掳掠,至颍川、陈留而还。其暴师所过之处几乎鸡犬不留,乡人多为其所杀,颍川也成了一片荒无人烟之地。你我这一路走来,几乎未曾遇上过什么人丁,由此可见传闻非虚。只怕陆兄此去根本就找不到荀氏族人,那颍川书院多半也成为了一片墟墙,去之无益徒费心力而已。依昂之见,还是早些掉头,追上妙才叔父随军前往许昌为上。” 陆仁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不,这颍川荀氏那里,为公为私我一定得去一趟。” 曹昂奇道:“既为公又为私?昂不解,陆兄可否细说一二?” 陆仁又环视了一眼脚下已经杂草丛生的道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才道:“先说为私吧。你也知道,这颍川是荀文若荀公的家乡,当年董卓祸乱洛阳之时,荀公看出颍川之地必遭兵难,弃官归家之后带着一支族宗子弟迁居冀州避难,到现在已经过去多少年了?荀公心怀故土,可是因为身担重任不可轻离,就只能让我顺路先来颍川帮他看看。若是还能寻到幸免于难的荀氏族人,荀公也好将他们并回宗族啊。” 曹昂恍然道:“原来如此!” 陆仁接着道:“我自己也有点私心啊!当年的颍川书院那可是天下士子都向往的求学之地,我虽然已经没机会入院求学,但是能在书院中站上一站,螟想一下自己宛如身在书院之中用心苦读,与一班同窗仕子谈经论赋的景象,也算是能稍慰吾愿吧。”这个嘛,就有点像是现代社会中没能考上心目中的理想大学,只能站到向往的大学里假想一番图个心理安慰的学子的心态了。 对此曹昂只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知道陆仁年少时只是个“流浪四方,乞食为生”的小乞丐,而在这种场合如果说错了话,只会让陆仁难堪而已。当下觉得要扯开话题,想了想便问道:“那为公又是如何?” 陆仁顺手拔起一根路边黄草塞到座骑的嘴里,笑了笑应答道:“我受命往许昌慕民屯田,可如濮阳田氏那样的事再发生一次,而许昌与濮阳的民情完全不一样……所以我必须得去一趟颍川找寻荀氏族人。” 曹昂听了个莫明其妙,有心多问一些,只是望见陆仁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好多问,只能紧皱起眉头与陆仁并肩而行。 其实陆仁的话根本就未说尽。早在从濮阳动身之前,陆仁就曾经专门找荀彧询问过许昌以及许昌周边的一些事,想根据实际情况为自己的许昌屯田先做些准备。从荀彧的话里陆仁了解到,许昌与颍川一带的世家豪族极多,荀氏只不过是因为名声大而成为了这片区域的代表者而已。 不过荀氏宗族的确家大业大,当初荀彧带去冀州避难的只不过是直系宗族中人数较多的一支罢了。另外还有一支规模小些的由求来蜀郡太守一职的荀攸带领,本意是想迁入蜀地另起枝叶,但因为道路不通而停留在了荆州。就在濮阳秋收的不久前荀彧收到了荀攸的来信,说荀攸已经带领他那一支的族人返回了颍川暂居,并询问荀彧是否能妥善安置这些族人……陆仁听荀彧说出这些之后想也不想的就让荀彧写封信交给他,由他转交给荀攸。 (ps一下:按演义的话,荀攸是和荀彧同时投奔的曹操。但按正史,荀攸是在曹操带着献帝迁都许昌之后才被招揽来的,按本书现在的时间段,荀攸应该在荆州北部。本书有一点点的变动,也就是荀攸已经带领族人回到了颍川这一段) 其实陆仁的这点鬼脑筋哪里能瞒得过荀彧?陆仁一说出这话的时候,荀彧就推断出陆仁是想借用荀氏的名望与支持来帮助慕民屯田的顺利进行。不过从荀氏宗族长远的角度来考虑,荀彧也乐得装一装傻再来个顺水推舟。毕竟现在的颍川荀氏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辉煌,成了个只有空壳名声却没什么家势可言的落魄世家。处在这种情况之下,荀彧当然想让荀氏宗族再度辉煌起来——那个时代的人对家族是否能兴旺发达的重视程度,可不是陆仁这种现代人真正能体会得到的。 陆仁想借用荀氏的名望与支持来完成慕民屯田,反过来荀彧也想借用屯田让荀氏重新兴旺起来,两下里认真一谈当然是一拍即合。当然,荀彧也有隐瞒的告诉陆仁,希望陆仁在屯田的时候能在不违反法度的情况下尽量多关照一下荀氏宗族,而这弦外之音陆仁要是听不懂的话,那他不如去跳崖自杀好了。反正这个事真正要做也不难,陆仁早就有了腹案,而且之前濮阳屯田也有曹操认可的先例……荀氏名下的土地很多,陆仁可以用“借地屯田,秋后付给两成贷地之资”的方法嘛!而这样做即便在曹操那里陆仁也有说词: “民心不安则屯田难行。昔荀氏于许、颍之言民望极高,可先使慕民耕作荀氏贷官之田。似如此其便有三:借荀氏名望以安初时应慕之民之心,初应慕之民民心既安,再借民口传云,而后应慕之民必蜂涌而至矣。 “借亩屯田,至秋时府库虽十损其二(借出土地的得两成,官府与屯田百姓平分另外八成,计算一下就是官府的收入会少百分之二十),然只需严法明令,不令官、士、民三方有所侵占亦或折损,则必三方皆喜,亦可令明公严法明令之信义而立于人心矣。 “三方皆喜者:颍、许宗族久经战乱人丁锐减,虽广有田产却无人可使之耕作。彼若行强并土兼人之举,民心必不尽服。心不服则必生其乱,生乱则自取其祸。今得官府遣慕民贷土而耕,彼不费人丁之力、养民之资即可凭获十之其二,亦使田亩不荒,此为宗族之喜也; “自汉室暗乱至今,百姓多为大族强豪欺压,虽躬耕终岁却常一无所获,今有明公以严法约束强豪,不令百姓徒劳无功,使其躬耕可得获物,不忧再遭强豪之掠,百姓心中必喜。此为百姓之喜也; “宗族喜、百姓喜,必皆勤于农桑安于乡里,但遇役调亦有资可办。是故官府虽损宗族贷土之资,然就长远之计而言,可获之利远胜此十损之二。况宗族据土终有其限,岂能如明公尽辟之荒土?官府既可安民,又能充于府库,此为官家之喜也。 “再者,百姓既知明公用法明、信义著,且自思全耕官田可多获粮谷,时日稍久必弃豪族而赴官给之田。似如此豪族兼丁之数必然日减,人丁减则其势渐衰,势衰则必不能自倚强势抗令不从。故此亦可为缓控强豪之法也……” 以上的话除了最后一段之外,陆仁对曹操、荀彧都说过,而曹、荀二人在听了陆仁的这番话之后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惊愕不已。因为就当时他们的观点来说,陆仁的想法也未免太大胆了。但是仔细的想一想,又觉得只要把持得好的话或许真的会出现陆仁预计的“三方皆喜”情形。因此都赞成陆仁放手去做。 至于最后的一段,陆仁其实是有意说给曹操听的。因为陆仁知道曹操一向十分头痛豪族世家的过强实力,不然在历史上曹操又怎么会不停的扶一家打一家?基于曹操的这种心理,陆仁的最后一段话表面上是在帮曹操出主意,实际上却是在给自己的“徇私舞弊”留条后路…… —————— 陆仁现在便一路思索着一些办事可能会遇上的麻烦,还有应对这些麻烦的方法、细节,人也就心不在焉一般的向前走着。忽然间曹昂用力一拍陆仁的肩膀道:“陆兄,前面有人!” 陆仁猛然抬头,见离自己约有两百来步的三岔道口上坐着个似乎是在歇脚的人。当下把马缰扔给曹昂,自己唤过几个卫士便向那人快步赶将过去。 “兄台勿惊!我们是大汉官军,非是贼人!请问兄台,去往颍川荀氏庄上与颍川书院应走哪条道路?” 那人头上戴着斗笠,听见陆仁的喊话之后平静的望向陆仁,嘴角浮现出了几许微笑……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九十四回 无心插柳 “兄台勿惊!我们是大汉官军,非是贼人!请问兄台,去往颍川荀氏庄上与颍川书院应走哪条道路?” 被陆仁唤问之人望了陆仁与一众曹军一眼,脸上露出了几许微笑。kanshuge.摘下头戴的斗笠随手扔去一边,向陆仁拱手问道:“敢问足下可是兖州主簿,领典农校尉的陆仁陆义浩?” 陆仁听到对方唤出自己的姓名与官职的时候稍稍的楞了一下,随即细细的打晾起了这位唤出自己姓名的人。此人看样子大概四十岁左右,布衣竹冠,相貌稍显平凡,但是眉宇间带着很浓厚的书生味。如果只看此人神态的话会觉得有些木讷之气,但若细看那双眼睛,便会发觉目光深沉如渊,时不时的还会有几许精光闪过。 打了晾了片刻,陆仁便觉得眼前这位中年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赶紧抱拳一礼道:“在下正是陆仁。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此人回礼道:“在下荀攸,表字公达。” “荀攸荀公达!?” 陆仁的双眼立马瞪得溜圆。荀攸在史书上如何有名现在先不去说他。仅以陆仁穿越后这几年里的见闻来论,荀攸可是属于那种“海内知名”的大角色,经常能在酒肆中的清谈坐客的口中听到荀攸的名子。陆仁本以为这种角色是要到了荀氏庄上,经通传禀报之后才能见到,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与荀攸见面。 一时间心中也不敢确定,陆仁只好试探着问道:“可是昔日黄门侍郎,后迁任城相,转为蜀郡太守,曹公帐下司马荀文若之……之侄的荀攸荀公达?”虽说明知道荀攸这个做侄子的却比荀彧这个当叔叔的大六岁,可真的碰上了陆仁的语气还是有那么点不自在。 荀攸道:“不错,正是在下。” 陆仁赶紧再次行礼:“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却不知公达公为何会在此间?” 荀攸笑道:“曲曲虚名,何足挂齿?吾日前收得吾叔文若手书,具言陆校尉往赴许昌途中必会来庄上拜访,吾恐族人粗鄙失了礼数,故亲来道口相候。” 陆仁心说你名气那么大,真比起来我在世人的口中又能算老几,哪里能用得着你专门在这里等我?不过嘴上还是得接着客套:“陆仁不过是一无名小辈,公达公却如此待我,岂不折煞我也?” 荀攸这会儿也打晾了陆仁好一阵子,只感觉眼前的陆仁与他想象的似乎也相差太远了点,完全不像一个有出众才干的人。^.kanshuge.^这是幸好荀彧有在信中说“陆义浩此人看似平凡,实则有大才于胸,汝若以貌取人则吾族必有大失”,不然荀攸也真会怀疑眼前的陆仁是不是个冒牌货了。 听到陆仁自谦的话后,荀攸稍作思索后回应道:“陆校尉何谓无名?濮阳田氏自倚其势欺凌乡里,陆校尉到任之日引众而讨之,诛除田氏之后又将其强并之土尽还于百姓以复农桑,是以举郡皆悦;濮阳十屯,陆校尉不辞辛劳巡土田之宜,尽凿溉之利,亲下田间教劝百姓种稻,不过一载便使濮阳一境稻谷丰积,不是丰年却胜似丰年,民赖君力得以安居足食,故无人不交口称赞陆校尉之智勇仁爱。攸又闻陆校尉受命运粮率军离城之际,濮阳百姓夹道相送,盼君早回濮阳为令,君已如此,又岂能无名乎?” “哎……”陆仁一回想起当日离开濮阳时百姓们送出十几里地的场面,难免会有几分自得。只是一想起这是在荀攸的面前却又得意不起来,人就只能尴尬的抓起了头皮干笑道:“言过其实,言过其实了!我不过是做了几件自己认为应该去做的事而已。” 望见陆仁的这副神情,荀攸不由得在心中对荀彧书中所写的内容打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老实说,荀彧在信中要荀攸这一支的荀氏族人完全听从陆仁的安排,可是当荀攸真的见到陆仁的时候,以陆仁的表现也实在是让荀攸放不下心来。 这会儿曹昂也赶了过来向陆仁问道:“陆兄,这位先生是……” 陆仁赶紧借介绍曹昂的机会来甩掉刚才的尴尬:“子修,这位便是荀公达荀先生。公达公,这位是曹公长子,曹昂曹子修。” 双方各自见礼,而荀攸在见到曹昂的时候双眼才忽然一亮,心说这位曹大公子才像样嘛,至少在给人的第一感觉上要比陆仁要强出不少。 礼罢之后,荀攸便以主人的身份邀请陆仁与曹昂去荀氏庄上小坐细谈。走出几步,陆仁忽然轻轻的一拍脑门,低声自语道:“我真是白痴!这么简单的事我却想得那么复杂干嘛?” 曹昂奇道:“陆兄是想明白了什么?” “哦,也没什么,一点小事罢了。”说着陆仁却向荀攸拱手微笑道:“荀公在此久候不易!”微笑是微笑,但微笑中带着那么点意味深长的味道。 荀攸毕竟是他这一支族人的当主,不可能天天坐在道口等。所以之前是让族人先远远探视,发现有军队的路过时来快马赶回来报知,他再赶到道口等候而已。方才听到陆仁说“这么简单的事”时荀攸还以为陆仁是想明白了此节,但是当陆仁向他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时,荀攸才猛然醒悟到,陆仁应该是从荀攸亲自在道口等候一事上看出了别的意思…… 而此时此刻,荀攸才开始相信荀彧在信中所说的话,心中暗道:“这个陆仁的确不可以貌取人……失策!看来是我自己太心急了!” —————— 颍川书院,位于古颍川郡治所阳翟(今河南省禹州市)。在历史上特别是三国时期是最著名的书院。因为颍川郡多是山地,所以颍川书院是倚山而建的,书院坐落在城郊。它原本是颍川荀氏的一座别庄,书院成立后就被捐出来做学堂。 这所赫赫有名的颍川书院,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低矮的围墙刷得雪白,一扉显然年深日久的木门开启着,正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落款:水镜先生。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 进入大门,走过青石板路,正对着是一间大屋,屋宇方正,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孔夫子的画像,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袅袅香烟缓缓上升,浙浙散开,穿过旁门,就是读书的地方,矮几上满满都是书卷,坐垫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一边,轻轻拨弄一下琴弦,音色圆润清脆。 现在陆仁便站在这所可称为“东汉第一学府”的主院中,微闭上双眼,用心感受着书院给人的那一份宁静与超脱感。先前曹昂说颍川书院很可能在战乱中成为了一片废墟,但陆仁却知道整个颍川或许会,但颍川书院却很有可能会保存下来。因为颍川灾祸主要来自于董卓在迁都长安之前的抢掠,倒霉的的颍川那些有钱的富户与世家,荀氏虽然也是富户世家之一,但有一个人却不可忽视,那就是荀彧的叔叔,荀氏八龙之一的荀爽。 董卓当时为了招揽名望而征荀爽入朝为官,荀爽从布衣白身到平原相,从平原相到光禄勋,再从光禄勋升至三公之一的司空,前后仅仅九十五天,由此可见董卓把荀爽与荀氏一族看得有多重。因此即便是让李傕到颍川打劫,也会特意交待李傕要放过荀氏。现在陆仁站到了颍川书院中,见颍川书院并没有遭到什么破坏,心中也在暗思自己的推断并没有错。 只是没被破坏是一回事,颍川由于战乱之故人口锐减,从而导致颍川书院也跟着荒芜了下来却是不争的事实。往日到处都是谦谦学子,随处可闻朗朗书声的颍川书院,现在却冷冷清清的,尽是一片萧条之意。这是荀攸几个月前带着族人回到颍川后有派人来清扫整理,不然的话那杂草丛生的荒芜景色真的会让人看着难受——不管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又有几个会愿意看到教书育人的学校成为一片垃圾场? 陆仁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人也跟着重重的叹了口气。忽然身后脚步声轻响,荀攸来到了陆仁的身边轻声问道:“陆校尉何故长叹?” “哦,荀先生……”陆仁抬前望了望正厅大屋,一时间也是心生感慨的道:“我在想,如果我早来几年,说不定能入学就读,与文若、奉孝同窗为友,共修学业……可惜啊,我来晚了。”陆仁的“早来几年”意思是穿越的时间段早上个几年。 荀攸刚才是安置曹昂与那百余军兵去了,只留了陆仁一个人在书院中而已。这会儿荀攸望见了陆仁脸上见颍川书院荒芜成这种情况那大叹可惜的神情,心中对陆仁的看法又稍稍的改变了几分,想了想道:“吾叔文若在信中说陆校尉年不满两纪,若于十年之前正是读书求学的最佳年岁。而十年之前,奉孝、文若诸子也正在书院中读书,而我因年齿虚长几岁,已离书院入朝应辟……仔细想想是觉得可惜。” 陆仁回想起自己只是个杂牌大学的毕业生,没能考进重点大学或一流大学是他心底深处的痛(就不想想自己得到高科技的时候就只顾着玩乐了)。现在身处在东汉的第一学府中,陆仁忽然想来个“大慰平生”,于是便厚起老脸向荀攸道:“荀先生,其实在十年之前,我陆仁还是个在街头乞食的小乞丐,纵然想入学读书也无书资可行。十年后我如愿的来到这里,却已难闻书声,心中感伤无比……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荀先生是否能应允?” “陆校尉请讲。” “荀先生年长与我,胸中学识亦胜陆仁十倍,足可为陆仁之师。今日在此,陆仁斗胆请荀先生面授一课,以慰陆仁心中夙愿……陆仁自知唐突,但还望荀先生能不计小子失礼之处。” 荀攸一听这话当场楞住,复又仔细的打晾了陆仁一番,却感觉得到陆仁的话的确是由心而发,并不是在惺惺作态。稍稍的沉吟了一下荀攸便点头道:“既蒙陆校尉不弃,攸便厚颜一次又有何妨?陆校尉请随我入舍。” 过不多时,书院大厅中便响起了久违的书教之声,而陆仁也如一个汉时学子一般坐在书桌前认真的听荀攸随意挑出来讲授的《论语》。虽然并不能完全听得懂,但陆仁感觉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脸上挂起了如孩童一般纯真的微笑。反过来荀攸也如同回到了荀氏辉煌时期一般。 二人尽管心中所想并不相同,很大程度上荀攸也误解了陆仁的心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荀攸对陆仁的看法已经在渐渐的转变过来。或许,这就是典型的“无心插柳柳成阴”吧。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九十五回 神棍一号 一方桌案,数杯薄酒,炉中是袅袅淡香,帘后是清幽琴声。.kanshuge. 【看书阁】超速更新 提供免费vip阅读有的只是书香世家的清雅之气,并无丝毫的奢华奇丽之处――这便是荀氏府坻的客厅了。 陆仁与曹昂此刻正坐在客席中,与荀攸举杯互敬。酒礼过后,荀攸便抚须笑道:“陆校尉,方才在书院中攸权授一课,为陆校尉讲读《论语》,从陆校尉的言语间,攸发觉陆校尉并非未曾读过书的粗鄙之人。君下坦言年少时只得流落街头乞食为生,并无钱资就学,但君下胸中所学又是从何而来?” 这话说出来陆仁还没怎么样,到是曹昂的脸上有些难看,事实上曹昂一直都在尽可能的回避掉类似的话题以免使陆仁难堪。 不过陆仁却只是淡淡一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我流浪四方的时候,但凡遇见书馆学堂都会在先生授课之时躲在廊下偷听。现在回想起来吧,我为此事吃过不少的苦,受过太多的白眼,听过太多的讥讽……不过我也遇到过不少的好人。就是这样,我多少对经史略通一些,但只是知些皮毛而已。”陆仁很早的时候就编好了自己所谓的身世,这一番模凌两可的话说出来到也没什么破绽。 荀攸颌首道:“虽处穷困之境,却仍不忘求学之念,着实令人敬佩之心油然而生。算起来陆校尉并未能完整的参读过什么书卷,却能有今日之学识见地,也实属不易啊!” 陆仁笑着摇了摇头,连连摆手道:“荀先生不必夸我,我自知我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学识可言。我虽蒙曹公错爱委以官职,实际上我也只是会做一件事而已。” 荀攸奇道:“陆校尉太过自谦了吧?那又何谓君只一能?” 陆仁笑道:“真正说起来,我只会种地罢了。” “种地!?”荀攸与曹昂的脑袋上同时冒出一连串的问话。 陆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首闭目的作回忆状,开始瞎掰加忽悠人:“实不相瞒,我本是吴之四姓中的陆氏族人,世居于吴郡……” 荀攸与曹昂心说废话!早就猜到你应该是陆氏族人了。(不过这里到要额外的说一下,翻开正史也好,演义也罢,唯一有出现陆姓人物的只有东吴。或许这能从另一个侧面来说明当时陆氏宗族的活动范围并不广。) “吴郡比临东海。我自幼父母双亡,家贫而少孤,为求生计曾往大户人家的越海商船中当过杂役。记得那是在我十五……不,应该是十六岁了。(kanshuge. 【看书阁】超速更新 提供免费vip阅读我随商船出海,商队沿海路去往徐州经商,但是在途中遭遇风暴,船只人丁尽皆葬身于海底……” 荀攸正在抚须的手顿时停在了那里,而曹昂则瞪圆了双眼望定陆仁,因为这可是陆仁第一次说出自己不为人知的“身世”:“那陆兄又是如何幸免于难的!?” 陆仁道:“我那时人瘦体轻,船沉时我奋力抱住了一根折断的桅杆不至沉海,因此逃过一劫。后来在在茫茫大海中迷失了方向,只能随风浪漂泊。漂泊了数日,因无水无食,我自思必死,却不想漂泊到了一处无名大岛上。” 荀攸眉头一扬,心中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什么,但因为这个结果对荀攸而言也太玄忽了点,当下也不能直说出口,只能顺着陆仁的话问道:“那之后呢?” 陆仁道:“那无名大岛上居民的言语与我大汉相差无几,衣着服饰亦无甚差异,但华美过之。而那里的长老见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便收留了我,因此我在那里住了三年有余。在那三年里,我初时发觉岛上居民亦有种植五谷为食,但年年大收、岁岁丰作,全然不似中原种粟亩田石入。我惊而问之,长老问过我所知的中原耕种之后摇首叹息,盖云中原五谷耕作全然不得其法。之后我便在那里向长老请教五谷耕作之术。” 曹昂恍然大悟道:“难怪陆兄屯田两年,所用种稻之法与往昔大相庭径,却可得大收!” 荀攸读的书多,心中已经想起了一个传说中的地方,只是在陆仁亲口说出来之前还不敢确定,于是接着问道:“此岛既如此丰饶,陆校尉未何不在彼处安身定居?” 陆仁故作姿态的长叹了一口气道:“游子他乡终恋家,离枝落叶欲归根……我在那里住了三年,心中却想念吴郡故土,神情恍惚间被那长老看了出来。长老见我如此,对我长叹云:君俗尘未了,强留于此间无益,可早归故里。之后赠给我一只小船,又指明了方向,我便离开了那里。不过在回来的时候,我是到了徐州琅琊郡。因身无长资,只得在徐州暂居。” 荀攸就差没从座席上蹦起来了:“那长老可曾告知过你此岛何名?” 陆仁大摇其头道:“从未曾告知于我,其至在我走时还告诫于我不可向世人说出其姓名。最后还说若我有缘,日后自会相见;若已无缘,是为天命,不可强求。” 荀攸瞪着双眼坐回席上,慨然长叹道:“那陆校尉可对此岛有何猜测否?” 陆仁轻轻点头:“曾有腹虑,也曾向岛中居民试而探问,但终不得而知。” “请试言之!” 陆仁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放出最后的话:“我想,我很有可能是到了传说中的东海蓬莱。” 荀攸轻轻点头道:“确有此可能。若非仙家隐世避尘,又岂有三年不告知外人此为何处之事?只是彼既不言,我等妄猜无益……真想不到陆校尉竟有如此奇遇!昔秦皇与武帝派出船团寻仙未果,陆校尉竟然能遇上!” 一旁的曹昂有些怀疑的道:“陆兄既有此奇遇,却为何迟迟不教昂知晓?”意思其实是说你既然有这种奇遇,为什么不说出来让别人知道。 陆仁再次摇头道:“昔日黄巾之乱,张角便是假借曾遇仙人授业为名蛊惑民众,最终祸国殃民,直至今日中原仍有黄巾余孽为祸乡间。于时我若妄言曾到仙家之地,岂不是在引火烧身?”简明点的意思就是我要是把这些事一说,十有**会被官府抓去给咔嚓了示众――神棍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再说了,自己不是在“仙岛”只学会了怎么种地吗?别的本事咱可没有! 荀攸不住的点头,在他看来陆仁这样才有点真正遇上过隐世仙人之人的样子,但出于怀疑的心态,荀攸还是忍不住问了几个有关农作物方面的知识。这下到好,正碰上了陆仁的“强项”,于是乎针对荀攸提出的几种农作物,陆仁是一条一条、一项一项的详细解说,把个荀攸给说得虽点头连连,人却如在云里雾里……其实像荀攸这种小时读书长大当官的世家子弟,对地里的农作物又能了解多少?自己所知有限,又碰上了陆仁的头头是道,怀疑的心态一下子被完全打消了不说,对陆仁若是夸张一点的话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惊为天人! 其实陆仁如果只是胡说八道上一通的话,还不能真正打消掉荀攸的怀疑,但问题是之前陆仁已经连续两年让鄄城、濮阳两地的稻谷产量大幅度的上涨,这才是真正具有说服力的证明!是问在那个农耕技术还比较落后,农民们都是采取粗旷式耕作的年代,突然一下冒出来陆仁这么个拥有大量农业技术并取得了一定成功的人,谁又会怀疑陆仁曾有过“奇遇”?传说中,张良还不是得到了黄石公的传书吗?只不过人张良是绝世大贤,得的是安邦定国大略,陆仁是个小民,得来些农耕知识也说得过去嘛! 不过曹昂这边就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满意了:“陆兄既然有此奇遇,因虑及自身安危而守口如瓶昂亦得解,只是为何今日里却又要说出来?” 陆仁已经准备好了说词,当下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犹记得当年我也曾想入颍川书院求学,此为我心中夙愿也。今日蒙荀先生不弃面授一课,我也算夙愿得全,荀先生亦可为吾师矣。于师长面前,陆仁也不敢太过隐瞒。再者,荀先生睿智可辩话中真伪,子修你与我结交至今堪称挚友,定然不会误认我为妖言惑众之人,故此敢在此间明言,于旁人之处,陆仁还望二位能帮陆仁守口如瓶。”说完便向二人施以大礼……靠了,陆仁这几年别的或许没学会,拍马屁的本事到是大副见涨。方才的话既给足了二人面子,又表现得对二人无比信任。 荀攸沉思了一阵才道:“明哲而保身,此乃人之常情也……曹公子,陆校尉,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在鄙舍暂歇一晚,明日天明再赶赴许昌如何?如此也好令攸略尽地主之谊。” 曹昂望向陆仁,因为这些事都是由陆仁来决定的。而曹操把曹昂派到陆仁的身边,明面上是让曹昂辅助陆仁,暗中则带着一定的监视意图。 至于陆仁嘛,当下想也不想的就拱手应道:“先生之言,陆仁自当众命。正好方才先生所讲授的《论语》,陆仁还有些不明之处,希望先生能不吝赐教!”说完陆仁面带微笑,却用一些别样的眼神望向了荀攸。 荀攸看在眼里心中明白,自然笑而应道:“若陆校尉不弃,攸愿秉烛而授。”再故意扭头向曹昂问道:“却不知曹公子有没有兴致……” 曹昂心说我听你讲解《论语》这些士子基础书物干嘛?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昂披挂在身,今日已走得倦了,想早些歇息好明日赶路。到是昂也劝陆兄一句,勿要听授得太晚而担误了休息,误了明日行程。” 陆仁故作尴尬的抓头傻笑,心说我从洛阳出来之后苦心编排的这番弥天大谎看来真的有用。不过他这也是没办法,陆仁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许昌之行如果不能得到荀氏的大力支持,那他就和一个光杆司令没什么分别,也会什么事都做不成。而荀氏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他说服的?想来想去,除了把鬼神这一套的搬出来忽悠人,先让荀氏对自己的能力萌生出一定的信心进而支持自己之外,陆仁也真的是别无他法了。 正猛抓着头皮,心中暗骂自己也有当神棍的料时,曹昂忽然扯了扯陆仁的衣袖低声问道:“陆兄,你给我义妹婉儿做的那两套华美衣着,莫不是……” 陆仁赶紧瞎掰道:“啊,是那长老之女平日里所穿着的衣物……” 说到这里陆仁停住了嘴,心中暗想道:“长老之女所穿着的衣物?婉儿那两套衣服是我按柳梦璃的服装来做的。如果说梦璃就是长老之女的话,那我胡绉出来的这个长老,岂不是成了《仙剑四》里的柳**!?” (ps一下,关于柳**,请知道其人的书友小小的来个会心一笑……)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九十六回 由乱入治 汉,建安元年(即兴平三年,汉献帝从长安逃至洛阳时改的元)十月中旬,许昌。 咚、咚、咚―― 有人曲指在城门附近的慕民棚书吏桌几上重重的敲了几下,敲醒了慕民书吏的暖阳好梦。睡得正香的书吏带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连双眼都懒得睁开,顺手摸过笔架上的毛笔有气无力的道:“姓名、年齿、籍贯、有无家室?可愿应慕屯田?” 敲击桌面之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显然对书吏的懒散极为不满。书吏听见了这闷哼之声,心里也有点不高兴来人吵醒了他的好梦,刚想发作一番,只是一睁眼看清来人时便吓得睡意全无,立马站起身来向来人行礼道:“小吏参见曹大公子!” 曹昂再次冷冷的哼了一声,扭头望向离慕民棚数十步的榜文亭。只见那边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但人们对这慕民棚只是远远的探望,相互间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甚至都能看出来有不少人跃跃欲试,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往这边过来。 曹昂看了一阵不由得心中恼火,扭回头瞪着书吏责斥道:“观读榜文且有心应慕之民如此之多,汝领职受命却怎么能如此倦惰!?若误了慕民屯田之大计,我必教你人头落地!!” 这番话一说,书吏的神情立马就变得委屈的要命。当下也很想出声为自己辩解上几句,可是望见曹昂那怒气冲天的样子,书吏到了嘴边的话也不得不强咽下去,只能唯唯诺诺的连声是是。 曹昂又一次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书吏。侧过些身望向榜文亭那边的人群,沉吟了片刻刚想去到那边亲自劝说民众,陆仁的声音随着马蹄声传了过来:“子修!我一时贪睡起来得晚了点,见谅见谅!” 领着数骑随从来到近前,陆仁翻身下马与曹昂各自施礼问候。二人礼罢,陆仁便走到书吏的面前问道:“这几天的情形如何?” 书吏见陆仁到此很想说话,可是偷望了一眼脸上还带着怒容的曹昂却又没敢说出来,只能默默摇头并不作声。 陆仁见状便顺手抄起了桌几上的记录竹简,见上面完全是空白一片却很随意的笑了笑,放下竹简后拍拍书吏的肩膀道:“无妨,这与你无关。你只记住,这段时间里你守在这里无聊了就偷个懒、打打瞌睡的,我不会说你什么。不过在数日之后忙起来的时候你还敢偷懒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书吏心说这榜文都已经贴出来近十天了,一个来应慕的人都没有,你却说过几天就会忙起来,谁信啊?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而陆仁现在身为试守许昌令都不知道高出他多少级,这小书吏还敢多说什么?只能接着唯唯诺诺的应下罢了。 陆仁看出了书吏心中的不信之意,却只是无所谓的笑笑摇头。转过身刚想和曹昂一起上马,抬头望了望天空却又停了下来,伸手入怀摸索了几下,摸出几个大钱放到了书吏的桌上道:“天气渐寒,我见你身上的衣着挺单薄的,又总是守着这个无遮无挡的陋棚,很容易染上风寒。这点钱你拿去买身冬装御寒,要是钱贱布贵的话就烫几瓶酒暖暖腹,实在不行就权作柴资烧着烤烤火。其他的等我这几日巡视城外回来的时候再说。” 书吏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赶紧向陆仁行大礼道:“小吏谢过陆令君恩赏!!” 陆仁连连摆手示意书吏免礼,这才走回曹昂的身边准备上马。 曹昂望了眼正在小心的收起大钱入怀的书吏,很是不满的向陆仁问道:“陆兄,此人怠慢职守,你为何还要额外的恩赏于他?你且看那边!”伸手一指榜文亭那边的人群。 陆仁扫了一眼人群,摇头笑了笑道:“这与那书吏无关。子修,你我上马,出了城边走边说吧。”说完陆仁又向人群拱手一礼,却引得人群中有不少人也慌忙还礼。陆仁又笑了笑,这才率先打马出城。 不多时曹昂与一众随从策马追上陆仁,曹昂与陆仁并骑而行,疑惑不解的问道:“陆兄,你发下慕民榜文已近十日,到如今却一个应慕之民都没有,你为何却能如此轻松?现在已是十月中,离二月春耕不过三月多些的时间,你要是没有慕来屯田民众,岂不误了来年的春耕大计?依昂之见,不如请妙才叔父发兵征集民夫好了……” 陆仁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慕民慕民,要的就是百姓自愿才真正有用,如果强征而来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背屯逃亡,那反而会得不偿失的。”这可是句大实话,历史上曹操兴屯田的时候少不了强行拉来人丁种地,结果百姓中逃亡的人可不在少数,后来是曹操采纳了袁涣的建议才不再强征人丁屯田的。 曹昂道:“话虽如此……” 陆仁笑道:“子修,在处理这些事上你可能还不及我,或者应该说我长你几岁,处事会比你稳重一些,不会去急于求成。其实呢,百姓观榜议论,有心应慕却不敢上前的事,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了。” 曹昂道:“陆兄既已料知如此,那又当如何应对?” 陆仁自得的笑了笑道:“我觉得吧,想要解决一个问题,应该想一想产生这种问题的原因,从原因上下手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还记得前些时日我曾对你说过濮阳与许昌的民情完全不一样的话吗?濮阳兴屯田时,郡内上下都已被吕布破坏得不成个样子,百姓心中都急盼官府能给他们领个头,好让他们能尽复农桑安居乐业,所以濮阳的慕民榜一张贴出来马上就有大批失田失地的百姓赶来应慕,简单点说濮阳就是由破而入治。但是这许昌却不是如此的。” 曹昂细想了一阵才道:“陆兄的意思昂稍稍明白一点了。是不是可以这么说,这许昌虽然也经过战乱,但被破坏得并不算太大,其根本元气尚在。如果说濮阳是由破而入治的话,那许昌应该是……由乱而入治?” “乱而入治?乱?”陆仁楞了片刻才笑而点头道:“子修的这个‘乱’字用得真妙啊!不错,许昌一带真的很乱,只不过不是如濮阳的贼寇之乱,而是世家豪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势力与关系太乱。太多的豪族自倚其势,不从官府政令。官府政令一下,这些世家豪族觉得对胃口就听一听,不对胃口连理都不会理,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这一类的豪族可不像田氏那么笨,田氏说白了只能算是个贼头,好歹在明面上还得听官府的。而许昌的这诸多豪族世家嘛,差不多个个都族中有人当过官,都有着很高的声望,对民众有很高的影响力。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官府政令一下,百姓们根本就不知是该听官府的,还是得听这些豪族的。这便是我所说的乱了。” 曹昂这也是和陆仁在一起胡混了大半年,也学来了些陆仁的坏习惯。听陆仁说完这番话,曹昂也忍不住伸手猛抓头皮道:“昂明白了,这慕民政令一下,这些豪族如果不表个态,百姓们就不知道该不该应慕为好。万一做事做到一半,诸多的豪族联合起来抵制政令,那百姓们就很可能会白忙碌了一场吧。” 陆仁点头。按史料的记载,曹操在迁都许昌之后曾经杀过好几个天下知名的角色,当中甚至还有当朝太尉杨彪这样的重量级角色。书上只说这曹操嫉贤妒能小家子气的表现,亦或者说是曹操在排除异已。而陆仁在东汉这几年混下来,却感觉曹操在这种情况下是必须得杀这些人来立威,立威之后才能把许多政令有效的实施下去。换句话说,曹操其实也有自己的无奈吧。 不过陆仁可没蠢到去背这些超级大黑锅的程度。毕竟陆仁算老几?往许昌这里一放诂计没谁会在意他,真要是惹着了这么多的世家与豪族,被这些人整得名声大臭特臭的陆仁可以不理会,反正再过几年他就回去了,但问题在于陆仁的人身安全。天晓得动了这些豪族的结果,是不是曹操顺手来个卸磨杀驴大赚便宜!所以相对于曹操急于求成的“杀”,陆仁想采取的还是比较温和的方法,至少按陆仁的推算不会引起世家豪族们太大的反应。 这边曹昂又接着问道:“那陆兄是想对慕民一事就这样置之不理吗?” 陆仁回过神来,仰天大笑道:“当然不是!其实当不当官的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让百姓们能多收上些粮食,都能吃饱肚子。等这些事办好了,我就逍遥自在去……呵呵,其实呢,许昌现在的慕民屯田政令就有点像商秧的‘立竿见影’,缺的只是那个敢去扛竿的带头人。只要有人看出扛竿的好处,敢为众人之先,那后面的人就会一起拥上来分点余羹。当然,这个扛竿之人嘛,必须得有份量……这些你还是先不要管了,我心里有数。我已经算过时日,最多再过五天,四门慕民书吏只怕都会忙得不可开交。若是我所料不差并且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明年二月之前肯定可以慕足民众并且赶上春耕。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许昌周边的耕田、水利考较好。” 曹昂闻言楞了许久,连马速都不自觉的放慢了下来。过了一阵,曹昂忽然向陆仁唤问道:“陆兄,你之前曾对我说过欲行许下屯田之策,必须得去一趟颍川荀氏。难道说荀氏一族便是你口中的扛竿而得金之人?” 陆仁在马上一回头,冲曹昂笑道:“你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子修你不妨想想,当今的中原论及家世名望,除了四世三公的袁氏之外,还有哪个世家能和荀氏相提并论?” 曹昂大惊道:“陆兄你竟然真的说服了荀氏宗族?” “并不是我说服,说服荀氏的其实是一个‘势’,我不过是因势利导而已……好了子修,马打快一些,我可不想今天晚上露宿野外!现在的天气冷啊!!” 一如陆仁所言,七天后陆仁与曹昂完成一片区域的堪查回到许昌城时,城门那里的慕民棚早已是人声鼎沸、热闹无比,当时那个打瞌睡的书吏这会儿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三头六臂,因为他现在跟本就记录不过来!! 此刻陆仁十分自得的微笑了起来,而另一边曹昂望向他的眼光也变得复杂无比。其实陆仁之前也不能完全肯定会如他设想,但现在却能让陆仁彻底的放下心来。只是陆仁还不知道,荀氏除去当了这领头人之外,另外还给陆仁奉上了一份大礼……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九十七回 同舟共“计” 如果说陆仁在离开濮阳之前与荀彧的谈话还有着太多的隐晦之处的话,那之后陆仁在颍川与荀攸的夜谈就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直来直去了。 前文中已经数次有所提及,颍川荀氏因为东汉末年的政局动荡与连年战乱,其中原大世家的名望与地位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家势也败落了不少。虽说还没有伤及元气,但从荀彧、荀攸要各带一支族人分迁冀、蜀一事上来看嘛……要知道那个时代的古人们特别的依乡恋土,而像荀氏这种在某个地域有着大量的田庄产业甚至是家族象征的基业(如荀氏的颍川书院)的世家豪族,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是绝对不会抛家弃产、背井离乡、举族迁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荀氏一族的前景绝不乐观。 陆仁与荀彧交谈时因为双方都还有着一定的隐晦之处,所以陆仁对这些了解到的并不多,只是单纯的想得到荀氏的帮助而已。后来陆仁在前往洛阳的途中仔细的查阅与考较过相关史料,抵达颍川荀氏之后又亲眼目睹了荀氏一族明里风光、暗中不支的现状,心中已经明白荀氏也迫切的需要一个让家族翻身的机会。 于是乎,陆仁便大胆的向荀攸明言直说,说荀氏想要重振家势最好的方法就是全力支持曹操,然后借曹操之手重新树立起荀氏的家势与名望。 按大势的发展,荀攸投奔曹操其实是一件必然的事,而陆仁眼下所做的不过就是在这大势的走向上玩了一点小聪明,也就是在荀攸没有正式投奔曹操之前,建议荀攸先以荀氏的名义来赞同曹操决意施行的屯田制,这样的话既能让曹操这个也需要许、颍一带豪族支持的人相信荀氏确实完全投奔了他,又能带上点“未入营而功先立”的意味,对曹操直接重用荀攸也是很有帮助的。而陆仁给荀氏的好处就是在不触犯法纪底线的前题下,尽可能的在农桑产业的发展上多照顾荀氏一些……曹操是什么样的人陆仁心里是比较清楚的,因此这也的确是陆仁能给予荀氏的最大的帮助了。 反过来荀攸也知道陆仁自己给出的条件的确己经到了陆仁所能承受的极限,因此对陆仁的坦言是十分满意的。各位可别以为汉时的士子阶层都只懂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那是明清以后的事!实事上在那个时代谁的田地多、谁的田种得好、谁收上来的粮食多,就意味着谁的宗族会人丁兴旺,人丁兴旺则直接代表着会有多少实实在在的家势。而在战乱时期,这种实实在在的家势更显得犹为重要。现在陆仁这个“曾得仙缘”的家伙既然表示了会格外照顾荀氏农桑产业,那就意味着荀氏很快就能回复宗族产业上的元气,再加上二荀都在曹操的势力中心为官,情况就会变成荀氏成为典型的有财有势的宗族。等二荀的仕途再一顺,那昔日荀氏的辉煌再现便指日可待,因此荀攸对陆仁提出的做法是非常赞成的。 所谓的做法,就是荀氏一定要抢在许、颍一带所有世家豪族之前率先响应曹操的慕民屯田。陆仁原本的意思只是让荀攸出个面,在榜文那里感叹几句“此为利国利民之举也”之类的话也就行了,反正也就是给想应慕却不敢应慕的百姓们带个头嘛!可是荀攸想得更周到——他会直接派出一部分荀氏子弟应慕屯田!而荀攸口中的一部分荀氏子弟,竟然是荀攸这一支族人中的三分之一,足有过千人之数! 老实说,陆仁好歹也在汉末混了几年,虽然知道汉末时期宗族势力会很夸张,但一听说荀攸这支分枝都有三、四千人的时候还是吓了一大跳。当初在濮阳除掉田氏,陆仁统计过田氏名下的人口总数大概是四千左右(包含家奴僮客),这对陆仁来说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可是和荀氏这种真正的世家一比起来,田氏还真是不够看的。要知道这是荀氏经过战乱破坏过与迁移之后的宗族人数,而且还没算上荀彧带去冀州的那一支!陆仁草草的算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荀氏在全盛时期,只怕宗族人口的总数超过了两万——这才是真正的一流大世家! 扯远了,就此打住。荀攸派出宗族子弟去应慕屯田的目的有二。第一是不做门面功夫,而是借这件事来表示荀氏是真正而彻底的支持曹操,第二则有那么点抢“第一桶金”的味道。其具体表现在荀氏第一个支持了曹操的屯田并派出了宗族子弟去屯田的话,那么回过头来陆仁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最先慕集到的民众优先安排着借耕荀氏的土地。 前面也说过,许、颍一带世家豪族的人丁数量因战乱而锐减,空有大把的田地却无人耕种。与其任其荒废下去,还不如借给官府耕种然后轻轻松松的赚取那两成的收入。反正荀氏田产多,真正担心的反而是没人去种。如果官府能派人来耕作,收入虽然会少上一点,但也比颗粒无收要强上几倍是不是?而这种有些近似于“无本生意”且“薄利多销”的帐,荀攸这种精明人又哪里会算不出来?总之一句话,荀攸这也是想变相的“抢夺劳动力”。 而这样做还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就是不会被人说成是陆仁在“以权谋私”……谁让其他的豪族反应那么慢?人家荀氏最先支持屯田制,又最先同意借田地给官府屯田,官府当然要优先照顾荀氏是不是呢?等你们这些不识相的豪族反应过来的时候嘛,嘿嘿,陆仁这里的屯田百姓诂计也慕足了,新田也开垦够了。再想让陆仁派人去借耕你们的田?哼哼,对不起,老子没有多余的人丁劳力去耕,你们这些豪族就自个儿想办法吧! 再转回荀氏这里,陆仁与荀氏之间又可以借官府“怕荀氏反悔”的名义一口气多借耕个五年六年的,再由官方正式公开这黄简(纸当时还不盛行)黑字的契约,其他的豪族再眼红荀氏大把大把的赚回钱粮一样得没脾气,因为荀氏可以名正言顺的凭借这个受法律保护的“借耕”期来获取大量的钱粮以恢复宗族实力,同时还可以把其他得不到耕作劳力的豪族远远的甩在后头——而这也就是荀攸心中的“荀氏中兴之计”了。 而上一回中说荀氏给陆仁奉上了一份大礼,那么这份“大礼”又是什么呢?是钱帛金珠还是娇美侍婢?屁!送那个的话不就成了明着贿赂陆仁,给旁人落下非议口舌了吗!? 实际上荀氏送给陆仁的是足以影响到陆仁在三国时代终其一生受用不尽,绝非金钱财物可比拟的超级大礼,而这份大礼只有两个字——名望! 其实荀氏也是必须得这样做。当日夜谈,陆仁与荀攸只是初步完成了“荀氏中兴之计”,所谓的“初步”就是指全盘计划都是围绕着荀氏所展开的。主要是当时的时间太短,陆仁又不是一个成功的政客,只是觉得只要把荀氏搞定也就行了,其他方面的事陆仁没有去考虑过…… 当然这也和陆仁准备再混个三、四年就能闪人了的心态有关。毕竟种地本身就是一件很费时的事,按陆仁的推算,至少也得要两次秋收的辉煌成果才能引起豪族们的重视,这就得过去两年。而自己让曹操变成大财主,曹操也会舍不得杀他……这个至少会是五、六年。这么长的时间,陆仁早就带着婉儿闪人了,什么“后遗症”之类的根本就不用去理会。因此陆仁在自己这方面就没有去考虑过什么。 但是荀攸不同,他的思虑要远比陆仁要周全得多。在陆仁次日走后,荀攸再次反复的考较这个“荀氏中兴之计”,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重大的漏洞,那就是陆仁本身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名望!颍、许一带那是什么地方?乱七八糟的世家豪族多如牛毛,再迟一些又会是汉室都城,想在这里当成功的当好许昌令,没有足够的名望根本就是扯淡!没有名望,人会叫不动,政令也下达不通,这种情况那还做个屁的事!而陆仁如果做不成事,这“荀氏中兴之计”就只会是一纸空谈。 所以荀攸马上就行动了起来,找来族中的心腹骨干成员派往许昌,暗中宣扬陆仁的名声事迹,而荀攸做的这件事正好与荀彧不谋而合……荀攸的人还没派出去几个,荀彧派来的人就赶到了荀氏庄上。相比起荀攸这里只有一点点关于陆仁的传闻,荀彧派来的人中就有不少是亲身经历过陆仁在鄄城、濮阳的“光辉业绩”的人,那“陆仁的故事”的完整性可就非同一般了。 于是乎,在陆仁还在城外堪查土地,荀攸还没有带领族人来到许昌之前,许昌的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农庄菜田……反正可以说整个许昌除了马上就要到来的汉帝迁都这个话题之外,人们议论得最多的便是榜文上落款的“试守许昌令陆仁陆义浩”。而陆仁自出仕以来做的事还偏偏不少——怒骂徐州、鄄城种稻、屯田之赌、一曲定营、独闯田氏、濮阳十屯,这每一件事都被荀氏中人有意的传播了出去。 不记得是哪位高人说过这么一句话,说名声这东西其实都是被人捧出来的。现在的陆仁就是在被荀氏这个一流世家玩命的捧,想不出名都难!不止陆仁,连曹昂、婉儿都被连带着出了名。 不过呢,在陆仁所谓的“严法纪、善理民、精农耕、富州郡”这些正面名声宣扬开的同时,些许的负面名声也同样少不了,而市井八卦历来都是好事之人口中所津津乐道的东西,因此陆仁的“不羁浪子”之名也被传得乱七八糟,像陆仁独闯田氏就有人传扬成陆仁只是为了救回婉儿才发狂冲入田府(虽说本来就是,不过曹昂与荀彧可不敢这么传)。还有陆仁去徐州向糜氏购粮赈灾这一节,人们也有意的把陆仁与糜贞扯上关系,说那是陆仁处处留情的结果。 最后最后自然是婉儿。人们都在想,这个和陆仁一起只用两支竹笛就镇住了暴乱的营屯,能让田氏不计后果的去抢掳入府,最后却引得浪子陆仁为之发狂的曹氏义女,究竟会是一个美到什么样的女子呢?或许此时在许多人的心中比起将要到来的汉帝,更多的到是想见一见婉儿吧? 而这些,恐怕是陆仁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再多求一点书评!!) (另,有关旧版的删除,瓶子到现在已经看到不少人要求瓶子恢复旧版。说句心里话,其实现在瓶子回过头去看旧版,觉得旧版的笔风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幼稚!当然在后期笔风渐渐稳定下来后情况还好点。 前些天瓶子在铺床的时候无意中在床底下找到了写《草根》时以为弄丢了的传稿u盘,里面有旧版的完整备份。想起书友们的评论,瓶子也在考虑是不是该恢复旧版,只是仍觉得那么幼稚的笔风真的很很很很丢人……真的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这一章上传后瓶子开个投票栏,问一问大家的意见吧。如果赞成票超过60%,瓶子就恢复旧版……有点不负责任的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九十八回 许令难当 汉,建安元年十一月中,许昌令治所。 “天啊!文若公你总算来了!!” 荀彧的到来着实令陆仁欣喜若狂,一听到门人的禀报就用几近于刘翔百米冲刺的速度急奔至治所门前相迎。草草一揖之后也不等荀彧还礼,探手抓起荀彧的手腕就往治所卷籍房硬拉。 “义浩,义浩!松手松手,如此强拉硬扯成何体统!?” “我靠!什么体统不体统的,我管不了的啦!反正现在全许昌都知道我陆仁是个不治行检的浪子,无伤大雅的事多几件也无所谓了。到是荀公你来得太是时候了,你是不知道,你再来晚一点搞不好我就要急成疯子了!” 好在荀彧对陆仁这种“无礼”的言行举止早就见怪不怪,当下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随着陆仁来到治所卷籍房。一入房陆仁就把荀彧在大桌案前的坐席上强按下来,自己去书架上取来一大卷黄帛图置于案上徐徐展开。这卷图全部展开后足有丈余见方,底部是用结实麻布作为底衬,面上的图样则是绘在数块三尺见方的黄帛上然后再拼缝起来的。 陆仁道:“我与子修随夏候妙才的先锋军是于九月底离开的东都洛阳,十月初赶到的许昌,这便是我于子修在这一个来月的时间里堪绘出来的许昌实图。不过因为时间不够,只完成了许昌城池、城东、城面与城西部分地域的堪绘而已。最初的屯田点我选在了城东和城南,因为这一带地近汝南,旧日里多为黄巾贼徒与流寇所坏,乡人稀少且旧有豪族或迁居他郡或没亡于寇难,良田大多都荒芜已久,因此我想在这一带开荒屯田不会遇上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先前我也垂询过令侄公达,他也赞同我的想法。” 许昌一带的旧日情况荀彧与荀攸当然远比陆仁要清楚得多,现在听到陆仁的解说之后荀彧轻轻颌首道:“不错不错,如此甚好!许昌将为新都,少不了要花费极大的气力去修葺改建,同时还要安抚民意以免生乱。屯田点选在城东与城南的荒芜人烟之地的确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个“不必要的麻烦”二人彼此都心知肚明指的是什么,自然不必多说。 陆仁见荀彧点头赞同也就放下了心,接着指着图中央道:“荀公再看这里。城中心偏北一些的宫室是行宫,天子出巡时作暂居之所自然足够,但要作为迁都之后的皇室宫殿则远远不够。此外还有宗庙、省台司院各衙与府库什么的……哎,荀公你知道我是个山野野人不晓律制所以不知道宫殿要怎么建,而我问过子修,子修也不甚明了,再加上司管这些的司空、少府、将作大匠要么就殒于长安之乱,要么就随驾天子左右未至许昌,所以我与妙才、子修也不敢造次……”说着指着行宫周围的一卷虚线道:“这里是我与妙才、子修,还有许多工匠商议之后预留下来的地方,待天子都许之后请荀公奏赴内廷择处而建。” 不说还好,这一说出来荀彧也立马头大如斗。没错,诸如荀彧这种名牌世家的子弟在读书时少不了要接触到汉代律制,但园林建筑的规划与工艺这些就不会去学习了,也就是说荀彧对宫殿、政衙的兴建也摸不着头脑。陆仁突然一下子把这些事扔给他,荀彧的头不大才怪! 不过陆仁这里还没完:“再就是许昌城廓的规模不够。依律制,天子所在的都城城廓应为二十五里见方,但许昌旧廓只有十九里,也就是说许昌城的城廓要四面往外各拓展三里。我认为拆除十九里的外城城墙是件很愚蠢的事,比较好的做法应该是把十九里的城廓转为牙城,然后在牙城之外再起一层廓城。这样的话许昌就拥有了内、牙、外三重城墙,既不违制又能加强许昌城的防卫能力。而且外城四角可以建起军营供司隶、卫尉、四门校尉等麾下的常备军驻扎,不与牙城内的百姓互扰……只是百里城廊的兴建工程极大,所需的人力、物力、财力也相当惊人,按眼下许昌慕民的情况,除非减少屯田人数,否则最多也只能调出两万民夫,那没有个十年八年的,这百里城廊根本就兴建不起来……” 荀彧连忙摆手道:“停停停!义浩你先停一下,让我想想!”陆仁一下子就甩过来这么多事,就连荀彧也有些消化不了。 闭目抚须的想了一阵,荀彧又向陆仁询问过许昌慕集屯田民众的成果之后才道:“依我看这城廓可以不急,先抽调五千民夫与匠人出来修葺与加固牙城便足矣。到是外城四营可以先行安下,平日里就由四营士卒先去画好城廊地基,徐徐而建。至于宫殿、诸衙、府库事关行政之事,务必要先行建好。” 陆仁点头道:“嗯,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另外还有些麻烦事,就是天子都许后什么王室官员会来得不少,许昌内城肯定要兴建很多的宅院房舍来安置这些人,再加上曹公麾下的文臣猛将……” 荀彧一听这话已经不是头大如斗,而是头大如斛。连忙摆手道:“慢慢来,慢慢来!实在不行就向先许昌城中的富户豪族征购一批房舍权且应付一下。” 陆仁心说我怕的就是这个!许昌城内的豪族势力错综复杂,搞不好就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这个烂摊子说什么也得扔到荀彧的身上去!让荀彧去和曹操这些人商量,用朝庭的名义去购置要方便得多。至少这样不会让那些个豪族什么的把帐算到陆仁这个许昌令的头上来是不是? 当下诉苦的几句话一说,荀彧反到瞪大双眼望定了陆仁道:“义浩,你这个试守许昌令是不是也管得太多了?” “啊!?”陆仁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马上就打蛇随棍上一般的哭丧起了脸道:“荀公你以为我想啊?本来我这个城令只是司管治民、进贤、决讼、检奸便足矣,多管了其他事情便是逾职,可是天子与曹公还在路上,其他的理政诸官都随驾左右,没一个肯先赶来许昌理政的!许昌城里真正负责的官员只有夏候妙才与我而已,可偏偏许昌马上就会是新都啊!这是曹公领了司隶校尉,由夏候妙才领兵巡镇许昌,不然的话连城防治安……唉,这么说吧,我临行之时曹公嘱咐于我,天子都许之前的新都规划一事全都由我来办,待百官到齐之后再诸件交付……拜托!我陆仁其实除了种田什么都不会啊,可是曹公却交付了那么多的事给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只能拼命的去做了啦!” “……” 陆仁接着诉苦:“既然领了命那就得做,可我又不知道做得对不对,做得好不好。所以能做的我就做,不能做的我就先留个底……荀公你看看我!”说着向荀彧翻开了双眼的眼皮。 “……义浩你这是干嘛!?” “你看看我眼睛,满是血丝!”陆仁掰起了手指算道:“我到许昌要做了多少事啊!?下榜、抚民、堪地、划城、钱粮、决讼、巡视……中间还要游走劝说颍、许豪族,先行调用人丁修葺宫室城墙以候圣驾……” 荀彧面皮抽搐了几下,小心的问道:“你没做出什么纰漏吧?” 陆仁重重的长叹了一声低下头去:“还好啦!反正我自己觉得是虽无功亦无过。本来我最担心的是对许昌豪族的劝说,不过我去了几家都很顺利来着。只是我总感觉那几个豪族好像有点怕我似的,事办下来到有点像是在威逼了。” 荀彧心说废话!我有意让族人们把你单身杀入田府的事夸大一些传到许昌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你只是为了一个侍女就杀入豪族最后还灭田氏一族的臭事,若是原原本本的传出去你还当个屁的官!秒秒钟都会有人把你弹骇下来。 陆仁又重重的叹了几口气,去书架上把一大堆的书简堆到了桌案上道:“荀公你先赶来了就好,这许昌城内诸事我就先交托给你,我好安安心心的去城外率民屯田。实不相瞒,这一个多月以来我没有一天能睡足三个时辰的,人都快瘫掉了。荀公你来了就受累一下,让我先休息个两、三天的缓缓劲……唉,这许昌令真不好当!可以的话我想辞掉许昌令,就当我的典农校尉好了。” 几十卷的竹简往桌案上一堆,荀彧当场傻眼。当听到陆仁最后几句话时,荀彧赶紧侧过些身子越过竹简堆望向陆仁,见陆仁正有气无力的想往外走,结果使这位一向都是个谦谦君子的王佐之才也忍不住怒喝道:“陆义浩,回来!” 陆仁慢悠悠的转回身子问道:“荀公尚有何事不明?” 荀彧也是气极反笑,指定陆仁笑骂道:“不明的是你!你搞清楚没有?我是与夏候元让自濮阳运送钱粮兵马与诸将家室至此,还并未与主公相会,换句话说我现在还只是镇东将军麾下司马,许昌之事我并无权过问!而这理政的许昌令……是你!!真正说起来,你眼下的官职与司管之事比我都高,可别忘了京畿城令等同于三辅,可参朝议政!我都没这个资格呐!”汉时有京北尹、右扶风、右冯翊三辅,即京师地区的地方行政长官,有资格参加朝议,因为地位特殊所以高于一般的郡国长官,一般都是列入仅次于九卿的诸卿。(ps:如果不明白就请去看看《大汉天子》,由王刚饰演的长安令鸭子嘴主父偃,那是能直接上朝的。) “哎——!?”陆仁楞了半晌才双手捂嘴,心中暗道:“我晕!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忙晕了头,忘了荀彧现在还没升任侍中兼尚书令。而上次信使传来的消息是说曹操和献帝还有七天的路程才能到达许昌……有没有搞错?老曹这是什么蚁速啊?我从洛阳赶到许昌才用了十来天,他这里却要两个月?在路上游山玩水啊!?” 既然反应了过来,陆仁也只能无奈的摇头长叹。陆仁毕竟不是真正的政客,突然一下子直接接触到那么多他根本就不懂的事,只能绞尽脑汁尽可能的大打擦边球,而这一个来月的时间下来他没闹出大纰漏已经在喊鸭米豆腐了。 不过转念一想吧,反正再过七天老曹就带着献帝抵达许昌,那时他手上司管的许多本不属他管的事就能全部交托出去。再说荀彧也好歹赶到了许昌,而以荀彧的为人作风也不会真的不管,有荀彧这种真正的政客在这里理事,陆仁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通了此节,陆仁便堆起了笑脸坐回案前道:“荀公——我们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陆仁身上到底有多少本事你也该很清楚的是不是?让我理民屯田我承认我行,可真要我理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闹出大事来。荀公名望才干胜我百倍,天子与曹公一到许昌,荀公就任高职那是肯定的事,那这几日就当是荀公暂且屈就一下,只当是帮一帮我好不好?再说我们好不容易到了许昌,你也不想我把许昌搅得一团糟是不是?” 荀彧哭笑不得的指点了陆仁几下心道:“到底是个和奉孝不相上下的浪子兼之年纪尚轻,少了些稳重之姿……罢了,也真难为他了,我都没想到主公居然会把那么多的建都杂事交托给他来办。而他这一个来月的事情办了不少也没出什么大纰漏,实属难得。真要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说不定还没他办得好呢。” 其实陆仁在敏感问题上都只打擦边球,并不真的去碰,自然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主要精力陆仁还是集中在慕集民众、堪绘土地并在图纸上规划城区而已,这此陆仁凭借自身的独特条件早就做好了一定的准备,加上当了大半年的濮阳令有了一定的经验,当然不会太难,就是一天到晚跑来跑去的怪累得慌。 却说荀彧随手抽出几卷竹简展开,比对着桌案上的地图向陆仁询问起了相关诸事。只是问着问着,荀彧的脸色便开始渐变,因为陆仁对整个许昌城区的规划细致入微,精细到了让荀彧几乎找不出一处觉得不妥的地方出来。且不说水源、道路与朝臣、富户、平民各阶层的住宅区分布合理(高中低档住房),各行政单位、手工业区、商业区以及其他区域的分布也都各得地利之便。 最令荀彧感到惊呀的是陆仁在城区里设有主要商业区与便民性的商业街道,按陆仁在竹简上的注释是主商业区是“宗族大货皆集于此”(批发),便民商业街道则“散大货于此以便百姓就近购置”(就是零售),这样的话就可以“利税赋之查较,活商贩以荣新都”,且“许昌道通八方,宜以许、颍盛产之物以易不足之货”。这一点对于有重农轻商的荀彧来说或许有些难以接受,但又觉得是个不错的繁荣城市的方法。毕竟你再怎么看不起商人,商人们的用处还是在那里摆着的,你不承认也不行。 总之,荀彧对陆仁的市区规划心服口服……当然,陆仁本人其实没那个才能,主要还是依赖其自身独特的条件完成的,但那件事又有谁知道?等陆仁把关键之处基本解说完,荀彧心中也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劝说曹操就按陆仁给出的规划去兴建许昌。因为对荀彧来说,陆仁给出的这份规划太完善了! 好不容易解说完,陆仁望了望屋外昏暗的天色叹而摇头道:“荀公,明日我还要去一趟城西,治所这里就请荀公代我坐镇一下如何?我现在真的很累,想早点回驿馆去好好的睡上一觉。” 荀彧点了点头,忽然问道:“驿馆?这一个来月你一直住在驿馆?没有去城中借调房舍?” 陆仁苦笑道:“我哪里敢去借调?一个把持不当就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冠以徇私枉为之举。别说借调了,就连令侄邀我去荀氏在许昌城中的宅院赴宴我都不敢去。子修也和我一样一直住在驿馆里,妙才将军则宿于营中,偶尔会在府衙暂住。” 荀彧道:“这到真的是为难你们了……” 陆仁望住荀彧,一句压在心里很久的话终于问出了口:“荀公,我家婉儿呢?” “……就知道你肯定会问出口!”荀彧把手中的竹简卷好放齐,缓缓的站起身来道:“你离开濮阳的三日后,丁夫人就把婉儿接去了府中暂住代为照应,毕竟婉儿现在于丁夫人有义女之名嘛!我与夏候元让要打理钱粮兵马的转运,诸事缠身很难得闲,不过我既受你所托也抽空去探望过三次。听婉儿说她本为主公府上的侍婢,突然一下成为义女并以长女之尊居于府中反到心不甚安,所以一般都呆在房中不出来,做做针红女工或引笛自娱度日而已。不过我听主公府内人说丕、植两位公子每每得闲就会去婉儿所居的别院缠着婉儿说谈品乐,还教授婉儿诗书字意,言行举止间甚是依恋这位义姐……” 陆仁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型,心中暗道:“不会吧!?婉儿马上十八岁了,正是女大十八变这个最漂亮的年纪,曹丕和曹植没事就缠着她,难道是……不对不对,曹丕今年才十岁,曹植更只有五岁……好像是我多心了。不过曹丕十八岁抢甄宓的时候,据说甄宓都二十三了,大曹丕五岁,大曹植十岁……这不是典型的恋姐情结吗?这两小色狼……不行,我放不下心!” “……”荀彧看到陆仁的脸色也实在是无语到极点。干咳了几声把陆仁拉回神来之后才道:“义浩你放心吧,丁、卞二位夫人责斥过二位小——(拖音)公子,所以都各自有所收敛。这回搬来许昌,婉儿是随主公家人一并迁来的,大概再过半个月就能与你相见了。义浩,你可别吃饱了没事乱发狂啊!还有,婉儿在路上一直是和丁夫人同乘一车,其余公子则各依其母。”(ps:曹操的丁夫人一直无所出,曹昂是丁夫人继养的,曹昂的生母刘夫人早故) 陆仁尴尬的抓了抓头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昨天周日,例行休息,不过今天更六千也算补上了一点……求票、求推荐、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九十九回 患得患失 汉,建安元年十二月初。 时值隆冬,天空中正飘舞着漫天的大雪,把天地间妆扮得一片素白。陆仁此刻就弯腰趴伏在许昌城东门门楼的垛墙那里,傻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的飘雪出神。是在欣赏着雪景,还是心中在想些什么,旁人也不得而知。 有人悄悄来到了陆仁的身边,伸手拍去了陆仁肩头与脊背上的积雪。陆仁被人拍回过神来,扭头向来人望去便轻笑道:“是老郭啊!怎么,你不在酒肆歌坊里依炉饮酒,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郭嘉笑道:“突然想起你来了嘛,所以就过来看看……这雪景很美,让人忍不住想作歌咏之,不过我却知道你在这里并不是在观雪赏景。” 陆仁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向门楼里的侍者招了招手,比了个取酒的手势后视线又远眺向了城外东面,并不答话。 不多时侍者送上两皮囊在热水中烫好的酒,陆仁与郭嘉人手一袋,随意的互敬了一下便各自灌上了几口。郭嘉盖上酒,学着陆仁的方法把酒囊揣入怀中取暖,微笑道:“这酒不是你酿制的吧?味道差了很多,不过似你这样用来取暖到很不错。” 陆仁道:“我自到许昌,一天到晚都忙得昏天黑地的,哪里有时间去酿酒?这是这场大雪一连下了几天,大雪阻路什么事都做不了,不然你哪里能找得到我?” “也是!不过你前一阵子天天忙得连觉都睡不好,现在正好休息几天也不错。”说着郭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顺着陆仁的目光向城东望去:“你是在等婉儿吧?” “嗯……人忙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可能是麻痹了,还不怎么觉得想念。这几天得了闲,才发觉婉儿不在身边心里就跟少了点什么似的。”抬头望天,陆仁接着轻叹道:“天降瑞雪兆预丰年,这本是好事,可是老天爷就不能让这场雪晚几天吗?夏候元让押运的钱粮大军离许昌只有五天的路程啊,可这场雪一下道路积雪……” 郭嘉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嘛!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了。对了,我今天过来还想顺便提前恭喜你一下,你小子晚一些可得请我喝酒庆贺!” 陆仁奇道:“怎么了?我有什么可值得恭喜的事吗?” 郭嘉笑道:“你也知道天子于三日前诏封主公为大将军、武平候,大小政事亦全数交托于主公裁定,所以这几日主公与文若、董公仁(董昭)等人正在商议升赏封爵之事。文若将升迁为侍中兼领尚书令,同时表荐你为许昌令、典农中郎将,并领大司农府治粟都尉……义浩,你这臭小子可真行!我现在都有些嫉妒你了!” 陆仁对这些事从来就不放在心上,当下也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接着向东面眺望。 “……”郭嘉对陆仁表现出来的漫不经心有些不满,伸手推了陆仁几下道:“喂,你知不知道这三个官职都有什么意义啊?” “不知道。老郭你说来听听。” 郭嘉也拿陆仁没办法,只好和陆仁一样趴伏到了垛墙上道:“先说许昌令吧。你先前是试守许昌令,受命先至许昌权领安民政事以候圣驾迁都而已。你可别以为试守就一定能迁正,实际上京畿城令等同三辅,历来都是德高望重且政绩颇丰的人才能担任的。你呢?过完这个月才二十四岁,之前也没什么名望可言,政绩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但现迁为正职就表示天子与主公都认可了你的才干……这也称得上是绝无仅有的事了吧?如果你小子好好干,说不定会是第二个主父偃呢……” 话未说完,陆仁漫不经心的声音就打断了郭嘉的话:“很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到想把许昌令一职让给满伯宁。” “你……”郭嘉无语。半晌之后郭嘉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既不愿为许令,当初又何必那么拼命?别的不说,就你交给文若的那卷许昌参略图,见过之人无不大为惊叹,昨日都已议定许昌就依图而建,不曾删改半分。” 陆仁道:“该做的我总得做啊,不然不是在等别人来砍我的脑袋吗?一句话,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这许昌令绝不是那么好当的。本来我当濮阳令可以混得轻松自在,是荀文若非要把我往许昌这里推。” “濮阳……”郭嘉气苦道:“以你小子胸中见识,会不知道濮阳是个不能久呆的地方吗?” 陆仁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河北袁绍?” “你知道就好,我们就不说得那么明了。言归正传,这治粟都尉你有没有想过?” 陆仁摇头。 郭嘉道:“可能你现在还对官职不甚明了,那我就向你细说一下。治粟都尉属大司农治下,上有大司农、大司农丞、大司农部丞三职,总领天下十三州税赋钱粮,治粟都尉则稍次此三职。但是我告诉你,原任此三职之人都已殒于李、郭二人的长安之乱,因此三职空置无人继任。你现在任治粟都尉,实际上……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年纪轻、名望薄,但是你只要再勤勉上几年,做出些像样的政绩,这位列九卿的大司农一职早晚是你的。” 陆仁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意思……其实我最不愿做的事就是步入朝堂,整日里参政虚拜,事做不了几件又累得慌,搞不好还要防这防那的。” “你小子就那么淡薄名利?还不愿步入朝堂?难怪你明明可以上朝参政却一直没去朝议。” “因为我懒嘛!像我这种人要是位列九卿,初时或许是会兢兢业业、克尽职守,但稍迟一些懒性发作肯定会惹出事来。作人当有自知之明,若不自知则为自寻死路矣。其实我也仔细的想过了,先为官几年把自己能做的、该做的都做好,差不多懒性发作的时候就抱病辞官,购置些房产良田在家中逍遥度日岂不自在?” 郭嘉被气乐了:“哎呀,你小子想得还真美!那典农中郎将呢?” 陆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道:“其实这个官职是最适合我的。第一,我只会种田,其他的事其实我办不好;第二,典农中郎将主要是负责催督钱粮,虽说少不了要四处奔波考较各地税赋,但可以当作是在四处云游嘛!反正我算帐查帐又精又快,三下两下的把事情处理完,我就可以轻松自在了。” “……最好是能带着婉儿走到哪里就玩到哪里吧,还不用花费自己的俸禄吧?”公费旅游? 陆仁嘿嘿奸笑道:“那当然!” 郭嘉的拳头举了起来:“我忽然真的很想揍你一顿!你所遇之机换了旁人求都求不来,你却这般满不在乎!还真是苍天无眼了!” 陆仁斜瞥了郭嘉一眼道:“揍我?你考虑考虑打不打得过我先!” 郭嘉的拳头虚晃了几下便放了下去,沉吟了片刻才道:“义浩,方今天下大乱,正是你我这等才智之士用命之时。你无心于功名,只想逍遥世间本也无可厚非,只是在这乱世之中你心中夙愿实在难以得全。好歹你对我也是以兄事之,我必须得劝你一句,你纵然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你的婉儿想想是不是?你该知道,婉儿因你而得名,早已不是一个寻常的俏丽侍婢,就在这许昌城中想将其占为己有的人便不计其数……老实说连我都想!若是你一无名望二无权势,你又如何保全于她?罢了罢了,和你说了这一阵我突然觉得好累,天又这么冷,我找间暖香歌坊听曲饮酒去,你就在这里接着等吧!还浪子陆仁呢,只为了一个婉儿就这样,真是有负浪子之名!” 说完这些,郭嘉便头也不回一下的下城去了,似乎还带着几分赌气的意思。陆仁笑了笑,在阶梯那里目送郭嘉远去,心中暗道:“老郭啊老郭,你以为你帮曹操来劝我,我会看不出来?你说的权势那些我清楚,不然我哪里会这么拼命的去做事?不过老曹的为人如何我或许比你还清楚一点……诂计这会儿曹昂也早就把我‘曾遇仙缘’之事告诉老曹了,要是我表现得太积极,只怕反而会使老曹怀疑我另有野心无法驾御,那我才是真正的在找死!只有像现在这样装装傻,保持着自己淡薄名利的心态,老曹才会觉得我是个没有什么威胁的人,我才安全嘛!而老曹为了留我,自然也不会去为难婉儿。总之,我和婉儿安安全全的混完三年再来个‘白日飞升’,这样对大家都好是不是?我可不想回去之前再留下什么血腥而惨痛的回忆……我已经经历了好几场,心里有些怕了。” 又趴回垛墙那里向东眺望,陆仁不由得暗中自嘲道:“乱世出英雄,时势逼人精!想不到我原本一个单纯且善良的大好青年(打个大问号先),现在也有了这么深的心机!不过真的好累,我现在称得上是身心俱疲了吧?唉,婉儿这个时候在身边就好了,尽管现在还不能和她xxoo,但抱着她和衣而眠,安安心心的睡上一个好觉也能让我彻底的放服一下啊……” —————— 三日后,陆仁正式接到了成为许昌令、典农中郎将、治粟都尉的诏命,次日曹操便设酒宴与一众幕僚饮酒议事。和历史上一样,曹操现在要商议的就是东面的徐州刘备、吕布应该如何应付。 陆仁对此本来是不想多说什么的,就在那里面带微笑,自顾自的闷着头喝酒。但是在荀彧提出“二虎竞食”之计的时候,知道此计必败的陆仁不由自主的抬了一下头,眉头也跟着皱了皱便复又低下头去。虽然只一瞬间的事,却被一直留心着他的曹操看了出来。 “义浩,孤观汝神色,似乎心知此计有何不妥之处?是了,你曾居住徐州,又曾往徐州购置粮草而怒骂徐州众官,对徐州内情远比在座各位了解得多。有话不妨直言,休要隐于腹中!” “哎我这……”陆仁被曹操这一点名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想了一会儿才勉强开口道:“文若之计却有不妥之处,但是何不妥我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 “嗯!?” 曹操的脸色有些难看,而其余在座之人都用很古怪的目光望定了陆仁。事情就是这样,你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你又凭什么反对?不说清楚就表示你是眼高于顶看不起人!回过头来你也就不好做人了。 陆仁好歹也混了一阵,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无奈之下只好吞吞吐吐的道:“不过我另有一计奉上,名为……”说着陆仁望了望那边抚须微笑的荀彧,硬着头皮开始盗版:“驱虎吞狼……” 本来陆仁以为这盗版一计最多不过是让吕布夺徐州的事提前发生,但事情的发展却远远出乎于他的预料之外……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回 正月初八 汉,建安二年正月。 转眼间这已经是陆仁穿越到汉末的第四个正月了,而这次的正月初一却也是陆仁在这四个春节中过得最像点样子的一个。 第一个正月初一,陆仁躺在床榻上养在濮阳之战中所受的伤;第二个正月初一,虽说婉儿刚刚来到陆仁身边的缘故稍好一些,可是因为那时的陆仁还是个无名之辈,加上又要作鄄城屯田的前期准备,一个年过得既冷清又匆忙;第三个吧陆仁刚迁任濮阳,情况和第二个差不多。 直到这第四个,陆仁这里才有了点过年的样子。至少现在的陆仁不久前诏受三职,又得了曹操赏赐下来的一所大宅院,府里也多了些侍从丫环什么的,而且从年初二起,郭嘉、二荀、曹昂这几位也有来登门小坐,陆仁的府上便有了那么点年节时的热闹,不会太冷清。 几日后的正月初八因为未过十五元宵,大家都还在家中休息。曹操与夏候敦这两支人马先后抵达许昌后有带来大批的官员,先前的一些琐碎杂事有中下层的官员接上了手,再也用不着陆仁事事亲为,陆仁也就没有去忙公事。 不过陆仁今天起得很早,脸上挂着笑,让婉儿在房里好好的呆着,自己叫过来几个丫环也不知在厨房里忙些什么。间中婉儿跑去厨房里看时,只见陆仁袖口挽得老高,七手八脚的指挥着那几号人东一下西一下的,时不时自己还会亲自上手弄几下。有心想上前帮忙,却被陆仁推将出来,让她好好的坐着就行。 稀里哗啦的整弄到下午,厨房里飘出了一阵阵的香气。过不多时,灰头土脸的陆仁让两个侍女端着一个直径三尺,面上涂了一层寸许厚奶油的大蛋糕放到了正厅的大桌台上。望了望这个在现代其实很不伦不类的次品奶油蛋糕,陆仁也只能摇头轻笑,心中暗道:“将就将就吧!这个时代没有白糖还能用蜂蜜代替,可没有牛奶却是件头痛的事,整来整去只能用马奶代替,幸好做出来的奶油还说得过去。相比之下蛋糕到是好做多了。” 略一抬头,见八个李氏护卫和六个侍女全都望着这块大蛋糕两眼发直,喉头间也在不住的上下蠕动,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别一个个的站在这里发傻了!见者有份,过会儿你们每个人都能分一大块去……说实话我也是计算失误,本来只想做两尺的,结果蛋糕烤出来却足有三尺多,你们不一起上还吃不完。” 众皆哄笑,陆仁也笑了笑,环视了一圈周围见婉儿不在便问道:“婉儿呢?” “哦,婉儿姑娘说令君一会儿肯定要洗浴更衣,所以去令君卧房取备换的衣物去了。” “这丫头……”陆仁心里一甜,还未及说话,婉儿已经抱着干净的衣服回到厅中。才向陆仁微笑了一下,婉儿就看见了桌案上的大蛋糕,小嘴立马就张得老大。陆仁笑了笑走到婉儿的面前,伸指在婉儿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婉儿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声如蚊蝇一般的应道:“知、知道,是主上给婉儿定的生辰。” 陆仁笑道:“这个就叫做‘生辰糕’,在中原一带可能还没人会做,是我以前游走天下的时候学来的。前两次你的生辰我们都太忙没过好,今年难得我们既得闲又有钱,就好好的给你过一过生辰。” 婉儿犹豫道:“主上,不必如此吧……” “没什么的啦!这不刚过完年没几天吗?几天后还有个元宵佳节,我们只当是在这几天里添点热闹也好啊,大过年的也不会有人说!再说……按我家乡习俗,你现在也是‘女至十八方长成’(十八岁成年),怎么说也得应贺一下。”扭头扫了一下周围的护卫与侍女笑道:“你们说是不是?” “是——”明显带着起哄凑热闹的附和声。 陆仁笑着取过了竹片刀递给婉儿道:“你的生日由你来切开,不过在切之前向天祈个愿,听说这个时候祈愿很灵的。”没生日蜡烛可吹,只好这样代替了。汉代的蜡烛都粗得可以。 婉儿傻楞楞的接过竹片刀,想了想先把竹片刀放到桌上,微闭上双眼抬头向天心中祈愿道:“愿上苍能仳佑主上能早日达成心中夙愿,衣锦还乡,婉儿也好随主上避世而居,不再受世俗所扰……” 愿既许下,婉儿咬着嘴唇再次拿起了竹片刀。只是尚未切下,府门那里便传来了郭嘉喝喊的声音:“陆义浩,你搞什么啊?大过年的你的门前居然连一个门人都没有,有心避客不见还是怎么的?我知道你在府里面,赶快来个人开门!” 众皆对望而哑然,陆仁干笑了两声**前额道:“还就是老郭会这么扯起嗓门的喊,换了旁人早就转身离去了……来两个人跟我去迎客。” 带了两个护卫赶来开门,见郭嘉双手上则拎着四瓶酒,身后的两个侍卫一个抱着一盒子东西,另一个捧着两匹上好的锦帛。陆仁哑然道:“干嘛?你这是想公然行贿啊?” “我去你的!你有什么值得我贿赂之处?”郭嘉可不会和陆仁客气什么,抬腿就往府院中走:“今天是正月初八,没记错的话是弟妹生辰,我特地过来拜贺一下罢了。喏,酒我自带了啊,别说我是来蹭酒喝的。” “……”陆仁皱了皱眉头道:“老郭,婉儿毕竟只是……你这样只怕说不过去吧?”在那个年代,女子除非是上了年纪且颇有身份,不然是没资格庆贺的。而郭嘉身为司马祭酒,突然跑来给婉儿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小女孩应贺生日,传扬出去也未免太不像话了点。 郭嘉斜瞥了陆仁一眼哂笑道:“且不论你我关系如何,就凭你我的浪子之名,又哪里用得着去在意那些?好了好了,当我是来蹭酒喝的总行了吧?” 陆仁无语,只好把郭嘉往内厅请。方才转身动步,后面又传来了曹昂的喊声:“莫闭院门!” “子修……” 曹昂也赶入了院来,见陆仁一脸的愕然神色便笑道:“今日是义妹生辰,我这个作兄长的带些礼品来给义妹庆贺一下亦不足为过。” 陆仁心说用不着吧?这里还说不出什么话来,那边婉儿也赶出了厅来向曹昂行礼道:“婉儿见过义兄、郭祭酒!” 郭嘉与曹昂各自回礼。曹昂还好说,郭嘉有近年的时间没见到过婉儿,现在看见婉儿仍不免楞了片刻,赶紧偷偷的拉过陆仁轻声道:“喂,比起一年前,婉儿更显清丽了嘛!你有空到是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教的!” “……去死!” 刚想引众入厅,荀彧与荀攸又在门前冒了出来,荀彧望见了郭嘉与曹昂忍不住笑而打趣道:“大公子,奉孝,怎么如此之巧啊?我与公达得闲便欲来义浩府上小坐,为何你二人也在此间?” 曹昂赶紧向二荀行礼道:“二位先生有所不知,今日是昂之义妹婉儿生辰,昂便带了些薄礼来给义妹小贺一番。本来这只是家中小事,却不想惊扰到了二位先生。” “哦——”二荀对望了一眼,脸上挂起了几分恍然的神色,只是这种“恍然”在陆仁的眼中看出来带着几分假。 荀彧向陆仁拱手道:“本欲来此小坐一番,与义浩谈论些理民政事,不想却正遇上贵府有小喜私宴。本该厚颜讨上几杯水酒分一分喜悦之气,但顾及人伦纲常,我叔侄实在不便留下。义浩,且容我叔侄失礼之处,改日再来登门谢罪!”说着荀彧又向婉儿拱了拱手道:“婉儿姑娘,恭喜恭喜!只恨彧不曾闻知,因而未带薄礼相贺……” 婉儿慌忙欠身还礼道:“小女子不敢当!” 荀彧复又向陆仁道:“义浩,我叔侄不便久留,只能失礼告辞了。”说着荀彧向陆仁送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看到这个微笑陆仁已然心知肚明,其实荀彧早就知道今天是婉儿的生辰,但顾虑到一些容易惹人非议的因素,只能借不知之名来道声贺就走。至于为什么要来给婉儿道贺陆仁也很清楚,因为陆仁现在实际上已经和荀氏利益挂上了钩,而荀彧又知道陆仁看婉儿看得最重。似这样来道一声贺,实际上已经给足了陆仁面子——毕竟婉儿只是个女子,又没什么身份可言。但荀彧和荀攸却是什么情况?礼品?免了吧!真送了礼不惹来天大的麻烦才是怪事。别说郭嘉,郭嘉和陆仁的关系人尽皆知,不会惹来口舌。 各自施礼方欲拜别,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声音响了起来:“文若、公达,既已至此又何必离去?若是担心若人非议却也大可不必,今日是孤义女生辰,孤以此为名邀汝二人饮上几杯水酒又有何妨?不必走了,留下来喝几杯,人多才显热闹嘛!” 陆仁大脑险些当机:“不会吧?怎么老曹也来凑这个热闹!?” 曹操出现在门前时,一众人等都慌忙行礼。礼罢之后曹操唤过婉儿到面前细细的打晾了一番,脸上尽是欣赏的神色:“婉儿,你以后见孤不必再以奴婢自居。你既为子修义妹便是孤之义女,以后当唤孤为父。还有,你既入陆府,就当好生照料义浩的饮食起居,切不可有负孤之家名。” 婉儿早都慌得没了主见:“是、是!婉儿谨记!” 曹操又望了婉儿数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手一招道:“子桓、子建!” 两个小屁孩规规矩矩的踏入门中,一人手中捧着一匹丝帛送到婉儿的面前道:“姊上!” 婉儿惊道:“二位公子,婉儿受之不起啊!” 将一众人引入大厅,曹操边走边笑问道:“义浩,可有备下酒宴?” 陆仁轻轻摇头:“毕竟婉儿只是个……陆仁不敢逾礼,所以只是做了个大蛋糕,想一家人开心热闹一下而已。” “蛋糕!?” 曹操又哪里听说过这个东东?等一众人等齐入大厅,望见了桌上的大蛋糕时,神情可就愕然不已了。小心的把大蛋糕切开分好,众人品尝过之后赞叹声一片。曹操暗中目视了一下曹昂,曹昂会意,来到陆仁的身边低声问道:“陆兄,这蛋糕……是不是你在仙岛上学来的事物?” 陆仁早知曹昂会有此一问,当下便轻轻点头。 这些事如何,陆仁切切实实的看在眼里,心中的感觉也变得怪怪的,不过不是在吃醋。事实上曹操说刚才那些话的时候,陆仁就已经明白过来曹操和二荀一样,是在借婉儿的事来表示曹操对陆仁的重视与拉拢。坏处有没有陆仁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但好处陆仁却很清楚,那就是婉儿这里他再不用担心什么——现在的许昌城中,谁敢动曹操公开承认的义女!?只是陆仁觉得很遗憾,因为他本来只是想和婉儿两个人好好的过一过二人世界,现在却带上了这么浓厚的政治味道,怎么想怎么令人感到心中不爽……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零一回 偶聚小议 且说建安二年的正月初八,陆仁本来是想好好的给婉儿过一个生日,顺便再享受一下真正的二人世界,结果却出人意料的变成了一个“政治聚会”,这着实让陆仁既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只是再怎么心中不满,陆仁也不能向这些“不解风情”的“不速之客”、“电灯泡”下逐客令。曹操、曹昂、郭嘉、二荀,外加还是小屁孩的曹丕和曹植,哪一个是他得罪的起的人物? 曹操本意只是想来露个面拉拢一下陆仁,结果见郭嘉与二荀这三位核心谋士“正巧”也在便改变了主意,让陆仁在后院厅中设席安坐,想与这几位心腹之人谈论一下本不该在这个时候谈论的军政话题。过不多时薄席安下,曹操、曹昂、郭嘉、二荀、陆仁便在后厅谈了起来,而婉儿则在另一边陪着曹丕、曹植这两个小屁孩嬉闹。 用句游戏里的话来说,后厅中的这几位除了陆仁与曹昂之外,个个的智力都在九十以上,郭嘉更是个接近满值的人物。而这几位所谈论的焦点,因为时局的关系很快就集中到了东面徐州刘备的身上。 前些天的宴议,曹操直接采纳了陆仁盗版来的“驱虎吞狼”,而这会儿曹操也向陆仁询问有没有想通荀彧的“二虎竞食”有何不妥之处。关于这个问题陆仁事后还真有认真的想过,当下便从容答道:“吕布固然贪而无谋,但刘备却不是无智之人。曹公若以密书教刘备杀吕布,其实就是在明着告诉刘备这是一计。刘备若看穿是计,要化解却并不难。彼本有仁义之名,若得书后明告吕布,一可显其仁义之风,二则亦可令吕布心存感激,实为欲收吕布之心之举。”这些话是依照史书上的记载分析出来的,比较贴切。 在座的几个人除了曹操早年和刘备打过几次交道之外,其余的可以说并不怎么认识刘备,对刘备也就没什么了解可言。相比之下陆仁毕竟在徐州住过,也曾和刘备面对面的干过口水仗,因此这番话说出来对几个人来说是比较有说服力的。 曹操听过之后目视郭嘉,郭嘉则轻轻点头道:“义浩所言与我暗合,而义浩所设‘驱虎吞狼’之计则可说是专门依照刘、吕二人性格所定。想那刘备既以汉室宗亲自居,若是以主公私命示下彼不从亦不会惹人非议,但若以朝庭诏命号令之彼却不敢不从。反过来刘备虽有收吕布之心之意,但以吕布的为人却绝不会居于人下,刘备一离徐州吕布必然趁机生变。”说完目光转向荀彧。 荀彧也点了点头。事实上荀彧作为这两个计策的“原创者”,对计策中的因果变化比谁都清楚上几分。 曹操眯眼沉吟道:“如此说来徐州无忧必矣?嗯……前者文若与元让送来了充足的钱粮,许、兖之东又已无忧,待春雪消融孤当领兵征讨宛城张绣。孤既出征,许都之事就全赖文若与义浩费心了。” “征讨张绣!?”陆仁一听到这个词忍不住悄悄激活了芯片再次查阅资料,细看过后不由得望向了对面坐着的曹昂心道:“建安二年正月,曹操出兵攻打张绣,结果却因为曹操没管住他的那条是非根而害死了典韦与曹昂…… “唉,怎么说呢?我现在好歹是在老曹的手底手混生活,而老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说不定我也得跟着倒霉,谁让我年纪轻轻又没什么名望就当上了这么高的官?老曹要是死了,有实力接掌老曹的眼下只有袁绍,而以袁绍那种‘用人唯亲,专收名望’的处事方法,我先前做事又不可能不得罪到一些个对袁绍有影响力的豪族,这两方面一加起来那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所以老曹得提醒一下才行。换句话说,我现在和老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至于曹昂嘛……说真的,曹昂虽然打过婉儿的主意,不过他事后真的只是把婉儿当作妹妹来看待,虽然有当枭雄的潜质,但那也得是他过个十年八年的掌控大权之后,就眼下来说他对我还是很不错的,换句话叫够哥们儿!好歹他也和我一起闯过田府,之后我屯田理民的时候他也出面帮了我不少的忙,不然我怎么可能做得这么顺手?做人可别太没良心……切,不说什么良心不良心的话,只要有曹昂在,我这几年里要是不小心惹上什么事,好歹也能多个在曹操面前有份量的人帮我说说情是不是?那句话说得没错,于人方便就是于己方便,所以我得救救曹昂……再说了,眼下除了老郭之外,我唯一的铁哥们儿还就只有曹昂。” 他在这里想着心事,那边曹昂却稍显兴奋的向曹操道:“父亲!孩儿如今已年至若冠,又得蒙董公仁举孝廉之名,正当随父出征建功立业!故此孩儿恳请父亲能带孩儿一并出征!” 其实曹操也早有此意,见自己这个懂事的儿子主动请命,自然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陆仁一见这情形可有些慌了,急唤道:“子、子修!!” 曹昂笑问道:“陆兄却有何事?” “哦,我、我……”有心劝止,陆仁却突然发觉自己的话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哦,你摆明了说这一去会因为老曹玩女人引发张绣的叛乱,结果害死了典韦和曹昂啊?诂计话一说完老曹就得把你当神棍给推出去咔嚓了。 心念急转,陆仁吞吞吐吐的边想边道:“子、子修你出征话……你不和我、不和我一起屯田理民了吗?” 话说到这里陆仁自己都觉得不是个味儿。人家曹昂是曹家大公子,跟着你混了一年多,看上去到像是在屈尊做你的跟班小弟。那时曹昂年不满二十,又没有孝廉之名在身,跟在你身边好歹还能用个“学徒习政”来搪塞一下。可现在别人是“功德圆满”,你还想让曹昂跟在你身边?你陆仁真正说起来算哪根葱、哪棵蒜?你凭什么啊你!? 不出所料,陆仁这句话一说,旁边几位可都用很异样的目光瞪住了陆仁,羞愧得陆仁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算了。还是曹昂够哥们儿,赶紧笑着给陆仁台阶下:“父亲,三位先生,休要误会陆兄言下之意。各位都知道陆兄平时嬉哈成性,一时心急之下也会不加思索的胡言乱语。其实陆兄言下之意是指昂这一去,郭祭酒又定会随军出征,他就没有了个平时可以权商政事且一同嬉闹之伴,故有不舍之情罢了。” 这番解释还说得过去,曹操的脸色随即由阴转晴。郭嘉则举杯打趣道:“大公子,嘉斗胆奉劝你一句,你可别和义浩再一起胡混下去,对大公子绝没有好处可言。各位有所不知,此人是典型的重色轻友,还曾亲口对嘉说出过‘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婉儿插朋友两刀’这等不义之言。由此可见陆义浩的为人其实不怎么样!” 这里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郭嘉这番打趣的话立时便引得众人大笑。陆仁狠狠的瞪望向郭嘉,郭嘉则一副“我阴到了你”的自得神情举杯畅饮。 笑过之后曹昂向陆仁道:“陆兄,这嬉戏之言我们不去提它也罢。其实昂对陆兄胸中之才十分敬佩,也确想自陆兄那里学来些长身之技。只是人各有志,亦有专长,相比起陆兄的理民富国之才,昂更适合在战场上身先士卒,扫荡群贼。昂亦曾有过大胆之念,日后昂于外督率兵马征战四方,陆兄于内执掌农桑,你我同心尽力,又何愁父亲大业不成?” 陆仁还来不及开口,曹操便用力一拍大腿喜道:“好、好、好!吾儿既有此般心意,为父实感欣慰!子修,为父准你随吾出征!且暂为帐前都尉,随时听候!” 曹昂大喜之下离席拜谢,陆仁却只能干笑着猛抓头皮。此时此刻的陆仁忽然感觉历史的大势或许不是一个小小的他就能完全改变的,至少是现在他就什么都没能做到。 “唉,眼下看来是没办法了。天下间最难管得住的就是人心,曹操和曹昂都有这份心,我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说服得了……算了,差不多的时候提醒一下曹操和曹昂,让曹操别去碰邹氏,亦或是按曹操按他自己说的‘失不便取其质,以至如此’,让曹操及时向张绣索取人质好了。这样应该有用吧?” 大事基本议定,曹操又因为曹昂的自荐而开心不已,多喝了几杯下肚之后与众人的话题可就由正转邪了。所谓的“邪”嘛……其实一堆男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时候,如果不谈正经事的话,那么谈论得最多的往往就是女人。 却见曹操摇晃着酒杯,一脸坏笑的向陆仁道:“义浩啊,你身边的婉儿虽然经你所教,如今已出落得清丽脱俗,但孤细观之,仍只能算是一方佳丽,却并非国色之容。你曾浪迹天下,可知天下间有何真正的国色之女否?” 陆仁脸皮抽搐了几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零二回 清谈论美 偶而然之的陆府小聚上曹操喝多了,一时兴起向陆仁问起“可知天下间有何真正的国色之女否”,却着实令陆仁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正不知所措间,却是一旁的郭嘉嘻笑着接上话道:“少在这里装傻!你方至濮阳的时候不是一时兴起向当初我借调于你的四卫说过什么你眼中天下最美的三个女子吗?你要是不说的话那就由我来说好了。”当初那四卫挂了三个,陆仁到许昌后还特意从自己的积存的俸禄中拿出了一大笔钱粮发给三卫的家人当作抚恤金,剩下的一个则还给了郭嘉,现在看来多半郭嘉有向这个侍卫询问过一些有关与陆仁的琐碎杂事。 这一下不止曹操,就连二荀这样的谦谦君子都来了兴趣。反正只是谈谈,无伤大雅就行,一时间纷纷催促陆仁快说。陆仁无奈之下只好开口道:“这些只是我的个人看法,说出来权博各位一笑,各位可别当真……” 曹操笑着摆手道:“你我在此把酒清谈,图的就开怀一笑,谁又会太过介怀?休要过谦,但说无妨!” 陆仁干笑了几声,低头筹措了一下用词才道:“这第一美嘛,我认为是昔日蔡邕蔡侍中之女蔡琰蔡昭姬……” 曹操一听便微微一怔,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挥手打断了陆仁的话沉吟道:“昭姬……不瞒在座各位,这昭姬孤曾见过。犹记得当初孤初举孝廉,后为朝庭征为议郎留于洛阳。于时孤年尚不及三十,心仰蔡伯喈蔡侍中之才,故时时上门求教问学,故此常常见到昭姬。” 稍稍的顿了顿,似乎曹操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片刻才接着道:“蔡琰……那时所见的昭姬还只是个年方及竿的小姑娘,但绝美之姿已然显现。嗯,且容孤算上一算……哦,若孤没记错的话,义浩,昭姬只比你小一岁,如今正是二十三岁的芳华之年。不过可惜啊,昭姬之夫卫仲道早故,昭姬虽归依其父,但蔡侍中却被王司徒缢死于狱中,想来这昭姬已失却依靠寡居于府。孤于时又远在兖州分身乏术,都不能派人去将昭姬接来代蔡侍中照料一下,如今也不知这昭姬今在何处。想孤与蔡侍中一向交厚,如今蔡侍中非命而亡,孤于情于理都应该代为照料其后人才是……哎?义浩你也见过昭姬?” 陆仁赶紧大摇其头:“不曾不曾,只是当年流浪到其下嫁的卫氏田庄时,常常听那里的坐谈之客提及而已,有见过之人亦长叹‘若得此女为妻,虽死无憾’……其实陆仁以为,女子之美有其三,一容姿、二气韵、三学识。姿以悦目,韵润心神,才动人心,若是三美俱全才是真正能令人为之倾绝的女子。陆仁想容姿瑞丽之女天下间其实甚多,但身有气韵风度者少,而有容姿风韵且胸中怀才者更是少之又少。这蔡昭姬三美俱全,实属人间难寻之女,故陆仁列为三美之首。” 曹操听完这话微仰起了些头闭上了双眼,也不知他是在回忆着什么。半晌过去,曹操才睁眼点头道:“不错,不错!好一个‘姿以悦目,韵润心神,才动人心’!这昭姬的确身具此三美,秀外慧中,才学过人,实属天下难得之女,确可为第一。只是这蔡昭姬到底会流落去了哪里呢?” 陆仁的心底突然涌上了很怪异的念头,心中暗道:“看老曹这德性,应该是一直挂念着蔡琰的吧?若是借着老曹对蔡琰的这份心境,说不定可以把蔡琰提前救回来呢?历史上左贤王是害怕统一了河北之后曹操的实力才送还的文姬,现在的老曹虽说还没有那么强的实力,但对居于苦寒之地的匈奴来说,若是得到黄金千两再加上一大批的粮食,应该比一个蔡琰更实在吧?还别说,现在的老曹还真就不差这点钱粮,以濮阳为中心的兖州钱粮都让荀彧给集中到许昌来了啊!再说还有我在嘛,只要屯田顺利,这点钱粮还不是小儿科?” 稍稍思索了一下陆仁便胡扯道:“我在濮阳屯田之时多与流民接谈,当中也有一些从北地流落至此的胡民。其中曾有人在见过婉儿之后向我提及匈奴左贤王新得一妃,是李、郭二贼祸乱长安之时匈奴趁乱在长安掳得之女。因姿颜甚丽,故深得左贤王宠爱,有偶见过数面之人向我说此女容姿虽在落魄憔悴之下犹胜婉儿十倍,亦曾听闻行此女姓蔡。且因为她精于琴艺,左贤王特意收罗了数张好琴下赐于她,其余则不详。我有时想起来还会暗中猜测,此女可能是蔡昭姬。”什么说不定,陆仁敢肯定蔡琰现在就在左贤王那里!只不过不敢在曹操面前明说而已。 曹操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险些没把面前的桌几给打翻:“落魄憔悴之下仍犹胜婉儿十倍且精于琴艺?又是在长安被掳去的……” 思索了一下,曹操重重的一拍桌几道:“没错,孤敢断言此女必是昭姬!容姿如何你我虽未曾见过,但以婉儿今日容姿,你我尚且赞叹不已,彼却言此女胜婉儿十倍,若非国色之女又何以能得此评!?再者昭姬自幼随其父习琴,琴艺之精其父亦自叹不如,而匈奴粗鲁多不识音律之妙,能令其收集好琴与之女,若无绝高之琴艺又岂能令粗鲁之人如此?放眼天下,可能除了昭姬再无他人;昭姬自其夫病亡之后便回依其父,而蔡侍中又亡于长安,昭姬当时定然居于长安。之后李、郭兴西凉兵作乱攻克长安不过是数月之间的事,昭姬一介女流且无依无靠,也必不能因其父之死便迁居他处……匈奴左贤王吗?” 一直没说话的荀攸终于开了口:“若真是如此,攸亦敢断言此女必是昭姬……主公,攸旧日奉大将军(指何进)诏,入洛阳为黄门侍郎。于时亦曾多次拜会蔡侍中,深知蔡侍中为人如何。蔡侍中之死虽有其罪,却罪不当诛,王司徒此行过矣!今即闻昭姬所在,主公应先遣使赴北地打探一番。若真是昭姬,不妨奏请天子封给左贤王一虚职以结其心,并许以千金赎回昭姬。” 曹操“哦”了一声,心念大动,却也知道荀攸后面还有话,便示意荀攸接着说下去。 荀攸道:“想蔡侍中昔日名动天下,后为王司徒缢死狱中,天下名士多有惜叹之音。若主公能使昭姬归汉,使其以奉蔡侍中之后,于私主公可全与蔡侍中旧日之谊。流传出去主公亦可得天下名士之佳评,亦有使人归心之效。且结交北地匈奴,或可为日后之援也。”直白的意思就是蔡邕是天下知名的重量级角色,死的时候大叹可惜的人可不少,而曹操费些周折救回蔡琰,那天下士子当然会认为曹操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跟着这样的人准不会错。至于“日后之援”,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援”将针对的人会是谁。 曹操颌首道:“不错,公达所言甚是!待孤回府便差人去一趟北地。”说着曹操又再次仰头闭目,沉思而轻叹道:“昭姬……当年的小女孩,今日又会是什么样子?真想马上就见一见……” 先不提曹操如何,陆仁听过荀攸的话之后身上冷汗直冒。为什么冒冷汗?因为陆仁突然一下明白了什么是差距,自己和这些能名留千古之人的差距!陆仁想提前救回蔡琰说白了纯属一时的怜香惜玉的心态作怪,在陆仁看来不管曹操人怎么样,让蔡琰跟着曹操总比在匈奴那里受苦强,其余方面的事陆仁根本就没想过,就连刚才想好的,准备用来劝说曹操的话也只是想从曹操对蔡琰垂涎的心态上下手而已,能不能成事陆仁心里根本就没底,甚至按陆仁对曹操的了解也根本就不抱多大的希望。 但荀攸就不一样了,因为荀攸看到了救回蔡琰对曹操利益上的有利之处。或许以荀攸的为人看到的只是这些利害关系,毕竟在那个时代这些士子不会把女人当作一回事,但至少荀攸可能在无意中帮了陆仁的忙……虽说两个人的启始目的可能完全不一样,但结果能一样就行,这也就让陆仁在暗中松了一口气。此刻的陆仁心中有个预感,蔡琰这位原本还要在匈奴那里受十几年折磨的才女,很快就能提前回到汉土。若是时间赶得上,他在回现代之前肯定能见上一见他心目中三国真正的第一女性。说不定还能和蔡琰琴笛共鸣合奏上一曲呢?陆仁极度yy中…… 谈完了蔡琰,话题接着转到了貂婵和甄宓的身上。这里到有一点戏剧化了,因为三美之中曹操见过蔡琰与甄宓(注1),而陆仁则在濮阳城中见过貂婵一面,两下里一谈吧就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出来了。当然,都只是文绉绉的风流话,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过火的话谁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不过呢,越是这种在半遮半掩之下带着点朦胧感的话,往往越是会让人暇想连篇…… 三美谈完,次一级的美女也被拉了出来。依陆仁所知的有大小乔、糜贞、徐氏(就是孙权的弟弟孙翊的老婆)、樊氏,这几位一说出来,曹操看陆仁的目光可就有点怪了。 “义浩,你今年不过方满两纪,出仕已有三年多,之前……学艺又有三年,算起来你即便是五、六岁便离家流浪,到十八岁也不过只有十二年。可你说的这数女,大、小乔在庐江,徐氏在吴郡、樊氏在荆襄、甄宓在中山、昭姬于时在河内,你十二年之内怎么就走遍了这么多的地方?更何况你少年浪迹之时正时黄巾之乱最盛之时!还有,这些女子现在都正处芳华之年,最年长的昭姬今年亦不过二十三岁,你十余岁流浪之时,这些女子都还……”后面的“年未及竿”曹操都不太好说出口了。 陆仁当场卡壳,知道自己一时兴起说过了头,现在快没办法圆谎了。 还好那头的郭嘉不知是不是也喝多了,打了个酒嗝直摆手嘻笑道:“主公忘却了一事,义浩这小子看士子是没什么眼光,但看女人眼光却毒得很!当初在鄄城小宴之上他挑出毫不起眼的婉儿的时候,我们暗中都笑他什么来着?可是现在的婉儿又变得如何?” 这话还真帮陆仁解了围,曹操稍稍的怔了一下便仰天大笑。而曹操这一笑旁边几位当然也跟着大笑……除了陆仁是干笑。 笑声方落,郭嘉又打着酒嗝接着道:“刚才他说的那几美嘛,其中一个嘉与文若到也见过,容姿的确不错,称得上是美冠一州。” 曹操兴致也来了:“哦?是谁?” 郭嘉嘻笑道:“徐州别驾糜竺之妹,芳名糜贞,据传为徐州第一美人,义浩当初在糜氏为宾客之时与她也颇有渊源。不过这个糜美人却也让义浩吃尽了苦头,险些颜面无存。最后糜美人赠还义浩旧日长笛,大有乃于君绝之意哦……” 陆仁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老郭——老老实实喝你的酒!吃饱了没事尽捅我的痛处!”其实陆仁对糜贞并不是很在意,不过在这种场合得演演戏。刚才不都差点出事吗? 荀彧这会儿也回想起了当初糜贞硬要陆仁当众吹笛才肯卖粮给鄄城军兵的事,也指点着陆仁忍俊不禁。而曹操、曹昂、荀攸对这些事只是略有耳闻,现在听到了郭嘉的话,看到了荀彧的反应,心里面有没有想歪谁也不知道,但一番大笑却是在所难免的了。这一番大笑,臊得个陆仁无地自容,举起两只大袖子包起了头脸,双手乱摆间口中讨饶道:“各位各位,请放过我吧!” 难得能这么开心,曹操也没打算放过陆仁,而是继续穷追猛打:“义浩啊,若日后孤攻克徐州,不如就给你再作个媒,把这个‘乃与君绝’的糜贞许配于你如何?” 陆仁没说话,到是两只大袖子又把头脸包紧了几分,自然又惹来一阵大笑。 厅中众人正欢笑间,曹操忽然一挥手示意都禁声,竖起耳朵细细的倾听起了什么。不过片刻之后,曹操便微微摇头道:“方自闻得便已曲终,惜哉!” 陆仁楞了一下,想了想自己府坻的布局便道:“明公是否是听到了笛乐?应该是在西面别院,二位小公子与婉儿就在那里嬉戏。而我府中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婉儿识音律。” 曹操示意众人都不要出声,蹑手蹑脚的向西墙那里靠了过去,而这时的曹操完全没有一个大将军的风度,到更像个好事且八卦之人。荀彧与荀攸本来想劝一劝曹操的,可是想想这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也没什么外人,行事只要无伤大雅又何必在意太多便作罢了,留在厅中低声对饮。至于郭嘉跟曹昂……当然是跟着曹操一起摸了过去,陆仁无奈之下也只能跟着他们。 “姊上,你的长笛是吹奏得妙极,但我们很想听一听你在濮阳时独居时常唱的那首歌。”这个声音是曹丕的。 “是极是极!如今姊上回居陆府,植已不便再来探望,难闻佳音。请姊上能为弟清唱一曲!” 陆仁脸部肌肉开始抽筋:“这俩小屁孩!!哎,我好像没教过婉儿唱什么歌的啊……最多也就是五首还是六首来着,两小屁孩是想听哪首?” 一时间连陆仁也好奇了起来。 (注:传说曹操洛阳兵败的时候逃到了中山,当时头风发作,是甄宓教曹操用冰水洗头以解头风之痛,这里取用了这个传说)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零三回 曲终人散 陆府西厢别院,刚满十一岁的曹丕和六岁的曹植正缠着婉儿,非要听婉儿在陆仁受命离开濮阳后被丁夫人接去曹府暂住,独自一人时常常唱的那首歌。. 婉儿是一个很柔顺的女孩子,哪里能经得起曹丕、曹植这两小色狼的死缠硬磨?看看周围没什么人,望望东边陆仁所在的大厅舍的方向,再想想今天本来是能和陆仁开开心心的过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日,结果却……婉儿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的木偶,当然也有自己的小女儿家私心,只不过知道她事有轻重,懂得如何取舍面对。这时被曹丕、曹植缠住,陆仁又不在身边,就有如前几个月独居在濮阳曹府里一般,一时间心中却也生了些感触,把手中的长笛放到一边,清了清嗓音再轻合上双眼清唱了起来: “细雨飘/轻风摇/凭借痴心伴情长 豪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 唤回了心底情/宿命尽 为何要/孤独绕/你在世界另一边 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尽/写得尽 不贪求一个愿 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今生缘/来世再续 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 不羡鸳鸯不羡仙。 ―― 青天动/青山中/尘封瞬息万里云 寻佳人/情难真/御剑踏破乱红尘 翱翔那/苍穹中/心不尽 纵横在/千年中/轮回转 为何让/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 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得清/说得清 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 今生缘/来世再续 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 不羡鸳鸯不羡仙……” 婉儿的嗓音其实很不错,陆仁当初也曾恶意的想过等一回到现代就带着婉儿去参加一次xx女声什么的。而此刻婉儿一曲唱罢,西厢那边是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到是曹操却好像突然酒醒了一般。回首望了望脸上随着这首份外抒情的歌声而浮现出平静神色的陆仁,轻叹了一声再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道:“此曲虽美,但其意甚悲。虽会令人心绪渐宁,但亦会涌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悲意……也罢,先回厅再说,莫要惊扰到他们。” 几个人复又轻手轻脚的回到厅中归座,曹操品味着刚才婉儿唱的这首歌,轻叹道:“义浩,昔日你于鄄城屯田时与婉儿仅用两支长笛便镇住了夜乱的营屯之众,孤本以为你是施了什么惑众的妖法……哦,亦或是那些好事之人的夸大之言,但今日听此一曲,孤忽然明白所言非虚。想昔日韩信于垓下用‘四面楚歌’之计,令项羽麾下士卒皆无斗志土崩瓦解。而你与婉儿用这等清柔之乐尽息屯众心中慌乱,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音律之妙道之难尽,孤亦颇有意会……此曲可是你或婉儿所编?” 陆仁沉默了一阵才道:“不是婉儿,也不是我。我在流浪之时,曾遇到过一对相恋之人……”当下便把《仙剑四》中琴姬的故事稍加修改说了一遍。 在座诸人听过之后都慨然长叹,曹操叹过之后问道:“虽非你二人所著,但婉儿能咏唱中曲中真意,可见其是由心而发。有妇如此,夫复何求?”忽然曹操仰头沉吟道:“琴姬云:姻缘天定,若上苍要收回之时,片刻都不会多留。而人生在世,当生尽欢方能死无憾……若非看破世间俗念,又何以能说出此言?”(ps一下,注意陆仁说的是修改过的故事,别说瓶子不知道原话出自谁之口) 突然曹操望定陆仁,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义浩,好好对婉儿,她……现在终归是孤之义女,你不可有负于她!你与她姻缘天定,倘若某日上苍要收回你二人之间的姻缘,孤亦希望你们能生尽欢而死无憾!” 面对着曹操锐利的目光,陆仁当场楞住。曹操是什么样的枭雄陆仁心里清楚,但此时此刻,陆仁却明显感觉到曹操是并没有带着任何的功利之心对陆仁说出的这句话!换句话说,此刻的曹操真的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劝诫女婿!而好好的曹操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陆仁也不得而知。迟疑了一下,陆仁拱手正色道:“是!陆仁谨记!!” 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回味了一下那首歌,轻哼了几句之后向陆仁问道:“此曲可有名否?” “仙……啊,是《弦歌问情》。”不太方便直说是《仙剑问情》,万一曹操以为陆仁在“曾遇仙缘”时真的碰上了什么仙人那麻烦可大了去了,所以临时用上了《弦歌问情》。 曹操道沉吟道:“《弦歌问情》……义浩,此曲孤只听了一遍,辞曲尚有阙漏,甚感遗憾。劳烦你迟一些你把辞写出来交付于孤,乐律孤回府后会命子桓、子建去其母卞夫人处编成曲谱。此曲孤意欲收入乐府民间散乐录。” 乐府,汉时设立的官方机构,专门负责曲乐百戏的整编收录。而自汉代中叶时起汉廷便不再拘泥于古板沉闷的宫廷音乐,开始大量的把民间散乐百戏收录其中。曹操拥立献帝之后要重振朝纲,乐府作为负责宫廷礼乐的机构自然不能拉下。 陆仁楞了半晌才想起来恭身应命。曹操这时环视了一下四周,摇头微笑道:“诸位,我们都该各自回府了。方才辞中有唱云,二人天各一方,深情思念写不清道不尽,相逢梦里,缱绻万千。如能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不羡。此曲婉儿是由心而发,故彼虽无逐客之意……”说着望了望座中的陆仁便微笑道:“却因某人之故,着实令我等羞愧难当,因为我们坏了他们的相依之意……唉,走吧!义浩,你也不必送了,去陪陪婉儿吧。” “哎……恭、恭送明公!” 曹操大步离厅,走出几步忽然回身向陆仁道:“不羡鸳鸯不羡仙?如果真能如此,岂不教旁人羡煞?义浩……”想了想曹操却欲言又止,只是轻轻摇头后大步离去。 ―――――― 曹操说是不必相送,可那是客套话,陆仁与婉儿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这些不速之客送出了门去。当众人的身影都消失在陆仁的视线之中后陆仁便扭头望向婉儿,心中却回想起了曹操所说的“虽非你二人所著,但婉儿能咏唱中曲中真意,可见其是由心而发”,一时间心中充满了暖暖的感觉,忍不住伸手轻点了一下婉儿的鼻尖道:“傻丫头,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几个月,你是不是常常想我?而一想念我了,就会独自一个人唱那首《仙剑问情》?” 婉儿俏脸顿时通红,低下头小声道:“婉儿、婉儿……的确如此。每次一想起主上,就会不由自主的唱起这首歌,因为觉得这首歌能道尽婉儿心中之意……” “傻丫头,虽然很好听,可你别唱那么悲伤的歌好不好?辞中有琴姬与其夫阴阳相隔的悲叹,而我现在不就是好好的在你身边吗?唉,不提这个了!先进院,外面冷。” 院门闭,门闩合,陆仁笑着向护卫与丫环们挥了挥手,这些人就知趣的走开,争抢那剩下的半个生日蛋糕去了。婉儿也笑了笑,刚想动步却被陆仁一把拉入怀中,先是稍稍一楞,马上婉儿就匐在了陆仁的肩头:“主上……” “本来好好的想给你过个生辰的,最后却变成这样,到有些让人笑不出来了。” “主上,婉儿本来只是一介厨下侍婢,现如今却能被曹公认为义女,还亲来庆贺生辰……婉儿知道,这都是主上带给婉儿的。而能有一个这样的生辰,婉儿已终生难忘了……婉儿真的很开心,主上不必介怀。” “说是这么说啊,可是……”一曲《仙剑问情》所带来的几分悲意仍在,陆仁突然很想甩掉这种不合时宜的悲意,可是因为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把婉儿又抱紧了几分。而这一抱紧,陆仁的双手下垂时自然而然的触及了婉儿的香臀,入指的感觉份外的……(下略数十字,本瓶子不擅长写这个。) 一时间陆仁猛然打了个激灵,因为陆仁想起了一直压在心底的一个念头,连带着声音的味道开始有点变:“婉儿――今日生辰一过,你就年满十八岁了吧?” 婉儿愕然道:“是啊……” 陆仁双手按住婉儿的肩头并推开一些,开始细细的打晾婉儿的身材。两年前,婉儿刚到陆仁身边的时候是个瘦弱得就快皮包骨头的小女孩,没有什么身材曲线可言。但这两年中,婉儿曾被陆仁恶补过营养。之后因为情况的渐渐改变,虽说没有大鱼大肉的狠补,但营养却绝对的充足了许多,兼之是纯绿色食品不含过份激素什么的(再下略数十字)……总之,现在的婉儿身材虽然还不够性感,但绝对称得上是亭亭玉立,至少身材曲线陆仁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服。 看了一阵,陆仁艰难的咽下了几口口水,突然一下把婉儿横抱起来嘿嘿奸笑道:“十八了十八了!我等了两年、熬了两年,人都快熬干了,也终于给我等到了!” 婉儿吓一跳:“主、主上!!” 陆仁的脸上尽是yd+邪恶的奸笑:“十八婉儿一支花,陆仁心里乐开花!婉儿啊,你今天十八岁生辰却给他们搅了兴致,所以我准备再送份大礼给你!那就是――我!!”脸皮够厚! 婉儿惊得双手捂唇,才刚刚反应过来还来不及有所挣扎,陆仁便已经抱着婉儿飞奔向卧房。入房之后用后脚跟带上房门,连闩都顾不上放,却是婉儿红着脸伸手搭上的。此时此刻的婉儿早已经明白陆仁是想干什么,心中既有几分害怕,却又带着几分期待。其实陆仁等了很久,婉儿又何尝不是呢? 帐幔已放下,帐中人相互之间都抱得紧紧的,互吻的双唇也久久不愿分开。陆仁的“禄山之爪”几乎把婉儿全身给摸了个遍之后,这才轻轻的抓住了婉儿腰带的带结。 忽然婉儿急呼道:“主上且慢!” 陆仁楞住:“怎么了?” 婉儿轻轻摇头道:“腰带让我自己解好吗?” 陆仁半晌才反应过来,婉儿想自己解开腰带应该是对以前田淑抽她腰带的事有那么点心理阴影,当下也不愿触动婉儿的痛处,轻轻的向婉儿点了点头。 腰带轻轻解开,无声的划落到了床下。之后婉儿便轻轻的合上了双眼,不再有何作动,那意思是“任君行欲为”。而陆仁呢?呼吸声变得无比的粗重,手都在打着抖,尽可能温柔的除去婉儿身上的衣着。 外衣、套着、绣裙、绣裤、肚兜…… 当一具美丽的躯体全现在陆仁的眼前时,陆仁再也忍奈不住,三下五除二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着再把婉儿紧抱入怀,鼻中贪婪的闻着婉儿身上的处子之香,脸颊在婉儿的玉峰上来回的厮磨,时不时的还会轻吮上几下,心中暗道:“虽说还不够丰满,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再说大过了头破坏了曲线也不好嘛……毕竟我家婉儿现在的身材绝对不差!” 婉儿被陆仁骚弄得大感吃不消,玉齿紧咬着樱唇,双目紧紧闭上,双手则牢牢的抓住了榻沿,只等着陆仁作最后的动作。 陆仁终于忍不住了,退后了一点分开婉儿的双退,刚想有所行动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间打了个激灵,赶紧趴到婉儿的耳畔轻声问道:“婉儿,你上次来那个是什么时候?” 婉儿被陆仁这突然而来的举动闹得愕然不已:“主上,什么那个啊?” “就是……” 陆仁的嘴唇几乎是贴在婉儿的耳垂上低语了几句,结果却让婉儿的脸红到几乎快滴出血来的地步,犹豫了很久才低声道:“是、是在、半个月前……” “啊――”陆仁立时就有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垂头丧气的不说,双手还拼命的在发间乱抓一气:“怎么这么不凑巧!?刚好过了八天!早知道如此把你的生辰给定在正月初一多好啊!” 婉儿愕然中坐起身来拉住陆仁的手问道:“主上你这是怎么了?” 陆仁无可奈何的伸指点了一下婉儿的额头道:“现在还不能动你啊!再放过你二十天……二十天之后,我就要你彻彻底底的落入我的魔掌!”脸色十分之难看,双拳指节也攥得咔咔直响。 这一下变化却也让婉儿心底失望到了极点,皱起秀眉投入陆仁的怀中,声音也**了少有的幽怨之意:“主上,为什么啊?是在嫌弃婉儿什么吗?” “别胡猜!我怎么会嫌弃我家婉儿呢?唉,这么和你说吧,我这么做也是在为你的身体好,我可不想我家婉儿生病!” 婉儿稍稍恍然的点了点头。虽然对陆仁的话不怎么了解,但婉儿对陆仁的话是不会怀疑的,因此此刻只是温柔的趴在了陆仁的胸口不再多说什么。陆仁见状轻抚着婉儿的脊背,心中暗道:“没办法啊,在带你回去之前,千万千万不能让你怀上孩子,不然麻烦多多……我忍,我忍!等回去之后说不定你还不想生了呢!再说在我自己的时代还有xx套的嘛!” 婉儿在陆仁的怀中呆了一阵忽然轻声道:“主上,平时婉儿给你侍寝都是和衣而睡的,要不今天我们就这样睡在一起吧……”话到后面就快无声了。 陆仁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行啊,这样抱着你的话,我想不动歪念头都难!婉儿,你先把衣服都穿上,我去一下西厢房,一会儿就回来。” 婉儿失望的咬了咬嘴唇,下榻去拾捡自己的衣服穿回身上。陆仁也下榻拾起衣服再胡乱的披到身上便快步出了房赶向西厢,一边走一边苦着脸自言自语道:“唉!没办法!今天又得自个儿解决了……” (哎,这回的后半截有点恶搞了,说实话也是想写得轻松一点,另外也希望各位看求生改的朋友能品味出瓶子只是在陆府小宴这一段上就写了足足四回的真意……不管,继续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再,明天是周日,瓶子照例休息一天,因为瓶子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零四回 屯田琐事 建安二年正月十九,许昌东部某屯。 “混帐――屯长、水曹掾何在!” 陆仁这会儿被气得暴跳如雷,反手指向背后的一大片农田,向面前站出来的两个官吏怒骂道:“你们到是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水曹掾支支唔唔的道:“回、回禀令君,这是因为冬雪消融,春水暴涨之故……” 陆仁气得就差没上前扇这二人几记耳光了:“还好意思说!?去冬十一月我离开这里之前是怎么交待你们二人的?结果呢!?你们自己看看这里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是不是啊!?你们这是玩忽职守!是渎职!我可以砍你们俩头的!!” 屯长与水曹掾吓得跪了下来:“小人知罪!望令君恕罪!” 是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来陆仁现在所处的屯虽然土地较肥沃但地势却较低,边上是一片丘陵地带。陆仁当时按照雪莉分析并发送过来的资料,指示屯长与水曹掾利用春前的时间赶紧带领屯众在丘陵中段挖掘一个大塘,一则可以预防冬雪消融与春天雨季导致的水势过多而淹没丘陵下的农田,二则还可以作为高处的蓄水池来使用,方便日后的引水灌溉。 可是正月十五的远宵刚过,十六日陆仁才刚回到许昌令治所想开始工作就收到了城东此屯的水患急报。急匆匆的赶过来一看,陆仁便发觉屯长与水曹掾对大塘不但没有挖到他预算好的标准,连分水沟渠都没有挖,更别提加固塘沿、丘陵下方再分挖一个别塘的事。结果仅仅因为冬雪消融导致的水位暴涨,水塘溢出的水就淹没了周边的一圈大概有近百亩的农田。要是再晚一些的春季雨季一到,只怕丘陵下方的几百亩肥沃农田都会是白白开垦出来的了。 会发生这种事是因为当时将近新年,屯长与水曹掾都急着过年就有些偷工减料,因此蓄水塘并没有挖掘到陆仁订下的标准。现在出了事二人感到害怕了,有心想收拾收拾就逃亡却没想到连逃都来不及逃,陆仁便已经赶到了这里。 陆仁此刻心里面这个气就别提了,心中暗道:“这算什么啊?汉代的豆腐渣工程?那是不是要我真的枪毙几个好以警效犹?”气糊涂了,都忘了汉代只有长枪却没有火枪。 指着那近百亩被水淹没的农田,陆仁又向二吏骂道:“我当时是怎么和你们说的?宁可多挖一丈,不可少掘半尺!你们到好,光是陵上高塘就少挖了三丈的塘阔,深度也少了一丈!塘少挖点就少挖点吧,你们就是多开了一条分水渠,把水导入一里外的河中都不会出现这种事!别他妈的跟我说屯众不足,你们这里最初就分来了过千之众,后面又陆续调来了不少,人力是绰绰有余的!要是想说你们管不下来……要是管不下来,我要你们二人为吏何用!?” 陆仁的最后一句话可带着厚重的杀意了,屯长与水曹掾立时磕头如捣蒜:“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望令君饶命!!” “饶你们!?那你们自己说,我不杀你们两个,却要我如何向这里的百姓交待!?百亩良田,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先不以我在鄄城、濮阳时以正法种稻来计,就算按你们一般的种法至秋时的亩田石入,这一百亩的良田已经是上万石的粮米了!似你们这样的斗食小吏赔得起吗!?好,这个我也先不论,这里的百亩农田是去冬百姓们冒着冬寒开垦出来的,就因为你们的玩忽职守已成了一片洼池,你们又拿什么去赔偿百姓们的血汗!?” 屯长与水曹掾被吓得全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知道趴在那里一味的磕头求饶。陆仁也实在是气不过了,猛的扭过身去向当地功曹与吏兵下令道:“拖下去斩首示众,再转告本地县令另选忠勤之士接替二人之职!” 功曹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上前劝解道:“令君,此二人虽有过杀之可矣,但旧日里他们毕竟也是克勤克俭的忠勤之人,就算没有功劳也有几分苦劳。于时也是新春将至,他们急于想与家人欢聚才有此一失……” 陆仁气都不打一处来,回身怒喝道:“那又如何?他们急于与家人欢聚,可是你看看这里的百姓却都跟着遭了殃!好,念在他二人旧日尚算忠勤,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说着陆仁向观望的百姓们大声喊道:“功曹对我说这二人旧日还算忠勤,只是我陆仁终日奔走,因此不得而知,可大家是看在眼里的,大家如果觉得此二人罪不当死的话,我就饶此二人性命!” 围观的百姓们各自小声的议论了一阵,有几个年纪较大的长者走出来向陆仁求情道:“启禀令君,功曹所言非虚,屯长与水曹掾旧日的确颇为勤勉,我等愿为之求情,请令君网开一面,饶屯长与水曹掾性命。再者二位长吏久居此处,地理民风颇熟,若能以此事引以为戒,勤于屯耕,我等亦可赖其利矣。” “请令君恕其罪!”周围的百姓也一起跪了下来求情,看来这屯长与水曹掾平时是干得不错。 陆仁皱起眉头望望衣衫有些褴褛的屯长与水曹掾,渐渐的火头也消褪下去了不少。再环视了一下周围一圈脸上都带着几分惧怕的屯田百姓,陆仁却又隐然猜出如果他真的把屯长与水曹掾咔嚓掉只会引起人们更多的恐慌而已。而且实话实说,以陆仁的性情还真下不了这种手,刚才说要砍人也是一时的气话罢了。 沉吟了片刻,陆仁点头道:“也罢,新年初始,不便杀生,且念在你二人之前处事勤勉,又有大家为你们求情的份上,你二人的死罪权且记下!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否则便是我用法不明……左右,将二人拖下去先脊杖五十,另五十杖亦暂且记下!如有再犯,杖后斩首!” “诺!!” 功曹与吏兵把二人拖下去打板子,陆仁则站到高处一面巡视被淹没了的地区的状况,一面激活了芯片仔细的比对。还好,雪莉发送来的资料中有几种对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的预测案与相应的应对措施,其中就有一项与现在的情况比较相近的。陆仁细看了一阵便命人唤来屯长与水曹掾手下的什户长与掾属,对着他们手中的地图指点道:“亡羊补牢犹未晚,现在大家如果尽力补救一下还来得及!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们几个各领一些精壮之人,按这几条线尽快掘出沟渠;其余的带领其他人众,把这里原定的十顷田地改掘成另一个分塘,尽量挖深一点,挖好之后再和他们打通沟渠,把过量的水都引导过来。现在已经是正月十九,告诉大家一定要尽快完工,不然春雨一至水位暴涨,将会淹没的田地只会更多。如此不但会误了春耕播种育秧的时间,田地减少也会使大家秋收时所获减少。好了,各自去吧!” 众人马上就分头行事,没过多久这一片区域就到处都是拼命劳作的屯众。其实这些百姓应慕来屯田种粮,不就是希望别再饿肚子吗? 陆仁背起了手在各处巡视,眉头却越皱越紧。说实话因为这次的事使陆仁现在的心里很烦,本来只要在年前加把劲就能完成的事,却因为屯长与水曹掾偷了一下懒就变成了这样,这一片区域会担误多少时间已经很难说得清了。而此时此刻,陆仁的心中还有另外一件心事,却因为这一屯的事搞得陆仁都没办法静下心来细想,心情能不烦燥? 又走了几步,陆仁的心情实在是烦燥到了极点,忽然抢过一个屯众手中的锄头,对着划定挖掘沟渠的土地拼命的猛锄了起来。锄了几下又觉得身上穿的文士长衫太碍事,索性除下长衫扔给护卫,自己则咬牙切齿的猛锄起了地面。 说实话,陆仁现在的举动其实纯粹是在发泄,但落在旁人的眼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想啊,陆仁现在是许昌令、典农中郎将,兼任治粟都尉,特别是治粟都尉一职,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陆仁已经是个“准九卿”,对这些平民百姓甚至是一般的士子阶层来说,身份上那可是高得可以了。而现在陆仁这个身份很高的人在“身自负土”,再基于那个时代深入人心的阶级观,那对屯众们的激励效果远比慷慨激昂的空口演说要有效得多,而且对百姓们的心理影响也大得可怕。 几个屯中长者有些看不下去了,有人唤过青壮想把陆仁手中的锄头抢下来,可青壮才刚伸手就会被陆仁一眼瞪得退开老远;又有人上前相劝,陆仁也是爱理不理的只顾着挥锄发泄。实在没办法了,有人摸到陆仁带的两个护卫身边,想让这两个护卫去劝一劝陆仁。只是这两个李氏护卫好歹也跟随了陆仁几近一年,现在望见陆仁脸上极为“认真”的神情,都无奈的摇头:“没用的,令君就是这么个脾气。平时嘻嘻哈哈的很好说话,可是一但认真起来就谁也劝不动,不劳作到筋疲力竭是不会罢手的。” “可是陆令君身份尊崇,似令君如此却要我等何以自容?万一令君过于劳累之下身体有个闪失则我等其罪大矣!” 其中一卫想了想忽然一拍脑门,低声向众长者支招:“我们是劝不动的,但有一个人可以劝得动……快去驿帐那里把婉儿姑娘请来,只有她能劝得动令君!” ―――――― 陆仁正在玩命一般的猛锄着地,那感觉就好像这地面与他有着血海深仇一般。而忙了这么一阵,陆仁的身上已经汗流颊背,人也累得直喘粗气。只是才刚刚停下手举臂拭汗…… “主上!”一碗冒着热气的清茶递到了陆仁的面前,却是婉儿刚才在驿帐那里给陆仁煮好的。 陆仁楞而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婉儿微笑了一下,把竹杯接送到了陆仁的嘴边,那意思似乎是想亲手喂进陆仁的口中。 陆仁想起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时间神色大窘,赶紧伸手接过竹杯喝了几口。而借着这个空档,婉儿的双手按在了陆仁扶住锄头的那只手上,并向陆仁轻轻的摇了摇头。陆仁懂婉儿的意思,再说发泄了这么久他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当下便把锄头交还给青壮,自己拉着婉儿找了块干净的地头坐下。 婉儿取出汗帕帮陆仁擦去额头上的汗滴,而陆仁望望忙碌的百姓们若有所思的道:“婉儿你看这样多好?像不像我们一年前在濮阳?” 婉儿抿嘴笑了笑道:“主上忘了受诏之日荀公是怎么劝诫的吗?主上身为统众之人,不必事事亲为,只需居中调度便可。若事事亲为则事多且烦,心力疲竭之下反而会误得更多。再说荀公、李都尉也从鄄城、濮阳那里调了不少已经有些种稻经验的人来此,主上用不着再管得那么细啊。” 陆仁伸手捏了捏婉儿的鼻尖道:“真拿你没办法,我陆仁就是有天大的火气,被我家婉儿几句话一说,这些火气也得烟消云散。罢了,这里虽然被春水淹没了这多农田,但现在大家能拼命的补救,春耕诸事应该还赶得及。到是我猛锄了这么一阵的地一身臭汗的,身上又脏乱了不少,一会儿回去得让你帮我烧水洗澡了。” “婉儿来时水已经在烧了。” 陆仁又捏了捏婉儿的鼻尖,低声笑道:“一会儿帮我擦背哦!” 婉儿俏脸一红,轻轻点头。 陆仁站起身,唤过几个领头之人吩咐道:“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农时切不可误!这几日里你们要尽快把水塘并沟渠挖掘好,千万不可以再有所阙漏!鄄城、濮阳两处旧日随我屯田的农师稍迟一些就会赶到许昌,我会优先派到这里来的,到时候你们多听农师的指点,依农师教授而种。” 众人应命之后,陆仁带着婉儿与众护卫回帐洗澡休息去了。直到陆仁走远,几个长者、头人什么的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某位长者望望众人,大声呼喊道:“有令君如此,我等何以不从其教乎?若因我等倦惰而有负于令君,我等又何以为人?” 这话一喊出来,整个“施工工地”上的人们可都真的是在玩命了。 其实很多时候所谓的坏事只要处理好了就会变成好事。当然,这种“好事”也很可能只是针对某一特定之人的……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零五回 夜静更深 入夜,陆仁在驿帐中凭几而坐,作了几次深呼吸之后,取过毛笔再展开竹简,激活了芯片开始……抄书。. “唉,真他妈的郁闷!都从学校毕业多少年了,想不到现在还得转回来抄书……几十万字的书抄下来问题是不大,可是这一卷竹简最多也就能写上个几百字,几十万字的下来,那……” 环视了一下自己这个直径两丈多些的驿帐,陆仁心说这个别说用竹简,就算是用记忆中的线装本诂计也得放满这个帐子。有心想干脆偷懒不写吧,可是一回想起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还有百姓脸上那份外渴求的神情,陆仁又感觉自己在回去之前必须得留下什么。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做才是真的什么都不会有。嗯,五谷稻为先,先从稻开始吧。之后再转抄豆麦稷粟梁,能抄多少是多少。” 因为这次水淹农田的事,陆仁忽然意识到这次除了有屯长与水曹掾玩忽职守的过失之外,汉时人们对农业、水利等各方面的认知不够也是原因之一。 事后陆仁又专门询问过一些人,了解到屯长与水曹掾确实是很勤恳的官吏,平时也可以说是那种能兢兢业业的人,不然屯众也不会一齐出来求情。而关于水塘,这二位就是因为相关的知识不足,再加上作为本地人了解周边环境,认为挖到当时的标准已经足够才停的手……其实说起来在当时又有几个人会像陆仁一样插尺量积雪的厚度,并用自身独特的条件准确的计算出雪融时将会流入塘中的水量? 就因为如此,陆仁感觉到自己如果只是口头教授农师农业知识的话多半到最后其实也留不下多少有用的东西。比如说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头里人命如草芥,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些个农师就死翘翘,结果就会来个“技艺失传”;亦或是因为口头教授导致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种植方法就会乱七八糟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可不是开玩笑,咱中国古时因为战乱而失传的东西可不是一点半点,像现代所说的《汜胜之书》其实就已经是基本失传了的。 总之,陆仁决定把芯片里的资料转抄一份,再冠上个《陆氏农经》什么的保留下来。算一算陆仁离雪莉接他与婉儿回现代还有三年多点的时间,而三年之内陆仁相信只要把握好时间,抄写个几十万字的不是什么难事,完了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回现代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一句话,陆仁这也是一种“为求心安”的心态在驱使他如此。 凭空写当然写不出来,但陆仁认为只要对着芯片中的资料照抄就可以另当别论……只是才抄了几卷竹简陆仁的头就大了。因为他不能完全照抄,必须得避开太多太多不能在这个时代出现的事物与词汇,那就得边抄边想边删边改,这样可就不是一般的累了。才抄了几卷竹简,陆仁便觉得头晕脑涨外加胃涨气,只好放下笔出帐去透透气再说。 有句俗谚叫做“春风不进屋,进屋冷彻骨”。身处在这初春寒夜,陆仁刚才因为抄书而抄得晕晕乎乎的大脑被这冷风一吹顿时就清爽了不了。既然清醒了不少,陆仁却也忽然想明白自己这样一味的抄书其实是件很愚蠢的事。 好歹在汉末已胡混了三年有余,还亲身主理了两年的屯田农事,陆仁在某种程度上对汉代的农耕水平与相关的各类工艺水平也有了比较深的了解。他芯片里的什么《水稻种植大全》虽然是经过无数的科学家心血的结晶,但真放到身处的汉末时代却不一定就有用,像之前陆仁对农药制作不出来的无奈就是一例。 还有,现代的水稻其实已经经过了近两千年的进化变种,甚至还要加上专门的培育等诸多因素,陆仁就算知道占城稻、袁隆平的杂交水稻又怎么样?在汉末这个时期还不一定就找得到!若是陆仁一味的照抄,再加上些什么诸如“积温xx度”、“千克需水”、“选种杂交”这些他自己都不怎么懂的专业用语,真写出来又有谁能看得懂、弄得清?再就是汉末的农耕用具也是件令人头痛的事…… 稀里哗拉的想了很久,也比对了芯片中的资料很久,陆仁渐渐想明白如果是自己本人在场,临时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一定的变动固然可行,但真要把一本《水稻种植大全》留下来却太不实际了一些。别的不说,单是在现代农村里常见的什么暖房啊、保温棚啊,在汉末都很难搞出来。真正比较好的方法还是像前两年那样,把汉末的粗旷式农耕改变为精细式的农耕,同时改正这个时期种植农作物上的误区。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陆仁依照手头上的资料到是能写清楚的。 “嗯,两千年之后的东西放在这个时期其实不太适合,牵扯到的相关产业也太多太多,我如果是想留下点什么知识的话那就绝对不能太超前……对了,我芯片里的编外话上有提及南北朝时期贾思勰的《齐民要术》,这个是十一万字,语法结构与时代差上和汉代相差不远,抄出来的话对现时点的人来说比较好理解;还有元代王祯的《王祯农书》;明代徐光启的《农政全书》……哦!这个可能最好!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下次让雪莉把这几本全发过来!!嘿嘿,说不定都是直接照抄就能了事的,不用像现代那样还得累我节选删改……” 人在自得中仰天偷笑,忽然一件御寒披风披到了陆仁的身上:“主上,春夜天寒,莫染寒气。” 陆仁拍拍自己肩头上婉儿那冰凉的小手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主上未眠,婉儿又怎么敢独自先寝?到是婉儿见主上忽然面露喜色,应该是想通了什么事物吧?” “还好啦!知道自己应该走哪条路才对。”伸臂揽住婉儿的肩头,入鼻的是婉儿身上淡淡的香气,陆仁却鬼使神差的算起了时日:“正月初八的时候你那个刚过半个月,也就是说这几天里你又会来那个……你的那个会来几天啊?” 婉儿的脸顿时红得像个熟透的大苹果:“主、主上……” 陆仁嘿嘿奸笑,就势把婉儿拥入怀中道:“你的那个一过,身体一恢复正常的次一日可一定要和我说哦……” 婉儿红着脸还未及应话,突然屯中一角传来了阵阵的嘈杂之声,跟着便亮起了一片火把。 陆仁正在逗婉儿玩,屯中突然来这么一下着实扫兴之极。紧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刚想让婉儿先回帐中,却忽然发觉火光亮起之处似乎是有喝骂与打斗声传来,但听上去又不像是有什么流寇贼人偷袭,听那隐隐约约的叫骂声应该是巡夜的人抓住了什么窃贼。 “婉儿你先回帐,我过去看看!” 带了两个护卫,陆仁赶到了已经围上了一片人的事发之所。分开人群入内一看,见是三个巡夜的青壮正在狂殴着一个趴在地上的人。借着火光,陆仁发觉被打的人竟然是个身形瘦弱、衣衫褴褛,有如个乞丐一般的少年!这一看清楚陆仁当场火冒三丈,猛然怒喝道:“住手!” “参见陆令君!” “见毛啊!有你们这么打的吗?不管他犯了什么错,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退下!” 三个巡夜青壮对望了一眼,小心的向陆仁回禀道:“令君有所不知,我们屯各家各户的粮米多有失窃,我等三人费了好大的劲才设下陷阱,捉到这个偷窃粮米的小贼……” 陆仁火了:“那又如何!?像你们这么打难道是要把他打死吗?退下!!” 巡夜青壮见陆仁发了火只好退到了一旁。陆仁举步走到少年的身边蹲下,见这少年死死的趴在地上,用警惕的目光望定了陆仁。闪烁的火光使陆仁看不清少年的相貌,但陆仁有查觉到这少年这样趴在地上挨打,双臂却没有护住头脸,而是紧紧的护住了腹下那一片地方,似乎是在保护着什么事物。 陆仁向少年伸出了手道:“别怕,起来,我不会伤你。” 少年紧咬着牙根,应该是在强忍着身上的伤痛,但面对陆仁的手却并没有起身,而是警惕的爬开了一些轻轻摇头,到是把怀中之物又抱紧了一些。 陆仁见这少年的戒心如此之重也有些无可奈何,回想了一下刚才巡夜青壮说过的话,陆仁再次向少年和颜悦色的道:“我见你面带饥色,想必你偷取的只是一些食物吧?起来,把这些食物还给大家再跟我去驿帐,我拿我的干粮给你充饥……别害怕,我没有恶意,不会为难你的。我陆仁一向说话算话……” 少年听到陆仁说出名字之后楞了一下,低声问询道:“您、您就是陆令君?” 陆仁点点头。 少年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翻爬起身,而这时陆仁才看清楚少年怀中所护之物竟然只是一包用少年身上唯一完好的一块布包起来的米! 再看少年依旧紧紧的抱住那一小包米冲着陆仁跪倒连连磕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的道:“陆令君,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死没关系,可是我的弟弟妹妹就快饿死了!我只要这包米救一救我的弟弟妹妹,其余的不敢多求……” 人群中有人怒骂道:“不要装可怜!偷了这么多次,好不容易抓到你,别想轻易脱身!” 少年愤而怒吼道:“我没有装……一个月前我们兄妹三人流落至此,听说这里招慕屯田流民能赚口饭吃也想来应慕,可是是你们嫌弃我们人小力弱徒费粮米,就把我们轰出屯去了!我们兄妹三人只是想活命,可人小力弱的,除了作这些偷鸡摸狗的事还有什么活路!?我们也不敢多偷,只是偷些勉强够糊口的食物……令君如果不信,可以把我绑缚起来随我去看!我弟弟妹妹饿得只剩一口气了!” 陆仁一怔,马上就向周围的人问道:“可有此事!?” “哎……”周围不少的人都卡了壳,显然少年说的是实话。 陆仁气得就差没跳起脚来骂人了。重重的顿了几下足,陆仁又长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不怪你们,我知道你们向官府借贷的口粮也只够裹腹而已。”这些事基本上都是陆仁经手的,所以陆仁最清楚不过。 再次望向少年,陆仁伸手扶起少年道:“你把米还给被盗的人再先跟我去我的驿帐,我拿我的干粮给你吃。” 少年犹豫了一下,把自己怀中的那一小包米双手捧给了陆仁,口中迟疑道:“令君,我不要紧……只是我的弟弟妹妹……” 陆仁把米接过来交给巡夜青壮,手轻按到少年的肩头道:“我知道了。不过你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先吃点东西又怎么有力气带我去看你的弟弟妹妹?”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零六回 初收小弟 一个只能够两、三人暂时栖一栖身、躲避一下风雨的小山洞,洞中正闪烁着点点火光。. 陆仁的确是一个“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的“打酱油者”,但这并不表示陆仁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人。事实上陆仁本性善良且对他人有同情心,之所以会成为一个“打酱油者”,其实也是一种身处在现代社会环境之下所造成的普遍性的社会病,一种为求自保而不得不“打酱油”的心理状态。 打个比方来说吧,在现代社会里如果陆仁在街头好心的扶起一个遭遇了车祸的人并且帮这个人叫了急救车,而且真正的肇事者又逃之夭夭了的话,那接下来的事就很有可能会发展成受害者亦或是其家属一口咬定陆仁就是肇事者,哪怕这些人明知道陆仁只是个步行的过路人,甚至有电子录象为陆仁作证也一样会不肯罢休,结果陆仁这个好心人反而会好心没好报,无端端的惹上一身腥而无法脱身。万一碰上的根本就是那种借旁人的同情心而行骗的骗子…… 扯远了,就此打住。此刻陆仁与婉儿正在这个小山洞中分别给那盗米少年的弟弟妹妹喂食。一如盗米少年所言,这两个孩子早已经饿得奄奄一息,其中的妹妹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身体比较差,都已经陷入了神智不清的半昏迷状态。这是身体底子好一些的盗米少年编了一个树枝门在洞口那里挡风,卧处铺了厚厚的干草,临去时又在洞中点燃了小火堆给弟弟妹妹御寒,不然在这种寒冷的日子里,两个孩子只怕早就已经饥寒交迫而死。 陆仁跟着少年到此时一见到这般情况鼻子便一阵阵的发酸,赶紧命跟随来的屯众去多收集些干柴加旺篝火好煮些稀粥。弟弟的情况稍好一点,几勺稀粥下肚之后来了点精神,有气无力的想举起手端碗狂喝却被陆仁推开了道:“别乱动,慢慢吃!你越是饿成这个样子就越不能吃得太快,不然很容易卡在食道里反而把自己噎死……好不容易有了吃的,你也不想没饿死却噎死吧?” 这本是陆仁想逗人一笑的玩笑话,但周围的人都实在是笑不起来,甚至连陆仁自己都只是勉强的微笑了一下便又紧皱起了眉头,只是无言的把一勺勺稀粥吹凉后再喂入弟弟的口中。借着洞中依稀的火光,陆仁望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弟弟,眼角也不知不觉的泛起了潮。 正慢慢的喂着,婉儿在那头急向陆仁唤道:“主上!这孩子神智不清下牙关紧咬,婉儿根本就没办法喂她进食啊!像她这样再不进食,只怕真的会……” 陆仁伸手制住了着急之下想乱动的盗米少年,再扭头向婉儿道:“婉儿别急,我们换一下。你来喂弟弟,我有办法喂妹妹。” 二人互换了一下,陆仁先把稀粥交给了盗米少年,在妹妹身边跪坐下来,把妹妹的头枕到了自己大腿上。按照现代的急救常识,双手按住妹妹的两腮勉强撑开了妹妹的嘴,自灌了一口稀粥,然后用嘴对嘴的方式强喂入了妹妹的腹中。喂过几口之后,妹妹忽然猛咳了几下,显然是陆仁喂下的稀粥误流到了气管里。不过咳过了这几下,妹妹的双眼却也勉强的撑开了一条缝,看来应该被这几下咳嗽刺激得比刚才清醒了一些。 陆仁在妹妹的眼缝前晃了晃手,感觉妹妹仍然太过虚弱便柔声道:“你应该还动不了吧?不过醒了就好,我接着喂你,不过你要自己咽下肚去,不然又会咳嗽的。” 伸手从盗米少年的手中取过竹勺,盗米少年却犹豫着道:“令君,我妹妹她……哦,我是说您不再像刚才那样喂了吗?” 陆仁白了少年一眼道:“清醒过来了就不必了嘛!知道情况的会说我是在救人,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我是个登徒子呢!若我真的是在当个登徒子我到不介意,可问题是你妹妹她才几岁啊?我再老牛吃嫩草也不能吃草芽吧?”说着又向那边的婉儿微笑道:“婉儿,什么时候让我这样喂你进食如何?要不你这样喂我也行啊!” 这种说荤其实一点也不荤,最多只能算是肉麻的段子让婉儿的俏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梗,微嗔道:“主上――” 听见了这个段子的人都不禁莞尔,而因此一笑大家的心情也都放缓了许多,就连身上虚弱无力的弟弟妹妹也都无声了笑了笑。此刻既然大家的心情都放宽了许多,再给弟弟妹妹喂食自然也顺利得多了。随着一勺一勺的稀粥喂入妹妹的口中,妹妹的双眼也渐渐完全睁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望定了正在给她喂食的陆仁。 一碗稀粥喂完,陆仁把空碗交给少年,又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只是饿过了头,并没有染上风寒,不然的话只怕会连救都没办法救……婉儿,他们两个都只能先喂两碗,千万别多喂。因为他们都饿了太久,突然一下子吃多了反而会伤及肠胃。”这个也能算是基本常识了。 婉儿点了点头便继续给弟弟喂食。因为弟弟的情况比妹妹好些,不必如妹妹那么麻烦的缘故,婉儿手中的稀粥已经是第二碗了。而盗米少年接过了陆仁手中的空碗方欲转身去盛粥,只是才走出两步便感觉天旋地转,跟着便双眼一黑,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哥――”“大哥――” 突如而来的变故让众人都着了慌,还是陆仁反应快,大声喝止道:“都不要慌!他应该只是饥乏了太久又劳累过度,虽然晕倒却不会有什么大碍!把他扶到草铺上,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马上就有人照做,婉儿则向陆仁急问道:“主上,他真的没事吗?” 陆仁没有马上就回答,而是向搬扶少年的护卫问道:“他气息如何?” “气息匀调,应无大碍。” 陆仁点点头道:“那便是了。他们三个都一样的冻饿了很久,之前他去屯中盗米完全是凭着一份意志强撑着的,现在见到弟妹无忧那口气息一散,他当然也撑不下去了……都别吵,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吧。婉儿,你手上那碗粥喂完之后,也让弟弟好好睡一觉,等天明后再唤醒他们,让他们随我们回屯去再作打算。” 婉儿依言而行,陆仁则示意护卫另盛来了一碗粥,自己又专心的给妹妹喂食。方接过碗,妹妹在陆仁的怀中有气无力的问道:“大、大哥他真的没事吗……” 陆仁笑了笑:“放心吧,没事的。来这里之前我强迫他吃过点东西,所以他只是累却并不饿……乖,把这碗粥喝完再安心的睡一觉,明天醒过来随我去屯中。” 妹妹微微的点了点头,乖乖的任陆仁把粥一勺勺的喂入口中。而此时此刻,或许陆仁就已经留在了这个小女孩的心底…… 一场事就这么折腾了一夜。当三个孩子都沉沉睡下时,陆仁与婉儿来到了洞口,这时东方的天边已经露出了些许的红日。陆仁望着渐升的红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住婉儿的肩头轻叹道:“昨天我才骂别人渎职,现在却忽然明白过来,真正渎了职的人是我……我这个许昌令当得太差劲了,居然疏忽了这么大的事却没有查觉到。看来一回许昌我得赶紧补下一道政令才行……” 婉儿与周围的人都不解陆仁言中之意。而陆仁此刻正紧皱着眉头,思索着这道政令要怎么写、怎么下,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有点怪。这所谓的怪,其实是尊敬、感激、敬佩等等交汇在一起的。实话实说,今天陆仁这个“打酱油者”凭着自己心底的良知所做出来的事,对这时的百姓而言,他就是一个勤政爱民、爱民如子的好官。 思索了一阵,陆仁的心中大致的已经有了个底,当下便向跟随来的屯众大声吩咐道:“大家先回屯去休息一下,今天还要尽力抢修好水利诸事的。还有,传我将令,再有如这洞中孩子一般的孤幼流浪至此,能收留的就尽量收留,无力收留的就着人送去许都城中,我自会安排妥当。若是再让我知道有谁既不收留也不送去许都,轻则脊杖,重者斩首!” ―――――― 因为一夜没睡,陆仁回到屯中驿帐之后抱着婉儿一觉睡到下午小食时分才醒过来,而他们醒来时才刚一出帐便发觉那三个孩子都静静的跪候在帐门前。 陆仁愕然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三个孩子一齐向陆仁与婉儿磕头道:“陆令君救命之恩,我等永生不忘!请陆令君受我等三拜!” 陆仁哭笑不得的伸手去扶:“起来起来……哎,你们这礼节是谁教的啊?文绉绉的!” 弟弟妹妹同时伸手一指少年:“是大哥教的!” 陆仁楞了一下,这时才想起来仔细的去打晾这个少年。这一细看,陆仁感觉这少年虽然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但相貌却非常的清秀,再长大一些肯定是个帅哥的料。而且现在再仔细回想一下少年的言行举止…… “我听你说话用词,你应该读过些书吧?” 少年点头道:“读过一些,也识得些字。” 陆仁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好了,我出仕到现在身边连个书僮都没有,你们三兄妹不如就跟着我和婉儿当一当书僮与小侍女好了。再怎么样,好歹总强过你们继续浪流乞食、偷鸡摸狗吧?我感觉得到,其实你们也并不愿意去做这些事。”少年说过他读过些书,看起来当初应该是某个家境尚可的子弟。而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一般的小康之家会毁在战乱之中实在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所以陆仁也就没有去多问少年的身世……说起来陆仁自己才是隐瞒得最深的一个,难道不是吗?再说这少年的身世嘛,还真和陆仁编造的身世颇为相像。 少年楞了一下,一反应过来马上就向陆仁拜倒道:“多谢令君收留……喂,你们两个还楞着干什么?陆令君愿意收留我们啊!” 其实这个三孩子跪在帐前本来就是想恳求陆仁收留他们的,现在陆仁自己说出了口,到让弟弟妹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过去才反应过来,赶紧的连连磕头。 陆仁与婉儿分别扶起这三个孩子,陆仁想了想又向少年问道:“对了,你们三兄妹都叫什么名字?” “我叫……”话刚出口,少年却犹豫了一下才支唔道:“令君,我流浪了好几年,本名叫什么已经忘了。只记得……我有个乳名叫阿诚,诚信的诚。至于弟弟妹妹就都没有名子了……事实上我们也不是亲兄妹,都只是流浪乞食的流民,是在陈留一带相识的。因为都是一样的乞食流民,而且也一样的年小力弱,所以三个人就聚在一起相互照应、相依为命……” 陆仁扬了扬眉头,如果说这个少年真的幼时就读过书的话,没理由会连自己的姓氏都给忘掉。不过再转念一想,在这种诸候割据、兵荒马乱,动不动就夷人全族的年代,某族侥幸逃脱的后人为求活路而易姓改名也是件很平常的事,自然也就不再多问。到是这三个孩子能够如此相互扶持的事着实让陆仁心中颇为感动。 想了想陆仁又道:“既然你们还没有姓名,那就由我给你们取吧。嗯……你们都跟着我姓陆,阿诚你就叫陆诚,弟弟名信,妹妹名兰……哎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今年都几岁!” 除了陆诚能肯定的说自己出生于中平二年(公元185年),今年十三岁(现在是建安二年,公元197年)之外,陆信与陆兰和当初的婉儿一样,确定不了自己的年纪,只是大致的推算出陆信应该是十一岁,陆兰十岁。 事情差不多就这样定了下来,陆仁见三个孩子还是那么蓬头垢面、衣不遮体的便吩咐诚、信先去烧水,好先让婉儿帮陆兰洗个澡,完了再让诚、信也洗洗干净。等到三个孩子都洗干净,临时换上了陆仁的衣服站到帐中时,那衣衫过于宽松长大的样子使陆仁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们三个先将就一下,这屯中一时半儿的还真找不出合你们身的衣物。反正我在这里的事也基本上办完了,明天就准备动身赶回许都,到了家里再给你们做几身合身的衣服。” “多谢令君!” 陆仁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可谢的……都过来,现在都洗干净了,也像个样子了,再让我好好的看一看你们。” 三个孩子站到了陆仁的面前,陆仁便一个个的细看过去。陆诚前面说了,如果扔到现代是个帅哥的料;陆信不及陆诚那么帅气,不过也称得上是方方正正,对得起观众,而且可能是因为流浪了几年的缘故,脸上有一份与他十一岁的年龄不太相合的憨厚与稳重,甚至还有一份很难令人查觉到的艰忍;至于最小的妹妹嘛……陆仁细看过之后微微一惊,示意三个孩子先退出帐去后马上就悄悄的把婉儿拉到了一边道:“婉儿你看这小丫头!才不过十岁的年纪,还瘦弱成这样就……” 婉儿轻轻点头:“是啊!方才婉儿帮小兰洗浴核洗后就有查觉到……主上的眼光胜婉儿十倍,可她瘦弱成这样却连婉儿都能看得出来……真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若是她好好的长到婉儿这般年纪,那……” 陆仁眼珠转了几下凑到婉儿的耳畔低声道:“记不记得你义兄子修说过什么?” 婉儿立时便张大了嘴巴:“主上你该不会是想……” 陆仁嘻嘻一笑,心中却也是打算多多。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零七回 与君送别 汉,建安二年正月二十三日,历曰:吉。 “快点,快点!许都就在眼前了!哎,我怎么会这么马虎,明明是正月二十一动的身,我却还以为是正月二十!” 时将近午,许昌东门外的十里驿亭附近,陆仁正在催促着赶车的护卫再加快些车速。 正月初曹操宴议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于正月二十三吉日出兵攻讨宛城张绣,而陆仁于正月十六刚刚休完假期回治所上班的时候就赶去处理许昌城东某屯的水利诸事,乱七八糟的忙了一天下来又因为收诚、信、兰的事熬了一次夜,陆仁居然因此而稀里糊涂的少算了一天。本来自以为时间足够的,可慢悠悠的晃到半路上才在县治驿馆就宿的时候被县令提醒了一下,结果把个陆仁给急得够呛。不为别的,陆仁之前已经打算保全曹操与曹昂,因此还有些“天机”没有来得及向曹操、曹昂交待呢! 三辆马车急匆匆的赶至许昌东门,而一路的颠簸早都把三辆车上的人给颠得七荤八素,诚、信、兰这三个孩子因为身体差些,都在对着护城河呕吐不止了。陆仁此刻却理会不了太多,只是跳下车时随口让婉儿照顾一下三个孩子,自己便赶到门伯那里急问道:“曹公大军可有启程!?” “回禀令君,曹公大军于今日辰时起号祭旗,曹公此刻当在西门外于诸公路宴。” 陆仁松了口气:“还好,给我赶上了……快快快,快去牵匹马给我!快点啊!” 门伯不敢怠慢,赶紧的去厩棚牵马。陆仁借着这个空档让八卫中的四卫先带诚、信回府,另四卫则护着婉儿、陆兰马上也赶去西门。不多时门伯将马匹牵来,陆仁翻身上马后又向婉儿比了个手势,婉儿则会意的点了点头,当下陆仁便扬鞭打马,纵马而去。 ―――――― 旗祭罢,路宴终,曹操已翻身上马准备踏上征途。方欲举鞭,忽然有人扯开嗓门大声急呼道:“明公,明公稍待!且容我一言再行!” 曹操举目望去,见是陆仁单人独骑正神情急的向这边赶来,当下不由得皱了皱眉。再见陆仁赶到曹操近前时整个人都汗水直淌的,曹操以为陆仁如此是屯田政事碰上了什么大麻烦自然是急声询问,毕竟曹操出兵在外可不想大本营出什么大事。 陆仁喘了好久的粗气才缓过劲来向曹操连连摆手道:“非也非也,屯田之事无忧,明公不必挂怀。陆仁赶来是有他话想向明公细说……明公可否借几步说话?” 曹操见陆仁急成这样却又不是为了其司管的屯田之事,一时间心中也有几分自得。因为在曹操的眼中陆仁这个平时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浪子能为了他急成这样,说明其收心之术显现了成效,而当下为了表示近一步的亲近,曹操对陆仁的要求也欣然应允,策马与陆仁来到僻静之处,只等陆仁开口。 陆仁渐渐的调匀了呼吸,再看周边近处也没什么旁人,这才把在这数日中细心编下的话向曹操说了出来:“明公如今兵精粮足军势甚重,又有朝庭诏命而名正言顺,反观宛城张绣却其势甚微,见明公军至很有可能会不战而降。只是张绣此人固不足虑,但其身边的谋士贾诩贾文和却不可不防。此人旧日曾献计于李、郭,以至祸乱天下,用计极毒,堪称毒士。张绣若降,明公当于时取质,营寨亦当谨慎防范,切不可疏忽大意。” 曹操道:“义浩言下之意是?” 陆仁道:“我曾有过这样的设想,假如我是张绣,明知不敌明公却又不愿束手就擒,那不如行一险计。明作归降,暗中准备,只待对方疏于防范之时一举而动。若能击尊斩首,彼军必乱!” 曹操低头稍稍的思索了一下便大笑道:“确实是险计,若一击不成,自身必亡。但若计成,则一发而情势逆转……不错,这确实颇与贾文和用计之道相合。义浩如此费心又兼程赶来相告,孤记下了。” 陆仁见曹操似乎有那么点并不怎么在乎的样子,心中却也无可奈何。其实想都想得到,陆仁所说的什么“取质严防”是行军打仗的基本要素,曹操又哪里会不明白?这是给陆仁面子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不然指不定曹操会说什么“孤岂不知”的出来讥讽陆仁呢。而最要命的是陆仁可不敢把邹氏的事给明说出来,别忘了正月初八小宴上因为谈女人谈过了火,陆仁都差点闹出事。 无奈归无奈,陆仁这会儿急匆匆的也一下子想不出其他的话来,只是他仍然想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完:“明公可否再让我与典都尉、子修相谈几句?” 曹操很大度的一挥手:“去吧!你与子修相交,赶来送行也是人之常情。”真的是很给陆仁面子了。 于是陆仁拍马先找到典韦并请到了一边。典韦和陆仁其实没什么交情,不过论官职陆仁可高出典韦许多。再者典韦起身于草莽,所以对陆仁这个没什么身世的“小要饭的”到也有几分“同病相怜”的好感。二人马首相交,典韦抱拳一礼道:“陆令君却有何话要交待于我?” 陆仁道:“方才我向明公进言,说大军此去张绣很可能会不战而降,但需防其中有诈。有些话我不好向明公直说,只能交托于你……明公为人,败能思过,胜却极易忘形。若纳张绣之降,明公很可能会于忘形之下疏于防范,如此则极易被张绣所趁。典都尉,你身负明公安危,切记张绣若降,万万不可因胜而贪杯,双戟亦不能离身……” 不说还好,这一说典韦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闷哼道:“陆令君以为典韦是何人也?护卫主公周全是典韦份内之事,韦自会小心应付!” 陆仁无语,知道这是碰上了个软钉子,而这情况就有点像一个对本职工作已经很小心谨慎的人却仍被别人在不停的在其精熟的本职工作上指东指西一般……简单点说陆仁现在就是太罗嗦了一点!既然如此,陆仁这个识相的人后面的话当然也就说不下去了。当下只能向典韦拱了拱手道:“话多且烦,到是陆仁失礼了。只能劝典都尉一句,休要贪杯。” 典韦扬了扬眉头,客气的向陆仁回了一礼便回转去了曹操身边。而当曹操问起时,以典韦的性情也只是说了一句“陆令君劝诫某不可贪杯而已”便过去了。至于曹操听了这话又哪里会在意太多?只是觉得陆仁也未免太过小心了一些而已,不过还是很满意陆仁的举动的。 最后最后陆仁拉过了曹昂。曹操和典韦都那么满不在乎,陆仁的希望就只有全放在曹昂的身上了,而且曹昂是陆仁最想保住的人物。 今日的曹昂披挂整齐,年青的脸庞上意气风发。也难怪,作为那个时代胸怀大志的热血青年,终于得到了能够让自己一展夙愿的机会又哪里会不兴奋。再者作出征准备的时候曹昂知道陆仁赶去处理政事,猜想出征的当日陆仁十有**会赶不回来,多少也有些遗憾,而陆仁能赶回来给他送行,这也令曹昂很开心,所以此刻曹昂的脸上挂着很浓厚的笑意。 几句客套之后,陆仁又把刚才对曹操、典韦说过的话向曹昂复述了一遍。还好,曹昂对陆仁多多少少有几分敬佩之心,听过陆仁的话之后,曹昂稍稍的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下便向陆仁用力点头道:“陆兄的话,昂铭记在心!请陆兄放心,昂一定会时时提醒父亲小心的。” 算起来陆仁与曹昂也一起共事相交了一年多,陆仁对曹昂的性格有几分了解,现在见曹昂如此,陆仁知道曹昂的确是记下了他说的话,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人也便跟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鼓点传来讯息,还有一刻钟大军就要正式出发,曹昂听到鼓点后望了望眼前的陆仁,忽然忍不住向许昌西门的方向眺望,低声问道:“陆兄,义妹她……没有一起来吗?” 陆仁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道:“应该马上就能赶过来相送。对了子修,你先前拜托我的事现在有点眉目了。” 曹昂奇道:“昂拜托陆兄之事?哦哦哦――”猛然间反应了过来,曹昂急切的道:“难得陆兄如此介怀,昂惭愧啊!” “切切切――”反正边上也没什么人,陆仁与曹昂又都是二十来岁的年青人,彼此间又那么的熟,一些话是可以直说出口的:“我还不是怕你抢走我家婉儿才会如此上心?不过说真的,我碰上的这个小女孩虽说今年还只有十岁,却已经隐现清丽之姿。若是让我与婉儿细心教习她三年,说不定到十六、七岁时能胜过今日的婉儿十倍……子修,你一定要平安归来,然后有时间就多去我家里坐坐,和这个小女孩多相处一下。女人嘛,相处得多了自然会对你有好感,而当她喜欢上你的时候就会‘女为悦己者容’……” 曹昂笑而摆手道:“陆兄不必多言,昂理会得。其实昂也很想寻一知己之女常伴身边,就有如陆仁与婉儿一般,今日闻得有此一女,昂愿足矣!” 两个有“萝莉控”倾向的人来了个“心中之意尽在不言中”的相对一笑。笑过之后没多久,婉儿的马车便赶到了这里,什么施礼送别的话也就不用多说了,陆仁与婉儿则把颠簸得七荤八素的陆兰推到了曹昂的面前。 前文说过,陆兰这小丫头在梳洗干净之后,尽管人在瘦弱之下,却连婉儿都能看出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陆仁在细看过之后会惊上一惊,那曹昂见过之后可真是满意得要命了。想了想上前摸了摸陆兰的头,曹昂也是有感而发的道:“十岁吗……只比子桓小一岁呢!哦对了!” 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摸出一枚玉环递到陆兰的面前道:“你既蒙陆兄赐以陆姓,换言之便是陆兄之妹了吧?我与陆兄深交,今日见陆兄之妹也该有点见面礼,这枚玉环你收下吧。” 陆兰望着这块玉环楞了半晌才扭头去望陆仁与婉儿,真正说起来陆兰只是个刚刚被陆仁收留的流浪儿,哪里敢收这么值钱的东西?陆仁见状笑了笑,从曹昂的手中取过玉环本想挂到陆兰的腰间,见陆兰身上还是他那身宽松得要命的衣服,根本没地方挂,只好临时挂到了陆兰的颈间道:“我与子修之间是不用那么客气的,子修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陆兰捧起玉环看了半晌才想起来向曹昂恭身行礼道:“谢大公子赏赐!” 曹昂笑着摆了摆手道:“不是什么赏赐,只不过是个相识之礼罢了。等我凯旋归来,去陆兄府上游玩的时候,小兰你可别这么见外!” 陆兰又望了望陆仁与婉儿,茫茫然的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按说这本来是很失礼的事,可曹昂却格外的满意,因为这样的小陆兰身上有着一份很纯朴的韵味。而正是因为这份纯朴的韵味,引得曹昂更想与之多亲近一番。 可惜催行的鼓点响起,曹昂必须上马出征。翻身上马后,曹昂在马上向陆仁与婉儿拱手一礼,又向陆兰露出了个很亲切的微笑,这才调转马头策马而去。 众人挥手相送,陆仁一边挥手一边心中暗道:“曹操和典韦看样子是没怎么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不过曹昂应该是确确实实的记在了心上。曹昂现在是暂领帐前都尉,加上又是曹操的亲子,有些调令是可以直接帮曹操下的,那我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应该没问题了吧?” 仔细的想了一阵,陆仁觉得自己这样做应该很完美了,当下也就随意的笑了笑,左手揽住了婉儿的香肩,右手则搭在了陆兰的肩头道:“好了,我们的事也办完了,现在回家去好好的休息一下,一路上都颠簸的够呛呢!今天休息好了,明天我才有精神去治所理政嘛!” 又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红日,陆仁嘻嘻心道:“昨天还是下雨的天,今天就出了太阳,看来我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零八回 清者自清 许昌,尚书府衙。 礼毕茶罢人坐下,荀彧便抚须向一大早便来到尚书府衙的陆仁笑道:“义浩啊,你昨日方巡屯归来,今天就跑来找我,多半是有什么要事吧?” 陆仁道:“正事当然有,不然我也不敢在公政时间来打扰荀公,不过还是先容我问一句闲话。昨日我赶回来送军出征,怎么没看见老郭啊?” 荀彧道:“你是正月十六正午过后动的身,奉孝次日便收到家中急信,回阳翟省亲去了。可能再过个几天也就回来了吧。” 陆仁哦了一声,却也想起郭嘉在不久前曾和他说过打算把颍川那里残留的宗族子弟都接到许昌来安置。郭嘉是个寒门士子,郭氏也不是什么大族,不过按郭嘉的说法,他族中四、五百人还是有的,那想搬个家还真不是几天就能搞定的事。 “原来曹操头一次打绣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郭嘉啊!难怪曹操会在张绣和贾诩的手上吃那么大的一个亏!老郭这个超级人精,似乎一向都只能是他算计别人,别人算计不到他……哎,这么一说我到是突然想起来,好像自从曹操得到郭嘉之后,曹操还真没被谁算计到过,唯一被张绣算计到的一次居然还是老郭不在身边!难怪曹操赤壁大败的时候会感叹说‘若使奉孝在,绝不令孤有此大失’。呵呵,我看不如把老郭的‘鬼谋’换成‘洞察’好了……喂喂喂,想什么那?我还有正事要办!” 猛甩了几下头把这些不着调的事甩去一边,闭目定了定神之后陆仁才自衣袖中取出了一卷竹简递给荀彧道:“这是我新拟下的政令,只是荀公你知道我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写出来的东西总有那么点不太像样。去年在濮阳的时候还好说,可是现在的许都是在天子脚下,这政令不润润色就张贴出去会被人贻笑大方的。我丢几分脸无所谓啊,可是天子与曹公丢了脸就不太好了。” 荀彧指着陆仁摇头笑笑,接过竹简却没有马上就展开检看,而是想先向陆仁问清楚再说。说起来这也是荀彧去年转去濮阳之后与陆仁共事了一段时间,知道陆仁的文笔太差,一般写出来的东西总有些文不达意,所以对陆仁准备下达的政令都是先问清再动手删改。 那边荀彧问过后,陆仁闭目沉吟道:“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去城东民屯巡查的时候收留了三个流浪乞食的孩子,让他们在我身边当书僮和侍女……我本以为这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可是在回来的路上仔细一想却发觉大错特错。荀公,自桓、灵失政引发黄巾之乱,至今已逾十载。而这十年中又先有董卓乱朝、后有群雄割据,中原各处都战乱不堪。就因为这十余载的中原战乱,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者何其之多?在这些流民当中,像我这般年岁的青壮男丁情况好还上一点,或执戈从军或投身豪族为其家奴僮客,实在不行落草为寇,好歹混**命的饭吃并不算太难,但那些老人、妇人、孩童……”说到这里陆仁停了下来,紧皱起了双眉再轻轻的摇了摇头。 荀彧闻言亦轻叹道:“是啊,自桓、灵二帝失政以来,天下百姓多已民不聊生,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义浩,你的言下之意是?” 陆仁正了正神,跪坐到荀彧的桌几前展开了那卷竹简道:“我想在许都的预留之地(陆仁那时给出的许昌规划图中有留出较多的空地)兴建四类义舍,一曰瞻老,二曰恤寡,三曰抚幼,四曰扶残。鳏寡孤独者可各依其所……” 荀彧点头赞许道:“此议甚佳!昔仲尼(孔子)有云……” 一听到荀彧冒出句“仲尼有云”,陆仁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作为一个现代人,陆仁虽说已经穿越了三年多快四年,中间还当了快三年的官,可是到现在一听到这些“圣人有云”陆仁仍旧头痛不已。这不他想写道像样的政令还得跑来找荀彧帮忙吗? 还好荀彧只说了几句便望见了陆仁脸上的苦色,忍不住笑了几声之后不再多说,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桌几上的竹简道:“义浩放心吧,这政令我会帮你写好的。” 陆仁摇摇头道:“其实主要的问题不是政令该如何写,而是这四类义舍我没办法建啊!” 荀彧奇道:“义浩何出此言?你是许都令,许都现在又在依你的图本而建,你大可直接下令在适宜之处兴土木之工,至多也就是我帮你上书呈至司空府报知一下便可。况且这四类义舍乃是利民之举,非为私欲,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你怎么说你没办法去建?你可别跟我说是因为怕那些……”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反正荀彧知道陆仁心里明白他所指的是那些个世家豪族。 陆仁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我指的不是这个。事实上……”说着陆仁向荀彧一伸手,脸色古怪得要命,但能只用一个字便形容一尽——苦! 荀彧愕然的望着陆仁伸到自己面的平摊开的右手道:“你这是干嘛?” 陆仁苦着脸道:“钱粮啊!义舍选址和人丁工匠什么的我的确一声令下就能搞定,可是所需的钱粮却都不归我司管……” 荀彧一听气极反笑,指着陆仁笑骂道:“好你个陆义浩,闹了半天你是跑来我这里哭穷的啊!?” 陆仁附和着笑了笑,但马上就正色道:“我的确是在哭穷,但荀公你该知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只是城令,并不是郡守州牧,根本就无权去调动府库钱粮。曹公虽曾对我说但有所需大可便宜从事,可是……若是在濮阳为令我还真敢调用府库钱粮去兴建义舍,可这里是天子脚下的许都城啊!乱七八糟的因素太多,我又哪里敢肆意妄为?再者,我好歹也经手了一些仓廪之事,曹公连年征伐,现在的许都又在兴建宫室城廓,府库中的钱粮只怕……” 被陆仁这一提起来,荀彧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司管京师府库的司空仓曹掾是刘晔,但真正的帐目却全在荀彧这个大管家的手上。现在连陆仁都看得出府库的收支并不乐观,荀彧又哪里会不清楚府库现在根本就拿不出这笔钱粮来兴建义舍?想了很久又细看了桌几上的竹简一阵,荀彧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虽有佳政妙议,无钱粮仍不可行啊……义浩,事有轻重缓急,你这道政令虽然利国利民,但眼下钱粮吃紧,不是施行的时候。依我看你还是先放一放,全力打理好今年的许下屯田之事,至秋后若能钱粮充于仓廪,再提此议方得其时矣!”意思就是说眼下的曹操随时随地都可能要打仗,献帝这帮子人又要供养,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抽不出什么钱粮来养这些鳏寡孤独。 陆仁大感失望的叹了口气。不过还好,因为陆仁相对来说比较了解这些情况,也猜测到荀彧很有可能会这样说,之所以仍向荀彧提出来也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希望而已。即便不成,陆仁也早就有了相应心理准备。现在长叹过之后,陆仁便把自己拟下的预备腹案提了出来:“要不这样吧。荀公请你在许都城中先批给我一块地皮,然后我把我的俸禄拿出来……” 荀彧微微一怔:“你的俸禄?” 陆仁点点头:“是,我的俸禄。我是三职并领,许昌令年俸六百石,典农中郎将年俸六百石,治粟都尉是八百石,统算一下我的年俸已经是两千石了。”说着陆仁嘿嘿一笑,带着几分打趣的语气道:“说是两千石,不过我从来没拿全过……” 荀彧白了陆仁一眼道:“说正事,不要在这个时候嘻嘻哈哈的!若你真想拿回以前积存在府库中的俸禄只管去找子阳便是!不过好像也没多少了吧?”这是句实话,陆仁是在正月正式受职,所谓的年俸两千石的头一月还没到领的时候。而之前陆仁在濮阳积存下来的那过千石嘛……陆仁出手太大方了点,光是给以前挂掉的三卫的抚恤金就给了六百石,剩下的一卫也拿了一百,结果还真没剩下多少来,再说陆仁平时自己还要用呢! 陆仁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皮,复又向荀彧伸出了手:“要不荀公你借我一些如何?等我的俸禄发下来我分期还你。” 荀彧差点吐血:“找我借钱借粮……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个比奉孝还不着边际的浪子?”说着荀彧忍不住曲指直敲桌面:“义浩——正事正事!说说你到底是想怎么做!!” 陆仁笑了笑,这才认认真真的道:“府库里调既然不出钱粮,我就想把我的俸禄先拿出来去慕集些人丁工匠,四类义舍也只先建一间‘抚幼’……我算过了,以我的俸禄这是我所能承受的极限。” 荀彧微惊道:“你是想已一己之力去抚育孤幼?义浩,只怕你根本就承受不起吧?” 陆仁笑道:“不,我没傻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地步。我的想法是先收留下来,而许都的周边各地多有虽已婚配却膝下无子无女之家,一经查实之后可令彼来抚幼舍选子为后。而那些不被收养的孩童总有长成之时,一但成年便可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稀里哗拉的一通说,其实和现代的孤儿院的处理方式差不了太多。 听完陆仁的叙述,荀彧的眼神就变得很惊呀了。到不是因为陆仁搬出来的这些东西是如何的细致与完备,荀彧真正惊呀的是陆仁的做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根本就没有带着什么私心。在那个时代,一般世家豪族什么的收留孤幼是为了以后补充人丁家奴,择取面也因此重男轻女。而陆仁想兴建的孤儿院却明显是面向整个社会,完全不计较什么个人利益得失,且不论男孩女孩一律照收不误。 荀彧那是多精明的人?很快就想明白这孤儿院如果真的办起来,虽说人数相对来说肯定不会很多,但一批又一批的孩子真的进入社会阶层的时候,对社会的影响力那可绝不会是一般的大的。荀彧是谦谦君子,但并不表示荀彧就没有私心,或者应该说荀彧是想在不触犯法纪、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情况下尽量为家族争取到最大利益的人。现在陆仁提出的“抚幼”义舍,马上就令荀彧感觉到如果说颍川书院是面对士子阶层的一块金字招牌的话,那这间孤儿院若是处理好了就是一块面向平民大众的金字招牌,日后说不定会给荀氏带来极大的民间声望——宗族养育孤儿私心太重,走上社会之后会有太大的局限性,但孤儿院这种开放型的义舍面对的却是整个社会! 心念急转之下荀彧马上就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荀彧心中有了打算,继而向陆仁微笑道:“义浩,此等义举你怎么能置我荀氏于不顾?再者你除了这点俸禄也没什么田产基业可言,真要建起来你绝对承受不起的。我看这样吧,官家划出的土地你也别去动它,不然很容易惹人非议,毕竟你是在以官家之地行私人之事。” 陆仁一怔,急忙辩解道:“哎,搞错了,我的意思是……”他的本意是先把他的俸禄“借调”给官府,然后以官府的名义兴建义舍。因为陆仁清楚曹操的为人,这种大赚名声的事如果只是进了他自己的腰包,回头指不定曹操会怎么想呢!再说陆仁过几年就“飞升”了,他要不要这些个名望也根本就无所谓,不如索性来个“拍马屁”式的顺水推舟,把这些个名望都推给曹操,回过头来他自己的日子也能好过得多是不是?有些东西是不能和曹操争的。 可是话还没说出来,荀彧便微笑着挥手打断了陆仁的话道:“你啊,总是这样虽有佳议却虑事不周!我来帮你补全一下吧……我荀氏于许都城中有几所庄舍,回头我命族人收拾一所出来捐为抚幼义舍,如此便可省去兴土动木之资。然后你我每月各拿一部份的俸禄出来给孤幼就食并发给应慕来照应这些孤幼的妇人为薪资,似如此我想你我都会完全负担得起,说不定还能多有余资以备他事。” 陆仁闻言紧皱起了双眉,伸手猛抓头皮,心中暗道:“合资?方法是不错,不过我怎么总感觉荀彧想恢复荀氏旧日名望的心态是不是也太急了点?回过头曹操找你麻烦的时候岂不是连我也拖下了水……哎呀算了!反正我再过三年就能回去,你们荀氏也逃脱不了曹操先扶后打的命运,等你们斗起来的时候我人都不知道和婉儿在哪里逍遥自在呢!事不关己咱就高高挂起,现在眼前的事情能做出来也就行了!再说你能帮我省点钱也不错啊!本人追求华服美食,在老曹的手底下混日子又不敢当贪官,干干净净的俸禄能多留下点自己花用何乐而不为呢?” 一念至此,陆仁马上就离席施礼,多余的话也就懒得去说了。 事情到这份上基本定下,其余的事那也用不着这二位亲自去处理,不然陆仁手下的小吏与荀氏的家丁都干什么吃的?看看天色不早,陆仁也就准备回家休息。不过在临去时却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打算因为一直说义舍的事而没能说出来,于是在厅门前扭回身向荀彧道:“荀公,你荀氏一族中可找得出能执经教授之人?” “……”荀彧一听这话脸色可有些难看。也难怪,人荀氏的颍川书院天下闻名,荀氏也是典型的书香门第。现在虽说上一代的知名大儒是基本挂光,但你如果只是想找些平平常常的教书先生出来,荀氏中还真是可以一抓一大把。 陆仁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了几下嘴再向荀彧歉意的一笑道:“荀公,若抚幼义舍之事能成,流浪的孤幼肯定不会少。而这么多的孩童……不可不教!荀公可寻人来教课授业,至于孩子们的笔墨书资亦或是授课先生的薪资全由我来出。” 荀彧再楞,刚才荀彧还真没想到这些事。现在听陆仁提起来,荀彧还来不及多想,只能向陆仁点了点头。等陆仁离开之后,荀彧才把刚才混乱的大脑渐渐的理出了思绪——颍川书院的影响力其实已经名存实亡,再说得难听一点现在的书院连士子阶层的生源都没有了。如果一心只想在颍川书院上作文章来恢复荀氏名望,其实已经是件不太现实的事。但如果现在能先向这些孤幼下手,那日后这些孩子就全都是荀氏门徒,若是成功的培养出几个进入朝堂的寒门士子,那荀氏的声名…… 一想到这里,荀彧不由得望向了陆仁离去的厅门,心中也犯起了嘀咕:“这个陆仁……他真的是只凭着一颗赤子之心在行事,还是一直在有意的助我荀氏?这个人……看上去总是嘻嘻哈哈不成个体统,还常常在人前失礼犯浑,和一个傻小子没什么分别似的,可是真做起事来却总是能出人意料且意味深远。而似他今日之举,又根本就没有为自己着想过什么,而且他一直是抱着功成身退、闲云野鹤之心的人……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唉,看不透他啊!” 此刻的陆仁刚刚翻身上马,在马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回想起荀彧刚才的样子心中暗笑道:“荀王佐这会儿多半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吧?唉,何必这么累呢?不过你是做大事的人,会想得乱七八糟也正常。啊——”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接着心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带着那么厚重的功利之心来看我,我也没办法是不是?还是那句话,我只是想让我的心里好过一点,尽量不给自己的‘三国之旅’留下什么遗憾罢了……”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零九回 公私混杂 早春二月,谷雨时节,颍阴。 一般喜爱《三国》故事的人们每当提起颍川荀氏的时候,很可能会直接想起荀氏家族的代表性人文建筑——位于阳翟的颍川书院,进而也会惯性思维的把荀氏定为阳翟世家。其实情况并非如此,颍川书院最初只是荀氏名下在阳翟的一所别院,后来会天下闻名诂计也出乎了荀氏宗族的意料之外。真正说起来,许昌西面的颍阴才是荀氏家族的祖业所在。 很不幸,咱们的路人一号就在这件事上闹了个大笑话。他在建安元年受命先到许昌慕民屯田的时候不是去阳翟拜访过荀攸,商量过会先安排头批慕来的民众去借耕荀氏田产吗?当头批的屯田民众到了位,陆仁向荀攸问询可以借耕阳翟哪里的田地的时候,荀攸是瞪圆了双眼告诉陆仁说,阳翟离许昌比较远,且荀氏在阳翟的田产也比较少。而荀氏祖业所在的颍阴离许昌比较近,借耕荀氏在阴颍的大片农田不管是陆仁亦或是二荀,照应起来都方便得多…… 天空中正下着霖霖细雨,两个身着蓑衣的护卫支着一块大雨蓬,陆仁便在雨棚下向这里的屯长与荀氏子弟指点道:“喏,这一带的地形去冬我就已经和你们说过。这中间一大片是农田,这里种值水稻,这两百顷种粟;西侧的丘陵种植一定数量的茶树、果树,其余的旧有树木就不要去动它了;还有这一片不要种稻粟,全数种植桑树;丘陵下面的这一条长廊田地种植菜、豆……” 陆仁在这里细细的解说,而他的身后却另有一个荀氏子弟拿着竹简与笔,细心的把陆仁所说的都全部记录下来……荀氏中识文断字的人多得是,陆仁向荀彧讨个书吏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如此一来陆仁还乐得不用自己动笔呢! 陆仁身边的荀氏子弟是年过四十的荀理荀明直,他是荀彧、荀攸不在时负责打理族事的代理当主。荀彧曾明明白白的告诉荀理,要他一定要完全听从陆仁的调配,切不可擅作主张。而荀理作为代理当主为人稳重却缺少一点主见,对陆仁的产业调配到也言听计从。此刻听完陆仁的解说之后荀理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地方问道:“陆令君,此地尚空,不知当种何物?” 陆仁望了一眼便摇头道:“这块地方的土地地质偏硬,加上地势稍高引水不易,并不是很适合种植农作物。等春雨稍停,你马上调集些族中青壮在这块地方建起蚕房……哦,被你这一提醒我也想起来还有件东西没给你。” 伸手入怀摸索了一下却没摸出什么来,陆仁只能向荀理歉意的一笑道:“我巡视各屯,随行带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忘带在身上了。”说着向某卫招了招手道:“麻烦你跑一趟,去我的驿舍找下婉儿,让婉儿把行李中一卷用白、黑、蓝三色带绑着的帛图找出来给我。” 这里是荀氏的地头,房舍什么的很多,因此很早就专门收拾一所干净舒适的给陆仁当驿舍,婉儿现在就在驿舍里帮陆仁整理着杂物。 护卫领命而去。荀理与陆仁也见过好几回的面了,现在见陆仁还是和最初相见时那样,身边就是一个婉儿与八个护卫,忍不住开口道:“令君请恕我直言,令君主理许都屯田政事奔走终日,虽说有婉儿姑娘随行照顾您的饮食起居,可令君身边的人是不是也太少了点?若令君不嫌弃的话,不如就从我荀氏中挑几个勤快的婢女随侍左右吧?” 陆仁笑而摇头:“不必不必,人多了反而不方便。再说我不是已经多带了两个书僮和一个小侍女在身边吗?” 荀理闻言哑然,心说就你带的那三个小屁孩哪里像是书僮和侍女?人家的书僮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你却是一到地方就让这三个小屁孩去读书写字,其中的小侍女还让婉儿教习音律,另外的两个一大早的就得起来扎马步练武艺…… 过不多时护卫把那卷帛图带来,陆仁展开后交给荀理道:“回头你找工匠把这图上的织机做出来,再找几个聪慧些的女子先试用一下,精熟之后再由她们转教给其她的妇人。” “织机!?”荀理心说用不着吧? 陆仁笑道:“你别以为这是寻常织机。这种织机是我改良过的,精熟之后织帛的速度可以比以往的织机快上数倍,而且织出来的丝帛布匹也远比旧式织机要精细得多……”说到这里陆仁故作神秘的凑到荀理的耳边低声道:“田大家都是一样的种,粮米自然也是一样的收。而大家都有饱饭吃的时候,肯定会想买几匹好布做几身好衣服再穿暖穿好是不是?要是你荀氏的织物比别人的好,那么……不用我多说吧?” “哎!?”荀理还没反应过来。 “嗨!许都城里有钱人多!再一个,你族中寡居的妇人不在少数,若是要她们去躬耕力不能及,只是给米瞻养又徒费粮米,不如把她们都集中起来种桑养蚕织布,让她们自食其力!要是你们荀氏的织物出了名,说不定还能赚大把的钱粮回来振兴族业呢?” 荀理总算反应过来一些,忙向陆仁一揖到底:“多谢陆令君指点!” 陆仁笑了笑,推说自己想一个人静思一下,就撑了把伞在细雨中散起了步。就着这春日的乡村雨景,陆仁心里面的想法也不少。 其实在许昌这片地方推广屯田制与正确的水稻种植,想不遇上些阻力是不可能的。陆仁应对的方法是一方面用高压强令,强行使各屯都按正确的方法去种植水稻,另一方面就是选取了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荀氏这里作为“试验田”。其他的地方主要只是种植水稻、蔬菜与蚕桑、麻这些基础农作物,唯独颍阴的荀氏这里有相对较为全面的农业体系,像茶、果树、油豆这些经济性作物目前就只有颍阴这里才有……当然不是说别的地方就没有种植,而是指具有相对较大的规模且有完整的生产链。 陆仁知道,现在就有点像他头一年在鄄城那里屯田时的情况,如果不拿些真正具有说服力的实绩出来,现时点的人们对陆仁搞出来的这些个“复合性乡村产业体系”是会不当一回事的。所以陆仁采取了邓小平的“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的策略去做给别人看,而这个“一部分人”自然就选取了荀氏。谁让目前真正肯听陆仁话的宗族只有荀氏呢? 地图上还有一部分的空地,那是陆仁打算在春雨过后再让荀氏发展鸡、鸭、猪、鱼这些养殖业的地皮。至于这方面的资料陆仁也很早就有让雪莉传到自己的芯片里来,就是想转抄出来的话陆仁想想都觉得累。好在荀氏能供给陆仁优秀的书吏,陆仁也就把自己抄的方法改成了口述再由书吏代笔。 观赏着在乱世中渐复生气的颍阴乡景,陆仁心中暗道:“这里发展起来的问题应该不大,其余的各屯如果能安心种稻的话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历史上曹操头一年屯田是获谷百万斛,而我现在如果把乱七八糟的各种因素都算上去的话,至秋时收个两百万不知道行不行?罢了,这些事我现在就是乱yy也没什么意义,小小心心的做好就是了……” 正胡思乱想间,那边有清脆的童音传过来:“大人——” 陆仁楞住,“大人”这个称呼是自明后才开始出现并流行的,眼下就只有三个人会这么叫他,也就是陆诚、陆信、陆兰这三个小屁孩。说起来也是陆仁在和这三个孩子开玩笑的时候让他们这么叫的,不过才短短几天这三个孩子还真就这么叫习惯了,这到着实有点让陆仁哭笑不得。而这个清脆悦耳的童音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陆兰……陆诚十三岁,已经变了声;陆信虽然还没变,不过因为性格的原因声线偏向于低沉。 “小兰你怎么过来了?阿诚和阿信呢?” 陆兰嘻嘻一笑,把一个中层塞了些绵毛的双层保温竹筒递给陆仁道:“他们背书没背好,现在在罚抄呢!这是婉儿姐刚刚煮好的热茶,让我给大人送过来暖暖身。” 陆仁接过竹筒又忍不住在陆兰的小脸蛋上轻轻捏了捏笑道:“还是小兰聪明没背错书……” 陆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也不是……只是我错得少,只要抄两遍就行,我再请大哥和二哥一人帮我抄一遍就行了……” “……” 陆仁无语。不过细看看眼前这个只有十岁就清秀天成的小女孩,陆仁也忍不住心中乱犯嘀咕。本以为陆兰这个吃尽的苦头的流浪儿的性格会和婉儿差不多,谁知真正带到身边才发觉陆兰是个标准的野丫头。这是好在陆兰还读得进书,跟在婉儿身边也会安心的学东西,不然的话陆仁还真不知道把个这种性格,而且既无才又不知礼的陆兰放到曹昂的身边会闹出什么事来。 又望了小陆兰几眼,陆仁便曲指轻轻的敲了敲陆兰的额头道:“雨虽然不大,可你怎么能不打伞?你的身体并不是很好,淋了雨容易染上风寒……就算你不怎么在乎,你也想想你身上的衣服好不好?我们在各屯巡视,衣服脏了可都是你婉儿姐在洗!” 陆兰被陆仁这么一说便低下了头去,看似认错,小嘴却稍稍的嘟起了一些。 陆仁把陆兰拉到自己的伞下,没有撑着伞的那只手按到了陆兰的肩头,若有所思的道:“前些天大公子送你的玉环呢?” “我挂在颈间。” 陆仁轻轻点头:“大公子出征归来后会常去我府上玩,你到时就多陪陪大公子……大公子人其实很不错的。” 陆兰仰首望向陆仁,见陆仁正在眺望雨景,陆兰也没多说什么,既没有点头也没摇头。 其实关于这三个孩子,陆仁早就作好了打算。自己预算着留在汉末的时间不过三年多些,除了写书之外,他打算尽可能的多教给诚、信一些东西,毕竟书是死的人是活的,须要有实际经验的人灵活变动,陆诚和陆信就是陆仁选定的人。至于陆兰嘛……虽说是打算帮曹昂“育成”的一个小萝莉,但这三个孩子之间的关系亲厚非常,陆兰就是陆仁留给诚、信的一个保险。只要诚、信好好学习,再借着陆兰的这层关系,混到个典农校尉什么的肯定不会太难。另一方面,只要曹昂不出什么事,陆兰又能够好好把握的话,说不定日后混个皇后当当也不错呢? 其实简单点也就一句话,陆仁是在为自己身边的人作打算。其次,若是诚、信能学习好相关的农业技术,那就是在帮陆仁完成心愿,三年中并不是很有可能完成的心愿……不等于遗愿哈!遗愿那是针对死人的,陆仁只是穿回现代而已,还没死呢! 不过不过,陆仁在远眺了一阵之后扭头望了望身边陆兰细致而俏丽的小脸,心中还真有那么点的遗憾:“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越看越可爱……如果好好‘育成’个五、六年,搞不好真的会是那种‘国色’之容,可惜那时我都和婉儿回去了……唉,真是便宜曹昂这小子了啦!” 想到这里陆仁又向西面望去,心道:“曹昂啊曹昂,千万要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我以后可是准备把这三个孩子都交给你的……”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再,明天周日,例行休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一十回 夜下琴曲 建安二年三月中,宛城。 不知是不是因为陆仁的出现所引发出的蝴蝶效应,现在的时局与原本的历史进程有了一些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的差异―― 原本曹操是在建安元年十月左右就带着献帝迁都到许昌,可是现在却是直到冬十二月才抵达许昌;原本曹操一抵达许昌之后就连用了“二虎竞食”与“驱虎吞狼”对付刘备、吕布,现在却是直接采用了“驱虎吞狼”,在时间上也有一定的差异;然后是曹操征讨张绣虽然一样是在建安二年正月出的兵,但原本的情况是刘备已经被吕布夺走了徐州,现在情况则是刘备正在和袁术的兵马交战。 刘备那边先不去管他,只说曹操这边。曹操这边兵至宛城,原本应该是张绣听取了贾诩的建议不战而降,现在却是曹操围住宛城之后,两军小小的打了几场仗,张绣还曾经亲自出马与典韦单挑过一场……都只是属于那种试探对方实力的小规模的仗而已。几场仗下来,双方的心中也都各自有了底,曹操没有下令全力攻城,张绣与贾诩也在考虑这场仗能不能打得下去。 之后曹操派人劝降,张绣与贾诩也乐得有这么个台阶下……这种结果看起来虽然和原本的历史差不多,都一样的是张绣投降,但在某一点上却会与原本的历史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那就是双方各自之间的心态…… ―――――― 宛城外的曹军营寨。 “子修,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干什么?” 躺卧在草皮上的曹昂扭头望去,见来人是他的堂兄曹安民便作了个禁声的手势,继续仰望着星空,侧耳倾听着什么。 曹安民年长曹昂几岁,跟随曹操出征也就比曹昂早上几年。这会儿见曹昂如此清闲的躺在这里却又不让他大声说话,忍不住好奇的在曹昂的身畔坐了下来轻声问道:“你在干嘛?” “嘘――听!” 曹安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好学着曹昂的样子侧耳倾听。这一细听,曹安民便隐隐约约的听见夜幕中有清亮的女子歌声与胡琴声。听了一阵,曹安民面容古怪的道:“这什么歌啊?怎么我从来没听过?我以前听过胡琴,可这歌韵却感觉没有什么胡韵在里面,到像是我中原辞风……这什么辞啊?青天动,青山中,尘封瞬息万里云;寻佳人,情难真,御剑踏破乱红尘……这胡琴配着中原散乐,总感觉怪怪的!” 曹昂十分不悦的道:“堂兄你能不能闭上尊口?我本来想好好听一听这曲乐歌声的,你一来东一句西一句的,我都听不清了!” 曹安民哂笑道:“这种莫明其妙的散乐有什么好听的?亏你还专门躺在这里听!你要是想听曲观舞还不如和我去宛城里的歌舞坊,还能左拥右抱美酒佳肴的,岂不乐哉?” “不去不去,都是些庸脂俗粉,我提不起什么兴致来……” “哟――”曹安民的神情变得愈发的古怪:“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几年前你就算是背着丁姨娘也会和我去歌舞坊寻欢作乐的,怎么才一年多不见就变得这般超然了?是了是了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心里还记挂着你那个义妹婉儿吧……” 嘭的一声,却是曹昂一拳打在了曹安民的胸口。曹安民吃痛,曹昂却面上带着几分怒意的道:“堂兄休要胡言乱语!” 曹安民揉着胸口道:“我哪里说错了?你也是,喜欢她抢过来不就行了?干嘛还搞得这么乱七八糟的!谅那陆仁也不敢……” 曹昂举手打断曹安民的话道:“不要再乱说,你根本没和陆兄相交过,并不知道他的为人如何。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胸中志在天下,他却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物。还有,你是没有看见过他为了婉儿杀入田府时那种恐怖骇人的样子……我曾经设想过,假如说我真的夺走了他的婉儿,他一发起狂来我根本就挡不住他三剑。别说我,就算是典、许二将联手合击,都不一定能挡得住他。” 曹安民吓一跳:“你开玩笑的吧?真有这么厉害?” 曹昂回忆起当日田府中的厮杀之事,仍有心有余悸的道:“一柄钝剑,一出手就连人带剑斩为两段,又有谁能挡得住他?” 曹安民又打了个哆嗦。他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知道这里面的厉害。 曹昂笑了笑,仰头回想道:“我承认我那时仍想打婉儿的念头,但随着与陆兄相交渐深,我愈发觉得陆兄此人的价值远比一个婉儿要高得多。其实女人嘛,哪里都找得到容姿出众的,但像陆兄这样的人才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父亲说得对,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去放弃一个对大业大有裨益的人才呢?你今天放弃一个女人却得到一个人才,日后你得到的确肯定会更多更多。” 曹安民摇了摇头道:“我是说不清楚这方面的事,不过你既然觉得对那就做下去。哎,不过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心里总会有些不好受吧?这一路上得闲之时,我见你总是拿着枚玉环嘿嘿傻笑的,那玉环是谁给你的?” 曹昂闻言自怀中摸出一枚玉环,望了几眼微笑道:“这玉环本是一对,是我行冠礼时娘亲赠送给我的。而其中一枚,我在大军临发之时送给了一个小姑娘……陆兄为人便是如此,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你对他有恶,他肯定会有仇必报。我退了一步,认婉儿为义妹,给了婉儿一个身份,让他能名正言顺的娶婉儿为妻,回过头来他也帮我寻到了一个绝色女子……就是年纪还小了点,听他说今年还只有十岁。不过这个十岁的小姑娘经陆兄之手教习个几年,说不定日后能胜过婉儿十倍。临行时我见过那小姑娘一面,的确是一佳人天成之态。路上我有空就看看这枚玉环,心中推想着这小姑娘日后的美态……到还真有些等不及了呢。” “……”曹安民哑然半晌才道:“今年才十岁,少说也得过五年才可以吧?你啊你啊,与那陆仁相交年余,怎么人就变得这么、这么古怪了?” 曹昂收好玉环笑道:“没什么不好的啊!这五年我正好随父亲征讨四方,立下赫赫战功之后再谈婚论嫁,到那时就是美女配英雄,包教旁人心中羡煞!” “我呸呸呸……”曹安民在这个问题上也真和曹昂说不下去了,只能住口转而细听夜幕中的胡琴歌声。听了一会儿,曹昂若有所思的道:“这歌声应该是那邹氏的。还别说,这邹氏是前些天我带人去取来的,不但人漂亮,胡琴奏得好,歌也唱得好听!叔父这回可真是艳福不浅了!” 曹昂对曹操这种打到哪里就玩到哪里的作风虽然有几分无奈,却也不是接受不了,必竟在那年头,女人就属于战利品的一种。先前曹操打算找几个漂亮女子给曹昂的,只不过曹昂记挂着陆仁临行时说的话,为求妥当行事就没有要。现在在这夜幕下听到邹氏的歌声,曹昂细听了一阵却轻轻摇头道:“她虽然唱得好,琴乐亦配得不错,可是她还是唱不出这首歌中的真味……” (南昌气温骤降十几度,瓶子不幸中招,今天更新得有点少,而且结构有些松散了,见谅见谅!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一十一回 宛城兵败 却说曹昂在夜幕中听到邹氏的歌声,若有所思的品评说邹氏虽然能把这首歌唱得很好听,但却唱不出歌中真味。无独有偶,此刻在曹操的卧帐之中,当邹氏把曹操教给她的《仙剑问情》奏唱完,笑盈盈的问曹操,自己弹唱得如何时,曹操给邹氏的回答几乎与曹昂的话别无二致: “夫人的歌喉可称为天籁之音,更难得的是只凭孤哼出的音律便能编奏出完整的配乐,只是不论夫人之技艺如何精妙,始终是无法咏唱出这首歌真正应有的韵味。” 这邹氏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姿容美艳非常。若是让陆仁这个“阅美无数”的穿越者来品评邹氏的话,邹氏是属于那种相貌本身就很漂亮,又很会打扮自己的女人。这会儿邹氏听完曹操的评价之后把手中的胡琴轻轻放到一边,慢步轻摇的来到曹操的跟前,跪坐到地上之后一探身伏到了曹操的大腿上,那神态风韵说不出的勾魂撩人:“大将军数日前闻知妾身擅胡琴、精歌艺之后教给妾身这首《弦歌问情》,妾身这几日又有幸能得大将军细心指点,已经自认能把这首歌咏唱得十分精妙,但为何大将军就是说妾身不能唱出这首歌真正的韵味呢?” 曹操这几天终日就在帐中与邹氏饮酒作乐外加xx,几乎都一直没有出过帐,自己身上只是一身宽松的内衣,连带着邹氏也就是肚兜加绣裤。现在邹氏伏到了曹操的大腿上,曹操脸上挂着微笑,伸手在邹氏光滑白嫩的肩脊间来回的抚摸,闭目沉吟道:“很简单,歌若想完美,辞、曲、音、艺、意境、韵味六者皆备方可。夫人能够做到前四点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意境与韵味,孤也不客气的说一句,夫人你根本就做不到。” 邹氏娇嗔道:“妾身不明,请大将军明示。” 曹操呵呵一笑,接着解释道:“你可曾用心品味过辞意?这首歌本是一痴心女子为故去的丈夫而谱下的,歌中那份原本相依相恋之人却阴阳相隔的悲意又岂是我们这些终日欢笑的人所能体会得了的?夫人,孤在这里也说句虽不中听但并不是在贬低于你的话,你本为张济之妻,现在又依附于我,为的不外乎就是想寻一个可依靠之人,再图一份日后的富贵生计。你既有着如此心态,又哪里能体会得了这首歌中的意境?心无其意,自然就唱不出应有的韵味……其实不止是你,即便是孤也一样不能唱出真正的韵味。似你似我,都有着太多的功利之心,只要有几分功利之心于胸,就无法咏唱出歌中真韵。” 邹氏现在正得曹操宠爱,有些话用撒娇的方式是敢在曹操面前说出来的:“若如大将军所言,妾身也斗胆说一句,天下间能有几人既无功利之心又痴心情长?大将军想听见有人能唱出此曲的完美意境,只怕难如登天吧?” 曹操仰头大笑道:“的确如此,难啊!不过孤曾有幸听见一女子咏唱出了此曲的意境与韵味,只可惜当时并无曲乐伴奏,使歌中六味少了一味,实感憾甚!” 邹氏奇道:“怎么天下间真有这等无功利之心又痴心情长之人吗?” 曹操点头道:“当然有,孤帐下就有一个。如果把他心中依恋之女,也就是当时能唱出此曲真韵之女也算进去的话,孤治下就有两个之多了……这等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孤本想把那女子收拢到身边随侍,后来又想配于昂儿为妇,只是后来还是决定成全他们两个。孤也曾对他们说过,若是他们二人之间缘尽于世,亦希望他们能生尽欢而死无憾。” 邹氏有些神往的道:“生尽欢而死无憾……若能如此那真是羡煞妾身了。大将军,不提这些了好吗?妾身有幸得侍于大将军,也想生尽欢,不提悲伤之事。” 曹操哈哈大笑,一把把邹氏拉上卧榻,随手便扯去了邹氏的渎衣肚兜扔到地上…… ―――――― 营寨中,曹昂已听不见依稀的歌声,到是听见了阵阵女子娇喘连连的声音。扭头望向曹安民,脸上只能尴尬一笑,伸手在脑后乱抓了起来。曹安民对这种事却是见怪不怪,只是伸手拍拍曹昂的肩头,随即起身欲去。 “堂兄意欲何往?” 曹安民甩给曹昂一个“你白痴啊”的眼神道:“久坐无趣,我去宛城里寻间歌舞坊饮酒作乐,然后再拥美而眠。你要不要一起去?” 曹昂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我要代父亲坐镇中军,一会儿还要巡营。再说陆兄临别时再三嘱咐于我,张绣若降,我切不可疏忽大意,须防张绣生变……” 曹安民哂笑道:“张绣势穷而归降于叔父,叔父待其亦甚厚,他现在是既保全了性命又可得高官厚禄,又岂会有二心?生变作乱,他犯傻啊他?叔父现在有朝庭诏命,他敢生变作乱就是反贼。他就那么点兵力,打又打不过,一作乱还会落下个劣名于世的……要我我才不会做这种傻事呢!行了行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寻我的乐子去了。要不要我带一个美貌女子回来给你侍寝?” 曹昂摇头,曹安民就此离去。曹昂望了望星空,又摸出那枚玉环把玩了一阵,顺带着想了想婉儿与陆兰,这才收好玉环起身去带兵夜巡。巡了一阵巡到典韦的卧帐,远远的就能听到典韦的厚重酣声,曹昂哑然中想步入典韦卧帐,只是才一撩开帐门就有一阵浓厚的酒气扑面而来,直接就把曹昂给薰出了帐去。 曹昂额头见汗,唤过典韦的随从问道:“典都尉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大公子,今日贾文和来请典都尉赴宴吃酒,典都尉推脱不过,尽醉而归。” “……”曹昂无语。他知道典韦是个不沾酒还好,一沾了酒就停不下来的人,用现代的形容词就叫作缺口一开便洪流决堤。无奈的抓了几下头皮,吩咐人撩开帐帘透透帐中的酒气,透了好一阵曹昂才步入帐中想看看典韦要不要紧。且不提典韦如何,曹昂看过之后又环视了一下帐中,猛然间觉得典韦的帐中好像少了点什么。 苦想了片刻,曹昂忽然猛的一拍脑门,急唤典韦的随从问道:“典都尉的双铁戟呢?” “一直在帐中的啊……哎?怎么不见了!?” 曹昂怔住,而此刻陆仁在临行时交待给他的话也涌上了曹昂的心头,曹昂大惊失色,急下令道:“速传我令,全营戒备,防备贼人趁夜劫营!!” 老实说,曹昂的这道令下得有点晚。到不是说应对对方可能会有的劫寨有点晚,而是这个时候众多的军士才刚刚睡下一会儿。再者自张绣投降之后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一直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张绣军也显得非常之顺服,这使得整个曹营上下都有些松懈,突然间一道这样的军令下达,整个营寨中就难免会有些慌乱不堪了。 曹昂看在眼里是气得直跺脚。能不气吗?这才几天的功夫,整个军营居然松懈成了这样!正着恼间,曹操不满的声音在曹昂的背后响起:“子修!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何擅下军令,自乱军营!?” 曹昂回头见曹操额前仍挂着汗,人也气喘吁吁的,而为什么会如此这对父子也心中有数。不过曹昂也不客气,直接就甩话回去道:“父亲这几日里只顾着与邹氏饮酒作乐,非奉召唤不许人入帐禀事,全然忘却了大军临发之际陆兄是如何提醒父亲的吗?” 曹操皱了皱眉,回想了片刻才想起来陆仁当时曾对他说过的话,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义浩虽是好心,但也未免谨慎太过。到是子修你为何如此下令?若你想加强戒备,当逐营依序下令,岂有一令之下全营皆动之理?此为自乱阵脚之举,若贼人于此时发兵来袭,则必可趁乱而攻之……传下令去,依序而动,不可慌乱!” 曹昂可有些急了:“父亲!前几日张绣曾推说其士卒多有逃亡,移屯其军于寨外;这几日又遣其卒连日夜巡,似如此这般其心难测啊!” 曹操不耐烦的道:“彼初降于我,急于示忠而份外勤勉,此为人之常情也!休要多疑!” “可是陆兄曾对孩儿说过,张绣此降切不可信……” 曹操这不刚刚xx得起劲,却被营中的慌乱扰了兴致吗?这会儿人累了想急着睡觉,心情就难免有些浮燥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为父既纳其降又怎能多加制限,使彼心不自安?休要多言,传下吾令之后你也早些回帐安歇吧!” “父亲!!” 曹昂又想开口劝戒,忽然寨外喊杀声四起,却是张绣与贾诩见曹营中有了调兵戒备的动静,怕曹营戒备完毕就再难下手,于是就提前发动了攻击。 这喊杀声一起,曹操才真的慌了神。他这几天不停的xx,刚才还xx了一次,体力不足,身上还没披挂!慌忙与曹昂退入卧帐去的,总以为张绣会反叛是因为曹操玩了邹氏的缘故,却怎么也没想到邹氏的事从一开始就是贾诩这个毒士布下的一个局,一个让曹操松懈无备的局。话又说回来,真正斗心机玩计谋,陆仁又怎么会是这些一流谋士的对手呢……亦或许,是陆仁还不具备真正影响到历史大局的能力吧? (p一下,书中的育水原字是(氵育)水,不过瓶子找不到这个字,就读半边的用了育字。再就是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一十二回 天意难违 许昌城南,荀氏故宅。 数辆运粮牛车停在了这所荀氏故宅的大门前,最前方的马车上的陆仁与郭嘉下车后,陆仁吩咐诚、信去引导送粮人众把粮米搬去后院粮仓,郭嘉则在抬头仰望大门上方的横匾。 “抚幼义舍……没看错的话,这字体是文若的笔迹。喂,你们两个真的兴办了这么所义舍出来啊!?” 陆仁白了郭嘉一眼,顺手又向郭嘉竖起了中指:“我靠!你当我发去许都周边各屯的令文是假的啊?今天送来这里的百石粮米又都是假的吗?我告诉你,我是二月初的时候发下令文,同时荀文若就命人收拾这所宅院出来,我们两个准备这里大概是用了半个月。结果义舍一开,才不过二十来天的功夫,许都周边各屯送来的流浪儿就有上百个之多!” 郭嘉探头向门内望了一眼道:“上百个?怎么我一个都没看见?” 陆仁没好气的骂道:“竖起你的耳朵听一听行不行?这不都在里面读书嘛!” 郭嘉闻言后侧耳倾听了一下,宅院中果然有阵阵孩童书声传来。郭嘉楞了许久才迟疑着道:“臭小子,过百孩童的衣食之费已经不小,你还供他们读书识字的,就你那么点俸禄供得起吗?” 陆仁嘿嘿奸笑道:“还好啦,毕竟事是死的但人却是活的嘛!闲话少说,我先带你进去看看,等看过之后你就明白本人其实是多么的聪明了。” 郭嘉鄙视了陆仁一眼才跟着陆仁进到宅院之中。 其实在许多事上陆仁远比旁人要清楚得多。就拿当时荀彧说要和陆仁合资办这所孤儿院的事来说吧,陆仁知道荀彧的俸禄虽然是侍中、尚书令两职并领的比两千石,但荀彧动不动就“禄赐散之于宗族知旧”,手头上常常紧得要命,每个月能拿出二十石来供养这些孤幼就很不错了。所以孤儿院在按陆仁的计划得到官府的财政支持之前,实际上完全得靠陆仁的俸禄给支撑起来。 陆仁细心的算了算帐,他每月的俸禄有一百六十余石,家中又没几号人的,留个六十石下来尚有盈余,也就是说他每个月能拿出一百石来维持孤儿院的运作。而在当时一百石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巨款,在孤儿院的孩童收养数字还不是很大的情况下,陆仁也完全承受得起。因此陆仁向荀彧建议,房舍人丁由荀氏提供,孤儿们的衣食物资则由他来提供。这不前天孤儿院的负责人告知陆仁说米仓将尽,陆仁今天就按人丁数量送了三十石粮米过来了吗? 其次陆仁也知道完全供养这些孩童不太合适,也得让这些孩子在一定程度上进行自力更生。于是安排年纪稍长一些的孩子在孤儿院中担任半个院士,也就是由他们去照顾一下照顾年幼的孤儿,或是清洁房舍、厨房帮工什么的杂活;同时把孤儿院旁边的十来顷空地划入孤儿院的范围,开垦成菜园子让这些孩子们自己耕种;剩下的孩子们嘛……反正孤儿院中的孩子们都是上午读书,下午由院士组织着出城去砍砍柴再运回来。 别忘了那年头木柴也是要拿钱买、拿粮换的,陆仁穿越之初在徐州混日子的时候还不是靠当樵夫来维持生计?现在孤儿院里的几十个孩子出城砍柴拾柴,一天下来弄个两、三百斤木柴平常得要命。运回城之后一部份孤儿院自己留用,多出来的还能按市价卖给附近的居民。如此一来连带着附近的居民都得了方便——家里没柴了想买柴,去孤儿院买包准买得到。 陆仁这样安排一方面能节省孤儿院的开支,另一方面还能培养这些孩子勤劳刻苦的心性,不都说德智体美劳得综合发展吗……有点胡绉了。反正自孤儿院设立之后,在许昌城中就出现了这么一幕奇景——每天的午时一过,就会有五、六个荀氏子弟领着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孩子们整装列队外加推着几辆独轮车“浩浩荡荡”的“杀”出许昌城门。而这在当时人们看来奇特的队伍,也总是在齐声咏背着那则“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智,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就差领头的人没打出一面“抚幼义舍”的旗子出来了。 初时这样的一支“队伍”自然会让人们摸不着头脑,但等他们真正了解到这支队伍的来由之后嘛……他们要出城樵采拾柴没人敢拦,也没人会责备上半句!陆仁与荀彧现在可都是有身份的重量级人物这一条可以不论,人家可是拿出了自己的薪俸房产来兴“抚幼”义举,你不拍手称赞到也罢了,若是你看不惯想非议上几句……嘿嘿,倒霉的只怕会是你自己! 郭嘉跟着陆仁在孤儿院中浏览了一圈,感觉整个孤儿院中秩序井然、整洁得体。顷听着读书堂中孩子们的朗朗书声,郭嘉不由得轻叹道:“臭小子,我发觉我真的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不过说真的,你怎么会想起来办这么一所抚幼义舍的?” 陆仁耸了耸肩道:“可能因为我当初也是个流浪的孤儿有关吧,反正我是不忍心看着这些孩子在外面忍饥挨饿的自生自灭。这种苦头我自己尝过……”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郭嘉悄悄的站到了读书堂外的一个角落,远远观望着书堂中正在随先生读书的孩童,若有所思的道:“见你如此,我忽然也想为这些孤幼做点什么了。不过我要钱没钱要粮没粮的……要不我进去给这些孤幼讲几堂课吧!” 郭嘉抬腿欲行,陆仁慌忙一把拉住郭嘉并压低了声音道:“得得得,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少在这里给抚幼义舍添乱子!我平时都不进去的,你在这里冒个屁的头啊?你老郭是什么德性我最清楚不过,还讲几堂课?你要上去我还得担心你会把这些孩子们都给带坏了!我可不想抚幼义舍将来走出去的孩子都和你一样是嗜酒浪子!” 郭嘉很不满意的撇了撇嘴:“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话嘛!” 陆仁毫不客气的回敬道:“实话!你老郭是一流谋士,算计人的天才,但论及教书育人、授人以德的事,老郭你还是免了吧!我还是想让这些孩子的心性能纯朴善良些为好。” “我靠(和陆仁学的)!你这不是拐弯抹角的在骂我吗?”郭嘉示威性的向陆仁晃了晃拳头,复又扭回身静望了孩子们一阵,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才和陆仁一同悄悄的离开。出门之际,郭嘉又抬头望了一眼横匾向陆仁问道:“义浩,我这次去阳翟接族人来许都安置,计点出我族中也有十几个失去了双亲无人照料的孤幼,你看能不能送到这里来?” 陆仁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孩子们的衣食所需嘛……老郭你每个月拿二十石粮米来好了。” “我一脚踹死你!” 虽是嬉闹,但郭嘉的腿还没抬起来,一直候在门前的小陆兰就抬臂挡在了陆仁的身前冲着郭嘉愠道:“不许你碰我家大人!不然、不然……不然我咬你!” “………” 陆仁与郭嘉一齐哑然。望着小陆兰那么认真的神情,陆仁只能哭笑不得的把小陆兰拉开道:“别闹别闹,我和老郭一向是如此嬉闹惯了的。说起来他前一阵子去阳翟省亲,今天才回到许都和我碰上,你们也是刚刚才认识他……哦,以后他只要来我们府上玩,不管我在不在,小兰你记得把酒窖里最差最差的酒拿出来招待他就行了。” “……陆义浩,我真的想踹你两脚了!”郭嘉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这才有空仔细打晾眼前这个瘦弱的小陆兰。细看过后郭嘉微微一惊,赶紧的把陆仁拉到了一边低声道:“喂,你从哪里寻来的这么个小丫头?这才几岁就这么……她若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受你教习,再长到婉儿这般的年纪,岂不是……” 陆仁冲郭嘉晃了晃手指头:“警告你别有什么非份之想,这小丫头是我帮大公子留的。她颈间挂着枚玉环,那可是大公子临行之际送给她的。” “切!你当我什么啊?” “这还用说?我一向当你是狂蜂浪蝶。” “我靠……”郭嘉无语了。 陆仁笑了笑,反手指了指马车道:“行了,不和你在这里斗嘴皮子,吵到里面的孩子们读书也不太好是不是?我碰上你的时候派了个人回去告诉婉儿,让婉儿准备些好酒好菜招待你。酒可是我在正月休假的时候酿下的,现在取出来煮一煮醇香得很!一句话,你去不去?” “不去……才怪!” 数刻之后的陆府后院凉亭,陆仁与郭嘉把酒对坐,谈论起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事。谈着谈着,二人的话题就转到了曹操这次攻打宛城的事上。当陆仁提及他曾经警告过曹操、曹昂、典韦三人的事时,郭嘉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怎么就认定张绣不太可能会真心归降?” 陆仁仰起头苦思了许久却只能摇头,毕竟有些话陆仁是不能说出来的,像邹氏的事之前陆仁也一直没有向曹操他们说过:“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可能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吧……我觉得现在的张绣背后好歹还有一个荆襄刘表,毕竟刘表接纳张绣也是想让张绣当一当荆北的看门狗。如果刘表适时援绣,张绣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反正我是提醒曹公,让曹公尽量小心,不可因胜而忘形。俗话不都说小心无大错吗?” 郭嘉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沉吟道:“你是怎么劝诫主公的?” “苦口婆心罗!劝完曹公我还劝了典韦和曹子修。特别是子修,你也知道我和子修关系不错,我说的话他能听得进去一些。” 郭嘉的眉头皱紧了几分,沉思了许久才道:“如果真照你所说的那样张绣降意不实,你又是这样劝诫主公,只怕……主公当有大失!” 陆仁惊道:“不会吧?就算曹公听不进我的话,还有典韦和子修啊!” 郭嘉轻轻摇头道:“你与主公交接不多,虽然知道主公败能思过、胜则忘形,却仍不知主公心性如何,你那样劝诫主公,主公多半不会放在心上;典韦乃一勇之夫,心性豪爽过人,但为人却少了几分心眼,对你的话也一样不会放在心上。至于大公子子修嘛,虽说子修处事颇有父风,也听得进你说的话,但毕竟年少又是初次出征,总会有致虑不周的地方……贾诩用计阴狠毒辣,令人防不胜防,我都没把握会是他的对手!若他真的设下毒计阴图主公,我想即便是你劝诫得再多,一样会被贾诩寻到空隙……罢了,现在只希望张绣是真心归降,不然后果难料!” 就像郭嘉现在分析得那样,贾诩钻空子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强,而这会儿的陆仁与郭嘉还不知道,贾诩只用了一个邹氏就让曹操彻底的放松了警惕。陆仁你劝得再多又怎么样?一个被声色所迷,一连数日不见帐下幕僚的曹操,早己身陷计中却仍不自知!陆仁形容曹操“胜而忘形”并不是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说起来也很好笑,曹操称他与刘备是并世英雄,而这二位英雄都在美人关这里犯过大错。曹操是失在邹氏,而刘备曾失在东吴孙尚香的闺房当中,问题是刘备诸葛亮与赵云的提醒而醒悟,宛城之战的曹操却没有能提醒他的人在身边——这不郭嘉还在许昌这里和陆仁喝酒谈天吗? 听完郭嘉的话,陆仁心中突然犯起了一阵阵的寒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哪里做错了,可是错在什么地方陆仁又哪里理得出个头绪?手中端着的酒杯轻轻的放回了桌几上,陆仁仰头向天,心中暗暗祈祷道:“老天爷,你可别再玩我了!曹操和曹昂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要是这二位出了什么事……你干脆来一道雷把我劈死算了!被你这么玩,我早晚被你玩出事来!” 事与愿违!两天后,陆仁去尚书府与荀彧议政时,宛城流星马急报忽至。 “什么!?宛城兵败,曹公匹马逃脱?大公子与典韦为救主公双双战死!?” 这个消息如一道惊雷一般险些把陆仁当场击晕。楞立了许久,陆仁才回过神来,心中自语道:“这、这……这到底和原本的历史有什么分别?难道我那么用心的提醒,换来的结果仅仅是……少了一节曹昂奉马吗!?” (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一十三回 乐祭好友 许昌西郊,无尸空冢。 那样的一场夜间大混战,曹昂又是战死在乱军之中的淯水之滨,尸身多半早已被张绣军士扔入淯水当中无法寻回,丁夫人只能在这里为曹昂立下一座衣冠冢祭奠。此刻丁夫人正失神的跪坐在曹昂的墓碑旁,轻抚着墓碑上的铭文无声落泪。 “夫人,陆令君与婉姑娘来了。” 听见身后侍女的禀报,丁夫人举袖轻拭了一下双颊上的泪痕,缓缓回身望向陆仁与婉儿,脸上露出了一个很凄凉的微笑:“你们来了……昂儿自离谯、鄄,真正交好的友人只有陆令君你一个。如今昂儿身故,陆令君你能在百忙之中前来祭奠,昂儿泉下有知也当欣然而笑了。” “丁夫人……”陆仁此刻的心情乱到了极点,胸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许久过去,陆仁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出了一句在这种场合几近于例行公式一般的话:“请节哀顺便。” 丁夫人稍稍欠身算是还了一礼,目光又投向了陆仁身旁一身素装的婉儿:“婉儿,不管之前如何,昂儿心中最为疼爱的就是你这个义妹……现在你也来给兄长上几柱香吧。” 婉儿哪里会不清楚曹昂对她如何?对曹昂能认她为义妹,成全她想守在陆仁身边的举动,婉儿在心中是敬重与感激并存的。此刻听见丁夫人的话,婉儿紧咬着嘴唇,默默的和陆仁一燃祭香,恭恭敬敬的向曹昂行了祭礼之后在丁夫人的身边跪了下来轻声道:“夫人亲请节哀,珍重身体。想兄长在泉下,也不愿夫人如此神伤而伤身……” 丁夫人伸出手轻抚婉儿的面庞:“孩子,你是我义女,为何还要唤我‘夫人’?” 婉儿犹豫了一下,却望见陆仁向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轻声唤道:“娘亲……” “娘亲……”丁夫人的眼泪随着婉儿的这一声轻唤又悄悄划落,哽咽的声音亦带着几分沙哑:“我多希望能是昂儿再这样唤我一声啊……昂儿今年才方及弱冠,却连妻室都未曾娶得就舍我而去,这让我这个当娘的心里……婉儿,当初我多么想把你……”说到这里丁夫人停住了嘴,只是轻轻的摇头。 丁夫人刚才是想说什么话,其实陆仁与婉儿心里有数。若是换在平时,陆仁的脸早就拉得老长了,可是现在陆仁的脸又怎么可能拉得下来?低头想了一阵,陆仁回身向稍远处马车那里的小陆兰招了招手,把小陆兰唤到身边后轻声道:“小兰,还记得送你颈间玉环的那个大哥哥吗?” 陆兰望了望曹昂的墓碑,轻轻的点了点头。陆仁本想让陆兰也去上柱香的,却见陆兰摘下了颈间的玉环,小心的捧在手中奉到了丁夫人的面前道:“夫人,这是大公子当日送我的玉环,现在奉还给夫人权作大公子的随身遗物吧。” 这玉环本为一对,是丁夫人在曹昂行冠礼的时候亲手交给曹昂的,意思是让曹昂遇见意中人之后就送出其中一枚作为定情信物。现在突然发现其中的一枚在一个及竿之年的小女孩的手上,又是陆仁身边的人,丁夫人马上就惊望向陆仁,而陆仁只能向丁夫人默默的点头。 双手颤抖着接过陆兰手中的玉环,丁夫人也细细的打晾了陆兰一阵。看过之后丁夫人复又凄然一笑,缓缓起身之后把陆仁请到了一边低声道:“难得令君能对妾身与昂儿所托之事如此费心,妾身感激不尽,而这个小兰妾身也看着非常中意……只是妾身观她尚且年幼,对这些事是否能心中明了?” 陆仁的心中很乱,这会儿听到丁夫人说对陆兰很满意,还胡乱猜测着丁夫人是不是会让陆兰去给曹昂赔葬,亦或是直接把陆兰接去府中当曹昂的未亡人,这又让陆仁怎么能接受得了?轻叹了口气,陆仁也是在自认为不得已的情况下说出了句骗人的话:“她还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懂?”真的是在骗人,陆兰虽然还只有十岁,但之前她是个四处流浪的野丫头,心智或许还不怎么成熟,但却绝对的“见多识广”,不懂这些事才怪! 丁夫人又望了那边的小陆兰数眼,轻叹中摇了摇头道:“近闻许都城中有一大户人家有女新亡,年齿亦与昂儿相仿,妾身令人去说这桩阴亲乞使合葬,那大户亦已欣然应允,所以昂儿于地下并不孤单……令君能有这份心已足矣,妾身又怎能因一己之私而误了小兰的青春年华?这小兰令君还是好好的带在身边,日后为其另择佳配吧。” 陆仁轻轻点头,再度望向曹昂的墓碑时他心中忽然涌上了几分自责之心。因为在陆仁看来,他这个“洞犀天机”的人本来是能够使曹昂免于一死的,但却因为他自以为是的做法使曹昂仍旧如历史进程一般死在了宛城。如果事不关己的话陆仁可能会无所谓,但现在的曹昂是陆仁要好的朋友之一,明明能救回自己的朋友却没能救到,陆仁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会好受?更何况曹昂是陆仁本来想托付走后之事的人……到底想救曹昂是为了朋友的安危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陆仁现在也真的说不清楚,心情在混乱之中只有这几分自责了。 沉默了一阵,陆仁还是向丁夫人说了句他自己都不知所谓的话:“丁夫人,是陆仁有错,说起来是我害死了子修……” 丁夫人略感惊呀的望向陆仁,片刻之后才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道:“令君何出此言?昂儿之死又与令君何干?昂儿临行之前曾对妾身提起过,令君想昂儿留在许都与你一同治政理民,或许当时令君一意坚持的话昂儿是能免于一死。只是人各有志,昂儿一心想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既然昂儿心意已决,又岂是令君你所能劝阻得了的?” “可是……” 丁夫人轻轻的摆了摆手,眉宇间却忽然涌上了几分怒意:“真正害死昂儿的不是你,而是他的父亲……” 陆仁心中突的一跳,清楚丁夫人这会儿已经知道曹操的宛城之败过失在何处,连带着对曹操已经起了恨意。只是对陆仁这个明明能挽救局势的人来说,自己几近于袖手旁观的做法又哪里没有过错?人说不知者不罪,陆仁的情况只怕就是“知而负其罪”了,可是这些话陆仁真的无法说出口来。 又是一阵沉默,陆仁忽然想为曹昂这个自己其实存心利用了一年多的好朋友做点什么,好让自己的心里能好过一些。想来想去,陆仁回到马车上取来了长笛,站到了曹昂的墓前对着墓碑心道:“子修,我这个做朋友的对不起你啊,骗了你那么久,也利用了你那么久……不过我真的是无可奈何,因为我不这样做可能早就死于非命了,你若泉下有知应该会原谅我吧?最后最后,就让我吹奏一曲给你送行吧……” 引笛于唇,陆仁吹奏起了当初在徐州城外给李老、小平送行的那曲《御剑江湖》。当高昂却带着几分悲伤的乐声响起,陆仁却忽然好像明白过来自己是错在了什么地方……或者应该说错真的不在他。 现在的曹昂之死,和当初徐州的李老、小平之死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一样是陆仁事先有发出过警告与提醒,但最后的结果却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这使陆仁明白过来,历史应有的走向,并不是他这个始终带着玩世不恭、只求自保之心的小角色在短短几年中就能影响到的。现在的陆仁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粒小石子,最多就只能在历史潮流中激起一个小小的浪花而已。如果他真的想去改变历史的潮流与大势进程,除非他成为像曹操这样有着极大影响力的大人物,否则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去保证“蝴蝶效应”的渐渐扩大就只是一纸空谈。但问题是现在的陆仁会有那种雄心壮志与甘愿留在汉末那么长时间的心吗? 悲伤的曲乐中,陆仁的心中亦泛起了几分对历史进程无法真正影响到什么的无奈,而这一份心态带入了曲乐,愈发使原本就很悲伤的《御仙江湖》更加的悲伤凄凉。《御剑江湖》的曲长很短,只有一分四十秒,本来是一下子就吹奏完了的,可是陆仁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吹了好几遍仍不愿停下。而当他吹到气息将竭之时,婉儿的笛声紧紧的弦接了上来,笛声也同样的充满了悲伤韵味…… 两支长笛,一支因为心中有愧而为好友而奏,另一支则为关怀自己的兄长而鸣,悲伤的笛声在曹昂墓的上空轻轻的飘荡着。听着这悲伤的乐声,丁夫人、婉儿、诚、信、兰、侍女……甚至连陆仁自己的眼中都划落下了泪珠。 此刻在离曹昂墓稍远的小丛林之中,还有一个人远望着曹昂的墓碑,倾听着陆仁与婉儿的笛声,眼角也划落了泪珠。许久之后,陆仁与婉儿终于曲终,向丁夫人施礼话别,登上马车回转许昌城,这个人却一闪身隐入树后避过了陆仁的车驾,而陆仁在马车上举袖拭去泪痕的举动也完全落入了这个人的眼中。 等到陆仁的车驾远去,这个人望了望仍在墓碑前落泪的丁夫人,本想上前的脚步却还是停了下来。缓缓的回过身,这个人向身后的另一人轻声道:“奉孝,当初你为何要将义浩数荐于孤?” 郭嘉沉吟了片刻才道:“嘉初始于他时,觉得他虽非可为主公画谋定计之人,但胸中偶有远见高识,可为一参议之才。到是他精于农桑理民之干着实出乎于嘉意料之外。” 曹操叹道:“是啊,他除了是个能吏之外,也是个偶有预见的参议之才。可惜,孤未能把你的话记在心上,也就未能把他劝孤小心贾文和的谏言记在心上……悔矣、恨矣!若孤能听义浩之言,又岂能有此大失?” “主公……” 曹操摆了摆手,望向曹昂的衣冠冢轻声道:“丁夫人在此,孤不便上前祭奠昂儿,还是改日再来吧……”回想起方才陆仁与婉儿合奏的悲伤曲乐,还有陆仁在马车上擦拭眼角的画面,曹操再次叹道:“孤失却爱子,义浩又何尝不是因孤而失却好友?奉孝,你代孤邀义浩今晚来府,孤想与义浩对饮长谈。” (近观书评,有人说陆仁多智而近妖,会被曹操认定为一神棍,必为曹操所不容……拜托!瓶子在书中哪里写过什么陆仁过份“预言”的话?请仔细看一下107回里陆仁是怎么对曹操、典韦说的—— “明公如今兵精粮足军势甚重,又有朝庭诏命而名正言顺,反观宛城张绣却其势甚微,见明公军至很有可能会不战而降。只是张绣此人固不足虑,但其身边的谋士贾诩贾文和却不可不防。此人旧日曾献计于李、郭,以至祸乱天下,用计极毒,堪称毒士。张绣若降,明公当于时取质,营寨亦当谨慎防范,切不可疏忽大意。”——这个是劝曹操小心贾诩。 “我曾有过这样的设想,假如我是张绣,明知不敌明公却又不愿束手就擒,那不如行一险计。明作归降,暗中准备,只待对方疏于防范之时一举而动。若能击尊斩首,彼军必乱!”——这个是作一种对方可能用采取的计策的推断。 以上是三国时任何一个有能力的谋士都可能会说出来的话,哪里出现过什么神棍的姿态了?至于预见典韦的双戟会被盗……且看看107回里的原话是什么—— “方才我向明公进言,说大军此去张绣很可能会不战而降,但需防其中有诈。有些话我不好向明公直说,只能交托于你……明公为人,败能思过,胜却极易忘形。若纳张绣之降,明公很可能会于忘形之下疏于防范,如此则极易被张绣所趁。典都尉,你身负明公安危,切记张绣若降,万万不可因胜而贪杯,双戟亦不能离身……”——这好像是劝一个保镖“枪不能离身”没什么太大的分别吧? 最后是在曹昂那里,陆仁也不可能“预言”直说是不是呢?或者应该怪瓶子偷了一下懒没写得太细吧。到111回曹昂发觉典韦的双戟被盗回想起陆仁的话,而陆仁一再劝诫曹昂要小心张绣、贾诩来阴的,那曹昂的第一反应其实是“保镖的枪肯定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偷走了”,而一个保镖的枪不见了,真正的目的又会是保镖吗?当然是指向保镖所保护的人! 算了算了,这件事应该算是瓶子的偷懒又正好碰上了书友们的惯性思唯吧?看来以后还是得写得超详细,如流水帐一般的详细才行……那样好累啊! 最后最后……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一十四回 英雄凡人 夜幕初临,在曹府后院,陆仁正带着几分忐忑不安的心情向在凉亭中举杯望天的曹操施礼:“明公入公时分唤我来此,不知是有何吩咐?” 曹操见陆仁到来便吩咐侍从尽数退下,又向陆仁招了招手道:“难道说非要有什么军国政议孤才会请你来此吗?义浩不必拘束,过来这边坐吧。kanshuge.” “……” 陆仁小心的去鞋入亭,却发觉亭中只有一张台几,能给陆仁坐的就只有曹操座席对面的另一张坐席而已。而此刻曹操是半躺半坐的背靠在亭柱上,望见陆仁有些不知所措的举动便翻了一下身,探手取过了酒勺给预留给陆仁的酒盏舀满了一杯酒道:“义浩,我唤你来此并非为军国政议,今夜我也不以孤而自居……我只是想请你来陪我喝几杯酒,以一个失去了爱子的父亲、一个痛失好友之人的长辈的身份请你来喝几杯解忧水酒而已。话等会儿再说,先满饮此杯吧!” 说完曹操也没理会陆仁,自顾自的仰头将盏中酒一饮而尽,陆仁见状也只能陪饮。当酒尽入喉,陆仁放下酒盏视线恢复平视时,猛然发觉曹操的脸颊上挂着两行反射着莹莹火光的晶莹泪痕。就在这一刻,陆仁忽然觉得眼前的曹操,与他映象中的那个乱世奸雄相差甚远。 曹操又伸手舀酒,脸上带着几分失意的愁容轻叹道:“义浩,我现在很后悔……犹记得正月末大军临发之时,你专程赶来劝诫于我,让我小心张绣与贾诩的明降暗图,可我却没有把你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典韦死了,昂儿也死了……你知道吗?有些话我在人前说不出口,甚至在与我最为亲近,可称之为‘明为主臣,实为知交’的奉孝的面前都说不出口,可是在你这个昂儿生时的好友的面前或许能说出来……我在人前说‘吾折长子、爱侄,俱无深痛,独号泣典韦也’,其实对典韦我爱而敬之,对昂儿……是问普天之下,有几个父亲会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我在人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对昂儿的愧疚之意又有几人能明!?” 陆仁闻言楞住,他根本就摸不清曹操为什么会在他的面前说出这番话来。实际上别看陆仁已经在曹操的手下混了三年,可是像现在这样与曹操面对面的单独喝酒谈话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而在陆仁的映象当中,曹操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个功利心极强的人物,但此时此刻望见曹操那张挂满泪痕的愁容,陆仁忽然觉得自己其实错得很离谱――就像曹操方才自己说的那样,此刻的曹操只是一个痛失了爱子的父亲,一个需要借酒浇愁,向旁人倾诉胸中的苦痛以作发泄的人。.kanshuge. 【看书.阁】 “英雄亦凡人,有着自己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吗?”这就是陆仁现在的想法。只是陆仁仍然想不通,曹操的这番话是不可能向谁说出来的,却又为什么会对他说出口? 曹操看出了陆仁神色间的迷茫与不解,轻叹了口气之后复又帮陆仁妥满了一杯酒道:“义浩不必多疑,我向你说出这番话,是因为你是昂儿的知交好友。而且你与其他的幕僚不同,其他的幕僚包括奉孝在内,虽投我却无不心存建功立业之心,我不能怫众忠念之意,唯独你是个根本就没有什么功利之心的人,我不用担心太多,所以我的这些心里话只能向你诉说。” “明公……”面对着曹操这样一番似是而非的解释,陆仁里底可有点犯毛。像最初陆仁得到发丘中郎一职,纯属曹操想堵他的嘴给他的甜头,而陆仁也知道自己其实“窥探”了曹操的忌讳与**,言行之间若稍有不慎只怕就会引来杀身之祸。现在的情况,难道是这几年中陆仁守口如瓶的举动令曹操放了心,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若真要是那样,陆仁的人身安全只怕更多了几分危险才对吧? 陆仁在这里说不出话,曹操却再次举头望天,端着酒杯沉吟道:“义浩,你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陆仁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回应道:“明公……是当世之英雄。” “英雄……我亦自认为是当世之英雄。想我自谯郡起兵,这才几年的时间,我就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试问当世能有几人能如我?可是在人前威风八面的背后,我心中的悲伤、苦痛与孤独又有几个人知道?” “……”陆仁心说老曹你这是在对着我大发“英雄叹”还是把我当成了心理医生啊?可是现在又不能不说点什么,光闷着头喝酒也不太像啊!想了一会儿,陆仁只好说一句模凌两可的话出来:“明公,或许英雄永远都是孤单的吧。而明公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得全心全意的走下去,因为英雄之路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你如果想回头就不知会有多少人想致你于死地。” 曹操的眼中忽有一道精光闪过,盯紧的陆仁沉声道:“英雄之路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如果想回头只能是死路一条?义浩,你这两句话说得真是贴切啊。不错,今日的我已经位极人臣,各方诸候对我心中嫉恨,想取而代之者极多,我若不思进取则必为其所趁。” 忽然间曹操的神情又黯淡了下来:“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很累……而且心中也很怕。这一次我失去了昂儿与典韦,那下一次又会是谁?每当一想起我在这条英雄之路上可能会失去谁、绝别于谁,甚至我自己也会死在这条路上,我心中总是会生起一阵阵的寒意、惧意……义浩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到底是对还是错?” 陆仁心说老曹你怎么又把话题给转回来了?感觉又不能直接说什么对与错,于是皱起眉头苦思了一阵才犹豫着道:“是对是错我也说不清。不过明公,正所谓成王败寇,话虽然难听却是个不争的事实……对我而言,我追求的是‘生尽欢,死无憾’,这话放到明公的身上其实也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个‘欢’字所指之意并不相同而已。我想要的是身边有佳人相伴逍遥世间,明公想要的则是整个江山伏首听令。其实成王败寇也好,谁对谁错也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又如何能与天争?人只要在自己选定的道路上倾尽了全力,不论事成与否便就是‘生尽欢’,天不与成亦当一笑了之,因为至少我们尽了力……”说到这里陆仁停下了嘴,因为陆仁在搁心自问,自己之前所做的事又是不是真的尽了力? “唉,动嘴皮子容易,动真功夫就难了……” 曹操细望了陆仁一阵,忽然仰头把盏中酒一饮而尽,凄然长笑道:“说得好,说得好!人只要能生尽欢、死无憾便足矣!纵有阻碍与杂念,亦当一笑了之……昂儿没有选错你这个朋友,可惜啊……” 陆仁一时间也是心有感触的接上了话:“明公,你在这条路上,很多事必须得舍得、必须得去忍受。” “吾岂不知?”曹操轻轻摇头:“可我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总不能应为我选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就连一点唏嘘感叹都不容许我去做吧?罢了,和你谈了这一番,我忽然发觉义浩你与奉孝一样是我的好知己,因为有些话你敢对我说、能对我说……来,喝酒!既为解忧,不醉不归!” 这会儿陆仁还能说什么?他也实在想不出说了什么能令曹操感到宽慰的话,而且再要他说只怕也说不出什么来了,那还真不如多喝酒少说话! 酒过n巡,陆仁在感觉自己还有一点点清醒的时候,在陆仁来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酒的曹操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忽然曹操一把攀住陆仁的手腕,舌头打了结一般的道:“义、义浩,昂、昂儿之故,丁、丁夫人……她、她在人前和我吵了那么久,我、我脸上挂不住,斥骂了她几句,她就与我闹翻了,这、这会儿就在收拾行装要回返其家……你、你和文若、奉孝他们不同,他们都是治世之才却难理家事,你却是个鬼点子极多的人物,而且你身边的婉儿可能是现在丁夫人唯一会亲近一下的人……你、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把丁夫人留下?若能事成,我、我必有大礼相谢……” 嘭的一身,却是曹操完全醉倒在了地上。陆仁的神智还有一点点的清明,急忙唤来侍从把曹操扶回房去,自己在其他几个侍从的搀扶下回到家中。 次日天未放亮,陆仁便醒了酒,独自一人坐到了院中吹风静思。当回忆起曹操最后的嘱托,陆仁苦笑着摇头心道:“这他妈算什么事儿?怎么总感觉我莫明其妙的介入到曹操的家庭纠纷里面去了?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呢,何况我还不是清官?算了,那是曹操喝多了说出来的胡话,不理也罢……” 想是这么想,可是一回想起昨天去做祭奠曹昂时的情形,陆仁又忍不住伸手在脑后乱抓一气:“再怎么说曹昂对我一直都很不错,我却没能帮曹昂真正的做过点什么……现在丁夫人和老曹闹翻了,这应该不是曹昂愿意看到的事吧?那我在这件事上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了……可问题是按丁夫人那又臭又硬的脾气,我又能做点什么啊!?” 人在苦恼中便在陆府庭院中乱转起了圈,将近平明之时陆仁忽然发现了正在后院那里扎马步练功的陆诚与陆信,还有一旁抱着藤条、守着计时香的小陆兰。忽然之间陆仁脑中灵光一闪……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一十五回 抚幼恤孤 平明时分的许昌城中,一乘车驾徐徐行进在前往城门的官道上,丁夫人就在这车驾当中凝望着手中的玉环出神。*.kanshuge.^看书^阁*忽然随着赶车人的一声吆喝,车驾嘎然而至。丁夫人稍稍抬起些头,带着几分愠意向赶车人问道:“何故停车?” “回禀夫人,是有人拦住了车驾……” 丁夫人的心情本来就不太好,现在一听说有人拦住她的车驾当场就火冒三丈,喝骂道:“不管是谁拦住车驾,纵马过去便是!” “可、可是……” “即便是大将军亲来又能如何?最多不过是我忤逆尊颜,然后便命丧于此而已!不必多言,扬鞭启程!” 这几句喝骂可真把个赶车人给喝得头皮发麻,可是望着对面拦阻车驾的人,赶车人又哪里敢真的就这么过去?丁夫人你是人在气头上有求死之意,可人家赶车人还想好好的混下去是不是? 赶车人正犹豫间使车驾未动,丁夫人在车中可就气恼不过了,愤而起身撩开车帘刚想对拦阻车驾的人破口开骂,可是一望清对面的人是谁后丁夫人却在愕然中骂不出口了:“陆令君,婉儿?怎么是你们在这里拦我?” 再看车驾前面的路口那里不知何时放置下了数个鹿角,仅留下了半丈的小口子供人通行,而车驾是只能勉强过去的。陆仁此刻就平伸着双臂拦在了小口子那里,车驾如果想通过的话就得从陆仁的身上撞过去,此外婉儿就跪在陆仁的身侧……如果是别的人阻拦,亦或是只有陆仁一个人阻拦的话,丁夫人可能真的会什么都不理会就驱车直冲,但当看见跪在那里仰望向自己的婉儿,丁夫人可就狠不下心来了。毕竟婉儿与丁夫人之间有着一层很微妙的关系,并不仅仅是名义上的义女那么简单。 呆楞了片刻丁夫人才回过神来,稍稍的思索了一下向陆仁道:“令君何故拦我?是了,昨夜大将军私请令君饮酒,今日天色方明令君便已在这里设下了鹿角相拒,想必这是大将军之意吧?我意已决,请令君撤去鹿角放我离去……婉儿快起身!” 婉儿望了望丁夫人,只是向丁夫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又望向陆仁。陆仁向婉儿歉意的笑了笑,扭回头向丁夫人道:“夫人,要怪就怪我吧,我不这样做又怎能令夫人的车驾暂停片刻?其实夫人意欲何往乃是夫人家事,大将军纵有所托,我陆仁依旧不宜过问……其实我今日如此只是想在夫人离去之前,请夫人随我去某个地方看一看,看过之后陆仁绝不再阻拦半分。” 丁夫人冷冷一笑:“随你去某个地方看上一看?是大牢还是刑场?我数忤大将军之意,他授意你将我拿下问罪也在情理之中。既然是要拿我也不必如此客气,唤军士上前,我引身就缚便是!” 书上对丁夫人的记载虽然很少,但仍旧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丁夫人是个脾气倔得要命的人物,却也因此给了陆仁足够的心理准备。此刻听见了丁夫人的硬话,陆仁只是淡淡的一笑回应道:“夫人何出此言?大将军若要拿你,又岂会容你登车离府,然后到这大街上再让我这个非亲之人来捕缚夫人?夫人,我现在不是什么许都令,而只是子修的好友,意欲请好友高堂随我去某处一观而已。夫人如若多疑,我马上命人撤开鹿角放夫人离去便是。” 丁夫人刚想说话,跪在地上的婉儿也终于开了口:“娘亲,主上他对娘亲绝无阻拦之意,就请娘亲随主上前去一观吧。女儿在此拜请了。”说完婉儿便对丁夫人大礼参拜。 丁夫人可以说是个软硬不吃的人物,但因为曹昂的缘故,偏偏还就对陆仁与婉儿这两个与她关系很微妙的人恨不下心来。(*.kanshuge.*)(看书阁*)眼见着婉儿拜伏在这里,丁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走下马车,上前扶起了婉儿道:“罢了,看在女儿的份上,我去看一看又有何妨?请令君头前引路吧。” 陆仁的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心说计划第一步看来是顺利的完成了。于是马上就命人搬开鹿角恢复交通,并让婉儿陪在丁夫人的身边,自己再唤来诚、信、兰登上了另一辆马车,引导着丁夫人的车驾去往某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呢? —————— “抚幼义舍……令君,我居于深舍并不怎么出来,对你在许都城中兴建的这所义舍多有耳闻,却一直没能来看过,而今日你带我来这里却是何意?” 抚幼义舍的大门前,丁夫人在婉儿的搀扶下抬头望匾,若有所思的说出了这番话。 陆仁道:“请夫人先随我入内一观吧。” 把丁夫人引入宅院,躲在了次门的门影之后向内静观。而这时因为未到开堂授课的时间,义舍中的一百多个孩子都在挑水扫地、擦窗拭几。 因为抚幼义舍才兴办没有多久,陆仁与荀彧预计的布匹衣着还没有调拨到位,所以绝大部份孩子的身上还是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只不过清洗得颇为洁净而已;此外这些孩子虽然得到了陆仁的俸禄给食,不用再忍饥挨饿,但因营养不良而导致的面黄饥瘦却不是短短的两、三个月就能补回来的。总之一句话,这样的一帮孩子聚在这里,这场面只要不是冷血无情的人,看到之后鼻子都会发酸的,而丁夫人也当然不能例外。 有几个年岁稍长比较懂事的孩子看见了陆仁与婉儿,赶紧跑过来向陆仁施礼问候。陆仁示意他们不要惊动到其他的孩子,又命这几个孩子向丁夫人施礼这才打发他们忙自己的事去。等这几个孩子离开,陆仁扭头望向丁夫人时,见丁夫人稍稍的低下了些头,一只手也捂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显然是在极力的克制着想失声掉泪的举动。 见丁夫人如此,陆仁再次松下了口气心道:“k!看来这一步我没有计算失误!说起来曹昂并不是丁夫人的亲生儿子,丁夫人却会因为曹昂之死而与曹操翻脸翻到底,由此可见她心底的母性天性可能比谁都强!现在看见这些可怜的孤幼她都想掉眼泪或许就是一个证明……这一步走对了,那下一步应该也会很顺利吧?呃,接下来我该怎么开口?” 陆仁正在搜肠刮肚的苦思着措辞,这边的丁夫人却走到了墙窗那里悄悄的观望起了院中正在忙碌着的孩子们。望了一阵,丁夫人的双手带着几分颤抖不由自主的稍稍举起,空悬在那里似乎是想干点什么……忽然丁夫人一扭头,向陆信与陆兰轻轻召手道:“孩、孩子,快过来……” 陆信与陆兰当场楞住,而陆仁在这一瞬间也明白了些什么,伸出双臂把陆信与陆兰推到了丁夫人的面前。再看丁夫人双臂一探就把陆信与陆兰紧紧的揽入了怀中,双颊在陆信与陆兰的额发上来回的厮磨,眼角也有泪珠悄然划落:“孩子……可怜的孩子……我的孩子……” 陆仁见状哑然心道:“我的天!这这这……是不是这丁夫人因为生理缺陷生不了孩子,所以就特别的喜欢孩子?回想起来曹昂对丁夫人的那份依恋之情,如果不是彼此间极为依赖也不会那样的吧?这丁夫人闹的……我怎么感觉都快赶上宋庆龄了?” 却见丁夫人也不知抱住陆信与陆兰厮磨了有多久,都把陆信与陆兰磨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直到书堂开课的钟声响起,院中的孩子们都进到读书堂里去读书时,丁夫人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陆信与陆兰,走回次门前望向已空无一人的院中,人带着几分失神的向陆仁道:“令君,这抚幼义舍的事我略有耳闻,听说这里的孩子全部都是许都周边各屯依你所下政令,收拢至此的失亲孤幼?我还听说这义舍虽是荀氏捐出来的,但所有孩子们的衣食用度都是你的俸禄所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陆仁抓了抓头皮叹道:“可能因为我当初也是个浪迹四方、靠乞食为生的孤儿之故吧……前一阵子带老郭来这里的时候他也问过这个问题,后来说我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丁夫人轻轻点头,眼中忽然流露出了十二分的关爱,伸手轻抚起了身边陆信与陆兰的小脸蛋:“我还听说你另有一令,若许都中人虽已婚配却膝下无子无女者,经查验属实之后可以来抚幼义舍选取孩童收养为后……时至今日,可有人来领养过吗?” 陆仁摇头:“暂时还没有。毕竟抚幼义舍建起不足三月,许都中纵有想领养为后者仍心中颇有疑虑。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义舍规模初成且人疑尽去就自然会有人来领养了吧。不过说真的,义舍中到现在收养的孩子一共是一百四十七个,男孩子却只有三十五个,其余的都是女孩子……世俗之念重男而轻女,我都有些担心到时这里会留下的可能只有一群女孩子了。不过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丁夫人便直接打断了陆仁的话道:“陆令君,自昂儿身故,我已膝下无子无女,而你带我来此,是不是有意想让我收养几个孩子,以解我因昂儿身故之悲?实不相瞒,我方才已心生此意,而对令君之苦心,我铭感于心……只是我离弃大将军之意已决,而我丁氏家中贫寒,纵然有心也收养不了几个……若令君不以此为意,就让我领养走一男一女吧。我在此先行谢过令君了。”说完又抱紧了陆信与陆兰,看那架势似乎就是想带走陆信与陆兰。 陆仁愕然,而陆信与陆兰却赶紧的挣开了丁夫人的臂弯,退还到了陆仁的身边。而这一挣,丁夫人的双臂就空悬在了那里,眼望着陆信与陆兰,丁夫人的脸上也尽是失望之情。陆信的性情比较沉稳,没怎么说话,到是小陆兰这个野丫头没什么不敢说的,不过却也是闪身躲到了陆仁的背后,探出一点身子出来向丁夫人道:“夫人,您的好意我与二哥心领了。可是我们兄妹三人是大人亲手救回来的,今后我们都不愿离开大人……” 丁夫人的手缓缓的低垂了下去,轻叹道:“难得你们小小年纪便能如此……也罢,我另去义舍中选取孤幼领养吧。”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陆仁那里还措个屁的辞啊?赶紧的把心中真正想说的话甩了出去:“夫人请容我一言。您与大将军之间的家事,我陆仁不宜过问,而你意欲归家,我也无权干涉。但只要您愿意,这抚幼义舍中的收留的失亲孤幼就全部都是您的孩子……包括我、婉儿、诚、信、小兰在内!” 丁夫人闻言惊立当场,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声音颤抖着的问道:“令君,你言下之意是……” “这抚幼义舍是我与荀文若合力而建,但我与文若公都终日忙碌于政事,对义舍运作实在是分身乏术,仅能按月供给衣食,稍遣荀氏子弟来此照应而已。而这里的荀氏子弟……算了,不说也罢,他们都尽了力。总之这抚幼义舍需要有一个对孩子们真心呵护之人在此照应。夫人……”说着陆仁心一横,向丁夫人双膝跪倒道:“旧日子修在时,常对我说夫人对子孙后辈如何关爱倍至,而夫人方才对孩子们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陆仁都看在了眼里……夫人,请您为了这些失去双亲的孩子,留在这里主理义舍吧!至于孩子们的衣食所需,陆仁必会竭力而为,不劳夫人费心便是!” 丁夫人又楞了一阵才问道:“让我留在这里照应这些孩子们……令君,你于大将军那里……是不是别有用心?” 陆仁道:“有是有,但决不敢多言半句!一切由夫人自相裁定!夫人如若信我且听我言,我今日里如此作动,非为大将军之故,而是为了子修的孝母之意!是问子修若地下有知,又怎愿见到夫人因膝下无人相伴而孤老终世!?” 丁夫人闻言呆望了陆仁很久,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昂儿吗……令君快快请起,我当不得令君如此大礼!这抚幼义舍……我必会尽力而为的。” 这句话终于让陆仁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赶紧唤来义舍的临时负责人与丁夫人见面,接下来的事那就不是陆仁好过多插嘴的了。一番忙碌过后,丁夫人在送别陆仁与婉儿他们时只留下了一句话,那就是让陆仁、婉儿、诚、信、兰有空就多来看看她,看样子丁夫人真的是愿意把他们也看作是自己的孩子了。 坐回马车上,陆仁几乎是瘫躺到了车中的大气长出,婉儿则关切的问道:“主上,你好像很累啊?” 陆仁苦笑道:“能不累吗?请丁夫人来主理义舍的点子是我今天清晨临时想到的,时间那么紧,既要安排人打探丁夫人的车驾去向,又要赶紧的派人去设鹿角拦路,回过头到了义舍里很多话我都没时间去想清楚该怎么说……还好,丁夫人肯留在义舍里照应孩子们。哎婉儿啊,你有没有注意到丁夫人送我们出来的时候,脸上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笑意?事已至此,我也总算能对你的义兄、我的好友子修说一声‘不负其望’了。” 这里暂时先不提陆仁,只说在一个月多后,曹操感觉丁夫人的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微服便装来到抚幼义舍想接丁夫人回去时,仍有如历史原有的情况一样,丁夫人一言不发的在织布机前织给孩子们做新衣服的布匹,对曹操理都不理。而曹操也真是拿丁夫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问过“顾我,共载归乎”、“得无尚可邪”、“真诀矣”之后,人在长叹中想离去。 就在曹操转过身将要出门的那一刻,丁夫人忽然轻声唤道:“孟德……” 曹操猛然转回身来,脸上挂起了几分喜色:“你终于回心转意了!?” 丁夫人轻轻摇头道:“不,我意已决,不再归还……孟德,卞氏品德在我之上,子桓又已成长子,你好生珍重,勿再如对我与昂儿一般。” 曹操失望到了极点,却只能摇头长叹。 丁夫人接着道:“我唤住你,是对你有一事相求……孟德,义舍中的失亲孤幼,今已皆为我子,而你若尚念及你我之间旧日的夫妻情谊,就请你授令于仓廪,每月发下些粮米给抚幼义舍将养这些孩子吧。若能如此,妾身对大将军感激不尽。” “仅此而已吗?” “可差人来计口而食足矣,不敢多求半升……孟德,军国之事我一介女流不便多言,但你一定要好好重用陆义浩。其人心性纯良,无私无欲,这数月来一直是他拿出大半薪俸供这里的孩子们衣食。我知你一向疑心甚重,义浩此举在你的眼中或许被你视作培养亲信、胸怀二心之举,若如此你则冤煞于他。他是有些小毛病,但绝对是一个可以信赖终生的人,你好好用他吧……妾身言尽于此,再无他话,请大将军早些归府歇息吧。” 曹操无言良久,最后是摇着头走出义舍的:“绝矣,绝矣!” 陆仁或许应该庆幸,因为他在无心中为自己解除了一枚随时可能会爆发的地雷,而抚幼义舍的这次事,也为他日后之事留下了小小的一笔伏笔……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再,明天周日,例行休息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一十六回 狱中重逢 许昌城东门外的十里驿亭,陆仁的一行车驾正停靠在这里,等待着……陆仁从茅厕里出来。(读者吧 dz88.) 陆诚与陆信捏着鼻子守在茅厕的门前,却隐隐约约的听见里面正在“蹲坑”的陆仁在用极度不满、极为郁闷的声线低声嘀咕道:“真***郁闷!我和婉儿每个月就这四、五天可以那个的,好不容易等到昨天才刚到日子,和婉儿开开心心的来了两回,今天就***要老子出差,还他二大爷的不能带婉儿在身边……那个县令是吃干饭的还是怎么的?不就是抓了几个祸乱乡间的贼徒吗?依律定罪处罚了不就行了嘛,干嘛还派人连夜加急禀报说非要我亲自出马,还得马上赶过去?我靠我靠我靠靠靠!这一来一去的路程就要两天多,要是再加上处理事情的时间……完了,又得等到下个月去了!” 陆诚与陆信愕然对望,因为他们都搞不懂陆仁这番话到底是在说些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要是懂那才怪了。 突然间,陆仁在茅厕中用超高分贝的声音怒吼道:“我日!呀啊……” 这突如而来的吼声可把陆诚与陆信给吓了一大跳,就连随行的六个护卫都惊动到了,一个个刀剑出鞘的赶了过来,生怕陆仁是碰上了刺客什么的。只是当这六卫风风火火的赶至近前,茅厕的木门却打开了些许,仍然蹲在那里的陆仁探出了小半个头,面色极为阴沉的向这几位紧张兮兮的护卫道:“都慌个什么劲啊?我刚才是便秘拉不出来,提气运劲才吼得那么大声。行了行了,都一边凉快去,不要妨碍我出恭!” “……”众皆无语而哑然。 又过了一会儿,陆仁解决完了“内部问题”之后从茅厕里出来,陆诚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低声唤道:“大人……” 陆仁狠狠的瞪了陆诚一眼道:“‘大人’是小兰那个小丫头片子对我的称呼,你们俩小子应该怎么称呼我!?” “……”陆诚干笑了两声才接着道:“老大,我们好歹也跟随你有三个多月了,中间有几次你临时出行数日却又不能把婉儿姐与小兰带在身边的,却也没见你发过这么大的火啊!” 陆仁气闷之极的道:“那是因为当时都不在那几天嘛!” 陆诚实在是好奇得要命:“这个‘那几天’是什么意思啊?老大你能不能和我们说说?说不定我和阿信能帮帮老大你呢?” “唉呀,那几天是指你婉儿姐的……”陆仁是气闷之下一时口快,不过幸好及时的反应了过来停住了嘴,继而便曲指在诚、信二人的脑门子上各敲了一记道:“去去去,我和婉儿的事用不着你们瞎操心,再说你们两个都还是小屁孩呢,这些事说了你们也不懂!好了,快去拉缰备车,要是赶得快些而且事情处理得顺利,说不定我还能赶上一天。真***郁闷,到底那个县令是抓了什么人,非得要我亲自去处理不可!?” ―――――― 次日清晨,许昌东部的边界小县。 刚刚抵达县衙的陆仁一跳下马车,县令就赶紧把陆仁迎入府衙,并开始向陆仁汇报案情。只是县令才刚刚开了个头,陆仁就极度不满的发起了牢骚:“你有没有搞错啊!?市井强徒欺凌乡里,你既然已经将这伙贼徒拿下依律治罪就是,干嘛还非得找我来亲自审理?要是许昌周边的县乡个个都如你这般,我陆仁就是分十个身出来也不够用的啊!行了行了,你马上去依律定罪,该打的打,该斩的斩!!”陆仁这是正在火头上呢。 县令慌忙拦住了陆仁:“令君请稍安勿燥!请听下官把话说完!实际上这伙贼人下官原本是根本就拿不下来的……” “屁话!拿不下来?这不都让你关到牢里去了吗?” 县令见陆仁如此就差没急得马上给陆仁跪下了:“令君请听下官说啊!这伙贼人是县中豪族的宾客,自倚其势欺凌乡里兼之人多势众,而下官与县尉吏卒少且多为老弱之众,非为其敌手故无可奈何……” 陆仁怔住,他作为许昌令兼典农中郎将,主理着许昌一带的屯田政事,为了保证屯田政令的通畅无阻曾有意的调查过许昌周边乡县的豪族情况,尽可能的不与这些个豪族碰上。现在听县令提起,陆仁仔细的思索了一阵也明白过来:“这一带本无甚豪族,只有不久前自兖州一带迁居于此的……这些人是谏议大夫曹子廉(曹洪)的宗族宾客?” 县令用力点头。 “我靠!这个人精!”陆仁心中暗骂了一声,哑然中打晾了一阵这个年纪其实大他不少的县令心道:“难怪他会这么急着找我来这里!因为这些人他根本就吃罪不起,若是真的惹毛了曹洪家里的这帮子人,搞不好他们会把这个小县搅得天翻地覆,他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哎?不过他又是怎么把这些人抓住的?按他所说的,他应该根本就不敢,而且没实力去碰这帮子人啊!” 一念至此自然开口询问,县令小小心心的解释道:“令君有所不知,三日前有一支行商客旅至本县暂歇,其众有数百人,财货亦颇多……” 陆仁再次哑然:“行了,不用多说了。是不是子廉宾客见财起意,结果就两方人打了起来而且打了个两败俱伤,最后就让你逮了个正着?” “正是如此。不然仅以小县的两百吏卒,哪里能抓捕到这些人?” 陆仁道:“子廉宗室的损失应该不小吧?不然在我到这里之前,你这小小县衙不被他们闹得乱成一团才怪了。” “昨天还来过一趟,威逼下官将客旅中人全数处斩以泄其愤。” 陆仁怀抱起了双手冷眼望定了这个县令,心中暗道:“这个家伙看这样子就知道是根墙头草,按说以他的这种性格,既然得罪不起曹洪的族人那应该直接就会把那队客旅全杀了,然后上报的时候只说是斩杀了一队流寇就能搪塞过去,顺便还能讨好曹洪的,怎么会非把我给叫过来?难道说那队客旅也颇有来头,让他不敢下手?” 一念至此陆仁便问道:“客旅主事之人何在?” “现亦被下官暂押在牢中……令君,此人被下官收押之时,具言乃是令君、令君的……” “我的什么啊?说话别吞吞吐吐的!” 县令犹豫的片刻才道:“此人具言,乃是令君的……旧识。” “啊――?”陆仁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在汉末已经混了四年,但除了曹营中人之外似乎就没和谁有交情,但若都是曹营中人,彼此一通名号就不太可能会打起来的。因为这种事一但让曹操知道,管你是谁一样照罚不误。还有这位客旅的主事者,若真是自己的旧识,怎么不在打起来的时候就报出自己的名号?要是报出来了的话,说不定根本就打不起来呢?亦或许是曹洪的人见对方钱多就直接动手开抢的结果? “我的旧识?没理由的啊!我不记得我还认识谁的……”莫明其妙中曲指自弹了几下脑门,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让县令带他去牢房看看再说。等到了牢房,陆仁一看这场面却乐了:“哟――怎么这么热闹?你这小小的牢室居然关了这么多的人啊?” 每间牢室都严重满员。想想也是,一支有数百人客旅与一支欺凌乡间的豪族宾客,打了一场两败俱伤的大架下来,怎么说也得剩下个两、三百人吧?而一个小县的牢室哪里能关得下这么多的人? 县令哭笑不得的道:“令君莫要嬉闹了,这边请!” 七弯八拐的,陆仁跟着县令来到了某间“高级牢室”,所谓的高级是指远比一般的牢室要干净清洁得多,一般是花了钱的人才会关在这里。等到得近前,陆仁就明显的感觉到关在这里的人有些不太一般,因为他的牢室里不但有两个侍女在侧,里面居然还拉上了两层的布幔当作是屏风! 陆仁哑然中指了指牢室向县令问道:“这怎么回事?这人居然这么讲究?我都从来没有过这种排场呢!” 县令心说真要是你的旧识我哪里敢得罪?不然这位爷一报出说是你的旧识的时候,我也不会拼命的把曹洪的族人给挡回去了! 却见牢室中侍女中的一个望见了陆仁,细细的打晾了数眼之后向屏幔内低语了几句,屏幔便被徐徐拉开,里面一人正背对着陆仁端坐在那里把玩着什么。陆仁见这人一身淡蓝色的文士装,而这背影有些似曾相识,却又实在是想不起来是谁,索性开口问道:“先生何人?为何说是我旧识?恕陆仁健忘,我实在想不起除许都之外我还有谁曾为旧识。” “我若不说是陆令君旧识,不早就被这里的人谋去性命财物了吗?不过我说是陆令君旧识,却也所言非虚。”清脆悦耳的嗓音――这个身着男装的人居然是个女子! 陆仁懵了:“你、你竟是女子?你到底是谁啊!?” 此女缓缓转过身来,映入陆仁眼中的却是一张刻意涂画得有些脏兮兮的脸。不过不可否认,这张脸蛋虽说脏了那么一点点但却很漂亮。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开口让陆仁知道她是女子,那她这一身文士装的男性妆扮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一个儒雅俊秀的美少年……就是有点娘娘腔。 陆仁细看了一阵,感觉很是眼熟,但硬就是想不起来是谁。而那女子见陆仁如此颇有些气恼的道:“陆令君到还真是健忘啊!还没想起来小女子是谁吗?也是,旧日里小女子与陆令君相交时日并不算长,转眼间又是几近三年末曾见面,陆令君快记不得小女子了也在情理当中……请令君先听小女子哨鸣一曲,是陆令君与小女子初识时所奏之乐,似如此令君或许马上就能想起小女子来吧?” 女子嘟起了嘴唇,却是吹起了口哨曲乐。陆仁只听了两节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调子后便猛的一拍脑门道:“这是我的《少年行》啊……你、你、你,你是糜贞!你不在徐州呆着,好好的跑到许都来干什么?” 糜贞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道:“我来许都干什么?当然是来找你这个风流浪子算帐!!” 请为糜mm的再次登场鼓几下掌吧,可以的话脚掌也鼓上几下。顺便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一十七回 佳人何来 县驿舍,陆仁与已经换回了女儿装的糜贞对席而坐。(读者吧 dz88.)那位墙头草县令陪坐在旁席,心中在惊叹糜贞竟是位大美女的同时,暗中也在为自己“识时务”的“正确判断”,没有因曹洪族人的威逼而对糜贞一行人动手感到庆幸。 许昌一带有关于陆仁的传闻很多,但相比起陆仁“精农桑,擅理民”这些正面传闻,流传得最多最广,也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却是“陆仁孤身杀入田府救婉儿”和“陆仁与糜贞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这两大段“风流韵事”……没办法,喜欢去传说些这个的“长舌者”基本上都是些“八卦新闻”的爱好者。而经这一类人众口传云的结果就是有关陆仁的浪子事迹越传越玄,连带着人们都知道一但碰了陆仁身边的女人,就会把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陆仁给激成一个无人能敌的“狂战士”……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传说,县令才会暗中庆幸自己没有乱来。你想啊,陆仁与糜贞之间的关系那么的“暧昧不清”,天晓得陆仁会不会为了糜贞这位大美人也来发上一次狂。那些什么“一日之间因其狂而手刃数百人”的玄忽事先不论,陆仁现在可算得上是个有权有势的人物。或许陆仁也不敢得罪曹洪,但若因糜贞之事而迁怒于县令,以陆仁现在的职权要玩死这个小小的县令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总之县令现在是想想都有些后怕。 却见陆仁与糜贞各自无言的坐了一阵,都没有开口说话。县令见是这般情形感觉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便知趣的推说还有政务要处理溜之大吉了。陆仁斜瞥了一眼县令离去时的背影,伸手猛抓了一阵头皮才迟疑着开了口:“糜小姐,为什么你会到许都来?方才在狱中你说要找我算帐的话应该只是气话吧?县令说你带了不少人丁还有颇多的财物,你应该是来许都行商贩货的?” 糜贞气闷中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酒杯也重重的往桌几上一顿:“不,我真的是来许都找你的……说实话我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徐州那个靠樵采为生的陆义浩,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便已是朝堂重臣名动河南。此外我本以为今日的你会是个威仪颇重的人,但是在牢中重逢的那一刻我忽然发觉你和当初的时候没有变多少,依旧是那个性格恢谐、洒脱不羁的陆义浩。” 陆仁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是我,没什么变不变的啊……哎,你说你真的是来找我?为何如此?当初你不是让我与你糜氏绝交的吗?” 糜贞轻叹了口气,缓缓的低下头去轻声道:“世事难料啊……陆令君,你可知徐州已被吕布所占,刘徐州被逐至小沛暂且安身?” 陆仁摇头。虽说陆仁已经猜到会出现这种结果,但古代通讯不发达消息闭塞,许昌这边还没有收到确切的情报。 糜贞愤恨不平的接着道:“吕布这个畜生!刘徐州好意收留于他,他却背信弃义,趁刘徐州攻打袁术时攻占了徐州!张翼德说吕布是三姓家奴真是一点没错……算了,不说气话。吕布他新占徐州人心未服,自然急于结纳豪族收拢人心以充其势。他在小沛之时便依陈宫之计,先娶了曹豹之女为妻;今得徐州又向大哥说媒,想让我嫁给他,意欲使我糜氏一族因此而依附于他……” 陆仁愕然中立直了身躯道:“吕布想娶你!?不对吧!?你大哥不是想让你嫁给刘黄……哦哦,刘徐州的吗?”差点口误把刘黄鼠这三个字说出来了。 换到糜贞惊道:“你怎么知道的!?大哥他只在暗中对我提起过,并未对旁人言及!” “……这你别管!我没这两下子也混不到现在的官位了。现在刘徐州势微而暂屯小沛,你大哥应该有意资助刘徐州重振军势,这时把你许配给刘徐州能使刘徐州心中疑虑尽去,吕布亦不能强逼什么的,你却怎么跑到许都来了!?” 糜贞的脸上泛起了厚重的怒气,瞪望了陆仁许久,忽然伸手一指陆仁骂道:“还不都是你害得我如此!?” 陆仁懵了头,自指鼻梁莫明其妙的道:“我害的?这关我什么事啊?” 糜贞怒道:“怎么不关你的事!?当初你去徐州求粮怒骂徐州众官,回过头来我为了大哥的仕途名望送粮去鄄城并在城门楼上令你难堪,最后怕你曲解我意还特意拜还竹笛……本以为这件事可以就这么过去,可是现在的市井传闻是怎么传的!?说你这个身负大才的风流浪子当初投奔我糜氏屈身为客卿就是为了我,而我亦早就与你有染,后因你我二人分在曹刘两家而不得不‘乃与君绝’……想我糜贞虽然是有些刁蛮任性,但我却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家!被你这么一闹,我的名节何在?刘徐州虽出身贫寒,但必竟是汉室宗亲堂堂帝胄,又怎会娶我这个名节有损的妇道人家而坏其清誉?” “哎我这……”陆仁的嘴巴张得老大,心说这些乱七八糟的都只是八卦传闻而已,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影响来?看来果然是“人言可畏”,口水的力量是相当之恐怖的。 糜贞骂完了这一通,喘着粗气强行令自己平静了一些才接着道:“因大哥之故,我与刘徐州见过数面……刘徐州有英雄之姿,日后亦必可成就大业,能有夫如此一直是我心中夙愿,可是现在全被你给毁了!” 陆仁的双手在脑后乱抓了起来,心说这算是哪门子的事儿啊?现在你人到了这里,又对我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该不会是要我对这档子事负责吧?那你带着那么多的人,还有一大堆的随行财物,难不成是你的嫁妆? 糜贞瞪望着陆仁,大致的猜出了陆仁的想法,秀眉一皱而愠道:“不要在那里想入非非!你败坏我名节,我糜贞嫁谁也不会嫁给你!” 陆仁干笑道:“那你又说专程来许都找我……” 糜贞气苦道:“大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念及旧谊,让我先投奔到你这里避一避而已!同时让我认你为义兄,以兄妹之名对人而示亲,假以时日去洗脱你我之间的暧昧污名……本来我是想先去我糜氏在柴桑的田庄暂避的,但是听闻说最近的江东局势不稳,徐州的南下之路又被袁术阻绝,今日的洛阳又是一座废城,想来想去也的确只有你这里能暂避一下。不过陆义浩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心怀不轨,我马上就自尽了断,令你声名尽毁,仕途亦尽皆因此而废!” “……”陆仁无语了半晌才道:“我说糜大小姐,你这像是在求人、投奔人吗?你这根本就是在逼迫于我嘛!” “求自然是求,逼也一定要逼!你既然和三年前一样没变什么,那令你就范最好的办法就是软硬兼施!” “我……” 陆仁这边还没说出话来呢,糜贞便已离席来到陆仁的面前拜倒于地,哽咽的声音居然还带着几分可楚楚可怜的味儿:“义兄,小妹现在是背井离乡已无依无靠,方至本县又被本县强徒残杀我诸多人众,财物亦被劫去不少。若义兄不肯收留,只怕小妹就只有死路一条。望义兄看在旧日情面上收留小妹吧。若日后小妹得以回还家中,于义兄必有大礼相谢!”稍一抬头,糜贞的眼中居然落下了几颗泪珠! 陆仁望在眼里哑然心道:“……这女人怎么变得那么快啊!?都说女人善变,她也变得太离谱了点,刚才还颐指气使的,这会儿就泪汪汪了……我是适应不过来哦!还‘日后小妹得以回还家中,于义兄必有大礼相谢’呢,我现在还真想把她给‘日后再说’了,这不前天才能和婉儿xxoo的今天却坐到了这里来吗?老子现在上火、火大!” 陆仁这两天的心情本来就因为错过了和婉儿之间的“那几天”闹得不太好,现在又碰上了糜贞这位烦人的大小姐,那心情可就烦躁得要命了,真的很想把眼前的糜贞给推倒来个“日后再说”消消火先……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人家糜贞在长坂坡能为了不拖累赵云而投井自尽,那在陆仁这里一怒之下一死了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且正如糜贞所说的那样,陆仁要是整死了糜贞,回过头来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他知道现在可有太多的人盯着他,就等着他出错呢!当然陆仁自己是无所谓,可是想想身边的婉儿、诚、信、兰…… “唉,还是我家婉儿好啊!多体贴我!哪像这位大小姐一来就对我软硬兼施的……其实她说几句软话不就成了吗?我收留她一阵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糜贞望见了陆仁苦恼的神色,用试探的语气轻声问道:“义兄愿意收留小妹吗?” 陆仁的双手又开始猛抓其头:“收留收留!说起来当初若没有你和你大哥收留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来着,只当是还个人情我都应该收留你的……不过咱们可有言在先,我现在在许都的居府很大,划出一所别院给你居住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只管这个,其余的事你自己搞定,别什么时候出了点纰漏又来怪我!” 糜贞颇为自得的一笑:“这个自然!小妹一定深居简出,不给义兄添什么麻烦!” 陆仁心说你这突然冒出来已经是个超级大麻烦了,再往我家里这一住,那天晓得之后的许昌市井传闻又会变成什么样,还偏偏不能把你给“日后再说”…… 端着酒杯气闷不已的坐到了门廊那里,而糜贞见陆仁如此忍不住捂嘴偷笑。糜贞那是什么人?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糜竺去跑商谈生意,谈判级别那可是高得可以的,用现在的话来形容糜贞就是善于查言观色的谈判专家!再加上她对陆仁有一定的了解……陆仁要是斗嘴皮子能斗得过糜贞那才怪了!(貌似十个男的就有九个斗嘴皮子斗不过女的) 陆仁坐在门廊下越想越气闷,糜贞也知趣的不去打扰他,只是招手唤来一个侍女给陆仁随时添酒。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县令忽然又赶到了驿舍,询问陆仁抓来的那些贼徒应当如何处置。陆仁这不是在气头上烦得要命吗?想也未及多想就喝令县令把这些贼徒依律问罪:“为祸乡里之徒欺凌百姓之人死有余辜!该杀的杀,该斩的斩!!” 县令见陆仁这么杀气腾腾的吓得一吐舌头,赶紧恭身领命而去。等县令去远了,糜贞则向陆仁盈盈拜谢道:“多谢义兄为小妹出了这口胸中恶气!” 陆仁哼了一声,仍旧坐在门廊下生着闷气。又不知坐了有多久,陆仁的心情总算是稍稍的平静了一些,忽然在街市那边传来了阵阵的欢呼声,没过多久就有不少百姓赶到驿舍这里,在驿舍的门外跪下了一片要求见陆仁。陆仁闻讯出门,方一现身百姓们就一齐大礼拜谢: “多谢陆令君不畏豪强权贵,为本县百姓诛除恶霸……” 陆仁楞了一下,一反应过来时脑中马上就闪过了一个念头,脸色不由得跟着大变。猛甩了几下头强支起笑脸先把这群百姓好言劝走,回到房舍中一合上房门陆仁的脸可就青了。 糜贞见陆仁如此好奇的问道:“义兄何故惊慌?” 陆仁瞪了一眼糜贞,没好气的道:“那些劫掠你商队的人是什么来头你不知道吗?” 糜贞摇头:“我只知道是本县的恃强豪族。” 陆仁道:“拜托!你好歹也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了,就不仔细想想一般的豪族哪里敢这么公然的欺凌乡里,还劫抢过往商队!” 糜贞反瞪了陆仁一眼道:“这是很平常的事啊!要不然我大哥哪里会特意挑出这么多青壮人丁随行护送,还要我女扮男装?” 陆仁闻言险些吐血。而糜贞所说的“平常”还真的很平常,这时已经天下大乱都多少年了,各地豪强自拥部曲称霸一方真的是件平常得要命的事。等陆仁明白过来后,只能向糜贞摇头苦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劫抢你商队的是许都谏议大夫曹洪的宗室宾客,而曹洪还是曹大将军的族弟!这次的事……如果没有你与我的这层关系杀了也就杀了,以曹公的为人想必也不会为难我什么的,可是现在扯上了你,事情的味道就有些不一样了!!” “啊――”糜贞是有见识的人,一闻听此言脸上也跟着变了色……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一十八回 能拖就拖 两天后,许昌城东十里驿亭。(读者吧 dz88.) 陆仁此刻正有些心不在焉的背靠在亭柱上,腰间佩剑的鞘尾也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亭柱。时不时的,陆仁还会抬头向许昌那边张望上数眼,眼中尽是焦虑与不安的神色。 忽然许昌的方向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陆仁望见之后急忙奔出驿亭赶至道中,也不待来人完全带住马势便顺手一把拉住了缰绳,急切的向来人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婉儿和小兰他们都没事吧?” 来人是糜贞手下某个骑术颇佳的家丁,翻身下马后轻喘着气向陆仁禀报道:“请令君放心,事已办妥!昨日未时中(下午五点左右)小人便带着陆信小哥赶到了令君府上,入夜之前婉儿姑娘便依令君之意,带领府上众人以探母恤幼为名暂居去了抚幼义舍。” 陆仁闻言松了口气,婉儿他们只要先躲去了抚幼义舍就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毕竟抚幼义舍除了陆仁之外还有荀氏的一份,现在还有个丁夫人在那里。丁夫人虽说已经和曹操绝裂,但那些个情义与面子还是在的。曹洪如果闻知陆仁杀了不少他的宗室宾客之后就算想找陆仁的家人晦气,考虑到荀氏与丁夫人这两方面的因素也不敢对抚幼义舍动手。 这一口气松了下来,陆仁又接着问道:“曹子廉府上有没有什么动静?” “小人依令君之命送陆信小哥到府之后便在谏议大夫府附近寻了间客栈落脚暂歇,至今日寅时中(大概早上六点钟不到)时见有数骑赶去谏议大夫府上,其中还有一人曾于小人交过手故此认得。这些人想必如令君所料,是去向曹子廉报信的。而小人离栈之时,见曹子廉怒气冲冲的带领约有数百执戈甲兵上马离府。小人恐令君与大小姐有失故快马来报。” 陆仁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说还好自己当天就马上作出了判断,让糜贞找来骑术佳的人与上等好马,带着陆信连夜赶回许昌向婉儿报信避难。从时间上来看,他也只比曹洪的人快了六个来时辰。不过诂计他马上就得和曹洪干上了。 糜贞紧皱着眉头来到陆仁的身边问道:“义兄,现在应该如何去做?” 陆仁重重的叹了口气,向糜贞摆摆手道:“拖,尽量的拖沿时间,没必要的话千万别和曹子廉打起来。”打?就糜贞手头的这两百多家丁,真打起来的话陆仁可一点信心都没有!要知道曹洪除了谏议大夫一职之外还有个扬武中郎将的武职,手底下有五百训练有素的常备正规军。再加上曹洪是有钱人,这五百正规军装备很精良……总之一句话,曹洪真要打糜贞这两百家丁那就是一碟小菜!陆仁唯一的办法就是拖,拖到惊动到曹操赶来劝架。只要曹操闻讯一赶来,陆仁在曹操的面前就有话说。 既然等来了消息,陆仁也就吩咐人众动身,慢慢的向许昌城挪动。可能有人会问了,陆仁应该尽快赶回许昌去找曹操的,为什么还要这么慢慢的向前挪动? 其实陆仁又哪里不想赶回去向曹操辩解一下?可是与糜贞在一起仔细一考虑,觉得自己如果轻骑赶回许昌,曹洪也可以先赶过来把糜贞的人杀光再说,回过头再去和陆仁在曹操的面前斗嘴皮子,到那时急于辩解的陆仁搞不好还会被曹操误认为心虚!但若是引得曹洪先有了什么过激的举动,相对来说“神闲气定”的陆仁就多了点在曹操面前谈判的本钱……打,糜贞是不行,但斗点这样的小心机,糜贞却非常的在行。再者有陆仁领队,曹洪也不可能真的一句话都不说就动手杀人,不然不就显得曹操用人唯亲,任自己的宗族子弟为所欲为了吗? 人丁车仗在缓缓前行,陆仁人在紧张之中手心也捏起了一把汗。其实在陆仁成为许昌令之初有仔细的查阅过原本应为许昌令的满宠的记载,上面有“时曹洪宗室亲贵,有宾客在界,数犯法,宠收治之。洪书报宠,宠不听。洪白太祖,太祖召许主者。宠知将欲原,乃速杀之。太祖喜曰‘当事不当尔邪’”这样的记载。陆仁原本也想如满宠一般来这么一手的,可是因为糜贞的突然出现使陆仁头昏脑涨,也不等曹洪、曹操这边的事情发生就直接把那些人给砍了,最要命的是还扯上了他与糜贞之间那乱七八糟的关系,事情到了曹操、曹洪那里也变了味。当然陆仁知道以曹操的为人与执法甚严的态度,只要把话说清楚、罪证列出来,事情也不会闹得太大,但眼下曹洪这一关却一定得过的。 一边前行,陆仁一边命人小心戒备。当走到离城门还有四、五里的地方时,曹洪便带着五百亲兵气势汹汹的拦住了去路,人在马上举刀一指陆仁喝骂道:“陆仁小儿!尔竟然为一己之私杀我宗室宾客!汝可知罪!?” “得,来了!” 陆仁心中暗叫了一声,跳下马车缓步站到了阵前。为什么不上马?陆仁既不是战将又不会武艺的,马上功夫差劲得要命。万一真的和曹洪打起来,他在马上也施展不出体能强化状态下应有的能力,步战的话或许还能。他自己则站回了阵前道:“曹子廉,我不想和你交战!我陆仁秉公执法问心无愧!但如果你一意强逼于我……” 曹洪喝道:“休要多言!吃我一刀!” 马奔刀举,曹洪便向陆仁直冲了过来,眼见着陆仁就要被曹洪一刀砍成两半…… “真***当我不会动手啊!!” 陆仁突然暴发出一声惊人的怒吼,手中的剑却扔去了一边。就在曹洪的刀将要劈将下来的那一刻,陆仁一个错步闪身避开了曹洪战马的直冲路线,早已捏紧了的拳头照着战马的侧颊狠力就是一拳! 十倍强化状态下的这一拳之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假如说陆仁正常情况下拼命一拳大概是七十公斤的打击力道,这一下就有七百公斤以上!而零点七吨的冲击力,又岂是这匹战马所能承受得了的?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可怜这匹战马的头竟然被陆仁一拳打暴,连带着曹洪也摔下了马去。 这一下可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这得是什么样的力道?摔在地上的曹洪惊愕中刚想爬起身来,身上已经沾上了不少马血,样子也很吓人的陆仁已经站到了曹洪的面前。曹洪大惊失色,急忙一番就地翻滚避开再爬起身来,入眼的却是陆仁那张咬牙切齿之下愤怒吓人的脸。 这一刻曹洪突然想起了有关陆仁的传闻:“糟糕!忘了他在激怒之下和一个疯子没什么分别!一直以为那只是好事者乱传的传闻,现在他只一拳就……”望望被打暴的马头,曹洪自问是根本就没能力做得到,赶紧抽剑立势,生怕陆仁会趁势而上。 陆仁随手擦拭了一下脸上沾到的血迹,恶狠狠的向曹洪道:“曹大夫,我陆仁所做之事,自会有曹公公断,而对大夫,我也不好以兵戎相见。我现在尚有几分自制之力,你别再逼我!!” 曹洪现在还真不敢乱动什么,而双方的人丁兵马见着这么吓人的一幕又有谁敢动?陆仁见状脸上虽然仍保持着那吓人的姿态,心中其实也在暗暗的捏了一把汗。还是那句话,陆仁清楚真打起来的话自己和糜贞的这些人绝对不是曹洪人马的对手,只有冒险一击力求震慑到曹洪才能多争取到一点时间。而以陆仁十倍强化状态与先前的一些打斗经验,陆仁也有些把握能够做得到…… 双方就这样雀鸦无声的对峙了起来,谁都不敢出一下大气,陆仁与曹洪也都暗自捏了把汗。突然许昌那边有阵阵马蹄声传来,当先二人一齐大声呼喊道:“大将军有令!子廉、义浩万万不可交战!各自罢兵!” “曹仁?夏候敦!?” 一望见来人陆仁自然是松了口气,而另一边的曹洪却也同样的松下了口气……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一十九回 掷印回首 “大将军有令!子廉、义浩万万不可交战!各自罢兵!” 夏候敦与曹仁的两匹快马赶至阵中,曹仁去拖住了曹洪,夏候敦则护住了陆仁。(读者吧 dz88.)taoshu.org而陆仁见夏候敦站到了自己的身边,大气长出中瘫坐到了地上苦笑不已的向夏候敦道:“元让将军,你总算赶来了。若是再晚来一点,我真的和子廉的人马打起来,那回头要我如何向曹公交待?” 夏候敦表示欣赏的笑了笑,只是望见阵中那匹被暴了头的死马与陆仁身上的血迹时脸上便微微变色。他是战将出身,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陆仁及时辩解道:“我方才在激愤之下差点失控,又怕真的伤的子廉,所以扔掉了佩剑,全力一拳打死了子廉的马……元让大兄,我没有对子廉出过手……”陆仁有意之下与夏候敦私交还算不错,所私底下陆仁呼夏候敦为大兄,夏候敦呼陆仁为老弟。 夏候敦哑然心道:“不是吧?就这样也能失控?那你可以跟着我上战场了!不是说没碰着你身边的女人你就不会发狂的吗?”陆仁在濮阳发狂一般冲入田府的时候夏候敦正好是濮阳太守,所以相比起其他的人夏候敦要多了解一点陆仁的情况。 偏巧这时候糜贞也赶了过来想扶起陆仁,夏候敦见陆仁的身边突然又冒出来这么一位大美人自然是“惊而问之”,当得知是与陆仁的关系“暧昧不清”的糜贞时便马上就“恍然大悟”,嘿嘿嘿的阴笑了几声与糜贞一齐把陆仁给扶了起来,顺便还向那边的曹仁、曹洪甩过去一个眼神,并冲着糜贞呶了呶嘴……糜贞过来扶陆仁的这个小插曲的结果,竟然是把陆仁身怀“过人武艺”的事给就样胡浑了过去! 两下里各自劝架,过了一会儿曹仁走到了陆仁的面前问道:“陆令君,子廉为何会引其众与你交战?” 陆仁见过来的是曹仁也就放下了心来,让陆诚去自己的马车上取来了数卷竹简奉给曹仁道:“子廉宗室宾客在界,数犯法纪为祸乡里,数日前竟公然劫抢过往商队,此般行径已与贼徒无异!只是很不巧,他们抢的是我义妹自徐州而来的商队尚有几分战力,打了个两败俱伤,也因此令我惊闻此讯。我赶到之后依律定罪,处斩了重罪者四十六人,子廉便以为我是在挟私报复……这几卷竹简所载者皆为其罪证,望子孝能代我转交曹公。” 按史料,曹仁“少时不修行检,及长为将,严整奉法令,常置科于左右,案以从事”,也就是说曹仁可不像曹洪那么不知轻重,所以陆仁敢把这些罪证交给曹仁。而曹仁闻言之后眉头扬起来老高,急展开一卷竹简细看了一会儿,脸色可就变得相当之难看了。看了一半用力一合,曹仁低声向陆仁问道:“简中所载可有诈乎?” 陆仁轻轻摇头:“只有遗漏,并无半分虚假。子孝若不信,随意差几个人乔装成平民百姓去那里一问便知真伪。” 曹仁的脸色愈发的难看,猛然转身回到曹洪的身边低声斥责了几句,而曹洪也在低声辩解着什么。忽然许昌方向又有厚重的马蹄声传来,却是曹操带着一班幕僚亲自赶了来――自己的手下在城外火并,而且还有曹洪这个宗族掺合在里面,这对曹操来说可不是件小事,还不马上得心急火燎的亲自赶来处理? 到得近前也不等众人施礼,曹操便怒气冲冲的喝骂道:“子廉、义浩,尔二人何故相争!?”别的也不多说,只说曹操此刻的脸都气得变了形。 相比起陆仁在努力的保持着平静的神态,曹洪的脸上却挂起了几分喜色。刚想动步上前,曹仁却脸色阴沉的一把拉住了曹洪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捧着两卷竹简来到曹操的马前,向曹操解说了一番。曹操听了曹仁的话之后先向曹洪瞪了一眼,又接过曹仁递过来的竹简展开看了一下,那脸色可就不是一般的差了,猛地把手中竹简一合,向曹洪怒喝道:“子廉!你做得好事!!” “呃……”只一声喝斥,曹洪就知道势头对己不妙。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曹洪本身就理亏得很。 曹操又望了眼地上的死马,还有陆仁先前扔去一边的佩剑,微微的点了点头又向曹洪喝斥道:“义浩秉公执法,斩杀你族中恶奴,正可为你族中除去害群之马,此为幸事也,孤亦欲嘉之,你怎可如此不辩是非!?倘若义浩有失,孤失却颜面事小,坏却国家法度事大!你如此不明法纪,还对义浩兵戎相见,不杀不足以正国法!来人,将曹洪拿下问斩!!” “斩个屁!一看就知道是在演戏!”陆仁心中暗暗嘀咕了这一句,马上和其他幕僚一起为曹洪求情。 曹操当然不会真的杀曹洪,不过演戏要演得像,喝令士卒把曹洪拖下去打了三十军棍,再让曹洪在家里闭门思过不许出门,这才翻身下马来到陆仁的跟前,微笑中伸手轻抚陆仁的脊背道:“义浩,当事不当尔邪!杀得好!” 陆仁心说得!原本是给满宠的那句话现在赚进了自己的口袋!不过陆仁可不敢得意什么,而是赶紧的向曹操单膝跪倒道:“明公明鉴,其实陆仁行事也真的带上了几分私心……” “虽有私心,但你并未坏吾法度,实属难得……”说着曹操又望了眼陆仁扔去一边的佩剑,连连颌首道:“子廉年少无知,对你兵革相见,你却能弃剑而迎……此事于公你奉行法度,于私你亦顾全着孤的颜面。孤知道,那一下如果你有剑在手,子廉早已命丧。义浩,你为人行事,甚趁孤意啊!” 陆仁心说正常情况下我哪敢动你的宗族亲信?真要动了那和找死有什么分别? 曹操点了一会儿的头,目光便投向了陆仁身后的糜贞与那两百多糜氏家丁,问道:“她便是糜子仲之妹糜贞吧?” 陆仁点点头,糜贞则向曹操盈盈一礼道:“小女子糜贞,参见大将军!” 曹操的眼中闪烁起了几分异样的神色,不过再望望陆仁,这异样的目光便消褪了下去,很随意的向糜贞一摆手道:“孤素闻汝兄糜子仲之名,只恨不得相见矣。今见彼妹,亦可算稍慰孤意。糜小姐来许行商,却遭子廉恶宾所劫,孤甚是惭愧!为表孤歉意,糜小姐此行于许都行商贩货,可尽免其税!”这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了。汉时商人的地位不高,税赋也相当的重。 糜贞道:“大将军有所不知,小女子此番来许,行商贩货只是托词。实则是徐州为吕布攻占,意欲强娶小女子为妇,好强夺我糜氏家业,家兄无奈之下只能遣我以行商之名,往来许都投奔义兄陆义浩暂避……” 话未说完,曹操的脸色微微一变,急切的问道:“吕儿已占据了徐州?那刘玄德何在?” “刘徐州势危,只得暂屯小沛别作打算。” 曹操眉头扬了扬,脸上也泛起了几分喜色,回过身刚想把郭嘉、二荀这些人召过来商议,却见郭嘉用力的干咳了几声,再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曹操会意,回过身向陆仁与糜贞笑道:“既是投奔义浩暂避,那孤就不安排驿舍给糜小姐居住了。改日孤再命卞夫人备下些赔罪之礼去义浩府上向糜小姐谢罪。” “小女子不敢当!” 曹操急于回府与谋士们商量下一步的对策也就没留心什么,不过方欲转身却楞了一下,又再次转回去向糜贞问道:“糜小姐方才称义浩为何?” “小女子呼陆令君为兄。” “义兄!?”曹操的眉头扬起来多高,望向陆仁的目光也变得有些莫明其妙。 陆仁见状尴尬得真的很想伸手抓头,可是现在哪里伸得出手来?不过稍一迟疑,陆仁却感觉现在自己要得了便宜卖乖,于是伸手入袖,摸出了许昌令的印绶双手奉到曹操的面前。 曹操愕然道:“义浩,你这是何意?” 陆仁道:“为令者,当秉公执法,不徇私情……今次之事,其实陆仁闻知义妹糜贞遭劫之后有失行止,故未加拷问而速杀其众。子廉固然有过,但我又何尝没有?这两日陆仁一直在扪心自问,我是否真能胜任许都令一职?思来想去,觉得我也是个徇私舞弊之人,不能担此重任,故交还许都令印绶,仅领典农中郎将与治粟都尉,一心一意治理农桑诸事。” 曹操皱起了眉头,细细的打晾了陆仁许久,又望了望陆仁身边的糜贞,沉思了许久便缓缓的伸出手去接过了许昌令印绶,默然中转身向自己的座骑走去。 陆仁直回身,斜瞥了呆立在身边的糜贞一眼,心说你这位大小姐可真行,一来就害得我丢掉一个官职,天晓得以后会不会跟着麻烦不断。不过再一转念陆仁却又释然,因为许昌令这个有一定实权的官职因为要司管许昌周边的刑法,其实是很容易得罪到人的,这与陆仁想尽可能的避开与各处豪族之间的利益冲突的安身原则不太相符,丢了就丢了,说不定还是件好事。而一念至些,陆仁的脸上也就挂上了几分微笑。 正好这个时候曹操转回了身来,一眼就望到了陆仁脸上由心而发的微笑。曹操自己微一错愕便跟着微笑了起来,许昌令的印绶在曹操的手中掂了几下,曹操忽然唤道:“陆义浩,接印绶!” 这一声唤让陆仁楞了一下,曹操却极为儿戏一般的把印绶向陆仁扔了过去……真的是很儿戏了!要知道现在的许昌令是等同于京畿三辅之一的诸卿,发印纳印那可是要隆重行事的,哪里会有人如曹操一般随手就扔过去?只是这一扔嘛…… “哎呀――” 曹操扔出印绶的时候陆仁不是正发着楞吗?这一扔陆仁啐不及防,还偏巧就正打在陆仁的额头上。三寸见方的铜印重量可不轻,这是外面有锦囊包住了棱角,不然陆仁还不得额头见血?不过这一砸中额头可痛得要命,陆仁痛得是抱着额头蹲下了身去,连掉在地上的印绶都是糜贞帮着捡起来塞入陆仁怀中的。 一场一触及发的争斗,最后却发展成这样的一幕来收场,着实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哭笑不得。曹操本来见陆仁努力的没把事情搞大还拼命的顾全着他的颜面就已经很高兴了,后来闻知徐州生变又添加了几分喜意,现在陆仁闹出这么搞笑的一幕,曹操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仰天大笑了起来。而曹操这一笑,其他的人还不跟着大笑出声来? 笑过之后,曹操指着陆仁微笑道:“还是这样一个没有因怒而狂的陆义浩可爱!义浩,今番之事你本无过,而你你处事能静思己过严于律己,那这许都令一职眼下还能有谁比你更合适吗?再者若孤真收回此印,岂不给人落下用人唯亲的口舌?义浩,好好做下去,孤信得过你!到是方才失手伤到了你,孤向你赔罪了!”说完曹操真的向陆仁行了一礼! 陆仁慌忙还礼,各自礼罢后曹操又笑道:“义浩车马劳顿,方才又受了惊吓,早些回府休息吧。孤尚有要事要与众卿相商,只能就此失礼了。义浩,改日再来孤府中,与孤对饮几杯如何?” 陆仁茫茫然的应了一声,曹操已经翻身上马,领着众人而去。陆仁左手捧着印绶,右手摸着额头,紧皱起双眉望定曹操的背影,心中暗道:“曹操就是曹操,不管世人对他的评价如何,在他手底下做事还就是会让人心里适服……至少是在现时点会这样。如果把他放到现代,绝对是一个爱护雇员的好老板……唉,我想什么呢我?回家!!” 糜贞见陆仁的印绶失而复得,忍不住在一旁喜道:“义兄……” 陆仁猛然一指糜贞气苦道:“请你免开尊口!一来就给我惹这么大一个麻烦!这次是我们运气好没出什么大事,以后麻烦你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呆着,别有事没事的又给我惹些事情回来,我就谢天谢地了!我的糜大小姐、好义妹!当是我求你了行不行?” 糜贞极为不满的哼了一声,躲回了自己的马车上去。两百多人丁收拾妥当准备开动,糜贞突然气愤中一撩车帘向几个家丁吩咐道:“地上还有一匹死马!别浪费了,抬回府去剥皮去骨,晚上给你们加菜!” “……”众人心知,糜贞这是出气出到死马身上去了……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二十回 不得安稳 时间有时候是过得很快的,转眼之间糜贞糜大小姐就已经在陆仁的府中住了有两个多月。(读者吧 dz88.) 在糜贞初到陆府的时候,婉儿一听说要住进来的人是曾与陆仁的关系“暧昧不清”的糜贞时,一时小女儿家的心态作怪,竟然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害得陆仁在许昌将要临近秋收的百忙之余还要很小心很小心的去哄婉儿开心,这个累就别提了。 反过来在糜贞这里,糜贞对婉儿这个容貌虽然不及自己,但温柔清丽的气韵却远胜于旁人的婉儿也大为惊叹。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婉儿这样的女孩子比糜贞更有女人味,更容易令人心生怜爱之意。再看到陆仁对婉儿的那份呵护……尽管糜贞对陆仁没什么意思,可是当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看见有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那么爱护的时候,多多少少心里总会犯上那么点嫉妒与羡慕的,难道不是吗? 当然,大家彼此之间是什么关系都心里有数,因此糜贞也不会去闹什么别扭。不过不过,糜贞到是对陆仁特意做给婉儿的几身“时装”大感兴趣。在与婉儿混熟之后不但借来试穿了几次,还有意的绘成了图样并稍作改动,按自己的身材请人去做……陆仁对此到没放在心上,女人爱美的天性一暴发出来,你能挡得住? 此外糜贞对陆仁府中的两件事物也非常的感兴趣。 其一是那些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糕点食品,既有能解馋的也有能解饿的,而且相对来说都比较便于携带且不易腐坏。这主要是因为陆仁在成为濮阳令之后经常要在各屯之间跑,带些这样的吃食在身边也是图个方便,所以就让雪莉找了些这个资料发送来,一有空闲就和婉儿一起试着做着吃,做好了就带在身边当干粮。尽管陆仁的手艺不佳,尽管婉儿也只是一知半解,两个人合力做出来东西品质很是一般,但对于汉末时期可怜的糕点技艺来说那就不一般了。 其二就是酒。陆仁最初酿酒时根据汉末现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改良了一定的酿酒工艺,酿出来的酒比汉末时的酒口感要好上许多,相对来说也更为香醇有味。像在最初的时候他与婉儿辛辛苦苦煮出来的几坛子酒,居然让曹操、郭嘉、荀彧这三位连喝带拿的喝了个精光灿烂,其后郭嘉只要酒虫一闹就会往陆仁这里跑,偶尔荀彧都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向陆仁讨些酒喝。 原本在汉末时期一天旱就要禁酒禁酿,历史上曹操因为粮食不足,为了节约粮食也下达过禁酒令,不过因为陆仁在鄄城、濮阳的两次屯田成功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这一时期曹操军的粮食供给,再加上大力度的兴修水利防旱防灾,曹操的禁酒令也就没有下达下来。而陆仁为了应付郭嘉、荀彧这些个酒虫,当然同时也是为了拉一拉友好关系,自己府上酿的酒还真不少! 而且除了一般的米酒之外,陆仁不是帮颍阴荀氏搞了个“复合性乡村产业体系”出来吗?不久前颍阴荀氏的果树大收,给陆仁送来了很多新熟的苹果。吃肯定是吃不完的,陆仁索性就转抄了些相关的资料出来,扔给呆在家里没事做的糜贞去把这些苹果发酵再酿成苹果发泡酒——苹果发泡酒也就是后世通称的“香槟酒”了。陆仁自己很忙,但糜贞闲得很,再说糜贞手上不还有两百多号吃闲饭的人吗?找点事给他们做做也好,省得吃饱了没事去惹些事出来。 陆仁因为有再过三年就能回现代的心态,对这一类的事没怎么放在心上,纯属给糜贞“没事找事”省得她去惹事,但到了糜贞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糜贞是大商家出身又自幼跑商,对有利可图的商机那可是极为敏感的。汉末时期的士子阶层多好酒,不碰酒的人物几乎可以列入“熊猫”那一级,而喝酒就得吃点什么……糜贞来许昌时钱财带得不少,查觉到陆仁府里的酒食如果搬出来就有利可图的时候就央求着陆仁给她在许昌城里寻一块黄金地段开间酒肆。 陆仁本着“你有事做就不会给我惹事”的原则,再考虑到现时点的许昌马上就要大收,也确实需要一些能带动城市商业流通的产业出现,自然是满口应允。因为之前与曹洪之间闹出来的那场事,陆仁也不敢大笔一挥就直接批一块好地皮给糜贞,而是小小心心的先向荀彧试探口风,然后在与曹操喝酒的时候加以请示。你说曹操哪会去在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一句话,你只要按规矩办事就行! 于是乎,糜贞在许昌城的中央闹市区选中了一所不错的空宅院,偏巧还正是荀氏的产业!陆仁与荀彧、荀攸两下里一谈,二荀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把这所早就想卖掉的空宅院转卖给了糜贞。稍作装修之后命名为青果酒肆开张营业,结果才到第八天的头上就差点关门停业……到不是经营不善,而是连糜贞都没有想到先前备下的酒卖得也太快点,居然断了货!而经此一事,青果酒肆就成为了许昌中的士子阶层饮酒聚会、清谈终日的首选场所…… —————— 建安二年的金秋时节,许昌尚书府衙。 陆仁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步入大厅,向厅中人草草一礼之后瘫坐到了坐席上向荀彧道:“文若公,我才刚从颍阴回来还没歇口气的,你就急着找我来此是有何事啊?” 荀彧微笑摇头,另一坐上的刘晔向陆仁抱怨道:“陆令君你还喊累?许都今年因你之故,我才是最累的!你巡视各屯好歹还能当作是游走踏青舒缓舒缓心情,我却已经在仓廪那里近一个月没挪过地方!”刘晔现在是司空仓曹掾。因为这时司管国家财货的大司农一职还是个空缺,所以刘晔这个司空仓曹掾实际的身份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国家物资储备局局长。 陆仁接过侍者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擦了把汗才问道:“刘先生,我一直在外面跑,仓廪这边没时间理会得到……到现在为止已入仓廪多少粮谷?” 刘晔竖起了三根手指头:“入仓粮谷已有三百万斛。其余的果菜、麸料(就是给牲口吃的草料,像稻谷的桔杆就是比较好的草料)……我是懒得去说了。” “三百万斛?历史上这个时候曹操慕民屯田种粟是‘得谷百万斛’,我大力的推广正确的水稻种植技术,又费尽心机的搞了那么多东西,三百万斛也差不多了吧?” 心中一念至此,陆仁伸了个懒腰再往地板上一躺,长长的吁了口气道:“三百万斛……这下好了,大家都不会饿肚子了吧?总算不枉费我这一年的辛苦!” 荀彧与刘晔对望了一眼,对陆仁这种没个正经的习惯只能各自摇头。 陆仁躺了一会儿翻坐起身道:“我突然反应过来,刘先生你今日怎么会在这里?” 刘晔道:“当然是有正事。现在仓廪中粮谷丰积,这是幸事,但主公西有张绣为患,东有刘吕为忧,南方袁术亦不可不防,当整兵顿甲随时备战。只是仓廪中打造兵器的铜铁……”说着刘晔摇了摇头。 荀彧接上了话道:“你二十余日前离许巡屯,我在半个月前已命人收购许都周边市面上的铜铁以期候用,只不过都是杯水车薪。主要还是因为前番主公于宛城大败,败逃之间遗失的衣甲器杖太多了,自备槊具的在籍府兵要重新购铁置具,许都周边农事所用的铜铁又不是个小数目……” 陆仁连连摆手道:“喂喂喂,你们二位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荀彧道:“义浩,你年少时曾游走天下,见识甚广,你可知哪里盛产铜铁?秋收过后钱粮充足,主公是肯定要举兵攻伐的,若是甲兵槊具不足那这仗怎么打?器杖者,兵之爪牙也,虎狼之军无爪牙不可行,总不能让主公大军的将士拿着棍棒上阵吧?” 陆仁腾的一声蹦了起来道:“有没有搞错啊?盐铁诸事是金曹的事,你们找我干嘛?” 荀彧道:“方才我不是说了吗?你见多识广,应该知道哪里有铜铁可解今日之困。” 陆仁头摇得如拨浪鼓:“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荀彧见陆仁如此,嘿嘿阴笑了两声,从桌几下面摸出个小方盒道:“陆义浩,接印拜职!” “啊——!!”陆仁傻了眼。 荀彧郑重其事的道:“此为大司农府郡国盐铁令印……” 陆仁慌忙摆手道:“等等!我可以不就此职吧?我已经身负三职了,再给我一个盐铁官不得把我累死!!” 荀彧面色一冷:“义浩,朝庭授命,不可儿戏!” “固辞!本人固辞!朝庭总不能连辞官都不让我辞吧?要不这样,文若公你是尚书令,麻烦你帮我向朝庭辩解几句,也体谅一下我的难处行不行?至于这次铜铁紧缺的事,我回去之后试着想想办法……不过我有言在先,这件事我真的可能解决不了。总之,千万别把这个盐铁官再加到我的身上来,不然我累出病来都有可能!” 荀彧闭目沉吟了许久,轻轻点头道:“好吧,你平时已经累成那样,再加个盐铁官给你确实会令你不堪重负。不过义浩,这铜铁之事你真的要好好想想办法。所幸如今秋收将终,你也可以得些空闲去办。至于秋冬之季水利兴修之事,我会帮你授意各县水曹尽力行事的。” 陆仁慌忙中起身施礼:“既如此,容我先回府歇息两日。就这样了,告辞!”想什么想,还不赶紧闪人? 等到陆仁走远,荀彧与刘晔对望了许久,忽然一齐大笑了起来。 “文若公,你这样是不是也太卑鄙了些?拿一个空盒子吓唬他!” 荀彧摆手笑道:“没办法……子阳你与他相交不多,所以你不知道陆义浩是个不逼、不吓就不会动一动的人。主公来春必然兴师,若无铜铁打造足够的槊具,那这仗怎么打?总不能为了来春的征战,就把民间耕种农具的铜铁全都强征而来吧?” 刘晔道:“那陆义浩就真的有办法能解决?” 荀彧道:“我心里也没底,权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不过他这个人胸中所知之事远在你我之上,或许他真的能想出办法来解此燃眉之急……如若不成,我们也怪不得他。不过子阳,今日之事暂时不要传扬出去,毕竟我们对他施此诈谋有些太过份了。” 刘晔沉吟道:“陆义浩嘛……说真的,我对他这个市井出生的人很感兴趣。” 且不提那两“诈骗犯”如何议论,咱们的路人一号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饭也没吃多少就坐到了后院凉亭中望天发呆。这次的事来得太过突然了一些,陆仁又前两天才和雪莉联络过,也就是说想等雪莉把矿产分布的资料传回来那得在两个月以后!而两个月的时间里……天晓得曹操和荀彧会怎么想! 想了许久,陆仁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轻叹道:“实在不行就装一装忙碌的样子给他们看吧。真***郁闷,这伙人当我是铁甲万能侠了啊……呃,有点不着边。不过把要是能把铁甲万能侠那五百五十多吨的合金钢给搬来熔掉到也能应付一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长吁短叹间,婉儿和糜贞来到了后院凉亭,二女见陆仁一副愁眉苦脸的相自然会上前询问,陆仁也就把这件事大致的说了一下又接着伤脑筋。婉儿自然是对陆仁在不停的安慰,到是糜贞皱起了秀眉沉思了许久,忽然向陆仁道:“义兄,如果许都所需的铜铁之数不是太大的话,或许小妹有办法能帮义兄解决。” 陆仁腾的一声就蹦了起来:“你是说真的?” 糜贞用力点头,而望向陆仁与婉儿的目光也流露出了几分颇为自得的神色……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二十一回 明私暗公 “如果许都所需的铜铁之数不是太大的话,或许小妹有办法能帮义兄解决。(读者吧 dz88.)” 糜贞此言一出,陆仁先是兴奋了一下,只是望见糜贞那颇有几分自得的神色之后却迟疑了一下,用抱着十二分的怀疑问道:“妹子你是真的有办法还只是随便说说哄我开心?盐铁之事非同儿戏,你如果没有把握的话就别乱来。再说我已经先和荀文若打过招呼,这次的事我很可能会无能为力,纵然不成他也怪不得我……” 糜贞秀眉一扬:“真不知道义兄你是怎么想的!郡国盐铁令哎!堪称肥差中的肥差,油水随手一抓就一大把。别人是挖空心思的想把事情办好然后坐上去,义兄你却是想办好事情然后好推辞掉这个肥差,小妹我都怀疑义兄你是不是搞错了。” 陆仁心说这个时期在曹操的手上当贪官那不等于是找死吗?不过现在也懒得去说别的闲话,赶紧的向糜贞摆了几下手道:“行了行了,闲话少说。你说你有办法,那先说出来听听。” 糜贞很不满意的嘟了嘟嘴:“办法其实很简单的啊!义兄你忘了小妹的糜氏是大商家吗?” 陆仁一听就泄了气,连连摇头道:“我当是什么好办法,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我知道你是大商家,而且一开始我就想过让你去行商购铁。可是盐铁业一向都是由官府一手管制的,而且天下大乱了这么多年,到如今群雄并立,各方诸候为了强化甲兵,对铜铁更是盯得比往日还要紧上几分,哪里会容许铜铁流通出境?妹子啊,你如果是想去行商购铁的话就还是免了吧……”陆仁再笨也知道那个时代铜铁是极为重要的战略物资,不是那么容易就购买得到的。 糜贞稍稍的歪了些头,又学着陆仁的习惯耸了耸肩道:“义兄如果不信就算了。不过是不是可以让小妹把话说完?” “随你的便,我们只当是饭后聊聊天。” 糜贞先取过一杯香槟抿了几口,仰头思索道:“嗯,先从哪里说起呢……哦,要不先从现在的局势说起吧。义兄你只知道荀令君要你解决许都铜铁不足的事,可是义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这样?” 陆仁摇头。最近的秋收把他忙累得够呛,人还在昏昏沉沉的就让荀彧找去救火,哪里会有时间与精力去想这方面的事? 糜贞道:“在小妹看来,荀令君对义兄所言及的原因还只是片面上的,真正说起来义兄你有听说过只因为一次败仗就仓廪中无槊具铜铁的事吗?” 陆仁接着摇头。 糜贞道:“许都在河南中央,差不多也就是中原的中央,道多路广商贸发达,而且现在成为了大汉都城,本应成为各方财货的交汇之地,按说铜铁不应该会缺少的,可是现在却闹出这般局面来……小妹如果没有推算错的话,主要是各方商路都被阻绝之故。” 陆仁被糜贞这么一说却也明白过来一些,沉吟道:“对哦……往西,昔日两都的长安与洛阳都已经残破不堪,你们糜氏的这条商路是已经断了的……” 糜贞可能是怕陆仁抢掉了她表现的机会,急忙打断了陆仁的话道:“论天下铸铁技艺以吴越之地为最,而吴越之地的铜铁来源是最多最好的,但是曹公与袁术不睦,因此许都南下的商路被袁公路给打断了,我糜氏在柴桑那边的田庄我去不了;往东青州的铜铁也很不错,可是……如果想购买青州铜铁,我就必须得回我徐州糜氏,而我一回徐州不就是送羊入虎口了吗?义兄你又舍得把小妹往火坑里推?”说着糜贞故意摆出一副很楚楚可怜的表情给陆仁看。 婉儿见状捂嘴莞尔,陆仁则气苦中连连摆手:“我怕了你了!麻烦你谈正经事的时候别乱开玩笑行不行?” 糜贞得意的笑了笑,一伸手把陆仁的酒杯给抢了过来喝了几口才道:“东西南三面是都被阻绝了,但是北面我还可以去啊!而且天幸北面多有盛产铜铁之地,我只要小心行事,要购回来些铜铁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仁见糜贞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感觉糜贞应该是很有把握的,忍不住问道:“你真的那么有把握?北上……北上一过黄河就到了袁本初的地盘啊。本来现在的各方诸候就境内铜铁管制得相当严,袁本初又在整顿兵马准备与公孙瓒开战,你有可能从河北那里买来铜铁吗?”在陆仁看来,这一时期的袁绍还是比较有作为,行事也比较英明的人,不可能会不管这些事。 糜贞嘻嘻一笑:“义兄,你当初也曾游走天下的,怎么会看不到这里面的玄机呢?不错,官家历来对铜铁流通都管制得相当严,但实际上自桓、灵二帝之前开始,各州的盐铁诸业其实都已经逐步掌握在当地世家豪族的手中。官家的人来了,按定下的籍帐缴些铜铁、赋税就可以打发走,然后就可以把手中的铜铁转卖去其他的地方……” 陆仁当场傻眼:“这样也行?那和贩卖私盐私铁有什么分别!?” 糜贞摇摇头:“分别可大了!私盐私铁玩的是逃税的小把戏,但他们明面上可都是交了税的清白人家。再行转卖的话,官府得了铁税,当官的又拿了好处,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这一类的豪族有钱有势,他们不在州里生出事来就已经让官府谢天谢地的,又会有几个不长眼的蠢材会去惹他们?” “到也是哦……”陆仁恍然中连连点头,心中却也在自嘲道:“这情况和我到很像,我在许昌这里都在尽可能的去避开与当地世家豪族产生什么利益冲突。” 顿了顿陆仁又问道:“你说了这么多,那你能不能说说你打算怎么做?难道你在河北有什么知交的豪族,而且手中掌握着铜铁产业的?” 糜贞自得不已的道:“当然有!不然小妹哪里敢向义兄请缨?我打算去一趟中山无极,找甄氏购置一批铜铁回来……” 这边话未说完,陆仁的耳朵却有如被针扎了一般的刺痛:“等等、等等,你说找谁?中山无极的甄氏一族?是不是那个世吏两千石……”赶紧的点了一下眉心激活芯片找到相关资料才接着道:“汉太保甄邯之后,世吏两千石的甄氏?” “没错啊,就是甄氏。”说着糜贞想起了什么,指点着陆仁鬼笑道:“我到忘了,义兄你曾对人言及天下三美,这第三美可就是甄家小宓……怎么义兄你见过小宓吗?” “小宓?我还小蜜呢!叫得这么亲!” 陆仁心里嘀咕完了这一句便向糜贞摇起了头:“我怎么可能见过?只不过流浪的时候有听说过她的美艳之名而已。” 糜贞的樱唇又嘟了几下,略有些郁闷的道:“小宓比我小三岁,今年才刚刚二八芳华呢。义兄流浪的时候她才多大?居然就已经美得有名了……不过小妹承认,小宓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和她站到一起小妹是自叹不如。”(ps:曹操于建安九年攻克邺城,曹丕强纳甄宓时甄宓是二十三岁,现在是建安二年,甄宓才刚刚虚岁十六。) “哦……”陆仁忍不住仰头开始暇想,不过马上就猛甩其头不去想这些不着边的事,继而向糜贞道:“不提这些不提这些,你到是说说你怎么会认识甄氏一族的?” 糜贞白了陆仁一眼道:“当年我糜氏多往洛阳行商贩货,与甄氏也多有生意往来。与甄氏虽称不上是世代相交,却也交情甚密。早年我与大哥同队行商,也常去中山与甄氏买货易货,我还曾在甄氏庄上住过数月,甄氏五女都是我那时的玩伴。” 陆仁心说这还真有意思,也算是无意中知道了一些三国中的趣闻逸事。 糜贞又道:“甄氏原本是以玉石生意为主的,不过在几十年前开采玉石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大铁矿,所以甄氏就兼做起了铜铁生意,几十年下来那可是富得流油,我徐州糜氏都不一定比得上他们。小妹这次带领商队过去,他们看在与我糜氏的情面上,卖个几千斤的镔铁给我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价格可能不会便宜。” 陆仁听完这些解释总算是放下了心来,用力点头道:“钱粮的事好说,回头我向荀文若打个招呼,多要些钱粮来就是了。还有你诂算一下商队需要多少人丁,我调给你就是了……” 糜贞慌忙摇头道:“万万不可!” “怎么了?” 糜贞解释道:“义兄,毕竟现在的时局不对,这转卖大量铜铁一事是不能惊动到官府的,至少是不能惊动到袁本初那边。许都这边的钱粮固然要调给我,但也绝对不可以以曹公的名义。不然只怕会害了甄氏一族,而且甄氏一族虑及此事也断然不会卖铁给我。” 陆仁被这一提醒却也想起来现在的曹操与袁绍是面和心不和,那袁绍暗中有意的去限制曹操的实力发展也是件很平常的事。而甄氏只能算是地方豪族,又哪里敢得罪袁绍? 糜贞望见了陆仁那若有所思的神色便点头道:“义兄应该是想明白这里面的事了。所以这次的事情得由我出面,以我糜氏的私商之名去向甄氏购置。若天幸购回,于许都这里也不能直接转卖给官仓,而是要有意的打散整货,分卖去许都周边,再由许都官府向民间收购,如此方能不使河北生出疑虑而不祸及甄氏。若日后许都还需要购置铜铁,有此前例可依且甄氏见无甚风险也才会再度转卖于我。” 陆仁想了一阵才呵呵干笑道:“我明白了!这他……(脏话及时止住)算什么事啊?明明是官家购置铜铁,却要闹得和在转卖避税私货似的。” “税?”糜贞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微微楞了一下,马上就想起了什么向陆仁道:“义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这次的购铁钱粮暗中是由官府所出,那么在这一路上你必须得给我一道免税令。河北那边不属曹公统辖,该交的还是得交,这已经不是个小数目,若是回还到许都又被官家征收盐铁重税……义兄,这些钱粮本来就是来自仓廪,你是肯定要暗中交回仓禀的,若是这些环节中的事没处理好,不就让袁本初得知是曹公要购置铜铁了吗?我若有一道免税令在手就可以避过这些麻烦……哎对了!当日在许都城外,曹公初见我面时不是说过可以尽免去我一次于许都行商赋税的吗?” 陆仁用力点头道:“对对对,这件事也很好办!要不这样,你明天乔装一下,和我一起去与荀公秘谈一下这里面的细节,然后该准备的都着手准备一下。” 糜贞很开心的双手捧起了头,脸上尽是笑意。其实糜贞这也是一种很微妙的心态在作怪,前面不是说了吗?糜贞对陆仁其实没什么意思,可是见到陆仁对婉儿那么好的时候,心里总是有那么点嫉妒与羡慕的,于是想在另一个方面向陆仁证明自己不比婉儿差。之前办起青果酒肆是如此,现在这么用心的帮陆仁解决难题也是如此。 撇了撇诱人的红唇,糜贞仰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嗯,能免去铜铁重税哎……哼哼,正好我手边还有不少钱,那顺便买一些自己的私铁回来卖,包准能赚得……” 话未说完,陆仁便蹦到了糜贞的面前,双手用力的按住了糜贞的肩头恶狠狠的道:“拜托你啊,我的大小姐、我的好义妹,你就别在这里节外生枝了好不好!?” 金秋时节的天气还是很热的,糜贞这时穿的是一身与婉儿差不多的“梦璃露肩装”,现在突然一下被陆仁按住了裸露的肩头,糜贞马上就脸色一寒:“义兄——把你的臭手拿开!” “呃……”陆仁自知失态,慌忙的收回手来,又带着十二分的警惕向糜贞道:“妹子,我是说真的!你想赚钱,青果酒肆赚得已经够多的了,以后我还可以给你些稀奇事物包管你赚钱赚得飞起来……做人要知足,这次的事你千万别玩这种小心机,曹公手底下的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知道了啦!!”很不满意的咕哝声。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另外明天周日,瓶子例行休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二十二回 贩铁入许 汉,建安二年十月末,初冬。(读者吧 dz88.) 八月末、九月初的时候,袁术这个败家子想侵攻陈留掠夺钱粮扩张实力,偏赶上曹操现在是兵精粮足正手头发痒得很,于是马上就带着机动主力部队教训袁术去了,大后方的事便一如既往的扔给了荀彧去主理…… 此时此刻,我们的路人一号正趴在许昌城北门的城楼垛墙上向北张望着什么,眉头也有些微微皱起。 “主上。”婉儿从门楼厅里出来,把刚煮好的一碗热茶递给陆仁:“天候渐寒,主上注意身体。喝碗热茶御御寒吧。” 陆仁扭回身向婉儿笑了笑,接过茶碗饮尽之后又趴回了垛墙那里,望着北面的官道若有所思的道:“婉儿你还记得吗?去年冬天你自濮阳来快到许都的时候天降大雪,大队人马不得不在离许都尚有几天路程的地方暂歇候晴,那个时候我就像现在这样天天趴在北门门楼那里等你,当时可没少被老郭笑我。造化弄人啊,想不到这才一年不到的功夫,我现在又得趴到城门楼上等别的女孩子……婉儿,我在等别的女孩子哎,你会不会吃醋啊?” 婉儿俏脸微微一红,抿嘴笑了笑轻轻摇头道:“有是有一点,不过兄长关爱小妹乃人之常情。似当初子修兄长关爱婉儿的时候,主上也没有太过介怀啊。” 陆仁耸肩一笑,顺手刮了一下婉儿的鼻梁后轻叹道:“想不到婉儿也会拿巧话来取笑我了。不过子修他……真的是可惜了。” 婉儿站到了陆仁的身边与陆仁一起向北眺望,轻声问道:“主上,你很担心贞姐姐吧?” 陆仁顺势揽住了婉儿的肩头,沉吟道:“你也知道她个性要强。这次许都乏铁一事本来我做不做都无所谓的,她却那么认真的打点安排,无法就是想告诉旁人她很能干。如果是在太平盛世到也罢了,可现在是天下大乱、盗贼四起的年头,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家又只带了两百亲信家丁就这样去行商易货,要你你放得下心来吗?” 顿了顿陆仁接着道:“当日我曾问过她为什么要去得那么急,她告诉我说必须得快,不然一但入冬黄河冻结,她的商队在严寒之季会连步都动不了,必然会误了时日也很容易引来强人贼徒,那才是真正的不安全,所以一定要在初冬之前就赶回来。现在已入初冬,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管之前如何,她现在总归是我的义妹,也是你的嫂子嘛……虽说我们还没有摆酒行礼。” 婉儿微笑着轻轻摇头:“婉儿不太乎这个,能守在主上的身边婉儿已经知足了。不过主上你真的只是把贞姐姐当作是义妹吗?主上声名渐隆身份日贵,却并无宗族子弟在侧,婉儿又因身子骨差尚无所出,那主上多娶几房夫人以继香火也是正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这件事上婉儿绝不敢因私怀嫉的。” “……”陆仁这会儿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只能干笑了几声把婉儿抱紧了几分,心说我有这个么好的老婆在身边还不知足的话那不如从这城门楼上跳下去好了。想想得赶紧扯开话题,于是便问道:“诚、信、兰那三个小子呢?” “被丁夫人强留在抚幼义舍里,逼他们和其他的孤幼一起读书。婉儿看得出来,丁夫人特别喜欢他们三个呢。除非是主上出城巡屯,不然想把他们三个叫回府来随侍都有些难。” 陆仁沉吟道:“这样也好,等再过三年我辞官回乡的时候,他们兄妹三个学有所成,诚、信有我的关系谋个一官半职的不难,小兰就再给她寻户好人家,这样我们离开也能安心一些。” 婉儿把头埋入了陆仁的怀中柔声道:“避世而居,不问俗事。婉儿也很想早日如此……” 陆仁仰天心道:“是啊,早回去早好!现在这日子过的又累又烦,偏偏还斩不断理还乱的,让人放不下来……唉,诂计心容易软是我最大的缺点。” 低下头来时,入鼻的是婉儿发间的清香,陆仁忍不住揽着婉儿的香肩回到门楼之中,在无人望见的门槛背后伸指勾起了婉儿的下巴想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和婉儿打个kiss。只不过陆仁的嘴唇才刚刚印到婉儿的樱唇上时,忽然有传令官急奔上门楼大声唤道:“陆令君何在?方才有数骑赶至城门,具言是令君家丁,要请见陆令君!” 陆仁被闹得郁闷得要命,心道:“有没有搞错啊?该来的时候不来,不想他来的时候来得却又这么凑巧!我才刚刚找到点浪漫的感觉而已啊!” —————— 许昌尚书府衙,陆仁、荀彧、刘晔都瞪大了双眼望定了一身文士男装,显得别有风韵的糜贞,只等着糜贞开口说话。而自入城时起就有意卖起了关子,对于陆仁的追问一直没开口说过话的糜贞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这才满面春风的道:“唉——这一路上真是赶死我了!现在我是腰酸背痛的!等回到家中一定要好好休养几日。” 三男尽皆哑然,陆仁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当下便没好气的道:“我说妹子啊,这两个多月的我们这里担心得要命,好不容易把你等回来了,你的马车我又不好上,在外面问你你又一句话都不说……行了行了,你想撒娇也得看看地方,这里是府衙,正常情况是不允许女子入内的,你现在这样已经是特例了!贩了多少铁回来赶快报个数,想撒娇等回了府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糜贞也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当下便很得意的笑了笑,向陆荀刘三人竖起了三根手指:“这个数,都是上好的镔铁。” 陆仁眉头扬了扬:“镔铁三千斤?” 扭头望向荀彧,荀彧微微点头道:“还不错,三千斤镔铁已足够打造两千甲兵的槊具了。虽说感觉少了点,不过此事既然已经开了个头,那等到来春道通时请糜小姐多辛苦几番,多购来些铜铁也就是了。”言下之意是虽然钱粮用了不少,但只要铜铁的商道打通就行。 三男一齐点头,糜贞却有些不满的望定三男,气苦道:“我带了那么多的钱粮财货去,却只买回来三千斤镔铁?你们也太小看我糜贞了吧?再说了,我糜贞行商多年,虽然年齿才干与名望远不及各位,但亏本买卖我是从来不做的!” 三男闻言一楞,还没回过神来,糜贞就扔出了重磅炸弹:“我买回来的镔铁是足足三万斤!” “噗——”“噗——”“噗————”陆荀刘三人同时吐血。三万斤镔铁,这数字可就未免太吓人了一些。 糜贞接着道:“除此之外,这么多的镔铁在一路上为了掩人耳目,我还带回来了很多河北土产,两百余乘车仗上外面是土产,里面才是镔铁。小女在现在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这三万斤的镔铁都是许都府仓钱粮买来的,一路上打点官府所花的钱粮也计入府仓损耗之中。但那些土产杂货都是我自己的钱买的……当然啦,也可能占用了少许府仓钱粮,不过都是小头。总之镔铁之利我分毫不要,那些土产杂货我却一定要尽数取走再行贩卖,占用的一点府仓钱粮也只当是给我这次往河北行商的酬金如何?小女子这点要求可一点都不过份的。” 陆荀刘三人哑然对望了许久,荀彧才赶紧用力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糜小姐此行解去主公燃眉之急,兼之一路辛苦,收些酬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说着荀彧默算了一下,带着几分怀疑问道:“当日糜小姐从府仓中提调的钱粮虽然不少,但也不够购回三万斤镔铁的吧?以彧计之最多也就是万斤之数啊。” 糜贞道:“哦,这件事到是出乎于我预料之外。本来按我的诂算,最多也就是能买回六千斤到七千斤之间的。嗯,稍等一下,让我理一理话头……” 原来自从袁绍占据河北冀州之后,在行政律法上承袭汉律一贯的宽松,再加上袁绍“用人唯亲”、“专收名望”,因此在吏治方面并不怎么清明。历史上荀彧在《十胜十负论》曾指出过“汉政失于宽,而绍以宽济,公以猛纠,此治胜也”。而吏治不清明的局面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在职权势者多蓄聚”,就连为袁尚死守邺城拼到最后,被曹操称为“忠烈之士”的审配审正南,在邺城城破后被曹操籍没入官的家产都“财物货以万数”…… 当然这些在原有的历史上都还是后话,现在只说陆仁所处的现时点,中山甄氏自家族台柱上蔡令甄逸(即甄宓的父亲)病故之后,因为次一代的子弟都比较年幼且没什么名望可言,所以也就没有能出仕为官你这次把甄家小宓给带来了许都。” 糜贞鬼笑中扬了扬秀眉,不再说话……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二十三回 错综复杂 陆仁府坻中划出来给糜贞暂居的别院客厅,陆仁正瞪圆了双眼,惊愕万分的望着对面坐席上的两位女性客人。(读者吧 dz88.)其中年长的一位大概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虽说年纪稍大了点,但论相貌姿色只比糜贞稍稍的逊色上一点点,而且神态中总是会流露出几分阅尽人情世故的沧桑感,给人的感觉份外的成熟而稳重,用陆仁自己的话说属于标准的“熟女”,看过去非常的有味道。 另一位则是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个虽只十五、六岁年纪就已经美得令人几乎不敢正视的女孩子。如果说只是生得美丽到也罢了,陆仁或许还不会太心,但这个女孩子却给人一种极为独特的感受――明明才只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还有着几分乳臭未干的稚气,但神态气韵中却带着与身旁年长女子相似的成熟感与稳重感;明明是个端庄文静,从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几分漠然都可以把她与冰霜美女画上等号,让人不敢接近的女孩子,可是真正细看过去却会让人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她其实是一团火,一团可以将人燃烧成灰烬的烈火……都说水火不容,可是这个女孩子的身上却同时拥有水与火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韵味,而且没有丝毫的矛盾感,彼此之间融合在一起是那么的完美而独特! 望着这个少女,陆仁的眼角几乎都要瞪出裂缝,人都有些呆傻而失神,还是身侧的糜贞用力的干咳了数声并暗中用手肘狠狠的马上就要进入隆冬之季,大雪一下就道路不通,你说让甄姐姐那两千多人的商队怎么回中山?若非如此,甄姐姐又怎么会急着在许都这里购置田庄好安置那两千人众?你放心啦,甄姐姐此行贩卖土产杂货的钱粮所得就已经足够两千人众的平日开支,不会吃你一升半斗的!真要吃的话,就你那每月一百来石的俸禄还不把你给吃穷了?” “……”陆仁无语,厅中数女则各自抿嘴偷笑。 陆仁甩了甩头才道:“我到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她们住到我府上来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本来市井传闻就把我传得不怎么样,你突然一下又塞两个大小姐住进来,这万一被好事之人看见再有意的瞎传上几句……我是男的我无所谓,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到我这里来暂住的!人的口水能淹死人的!” 糜贞早有预谋的竖起了手指:“没办法啊,甄氏在许昌这边又没有什么旧识故人的,所以这个我们早就商量过了,让甄姐姐和小宓暂时屈就一下,平时尽量的不出门,若要出门一不上妆二不画眉,假扮作我身边的侍女也就行了。当然,她们会暂居在我的别院里。” 陆仁心说不化妆?不化妆的话甄姜还好说,打扮得土气一点会像个管家婆的样子,可是甄宓这种美色天成,身上又有着独特气韵的女孩子,再怎么掩饰只怕也掩饰不过去吧?可是甄氏姐妹如果无处安身,那卖铁一事又从何说起?想了很久,头也抓了很久,陆仁只能无奈的轻叹道:“好吧,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只提醒你们一句……” 着又望了甄宓数眼便马上收回目光道:“如无必要,甄宓小姐尽量不要出门。以她的气韵风姿,再怎么扮丑只怕也很难瞒得过旁人,要是被人看见她的话,只怕我的府门都会被打听消息或是想求亲之人给踏破。我可警告你们,今日的许都乃权贵交集之地,贪好美色之徒也非常的多。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见得能护得住你们。”言下之意陆仁还不便说出来所指的其实就是曹氏父子,幸好曹操这会儿还在外面打仗回没来。 糜贞笑道:“放心吧义兄,小妹我自然会安排妥当的。不过论起风流好色,整个许都城中又有谁比得上义兄你,还有那个常常来蹭酒喝的郭奉孝?” “……”陆仁在极度无语中摆出了一副恶狼的架势吓唬起了糜贞:“你再说信不信今天晚上我就来个夜半狼嚎!?” 糜贞可不会被陆仁吓到,很是得意的向陆仁晃了晃手指:“义兄你不是那种登徒子,所以小妹我才不会怕你。” “……行,当我没说!你们一路劳顿,都早点休息吧。”说着陆仁轻轻的拍了拍仍在那里低头不语的婉儿肩头,柔声道:“婉儿,我们该回自己的院舍里去了。” 婉儿抬起头应了一声,随陆仁一起施礼离开。当陆仁与婉儿行至院中,糜贞躲到了窗边向甄姜、甄宓招手笑道:“喂喂喂,快来快来!有好戏看哦!” 甄氏二女好奇的凑到窗边,见正陆仁一边走一边拼命的在哄失落的婉儿开心,什么鬼脸丑脸都扮出来了,而婉儿自然是被陆仁逗弄得莞尔轻笑…… 糜贞道:“这下你们放心了吧?其实我这个义兄并不如市井传闻中那样风流好色,仅仅是行事间有些不太正经罢了,他的几分心思全都放在婉儿的身上。我自认为我的容姿样貌不在婉儿之下,可是义兄他从来就没对我有过什么非份之举……住在他的府中,看着他对婉儿那么好,我都常常会心中羡慕呢!” 甄姜与甄宓对望了一眼,各自轻轻点头。 糜贞望见陆仁与婉儿已经走远这才回过身来道:“对了,陆府的香槟酒与糕点可谓许都一绝,我的青果酒肆都靠这个赚了不少钱,你们来了许都又住进了陆府的,若是没有尝上一尝那就枉虚此行。你们先去我的厢房里坐一坐,我去让厨房准备些酒食,回头一边吃一边商量后面的事该怎么做。” 糜贞嗵嗵嗵的快步离开后,甄宓见四下无人便轻声向甄姜问道:“大姐,你看这个陆令君为人如何?” 甄姜若有所思的道:“很难说得清的一个人,要我说他简直没一个当官的样,根本就是个市井之徒,可是偏偏他身兼三职,日后亦有望右进为九卿之一的大司农……这个不论,他给我的感觉到是真的能让人放下心来。小妹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他一开始望见你时是有些失态,但是目光中并没有什么淫邪之念,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而他后来望见婉儿的失落之情后,就几乎再没有望过你一眼……是问你我之前见到的那些人,甚至包括你两位兄长在内,又有几个人能够似他这般?真可惜啊,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婉儿,只怕也容不下其他的女子了……” 甄宓秀眉微皱:“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甄宓笑道:“别这样,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不过你已入婚嫁之龄,却一直没有谁能入你的慧眼,你也要小心因此而误了女子的青春年华。姐姐知道,你这次提议要和我同行,从旁助我一臂之力只是托词,真正你是想避开袁熙的纠缠……小妹,姐姐再提醒你一句,袁本初占据河北声势浩大,不是我们甄氏能得罪得起的。这是袁熙心性偏宽性情软弱,但若是某一天因你不愿嫁给袁熙而惹恼了袁本初,我们中山甄氏必会被夷族。反之若是你嫁与了袁氏为妇,我们中山甄氏也会因此而有了依仗,旁人亦再不敢欺。” 甄宓沉默了许久才道:“姐姐,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现在年纪还小,这件事过几年再说吧。” 甄姜点了点头,却又若有所思的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小妹你挑中一个佳婿为伴?只是世道如此也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不过小妹,你记住姐姐的一句话,现在因袁熙尚未下聘提亲,你尚有几分自由之身,但其他的豪族世家也因此会暗中对付我们甄氏。此番贩铁来许是为了挽回我甄氏已初现的倾颓之势,但若事有不周泄露出去,我们甄氏就必然会有灭得对,若我们甄氏有变,我必须得来许都投奔陆令君……”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二十四回 破罐破摔 “咦?阿诚呢?他不是和你们一起回来了的吗” 晚饭时间,陆仁与婉儿来到饭厅时只见到了陆信与陆兰,却没有看见陆诚,一时好奇便开口发了问。(读者吧 dz88.) 陆信摇头表示不知道,陆兰则回应道:“大哥他给糜姐姐送去了新衣服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出了府,说是想起来抚幼义舍中还有什么事情没完成,怕丁夫人责罚,所以得赶回去……我看他肯定是罚抄的书没抄完!” “……”陆仁心说罚抄书这种处罚也真是自古就有了,当下便笑了笑道:“行了,先不管他,我是饿得够呛。哦,不用等你们糜姐姐,她和客人在别院里用饭。” 一顿便饭稀里哗啦的吃完,陆仁照旧先去书饭转抄芯片里的农业资料出来。转抄到初更时分,陆仁感觉有些累了就来到院中休息一下透透气。正仰头闭目的哼着小调,忽然有女子的声音轻声唤道:“陆令君,可否容妾身打扰一下?妾身有点事想向陆令君垂询。” 陆仁睁眼望去,见是甄姜小心的站在院门那里,脸上也带着几分迫切的神色,一时间陆仁的眉头便扬起来多高,心说你该不会是想牺牲美色来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真要是那样,以甄姜仅稍逊于糜贞的美色且熟女风韵十足的身姿,陆仁到是非常之不介意……谁让陆仁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因素,每个月只能在婉儿的那几天和婉儿xxoo呢? 想归想,陆仁还不至于好色到那种程度,当下便请甄姜到书房小坐。正想唤人来上茶,同时为了避嫌想把婉儿叫来作陪的,甄姜却急忙唤住。这一下可真的令陆仁有些想入非非了。 不过事情可不会像陆仁所想的那样发展,甄姜在坐席中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问道:“陆令君府上是不是有个叫陆诚的少年?今年十三岁?” 陆仁点头道:“你是说阿诚啊。阿诚、阿信、小兰他们三个是我今年开春时在许都民屯收留来的孤儿,阿诚今年的确是十三岁。而且当时在诚、信、兰三个孩子当中,也只有阿诚能肯定的说出自己的生辰。” “那……他有没有说过他的身世?” 陆仁摇了摇头,继而好奇的反问道:“甄夫人怎么会突然问阿诚的事?而且你还知道阿诚的年纪……难道你们认识?” 甄姜又是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才抬起头直视陆仁道:“阿诚他……表字子良,其实是妾身同父异母弟弟。” 陆仁一听这话险些没一头栽到地上去:“你说什么?阿诚他、他是你的弟弟?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甄姜犹豫了好一阵才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既然如此机缘巧合,或许是上天安排着得让陆令君知晓此事……实不相瞒,十五年前家父因病去官,在别院养病的时候背着家母纳了一房小妾李氏,子良便是那李氏所生……” 陆仁哑然中一摆手道:“行了不用说了,大概的来由我猜得出来。听说令堂性严,肯定容不下李氏与阿诚,所以在令尊辞世之后就想尽办法把阿诚他赶出了你们甄家吧?” 甄姜轻轻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初时家母挂着几分颜面,还会令人送些粟帛给子良母子,但数年前听说李氏心怀怨言便一怒之下再不往送粟帛。子良母子孤儿寡母的在中山无有生计,就迁居去了别处谋生。为这件事妾身与小妹曾劝说过家母多次,毕竟子良也是家父骨血……后来家母意解,便有差人四下寻访,只打听到李氏四年前在延津一带病故,子良他却不知下落……” 陆仁回想起了当初收留陆诚时的一些情况,恍然道:“难怪阿诚虽然是个流浪的孤儿,但却知礼识字的,而且还从来不肯提起自己的身世……收留他之初,我还以为他只是个破败家族的遗孤,因避祸才不愿提及身世。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对令堂记恨在心吧?哎,难怪这小子晚饭也不吃就跑回抚幼义舍里去了,闹了半天是不想和你们姐妹见面啊!” 甄姜怔住片刻马上就急切的问道:“子良他不在府中?” 陆仁点点头,把自己与荀氏合建抚幼义舍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真要算起来阿诚相依为命的母亲可以说是你们甄氏逼死的,以阿诚的心性当然会对你们记恨在心。若换作是我,我也会一样不愿见你们的。” 甄姜默默点头,沉默了一阵才道:“可是子良毕竟是我们甄氏的血脉……陆令君,是否能劳烦你劝说一下子良?好歹也让他和我相见一下,复还甄姓。” 陆仁一听这话立马就头痛得要命。早在收留之初,陆仁就已经知道陆诚的个性其实倔强得要命,而陆诚一但认准了的事诂计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一时间气苦的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老是会掺合进别人的家庭纠纷里去?曹昂死后我要想办法调解曹操和丁夫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到好,又要我去调解陆诚这个私生子与甄氏的关系!我靠!!” 一念至此,陆仁没头没脑的向天空竖起了中指表示不满。甄姜见陆仁面露难色,迟疑中问道:“陆令君,此事很难吗?若令君能劝回子良,我甄氏对令君定有重礼相谢!” “怎么又来个重礼相谢?糜贞那里还说日后会有重礼相谢的,不过现在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哎等等,陆诚只是个私生子,书中记载又说甄宓的老妈是个性情严得要命的人,怎么会对一个私生子却这么上心?难道说……” 悄悄的激活芯片查阅了一下资料,关于甄氏的记载是“长男豫,早终”、“后年(甄宓)十四,丧中兄俨”,也就是说甄氏血脉的男丁只剩下了甄尧一个。陆仁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问道:“你的三个弟弟,应该只剩下了甄尧吧?而你这么急着想把阿诚找回去,是不是……” 甄姜长叹了一声道:“陆令君果然是个聪明人,马上就能推算出其中的微妙之处……不错,尧弟虽方举孝廉,但与二位兄长一样自幼就体弱多病,只怕难承我甄氏家业。若非如此,家母又岂会差人寻遍中山去寻子良回家?” 陆仁抓了抓头,为难的道:“我试试看吧。不过我不敢保证什么,阿诚胸怀恨意,加上又流浪了这几年的,心性极为倔强。记得我那时初见他的时候,他宁可自己不吃东西,被人打得遍体鳞伤,也要让我先去救下阿信与小兰。有这份心性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就劝得动的。” 甄姜马上就向陆仁大礼参拜道:“妾身斗胆,恳请陆令君能劝得子良回心转意,与妾身同返中山!” 这种事还真让陆仁为难得要命,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不过就在这一刻,书房外陆诚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不用劝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子良!!” “阿诚?你不是躲去了抚幼义舍吗?” 陆诚铁青着一张脸缓步进入书房,狠狠的瞪了一眼甄姜才向陆仁道:“老大,其实我没有去义舍,而是躲在书房的院子里,想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和老大说一说这里面的事的。老大,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你的话我什么都可以听,但唯独这一条我死也不会答应!” 不等陆仁与甄姜答话,陆诚便冲着甄姜冷冷的道:“当初你们家中有人以继香火,不以我为意,逼走我和母亲的时候那是何等的霸道!?现在都八道的,信不信我把你耳朵给拧下来!!”不管有没有想搞定甄宓的想法,在这种场合之下陆仁的脸面也挂不住是不是?这就叫作恼羞成怒了。 “老大松手啊,再拧真的掉下来了!我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而已嘛!!” “滚回自己的房去,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 一场家庭纠纷就这样暂时的压了下去,到是甄姜在与荀、刘谈过如何贩铁入仓,之后又是如何实际运作之余,总是努力的在接近陆诚,同时还不停的在向陆诚介绍中山一带与其年岁相仿的女子,似乎是想逼着陆诚尽快成婚生子。陆诚被闹得不胜其烦,十天中到有七、八天都躲在抚幼义舍里不敢回陆府。对此陆仁也只能随意的笑上一笑不去理会,他自己的政务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精力去理会别人的家事?到是甄宓经常会和糜贞一起来向陆仁问个安,亦或是向陆仁借阅些书籍笔墨、向陆仁请教一些事情的事让陆仁有些吃不消……当然,主要还是怕婉儿不开心。而且陆仁知道,像甄宓这一级的女子可不是现时点的他可以染指的,为了自身的安危他也得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再者有婉儿在身边,陆仁其实已经很知足了。 三万斤的镔铁在逐步逐步的顺利进入官仓,甄氏回返中山的商队货物也在一步一步的到位,基本上只等着春暖雪融就返回中山。这些事陆仁不便经手就没有管,而且见一切顺利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完全交给甄姜与糜贞去打理,自己忙自己的许昌政务。 只是在表面上一切顺利的背后,还有陆仁没有看到的隐忧…… 天好冷,瓶子感冒了。感觉质量有点差,见谅!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二十五回 东窗事发 汉,建安三年正月中,刚过完元宵。(读者吧 dz88.) 建安二年年末,许昌方面收到了曹操的快马信报,说曹操已经顺利的击败了袁术,而且趁势攻占了袁术暂时放弃的空城寿春。考虑到时节已经进入隆冬,多雨多雪且天气寒冷,不方便大军团的行军,所以曹操决定暂时驻扎在寿春,等到冬末天气渐暖,雪融道通的时候便启程返回许昌。而南阳、章陵那边的叛乱曹操授意让曹仁、曹洪带兵过去,就算打不赢也得先拖着,拖到曹操的主力部队回到许昌再说。 陆仁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没有去认真比对时局与原本历史上的不同之处,而是马上就让甄姜加快镔铁转卖入仓与甄氏商队回返中山的组建进程,意思是要甄氏姐妹无论如何也得在曹操回来之前就先一步离开许昌。他这样做的目的固然有不愿让曹操这个极品色狼见到小羊羔一般的甄氏姐妹的心态,但从公事方面来说,曹操身为官至极位的大将军却要“走私私铁”,也确实不方便现在就和甄氏的人碰上面,一碰上面的话不就在告诉别人曹操与甄氏有来往了吗?所以在此一点上,荀彧也非常赞成让甄氏姐妹早点离开许昌,暗中的那点事荀彧的手也放宽了些,双方也都图个方便。 此时此刻,陆仁正领着婉儿、糜贞、诚、信、兰在许昌北门的十里驿亭这里给甄氏姐妹送行。该说的客套话说完,陆仁把女扮男装的甄姜送上了马车,又从衣袖中取出一卷帛文从车窗那里递给甄姜道:“甄夫人,这是以我许都令的名义签发的免税令。虽说时效期只能到四月初,但已足够你们于曹公境内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黄河渡口。其实你们商队回程的货物都是些正儿八经的货物,原本也用不着如此的,只是文若公和我商量了一下,觉得你们这次冒着风险送来了这么多的镔铁解去了许都的燃眉之急,那么免去你们回程路上的税赋也当是聊表一下曹公的谢意。” 甄姜道了声谢接过免税令,目光却飘向了站得比较远的陆诚,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陆令君,子良他执意不肯随妾身同返中山,妾身对他亦无可奈何……妾身别无他求,只恳求陆令君能代我甄氏好好的照顾子良。若是子良追随在陆令君的身边能学有所成,甄氏对陆令君感激不尽。若日后陆令君但有所需,我甄氏必定倾力而为。” 陆仁很随意的笑了笑,摆摆手道:“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管教这小子的,还有甄逸老先生留给阿诚的表字我会让他接纳下来的。时候不早,甄夫人还是早些启程动身吧。” 甄姜心情复杂的望定了那边的陆诚,却又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又能摇头作罢。方欲吩咐商队启程,一直躲在车中不曾露面的甄宓忽然挤到了车窗口向陆仁唤道:“陆令君!” 陆仁心中一紧。老实说,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因素,陆仁还真有点怕甄宓,这几个月里都一直在尽可能的避开这个绝世美女。犹豫了一下,陆仁回应道:“甄小姐尚有何事?” 甄宓道:“暂居令君府上的数月,小女子多蒙令君关照指点,心中甚是感激。今日离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一时间竟然有些舍不得……陆令君,是否能容小女子高攀,如糜姐姐一般,唤陆令君一声‘义兄’?” 车中的甄姜怔住片刻就马上反应了过来,赞许之间继而轻轻点头。车外的陆仁也楞了一下,眼珠转了几转似乎也想明白了甄宓此举的意思,当下便笑着应道:“当然可以!能多个像甄小姐这样秀外慧中且知书达礼的好小妹,怎么说也比糜贞这个动不动就气我的妹子强。” 甄宓抿嘴笑了笑,取过一个早就准备好了的礼盒递给陆仁道:“义兄,这是小妹的拜兄之礼,送与义兄与兄嫂留个纪念,请义兄笑纳。” 陆仁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接过来便让甄宓放下窗帘早些启程。等甄氏商队去远,陆仁把玩着手中的礼盒心道:“我还真行啊!老婆虽然不是三国中有名的美女,但我却成了有名的美女的兄长。嗯,我想想哈……糜贞按历史在长坂坡就香消玉殒了,所以这个不论;但甄宓的儿子可是魏明帝曹睿哎!那十几二十年之后,我岂不就成了魏国的国舅爷?再加上我和曹丕那小色狼的关系还算可以……哇,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哦!” 正胡思乱想间,婉儿在旁轻声问道:“主上,甄小姐为何赠你礼物?” 陆仁被拉回神来,微笑中伸手捏了捏婉儿的鼻尖道:“我的好婉儿你放心啦,甄小姐对我可没什么意思。她临别时送我礼物是因为她也像糜大小姐一样认我为义兄,你可别乱吃醋哦!来看看她送了什么好东西。” 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对选料上乘、制工精美的玉佩,此外还有一对玉石耳环和两支玉钗。陆仁和婉儿不怎么识货,到是一旁凑上来的糜贞看过之后瞪大了双眼道:“哇——小宓她可真是大手笔!这几件玉石首饰的价值不菲哦!她都没送过我什么好东西!” 陆仁白了糜贞一眼道:“你想要啊?玉佩和玉钗都是成对的,要不你各拿一个去?” 糜贞嘻嘻笑道:“义兄,是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玉钗我分一个是没关系,但这对玉佩俗称姻缘环,男带红女带绿,是小宓她特意送给兄长与嫂子的礼物,我怎么能要?” 婉儿俏脸一红,赶紧取过了一支玉钗道:“糜姐姐,婉儿帮你插上一支钗吧。” 糜贞笑而摆手:“不用不用,我不缺这个,到是婉妹到现在一直都没几件像样的首饰,这几件你正好留用。义兄——还不帮婉妹把首饰都戴上?” 陆仁干笑了几声,到也真的取出几件首饰帮婉儿一一戴上。 这个小插曲本来对素有不治行检的“浪子陆仁”来说不算什么稀奇事,但偏偏就有那么几个别有用心的人望见之后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 半个来月之后,镇压南阳、章陵的曹仁、曹洪大胜之后先曹操一步回到了许昌。此时的陆仁因为要巡视各屯的春耕育秧而暂时离开了许昌城。 入夜时分,曹洪正在书房中听几个家丁向他禀报些什么。等听完之后,曹洪用力的一拍桌案,脸上的表情说不清到底是喜还是怒:“好你个陆仁!口口声声说秉公执法,人前总是一副两袖清风的相,可说到底你毕竟只是个市井小人!既然是市井小人,又会有几个不贪财的?你那个义妹糜贞一支两千多人的商队尽免其税,你这次可捞得不少吧?等商队离去时,你居然还发一道免税令下去,临行时还公然收取客商送上的贿赂!哼,是不是真的以为有主公的关照,就没有人参奏得了你了?” 某家丁接着禀报道:“主上,此外还有一件蹊跷事。去年将要入冬之际,许都铁价急涨,想必是因各地商路断绝之故铁货断缺。但一入冬,许都市面上忽然出现了许多的上等镔铁,铁价因此而平,而府仓因此购入的镔铁足有两万三千余斤!小人因心中奇怪故此暗中探访过这些镔铁的由来,可是在四门税吏那里却找不到一星半点的记载……” 曹洪大吃一惊,略一沉吟后马上大手一摆道:“不用多说了,盐铁之税一向是税中至重,而数万斤的上等镔铁突然出现在许都市面上却找不到缴税的记载……哼!除了陆仁那支两千余人的商队,谁又有这种本事运来数万斤的镔铁贩卖?最主要的是也只有他发下的免税令才可以令这数万斤的镔铁一点记载都找不到就流入了许都。陆仁啊陆仁,你好大的胆子!主公是曾允诺过可以尽数免去一次糜贞商贩的税赋,可是盐铁之税何其之重,怎能免得?若是数量少到也罢了,你却一口气就弄来了几万斤再转手贩卖中饱私囊……哼,我本来只是想抓着你的错让你丢官罢职而已,现在看来是你自寻死路!” 在房中来回转了几个圈,曹洪便挥手吩咐道:“来人,速去请子孝兄长来府,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 转眼之间又是十来天过去,陆仁还在城外巡屯未归,曹操却率领着兵马回到了许昌。连番的大胜之下,曹操免不了要大宴群臣以示庆贺,而酒至三巡差不多要开始议事的时候,曹仁与曹洪一同出班,向曹操拜倒奏道:“主公!许都令陆仁陆义浩以权谋私,使其义妹糜贞贩货来许,假借主公曾许以免其一次行商税赋之便,私贩大量镔铁入许牟取暴利。盐铁之利乃国之重税,而陆仁此举已触及刑律,不可姑息其罪矣!此为我等这十余日中收集来的罪证,请主公过目!” 数卷竹简奉上,紧接接又有一班人跟在曹仁、曹洪的身后拜倒,纷纷指证出陆仁走私镔铁的的罪证。而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曹操、郭嘉、二荀、刘晔的脸上一同变色…… 感冒中,写得不怎么好……不过还好不是h1n1,瓶子没什么大碍。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二十六回 进退两难 却说在曹操回到许昌时的庆功大宴上,曹洪伙同曹仁向曹操揭发陆仁利用职权之便贩卖大量避税私铁的“罪行”,一时间闹得是群情激愤,许多官员都纷纷离席,拜请曹操将陆仁捉拿归安,依律定罪并重重处罚,而曹操、郭嘉、二荀、刘晔这几位知道其中隐情的人一齐脸色大变。(读者吧 dz88.) 这场事牵扯到的方方面面不是一个两个,咱们还得理一理话头,就先从曹洪这里说起吧。 前文有叙,曹洪的宗室宾客祸乱乡里,与糜贞的商队打了个两败俱伤,而陆仁在一怒之下……或者应该说陆仁当时头昏脑涨的,不加深思的就砍了几十号曹洪的人,为此陆仁与曹洪还险些在许昌城外大干了一场。虽说当时陆仁死撑到了曹操赶来解围没把事情惹大,但曹洪却也因此而受了处罚,自然与陆仁之间结下了梁子。现时点的曹洪年轻气盛,性格也很小气,又哪里会对陆仁善罢甘休?等曹操的气头一过,曹洪便命人暗中盯住陆仁,想找出些陆仁的错好报这一箭之仇。 这次糜贞贩铁的事,荀彧、刘晔、甄姜他们固然把持得很好,在明面上没什么会被人看出来的漏洞,但毕竟因为数量太大,终究还是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而曹洪又是有心在找陆仁的错,用心探查之下自然会查到些什么。当然,曹洪可没有想过荀彧与刘晔这里的官仓会有什么错,毕竟荀彧他们也放出了几千斤的铁供民用所需,因此曹洪的目光全都盯在陆仁的这边,查来查去就查成了陆仁趁许昌铁货不足的机会,贩运了至少有两万多斤的避税私铁到许昌,然后把其中的绝大部分几经转手卖进了官仓,从中牟取暴利。 一经查明,曹洪却也没有马上就报知曹操,因为曹洪查觉到现在曹操正在开始对陆仁渐渐的倚重与信任。加上上次自己理亏在先,自己就这样禀报上去,很可能曹操会认为曹洪在有意的报复陆仁,从而不当成一回事。就算曹操知道了陆仁贩卖私铁牟利的事属实,以曹操对陆仁渐渐倚重的态度,也可能只会把陆仁叫过来训斥警告一顿,然后就推说毕竟自己是说过免去税赋的话,从而放过陆仁一马……可别忘了许都今年入仓三百多万斛的粮米是谁的功劳最大!陆仁帮曹操成为了一个财大气粗的主,那以曹操的个性,陆仁赚点自己的钱曹操哪里会说得太多? 考虑到这一点,曹洪知道只凭自然的话影响力不够,于是就拉上了曹仁。曹仁严明于法纪,比起曹洪更受曹操的器重,能在曹操的面前多说上几句话。而现在的情况,曹洪在有心之下查到的事情也只是一个片面,那对陆仁不怎么上心的曹仁又哪里会知道多少?总之曹洪先向曹仁把陆仁避税的罪证一列,以法纪之名一说,再推说自己因为曾与陆仁结仇不便出面禀报曹操,曹仁马上就火冒三丈,拍着胸脯说一定会代曹洪禀报给曹操知道,并设法让曹操不包庇陆仁的罪过。于是乎,曹洪就选定了曹操大宴群臣的日子,目的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陆仁的事给捅出来,而曹操碍着群臣的面子自然就不能包庇陆仁。 至于跟着拜请曹操处罚陆仁的群臣,其实是分为两种不同的目的派别。一派就是标准的卫道士,像太尉杨彪(杨修之父)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在这些人的眼中,盐铁业一向是由官府严格把持的重要物资与重税来源,而铁作为战略物资是绝对不能免去税赋的。陆仁贩运了两万多斤的“私铁”还避开税赋,对这一类卫道士来说当然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另一类人就有些灰暗了——他们是记恨陆仁,因为陆仁在许昌这里施行的屯田政事实际上已经触动了许多世家豪族的根本利益。按陆仁当初的推想,是在屯田的时候尽可能的避开与世家豪族之间直接的利益冲突,用厚待屯田民众,发展农业科技,让民众们渐渐摆脱世家豪族的控制这种温和的方法来慢慢的削弱世家豪族们的实力。陆仁满心以为这种事在几年之内不会有什么人看出来,实际上他却完全的低诂了这些世家豪族的智商,很多的世家豪族其实已经看到了事态如果发展下去会对家族产生的不利影响。 另一方面,陆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与荀氏在暗中联了手,因此对颍阴荀氏也特别的关照,像所谓的“复合式乡村产业结构”陆仁就只在荀氏这里有实行,其他的地方都没有用上。以陆仁的本意,是想先在能够配合自己的荀氏这里实验一下他抄袭来的理论知识,成果如果不错的话再逐步的推广出去,但在其他世家豪族的眼中就不是这么回事。对他们来说,荀氏本来就是在颍、许一带最有影响力的世家,好不容易看到荀氏出现了破败的苗头,都等着荀氏一倒,自己的家族就取而代之的,可是陆仁的出现却使荀氏来了个大翻身……一句话,在谁都想当老大的心态作怪之下,这能令这些世家豪族接受得了吗?而荀氏的名气太大,谁都不敢动,陆仁却是个没什么根基的人,当然要动陆仁来遏制荀氏的进一步发展。现在既然碰上了这样的好机会那还不赶紧上,先把陆仁扳倒再说?说起来陆仁其实有点可怜,因为他在无意中扮演了一个类似于王安石一般的改革者的角色…… 再就是曹操、二荀这些人了。前文中有所提及,糜贞向陆仁提出去中山找甄氏购买铁货的时候,曹操还没有带兵离开许昌。而这批铁货要免税令以图便利,同时又不能惊动到袁绍的打算,荀彧肯定是要暗中禀报给曹操知晓的。正是因为不能惊动到袁绍,这次贩铁实际上曹操才是幕后老板的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而袁氏的门生遍及天下,许昌就有许多汉庭旧臣与袁绍有牵连,就连曹操自己都很难保证他的幕僚中会没有与袁氏有什么关系的人。因此许昌方面除了陆仁、曹操、二荀、郭嘉、刘晔、糜贞这几人之外就再没有告诉过谁。 只是曹操也好,陆仁等人也罢,本来见事情差不多都搞定了,却谁都没有想到会是曹洪这个曹操的宗族子弟把陆仁逃税的事给捅了出来,偏偏还是在那么多官员的面前令曹操下不了台!盐铁之利是国之重税,难道真的要曹操大手一挥说曾答应过尽免其税就这么一笔带过去?庭下跪着的一大帮子人里可还有不明就里的曹操亲信呢!曹操是不能让这些人寒心的…… —————— 此刻的曹操脸色阴晴不定,转瞬之间已经变换了好几种的颜色。望望曹仁、曹洪,再偷眼望望仍在座中的郭嘉、二荀,暗中紧攥起了双拳沉思了许久才阴沉着声音道:“陆义浩何在?” “启禀主公,陆义浩尚在各屯巡视春耕示归。” 曹洪道:“主公,陆仁犯下这等重罪依律当斩,其家眷从属亦当尽缚之卖为官奴。陆仁此刻虽不在许都城中,但其义妹糜贞、其妻婉儿等人仍在,可先遣人拿下……” 曹操脸色再变,狠狠的瞪了曹洪一眼道:“如果想让陆义浩束手就擒,你——就千万不可以去动义浩的家人,还有为不使义浩弃官而逃,在其回转许都之前,谁也不准把今日之事泄露出去!都明白了没有!!”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可非常的严厉了。 这番话对厅中众人来说在情理之中,自然都附和着应命。曹操紧皱起了细眉,阴郁着道:“好好的一个酒宴却因此不欢而散……天气不早,各位请各自回府吧。子孝、子廉,汝二人留下,陪孤在偏厅小宴饮酒解闷。” 众皆领命散席,而在散席之际,曹操向郭嘉递过去一个眼色,郭嘉会意,急急的先众人一步离开了曹府。郭嘉是去干什么?当然是去暗中设法保护好陆仁家里的那几号人!现在这情况,多半会有人对陆仁的家人落井下石!曹操和郭嘉都了解陆仁的心性,知道陆仁的家人如果出了什么事,那陆仁的事只怕就会无法挽回了。当然,暗中还得告诉陆仁,让陆仁安心的先回来再说。 那边如何暂且不论,只说曹操带着曹仁、曹洪进到偏厅,薄酒送上之后挥退了从人,曹操阴沉着脸望定了曹洪,对曹洪的举杯敬酒也不理会一下,阴郁之极的道:“子廉,你今日此举,是不是在有意的报复义浩?” 曹洪一窒没敢出声,曹仁则正色道:“主公,陆仁虽屯田有功,但也确实犯下了重罪,不可姑息。愚以为念其前功,夷族重罪固然可免,但也应革去官职贬为庶民,以示主公用法之明也。” 曹操沉默了一阵,忽然重重的一拍桌案骂道:“混帐!真是混帐!” 曹洪见曹操发了怒,以为曹操是真的对陆仁生了气,急忙开口道:“主公,陆仁毕竟出身于市井街头,有贪财敛货之心,今得其势自然本性败露……” 曹操猛然一指曹洪骂道:“本性败露的是你!子廉啊子廉,孤劝诫过你多少回了,为人行事当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因一时之小怨而对人睚眦相报!孤知道,当日义浩斩杀你族中宾客一事因为其义妹糜贞的关系,你一直都认为他是在挟私报复,因此你就在寻机报仇!” 曹仁一见情况不妙马上为曹洪开脱道:“话虽如此,可是陆仁犯下重罪毕竟证据确凿……” 曹操向曹仁一摆手道:“子孝,孤知你明于法纪律己甚严,不似子廉这般做事不知轻重,今日与子廉奏请于孤,确是出于以正法纪之心,所以孤不怪你……只是你怎么也像子廉一样这么糊涂?你怎么就不想想,当日义浩与子廉对阵,人在盛怒之下却宁可弃剑相迎击杀战马也不对子廉动手,有着这么一份心性的人,又哪里会像子廉一样一意怀私谋利!?” 顿了一顿,曹操气苦中摆了摆手道:“算了,孤都被你们两个给气得言不达意,孤还是实话告诉你们吧。去冬入秋之际,文若告知于孤府库存铁不多,兼之许都四面商道阻绝,再无外来铁货流入许都,若不设法解决只怕会兵无槊具、农乏耕锄。是义浩与糜贞主动请命,欲往赴河北购回大量铁货以充府库。你们也知道孤与本初已是面和心不和,本初绝不会坐视孤军势壮大,自然会授意治下不可贩铁于孤整顿兵革。迫不得已之下,只能用借用私铁之名暗中购回……也就是说,义浩这次所谓的贩运私铁,其实是孤授意于他的!你们怎么就不想想,以陆义浩那逍遥淡薄的心性,若无孤暗中授意,他会为了钱财去犯这种险吗!?贩卖私铁避税?他每个月都把大半的俸禄拿出来抚恤孤幼,他自己除了贪吃一点、喜欢给家人做几身漂亮衣服之外,他又贪过什么?他又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他虽在孤帐下效力,却一直都是很想辞官返乡的!!” 此言一出,曹仁、曹洪可就都傻了眼。 曹操又道:“汝二人皆为将才,却不知后方钱粮盐铁蓄聚之艰!孤只说若兵无槊具,又与虎狼无爪牙何异?你们都是孤之亲族,孤也可以对你们说几句心里话,孤为什么会器重于义浩?因为他胸中之才可以令孤再无钱粮盐铁之忧!秦人以急谷而兼天下,孤若钱粮充沛兵强马壮,又何愁天下不定!?想孤初时不以他为意,而文若却再三对孤言及义浩可比萧何,故此孤授于他许都令等职,意在试行其能。结果如何你们也看见了……去秋许都获谷多少?三百万斛!!足够孤十万大军吃上多少年了!?此等贤士孤正当重用,却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是你们把这件事给捅出来!如果只是你们暗中禀报于孤还好说,孤暗中对你们解释清楚也就是了,可是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先禀我,偏要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奏请!?你们说,现在要孤如何是好?杀陆仁吗!?” 曹仁和曹洪不敢吭声了。 曹操也真的是气坏了:“若只是杀义浩以平息众怒,或许只是折一贤士令人痛惜而已。可是若真杀了义浩,与义浩交厚并暗之此情的文若、公达、奉孝又会如何看孤?孤欲成事,全赖此数人之力,彼若因此心寒弃孤而去,则孤大势去矣!你们两个,真的是给孤惹来了天大的麻烦!子孝你只是为正法纪,孤不怪你,孤只骂子廉——你一意报复义浩,又怕孤会姑息于他,所以才会于大宴之上在众人之前奏请于孤。别以为孤看不出来!孤现在真的想把你推出去斩了!!做事也太不知轻重了!若是惊动到河北,孤又当如何应对!?别忘了本初想让孤将天子送去河北的!” 曹仁与曹洪的脊背上冷汗直冒。这二位武将系的人物再不知轻重,也知道这次的事如果闹大了的话势必会惊动到河北袁绍,那就会直接的影响到曹操的战略计划。可是现在他们又哪里有办法来解决这场事情? 曹操在气苦中拼命的灌酒,几杯酒下肚,曹操望见了二人变得苍白的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再一挥手道:“罢了,你们都各自回府吧。子廉,你在家里三月不许出门,静思己过!!孤现在要静一静,好好的想想如何救回义浩……”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曹操也是在挽救自己的不利局面。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二十七回 浪子鬼才 颍阴,荀氏田庄,陆仁的专属驿舍。(读者吧 dz88.) 因为与荀氏合作的关系,所以颍阴是陆仁巡屯习惯路线的最后一站,同时也是陆仁在正常情况之下会逗留的天数最多的一站。郭嘉是陆仁、荀彧最要好的友人,当然知道陆仁肯定会在颍阴停留的事,所以早在三天前就赶到了颍阴这里等候陆仁。而尚不知许昌城中出了事的陆仁正攸哉游哉的刚晃到颍阴,见到郭嘉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开几句玩笑高兴高兴,就被郭嘉强拉进了驿舍中的无人偏厅。等到郭嘉刚刚把许昌城里的事说了个开头,陆仁就跳起来惊呼道: “老郭你说什么——怎么事情会闹成这样!?还还还、还群情激愤的都拜请曹公要治我的罪,最好是斩首示众抄没家产?我靠!这个黑锅我也背得太冤了吧!!” “黑锅?” 郭嘉片刻之间便反应过来所谓的“背黑锅”和“话到也会引经据典了嘛!韩信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都搬出来了!哦,我是萧何,你是韩信啊?我到是总听文若说你才是可比萧何的人嘛!按说什么时候应该是你把我给败了才对!” “老郭——我是说正经的,你别在这里开玩笑。” “我开个屁的玩笑!你小子平时的鬼点子都到哪去了?哦,真的是一听说婉儿可能要出事就关怀则乱了啊?你给我仔细的想想,如果主公被逼无奈之下要抓你我在许都城里也算是和不少人有点交情了,怎么出这么场事,就没有人站出来帮我求几句情?好歹去年许都大收,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将功抵过之下,他们求情说留我一条怀命,免官去职足矣也行啊!唉,看来我混得不是一般的差!” “……”郭嘉指点了陆仁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来,不过见陆仁坦然的站起身准备出房去吩咐人收拾行李,郭嘉的心中却忽然涌上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感觉,沉吟中唤住了陆仁道: “义浩……如果说将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使你不得不离开主公帐下,亦或是说你下定决心要辞官归隐的时候,我这个以你的兄长而自居的人,一定会拼尽全力帮你安然脱身的。” 陆仁楞了一下,回头望见郭嘉那很少露出来的阴沉表情,笑了笑摇头道:“如果说我真的想带着婉儿离开,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你信不信?” 郭嘉回望陆仁,轻轻点头道:“我很想说不相信,但不知为何,我却感觉到必须得相信。” 陆仁又笑了笑,心中暗道:“时候一到我是玩‘飞升’,你们又有谁能拦得住我呢?” 感冒还没好,字数也有点少……明天周日,瓶子休息一天。顺便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二十八回 真假难辩 汉,建安二年正月末。(读者吧 dz88.) 许昌的城门已经出现在了视线之中。陆仁在车驾中抬头举目的遥望了一眼,吩咐陆诚与陆信在离城门尚有数里路的地方停下车驾,再把这次随行的四卫唤至近前,从车中取出四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包袱分递给四卫道:“你们李氏八卫跟随我快两年了吧?你们知道的,平时我出巡不会带什么钱财在身边,这四个包袱里的衣物金钱都是我在颍阴那里向荀氏暂借来的……今日离别,你们带上这些回乡去吧。” 陆仁的这番举动让四卫同时楞住。事实上李氏八卫虽然一直轮换着跟随在陆仁的身边,但对于这次许昌贩铁的事却毫不知情,当然也不知道陆仁马上要出事。呆楞了片刻,四卫马上就齐刷刷的向陆仁单膝跪倒,为首一卫道:“令君为何如此?莫不是我们李氏八卫犯下了什么过错,因而使令君不愿再留用我等,所以才欲将我等遣返回乡?” 陆仁笑而摇头道:“不不不,有错的不是你们,而是我。实不相瞒,我一时无心之下犯了件大罪,一回到许都城肯定马上就会被曹公擒下投入大牢治罪。你们是我的随从,多半也会被一并拿下并严刑拷问……这次的事你们八卫根本就毫不知情,自然就与你们无关,所以我不能连累你们这些无辜的人。不用多说了,拿上包袱马赶紧走。把马打快一些,先我一步回我府上喊上留守府中的另外四卫,尽快的离开许都返乡去吧。” 四卫各自对望,都有些犹豫不决。毕竟陆仁一直对身边的人都很不错,而李氏八卫对陆仁也因此心存感激。这种情况用汉时的话说叫作“能厚养士卒,而士卒乐于为之用命”。现在陆仁突然说自己惹上了事,因为不愿连累到李氏八卫才让他们离开,那八卫又哪里舍得? 迟疑了一阵为首一卫道:“令君,既然明知回许都将有大难,何不弃官而走?以令君的才干与今日的名望,若往投他处,相信各方诸候都乐于接纳。我等虽不才,愿追随令君左右,拼死以护令君周全!” 陆仁望望四卫脸上坚毅的神情,笑了笑摇头道:“别这样,听我的话你们快点走。其实我对你们也不妨直说,如果曹公只是抓到我一个人的话,我惹上的罪虽然很重,但以我之前的功绩相抵,我还不见得会死得了。可你们如果被抓住,势必会有暗中记恨于我因此别有居心的人对你们严刑逼供,万一你们当中有人支撑不住屈打成招,那我就会多出许多本不存在的罪名,那我就真的会死定了。而你们不管怎样都一样会因此丧命,根本就不划算的,又何必如此呢?” 四卫这才稍稍恍然,又犹豫了一阵才恋恋不舍的拜别陆仁,按陆仁的意思快马加鞭的先陆仁一步赶回城里去叫上其他四卫离开。 陆仁反背起了双手,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目送四卫纵马远去。等四卫的身影都已消失在陆仁的视线当中,陆仁回过身望向陆诚与陆信,眉头紧紧的拧到了一处。 陆诚见状有些不安的问道:“老大,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回许都城?” 陆仁轻轻点头,眼望见陆诚与陆信脸上那不安的神情,陆仁摆摆手笑道:“你们也别瞎担心。我毕竟是许都令,本身就是司管许都城中刑法的官,若想将我收押治罪按律就得交由延尉去审理。而眼下延尉一职还空缺着,也就是说审我治罪的事肯定会由曹公来亲理。我心中有数,曹公现在是肯定不会杀我的,真正的问题是在于曹公得怎么去和那些想杀我的人周旋……先不说这个,车里有两套寻常百姓的衣物,你们俩小子赶紧给我换上。” “老大你要我们换装干什么?” 陆仁道:“这边是许都西门,你们两个换好了装马上就扮作寻常百姓从西门直入许都,进城之后直奔抚幼义舍去找你们婉儿姐。” 陆诚、陆信吓一大跳,一向比较少说话的陆信都急得开了口:“老大你打算一个人进城?为什么不带上我们?难道老大你赶走了李氏八卫之后又要赶我们走吗?” 陆仁脸色一沉:“什么赶不赶的!?我承认我对李氏八卫多少还有些不放心所以才让他们一起返乡,但我正是因为信得过你们,才会叫你们两个乔装进城去替我照应好婉儿!婉儿是什么脾气难道你们不清楚?平时柔柔弱弱的,可真要是一听说我出了什么事她非急疯掉不可!我可警告你们,我敢说我不会出什么事,但婉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饶不了你们两个!!” “老、老大……”陆诚与陆信被陆仁骂得不敢出声。 陆仁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这莫明其妙的就冒出来的怒火,上前几步拍拍二人的肩膀道:“你们俩小子跟随我一年了,这一年里我逼着你们练了点武艺是不假,但就凭你们俩半大小子又能挡得住谁?而且你们两个要是跟在我身边,搞不好还会给我添乱子……刚才我和李氏四卫不是说了吗?想害死我的人因为顾虑到我的官职、名望什么的,真正是不敢对我下什么手,但你们这些仆从下人他们可就不会有什么顾虑可言,严刑拷打就算打死了也就那么回事,搞不好还会拿你们来要挟我逼我就范。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你们两个代我去照应婉儿,我心无牵挂之下才能和他们安安心心的斗。记住,在我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你们两个千万不能让婉儿离开抚幼义舍半步,必要的话你们就是用绳子绑也得把她给我绑在抚幼义舍里!明白了没有!?” “明、明白了……” “明白了就快去换装,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又莫明其妙的发了下火。 陆诚与陆信对望了一眼,老老实实的钻进车厢里去换衣服。陆仁在车外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去解开拉车的马匹,把马鞍子装到了马背上。过不多时两方都搞定,陆仁翻身上了马又向陆诚、陆信吩咐道:“听着,我会慢慢悠悠的晃去南门入城,因为在那里有专门的人在等我。你们俩小子腿脚跑快一点,给我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到抚幼义舍里。之后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帮我照看好婉儿就是。” “是,老大!” 陆仁把手一挥,陆诚与陆信便三步一回头的上了路。陆仁等二人走出一段路之后才徐徐的策马而行,转向许昌的南门而去。行出数步,陆仁回头望了望自己那辆为了坐卧得适服而特意装配过的马车,人在无奈中轻轻的摇头叹气,心道:“这***算什么事儿啊?莫明其妙的就惹来了一场官司,搞得我还得像沮授似的‘临发,会其宗族,散资财与之曰’什么来着……唉,会在南门那里等我的会是谁呢?” —————— 一个多时辰之后的许昌南门,陆仁在离城门尚有百余步的地方下了马,努力的装出一副平时那种悠然自得的神情,手里牵着马缰,嘴里还哼着“我牵着马,马背着担”的小调慢步入城。将到城门前,马上就有门伯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来问道:“陆令君回来了!您前一阵子离城的时候不是乘车驾出去的吗?怎么单人匹马的回来了?” 陆仁亦笑着装起了傻道:“哦——我那几个随从还在路上呢。这不是巡完了屯急着想回府见婉儿吗?所以我就先打马回来了。对了门伯,最近许都没出什么事吧?我可不想一回来就得急急忙忙的赶去治所理事。这一路上太累了。” “没有没有!陆令君请入城!” 陆仁随意的拱了拱手,牵着马慢步进到城中,按自己平时的习惯把马交给了厩棚的马夫喂草,自己上城门楼去暂歇。当他人在门楼中坐下时,表面上是若无其事一般的打开随身水囊喝水,心里面其实却紧张到了极点,为了保险起见连体能强化剂都激活到了侍机状态。 举着水囊的手在微微发抖,陆仁心中暗道:“老郭当时是让我先把随从都支开,然后一个人进南门让暗定好的人来抓我,这样就可以不给那些想要我命的人机会……真***郁闷,我虽然猜到那些个世家豪族会看出屯田制对他们的不利之处,可也不用这么快就看出来吧?我还都尽可能的打了擦边球的啊!我靠了,真是典型的当别人是傻瓜的时候,自己才是个大傻瓜!唉,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不过最郁闷的还是当时荀彧这些和我交情还不错的人怎么就没站出来帮我求个情呢?难道说在当时那种场合真的不适合求几句情,非要老曹和老郭暗中来救我不成?” 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茶水下肚,那边的过道上也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陆仁虽然心知肯定是来抓他的,但在明面上还是得把戏演下去,于是故做不解的起身出门去看看情况。 一踏出大门,尽管陆仁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周围的阵仗给吓了一大跳——两边的过道上至少有五十个以上的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对着他!陆仁本来心里就有些紧张,现在望见那些闪烁着寒光的箭头,陆仁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心中暗道:“老曹你这是在演戏还是打算来真的?如果老曹你真的是想来个卸磨杀驴,我现在连跑都没办法跑……”当初陆仁杀进田氏府坻去救婉儿的时候没人拦挡得住他,拼杀了那么久一点伤都没受,可就是在最后一阵乱箭射伤了他的手臂与大腿,搞得陆仁对弓箭有了一种下意识的恐惧,也算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心里这一着慌,原本是想装模做样的来个不解其意,可现在陆仁却真的是脸色惊得苍白无比,口齿不清的惊问道:“你、你们这是干什么!?干干干、干嘛拿弓箭指着我!?” 阶梯口走过来一位披挂整齐的将官,手按着剑柄向陆仁喝喊道:“陆义浩,主公已查明汝利用许都令的职权贩卖逃税私铁,谋求私利以足已欲,今日被围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曹、曹洪!?”陆仁现在可真的是傻了眼了:“怎么会是曹洪来抓我?曹洪这混蛋和我有仇的啊!我落在他手里还会有好果子吃?死老郭,你真的是在害我是不是!?” 陆仁这里的脸色这一变,曹洪那边可看在眼里,马上就向陆仁厉声喝道:“陆义浩,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要是敢乱动一下,休怪我一声令下将你……嗯?你在干嘛!?” 干嘛?陆仁在曹洪开始喝喊的时候右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搭到了佩剑的剑柄上!陆仁本来就很紧张,突然一下见是和他有仇的曹洪来抓他,一时慌乱之下那可就真的搞不懂这到底是不是在演戏了! 那边曹洪脸色也一变,赶紧大声喝止道:“休要多言!有什么话去见了主公再说!左右,上前将陆义浩绑了!陆义浩,我再警告你一句,休要轻举妄动,有什么去见了主公再提不迟!”一边说,曹洪还一边向陆仁猛甩眼色。 此刻陆仁紧张得要命,佩剑的卡簧也已经按开,曹洪甩给他的眼色自然就没有看见,因为他准备先冲进门楼里面避开弓箭再说。曹洪见状赶紧喝道:“陆义浩!切莫顽抗!你且看看那边是谁!?” 陆仁紧张的顺着曹洪所指的地方望去,这一眼望见便猛然一惊——竟然是婉儿!只是此刻的婉儿被两个甲兵制住,颈间还横着一柄冰凉的长剑! “你们——”陆仁怒极,可是婉儿被人制住,却着实使陆仁不敢轻举妄动。良久,陆仁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老郭你真的是在骗我吗?” “主上!”婉儿虽然颈间横着一柄长剑,可是却神情宁静的唤了陆仁一声,同时向陆仁轻轻的摇了摇头。 陆仁与婉儿四目相交,片刻过去,陆仁忽然从婉儿那平静的目光之中明白了什么,紧握着剑柄的右手终于松懈了下来…… 真是对不起,昨天本瓶子临时有事出去了,因此漏了一更。本来想今天两更补上的,可是第二更只写了一半,也不好意思就这样传上来。明日补回吧。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二十九回 劝君心宁 许昌大牢,某间关押“重量级”囚法的单人囚室。(读者吧 dz88.) 虽说是囚室,但这里却打扫得异常的干净整洁。榻上摆放着干干净净的厚褥暖枕,榻就算曹操信不过,我也得信得过老郭啊……” 是这么说,可是当陆仁一想起下午的时候曹操安排着来抓他的人竟然是曹洪,还有架在婉儿颈间的剑锋时,陆仁却又不得不怀疑自己选择信任郭嘉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毕竟在陆仁的映象当中,郭嘉是一个能为了曹操“死而后已”的人物,而荀氏与自己的合作又以其家族利益为首要目的,现在自己莫明其妙的成了众矢之的,那这些人合计一下,觉得可以放弃自己这个无名之辈而不去与其他的世家豪族作对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乱七八糟且有好有坏的想法混合在一起,陆仁的头脑是越想越涨,最后索性猛甩了几下头不再去想。其实以陆仁体能强化后的能力,加上现在的许昌规划基本上都是出自他手,平时又总在四处巡视熟悉周边环境,他真要逃出许昌并不算是件太难的事,可是他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婉儿――如果不是婉儿被人制住且以死相要挟,陆仁可能也不会老老实实的被关进大牢里来。 又在囚室中转了数圈,陆仁终于在小窗前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星空,脑海中却也回想起了下午婉儿那平静的目光,心道:“婉儿的脾气我很清楚,单纯得要命,一颗心又全放在我的身上!她见我被围困住却能那么的平静肯定是被老郭事先就说服了的……” 想到这里,陆仁忍不住咬着牙,自言自语的骂道:“老郭,又是你这个老郭!死老郭臭老郭混帐老郭!你这家伙要是在明天天黑之前没来向我解释清楚,亦或是被我知道你个死老郭让婉儿受了什么委屈,你***可就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怒骂完了这一句,郭嘉抱怨的声音却在陆仁的身后冒了出来:“你这混蛋,为兄弟不见得会两肋插刀,但为了婉儿却绝对会插兄弟两刀!再说了,许都全境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陆义浩一听说婉儿出了事就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一疯狂起来千百号人都近不了你的身?我又哪里敢真的去惹你?我这不是天一黑就来找你了吗?” 陆仁猛然转身,一望见郭嘉立马就火冒三丈,几步冲到槛栏前吼了起来:“混帐老郭!快告诉我婉儿现在在哪里!?” 郭嘉扬了扬眉头,没有回答陆仁的问话,却向身边的人伸出了手:“愿赌服输,黄金十两快点拿来!” “……”“……” 陆仁无语,这才望见郭嘉身边还站着脸色铁青的曹洪曹子廉!错愕过后,陆仁便问不解的问道:“老郭你这是在干什么?” 郭嘉嘻笑道:“在进来之前我和子廉打赌,我说你见着我会问的头一句话肯定是会问婉儿现在怎么样,子廉他输了。” “……”陆仁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双拳狠力的一捶槛栏吼道:“你***这个时候还拿我的事赌钱!?快点告诉我婉儿现在怎么样,人又在哪里!?” 郭嘉笑着向陆仁摆了摆手道:“稍安勿燥,稍安勿燥嘛!你的宝贝婉儿没事,你一被子廉带下城门楼,我就把她送去主公的府中了……” 一听这话陆仁就蹦起来多高:“你说什么?你有没有搞错啊?怎么送去曹公的府中了!?为什么不把她送回抚幼义舍!?老郭你从一开始就骗我的是不是?在颍阴的时候你说把婉儿送去了抚幼义舍,可是今天下午她却……” 郭嘉一探手捂住了陆仁的嘴,脸色也随之一正,压低了声音道:“臭小子,你真的以为抚幼义舍是个可以让婉儿避难的地方?告诉你,主公的府中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毕竟婉儿是主公挂名的义女,让婉儿临时住进去也名正言顺得多!” 陆仁一甩手砸开郭嘉的手,人在气怒中刚想喝斥郭嘉几句,只是望见郭嘉那很少露出来的阴冷脸色,却也令他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低头思索了一阵,陆仁抬起头来道:“老郭你说得对,现在的许都城只有主公的府中才是没有人敢去惹事的地方……不过说句认真点的话,你安排婉儿临时住进主公的府中,是不是也有要挟我的意思在里面?” 郭嘉气苦的笑了笑,扭头先目视曹洪。曹洪会意,轻轻的点了点头向郭嘉表示他们可以放心的谈话,然后曹洪便毕恭毕敬的向陆仁抱拳一礼道:“陆令君,洪年幼无知,犯下这般大错,还望陆令君能海涵!也请陆令君放心,这里主公已授意于洪率领麾下士卒前此,名为临审,实则为暗中保护陆令君的周全。” 陆仁楞了半晌才很不确定的问道:“真、真的吗?” 曹洪迟疑了一下道:“陆令君,你我之间的私仇旧怨且待日后再算,但此番的确是洪坏了主公大事,洪为主公亦当全力补救,因此今番洪绝不敢因私怨借机向陆令君寻仇……请陆令君这次信我曹洪便是!” 陆仁抓了抓头皮,却也回想起曹洪是很小气、很记仇的人,但曹洪却有个优点,那就是知错能改,至少在曹操的事上曹洪绝不会含糊。像曹操在与马超的交战中,曹洪一开始违反了军令以致丢失潼关,之后曹操被马超打得割须弃袍,是曹洪拼死挡住马超才使曹操得以脱身便是个最好的例子。一念至此,陆仁也就向曹洪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就有劳子廉费心了。” 两边各自抱拳一礼,陆仁马上又向郭嘉追问道:“死老郭,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郭嘉气苦的回应道:“是,我是有点要挟于你的意思,因为我怕你小子一见婉儿被制住就分不清真假的乱来……” “你***好意思说?你安排子廉来抓我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和我打个招呼!?下午在城门楼上我可差一点就动上手了!” “所以我才要让婉儿出来让你别乱来啊!抓你的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为了不使旁人生疑,去抓你的人没有比曹子廉更合适的。再说了,就你小子这德性,我还得担心你演戏会演得不像而让人看出破绽,所以让曹子廉去吓一吓你,把你真的吓慌了神那才像!” “我……”陆仁气极反笑,向郭嘉勾了勾手指道:“老郭你站过来点。” 郭嘉后退了两步:“我不干!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小子想趁我不注意打我几拳泄愤!” “……”陆仁无语良久,摇了摇头才问道:“算了,这个先不提。不过下午要不是婉儿能那么平静的看着我,我可能真的会动上手……老郭你行!你是怎么说服婉儿的?婉儿的脾气我最清楚不过,要是……” 郭嘉双手乱摆:“得得得,单凭我哪里能说服得了婉儿去暗示你别乱来?是主公亲自出了面,暗中去抚幼义舍劝说婉儿,婉儿才会安安静静的来演这场戏的。” 陆仁心说原来如此!曹操肯定是暗中向婉儿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有事,婉儿才能站出来。不过说句心里话,婉儿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真玩心机的话哪里能是曹操的对手? 郭嘉从袖中取出了一卷帛束递给陆仁道:“我知道你小子要是心不得安就议不了事。喏――这是我来时婉儿的手书,你看过之后放下了心来我们再谈正事。顺便说一下,主公要婉儿先住进主公府里,还一个原因是有位客人得让婉儿去陪伴一下。” 陆仁的脸色又是一变,让婉儿去陪伴客人? 郭嘉望见陆仁的脸色就知道陆仁想歪了,马上就气苦的骂道:“主公要婉儿去陪伴的人是个女人!你慌个什么劲啊?难道主公和我会害婉儿而使你发狂吗?就事论事,在主公的眼中,你比婉儿要重要得多!我靠――”向陆仁竖起了中指。 陆仁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道:“是什么客人非要婉儿去作伴?我与婉儿认识的女子也没几个,而丁夫人在抚幼义舍,我义妹糜贞……” “糜贞的确在城南别院那里,有曹子孝在保护着。至于这个客人嘛……其实你也知道是谁。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你之故,这个客人还不会到许都来。” “到底是谁!?” 郭嘉脸上又浮现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是谁?是你口中的天下三美之首,姿容、学识、琴艺天下无双的……” 陆仁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蔡琰!?她已经回到许都了!?” 还说今天两更的,又食言了……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三十回 明争暗斗 “蔡琰!?她已经回到许都了!?” 一听说曹操竟然是要婉儿去给蔡琰作个伴,陆仁可就真的是有些晕头转向了,很不确定兼之非常怀疑的向郭嘉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把蔡琰给救回来了?” 也难怪陆仁会问出这样的话。(读者吧 dz88.)毕竟若依照原本的历史进程,文姬归汉的事是在建安十三年,可现在却只是建安三年的年初,也就是说蔡琰提前归汉了整整十年!而陆仁呢?尽管在去年正月的时候是他有心想曹操透露了蔡琰的所在,希望曹操能提前把蔡琰救回来,但陆仁可真没抱过什么奢望之心。毕竟现在的曹操还没有统一北方,与匈奴左贤王之间还隔着一个实力强劲的袁绍,并没有能令左贤王为之惧怕的实力。按陆仁自己的诂计,他要是能在返回现代之前与蔡琰这位千古留名的大才女见上一面就已经很不错了,却怎么也没想到蔡琰竟然会这么快就被救回来。 郭嘉当然不会明白陆仁的想法,闻言之后用看白痴一般的眼光瞪了陆仁一眼才道:“这么快?整整一年的时间哎!左贤王的领地又不是什么无路可走的不毛之地,如果骑匹驽马从许都出发去往左贤王的王城,有这一年的时间,在这一路上就算是如游山玩水一般的慢慢走,打上一个来回还有多了!再者说了,主公还为这件事找了袁本初帮忙的……” 陆仁耳痛一痛:“袁绍?怎么又把袁绍给扯进来了?” “哦,这是因为……”话刚开了个头郭嘉却突然停嘴,望望陆仁的囚室,又望望身边的曹洪,摇头笑道:“我们是不是都有毛病啊?这里明明有美酒佳肴,为什么我们还要站在这里像探监一般的站着说话?” “……”陆仁无语了片刻才道:“好像你本来就是来探监的吧?” 囚室牢门的钥匙就在曹洪的身上,当下便打开牢门一同入内,三个人坐到了摆放着酒菜的桌几旁。郭嘉酒瘾重,第一时间抢过酒瓶灌了几口之后才笑着道:“北地匈奴不服王化,与主公属境又相隔千里。若无强势相逼,主公派去赎救昭姬的怀金使节与送羊入虎口无异,会有去无回的,因此主公致书于袁本初,请袁本初出面逼迫左贤王交还昭姬。想昔日昭姬之父蔡邕蔡侍中名动天下,且与主公、袁本初一向交厚,那袁本初若能与主公合力救回昭姬,对其声名亦颇有裨益,袁本初自然是满口应允。再者现在的袁本初与主公虽然面和心不和,但眼下都有各自要对付的对手,所以谁都不愿意撕破面皮,而在昭姬一事上,主公与袁本初之间也算是在各示交好吧。” “哦……”陆仁稍稍恍然的抓了抓头皮,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一些政治因素的话,那救回蔡琰的确会顺利得多。不过稍一转念,陆仁却猛甩了几下头,气苦中问道:“我吃饱了没事问这些干什么?老郭我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家婉儿去和昭姬作伴?” 郭嘉鄙视了陆仁一眼,哂笑道:“昭姬那是什么人?就这样住进主公的府中,主公就不要避嫌的吗?还有你也想想,现在的许都城中的女子,哪个能比你家婉儿有名?除了婉儿,又还有谁更适合去与昭姬相处?反过来说也一样,主公要帮你照应好婉儿的周全,单凭一个义女之名也难免会惹人生疑,但若是让主公这个精通音律的义女婉儿去和同样精通音律的昭姬作伴就能说得过去了是不是?” “……乱七八糟的我头都大了。总之老郭你能向我保证婉儿没事,是也不是?” 郭嘉又是一口酒灌下肚去:“婉儿的书信刚才就给你了,是你自己只顾着问我的,对这书信却看也不看一眼的。” 陆仁这才想起来手里还攥着一卷帛书,赶紧展开细看。看过之后,陆仁长长的松下口气,把帛书收入了怀中道:“既然婉儿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哎老郭啊,既然把我抓起来了,却又为什么先要把我关在这里?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一抓到我,曹公马上就亲自提审才是啊!” “屁话!就你刚才那德性还提审你?审个屁啊!我刚才不都说了吗?你要是心没有宁静下来,这场给旁人看的戏又哪里能演得下去?” 陆仁老脸通红,回想一下自己之前的举止心态还真的是不适合在人前演戏。 郭嘉道:“反正你现在也知道婉儿没事,你就安心的在这里等一等吧。这会儿主公正在演另一场戏呢。” “怎么?” “子廉在南门抓到你的消息一传回去,主公就召来群臣,亲自去你府上抄家去了。” “我……我靠!!”陆仁气闷之极的抓了几下头皮,摇头苦叹道:“这***算什么事啊?我哪里又真的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居然还要抄我的家!!” 郭嘉晃起了手指笑道:“你的家不抄,怎么向旁人证明你两袖清风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小子的家里不会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贪赃之资吧?” “我去你的!”陆仁火冒三丈:“我有个屁的钱啊!我每个月是有一百五、六十石的俸禄,可是抚幼义舍那里就得拿出一半以上来给孩子们就食制衣,然后再把家里随从的月份一发,一些府坻里必要的开销一用,我就剩不下多少来了!原先我和婉儿都没有在意什么,后来是糜贞住到我那里之后帮我管起了家里的帐……我还没少被她埋怨说我不会治家的。不过嘛……糜贞来的时候本身就带了不少的钱财,加上她经营了大半年的青果酒肆,去中山贩铁回来的时候她也顺便带了不少自己的杂货,那这些会不会惹出事来?再怎么说她可就住在我的别院里啊!” 郭嘉哈哈大笑道:“糜贞的钱财你大可放心,我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也暗中和糜贞都处理好了,只要你自己的住处没什么钱资就可以!” 陆仁摇了摇头:“我自己那里还真没什么钱,帮婉儿、糜贞、陆诚、陆信、陆兰他们做的漂亮衣服到是有几件,再就是……我存在酒窖里的那些酒不会算进去吧?那可是青果酒肆办起来的时候我特意帮糜贞留的一些封藏佳酿,放够了年头才能拿出来的!” 郭嘉哂笑道:“那谁会去算啊?谁不知道许都城中的青果酒肆所卖的酒是他处无法相比?本来抄你家的时候青果酒肆也是要查封的,可是此议一出孔文举、杨彪马上就提出异议,说什么酒肆不在你名下,属糜氏产业不关你的事……其实说穿了这些人还不是怕青果酒肆一关他们就没好酒喝?” 陆仁心说这样也行!? 郭嘉又倒满了一杯酒,但却没有马上灌下肚去,而是把玩着酒杯若有所思的道:“义浩,说到这里我还真有些嫉羡于你……怎么你身边的女人对你都那么关心?糜贞一听我说起要设法救你的事,马上就表示说让她散尽家财都没有关系。其实要救你并日后复官,若是糜贞不肯把她的钱全部拿出来,还真的会麻烦许多。事实上救你的一条小命并不难,关键是要救回你的名望。” 陆仁不解的问道:“老郭,你别这么神神秘秘的好不好?能不能把你的计策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郭嘉道:“现在也差不多了,是该全部告诉你了……” —————— 此刻的大将军府中,曹操冷眼望向在场的所有官员,一字一顿的问道:“谁人知晓陆义浩贩卖过万斤避税私铁的赃款在哪里?” 众人面面相觑,一齐摇头。抄陆仁家的时候这些人可全都去了,可硬就是找不出什么钱财宝货出来。整个大厅中沉默了好一阵子,满宠与刘晔才各自取出数卷竹简,出席拜奏说陆仁近一时期曾经让糜贞购买了好几块地皮与大量的土木材料,如果计算一下花费掉的钱财,基本上与贩卖了上万斤私铁的收入相吻合。 此言一出,厅中马上又愤恨之声四起,都说陆仁是拿了赃款去购置产业,所以才会查不到他有什么钱。曹操铁青着脸示意众人都安静下来,然后向侍从招了招手,侍从便送上了一个装满了羊皮图样与竹简的托盘。曹操也没让侍从放到桌几上,而是手臂一挥,把整个托盘打飞到厅中,那些图样与竹简便散落了一地。 曹操眼望着众官,愠怒道:“你们都看看这上面是什么!都看看!” 众官见曹操发了火,一时间谁都不敢上前去捡起竹简与图样细看。过了一会儿是荀彧离席先拾起了一卷细看,看过之后微一错愕,马上又拾起另一卷细看。就这样一连看过了好几卷,荀彧再抬起头来时,见所有官员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身向曹操一礼问道:“敢问主公,这些书卷是从何处而来的?” 曹操沉声道:“孤从陆义浩的书房中抄查出来的。文若,上面所记载的你可知都是何意?” 荀彧道:“去年年中陆义浩曾带着其中数卷来找过我,彧故此得知。卷中所记者,乃是瞻老、恤寡、扶残三所义舍的图本与构建初定之资,若再加上许都城中已建起的抚幼义舍正好应对鳏寡孤独四众。当时义浩曾对彧提及,天下大乱多年,各地多有难以独活之鳏寡孤独之流民,若能在许都兴此四类义舍恤养并以为天下各郡县之范模,上可示朝庭关爱天下百姓之意,下可安抚民心令其安居乐业尽复农桑。只是当时许都方定,主公又率领大军征伐在外,许都仓廪空虚,实在拿不出什么钱粮来兴建这四所义舍……” 曹操阴沉着脸接上话道:“所以那时由文若你荀氏捐出了一所宅院改修为抚幼义舍,再由义浩每月都拿出自己的大半俸禄去供养失亲孤幼?” 荀彧点头道:“正是如此。之后义浩亦曾对彧提及,说既然许都仓廪吃紧,那其余三所义舍他会自己去设法筹措钱资建起……满伯宁,可否将你查到的陆义浩所购置之地与我一观?” 满宠赶紧上前,把他查到的资料递给荀彧,与荀彧一起比对。比对过后,荀彧还没有开口,满宠就在呀然中出了声:“没错,就是这几块地!” 此言一出,大厅中顿时议论纷纷。曹操又冷眼环视了一圈,忽然大手一挥道:“今日就请各位先归府歇息吧。义浩之事……且待明日孤亲审之后再作定夺!”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曹操却低着头坐在那里曲指敲击起了桌面。谁也没有注意到,曹操的嘴角挂起了一丝自得的冷笑…… 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三十一回 装腔作势 许昌,大将军府。(读者吧 dz88.) “推什么推?我自己会走!!” 廊下过道,身上挂着囚徒镣铐的陆仁扭回头狠狠的瞪了身后的两个吏卒一眼,这才转回身来昂首阔步的向前继续走。而此刻别看陆仁脸上一本正经、严肃得要命,其实在心里却一阵阵的想发笑。不过因为在这种场合可不能笑,所以陆仁只能强忍着,拼命的绷紧了脸部肌肉,时间稍久还真有些累得慌。 “还真是有意思,瞧我这场戏演的……我怎么感觉现在我就像是在扮演一些红色经典老片里那种不幸被捕将赴刑场,却始终能够太义凛然、英勇不屈的英雄人物?那我现在又是不是该喊上几句诸如‘打倒帝国主义’之类的经典台词?” 一念至此,陆仁终于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而这一笑却使押解他的两个吏卒在哑然中面面相觑,心说这位陆仁陆令君是不是傻了?身犯重罪被投入大牢,今天会审之后指不定就得推去菜市口那里颈上一刀的,怎么此时此刻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再看陆仁方一笑出声就知道自己笑得不是时候,不过好在陆仁还是颇有几分急智的,马上就变换音调,“哼哼哼”的冷笑了数声,装模作样的自言自语道:“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不到我陆仁今日里竟然会被两个匹夫如此无礼相待。哼!若不是我在见到曹公问个分明之前不愿多惹是非,多杀两个无礼走卒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可把这俩吏卒吓了一大跳。有关陆仁在濮阳的时候在田氏府坻里是如何厮杀的,在许昌这里只是些玄忽的传言而已,所以很多人其实都不怎么信。但是去年陆仁在许昌城外一拳打暴了曹洪战马的头的事却是很多人明明白白的看见了的,所以许昌一带的民间传闻说陆仁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是因为他一出手就能要人命,所以陆仁一般情况绝不轻易出手……这俩吏卒一想起这个立马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暗自庆幸没惹陆仁发火动手,不然只是手上挂了镣铐的陆仁要取这俩吏卒的性命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就在这俩吏卒一楞神的功夫,陆仁已经信步走出去了多远。发觉身后情况不对,陆仁回转过身来,见俩吏卒还站在那里发傻,陆仁是想不笑都难,不过是哭笑不得的那种笑:“喂,你们两个在干嘛?走啊!难道说要我一个人就这样进去?那是不是也太不像话了点?” “……”俩吏卒无语到了极点。心说一向都是官差催犯人走,怎么今天这里却成了犯人催官差快点走?诂计这也能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了吧? 议事大厅的正门就快到了,陆仁在正门旁暂时停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这才一脸庄重的步入大厅。一入大厅,陆仁先是紧皱起双眉环视了一圈厅中端坐着的众官,最后才把目光定格在中央主座的曹操那里。 且说厅中百官除去几个暗知底细的人之外,对陆仁身为囚犯却能这样“一身正气”的进入到大厅之中难免会有些为之侧目,只是一时之间还不好交头接耳的议论上几句而已。至于曹操本人虽说脸上挂着几分愠怒之意,心底却对陆仁的这份表情还是颇为满意的。 好戏正式开演!按正常情况,厅中的士卒或是陆仁身后的吏卒是要上来把陆仁强按跪下的,不过还没等这些人上前,亦或是说由曹操先问话,陆仁就先开了腔:“曹公,我陆仁到底身犯何罪,曹公竟然要如此对我?”说完陆仁示威性的向曹操扬了扬手上的镣铐。 曹操面色一变。当然,曹操也是在演戏:“身犯何罪?陆义浩,去岁秋冬之季,汝授意汝义妹糜贞贩运了万斤镔铁入许,可有此事?” 陆仁用力点头:“确有此事。” 这一点头众皆哗然,大多数人都以为陆仁可能会来个抵死赖帐,却没想到陆仁会回应得这么干干脆脆。 曹操也故作呀然了一下,随即便接问道:“孤知义浩你素来清贫,那你授意糜贞贩货行商置办些产业亦无可厚非。只是你为何要利用身为许都令的职权之便免去这万斤镔铁的官税!?而你徇私免税,又与贩运私铁何异!如此重罪,你还说你不知身犯何罪吗!?” “拿我下狱问罪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陆仁故作夸张的楞在了那里,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陆仁的身上。 “贩运私铁,逃税取利……”陆仁开始大秀演技,紧闭上双眼低下了头去,咽喉中发出了一阵阵带着几分冤屈之意的苦笑:“明公,陆仁虽放荡不羁,但于法纪一事之上却从未有过触犯之举。明公说我徇私逃税,贩运私铁牟取不义之财,那明公可还记得去年我义妹来许都时,在许都城外明公曾亲口许诺,可以尽免去一次我义妹行商贩货之旅的税赋?” 曹操脸色一沉:“孤确实曾对你许过此诺,但那所指的只是一般的商贩之物!!陆义浩,你既身为许都令,应该明白盐铁乃国之重资,官府一向严加把持并征收重税,意在国之重资不可轻流民间俗市,而盐铁之税又怎能免得!!” 陆仁缓缓抬头,轻叹了口气才道:“明公,陆仁本为化外野人、乞食求存之徒耳。幸为为明公提拔为城令两年有余,虽律己甚严不犯法纪,但总有虑事不明之处。盐铁乃国之重资不可免税而贩,陆仁并不知情……为什么当日明公不告知于我!?”最后一句是反吼回去的。 曹操装作被陆仁给吼得怔住,而厅中马上就有人指着陆仁骂道:“狡辩!真是狡辩!!汝身为许都令已逾一年,街市钱货相易之税赋皆由汝司管,汝怎么可能不知盐铁之税切不可免!?分明是在为自己开脱罪责!”这位骂陆仁的人正是太尉杨彪。 陆仁稍作思索便甩了句话回去:“杨太尉,你知道你名下的产业,若按律而计每年应交的税赋是多少吗?” 杨彪立马楞住,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每年要缴纳的税赋田租是多少。 陆仁见杨彪楞在了那里答不上话来,淡淡的笑了笑接着道:“以太尉的资历名望,尚有疏于顾及之事,又何况我陆仁这个化外野人?明公明鉴,这盐铁重税切不可免之事,陆仁实属不知!” 厅中顿时议论之声一片,而曹操眯起了双眼故作姿态的看了陆仁许久才沉吟着问道:“义浩,你确实不知?” “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就是明公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免去这万斤镔铁之税。” 曹操又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阵,轻轻摇头道:“也罢,都说不知者不罪,况且当日孤也确实对你许诺过可免一次糜贞的商贩之税,只是没想到会疏于此节而已……” 话未说完,杨彪、孔融马上就跳了出来:“大将军,万万不可轻恕陆仁!盐铁免税此例若开,则日后商贩必竞相私贩,国资不足必生大祸矣!且只凭陆仁的这一面之辞,又怎可轻信!?请大将军依律重罚,将陆仁斩首示众以正国法!” 紧跟着杨彪、孔融,又有好些个官员站了出来要求曹操将陆仁斩首示众。不过比起之前跟在曹洪、曹仁身后的人数就少了很多,其本上已经没有曹操的直系人员在里面了。曹操眼神冰冷的一个个的细看过去,最后却一扭头向荀彧问道:“文若,此事你如何看待?” 荀彧扫了眼那些官员,沉思了片刻才道:“彧与义浩相交数年,亦知其人。义浩虽平日里放荡不羁、不治行检,但于律法之上的确自律甚严,从未轻犯,所以彧相信义浩此次是的确不知盐铁之税切不可免才犯下这般重罪。只是虽说不知者不罪,但各位所言盐铁免税之例万不可开之事亦为国法之公,义浩也难辞其内疚……依彧之见,罪固当治,但罪不致死。请主公自相斟酌。”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曹操的身上,曹操沉思了一阵才道:“也罢!义浩,孤这次就饶你性命,但你避逃的税资一定要尽数交还府库……” 这回轮到陆仁愕然的打断了曹操的话:“交、交还!?我、我拿不出来钱了啊!” 曹操脸色一沉,重重的一拍桌子大怒道:“万斤镔铁的税资何其之巨,这才多长的时日,你居然交还不出来了!?难道你竟如此的奢华无度吗?说!钱资你都用到哪里去了!?” 陆仁也急了:“我、我全都拿去兴建瞻老、恤寡、扶残这三所义舍了啊!我这次的商贩所得固然颇丰,但要建起这三所义舍还尚显不足,所以还令糜贞去了许都城南另起商社……明公,这笔钱资我真的是拿不出来了啊!除非、除非……除非明公把我购置来的田地、资材尽数收去变卖,否则……” 曹操脸色再变:“可是你当日向文若言及,欲奏请官府出资兴建的利民义舍?此为既为利民之举,你大可奏请于孤调用钱粮去兴建便是,为何要用避税私利而为?” “明公身统大军征伐在外,应知府库钱粮供作军需尚显吃紧,又怎能调动得出余钱另起他事?且义舍之事意在利民,若为此事向百姓另征他税则反为害民矣!陆仁寻思之下,只有让糜贞行商贩之事,赚回些钱资去兴建初基。本意是想去岁许都已大收钱粮丰盈,只等明公统军归还之后便报知明公此事,再奏请明公另行调拨完备义舍,可我才刚回到许都就……”说到这里陆仁停住了口,只是无可奈何的望了望手上的镣铐。 接下来的事其实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曹操与陆仁之间的这场对角戏演到了这个份上,其他人也真不好再多说什么。在他们的眼中,陆仁逃了税是不假,但为的却是“义举”,而陆仁自己的家里找不出什么钱来也是这些人都亲眼看到了的,若是还要曹操杀陆仁,实在是和“害贤”差不了太多。而在这个时候,二荀、郭嘉他们也可以站出来帮陆仁求一求情……不过就是有那么几号不知好歹的人,仍然一意要求曹操杀掉陆仁以正国法。 至于曹操,这个时候已经不会去理会那些要杀陆仁的人,而是沉吟了许久才道:“义浩,你罪不可恕,但其心可嘉。只是汝罪不罚则是孤用法不明,且汝亦有不明法纪之过也……钱资你既然已拿去兴建义舍拿不出来,孤在此事之上也不追究什么,但是为示孤用法之明,孤革去你身兼的三职,贬去许都城南小县为令!汝可服罪!?” 陆仁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当然是拜而服罪…… 昨天被临时叫去加班,所以漏了一更,见谅!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三十二回 祸福一念 “哈哈哈……臭小子,我可真的是服了你了,真没想到今天的这场戏你会演得那么像,我如果不是知道这里面内情的话多半都会被主公和你给骗过去!看主公和你两个人,是你一句完了我马上就接上一句的,旁人几乎连嘴都插不上,完全就是跟着主公与你的话头走,而主公与你之间就算是事先演练过都不见得能有这么熟练吧?” 就在这关押陆仁的囚室之中,陆仁与郭嘉的两只竹杯互碰了一下,随既各自饮尽。(读者吧 dz88.)陆仁随意的拭了一下嘴角,淡淡的笑道:“怎么老郭你以为我在厅中完全是在演戏吗?说实话,我当时是真的心有感触啊。你想想,我一向都本本份份的做人,老老实实的做事,转眼间就出仕为官几年了,我也不敢说我有什么功劳,可是苦劳却总是有的。可我这么一个老老实实的人,却莫明其妙的摊上这么一档子事,还差一点就小命不保的……老郭你到是说说看,我冤不冤啊我?” 其实在陆仁的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在我自己的时代,大家都虚伪得要命,又有几个人不是终日都戴着面具做人、一生都是在演戏的?久而久之谁其实都是演戏的高手。再说我在这个时代因为要隐瞒身世来历,一直都是在演戏……怎么我能想起句这么恶心的话来?” 郭嘉当然不知道陆仁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笑着接上了陆仁的话道:“冤,你的确很冤。你费心尽力的为主公出力,结果却因为与主公的族弟曹子廉有点过节而栽一个大跟头,最后还赔上了自己的仕途与前程,真的是冤得可以,主公私底下都对我长叹说很对不起你呢!义浩啊,你理民富国的才干与奇策妙议,我与文若都自叹不如。而你本是吏属于大司农府治下的治粟都尉,以你的才干与渐隆的声名,只要不出什么大事,相信再过个几年让你多作出点政绩,这大司农一职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可惜啊,被这么一场事搞得前功尽弃……义浩,主公革去你身兼的三职,其实也有主公自己的苦衷,你不会因为这次的事而记恨主公吧?” 陆仁很随意的摇了摇头笑道:“曹公的苦衷其实我很清楚。眼下虽然许都方宁,宗庙社稷诸事渐复,但就是有那么一大帮子对曹公没什么用处,却又自倚名望,对曹公行事指手画脚的人在。这些人是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偏偏一个个都有着很高的名望,而曹公羽翼未丰,对这些人暂时还是惹不起的,所以能避则避。革去我的官职为的不过是给这些人一个交待,让这些人那烦人的口舌闭上,不然只怕好好的一个许都城都会被这帮子人的嘴巴给说乱了。” 郭嘉轻轻颌首道:“难得你能这么的通情达理,我也就放下心来了。不过义浩……” 陆仁笑着挥手打断了郭嘉的话,取过酒瓶给两个竹杯加满了酒,脸上挂着由心而发的微笑向郭嘉举起了杯道:“不过什么啊?有什么可不过的?我觉得这次的事我能平平安安的混过去就是件好事。来,话等会儿再说,我们再干一杯!” 碰杯之后陆仁是一饮而尽,郭嘉却只是浅浅的饮了一口便望着陆仁脸上的笑意皱起了眉头:“自小子,你这次丢官弃职可是三职尽罢,对你日后仕途的影响可不是一般的大。典农中郎将还好说,不会有什么人和你争,但许都令与眼下的治粟都尉可是人人都垂涎三尺的重职。特别是治粟都尉,你任此职时费心尽力的教习了那么多的精熟农师,又在治所中留下了众多可比拟《汜胜之书》的农经典籍,现在若是被谁坐上这个位子简直就是在捡你现成的便宜!有你留下的这些底子在,接任之人只要处事小心一点,但有微功就必定会升任九卿之一的大司农,换句话说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遇,我都在这里大呼可惜,很想为你鸣上几句不平,怎么你不但一点痛惜之意都没有,反而还有些、还有些……喜上眉梢?” 陆仁嘻嘻一笑:“你知道的,这官当不当对我来说根本就无所谓,我只要我没事、婉儿没事,我家里的那几号人没事就已经足够了。官位再高又怎么样?我的小命要是没了还不是一场空?” “……义浩!”郭嘉的眉头紧紧的拧到了一处:“就算你这次真的是在贩运私铁牟求私利,以你的屯田功绩,还有我、文若、公达三人在此,你真认为你会丢掉你的性命吗?” 陆仁哂笑道:“死老郭你还好意思说?那天子孝、子廉在当着众官的面参奏我贩卖私铁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们三个出来帮我说几句话或是求求情?” “我、我靠!你这张嘴巴能不能积点德!?”郭嘉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陆仁见状赶紧摆手笑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知道这次救我的戏完全是你与曹公费尽心机安排下来的,不应该这么说你。不过认真想想我还是觉得有点寒心,因为这次的事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在里里外外的跑,荀文若与荀公达却一直都在冷眼旁观……你说我与荀氏的交情也算不错了吧?可真到我落难的时候,荀氏中人居然半句好话都不帮我说。而荀氏尚且如此,其他那些平日里与我交情比较好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郭嘉无语良久才叹道:“义浩,你怎么总是时而聪明时而糊涂?这次的事你千万不要去怪文若与公达不站出来帮你求情或是做点什么,而他们会这样其因有二。第一,许都上下都知道你除了我之外就与荀氏最为交好,而在这种场合文若与公达是不能站出来帮你说话的;第二……说实话,文若与公达也是在借此事试探主公的为人如何,是不是真的值他们荀氏为之效命。记不记得昨天我来的时候说过什么?其实要保你的命一点都不难,真要到了紧要关头他们肯定会站出来帮你说话救下你的性命,关键是在于如何保住你现在的名望!若是的你名望因此事而受损,那日后就可以说是仕途无门,而这一点对于荀氏这样的官宦世家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大世家毕竟也有大世家的顾虑嘛,不像我们这样的寒门士子可以那么逍遥。” 陆仁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我真的没看出来?说实话正是因为我想通了这些,所以才对这次曹公罢免我三职的事反而觉得欢喜。老郭啊,我不是你,你是个天生的谋士,只有你算计别人的份,别人算计不到你,所以你在官场里面混是如鱼得水,但我这种性格的人却绝对不合适。我也知道平时要和许多人打好关系,一则可以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安稳点,二则在关键的时候至少会有些人帮我求个情,而我当了这一年多的许都令也的确是在这样做的,可真到紧要关头却成了什么样子?救我的人曲指可数,想我死的人却一抓一大把。为什么会这样?就不是因为我身上的这三个人人垂涎的官职?” “……你小子看得到透!” 陆仁笑了笑接着道:“对那些想我死的人来说,我始终就是一个不治行检、出身卑微的乞食小子,哪里有什么资格与名望去担任九卿之一的大司农?再者像大司农这样的重职,能给其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巨大利益那可是无法诂量的,当然是要挤破头皮的去争,若不是自己家族的人当上就要想方设法的把当上的人给拉下来。想想我没什么家势名望可言,我又何必去惹一身的麻烦让自己不得安宁?” “你这家伙……出仕已经几年了,心境却还似当初那样,几乎一点没变!那我问你,你当初出仕后愿意做事时曾对我说过什么?你说想做一些你想做的事,那现在你都做完了没?” 陆仁摇摇头:“当然没有,最多只是做完了一半吧。” “既然还没做完,你没有相应的官职与权势在身,又怎么去做完它?” 陆仁笑道:“后面这一半嘛,不一定非要有高官重权才做得了。我虽然丢了三个重职,但至少还有一个县令的职位嘛!其实昨天你走后我想了一夜想起一句古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我丢掉三个重职,看上去的确是丢掉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其实却能让自己避开并不适合我呆的权利场,躲去一个无名小县安安心心的做我的事。只要我能做出些成绩出来,就不怕会没有人来学我做事的方法,这样的话我的目的一样可以达到。而我呢?既能够安安心心的过我的逍遥日子,又能够慢慢完成我想做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你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说真的?” “当然是说真的。当个百里小县的县令,至少也不用再像当濮阳令、许都令那样总是得到处乱跑累个半死,而我与婉儿能相处的时间也能多上许多,不是吗?”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也太不长进了!!”郭嘉气得一个劲的指点陆仁。 陆仁嘻笑道:“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喝酒啊!这里的酒可是糜贞托人专门送来的,比青果酒肆里卖的酒还要好。” 郭嘉气闷中抢过一坛好酒灌了几口,斜眼瞪望着陆仁道:“你就不怕你官职低微又没有什么权势的,会有很多人来找你的麻烦,甚至是想借机要你的命吗?” 陆仁笑道:“有曹公在,我就绝对不会有事。” 郭嘉实在是气得说不出什么话来了,猛然举臂一指房门道:“滚出去!我现在不想和你这个一点上进心都没有的臭小子多说话!看着都心烦!!我费那么大的力气救你干嘛!?” “……”终于轮到陆仁哑然。环视了一眼四周,陆仁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死老郭,要出去也是你出去啊!这里是关押我的大牢,不是你家!别忘了曹公为了让那些人心里舒服点,让我多住几天牢房算是罚罪,我要三天后才能出去!!” “……我给你气糊涂了!” ―――――― 三天后,郭嘉把陆仁接出了大牢。二人先来到陆府,只见这里已经被贴上了查抄的封条,被籍没入官,陆仁是不能再住回去的了。对此陆仁只能苦闷之极的抓了抓头皮……他毕竟不是个真的那么清高的人,眼见着自己住得舒舒服服的大院坻宅就这样不属于自己了,心里面说不难受那是骗人的。 曹操“罚”陆仁去当县令的无名小县离许昌有两百多里地,陆仁又是要全家都搬过去,不做些准备哪里能行?只是一时半会儿的连住处都没有,陆仁只有把眼光投向郭嘉。郭嘉也只能如陆仁一般猛抓了几下头皮摇头叹道:“告知糜贞你已出狱的信使我今天才刚派出去,算算路程,糜贞至少要两天后才能赶到许都接你这一家过去……没办法,这几天你就先住我府里吧。” 陆仁嘻笑中抚摸起了郭嘉的脊背:“这才像话!平时你没少来我家里蹭酒喝蹭饭吃,现在也该轮到我去蹭一蹭你……” 话未说完,忽有一骑赶到了陆仁的身边下马行礼道:“陆县令(已经改称呼了),大将军有令,请陆县令往赴大将军府接回婉儿,好早日携家室赴任!” 陆仁与郭嘉对望了一眼,郭嘉拍拍陆仁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去吧,有些话我不太方便说,所以还是让主公对你说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三十三回 好意难却 入夜时分,曹府偏院。(读者吧 dz88.) 陆仁跟着门人才刚刚踏入偏院的院门,老远就看见曹操这会儿正端着杯酒随意之极的坐在廊下,一双未趿鞋的臭脚丫子悬在离地两尺的地方不停的晃来晃去,就那德性真是要多邋遢有多邋遢的,一时间险些笑出声来,赶紧拼命忍住。 曹操也望见了陆仁,等陆仁走到近前尚未来得及行礼,曹操便向陆仁招了招手道:“义浩来了!不必多礼,上来坐吧。” 陆仁犹豫了一下便去鞋登阶,正坐到了曹操的对面。曹操则示意侍从尽数退下,又向王牌保镖许褚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过不多时,这个小偏院中就只剩下了曹操与陆仁两个人相对而坐。曹操拿起酒勺,一边舀酒一边轻叹道:“义浩,你我二人上一回独坐对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陆仁思索了一下回应道:“差不多快有一年了吧。” 曹操轻轻点头,向陆仁把盏致意:“义浩啊,真是委屈你了。这次的事是孤有负于你,不但使你丢官弃职,毁了你的大好仕途,还令你家财散尽的,孤对你实在是心中有愧啊……来,这一杯权当是孤向你的赔罪之礼,干!” 曹操的这一番话一时之间还真让陆仁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回应得太慷慨激昂吧,显得自己太虚伪;回应得太现实吧,又显得自己太市侩了一些。毕竟曹操可不是郭嘉,在郭嘉的面前乱开些玩笑没什么大碍,但在曹操的面前如果乱说一气的说错了什么,后面的事可就很难说了。 一杯酒在慢慢的往喉咙里倒,陆仁在借这点时间措上一点说辞。想来想去,陆仁还是决定让自己显得市侩一些比较合适,毕竟自己在诸多人的眼中就是个市井之徒:“明公,婉儿可好?” 曹操怔了怔,又望了陆仁数眼,忽然轻声笑道:“陆义浩始终就是陆义浩,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或许在你的心中把一个情字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吧。你且安心,陪孤好好的喝上几杯之后,孤一定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婉儿。来,再干一杯!” 又是一杯下肚,曹操把玩着酒杯沉吟道:“义浩,孤现在也不和你绕什么弯子,还是实话实说了吧。奉孝已经和孤说了,你对这次丢官弃职的事看得很淡,甚至还有几分欣喜之意……义浩,大丈夫处世当以能名留竹帛为幸,而你身上明明有着能名留青史的才干,为什么又甘于平淡?” 陆仁笑着抓了抓头皮:“我本来就是个市井小人嘛,自身的安危与家人的安危,我永远都是放在首位的。而能够安安心心、逍遥自在的过日子,也是我最大的期望。” “……应该说你什么才好?似乎你比旁人更多出几分自知与自明。罢了,这个我们不去多说。孤安排你去许都城南小县为令,其中的含意你没有看出来吗?” 陆仁想了想,决定在这个问题上还是不要装傻比较好:“当然看得出来,这个小县是我最初设立民屯的地方,时至今日县治税收已比其他的乡县要强上好几分,而且糜贞的田宅商坻就在那里。明公安排我去这小县为令,是希望我能在避开许都眼下针对我的矛头的同时,尽快的多积累下一些政绩,好日后将我再迁回许都。” 曹操用力的点了点头:“你既然知道就好,孤也就不说太多了。义浩,以你的理民之干要在一个百里小县做些政绩出来绝不是难事,而大司农府那里孤也会设法压制住,尽量不让其他的人趁机就任。这些孤都能做得到,只有这许都令……” 陆仁赶紧接上话道:“满伯宁,我举荐满伯宁为令。” 曹操颌首道:“你与孤想得一样。义浩,你在这小县只管放心大胆的做,孤会授意文若、伯宁全力助你成功。伯宁可助你县中安定,文若那里嘛……你这小县但有所需就只管开口,钱粮人货要什么孤就给你什么……” “明、明公,不必……” 曹操一摆手:“不必推辞!让你去这小县为令虽说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但孤仍然希望你能搞得像个样子。眼下孤还不好给你赐爵封候,不过孤还是可以交个底给你――将来那里就是你的食邑!” 陆仁心说得!我这回成准大地主了! 曹操接着道:“义浩,你去年能让许都获谷三百余万斛,街市的税赋之资亦极丰,那你不妨诂算一下,这小县在你手中要多久便能成为许都周边乡县富庶之最?” “……两、两……不不不,三年之内!”陆仁这也是在有意的多说时间。说实话,陆仁现在还真有些怕了许昌这里的权利场,能多避开一点时间就是一点时间的。而三年之后嘛,陆仁就到了回现代的时候了。 曹操轻轻摇头:“不行,太久了,义浩你也是在有意的推脱吧?孤最多只能给你两年的时间,希望你能尽力而为,勿失孤望。 陆仁没话说,因为他知道曹操太厉害了,很多事是瞒不过曹操的,当下只能轻轻点头。此外陆仁也大致的推算清楚了一件事,就是曹操敢约定两年为期,就是有把握在两年之前动手肃清那些烦人的家伙。而这次自己“贩卖私铁”的事,实际上也给了曹操一个认清并锁定将要下手的目标的机会。曹操嘛,本身就是一个能够利用一切机会的奸雄,哪怕在逆境之中也是如此。 “那就这样吧,义浩你既然心中有数,孤也就安心了。孤真的不想失去你这样一个在文若口中可比萧何的人才。”曹操心中默念完这句话,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扭头望了望房舍中的水漏时计,忽然向陆仁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陆仁不解其意,刚想低声询问,曹操已经压低了声音先开了口:“时间差不多了,禁声!” 陆仁愈发的不解,却见曹操站起身,悄悄的走到了房舍另一头的廊下,尽可能不发出什么声音的坐下,望着对面的墙壁发呆。陆仁见状也只好随着曹操在那里坐下。 又过了一会儿,墙壁的那头传来了几声试音的琴弦声,而这琴声一起,陆仁也猛然明白过来,心中哑然道:“我到忘了,蔡琰这会儿不是就住在曹操的府里吗?那这弹琴的肯定是蔡文姬了。哎老曹也真有意思啊,想听蔡琰弹琴过去听不就行了吗?干嘛要偷偷摸摸的坐到这里?就不怕听着听着蔡琰的琴弦会断掉啊?” 想是这么想,陆仁的心中却也涌上了几分期待,不是期待琴乐,而是很想见一见蔡琰这位传说中的才女美人。而墙那边的琴弦调试好之后,又试弹了一曲很短的古乐便即停了下来。曹操与陆仁对望了一眼,知道下面一曲就会是主菜了,一时间二人的眼中尽是期待之意。 院中沉静了一下,很快这沉默就被幽幽的琴声所打破。只是陆仁一听这旋律马上就双眼瞪得溜圆,嘴巴也张得老大,心中暗道:“这这这、这是《仙剑四》里梦璃的主题乐《织梦行云》啊!怎、怎么蔡琰居然会弹?” 《织梦行云》婉转柔和,旋律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悲伤之意。如果玩过《仙剑四》的人都应该知道,这首梦璃的主题曲其实暗示了梦璃因为诸多原因而不得不与云天河分别的伤感。而此刻由蔡琰之手弹奏出来,曲中的那几分悲伤之意愈发的浓重而感人,听得陆仁与曹操的眼中都泛起了潮意。 曲中的**之处在原曲中是有笛乐合音的,而在这里也一样有笛乐相伴。陆仁一听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婉儿在与蔡琰合奏。而这曲《织梦行云》是陆仁教给婉儿的,肯定是婉儿再转教给了蔡琰。 二女可能是在习练,一曲《织梦行云》反复的演奏了数遍,但可能是因为二女都心中都带着各自的心事愁怨并溶入了曲乐之中,演奏出来的曲乐……不多说了,反正把墙另一边的陆仁与曹操都听得喉间哽咽,各自摇头轻叹。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琴音笛韵终于没有再响起,多半是二女都回房休息去了。曹操有些失望的望向陆仁,轻声问道:“此曲是婉儿教给昭姬的,那多半是你教给婉儿的吧?曲谓何名?” “织梦行云……” “你一惯喜奏之乐,多为欢快明朗之乐,似这般柔和悲伤的曲乐不像是出自你的手笔,除了那首《弦歌问情》……莫不是此曲亦为琴姬所谱?” “……是。”陆仁哑然中点了点头。其实这都差了老远了,只是在这里他说不出来。 不过曹操也没有追问太多,而是呆呆的望向墙壁,似乎是想把这堵墙壁给看穿一般,口中低声默念道:“昭姬……” 陆仁也想尽快的转移话题,上前两步低声问道:“明公,你可有想过纳照姬入室?” 曹操猛然转头,眼中暴发出来的精光竟使陆仁不寒而傈。不过很快曹操眼中的精光便消褪了下去,继而带着沉重的无奈摇头道:“若是在旁人的面前,孤若许还要惺惺作态,但在义浩你的面前……义浩,孤心中确有此念!只是……非不欲,实不能也!就像这次孤本来是想保全你的官职却不得不尽数革去一样,人总有着太多的无奈之处,并不是真的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陆仁想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过来。蔡琰的身份毕竟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蔡琰是蔡邕的女儿,是曹操以解救昔日好友之女的名义而救回来的,并不是曹操的战利品。因为顾及着个人名望与对事业上的影响,曹操当然不能碰蔡琰一下。就算是曹操的战利品,曹操也得考虑考虑呢!要知道在辈份上,曹操可以说是蔡琰的叔父。 却见曹操重重的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苦笑道:“若昭姬不是蔡侍中之女该多好……罢了,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孤又岂能强求?或许得不到的永远才是最好的,因为可以让心中多一份想念,多几分情思。若是真的得到了,可能反而不会去重视什么。” 陆仁心说这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该不会是你老曹留下来的至理名言吧? 曹操忽然望向陆仁,语气中**了几分说不清的味道:“义浩,好好干!因为说不定在某一天你做出功绩之后,孤会把昭姬交托给你,由你来代孤照顾她。你比昭姬大一岁,二人年岁相仿,且你身负大才,正可谓是才子佳人的绝配。更难得的是你也是精通音律之人,会远比旁人更容易与昭姬交心会意。再者,你那些曲乐也可以由昭姬去编写成籍谱……” 陆仁吓一跳,心说我可不是董祀啊!不过再算算,董祀这会儿可能连一点名声都没有,年纪也小得可以,曹操当然会直接排除掉。 曹操望见了陆仁的脸色,忽然笑了起来:“义浩,孤不会负你的。你喜欢的是常有佳人相伴身侧,而昭姬是你口中的三美之首,想必也是你最想得到的女子,孤自然会遂你之意。义浩,休负孤望!” “啊……是、是!”陆仁心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曹操笑而起身,在房舍中取出一支长笛交到了陆仁的手中道:“孤在你书房里找到的,应该是你去巡屯的时候没有带在身边。去别院的门前吹奏一曲吧,用此法告知婉儿你已平安,亦可为孤这底坻添几分诗情画意。” 陆仁哑然中接过长笛,心说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把蔡琰给引出来吧?我又不想玩什么《凤求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三十四回 齐家之始 汉制,方圆十里为一亭,十亭为一乡,十乡或数乡则为一县,因此一县的面积基本上就是方圆百里,所以汉时对县令常称为“百里之才”。(读者吧 dz88.) 陆仁被贬去就任县令的小县原名为萌县,在许昌正南,离许昌大概有两百多汉里的路程。在董卓之乱时,这里曾被李傕的掠夺兵马大肆破坏过,再加上之后的战乱与盗贼四起等因素,到建安元年末陆仁接手许昌令一职时,萌县的住户已不足百户,人口总数不超过一千人,实际上已经和一个空县没有什么分别了。 县虽成空县,但根据陆仁的实地堪测与科学的地理分析,发觉萌县的水利资源充足、土地肥沃,而且旧有的交通道路并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因而比较便利,再加上这一带没有什么旧有的豪族势力,因此陆仁就把萌县定为了许昌慕民屯田的首发点,连荀氏最初派来支持屯田新政的过千荀氏子弟都安排在了这里。此后除了颍阴之外,萌县就是陆仁最为关照的地方。 到建安二年秋季,萌县的人口数字回复到了七千左右,屯田面积足有两万多亩,是岁单是纳入府仓的官粮就有四百万斤。若按两斤米折合为一升来算,就是二十万多斛……可能有人会问了,当初陆仁在濮阳屯田时,十屯开田两万三千余顷,按汉制一顷等于四亩来算就是九万多亩的田地,而入仓的粮食才不过四十六万余斛,怎么一个七千来人的小县就有了濮阳的一半?其实这里还关系到一个荀彧从濮阳调来的那些由陆仁一手培养的农师已经渐渐精熟的原因。在濮阳时,陆仁的水稻还没有完全推广开,亩产才不过三百斤多些,而现在的亩产已经能达到四百斤以上。当然,这种产量和现代的水稻亩产动不动就近千公斤(注意是公斤)比一比的话还是差了老远。不过在当时已经是丰收之年都很难比得上的大产量了,毕竟那句“亩田石入”的话可不是白说的…… —————— 一队车仗在缓缓的驶近萌县的小县城。将到城门之时,一大队的人马迎了出来,把这队车仗迎入了城中。 按律,陆仁要先去县衙中交接纳印,于是就让来城门这里接他的糜贞先带婉儿、陆兰去宅院,自己带了陆诚、陆信去府县衙。等这些场面活儿都搞定了,陆仁便来到了糜贞在这里购置下的宅院,因为现在他可就得住在这里了。 “哟!这宅院挺不错的,不比我在许都城中的府坻差嘛!荀氏这个大世家还真是名不虚传,在颍许一带置办的产业可都是一流的!妹子你的眼光也真好,挑了所这么好的宅院。” 陆仁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却没有注意糜贞的脸色一直都很阴郁。等到陆仁步入正厅和婉儿、陆兰碰上了面,糜贞忽然吩咐所有的侍从都退下去,房中就只剩下了陆仁、婉儿、诚信兰这几位。再看糜贞把陆仁按到了主座上之后后退了两步,突然向陆仁双膝跪倒,连头都完全低垂了下去。 陆仁愕然道:“妹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啊!有话好好说!” 糜贞低垂着的头轻轻的摇了摇,语调中带着极大的愧疚之意:“义兄,是小妹对不起你。若不是小妹一意逞强要去河北贩铁,义兄今日也不会如此……如今义兄三职尽失,小妹心中不安,请义兄责罚糜贞吧……” “……”陆仁扭头望了望婉儿他们,见他们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有那么几分感到可惜的神色,一时间心中哑然,知道这些人看不到这场事里隐情。想了想陆仁起身蹲到了糜贞的面前,微皱起双眉道:“事已至此,你向我赔罪讨罚又有什么用?难道说你一赔罪,我那三个官职就能回来吗?” 糜贞没有说话,头却又低下去了几分。 陆仁很想发笑,不过却先强忍了下来,伸出手去捏住了糜贞的鼻尖,一点一点的用力,把糜贞的头给拉了起来。鼻子被捏住可是很痛的,糜贞吃痛之下却又不敢挣脱只能强忍着,但目光依旧不敢与陆仁的目光相交。 陆仁的另一只手曲指忽然在糜贞的额头轻轻的敲了三下,口中咕哝道:“这一下是许都令的,这一下是典农中郎将的,这一下是治粟都尉的……好了,打罚完了,赶快起来吧!” 糜贞愕然抬头:“义兄,你……” 陆仁站直身躯怀抱起了双手道:“我刚才不都说了吗?现在打罚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我们也算是相识多年了,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爱逞强。而在那时我就和你说过,曹公手底下的官不是那么好当的,一个把持不当就后果难料,现在你总算看到了吧?起来吧起来吧,我根本就没有怪你的意思,以后你吃一堑长一智,别再乱逞强就行了。” “可是义兄,小妹真的……” 陆仁忽然摆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又蹲到了糜贞的面前:“想补偿我点什么好让你心里好过一些是吧?你义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的,要不……你让我抱一抱再亲一亲?” 糜贞的俏脸顿时变得煞白,一双粉拳也紧紧的攥了起来。 陆仁赶紧后退两步打起了哈哈:“好了好了,我是开玩笑的!就算你肯,我还怕我家婉儿会吃干醋呢!” 糜贞的脸马上就由白转红,婉儿则红着脸低下了头去,微嗔道:“主上——” 诚、信、兰一同莞尔,陆仁则大笑道:“不闹了不闹了,妹子你也赶紧起来吧,我不怪你的!其实官职丢了又没什么,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好。官职嘛,凭我的才干还怕以后赚不回来?” 糜贞犹豫着仍不肯起身,陆仁递给婉儿一个眼色,婉儿会意之下便上前扶起了糜贞道:“糜姐姐,这件事你真的不要放在心上。其实主上他本来就对那些高官厚禄看得很淡,而且主上这两天在路上对婉儿提起过,经此一事深感许都城中人心复杂、防不胜防,丢弃三职来这小县为令反而逍遥自在。就像主上说得那样,失去了官职、钱财都不要紧,我们大家都安然无恙就行了。” 糜贞这才心中好过了一些,想了想又向陆仁道:“义兄,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这一问过来,陆仁也收起了方才的嘻皮笑脸,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打算当然有,不过……现在还不好说。大家都饿了吧?先吃饭,等吃完了饭,妹子再你和我去书房细谈。哎对了,你有没有帮我准备书房啊?” —————— 入夜时分,书房。 一炉清香,一壶香茗,陆仁坐在桌前细细的品了一口香茶,又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这才向已经有些等得不耐烦的糜贞道:“妹子,我先和你交个底。如果说我没有推算错的话,吕布马上就要攻打刘玄德,而眼下的刘玄德根本就不是吕布的对手,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来许都投奔曹孟德……到那时你与你大哥糜竺就可以再见面了。” 糜贞稍稍的怔了怔,反问道:“义兄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陆仁沉吟道:“老实说,这次我丢官弃职的事我现在想想也有些后怕。官当得再大又怎么样?如果没有些自己的权势名望,还不是一样的任人宰割?曹公这次本来是想保全我的官职的,可是因为他要顾虑的方方面面太多,革去我的官职也是迫不得已啊。这件事给我提了个醒,我一定得有些自己的实力,让他些想动我的人得考虑考虑动了我的后果是什么……以前我以为官当得大了就行,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至少至少,我得做到万一我出了什么事,好歹得有些保证家人安危的能力才行。” 糜贞若有所思的道:“义兄之言小妹心领神会。纵观天下世家豪族,哪个不是积粮蓄丁,自倚其势?我们糜氏也同样不例外。只是义兄你向小妹提起这个干什么?” 陆仁轻轻点头道:“我觉得我被人盯得太紧,一些事我跟本就无从下手,而我如果想聚起些自己的实力,眼下就只有你能帮我。只是刘玄德一来许都,我可能要把你送还给你大哥糜竺……妹子,我就是想先问你一下,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帮我?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好,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敢强求。” 糜贞明白了陆仁的意思,低下头去静静的思索了起来。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而这段时间里书房中安静到了只能听到二人轻轻的呼吸声的地步。许久许久,糜贞轻轻的抬起头向陆仁点头道:“义兄,小妹愿意追随在义兄的身边,助义兄一臂之力。” 陆仁迟疑道:“你可要想清楚,你今年已经二十岁,若再不婚嫁可就错过了青春年华了。而且你跟在我的身边就只能是我的义妹,我不能对你怎么样的……你自己也该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糜贞又望了陆仁数眼,脸上绽起了很迷人的微笑:“有义兄你的这句话就行了!说真的,当初来许都时我不过当做是避开吕布的权宜之计,不过这近一年的时间下来,我感觉在义兄的身边有一种很难说得清楚的感觉。我与义兄之间并没有什么儿女私情,而是有一种……一种相互之间的信任吧,而且在义兄的身边,令我有一份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舒畅的感受。而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说不清……总之我愿意留下来帮义兄成事。” 陆仁又哪里能说得清楚为什么会如此?只能干笑了两声又抓了抓头皮,从怀中摸出块字帛,上面记载着他这些日子里来想到的一些要做的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三十五回 一号铁论 却说陆仁取出了一份记事字帛递给糜贞过目,糜贞接过来之后本来是想好好的看一看的,只是才看清楚了第一行就惊呼出声: “啊――!?义兄你还要贩铁?我的好义兄啊,上次贩铁就已经让你丢官弃职的被贬来这小县当个县令,若是再贩上一次岂不是、岂不是会让你人头落地了!?这、这件事小妹实难从命,也请义兄三思而后行!” 也难怪糜贞会如此,这会儿糜贞都还为国自己的一时逞强之举害得陆仁丢官去职,陆仁却不怪罪她什么的事而内疚不已,连带着糜贞对贩铁一事甚至都有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惧意,现在突然一下看见陆仁还要贩铁,糜贞还不惊得俏脸煞白、花容失色? 不过陆仁对糜贞的反应却并不怎么觉得意外,当下只是随意的笑了笑道:“贩!为什么不贩?而且在我看来,正是因为我出了这么场事,所以这铁我们更加要贩!” 着陆仁顿了顿,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接着道:“是,我是因为这次贩铁的事丢了官去了职,不过那也有着许多不能为人所知的因素在里面,主要的原因不就是那道原本为求方便而发给你的免税令吗?而这次贩铁我们是为曹公而贩,出了事却帮曹公背了这样的黑锅,曹公都觉得很对不起我呢,因此在许多事上会给我们提供方便。(读者吧 dz88.)再要贩铁的话,只要我们该交的税我们照交不误,就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别忘了这次我是咬定了我‘不知道’盐铁之税切不可免这个理由才混过的关,那接下来我再贩铁的话就老老实实的交上税去,这样就可以彻彻底底的堵死那帮讨厌的人的嘴,我们也狠狠的赚上几笔!” “原来义兄是这么想的……” 陆仁呵呵笑道:“我知道你还有些担心,不过真正能赚钱的事不总得冒些风险吗?只要我们小心行事而且不违背法纪,曹公就绝对能保得住我们,而且反过来曹公也要对付这些有意的在刁难我的人。妹子啊,官场里的事我虽然也是个外行,但毕竟我身在其中,能看到的事总是要比你多些的。” 糜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陆仁又喝了口茶,沉吟着向糜贞问道:“其实我把贩铁一事列在首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盐铁之税固然很重,但其利依旧极为可观……妹子,你来到我府中之后就帮我管起了我的帐,那我且问你一句,这次我出事之后为了救我,我们还剩下多少钱财?” 糜贞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说真的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可以说我们只剩下这所宅院和我的青果酒肆,萌县中的另一处宅院与少量田产那是甄氏购置的,我按甄姜姐姐的要求暂记在陆诚的名下,是不能随意乱动的……义兄若要贩铁的话,可能我们连本钱都拿不出来。” 陆仁大笑道:“本钱的事好说!曹公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次我帮曹公背了个大黑锅,结果闹得自己家财散尽,曹公怎么样都会补偿些钱财给我的。我随行是不能带太多的东西,所以是这么轻车简马的过来,但是过几天曹公就会借婉儿之名给我送来一大笔钱。毕竟婉儿是曹公的义女,那当父亲的给自己的女儿送些财资也说得过去是不是?前些天我出狱的时候曹公请我喝酒,临去时他悄悄的告诉我会给我多少钱,你附耳过来……” 在糜贞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糜贞听过之后马上就双眼瞪得溜圆:“这、这么多?虽、虽说还不及小妹救你时所花费之数,可是作贩个上万斤镔铁的本钱却绰绰有余了!” 陆仁收回身子,轻轻点头道:“有你的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我想聚起些家势,手头没有足够的钱资是肯定不行的。另外在许都这里嘛……你想想,去年我帮曹公屯田,入仓的粮米足有三百余万斛,那现在曹公就肯定会进一步招兵买马、整顿兵甲的以备征伐,如此一来对铜铁器物的需求量那可是大得可怕的。再加上许都渐渐富庶,各地流民来这里安居者也愈来愈多,那民间农耕用具所需的铜铁也不是个小数目。你是大商家出身,对存在的商机要远比我敏感得多,那现在连我都看得出来这是个赚钱的大好机会,你没理由会看不出来吧?” 糜贞点头道:“小妹当然清楚,不然当初也不会一意逞强了。” 陆仁道:“那就对了!而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现在除了你我之外,又还有谁能购置来大量的铜铁到许都一带贩卖?当然这里还得牵扯到甄氏……我出了这么场事,消息相信很快就会传到中山那边去,甄氏多半也会对我能不能成事产生一定的疑虑,所以你要尽快的赶过去消除甄氏对我的疑虑。对于这一点我相信问题不大,毕竟甄氏的领头人物知道这场事里面的底细。再次,甄氏在河北被袁氏与其他的豪族打压,再加上陆诚在我的身边,他们的铁也只有与我们合作往许都这边贩卖才有出路。我不妨多交个底给你,若是再迟一些曹公击败了吕布与袁术,打通了徐州与寿春、庐江这条道路,东、南两面的商道一通,其他地方的铜铁就可以顺利的流入许都一带,到那时我们三家就不见得能有这么好的赚钱的机会了。” 糜贞愕然半晌,许久之后才用很怪异的目光望定了陆仁道:“义兄啊,小妹说句话你可别生气……义兄你不去当商人太可惜了!” 陆仁打了个哈哈,心说我这是有现成的时局资料,不然的话做生意也肯定亏本亏到哭。笑过之后陆仁道:“现在已是二月开初,妹子你不妨马上就开始着手准备商队的事。反正你的人丁都在,要办起事来也该比较快才是。过几日曹公补偿给我的钱资一到,你就差不多可以动身的。” “行,小妹领命!” 陆仁扭头望了望窗外的夜幕:“哟!只是谈了一下贩铁的事天色就暗成这样了!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妹子你也早点去休息,其余的事我们晚点再谈也一样。” 糜贞点点头,起身向陆仁告辞。将要出门的那一刻,陆仁忽然唤住糜贞,若有所思的道:“妹子,还有一句话我觉得现在必须得告诉你……其实再过个两、三年,我就会带着婉儿回乡隐居,那到时候这些赚来的钱财家势……就全部都是你的!” 糜贞闻言大吃一惊:“义兄,你……” 陆仁道:“我是说真的。其实现在我聚起家势,想保的亦不过是这几年里的平安而已。再一个就是在我走之后,如果说陆诚、陆信、小兰他们三个没能出仕为官,亦或是寻到什么好的出路的话,我希望你到时候能代我好好的照顾他们三个。这是我的心里话。” “义、义兄,你到时候真的、真的什么都不要!?那你现在这样做,岂不是、岂不是完全是在为了小妹我!?” 陆仁微笑道:“可以这么说吧……真正到那时候,什么钱财宝贝的,我又带不走,不留给你又留给谁?哎呀……真到那时,谁娶了你可就有福了哦!因为那时的你绝对是个小……不不不,绝对是个大富婆!” 若换在平时,糜贞多半会气得冲陆仁猛甩臭脸,可是现在,糜贞只是心情复杂的望定了陆仁,一双隐在袖中的粉拳攥得紧紧的。 郁闷!!瓶子的u盘莫名其妙的要进行格式化,搞得本来写好的了稿子得临时凭记忆重写一遍,缺失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u盘反反复复的插拔又用得久了的缘故。气死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三十六回 当行人先 “义兄,小妹这就要启程动身了……义兄多保重,婉儿妹多保重!” 萌县县外,陆仁正在为将要出发的糜贞商队送行。(读者吧 dz88.)眼见着糜贞带着恋恋不舍的神情说出这样一句话,陆仁摇头笑道:“妹子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去行商贩货,又不是和我们生离死别,用不着这么夸张的。” 糜贞低下头笑了笑,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回复了往日那张迷人的笑脸:“那好吧!义兄,且看小妹我这回是如何满载而归!” “这样才对嘛!”陆仁也笑了笑,扭头望望身边除了婉儿之外也没什么人,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道:“妹子,最后我再提醒一下你,记不记得这回的铁要如何贩运回来?” 糜贞神色一凛,同样压低了声音回应道:“义兄交待给小妹的话,小妹牢记在心——到甄氏购得镔铁之后万万不可一队运回,而是要化整为零分为三队商队,每队三千斤运回许都。第一队向西经河内、孟津、洛阳这条路返回许都;第二队出白马后顺流而下,经顿丘、濮阳一路返回许都;小妹领第三队,出中山后直接南下许都。” “很好!那为什么要如此?” “河北一带对甄氏一族打压太甚,而袁本初又意图限制住曹公的渐强之势,两方缘由使甄氏不能在贩铁一事上作出太大的动作。若将整货打零分队而行虽然会麻烦一点且多花费些盘资,但其情形却有若寻常的民间商贩,不容易引起河北一带的注意。” 陆仁满意的点点头道:“妹子你也千万要小心。” 糜贞道:“义兄请放心,如果只是三千斤镔铁的寻常商贩,小妹敢担保万无一失。” “该花的和该打点的千万别去节省,钱少赚点没关系,最主要的是人要平安。” 糜贞盯着陆仁望了一阵,轻轻点头:“小妹记下了,也请义兄不必太过挂怀。时候不早,小妹动身了。” 商队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陆仁等人的视线中后陆仁才放下手来。这时婉儿温柔的靠到了陆仁的怀中低声问道:“主上,糜姐姐此去不会有事吧?” 陆仁微笑道:“不会有事的。上一次几万斤的镔铁她都能顺顺利利的运回来,这次她这一队只是带正常商队的份量,以她行商多年的能力来说简直是小儿科。放心吧婉儿,在这次商队的筹备之初,我就和她反复的商量过贩多少为好。她本意是想一队带六千斤以上的,是我不同意她这么做才减的半。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了也该知道,她不是那种会夸夸其谈的人是不是?” 婉儿轻轻点头:“也是!糜姐姐可真能干,不像婉儿什么都不会……” “……”陆仁哭笑不得的伸指点了一下婉儿的额头道:“女人要是太能干了,小心会没有男人敢要!其实讨老婆呢,还是我家婉儿这样的女孩子最好!” 婉儿的脸微微的红了一下,想了想便凑到陆仁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而陆仁闻言之后马上就瞪大了双眼:“真的?这么快就到日子了?” 婉儿俏脸绯红的点了点头。 陆仁的脸上马上就泛起了急色的神情,双手来回的搓个不停,喉间也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口水:“哎呀哎呀……这也是这段时间出的事太多,我都没去算过日子了!嗯嗯嗯,本来打算明天就去一趟许都的,现在看来得晚几天再过去,这几天我得好好的陪陪我家婉儿!!” 婉儿脸红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想起来了什么,抬起头向陆仁道:“主上,那天夜里你用笛声把婉儿唤出来,却为什么不肯与蔡姐姐见上一面呢?婉儿把主上的曲乐教了四曲给蔡姐姐,蔡姐姐她甚是赞许,很想和主上你见上一面谈一谈曲乐的。” 陆仁的眉头皱了起来,想了一会儿摇头道:“说真的,不是不想见,而是不敢见。因为……我怕我见到了她,会使我对我家婉儿变心哦!” “……”婉儿无语。不过虽然无语,婉儿的心头却泛起了一阵甜意。 陆仁见状赶紧道:“好了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些了,早点回去休息。” 方欲动身,陆诚却站到了陆仁的面前,面露难色的道:“老大,这次糜姐姐带陆信去中山的事……对不起啊老大,是我……” 陆仁拍了拍陆诚的肩头,摇头笑道:“你有你的苦衷,我当然理会得,我不怪你。不过反过来想想吧,虽说最好是得你和糜贞她一起去一趟中山,可是现在甄尧尚在,你真要去了反而会显得我与糜贞的底气不足,是想凭借你来向甄氏要求点什么似的,这不合我的本意。所以你也别苦着这张脸了。你现在已经跟了我一年多了,我一些做事的方法你也该心领神会,那在萌县这里你要帮我好好的打理一番。”说着陆仁一手揽住婉儿的香肩,另一手紧紧的攥起了拳头,脸上也尽是阴险的笑:“记住,不只是萌县的政务我们要打理好,还要让我们自己赚得囊满钵盈!” “是、是!!” —————— 数日之后,许昌尚书府衙。 陆仁在府衙门前下了马,抬脚就想入府的,却被门前的士卒给横戈拦住了:“陆县令请止步!” 陆仁被闹了个莫明其妙:“我要见荀令君,你们拦住我干什么?” 门伯有些为难的道:“陆县令,您以前待我等甚厚,我等也不愿如此的。只是以前您是许都令,大可直入府衙,可您现在只是县令……按律,您得通传过后……” “哦——”陆仁**脑门,心说我平时直进直出惯了,现在却把这一茬给忘了。当下也不愿和门伯计较什么,只是笑了笑道:“那劳烦各位去向荀令君通传一声,就说萌县县令陆仁有要事来访。” 几个门卒也都知道陆仁这人一向好说话,现在见陆仁被贬了职还这么“通情达礼”多少也有些感激,马上就有人入府禀报。 过不多时门卒回报说请陆仁进去,陆仁便向几个门卒笑了笑抬腿入府。而在踏入门中时,陆仁反手指了指自己的座骑道:“劳烦各位帮我把马牵去厩棚喂点草料清水……”说着陆仁又向门伯阴阴的一笑:“老样子,都懂吧?” “懂懂懂!”门伯脸上可笑开了花。 陆仁所谓的老样子,是指马鞍上挂着的几个竹筒里都是送给他们喝的酒。以前陆仁在为许昌令之初时就有酿制新酒,不过那时陆仁的“专属品酒师”郭嘉经常不在许昌,陆仁就把蒸酿好的酒带来这里,让这些个门卒帮他品评一下,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陆仁与这些门座之间的一种习惯。 后来入秋后香槟酒酿成,糜贞的青果酒肆也开了起来。只是青果酒肆很快就成了许昌城里中、上层士子们的饮酒聚会的场所,陆仁与糜贞酿制出来的酒也卖得特别火,其结果自然是陆仁的酒成了不是普通百姓阶层所能消受得起的奢侈品。唯独这些个门卒因为是陆仁的“业余品酒师”的缘故经常能喝得到。而门卒口中的陆仁一向待他们甚厚也便缘由于此了……可别以为陆仁是有事没事的就乱发钱收买人心!陆仁可没那份心思,也没那份闲钱。 不提门卒如何去帮陆仁品酒,只说陆仁快步的赶入府厅,一进门就向厅中的荀彧抱拳笑道:“荀公别来无恙否?陆仁有礼了!” 荀彧放下手中的竹简公文,上下打晾了满面春风的陆仁数眼,抚须笑道:“被革去朝堂重职贬为小县县令却还能笑得如此开心的,诂计也只有你陆义浩一人而已了。你去萌县为令至今尚不及二十日就赶来了我这里,是不是想向我要些什么东西?” “确实如此!我今天赶来许都,是想请荀公批许一些物料发给我萌县。” 荀彧笑了笑,把手中的竹简公文先放去了一边,另取过了一卷空白的竹简并提起了笔道:“说吧,是想要钱还是想要粮亦或是什么需用之物?主公交待过我,你陆义浩在萌县想要什么,我就发给你什么。不过义浩,主公的话虽如此,你也别太过份。” 陆仁摆手笑道:“不会不会,我哪里敢让荀公你难做呢?哦,我想要的东西我先行写好了,请荀公过目。” 一卷竹简交到了荀彧的手中,荀彧翻看了一下眉毛就拧到了一起去:“谷壳?碎米?糠皮?稻梗?这、这……这都是些去岁秋收后的无用余料啊!我知道按你的做法,谷壳磨碎后与石灰混在一起可作田肥,稻梗晒干后可作为马草,可是也用不着那么多。而当时你让刘子阳腾出些府仓空间专门放置这些东西,我都搞不懂你是留着要干什么!” 陆仁笑道:“荀公你就不要问得太多了,这些东西我当时要留下肯定有我的用处。本来是想到今年年中在许都周边用上的,可是现在我被贬去萌县为令,就只能在我治理的萌县先行施用。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还是像去年那样我得到处乱跑的话,还很有可能会打理不过来,现在只是在百里小县为令,反而能在小县中专注而为。等我试用好了确实可行再依实绩推广去其他的乡县。” 荀彧无语了良久,轻轻摇头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次把你贬去小县为令对许都财政是一个天大的损失……罢了,先不说这些。要不这样吧,我只写一道明文政令给刘子阳,反正你也不要库中钱粮,你要多少余料直接让刘子阳派人给你运送过去便是……义浩,你真的不要钱粮?” 陆仁摆手道:“不用不用。萌县去岁大收,县中府仓中的钱粮足够用度,百姓家中亦都有两年的积粮,所以我不差钱粮,差的只是这些要用的东西。如果真要用什么钱粮的话我到时候再来便是……荀公,要不这样行不行?因为我想做的事我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又怕乱用了府库的东西使府仓徒受损失,那这些余料当是我个人向府库购置的如何?不过荀公你可得给我算便宜一点,我现在可没什么钱财可言了。” “……”荀彧再次无语,许久过后举臂向府库的方向指了指道:“你要真能帮我与刘子阳把你先前占用的那些府库给清理出来,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好了好了,你愿意给钱的话就象征性的给一点,主公那里不会和你计较什么的。别在这里和我摆什么市侩嘴脸!” “那我就先谢过荀公了。”说着陆仁甩了个响指又笑嘻嘻的接着道:“不过我可把几句话先说在前面,如果我真的做成功了,我很可能会家财万贯,到时候曹公与荀公你可别后悔没多收我的钱哦!” “……”荀彧有时候真的是拿陆仁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道:“你要的都是些徒占府仓的边脚料,谁又会和你计较太多?而我就算知道你肯定有什么奇思妙想,你没做出来我又能多说什么?好了好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也让我看看你今年又想搞些什么花样出来。” 陆仁向荀彧神秘的一笑:“放心吧,我赚钱只会让大家都有好处。比如说让大家的餐桌上天天有肉、顿顿有酒如何?” “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三十七回 内外兼顾 许昌手工业区域,竹木工艺品加工大作坊。(读者吧 dz88.) 当初陆仁考虑到许昌屯田要使用到的各类农具数量极为庞大,所以专门从应慕屯田的流民中选拔出了不少竹木手工艺精熟的工匠出来由官方统一管理,兴建了这所竹木工艺品加工作坊。到现在这间作坊里已经有四百多精熟工匠,除去为许昌周边郡县提供大量优质农具之外,按陆仁的提议还制作些家具、马车什么的赚取外快。 陆仁一出了尚书府就直奔作坊,一踏入大门作坊的考工令(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作坊的总经理)就迎了上来施礼道:“原来是陆令君大驾光临……” 陆仁连忙摆手笑道:“别再叫我令君了,我现在只是萌县县令而已。” 这个考工令是陆仁一手提拔出来的,司管着这个四百多人的大作坊早已是赚得腰包鼓鼓,虽说有一点势利,但对陆仁还是要卖上几分面子的:“陆令君别这么说嘛!许都城中谁不知道陆令君这次被贬职实在是贬得冤枉?再说陆令君赚来的钱财全都用在了兴建义舍的义举之上……” “得得得……”陆仁赶紧的打断考工令的马屁转入正题:“上次我要求你们制作的那些器物都做得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了七成左右,剩下的那些可以在两个月之内完成。” “带我去看看。” 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作坊成品仓库,里面整齐的码放着陆仁先前要的东西。陆仁随手抓起了几件检看,然后习惯性的向考工令一伸手。考工令会意,马上就从腰袋中取出了一把精巧的竹制卡尺交给陆仁。 卡尺是现代工厂中必不可少的测量工具之一,而在汉代可没这玩意儿,当然是陆仁盗版搞出来的东东。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当时的测查工具比较差,再加上各地流民的手艺参差不齐,东西做出来的尺寸很难统一,陆仁就画出了图纸让手艺好的工匠先按标准做出来。现在在作坊中已经是人手一把,而且按陆仁的要求是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较准,毕竟这些竹制卡尺很容易磨损,可不像现代不锈钢卡尺那么耐用。 却见陆仁卡量了几个组装零件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把卡尺交还给考工令后开始自己动手组装,不一会儿就组装好了一组养鸡笼……也就是现代养鸡场里的那种了。一组是十个两汉尺见方的鸡棚,外面是喂食槽。然后每一组鸡笼上下两面都有插口,可以与其他的鸡笼叠放起来。 装好一组之后陆仁十分满意的大点其头,考工令则适时的上前问道:“陆令君,你这次来是要来取货的吗?” 陆仁道:“当然!我过两天就会派人来取货,现在这里的这些我全部要运到萌县去……不过有件事我要先和你打个招呼,这批货是我私人的货,而我目前手头紧,能不能先欠着晚一些再把钱资给你们?” “啊!?这个嘛……”考工令一听可就为了难。 陆仁也有些无奈。其实这批鸡笼是陆仁打算今年在颍阴荀氏那里建养鸡场而订做的,钱当然得是荀氏来掏,可是陆仁突然一下被贬为萌县县令,颍阴那里他就不太方便过去。再加上陆仁现在想赚自己的钱,当然是把在颍阴荀氏那里搞的那一套先在自己这里用上再说,所以就想把这批订做的鸡笼先运去萌县。只是现在陆仁的手头真的很紧,前些天曹操补偿给陆仁的钱绝大多数都给糜贞做这次贩铁的本钱去了,剩余下的那些,陆诚这会儿正在帮陆仁在民间收购鸡蛋、鸡苗什么的呢! 两下这一为难就有些不太好说了。毕竟这间工坊是官府直接管辖的,货出去却没适时的收到钱,考工令也不好交差。而陆仁当了一年多的许昌令,当然知道考工令的难处所在,这个不是他的面子就能摆平的事。最重要的是,陆仁在这种事上不想去动用萌县府库的钱粮,不然到时候只怕又会是件扯不清的事,闹不好又会给人参奏他的借口。 正为难间,郭嘉的声音冒了出来:“臭小子,你这家伙来了许都也不去我府上和我打个招呼,是不是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老郭!?来得正好!”陆仁大喜过望,马上就奔到了郭嘉的身边道:“他话不说,你手头有没有钱?” “……”郭嘉无语中向陆仁竖起了中指:“你混蛋!见我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向我借钱!说吧,要多少?太多的话你知道我是拿不出来的。还有,你得请我去青果酒肆喝酒!” —————— 一个来月后,萌县县城中多出了一个养鸡场,而陆仁此刻正对着数卷竹简在向招慕来的人丁讲解一些大规模养鸡的注意事项。 在中国近两千年的封建经济体系中,基本上一直都是以户为单位的小农经济为基础,连带着家禽圈养也是以户为主,真正系统化、规模化、科学化的养殖业几乎为零,了不起也就是家中有富余粮米的人家多养上十几二十只的鸡鸭而已,结是是养殖技术自然也就跟不上去,所以肉食可以说一直是小农家庭的奢侈品,而在旧时有一句话是这么形容的,叫“养鸡为油盐,养猪为过年”。这种情况一直到建国后的七十年代末期才有所改变。 建安二年许昌各地的屯田成果非常之好,可以说家家户户都有了比较充足的粮食,那接下来对可以改善生活的肉食的需求量马上就会上去,陆仁现在就是看准了这个空子要抢这第一桶金……本来这第一桶金是想留给荀氏的,不过陆仁一想起上次荀氏拿他的安危来试探曹操够不够器量总会有那么些气不过,现在要把这第一桶金赚回自己的腰包却也格外的心安理得。 人手?有!养鸡养鸭又不是什么重体力活,招慕些女子就可以应付得了。 饲料?有得是!陆仁向荀彧讨来的碎米、糠皮要多少有多少,还绝对的纯天然、纯绿色、无污染,兼之营养丰富能让鸡鸭快速增肥。而鸡粪还是种菜的好肥料。 至于科学的养殖技术咱就不说了…… 其实增加肉食最好的家禽是猪,不过猪的成长速度比起鸡鸭相对来说要慢上许多,成本相对也要高些,陆仁目前的经济状况有些承受不起,所以先选择了周期短、见效快的鸡鸭进行短期的回本取利。按陆仁的计算,等到糜贞的商队回来时,陆仁差不多也可以用鸡鸭之利兴建起猪舍、牛舍什么的扩大产业。 只见这会儿陆仁向一帮子妇女讲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讲解完了一卷之后放下手中的竹简喝了口茶,再向一众妇人问道:“都听懂了没有?” 众妇人一齐摇头,陆仁只能无语……还是亲自上前,手把手的教吧。虽说陆仁也只知道些上的理论知识,不过总能起些带头作用。现在养鸡场是如此,迟一些建起来的养猪场、养牛场、织布厂什么的也差不了太多。唯一不用陆仁费什么心的,可能就只有制酒作坊了…… —————— 许昌,曹洪府。 时间已经到了建安三年的五月夏中,而曹洪因为被曹操罚在家中思过三月,除了公事之外不能出门,直到前几天才解的禁。此刻的天空在下着蒙蒙细雨,并不是适合出行的天气,曹洪也只能躲在家里看看书。 “主君,萌县县令陆仁陆义浩求见。” “嗯!?”曹洪一听到陆仁的名字就有些烦燥,有心想不见吧,可是想起曹操对他说的话,又使他实在拉不下这张脸来。紧紧的皱了皱眉头,曹洪还是吩咐门人把陆仁请到客厅见面。 见面后礼罢茶毕,二人的神情却也各不相同。相比起曹洪的烦躁郁闷,陆仁的脸上却是满面春风的微笑。曹洪知道,陆仁这几个月在萌县那是搞得风声水起,钱赚得哗哗直响——就十来天之前,陆仁的萌县贩运了六千多只鸡到许昌,因为价格便宜实惠,三下五除二的就卖了个精光灿烂,不是白痴都知道陆仁这一下可没少赚钱。曹洪有些贪财,看到这般情形多多少少有那么点眼红。再加上对陆仁尚有几分恨意,现在见到陆仁这么春风得意的样子,曹洪的脸色当然好不起来。 陆仁望见了曹洪的那张臭脸,随意的笑了笑道:“曹大夫,陆仁唐突来访,是想有笔生意想与曹大夫谈一谈。” 曹洪一怔:“找我谈生意?我哪里需要谈什么生意?”其实曹洪是口是心非。 陆仁笑道:“曹大夫,有钱大家一起赚嘛!只要赚钱赚得干干净净,不违犯法纪,又为何不赚?其实我这生意真正说起来也并不大,大了我也不敢找你谈,怕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会说我们是在假公济私。” “你既知如此,这生意不谈也罢。” “不不不,还是谈谈的好。其实这桩生意惹不来什么麻烦,或许反而能为曹大夫添些雅誉。” 曹洪疑惑不解的望向陆仁道:“怎么说?” 陆仁道:“我无意中听闻得曹大夫在许都郊野有一片西域葡萄林,每年能收上数千斤颗粒饱满的葡萄,可有此事?” 曹洪点头道:“确有此事。不过这些葡萄……” 陆仁笑道:“不便保存,于时就要贩卖出去,或送于亲朋好友品尝,并无甚商利可图,因此曹大夫有意将这片葡萄林铲去,改种他物?” 曹洪呀然的点了点头,心说你陆仁在打我这片地的主意不成? 陆仁伸手从身边取过一个包袱递给曹洪道:“曹大夫,这里有陆仁编写下的制酒秘方。其实葡萄如果用来制酒,其酒甘甜醇厚,色泽红润如美玉,实可为名流士子之最爱。若曹大夫信我,不妨就依这秘方而制。” 曹洪愕然不已。那年头,有个什么秘方搞出点什么东西来可就是钱!!而陆仁与糜贞的青果酒肆贩卖的酒可赚了不少,曹洪也眼红着呢!现在陆仁突然一下拿出来一个秘方,曹洪真搞不懂陆仁到底是想干什么,毕竟两个人之间还有点仇怨。 陆仁望见了曹洪的表情,摇头微笑道:“曹大夫,怨家亦解不亦结。你我之间虽有仇怨,但凭心而论,我陆仁为的是曹公法纪之公,除的亦是曹大夫族中败坏名声的恶奴,因此陆仁敢斗胆说一句我也是在为曹大夫你好。而陆仁为表心意,奉上这制酒秘方,也确是想与曹大夫你化解这场仇怨。若曹大洪不愿受此秘方,陆仁也无话可说。” 曹洪的眉头紧紧的拧到了一起,死死的望定了陆仁,似乎是想看穿陆仁的心。不过此刻曹洪却也想起了曹操再三叮嘱给他的话,犹豫了一阵,曹洪点头道:“既如此,曹洪受之便是。若是真的使你我两家得以厚利……” 陆仁举手一笑:“你我心照不宣吧。总之有钱大家一起赚,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怨是不是?就是这酒酿成后,希望你能照顾一下我的青果酒肆。” —————— 离开曹洪府,陆仁坐上了马车,让陆诚打马赶回萌县去。车马一动,陆诚忍不住向车中的陆仁问道:“老大,你为什么要把葡萄酒的酿制秘方让给他?我们自己又不是做不了!” 陆仁仰卧在车中,摇头轻叹道:“你真以为我想啊?可是我与他之间的这场仇怨要是不想办法化解掉,日后只怕还会麻烦不断……曹洪这人有些贪财,心性也小气,让他不再和我作对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赚钱。等他的钱赚到了手,知道与我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时候,就不会再想着和我作对了。没办法啊,谁让我现在就是在官场里混的人呢?有很多事明明不想做,可是不得不去做……子良你记着,这也是求生之道,是我摔了个大跟头之后得到的教训。我现在只希望这个秘方真的能让我安稳下来……” 昨天u盘坏了,今天买了个新的。另把昨天漏更的一回补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三十八回 不“速”之客 汉,建安三年,六月夏中。(读者吧 dz88.) 一只约有两百余人的商队正在向许昌北门徐徐行进。方过十里驿亭,队中一辆颇为华美的马车车厢中钻出了一位芳华少女,站到了车辕上抬手遮阳遥望许昌城门。望了片刻,少女的嘴角轻轻的向上扬起,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终于回来了……三支商队里明明属我亲领的这支路程最短,可偏偏却是最后一支回到许都的……也不知道这几个月义兄在萌县过得怎样。” 车辕上赶车的陆信侧抬起头,望了望糜贞脸上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心领神会的笑了笑便转而问道:“糜姐,我们这才方过驿亭,离许都还有十里地,你怎么跑出来了?” 糜贞很随意的在陆信的身边坐了下来,反手从车厢中取出了一柄精巧的彩绘绸伞撑开遮阳:“这么热的天,车厢里闷得要命,我哪里真能坐得住?之前的路上是没办法,不过现在已将入许都周遭清宁的,我自然不必再如之前的路上那样要时时小心,就坐出来吹吹风、透透气。” 陆信仰望了一眼天空中的烈日,笑了笑不再说话。 糜贞取出绢帕拭汗扇凉,又扭过头望了身边的陆信数眼,忽然微笑道:“阿信啊,你平时虽说有几分木讷之气,年齿亦尚幼,不过从这次你随我去中山行商中的诸事上来看,你办事倒颇为沉稳干练,到是挺少年老成的……你今年十二岁了吧?再过上个三、四年就到了要娶妻生子的年纪。我记得我糜氏族中有好些个与你年齿相仿,才德人品也都很不错的少女,不如让我帮你说一桩婚事如何?不过你也别急,得等到我能回到徐州的时候才行。” 陆信的脸刷的一下就变得通红:“糜姐,你是姓糜,可此糜并非媒人之媒啊!这一路上这种玩笑你隔三差五的就要和我开上一次,也开得太多了点吧?请你高抬贵手好不好?我年纪还小,老大说我要多修学业,所以糜姐你就饶了我吧!” 糜贞嘻嘻一笑:“怎么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哦!说真的,你虽然是义兄收留下来的孤幼,可是既然你已经随了义兄的陆姓,你就是义兄陆氏的旁系子弟。再者说,你虽然名为义兄的书僮,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义兄是把你当作亲兄弟来看待的是不是?这样的话,你若娶了我们糜氏族女为妻,也称得上是我们陆糜两氏联下了姻亲嘛!” “……”陆信无语半晌之后才支唔着道:“糜姐,陆信不过是老大手下的一个无名小子而已。若真要论及两氏联姻,糜姐你嫁于我家老大岂不是更显亲近一些……” 糜贞闻言后脸上的微笑马上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不是以前的大发脾气,而是一对秀眉紧紧的锁到了一处。许久过去,糜贞才轻声长叹道:“阿信,以后这种话千万不要乱说。人言可畏啊……老实说,我最初来到义兄身边时,对义兄其实还抱着几分怨恨之意,因为若不是义兄之故,我这个时候很可能早已经嫁于刘玄德刘徐州为妻。可是随着与义兄相交日久,眼中看到的是义兄对婉儿妹如何呵护倍至,义兄对我这个义妹又是如何关爱而不失伦礼……”说着糜贞轻轻的摇了摇头。 陆信才十二岁,对这些事又哪里会真的懂? 糜贞又轻叹了几声才接着道:“方才我不是说人言可畏吗?现在的许都城中都知我与义兄只有兄妹之谊,我与义兄又怎么能中途悔改?若流传出去,我与义兄都将身败名裂,而义兄的仕途必会因此而尽废……若我与义兄抛却功名利禄避世隐居是可以不去在乎这些,但是你认为我能介入到义兄与婉儿妹之间去吗?义兄这个人就是这样,或许他的确是个风流浪子、好色之徒,对我也起过些什么非份之想,可是他能够克制得住自己,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婉儿妹……说起来我现在还有些后悔了呢,当初我为什么要认他为义兄,而不是逼他因流言之故娶我为妻?” “……”陆信无语到极点了。他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小子真听到这些事的时候不头痛才怪!眼见着糜贞似乎还想往下说,陆信急忙伸手往前方道旁一指扯开话题:“糜姐你看那些人!” 糜贞稍稍一怔,顺着陆信所指的方向望过去,见前方离官道大概有个几十步的地方坐了一大圈的人。再一细看,这帮人大概有两百多人的样子,几乎个个都衣衫褴褛、风尘朴朴,而其中少数青壮男子的手旁、腰着还佩带着刀剑兵器。 陆信望见那些兵器后脸色一变,急忙向糜贞道:“糜姐快入车中,这些人可能会是贼人!” 糜贞却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这些人不会是贼人。这里是许都城下,城中有的是曹公麾下的精兵勇将,山野草寇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这里惹事生非。依我看这些人到像是背井离乡的流民……你仔细看看,他们当中还有不少妇人,而且差不多个个都面有饥色,应该是想赴许都受慕屯田却在途中粮绝了的人众吧?” 论看人的经验陆信远远不如糜贞,现在听见糜贞这么说,陆信到也跟着看出了些门道。不过为了小心起见,陆信吩咐商队人众小心戒备并且缓缓前进。而糜贞很欣赏陆信这种办事稳重的性格也就没有提出异议,只是想了想糜贞便唤过几个家丁,让这些个家丁把商队中剩余下的那些干粮给这些流民送过去……糜贞虽说平时有些大小姐脾气,但其实心地很善良,经常会做些赈济流民的事,而她与陆仁的初识,不就是因为糜贞误把陆仁当作了乞食流民吗? 二十来个糜氏家丁背着干粮袋向那帮流民赶了过去,糜贞见头几个流民一拿到了干粮就猛啃便笑着点了点头,向身边的陆信开起了玩笑:“当初我与义兄相识的时候我误以为他是流民,强施了一些饭食给他,结果却惹恼了义兄,回过头来硬是吹了一曲《少年行》给我听,说是权充饭资。那你说这些人里会不会有和义兄差不多的人物冒出来?” 这件事陆信听陆仁提起过,当下也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过很快陆信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因为那边还真有几个人正在赶过来,而且这几个人的腰间可都带着剑!陆信见状急忙向家丁唤道:“拦住他们!别让他们惊吓了糜姐!!” 马上就有家丁拦住了这几个人,不过这几个人将到近前时可能查觉出了对方神情的不对,再加上远望到对方的领头之人是个女子,知道这样过去是不太方便,于是赶紧停下了脚步,向糜贞这边遥遥拜倒道:“吾等多谢小姐的赠食之恩!” 糜贞一听这口音就楞住了:“这是江左吴地一带的口音啊!还有看这些人的举止,应该是书礼门第之人,怎么会跑到许都来了?阿信,你过去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陆信会意,跳下马车向那几个人迎了过去。几句话问过之后,陆信带着极为惊愕的神情赶了回来,而在惊愕间陆信的口齿居然都有些打结了:“糜、糜姐,他们说他们是江东吴之四姓中的陆氏族人,来、来许都是来投奔老大的!” “啊――!?”糜贞的一张俏脸也惊得变了形:“我、我听出他们是吴地口音,可也不、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 数日之后,萌县。 “呐――这段时间里你们在鸡舍中实习,也都有了些养鸡的心得了吧?我今天再给你们讲解一些圈养鸡鸭要注意的事情……” 陆仁办起的“晓鸣”养鸡场中,陆仁正手执竹简,大声的向众多县中应慕来学习养鸡经验的妇人进行“养殖技术讲座”。 要知道在那个时代,特别是战乱不堪的年代,寻常百姓能有口饱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而各种肉食相对来说简直就是只能供贵族阶层享用的奢侈品!而陆仁在有充份基础条件的情况下把科学化、系统化、规模化的养殖技术一搬出来,鸡鸭的大规模养殖一举成功,前一阵子一口气就贩去了许昌六千多只鸡,赚到的钱可不是个小数目,那这萌县中人还不个个都恙慕得要命?结果一听说陆仁要在晓鸣鸡场中办养殖技术培训班,而且只需要家中不是主要劳动力的妇人来学习就可以习得,马上就有一大批的农家妇人赶来学习。而这些人的要求不高,不敢贪图能像陆仁那样大规模的养鸡贩卖取利,只求自家能养上足够自家改善生活的鸡鸭也就行了……毕竟寻常百姓人家那种小农经济的心态不是陆仁在短时间之内就能够改变的。 陆仁也乐得如此。这一大帮子妇人来他这里肯定要进养鸡场通过帮工的方法实践学习,这一帮手做事他等于是多了许多不用付薪水的劳动力。反过来他把养殖技术教下去,既能达成他心中的愿望又能够赚回百姓佳评的,何乐而不为?至于这些人的小农经济心态,陆仁虽有些无可奈何,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也正好保证了他的肉食家禽生意不会被人抢掉吗? 却见陆仁在台上讲得卖力,台下的妇人们听得认真,而在陆仁所站立的台侧,十一岁的小陆兰正在一方书案那里快速的记载着陆仁所讲解出来的话……其实陆仁手中的竹简就是写了个提示大纲,陆仁的讲解基本上是对着芯片中的资料照读,真正的抄录转载出来全在陆兰这里。好不容易一节讲解完,陆仁便停了下来,由妇人们发问一些不明之事,同时也给陆兰一点休息与整理的时间。再看小陆兰一放下笔就直抖落手……十一岁的小丫头识字不过一年多些,现在就要她进行速记工作其实真的很勉强,很多地方陆兰都是拿假借字先顶着,回过头问询过陆仁之后再好好整理出来。 忽然陆诚奔入了鸡场向陆仁唤道:“老大老大,阿信他回来了!” 陆仁正在抽空喝茶,一听到陆诚的呼喊立马就把口中的茶喷了一地:“阿信回了来?太好了!哎――各位,今天就到这里,都各自回家休息去吧。我家中有事,我就先走了!” 也不待众人施礼陆仁就跑了出去,只剩下个小陆兰气恼不已的一边甩着手,一边收拾笔墨用具准备一个人回去,连带着小嘴都嘟起来老高:“这么多竹简,我哪里搬得动啊!” ―――――― “阿信,你们回来啦……嗯?你糜姐呢?这几位又是?” 陆府大厅,陆仁看到了陆信却没有看见糜贞,再就是厅中多了几张生面孔,一时间不由得疑而发问。 陆信回应道:“糜姐要与刘子阳、满伯宁商议今次商队贩回的货物的税赋与入仓之事,所以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这几位是……” 话未说完,厅中数人中为首的一人已经站到了陆仁的面前抱拳一揖道:“敢问先生可是陆义浩陆令君?” 陆仁赶紧回礼道:“在下正是陆仁,不过因过遭贬,已经不是许都令了。兄台是?” 此人听闻陆仁亲口说出已经不是许都令,虽说之前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可现在脸上还是挂满了失望的神色,不过他还是从袖中取出了一束字帛双手奉给陆仁道:“此信请陆……县令过目。” 陆仁莫明其妙的接过字帛展开,只是才看了字帛的开头陆仁的脸上就变了色:“‘弟,陆逊陆伯言百拜’……没搞错吧?和美洲狼齐名的三国超级纵火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写信给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三十九回 真客不素 陆仁穿越到汉末时的时间点是在初平四年春,即公元194年。(读者吧 dz88.)而在之前一年,即汉初平三年,公元193年,孙坚便已死在了与刘表的争战之中。 次年,即兴平元年,为谋求发展、振兴孙氏宗族的孙策投奔了袁术,并为袁术攻取了庐江,庐江太守陆康是役被杀。陆氏方面按史书的记载,是“袁术与(陆)康有隙,将攻康,康遣(陆)逊及亲戚还吴。逊年长于康子(陆)绩数岁,为之纲纪门户”。简单点来说,就是陆康已经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就把宗族重担交到了当时仅有十三岁的陆逊的身上(陆逊生卒年份为183-245)。 之后孙策以传国玉玺为质向袁术借兵,去江东打自己的江山。为了扩张自身实力,孙策对江东一带的大姓豪族所采用的方法是“得不到支持的就杀”!至于吴之四姓中曾被自己杀掉了现任当主的陆氏,孙策当然也不会例外,反正推说一句“是时某尚为袁术帐下一将,不可不听其令”就能把仇恨推到袁术的身上去。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年不满十六却已硬扛下宗族重担的陆逊为了保存陆氏血脉,只有率领族人投奔并支持孙策。 以现在的时局,这些和原有的历史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但是却因为陆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而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改变。 原来陆仁自兴平二年成为濮阳令之后,因为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件使他的声名已经渐渐的流传了出去。到建安二年正式成为许都令时,有关于他的一些事迹早已经流传到了江东一带。本来这在那个时代也不算什么很特别的事,但问题是在陆仁编造的身世中曾有提及他是吴之四姓中陆氏的偏枝旁系,那些好事之人也就这样传说出去了…… 当陆仁的名声流传到江东一带的时候,因为孙、陆两家本有仇隙,陆逊这一代的子弟又没有什么可以出仕为官支撑起家族的人,所以陆逊所率领的陆氏在孙策的手下其实日子并不好过,时时刻刻都要防备孙策突然找个借口就把陆氏给灭了。而在这种情况之下,突然听说在新都许昌有个担任朝庭重职的陆氏旁系子弟陆仁在,陆逊马上就派出了人去许昌打探消息。 为什么要这样?其实说白了就是陆逊在为陆氏宗族留一条后路,一但确认陆仁的确是陆氏子弟之后,陆逊就要从宗族中分出一支支流去投奔陆仁,希望能借此事在陆氏时都可能被孙策夷族的情况下保存下陆氏的一支血脉,因此陆逊心底很希望陆仁就是他们陆氏族人,是不是直系子弟都无所谓了。而在当时的那个年代,宗族中如果有出仕为官之人,可以说就是宗族的支柱与依靠,更何况陆仁当时当的是什么官?已是诸卿之一的许都令!一但接纳了族人,对陆氏会有什么样的巨大影响那可是无法诂量的!即便是放到孙策这里,孙策可能都要卖上几分面子! 到这里到要说几句闲话。若是翻开三国时代的史料,不难发现除了吴地之外,其余的地方根本就没有陆姓仕子的存在,或许可以说明陆氏族人在当时的宗族活动范围相当的小,基本上就没有族人离开过宗族。而这件事自然也对陆逊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那就是在心中已经认定陆仁就是陆氏族人,更何况陆仁还总在人前“承认”自己就是? 打探消息的人当然不能直接就和陆仁碰面,毕竟陆仁当时好歹也是诸卿之一的重臣,一般情况下哪里是一般的老百姓想见就能见的?而陆逊在接到回报说陆仁的确承认自己是陆氏族人与许昌周边的情况之后,马上就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授意族中的三百子弟直接赶赴许昌投奔陆仁。当然,陆逊也考虑到陆仁可能会因为其“早年贫寒,不得族人相助而乞食于街头”的际遇而不肯接纳这些陆氏子弟,因此除了写下一封言辞恳切,求陆仁看在同宗的情面上收留这些陆氏子弟的信之外,对领头的几个人也另有吩咐,就是万一陆仁不肯接纳这些人,这些人就直接去许昌应慕屯田,然后以屯田的名义在许昌一带定居下来。总之无论如何要保住一支陆氏的血脉! 这一分支的三百多人于建安二年将要入冬之际从吴郡出发,因为要尽可能的避开孙策的耳目,渡过长江之后又要避开袁术的势力圈,此外还不能走汝南这条虽然路近却贼寇从多危险系数高的路线,因此是先去了徐州,然后经小沛、濮阳,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才来到的许昌,所以才会在许昌的北门与糜贞正好碰上,而不是出现在东门或是南门。 这一路上三百多陆氏族人风餐露宿的不说,山野贼寇什么的也碰上了好几次,人数从最初的三百多人直线下降到现在的两百挂零。直到进入兖州,也就是曹操治理的地头他们才算是勉强安稳了一些,没再出过什么意外的赶到了许昌。只是等他们赶到许昌城下的时候,陆仁都已经被贬去萌县当县令都好几个月了。而这帮子人就算有心再赶上两百多里的路赶去萌县,却终因为粮绝已有数日而无力再行……糜贞碰上这些人的时候,这些陆氏子弟都已经饿了四、五天了! ―――――― 信,已在陆仁的手中反复的读了n遍。读着读着,陆仁忍不住伸手抓头,哭笑不得的心道:“这***算什么事啊?我当初为了编造身世就扯了这么个谎,说自己是陆氏族人,结果到现在怎么引发出这种事来了?蝴蝶效应,果然是蝶蝴效应!!唉――以后没有必要的话,我再也不想扯谎骗人了啦!” 是这么说,陆仁的心里却很明白,自己在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年代讨生活混日子,很多时候他必须得扯谎骗人,不然的话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正因为如此,即便是心中珍爱无比的婉儿,他也没有透露过一星半点的口风。而每每一想起这件事,陆仁多多少少的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婉儿,心里都在担心时间一到与婉儿一同回到现代,他该怎么向婉儿去解释这里面的事……虽说陆仁知道以婉儿的性情绝不会和他计较什么。 将书信递交给陆仁的人名叫陆方,表字子平,是这些陆氏子弟这一路上的领头人,属陆氏的旁系子弟。年纪大概三十来岁,长相还不差。虽说文武平平,但因为行事颇有几分主见,所以被陆逊派作这支支流的领头人。此刻陆方见陆仁手里拿着信,脸上的神色却说不出的古怪,一时间却会错了意,以为陆仁像陆逊所说的那样在“记恨宗族当初不助己求食”,当下便带着几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若陆县令有难言之瘾,不愿接纳同宗子弟,吾等亦不便强求。方只抖胆拜求陆县令能念在同宗之谊上手书一封,荐吾等人众赴许都应曹公屯田之慕,容我等有一处安身裹腹之所便足矣……” 陆仁又被闹了个哭笑不得,知道自己刚才怪怪的脸色让陆方会错了意。于是乎甩了几下头甩掉怪脸,又把手中的书信递给了身边的陆诚,这才向陆方微笑道:“既然已经到了萌县,你们又何必走呢?我刚才脸色怪异,是因为心中感慨我一直想回去的家乡竟然快没有了我陆氏的立足之地……”此可谓典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陆方闻言大喜过望:“陆县令可是愿意接纳吾等?” 陆仁点点头道:“既为同宗之人,又因宗族危急使你们远来相投,我怎能不纳?若不纳,我陆仁岂不成了忘却祖宗的不孝之人?又有何面目立于世间?”说到这里陆仁真想扇自己两耳光,因为这谎也未免扯得太大义凛然了一些。他又算是哪门子的陆氏子弟了?真正愿意接纳这些人的原因,是现在的陆仁知道得有一些自己的班底!而论忠心的班底,当然是“同宗”中人最好不过,毕竟汉时人们的宗族观念之强不是现代人所能体会得了的。而陆仁在汉末好歹已经混了几年,对这一类的事也真的是深有体会――哪怕是清廉如二荀,不都一样总是在为自己的家族考虑吗? 陆方见陆仁点头答应了下来,大喜之下马上就双膝跪倒向陆仁大礼参拜,激动得就差没哭出来了:“如此则为我陆氏宗族之幸也!这一支陆氏支叶今日能得以保全,我陆方终不负伯言之托,祖宗在天之望也!!” 陆仁心说得,闹了半天还没我什么事儿似的。 再看陆方领着几个宗族随从向陆仁拜了三拜,而陆仁刚才因为被陆方的那番话给整得傻站在哪里半晌回过神来,赶紧的伸手去扶。再看陆方站起身后马上就恭敬之极的向陆仁道:“陆伯言当日有言,若陆君愿接纳同宗子弟,即以陆君为这一支陆氏支流的领头当主,族中子弟当听从当主差遣,当主亦须尽力周全族中子弟。若族中子弟有违法纪家规,当主当……” 陆仁慌忙摆手道:“得得得,那些什么家规之类的还是以后慢慢再说吧。老实说,我陆仁一向玩世不恭,突然一下要当这个当主还真有些适应不过来。这样吧,一般的宗族杂务还是由你来代我管着,记着一定要严训子弟,千万不可以违法乱纪……现在的许都城可是天子脚下,人多眼杂的,兼之曹公一向执法极严,我们陆氏族中子弟们若是不小心奉法,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们。总之让大家都本本份份的做人就是。” “陆方领命!”严谨而恭敬的回应声。 陆仁忍不住又伸手抓头。虽说自己这一下平白无故的就多出了一帮子班底是件好事,可是因为这场事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一些,陆仁一下子还真的是有些适应不过来。以前屯田的时候在他手上安置了不知多少的流民百姓,可现在陆仁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这些陆氏子弟!一句话,陆仁的脑子乱了。 想了一阵理不出个头绪,陆仁索性先放到一边晚点再想,招了招手向陆方道:“你们赶到许都的时候已经粮绝数日,然后又一路赶来这里,相信这会儿大家的肚子都饿了吧?”说完陆仁扭头向身边的陆诚道:“子良,马上去安排厨人给大家准备饭食。要是人手不足就先去县城中向左近人家请人来帮帮手。哦,准备得丰盛一点,可以去晓鸣鸡场里取五十只鸡来。” 陆诚领命而去,那边的陆方脸上却变了色。不为别的,就为陆仁一开口就是五十只鸡……前面说过,那年头的寻常百姓能吃上顿饱饭就已经很不错了,什么肉食可是不敢想的。可陆仁一口气就拿出五十只鸡来招待这些陆氏子弟,对于不清楚萌县情况的陆方来说,陆仁也未免太大方了一些。陆仁不知道,在吴郡一只四斤重的活鸡可以换到四斗粮米!要不怎么说那年头的肉食简直就是奢侈品呢? “当、当主!不必如此!我等虽然腹中尚饥,但只需吃些粗米蔬食即可!当主亦当勤俭持家,不可如此奢华!” 这句话让陆仁楞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陆方的话中之意,一时间哑然失笑道:“放心吧,不过是五十只鸡而已。而你们这一支支流到我萌县,只要听从我的安排与教导,好好的种粮养禽,说不定过上一、两年,就可以天天有肉、顿顿有酒呢?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虽然丢却了总计两千石年俸的重职来此小县为令,但衣食之丰却已远胜往昔。而且一不贪脏枉法,二不徇私舞弊,赚到手中的都是干干净净的钱,最重要的是这里的百姓还都对我赞誉有加呢!” 陆方被闹了个莫明其妙,心说你不当贪官又哪里会这么有钱?还有你之前丢官的是会不会就和你贪污有关?还百姓赞誉有加都出来了,只怕是背后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吧?一时之时,陆方也不由得为自己的这一支族人担起了心来。 陆仁从陆方的脸色上读懂了陆方的心事,仰天大笑道:“子平啊,士又何必甘于清贫?只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伤天害理,不盘剥百姓便足矣!至于我说的百姓对我赞誉有加嘛……那是因为我对此间百姓不授人以鱼,而是授之以渔,教授他们富足之术!罢了,这些先不去提他,等你们住上一段时间自然会明白的。” ―――――― 转眼间就到了建安三年的七月初秋。 萌县不过是一个百里小县,以陆仁之前打下的农业基础,今年的萌县眼看着又要丰收在即。而陆方这一支族人在亲眼目睹萌县是如何富足之后,对陆仁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许多原本对陆仁成为这一支陆氏族人当主心存疑虑的人都放下了心来,安安心心、高高兴兴的在兴建陆氏族人的房舍。 因为临近秋收,陆仁要在县中各处巡视,对这些陆氏子弟的事也就暂时先放到了一边没有过问太多,基本上都是交给陆方去代为打理,缺差了什么让陆方直接找陆诚或陆信就是了。至于糜贞还在许昌处理着近万斤镔铁如何转卖入府库的事,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对此陆仁也不怎么担心,毕竟糜贞人是在许昌城里而不是在行商路上,有老曹、老郭、二荀照应着不会出什么事。 这一日,陆仁领着陆诚与陆兰,带着几分入秋踏青的轻松心情正在县城东部的农田中巡视。将到用饭之时,那些个农户见陆仁在这里巡视都争相的想请陆仁去自己家中吃顿便饭,却都被陆仁微笑着摆手回绝了。这其一嘛,陆仁是不想给人留下什么“妄取百姓之物”的口舌,顺便也显示一下自己所谓的“家虽富却不失清廉之风”,其二嘛……说真的,这些百姓家里做的饭菜哪有自家婉儿与小兰做出来的好吃?马车里放着两个食盒,那可是婉儿与小兰为陆仁巡视方便而特意准备下来的好酒好菜。 找了片清静干爽的草地,陆诚熟练的把预备好的草席铺到了草地上,陆兰则笑盈盈的从马车中取出食盒一一放置好。等准备妥当,三个人就在这草地之上玩起了野餐。陆仁抽了几下鼻子,闭上双眼细闻着空气中稻香与饭菜香混合在一起的香气,心情说不出的舒畅,一时忍不住仰天打起了哈哈,和陆诚、陆兰开起了玩笑。 主侍三人正玩闹得高兴,忽然陆仁的身后有轻微的马蹄声响。陆仁心念一动,还未来得及扭头转身去看来人,来人已经快步走到了陆仁的身后,长长的一揖到地,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这位先生请了,可否赐某些许饭食?某与自家先生已有数日未进水米,先生他已然饿昏……”可能是因为确实饿得太凶,后面的话都完全听不清了。 且不提此人如何说话,陆仁一听见这个声音却感觉有些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缓缓的转过身去想看看是谁,而拜礼之人也正在艰难的直起身来。两面四目的这一相交,陆仁的双眼顿时瞪得溜圆,指定来人口齿结巴不清的惊道:“你、你是刘备!!” “陆、陆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四十回 落魄之人 萌县陆府,会客大厅,陆仁正与意想不到的客人刘备对席而坐。(读者吧 dz88.).kenwen. 这里要先说几句闲话。如果按原有的历史,刘备早在建安元年就被吕布夺去了徐州而暂居于小沛,之后没多久就因为张飞抢了吕布新买的三百匹战马惹火了吕布,把刘备赶出了徐州,只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备与吕布虽然起了争斗,但并没有完全撕破面皮闹翻为敌。而刘备在这时就投靠了曹操。 曹操当时主要的敌人是张绣与袁术,暂时还不能和东面徐州这边军队战力很强的吕布起什么冲突,于是就在明面上给吕布升了官封为平东将军稳住吕布,同时也充当了一回刘、吕两家之间的和事佬。而在暗中曹操为了先埋下一枚对付吕布的棋子,特意把刘备封为豫州牧,同时在联合几方诸候同讨袁术之后,又把刘备安置回了小沛。也就是在这一时期起,世人对刘备的称呼改称为刘豫州。 而现在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吕布夺取徐州的时间似乎比原有的历史晚了一些,像糜贞为了躲避吕布,来到许昌投奔陆仁时都已经快到建安二年的夏季。可能就是这一点时间影响到了张飞抢马的这条导火索事件没有发生,刘备投靠曹操取得豫州牧的连锁事件也就没有发生,所以陆仁不能称呼刘备为刘豫州……真要顺口叫出来了不出事才怪! 闲话就说到这里,只说客厅中已经饥渴了数日的刘备望了望面前桌几上那丰盛的饭菜,尽管人已处在极度的饥饿之下却依旧强忍住想马上就胡吃海塞的冲动。艰难的蠕动了几下喉节,刘备缓缓的抬起头,用有气无力的沙哑声调向陆仁关切的问道:“糜子仲现在的情形怎样?” “糜别驾只是因饥饿过度而以致昏迷而已,只需安心休养数日再多进些补身肉食便无大碍。萌县中有我义妹糜贞去年带来的糜氏族人,我已差人唤来了几个在寒舍客房中小心伺候糜别驾,所以请玄德公安心便是了。” “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这两句话下来,陆仁心说刘备你这是要和我唱京戏不成?“当真、果然”都出来了!而要说起京字京韵的“当真、果然”,陆仁还真学得出来几句。不过陆仁马上就甩了甩头,甩掉这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一摆手打断刘备仍然想问的话道:“玄德公信我便是。我虽然不懂什么医术,但这几年我一直在接纳各方流民安置屯田,像糜别驾这种因饥饿过度而导致昏迷的流民我见得太多太多了,所以一眼就看出来身体有没有事。” “哦,那备就安心了……”刘备长长的松了口气。 陆仁道:“玄德公,我看你也饿得不轻,还是赶快用饭吧。吃慢一点,别噎着。” 刘备轻轻点头,伸手拿起了筷子准备进食。只是方一举筷刘备又放了下来,把桌几上的那碗鸡汤捧了起来道:“子仲现在身虚体弱,这碗鸡汤还是劳烦陆先生给子仲送去,让子仲补一补身体吧。” “……” 陆仁无语了。此刻陆仁面前的刘备一脸尽是懊悔之色,而陆仁也看得出刘备现在的确是出于真心是想把好一点的东西让给糜等。目光渐渐的转移到刘备手中的鸡汤上时,陆仁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其实犯了一个很大的错,就是一直以一个现代人的势利而自大的眼光去看待刘备,认为刘备是一个虚伪得不能再虚伪的人。而事实上刘备不是这种人,至少现在的刘备绝对不是这种人。 再回想一下在城外野餐时遇见刘备的情形……当时刘备自己也因为饥饿过度,身体虚弱得要命,连走路都有些走不稳,可硬是强行牵着匹马前行,而已经饿昏了过去的糜竺就被刘备横置在马背上!如果说刘备真的是一个虚伪自私的人,他大可把糜竺扔到一边不管,甚至是杀人灭口以保全自己的清名。而他们是被吕布赶出了小沛的逃亡之人,身后肯定有吕布的追兵,因此就算糜竺死于非命,又有谁会怀疑到刘备的身上?但刘备没有这样做,而是与糜竺一路相互扶持,甚至可以说他一路照顾着糜竺来到了许昌这边。 一念至此,陆仁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在现代人口中虚伪无比的刘备,却偏偏能得到那么多人的支持与拥护,甚至是能“得人死力”――因为刘备是个会真正关心与爱护部下的人。 想到这里陆仁不禁轻轻摇头,为自己一直以来对刘备的偏见自嘲而笑。刘备见陆仁忽然低下头去摇头轻笑,一时间也搞不清楚陆仁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唤道:“陆先生,你这是何意?” “哦……”陆仁回过神来,抬起头向刘备微笑道:“玄德公,这碗鸡汤你还是自用吧,糜别驾那里我早已命人准备下了补身的肉食。不是陆仁夸口,即便是玄德公与糜别驾在我这里每天都以鸡鸭为食,我这晓鸣鸡场中的鸡鸭都能让玄德公、糜别驾一辈子都吃不完。”这到真是句大实话,看看是你刘备吃得快,还是晓鸣鸡场里的鸡鸭“鸡生蛋、蛋生鸡”快!你一天最多吃三只,陆仁的鸡场里三个月能出栏几千只了! 刘备闻言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摇头微笑道:“到是备疏忽了。备尚领徐州牧时就有听闻陆先生率众屯田,教百姓种稻得以富足之事。今日到此一见,方知尚名副其实矣。即如此,且容备失礼了……” 陆仁心说你吃就吃吧,谁又会和一个饿了几天的人去计较什么礼节不礼节的?而且你刘备要是见过典韦是怎么吃东西的,诂计你还会说你现在还算是文雅的了! 刘备这一开动起来,没用多久就将饭菜风卷残云一般的吃了个一干二净。初时可能还顾着几分脸面身份有点样子,后来……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扔去了一边,根本就是随手抓起来就往嘴里面塞。这是好在陆仁负责屯田时见多了饥谨流民没怎么当回事,要换了其他人只怕都会被刘备的吃相给吓到。看来刘备这一路上确实是饿得太凶了。 稀里哗拉的一通吃,刘备终于塞饱了肚子,瘫坐在那里仰天长喘。陆仁见装递过去了一杯开胃甜酒,稍带着几分劝慰语气的道:“玄德公,我看你的身体也虚弱了一些,就先在我这里暂住几天休养一下吧。曹公那里我已经派了人过去禀报,相信曹公马上就会差人来相迎的……” 昨天加班,今天没能写出多少,见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四十一回 仁本俗人 入夜,陆府客房。(读者吧 dz88.) 陆仁与刘备偶遇并救下糜竺时,糜竺已经饿晕了有一天多的时间。到陆仁把糜竺安置到客房,找来几个糜氏族人照顾糜竺时,糜竺还处于昏迷状态没有醒来。既然没有醒来就自然不能自主进食,陆仁在无奈之下是吩咐人手强行掰开糜竺的嘴灌了些大补的鸡汤到糜竺的腹中。等半碗多的鸡汤灌了下去,糜竺的情况就好了一些,呼吸匀畅了不少,陆仁这时才去见的刘备。 天已入夜三更,身体总算得到了养份补充的糜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到双眼完全睁开时,映入糜竺眼帘中的是刘备那张在依稀灯光下极为关切的脸。 “主、主公……” 刘备见糜竺睡来自然是喜不自胜:“子仲!你终于醒了!” 糜竺挣扎了两下想翻爬起身,刘备赶紧伸手按住道:“你身体尚虚,不可轻动,好好的静养便是!”说着又扭过头向房门外侍立的侍从唤道:“快去禀报你家主人,就说糜别驾已醒,请速来相见。” 糜竺闻言感动不已,依言重又躺回了榻上。人是躺下来了,可糜竺的眼光却已经在房舍中环视了一圈,又向刘备问道:“主公,这是在何处?” 刘备轻叹道:“真是天不绝我主臣生路啊……这里是许昌城南两百里的萌县。你我被吕布的追兵所逼,怆惶奔逃间迷失了方向,却不想竟绕了一个大圈到了许昌南面。更难得的是萌县县令,也就是这里的主人,竟然就是你我旧识的陆仁陆义浩。” “陆、陆义浩!?”糜竺懵了头。因为那时交通与通讯不便,加上刘备方面的对外联系在一定程度上被吕布切断的缘故,刘备方面的人还并不知道几个月前陆仁被贬为了萌县县令的事:“萌县县令?他不是许都令,领典农中郎将,兼大司农府治粟校尉的吗?” 刘备摇头道:“我亦尚不知其中原由,只听他自己提起是因一无心之过触犯法纪,而被曹孟德贬来此间为令。不过不管怎么样,你我在此身已得全,权且将养数日之后再赶去许都暂投曹孟德吧,陆义浩也帮我们派出了信使前去禀报……不过曹孟德会不会接纳于我,我现在心里也很没有底啊!” 糜竺道:“向日公佑曾言,曹孟德深恨吕布,只因时机未到而不曾出兵,若闻主公为吕布所逼前来相投,必喜而纳之引为破布之助臂,因此主公大可不必忧心此事……” 房门被轻轻推开,陆仁微笑着走进房中接上话道:“糜兄言之有理,我亦敢担保曹公一但闻知玄德公在此,马上就会遣使来迎,共商破吕布之计……糜兄,自我去徐州借粮与君一别,到现在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几近四年了吧……义浩,你怎么会被曹公贬为县令?而你被贬为县令,舍妹……”说到这里糜竺停住了嘴,因为觉得刘备就在旁边的,实在不好问起糜贞的事。 陆仁知道糜竺是想问糜贞的情况如何,但问题是陆仁可不会理会这些,甚至可以说在陆仁的潜意识中是有意的想在刘备的面前提起一些自己与糜贞如何如何亲近的吧?简单点说,陆仁就是有点不想糜贞被刘备撬走的意思。 往大了说,陆仁自己的安身立命之计需要糜贞,而且目前也只有一个糜贞能帮他;往小了说,陆仁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没对糜贞这位大美人起过什么歪念头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只不过因为诸多因素,陆仁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去碰糜贞,必须得保持着一份“发乎于情(或许换成欲字更合适一些),止乎于理”的理智与清醒,否则后果难料。但是但是,有这么一位本来就是大美人,又懂得如何打扮自己的女孩子在身边,本身也是件很赏心悦目的事嘛!尽管不能把糜贞给xxoo了,可是有事没事的时候和糜贞开几句玩笑,顺带着揩点油、玩一些并不过份的暧昧关系……总之陆仁是很享受糜贞呆在他身边的这种感觉的。出于一个小男人的私心,陆仁当然不想刘备这位在历史上糜贞原本的老公此刻又突然改变主意把糜贞给娶回去。 于是乎,陆仁微笑着在刘备与糜竺的身边跪坐了下来道:“糜兄方才是想问我贞妹现在何处吧?”好家伙,平时都是呼作“义妹”或是“妹子”,现在却极其阴险的称糜贞为“贞妹”。虽只一字之差,可听在几个人的耳朵里会理解出来的意思就很可能会完全不一样。 糜竺脸色微微的变了变,但刘备却古井不波。 陆仁微笑中接着道:“因为不久前她有一批商货贩回,所以贞妹现在人在许都打理商货。请糜兄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报知她说糜兄来了萌县。相信不出三日,贞妹就会赶回来与糜兄相见。” 糜竺哑然道:“她、她居然在行商贩货?” 陆仁又笑了笑:“糜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贞妹一向是坐不住的。想许都新立不及两年,各处所需之物都极多,可获取厚利的商机遍地都是,她当然会心痒难耐。就拿这所宅院来说吧,其实都是她以行商之利购置下来的产业,我自己根本就一文钱都未曾出过。”这是陆仁自以为是的又一记阴狠招数,言下之意是糜贞都把钱花到自己身上来了,请其他的人趁早退场。 这回连刘备的脸色都稍稍的变了变,轻轻的叹了口气。当然,刘备可不是在叹息什么好老婆被别人抢走,而是在暗自庆幸没有娶一个不该娶的人又没有得罪到糜竺。为什么不该娶?这当然和当时人们的思想观念有关啦! 陆仁见二人的脸色都变了样,自知计成却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瞎扯太多,免得一时说漏嘴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当下便面色一正,向糜竺劝慰道:“糜兄,你自小沛奔逃至此,身体很是虚弱。先前你昏迷时我是让你糜氏族人强灌了些汤汁给你抚一抚肠胃,现在你已醒来,该进些饭食已补体虚了。”说着陆仁便向门外唤道:“小兰,送进来!” 门外侍立的陆兰应了一声,拎着食盒进到房中。再看糜竺,因为陆仁刚才的那番话,心情有些不太好,甚至心里都有点不想吃陆仁家的东西。可是刘备就在一边呐!刘备望见了糜竺的脸色,大致的猜出了糜竺的心中所想,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端起一碗蛋羹并取过了竹勺道:“子仲,你身上无力,让我来喂你进食吧。” 糜竺可以不买陆仁的帐,但却不能不给刘备面子,当下也只能乖乖的就范。陆仁见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太合适呆在这里,就敷衍了事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带着陆兰退出了房去。就在陆仁将要出门的那一刻,刘备扭过头想唤住陆仁问点什么的,可是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出声,任陆仁就这样离去。 被喂了半碗多蛋羹,糜竺心头火气消退了一些,这时却也发觉刘备的双眉微微皱起,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稍稍的顿了顿糜竺便问道:“主公心中在思虑何事?” 刘备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也不知云长与翼德他们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安好……再就是我在想这个陆仁的事。记得数年前曹操为父报仇兵发徐州,于时陆仁曾一度降曹,后作为曹军信使重返徐州。初时我以为他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可是当日他孤身一人在酒宴上敢与翼德角力且未曾落败,那时我便感觉到陆仁应该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曾想召为助臂,可惜因翼德的一时之怒将其气走。之后兖州大荒,他又敢单身赴徐求粮救灾,还在庙堂中大骂群臣不惧激起众怒……你说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又怎会如此?” 糜竺扬了扬眉头道:“他这个人确实让人看不透。” 刘备默然摇头道:“其实我真正在意的到不是这些,而是他身上的才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四十二回 各有心事 “陆信小哥请了,在下刘备,想求见陆县令。(读者吧 dz88.)kenwen.” 刘备一路奔逃到萌县的时候因为饥饿与劳累之故,身体状态其实已经达到了极限,好不容易在陆仁的府中吃了顿饱饭,又可以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自然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转过来。而这一醒过来,刘备马上就想找陆仁谈点什么。 陆信虽然还只有十二岁,但是因为性格沉稳,所以陆仁出行的时候一般都是留陆信在县衙中代他坐镇。此刻陆信见刘备来访,恭恭敬敬的回了礼之后道:“实在抱谦,玄德公您来得晚了些。因为县中临近秋收,我家主上这段时日天一亮便会去县中各处的农田巡视,这会儿已经出行有一个半时辰了。” 刘备望望天空中的高悬的红日,大感失望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怪自己起来得太晚了些。陆信依礼请刘备入衙奉茶,刘备也不好推辞,坐了一会儿便复问道:“敢问陆县令何时能归?” 陆信回应道:“未可知也。萌县虽只是个百里小县,但自去年屯田初兴时起便是我家主上颇为重视之地,自那时起常常一巡就是数日。而且今此主上出巡时带了婉儿姐在身边照应饮食起居,只怕没有个三、四天回不来。不过主上临行之前普交待于我,若玄德公有何所需,陆信当尽力周全,不可有失。” 刘备现在真的是有些失望到了极点,勉强与陆信客气了几句便话礼告辞出了县衙。一回到陆府客厅,见吃饱睡好了的糜竺已经能下地走动,便邀糜竺去县城的周边看看,想试试能不能碰上陆仁聊上几句。 想碰上陆仁?嘿嘿,对不起,刘备你在这几天里是别想看见陆仁滴!因为陆仁是有意的在避开你刘黄鼠。那为什么要避开呢?原因其实很简单的啦! 简单点来说,其实就是陆仁不敢和刘备扯上什么关系。按陆仁与雪莉的时空通讯,雪莉告诉陆仁说接陆仁与婉儿回去所需的能源积累大概还要三十个月,也就是两年半左右的时间。而以陆仁就目前的时局发展来推算出的结果,两年半的时间足够发展出吕布被灭、刘备入许被封为左将军并成为刘皇叔、血衣诏、刘备逃出许昌重回徐州与曹操对立这些事件。如果再快上一点,曹袁之间的官渡之战都很可能仍会在建安五年打起来。自己要是和刘备“过从甚密”,那岂不是在招惹曹操杀他吗?到那个时候陆仁都快回现代了,又何必惹上一些根本就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所以,该做的事(指接待一下刘备)陆仁会做一点,不该做的事,陆仁当然是选择趁早避开。 刘备与糜竺当然不知道这些,虽说刘备有猜出一点陆仁是不愿见他,但只以为是陆仁因为之前的两次徐州之行都不快而终,所以对刘备有些厌恶之情,再就是可能也有些与糜贞的关系在里面,毕竟刘备差一点点就娶了糜贞,以陆仁“好女色”的心性当然会心中不爽。 萌县的县城并不大,没多久刘备与糜竺就已经转了不少地方。这一路看下来,刘备与糜竺都大为感叹,这萌县用当时的话来说,叫“田舍齐整,田谷丰盈,每户皆有鸡犬可见其丰,民皆带笑而行”,说得再夸张一点,萌县都快“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刘备早在平原为相,治理平原也算是治理得不错的,可是真要和萌县的富足安乐一比,这里面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备的治理只能算是在乱世中相对的安定,但绝对谈不上是富足,哪里像陆仁能搞出那么多能让百姓衣食丰盛的事情出来? 又走了一阵到了某个小村,村中有一间小酒肆,刘备与糜竺就在这里休息一下,买点酒食填填肚子。几杯酒下肚,刘备慨然长叹道:“虽只短短数年,陆义浩便能名扬天下,果然确有其过人之处。可惜啊,如果当初翼德没有将其逼离徐州,或许……” 糜竺的身边不是跟着些糜贞带来许都的旧日家丁吗?糜竺也从这些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相关的事情,当下便低声向刘备道:“主公,竺亦探知得一些隐情。当日曹操假借天子之诏,令主公率徐州兵马南攻袁术,结果被吕布趁虚攻占徐州,此计便是出自陆仁之手。如此看来,陆仁不仅精于农桑,于审计画谋亦颇有其独到之处。”屁啦!陆仁根本就是盗了人家荀彧的版! 刘备扬了扬眉头,却也想起了昨天没有向陆仁问起的话,有些凄凉的苦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昨日他与我偶遇,并将你我二人接回其府安置时,自始自终没有向我问起过我为什么会来到萌县。现在看来,他是早已经料定我必会被吕布所逐,因而不曾发问。” 糜竺皱了皱眉头,因为再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是和陆仁有点交情的人,于是有些担心的问道:“主公可对陆仁有些恨意?” 刘备摇了摇头道:“彼为人臣,为主出谋画策乃其本份也,我又何恨之有?我只是懊悔在为什么当初没能得到他这样一位智谋之士。或许当初若得他留守徐州,吕布便夺不去徐州了。惜哉,惜哉!!” 着刘备忽然眉头一展,眼中划过了一丝旁人不易查觉到的喜色:“只是他既然有如此才干,又为什么会被贬来这小县为令?曹孟德如此行事,岂不屈待贤士矣?” 糜竺没接上话,到是酒肆的老板娘正好在端着酒菜过来,听见之后摇头叹道:“二位官倌说的是我们陆县令吗?他这次被贬为县令真是被贬得冤枉啊!其实是这么回事……” 陆仁被贬的事因为有一些隐情不能为人所知,所以民间传闻与实情是有一些差距。大致的传闻就是说陆仁只知道曹操答应给糜贞免一次商税,却不知道盐铁重税是不能免的,于是就因为这样丢掉了三个重职。而陆仁赚来的钱全数拿出来兴建义舍以求利民的这一节,却也是传闻中最为百姓们交口相赞的。 当然,曹操暗中授意郭嘉他们这么传播,也是在保住陆仁的清名,为日后把陆仁重新调回去做的准备。不过眼下刘备与糜竺肯定不会知道这里面的隐情,自然又是一番长叹。而在长叹中,刘备也对陆仁格外的留上了几分心眼:“他既然与曹子廉有仇隙,而曹子廉又是曹孟德的族弟,多半会有些仕途不得其意,还得时时刻刻的防着曹子廉再出毒计,身必不得安。若是我日后能再得基业,以他与糜子仲之亲,或许……” 刘备是什么人?不对可能有机会拉拢的人才打主意才怪了…… —————— 两天后。 曹操因为有一些事要处理人不在许昌城中,一下子还来回不了许昌,所以在接到禀报后只能派信使先回许昌,让刘晔作点准备就去萌县接刘备到许昌来,这一来二去的就得多要几天时间了。但是糜贞却不同,刘晔才刚接到命令,糜贞就已经甩下许昌城里的商事赶回萌县去与大哥糜竺见面。 陆仁在县中巡视未归,在城外接糜贞的人是陆信。几句话一问,糜贞就急着让陆信带她去见糜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大哥他居然饿晕了!!想我大哥自幼富贵,平时都养尊处优的,曾几何时又吃过饥谨之苦?千万别因为此事闹出什么病根来!” 这话是陆仁没听见,若是听见陆仁只怕都会笑着说难怪刘备还能硬顶着,糜竺却已经晕了一天多。人家刘备毕竟是自幼家贫,吃苦长大的人,身体素质要远比糜竺好得多。 等到糜氏兄妹一见面,先是哭诉了一番一年间的离别之情,然后马上就关上了房门开始……吵架! “小妹,你当初来许都投奔陆义浩,虽说是为避开吕布逼婚的无奈之举,可为何你却如此的不知自重自爱?” 糜贞一听就楞住了:“大哥此言何意?小妹我又哪里不知自重自爱了?” 糜竺见糜贞如此,还以为糜贞是年纪轻不懂事,被陆仁给骗了,于是便语重心长的道:“小妹,陆义浩为人轻狂放纵,兼之贪恋女色,你年少无知,被他骗得失而不知却也怪不得你……” 糜贞并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糜竺的话只说到一半,糜贞的俏脸就变了色:“大哥!你是不是想说义兄她对我有所染指,却又不给我什么名份?只是让我挂着个义妹之名,然后必然会始乱终弃?” 糜竺呀然道:“你……难道说你早已知晓?那你还帮他行商贩货、取利置业?” “荒唐,荒唐!!”糜贞气得鼻子都歪了:“大哥,我是你亲妹,又自幼在你身边长大,难道说小妹行事如何,大哥你还不清楚吗?不错,我是在帮义兄行商贩货,可那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一开始根本就与义兄无关!更何况当时义兄还并不赞成我去河北贩铁!还有,大哥我告诉你,义兄他虽然有风流浪子之名,可是从未对我有过什么轻薄之举!我与义兄之间清清白白,完全就是兄妹之情!” “那、那你还帮他购置这多产业……” 糜贞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大哥,那是因为我对义兄心中有愧……实不相瞒,当初若不是我一意逞强要去河北贩铁,义兄也不会丢掉朝中重职……” 屋里也没有其他的人,糜贞就把当初贩铁真正的情况向糜竺细说了一遍。糜竺听完之后固然是惊愕无比,却仍旧带着几分忧虑的劝道:“虽然如此,可是你再呆在陆仁的身边终究不妥。都说人言可谓,你已年满二十又未曾出阁,却一直这样呆在陆仁的身边,将来你又如何做人?不如这样吧,主公刘玄德便在此间,为兄再去为你说一次媒,让你嫁于主公为妻如何?等逐除吕布,你便随主公同回徐州……” 糜贞的头低了下去,许久之后才用力摇头道:“大哥,若是在一年之前,小妹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可是现在……我不嫁!” 糜竺愕然:“为什么?当初你不是说主公有英雄之姿,心中乐意的吗?” 糜贞道:“不错,刘玄德是当世英雄,若有夫如此实为幸事。可是这一年多下来……小妹现在只想守在义兄的身边,为义兄多尽几分绵力而已。有没有名份、能不能嫁人,小妹已经不在乎了。” “你!!”糜竺这个气就别提了,指着糜贞的鼻尖骂道:“你竟然如此不知自爱!!” 糜贞也想发火的,可是拼命的强忍住,冷静的回应道:“大哥,我知道你是想说我为情所迷而自甘堕落,有失我糜氏门风。可是大哥我告诉你,这件事固然有小妹的几分私情在里面,但小妹更多的却是为了我糜氏宗族!” “你明明就是自甘堕落,还敢说是在为我糜氏宗族!?” “大哥——”糜贞强压住了糜竺的声音,带着几分阴冷的语气问道:“我先问大哥一句,现在我糜氏宗族在徐州的祖业还有多少?宗族子弟又还有多少?” 一句话问下来,糜竺就没了脾气,苦叹中摇头道:“大不如前……自徐州为吕布所占,你又逃婚至许都,吕布隔三差五的就去借丁借粮,却都是有借无还;徐州陈氏一向与我糜氏不合,趁机讨好吕布,强并去我糜氏宗族产业,因为陈氏有吕布撑腰,吕布又因你逃婚一事记恨于我,自然是威逼日盛,我却无力抗拒……” 糜贞道:“那大哥我再问你,既便是现在曹公与刘公合力打回徐州逐除吕布,你又能重振家业吗?” “这个……” 糜贞低声道:“义兄曾对我说过,曹公要破吕布需里应外合,暗中要借助陈氏相助方能成事。而陈氏在徐州渐渐坐大,又怎么会容许有我糜氏的安身之地?” “……”糜竺没话说了。 糜贞轻叹道:“这些也是前段时日,因义兄族人自吴郡远来相投时触动小妹心弦,小妹才突然想到的。大哥,徐州很可能我们糜氏已经呆不下去了,我们必须得有另一个立足之地。大哥你追随着刘公,若刘公大业有成自然重立糜氏不难,可是现在的刘公其势何等危急?以后是否真的能成就大业尚属未知之数。大哥,且不说义兄待我如何宽厚,小妹并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就算是真的受了委屈,甚至是失了贞节又能怎样?小妹吃苦受屈事小,我糜氏宗族若不能保存那才是真正的大事!还有,义兄曾经对我明言过,他终有一日是要辞去官职回乡隐居的,而这里的产业现在虽然在他名下,但将来全都会交托于我……” 糜竺本来在糜贞提起宗族之事时有些无奈的,可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愕然抬头道:“这、这种话你也信!?” 糜贞点了点头,眉宇间却挂上了几分幽怨愁容:“我信!大哥,我与义兄之间的事并没有什么儿女私情在里面,可是彼此之间的信任,不是你们所能理解得了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四十三回 欲铁成钢 金秋时节,萌县郊野,某处丘陵地带的桑果综合种植园中。(读者吧 dz88.) “老大,阿信他差陆氏子弟传了话过来,说是今日辰时,刘玄德与糜子仲已经随满伯宁动身前往许都了。 陆仁此刻正参照着芯片中的资料,尝试着对果园中的数株果树进行嫁接改良。听见陆诚的禀报之后,陆仁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儿,只是很随意的“嘿嘿嘿”阴笑了几声,不紧不慢的道:“总算是走了,他在这里我都不太好回去……子良,你去告诉婉儿与小兰一声,让她们收拾一下行装,我们吃过午饭之后就回府去。” 陆诚点了点头,刚想转身去通知婉儿与小兰,陆仁却又忽然唤道:“等等、等等!你糜姐现在在哪里?有没有随糜子仲一同往赴许都?” 陆诚摇摇头道:“那到没有。据来报信的陆氏子弟说,糜姐当天和长兄糜子仲一见面之后就关起房门吵了一架,等出来时糜子仲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现在糜姐就呆在咱们府里,也没有回许都去打理商事,说是要等老大你回去,有事要和你商议。” 陆仁手中的枝剪停了下来,沉思了一阵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因为糜贞与糜竺之间会谈些什么,陆仁大致的能猜得出来,因此陆仁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几分歉意,对糜贞这个好义妹的歉意。想了想陆仁又轻叹道:“其实像你糜姐这样的女子,谁要是真的娶了她只怕会享一辈子的福,可惜我不能碰她,而她又这样跟着我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嫁得出去……” 陆诚闻言狠狠的向陆仁翻了一个白眼,跟着便挖苦陆仁道:“老大你不能娶糜姐的话,那等过几年我行了冠礼之后,让我娶了糜姐算了!我身份比较特殊,如果让我娶了糜姐的话,就等同于陆、糜、甄三氏同时联姻……” “我去你二大爷的!!” 陆仁喝骂了一声,手中的枝剪用力甩出,钉入了陆诚脚边的土中:“你这半大小子!正经东西不见你好好学,学什么锋菲姐弟恋!?还有啊,你这话要是让你糜姐听见,信不信以她的脾气当场甩你两记耳光!?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陆诚见自己的恶作剧得惩,得意的向陆仁扮了个鬼脸又吐了吐舌头,蹲下身去拔土中枝剪好交还给陆仁:“开玩笑的啦!哎老大,什么叫‘锋菲姐弟恋’啊?” “呃……”陆仁自知失言,赶紧摆了个脸色没好气的骂道:“不该问的事你这半大小子最好别问!赶快给我滚去知会婉儿和小兰去!” 陆诚撇了撇,学着陆仁的习惯耸了耸肩,刚想动步的时候却又**了一下脑门道:“光顾着和老大你开玩笑,正事反到差点忘了。老大,刘玄德前脚刚走,郭先生后脚就到了咱府上。听陆信说看样子应该不是凑巧,到像郭先生就是这么悄悄过来的,感觉和老大你一样,是在有意的避开刘玄德。” “老郭?”陆仁微微一怔,枝剪在手中甩了几个圈,暗自心道:“他和我的情况又不一样,那为什么他也学我有意的避开刘备?” ―――――― 入夜,萌县陆府后院凉亭。 “哎呀哎呀,我说臭小子,我们的陆大县令,一转眼就是半年多的时间,你在这个小小的百里萌县混得怎么样啊?” 陆仁正在给郭嘉方才喝空的酒杯添酒,听见郭嘉的问话之后微笑道:“逍遥自在!我现在虽说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可是政务不多,不像身兼三职的时候总是会忙得团团转,一个月下来经常会有半个月不在家里的。在这里啊,我想搞点什么就能搞点什么……萌县本身的农桑基础就不错,所以在农事上我不用费什么心,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把桑果园、养鸡场、牛羊场、制酒场什么的都去建起来。刚刚好是劳逸有度、事不劳心,又不会觉得无事可做。总之,我呆在这里都快乐不思……” “乐不思什么?” 还好陆仁反应快,一个“蜀”字没有顺口说出来,因为这会儿引发出“乐不思蜀”这个典故的主人公刘禅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眼见着郭嘉追问,陆仁便临时改口道:“吴,我都快乐不思吴了。你知道我是吴之四姓中的陆氏族人,吴郡是我的家乡嘛!” 郭嘉听陆仁提起陆仁的“家乡”吴郡便问道:“听说不久前有一支陆氏族人辗转千里远来投奔于你,可有此事?” 陆仁点头。这种事瞒不住人,也没那个必要去瞒。 郭嘉低下了头,眼珠转了几下便抬起头笑而问道:“既有宗族子弟远来相投,那你有没有打算过就在颍、许之间另起吴郡陆氏的枝叶,在中原一带真正的定居下来?” 陆仁本人当然不会有这种打算,不过陆仁并不是笨蛋,从郭嘉的问话中听出了郭嘉是在有试探他的意思。在陆仁看来,郭嘉当然是在帮曹操试探他,而联系上曹操对人才一贯的作风,为了不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陆仁便有意的装起了傻:“小霸王孙策席卷江东,大有顺其者猖,逆其者亡之势。我陆氏一族与他本有仇隙,虽暂投于彼治下可得稍安,但宗族血脉仍势如悬卵……以后会如何这无法预料,不过我在想我这辈子只怕是回不了家乡吴郡了。既然如此,我领着一支宗族血脉在许都这里混个安生日子却也不错,或许落叶归根的事得交给我这一代的后辈子弟去做也未可而知。” 郭嘉细看了陆仁的神色许久,忽然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笑道:“臭小子,你说得是心里话吗?我怎么觉得你有些言不由衷啊?” “……”陆仁忽然反应过来,就自己这点可怜的水平,想在一代鬼才的面前玩点小伎俩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不过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陆仁也只能死撑下去,当下便眉头紧紧一皱,脸上挂起了几分愠色,探手抢过了郭嘉手中的竹杯作色道:“你个死老郭,没事尽戳我心底的痛处干嘛?言不由衷?我本来打算好好的干上几年就衣锦还乡的,可是现在听说家乡不太可能回得去了,我当然会有些失望啦!他乡游子谁不依恋乡土?你以为都像你啊?阳翟离许都才多远?没事骑匹马晃悠晃悠就能回去了,可我却是……” 郭嘉见陆仁动了怒,慌忙摆手打断陆仁的话道:“行行行,我认错,我认错还不行吗?我不该触及你心中痛处的!自罚三杯,我自罚三杯向你赔罪总行了吧?” 陆仁演戏演到底,就势来了个得理不饶人:“滚你的蛋!有没事没就揭我的伤疤,让我心里那么难过还在一边说风凉话!还想喝我的酒?门儿都没有!从今以后,你郭祭酒别想再在我这里蹭得一杯酒到,青果酒肆那里我也会发下话去,酒卖给谁都不卖给你!” 郭嘉见陆仁那一脸的怒气,感觉陆仁是应该动了几分真怒,赶紧起身离席,向陆仁一揖再揖,口中赔笑着道:“臭小子,陆义浩,陆贤弟――别这么认真嘛!我一时酒后戏言作不得数的是不是?息怒,息怒!为兄向你赔礼谢罪就是了……” 陆仁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过片刻之后陆仁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把手中的酒瓶、酒杯递还给郭嘉道:“行了行了,别搞得这么恶心。” 郭嘉见状赶紧一把抢过酒来,坐回席间自斟自饮,看那小心翼翼的架势好像生怕陆仁又会把酒抢回去,感觉都有些好笑。 陆仁摇头笑了笑,故作姿态的轻叹了口气道:“不过老郭啊,我和你说句真话,别再有事没事的就提起我的家乡……一想起我这辈子都可能回不了家乡,我心里真的很难过。” 郭嘉侧着身,拿眼角扫了陆仁几眼,闷声闷气的道:“家乡?你的家乡在哪里啊?怎么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陆仁差点吐血。郭嘉装傻逗笑的本事也未免太那个了一点。 就这样酒过数巡,陆仁却也想起来还有点正事没问,便放下了手中竹杯问道:“老郭,你因该是和满伯宁一起来的萌县吧?” “没错啊,我是和满伯宁一起过来的。不过在将入县城之前,我就推说要找你离开了队伍。” “你是在有意的避开刘备?” 郭嘉停下了饮酒,把玩着手中的竹杯向陆仁阴阴一笑:“你避得,我又为什么避不得?臭小子,你又为什么要避开刘备?要知道今日的刘备已有天下之盛名,今为吕布所逼孤穷势尽,远来许都投奔主公,你却只是随意的接待了一下就避而不见,也未免有失主公的待客之道吧?小心你以后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陆仁想起刘备投奔曹操的时候,很多人都劝曹操趁机杀掉刘备,唯独只有郭嘉赞同曹操借收留刘备一事来提升名望的这件事,略一沉吟间便有了说辞:“得了吧!我这是看在糜子仲的份上,没棒打落水狗,顺手给他刘备一刀就算不错的了!老郭你也不想想我当初是怎么被逼无奈才离开的徐州!” 郭嘉闻言却也顿了一顿,因为当初陆仁会辗转到曹营来,其实是郭嘉在里面动了那么点手脚的缘故,当下便笑了笑有意的扯开话题道:“有时我都在想,假如那时你为刘备所招纳,说不定吕布根本就没有机会夺取徐州呢?” 陆仁也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阵,却默然摇头道:“我想不太可能。那时徐州官僚对我都是冷眼相待,我又没什么名望可言,就算是在刘备的手下为官多半也会为人所排挤,因而言不听、计不从。不过我想在民间混个平安日子应该不难,实在不行混够了盘缠就南下回吴郡老家。” 郭嘉笑道:“我看也差不多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不干脆给刘备一刀算是给自己以前的事报仇呢?” 陆仁心中一突,赶紧摆出了平时那副嬉笑的嘴脸:“切――我像是那么笨的人吗?杀刘备?那我真的是在找天下人的骂了!” 郭嘉紧追不放:“这话怎么说?” “……”陆仁狠狠的瞪了郭嘉一眼道:“死老郭!你又在套我的话是不是?” 郭嘉大笑道:“我想看看你心中所想,是不是与我、与主公一样罢了。” 陆仁歪起脑袋细想了一阵,觉得这些“见解”说出来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说不定曹操只是在为自己不杀刘备多找一个支持自己观点的人与说服自己的借口呢?而且在整个三国史中,如果少了刘备或是曹操,那可就不太像了点。一念至此,陆仁便把曹操与郭嘉不赞成杀刘备的想法照本宣读了一遍。 郭嘉听过之后用力点头道:“果然如此……你心中的想法与主公、与我不谋而合,刘备这个人不是可以轻易就杀掉的……” 陆仁抽空问道:“对了老郭,你又为什么要避开刘备?” 郭嘉向陆仁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道:“你白痴啊?刘备奔逃到你萌县的消息一传到主公那里,只有主公和我坚持着说刘备不能杀,为这件事我和程仲德程老头子都争论了好久。事情就是这样,我不怕别人说我是在讨好主公,可我怕别人说我和刘备有私交啊!” “……”陆仁无语半晌才干笑道:“是是是,我真的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 二人彼此无语的沉默了一阵,郭嘉忽然甩了几下头,重新端起酒杯向陆仁嬉笑道:“不说这些了。对了臭小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啊?”陆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郭嘉气苦之下右拳向陆仁空挥了一下道:“少在我面前装傻!我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许都重任重职!!你小子还真想当这个小县令当得乐不思吴啊?” 陆仁一反应过来却跟着笑了:“老郭你喝多了是不是?我什么时候回去又不是我说了算,也得看那帮子讨厌的人什么时候肯松口才行嘛!曹公暗中是和我约定以两年为期,现在才不过过了半年而已。曹公不急,我也不急,你急个什么劲?” “我……我现在真想揍你一顿!!”一提起这个郭嘉气都不打一处来:“你小子在萌县乐不思吴的当然不会急!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来有多少人拼命的在举荐谁谁谁去接任治粟都尉甚至直接就指向大司农一职?这是主公与荀文若一直都设法强压了下来,就等你赶快做出点政绩功劳好把你调回去。你小子到好,在萌县逍遥自在的,一点紧迫感都没有!!我到问你,就你这么半做半玩的,今年能纳上府库多少钱粮?” 陆仁随口应道:“粮米应该和去年差不了太多,毕竟今年没新开多少地,不过钱银应该能比去年多交上不少。” “你……”郭嘉再次无语,一边叹着气一边伸手去拍陆仁的肩膀道:“我说臭小子啊,现在你可是守着一支宗族枝叶的人,你不为你自己你也得为你的宗族子弟多考虑考虑是不是?要知道你这陆氏本不是颍、许一带的旧有宗族,并无甚根基可言。你要是不攀上官位,就凭你现在这个小小的县令,等你任期一满卸任归农,你这支宗族就什么都不是!早晚被其他本地的世家豪族给排挤甚至吞并掉!” 陆仁干笑着抓起了头皮,心说我再过个两年半就能回去了,那这里的这些事也和我就扯不上什么关系了是不是?唯一有点不放心的是糜贞与诚信兰,不过陆仁已经有了如何安置他们的打算,那就是等袁术一死,马上就让糜贞去打通糜氏在柴桑那里旧有的商道与基业,这样就算糜贞在许昌这里呆不下去也可以转移去江东。实在不行柴桑离荆襄也没多少路,而历史进程只要没有偏离大主线,刘备日后带着糜竺去投奔刘表也会是肯定的事,那让糜贞再转回他亲生大哥的身边也就是了。 再者说陆仁是打算到时候带着婉儿在众人面前大玩“平日飞升”,而以曹操的为人,见陆仁为他出了那么多的力又没有危害到他什么,念着旧情怎么样都会关照一下糜贞与萌县的这支陆氏支流,这样的话至少在糜贞这一代上只要不出什么大错,混个安稳日子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想到这里,陆仁只能敷衍了事的干笑道:“放心啦老郭,我心里有数。” “我呸!你有个屁的数!一天到晚让我这个当兄长的为你的仕途操心,你好不好意思啊?” 陆仁哭笑不得的道:“那你有事没事就蹭我的酒喝,你又好不好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混蛋在青果酒肆经常是不够钱结帐,要不是我和义妹发了话下去你的酒钱给不给都无所谓,你这张脸早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郭嘉被陆仁揭了老底顿时就没了脾气,闷哼了一声闷着头喝酒。直喝到夜过三更人已大醉,郭嘉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想回房睡觉,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咕哝着:“你、你这臭、臭小了,我、我对你小子真、真的是恨、恨铁不成钢……” 郭嘉是在一个劲的狂灌,陆仁却并没有喝多少酒,因此头脑还是十分清醒的。唤来两个侍者扶郭嘉回房,陆仁自己则坐在凉亭中发起了呆,想着一些乱七八糟且不着边际的心事。 静静的坐了一阵,忽然在月色下有一个俏丽的身影来到了陆仁的身边轻声唤道:“义兄,你没喝醉吧?” 陆仁见是糜贞便微笑道:“是妹子啊。本来你说是有事要和我商议的,可是老郭突然冒出来,我不先陪他喝几杯说不过去。今日天色已晚,方才连侍都都对我说婉儿他们已先睡了,你也早点去睡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 糜贞低头沉吟了片刻,向陆仁轻轻摇头道:“不。义兄,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和义兄连夜商议一番,小妹难以安眠……就请义兄移步,与小妹去书房商议一番如何?” “都这么晚了……”陆仁皱了皱眉,本想拒绝掉的,可是望见糜贞脸上那么认真的神情,感觉糜贞可能真的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再加上陆仁对糜贞有几分歉意在心,糜贞选的商议地点又是平时议事的书房,陆仁也就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只是因为陆仁方才心中有事且天空中的月不甚明,并没有注意到现在的糜贞打扮得比起平时要更加的艳丽上几分,而衣着如果用汉时人们的观点来看……不,就是放到现代,都能说是性感而诱人…… 先感谢一下在追看、支持瓶子这本破书的朋友们,瓶子在此向你们立正、敬礼! 昨夜下班,看见书评区里有人请求瓶子一日三更……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让瓶子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句话,非不欲,实不能也。 可能在看这本书的朋友都知道,瓶子是上班族,是用业余的时间来写书,只能做到一日一更的每周六更,周日一般会例行休息。而自进入十二月以来,瓶子的更新时间变得很不稳定……其实瓶子的职业属服务行业,每年一进入十二月,公司就会全体动员为圣诞节吸金夜作准备,动不动就要加班加点。而本瓶子在劳累之余,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去写书?就算是硬着头皮写了,也属于粗制滥造的赶工之作……最要命的是还不见得能赶得出来。所以在这里和大家打个招呼,希望大家能体谅本瓶子一下。当然,能更新瓶子一定会尽量更新的,每周更新六章的标准也会尽可能的去保持。 就到这里吧。忽然想起来瓶子好一阵子没求过票和收藏,今日便在此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四十四回 佳人清泪 房中的几个灯台相继点燃,陆仁已经在桌几前坐了下来,而糜贞则在向身边的几个侍女吩咐道:“我与义兄有要事相谈,你们几个去院门口守着。(读者吧 dz88.)若无紧要之事不许他人入内。” “是!” 几个侍女应了一声悄然离开书房,踏出院时还小心的合上了院门,静静的守在院门之外。这也就是陆仁与糜贞,如果是换在一般的人家,奉命守门的侍女多半会猜测着陆仁与糜贞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私情,但这几个侍女却知道陆仁与糜贞之间不会发生这种事,因为她们曾经悄悄的偷看过。而她们每次偷看,都只是见到陆仁与糜贞坐在书桌前参照着桌上的图本文书商量着什么,并没有看到什么“刺激感官”的事情。而每次商议之后用不了多久,糜贞就会搞出些什么能在许昌赚钱的新奇东西。就这样久而久之,这几个糜贞的侍女都懒得再去偷看了,看不到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说,万一被陆仁与糜贞抓住了,她们还会死得很难看。 却说陆仁坐下之后先端起杯喝了几口热茶去去酒气,放下茶杯之后才向桌对面坐好的糜贞问道:“妹子,是有什么要紧事一定要连夜商谈?” “哦……”糜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稍稍的低下了些头趴到了桌几上,双眼望着空无一物的桌面,语气中带着几分幽幽的犹豫:“义兄,这话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陆仁见糜贞如此不由得怔了一怔,心中猜想着糜贞可能是想对他说出当天和糜竺吵架的事,一时间歉意上涌,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点破,只能摇头干笑再扯出别的话题:“自你这次去中山贩铁归来,到今天我们才见着面……我都不知道你这次的行商可获利多少呢!” 糜贞抬起头冲陆仁笑了笑:“小妹出马,义兄你还怕你会亏本吗?赚钱是肯定的,中山甄氏那里也稳住了。此外小妹按义兄的意思,把即得的行商之利拿出了一半尽数捐赠给许都城中的四所义舍。听郭先生说,那些说义兄你如何如何不足为官的人,现在已经一个个都没了声音……想想也是,义兄兴建义舍意在利民助民,从不计较个人得失,那些朝堂重臣又有谁拿出来过什么?” 陆仁心有感触的沉吟道:“说实话,你该知道我这样做其实有些欺世盗名的味道,真正为的还不是我们自己?捐掉一半的行商之利,能进收入囊中的钱财是少了不少,不过……总之义妹你放心,捐出去的只是行商之利,而在这萌县我准备留给你的产业会很多的,所以你别去心痛捐出去的钱。我们现在就是在花钱买名望,等有了足够的名望,在颍、许一带就能真正的立住足。” 糜贞淡淡一笑:“小妹知道义兄的苦心……” 这番话一说完,陆仁忽然感觉再找不到什么说辞,只能沉默了下来。而对面的糜贞也一声不吭,只是趴在桌几上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两个人都不说话,书房中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陆仁眉着眉,抓了好半晌的头才轻声问道:“妹子,你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我说?” 糜贞沉默了一阵,忽然间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抬起头向陆仁露出了她迷人的微笑:“义兄,你觉得小妹怎样?” 陆仁愕然:“什么怎样?” 糜贞可能是和婉儿在一起的时间也挺久了,学来了婉儿有心事时就喜欢咬嘴唇的习惯。这会儿见到陆仁那茫茫然不所所谓的样子,糜贞便紧咬着嘴唇离席站起身,走到书房的灯光交汇之处如跳舞一般转了几个妙曼之极的圈,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向陆仁问道:“义兄,你看小妹美吗?” 再看咱们的路人一号,眼珠子早已经瞪得溜圆,因为他刚才在糜贞转圈的时候才查觉到今夜的糜贞比平时要艳丽得多、性感得多、诱人得多!就拿着装来说吧,汉唐时代的仕女宫装裸露出双肩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只不过一般都会加上细纱精绸的披肩作为不完全裸露出来的遮挡,但这种可以戏称为挡了等与没挡的披肩反而会增加一份若隐若现的朦胧美感。 还有,糜贞的衣物式样源自与陆仁做给婉儿的两套梦璃装,而下身绣裙左侧那里,按梦璃装的原版是露出了整个小腿的,陆仁当时做给婉儿的时候没敢这么大胆,里面加上了条裤子。糜贞在仿制婉儿衣裳的时候也是照这种式样做的,可是这会儿陆仁却清清楚楚的看到糜贞雪白的左小腿完全裸露在衣裙外面! 陆仁作为一个现代来的穿越者,对糜贞这种小范围的暴露其实早已是司空见惯了的。说得再现实一点,糜贞现在着装的这种暴露程度,可能还不及现代一些正式场合中大牌美女们穿着的晚礼服暴露得多!可问题在于陆仁清楚这是在汉末时期,糜贞现在的着装已经大胆得过了头,对汉时人们的观念来说,简直就是伤风败俗了! 是说这么,可陆仁此刻还是瞪圆了双眼望定了糜贞。真要论暴露,陆仁看得绝不会少,但眼前糜贞的美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者说在陆仁的观念当中,中国古代的仕女宫装最能够体现出东方女性身上那份含蓄而纤细的美感。而恰如其分的暴露,不仅不会让人往邪恶的方面去想,反而能够显现出东方女性在水一般温柔的外表之下那颗如火一般热情的心。正是因为如此,陆仁每每在夜静更深,只与婉儿独处的时候,总是喜欢让婉儿褪去裙下的绣裤、划低一些肩上的披肩,就在月色下听婉儿吹奏长笛。这并不是什么心理上的病态,只是追求一下自己心中喜欢的那份唯美而已。 只是婉儿的特别,主要是特别在那份清纯柔弱的气韵怎么看都是越看越舒服、越看越有味道,但若真要说起来,糜贞却比婉儿要漂亮得多。突然之间,糜贞穿成这个样子站到陆仁的面前让陆仁欣赏,陆仁不看得发楞才怪了! 许久过去,陆仁才回过神来,但口齿还是有些打结的道:“我、我说妹、妹子!你、你这样穿着也、也太、太大胆了吧!?这这这、这要是给旁人看见岂不是、岂不是……”陆仁瞠目结舌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糜贞慢步轻摇,转到了陆仁的身后,一伏身趴在了陆仁的肩背上,头也跟着侧了过去,樱唇几乎就快要贴到了陆仁的耳廓上,以至于陆仁甚至都闻得到糜贞口中的幽幽兰香:“怎么了义兄?平时你不是经常让婉儿妹穿成这样让你看的吗?婉儿妹偷偷的告诉过我的。” 突然一下被糜贞这样缠住,陆仁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脑子里也冒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甚至脊背间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糜贞胸前的两点。可是不知为何,陆仁却下意识的向前直了点腰身尽量避开与糜贞的接触面积,愕然不已的向糜贞问道:“妹、妹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糜贞把头枕到了陆仁的肩上,幽幽的道:“义兄,小妹的心难道说你还看不出来吗?是不是我不及婉儿妹漂亮?” “没、没有的事!其实、其实你比婉儿要漂亮得多……” 糜贞又贴到了陆仁的身上:“你我相识多年,而记得从初识起,我就给你惹了那么多的麻烦,到现在甚至害得你丢掉朝中重职,可是你从来就没有怪罪过我,对我无比的宽容,甚至要把这里所有的产业都留给我。我不是不解情义的木头人,我看得出来,其实你……你很喜欢我,是不是?” 陆仁此刻的脑中乱如浆糊。说实话,陆仁不过是一个平凡人,当然也有玩种马加后宫的想法与念头。而糜贞是个大美人,又跟在陆仁的身边,陆仁当然对糜贞有过不轨的念头。只是因为诸多的因素,陆仁知道糜贞绝对不能碰……到现在陆仁都还记得,当初糜贞突然提议去贩铁时曾开过一个过份的玩笑,被吓了一跳的陆仁一时心急按了一下糜贞的双肩,糜贞当时就差点翻脸。 在此之后,虽说随着陆、糜之间的渐渐亲近,彼此间的谈笑也不再那么小心,甚至会冒出些荤腥,但都只是仅限于口头上,真正来说陆仁是碰都不敢碰糜贞一下的,生怕无意中惹着了这位在历史上敢跳井求全、性格刚毅的义妹。特别是在查觉到自己在这几年里必须得借助糜贞的能力来聚集实力之后,陆仁更是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只是他正在这里“小心戒备”着,糜贞却突然一下粘了上来,看样子是大有“任君行欲所为之事”的味道,陆仁的脑子不乱才怪了。 糜贞的脸庞在陆仁的肩头轻轻的厮摩了起来:“我是你的义妹,因畏于人言,还有为了你日后的仕途,我是不能嫁给你的。可是你对我那么好,我感觉对你真的是无以为报……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要我,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没来由的,陆仁的牙齿打起了颤――自己一直在幻想的事,此刻居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这着实让陆仁的心中竟然着起了慌。一直紧紧的抓住双膝的双手有如不听使唤一般,在颤抖中缓缓举了起来,渐渐的触碰到了糜贞枕在自己肩头上的面颊…… “怎怎怎、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做了很多事,她、她想报答我吗?”指尖在糜贞的脸庞上轻轻划过,陆仁的心中也是浮想连篇:“对、对啊!糜贞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不然也不会在长坂坡跳井自尽了。现在她听说我将来会把这里所有的产业都留给她,当、当然会对我心存十二万分的感激,因而想报答给我点什么……妈的,老子还***是不是男人?送上门的美色不尽快享用,还在这里乱想些什么?” 一念至此,陆仁的胆子也变大了一些,整只手掌在糜贞的脸庞上轻轻的抚摸了起来。见糜贞没有反抗,陆仁的心中也有了些底:“看来是没错了……这事可真好啊!因为她是想报答我,所以就算我搞了她,她也不会要我负责,还会帮我……当然也是帮她自己隐瞒。这么便宜的事我不捡干嘛?” 抚摸糜贞脸庞的手轻轻的放了下去,陆仁想转回身来去抱住糜贞。只是就在陆仁将要转身的那一刻,心头却猛然闪过了一道灵光:“不对啊!我怎么总感觉糜贞现在的这种举动并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以糜贞那么刚烈的个性,她就算是想报答我也不应该是用这种方式啊!而她前几天才刚和糜竺吵过架……” 脑中电光火石般的推算了一下糜竺可能会说出来的话,陆仁隐隐约约的猜出来了点什么,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突然扭过身来把糜贞一把推开,喘着粗气向糜贞连连摆手道:“义妹,你别乱来啊!我们只有兄妹之谊,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糜贞被陆仁这一把推开便瘫坐到了地板上,眼中带着几分幽怨与愤眼望定了陆仁。陆仁可不敢正视糜贞的目光,扭过头去闭上了双眼,用力摇头道:“你别乱来,你别乱来!你那么漂亮,真缠上来我会失控的!” 糜贞幽怨的声音飘入了陆仁的耳中:“你对我真的只有兄妹之谊?还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看不上眼?” 陆仁的心中有一个隐隐约约,却无法说清也不能说出口的念头,当下只能临时找些说辞来唐塞一下:“你、你以为我不想染指你吗?可真要是做了,瞒得住旁人却瞒不住婉儿的!我不想让婉儿伤心!” 房中沉默了下来,能听到的只有陆仁那粗重的喘息声。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糜贞忽然欣慰的笑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义兄你果然是一个没有半分虚伪,敢于说出心中所想而心胸坦荡,值得小妹我信赖终生的人!” 陆仁闻言一窒,心中暗叫道:“好险!这丫头果然是在试探我!” 再睁开双眼时,糜贞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件长衫盖到了身上,面色凝重的正坐到了陆仁的对面道:“义兄,请恕小妹如此无礼。其实今日如此,小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陆仁面上虽然无语,但心底其实有些失望。 糜贞正色道:“前几日小妹与大哥面会,就为小妹与义兄之事而吵了一架。大哥的意思,是要我马上嫁给刘玄德为妻,不再与义兄纠缠不清……毕竟这一年下来与我义兄日益近亲,在大哥看来并不相信小妹与义兄之间清清白白。” 接下来糜贞又把自己想在许昌一带安置一支糜氏支流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小妹所能依仗者只有义兄一个。而当大哥向小妹提起义兄可能只是想、想……染指于小妹,然后就弃之不顾时,小妹也难免会生出几分怯惧之心,怕自己真的会看错义兄,所以才会设下此计来试探义兄。义兄你该知道宗族血脉之事非同儿戏……” “……”陆仁举手示意糜贞别再说下去,摇头苦笑道:“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不过你怎么就不想想,我陆仁好色是出了名的,你在我面前来这么一下,万一我没有自控住把你给那个了,岂不是误了你我两族的大事吗?” 糜贞道:“如果真要那样,只能证明义兄你难以成事,而在这许都官场,你若是没有这几分自控之力就很容易为人所趁,再因过错而丢官时,只怕丢的就不止是官职,还会搭上这里所有宗族子弟的性命。所以小妹的打算,就是义兄如果真的染指于我,我会马上带着此间的糜氏族人另投他处。” 陆仁无语到了极点,心说你这是什么破理论啊?难怪我刚才会感觉有些想不通了!简直是完全不符合逻辑了!!不过转念想想吧,还好自己刚才及时反应了过来,不然只因为自己贪图一夜之欢,却失去了糜贞这个绝好的帮手,之后的两年多时间会有多累说都说不清。于是乎,陆仁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糜贞见状微微一笑,接着便有所感触的道:“不过义兄啊,你对婉儿妹的用情之专,真的是让小妹心中羡煞。若是数年之后到义兄辞官返乡之时,这里的宗族子弟已完全安定下来,小妹……小妹愿意真心真意的跟在义兄身边……” “……”陆仁干笑着连连摆手道:“到时候再说吧,到时候再说吧。”一个这么有心计,胆子又大得可以的女人跟在自己身边?免了吧:“真的很晚了,我们都各归各房早点歇息吧!” “义兄不多陪小妹谈上一会儿吗?” 还谈?陆仁现在身上汗都下来了:“我说义妹啊,我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你刚才为了试探我把我撩得浑身冒火,再和你多聊一会儿我担心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做下错事的!我现在要赶快回房去找我家婉儿……” 糜贞的俏脸稍稍一红,摇头轻笑。 陆仁低着头走向房门,心中却在暗道:“你这死丫头,竟然对我玩色诱术!要不是老子我突然一下反应了过来,我还就真着了你的道了!***,不甘心啊!现在我是要考虑到立足保身的问题不能动你,不过在我临回去之前,我一定要算准时间先把你给xxoo了才去玩‘白日飞升’!那时候只怕就没那么多的问题了,哼哼!!” 伸手拉开房门方欲抬腿出房,陆仁一抬眼间却突然楞住。 “嗯!?婉、婉儿,你怎么在这里?” 房门廊下,婉儿低着头站在那里,合抱在胸前的双臂上搭挂着一件御寒外套,看样子应该是想来给陆仁披件衣服的。 此刻婉儿虽然低着头,但陆仁能听见婉儿那轻轻的抽泣声,陆仁顿时便慌了神:“婉、婉儿你别误会,我和义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的!你你、你别哭啊,我什么都不怕,可我就怕你掉眼泪!真的,我和义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婉儿抽出只手轻轻的按住了口鼻,缓缓的抬起头来轻声道:“婉儿知道……刚才你们的话,婉儿全都听见了。主上,婉儿……婉儿是喜极而泣。” 陆仁一楞神的功夫,婉儿忽然扑入了陆仁的怀中,轻轻的抽泣了起来:“主上,您不用对婉儿这么好的……真的,不用对婉儿这么好的……” 陆仁抱着怀中婉儿,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轻抚婉儿的脊背。这时糜贞已经赶了过来,见到这场面脸上固然是欣然一笑,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真羡慕他们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四十五回 真金终光 建安三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读者吧 dz88.)kenwen. 先来看看现在的局部时局与原本的历史有些什么差别吧。 如果依照原本的历史进程,曹操在带着汉献帝迁都许昌之后,几乎是在不停的打仗,常常是年初才和西边打完一场,年中间就又和东边打了起来,以至于“无岁不征”这个词用在曹操的身上可能都有些名副其实,简直都有些穷兵黩武的感觉了……当然,曹操并不是那种好大喜功、不知道境内农业生产的重要性的二百五。恰恰相反,曹操很可能是魏、蜀、吴三国初代君主中最重视农业生产的人。 既然重视农业生产,那又为什么要拼命的打仗,不好好的恢复境内经济呢?这很可能与曹操当时所处的时局、环境有关。当时的许昌四面环敌,北袁绍、南袁术、西张绣、东吕布,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因此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可以让曹操安心发展生产休息生息、增强境内经济实力的大后方。 许昌四面环敌,曹操想要立足就必须采取以攻为守的战略,即抓住对手每一个露出的可趁之机进行先制攻击,进而逼迫对方防守,使对手失去可以攻击自己的机会。 以攻为守固然是一记妙招,但坏处就在于曹操为了完成这种战略,就必须每年都征调大量的青壮男丁入伍当兵保证兵力。而这些农田中的主要劳动力大量被抽调走,却会使曹操境内的农耕生产受到很大的限制。曹操是个精明人,当然不会对这种恶性循环坐视不理,于是乎曹操每次的征伐都很注重对对手领地内的掠夺,即用以战养战的方法来保证境内经济不被破坏掉…… 了这么一大段,其实简单点来说也就几句话。历史上的这个时期,曹操才刚刚打完第二次张绣,到九月份又起兵打吕布去了。可是现在嘛……自建安二年冬曹操攻克袁术的寿春,建安三年开春时回到许昌之后,居然安安心心的在许昌休养了半年!既没有再去打张绣,也没有追击袁术,这可着实让身在萌县,一有闲暇就分析时局的陆仁有些摸不着头脑。按说以曹操那几近于战争狂人的性格与时局上的无奈,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才对。 这些暂不理会,曹操心里的想法也不是旁人可以轻易猜测出来的。只说将近中秋之时,曹操辖下各郡县的秋收都基本上完成了七成左右,大批大批的钱粮正在往许昌这里集中。而曹操听荀彧的汇报预计说今年辖下各郡又是全面丰收,大喜之下便下令中秋节当夜要大设酒宴,与帐下群臣共贺丰年。 一场丰盛,甚至可以说有些奢华的酒宴之后,群臣都尽兴而归。不过算是依惯例吧,曹操留下了少数几位核子班子的成员到偏厅小宴。当然,这小宴就不仅仅是饮酒作乐,还会商议一些军机政要。 之前的大宴曹操喝得并不多,人还是很清醒的。这会儿先向偏厅中的众人礼节性的敬了一杯酒,又望了望桌几上丰盛的酒菜,忍不住抚须自得道:“自孤拥天子迁都于许,至今尚不及两年,为何孤有种今非昔比的感觉了呢?” 荀彧接上话道:“昔日主公在兖州,兵不多、粮不足,但有征伐常忧后力不继。而今主公兵精粮足、府库丰盈,足可为汉室兴义兵讨贼且势可如雷霆,量群贼之势难以匹敌,故主公有此感慨亦不为过也。” 曹操自得的笑了笑,但还没到忘形的地步:“文若所言,孤受之有愧矣!如今孤能一扫旧日颓废之气,始展胸中之志,此皆赖众卿之力也。来,孤再敬各位一杯!” 又是几杯下肚,曹操忍不住向荀彧问道:“文若,前次你预诂今岁各郡县必可大收,至今日各郡县税赋已入仓大半,你应该可以告诉孤一个大概的数字了吧?” 荀彧早有准备,不紧不慢的道:“彧数日前曾草计过一次,粮米大概可入府库两百三十余万斛吧。” “嗯!?” 曹操的眉头当时就扬起来多高,语气中稍稍的**了几分不满之意:“两百三十万?为何会比去年少了七十万?”其实两百三十万不少了,比起历史上曹操的头一年屯田仍多出一倍有余,但问题是有去年一个三百万的对比值在,突然一下少了七十万,就心理学角度来说,曹操当然会听着不满意。 荀彧微笑摇头:“彧不甚精于农事,亦百思不得其解矣……” 曹操稍稍的楞了楞,马上就追问道:“此事是否与陆义浩有什么关联?” 荀彧依旧摇头,曹操则把目光投向了郭嘉。而郭嘉正贪着酒,见曹操向自己望过来,也只是随意的笑了笑便跟着摇头。谁都知道郭嘉与陆仁的关系是最铁的,郭嘉在这种场合又哪里好帮陆仁说几句话? 曹操一看这情况气又不是乐又不是,只能假意的向郭嘉愠怒道:“奉孝,在座诸位之中只有你对陆义浩所知甚深,你有什么见解只管明言,不必忌讳什么不肯开言!” 郭嘉一听就明白了曹操的意思,当下便笑了笑,又灌了一杯酒下肚之后才道:“其实天有丰欠之年,风调雨顺之年大收,旱涝之年欠收,这本是人力所难强求之事,今年的天候差些,比去年减收两成左右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故主公不当介怀才是。不过要说和义浩没什么关系嘛,依嘉之见到也并非完全如此。” “怎么说?” 郭嘉理了理思绪,摸着没几根胡须的下巴沉吟道:“俗语说人性本惰,需时时斥诫方能不至散漫。嘉犹记得去年义浩为令之时,他勤巡各屯,常常是一个月中就有半个月不在府中,因此使各县乡诸屯吏民不敢松懈散漫。此外义浩精于农桑,此非旁人可比拟之事,巡屯时他但见有何错处便会于时纠正,故此各屯田谷皆饱满茁壮……以嘉计之,今岁减产两成,天候之故占去一成,另一成便是各屯吏民松懈与不得其法之故。” 曹操轻轻颌首:“似如此到也说得过去……子阳,义浩为令的萌县今岁纳赋如何?” 刘晔是司空仓曹掾,这个是归他管的:“较之去年粮米纳仓要多出一成,此外税钱……”说了一半没往下说。 曹操不乐意了:“说!” 刘晔轻轻的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税钱比去年多出数倍!如果将萌县所有纳入府库的钱物折算成粮米一并计之,可抵得上今岁纳税赋至多三县的总和!” 曹操的眼中一道精光闪过,马上目光就飘向了荀彧,意思是问你是不是有把许昌原有的府库钱粮暗中划到陆仁萌县的名下好增加陆仁的功绩。荀彧明白曹操的意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曹操知道荀彧不会说谎,不由得摇头轻叹道:“若义浩今岁仍为许都令兼治粟都尉,或许今岁税赋会比去年多出数成,甚至是以倍而计……屈才啊,真的是屈才了!彼有富国之术,如今却只是一个小小的百里县令……”说到这里曹操向那边的曹洪狠狠的瞪了一眼,把曹洪给瞪得低下了头去不敢吭声。 其实在这小宴上的人都知道陆仁被贬去萌县当县令的隐情,也都看出来曹操是有意的想把陆仁给调回来,只不过都不好直接捅破这层薄纸而已,因此只能向曹操间接的出些歪招。 荀彧先开口道:“主公,且容彧说句闲话。其实这宴上的鸡鸭肉食、美酒果菜,都是来自于萌县。记得义浩被贬之初,曾向彧戏言他或许能让百姓们餐餐有肉、顿顿有酒。彧本以为这是他的夸大之言……” 郭嘉接上了话道:“不算夸大吧?前些天我才刚从萌县探望他回来,萌县百姓真的是隔三差五的就能在餐桌上见到酒肉。而我在他府上蹭了半个月的饭,没一天不喝醉的。什么鸡鸭蛋肉,吃得我都不愿再吃了。” “………”众人一齐向郭嘉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上那里去享福的啊?难怪半个月不见,一回来就觉得你好像长胖了些似的。 曹操扬起了眉头:“怎么萌县竟如此富庶?可有诈乎?而义浩动辙便以酒肉相待,可有污职之举乎?”当时的寻常百姓能隔三差五的吃上酒肉,那是什么概念曹操可是非常清楚的,曹操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呢! 郭嘉赶紧大摇其头:“不是不是!那臭小子为官数年,在民间多有佳评,百姓闻其为一小县县令,远来相投者颇多。记得义浩为萌县县令之初,萌县人民不过七千余口,而我从萌县回来时,萌县已有一万五千余众!义浩即得人力,却并不是一意辟土开田,而是把慕集民众,兴建起了什么晓鸣鸡场、桑果园、养豕(猪)场、牛羊场、制酒场……乱七八糟的太多,嘉一时都诉说不清。嘉本责问于他为何不尽民之力去辟土开田,他却笑而应曰业有专精、术有专攻,县粮既已颇有富余且良田开尽,当教后至之民富裕之术而不令其与旧民争地生怨……哎呀!” 到这里郭嘉的头都有些大,因为这些不是郭嘉所擅长的事:“总之,他就是有办法安置好各乡亭民众,且各有其业各得其利。种粮者与畜禽者、治工者(手工业者)钱货相易,均未曾有所或缺。而他自己嘛,一面勤于政务,一面治理家业,还令其义妹糜贞数遣商队,将萌县产物贩运去所需郡县。如此县府有其利、百姓有其利、彼自家亦有其利,从未曾顾此失彼……说真的,我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周全!” 众皆哑然。郭嘉刚才话里的意思就是陆仁居然能在自己赚钱的同时还让官府赚钱、百姓赚钱,最重要的是还不违法乱纪,这在当时可真的是让人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的了。 偏厅中的人这会儿都沉默了下来,基本上都在心中计算着陆仁这个人的价值。许久过去,曹操忽然闷哼道:“迁回来,孤一定要把义浩尽快迁回重职!孤有这么个设想,如果给义浩五年时间,让义浩全力治理颍、许、兖各州郡之农桑,那他会把‘国有九年储’会换成多少年?真要是如此,孤日后征伐又岂会为钱粮担忧?可是……” 这个可是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是现在想把陆仁调回来在场面上是说不过去的。因为陆仁身上还有个“偷税”的过错,这在当时的官场除非是皇帝亲自下令免罪并委以重任,否则就一定要有足够的功绩抵消旧罪才可以被“召回”。而曹操现在还没有到可以完全大权独揽的时候,对献商的命令不能真的一点都不理会……那些讨厌的人可在献帝的面前打了不少小报告的说,不然当初曹操又哪里会贬陆仁的职?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像县令这样的小文职想要积功进职往往都要好几年的时间,也就是从几年中的税赋方面来考较功绩,这可是相当花时间的事。要不怎么陆仁会在萌县那么轻松呢?因为陆仁盘算着等到混够功绩,曹操可以把陆仁调回权力中央这个是非场的时候,陆仁回现代的时间只怕都已经到了,不用再担心什么。 郭嘉思索了一阵,忽然笑道:“其实以嘉之见,主公想将义浩迁回重职并不难。先前义浩虽有避税重罪,但彼为的是兴建义舍,其名望亦未有所折损,所欠者不过是抵去旧过之功绩而已。而眼下不正好有一个可以让义浩赚取些军功的机会吗?” 曹操猛然醒悟:“不错!刘备为吕布所逐,正好是孤出兵攻打徐州之时!孤虽不能直接给义浩重委重职,但让他随军出征,立下些功绩抵去旧过却不是难事!只要他旧过一清,孤再右进于他便名正言顺了!” 众人一齐点头,但是马上郭嘉的脸就苦了下来:“话是不错,可是那臭小子随军出征的话,他又能干点什么?主公莫要忘了,义浩虽偶有见识但谋略不足;领兵上阵更非其所能为之事。若是只为一随军参赞……”后面的话没说,不过大家都明白,随军参赞这种文职基本上是与军功无缘的。 这话一说,曹操也头痛了起来。想了很久,曹操只能有点郁闷的叹了口气道:“可能在起兵之日,只能让他去押运一下粮草了……”这可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陆仁唯一能捞着点功绩,又不和其他人争什么的活儿了。 荀彧想了想道:“虽是如此,但义浩不懂军务,就算是押运粮草,也必须调派一将与他同行。” 曹操冷哼了一声,目光瞪向了曹洪道:“子廉!?” 其他人都以为曹洪会因为丢掉立大战功的机会而不高兴,但曹洪却露出了几分喜色,向曹操用力一抱拳道:“曹洪愿往!” 众人再度哑然,心说曹洪怎么会这么高兴给陆仁当一回下手?郭嘉都其至在怀疑曹洪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又给陆仁下什么套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四十六回 收心器物 中秋欢宴业已散去,曹操此刻正坐在后院凉亭中纳凉赏月,顺便让已经稍**几分寒意的中秋晚风吹去几分身上的酒意。 适才的小宴之上,曹操与荀彧、郭嘉等人初步议定了如何把陆仁调回集权中央的方法,但在攻打徐州吕布的时机上,荀彧却表示目前并不是出兵的时候,因为根据细作禀报,袁术已经重回了寿春,北面的袁绍也有了那么点动静,所以曹操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轻易举兵使许昌造成后防上的空虚。 一阵阵的晚风把曹操的头脑渐渐的吹清醒了许多。抬头望月,曹操眯起了他的那双招牌细眼,心中在暗暗思考着陆仁的价值到底有多少。 也许在提起曹操的时候,后世人只会联想起诸如“曹丞相”、“魏公”、“魏王”、“魏武帝”这些高官重职,好像曹操一登场就是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却往往会忽略掉曹操最早出仕时只不过是小小的洛阳北部尉与顿丘令,换句话说曹操也是从“基层干部”做起的。但正是因为曹操曾做过“基层干部”,使其对农桑产业方面的事有着一定程度上的了解。 建安三年的秋收入库不是比建安二年少了七十万斛吗?而这七十万斛是什么样的概念? 郭嘉在小宴上说今年的粮食减产与天候有较大的关系,这本来在当时人们的观念中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有点搞笑的是所有的县乡都减产了两成左右,唯独只有陆仁治理的萌县增产了一成。基于这种先题条件,曹操更愿意相信郭嘉后面所说的“人性本惰”,即今年的粮食减少是因为周边县乡缺少了陆仁的巡视管理与农业指导。 曹操很清楚,如果不是陆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七十万斛粮米很可能是汉末时期一个中等偏上的郡在正常情况下一年的府库收入。如果按每人每天三升的口粮来计算,七十万斛粮米已经足够五万大军饱饱的吃上一年有余!一下子就“莫明其妙”的丢掉了一年的粮草,曾经吃过粮草不足的苦头的曹操心里面会不郁闷才怪了! 此刻的曹操心里甚至有这样一个想法,就是如果陆仁没有被贬去萌县为令,说不定萌增产的那一成能够变成曹操整个辖下领地增产一成,至不济也该保持着去年三百万斛的数字。要是再加上陆仁在萌县搞出的那些农副业来增加税赋……荀彧不止一次向曹操提起陆仁可比拟汉相萧何,而看到了陆仁做出的实绩的曹操已经完全认同了这种说法。以曹操爱才如命的性格,会放弃一个“萧何”?正是基于这种想法,曹操才会想把陆仁给尽快的调回来,以至于小宴的前半截曹操与一帮子人完全就是在谈论陆仁的事了。 只是虽然说定下了把陆仁“曲线调回”的方法,曹操却又很清楚陆仁这号人对什么功名利禄根本就不感兴趣(其实不是不感兴趣,是陆仁不敢去感兴趣,再说他脑子里一心只想平平安安的混完这两年多就带着婉儿回现代逍遥自在去),想完全把陆仁完全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并不是用高官厚禄就能做得到的。因此席间听说有一支吴郡的陆氏子弟来许昌来投奔陆仁,陆仁欣然接纳时,曹操都心中暗喜了好一阵子。原因就是陆仁的宗族如果定居在了许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就不会跑掉了。 只是此刻更深夜静,晚风又吹去了曹操身上的几分酒意,曹操细一思索,却又忽然觉得像陆仁这样“从小就浪迹天涯”的人,用宗族血脉这种事都不一定真能绑得住他。一念至此,曹操又不禁头痛了起来,因为曹操不想失去一个很可能会让他再无粮米之患的“翻版萧何”。 就这样在夜幕下,曹操在静静的思考着陆仁的“软肋”所在。或许对现时点的曹操来说,唯一能把陆仁这样的人才绑在身边的方法就只有从陆仁的软肋上开刀。 威逼,还是利诱?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山寨版哈姆雷特,呵呵) 正思考间,曹操忽然听到了幽幽琴声。微一错愕之下环视四周,曹操才发觉自己在稍带着几分醉意的状态下,竟然走到了与蔡琰别院相临的后院花园。当初陆仁出狱时,曹操便是在这里与陆仁一起偷听蔡琰与婉儿的琴笛合奏。 夜空中飘荡的琴声幽雅委婉直入人心,仿佛那边抚琴的蔡琰玉指所拨动的不是琴弦,而是人的心弦。这幽幽琴声使曹操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思考,微闭上双目专心倾听了起来。 “又是这首曲乐……当日义浩曾对孤言及,此曲名为《织梦行云》,是义浩所学的曲乐中为数不多的清婉曲乐之一。嗯?” 上次陆仁与曹操在这里听到的《织梦行云》在两处**点是有婉儿的长笛合奏的,但现在因为婉儿不在就没有了长笛的合奏之音,取而代之的竟然是蔡琰的清音咏唱:“谁言别后终无悔,寒月清宵绮梦回,深知身在情长在,前尘不共彩云飞……(柳梦璃·离歌)” 《织梦行云》本身就是一首在抒情中带着几分悲伤的曲乐,而蔡琰忽然把这首《离歌》加进去,更凭添了几分哀愁之意。这边的曹操是个通音律、精诗辞的人,很快就体会到了蔡琰此刻心中的悲伤与哀愁,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心中却想起了当日陆仁问曹操有没有打算收纳蔡琰时,曹操的心中是何等的无奈: “非不欲,实不能也……她如果不是蔡侍中的女儿该多好?” 复又轻摇了几下头,曹操便静静的坐在那里听蔡琰的月夜弦歌。也不知过了多久,弦歌渐终,曹操却有些意犹未尽,很想对月高歌,却又感觉不能惊扰到高墙那边的蔡琰……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的顾忌,曹操也同样不例外。 “算了,还是接着想如何将陆仁收心吧……”想是这么想,可是琴音余韵却仍然导偏了曹操的思路:“不过义浩所知的清美散乐颇多,如果什么时候让义浩奏曲,由昭姬编载成曲谱收入乐府或许也能传为一段美谈吧……嗯!?” 忽然间曹操脑中灵光闪过,暗自思量道:“这陆仁不好功名,却独好佳人;虽为浪子,却用情极深,旧年于濮阳时婉儿被掳之事可以为鉴矣。此外记得他曾说过昭姬是他心中的三美之首,但年初他来此接婉儿归府时,我本欲让他与昭姬见上一面,他却对昭姬避而不见……哼!不是不想见,而是不敢见吧?会不会是怕一见到昭姬就魂牵梦绕?或许他最不敢见的才应该是最想得到的吧?” 又思索了一阵,曹操终于下定了决心,继而对月长叹道:“罢了,如果我舍去一个并不能得到手中的昭姬,却能换来一个治国长才的忠心,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念至此,曹操也就没再顾虑什么,径直走向了蔡琰居住的别院大门。 —————— “叔父深夜来访,不知是有何要事要明告昭姬?” 别院客厅,曹操在席间正坐,蔡琰则恭手侍立在侧席,离曹操的距离有点远。曹操静静的望向蔡琰,心中却也在摇头轻叹。当年洛阳城中那个风华正貌、傲不可及的小姑娘,现如今却已历尽苦难,绝美的脸上也多出了几分并不应该出现在她脸上的沧桑感。 正如那时酒宴中陆仁戏言所说的那样,蔡琰本身是一个已经美到了极点的女子,而她身上的那份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气韵,是没有谁能学得来、得的到的。如果说人美如画,蔡琰气上那份高贵典雅的气韵就有如画之灵。被掳去北地数年,是使蔡琰的身上多了几分沧桑感,但却没有破坏掉蔡琰身上原有的那份清雅,反而使蔡琰的气韵显得更加成熟、庄重。 曹操虽然呆望了数眼,但枭雄的心使曹操没有陷入不能自拔的状态。轻轻的摇了摇头再干咳了几下,曹操和颜悦色的道:“适才孤在后院亭中纳凉,无意中听到了贤侄你的月下弦歌,一时心生感触就过来看看。” 蔡琰面无表情的回应道:“劣曲滥音,有污叔父尊耳。” 曹操再次轻轻摇头。曹操知道,他因为有着诸多的顾忌不能染指蔡琰,反过来蔡琰也在刻意的避开曹操。蔡琰冰雪聪明,加上又在北地吃了几年的苦,当然早就看出了曹操心底所想。一个历经了苦难的女人,到最后只会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自抱自弃,彻彻底底的堕落下去,另一种则会拼命的去维护心底最后的尊严,渴望他人能给她一份尊严,但是一但冲破心底最后的底线便宁可走向死亡,蔡琰便是后者。被掳去北地为奴是一种无奈,但至少人们会同情她、可怜她,她也不会给自己、给家人添上什么污名。但如果是曹操强纳了她,事情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伦理道德的底线会被完全冲破,蔡琰心底最后的希望也会灰飞烟灭。 叹过之后,曹操轻声问道:“昭姬,今日乃中秋佳节,又正值许都大收,上至官卿下至平民,尽皆欢笑,但为何你的琴声歌意却如此的悲凉?” 蔡琰道:“中秋佳节本为家人团圆之时,可是今日的昭姬早年弃亡夫归家,家父又已逝多年,兼长安之乱时族人尽没,时至今日又有甚家人可与昭姬团圆叙情?虽得叔父救还暂居于此,可是当耳边听到他人团圆时的欢笑鼓乐,自叹昭姬并无一亲人在侧可倾诉胸中苦闷,只有对月弦歌,借此一抒哀怨而已,却不想惊扰到了叔父,还请叔父恕罪。” 曹操摇头轻叹道:“你还年轻(蔡琰今年二十四岁),虽说孤与君父是为故交,但你长住在孤府上终不是长远之计,依孤之见还是给你寻一佳偶方为上。” 蔡琰闻言,几近于麻木而无神的双眼稍稍的亮了亮。 曹操接着道:“你还记得孤之义女婉儿吧?你初归许都之时,孤曾让婉儿来与你作了近月的伴,那你应该有从婉儿的口中听说过陆仁陆义浩才是。” “陆仁……”蔡琰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麻木的脸上并没有露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回想起了婉儿提起陆仁时那一脸幸福的样子。 曹操道:“他比你年长一岁……此人虽出身卑微,没读过什么经史典籍,但却有过旁人求之不得的奇遇。如今的他身负治国长才,虽因些许的无心之过被孤贬去许都城南的萌县为令,但用不了多久孤就要将他迁回许都重任重职,日后必为国之栋梁。更难得的是他精晓音律……孤思来想去,觉得你们二人甚是般配,只是尚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蔡琰楞了楞:“他、他不是已有婉儿在侧了吗?” 曹操摇头道:“婉儿如今虽有孤之义女之名,但最初时只不过是孤下赐给义浩,照应义浩饮食起居的厨下侍婢。会有今日的义女之名,孤都很能说得清其中原委……这些都不重要,孤只告诉你,义浩与婉儿至今并未曾行礼完婚,因此在名义上,婉儿也只是义浩的侍女而已。” 此刻的蔡琰其实不知有多么想尽快离开曹府,可是一回想起温柔善良的婉儿,蔡琰心中总有几分不忍心:“叔父……” 曹操一摆手:“不必说了,孤知道你想说什么。孤曾听过你与婉儿的琴笛合鸣,借琴笛之音,孤感觉得到,你与婉儿一定会合得来的……还有,孤也相信义浩会对你很好的。” 蔡琰缓缓的低下了头去,心中默默的盘算了一阵,再抬起头来时向曹操恭敬一礼道:“昭姬终乃一介妇人,一切听从叔父的安排便是。” 曹操细望了蔡琰数眼道:“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这陆义浩总有着几分浪子心性,其本意并无意于青史功名,若如此终有负其胸中大才。昭姬,若你真的肯……”稍稍的顿了顿,因为曹操其实不愿说出这个词,停顿了这一下之后,曹操才接着道:“你当劝诫于他,让他知道男儿立世当以不世之功名为重,不可一意玩闹,荒废大好时光。” 蔡琰的头又缓缓的低了下去,语气平淡之极的道:“请叔父放心,昭姬……明白。” 曹操又望了蔡琰一阵,心中却始终有些割舍不下,不由得放柔了几分语气道:“要不这样吧……你今夜做一些出行的准备,趁这几日秋高气爽,借踏青为名随孤去萌县见一见义浩。如果这陆义浩不合汝意,孤……亦不强求。” “昭姬领命。”依旧是平淡到近乎于冰冷的语气。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往下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夜已深,曹操知道不便在这里多留片刻,只能在心中轻叹着辞别蔡琰,离开别院。蔡琰只是送到了院门那便合上了院门,搭上门闩转回身来时,蔡琰抬头仰望夜空中的明月,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暗道:“亦不强求……其实我还有得选择吗?或许自被掳往北地时起,这就已经是我注定了的命运。曾是名动天下的侍中之女又能怎样?到头来,我不过是一个收拢人心的器物罢了。陆义浩……真正不能强求的人是我,如果你能有对婉儿的一半来对我,我就心满意足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四十七回 金玉满堂 许昌南部,萌县。kenwen. 前面曾经说过,萌县在屯田之初就是陆仁除颍阴之外最为重视的地区,本身的农耕环境很好,再加上陆仁的重点关照,其农业基础恢复得非常之好。而陆仁在建安三年初到任之后,在良好的农业基础上大力发展与推广养殖业与农副业,到建安三年入秋时,萌县的养殖业与农副业都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基本上已经做到了“家家有余粮、户户养鸡鸭”……这里还有一点比较搞笑的事,就是一部份农人担心家里养不了鸡鸭的时候,陆仁几乎是半强制的逼迫他们去养。不懂?家里派个人去晓鸣养鸡场半工半读,回来的时候还可以送你鸡蛋、鸡苗,你自个儿就慢慢养吧。 至于猪、牛这些,考虑到生长周期比鸡鸭要长,陆仁也只是先行建起了私人的养殖场先行培养猪、牛苗。这和鸡鸭一样,得成了形之后才能进一步的推广出去,诂计至少得到次年的入春时节才行。不过到入秋时节,猪场里的猪已经有了近千头,牛三百多只。搞得秋收才刚开始,陆仁就赶紧派手下的陆氏子弟去萌县各处农家村落订购打粮后的稻梗、碎米、糠皮这些余料,好作为入冬时猪、牛的饲料。 农耕的基础产业既然已经起来了,自然会带动所需的商业与手工业的发展,陆仁下一步的打算就是在秋后的农闲时节召集工匠与闲置的劳力,扩建萌县县城原有的小集市,目的是把萌县市集建成一个“农副业产品交汇中心”…… 总之一句话,如果从建安元年末陆仁初任许都令开始算起,萌县在陆仁的手上已经发展了两年,什么较大的变革或许是没有,但这里的百姓们已经能安居乐业、生活富足。特别是将至中秋佳节之际,整个萌县都在筹备丰收祭典,处处显现出一派详和欢乐之气。 ―――――― 一只约有百余骑的队伍正行在去往萌县县城的主道上,队中还拥着几乘车辆。因为没有什么旌旗伞盖、明盔亮甲,而且队伍中人都只是身着劲装便服,田间正在忙碌的百姓也就以为这只不过是哪个大户人家入秋之际出来踏青射猪的队伍而已。 队中为首之人乘在马上,环视了一下周边农田中飘着稻香的熟稻与忙碌的百姓,略一沉吟便向身边一个粗壮的大汉吩咐道:“仲康,小声些传令下去,众将士不得惊扰百姓收谷与亮出孤之名号,如有违令与践踏苗谷者,斩!” “诺!”大汉小心传令去了。 曹操又环视了一阵,似乎有被百姓脸上的丰收喜悦所感染,放慢了些马势靠到一乘车驾旁,向车中人微笑道:“昭姬,此景如何?” 车中的蔡琰一直在车窗旁观望一路的景色,此刻被曹操问起,蔡琰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平淡淡的回应道:“此间民皆安乐,颇有宁静详和之意。” 曹操见蔡琰没什么反应,也只能稍显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策马而行。 ―――――― 萌县县衙,陆信在大门那里铺了张地席,坐在那里静静的读书。 依汉律,县令辖下有武职的县尉与文职的县丞,陆仁因为就任时手边没人,又有意的要培养一下性格稳健的陆信,就让陆信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就任试守县丞。反正一般情况下萌县也没什么大的政务,陆信要做的不过就是帮陆仁处理些杂务和有事的时候派人传传话,其余的时间陆信都是在县衙中看书学习。这大半年的下来,陆信到也干得不错。 今天陆仁带着家里几号人玩去了,萌县的县尉又正在对护县民兵进行秋练而不在县衙,所以陆信就留在了县衙这里留守。陆信正看书看得入神,忽然有一队人马在县衙门前停了下来,陆信以为是县尉带着民兵回来了就揉了几下双眼抬起头想和县尉打个招呼,只是这一抬头看清来人时陆信就吓了一跳,手中的竹简掉到了地上来不及理会,鞋也顾不上穿就慌慌张张的跑到阶下恭身施礼道:“萌县试守县丞陆信……” 话未说完,曹操便上前按住了陆信的肩头,摇头示意道:“吾只是出来踏青游玩,非正行也,不可惊扰到此间百姓。” “哦……是,是!” “陆义浩可在衙中?” 陆信小心的回应道:“我家主上今晨去了城东踏青,并不在衙中。且容小子派人传唤。” 曹操笑道:“不必不必,孤亦是来此踏青游玩的。即如此,孤一路游玩过去便是。汝且令驿舍将房舍收拾整洁,吾今日可能会暂住在萌县……记住,不可报出吾之名号,只说是义浩在许都的友人来此探访便是。” “是!” 曹操回身上马,领队而去,这边的陆信目送曹操远去之后才发觉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想想也是,当时的诸候哪有像曹操这样不声不响的就跑出来的? ―――――― “主公,方才向乡人问话,说早些时候有看到陆义浩的车驾往那边的池塘去了。” 听过许褚的禀报,曹操稍稍的点了点头,饶有兴味的欣赏起了周边的环境。本来曹操是借踏青为名来找陆仁的,可是这一路走下来,曹操却真的有了几分踏青游玩的心态:“这个陆义浩到真的会挑地方。这一带多有丘陵小山,地势不甚平整,若辟土开田多有不便之处,他就在这里栽种桑果树木以尽地利。到入秋之时虽看不到多少田苗禾谷,但绿叶郁郁、朱果满枝,到是显得别有一番景致……嗯?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随行护卫在马上看见了枝头那红通通的苹果,引得人垂涎欲滴,忍不住伸手摘了几个下来想品尝一下,而看管果树的农人见对方这么多人又各带刀枪弓弩的,实在是不敢上前阻止。曹操见状生出了几分愠怒之意,喝住了护卫之后把看管果树的农人唤至近前,和颜悦色的道:“吾管教不严,有愧于乡人矣!汝等休慌,这摘下的果品吾自会算钱于汝。” 农人哪敢要钱?忙不迭的道:“没事没事,只是几个苹果罢了,我们今年收了不少,也不在乎这么几个。各位若是喜欢,多摘几个也无妨。” 曹操摆了摆手,让许褚取出些铜钱交付给农人。打发走了农人,曹操翻身下马,环视了一下周围道:“此间景致虽然不错,但怎么没有看见陆义浩?仲康,找几个人再去寻觅一下。” 许褚刚想领命,车中的蔡琰撩开了车帘道:“叔父,不必寻了。” 曹操一怔:“为何?” 蔡琰微闭上了双眼,低声沉吟道:“顺笛音而往即可。方才略有些嘈杂,虽听不真切,但昭姬听得出这是婉儿在吹奏《晨晓煦风》。” 曹操举手让侍从们都安静下来,仔细的侧耳倾听,果然听见有稍远处有清柔的笛音飘传过来。锁定了方向,曹操等人又走近了一些,这才在池塘边的一棵大树下发现了婉儿的背影。 一片树阴,一方坐席,婉儿此刻便跪坐在树阴之下闭目吹奏。婉儿正在吹奏的《晨晓煦风》是《仙剑二》中的丝竹乐,曲风平和柔美,听在耳中的感觉,就有如暖风抚面,而再连上此刻清爽的天气,使人会觉得格外的舒畅。再看那清爽的秋风吹拂起了婉儿的长发与衣袖,给婉儿那稍显瘦弱但柔美的身姿添上了几分飘逸感,这场面简直如诗如画一般唯美。 眼前是唯美的景致,耳边是抒心的曲乐,曹操都不忍心破坏掉这样的美景。低声示意许褚等人就在这里等着,不可发出声响之后,曹操一只手背在身手,另一只手轻抚着胡须,眯起了双眼向婉儿这边轻轻的走过来。而蔡琰也下了马车,悄悄的跟在曹操的身后。 又走近了一些,曹、蔡二人发觉婉儿的身边还坐着陆诚与陆兰,陆诚半依在树干上摇头晃脑的击打着一张小皮鼓,陆兰则在拨弄着怀中的檀板(类似于琵琶的乐器)。只是曹操与蔡琰听到皮鼓与檀板的合奏之后都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可能是陆诚与陆兰的技艺不精吧,合奏得也未免生硬且呆板了一些。此外并没有发现陆仁的身影。 曹操与蔡琰对望了一眼,都不知道陆仁这会儿在哪里。而这会儿《晨晓煦风》已然奏毕,陆仁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我说子良、小兰啊,你们手上玩的乐器还得多练练才行哦!太生疏了!好好的一曲《晨晓煦风》,可被你们破坏掉了不少地方。” 婉儿三人笑而应话,可曹操与蔡琰还是没能找到陆仁人在哪里。 陆仁又接着道:“说起来我也有一阵子没玩乐器了。嗯……我突然也想来上一曲!对了,今年萌县大收,我兴建起的那些场所也赚了不少钱……就吹这个了!” 几声长笛的试音之后,陆仁吹奏起了那首《玉满堂》。听着这首欢快的曲乐,曹操不由得举目远眺向远处田间正带着欢笑忙碌的农人,心头竟然泛出了一阵隐隐的喜悦之意。 听了一会儿,蔡琰轻声道:“是《玉满堂》……萌县正值大收,百姓皆富足而喜,这首《玉满堂》到颇合此间景致意境。” 曹操点头称是,又张望了数眼奇道:“怎么就是没看见义浩?” 蔡琰很难得的微笑了一下,因为她已经知道陆仁在哪里,但并不急于说破。举目望去,蔡琰望见了正在闭目吹奏的陆仁,而有陆仁那张虽然有些吊儿郎当,但却带着几分因为满足欣慰而笑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仁身上的欢乐意味感染到了蔡琰,蔡琰伸手捂嘴,脸上的笑意也浓上了几分。 曹操望见了蔡琰的举动,扬了扬眉头道:“昭姬,你既已知义浩身在何处,为何不说于吾听?” 蔡琰又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他虽有浪子之名,可好歹也是一方县令,行事却也太过不羁了一些……昭姬不好明言。” 曹操楞了一下,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顺着婉儿身边的大树向上望去,很快就发现了坐在树丫之上有如放浪形骸一般的陆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四十八回 英雄小人 “哎、哎哟……” 塘畔,树下,席间,咱们的路人一号正手按住腰间,与曹操相对而坐。此刻的陆仁尽管腰间传来一阵阵的酸痛,可是在曹操的面前却不敢有什么大点的动作,只能暗中咬紧牙根强忍下来,脸上的神情也因此变得非常之古怪。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呢? 前面不是说陆仁正坐在塘畔的树丫上吹奏《玉满堂》吗?他一曲奏罢,人正得意洋洋、高高兴兴的,却忽然听到身后面有人叫好就回头去看。一望见来人竟然是曹操的时候,陆仁大惊之下一不留神就从树丫上摔了下来…… 可能有人会说了,你陆仁好歹也当了几年的官,中间没少和曹操打过照面的,怎么一望见曹操就吓一大跳这么差劲?只是各位看倌也得看看现在的陆仁是什么心态是不是? 自从被贬出许昌,来这小小萌县当县令,这在旁人的眼中或许是件令人面上无光的事,但陆仁却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政务不多、事情不忙,既没有什么人会盯着他,暗中还会有曹操的关照不用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还可以安安心心的在这几年里教百姓们农业理论知识来达成心中的愿望,一举三得的事其实多爽? 半忙不忙的过了大半年,萌县的农业经济发展得很好,自己又借试行各种养殖场之便赚了个囊满钵盈,百姓们对他的评价又很高,真可谓是名利双收且政绩与家业两不误,陆仁会不对自己已得的成就感到飘飘然就不是“路人一号”了! 再一个,刘备不是不久前来到了许昌投奔曹操吗?陆仁诂摸着曹操这段时间肯定要忙着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招待并拉扰刘备,回过头就要去攻打吕布,那一时半会儿的曹操肯定是想不起自己来的。而曹操在这段时间里越是想不起自己,自己就会过得越轻松……这不他好歹也是个二十四、五岁的人了,却像一个淘气的孩童一般爬去了树丫上了吗?由此可见他心中已经飘然自得兼轻松、放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只是他还在这里得意洋洋兼心情放松到了极点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想到曹操会声都不吭一下的就跑来找他,在这种情况下陆仁要是没被吓到那才有鬼了! “失算,失算啊!”这是陆仁摔到地上时心里一直在叫的一句话。 此刻曹操就坐在陆仁的对面,望着陆仁那古怪的神情,还有按在腰间上的手,略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义浩,伤势如何?” “还、还好啦!幸亏我爬得不是很高,摔下来的时候只是扭伤了一点腰而已……”陆仁此刻是尴尬得要命,窘迫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再把自己给埋了。 曹操摇头轻笑道:“此间并无甚外人,你在孤的面前也不必那么拘束。身上要是痛楚难耐就先揉按一下吧。” “哎、哎!”陆仁这才小心的变跪坐为瘫坐,一边揉着酸痛的腰肌一边向曹操问道:“明公在许都政务繁多,为何要突然到我这小小萌县来?如果有事,随便差一信使召我去许都城中复命不就行了吗?” 曹操没有回应陆仁的问话,而是细细的观察起了手中竹杯里那紫中透红、色泽晶莹的酒液。浅浅的品了一口,曹操便向陆仁问道:“此酒甘美不亚于香槟,而醇美酒意犹有过之,且酒色宜人,清香扑鼻……此酒可谓酒中上品,但孤却从未饮过,此乃何酒?” “哦,是、是葡萄酒……”嘴上是这么说,可陆仁心里却在说就这能算是哪门子的葡萄酒?充其量只能算作是经过制酒工艺的卫生发酵,酒精度也就那么两、三度的葡萄汁而已! 不过曹操闻言之后脸上却微微变色,复又浅抿细品了几口之后才道:“孤年少时博览群书,于《古国志》、《西域诸国记》中曾看到过有关葡萄酒的记载。依书中记载,两百余年前汉武帝打通西域,曾遣商队一路西行远赴至极西大秦。据传,我大汉丝帛绸缎在西秦可与黄金等重而易,而西秦的王孙子弟所饮之酒就是这葡萄酒,贩回汉土亦能价比黄金。武帝商队曾有带回葡萄种与葡萄酒的酿制秘方,可惜因当年自长安迁都洛阳之故遗失在宫中,早已失传多年,至今已无人知晓……义浩,你又是怎么知道这葡萄酒的制酒秘方的?难道说你曾去过万里之外的极西之地?” “万里?上万现代公制的公里还差不多!”陆仁心中暗自嘀咕了这么一句,跟着便大摇其头。别说陆仁真没去过,就算去过也不敢在这种场合说出来是不是?唐三藏去趟印度一个往返就是十一年,你陆仁一路流浪的去欧洲打个回来怎么也得五、六年吧,那依旧他编出的来身世,时间与年龄上可就对不上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才怪!当下赶紧胡编了通说辞道:“我怎么可能去过?是我原先流浪的时候曾经遇上过极西之地来的商人遗留在汉土的后裔,从他们那里得到的秘方。” 曹操追问道:“哦?那你是在何处遇到的?” 陆仁接着瞎掰,面上好像是在仔细回忆过去,心里却是在临时现编:“我想想……汉中、天水、武威……武威再往西是哪里啊,记不清了……好像是叫楼兰吧?我是在那里遇见的。当时距今已经有十来年了吧?我都记不得了。” “……”曹操皱起了细眉,仔细的打晾陆仁。说实话,曹操并不怎么信陆仁的这番话,可是他自己对西域之事也所知甚少,当然找不出陆仁话里的漏洞。而这件事虽然小,但却使曹操忽然觉得陆仁身上肯定还有旁人所不知的谜团,心中暗道:“这个人身上到底知晓多少旁人所不知之事?东面他出过海,西边……可能到过西秦!而以他的年齿……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他身上肯定还有隐瞒着的能力,我可千万不能把他放走亦或是为他人所用。所幸此人心性散漫,无权势之欲,到也颇好驾驭,只是想收他的心就有点难了。” 一念至此,曹操不在酒方的事上追问过多,而是颌首笑道:“相不到孤在有生之年,竟然能品尝到传闻中极西之地的美酒,实乃幸事也!义浩,你既有葡萄酒就肯定有葡萄,不如取一些来让孤品尝一下西域佳果如何?” 陆仁摇头:“我哪有栽种葡萄啊?眼下在整个许都城中只有子廉有一片葡萄林,这酒其实是我将秘方交于子廉,再由子廉酿制出来的。数日前制酒初成,子廉也不知道好不好,就差人送了一些来给我品评一下。” 曹操闻言眉头一扬:“你与子廉……” 陆仁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几下头皮道:“我其实就是一个混日子的人,不想有事没事的就结下那么多的仇家。而我与子廉之间的仇隙总得想办法去化解掉。” “……”曹操无语了片刻,忽然指着陆仁大笑道:“你啊,终究还是一副真小人之心,什么时候你要是能把这真小人之心给改掉,相信你必会是天下知名的君子。”说是这么说,曹操心里却说你这种心态不改最好!因为你这样心态的人是最好驾驭的,不过在官职方面可就得仔细考虑一下了,有这种谁都不想得罪的心态的人,有些官职是不能让他当的。 陆仁带着几分傻气(当然是装出来的)的嘻笑道:“我才不想当什么君子,当着太累,哪有当个真小人自在?当个君子要处处言行谨慎、循规蹈矩,还要坐怀不乱的,我是自问我绝对不可能做得到。呃……” 到这里,陆仁忍不住向稍远处的另一片树阴下偷眼望去。看婉儿?不是!他是在偷看蔡琰。不过只是偷望了数眼,陆仁的目光便被深深的吸引住,再也移不开了。而那边的蔡琰正在与婉儿说着话,间中也向陆仁这边望了一眼,见陆仁傻呆呆的望向自己,蔡琰很平静的向陆仁微笑了一下便又扭回头去与婉儿交谈。 曹操顺着陆仁的目光望去,明白陆仁是在看谁,还有蔡琰露出来的那个微笑之后,心中泛起了些许的失落,但马上就调整了过来,伸手拍了拍陆仁的肩膀打趣道:“怎么了?年初时孤曾有意让你用长笛把昭姬引出来,好让你们二人见上一面,你却匆匆避过以示你对婉儿用情之专。现在你真的见到了昭姬,却这般的魂不守舍?看来孤料得不差,你那时是不敢见她。” 陆仁被说得老脸通红,扭回头来时因为不敢望向曹操,只能低下头来支支唔唔兼有口无心的道:“主、主公莫要取笑于我了……” “嗯?”曹操心中暗自嗯了一声,一直眯着的双眼突然睁开了一下。不为别的,就为陆仁在有口无心之下唤了曹操一声“主公”!可别忘了,之前陆仁只是称曹操为“曹公”或“明公”而已,这突然一下改口对曹操而言意义可不一般。 陆仁当然不知道自己一时无心之下做了什么令曹操很在意的事,只是自顾自的接着道:“您怎么会带着昭姬到我这小小萌县来?” 曹操回想起昨夜的月下弦歌,轻叹道:“谁言别后终无悔,寒月清宵绮梦回,深知身在情长在,前尘不共彩云飞……” 陆仁一怔,这首诗陆仁熟得很:“《离歌》?” 曹操怔住:“这首诗名为《离歌》?” “哦、哦……”陆仁自知失言,可也没办法补救,只能硬着头皮胡编:“这是当初琴姬吟咏出来的诗,我在教婉儿曲乐的时候就顺便教给了她。只是明公为什么会知道这首诗?” 曹操听见陆仁对他的称谓又改回了“明公”不由得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眼下不好和陆仁计较什么,只是接着轻叹道:“昨夜是中秋团圆佳节,兼之两岁大收,许都城中皆鼓腹讴歌,唯独只有她孤身一人,并无家人亲友为伴,于夜下对月弦歌诉说心中哀愁之意。孤闻之心中甚怜,今日便带她出来借踏青游乐来散一散心。至于为什么会来此嘛……一则,她在许都中的闺友只有你家婉儿一个,二则……义浩,你是个真小人,也是个聪明人,孤和你说话不用说得那么堂而皇之,你应该猜得出孤带她来见你的隐意。” 噗―― 陆仁的一口酒全喷将了出去,猛咳了老半天才在惊愕无比之下有口无心的道:“主、主公您还真是舍得啊!” 这一声“主公”又让曹操的眉头扬了一扬,眯起双眼自抚长须道:“就为了你这一声‘主公’,孤又有什么舍不得的?义浩,孤曾言文若是孤之子房,而你便是孤之萧何。既得子房,又得萧何,孤又何愁大业不定?” 陆仁这回是彻彻底底的傻了眼,心说老曹你对我的评价是不是也太高了点?汉相萧何耶……不过再转念一想,萧何对刘邦的供献主要就是在对大后方的打理上,自己如果用现代的各种产业科技帮曹操打理后方的话,搞不好确实能成为第二个萧何。 曹操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沉吟道:“记得那时你自己都对孤说过,孤是一个要成就大业的人,而要成就大业,孤有很多事物就必须舍得……不知为何,孤在你这个真小人的面前,反而可以敞开胸怀直言实说,或许是因为我们都是聪明人,懂得什么才是实实在在的相互依赖、各取其利吧?不过义浩,今日里孤把你想要的昭姬交托给你,但也希望你能代孤好好的照顾于她。此外孤知道于东面的徐州还有一个你很想要的女子,若孤事成会把她给你的。不过你也要做出一些像样的功绩才行,不能什么都指望着孤凭白无故的给你吧?你也放心,立下功绩的机会,孤会给你的。” “呃……”陆仁无语到极点,心说这年头敢这样对手下不玩什么花招、直来直去的以利而诱的大老板,可能也就曹操这么一位吧?要换了刘备,指不定得玩出多少献殷勤、显诚意的招数来。不过话又说回来,陆仁也感觉得到曹操只有对他这个心态与观念不同的现代人才会这么直接,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正是曹操“识人”的一个体现? “我靠了!汉末三美之首的蔡琰哎!曹操说送人就送人的,要我可没那么大的手笔,要不怎么说我终究不是做大事的人呢?还有刚才曹操说的东面徐州指的是貂婵……”脑海中回想起了濮阳城中那惊鸿一瞥的美人,陆仁可就真有些把持不住了:“哇!想想都受不了……我的后宫种马之梦哎!不过……” 复又扭过头去,但这回陆仁张望的不是蔡琰,而是婉儿。这一眼望去,见婉儿正与蔡琰相谈甚欢,陆仁心中暗自嘀咕道:“婉儿应该不会介意我在这年头来几次逢场作戏吧?而且要命的是这戏不做,老曹搞不好还会对我留上心呢!再说蔡琰也好,貂婵也罢,可都是老曹心里惦记着的人,现在虽说给了我,难保以后不会心中反悔。而两、三年的时间正好是我和曹操之间的一个‘蜜月期’,超过了这个时间段就危险,我当然不可能多等上几年把这二位也带回去,干脆来个顺水推舟推还给老曹,说句难听点的话还是让老曹穿我的破鞋呢!而以老曹能够怜香惜玉的性格,蔡琰和貂婵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才是……这样不是正好吗?芳泽咱亲了,好人也做到了,值!!” 想完这些,陆仁的脸上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相当之邪恶的笑,而曹操望见了陆仁的笑脸也跟着怪笑连连,因为曹操自以为得计的说。当这二位心中各怀鬼胎的人目光一相交,又是一番让旁人听见可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笑声。 笑过之后,陆仁再次扭头望向蔡琰,但看着看着不知为何,陆仁心头那份“邪恶”的念头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消散得无影无踪,只是呆而轻叹道:“昭姬……真的很美,美得让人找不到言辞去形容她。” 曹操亦望向蔡琰,但很快就扭回头收回了目光。对此刻的曹操来说,或许“争如不见”才是曹操最好的选择。轻叹了口气,曹操便向陆仁道:“义浩,现在天色已至午后了……孤本来是想在你这萌县小住上一夜的,可是现在孤却忽然很想回转许都。至于昭姬……便先以探访孤之义女婉儿这个闺中好友之名留在萌县。是让她住在驿馆中,还是接去你府中居住,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义浩,孤最后要再提醒你一句,昭姬可不比得寻常女子,你若一意用强必会适得其反。你颇晓音律,多知妙乐,当先以音律与彼交心,待她对你心仪之时再别作打算。” “……”陆仁无语半晌,心说这老曹还真有意思,居然教自己如何泡妞?泡的还是三国中首屈一指的美女蔡琰,这算不算是前无古人,后……后面来者肯定还是有很多的。 曹操伸出手去拍了拍陆仁的肩头,慨然叹道:“义浩,好自为之吧,孤不会亏待于你的。今年的冬天你就在萌县好好的享乐一番,但切不可纵欲太过,因为明年开春之际孤要你随孤出征。” 陆仁正呆望着蔡琰与婉儿,脑中正幻想着如何左拥右抱,曹操的这句话却马上就让他大吃一惊,急扭回头来望向曹操,自指鼻梁愕然问道:“我、我随军出征?我、我不是那块料啊!” 曹操道:“孤岂不知?只是你如果不随军出征赚取军功,两年之内哪会有什么功绩可言?孤又如何将你迁还许都?再者若能攻擒吕儿你却不在军中,而对貂婵垂涎者甚多,你又要孤将貂婵于时赏赐给谁为好?” “……”陆仁心说原来想种马加后宫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滴!问题是曹操已经发了话,就表示你不去还不行! 曹操随手执起了两竹筒未开封的葡萄酒后趿鞋起身,将要动步时背对着陆仁沉声道:“还是那句话!义浩,你如果不做出些像样的功绩,又怎么能奢求孤再多给你些什么?心中所欲之物,你自己不去争取,难道还想祈求苍天给你这个不思进取之人吗?若真是那样孤又要你何用?还不如整日去求卜问卦!” 陆仁心说我本来没想争什么的啊!是你在强迫我才对!可是扭头望望那边的婉儿与蔡琰,陆仁却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不做不行!略一沉思,陆仁便明白自己在这两年、三年里,始终会是受制于人的。 “罢了,人生不都是这样的吗?在这个时代又有谁能够真的不受制于人?事情做一做,别让自己吃什么亏也就是了……只当是为了我的种马加后宫之梦付出的代价就得了!” 再看那边曹操已经走出去了很远,顺手把手中的两竹筒葡萄酒扔向许褚,大笑道:“仲康接好!这可是传说中的西域美酒!名曰……英雄泪!!” 英雄泪……或许这些有气魂去争夺天下的英雄,在把一件又一件珍爱之物送给部下的时候,心里面都在流着血泪吧? 也不知瓶子这样写小人物心态的陆仁与有英雄气魄的曹操合不合适……求票求推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四十九回 各有其愿 夜静更深,明月当空,此时的人们大多都已经安眠,但在陆仁的书房之中依然亮着灯光。kenwen. 桌上平摊开的竹简上面空无一字,而本应蘸墨写字的毛笑,此刻却只是暂时成为了某人手中在无意识之下把玩的玩具而已……咱们的路人一号这会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转抄芯片中的资料,而是一言不发的站在窗前望举天空中的明月发呆,似乎心中是在思索着什么。只不过他的思索姿态并不怎么深沉,到是时不是地的会“嘿嘿嘿”的傻笑(奸笑?)上数声,表情也显得有那么点猥琐。 他正在这里望月发呆,忽然有一件挡风外衣温柔的披到了他的身上:“主上,秋夜渐寒,你又总是喜欢编写卷籍写到很晚,小心不要着凉了。” 陆仁回过神来,向身侧的婉儿微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婉儿的纤手。只是这一握住,陆仁的眉头却随即皱了起来:“冰凉的手……婉儿,你是女孩子,身体又一直不太好,总是这样三更半夜的跑来给我加衣服,你自己也得多加件衣服别着凉了。” 婉儿亦向陆仁回以微笑,只是扭头望见桌几上空空如也的竹简,又回想起刚才陆仁举头望月时脸上那古怪的笑容,眉宇间忽然显露出了些许的忧愁,低声问道:“是啊,婉儿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而主上为了照顾婉儿的身体,总是只在那几天才和婉儿欢好。四年了,婉儿都一直没能有所出……主上,你刚才是、是在想昭姬姐姐吧?” “呃……”陆仁被婉儿这突然一问,马上就查觉出了婉儿神情中那一丝丝淡淡的忧愁,赶紧大摇其头道:“不、不是!” 婉儿紧咬了一下嘴唇,头也低了下去:“主上,你又何必口是心非?婉儿追随在主上的身边已经快四年了,主上有些什么心事是瞒不住婉儿的……主上,明天还是让婉儿去把昭姬姐姐接到府里来居住吧。她暂居在驿馆里的话会多有不便的。” 陆仁楞住:“婉儿,你……” 婉儿低着头沉默了一阵,忽然一探身投入了陆仁的怀中,双臂也紧紧的抱住了陆仁的腰间,声音也带着一些抽泣之音:“主上,婉儿不笨,又是自小就在曹公府中长大的,一些事情其实婉儿心里很明白……主上,你就依曹公之意娶了昭姬姐姐吧。婉儿也不敢奢求什么,只求主上在迎娶昭姬姐姐之后别不要婉儿、不理婉儿,婉儿便已知足了……” 婉儿这一落泪,陆仁立马汗都下来了,慌忙轻抚着婉儿的脊背柔声道:“婉儿你在想些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不理你呢?等将来我辞官归隐,你是我唯一会带走的人啊!至于昭姬,我承认我对她很心仪、很仰慕,可并不代表我喜欢她、爱慕她,也不一定真的要娶她啊!要不这样,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差人把她送回许都去……”其实这话陆仁说得有些违心,但并不全是假话,充其量不过是半真半假……蔡琰的确极美,但陆仁却并不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情种”,对蔡琰嘛,陆仁心里的想法还是以“染指与占有”为主的,没什么爱恋心理可言。简单点来说基本上就只是有邪恶而龌鹾的**而已。 不料婉儿一听陆仁这么说,却猛然从陆仁的怀中挣脱了出来,脸上的神情惊慌不已:“不可以!主上你千万不可以把昭姬姐姐送回去!!主上,昭姬姐姐可不是婉儿!昭姬姐姐的身份非比寻常,已经远远不是曹公把美貌伎乐赏赐给臣下那么简单。且不说主上本来就对昭姬姐姐心仪已久,就算是没有,主上你是不娶也得娶的!如果主上你不娶那就是有违曹公心意、不给曹公脸面,那接下来主上你一定会灾祸不断!!” “……”陆仁无语。其实这里面的事情陆仁比谁都清楚,只是没想到会从婉儿的口中说出来。 婉儿见陆仁的脸色突然一下变得很难看,咬了咬嘴唇又温柔的投入陆仁的怀中抱紧了陆仁,轻声细语的道:“主上,你对婉儿好,婉儿知道……其实只要我们都过得平平安安、开开心心,主上的身边多几个红颜知己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再说昭姬姐姐是个很好的女子,与婉儿也很合得来,不会给主上添什么麻烦的。而且昭姬姐姐其实很可怜,被掳去北地吃了那么多的苦,到现在又没有个亲人,无依无靠,这不是和婉儿同病相怜吗?如果主上娶了昭姬姐姐,那在主上闲暇的时候,让婉儿鸣笛,昭姬姐姐抚琴,那不是更有意境吗?若是主上有政务要外出又不能把婉儿带在身边,婉儿也可以和昭姬姐姐作个伴……最重要的是昭姬姐姐的身子骨比婉儿要强得多,若嫁给主上一定会、一定会……而主上也就不必苦等每个月婉儿的那几天了……” 婉儿的这番话把陆仁的脸皮说得一阵阵的抽搐,心说封建礼教里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这个时代还真是有够深入人心的。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在这几年里不想让婉儿生孩子的那点隐情又实在不好说出来,结果却搞得婉儿误会是她的身体不行!婉儿这不都宁可自己心里难过,都要劝陆仁于情于理必须得娶了蔡琰吗? 无奈之下,陆仁只能轻轻的捏了捏婉儿的鼻尖道:“傻丫头,曹公昨天虽然把昭姬送来了这里,但也没有逼迫我一定要娶昭姬。按曹公的意思,是……”说到这儿陆仁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变了型,因为他感觉这些话如果对婉儿说起的话,实在是有些不是味道:“是要我与昭姬多多交心,等昭姬觉得我这个人还可以的时候肯点头再作打算。婉儿啊,说真的昭姬这个女子可不简单,要我去打动她的芳心,我心里还真没这个底。” 婉儿把头深深的埋入陆仁的怀中,闭上双眼柔声道:“主上,你这是在宽慰婉儿吧?不必如此的,只要主上能记得婉儿,让婉儿守在主上的身边,婉儿就知足了。还有,主上你可千万别因为曹公的这番话就事事怠慢,曹公如果知道了定然会勃然大怒,那样对你、对我、对昭姬姐姐都不好。至于昭姬姐姐那里……我想昭姬姐姐一定会欣然应允的。婉儿曾在曹公府中陪伴过昭姬姐姐一个月,而那一个月中昭姬姐姐总是心事重重的,婉儿都从来没有看见昭姬姐姐笑过,可是今天昭姬姐姐在见到主上你的时候,她竟然笑了好几次……” 陆仁心说我今天中午被曹操吓得从树丫上摔了下来,狼狈得要命,别人那是见我出尽了洋相才笑的好不好? 婉儿在陆仁的怀中,头越埋越深,抱得也越来越紧,看那架势简直是想溶入到陆仁的身体里去,连声音都带着几分祈求之意:“主上,让婉儿撒撒娇好吗?今天不在时日,婉儿知道主上不会与婉儿交欢的,婉儿只求主上今夜能这样抱住婉儿共眠一夜。明天……明天主上带着婉儿一起去驿馆找昭姬姐姐谈谈心吧,婉儿觉得为了大家,主上必须得和昭姬姐姐好好的谈上一谈。” 陆仁这会儿真的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只能紧紧的抱住婉儿。复又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明月,陆仁忽然若有所思的沉吟道:“婉儿,你进来的时候我真的不是在想昭姬,而是在想别的事情……本来这件事在召命没有正式发下来之前我是不能和你说的,不过我想现在还是告诉你好一些。” 婉儿并不愿意离开陆仁的怀抱,只是紧紧的贴在陆仁的胸前低声道:“主上你说吧,婉儿听着呢,也一定会为主上守口如瓶的。” 陆仁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曹公今天来萌县并不止是把昭姬送过来,还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可能明年一开春举兵征伐的时候,要我随军出征赚取军功。军功即立旧过即清,就要把我调回许都去重任重职……其实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再当什么大官,可是这令我不能违的啊。我想我一不会带兵二不懂武艺,随军出征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碰上敌人,所以我刚才是在寻思着得在这段时日里做一些保命护身的宝贝出来才行。”这种提前通知的调令相当于军事机密,随意泄露可是杀头的重罪。 “……”婉儿在陆仁的怀中睁开了双眼,目光中的忧愁又加重了几分,但是婉儿对这件事又能做点什么?轻轻的叹了口气,婉儿柔声道:“主上,随军出征在外你千万要小心,婉儿会在家里天天为主上祈福,祈求上苍保佑主上早日凯旋归来。这或许是婉儿唯一能帮主上做的事了……” ―――――― 次日天明,时将近午。 陆仁作为萌县县令,一般早上都要去县衙里点个卯,看看有没有什么政事得要他来处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是他自己的时间了。只是等他刚从县衙里回来,走到后院正准备叫上婉儿去驿馆找蔡琰谈谈的时候,却听见院中有传来琴笛合奏之音,心中顿时愕然。因为古琴这玩意儿在汉时可以说是只属于仕子阶层的高档娱乐,一般情况下在民间根本就没人会,连带着陆仁家里也没谁会弹……谁让路人一号是个“乞丐出身”的人呢?而现在在陆仁的家里听到了琴声就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陆仁还没来得及去找蔡琰呢,蔡琰反到先跑来找他了! “不、不是吧?她好歹也是个正牌的官宦人家、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怎么随随便便的就跑出来见人?难道说这位蔡大才女自北地归汉,因为无依无靠的就这么急着嫁人?” 带着几分惊愕之心,陆仁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后花园,远远的就望见婉儿与蔡琰在凉亭中各执琴笛相对而坐。婉儿是面对着陆仁这个方向,蔡琰就是背对着陆仁了。尽管只是看见蔡琰的背影,陆仁都能感受到一种超然脱俗、宛若仙人的美感,人就随即楞在了那里。 亭中一曲奏罢,婉儿睁开双眼时就看见了陆仁,急忙起身离席赶到陆仁的跟前低声道:“主上,昭姬姐姐她……” “我、我看见了。她什么时候来的?” “未及一刻……主上,后院的人都被婉儿支开了,你过去和昭姬姐姐好好交谈一番吧。” “……婉儿啊……”陆仁有些无语,心说难怪自己进到后院的时候一个侍者都没看见,就连陆诚、陆兰这俩小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原来是让婉儿有意的给支开了。而婉儿对他与蔡琰的事这么上心,总让陆仁心里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婉儿见陆仁还在发楞,咬了咬嘴唇转到陆仁的身后,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推了推,这才把陆仁尴尬无比的推入凉亭中。进到亭中,陆仁见蔡琰正低垂着头双目紧闭的跪坐在那里,犹豫了片刻之后陆仁才恭敬一礼道:“蔡大家……”后面不知道说什么好。 蔡琰睁目抬头,向陆仁平静欠身的回礼道:“陆县令,蔡琰有礼了。今日蔡琰不请自来,多有惊扰,还望陆县令恕罪。” “啊……没有、没有啦!”陆仁此刻为之语塞,拼命的乱抓头皮,可就是想不出说什么才好。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婉儿就在身侧的缘故,陆仁望着眼前的美人却并未有什么失态之举。 婉儿见状又咬起了嘴唇,想了想站起身来道:“主上,昭姬姐姐,你们先坐一坐,婉儿去给你们煮茶。” “婉儿!”“婉妹!” 陆仁与蔡琰几乎是同时出声去唤住婉儿,当发觉对方也喊出声来之后各自对望了一眼,陆仁是扭过头去不敢多看蔡琰,蔡琰则低下了头去,到把个婉儿给整个楞在了那里。 片刻过去,蔡琰忽然抬起头来向婉儿道:“婉妹,你不能离开。有些话我必须得当着你的面才能向陆县令启齿。” 婉儿再楞,与陆仁又对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便重新在陆仁的身边跪坐了下来。再看蔡琰也不知做了有多少次深呼吸之后才起身离席,向陆仁大礼拜倒。 陆仁愕然:“蔡大家,你这是……” 蔡琰拜伏在地上,头也不抬起来的回应道:“蔡琰归还许都之日就有听闻得是陆县令向曹公提及蔡琰身陷北地何处,故此曹公方能遣使将蔡琰赎回汉土。陆县令大恩,蔡琰没齿难忘,请陆县令先受蔡琰一拜。” “喂、喂,别这样了,起来啊!” 陆仁见状是很想过去把蔡琰给扶起来,可是自己去扶的话好像有那么点不太合适,于是就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婉儿。婉儿会意之下刚想行动,蔡琰后面的话又跟着出来了。 “陆县令,其实蔡琰今日冒昧来访,实是有要事相求。” “好说好说,你先起来再说啊!” 婉儿赶了过去把蔡琰扶起来,蔡琰直回身之后拉住了婉儿的手,目光却斜望向了亭外,没有去看陆仁:“或许陆县令心中已然知晓,曹公将蔡琰送来此处,隐意是欲将蔡琰许配给陆县令为妻……” 陆仁心说我能不知道吗?只不过你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却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一些。 蔡琰轻叹了口气,幽幽叹道:“想陆县令于百姓口中颇有佳评,亦深得曹公器重,日后必能立下功业名留青史,反观蔡琰早年本已婚配,后又**于胡,早已是破败之身,本实在是无颜高攀。只是自蔡琰归汉之后暂居在曹公府中……”说到这里蔡琰秀眉紧皱,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陆仁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试探着问道:“你急着来这里……是因为曹公之故吗?” 蔡琰也楞了一下,目光自然而然的就投向了陆仁。二人目光相交,无声无息的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陆仁从蔡琰的目光中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蔡琰则知道陆仁看懂了她心底的担忧。 沉默了一阵,蔡琰再次把目光投向了亭外,轻叹道:“陆县令既然知晓,且容蔡琰就不再明言了。蔡琰只是想说,我虽然曾被强人所掳**于胡,但那有着太多的无奈,即便是流传于世,于家父一世清名、蔡琰自身节守亦无所损。但如果……”说着蔡琰又望了眼陆仁,牵扯到她与曹操之间的关系的事她也不好说出口,好在她知道陆仁懂是怎么回事,只能沉默了一下忽略过这一小段话才接着道:“……若是那样,蔡琰会伦理尽废、名节尽毁。即便是一死了之,又有何面目去地下面见家父?其实有很多次蔡琰真的想一死了之,可是……我没有那份勇气,因而苟且残喘在这世间。” 陆仁深有感触的叹道:“是啊,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世间真真正正不怕死的人又能有几个?” 蔡琰见陆仁并不嘲笑她的“怕死”之心,感激的望了陆仁一眼,接着道:“或许是蔡琰心中贪念太盛,身既得全又奢求能保全清名,因此在曹公府中暂居时整日都提心吊胆,艰难度日。直到前夜于月下抚琴,无意中引得曹公心生怜意,欲将蔡琰许配给陆县令为妻的时候,我才看到了一丝希望……” 陆仁向蔡琰摆了摆手,轻叹道:“不用说了,曹公把你送到萌县来也并不仅仅是因为怜悯你那么简单。如果说你是他的一枚棋子的话,我又何尝不是他要用的一枚棋子?” 蔡琰犹豫了一阵,终于在心底下定了决心,走到陆仁的面前跪坐了下来道:“陆县令,既然你我都心知肚明,那我们还是不要再绕来绕去的不肯直言了……我想为亡父保留下最后的清誉,却又没胆量一死了之,已经不敢再回曹府居住,所以现在我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给你为妻;而你虽得曹公器重,却不敢有违曹公之意而触怒曹公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你必须得娶我……蔡琰并非不知廉耻之人,实是这里面有着太多的无奈以令蔡琰不得不如此。现在蔡琰心中唯有愧于心之人就是婉妹……” 蔡琰会这么直截了当真的是完全出乎陆仁的意料之外,这会儿正双手在后脑那里乱抓一气,气闷自己此刻竟找不出一句能说得出口的话来。到是婉儿听完这番话之后明白了自己所不知的另一半隐情,心性善良的她马上就赶到了蔡琰的身边握起了蔡琰的手道:“昭姬姐姐,不用在意婉儿。我们都是女人,婉儿明白你心中的苦痛。” 蔡琰带着十二分的感激望住婉儿,也紧紧的反握住了婉儿的手,眼泪差点都流了下来。二女对望了一阵,蔡琰又把目光转回陆仁的身上道:“陆县令,我会尽到一个妻子的本份的,对你与婉妹,我也绝不会多说一句话。哪怕你就是让我独守空闺,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陆仁的双手仍在脑后乱抓一气,脑子里更是乱如浆糊,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话来:“让你独守空闺?你真要是嫁过来,你坐得住我还会担心我忍不住那!老天爷啊!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美,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强吗?偏赶上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是个好色的浪子啊!” “……”“……” 这番没头没脑还带着现代词汇的话让婉儿与蔡琰一齐哑然。不过片刻之后,蔡琰便低下头去轻声道:“陆县令若有所欲求,蔡琰又岂敢不从命?不过……还望是在陆县令明媒正娶,为蔡琰正名之后……” “……”这回换到陆仁无语。又猛抓了一阵头皮之后才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吧,我感觉我们并不是在谈情说爱,而是在谈一笔**裸的交易。” “交易”这个词对蔡琰来说着实有些刺耳,但却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当下虽然紧皱了一下眉,却不得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陆仁终于不再猛抓头皮,但是却猛拍起了脑门:“好吧,我们都有着自己的无奈之处,那这笔交易算这样成交吧!不过昭姬我事先提醒你一下,你是我心中的三美之首,对你我是早就有染指之心的……哎,我说什么呢我?对了对了,我是想问你一下,为什么你只是和我见过一面,就敢这么直截了当的和我明说你心中所想?以你的家世与学识,你应该不会如此才对啊!” 蔡琰幽幽叹道:“经历过了数年的北地苦难,我总是会有些改变的……不过说句心里话,我本来也不敢这样几近于不知廉耻一般的说出方才那些话,可是在我昨天看到爬在树上吹笛玩闹,忽然明白过来你这个人看似不治行检、放浪形骸,实则却是一个心性随和,能够体谅他人心底难言之隐的人,所以才会下定决心以实相告。数年的北地苦难使我失去了很多很多,但我终究还是得到了一点什么,懂得了怎么去看人、看事……说句玩笑话吧,如果是换在我被掳往北地之前,当我看到你身为一县之令,却不知威仪的爬坐在树上,我会当场甩袖而走。” 陆仁哑然笑道:“你这到是句实在话。不过昭姬,我们之间的这场亲事不能那么快,依我之见得先压一压后,因为我要留意一下曹公的动向。再一个,谁都知道一直是婉儿跟在的我身边,我却突然一下娶了你,这话说出去也不太好听啊!只当是我们借着这段时间多相处一下,多了解一下对方好不好?” 蔡琰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点头道:“愿从君命。” 婉儿一直在二人中间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此刻见二人已经谈到了这个份上知道这场事已经就这么定了下来,心中固然有些失落,可是当望见陆仁那张苦闷的脸时却又有了几分欣慰。见二人都已无话,婉儿便拉起了蔡琰的手道:“昭姬姐姐,事情既然定了下来你就别再住在驿馆里了,不如今夜就搬到我们府中来住吧。对了,你说过你很喜欢看书的,主上的书房里有很多卷籍,而且主上一般只有吃过晚饭后才会去书房,所以白天的时候昭姬姐姐你可以……” 陆仁一听这话连忙召手道:“婉儿你别胡闹,那些卷籍她哪里能看得懂啊……” 话只一半,陆仁就没了声音。因为就这一句话,激起了蔡琰心底最后的一点傲气。方才她几乎一直是在委屈求全,心里面其实是极度压抑的,突然听到陆仁这句话以为陆仁是看不起人,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马上就冒出想杀人的眼神向陆仁怒目而视。 陆仁慌忙摆手道:“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蔡琰心底冷哼了一声,向婉儿柔声微笑道:“婉妹,带我去书房看看好吗?” 心底最后的傲气既然被激了出来,蔡琰就怎么样都要证明给陆仁看一下自己的能力。只不过到了书房翻开几卷竹简,蔡琰却也被整得没了脾气,哭笑不得的心中暗道:“原来我是误会他了。他说的看不懂不是说书意我看不懂,而是指这字……好难看的字迹,有些都根本不知道写得到底是什么字!居然连xxoo都有……” 没办法,近一段时间书房里的竹简都是陆诚或陆兰帮陆仁速记的,特别是陆兰,小丫头开始读书认字才两年不到,很多时候不知道字该怎么写,就顺手打个xx亦或是oo临时代替。陆仁这个有原始资料的人在较对的时候都常常头痛不已,更何况蔡琰根本就没有读过陆仁芯片里储存的那些现代科技资料? 不过这样一来,陆诚、陆兰可以解放了,蔡琰也在这桩交易婚姻中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 昨日加班未更,今天两章并作一章,足有近八千字的哦!不过后几天就说不准了,圣诞节的这几天对瓶子来说就是恶梦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五十回 临发杂事 汉,建安四年春,正月初五。 “启禀当主,宗室子弟皆整装已毕,即时可行!” 陆府前厅,陆仁正在整点行装,听见了陆方的禀报,陆仁下意识的轻轻点头,不过紧跟着就有些无奈的摇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嘀咕道:“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呢?感觉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我得随军出征的日子……唉,我现在可是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有了极其深刻的体会了,老曹一句话下来,我想不去都不行啊!” 自嘲的笑了笑,陆仁向陆方问道:“糜大小姐还没有赶回来吗?” “……”陆方无语而沉默了片刻,随即面色一正,神情严肃之极的向陆仁恭身一礼劝谏道:“当主请容某一言!当主随军出征在即,应专注于军旅诸事、心无旁骛,如此方能进取功绩、退守身全。不应心中贪恋女色欢爱以致心生杂念,念若杂则必有大失矣!” “我……”换到陆仁无语,哭笑不得中双手叉起了腰瞪住陆方,心中暗道:“这家伙……记得三天前许昌对我的征召令下来的时候就属他最兴奋,现在居然还义正言辞的对我说三道四!真***不知道这家伙兴奋个什么鸟劲!” 当然,牢骚虽然是这么发,陆仁心底其实很清楚陆方为什么会这样。 陆方可以说是一个汉时的传统仕子,想兴旺宗族的观念之重常常令陆仁都为之汗颜。而如果想兴旺这支陆氏支流的话,陆仁的官位名望那是至关重要的。 陆仁现在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可以说是吏治中最底层的官员。在陆方并不知道陆仁被贬为县令的隐情的前题下,陆仁这个县令的任期一满如果没能得到提升那就什么都不是。而萌县的这支陆氏支流并不属于本土宗族,且除了陆仁之外就再没有有资格、名望出仕为官的人(就目前的时局而言,甚至可以说整个陆氏之中也只有陆仁才有官位、名望、资格),那么陆仁一但“什么都不是”了的话,萌县这支“非本土”的陆氏支流中就没有了能够支撑起大局的人。而一支“非本土”的宗族如果失去了有官位的个个会武、人人带艺,不然就当时那三百来号人,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还路经了袁术、吕布的领地的,没点自保的实力不早就让这二位给打没了? 这次陆仁出征,陆方一得讯就马上去挑选宗室子弟,只本是想挑选五十人出来让陆仁带在身边的,陆仁却说不能带那么多。因为陆仁现在在萌县是有钱人,又是这个场那个场的,需要人手守护的产业太多,带走五十人的话萌县陆氏的人手就吃紧了,所以最后只是挑选了二十个精英子弟出来而已。 不过对这二十个陆氏子弟,陆仁也是一咬牙,把这一年来存下的一点好货都拿了出来。首先是武器,前面不是让糜贞再去中山贩了一回铁吗?三支分流商队总共是带回来了近万斤的镔铁,其中转卖进许昌府库的是七千斤左右,其余的陆仁让糜贞全运来了萌县,七成左右作为萌县发展生产用铁,另处的一半陆仁就让糜贞、陆方去找寻铁匠,打造自己这些人马所需的武器装备。 当时的制铁工艺本身就以吴、越之地最佳,而陆氏子弟中就有十来个精于铁艺,再加上陆仁手上有好的制铁资料,人又舍得花钱,与这些个铁匠反复试制的结果,普通的钢制武器那就不用说了,居然还打制出了三十柄有一定钨含量的合金钢刀剑。这三十柄刀剑在当时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神兵利器,陆仁一直都没敢拿出来,而是收藏在了府中的收藏库里。这次出征,陆仁便人手一把,自己还带了一柄趁手的长命在身上。没办法,陆仁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 此外,陆仁还凭借着自己以前当许昌令时的关系,从许昌那所由他筹建的竹木工艺品生产作坊中招纳了好些个技艺精湛的木匠来萌县。这些木匠除了确保萌县的生产用具制作外,还有帮陆仁制做一定数量的兵器组件,如戈、枪、槊所需的硬木长杆就是一例。汉时主要还是府兵制,有军籍或是家中有从军之人的家庭,武器都是要自备的,因此陆仁贩卖些这个并不违法。再就是陆仁就有让木匠制做少量的弩弓……前面不是说过陆仁给竹木工艺坊搞出过竹制卡尺吗?直接的效果就是使木匠们做出来的工艺尺寸得到了较好的精确值,每个木匠做出来的弩弓组件都可以与其他人制做的组件近乎于完美的组装成一架完整的弩弓,而且质量上乘。 至于弓弦……拜托!陆仁办起的养牛场是吃闲饭的吗?陆仁要求的弩弓数量又不多,牛筋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牛筋拿去制弦,牛皮还是上等的制甲材料!这不,二十个陆氏子弟的身上可都披挂着一身英武帅气的牛皮甲吗?这些牛皮甲陆仁还取用了一些可以在汉末时代达成的现代制皮工艺,硬度与韧性都高出汉末一般的牛皮甲许多,如果是用汉时寻常的铁制或青铜制武器,要是没有打磨到极其锋利的程度,想捅破这些牛皮甲还是件很困难的事来着。就算捅破了,诂计这些寻常的武器也就差不多该玩完了的说。而在牛皮甲的几处要害部位,陆仁还授意铁匠装镶了一层钢片上去提升防护力…… 总之一句话,在有钱的基础上,陆仁的这二十个陆氏子弟的装备非常之精良!此刻二十个陆氏子弟神情严肃的往那里一站,个个都雄纠纠、气昂昂,马上就引来了不少百姓远远的观望,其中向这些子弟大抛媚眼的女子亦不在少数。 陆仁扫视了一眼,感觉十分满意。这时陆方从身边的随侍手中接过了一身衣甲,恭敬的交向陆仁道:“当主,请您也被甲吧。” “我……”陆仁斜瞥了陆方一眼,心说你不让我难堪一点是不是真的很难受?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不必,人又向大路那里张望了一下,眉头便皱了起来道:“我这马上就要动身前往许都了,糜大小姐还没有赶回来吗?” 陆方摇了摇头,而此刻县衙中催行的钟声已经响了起来,表示萌县应征的士卒已经在城外集结完毕,催促陆仁带着这些人前往许晶。陆仁现在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得带着萌县吏兵动身了……这样吧,糜大小姐一赶回来,子方你马上派人骑快马赶上我,把糜大小姐帮我制作的东西送到我手上。” 陆方点头应命,陆仁深吸了口气,向陆氏子弟下令道:“启程!” 众皆领命,陆仁上马后回首望了一眼自己的府门,摇摇头准备出发。只是马鞭方举,院中忽然有琴笛合鸣之声传将出来,陆仁知道这是在这种场合不便出门的蔡琰与婉儿在用音乐给他送行,当下也只能随意的笑了笑,有意的想放缓步伐,好歹听完这首曲子才真正动身。只是才听了几个前音陆仁就愕然楞住:“这是《仙剑问情》!我一直没有和蔡琰一起玩过音乐,她是什么时候从婉儿那里学会的这个?” 这一曲可能是因为婉儿要吹奏长笛的缘故,所以婉儿并没有唱,因此原曲中的歌韵是用长笛吹奏出来的。不过在最后那里,婉儿清亮的歌声还是传唱了出来: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只有这一句,不过对陆仁来说已经够了。低下头笑了笑,陆仁在马上回身向院中喊道:“婉儿,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等我回来!!” 琴笛渐终,人亦去远,陆仁在马上再次回首望时,望见了婉儿在倚门而立。 萌县应召的军籍士卒有三百多人,由陆仁带领着离开县城向许昌进发。走出一阵,忽然在陆仁队伍的后面有一女子大声疾呼道:“义兄,等一等!” 陆仁知道是糜贞赶了来,急忙举目望去。片刻之后,单人独骑的糜贞赶到了陆仁的身边,人早已是香汗淋漓,娇喘不已,头发与衣衫都乱得不成个样子。 “义兄,你多等片刻又有何妨?都不容小妹赶回来给你送行!” 陆仁知道糜贞虽然会骑马,但平时是很少骑的,现在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急匆匆的赶过来的,心中歉意的道:“没办法啊,时辰已到,我若不行则为……” 糜贞胡乱的擦了把汗,把身上背着的一个大盒子交给陆仁道:“小妹知道!他话不说,这是义兄你要的东西,总算是及时赶制出来了,只不过都是些组件,义兄你又没说过要如何组装。” 陆仁道:“行了,就是这样的。我会在路上组装成形……妹子,我不在的时候,各方产业你多多上心。婉儿和昭姬那里嘛……” 糜贞稍稍皱眉,其实她对蔡琰的到来或多或少的有几分不满,但也知道那是不能抗拒的事:“义兄放心,小妹会打理好的……哦,还有这个!”说着又把马鞍后挂着的四个竹筒交给陆仁:“上次郭先生向小妹要的。义兄你不善军务,多听郭先生的话准没错。这些只当是给郭先生的一点谢礼吧。” 陆仁摇头笑了笑道:“我清楚的……有些事你比旁人清楚,所以你安安心心的等着我回来再任重职便是。你现在只是一个人赶了过来,单人独身的总会有些不方便,早点回去休息,别让我担心。” 糜贞摇摇头:“后面的家丁马上就会赶上来,就请义兄行慢一点,让小妹多送义兄一程吧。” 至此,陆仁已彻底无语,心中暗道:“拜托,我只不过是去当个押粮官走一走场面混点军功而已,怎么一个个的都当我是真的要上阵打仗了!?” 圣诞节三天,瓶子的苦难日终于过去,求生改也该恢复正常的更新了。对这几天的断更,瓶子虽说之前就有打过招呼,但还是要向大家道下歉……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五十一回 新宝在手 建安四年,二月初春。 一支约有三千余人的部队正押运着数百辆满载着粮车,缓缓行进在前往徐州彭城的大道上。为首的年青将领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渐斜的日头,又眺望了一下前方离自己所处的位置大概还有三十里左右的一片丘陵山地,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稍作沉思之后,将领喝令道:“全军止步!各依行伍原地扎营歇息!” 一干士卒人等领命行事,年青的将领则调转马头行至队中的一辆马车旁向车厢中人道:“陆主簿,眼下虽说天色尚明,但前方道险夜行不便。令日我等就在这片地势开平坦、视野开阔之地扎营,等明日平明之后再动身不迟!” 车门帘被撩开,陆仁自车厢中探出头来道:“你是主将,再者论行军打仗子廉你远比我在行得多,路上的一切你说了算!” 这位年青的将领正是曹操安排着与陆仁同行的曹洪。之前陆仁把葡萄酒的秘方有意的转让给了曹洪,让曹洪小小的赚了一笔,再加上曹操也训斥了曹洪许多次,因此现在的曹洪也在有意的与陆仁拉近些关系。而这一路过来,曹洪见陆仁也没给他添什么乱到也颇为满意。加上二人年纪相近,现在二人之间到有几分不打不相识的味道。 ps:曹洪的生年不详,不过肯定比曹仁小几岁。曹仁是168-223,本书设定曹洪比曹仁小四岁,即172-232,按书中进程的公元199建安四年,曹洪今年27岁,陆仁虚岁26岁。) 吩咐身边的小校亲兵什么的去巡视营盘之后,曹洪翻身下马,倚到了陆仁的车厢上对陆仁道:“陆老弟(学夏候敦对陆仁的称呼),今天早上一出发你就闷在车厢里不出来是在干什么啊?是身体不适吗?” 陆仁再次撩开车帘钻出车厢,一**坐到了车辕上道:“没没没,我身体好得很。之前不是因为要计点粮草和其他的一些杂务太多吗?我手头上有几件东西一直没时间去搞。今天得了闲,就想把手上的东西组装出来。” 曹洪也来了兴趣,歪过些头向陆仁的车厢内望去:“是什么宝贝要你亲自组装?多半又是些什么新奇玩意儿,等徐州这一仗打完了就准备让你那位美貌的义妹糜贞制成商货大肆贩卖吧?不如也让我见识一下如何?” 话虽然是玩笑话,但陆仁却有从曹洪的双眼中看出几分别样的味道,心中一时间暗笑不已。陆仁明白,曹洪对他的态度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很大程度上是陆仁的“葡萄酒秘方战术”奏了效,曹操不都说葡萄酒作为传闻中的西域美酒,在中原能价比黄金吗?以曹洪即贪财又小气的性格,既然现在初尝到了甜头,就自然还想从陆仁这里再得到点什么能够获利颇丰的东西,那哪里还会再为难陆仁? 当下陆仁随意的笑了笑,也不故意遮掩什么,而是回手从车厢中取出三截加工过的竹管与一个小布包,大大方方的在曹洪的眼皮底下组装了起来,一边组装还一边有意的向曹洪道:“子廉,上次你酿制的葡萄酒卖得如何?” 一提起这个曹洪立马就双目放光,语气中都带着几分兴奋的道:“卖到没卖什么,因为是初酿我心里没底,所以新酒初成的时候我分送了一些给熟识好友,请他们帮我品评一下再作打算。还别说,他们喝过之后无不拍手叫好,甚至还有人愿以重金购置……不过我没卖,而是依照你的秘方,把新酒用橡木桶装桶,然后挖筑了暖温地窖,把酒放在地窖里贮藏上一段时日再取用。” “哎呀?想不到曹洪这个守财奴居然也有按捺得住的时候嘛!”陆仁心中暗笑了这么一句,复又向一脸期待之色的曹洪笑道:“你那片葡萄林虽说每年能收上数千斤的葡萄,但若真用来制酒贩卖还是显得少了点。不过我看过你的葡萄林,觉得有些种植得不得其法,因此结出来的葡萄粒小且数少。等这一仗打完回了许都,我再写一份葡萄的种植经卷给你,相信依卷而为种植好了的话那片葡萄林每年至少可以收万斤以上颗粒饱满的葡萄,再制酒的话酒质都会好上许多……哦对了!” 着陆仁凑到曹洪的耳边,故作神秘的低声耳语道:“我给你的秘方上少写了一件事,就是那些封存发酵的橡木桶可千万不能随意乱扔!用酿过酒的旧桶再装酿新酒,会使酒愈发的醇美香浓。当时我不写出来是怕别有用心之人会……总之你我心知肚明啦!现在你有了这些旧桶而旁人没有,旁人就算想和你抢生意,没有这个秘方也是枉然。” 曹洪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陆仁嘿嘿的奸笑了几声便接着忙手里的活,一边忙还一边心中暗道:“我这样做会不会使日后欧洲原本领先于世界的葡萄酒落变得在中国的后面?算了,不管他!葡萄酒这玩意儿本来在唐朝就很流行了,诗中不都说‘葡萄美酒夜光杯’吗?而中国的葡萄酒没能盛行起来肯定也有诸多的环境因素在里面……唉,可惜我在汉末呆的时间已经不会太长了,不然还真想酿几桶路易十三什么的出来玩玩。哈哈!” 却说曹洪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陆仁手里的活计,生怕漏掉了点什么。那陆仁又是在搞什么呢?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具单筒三节式的望远镜。不过提起这具望远镜还颇费了一番周折,主要还是镜片方面。因为要烧制玻璃虽说不难,但陆仁在得知自己将会随军出征时的那点时间里,却找不到在烧制玻璃可以使玻璃变成无色透明状的氧化铁剂与其他几种材料,而镜片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的标准的话,那做出来的不过是孩子们的玩具而已。 幸好中山甄氏原本为玉石商家,在糜贞第二次贩铁的时候让糜贞带了些玉石什么转送给陆仁,其中就有数块品质极佳的无色透明水晶石。陆仁便翻找了出来,请糜贞去找寻一流工匠帮他打磨成望远镜的镜片。至于竹管什么的那就是小儿科了。 稀里哗然的组装成形,陆仁满意的看了看手中的望远镜,抽到最大节数试望了起来。一旁的曹洪见状好奇的问道:“陆老弟,这到底是什么宝贝?” “哦!你知道我其实不会打仗,那这次出征我心里当然就没底了。做了这件东西在身边也当是安安自己的心罢了……嗯?怎么是反的?” 陆仁愕然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一扭头却才发现曹洪正好奇的把玩着手中的一块平镜片,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从陆仁的布包里拿去的。哑然中从向曹洪要回镜片,拆开望远镜之后又重新组装了一遍,这才没再出现刚才视镜里的映象是反倒过来的情况。 “嗯,十五倍的效果果然不错!”陆仁自顾自的嘀咕了这么一句,饶有兴致的向前方远远观望(玩)了起来。不过玩了一会,陆仁却在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嗯?那是什么?” 昨天是圣诞节后的清仓盘点,忙得没来得及更新,请大家见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五十二回 肥鱼一条 夜过三更,天地间一片寂静,只有运粮队营盘周围的火把在轻轻的砒啪作响,偶尔才会有几声巡夜士卒相互间的喝问口令声传将出来。 月初的月亮只有一条弯弯的月芽,而大地因为没有明月的照耀自然就显得有些漆黑黯然,若不是天空中还有几分淡淡的星光,只怕真会黑到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就在这一片夜幕之下,约有三百多人正借着夜幕在向运粮队的营盘疾速靠近。这些人个个口中咬着根小木棍,也就是所谓的“人衔枚”,人在疾奔中也尽力的不发出什么声响,从这些人的动作、神态上不难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而且打过恶仗、硬仗的精锐之师。 为首一将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面容清冷威严,隐约中还**了几分孤傲之气。和手下的士卒一样,他的口中也紧咬着一根小木棍,而他牵在身后的战马不但去了项铃,马蹄上还包了一层隔音用的布片。看看离运粮队的营盘大概还有两百步左右,此将猛然一招手,这三百多人马上就停下了脚步。再看此将一边稍作调息,一边在仔细的观查运粮队的营盘。看了一阵之后,此将心中窃喜,马上就翻身上马,手中的长刀用力向运粮队的营盘挥下! “趁敌不备,杀将进去!” 刀背猛力一拍马臀,此将当先向运粮队那简陋的寨门猛冲了过去,另有二十余骑也紧随其后,其余的步卒则口中发出了呼喊,向运粮队的营盘发动了夜袭。 这三百多人的呼喊一起,运粮队中巡夜的士卒马上就惊呼道:“劫寨!贼人劫寨!” 两百步对疾驰的战马来说只是一个启动冲刺的距离而已,一转眼的功夫那将领便已经冲入了寨中。只是他才刚刚举起手中的刀,准备追上那几个奔逃的巡夜士卒好大开杀戒,突然跨下战马马蹄一虚,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连人带马的悬了空。 “糟了!是陷马坑!” 总算是这将领反应极快,左臂急忙在马背上用力一按,借到点力使身躯稍稍跃起。再借着这一点点的跃起高度,他的双脚又在马背上重重的踏了一下,至此他整个人就完全的跃将起来,看样子他是想凭此一跳来跳出已经坠入的陷马坑。 可惜事与愿违,亦或者可以说他真的很倒霉。他发动奇袭时身后不是跟着有二十余骑吗?其中有两骑跟得也未免太紧了点,这将领才刚刚跃起一些,后面陷入陷马坑的士卒因为收势不住,有一骑居然连人带马的撞到了他的身上…… 一连串的嘭嘭闷响,冲在最前面的二十余骑中已经有六骑摔落坑底,而这位倒霉的将领最惨,被身后的士卒先是撞到了坑沿上,和坑壁与地面之间的夹角来了个“亲蜜接触”之后又摔落坑底。或许本来他在撞向坑沿的时候是有机会爬出来的,可是他撞到坑沿上的那一下也撞得太重了点,人在剧痛之下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去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 就在这位将领摔落到坑底的同时,整个运粮队的营盘中忽然喊杀声四起,营帐中、草堆里、粮车下、土沟中,已经埋伏了整整一夜的曹军士卒纷纷杀将出来,反到把发动奇袭的三百多人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三百多人尽管是训练有素且打过恶仗、硬仗的精兵,但一则是失去了将领的指挥,二则被对手打了个反突袭,三则……这些人都没吃饱饭似的,气力好像并不怎么足。总之没过多久,这三百多人就被曹兵消灭了大半,仅有二、三十个因为跑得比较慢而落在队伍最后面的人见前面情况不妙,马上就转身逃了个无影无踪。 营盘中只有一些零散的战斗在继续着。不得不承认,这三百多人的战斗力之强着实令人为之惊叹,剩下的几处战圈,围住对手的曹兵竟然在短时间内制服不了圈中的几个人!不过有一只二十人的小队正在营盘中专门打扫这些剩余的战圈,每每赶到一个战圈就是一通乱箭,把战圈中的敌手射死射伤了就拍拍手走人。 当这支二十人的小队解决完了零散的战圈,来到寨门那里的陷马坑时,陷马坑周围早已经围满了一圈的曹兵,或长矛、或弓弩,尖锋都对准了陷在坑中的敌人。在火把的照耀之下,陆仁与曹洪正在检视那些坑中的猎物。 “当主!” 陆仁回身望了一眼向他复命的陆氏子弟,问道:“都解决了?” “都已尽数诛除!” 陆仁点了点头,曹洪则望了一眼陆氏子弟手中的弩弓,带着几分羡慕之意道:“陆老弟,你子弟手中的弩弓做得可真是精巧且强劲,什么时候是不是卖一些给我?” 陆仁心说你连我发给子弟使用的弩弓也想打主意啊?不过话又说回来,陆仁发给陆氏子弟使用的弩用是经过改良的,弩身下方有专门的握柄,弩后有类似于现代步枪枪托的弩托,仅此两项就已经能大大提升弩弓发射时的稳定性。此外在弩头与弩尾上加装了铁制的十字瞄准器,还有一个为使拉弦时省力用的助拉杆。这是陆仁考虑到自己再呆两年就要回现代去,不想在武器装备这些杀人用的东西上盗版盗得太过火,不然他再加装个箭匣什么的,诂计一发十矢的“诸葛弩”就要改名为“陆仁弩”或是“义浩弩”了。 当下随意的打了个哈哈,乱编了几句词应付道:“子廉此言差矣,这弩弓我一共也只命人做了三十把,现在就有二十把在这里呢。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命族中子弟做出来这些弩弓,为的只是保家护院、防备贼寇猛兽,又岂能行之太过?要是做多了,那我岂不是成了私藏军器?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曹洪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说起来陆仁前番丢官的事就与曹洪有着直接的关系,曹洪猜测着现在的陆仁在某些事上的确不敢做过头因而给别人话头,那陆仁说他没敢做太多的弩弓这种话也是比较可信的。 陆仁可不愿在这种事情上与曹洪再扯下去,赶紧又扭回头向陷马坑中望去,嬉笑道:“子廉,看看这坑中有没有陷到什么大鱼!” 曹洪点了点头,向陷在坑中的数人喝问道:“尔乃何人?竟然敢夜袭吾寨!” 坑中的将领冷冷的望了一眼曹洪,又环视了一圈这个挖得也太夸张了些,足有两丈多深的陷马坑,还有坑边上闪着寒光的矛头、箭锋,自知逃生无望,重重的哼了一声回应道:“雁门张辽张文远是也!” “谁!?”一听到这个名子陆仁的耳朵就有如被针扎了一般的刺痛,也没等曹洪接着问话就踏前一步向坑中惊问道:“你是张辽张文远!?” 张辽又重重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会陆仁。一望见这份傲气,陆仁哑然心道:“就这份臭脾气与傲气,看来应该是错不了了吧?得了啊,我这陷马坑挖得可真好,捞着了一条肥鱼!” 这个时期的张辽作为吕布的属将,其实并没有什么名气可言,曹洪自然也就没当回事。当他看到坑里的张辽明明已经**被擒,却一点讨饶投降的意思都没有的时候真懒再得多说什么废话,随意的向士卒们一挥手道:“彼既无降意,留之无用,杀!” “等等――”陆仁是扯开了嗓门吼的,吼完之后都因为用力过猛而猛咳了起来。 曹洪见状奇道:“陆老弟,难道你想留他一命?” 陆仁心说张辽是曹操的五子良将之一,也是三国时期最出色的将才之一,现在莫明其妙的陷到了自己的手里到也罢了,要是被曹洪一声令下再射成个马蜂窝也就未免太可惜了一点。再一个,陆仁很想搞清楚张辽这个吕布手下的得力干将为什么不在吕布的身边,却会在这里出现。 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辞,陆仁才抬起头来向曹洪耳语道:“他如果真的是张辽就最好不要杀,据我所知曹公很欣赏他的人品武艺,有意想招为己用。我们如果把他杀了,带颗人头去见曹公的话,曹公多半会大叹可惜,但如果把一个活生生的张辽送到曹公的面前,让曹公将他招降,我们的功劳可能还会更大一些。” 曹洪被陆仁这么一说也犹豫了起来,想了想问道:“你确定主公很想招降于他?” 陆仁耸了耸肩膀:“曹公的爱才之心子廉你该远比我清楚才对,那你再仔细的想想,对曹公来说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好,还是个活生生的张辽强?” 曹洪摸起了下马,轻轻点头道:“不错,主公一向爱才如命,要是我真杀了一个主公想要的人才,主公在惋惜之下暗中还会责备于我……” 陆仁道:“就是啊!就算曹公不想招降他,这里到彭城还有五天的路程,我们不就是多准备辆囚车的事吗?反正功劳还是一样计,送个活人过去至少我们还可以免受可能会受到的责罚。” 曹洪点头道:“陆老弟言之有理!那就令士卒将他绑了吧。” 陆仁摆了摆手道:“等等,让我再确认一下。” 怀抱起双臂,陆仁蹲到了坑边,冲张辽嬉笑着问道:“你真是张辽张文远?” 张辽在坑中怒道:“这岂能有假!?” 陆仁激活了芯片,找到张辽的资料之后想了想忽然唤道道:“聂辽!”(ps:张辽为聂壹之后,本姓应为聂,因避怨而改的姓。情况应该与徐庶改名为单福类似) 坑中的张辽闻声楞了一下,立即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知吾本姓!?” 陆仁用力点头,心说这回应该错不了了。笑了笑向张辽道:“我?我姓陆,名仁,表字义浩。这位是谏议大夫曹洪曹子廉……” 话未说完,张辽在坑中惊道:“你、你就是那个曾怒骂徐州众官,后为城令治理濮阳、许都以至连年大收,故人称‘三年富国’的陆仁陆义浩!?” 陆仁乐了,心说我什么时候多了个“三年富国”的雅号?人不由得有了几分自得,摇头笑了笑接着道:“不错,正是在下。” 张辽在坑中细望了陆仁数眼,忽然嘲讽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某还一直以为能大骂徐州众官的陆仁会是个光明磊落的男儿,今日看来不过是一个只知歪门邪道,使诡计害人的小人!” 陆仁楞住:“你说什么?” 张辽喝骂道:“难道有错吗?两军交锋,你不敢与某堂堂正正的交手,却用这般阴险之计坑害于我!不是小人行径又是什么?” 这句话把曹洪给气了个够呛,陆仁却被气乐了。伸臂拦住想下令杀人的曹洪,陆仁又蹲到了坑边向张辽笑道:“张文远,我看你既不该姓聂,亦不该姓张,应该姓赖――无赖的赖!” 张辽也火了:“卑鄙小人,你说什么?” 陆仁嘿嘿一笑:“你发什么火啊?你又什么资格发火骂人?你可别忘了是你想趁夜劫营焚烧粮草。我不光明磊落?是你不光明磊落在先的好不好?再说了,‘兵者,诡道也’你不懂吗?不懂什么叫‘将在谋而不在勇’就麻烦你先回去多读几年兵书再出来混。战场之上只有输赢胜负,没有什么道义可言的。” “……”张辽气得无语了。 陆仁又接着揭张辽的伤疤:“其实我这里的三千粮队,你正儿八经的带着这几百人冲杀过来,我与子廉还真不一定能敌得住,你偏要自作聪明玩什么夜袭。你要是不来,我这陷马坑与营寨门、栏都是白设的。也该你倒霉,你的斥候虽然隐藏得很好,却被我无意中发现了,因此推算出来你会趁夜劫营。文远啊,人算不如天算,你就认了吧。你说我是小人也无所谓啊,反正我陆仁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张辽被陆仁这番几近于无赖一般的话语给气得说不出话来,指节都攥得咔咔作响。 曹洪在一旁也都忍俊不禁,勉强板起了脸向张辽喝道:“既已身陷,何不早降?” 张辽回敬道:“某不服!不降!!有胆量的放我上去,刀马上见真章!” 陆仁笑道:“你当我傻的啊?放你上来那不是放虎出笼了吗?左右听令――”说着故意一挥手喝令道:“埋……错错错,坑之!!”坑之者,活埋也。 张辽冷哼了一声,扭头闭目不再理会,却没有发现陆仁向边上使了个眼色,随后几个曹军士卒手中的抓人用绳套已经对准了他,而陆仁就在那里捂起嘴偷着乐…… 呃,天太冷,瓶子病了,在床上头昏脑涨了躺了两天……厚颜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至于什么雪地裸跪之类的夸张话就不说了,这会儿瓶子头还晕着呢,再着凉的话诂计得去医院住几天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五十三回 唇枪舌剑 天已放亮,陆仁与曹洪统领的三千粮队正在收拾物件准备出发。而在营盘外围,陆仁带了百来个士卒在挖掘坑**,把昨夜一战中战死的两军士卒一一下葬。当近四百具尸身尽数葬下,陆仁先前命陆氏子弟就在附近摘来的野花都已经编成花环,现在摆放在了每个坟包前。 这对陆仁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就像当初陆仁在徐州小村里会一个人花了两天时间把村民与那过百曹兵的尸体全数下葬一样,陆仁的心性是不愿看到有人曝尸荒野的。但被关在营盘中囚车里的张辽遥望到了这一幕,心头却生出了一份很异样的感觉。而当陆仁吹奏起那曲《御剑江湖》权当是给这些人送行的时候,张辽只感觉双眼泛潮,赶紧低下了头去好不让人看到他的失态之举。其实这三百来人是张辽一手**来的精锐亲兵,自张辽侍奉丁原时起就一直追随着张辽,对张辽而言并不仅仅是亲兵那么简单。突然一下就尽数全没,张辽心里又怎么会不难过? 葬罢曲终,三千粮队又再次启程赶往彭城。曹洪在前面开路,陆仁则坐到了张辽囚车的车辕上。前面不是说了吗?陆仁很想搞清楚张辽为什么不在吕布的身边,却会在这里出现。 望了望囚车绑得像个综子似的张辽,陆仁微笑摇头,示意某个陆氏子弟送过来些干粮和水,陆仁放到了囚车里面道:“张将军,先吃点东西再说话吧。” 张辽望了眼陆仁,扭过头去不予理会,只是他的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很不争气的长鸣了一声。 “……”陆仁哑然,再仔细的望了望张辽的脸色,这才发觉可能是因为昨天没什么光亮没看出来的缘故,此刻的张辽脸上带着几分饥馑之色。陆仁屯田三年有余,没少和饥荒的流民打交道,因此一眼就能看出张辽这情况至少饿了有四、五天。有心想劝张辽吧,想想张辽的臭脾气,觉得还是用激将法比较好,于是便笑道:“张将军,你又何必如此不屑呢?有句话叫‘宁做饱鬼,不为饿魂’。就算我们想杀你,你好歹也得吃饱了肚子,身上有气力在黄泉路上也好与那些小鬼争斗吧?难道说你怕我这些干粮里有毒?” 张辽冷哼道:“死尚不惧,某又岂会惧你这些曲曲毒食?你又可敢解开某身上的绳索,容某从容进食乎?” 陆仁笑了:“有什么不敢的?你转过去,我帮你解开就是了。” 张辽转过身背对向陆仁,陆仁却也不敢太过大意,抽出袖中的匕首小心的割开绳索的死节放开了张辽的双手。张辽到也没玩什么花招,手一被解开马上抓起干粮就是一顿猛啃。就像陆仁看出来的那样,张辽真的是饿坏了,两人份的干粮三下五除二的就吃了个干干净净。你说吃就吃了吧,张辽居然还来了劲,拍着肚皮仰天长叹道:“人之将死,有肉却无酒,惜哉!” “我……”陆仁心说怎么这些古代将领都这德性?说是有份豪杰之气吧,陆仁却总觉得和一个无赖差不了太多。摇头笑笑,陆仁向自己车驾那里的陆氏子弟道:“把我车里的酒取一筒来。” 很快就有一个竹筒递到了张辽的手中,张辽二话不说拔开筒塞,先放到鼻下闻了闻,愕然道:“这、这是……” 陆仁没好气的道:“毒酒,敢不敢喝?” 张辽瞪了一眼陆仁,冷笑道:“汝以为某乃一介武夫便不识酒乎?此酒乃西域佳酿葡萄酒。” “哎呀,你到识货!”陆仁面上呀然,心中却在暗叫道:“坏了,那混蛋拿错了!我车里就那四筒葡萄酒,还是给老郭带的,那混蛋怎么把这四筒中的一筒给拿过来了?” 这种场合陆仁你想收回来也拉不下面子,再看张辽仰脖就是一大口下肚,放下竹筒时很随意的用衣袖拭了一下嘴,豪爽的大笑道:“痛快,痛快!想不到某在临死之前还能喝到这西域美酒,死何足惜?” 陆仁闻言带着几分好奇问道:“怎么张将军以前喝过葡萄酒吗?” 张辽道:“旧在长安,董仲颍未死之前于温候待之甚厚,其中就有数次将自西域商旅处掠得的葡萄酒赐于温候。温候得酒之后与我等聚而饮宴,故某曾喝过数次。” “原来是这样……”陆仁心说西域那边的商旅碰上了董卓这号超级土匪头子呆在长安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丝绸之路想不断绝都不行了。 张辽又灌了一口,沉声问道:“此酒并未流传到中原一带,你又怎么会有?” 陆仁笑道:“我早年游走天下,得到了制酒秘方,而在许都子廉有一片葡萄林。这酒算是我与子廉合力制成的吧……其实数量并不多,就你手里这筒原本还是我想带给老郭的,没想到却便宜了你。” “老郭?”张辽神色一变,急问道:“可是指曹公帐下司空军祭酒,郭嘉郭奉孝?” 陆仁双手一摊:“除了他还有谁?曹公帐下幕僚除了他还有谁姓郭的吗?” 张辽低下头去紧攥起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好个郭奉孝!某若不是误中其计,又岂会轻失彭城而隐伏于此?彼又封阻道路,令某无法回还徐州归附温候,更兼粮绝……” 陆仁乐了:“原来你是栽在了老郭的手上,丢了城池、断了退路,还绝了你的粮啊?难怪你会带着那三百多人躲在道旁的丘陵里想劫掠粮草,却又因为饿着肚子不敢硬来,到真打起来的时候还气力不继的……唉,你就认了吧!我这么跟你说啊,可能在十年之内,论设谋坑人可能还没有谁能比得上老郭的。他是个能堪比鬼谷子的鬼才啊!” 张辽冷冷的瞥了陆仁一眼道:“听闻说你素与郭奉孝交厚……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而你们都是一样的奸险之徒,混在一起到真是恰如其份!” “……”陆仁这会儿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手指虚指了张辽几下,心中暗道:“这算什么啊?这就是千古留名的一代名将?就这德性?我怎么看着和我那个时代网游里pk输了就拼命的说对手如何如何用不正当的手段的二百五差不了多少?难不成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精神是我们华夏民族一直流传下来的劣根性?” 当下只能摇摇头笑道:“张将军,你又来了!难道说张将军你就这点器量?我一向听说张将军是个的事便回应道:“某奉温候之命镇守彭城,高顺则镇守小沛,温候统兵坐镇徐州,三地之间互为掎角相互救应以拒曹公。此陈元龙之计也。” “谁?谁出的主意?陈登?”陆仁一听这个名子就笑了起来,指着张辽道:“恕陆仁直言,此计若出自陈元龙之手,小沛与徐州必失!若我所料不差……徐州现在就已经是一座空城,温候多半已经按陈登之计,将兵马粮草全都转送去了下坯。彭城、小沛?张将军,我说一句你可能不愿意听的话,你与高顺不过是两枚弃子,镇守两地不过是在为温候转运钱粮兵马到下坯争取到一点时间而已。” 张辽一听这话就蹦了起来吼道:“不会!温候一向视我等如兄弟,断然不会弃我等于不顾!” 陆仁摇了摇头,心平气和的道:“不会?那我问你一句,高顺的陷阵营现在还在高顺手里吗?” “……”张辽无言以对。 陆仁接着打击张辽:“再问你一句,自得徐州之后,温候可有对陈宫陈公台言听计从?” “…………” 第三次打击跟着来:“陈元龙父子二人对温候谄言不断、一意献媚,你难道又一点都看不出来?” “………………” 后的一次打击:“温候自得徐州已是一方诸候,却贪恋妻妾美色。凡事只听妻妾之言,不从将计……今日的温候已不是当年能与你们同甘共苦的温候,张将军你该心中有数才是。对今日的温候而言,是你们这些将吏重要,还是他的妻妾重要?” 张辽无言许久,突然人在愤恨中重重的一拳捶到了囚车槛栏上:“别――说――了――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瓶子也不说什么了。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五十四回 触景生怒 徐州,彭城。.kenwen. 在原本的历史上,陈登这个人作为内应,在曹操攻略徐州吕布的整个过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巨大作用。而现在的时局虽然有一定的改 变,陈登所发挥出来的重要作用却依旧没有改变什么。 张辽守彭城,高顺守小沛,吕布坐镇徐州,三城之间互为掎角、相互支援,这种情况看上去的确是很好的战略布局,但实际上陈登是 把张辽、高顺这两个追随吕布最久,对吕布最忠心,同时也是最能打的人调离了吕布的身边,直接性的分化了吕布的直属战力。 然后,陈登再以“徐州城乃四面受敌之地,操若破小沛、彭城必力攻徐州,如此则徐州危矣。将军当先思退步。不如登代将军暂守徐 州并援张、高二位将军,将军自将钱兵马粮移于下邳坚城,若徐州被围,将军在下邳有兵有粮可救徐州,至不济亦可以泗水为险久守坐待许都 失变”为由把吕布给支往下邳。对此陈宫本来有提出异议的,可是吕布并没有听从陈宫的劝阻。 按陈登的意图,把吕布支去下邳的主要目的是先行切断吕布与张辽、高顺之间的联系,然后再进一步的孤立吕布,也就是令吕布困守 下邳孤城。而曹操攻克彭城的时间点也抓得刚刚好,吕布正在前往下邳的路上就把彭城给打了下来。这个时候陈登暗中通知曹操,希望曹操能 找个什么借口暂缓攻势,但又让吕布觉得不能与曹操急战,给吕布一点时间从容的把徐州的钱粮都转移去下邳,好完成对吕布的围困与孤立。 曹操采纳了陈登的建议,而在这种情况下,推说大军一路轻装疾行,打下彭城之后粮草不继正是最具有说服力,可以不使吕布、陈宫 生疑的借口。因此陆仁与曹洪率领的粮队慢慢悠悠的晃到彭城的时候曹操还呆在彭城。不然以曹操用兵一向“疾如风”的作风,陆仁与曹洪想 遇见曹操诂计至少得在抵达徐州之后。 只是在将近彭城的时候,陆仁总有些提心吊胆,因为陆仁不希望在彭城看到一件历史上发生过,偏偏又是他不愿看到,却又自知无力 阻止的事。 ―――――― 彭城城门处,郭嘉一直在凉亭下等候陆仁与曹洪的粮队。等粮队靠近,郭嘉赶到了陆仁的车驾前,嬉笑着撩开车帘就冲里面唤道:“ 啊哈――臭小子陆义浩!一路辛苦啦!等得我好苦!” 陆仁白了郭嘉一眼,反手就是一个竹筒甩过去:“去去去,你老郭会在这里干巴巴的坐着等我?等的是这个吧?” 郭嘉顺手接下,心急火燎的拔开就是一大口后擦了擦嘴笑道:“知我者陆义浩也!不瞒你说,我在彭城收罗到的酒和你酿的那些比起 来简直一点味道都没有……” 陆仁跳下马车,带着几分担忧的望了眼彭城城门,把郭嘉扯过来小心的问道:“喂老郭,曹公他没有……没有屠彭城吧?” 郭嘉稍稍的皱了皱眉,望了陆仁几眼之后摇头道:“没有。有刘玄德在,主公这道令也发不下去。哦对了,刘玄德失散的两个义弟前 两天也各带了些兵马赶到了彭城……” 后面的话陆仁没兴趣去听,他只要知道曹操没有屠城就行了。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陆仁便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老郭,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彭城的赚到手的?” 郭嘉嘿嘿一笑:“小把戏小把戏,没什么说头。只可惜没能抓到张辽,主公可一直很想要收降这个将才的……嗯!?”话说到这里郭 嘉突然望见了粮队囚车中关押着的张辽,下巴险些砸去了地上:“啊――!?这是怎么回事!?” 张辽在囚车中也望见了郭嘉,阴沉着脸向郭嘉拱了拱手便不再理会。 郭嘉在惊愕中手划拉了半天才扯到陆仁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问道:“喂喂喂,这怎么回事?怎么他会被你给抓到了?” 陆仁撇了撇嘴:“不关我事哈!是子廉抓到的……说来话长,一边走一边说吧。” 出这话的时候正好曹洪走到了二人的身边,听见陆仁的话之后,曹洪的脸色有些古怪,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找了个机会把陆仁拉 去一边耳语道:“陆老弟,你真的要把这份功劳全都让给我?” 陆仁回应道:“这还能有假?我反正只是赚点运粮的功……不不不,赚点苦劳复职而已。再说我就算复不了职也无谓,我在萌县混得 挺自在的,多混上两年也没什么的啊,到是你要多赚点军功……” 曹洪有些无奈的道:“陆老弟!这种事是瞒不过人的,一会儿见了主公麻烦你别乱说话,军功的话我们还是对半分吧!” 陆仁皱起了眉,苦着脸摇了摇头。而这些当然瞒不过郭嘉的一双毒眼。 ―――――― 就像曹洪说的那样,有些事你陆仁就算想瞒、想让,也是一样躲不掉的。当曹操一听说陆仁与曹洪的三千粮队居然阴差阳错的抓到了 张辽的时候,马上就亲自去给张辽松绑并好言劝说。只是因为时局不同,也就是吕布还没死,张辽虽然对曹操的举动十分感激,却不肯马上投 降……或者准确的说是张辽不愿与吕布为敌。对此曹操到是颇为赞赏,就像他手下的徐晃当初不也是这样的吗?能这样表示有忠义之心,曹操 得了这样的将才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辽与关羽的关系好,曹操就请关羽作陪宴待张辽,接着自然会向张辽问及是怎么被擒的。而对张辽来说他完全是栽在了陆仁的手上 ,因此几句话这么一说,陆仁想跑也跑不掉了,很不情愿的被记上了大功。此外就是那具让张辽栽得莫明其妙的望远镜,曹操试用过之后也是 一样的脸色大变――作为一个常年在战场上混的枭雄,曹操当然明白这东西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当下就把陆仁叫到身边: “义浩,此物孤愿以千金购之,君可愿忍痛割爱否?” 陆仁无语良久,最后除了点头应允之外还能怎么样?不过还好,这具望远镜的成本费用并不算太高,主要也就是贵在那几块天然水晶 打磨成的镜片上,陆仁总的来说还是赚了一笔的……至少陆仁是在这样安慰着自己:“等什么时候能把无色透明的玻璃片给搞出来的话,就交 给糜贞去专门生产这玩意再卖给曹操和他手下的将领,一具三百金相信买的人一大把,赚死他!” ―――――― 话多且烦,只说陆仁与曹洪的粮队抵达彭城之后,曹操马上就把兵锋指向了小沛。至于陆仁与曹洪嘛,能打的曹洪调去了前线,不能 打的陆仁则留在了彭城主理许昌后继粮队的周转工作。没办法,眼下貌似陆仁也就只能干干这个了。 沛方面的高顺虽然能打,但玩阴谋诡计却不行,更何况曹操方面明有郭嘉等一众智囊团,暗中还有一个陈登?曹操大军到日不过六 天的功夫,小沛便宣告失守,高顺最后是带着数百亲兵勉强突围成功,撤往徐州。 吕布这时正好刚从下邳回来,收到讯息之后急调兵马出徐州城去接应高顺。这一下就被陈登钻到了空子,与曹操里应外合,把吕布给 赶去了下邳……这些似乎与历史原有的进程没有太大的分别了。只不过陆仁作为这一次的“粮草总监”,在曹操发兵前往下邳围困吕布的同时 要前行至徐州,一方面在徐州进行粮草的周转,另一方面曹操也是有意的想让在民间已经有不错的名望的陆仁来稳定一下徐州方面的局势。 ―――――― 徐州城外,陆仁在马上环视了一圈满目荒夷的郊野,一时心有感触,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旁的糜竺望见陆仁长叹,拍马上前问道:“义浩,自你离开徐州,到现在有多久了?” 陆仁算了算道:“快六年了吧?记得六年前的徐州是何等的安定富庶,可时至今日却……唉!” 糜竺道:“如果说当年你没有离开徐州,可能不会是这般景象吧?” 陆仁摇了摇头:“不,该发生的事或许不是我能够改变什么的,至多不过是能让它推迟上那么一点点而已……算了不说这个。糜兄, 你带队先行,我想去当年我暂居的小村看看,再拜祭一下曾收留过我的李老和小平。” 糜竺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可是望见陆仁的神色之后却没有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带领着粮队进城驻扎。陆仁带着身边的二十个陆 氏子弟,依记忆来到了当初暂居的小村。 当年他暂居的小村现在已经完全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杂草。陆仁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初下葬李老与小平的地方,却发觉李老与小平 坟包早就被人挖开,就连尸骨都不知被扔去了何处。陆仁的心情本来就因为之前看到徐州那惨淡的景象而不太好,这一下突然又望见李老与 平的坟墓被掘,当场就气得火冒三丈,跳起脚骂道:“有没有搞错啊?吕布你这个王八蛋做得也太过火了吧?穷苦人家的坟你也让军兵挖? 都说死者为大,你们挖就挖吧,拿了钱财好歹也让死者有片安息之地行不行?我当初当发丘中郎将的时候还讲点良心,你***根本就一点良 心都没有啊!?” 吼完这几句,陆仁又赶往那一片的坟头。果不其然,这片坟头也到处都是坑坑洞洞的。陆仁气苦良久,愤恨之中向下邳的方向竖起了 中指,骂道:“吕布啊吕布,就你这样的人……你***不死谁死?老曹很多时候做事是很过份,但他好歹还知道适当的照顾一下百姓,你这 家伙根本就是个土匪头子!本来我和你无怨无仇的还不想把你怎么样,现在看来不让你尸骨无存还真对不起天理了!**你二大爷的,你的女 人我也抢定了!” 二十个陆氏子弟曾几何时见过陆仁发这么大的火?不过他们都也知道陆仁就是这么个心性,凡事一但冲破陆仁的底线,陆仁就会变得 有些不可理喻。这不现在脏话连篇的不说,居然连抢女人这种话都说了出来?看看实在是不像话了点,某个陆氏子弟上前劝谏道:“当主,乱 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又何况死者乎?适才当主举止失态太过,还望当主自重。” “我重你妈了个头啊!”陆仁接着跳着脚的骂:“当初我流落到这里的时候是李老收留了我,不然我早就饿死了,换句话说人家李老 就是我的恩人!自己恩人的坟被人掘了我还能心平气和的话我还***算是人吗?还有这里的人全都是我亲手葬下的,就算这些人和我没什么 关系,至少也是我的一番苦心!吕布这家伙毁了我的一番苦心,我能不气吗!?***,做人狠点、卑鄙点我没话说,有时候也是为了活命没 办法,可好歹得有点良知啊!这个混蛋吕布……众子弟随我动身赶去徐州,早些计点好粮草送往前线!我现在不亲眼看到这个吕布是怎么死的 我不甘心了!!可以的话我还想上去砍他两刀!真***是个畜生!!” 一众子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无语的跟在陆仁的身后赶去徐州城中…… 出去玩了两天,呵呵,对不起了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五十五回 劝君莫争 徐州府衙。 “有没有搞错啊?我知道我在徐州的名声、人缘是不怎么样,可这些个豪族士子的脾气派头也未免太――(长长的拖音)牛叉了一点吧?差人去请都请不来的……你们这些人,不给我面子无所谓,可你们也得给老曹几分面子是不是啊?也不想想如果只是我的话,我请你们干毛啊?” 府衙正厅中,陆仁正郁闷之极的猛抓着头皮,而厅中侧席刚刚坐定的孙乾、糜竺,还有数日前被曹操从甄城调来的李典都哑然望定了陆仁,对陆仁气苦中说出来的话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牛叉?这话什么意思啊?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 李典向陆仁问道:“陆兄何事烦恼?” 陆仁郁闷的道:“唉,别提了!我不是在徐州负责打理许都的后继粮草并转运去下邳战场吗?我与糜兄都计点完毕了,就等着你过来与孙先生同守徐州,我再与糜兄押运去前线。我这两天还琢磨着单凭你与孙先生可能会有些力不从心,想代曹公邀请陈氏子弟陈群出仕帮你们的,可没想到我派了人去人家理都不理,硬是连大门都没踏进去过一步!还说什么‘陆令君既有富国之才,又何需长文班门弄斧’,这摆明了就是看我不顺眼嘛!” “……”三人心说你知道就好,谁让你以前大骂徐州众官来着?得罪了那么多的人,现在找不到人帮你了是不是? 陆仁的手指在头上乱抓间,头皮灰飞烟灭:“曹公的意思我明白,是想让我暂时权领徐州之事并且安抚民心,可曹公好像忘了我当初在徐州得罪的人太多,根本就不适合呆在这里的啊!就算是勉强把政令发将下去也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会理会,这要我怎么办?难不成要我在徐州为了执行政令而大开杀戒!?老天爷,我根本下不了这种手的啊!” 三人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坐镇坐镇,你陆仁蹲在徐州城里充充场面不就行了吗?徐州这才刚从吕布的手中解脱出来,各阶层各方面的人都抱着一种静观的心态,谁都不会在这个时期有点什么举动,你陆仁只要在发下安民榜文之后治理好一下徐州城的治安工作,让徐州在这段时间里维持着一个平静的局面也就行了,其余的事又没真的指望你去做点什么出来。 只是这三位都不知道陆仁现在的心态。之前陆仁不是因为看到小村里的坟墓都被吕布军兵给破坏得不成个样子,一时气极之下想赶去下邳看看吕布是怎么死的才想离开徐州的吗?其实那些都只是人在气头上的气话罢了。回过头人冷静了下来,陆仁也得考虑一下自己违背曹操的命令轻离徐州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毕竟老曹是要陆仁这个当了两、三年城令,在民间有不错的声望的人来暂时的稳定一下徐州的局势。要是徐州出了点什么事,那实在是与给正在下邳围困吕布的曹操来了个后院失火没什么分别。 可是陆仁又真的很想去看看吕布是怎么死的,于是乎绞尽脑汁的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是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以曹操的名义拉拢徐州本土的豪州子弟出仕,在文政上让这些本土豪族去安抚徐州,武事方面则有车胄和刚刚调来徐州的李典在。至于糜竺和孙乾,一方面这二位是刘备的人,不是曹操的直属人员,只留这二位的话陆仁担心曹操回过头会怪罪自己;另一方面糜竺在徐州的影响力早已经大不如前,如果留糜竺的话陆仁怕他会借机与徐州陈氏斗起来,因此才会想让糜竺与他一起押运粮草去前线。 如果这样的安排能成功的话,陆仁即便是去了前线,在曹操的面前就可以推说自己在徐州的名声、人缘实在不好,强留在徐州只怕反而会引发出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代曹操招纳徐州本土的陈氏子弟,一方面这种在本土声望很高的豪族治理本土能够确保安定,同时还能为曹操彻底的拿下徐州做点先期准备;另一方面也可以帮曹操招纳到一流的人才……陈群哎!可以说是三国时期的一代政治奇才,以曹操识人的能力,和陈群真的谈上了几句会不喜欢才怪了! ps一下,陈群是颍川许昌人,按史料是在刘备“临豫州”时就辟为了别驾,而这个时候陶谦还没病死,所以陈群准确的出仕时期应该是刘备受陶谦邀请初屯小沛的时候。后来吕布偷袭徐州,陈群随其父陈纪避乱躲去了徐州,直到曹操攻灭吕布之后才被曹操辟用。陆仁现在就是处在曹操正在攻打吕布但还没有辟用陈群的这个时间点上。此外,书中的设定是是陈群一族本为徐州陈氏宗族支流,在颍川书院正值颠峰期的时候为了谋求仕途而迁居至颍川,去徐州避难属归还宗族,这样才能把陈群归入到徐州陈氏里去。) 只是陆仁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响,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陈群这里吃了闭门羹,他这会儿能不郁闷?要知道不止是他的如意算盘受了阻,从这件事上陆仁也发觉自己原本设想着在曹操那里推说自己在徐州没人缘的话居然是事实。而既然是事实的话,陆仁就愈发的想尽快甩手闪人……这些豪门大族不给你面子的苦头,陆仁吃得可不会少。 想来想去,陆仁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了糜竺的身上。根据这几天陆氏子弟打听来的消息,糜竺一回到徐州就有了些想重振家业的举动,他这样做自然就会与陈氏起些什么冲突。而在青、兖、徐这一带,因为陆仁与糜贞之间的暧昧关系之故,几乎是人都知道糜氏与陆仁的关系不一般,现在陆仁暂时坐镇徐州,糜竺又在这样那样的的确很容易让陈氏猜测些什么,因此徐州陈氏没和陆仁翻脸就已经很不错了,你陆仁还想指望着能把陈群给请出来? 又沉思了很久,陆仁出于个人因素的考虑,决定还是从糜竺这里先开了刀再说。干咳了几声,陆仁请李典、孙乾先各忙各的,自己则邀请糜竺去城中的酒楼里喝上几杯。 ―――――― 徐州城中的糜氏酒楼,陆仁环视了这里一圈,带着几分自嘲的语气笑道:“糜兄还记得吗?你与我初识就是在这里。那时的我还是个靠樵采为生的樵夫来着……真没想到我今日会以一个有资格请人喝酒的人回来。” 糜竺亦笑道:“义浩这是什么话?当初我就觉得你有过人之处,似如此我亦有几分识人自得了。今日这顿酒就由我作东如何?请厢房就坐。” 在厢房中坐定,酒菜送上之后,陆仁支开了那些个随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向糜竺沉吟道:“糜兄,我今日邀你饮酒其实是有话想和你说……” “竺看得出来。义浩,你我也算得上是故交,有话你就不妨直说吧。” 陆仁喝了几口淡得没什么味道的水酒,犹豫了很久才向糜竺道:“糜兄,你这几天正在忙着兴复糜氏原本在徐州的家业吧?恕我直言,放弃吧。” 糜竺一听差点没蹦将起来:“什么?义浩你要我……” 陆仁急忙举手制止住糜竺可能会有的过激举动,心平气和的道:“糜兄你是个聪明人,其实你应该早就看得出来在今日的徐州,你们糜氏已经很难斗得过陈氏一族了,你又何必非要去与陈氏争个你死我活?” “义浩,你这是什么话!?” 陆仁摆出了一副很深沉的嘴脸:“什么话?实话!糜氏到你这一代得你出仕,本来依附刘豫州之后是有机会胜过陈氏的,可是时不与人。这次曹公攻伐吕布,陈元龙的功劳何等之大?而徐州嘛……也不知糜兄你会不会信我,我只告诉你,这徐州日后必为曹公囊中之物,而刘豫州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到那个时候你觉得曹公是会多照应你,还是会多照应陈氏?” “……”陆仁突然间说出来的话令糜竺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陆仁又接着道:“糜兄啊,似乎在这件事上你有些感悟,但却不及贞妹果决。贞妹都看得出宗族能否保全,不能只看一州一郡,因此在你我临行时有请你把一部份糜氏族人迁居去许都吧?现在的时局已经如此,你也该早作打算才是。你我关系非比寻常,可以说当初若没有你的提带,也不会有今日的我。我可是不愿看到你在徐州与陈氏争得头破血流才斗胆说出这些话来的。” 糜竺的头脑还有些乱,胡乱的摇了摇头道:“义浩,你这是让我放弃糜氏祖业,这如何使得?” 陆仁道:“有什么使不得的?死守着已无权势保护的祖业,导致宗族不得旺盛,甚至有覆灭之灾,这就是你这个糜氏当主该做的事了吗?” “话虽有理,但义浩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陆仁见糜竺的语气有些松动便笑了:“你忘了我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吗?以前我当你的客卿时就已经有所耳闻,而这几天我也有让陆氏子弟代我在徐州城中打探你糜氏的近况,综合起来之后再仔细的想了一下,觉得你糜氏的出路至少有三个。” 糜竺马上就凑到了陆仁的身边急问道:“愿闻其详!” 陆仁不紧不慢的竖起了三根手指头:“一为琅琊,二为襄阳,三为柴桑……” 时间有点紧……没更新多少,见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五十六回 另起炉灶 “一为琅琊,二为襄阳,三为柴桑……” 却说陆仁向糜竺说出了这三块地头,糜竺望着陆仁向他竖起的三根手指头,疑惑不解的问道:“义浩,你提及的三处的确都有我糜氏产业,可是自黄巾之乱以来,徐州与襄阳、柴桑两地的商路便因祸乱而阻绝多时。即便是时至今日,往襄阳之路尚有张绣在宛城为贼,往柴桑之路有袁公路于两淮为寇,道犹不得通。至于琅琊……”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打断糜竺的话道:“你是不是想说琅琊虽毗邻徐州路程不远,但依山邻海土地贫脊,非治业之所?糜兄啊,其实正是因为前往襄阳、柴桑两地的陆路不通,我才会将琅琊列在三地之首。糜兄,我且先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在琅琊有船千余丈并船坊数间?”(注1) 糜竺点头道:“的确如此。那是往日我糜氏常往北平、乐浪,甚至是远赴三韩之地,商贩些珍奇之物回徐贩卖……” “等会儿等会儿!糜兄刚才你说哪儿?三、三韩?”陆仁的耳朵嗡的一痛。他之前虽说知道糜氏有些近海贸易的能力,却没想到糜氏在这个时代就已经能跑去朝鲜半岛,惊呀之下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偏离的本题:“三韩!?别的我可能不怎么清楚,不过我知道三韩那里出产的人参真的很不错!” “义浩果然见多识广!三韩之地出产的人参确为参中佳品。竺府中就还珍藏着二十余株百年上品……”说着糜竺上下打晾了陆仁一番,摇头微笑道:“义浩,我觉得你身体不甚强健,不如竺回府之后就挑几株出来转送于你,让你补一补身体如何?”话说到这里时糜竺望向陆仁的目光可就有那么点怪,而且带着点别样的意味在里面。 陆仁一望见糜竺那异样的目光,马上就明白了糜竺目光中的含意,额头上当场见汗,心说怎么这些人还个个都当自己真的是那种纵欲无度的风流浪子了?事实上陆仁自穿越之后因为这样与那样的诸多因素,在xxoo这种事上除了婉儿之外还真没碰过几个女人,和郭嘉喝酒鬼混的次数用两只手的手指头就能算清楚。就连已经定下了婚事的蔡琰,陆仁也因为谨守着与蔡琰之间的约定,再加上怜悯蔡琰之故,到现在陆仁都还没碰过绝美的蔡琰一下。很多的时候陆仁实在是忍不住了都是自个儿解决的…… “郁闷!非常之郁闷!就我这种情况还老被人以为我怎么怎么风流!!我承认我很想种马加后宫,再来个屋内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可问题是我搞过谁了我?冤!我真是比窦娥还冤上几分了……喂喂喂,想什么呢?谈正事谈正事!!” 赶紧猛甩了几下头,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且不着边际的杂念甩去了一边,干笑着向糜竺连连摆手道:“不必不必,我的身体可没糜兄你想得那么差劲……哎,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糜竺对陆仁的举止有些哭笑不得,亦干咳了两声之后把话转回正题:“义浩方才是提到我糜氏在琅琊的船只与船坊。不过义浩,你真提及此事的话我也不瞒你什么,其实自黄巾之乱时起,天下间祸乱不断,而冀、幽之地虽富,却是黄巾贼寇祸乱最盛之地,我糜氏水运亦受到波及,早已无甚商利可图。记得那还是在我应陶恭祖之辟出仕为徐州别驾之前,我便已命族人不再水运商贩,那些水运商船因此就再没有离开过码头了。虽说当时我有命族人时时养护舟船,但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到现在能用的船还有几只我自己心里都没底。” 陆仁道:“没关系,只要船坊没有彻底荒废,当初的制船工匠还在就可以了。造船的确会很费时费力,但修船却是另一回事嘛!” 糜竺道:“义浩,修复旧船固然不是难事,可是你要我修复这些舟船又是何意?若是想再复旧日商路的话,冀、幽那边……” 陆仁笑道:“糜兄,你怎么就认定了往北呢?你有这么好的水运条件,又为什么不试着沿海而南下?我看糜兄你是当局者迷,而我却是旁观者清罢。且容我再说几句废话,琅琊在许多人的眼中可能只是块贫脊之地,但对你糜氏来说却绝对不能这样看,而是要把琅琊视为一块风水宝地。 “首先琅琊地近青、徐,你糜氏子弟要迁去琅琊的话只不过是数日之程,而眼下的徐州你糜氏又有些立足为艰,不如待吕布破败之后马上就将原处徐州的子弟迁居至琅琊,不要去和陈氏这种在徐州家世久远的世家作些并无益处的争锋之斗。最重要的是在琅琊那里你糜氏尚有些基业为立足之本,陈氏他们却没有,你们若去了琅琊,陈氏不但不会和你们争琅琊,反而还会高兴你们糜氏放弃了徐州这块富庶之地,这样的话两家之间的世代争斗或许还会因此而化解,而糜氏就有了可以安心发展的空间。 “在我眼中你糜氏若想重振家业,就不能再在陆上和人争,而是要靠海运。你糜氏以商利而兴家,到你这一代好不容易才转入仕途,只是时局不定,你的仕途亦不稳健,家业也破败了不少。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想想如何先把家业重振起来,家大业大自然势大,势大则无人敢欺,这才是兴家正理。而传统的农耕之利颇耗时日,在田地人丁上你又远远比不上陈氏,想兴家的话哪里能及商利之速?况且你本为商家,应该扬长避短求取急利方为上策。” 糜竺不是笨人,被陆仁的这句话一说,再联想了一下陆仁刚才说出的三块地头,马上就稍稍恍然的道:“义浩你是要我弃北而向南,舟船商队沿海岸南下,再由长江口经秣陵而至柴桑?” 陆仁点头道:“就是这样。这样的话我想可以完全避开陆路上盘据在两淮一带的袁公路的侵拢与一众贼寇,而糜兄你说你的舟船能远赴至三韩商贩,那沿海岸南下再转入江口直抵柴桑对你糜氏来说绝不是难事。还有,舟船所能运载的货物远胜陆路牛马车辆且人不大劳,一趟之利只怕能抵得上陆路商贩的数倍……” 糜竺闻言低头思索了片刻,轻轻颌首道:“不错,以我糜氏舟船之能,完全能做到如此程度。只是……” 着糜竺便低下了头去,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其实陆仁充其量不过是给糜竺指了一条路,成与不成之间的考较当然还是在糜竺自己,而糜竺此刻就是在凭借自己的处世经验来思量陆仁指出的这条路的可行性。想了许久,糜竺抬起头问道:“义浩,你此策的确很妙,但恕我直言,我当初也曾想过水运南下之事,可是在江东那边……义浩你可能离开江东太久了(以为陆仁是陆氏族人,所以会这么说),有些事你现在并不怎么清楚。” 陆仁奇道:“这话怎么说啊?” 糜竺满满的饮下了一杯,摇头沉吟道:“其实江东那边的宗族势力远比徐州要错综复杂得多。在徐州只有我糜氏与陈氏之争,可是江东那边有严(指严白虎)、刘(指刘鹞)、周、张……反正太多了,一时间都说不过来。你此策中隐意是明为通商,暗中迁居,可是像我糜氏这种外来宗族,在江东一地是很难立得住足的。即便只是行商于往日都多有不便之处,主要还是在不为这些宗族所容之事上,要是一不留心搞不好还会卷入这些宗族之争里面去……” 陆仁道:“这个我想你不用太担心吧?据我所知小霸王孙策正在席卷江东,严、刘这些不服孙策的都会被孙策给除掉,其实的那些则会依附到孙策的治下,换句话说江东那边现在只会是孙氏一家独大。你只以行商之名过去,而那边又正值大战之后的平复期,对江北许多商货的需求量会非常大,再加上两淮商路被袁术阻绝,孙策又与袁术翻了脸,这个时候你这家的商队从水路贩运大量江东急需的商货,他们就算是想容不下你也不得不容。糜兄啊,我反正认为困境如果把握得好,那就反而会是一种机遇。” 糜竺又想了一会儿,却接着摇头道:“义浩话虽不错,可是这事关着我糜氏宗族的安危,我不能随意妄为。至于这机遇我不是不想抓,只是只我糜氏一家的话在江东那边绝对立不住足的。除非能与江东某个大宗族联手,有这个宗族关照一下我糜氏才行……嗯!?”说着糜竺忽然瞪望了陆仁许久,猛然间**其额的大笑道:“瞧我这糊涂劲!尽担心些不用担心的事!!” 这一下到把陆仁给整得楞住,心说糜竺你发什么神经啊?不过糜竺的后一句话就差点让陆仁当场吐血:“义浩你是吴之四姓中的陆氏族人,不久前又接任了一支陆氏支流的当主,加上你与我糜氏一向过从甚密。而我糜氏去往江东的话可以直接找吴地陆氏联手兴家,如此则再无甚难处矣!义浩啊,你想得可真够长远的,此等互利之策我却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真是远不及你!我当自罚三杯!” 那边糜竺咕咕咕三杯下肚,这边陆仁才反应过来,哑然心道:“得!无意中还把陆逊的那支陆氏给扯了进来,天晓得陆逊那个死脑筋会不会答应哦……主要还是依史料中对陆逊‘不治家业’的记载,我可真吃不准陆逊这个死脑筋会不会这么做!这这这……不行,这样做也未免太危险了点,看在糜贞的面子上我也得给糜竺和他的族人指一条退路……” 思索了一阵,陆仁忍不住激活芯片中的世界地图查阅了起来,猛然间想起了一块地头,赶紧的查阅了一下详细资料之后再向糜竺开口道:“糜兄,万一计不能成,我还有最后一块可供你我两家安身的地方。” 糜竺对陆仁这种所谓的“周全”甚是满意,急凑到陆仁的身边追问道:“是哪里?” “是一块世人眼中的蛮夷之地,但事实上绝非如此……” ―――――― 转眼间便是数日过去。 这几天里陆仁又接手了一大批许昌送来的后继粮草,因为忙于计点之事也就没顾上糜竺。等几天之后粮草都计点完毕,陆仁终于有空抽出身来去看一看糜竺。 上次的酒楼密谈,最后陆仁是对糜竺说让糜竺好好的考虑几天再作打算,因为陆仁觉得放弃祖业这种事对糜氏来说毕竟不是那么好接受的,就算糜竺多少动了点心,也不见得就能说服糜氏宗族中的其他人,特别是那些长老一级的人。 只是等他晃到糜氏家园的时候人就呆住了,因为整个糜氏的人几乎都忙得热火朝天!好奇中吩咐身边的陆氏子弟去暗中打探了一下,打探到的消息险些没把陆仁给整晕过去。 “啥!?他们在收拾行装,据说还准备卖地?卖田产!?这……这糜氏中人还真是舍得啊!?” 为什么舍不得?汉时世家宗族对家族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而糜氏中看出在徐州一带已经斗不过陈氏,再僵持下去只会走上破败一途的人也不止糜竺一个。现在既然有了转机之策,他们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马上行动。在这一点上糜氏中人商人的脾性可谓体现得淋漓尽致。祖业又怎么样?他们的祖业能比得上颍川荀氏吗?荀氏在必要的时候敢舍弃颍川祖业,由二荀分别带往冀州与蜀中另起家业,那糜氏当然也不会舍不得徐州这块地头。 这里陆仁愕然许久才想起来去找糜竺问问情况。只是他才领着身边的陆氏子弟走出几步,忽然有一个青年文士当在路中拦住了陆仁,并向陆仁恭敬一礼道:“敢问先生可是陆义浩陆令君?” 陆仁望望眼前这个一脸书生之气,但却没有什么迂腐之态的年青人,感觉这年青人应该不简单,当下马上回礼道:“在下正是陆仁。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青年文士面色从容的一揖到底:“在下陈群陈长文,特来向陆令君谢当日失礼之罪。” “……陈、陈群……当初请都请不到,现在自己跑出来,他是想干嘛?” 注1:汉时人们对某人拥有的船只是以总丈数来计的,比如说某人有二十丈的船五只,十丈的船五只,人们会称其有船20x5+10x5的百五十丈,而不是称之为多少多少只。据说这是为了计税方便的结果。) 另:该死的蠕虫!毁了瓶子的u盘到也罢了,竟然还毁掉了瓶子并没有上网的家用电脑的整个系统!我要杀了这些吃饱了没事编写病毒的人!!!害得我断了三天的更!!气死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五十七回 放远一些 糜氏田庄的某个小院。 糜竺此刻正站在小院当中,好奇的望着正指手划脚的指挥着十几个陆氏子弟,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的陆仁。而这个本来是一直闲置着的小院,也不知什么时候搬进来了石磨还堆起了炉灶,此外院角那里还堆放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眼望着忙得兴致勃勃的陆仁,糜竺着实有些莫明其妙,好不容易逮着了个机会,糜竺把陆仁拉到了一边问道:“义浩,你昨日向借我这小院,又搬来这些个东西是要干什么啊?” 陆仁嬉笑道:“别急别急,大概再过个一刻钟就有好东西给你看。” “……”糜竺无语,只能静等。 再看陆仁半蹲到了炉灶旁,可能是觉得这几个陆氏子弟在炉灶旁做的事有些不趁其意,伸手拉开之后自己亲自上了手。大铁锅中正在煮的是一大锅有些混浊不清的液体,但随着液体的渐渐沸腾,锅中便飘散出了一阵阵的浓香之气。就这么煮着煮着,陆仁还时不时的会让一旁的陆氏子弟撒些白色粉末,倾倒些乳白色的液体到锅中。 闻着这浓厚的香气,糜竺心中好奇不已,轻轻的走到陆仁的身后向锅中探视并问道:“义浩,你这到底是在蒸煮何物?看起来像是在煮盐,可是这香气却不是。” 陆仁也伸头向锅中望了数眼,嬉笑依旧:“再等一下,再等一下!马上就做好了!”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陆仁见锅中的水已经煮干,锅底则留下了一层雪白的晶粉,忙不迭的让陆氏子弟把这大铁锅撤下炉灶。炉灶这边换上了新的一锅液体接着煮,陆仁则让两个陆氏子弟各取了一柄大蒲扇对着撤下来的铁锅猛扇一气好降下温来。等扇到差不多了,陆仁取出一片小竹刀,把锅底的白色晶粉划下一些,先是凑到鼻下闻了闻,接着又小小心心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哎呀!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味!!” 兴奋不已的怪叫了数声,陆仁又故作夸张的假哭了起来:“多少年了啊……终于让我又吃到这个好东东了!” “……”尽管糜竺知道陆仁就是这么号人,可此刻还是被陆仁的举动给闹得哭笑不得。不过看了看锅中的晶粉,糜竺在好奇之下也忍不住伸指划下了一些再学着陆仁的样子纳入口中。只是这稍稍的一品其味,糜竺的脸色马上就大变:“这、这是!!” 陆仁怀抱起双手向糜竺笑道:“怎么样啊糜兄,味道是不是很甜?” 糜竺猛甩了几下头甩去身上的几分失态,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的:“义浩,此物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陆仁笑道:“你不是一直都在看着我做的吗?” 糜竺拼命摇头:“不不不,我是问你此物是以何物为料?” 陆仁伸手一指屋檐下:“就那些甘蔗啊!说起来我以前虽然当过你的客卿,可是还真没来你这里的田庄看过,对你田庄里的事所知不多。要不是昨天你忙里忙外的顾不上我,吩咐下人好好的招待我并送了些甘蔗给我品尝,我还真不知道你田庄里有种植甘蔗。” 糜竺望了望院中的石磨,哑然道:“你是以石磨磨出蔗汁,再以煮盐之法煮成晶粉?以前多有人试用此法,可是得来的晶粉虽有甜味,可是酸涩带苦……” 陆仁大笑摆手道:“就那么煮干当然会那样的啦!真正想煮出好糖,是要加些东西飘白并除去酸涩苦味的。” 糜竺望了望炉灶边的大布袋和几个木桶,好奇的想走过去看看,陆仁却一把把他拉进了屋中按坐下来笑道:“不用看了,这秘方回头我会给你的。糜兄我们现在先谈几句正事,你当初走南闯北的行商多年见识颇丰。那你觉得我制出来的糖如果作为商货,能赚到钱不?” 糜竺一听这话差点吐血:“义浩,你也是浪迹过天下的人,你会不清楚此物若真为商货获利会何等之丰?就拿数年前未曾为吕布所祸败,安宁富庶的徐州来说,一升蜂蜜价值十斤!你做出来的……你是唤之为糖吧?若是真以甘蔗为料,哪怕只是一升一金都可谓是一本万利了!” 陆仁又怀抱起了双手,脸上的嬉笑之态也淡下去了几分:“可能你方才会觉得我是在胡闹吧……糜兄,甘蔗这东西其实在江北一带并不怎么适合种植,像你给我品尝的这些都还只是青皮的,糖份并不充足。如果移植去前些天在酒楼中我对你说起的那块地头,相信种植出来的会好上数倍。 糜竺瞪圆了双眼:“义浩你是说夷州那里若种植甘蔗,无论品质与产量都会远胜于徐州?” 陆仁点头道:“夷州在世人眼中只是块蛮荒之地,但那是因为没有什么人过去开垦之故。若是真的开垦出来,夷州就是一块风水宝地。再者那里没什么家族势力,你我两家想在那里兴家立业绝非难事。不过考虑到兴建产业需要大量的钱粮器物,我们得先搞出些能商贩获利的东西在中原取利。本来我还不知道搞什么好的,正好碰上了你这里的甘蔗就想起了制糖之事……说实话,我现在就担心你糜氏中人不愿去夷州……” 糜竺连忙摆手道:“此事义浩你大可放心。数日前我聚起族中长老商议此事,大半长老都认为徐州数经战事,又兼陈氏日渐坐大,已不再是可兴旺我糜氏宗族的清宁之地。而夷州虽地处偏远,但胜在清宁无忧,确为迁族定居之佳地。今日你又拿出这般珍奇并明告于我可为夷州盛产之物,以利较之他们会愈发愿迁往夷州的。” 陆仁道:“原来如此,难怪我昨天过来的时候你们整个宗族都在忙着迁居之事,连田产都舍得卖掉。不过糜兄,你们是不是也太急了点?吕布在下邳还没败亡,万一这一仗没有打垮吕布,你们会不会……” 糜竺面色一变,默然摇头道:“胜当迁,败亦当迁。若曹公未能诛除吕布,日后吕布回转徐州时,我糜氏一样难逃一劫。” 陆仁低下头叹了口气道:“吕布这家伙真的是一定得死啊……罢了,不说这个。糜兄,陈长文已愿出仕,我终于可以抽出身来,而且徐州城中的粮草计点已毕,三日后你我押解粮草同往下邳助战吧。” 听陆仁提前了陈群,糜竺也想起来自己过来就是想问问昨天陈群是来干什么的,当下便婉转的向陆仁发了问。 陆仁笑道:“你们糜氏搞出来的动静这么大,陈氏会不来探探口风?听说是我劝你们糜氏准备迁居琅琊的时候,陈氏便以为我其实是向着他们的了。其实陈氏中人又哪里会不想出仕为官?之前不肯出仕还不是怕你我联合起来整他们?现在听说你我都要离开徐州,他再不赶紧的抓住机会出仕为官,那他们还算个屁的起世家大族!” “陈氏……”糜竺默然摇头。 陆仁望望院子里的甘蔗已经全数榨完,最后一锅糖诂计也就快煮好,便吩咐院中的陆氏子弟把东西都收拾好,先别留下什么会让人分辩出原材料的痕迹。没办法,那年头的秘方就是钱。 回过头陆仁又向糜竺道:“糜兄,今日里你看到的事物千万不可以在徐州流传出去,我自己也只是让身边的陆氏子弟来做这些事而已。至于制糖秘方,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让贞妹转交给你族中要迁居夷州的人。” “竺明白……”糜竺轻轻的点了点头,但眼珠转了几下,一件一直挂在心头的事终于问出了口:“义浩,我想很问一问,你与我家小妹之间到底如何?若事有可为,你愿不愿意娶她?一则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二则你若娶了她,也可算是陆糜两氏联姻为亲……” 陆仁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很难看,忍不住伸手去猛抓头皮道:“糜兄啊,你要我怎么说呢?这个嘛……唉,说句实在话吧,如果她没有我的义妹之名,可能我老早就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外加毫无人性的把她给推倒了!可问题是……有些事我知道我不能去做,再一个贞妹是什么样的脾性糜兄你也心中明白。要是我真的碰了她,搞不好你我本为亲家的,却会因此而变成仇家了!!” 糜竺愕然许久却也想明白了过来,只能摇头长叹。 陆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扭头望向院中。无意中望到了炉边的那几个麻袋,陆仁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忙不迭的向陆氏子弟吩咐道:“在那一袋打开了的里帮我装两小袋出来,我还有用处!” 陆氏子弟领命行事,陆仁又向糜竺道:“糜兄,能不能给我些蜂蜡?我还要做两件东西备用。” “你又要搞什么?” 陆仁嘿嘿阴笑道:“没办法,我不会武艺嘛,可马上又要真的上战场,不准备几件保命的东西在身边我心里不踏实。唉,一说起这个我就想起了我的望远镜……” 急更急更!!!后几回可能会让大家吐血的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五十八回 人至下邳 下邳城外,曹军大营。 押运着大批粮草赶到这里的陆仁才刚刚在架起不久的卧帐中躺下一会儿,郭嘉的声音就在帐外响了起来:“臭小子,陆义浩!我进来了啊!!” 陆仁这里还没爬起身来,郭嘉就已经撩开了帐门步入帐中。而郭嘉这一入帐连招呼都没和陆仁打一下,人就在那里东张西望的找寻起了什么。陆仁见状哑然失笑,慢慢吞吞的从卧榻上翻坐起来向郭嘉道:“喂喂喂,老郭你就别找了,我这趟是从徐州出发的,没酒可带。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按军规不能饮酒……” “去去去,主公对我人在军旅却经常偷偷饮酒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偶尔还会故意在旁人面前给我几瓶酒去堵旁人的嘴,只要我不喝过头、不误正事也就行了……” 郭嘉嘴里是这么说着,眼睛和手脚依旧在陆仁的帐中来回寻找。不过找了一阵子之后郭嘉没什么发现,既失望又沮丧的道:“好像真的没有……我说臭小子啊,到底有没有好酒?要是有的话麻烦你赶快拿出来好不好?大军临行时我从徐州**来的酒一点味道都没有,我嘴里这些天都快淡出鸟来了!” “淡出鸟来了……”陆仁哑然中伸手抓头,心说自己嘴里偶尔会说出来的那些个浑话,郭嘉是学口学得最快的。不过抓了几下头皮之后,陆仁还是向郭嘉摇了摇头道:“老郭你别这样瞪着我行不行?我这里真的没有!你想喝的酒眼下只怕只有许都那里才有,而我现在虽然是押粮官,但总不可能专门让许都那里给你送酒来吧?先前在徐州时给你的那些你又喝得那么快,三下五除二的就全没了,也不知道留些下来慢慢喝。” 郭嘉想想也确实在理,一时间郁闷之极的怀抱起了双臂闷声道:“我还以为你会让糜贞多送点酒来的……唉,没办法了,看样子眼下还是只能喝那些淡得没味的酒!” 陆仁撇了撇:“如果你只是想嘴里有点味儿的话,我到是有点别的东西给你……” “那你还不赶快!!”郭嘉几乎是用吼的了。 陆仁笑了笑,出帐向帐外侍立的陆氏子弟吩咐了几句,过不多时便在帐中设下了一桌吃食。吃的东西其实都是些什么肉脯、菜干之类干粮,郭嘉也没怎么在意,到是桌中央的那盆饮品引起了郭嘉的注意。有些迫不及待的舀满了一杯,先是浅浅的品了一口,郭嘉便皱起双眉奇道:“这是什么?味虽甜美,但也有那么点怪怪的。” 陆仁笑道:“试试一口气灌一大杯下肚如何?” 郭嘉带着几分狐疑之色望住陆仁,嘴里也回味了一下方才的甜味,忽然大笑道:“试试就试试!难不成我还会怕你在酒中下药不成?” 完郭嘉便举杯一口饮尽,灌下了肚之后举袖擦拭了一下嘴唇笑道:“怪哉怪哉!这不是酒吧?不过这么一口气灌下去真的很……很爽(跟陆仁学的词)!” 陆仁刚想接上话,郭嘉却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嗝,喷将出一大口的胃气。而在古人的礼仪中,打这种嗝是相当失礼的事,郭嘉一时间都有些难堪的神色浮上脸庞。不过望了望眼前一脸坏笑的陆仁,郭嘉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举拳向陆仁虚晃了一下道:“好你个臭小子,居然敢整我!?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到底是什么?一大杯就这样一口灌下肚去怪舒服的。嗝――”又是一个响嗝。 陆仁抓了抓头,心说这是我前些天去糜氏田庄办事的时候从糜氏那里找到了不少碱面,一时兴起做出来了些苏打水,再加上些糖就变成了土制苏打汽水,可问题是要陆仁如何去向郭嘉解释什么是“汽水”亦或是“可乐”、“雪碧”?想了想也懒得去解释,于是就信口胡绉道:“酿酒耗时而且需要粮食,喝醉了还容易出事,因此在军旅征战中是喝不得酒的。这个是我无意中制出来的,即喝不醉人又能给人几分酒味,所以我称之为‘假酒’。” “假……”郭嘉被闹了个哭笑不得,指着陆仁笑骂道:“你小子就是这德性!就不能取个好听点的名谓?先前你酿出来的果酒称之为‘香槟’还说得过去,葡萄酒主公称之为‘英雄泪’,这个你不如就让我来命名吧。” “随你的便啦!” 郭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却大摇其头道:“没酒喝没灵感,想不起来。就依你之意,还是先叫假酒算了!” “噗――”陆仁一口苏打水全喷了出去。 郭嘉冷哼了一声,斜眼望了陆仁一阵才道:“臭小子,你一向不晓军事,那你干嘛不老老实实的在徐州城里呆着,吃饱了没事跑来下邳战场干什么?在这里你又混不到什么军功,老老实实的呆在徐州打点粮草……” 陆仁赶紧摆手道:“行行行,后面的话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在大帐中向曹公禀报的时候偷眼看过曹公的脸色,那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诂计要不是有刘备那帮子人在,曹公早就对我开骂了。” 郭嘉道:“你应该知道主公把你留在徐州城的本意吧?那你不在徐州发挥你的长处,跑来下邳干什么?我知道你不想赚什么功绩,可你也不能违背主公的意思啊!” 陆仁耸了耸肩,他已经猜出曹操在这种情况下不好直接责备他,所以就暗中授意郭嘉来骂他几句,再把他轰回徐州去。不过陆仁老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当下便故意摆出一张苦脸,把之前准备好的那些诸如“吾于徐州士族之中声名不佳,不便权领州事,若一意强为反为生乱之举”的话说了出来。另外当然是重点提及了把糜氏哄去琅琊,把陈群拉出来当官这两件事。不过在陆仁的口中,糜氏迁居的事变成了“刘玄德自失徐州,钱粮全赖糜氏给予,若糜氏离徐实不亚于断却刘玄德膀臂”。至于拉拢陈氏的人出仕一事到没什么变化,就是一个拉拢当地豪族的意思。 郭嘉听完之后瞪圆了双眼,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陆仁一番,声音都有点变了味:“哎呀哎呀,我还真没想到你小子玩起心机来却也这般阴毒!你这一策用得很妙嘛!” 陆仁毫不客气的回敬道:“失礼失礼,和你老郭在一起混久了,坑蒙拐骗的本事我怎么说也得学来一些。” “我去你的!”郭嘉虚晃一拳,随即面色一正道:“糜氏已在行迁居之事,而陈氏又有投靠主公之意,你虽身离徐州却留了车胄、李典在徐州,如此徐州当无忧矣。不过臭小子,你来下邳战场真的赚不到什么军功的……” 陆仁道:“你知道我赚不赚什么军功无所谓的,只要不行差踏错,我想曹公也不会为难我什么的是不是?喂,回头曹公那里你得帮我把话说清楚,我确实有我的难处的。” “知道了知道了……喂,这假酒还有没有?开始喝着是怪怪的,不过多喝了几口却也觉得挺有味道。” “……”陆仁无语,只好走出帐外让陆仁子弟再现做一盆苏打糖水来。回来坐下陆仁道:“老郭,我再和你说句心里话吧……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我暂居的小村中的李老和小平吧?吕布那个混蛋也不约束一下手下的军兵,竟然掘了李老和小平的坟!有钱人家的坟挖了取宝我可能还没什么话说,可是穷苦人家的坟他们也掘,我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我赶来下邳就是想看看吕布是怎么死的!” 郭嘉轻轻颌首,心中想起了原先陆仁当发丘中郎将时执意要重葬尸身的事,暗暗感慨陆仁就是这么一号人,不由得轻叹道:“原来是这样……吕布也确实太可恶了。” 陆仁道:“我刚到这里,还不知道现在的战况如何。老郭你和我说说吧。” 其实到现在为止,曹操围困下邳也没围困多久。而在曹操率军抵达下邳之初,吕布也曾经率军出城迎战过,双方互有胜负,应该说是旗鼓相当。不过在刘备三兄弟整编完旧日失散的军兵并赶到下邳之后吕布就有些处在了下风。吕布是能打,但碰上刘关张三人的联手也一样是想亲眼看见吕布是怎么死的,依我看来只怕并非如此吧?据我所知,你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下邳城里的某个女子而来的吧?主公向我提起过此事,向你承诺过吕布一死就会把那个女子赏赐给你,而你这么急匆匆的赶来,是不是怕主公见到那女子之后会反悔?” “我……” 陆仁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那种想法,毕竟当日濮阳城中的惊鸿一瞥到现在陆仁都还记忆犹新。而且这里还有一段趣闻让陆仁有些担心,就是在历史上关羽本来想娶秦宜禄的老婆的,可是因为说得次数太多,让曹操留上了心,结果就变成了“(曹)公自纳之”。而貂婵的美艳曹操是很早就知道了的,难保不会直接“自纳之”……要说陆仁还真不敢和曹操抢女人,可是如果曹操把貂婵给纳了的话,陆仁诂计就再没机会好好的看一看貂婵,只能在记忆中留下那“惊鸿一瞥”,这对再有不到两年就能回现代的陆仁来说也未免太遗憾了些――自己口中的汉末三美只差貂婵一个了嘛!至于什么大乔小乔孙尚香,陆仁就真的没什么打算了,毕竟这几位那还在江东那边,对陆仁来说没盼头的。 郭嘉见陆仁卡壳,嘿嘿阴笑道:“看看、看看,让我说中了吧?你小子啊,根本就是要色不要命!你家里已经有了温宛柔顺的婉儿、气韵绝伦的昭姬还不够……” “去去去,谈点正经的好不好?” 令陆仁吃瘪,郭嘉开心不已,大笑过后正色道:“好,我和你谈几句正经的。眼下陈宫让吕布出城立寨,城与寨之间互为掎角,会使主公不能全力攻城。所以主公正在准备先攻取吕布营寨,今晚便会举兵。臭小子,上阵厮杀非你所长,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营寨中吧。” 陆仁哂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让我去我也不去!!” 话不要说得太满,因为在这种场合,就算你去了没有用,去与不去也往往是由不得你路人一号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五十九回 阴错阳差 且说6仁押运粮草赶到下邳战场,都还没能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下,大概也就是在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就被曹操召去了中军大帐。(网站这一传召令6仁着实有些心里打鼓,毕竟6仁赶来下邳有违曹操把他留在徐州的本意,这一传召过去天晓得是不是过去挨骂的……别说6仁会怕被曹操大老板骂,就算是放在现代社会里,又有谁愿意被上级领导臭骂一顿的? 不过还好,6仁赶到中军大帐时,曹操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难看。叙礼时偷眼望向郭嘉,郭嘉则向6仁轻轻的点了点头,这让6仁明白郭嘉已经在暗中帮6仁说了不少的好话,再说6仁离开徐州前又是哄走糜氏又是拉拢陈氏的,对曹操来说也确实很像个样子是不是?曹操现在叫6仁来中军大帐应该是有别的什么事要6仁去办。 叙礼已毕,曹操也不说什么废话,直截了当的向6仁道:“义浩,孤唤你来也无他事,眼下吕儿被围于下邳,需防吕儿情急之下与袁术相联,故此孤请玄德率本部兵马去当住淮南径路。义浩你司管着钱粮军需,切记不可令玄德一路或有所缺。且玄德今夜当行,若差人计点粮草再行调只怕会误大事。孤料想军中粮草皆经你手转运至此,想必你也对粮草之数了然于胸,故此义浩你再受累一下,直接调拨玄德军中所需粮草于彼。一应杂务自相斟酌,无需回报于孤。” “诺!”6仁应了一声,心说就这么点事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备自丢了徐州之后好不容易现在和关羽、张飞率领着的残兵败部重聚一处,但要钱没钱、要粮没粮的事,6仁还真是比谁都清楚些。这会儿刘备受曹操的委托去镇守淮南一路,钱粮什么的还真得靠曹操的支援。 一直静坐在曹操左手的刘备望了6仁几眼,想了想忽然向曹操拱手道:“曹公,备以为可令关、张二将并公佑(孙乾的字)先领一支步骑赶赴路口设下营寨以防不测,备则与6主薄计点好粮草之后随后而至。再者备亦有几分私心,前番备只身奔逃至许都,若不是6主薄及时救应,备只怕早已饿死联郊野。备数次想向6主薄拜谢,只可惜6主薄政务繁忙,并无机会……” 曹操望望刘备,又看看6仁,很大度的一挥手道:“即如此就依玄德之意吧。义浩,你一向不治行检,但切不可在玄德面前失却礼数,有负孤待客之道。” 其实曹操会这么大度也是因为之前郭嘉曾向曹操说起过,6仁当时是有意的在避开刘备,似乎6仁一直对刘备都有那么些的反感,因此曹操对6仁还是比较放心的。 换到6仁这边,6仁当然是稍稍的皱了皱眉。其实6仁对刘备谈不上什么反感,只是不想让曹操误会他与刘备有些什么而已,毕竟在这件事一但没处理好6仁可能就不得安生了。不过现在既然是曹操下的令,6仁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搞什么啊?我还想到了地头先好好的睡上一觉的……” ―――――― 调拨粮草的事在6仁的手上并不麻烦。就像曹操说的那样,运来的粮草有多少车、能让多少人吃多久,6仁心里清楚得很。和刘备出帐之后问清楚刘备麾下有多少人,大概要支用多久,6仁很随意的就算出了要取用多少并付人手去赶快的处理。话多且烦,大概也就是快到晚上七点的时候,6仁与刘备就押运着粮草离开了曹军主寨前往淮南路口。 6仁看得出来刘备是有意的想和他接触一下,这一上路刘备总是在不停的和6仁攀谈,6仁虽然不胜其烦却也只能虚委与蛇。不过谈着谈着6仁也想起了几件要紧事,便提醒刘备淮南路口一定要小心镇守,因为吕布与袁术之间本有儿女婚约,而吕布一但势危肯定会想把女儿送去袁术那里换来袁术的支援。刘备闻言之后当然是认认真真的记了下来。 别的事到也没有,6仁与刘备走到差不多的地头的时候,6仁算了算回寨的行程应该赶得上回去睡觉也就向刘备告辞,刘备纵然是想多和6仁谈上几句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拱手话别。 各自分开,6仁想想自己也算是好不容易摆脱了刘备的纠缠,心中暗暗偷笑。环视了一圈身边那二十个6氏子弟,6仁又抬眼向吕布营寨的方向望过去,忍不住伸手摸起了下巴,心中暗道:“老郭说今天晚上曹操就要偷袭吕布的营寨,而曹操偏偏在这个时候分刘备出去……哦明白了,偷袭嘛!明面上分兵是为了分散吕布的注意力,是在为偷袭作一个准备。现在快到子时中的凌晨零点了吧?诂计那边就快要打起来了……” 一念至此,6仁便吩咐6氏子弟加快脚步尽快赶回营寨去。这马上就要打起来了的,他们却还在外面晃悠,万一有些个散兵游勇过来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 赶路赶路!等6仁他们紧赶慢赶的赶到泗水支流那里的时候,远远的就望见吕布营寨火光冲天,看样子是已经打了起来。6仁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子弟再加快些度赶回营寨去。没办法,打仗这种事对6仁这个武力、统率可能都不过三十的人来说,当然是有多远就避多远。 赶着赶着,6仁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曹操是偷袭吕布营寨,看先前的火光应该是曹操偷袭成功,那绝大部份的火花什么的都应该集中在吕布的营寨那里。可是现在望过去,却觉火光什么的四下散乱,到有点像是曹操的军兵被吕布给打了出来。 “难道说是曹操的偷袭失败了?不管,赶回营寨去再说!” 这一下可让6仁有了几分危机感,再次加快度向营寨赶。只是赶出没多远,6仁再向吕布的营寨望去时头可就嗡的一声大了几倍――有不少的火光正在向他这个方向“飘”过来,耳边甚至都能听到凌乱而厚重的脚步声与马蹄声。 “我靠!有没有搞错啊?我咋就这么倒霉?这些人往哪儿飘不好,偏偏要往我这里飘!?” 此刻的6仁可就真的慌了神,急忙回头向步行相随的二十个6氏子弟道:“情况好像不太对劲!都赶快一些,万一碰上落败的军兵把我们冲散了会出事的!” 其实不用他说,这些6氏子弟都明白状况。当下便有人道:“当主有马可先行一步,勿以我等为念!” 6仁也真不客气:“那你们自己小心,能避则避,我先打马回营!”说完虚拱了一下手,马鞭可就朝马臀上狠狠的抽了下去。 座骑吃痛马上就足狂奔,瞬时之间6仁就已经奔出老远。你说狂奔就狂奔吧,6仁却没听清楚后面的那些6氏子弟的急唤声: “当主,方向错了!!那边是去往泗水之滨的!!” 什么叫作慌不择路?只怕这个就是了…… (今天起来晚了,只能赶出这么多,见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六十回 卑鄙无耻 徐州的粮草运抵下邳城外曹营的当天,曹操马上就下令分兵调粮,又是断淮南又是断山东的,动静搞得非常之大,摆明了就是在告诉吕布“我要围困你”,而这些事就一般的情况来说又显得那么的自然而然,只是……正如6仁在开始回寨时所忽然明白过来的那样,曹操故意把动静搞得这么大,其实也是想给吕布造成一种暂时不会急于攻城的错觉,因而使吕布放松些警惕性,为今夜偷袭吕布营寨创造一定的有利条件。(网站 只是曹操的这一招虽然能骗得过吕布,却骗不过陈宫。陈宫在得到细作有关曹营动态的详细回报之后很快就判断出了曹操的真实意图并派人加急通报吕布早作准备。而以陈宫对曹操的了解,断定曹操肯定会亲自率兵前来夜袭……其实那年头的诸候大多都会亲自领兵上阵,只不过会冲杀在前面的也就曹操、刘备、孙策这几号人而已。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能把握住机会,设下埋伏诱使曹操入围并将曹操一举击杀的话,那诂计吕布这边什么大大小小的问题都能直接解决了。 至于曹操嘛……曹操虽然足智多谋,但他并不是神。单就史料上的记载来说,曹操自以为得计结果是却栽了个大跟头的事一向不少,这次的夜袭充其量无非就是多栽了个跟头而已。只是如果按照当时战场上一般的情况,曹操如果领兵直接攻入吕布营寨的话多半会身中全伏,闹不好甚至真的会命丧当场…… 事有凑巧,曹操先前不是从6仁的手中“缴获”了那架望远镜吗?这件本来不该在这个时代了现的东西在一个关键时刻挥出了巨大的作用,甚至可以说令曹操逃过了一劫――就在曹操率领着军兵潜行到离吕布营寨还有一里来地,都已经准备动攻击的时候,曹操为求稳妥取出了望远镜多探视了那么一会儿。就是这么一会儿,曹操猛然查觉到了吕布营寨中的可疑之处。或许安安静静,看上去松懈无备的营寨是不会令人太过在意,可是火把旁边值夜的士卒那么长时间都一动不动的就会令人生疑了。曹操手上有十五倍的望远镜,拉到最大再仔细的这么一看便觉那是稻草人,这一下曹操就猛然反应过来吕布早有埋伏,于是赶紧下令大军急退。 曹操是想就这么撤回去,但问题是吕布会答应吗?会一动不动的放弃这个可以重创曹操的机会吗?答案当然是不会!说起来吕布这会儿还真不知道多么的想把曹操一戟拍死!眼望见曹操大军离己寨还有一里来地儿的时候忽然出现了要撤退的迹象,吕布真是想也不想就下令出击,而且一马当先的先带着身边的精锐骑兵向曹军冲杀了过去,其余埋伏的步骑亦呼喝着喊杀声向曹军动了攻击。 若是仅以战斗力而言,曹军士卒尚逊色于吕布军兵几分,而且夜袭未却突然撤退这种事对士气也有不良的影响,再加上被吕布来了个突击,其结果会如何那是可想而知的――吕布带领兵马这么一冲,曹军士卒马上就乱成了一片,四散奔逃者不计其数。 曹操见状自然是有极力喝止但收效甚微,而且曹操这么带头一喝还在这深夜之中给吕布提供了准确的目标,这一下吕布真的是谁也不管,纵马提戟的径直就向曹操杀将了过来。要不是曹操的身边还有许褚在,拼命的先挡下了吕布几招,给曹操争取到了一点点调转马头逃命的时间,只怕曹操这会儿真的已经让吕布一戟给拍死了。 只是单凭许褚又真能挡得住吕布吗?最多不过二十几招,吕布便一戟荡开许褚,向那边正在奔逃的曹操猛追了上去,许褚想追却追之不上――你也得看看曹操和吕布都骑得是什么马啊!曹操的座骑是绝影,吕布的座骑是赤兔,至于许褚的座骑……算了,不提也罢。 深夜之中只有几分并不甚明的月光,曹操心急之下也没来得及分辩方向就纵马奔逃,有些慌不择路的奔向了泗水之滨,而吕布自然是紧追不舍…… ―――――― “哎呀!病急乱投医,心急出大错!!亏我还是曾经上过战场拼过生死的人!几年的安生日子下来一碰上紧要关头居然会犯这种错!连方向都搞错了!” 且说6仁狂奔出了好一阵,都快狂奔到泗水边上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给骂了个够呛。心急火燎的调过马头,6仁又回身望了一眼远方战场的火光,拼命摇头道:“不管不管,赶快赶回营寨去!!老曹你偷袭失败,自己好自为知啦,打仗这种事我又帮不了你。” 刚刚调过马头,马匹的脚步都还没迈开,6仁却猛然听见不远处有稀稀落落的马蹄声传来。6仁不敢大意,右手抽出佩剑,左手则赶紧伸指轻点额头激活了体能强化状态再回头凝神望去。月不甚明,远远的6仁也看不清来人是谁,加上心中着慌也不愿理会太多,当然是想不管你来的是谁,我拍马闪人就是。 可就在转瞬之间,那急促的马蹄声便提醒6仁来人已离得不远了。6仁好歹都已经在这个时代混了五年,对一些事有着一定的了解,一时间心中暗自惊道:“好快的马!一般的马绝对跑不了这么快!” 一念至此6仁便不由自主的向身后望去,可就是这一望,6仁当场就冒一身的冷汗:“看前面那匹马的身躯好像是老曹的绝影……老曹!?还有后面那个……我的天啊!就那马的块头,还有马上之人的身高……方天画戟!?天啊!!是吕布!!我怎么这么倒霉!?” 绝影、赤兔的奔行度何等之快?6仁都还没从惊愕中完全回复过来呢,前面的曹操就已经离6仁最多只有十来米了。就在这一刻,曹操座下的绝影马蹄忽然打了个滑,来了个马失前蹄……没办法,河滨的土地大多数都这样。而马失前蹄的结果,自然是将曹操抛落到马下。 6仁大惊:“糟糕!老曹危险!!” 这不废话吗?曹操的后面跟的可是一直都想要曹操命的吕布!眼见曹操马失前蹄摔落马下,吕布大喜过望,急催马上前,手中画戟也高高的举了起来:“曹操,今日乃天亡于汝!受死!!” 曹操也好,吕布也罢,双方的注意力都只在对方的身上,基本上是完全忽视了这里还有一个6仁在的。其实他们这一路纵马过来,那些个奔逃的士卒的两条腿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他们二位跨下的俊马?一开始还会碰上几个奔逃的士卒,到后来可就完全是这二位在“单挑式赛马”,一路上根本就没别人了,又哪里会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个6仁在? 至于6仁嘛,在曹操马失前蹄的时候就知道情况不妙,而在吕布催马上前的那一刻,6仁更是想也不想就剑交左手,右手伸手入怀摸出了一个小布袋。到吕布的画戟将要举起的那一下,6仁也来不及瞄准,把手里的这袋东西朝吕布拼命全力的扔了过去。 “吕布,接我暗器!!” 真是吃饱了撑的,有谁会扔暗器出去还吼得那么大声?根本就是在提醒对方了嘛!这还不算,6仁把东西扔出去,人也吼完了才想起一件事,哑然低声道:“坏了!忘了把袋子解开!” 不过6仁的这一声吼还是有几分效果的。倒在地上的曹操已经是闭目等死,听见这一声吼之后愕然睁眼望了过去:“义浩!?” 曹操这里还不用理会太多,到是吕布听见这一声吼之后留上了心,画戟也就稍稍的慢了慢。就在这时,吕布已经查觉到有一团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正**了些许的呼呼风气朝自己的面门疾飞过来。 “流星锤?哼!这种暗器还想伤我不成?” 吕布那是什么人?用后世人们的话来说那是一代战皇!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少年,还从没听说过吕布有被什么箭支、暗器伤到过的事。枪林箭雨吕布都不放在眼里,又哪里会在乎这么一个小小的流星锤?本来这枚飞向吕布面门的“流星锤”,吕布只要随意一侧身就能避过,但是吕布的傲气作,既不闪也不避,而是把高高举起的画戟顺手转换了一下轨迹,戟锋朝着“流星锤”划了过去,那意思是不但要磕开“流星锤”,还要把“流星锤”给切成两块。 吕布有这份傲气是因为他有这份能力、这份自信。只见画戟戟锋在月光之下划出一道几近于完美的弦线,准确无误的斩在了“流星锤”上。可是这一划,吕布的手上却没有传来切金断玉的那份手感,而是轻飘飘的好像都没什么重量可言。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都没有时间给吕布错愕,那枚被斩开的“流星锤”突然暴出了一阵白雾。而这阵白雾在强大惯性的作用力之下(6仁是在启动了体能强化状态下扔的嘛),尽数打在了吕布的头、脸、前胸之上。 “啊――痛煞我也!!” 旷野上突然暴出了吕布有如痛彻心肺一般的吼声。再看吕布右手横戟守在胸前,左手却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倒在地上的曹操楞住了:“这、这怎么回事!?” 6仁焦急的声音飘了过来:“老曹你什么呆啊!还不赶快上马逃命!!现在的吕布就算是双眼看不见东西也一样能杀掉我们的!” 没错,吕布这种一流的战将能在战场上横行,并不仅仅是眼观六路,还会耳听八方! 曹操被6仁这一提醒终于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翻身而起,扯过绝影的缰绳便翻身上马,片刻之前就已经赶到了6仁的身边:“义浩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刚才扔的是什么东西!” 6仁这会儿有些手忙脚乱的调整好马头准备开溜,口中则胡乱的应答道:“那是我带在身上以防万一用的石灰粉!!” (……好像把老6写得有些太过卑鄙无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六十一回 一发逆转 那是我带在身上以防万一用的石灰粉!!” 6仁的身上怎么会有石灰粉呢?当然是前些天在糜氏田庄里制糖的时候顺便拿的啦!中原一带在秦汉时期早就有了甘蔗,但是一直没能制出像样的蔗糖是因为还没有好的制糖工艺,单纯靠烧煮蔗汁煮出来的蔗糖有着很重的酸味与苦味,所以没有能替代蜂蜜成为甜味的主要调味品。(网站6仁得到甘蔗时,依手头上的资料与现时点所能提供的原料,取用了在烧煮的过程中添加石灰粉去除掉酸、苦两味,同时加入牛奶飘白的方法来制出好糖……6仁用石灰粉其实还算是不错的了,各位可否知道,在中国制糖工艺历史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用黄泥浆来去除酸、苦味的。看到这里可别吐哈! 话不扯远,就此打住。且说6仁手忙脚乱的调整好马头准备开溜,一扭头却觉曹操盯着那边紧捂着双眼的吕布,脸上露出了凶狠之色,目光中也流露出了厚重的杀意。6仁一见这情况就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拉住绝影的缰绳压低了声音道:“老曹你要干嘛?别乱来!!” 曹操面露凶色:“义浩放手!难得能重创吕儿,令其双眼不能视物,正是千载难逢之良机!此刻不除吕儿更待何时!?” “我靠!老曹你也有犯混的时候啊!?” 6仁心中暗叫完这一句,双手拼命的拉住了绝影的缰绳急道:“老曹你别乱来!吕布要是有那么容易杀掉就不是吕布了!” 曹操哪里肯听?只是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那边的吕布突然再次狂吼道:“痛煞我也!卑鄙小人,竟敢用此等毒物伤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赤兔!!” 吕布跨下的赤兔向天出了一声嘶鸣,再看吕布虽然紧闭着双眼,但左手已经握回了戟杆之上,全身上下更是暴出了一阵阵骇人的杀气。 “卑鄙小人,纳命来!!” 吕布这一下杀气暴,着实把这边还在争执的6仁与曹操给骇出了一身冷汗。6仁强咽下一口唾沫,牙齿都在咯咯打架了:“天、天啊,那个传闻是真的,吕布怕痛,而且一痛就会狂……”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方才的争执早就扔去了一边,彼此的行动也变得一致――调过马头开溜啊!陷入了疯狂状态下的吕布谁惹得起!? 6仁与曹操的马一动蹄,赤兔的马蹄也紧跟着动了起来。都说马通灵性,而赤兔马又可以说是宝马中的宝马,说能够与吕布心意相通都不足为过。现在吕布受伤狂,赤兔马也受到了影响,根本就无需吕布指挥便向6仁与曹操直追了上去。 说起来6仁也真的是倒霉透,在这种强化状态下6仁跑得快,几个起落之间居然追上了曹操的绝影马……不这样的话,或许他当初他早就进了霸王龙的肚子了。 不过他这一追上曹操,到险些没把曹操给惊得摔下马去,因为6仁也未免跑得太快了点,曹操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 曹操这里着傻,6仁急得喊出声道:“老曹帮我,我快顶不住了!” 这一声呼唤让曹操明白了过来,回头望望早已经看不见吕布的身影,曹操也猜出吕布不会再追将上来,急忙向6仁伸出手道:“快,手给我,我拉你上马!” “不、不行啊!我的手抬不起来!!”吕布的那一戟是开玩笑的吗?当初不是在疯狂状态下能把6仁的双手虎口震裂,现在在疯狂状态下力量更是不知道大出多少,6仁又是个不会马战的人,却在马背上硬接了这一戟,双臂没有骨折已经是天幸了。 曹操见状也二话不说,稍稍的放缓了些马势,一探手抓住了6仁的后衣领:“义浩,跳!” 6仁会意,在奔驰中猛然一跃,曹操则借势把6仁拉了起来,然后……横搭在了绝影的前鞍之上。这本来是古时战将抓人用的招,现在却成了救人用。 这一场事情到这里基本上就已经结束了。吕布没有再追击,而是等到高顺的人马赶上来之后护送他回了营寨,接着便因为吕布双眼受伤,无法再在城外寨中坐镇而退回了下邳城中。至于曹操这边,曹操与6仁逃出一段路之后便碰上了那二十个追赶6仁却累得气喘吁吁的6氏子弟,得到了这二十个6氏子弟的护送,6仁与曹操也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营寨,收罗败兵重新整编。 这一仗曹操看似大败,实际上却达到了曹操把吕布赶回下邳城,不能在城外寨中与下邳城互为掎角的目的。可是谁又能料想得到,改变这场战局的关键居然会是一包小小的石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六十二回 功成难退 曹军大营,6仁卧帐。(网站 “6主簿,药已煮好,请6主簿起身用药。” 6仁此刻正瘫躺在卧榻之上,扭过头望了一眼送药入帐的三个侍女,又看看自己因为酸胀无力而不能动弹的双臂,略有些无奈的苦笑道:“唉,想自己服药都做不到……麻烦你们坐过来一个好喂我服药。” 三个侍女对望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了争相上前之意。6仁见状哑然,他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然明白这三个侍女为什么会有这几分相争之意。再看看这三个在他眼中只能算是稍有姿色的侍女,6仁再次无奈摇头,心中暗道:“女人争宠也不是这么争的吧?唉,还是我家婉儿最好,至于这三个回头给点钱帛打赏一下就算了,一个我也不想带回家去。” 手举不起来,6仁就用腿脚随意的指向了中间的那个端着托盘的侍女道:“别傻站着了,就你过来喂我吧。” 被6仁指到的侍女面露喜色,急忙上前几步斜坐到了6仁的榻沿上,脸上带着几分娇笑,殷勤之极的执起木勺给6仁喂药,而身体也在有意的往6仁的身上靠。另外两个侍女见好像没自己的份,脸上流露出了几分失望之意,默然中垂手侍立在帐中。 6仁这些年下来对这一类女子也真是见得多了,对她们既谈不上反感却也绝对不会喜欢,而且正是因为这一类女子的缘故,使得6仁愈的珍惜自己身边的婉儿。不过6仁也知道这一类的女子都是这样,完全得靠取悦主君来换取自己生存的条件,真正说起来还有点可怜,当下也不愿把她们赶出去,想了想又向那两个侍女唤道:“你们两个也过来……会推拿之术吗?” 另外两个侍女大喜之下连忙点头,6仁便吩咐道:“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帮我推拿双臂活胳一下筋骨血脉。”吕布的那一戟震伤了6仁的双臂脉胳,而现在既然有现成的按摩技师又干嘛不用?真正说起来,对这种侍女,6仁是想怎么样都行的呢! 于是乎,三个侍女围在了6仁的身边殷勤服侍,而喂药的那个在喂完了那碗汤药之后也不甘示弱,殷勤的转到了6仁的身后帮6仁捶起了背。至于咱们的路人一号则闭合上了双目,享受着这一份舒畅,心中暗笑道:“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种感觉真的**……也难怪那么多男人喜欢出去鬼混了,说不定在我那个时代,有很多男人其实是舍不得,亦或是不敢叫老婆给自己按摩按摩。至少换作是我的话,我是舍不得让婉儿受那么大的累给我推拿哦!看着自己老婆受累,自己却在享受,身上是舒服了可心里不好受,还不如花点钱去累别人呢……嗨,我在想什么呢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正在这里享受着,帐外郭嘉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臭小子,为兄来看望于你了!” 那三个侍女都来不及起身,郭嘉便已经撩帘入帐。一望见帐中的景象,郭嘉的眉头扬起来多高,一脸坏笑的向6仁道:“哎呀哎呀,你小子果然不负那风流浪子之名,在军中也敢这样温香满怀的,真是羡煞为兄矣!喂,分一个给我怎么样?” 6仁瞪了郭嘉一眼,语气中充满了bs之意:“去去去,我这是在疗伤,你当我是在干嘛?你如果想要一个又不怕犯军规的话,自己看中哪个自己拉!” 郭嘉笑而摆手,也不等那三个侍女行礼便挥手让她们退出帐去,怀抱起双手坐到了6仁的榻旁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臭小子,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6仁道:“还好吧,虽说昨天一回来就吐了几口血,不过受的内伤却不重,好好的躺着静养几天也就没事了。就是双臂到现在抬都抬不起来……唉,吕布毕竟是吕布,我和他这么碰上能保住小命已经是天幸了,其余的事我还真不敢多想。” 郭嘉道:“你昨天不是和刘玄德在一起的吗?怎么会在泗水之滨和吕布碰上了?” “嗨,真是阴错阳差……” 6仁苦笑着把昨天的那点事说了一遍,把郭嘉听得双眼瞪得溜圆,半晌之后才回头望望帐门,若有所思的道:“难怪昨夜主公一回来就急命医者给你疗伤,还连夜让人快马加鞭的去徐州城中调这三个侍女来服侍你……与吕布之战非比寻常,主公曾下过严令,军中不得私带女眷随侍,而你这样已经是特许之事了。” 6仁苦笑摇头:“你饶了我吧,我宁愿不要。我现在两只手都举不起来的,想干点什么都不行啊。” “那你刚才还……”说着郭嘉忽然住嘴,起身去帐外细看了一番那三个侍女,再回来坐下时脸上奸笑不断:“哦,我明白了,这三个侍女你看不上眼是不是?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三个侍女只能算是庸脂俗粉,还真远远比不上你家中的婉儿。” 6仁没好气的骂道:“老郭你这个时候跑来我这里肯定是有什么正经事,就别在这里东一句西一句的调侃我了行不行?有什么话要问的就快点问!!” 郭嘉笑了笑,随即正色道:“昨夜之事主公其实也和我说了一些,而我现在来一则是探望一下你的伤势,二则是主公想知道你扔向吕布的那包石灰粉会令吕布受多重的伤势。” 6仁沉吟道:“那种石灰粉一遇水就会产生高温,吕布的眼睛肯定会被烫伤的。如果及时用菜油清洗的话可能还好点,但是时间拖长一点的话就难说了……这么说吧,吕布最起码会有半个月的时间连眼睛都睁不开。” 郭嘉冷眼望了6仁一阵,阴笑道:“臭小子,你真的很卑鄙啊,我可真没想到你连扔石灰粉伤人双眼这种为人所不齿的事都敢做出来,假如说某天我要和你打架的话我还得小心点了……不过我不得不说,你小子的这包石灰粉扔得可真绝,你这回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就等着回许都之后升官吧。” “怎么?” 郭嘉道:“这就叫天既有意予之,汝不得不纳。我跟你说,自古功高莫过于救主,你昨夜之举虽说卑鄙无耻了一些,但你于吕布的戟下救回了主公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便已是大功一件。另外吕布被你伤及双眼,势必不能再屯于下邳城外寨中与下邳互为掎角,这几日定会退守城中,如此一来主公便可合围下邳全力攻打……哼,这叫什么事儿?你小子居然就是用一包石灰粉赚来了功!仅此两功并记就已经很不得了了,你说你会不会受主公升赏?不过我跟你说,主公可没把你扔石灰粉的事说出来,只说你是设巧计骗开吕布使主公得以逃生的。毕竟扔石灰粉这种事对旁人来说太过卑无耻了些,真要传扬出去说不定你会身败名裂哦!” “去,名裂就名裂,我不在乎。”其实这也是6仁的气话。 郭嘉正色道:“你不在乎可主公在乎。你要知道你现在对主公有救命之恩,主公若不回报于你又何以为人?另外还有一件事是主公怎么都想不通的,你小子怎么就能硬接下吕布那雷霆万钧的一戟呢?接完了也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我问过许仲康、曹子孝他们,没一个人敢说自己能硬接下吕布全力一戟还能全身而退的。” 对这个问题6仁早有准备,摇头笑道:“我也说不清,不过当时我自思不拼是死,拼一拼或许还有活路,就咬着牙硬顶上去了啦!说起来还多亏了我手里那柄剑,那柄剑是我在萌县的时候请工匠特制的,坚韧异常。若不是那柄剑能硬顶住那一戟,诂计我早就让吕布连人带剑全都砍成两半了。” 郭嘉道:“是了,我到忘了你小子平时虽然不怎么样,但在危急之时会暴出百人之力……真是个怪人,我就怎么会和你这样的怪人成了兄弟呢?” 6仁瞪了郭嘉一眼道:“说我是怪人?你老郭也好不到哪里去好不好?精得跟鬼似的。” 郭嘉闻言仰天大笑道:“不错不错,你说我是鬼才,我说你是怪才,咱们一鬼一怪能混成一对好兄弟,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哦对了,主公让我问问你还想要什么,主公一定会满足你的。” 6仁皱了皱眉头道:“我现在受了伤哎……能不能让曹公差人把我送回许都静养?” 郭嘉笑而摇头:“托词托词,其实你心里是又在想你家婉儿,还有那位尚未与你成婚的蔡昭姬是不是?忍一忍吧,主公现在不会让你回许都的,反正你受的伤也不重,好好的躺几天也就行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我……”6仁忽然感觉自己又无意中上了郭嘉的当。只是现在再想装病也不太好装了。 郭嘉笑着伸手拍了拍6仁的肩膀道:“义浩啊,本来我是有奏请主公,差人将你送回许都静养的,可是不知为何主公不愿如此。主公亦曾对我明言,他忽然有种无法言谓的感觉,这下邳城破的关键会在你的身上。因此差我来探望于你,如果你的伤势并不很重的话就让你留在军中以为助臂。当然,如果你真的伤得很重,主公还是会把你送回许都静养的。” “………” 6仁这会儿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说老曹这是在搞什么啊?还攻破下邳的关键会在我的身上来着,当我是神仙能呼风唤雨召雷电不成? 再看郭嘉笑着站起了身来道:“好了,我不打扰你静养身体,你也可以把外面那三个侍女叫进来继续给你推拿疗伤了。哦对了,再跟你说两件事,一件是昨夜护送主公回营的那二十个6氏子弟,主公会按功行赏,每人赏赐黄金百两并绢十匹;另一件嘛……我盗用了你的笔迹,已差人送往许都交于你那美貌的义妹去了……” 6仁闻言骂道:“你个死老郭!没好酒喝会死啊!?居然盗用我的笔迹去骗我义妹的酒喝!!这笔帐等回头我的伤好了再和你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六十三回 忍无可忍 转眼之间已是那一场下邳城外之战的五天之后。(网站 这五天对曹、吕两军来说都算得上是即紧张又无聊的五天。曹操吃了场败仗,得收拢、整编那些四散奔逃的士卒;吕布作为主帅却被伤到了双眼,得撤回下邳城中医治。双方各忙各的又要小心防范着对方,因此这一时半会儿间也打不起来。 五天之后,曹操的收拢与整编早已完成,同时打探到下邳城外的吕布营寨守将已经换成了魏续,便二话不说引兵攻打。是问魏续能有多少能力?手上虽然有高顺的七百陷阵营,但陷阵营没有高顺的指挥也挥不出应有的实力,吕布双眼受伤的事对士气又有很大的负面影响以至于兵无战意,于是乎曹操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魏续赶回了下邳城并夺下了营寨。至此,曹操对下邳城的合围全面完成,剩下来的就是如何攻城破城的事了…… 曹、吕双方的仗要怎么打咱们先不提,只说咱们的路人一号这些天一直在安心静养。好在他受的伤并不是很重,这几天的时间一过去也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间中曹操也抽时间来专门看望过6仁两次,什么好言劝慰之类的不必多提,就是曹操以示亲近的“抚其背”之举总是会让6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为了避免被曹操过度的“x骚扰”,6仁到第七天头上就赶紧的回了随军主簿的岗位接着司管粮草军需。 不过6仁这一回岗很快就知道自己现在成为了军中将士闲暇时议论的焦点。可不是吗?“骗开”吕布并且救回曹操立下大功,然后又得到了曹操允许他有三个侍女随侍左右的特许,又有几个人会不眼红的?他话不说,只说现在会有很多人有意无意的从6仁卧帐边上走过,然后便会用如狼似虎的灼热眼神望定那三个侍女,喉头间总是会不停的上下蠕动……不过令三个侍女甚至军中将士觉得意外的是,一向有风流浪子之名的6仁却没有搞过她们,最多也就是让她们给他按摩一下肌肉筋骨。其实主要是6仁身上有伤,就算想搞也有心无力;另一个原因是6仁还真不愿搞这种心中有争宠之心的女人,要是因为搞了她们而被她们缠上,6仁想想都烦。说起来又有几个男人不怕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唉,还是我家婉儿最好哦,既温柔又体贴,而且还是真心真意的关心我……蔡琰会怎么样我都还不知道呢!6仁啊6仁,你要是不好好珍惜婉儿的话你就太不知好歹了!不过、可是……逢场作戏这种事我是免不掉的,我想婉儿应该会理解我的吧?” 用力抓头中…… ―――――― 天已平明,大军离寨。 曹操对下邳的合围既然已经完成,吕布又受了重创,那接下来曹操自然是要全力攻城。只是此时此刻,原本应该留在寨中批点粮草军需的6仁却也骑了匹马,苦着脸混在将官群中。没办法,曹操也不知是搭错了哪根筋,居然要6仁也上阵观战。当然,只是观战而已。 兵至城下列好阵式,接着便是例行惯例一般的讨敌骂阵。在这个当口,曹操取出了那具望远镜,向下邳城头仔细观望。望了一阵,曹操稍稍的皱了皱眉,又将6仁唤至近前,把望远镜递给了6仁道:“义浩,你看那下邳城头。” 6仁有些不解的接过望远镜向下邳城头望去。只见在城门楼之上,用一条白布捂起了双眼的吕布手中执戟傲然而立,脸上尽是愤恨与不屑之色,身上则**了浓厚的威武之气。如果用句现代词汇来形容的话,现在的吕布真是酷得一塌胡涂,一而不可收拾。 6仁见状哑然,忍不住伸手抓头,心中暗道:“怎么会这样?这也未免与我映象中被围困于下邳的吕布相差太远了吧?现在的吕布真是够酷、够男人的,怎么也不像那个会说出‘缚太急,乞缓之’的家伙啊!” 曹操见6仁一脸疑惑的放下了望远镜便问道:“义浩,你看吕儿的伤势如何?” 6仁一听这话才明白过来,原来你让我上阵就是要我看看这个啊?可我又不是医生,就算是站到吕布的面前细心检查也看不出什么来才对。想了想又再看了看,6仁也只能信口胡说:“我看不出来,不过可以肯定吕布的双眼肯定伤得不轻。” 曹操轻轻颌,而这时城下的叫骂也骂得差不多了,吕布在城上忽然将戟一指,怒喝道:“曹贼!你我虽为敌手,但布亦一向敬你为天下英雄!只是当日一战,布方知你不过是一卑鄙小人!竟然使人在阵上抛出石灰伤我双眼!你如此卑鄙无耻,就不怕为天下人所耻笑吗!?” “……”“……” 吕布此言一出,两军将士的目光齐刷刷的全部集中到了曹操的身上。扔石灰粉哎,就算是当时的市井无赖之徒都为之不屑,而曹操身为一方诸候却用出来了,这就未免太…… 不过曹操似乎早有准备,忽然愕然之极的向6仁惊道:“义浩,你当时扔的竟然是石灰粉?” “我……”6仁此刻总算彻底的明白了曹操要拉他上阵的本意。脸皮抽搐了几下,6仁却只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转而集中到了6仁的身上,把个6仁给整得头皮麻,心中更是把曹操给骂了个透。还用说什么呢?6仁这下老脸都丢光了。 不过还好,曹操知道见好就收,伸手轻抚6仁的脊背故意大声的道:“义浩,当时你虽救孤心切,但也不能用出如此卑劣之术。孤亦男儿,当顶天立地,岂能为求活命而如此的卑鄙无耻?义浩,汝当戒之,戒之!!” 说完曹操又压低了声音道:“没办法啊义浩,这种事其实肯定是瞒不过人的,孤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6仁还能怎么样,心说你还知道照顾一下我的面子就好。当下6仁便向曹操恭敬身一礼,配合着曹操演起了戏:“明公教悔,仁自当谨记于心。” 戏是这么演,不过人们看6仁的目光可没转变过来。有几员将官甚至都悄悄的把马移开了几步,看得出是不愿和6仁靠得太近。6仁见状心中哑然却也无可奈何,毕竟那年头名声一臭就会这样的。 这时6仁的名头已经传上了下邳城头,传入了吕布的耳中。吕布大怒,举戟一指骂道:“6仁小儿,亏你也是一方名士,却如此的卑鄙无耻……” 下略数百字,吕布骂起人来带着很重的西凉腔,那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把个6仁给骂得狗血淋头外加体无完肤。6仁听着听着便低下头去,伸手在脑后乱抓一气,心道:“不是说这个时代骂人最厉害的是陈琳吗?怎么吕布骂起人来也这么厉害?不过陈琳骂人不带脏字,属文骂;吕布这种骂法恐怕就是标准的武骂……屁屁屁,标准的国骂!” 此刻的6仁因为“沐浴”在两军将士几万人的bs目光之下,加上又是在战场之上,就算想作也真拉不下这张老脸来,只能闷着头强忍下来,谁让他理亏呢? 只是吕布骂着骂着,忽然有几句话令6仁真的无法忍受了――因为吕布居然扯上了6仁心底最为珍爱的婉儿!说什么有朝一日必将婉儿掳为吕布之婢,再下赐给将士如何如何……6仁就是这样,你骂他有些时候可能没什么关系,但如果扯上了温婉柔顺的婉儿的话…… 突然之间,6仁愤然抬头,冲着下邳城头上的吕布怒吼道:“我**的吕布,你***骂够了没有?你骂我就算了,干嘛要扯上我家婉儿?我家婉儿招你惹你了!?你***要比骂人是不是?放马过来,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马鞭起处,6仁便已冲出阵去赶到了下邳城下。而6仁的这一下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全都瞪圆了双眼望向6仁。再看6仁赶到城下之后顺手从鞍后抽出一块平时用来画图的皮料,卷成大喇叭的样子冲着吕布吼道:“吕布,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你***要骂人是不是?老子就和你比一比嘴皮子!**你二大爷的,当老子当初在论坛里那几百吨的水是白灌的啊!!” 谁都不知道6仁是在说些什么,不过这会儿就连曹操都吓了一跳,看看那二十个6氏子弟都已经赶了上去保护6仁,曹操也赶紧命人上去想把6仁给拉回来,毕竟那里是下邳城下,一支冷箭可就能要了6仁的命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六十四回 下邳骂战 下邳城前,城上吕布与城下的6仁都是一般的暴怒相向,咬牙切齿中也各自都握紧了手里的家伙,各自身上的杀气与暴戾之气亦在如刚出炉的包子一般徐徐升腾。(网站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眼看着一场可谓旷古烁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令天地为之颤动、日月为之失色的惊世之战即将暴…… 以上纯属无责任恶搞,真正的情况是: “吕布,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你***要骂人是不是?老子就和你比一比嘴皮子!**你二大爷的,当老子当初在论坛里那几百吨的水是白灌的啊!!” “论谈?灌水?”曹操听到这两个词的时候脑门子上冒出了一大串问号,心说这两件事之事哪有什么关系可言?因恐6仁有失,急命人赶上前去把6仁拉回阵来,目光却带着不解与询问之意望向了郭嘉。 郭嘉又哪里会明白6仁气急之下脱口而出的现代网络词汇?莫明其妙的抓了了好一阵子的头皮才用很不确定的语气解释道:“可能是指与人清谈争论过久,以至于谈论得口干舌燥,因此就得不停的饮水润喉,义浩为人喜嬉笑,故戏称为‘灌水’吧?不过喝几百石的水……义浩是不是也言之太过了些?”(ps:吨dun、石dan音相近,郭嘉便以为6仁是在气急之下一个石字没好音,误念成了吨) 这种解释相对来说还是说得过去的,曹操也就随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再说现在也真不是说这些闲话的时候。6仁一个人因怒而冒然离阵,现在的身处位置离下邳城护城河不过三十来米的距离,对方如果飞一波冷箭出来,身无片甲的6仁十有**就得变刺猬……事实上曹操都已经看到下邳城头有弓箭手在张弓搭箭了,而保护6氏子弟离6仁尚有数十步之遥,曹操派出去的人更是刚刚才离阵几步! 就在这危急时刻,6仁却又做了件令人迭破眼镜的事……不对,那年头还没有眼镜,所以应该说6仁做了件能让所有人跌落马下的事。只见6仁双手紧握皮喇叭,冲着下邳城头上的弓箭手们暴吼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张个屁的弓搭个屁的箭啊!?以为老子看不见是不是?一帮没大没小的家伙,没看见我在和你们将军单挑吗?你们***又来凑什么热闹?想阵前射杀我好向你们吕温候邀功请赏是不是?我呸!!我和吕布单挑的时候你们射冷箭,这不是在立功,而是在给一向自认武艺天下无双的吕布丢脸!!还有吕布你啊!你***没本事和我单挑斗嘴皮子就只管让你手下的人射,不过那样你就别再称温候,改称瘟的猴子算了!!就这些个弓箭手,射不射得死我还两说那!!” “……”“……” 此骂一出,曹、吕两军的士卒尽皆哑然,正在奔向6仁的那二十个6氏子弟都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去。而城墙上的那些个弓箭手才刚刚弓开半满,被6仁这一骂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劲,彼此间面面相觑。什么“是人都要面子”的话不去提他,只说这些个弓箭手心里都是一句话:“这这这、这什么人啊?两军阵前冷箭乱飞是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再怎么说都好过你扔石灰那么无耻,可是你这番话说出来就好像我们比你还无耻了似的,好像还非常有理一样,又扯上了我们将军的面子……那我们这箭到底是射好还是不射为好?” 射死6仁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吕布军士卒不敢惹着吕布到是真的,特别是最近的吕布受了伤,脾气更是变得异常凶戾,真要惹着了有几条命也不够死的。 再看吕布被6仁的这番话一骂气得浑身打抖,辨明方向之后手中画戟一指6仁骂道:“6仁小儿,你唤我什么!?” 6仁现在可不会客气什么,本来曹操让6仁背上骂名的事就让6仁心里很郁闷,之后的“万众瞩目”又让6仁压抑得要命,这已经让6仁处在了一个暴的临界点,缺的只是一根导火索而已,而吕布嘴里不干不净的辱骂6仁心底最珍爱的婉儿就正好成为了这根令6仁暴的导火索。怒气暴的6仁那可是相当之疯狂、相当之无法理喻的,而且在这种状态下的6仁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面子、里子全都不会要,当初在濮阳的时候他都敢放火烧田氏的房子呢!套用现代的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可能得用那句话了――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再看6仁手中的皮制大喇叭一举,喝骂道:“没听清楚吗?那我再说一遍,你吕布其实不过是一只遭了瘟的猴子,所以简称瘟猴(温候)!别人西楚霸王是‘沐猴而冠’,但好歹还有着真真正正英雄豪杰的气魄,二十八骑就能打出垓下重围,而你这只遭了瘟的猴子呢?老子知道你身上有伤不能打斗,所以单人独骑还身无片甲的跑过来和你斗斗嘴皮子,你居然还好意思叫弓箭手射我!你这又算是哪门子的弓马武艺天下无双?我呸!!” “吕布吕温候成了遭了瘟的猴子……”曹操和郭嘉等一众将领现在全都一个德性,就是哭笑不得的曲指自敲脑门。不过强忍住想笑的冲动的人却也不在少数。不过再怎么说吧,这两军阵前交锋在即的,突然变成了有如市井无赖对骂一般的场景,真的是会让人觉得很不是味道。至少现在的曹操是无可奈何的低下了头去,手指胡乱的指点了6仁老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快、快把他给我拉回来,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曹操的手忽然被人轻轻按了下去,曹操抬头一看却是郭嘉在制止,便皱起眉头问道:“奉孝,你这是何意?” 郭嘉的脸上此刻虽然还带着几分嬉笑之意,但目光中却闪烁着几分异样:“主公,让义浩骂吧,或许他这一骂会收获几分奇效。” 曹操望着郭嘉那异样的目光,很快就明白了点什么,马上又向近前小校吩咐道:“你再带几个人过去,要是拉不回6主簿也不必硬拉,但务必要护其周全。若有闪失,孤拿你是问!” 镜头再回到吕布这边,只见吕布已经气得是暴跳如雷,环顾左右怒喝道:“谁也不许放箭射这个6仁小儿!他不过是一个卑鄙小人,若是轻骑而出讨敌骂阵却被冷箭射死反而有失本将军颜面!再者此人伤我双眼,我一定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得,真的是火大了。 城下6仁听见可不会卖吕布什么面子,谁让吕布敢辱骂婉儿来着?大喇叭再次举起:“吕布,你不停的在说我是卑鄙小人卑鄙小人!没错啊,我6仁就是个卑鄙小人又怎么了?记不记得我刚才说过你吕布根本就没资格骂我?我6仁不过是扔了你一袋石灰粉,卑鄙是很卑鄙,但我是为了救人性命,而且谁不知道我6仁根本就不会半点武艺,这个样子就算传扬出去,我6仁卑鄙也是卑鄙得情有可原!可你吕布呢?你这个三姓家奴,背信弃义惹人唾骂的事做得又少了吗?丁原是怎么死的?董卓又是怎么死的!?我6仁卑鄙无耻是实在没办法之下的无奈之举,可你背信弃义却完全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相比之下我还不知道比你清高了多少倍!!” “……”“……”两军将士险些集体晕倒,心说有这样对比的吗? 吕布开始抓狂了:“6、6仁小儿,你说什么?” 6仁道:“说什么?说实话!好,我承认我6仁是很卑鄙无耻,可是我还知道做人得有几分良心!想我自出仕以来,不治行检、花天酒地的事是做了不少,但我扪心自问我从来没有有意的害过谁!而且我还知道要让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好一点,大家开心才是真正的开心!就算我在你们的口中如何如何卑鄙无耻又怎么样?我出仕五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为百姓们的生计奔波,为了大家能吃饱肚子而受累,而时至今日我也敢拍着胸脯对苍天说一句,我6仁多少总做到了一些令百姓能安居乐业的事,尽我所能让不少人都能吃饱肚子不再忍饥挨饿甚至是吃人!如此我上不负苍天、下不负大地,我对得起天地良心!可你吕布呢!?你为的只是一己私欲!你背信弃义、弑父夺权,贪图荣华富贵到也罢了,可你对百姓们都做了些什么?你几乎是走到哪里,就**掳掠残杀百姓到哪里,连贫苦百姓的坟也挖,你***简直就不是人!是问天下百姓有几个不痛恨于你的!?我卑鄙无耻又怎么样?你与我同站到万民的面前,我敢说万民都愿意要我这个卑鄙无耻但从不有意害人的小人活,而不是要你这个虽为一方诸候却害民无数的人活!吕布,你不死,谁死!?” “你、你――气煞我也!!”吕布抓狂中。6仁的这番骂虽说没带什么脏字,可是专挑吕布最忌讳的短处揭,实际杀伤力远比带脏字的骂强得多。 “6仁小儿,我不与你逞这口舌之争!待我下城,与你大战百合!” 吕布这里要怒而出战,一旁的陈宫与高顺赶紧拼死拦住。陈宫道:“将军万万不可!将军现在身上有伤,不便征战,而那6仁不过是一无耻之徒,将军岂能为一小人之怒而轻出城廓!望将军三思、三思!!” “放开!我要下去杀了他!” 6仁在城下望见这般景象,张狂无比的大笑道:“怎么了吕布!?斗嘴皮子斗不过我就想动手了?对不起!动手打架非本人之长!恕不奉陪!!” 吕布一听这话真的是气得跳起来多高:“6仁小儿休走!” “嘿嘿嘿――”一连串周星星式的奸笑:“我才没那么笨那!论弓马武艺,你吕布的确是天下无双,就算瞎了一双眼睛要杀我6仁也是随随便便的事!你不是说我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吗?我现在就再无耻一次又有何妨?我闪人!” “6仁休走!!!” 6仁开始回转马头,阴阴的笑着向吕布道:“我干嘛要听你的?你和我斗嘴皮子本来就是自取其辱、自不量力!你刚才说想对我家婉儿怎样?我现在说我还想把你身边的貂婵搞上十几二十遍那!你想动我家婉儿?等你能从下邳城里出来的时候再说吧!末了再说几句,我6仁虽然卑鄙无耻,但至少我还有信有义,别人和我交往能放心安心,可你吕布……哼!吕布啊吕布,你如果心里还有一丝半点的信义之念,就凭你天下无双的武艺,也不会落到今日困守下邳之局!最后奉劝你一句,做人还是有点良心的好啊!!至少要像我这样,当个有良心的卑鄙小人!就你现在这样,早晚众叛亲离,死于非命!!” “6仁小儿――” 下邳城上如何,6仁已经懒得理会,自顾自的调转回马头,忽然大气长出:“呼――爽!从来没试过骂人骂得这么爽的!” 马头一调回来,6仁却楞了一下,因为那二十个6氏子弟与曹操派来拉他的人,加起来几十双大大小小的眼睛都用看怪物一般的目光望着他。6仁冷哼了一声道:“没什么可看的!归阵!” 几十号人就这么哭笑不得的随着6仁归还本阵,至于下邳城头那里就只能用眼巴巴这个词来形容了。等6仁将要入阵的时候,环视了一下所有人那说不清楚味道的目光,6仁一时间又来了点气,也不管面对的都有谁,冲着己方阵营大吼道:“看看看,看什么看!?没看过卑鄙小人、无耻之徒啊?哼――” 如果这是卡通漫画之类的夸张剧的话,诂计6仁的这句话能让所有人齐刷刷的向后仰倒,双脚朝天了。 再看曹操这边,曹操对6仁的这番骂却也是笑而点头。至少对曹操来说,他宁愿要一个虽然卑鄙无耻但用着放心的6仁,也不愿要一个反复不定,随时都可能会反叛的地雷吕布。看看6仁将要回到曹操的身边,曹操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听见6仁自顾自的嘀咕道:“骂骂骂,骂我就算了,干嘛要扯上我家婉儿?婉儿那么好的女孩子……”后面的话听不清了。 曹操等人再次哑然,心说6仁会这么大的火冲出去骂人,居然只是因为吕布骂了婉儿?曹操扬了扬眉头,却听见一旁的夏候敦低声道:“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用得着这样吗?真是有失体统!” 郭嘉摇了摇头,轻声笑道:“元让将军,休出此言。每个人心底的珍爱之物各不相同,义浩因吕儿辱及婉儿而动怒,将军你早年又何尝不是因人辱及尊师而杀人?” “……”夏候敦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找不出话来反驳。 这时6仁已经回到了郭嘉的旁边,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拳打到郭嘉的肩膀上,怒道:“死老郭,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郭嘉嬉笑道:“没没没,我哪敢说你什么啊?” “屁话!说了就说了,我不在乎了!反正本人一向是‘宁为真小人,不做伪仗夫’,敢当真小人咱就敢认,你能拿我怎么样?”这个其实纯属气话。 曹操闻言低下了头去,哼哼嘿嘿的阴笑了一阵,忽然仰天大笑道:“好!义浩好一个‘宁为真小人,不做伪丈夫’!行事固然有几分卑劣手段,但敢做敢当又何尝不是好男儿之举?一个真小人要远比伪丈夫要光明磊落得多!” 6仁嘿嘿的笑了笑,向曹操拱手一礼道:“谢明公称赞!6仁笑而受之!”脸皮也真的够厚! 郭嘉见状楞了片刻,这才想起来什么,抬眼眺望了一下下邳城头上暴跳如雷的吕布,还有正在拼命强拦住吕布的陈宫、高顺,心中暗叫了声可惜之后,忽然凑到曹操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曹操立刻双眼放光,稍一沉吟便大声呼喊道:“得6仁,足衣食;得吕布,自败身;宁得小人6仁,不留豹狼吕布!6仁生,吕布死!6仁生,吕布死!” 曹操身边众将官都莫明其妙的望向曹操,而郭嘉这会儿拍手大笑道:“不错!不错!!宁与义浩为友,不纳吕布为奴!6仁生,吕布死!” 有些反应快的将官也终于明白过来曹操与郭嘉来这么一下的真意,随即附合着道:“6仁生,吕布死!” “6仁生,吕布死!6仁生,吕布死!” 这句话很快就在整个曹操军中喝喊了起来。其实说真的,6仁之前屯田理民,为百姓做的事大家都看得到,谁心里不更向着6仁一点?这样一来曹军士卒是越喊越来劲,一时间整个下邳城的上空都在飘荡着这句话。 郭嘉与曹操的意思就是想收到这种提升士气的效果,毕竟之前大家听到6仁撒石灰粉的事多少对士气还是有些负面影响的嘛。现在看看6仁很争气的把吕布骂了个一文不值,紧接着曹军士气又因此而提升了不少,曹操非常满意的大手一挥让将士们都停下了喝喊并传令道:“传令全军,奏凯旋鼓点归营!!” 大军凯歌还!?貌似还没打过一下吧!? 大军归营,曹操望了一眼那边一脸沉闷之色趴在马背上的6仁,再扭头向郭嘉问道:“奉孝,方才真是可惜了。义浩并没有能把吕儿激出城来……” 郭嘉轻轻点头道:“的确可惜。毕竟吕布的身边还有个陈公台。” 再看看吕布这边吧。陈宫与高顺好不容易才把吕布劝回府去休息,陈宫自己站到了下邳城头,遥望向曹营心中暗道:“6仁……这个人为人行事无所不用其极,或许远比我想像得要难对付得多……看来想坚守住下邳以候曹贼退军,难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六十五回 对酒而谋 入夜时分,曹操卧帐,曹操正与郭嘉对席而坐。(网站 此刻曹操虽然手里端着酒盏,但头却低垂了下去,用很厚重的鼻音在不停的“哼哼哼”的阴笑着。郭嘉自饮了数杯,见曹操还是如此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何故时时笑?” 曹操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在阴笑,而是抬起头笑出些声响:“哈哈哈……孤何故笑?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个好兄弟6义浩?想孤自讨伐黄巾时起兵,沙场征战至今以逾十余载,可以说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唯独义浩今日在下邳城下的这一番骂……哈哈哈,可真是令孤大开眼界! “明明是孤自家因扔石灰一事理亏,可骂着骂着吧,好像义浩扔石灰粉伤及吕布反到成了件天公地道的事一般。虽说义浩的这番骂太过强辞夺理,可是令孤之大军战意高昂却是件实实在在的事。这个6义浩,他怎么就总是能做出些能令孤出乎意料并为之侧目的事呢? “他今日在两军阵前那有如市井无赖之徒一般的谩骂却能骂出这种结果……哎,怎么说呢?就用他自己的那句话吧,他那几百石的水还真没有白灌!哈哈哈……”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曹操便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在那里哼哼轻笑。郭嘉帮曹操舀满了酒,自己也举起了杯笑道:“难怪主公今夜竟有兴致邀嘉饮酒。不过话又说回来,义浩的今日一骂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到真的会让人忍俊不禁。虽说脏话连篇、俗不可奈,可却能骂得吕布暴跳如雷,都险些出城交战……” 曹操打断了郭嘉的话道:“义浩现在何处?” 郭嘉道:“一回营就呆在卧帐里不愿出来,诂计是把自己关在里面生闷气。吕布也是自找倒霉,他只谩骂义浩的话或许不会激得义浩怎样,可他却要扯上婉儿。主公且容嘉戏言一句,义浩曾对嘉说过这样一句戏言,其云‘为兄弟愿两肋插刀,为婉儿插兄弟两刀’……” 噗―― 曹操的一口酒全喷了出去,咳了半晌才大笑道:“义浩竟然说出这等话来?真不负其风流浪子之名矣!” 郭嘉也跟着笑了笑,但是想起了一件事,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便向曹操开口道:“主公,义浩虽怪招频出,但以他的心性才干,的确不适合从征在军。先前义浩负伤在身,不便车马颠簸,故此主公将主浩暂留军中静养。现在义浩伤势已平复,是否可将其还许都?说真的,义浩就是这么个人,这些日子里与嘉闲聊之时,总是会有意有无意的提及婉儿……还有昭姬。嘉以为义浩留于军中既无大用,不如早些令其回还许都,如此于公可令其与文若互辅,不令主公大军粮草有缺,于私亦可全其心中相思佳人之念。” 曹操的笑脸忽然阴沉了下来,酒盏也放回了桌几上。沉思了一阵,曹操才轻叹道:“奉孝,既然你提及此事,孤也就和你说几句真心话,但希望你能不对旁人言及,特别是义浩本人。” 郭嘉见曹操的脸色忽变,马上就明白这里面另有隐情,当下也收起了笑脸,神情郑重的向曹操点了点头。 曹操反手自枕下取出了一卷帛书递到了郭嘉的面前道:“你看看这个应该就明白了。” 郭嘉接过来细看了一下,脸色也为之一变:“袁本初意欲招纳义浩!?主公此信又从何而来?” 曹操道:“下书行间之人方至许都,因贪饮青果酒肆中的葡萄美酒,酒醉之下偶有失言,正好被在那里饮酒的文若给听到了,故孤能得此书。” 郭嘉把信看完递还给了曹操,沉吟道:“义浩自出仕以来确实做了不少颇为百姓所赞誉之事,于百姓口中颇有名望。而他既有了些名望,以袁本初用人专收名誉之性,的确会有意的招纳于他。” 曹操道:“奉孝,你是孤之知己,许多话孤也只能对你明说。其实孤是有意让义浩在两军阵前一力担下扔石灰伤吕布一事的。” 郭嘉其实心里很明白,但面上还是在装傻:“主公言下之意,是借这些小事稍稍败坏一点义浩的声名?” 曹操道:“不错,正是如此。其实两军阵前以石灰伤人双眼算不得什么大事,义浩又不识武艺,如此传扬出去充其量不过是给他添一段笑谈而已,于孤任用义浩一事并无大碍。但就是这些许的卑劣之名,以袁本初之心性必为其所不容……奉孝,你看得懂义浩这个人吗?” 郭嘉沉吟了许久才回应道:“既看得懂,又看不懂。看得懂的是他的心性为人,看不懂的是他的能力与才干,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懂多少事物!” 曹操道:“孤亦如此!记得你初向孤举荐义浩时,孤视其小人心性之故并不愿任用,最初也只是给了他丘中郎将一职,而之后他是凭着自己的才干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孤得其助力何等之多?每逢夜静更深孤便会心中暗暗计较,若不是义浩,孤很可能不会有数万大军食用数年食之不尽的粮草,不会有一个安定富庶、钱货丰足的许都!文若说义浩是孤之萧何,不足为过……他这样一个人,虽说有几分小人心性,但如果真的被袁本初招纳了去,会引出什么样的变故孤想想都心惊!!而他一向不以功名利禄为念,孤现在真的担心会留不住他!” 那个时代,钱粮就是诸候们的命根子。谁拥有充足的钱粮物资,就意味着谁将拥有大量的人口,而大量的人口又等于是充足的兵源,充足的兵源又意味着什么就无需多提了。因此只要是稍稍有一点见识的诸候都会明白6仁这个人的价值如何,更何况是曹操? 郭嘉皱了皱眉道:“主公若只是担心义浩会为袁本初所招纳的话,依嘉之见大可不必。往日嘉与义浩闲谈亦有所谈及袁本初,而言谈之间嘉察觉到义浩从不以袁本初为念,对袁本初为人行事亦多有不屑之辞,因此嘉敢断言义浩绝不会投奔袁本初。到是他不以功名利禄为念,心中常怀归隐山林逍遥于世之事,却时时会令嘉无可奈何……主公若真的是想留他,到是应该想想如何断绝他心中的归隐之念。” 曹操长叹道:“他如果真的能归隐山林,不为他人知其踪迹,孤反到安心矣。只是如今天下大乱,各方诸候皆拥兵自重,稍有见识于胸者又有谁会放过他?彼若不在孤手,孤岂不是要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 郭嘉道:“或许也没那么可怕……主公,这些话暂且不提如何?嘉观义浩为人重情义,而现在徐州糜氏有一支支流迁往许都依附于他,其本族6氏支流亦在萌县,以义浩之心性为人,在没有把糜、6二氏真正安定下来之前也不会离开,故此嘉以为主公尚有充足的时间去尽收其心。眼下真正应该用心思量的,还是如何尽快的攻破下邳吕布好尽早回还许都。袁本初既然驰书于义浩意欲招纳,难保不会驰书另行招纳其他的人,似如此袁本初欲图许都之意已昭然若揭矣。这是眼下袁本初还在与公孙伯圭交战,稍迟一些公孙败亡,袁本初必然举兵相向。以袁本初那时坐拥河北全土之势,主公若不早作准备,只怕……” 曹操长叹道:“孤岂不知?只是下邳城池坚固,粮草亦足,吕布虽伤然军威尚在,又有陈宫在侧为辅,短时间之内又叫孤如何方能破城?只有劳烦奉孝并一众谋士多思奇策了。” 郭嘉也觉得有些头痛,只能拱手一礼道:“嘉必尽力而为!” 曹操又叹了口气,举杯敬道:“罢了,不谈这些。来,陪孤多喝几杯!哎……奉孝可还记得义浩今日大骂吕布时说过什么淫秽之言否?” 郭嘉楞住:“淫秽之言?好像没有吧?” 曹操大笑道:“他说,他想把吕布身边的貂婵搞上十几二十遍!奉孝,明日你可去告诉义浩,就说孤既然当初答应过他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若下邳城破吕布被诛,这貂婵孤一定会给他,让他一解相思之苦,亦可暂时忘却许都佳人。不过下邳若是没能打下来则另当别论,并不是孤言而无信之举哦!” 郭嘉亦笑道:“主公,这话嘉怎么听着,到像是主公想试着让义浩为了获取美人而再想出什么破城怪招?不过主公啊,这貂婵可不是蔡昭姬,下邳城破便是主公的战利品,而这个貂婵是堪比昭姬的绝世美女,主公真的舍得?” “哈哈哈,吕布若死,则北不能连袁绍,南不能接袁术,实乃去孤一心腹之患矣,若是义浩真能想出什么奇招怪策攻破下邳,以功劳而论给他一个貂婵,孤都尚嫌爵赏太轻,另外再把萌县封作他的食邑方能稍趁孤意……”说着曹操把玩了一下酒杯,片刻之后又接着道:“貂婵?绝世美女?再怎么样也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孤欲成就大业,又怎么会舍不得一个曲曲女子?奉孝,论武艺天下间可能是以吕布为最,而义浩可谓是文政之事上的吕布。现在加了个貂婵进来嘛……若义浩是文政之事上的吕布,而貂婵还是貂婵的话,孤却绝不会是那个董仲颖!!” 郭嘉端着酒杯,笑而点头,心中暗道:“好!这样才是一个值得我侍奉终身的主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六十六回 似变不变 6仁与吕布之间的那一场骂战的数日之后。(网站 这几日的下邳城前可不再如当日骂战时那样会令人哭笑不得、啼笑皆非,而是一个真真正正杀声震天、血肉横飞、惨叫连连,随时随地都会有人倒下变成一具冰冷尸体的战场。 现时点的曹操虽然占据了不少优势,但吕布却也绝不是省油的灯。要知道吕布军兵的战斗力本来就在曹军之上,而下邳城又是当初陶谦作为在乱世中的退守之地,曾下过血本苦心修筑而成的坚城,这样的一个下邳城用易守难攻这个词来形容一点都不足为过。因此曹操一连强攻数日的结果,除了在下邳城墙下留下过千具的尸体之外,再无所获…… 此刻日已偏西,又强攻了一日却没有收到什么战果的曹军正在徐徐退去。斜阳照在下邳城头,双眼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细缝的吕布手中画戟戟尖斜指着地面傲然而立,冷冷的望了一眼正在退去的曹军,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一振臂甩去戟锋上的血珠,径直走到门楼中的席间坐下,画戟则横置在了桌几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调匀气息,吕布闭合上双眼,左手则向边上一伸:“取我帛来。” 有人奉上一条帛带,吕布自己绑缚好了受伤的双眼,随即手扶着双膝,有如一樽石像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了那里。只是虽然一动不动,但衣甲上的血迹与周身上下散出来的杀气却会让人心头涌上一股莫明其妙的压迫感。也正因此,没有人敢站到吕布身边的方圆两丈之内,只能是远远的用带着崇敬、害怕等等各类的目光望住吕布。如果6仁在场的话或许会疑惑不解的猛抓头皮,因为现在的吕布完全不是那个如书中记载的那样会摇尾乞怜的吕布。或者应该说,现在的吕布才是一个不负其战皇之名的吕布! 在这数日的激战中,双眼被烫伤的吕布虽然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但却一直在城头亲自指挥,而每当哪里的情势危急,吕布便会赶到那里,只消一眼确定曹军的方位之后,吕布便会闭上双眼,只凭着自身的感觉便将强登上城头的曹军尽数赶落下去。有句话叫“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历史上一个颓废的吕布会令麾下士卒全无战意,但现在这个身上带伤却依旧能如此神勇的吕布却会激出麾下士卒高昂的斗志。而这也正是曹操为什么强攻了数日损失颇重,却没能占到一丝半点便宜的根本原因! 吕布正在闭目静养,忽然一阵香风轻轻飘过,某个悦耳的女音轻轻唤道:“奉先……” 吕布皱了皱眉道:“貂婵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貂婵环视了一下周围都睁大了眼睛望向她的士卒,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走近几步把手中的木盆放到了吕布的身边柔声道:“你眼伤未愈却要亲自抵敌,我与严氏、曹氏都放心不下。闻得曹兵已然退去,我取了些退热蛇油来给你清洗一下双眼。” 吕布依旧一动不动,声音显得有些阴沉:“放在这里,我自己会洗。你还是早点下城去吧。” 貂婵秀眉微皱:“奉先,你……你这几日一直呆在城头亲自守卫,今夜是不是也回府去好好歇息一下?” 吕布的双眉紧锁到了一处,沉声道:“叫你回去就早点回去,我当如何不需你来多嘴!”言罢吕布唤道:“高顺,送貂婵回府。如无我令,不可再令她们离家半步。” “诺!” 高顺来到近前,向貂婵拱手一礼后道:“请吧!” 貂婵有些无奈的望了吕布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随着高顺慢步离去。貂婵离去之后,陈宫来到了吕布的身边道:“将军,难得你能如此……” 吕布解开眼上的帛带之后伸手入盆,捞起些蛇油再轻轻揉按双眼,沉声问道:“公台,可有退曹良策?” 陈宫沉思了一阵之后道:“下邳城坚且粮草足备,更得将军身自搏战,坚守数月不是难事。眼下只消挫动曹贼锐气,与彼相峙便足矣。待其锐气尽丧,将军可遣一支兵马打通淮南路径与袁公路相联遥为声势,如此便可令曹贼再不能全力攻城。再者宫近闻河北袁绍有阴图许都之意,曹贼大军离许,因虑及许都安危其势必不能久……” 吕布冷笑道:“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坚守一段时日,曹贼必会退兵回防许都?” “然也。” 吕布又冷笑了几声,转身向门楼里走去:“吾乏矣,且在门楼中将息一下。夜巡之事公台你多留心一些,若有事则呼我!!” 陈宫向吕布赞许的略一拱手,心中暗道:“亡羊补牢,犹未晚矣……此人虽心性残暴且反复不定,但也并非无可救药之徒。若真能心中及时醒悟,却也是个值得相辅之人……只是眼下虽然只要能支撑到曹贼退兵即可,但……” 想到这里陈宫再次遥望向曹军营寨,双眉紧紧皱起,心道:“不知为何,我心中不惧曹操诡诈奸异,却会担心那个6仁?希望这只是我对一个无耻小人过度担心的多心之举。孔仲尼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现在我偏偏是这两样都碰上了……” ―――――― 与此同时的曹军营寨。 6仁司管的是粮草军需,而真正仗一打起来,6仁作为“军需总长”还要担负起一件工作,那就是对伤员的救治。没办法,药品绷带什么的也归他管。 6仁不懂医术,而且就算芯片里有医药资料,什么外科手术之类的也不是他这种没有接受过相关培训或是相应的经验的人所能做得了的事。不过好在6仁反应快,医术是不会,但6仁有最基本的现代卫生知识,什么煮洗绷带啦、如何用高温消毒啦……反正汉末的常规医学水平也好不到哪里去,相比之下6仁那些半吊子的活儿做出来反到挺像那么回事的。只是轻伤好救,碰上真正的重伤6仁也一样的无能为力…… “6、6主簿,求、求你了,给小人一个痛快的吧……” 6仁已经不知多少次听见这样的话,望望眼前这个大腿重伤,可能需要节肢才能保住性命的士卒,6仁无奈的站起身来再转过身去,重重的叹了口气才向身边的6氏子弟吩咐道:“送他一程吧……” 身边的6氏子弟可能对这种事都有些麻木了,抽出长剑之后即快且准的刺穿了重伤士卒的要害,而那士卒在弥留之际强笑着向6仁的背影抱拳一礼:“多、多谢6主簿……” 6仁黯然摇头,身也不回一下的向自己的卧帐走去。一边走着,6仁一边心中暗道:“真正论起来,这才是我第一次上真真正正的战场吧?战争的残酷,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恐怕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罢了,就当这是一段难得的人生经历吧。等我回现代之后,有这样的一段经历或许对我以后的人生之路有着莫大的好处……现在回想一下,我刚刚得到雪莉与芯片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啊!?” 将至主寨,忽然有人来报说徐州的次一批粮草已经送达,需要6仁去计点签收。6仁随意的点了点头,来人忽然有些为难的道:“启禀6主簿,粮草自徐州运往此处时,糜小姐另有一车奉与主簿的私物随军,只是方至军中,已被郭祭酒代主簿取去……” “啥!?” “郭祭酒袖出一书,书中言及那一车私物本就是主簿欲转送郭祭酒之物。小人见笔迹不差便请郭祭酒领去了。现在见到主簿便提醒一下。” 6仁曲指自敲了几下脑门,胡乱的把来人打走之后怀抱起了双臂,心中暗道:“这个死老郭又盗用我的笔迹去唬弄人!我那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儿他怎么就硬是能临摹得那么像!?不用说了,那一车东西肯定是糜贞被他先前骗送来的好酒好菜……这混蛋,还、还盗用我的字迹去冒领!怕我不会给他好酒喝还是怎么的?” 6仁这会儿的心情本来就不太好,突然又来这么件事自然而然的就来了点气,原本想回卧帐的脚步也就转向了去郭嘉那里。走着走着,6仁一扭头现了供军中将士口渴时饮水的大木桶与长柄竹勺,于是便上前两步执起竹勺搭到了肩上,气苦道:“你个死老郭!以前我不想说什么的时候你拿竹勺子敲我逼供的,现在我们就新帐旧帐一起算!看我不把你敲得满头是包!让你也去客串一下佛头!” 带着一脸的怒气,6仁气势汹汹的杀到郭嘉帐栅前,而郭嘉的卫士赶紧上前拦住道:“6主簿请止步!郭祭酒身体不适,正在帐中静养,如无要事便请回吧……” 6仁气乐了:“身体不适在帐中静养?中午我还看见他生龙活虎的呐!!让开让开,他那点老底我能不清楚?从我义妹那里骗来了一车的好酒好菜,现在分明就是因为不敢见我而在躲我!让开――!!”说完6仁抬腿就往帐中走。 “哎――6主簿!!”说真的这几个郭嘉的卫士还真不好拦6仁,必竟郭嘉当时也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有下死命令。 再看6仁已经走到了帐门前,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竹勺再用力握紧,突然撩开帐门冲入帐中喝骂道:“你个死老郭要不要脸啊,看打――咦!?” 高举起的竹勺嘎然而止停在了半空中,到是6仁本人因为有些收势不住险些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6仁瞪圆了一双眼睛望向正一脸坏笑的郭嘉身边的人道:“荀军师!?怎么你也在这里?” 荀攸笑了笑道:“军中禁酒,而老夫酒瘾作,就只有偷偷的来奉孝这里偷饮几杯了。义浩,切勿声张……” 6仁的目光停在了二人中间桌几上的地图上,略一细看之后6仁愕然道:“你们正在商议的是破城之计吧?难道是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六十七回 逼出绝招 你们正在商议的是破城之计吧?难道是想……” 话说到这里6仁觉得有些不太对头,便赶紧捂住了嘴不再说下去。(网站毕竟在历史上虽然是郭嘉与荀攸建议曹操决沂、泗两河水淹下邳,但现在的时局不同,郭、荀二人也不见得还会在水攻这方面做文章。再一个,现在的6仁真不愿意看见整个下邳都成为一片泽国的事情生。 不过郭嘉与荀攸在听到6仁那说了一半的话之后各自对望了一眼,脸上的笑意亦尽去。荀攸道:“义浩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6仁赶紧摇头:“没没没,我什么想法都没有……” “是吗?嘿嘿嘿……”郭嘉阴笑着站起身来到6仁的身边,伸手就去抢6仁手里的长柄竹勺:“你小子总是这样,话老是只说一半就不肯往下说,不拿竹勺敲你还不行!” “去去去!!”6仁一把推开郭嘉,反手就把竹勺扔出了一边道:“你当我还是几年前那样会任你敲打啊?警告你老郭,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惹着了我,我在荀军师的面前也一样对你照打不误!” 郭嘉笑着向荀攸道:“公达兄,你别看这小子平时和我一样嬉嬉哈哈的没个正经,可是心里面的鬼点子绝对不会比我少。看他刚才那德性……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心中所想的应该和我们一样。” 荀攸闻言后很随意的笑了笑道:“义浩,我看你是胸中有策,却不肯说出来而已。其实说一说又有什么关系?” 6仁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就算自己不说出来,以郭、荀二人的能力,搞不好仍然会来一次水淹下邳,而现在如果自己说出来的话兴许还能制止这场水攻的生。一念至此,6仁也就在桌几旁坐了下来,扫了一眼桌上的地图之后道:“你们……是不是想决沂、泗之水来水淹下邳?” 郭、荀二人再次对望一眼,目光中尽是诧异之色。过了片刻,荀攸轻轻点头道:“义浩你果然和我们想得一样。不错,我与奉孝正有此意。” 6仁紧皱起了双眉道:“没有必要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决此二水。” 荀攸奇道:“为何?” 有关于这个问题6仁还真的有仔细考较过,不过先的一句话6仁不好说出来,那就是在历史上曹操决沂、泗两河的时候是在隆冬之季,沂、泗两水的水流量比较有限,曹操当时水淹下邳也只不过是能淹没下邳与下邳城周边的少数地区。但现时点是处在春、夏的交接之季,沂、泗两水经过春天的雨季之后水流量相当的大―― “荀公三思啊,这个时间一场水放过去,搞不好整个下邳地区就全完了!” 荀攸皱眉道:“义浩此话怎讲?” 6仁筹措了一下用词之后才道:“我好歹也经手了几年的屯田与水利之事,对这方面的事情比较了然于胸。如果是在秋后与隆冬之季决两水的话,水量可以淹没下邳,但不会伤及周边地区的农田与百姓生计。但在春夏之季决两水的话,整个下邳的农田全会被淹没,百姓将会衣食无着,如此则必生民怨。再者大水过后死人无数,搞不好遍地都是**却又无法下葬尸身,又正值容易暴瘟疫的春夏之季……万一治理不当暴出大规模的瘟疫,别说一个下邳,闹不好整个青、徐之地都会完蛋的!” 郭嘉与荀攸再次对望了一眼,各自轻轻点头。只是荀攸却又接着摇头道:“义浩,你心地纯良,心中顾及百姓安危,这本是善念。不过若不除吕布,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有没有想过?” “这个嘛……”6仁为之语塞。虽然对这些战略层面的事是不怎么了解,但6仁有现成的历史资料,多少也能看出来一些。 荀攸道:“我看义浩也了解于胸,就不多费唇舌了。对了,你这些天一直忙着医治伤卒,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就是河内张杨出兵东市欲救吕布,天幸为其部将杨丑所杀因而为能成患。主公闻讯之后云虽得天幸眷顾,但久战于下邳终生不测,心中已有退意,是我与奉孝一力劝阻下来的。吕布在徐,后患无穷啊!” 6仁迟疑着道:“那也不一定非要决沂、泗之水吧?吕布身上有伤,按说……” 郭嘉摇头笑道:“臭小子,你在后面忙着救治伤卒,并没有再去阵前观战,所以你是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吕布有多可怕!你这小子尽会说便宜话,真是典型的……哎,你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哦哦,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吕布身上有伤?他身上有伤是不假,可就是一个带了伤的吕布都一样会令人为之胆寒。不信的话你明天和我一起去阵前看看,你就会明白心有战意的吕布绝不是能一个单纯能用武力去击败的人!” “……不、不用,我想像得出来……”6仁愕然许久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心说吕布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不过即便是按照书中的记载,没什么战意吕布最后也不是输在战场上,而是输在自己人的反叛,那有战意的吕布会是如何6仁还真的是能想像出来。 荀攸悄然起身,伸手拍了拍6仁的肩膀道:“义浩你连扔石灰粉这种事都做得出来,那你更应该明白这里是战场,战场之上只有胜负,其余的事是顾不了太多的。相比之下,你心中所虑及之事反到要好补救得多。依我之见,你不如在主公攻克下邳之后向主公请命暂留下邳治理民政,相信以你之能不出两年就可以尽皆平复。如此也算周全了。” 6仁的头嗡的一下变得老大:“啊?要我在下邳呆两年!?” 郭嘉阴阳怪气的道:“行了吧!让他在这里呆两年会要他的命的。这小子一天到晚的就想着早点回去如何坐拥佳人……” 嘭的一声,6仁恶狠狠的一拳捣在郭嘉的小腹上,把郭嘉给当场打得弯下了腰去。 荀攸对这二位的嬉闹之举也算是见怪不怪,笑了笑道:“我看你们两个浪子之间还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我就不在这里做多事之人了。你们聊,我先回帐去再考较一下。” 这边抬腿欲行,郭嘉赶紧的直起身来拉住荀攸道:“喂喂喂,在这里喝就行了,你别拿啊!” 荀攸白了郭嘉一眼道:“你年方十五、六岁,尚在颍川书院读书的时候,偷喝我珍藏的佳酿又岂会少了?我现在不过是拿你小小一囊,你少和我计较!” “……”“……”6仁与郭嘉一齐哑然。 荀攸晃晃悠悠的方至帐门,忽然又转回身来向6仁道:“义浩,我觉得有必要再奉劝你一句,你人在仕途,不该心软的时候千万不能去心软,不然死的会是你自己。这也是自保之道,对你来说应该有用。好自为之吧。” “……”6仁默然点头。 荀攸已离去,6仁过了老半晌才回过神来,心说好像我来郭嘉这里不是为了水淹下邳的事而来的吧?再说这件事6仁现在也真的不愿去想,于是猛然一扭头瞪住郭嘉道:“死老郭,我那车东西呢?” 郭嘉见6仁和自己算起了帐,急忙赔笑道:“别那么认真嘛!你也知道我没好酒喝思绪就不灵光,没办法之下才向你义妹糜贞骗些好酒来喝而已。再说我们是什么交情,你也不会真的和我计较那么多是不是?” “屁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喝的葡萄酒是我义妹要掏钱去曹子廉那里买的?”还一句话6仁没说出来,就是“你老郭又不是李白,没酒喝就写不出好诗来。” 郭嘉笑而摆手:“这点小钱,算了啦算了啦!” “我……”6仁真的是对郭嘉有些无语:“你在青果酒肆中挂的帐可一直没还过!” 郭嘉嬉笑着伸臂揽住6仁的肩头道:“我说臭小子啊,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想出好计策,能早日攻破下邳的话,其实也是在为你好啊?” 6仁被闹了个哭笑不得:“行了,你是不是想说只要能早日攻破下邳,我也就可以早点回去,然后就左拥婉儿,右抱昭姬?” “然也――”郭嘉拖了个长音,不过随即面色一正道:“不过我也说几句正经话,如果不能除吕布,那主公在下邳多留一日许都便不安一日,袁本初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南下许都你也是知道的。想想你家中的婉儿与昭姬都是天下闻名的女子,换谁谁都想一亲芳泽,而你现在的声名又不是很好,袁本初可不会卖你什么面子去保全你的家眷。万一许都有失,那不就意味着婉儿与昭姬亦会有失吗?到那时候指不定袁绍会把她们赏赐给谁那!” “呃……”6仁猛然一惊。他一直被历史资料限制住了思路,总认为袁绍会在曹操攻破吕布之后才动攻势,因而还真没有能想到这方面去。 郭嘉又道:“你小子反正是为了婉儿连兄弟都会捅两刀的人,那在决两河之水之事上就只当是为了婉儿捅了下邳百姓两刀不就行了?再说了,这件事真正说起来和你又没有太大的关系。你管好你的粮草军需就是了。” “哎我这……”6仁心说这种事怎么扯到一块儿去了? 郭嘉望了望6仁那为难的脸色,大笑着又灌了几杯下肚,忽然歪着脑袋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道:“对了,糜贞她因为徐州糜氏迁居一事到了徐州,除了送来这一车的好酒好菜之外,另外还有一封信,不过是写给我的。” “糜贞写封给你?”6仁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郭嘉回身在榻上翻找了一阵,翻出一束帛信递给6仁道:“信上说婉儿病重,让你在主公一攻破下邳之后就马上赶回去。” “什么――!?”6仁这一下可慌了神,慌忙抢过信帛细看。一边看一边急道:“昏迷数日,高烧不退……这么大的事糜贞她怎么写信给你却不给我啊!?” 郭嘉双手一摊:“信上不是写得很明白吗?你小子是什么样的人糜贞她会不清楚?这不是怕你人在军旅心中挂念,心里一急就什么都不管的赶回许都去,结果又惹到主公大怒而降罪?臭小子,糜贞她这样做也是在为你和你的家人好嘛!” 6仁再起一拳捣到郭嘉的小腹上:“我呸!婉儿出了事亏你还笑得出来,你***算是我哪门子的兄弟!?” 郭嘉痛得又一次弯下了腰去:“痛痛前……你小子果然是为婉儿会捅兄弟两刀!不过我跟你说,千万别乱来!婉儿只是病重,但你家里有的是钱,还怕请不到好医者?所以婉儿不一定会有事,但你乱来的话事情可就大了!” 6仁高高举起的拳头勉强收了回来,忽然6仁背起手在帐中来回的转起了圈,几十个圈转下来把郭嘉的头都快转晕了。 突然之间,6仁猛然向郭嘉一指,喝问道:“老郭,我问你,如果我有办法直接攻破下邳城门,那是不是等同于下邳城破?” “哎!?”郭嘉立时瞪圆了双眼,带着几分难以致信的语气道:“你应该有读过几本兵书的,应该知道城门一破即全城皆破……不过你真有办法能攻破下邳城门?” 6仁斩钉截铁的道:“有!还有,你去告诉荀军师,这沂、泗之水也不要急着去决!给我十天……不,七天时间,我自有破门之策!若是七天之内破门不破,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就这样了,我先去准备!” 说完也不理会郭嘉,6仁便大步离去。郭嘉愕然不已的追至帐门前,望着6仁的背影心中哑然暗道:“这小子真的有办法能直接打破下邳城门?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太像是信口胡说……” 回想起那束帛书,郭嘉的脸一下子就苦了下来,心道:“完了完了,早知道这小子会这么认真,这封拿婉儿的事来骗他玩的信我就不该写的……能不说破先尽量不说破,不然我非得被这小子打死不可!等城破之后再说破,说不定还有个美女貂婵能帮我挡着,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 想到这里,郭嘉不由得额头见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六十八回 装神弄鬼 天际晨曦初现,只是因为天空中在下着淋漓小雨的缘故,天色显得有些灰暗且阴沉。(网站而此时此刻的6仁无论是脸色还是心情都有如现在的天色一般,即灰暗又阴沉。 那二十个6氏子弟在6仁的帐栅旁整队而立,都带着几分紧张的心情望定了6仁。想想这些6氏子弟自迁居到许昌萌县到现在,也算得上是追随了6仁有近年的时间,而这一年里他们所见到的6仁一直是个一天到晚嘻嘻哈哈,总是没个正经样的6仁,却从来没有见到6仁如此的灰暗阴沉过。这一下突然见到6仁变成这个样子,这些6氏子弟只怕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6仁这里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时间自然而然的跟着紧张了起来。 面色阴沉的6仁紧皱着双眉,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些紧张的6氏子弟,沉声道:“都不用那么紧张,我要你们去办的事并不是什么要命的差事,就是时间非常的紧。所以这几天要你们辛苦一下,尽可能快的帮我去办妥。” “当主但有所需,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6仁摇摇头又摆了摆手道:“都说了别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要你们分头赶回徐州去帮我购置一些东西回来而已……我记得子平(6方)对我说过你们都会骑马的是吧?” “是!” 6仁轻轻的点了点头,自衣袖中取出了六卷字帛向6氏子弟们晃了晃道:“你们二十人分为六队,每队三人,剩下的两个留在我身边随侍。另外我已经借调了三十六匹快马,你们六队人各令六匹,一人双马,昼夜兼程的赶回徐州去把我写在帛上的东西一件不漏的买回来。斤两上只许多不许少。还有一件事你们给我记牢了,这六卷字帛里暗藏着我不能为人所知的秘方,所以你们六队人务必要分散开,去徐州城里的几个集市分别购置……” 说到这里6仁稍稍的顿了顿,复又补充道:“徐州初宁,可能有几件东西在集市上会买不到,这个时候你们可以去找糜氏帮帮忙。我要的东西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而且上次在糜氏田庄里制糖的时候我看过糜氏的料仓,我要的东西他们那里全都有,所以字帛上的这些是一定能置办齐全的。但是我再重申一次,六卷字帛里暗藏着我不能为人所知的秘方,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们绝不可以去找糜氏帮忙置货,以防他人从你们置办的东西中窥出隐密,明白了没有?” 那年头谁都知道一个家传秘方的重要性,特别是属于一个宗族的秘方那可能就关系到宗族的盛衰的,所以一众6氏子弟各自心头一凛齐声应命,接着二十个人很快就按6仁的要求分好了六队余两人并去6仁的手中领来了字帛,这时6仁下了最后一道命令:“记好,你们都是一人双马,马力一乏就马上换马,如此的话于清晨动身,天色未暗应该就可以赶到徐州城中,歇息一夜之后次日马上就给我去置办货物。所以我给你们的时间是去一日、置货一日,回一日的三天。三天后的天黑之前,你们六队人务必要置办好全部的东西并且给我赶回来!!” 6仁的这番话可说得有点凶,6氏子弟自然不敢怠慢:“请当主放心!!” 吼完这一句6氏子弟们就齐刷刷的转过了身,6仁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唤道:“都等一下……你们去到徐州城里的时候可能会碰到我义妹糜贞,如果碰上的话就、就……唉,算了,你们的时间也很紧,就不给你们多添麻烦了。去吧!” 6氏子弟都面面相觑,不过脚上可不敢怠慢。要知道6仁与糜贞之间的事一向是说不清道不明,6仁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6氏子弟都以为6仁是想糜贞了……其实他们是误会了6仁,6仁真正是想让他们向糜贞询问一下婉儿的情况如何。只是6仁转念一想,糜贞既然考虑到了大局而不告诉6仁婉儿病重,那这些人也自然就什么都问不出来,既然问不出来又何必浪费本来就很紧张的时间?还是让这些6氏子弟全力办事吧。 郭嘉或许应该庆幸一下,因为现在的6仁多多少少比以前成长了一些,做事还能保持着一点点的冷静,因而分得清轻重。如果是换在几年前,比如说是换在6仁方领濮阳令的那个时候,6仁可能真的会什么都不管的就冲回许昌去了。 也就十几分钟之后,十八个6氏子弟都一人双马,如风驰电掣一般的离开了曹营赶往徐州城。6仁站在营门那里紧皱着双眉以目光相送,在这细雨阴天下的身影显得有些份外的阴郁…… ―――――― 曹营中军,曹操卧帐。 曹操凭栏而立,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和营门那里的6仁一样紧皱起了双眉,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向身后的郭嘉道:“想孤与义浩也相识数年了,但在记忆中,孤还从来没有看见义浩如此的阴沉过。” 郭嘉轻轻摇头:“嘉亦未曾见到过义浩如此。” 曹操回过身,怀抱起了双臂道:“奉孝,你害人不浅啊!” 郭嘉窘迫之极的低下了头去:“我、我也只是苦思破城之计未果,心中烦闷之下就想与义浩开个玩笑,舒缓一下心情而已。只是我真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认真……现在我真不敢去向他明说,他要是在气头上又突然冒出神力的话,我被他一拳打死都有可能!主公可别忘了,他在许都城外曾经一拳打烂过子廉坐骑的马头!” “……”曹操无语半晌才指着郭嘉摇头道:“亏奉孝你与义浩深交多年,为什么偏偏要去戳义浩的软处?这件事孤现在都帮不了你,还是等过几日义浩心绪稍宁的时候再说吧。不过奉孝,义浩真的有办法能直接打破下邳城门?” 郭嘉面色一正,回想了一下6仁昨天的神情举止后轻轻点头道:“事情扯上了婉儿,他必定会全力而为,再者这小子的能力与才干嘉一向看不透,嘉感觉到他绝不是在随口说说。主公方才也看到了,今日天尚未明他就把身边的6氏子弟都派了出去,而且还是一人双马,肯定是要去准备什么破城之物……嘉以为主公连日强攻未果,士卒也当暂歇几日回复气力,既然在这几日中不便攻战,那让义浩试试又有何妨?纵然义浩之策未成,主公士卒气力已复,再行攻战亦可行矣,必要时主公还可以决沂、泗之水以灌下邳。” “奉孝言之有理。”曹操点点头,背靠到了旗杆上沉吟道:“这个6义浩,他真的是为了一个婉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吗?他那么喜好美色,却又如此专情?” 郭嘉闻言,曲指自敲了几下脑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道:“可能不止是为了一个婉儿……昨日嘉与荀公达计较决沂、泗之水一事时,义浩曾有意阻止,具言春夏之季若决沂、泗之水以灌下邳将会祸及百姓,而且很可能会暴出大规模的瘟疫。”其实郭嘉这话说得也很不确定,真正来说到有几分在曹操面前帮6仁说好话的意思。 不过曹操却想起了当初6仁为了安葬丘军掘出来的尸体而与曹操硬,曹操说出这句话之后没多久,6仁还真就找到曹操这里来了。来干什么呢?借人!不过6仁想借的人对曹操来说嘛…… “什么?义浩你要借用孤帐下虎贲,而且都得是昔从许仲康的侠客剑士!?” 曹操的一双细眼瞪得溜圆,心说你6仁还真敢开口!曹操的近卫虎贲,而且都必须是许褚投奔曹操时带来的剑客,那可都是曹操手下精锐中的精锐!曹操自己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6仁居然敢开口来借,这着实令曹操意外到了极点。 不过6仁可没理会太多,而是向曹操抱拳一礼道:“吾策欲成,非明公帐下虎贲不能成事。也不需多,三十人足矣!!” 曹操这会儿可真有些舍不得,毕竟曹操对6仁说有办法直接打破下邳城门的事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犹豫之间,曹操的目光自然就飘向了许褚:“仲康,汝意下如何?” 许褚当然有些不情不愿,只是一般情况可没他说话的份,只能向曹操回应道:“一切但凭主公定夺!”一脚又把球漂亮的踢回给了曹操……虽说许褚自己可能不知道。 曹操又犹豫了好一阵子才道:“好,孤借调于你!不过孤想知道你要这三十虎贲却有何用?”言下之意是你自己不是有二十个相对来说也算得上是精锐的6氏子弟吗? 6仁也不知听没听出曹操话中隐意,自顾自的解释道:“我有一阵法,可击破下邳城门。只是我身边的那二十个子弟武艺不精,挥不出此阵的应有威力。细思军中只有昔从仲康的虎贲壮士方有此能,故此6仁斗胆来向明公、仲康借用虎贲壮士。下邳若破,军功6仁可以半点不要,尽数让于三十虎贲!” 曹操皱了皱眉。要知道下邳城门是几近两汉尺厚的硬质木门,外面还有一层铁皮,正常情况得用大型冲车撞上个十几二十下才有可能撞坏,可问题是那两丈多宽的护城河使冲车过不去。你6仁凭什么就有那么大的自信可以直接打破下邳城门? 想了一阵,忽然曹操身上的赌徒心性作,用力点头道:“好!孤便借给你!若真能击破下邳城门,义浩与三十虎贲皆记功!” 6仁向曹操再次抱拳一礼便扭头向许褚道:“仲康兄,挑选精壮之事就劳烦于你了。哦,且容6仁再多嘴一句,挑选出来的壮士最好是都懂北斗七星星位之人,这样的话在这几日里演练阵法时会方便许多。” “啊!?” 曹操和许褚的头一下子就大了几倍。要知道那年头的天文星相属“高端知识”,一般人别说是掌握,就算是当面提起北斗七星的破军、巨门、禄存、贪狼、廉贞、文曲、武曲,都可能搞不懂是什么意思。至少现在曹操虽然知道,许褚却是半点不懂! 再看6仁向曹操一礼之后道:“时间紧迫,6仁尚有其它杂事要去准备,失礼之处还望明公恕罪。三十虎贲壮士挑选出来后,请明公差往6仁帐外候用。” 曹操有些茫茫然的挥了挥手让6仁先走,人便跟着陷入了沉思。却说6仁出帐之后回头望了一眼大帐,没听见帐内的曹操有什么动静,心中便暗道:“没办法啊,现在逼得我想动用炸药包,可那玩意儿如果让曹操知道我是可以随时配出来的话,指不定以后得惹多少麻烦事出来。我不这样故弄玄虚的话,说不定曹操还会把我当张角给砍了呢!我是不怕,可我现在得顾着婉儿她们啊……对了,我还得去准备几件大戏收场时让曹操不敢逼我再做火药的道具……北斗七星?突然感觉我可以去当个神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六十九回 险生大祸 数日之后。(网站 曹军大营后寨寨外的某片空旷之地,曹操此刻骑在马上是双眉微皱,细眼也眯成了一条缝,神情中带着十二分的不解与迷惑,静静的观望着远处空地中那三十个虎贲剑客正在进行的演练。看着看着,早已是被闹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曹操终于忍不住学着6仁与郭嘉的坏习惯,伸手抓起了头皮,口中呐呐自语道:“这……这是何阵法?如此演练,介时又真能打破下邳城门?” 的确,在曹操这种久经沙场的人眼中,这三十个虎贲剑客正在演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阵法―― 空地上立着一块高、宽、厚与下邳城门大致相仿的大木排,一侧的后面由数根巨木支撑住,另一侧则供一众虎贲进行演练。而那三十虎贲则随着“破军、巨门、禄存、贪狼”等北斗七星星名的喝喊,依次分批的猛冲向木排,然后或半蹲、或站立,亦或是三人合作的辅助高跳,然后就会有七个人将手中的匕全力**木排上所对应的七个星位点。七柄匕都的**星位点时那干净利落的动作会看得人想拍手叫好,只是接下来的事就会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挂!!”七个两汉尺见方的麻布包挂到了那七柄插在木排上的匕柄上。 “燃!!”七根细竹管同时拧开……其实就是6仁搞出来的火摺子。七个火摺子点燃之后,便会去点燃那七个麻布包下的一根细绳。 “退!!”这个似乎不用解释太多,反正就是闪人。不过在退回来的时候,这三十个虎贲要用极快的动作,踩踏着竹梯跃过一道两丈余宽的壕沟。沟并不深,但谁都可以看出来是为了假定为下邳城护城河而挖的。 现在只是在演练,三十虎贲不过是在反复的提升熟练度、准确度、度,以及万一有人伤亡时的人员替补而已,整个步骤完成之后当然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生。在完成一次之后,郭嘉便会走到木排前,仔细的观察那木排上勺柄朝天、勺头指地的七星图案,若是星位有些偏差郭嘉便会于时指正……只是除此之外似乎就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曹操又远观了一阵,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便策马来到近前向郭嘉唤道:“奉孝辛苦了……只是为何是奉孝在这里督促演练之事?” 郭嘉与三十虎贲向曹操行礼之后,郭嘉吩咐虎贲接着演练,自己则怀抱起了双臂,眉宇间也带着不解之色向曹操回应道:“一开始是臭小子自己在督促演练,不过三天前那十八个6氏子弟自徐州带了许多东西回来之后,他就找我来代他督练。”许褚不懂星相,但郭嘉懂一些,所以6仁不找郭嘉找谁? “那义浩现在又身在何处?” 郭嘉扬手一指稍远处在寨外搭起的一个大帐篷:“三天,臭小子在那个帐中已经呆了三天,除了吃喝拉撒时会跑出来一会儿之外,基本上就没看见他再出来过一下。而且他还下了话,说是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到帐中,他那二十个6氏子弟可分成了两队,日夜守候哦!” “啊!?”曹操的头上冒出一大串问号。也难怪,6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换谁谁的好奇心都会被勾起来:“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到帐中?就连孤也不可以入帐一观吗?” 郭嘉很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就不提了,几次我想靠过去看看,硬是被那臭小子用竹勺给打将回来。至于其他将官,义浩他手中有向主公讨来的手令,自然也没人敢靠近一下。至于主公嘛……义浩让我转告主公,主公若欲破下邳,就千万不可以因一时好奇而入帐,否则进功尽弃,还望主公不可因小而失大,应以大局为重。” 曹操的两条眉毛险些拧成一条:“他真这么说?那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郭嘉低头沉思了许久才在曹操的耳畔低声耳语了几句,曹操听过之后双眉拧得愈之紧,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义浩曾有仙岛奇遇,彼虽不肯明言,但孤料想他也必有些奇门异术在身。也罢,孤欲破下邳以擒吕儿,就忍一忍这好奇之心又有何妨?” 郭嘉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不过那小子今天一大早就背着两大包东西不知去了哪里,还不许有人相随……”说着郭嘉又扭头望了望6仁的帐篷,心中的好奇之意旁人一望便知。 曹操轻抚郭嘉的脊背道:“奉孝,孤亦心中好奇,但义浩既有能助孤破城之术,孤又岂能轻坏彼术……” 二人正说着,忽听得马蹄声响。举目望去,见筋疲力尽的6仁正趴在马背正在赶回来。等6仁到得近前各自叙礼之后,曹操与郭嘉一看6仁的样子便都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疲惫的神情与通红的双眼一看就知道是连着熬了几天的夜,身上破破烂烂而且脏兮兮的不说,还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都有!! 郭嘉忍不住先问道:“义浩,你这是……” 6仁很勉强的笑了笑道:“事成矣!可吩咐三十虎贲壮士今日好生歇息,明日平明便请主公举兵攻城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忙完最后的一点事就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也好随明公出阵破城。” 曹操望见6仁那疲惫不堪的样子,心中竟生出了几分不忍之心:“义浩你连日劳累,已经疲惫成这副模样,依孤之意不如多歇息一日……你以七日为期,明日才是最后一日,再者孤欲破城也不争这一朝一夕,且你精气足备、体态周全,方能不致有失嘛!” 6仁想了想也是,随即向曹操行礼后请曹操先行回去,而曹操为了早日破城也不愿妨碍到6仁什么就先回去了。转回6仁这儿,6仁先向郭嘉询问了一下虎贲的演练状况之后向6氏子弟招了招手唤到近前吩咐道:“把你们二十人身上的护身短匕全拿到这里来。” 没多久二十柄匕都放到了6仁的面前,6仁又把这些匕放给了三十虎贲并解释道:“下邳城门所用的木料都是硬木,外面还包了一层防火用的薄铁皮,寻常的铜铁短刃只怕根本就插不进去。这二十柄短刃是我在萌县时请工匠打造的乌铁利刃(有一定钨含量的合金匕),再辅以各位的神力相信完全可以破铁入木。” 三十虎贲都是剑客出身,对武器都是有一定的研究的。当这二十柄匕一到他们的手中时尽皆哗然,因为这种匕在当时来说起码也得“其价百金”。6仁动手就是二十柄,真是有够财大气粗的。紧接着6仁又让6氏子弟脱下了身上的盔甲转让给三十虎贲护身用,虽说不能做到一人一身,但这么“轻财”的举动却着实让三十虎贲为之动容。 这还不算,6仁又把目光投向了郭嘉:“老郭,把你那里的酒肉都送到这里来,我要请三十犒劳一下三十壮士!” “啊!?”郭嘉的脸马上就苦了下来:“不、不要吧?那都是我的命根子……” 6仁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阴郁得可怕:“老郭――!!” “哎哎哎,好好好……” ―――――― 次日平明,终于能好好的睡上了一觉的6仁在忙完最后的一点事情之后把七个麻木包与另外的一包袱东西搬出了帐外,深深的吸上了一口气之后向6氏子弟们吩咐道:“撤帐,帐中所留之物尽皆焚毁。记住,一件东西都不能留下来!!” 6氏子弟依命而行,6仁则领着几个6氏子弟带着那八个大包来到了三十虎贲的面前。今天曹操没有来,到是许褚跑来了这里看看情况。三十虎贲这里有些昨天剩下的酒肉,许褚这会儿正大饱口福呢。 双方各自行礼之后,6仁把那七个麻布包放到了三十虎贲的面前道:“明日攻城,你们要用的是这七个符包。包上有七星星徽与七星符文……你们记住,千万不可以挂错星位,更加不可以有所缺失!其余的则按这几日的演练行事即可。” 三十虎贲凛然应命,6仁则斟上了一杯酒想敬一敬这三十虎贲。就在这时,看过几次虎贲演练的许褚对那七个符包来了兴趣,随手摸过一个火摺子打燃便向就近的一个麻布包的细绳点了过去,口中咕哝道:“看你们天天就在练点燃这个,到底这东西有些什么玄机啊,我来试试……” “啊――!!!” 6仁此刻正想放下手中竹杯,一望见许褚手里在做的事惊得大呼一声,慌忙踏前两步一甩手把许褚手中的火摺子给拍飞,然后双手死死的按住许褚的大手……再看6仁这会儿脸色都吓得青中泛白,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不已,甚至连牙齿都在咯咯咯的打兢:“哎呀我的妈呀!!好险好险!!!” 许褚被闹了个很不高兴,闷声道:“6主簿,你这是干什么?” 6仁强咽下一口唾沫,口齿结结巴巴的道:“说、说你是虎痴你还真够痴的,这玩意儿哪里能乱点啊!?” “你们不是天天在点吗?” 6仁仍旧死死的按住许褚的大手,又紧张的回头望了望那三十虎贲,生怕这些人也会吃饱了没事去试着点一下。看看没人乱动,6仁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脑中稍一措辞便开始吓唬许褚道:“仲康兄!此包非彼包啊!我的阵法还有这七个星位符包是取用了禁忌咒术,而你们要是乱来,不在合适的时候动的话会遭天遣,引五雷轰顶的!!” “什么!?” 这句话对许褚这一类的古人来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一时间许褚却也不敢再乱动什么了。不过那三十虎贲听见这话之后却不由自主的相互对望……天遣哎!!对深信神鬼之事的古人来说有几个会不怕的? 6仁望望虎贲们的神色,知道连他们也给吓到了,只好临时再次措辞道:“也请你们放心,介时施用禁咒的主阵之人是我,与你们无关……这么说吧,这七个麻布包就是给上苍的祭品,未到阵之时不可乱动。只要你们不随意行事,不乱动祭品,到阵之时上苍固然有怒,也会全数算到主阵之人……也就是我的头上,你们不会有丝毫损伤的。如果你们有谁不信我的话,可以现在就退出,我绝不强求。” 会有人退出吗?不会。你也得看看这三十虎贲都是些什么人嘛!说得好听点叫虎胆义士,说得难听点就是亡命之徒,为了建功立业那可是连命都不会要的人。而6仁又接着耍了一招向天赌咒誓,骗到了这些人的信任。 好不容易摆平了这场事,6仁忙不迭的命6氏子弟把八个包先送回自己的卧帐小心看管,自己则陪许褚与三十虎贲喝酒吃肉。当酒香肉熟,旁人都开怀畅饮之时,6仁这才觉自己在这夏初的天暑之季竟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明天周日,瓶子休息一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七十回 私窃天机? 日已高升。 曹军士卒正在整队出营,而郭嘉则早早的就来到了陆仁的帐外等候。不为别的,陆仁已经神神秘秘的折腾了这么些天,今天便会是揭晓出谜底,这着实令心头早已是好奇不已,而且一直都对陆仁的能力看不透的郭嘉心中格外的期待。 帘门起处,陆仁缓步出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郭嘉举起手正想打个招呼,只是一望见陆仁现在的装束郭嘉便愕然的瞪大了双眼――四下披散的长发,蓝白相间的七星八卦道袍,背上还背着一柄长剑! 说起来这是郭嘉没玩过街机游戏《三国战纪》系列……当然也不可能玩过,不然的话郭嘉只怕一眼就能看出来陆仁这身行头是把游戏里诸葛妖道的造型给抄了个九成足。为什么不说是十成足呢?因为相比之下陆仁的手里少了把白羽扇,唇下也没有诸葛妖道那看上去挺man的胡须,所以只能算是并不十分成功的cosplay。 此刻的陆仁尽管心中还记挂着“病重”的婉儿,但望见郭嘉那愕然不已的神情仍不免戏谑的一笑,几步走到郭嘉的面前后左手捏了个剑诀指放到胸前,再向郭嘉微微欠身,也就是行了个武侠小说中道士们的“稽首”礼之后道:“郭祭酒,贫道有礼了!” 这本来是陆仁随意开的一个小小玩笑,可是郭嘉却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指点着陆仁口齿打结的道:“臭臭臭……义、义浩,你、你到底……唔唔唔!!” 猛甩了几下头甩开身上的几分惊愕之后郭嘉才能把话说清楚:“义浩,你到底师从何方?你、你该不会是黄巾贼徒的余孽吧!?”说起来郭嘉虽然对陆仁可能会些“奇门遁甲”有些心理准备,但真看到陆仁穿着这样的一身行头出来仍然十分吃惊。 “……”陆仁狠狠的瞪了郭嘉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懒得理你!哦,修习过一点道术的道士就是黄巾余孽,那全天下的道士岂不是人人该死?那汉中还有一个张鲁呢!” “喂喂喂,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陆仁也不理会郭嘉,自顾自的接过陆氏子弟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上马:“老郭你别把我与心术不正的妖道张角混为一谈!” “喂!等等我!” 两匹马在向曹操的将官群赶去,一边赶着陆仁心里也泛起了些许的不安,因为…… “一向和我最熟的老郭见我打扮成这样都这么大反应,那曹操和其他人会怎么样?可千万千万别真把我当黄巾妖人给砍了……”想到这里陆仁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与袖中隐藏着的东西:“根据前两天试验,那七个炸药包的威力把下邳城门给炸烂是没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我的这出戏最后能不能完美收场。收得好就万事大吉,收得不好我可能就得带着婉儿跑路了……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时期的曹操可是最反感神棍的,他手下的青州兵大多数都是当初的黄巾兵啊!陆仁啊陆仁,千万小心!!” ―――――― 下邳城前,杀声震天!城上矢箭如雨,城下则人潮如流,只是这“雨”与“流”汇集而成的“江河”,带着的却是数之不清的鲜血与人命。 再看下邳的城门楼上,吕布的捂眼白帛已然撤去。自吕布被陆仁的石灰粉烧伤双眼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天,而这二十天里吕布虽然没有怎么好好的静养过,但一则是吕布的身体素质好恢复能力强,二则得益于貂婵收集来的那些治疗烧伤、烫伤非常有效的蛇油,吕布现在的双眼虽然还有些红肿且不能完全睁开,但已经能睁到半开,眯着眼睛的话视力状态也基本上与正常情况无异。 视力已基本回复而且心有战意的吕布代表着什么?一个绝对恐怖的存在!而拼尽全力攻上下邳城头的曹军士卒要是碰上了吕布亲自出手的话,根本就是碰上了一场要命的噩梦! “滚开!” 一记吕布有意而为,看上去是那么的轻描淡写的一戟,某个可怜的曹军士卒被吕布一戟扫得双腿离地,呈抛物线越过垛墙直落下城去,至此这一片城墙上的区域就已经没有曹军士卒的存在了。吕布冷哼了一声收回画戟,依旧摆出了那个戟尖斜指地面的威武pose,环顾左右道:“曹军虽势大,但亦不过如此,怎敌得过我虎狼之士!?尔等用心守城,不过旬月曹贼必退,待曹贼退兵之日,尔等随我再次杀回徐州,共享富贵!!” “诺!!”话虽不多,但很具有煽动力。 吕布再次冷哼一声,手中倒提着画戟,目光扫视着城下曹兵,向城门楼徐徐走去。而吕布所经过之处,其麾下士卒也会无端端的冒出熊熊杀意,箭会射得愈发的快,刀会砍得愈发的狠…… ―――――― 曹操在后阵举镜观战,眉头却越皱越紧。和前几次的战况一样,曹军士卒的强攻虽然猛烈,但在下邳坚城与战意高昂的吕布军的面前,始终就是讨不到一丝半点的便宜。好不容易看到有几只分队打上了下邳城头,却不过只在短短的片刻之间就会被尽数赶落。特别是吕布那举重若轻却带着浓厚杀意的举止,竟然令身在后阵的曹操都有些不寒而傈。 又看了一阵,曹操见强攻没有丝毫的进展,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妖道装束的陆仁:“义浩,你是不是……” 陆仁点点头,却向曹操伸出了手道:“陆仁斗胆,暂借明公望远镜一用。” 曹操二话不说,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陆仁。陆仁举起来观望了一阵,望见吕布是如何打斗的之后却也心中泛寒,心说我也算是和吕布交过两次手了,但都是一招即逃,没能真正看过吕布是怎么个打法的。现在能真正看到才明白,吕布真一动上手那真是华丽与威力并存,看那戟光过处……只怕比起现代的那些个夸张之极的武侠片诂计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缓缓的放下望远镜,陆仁不由得轻叹道:“老郭说得没错啊,我真的是见识太浅薄了……” 郭嘉在一旁瞪了陆仁一眼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感叹这些?现在大家可都看着你呐!!” 陆仁闻言再次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策马来到阵前,向正在磨拳擦掌的三十虎贲发下了命令:“混在士卒之中,依演练直取城门!出阵!!” 三十虎贲接令后同时发出一声喝喊,混在曹军士卒当中向下邳城门疾冲而去。陆仁此刻却翻身下马,转而登上了望云梯紧张的观望。望着望着,陆仁又反手抽出了背上的长剑,心中默念道:“加油啊,加油啊!!吕布这么能打,而我能不能早点回许昌去看婉儿就看你们的了!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这三十虎贲可不是一般的曹军士卒,而陆仁会去向曹操借用虎贲剑客也并不仅仅是在故弄玄虚。因为陆仁清楚一般的曹军士卒只能称得上是训练有素,但单兵战斗能力却不会超出一个普通人的界限,充其量不过是相对强壮且有一定的经律性而已。但这三十虎贲却是许褚带入曹军的侠士剑客,单兵战斗力不知要超出一般的曹军士卒多少,而且经过曹操与许褚长期的战术训练,整体的配合能力也非常的强,不能只凭一勇之夫的水准,又怎么能够成为曹操麾下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的精锐中的精锐?也只有这种几近于现代特种兵的战士才能够顺利的完成陆仁心中的设定的打法。 此刻三十虎贲虽然是混在大队的曹军士卒中向城门冲锋,但整体上仍然保持着一个相对完整的阵型。对城上射下的箭雨,他们或挥剑格开或举盾抵挡,片刻之间就已经无一伤亡的冲到了下邳城的护城河下,踏着越河竹梯跃过护城河,然后便疾冲入下邳城门的门洞! “好极了!!”陆仁心中大叫一声,片刻之后从望远镜里望见那完成了挂包任务的三十虎正在向本阵撤回时,陆仁随手就把望远镜往云梯下一扔(放心,很多人都眼巴巴的盯着陆仁,自然会有接着这件已经属于曹操的宝贝),手中长剑直指向了下邳城门。在众人的眼中,陆仁这会儿是低头闭目,口中还念念有词的似乎是在作什么法,但实际上陆仁是在默默的记算着七个炸药包引息燃尽时的引爆时间。 “啊――――” 突然之间,陆仁猛然圆睁双目,拼尽全力的发出了这一声喝喊,只是因为陆仁这一声喝喊来着太过突然,到把云梯下的众人给吓了一跳。只是还没等这帮子人回过神来…… 轰――轰轰轰―――― 下邳城头忽然传来了一连串的巨响,而伴随着这一连串巨响,下邳城门那里暴起了一阵阵的尘沙与迷雾。这巨大的响声令两军将士皆大惊失色,转瞬之间整个战场都宁静了下来。一片本应杀声震天的战场突然一下变得如此宁静,气氛都显得有些诡异。 曹操最先回过神来,急忙在马上一探身,从一旁呆立的近侍手中抢过刚刚从陆仁那里接下来的望远镜向下邳城门望将过去。这一望之下,曹操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下、下邳城门……!!” 陆仁因为没有望远镜,对下邳城门那里的情况也看不真切,只能在云梯上向曹操唤道:“明公,下邳城门如何?” 曹操的脸色由白转青,抬头望了一眼云梯上的陆仁,一字一顿的沉声道:“下邳城门尽皆粉碎,就连下邳城头都……都塌陷了半边!!” “是吗?”陆仁对这种结果到也不怎么觉得意外,毕竟汉代的土木城墙哪里能和近代的钢筋混凝土相比?而他做的这种炸药包可是近代抗日与解放战争时期专门拿来炸碉堡、炮楼这一类城防工事的利器,下邳城门只塌陷掉半边诂计还算是好的了。 当下陆仁开始缓缓的爬下云梯,脚未完全触地时,陆仁就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沐浴”在周围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之中,心中暗道:“行了,现在就看我最后的这场戏要怎么演!!” 慢慢的,慢慢的,陆仁的双脚终于触地。只是双手方离云梯,陆仁手中的长剑却叮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紧接着陆仁的双手便捂住了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陆仁在以袖捂嘴的同时,借着宽大衣袖的掩护,悄悄的把一小包东西纳入了口中。而咳着咳着,陆仁的身形也摇晃了起来。 “臭小子!” 郭嘉见陆仁的情况不太对劲,急忙翻身下马赶将过来。人将至近前之际,猛咳着的陆仁身形又晃了几晃,突然冲着郭嘉…… 噗――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因为喷得有些突然,郭嘉一时闪避不及,被陆仁喷了有半口的“鲜血”在身上。郭嘉固然是大惊失色,而陆仁却摇晃了几下,接着便向后仰倒,扑通一声躺倒在了地上。 “义浩!”郭嘉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赶到近前把陆仁抱扶起来:“义浩,你这是怎么了?” 陆仁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望了一眼已赶到近前的曹操,故作艰难的举袖擦拭了一下嘴唇,暗中却把口中的多余之物藏入了袖中,接着便摇头苦笑道:“不、不行啊,毕竟我根骨与资质不佳,当初师傅便警告过我学用不得这个,如今我却一意强为……” “……你!!” 陆仁故意用力的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有气无力”的苦笑道:“今日之举,我虽然是上为国家除贼,下为百姓除害,可是我毕竟是私窃天机,为天理所不容,现在如此是遭天遣之恶果……不过还好,这一次只是上苍只是让我吐几口血,再折一纪的阳寿以示惩戒,天罚尚轻。但再有下次的话,那惊天之雷就会是打在我的身上了……唉,天道不可违啊!!” “我的天啊!!”郭嘉骇得脸色煞白,缓缓的把陆仁扶起身之后,目光飘向了一旁的曹操。 曹操又何尝不是脸色白中透青?一双平时不怎么完全睁开的细眼此刻瞪得溜圆溜圆望定了陆仁。 陆仁见状心中暗笑,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什么。“强行”站直身躯,陆仁又向一片宁静的战场望了一眼,轻咳了两声后向曹操道:“明公,城门已破,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曹操终于彻底的回过神来,猛然转身大声喝令道:“下邳城门已破,诛擒吕布就在此时!众将士奋力向前,孤亲自擂鼓助阵!!” 战鼓声隆隆响起,士气大振的曹军士卒开始如怒潮一般涌向那已塌陷了半边的下邳城门而我们的路人一号呢?在被郭嘉扶上某辆战车之后看上去是脑壳低垂的瘫坐在那里还不停的猛咳,实际上却是在一个劲的偷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七十一回 拼死一战 下邳坚城的城门被轰塌了半边,继而曹操亲自登车擂鼓,士气大振的曹军士卒如钱塘怒潮一般纷纷涌向下邳城门……不过呢,战场上的这些似乎已经与“瘫坐”在车中,仍在不住的猛咳的某人无关了。 “刚才的那些话我还真是有够能盗版外加瞎掰,什么‘上为国家除贼,下为百姓除害’,还‘毕竟是私窃天机,为天理所不容’、‘折一纪的阳寿以示惩戒’,连‘天道不可违’这种话我都说出来了……对不起啦猪哥!我先是借了你的造型cos一下,然后再把你几十年后火烧藤甲兵时所感叹的话稍作修改再借来用用。没办法,我也有我的苦衷嘛!” 处在“虚弱”状态下的陆仁在隆隆鼓声中“猛咳”了许久才止住了咳声,抬头举目向战场上望去。而不知为何,身处在这杀声震天、金鼓隆隆,同时也是血肉横飞、惨烈无比的古代冷兵器战场上,陆仁竟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有一股浓厚的气血之意在升腾,且随着呼吸的渐渐急促,陆仁甚至都有一种想纵马执刃,冲进战场去挥剑砍人的冲动! 可能有人会问了,陆仁不是一向都很胆小怕事,甚至都可以说是个有些懦弱的人吗?那又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很简单,因为陆仁是个心理正常且血气方刚的年青人。一直以来他所谓的胆小怕事,在真正的意义上来说是一种心中顾虑太多而不愿惹事的心态在作怪,而这其实也可以说是现代社会普通人群身上都有的通病――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不是说不想争、不想管,而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因素与顾虑,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而不愿去管。 举两个例子来说明一下吧。 一个是假设有歹徒在街头公然行凶,周围围观的人却都冷眼相待,看上去好像是人心冷漠,真正的情况其实是很多人都想上前狠狠的教训一下歹徒,只是担心力有不逮,亦或是担心歹徒的同伙会在事后危害自己的亲友和家人,这才不愿上前。而真正胆小怕事的人只怕根本就不会围观,而是早就逃得没了人影。陆仁便会是这两类人中的前一类 另一个假设是有个可怜兮兮的乞丐正在街头行乞,你明明心中动了侧隐之念,却很可能会因为两个原因而没有伸手入袋。第一个原因是现代社会中假扮乞丐,利用人们心底的善念来骗钱的假乞丐太多太多,而谁又愿因自己的一片好心却是被人骗?第二个原因则是在第一个原因成立之后,你扔出硬币时很可能还要考虑一下是不是会“沐浴”一番周围的人那嘲讽、讥笑的目光,如此一来脸面上多少会有些挂不住……而实际上,心中有着一丝善念的你,只怕不知有多么的想把口袋里那一、两枚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的硬币投入乞丐那脏兮兮的破碗之中吧? 至少至少,咱们的路人一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现代社会那洋灰森林里长大的他,明明心中有意,却会有着太多的顾虑…… 好像有些扯远了,就此打住。总之陆仁此刻虽然心头涌起了想上阵去厮杀流血的冲动,但心中却在不断的告诫自己道:“冷静、冷静!这不是属于我的时代,我千万不能乱来!第一,我现在是刚刚发动过‘禁咒’而遭受了‘天遣’的伤残人仕,周围可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我呢!第二,我本来就不会武艺,不是个能上得了战场的人,如果不启动体能强化状态的话搞不好连一个普通的曹军士卒都打不过,那我冲上战场不是在找死吗?再说了,我的强化药剂只剩下百分之十再挂点零头,而且还要在这个时代呆上一年多的时间,哪里能随便乱用……总之,为了自己,为了婉儿,我忍!!反正下邳城门已破,剩下的事情也不用我担什么心,再说我担心也没什么用是不是?唉,只当我现在是在看一部高清析、全立体,外加全方位的战争大片就是了。” 想是这么想,但真正望向战场上时,陆仁脸上那紧张的神情,旁人还是可以一望便知的。忽然之间,有一只手把那具望远镜递送到了陆仁的面前,陆仁愕然望去,却是郭嘉在把望远镜递给他:“义浩,用这个能看得清楚些……” 陆仁微微一怔,扭头向正在鼓车上擂鼓的曹操望去,适逢曹操也正在向陆仁这里望过来。二人目光一交,曹操面带微笑的向陆仁点了点头,复又全神贯注的全力擂鼓。陆仁明白这是曹操在向他示以亲近之举,当下也不客气,抓起望远镜之后向曹操随意的抱了一下拳,转而便向下邳城门那边探望过去。 郭嘉见陆仁如此的专注于战况,神情又那么的紧张,一时间却会错了意,以为陆仁现在这样只是急着想回许昌去见婉儿,再联想起陆仁刚才又是“吐血”又是“折阳寿”的,郭嘉的心头涌上了莫大的歉意,忍不住轻声唤道:“义、义浩,我跟你说件事……” 郭嘉的话未说完,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下邳城门战况的陆仁突然惊呼道:“天、天啊!那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 ―――――― 下邳城门被轰得粉碎,城门洞也被炸塌了半边的那一刻,两军士卒都被惊呆了好一阵。曹营这边是曹操最先反应过来,而下邳这边最先反应过来的当然是吕布。 扫视了一眼塌陷了半边的城门,吕布固然心中惊骇,但也明白随之而来的便会是曹军士卒疯狂无比的攻势。如果一但让曹军抢门成功,那吕布就什么都完了。一念至此,吕布忽然冷笑了一声,接着便向还在惊骇的麾下军兵喝令道:“吊桥尚有一索,全力拉紧不至坠下!公台,汝引领弓箭手于城上死守!魏续、候成,速引精壮拆卸就近房屋砖石堵死此门!再传令北门高顺,速带七百陷阵营来此门助我迎敌!” 陈宫急唤道:“将军意欲何往!?” 吕布手中画戟戟尾在地上重重一顿,冷笑道:“城门虽陷,然我犹在!一样可教曹兵进不得此门!” 言罢,吕布一提画戟,几个纵身便已从城门楼塌陷的缺口跃到城门正中。戟尖斜指着地面作好迎战的准备后,吕布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心头忽然泛起了几许明悟,随即仰天大笑道:“来呀,来呀!每个人都想我死,是因为你们都怕我!怕我吕奉先天下无双的武勇!今天就让尔等知道我吕奉先的武勇在天下间无人能敌!!” 曹操催战的鼓声已隆隆响起,有不少曹军士卒已经踏着竹梯越过了护城河想抢入城门,可是迎接他们的,却是吕布手中那闪烁着寒光的戟锋! 挑、扫、撩、刺、斩…… 尽管是步战,但吕布的每一戟都是那么的快、准、狠!每一戟都能带走一条,甚至是数条的人命!!伴随着阵阵的血光飞舞,最先抢到城门下的曹军士卒已经全部都成为了吕布戟下亡魂。次一批的曹军士卒才刚刚挤入门洞,吕布突然单臂将画戟一横,疾冲数步将画戟抵在了一众曹军士卒的腹下腰间―― “呀啊――都给我滚出去!!” 随着吕布这一声喝喊,刚刚挤入下邳城门的曹军士卒竟然被吕布一个人硬顶了回去!而当后面的曹军士卒脊背一贴上仍半悬挂着的吊桥时,吕布猛然收回画戟,接下来便是画戟如风车一般的疾舞,闪烁着寒光的戟锋过处,又不知饮下了多少人的鲜血!至此已不再是曹军士卒攻入城门,而是吕布仅凭着一已之力倒打出城!而这塌陷了半边的下邳城门已不是曹军攻破下邳的缺口,而是吕布表演死亡之舞的舞台!! 咚的一声,画戟戟尾入土三分,再看吕布一手执戟,威风凛凛的站在下邳城门前,用轻蔑而不屑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周围被吕布骇得胆寒而不敢上前的曹军士卒,左手轻轻举起,手指则向那些士卒很是不屑勾了几勾。 “来呀,来呀!!” 没有人敢上前。就在这时,城内的门道上传来了一声嘶鸣,一团火红的影子疾驰而至,却是吕布的爱马赤兔赶到了吕布的身边。 吕布又扫视了一眼仍不敢上前半步的曹军士卒,伸手轻抚赤兔的马鬃,脸上却露出了很难形容的微笑:“赤兔,你跟了我多少年了?现在想起来,我前一阵子挺对不起你的……今日一战可能会是我吕布的最后一战,赤兔你怕不怕?” 赤兔马打了几个重重的响鼻,马首在吕布的面颊上不停的厮磨,意思是要吕布跨到它的背上去。吕布见状张狂的一笑,随即翻身上马,大喊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记得曾人有将我与西楚霸王项羽相比较,只不过那是辱骂之言,说我吕布比不得项羽……哼哼哼!我今天就告诉你这小人,我吕布凭着掌中画戟,跨下赤兔,就算是项羽又怎能和我相比!!” 画戟戟锋指向曹军士卒:“无胆鼠辈,都上来啊!让我吕布来告诉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下无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七十二回 七星双龙 “我靠!!这是现实啊,又不是《三国无双》,你吕小强这个样子也、也太夸张了吧!?” 陆仁凭镜而望,望见了这般景象之后心中暗暗的大叫完这句话,随即放下了望远镜左右张望,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许褚呢?夏候兄弟呢?徐晃呢?一起上啊!这个样子的吕布不用群殴的方法哪里能把他打趴下!?” 车下的郭嘉愕然道:“义浩你在说些什么啊?这些个大将不都早就带兵上去了吗?” “哎!?” 陆仁赶紧的又再次观望,只是一望之下陆仁头都大了几倍――下邳城门是塌了半边,但吊桥并没有完全炸下来,仍然有一根铁索死死的拴住。而吊桥既然没有放下来,马战将官与大队的曹兵就过不去,兵力上的优势也就施展不开。单凭那些个越河竹梯……你也得看看吕布这么一大发神威,下邳城头的吕布军兵会受到多大的影响!矢箭如雨不必多提,什么石头、擂木简直是不要命的往下扔!短时间之内曹军想越过护城河都是件困难事。 另一方面,吕布死守住了城门,在吊桥没有放下,曹军兵力施展不开的情况下,跟本就没有人能越过吕布这一关进入下邳城中。再看下邳城头,有一队又一队的人马正在把什么破砖、圆木之类的东西送上城墙,有一些会被眼红的了吕布军兵随手抢过来扔去城下,但当中的绝大部份正在往塌陷的城门缺口,甚至就是在往城门里面堆! “太、太夸张了吧?这、这样还能死守得住?城门万一真被那些个破砖烂瓦什么的给堆上,那这城门炸了不等于是没炸?吕布你可真行!” 论战略眼光吕布是个二百五,但论战术与战力,吕布的确超级强悍!特别是现在的吕布已经抱有决死之心,是问天下又有谁人能及? 陆仁正发着傻,忽见阵前有十余虎贲正护着某员将官撤回阵来,再一细看却是手臂上插着两支羽箭的虎痴许褚。陆仁顿时心下哑然,心说许虎痴你不是吧?眼见着吕瘟候神勇成这样,硬是把大队的曹兵给卡在了城门口,寻常的士卒根本就连吕布的身都近不了,还就指望着你许虎痴能痴性发作,冲上去咬吕瘟猴两口(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纯属恶搞哈!)……当然也不指望你许虎痴能击败吕瘟猴,但好歹只要能和吕布斗上几十招缠住吕布一阵,给其他的曹军将士争取到一个杀入城中的机会也就行了嘛!谁知道你许虎痴还没和吕瘟猴碰上面呐,人就挂彩挂回来了!?居然还是伤到了双臂!而许褚战斗力的一时丧失,陆仁还真想不出这一时期的曹营还有谁能和吕布缠斗上几十招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整个曹营的上上下下,甚至连同吕布军阵营在内,谁又会料想得到发了狠的吕布竟然能只凭着一己之力就死守住了塌陷了半边的下邳城门?这个时候也别说什么万箭齐发把吕布射成刺猬的话,一则是下邳城门前的吊桥还半悬着没有放下来,挡住了向城门洞那里的直线射击位,换言之可以说那半悬着的吊桥无形中成了吕布的挡箭牌;二则嘛,你当下邳城墙上一个个眼睛都红了的吕布军弓箭手是吃干饭的啊?人家居高临下,射程本就比曹军稍远一些,在这种战况之下又哪里会让曹军弓箭手从从容容的集合并瞄准? 前文有述,现在的陆仁已经被战场那血与火的气氛所感染,多多少少的有些将自己溶入了其中,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因素与心态,陆仁当然是希望自己所处的曹军阵营能赢。只是眼见着自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才轰开的下邳城门就这样被吕布死守住,陆仁一时间是急得抓耳搔腮,连连顿足,心道:“有没有搞错啊!?这吕布也真的太夸张了!他妈的眼下唯一能拖住吕布一阵子的许褚又那么不争气的挂了彩,我现在真是对冷兵器时代作战时将领的巨大作用感到无语了……总不能这个时候去淮南道口那里把咱关二哥和张燕人给找来吧?等那二位赶到的时候,诂计吕布早就把塌陷的城门用破砖烂瓦给堵成实墙了!那我费尽心机才炸开的下邳城岂不是炸了白炸?我还就等着这一仗打完之后赶回去看看我家婉儿的啊!” 一想起婉儿,陆仁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郭嘉递给他的那封信,心中暗自着急:“昏迷数日又高烧不退的,在这个时代的这个季节,可千万别是那要命的伤寒疟疾!张仲景这会儿还在长沙吧?我又怎么去请!?要是婉儿有点什么事,那我留在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意义?我可对婉儿许下过一个男人的承诺的!!” 一念至此外加心里一急,举着望远镜观望战况的陆仁嘴里可就不由自主的低声咕哝起了胡话。而郭嘉这会儿不就站在陆仁的旁边吗?自然就听见了陆仁嘴里低声咕哝的胡话。别的可能听不真切,但翻来覆去的那句“婉儿等我”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一下使郭嘉心中的歉意又浓重了几分,再次轻声唤道:“喂,义浩,臭小子,你到是听我说啊……” “陆主簿,陆主簿!” 郭嘉的话被许褚的大嗓门给打断,再看已经拔去了臂上羽箭的许褚自己缠绕着绷带,脸上带着万般不甘的神情一屁股坐到了陆仁所站立的车辕上,又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才道:“真他妈的晦气!这么好的破城立功的机会,竟然被两只冷箭给坏了俺的好事!俺不甘心啊……唉,算了不提这个……哎,陆主簿啊,俺在刚才就想问了,你那七星阵法的威力可真是大得骇人,连下邳城头都给轰塌了半边。要是前几天我失手点燃了那祭阵之物的话,上苍动怒而降下天雷,俺是不是会如下邳城门一般给轰成齑粉?”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陆仁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一边向许褚猛点其头一边心道:“玩笑可开得真大!那个时候要是被你稀里糊涂的点着了的话,当时在场的三十几个人诂计全都得变成肉泥……咦?” 可能是许褚的这番话提醒了陆仁,陆仁自拍了一下脑门,随即伸手入怀摸了摸暗藏在怀中的三根麻布条,心中暗道:“这是用做完那九个炸药包(炸门是七个,之前陆仁试验威力时用掉了两个)之后剩下的余料做的土制**,本来是想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可是现在这情况……我该不该用啊?如果用的话,我刚才在曹操和老郭的面前也把话说得太满了啊!” 犹豫中陆仁又举起了望远镜观望,只是这一望,陆仁却看到了对他来说相当残忍且血腥的一幕―― “哈――” 下邳城门前的吕布横斩一戟,某个曹军士卒的人头被戟锋斩离了身躯。无头的身躯尚未倒下,吕布手中的画戟却轻轻一挑,那颗人头便飞向了空中。再看吕布随手一戟,戟尖正捅在那人头的断颈之处……就这样,吕布戟尖上挑着一颗人头,向周围胆寒的曹军士卒发出了一阵阵既残忍又恐怖的冷笑…… “……”陆仁缓缓的放下望远镜,手都在轻轻的颤抖,心道:“不管你吕布怎么样,你这种人是一定得死的……太残忍、太嗜血了!” 再次伸手入怀摸了摸那三根麻布棒,陆仁又感觉到自己胸间的那股气血正在涌起。但是现在陆仁并不是在拼命压抑住这份冲动,而是转而动脑该怎么样才能把这投气血好好的发挥出来。好在咱们的路人一号不乏急智(小聪明),心中盘算了一阵便有了主意。正好郭嘉和许褚都在身边,陆仁装模作样的掰了几下手指头,然后猛然一顿足道:“也罢!为了早归许都,大不了我再折三年阳寿!!” 许褚尚不解其意,郭嘉却脸色大变:“义浩,你……” 不等郭嘉说出什么,陆仁便伸指指点了一下眉心便冲向了自己的座骑,翻身上马之后疾驰离阵而去。而在陆仁的身后,郭嘉急得拼命大叫道:“义浩!你小子发什么痴啊!为了婉儿还真不要命了!?快给我回来……” 曹操见状亦惊问道:“奉孝,义浩这是意欲何往!?” 郭嘉强行定住心神向曹操道:“吾亦不知!只听义浩说大不了再折三年阳寿……” “……”曹操眯起细眼沉默了片刻,忽然把头盔摘下来往地上一扔,反手又执起了鼓锤道:“义浩并非一勇之夫,彼既前行就必有良策,让他去吧!” “可是主公……”郭嘉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可是当他望见曹操脸上那难以言喻的神情时却明白了什么,终于还是强咽下了已到喉间的话。再一扭头,郭嘉见那二十个陆氏子弟还在发傻,气恼之下喝骂道:“你们都还站在这里发什么楞!?还不赶快追上前去保护你家当主!?” “哦,哦!!”被一连串的事情惊呆了的陆氏子弟终于回过神来,急忙各执兵刃追了上去。 ―――――― “妈的,我怀里这三根棒棒又不敢交给那三十虎贲,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用,万一没算准时间就炸了那可不妙,只能自己上了!” 陆仁骑在马上人往前冲,虽说一时间气血上涌,但还没有失去应有的冷静。到得阵前差不多的位置,陆仁急带住了马势,左右张望了一下便翻身下马,冲到某个曹军士卒的面前把手一伸:“喂,你!把大盾给我!!” “陆、陆主簿!!” 士卒还没回过神来,陆仁已经伸手一把抢过了士卒手中的大盾牌。之后也不再上马,而是把大盾牌能百发百中,更何况陆仁只是临时抱佛脚? 不过可有一条,就是陆仁的那一声响令吕布一时心惊不已:“这喊声是陆仁……又来这招!?” 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吕布可不想被陆仁的石灰包再打中一次双眼,再说现在是什么关键时刻?明明那两根长矛射不中吕布的,但吕布还是下意识的在马上扭了两下身躲开,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挥戟去格。而事有凑巧,这两根长矛一左一右,分别钉在了下邳城门壁上残余的门板上。短暂的嘶嘶声过后…… 轰――轰――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那强劲的气浪击打在了吕布的后背。猝不及防的吕布惨叫一声,被这气浪抛离了马背,重重的摔趴在了地上(嘴啃泥式)。意识在的渐渐模糊,吕布扫了眼前面正在向自己奔来的腿脚,拼尽最后的一点气力握紧了画戟,咬牙切齿的低吼道:“陆仁!!” 紧握画戟的手终于松开,因为吕布已经失去了知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七十三回 战皇之终 下邳,白门楼。 城内的扫尾战斗已经结束,刘备一方也已经赶到了下邳城中。只是在各依主次落座时,席间却总是能听见某人一阵又一阵的低声隐咳――用力的猛咳即便是装的也一样会令胸肺很难受,捂着嘴的阴咳则会好上许多,而且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还能用大袖子里暗藏的东西给嘴边、指缝着上点色彩,以示自己的身体“如蒙重创”。 就在这阴咳声中众人各自坐定,楼道间却传来了吕布的怒喝声:“滚开!我自己会走!!” 脚步声响,被五花大绑的吕布昂然入厅,进到厅中时吕布强挣了几下身上的绳索,然后又很不屑的环视了一眼厅中众人,沉声冷笑道:“绑我绑得这么紧……” 曹操阴沉着脸接上了话:“缚虎不得不急!” “……”席间陆仁哑然心道:“得!这是另一个版本的‘缚虎对’!” 再看吕布闻言之后忽然仰天大笑道:“缚虎不得不急?我吕布如虎如狼,你们这些座中之人又有谁不怕我?只可惜我败于尔等奸计之手!若是堂堂正正的决机于两军阵前,你们这些人之中又有谁会是我吕布的对手!?” 或许吕布的这番话会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惭愧,但唯独会有一个人是例外:“三姓家奴你说什么!?俺老张可从来就不怕你!!” 关羽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强按住了张飞,吕布则向张飞很轻蔑的嘲讽道:“豹眼贼,你声音大就有用吗?你可别忘了当初在虎牢关下,你们兄弟三人联手方不过能胜我几招而已,若论单打独斗,我百招之内必取你项上人头!” “你――” 张飞正要抓狂,却被刘备狠狠的一眼给瞪了回去。 吕布见状复又冷笑了几声,再一扭头忽然发现了负手侍立在厅中一角的张辽,愕然惊问道:“文远!?你、你是何时降的曹?” 张辽不敢迎视吕布的目光,只是稍稍的后退了半步,低下头轻声回应道:“将军……” 吕布望了张辽数眼,忽然略有些惨然的一笑:“也罢,那时你我误中陈登奸计,以至于彭城失陷时我救援不及。我知你为人,必是势尽力穷而降,而且下邳攻战中,我一直没有看到过你的身影,知你是虽降却不愿与我为敌,我怪不得你。只是我很想知道,以你之能固然非曹贼之敌手,却又为何会失身被擒?当日彭城亡卒带回话来,不是说你已经逃出彭城了吗?” 张辽依旧低着头道:“道路不通,归还不得,更兼粮绝。吾本欲劫粮济卒,却不料失于陆主簿之手,因而被擒……” “陆主簿?你说的是陆仁?” 吕布猛然转身,目光便在座席中搜寻了起来。别看吕布在陆仁手上连吃大亏,但实际上吕布到现在都根本就不知道陆仁长什么样!濮阳城里的时候就不提了,那时的陆仁还是个无名小卒;泗水之滨追袭曹操的时候,吕布是根本就没看清楚陆仁是什么样就中了石灰弹;到陆仁在下邳城下骂战的时候,吕布的双眼正捂着帛带呢! 曹操见状再次阴沉着声音道:“吕儿欲识孤帐下陆义浩乎?身着道袍,轻咳不止者便是!” 陆仁现在的行头那是很好认的,很快吕布就站到了陆仁的席前开始上上下下的打晾陆仁。打晾了一阵,吕布很不屑的冷笑道:“果然是一副小人之态,还病奂奂的咳中带血,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令人失望!” “……” 尽管陆仁有些被吕布的气势所压制,但陆仁打心底不愿在吕布的面前露出什么怯态。缓缓的站立起身,陆仁仰起头直迎吕布那不屑的目光,自己却也同样很轻蔑的回以一笑,口中一字一顿的道:“我是小人又怎么样?你吕瘟猴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你自认武勇天下无双,最后还不是栽在了我的手上?将在谋而不在勇,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你又何以为将?突然觉得你我二人与楚汉争雄时的两个人很相像,你勇武无双,可比那西楚霸王项羽;而我,就是那能受跨下之辱的韩信。” 忽然陆仁又故意的猛咳了几下,咳完之后故作虚弱的向吕布笑道:“吕布,你或许应该暗暗庆幸,因为今日一战,你好歹死得像个男人,也可能会在青史上留下一笔勇名。但你知不知道,奉孝与公达是本欲决沂、泗之水以灌下邳,让你吕布去当一条死鱼的。这是曹公不愿殃及无辜百姓,我才用我十五年的阳寿施用北斗禁咒去轰开城门。现在想想,我十五年的换你武勇天下无双的吕温猴一条命,值!!”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而当曹操听到陆仁说是曹操不愿意水淹下邳而殃及百姓的时候,一双细眉却微微的皱了皱……其实陆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好歹在汉末时期呆了这么多年,陆仁知道装神弄鬼的事不能做得太过火,另外在曹操的手下,一些脸面得让曹操去得,不然自己肯定会死得非常之难看。《铁齿铜牙纪晓岚》里的和胖子为人处事虽然讨厌,但一些讨好乾隆的事对陆仁来说却是很不错的自保之道的借鉴。现在有这么好的忽悠人的机会,陆仁当然不想放过。 却见吕布也惊得倒退了两步,用难以至信的目光望定了陆仁道:“你说什么?你用十五年的阳寿来施用禁咒?曹贼就真值得你如此卖命?” 陆仁微笑着轻轻摇头道:“我陆仁可能不会为谁全心全意的卖命,因为我是个小人嘛。真正说起来我为的是我自己,在许都有一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女子,而她此刻病重,我只想打完这一仗之后赶回去看她……呵呵,反正我陆仁风流好色早已是出了名的,而我脸皮也厚,不怕被人说。” “…………”所有人尽皆哑然。是问当时的人有谁敢像陆仁这样的?不过还是那句话,陆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老曹,老子对权势与功名利禄不感兴趣,感兴趣的事是种马加后宫。当然,为的还是自保。 厅中沉默了一阵,吕布忽然狂笑道:“好!你陆仁果然是真小人,仅此一条我便远不如你!我吕布是英雄豪杰,负于你这敢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小人之手,虽觉痛惜却也不冤!” 叭―― 曹操重重的一拍桌几,怒道:“吕布,你既已为孤阶下之囚,何不早降!?” 吕布很轻蔑的扫了曹操一眼道:“降?曹孟德,不要自欺,你们谁又敢容我尚在人间?我吕布是匹狼,只会为了自己而战的狼!你就算是给我再多再多的恩惠,我这匹狼最后还是会吃了你的!我吕布以自己为狼而傲,宁死不愿为犬!” “……推下去,缢死之后枭首世众!!” 武士上前,吕布却飞起几脚把武士踢开。身影晃动,吕布已经跑到了厅外的垛墙边,略一纵身便跃上了垛墙,反回身来向厅中张狂之极的大笑道:“我早知今日只有一死而已!不过我吕布不会死在你们这些鼠辈的手里!天下间能杀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 吕布又向陆仁望了一眼,忽然很平静的向陆仁笑了笑道:“陆主簿,其实我的确应该好好谢你,因为是你让我最后能死得像个真豪杰!可惜啊,你再怎么样,也始终是个小人!” 言已罢,身坠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七十四回 人各有志 吕布自坠白门楼,一时间令在场之人无不心中轻叹,咱们的路人一号自然也不例外:“唉,何必呢?这吕布也真是的,空有一身天下无双的武勇,却没有能摆正自己的心态,把这身武勇用到正处,又不能正视自己的能力与缺点……或许这就是典型的‘天作孽、尚可取,自作孽、不可活’吧?其实像我这样多好?知道自己毛病不少,不具备争霸天下亦或是雄霸一方的能力与气魄,所以只是找个在这一时期还算是靠得住的老板先混上几年,然后再带着婉儿回自己的时代去当有钱的大爷逍遥人间,想想都觉得爽……哎?不过我始终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我所见到的吕布会与史书里所记载的吕布有那么大的差距?史书上的吕布根本就是如丧家之犬一般摇首乞怜,真是既惹嫌又可怜的,可我见到的吕布却有着十足的男子汉气魄,隐隐约约的都有几分西楚霸王乌江自刎的悲壮味道。这、这到底是史书在忽悠世人,还是因为我的出现所引发出的蝴蝶效应?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矣……” 陆仁自己在这里费解不已,只是任凭他绞尽脑汁的苦想,却不知道自己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以吕布之狂傲,在临死之前却会很平静的向陆仁道了一声谢。只是这声谢道得很短暂,道得那么的不起眼,因而使这声道谢里所隐藏的含意令陆仁,甚至是令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能真正的体会出来。 一直以来,不管吕布陷入什么样的境地,他身上的那种“虎狼之气”最多只会有所消减,但却不会消失。而正是因为这种会令人畏惧的“虎狼之气”,使得吕布身边的人在劝谏吕布的时候会为其气势所迫,只能做到小小心心的软言相劝,却不能做到该硬气的时候去怒而直斥……再说得简单点吧,就是在陆仁痛骂吕布之前,没有人能、也没有人敢像陆仁那样痛骂吕布。 当然,陆仁当时的痛骂对陆仁自己来说只不过是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快,骂法也有如市井无赖之徒一般。但不可否认,陆仁骂到后面的时候夹杂着许多吕布自己从来没有醒悟到,其身边的人也没能令吕布真正醒悟的大过失。其结果是吕布在夜静更深、怒气尽去的时候,再度细想起陆仁的那一番骂时,竟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即――吕布是被陆仁给骂醒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吕布最后的表现才会与史书中的记载完全判若两人。 诸位也别说什么吕布犯贱、不骂不醒之类的话。翻开史书认真查阅一下不难发现,大凡是在史书中留下了英明之笔的君主,其身边都有敢痛斥其过失的诤臣,而最好的例子莫过于李世民与魏征。至于没有诤臣在侧,明明是拥有很强的能力,却终究由盛转衰的例子也是一抓一大把…… ―――――― 就在陆仁还在那里苦思却不得其解的时候,曹操与陈宫之间的那一场对话已经说完,这一段到是和历史上没太大的分别。不过陈宫在临下楼时,用很深沉的目光望了陆仁数眼,然后才轻轻的摇了摇头再下步下楼赴死。 最后带上来的是率领七百陷阵营在半道上与曹军遭遇,在城内一直打到几近全军覆灭才被擒获的高顺。和历史上一样,面对曹操的喝问,高顺一言不发,曹操便怒命斩之。 “等、等一下!哦哦哦……且慢!刀下留人!” 陆仁见状赶紧的蹦了出来,曹操则不解的望着陆仁道:“义浩,你为何拦孤?” “哦哦哦,是这样的!”陆仁赶紧整理了一下思绪话头才道:“明公可还记得数年之前,因误中陈宫之计而败于濮阳,而我那时身陷城中险些不得归还一事?” 曹操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便轻轻点头。 陆仁接着道:“我那时是乔装成乞丐才混出的城。只是我虽然乔装成乞丐,但因身上带着刀剑之伤不敢真的去行乞,怕被人看出破绽……唉,简单点说我当时已经连着饿了好几天,兼之天寒地冻,要不是高将军心中垂怜给了我一袋干粮,我在饥寒交迫之下即便出了城也不见得能回归大营。换言之,高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今见其有难我又怎能不救?还望明公看在陆仁薄面,饶了高将军一命吧!” 曹操闻言眯起细眼望了陆仁与高顺一阵,见高顺也没有理会陆仁,而是站在那里人茫茫然的目中无光,想了想又望了望另一边脸上带着期待之色却不敢开口的张辽,忽然笑道:“知恩图报,义浩果然是性情中人也。也罢,看在义浩面上,孤饶他一命便是。高顺,汝可愿孤?” 高顺目中无光的望了望曹操,又望了望陆仁,眼中带着十二分的迷惑,因为他实在是想不起在下邳一战之前有见过陆仁……谁又会记得自己随手施舍了几个硬币的乞丐?不过面对曹操的劝降,高顺只是轻轻摇头,一直紧闭着的嘴终于开了口:“谢曹公与陆主薄美意。只是温候已亡,吾七百兄弟亦尽没,吾已心如死灰,但求一死而已……” “……”陆仁无语,片刻之后才向高顺摇头道:“喂,高将军,好死不如烂活着啊!” 高顺微笑摇头,转过身向楼下走去。陆仁的手招了几下没招回来,只能空悬在那里。曹操皱了皱眉,又望了一眼脸色急切的张辽,忽然挥手下令道:“传令士卒,容他自相离去。一个心如死灰之人,难道孤还容之不下乎?由他去吧!”说是这么说,曹操却向张辽使了个眼色。张辽会意,急忙向曹操抱拳一礼便追出了门去。 陆仁望见这般情形只能伸手抓头,心说这样差不多也就行了,其它的事他也理会不了。心念再次一转又转回了自己的身上,随即向曹操恭敬一礼道:“明公,如今下邳已破、吕布已死,明公大局已定,即日便将班师回许。陆仁不才,有个不情之请……” “哎,义浩且慢!!” 郭嘉急忙跳了出来拦到了陆仁的面前还伸手按住了陆仁的嘴巴,同时扭回头向曹操尴尬的笑了笑道:“主公,可否容嘉与义浩先行告退,在僻静之处说几句私话?” 曹操知道郭嘉的意思,指点了郭嘉几下之后向郭嘉摇头笑道:“奉孝,你自己好自为知。” 陆仁不明白郭嘉这是要干什么,伸手想扯开郭嘉捂住自己嘴巴上的臭手,郭嘉却连拖带拉的硬把陆仁拉出了白门楼外。等到了一块没人的地头,陆仁终于扯开了郭嘉的臭手,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才愠道:“老郭你干什么啊?好不容易这一仗打完,我正准备向曹公告假先回许都去看婉儿,你吃饱了没事拦我干什么?” “喂喂喂,臭小子你先冷静一下,我跟你说件事。” “哎呀!什么事你说就是了,说完了我好去向曹公告假!” 郭嘉的脸色变得愈发古怪,胡乱的挥了几下手才道:“依我见,你这假根本就不必去告。因为……唉,义浩你附耳过来。” 且说白门楼中曹操正与刘备等人在论议军功,突然之间陆仁狂暴的怒吼声把在场的所有人给吓了一大跳: “你说什么!?你个死老郭居然敢拿婉儿的事来骗我!?还害得我折了十五年的阳寿!找死啊你――” 曹操自捂其额,摇头苦笑道:“这就是孤帐下最有才干,却也最令人哭笑不得、尴尬非常的两大浪子……到令玄德见笑了!” 刘备回以一个很随意的微笑,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向门楼外瞄了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七十五回 人皆有哲 “你说什么!?你个死老郭居然敢拿婉儿的事来骗我!?还害得我折了十五年的阳寿!找死啊你――” 且说郭嘉在陆仁的耳畔耳语数句之后,陆仁的脸色由白转青,然后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紫,继而人在咬牙切齿中怒吼完了这一句话,随即奋起一拳直捣郭嘉下腹。 嘭的一声闷响,陆仁的这一记愤怒一击结结实实的打在郭嘉腹下,直接就把郭嘉给打得倒退两步趴倒在地上……现在这情形可不是二人之间平时的嬉笑打闹,陆仁真的是在盛怒之下打出了这全力的一拳。这是陆仁没有启动体能强化状态,不然一拳打穿郭嘉的身体都有可能! 也难怪陆仁会动了真怒。自己担心了那么久,而且为了能早点回去探望“病重”的婉儿,连着废寝忘食一般的连着折腾了好多天,最后却得知自己只是被郭嘉愚弄了一番,这种情况下除非陆仁是个完全没有脾气的人,否则换谁都会一样的火冒三丈。 不过陆仁的第一拳打完,第二拳还没举起来,郭嘉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双手捂着下腹,脸上的神色一看就知道在强忍着痛楚,但却带着浓浓的内疚之色向陆仁道:“义浩,你打吧……只要你心里能好过些,把我打得几个月下不了地都没关系。不过别打死,我这条命还有用的。” “……”陆仁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回想了一下刚才郭嘉明知道自己肯定会动手打人却不躲不闪的站在那里让自己打的举动,心中是既明白却也不完全明白:“老郭你刚才怎么不躲?你就不怕我在盛怒之下一时发狂,失手一拳把你给打死啊!?” 郭嘉摇头苦笑道:“义浩,你认为你还瞒得了我吗?你总说自己在平时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人,但在盛怒之下却会有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狂暴之力……以前我的确被你瞒过去了,但在这次你用七星禁咒击破下邳城门时我却突然明白过来,那种勇力你完全可以收放自如。但正如你这次施用的北斗禁咒一般,那种勇力应该也是你所修习的某种道法,一但施用虽不会像北斗禁咒那样折损你的阳寿,但你的身体亦必然会伤及元气,所以你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敢去施用。” “呃……”陆仁当场卡壳,心中暗道:“这、这算什么事?该不会是我一直在把别人当傻瓜的时候,自己才是个大傻瓜吧?我身上的强化剂虽然不是老郭所说的什么道法,但问题是这些高科技的产物已经远远超出了老郭的认知范围……但如果只在他的认知范围之内来论的话,我的这点东西的确和所谓的道法差不了太多,他的推算也是‘虽不中,亦不远矣’,唯一的差别只不过是我的体能强化状态虽然随时可以用而且不会伤及身体元气,但有着药剂数量的限制,的确不能随便乱用……” 郭嘉望见陆仁脸上那愕然的神色,仍旧轻轻摇头道:“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吧?义浩,我现在敢被你打,是我见你今天施用禁咒之后又冲上了阵前,我在阵后望见你的身法、劲力皆远胜于平时,知道你肯定已经施用过勇力法咒,现在身体受损极大,再想用也用不出来才让你打的……不要怪我,我这条命还有用,我还有我未成的功业。不然的话我就算让你打死又有何妨?” “……老郭,你干嘛要这样?” 郭嘉这会儿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了下腹的剧痛,扶着墙壁弯下了腰去,但同时也借此掩饰住了自己不敢与陆仁面对面的歉疚之意:“我现在哪里有脸去躲你的拳头?本来我只是在苦思破城之策未果的苦闷之下想和你开个玩笑,逗弄你嬉闹一下的,可你却突然说有办法能直接打破下邳城门!当时是什么样的局势我想你也心里清楚,水淹下邳重在困而不在破,破城仍需时日。而我们如果能早一日诛除吕布这个心腹大患,大军早一日回还许都,不论你、我,亦或是主公,就都会少了几分心中隐忧。还有,我一直都希望你这个兄弟能好好的建功立业,而你若立下破门大功,归还许都之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升迁重职,故此我把这戏弄之事也就当成了对你的励志之举……可是我真的怎么都没想到你小子只是为了早见婉儿,竟然不惜自折十五年的阳寿去施用北斗禁咒!如今木已成舟,你阳寿已折,我、我……”郭嘉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哎呀,看来我这场戏演得真的很成功嘛!连这死老郭都完全相信了!不过……” 什么折寿十五年之类的那都是陆仁忽悠人的话,为的是不让曹操在事后为难他。不过现在认真回想起来,陆仁也觉得只是为了见婉儿一面就折寿十五年也确实太夸张了一点,不好好的想办法再忽悠一下只怕早晚被曹操看出破绽。好在陆仁小聪明不断,心念一转马上就故意超大声怒吼,这音量也是有意的让白门楼里的人都听到:“你个死老郭还好意思说!?谁让你在那封伪书里写得那么吓人!?什么婉儿昏迷数日,高烧不退的,在这个季节里搞不好就是那随时会要人命的伤寒疟疾!我又不在婉儿身边心里没底,万一没能及时赶回去,搞不好我会连婉儿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很显然,这个解释只能算是差强人意,郭嘉也只是将信将疑而已。望望陆仁的神情,郭嘉直回身轻叹道:“义浩,你要我怎么说你?我承认,婉儿的确是个很难得的女子,可是再怎么样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女子!而以你身上的才干与能力,要在这乱世之中建功立业、名留竹帛根本就不是难事,如今你只是为了一个女子就如此自轻,甚至不惜自折阳寿,值得吗?男儿丈夫若有功业在身又何患无妻?且天下间的绝美女子也绝对不少。远了不说,你口中天下三美之首的蔡琰已是你囊中之物,而就在这下邳城中,那风华绝代的貂婵也已经是你的了……” 陆仁的拳头早就已经收了回来,这会儿却抓到了自己的头皮上。陆仁知道,这个时候他如果拿不出有力的说辞,那他装神弄鬼的事说不定早晚被郭嘉给看破,毕竟拿十五年的阳寿只是去换见婉儿一面这种话也太让人无法理解了一些,自己又不是在演什么爱情论理肥皂片!不过想了一阵,陆仁却联想起了自己现在真真假假的身世,还有自己以前在现代社会里成长中的遭遇,心中却也感慨万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说出了亦真亦假的心里话:“老郭,你知道我以前的身世与际遇吗?” 郭嘉摇头:“你从来不肯认认真真的说出来,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陆仁轻叹道:“我不愿说出来,是因为我不敢去面对……我今年都二十五、六岁了,可是现在的我竟然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自我懂事以来,可以说就一直在这乱世中流浪、吃苦、受尽旁人冷眼。虽然身边尽是涌动的人潮,可是彼此之间冷漠无比,走在这样的人群当中其实真的和独自一人处在荒漠之中没有什么分别,我心底的那份孤单、寂寞,还有恐惧与无助,不是自幼就进入颍川书院就读,可以和同窗终日嬉闹的老郭你所能理解的……” 这番话真正的含意是,在现代洋灰森林繁华的背后,隐藏着太多太多的功利之心,温暖人心的人情味已经越来越淡。君不见在网络上许多人都会感叹孤独与寂寞?什么“哥种的不是菜,而是寂寞”也并非是完全的嬉笑之言吧?陆仁就是这种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人中的一个。 不过在郭嘉看来,以为陆仁说的是以前浪迹天涯时的际遇与苦楚,当下只能轻轻点头。毕竟陆仁说过他以前只是个流浪四方的乞丐,而一个小乞丐在这乱世之中会受到什么样的冷眼与轻视,郭嘉却也是能想像得出来的。 再看陆仁抬头向天,心中的感慨却也愈发的浓重:“我受够了孤单与寂寞,尝遍了旁人的嘲讽与冷眼,但我的心性并没有因此而偏激,想做出什么大事来向世人证明自己,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纵然学了不少东西,但还是应该走自己平平凡凡的路。没错,我现在是步入了仕途,也做出了不少的政绩,面上风光无限。但是我很讨厌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些事对我来说比之流浪时受人冷眼与嘲讽更加令我无法接受!” 郭嘉无语良久,陆仁说的这些郭嘉能够明白。不过犹豫了片刻,郭嘉还是追问道:“你好像扯得太远了吧?这些与你依恋婉儿之事似乎没什么关系……” 陆仁摇头笑道:“老郭你还不明白吗?其实一开始我自己也不怎么明白,不过在经历了这些事之后我才突然想通。我受了那么多的孤单与寂寞,尝了那么多的嘲讽与冷眼,虽然可以勉强的一笑了之,但我心底最为渴求的,不是什么功名利禄、名垂青史,而正是与孤单、寂寞、嘲讽、冷眼相对立的那份关怀、温存、体贴!说得再简单一点,什么功名利禄我全都可以不要,我只要有人能真真正正的关心我、爱护我、体贴我、心里有我!!本来我以为这只是我心底的一份奢望,可是……” 郭嘉轻叹了一声接上话道:“可是婉儿都给了你……不错,回想起往日的诸般种种,不由得会让人轻叹她的确是一个这样的女子,也正因此才会让人觉得极为难得。而你为了婉儿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在旁人眼中或许是无法理喻,但我此刻却真正的明了了。或许你的做法与玄学清谈中所谈论的一样,世间之事不在于实,而在于心。心在则实在,心虚则实亦虚。” 陆仁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点哲学家一般的感觉被郭嘉的这句话给打得烟消云散,心说我正在这里感叹万千呢,你老人家怎么又扯到道家理论上去了?哭笑不得中陆仁又举起了拳头:“你个死老郭!再怎么说我也因你的戏弄而折了我十五年的阳寿,我真的气不过!你知不知道十五年的时间可以让我做多少事了?有这十五年的时间,说不定足够我带着婉儿游遍天下名山胜水,吃遍天下山珍海味,饮遍天下陈酿美酒……” 郭嘉补上了一句:“外带染遍天下绝色美女吧?” “……”又是恶狠狠的一拳,不过是打在郭嘉的背上:“如果可以的话我到乐意为之!!” “哎哟!你小子怎么又打啊!?”郭嘉猛揉痛处,不过尽管方才如往常一般开了一句玩笑,郭嘉脸上的歉意依然未曾消散:“义浩,不管怎么说这次你折寿真的是我有负于你,我心下十分不安……哎,你既然有修得仙法禁咒在身,那有没有什么法咒可以把我的阳寿转上十年给你?” “我……”陆仁在哭笑不得外加无可奈何中低下了头去,顺便又向郭嘉竖起了中指骂道:“你认为这种事有可能吗?别说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种法咒,就算有那也是有违天理,必遭天遣的!”说是这么说,陆仁心里却在想现代医学中的什么捐肾、捐肝之类的,算不算是拿自己的阳寿转给别人?不过他陆仁要来郭嘉的肾脏、肝脏也没用,说不定还没陆仁自己的腰子好呢! 郭嘉却有些不死心:“那就真的没有补救之法?” 陆仁真的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再纠缠下去,只好祭出了佛道两家忽悠人的法宝:“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那得是我以后要多做善事、多行义举,如此方能望上天垂怜,再添我几年的阳寿……死老郭,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给我记着,一回到许都,你在青果酒肆中欠下的旧帐给我翻上三倍还来!!” “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七十六回 孤欲收心 下邳城破,吕布身殒,打了胜仗的曹刘联军自然要犒劳军兵并设宴庆捷。只不过宴虽为欢宴,但酒宴之中却少了一个在这场下邳之战中颇为活跃、功劳非常之大的人――没办法,这个人因为“真元受损”需要好好的静养,这会儿正躺在下邳城中的某所宅院中睡大觉呢! 大宴散去,曹操只是留下了郭嘉陪他在偏厅中对坐小饮。酒过数巡,脸色一直十分阴沉的曹操缓缓的放下了酒杯,紧锁起双眉望定郭嘉,欲言又止。 郭嘉明白曹操是想问什么,执勺为曹操舀酒时轻声道:“主公莫疑义浩。他始终是那个心中只爱佳人,不恋功名的、的……”说到这里郭嘉忽然发觉自己居然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陆仁,尴尬的笑了笑才随意的找了个词:“小人……” 曹操又凝望了郭嘉一阵之后却轻轻摇头道:“怎么奉孝以孤为不识人者乎?孤并非心疑义浩,而是在忧虑他事。” “嘉愿闻其详。” 曹操把着酒盏站立起身,走到窗前抬头望天,沉吟道:“其实义浩施用禁咒打破下邳城门时孤心惊不已,也的确怀疑过义浩心存异志。只是回想起自孤与义浩相识以来的诸般种种,孤却随即打消了这种疑虑。他这个人心性散漫,所求者是如何逍遥世间,凡事没有逼到他几无退路的时候他根本就动都不愿动一下。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能做大事,也无心去做大事的人。” 顿了一顿,曹操又接着道:“此外孤犹记得当年黄巾之乱时,孤受朝庭诏命领兵讨贼,曾与张角兄弟交锋数次,故此得知张角兄弟不过是在用一些花巧之法欺瞒大众、蛊惑世人,然后便纠结起一班乌合之众起事作乱而已,其本身并没有什么才干亦或是奇能异术可言。但义浩却并非如此……” 忽然间曹操的眼中精光闪过,隐隐然还带着一丝杀意,不过因为是侧对着郭嘉,所以并没有让郭嘉发觉到:“不知奉孝你是否有过这种感觉,其实以义浩胸中的富国之术与的理民之干,兼之身怀奇能异术,若是真的有意而为之只怕会远比昔日的黄巾张角更加可怕。他可能真的有能逐鹿天下、问鼎中原的能力,至不济亦可以雄霸一方且令人不敢轻易招惹。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在……” 说到这里曹操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一个合适的词:“他根本就是在混日子。” “……”郭嘉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主公这个‘混’到用得真是贴切。” 曹操转回身来,浅饮了一口酒之后道:“所以孤并不心疑于他,甚至很喜欢他这种‘混’的心态,故此也能放心任用。但也就是他的这个‘混’法,实在是让孤心中忧虑不已。” “请主公明示。” 曹操饮尽杯中水酒,复又在桌几旁坐下,自取酒勺舀酒并轻叹道:“孤现在真正所忧虑者,正是义浩这从不以功名利禄为念,胸无成就大业之心。孤知他胸中常怀辞去官职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之心,眼下是还有一些宗族安定之事在束缚着他,等他宗族立足已定,他必然会弃官而去。而孤忽然发觉真到那时,孤根本就想不出什么良策将他留下!”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郭嘉也觉得头痛。 曹操又接着道:“孤本以为可以用绝色佳人把他留住,故此把蔡琰许配于他,可是……” 后面的话曹操没说,那是在“可是”什么呢?很简单,曹操知道蔡琰肯听曹操的命令下嫁陆仁是因为蔡琰想躲开曹操!再简单点说,曹操就是知道蔡琰并不与曹操一条心……哦,这种说法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应该说曹操知道蔡琰绝不会与曹操站在同一个阵营。那在这种情况之下,到陆仁哪天手上的事情都搞定办妥准备要闪人的时候,蔡琰不但不会阻拦,反而会举双手赞成,然后就收拾包袱行李和陆仁一起跑了呢!那曹操就真的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哦对,这段典故目前还没发生。 至于婉儿那就更加不用说,一颗心全在陆仁的身上,对陆仁那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一想到这里,曹操不由得轻叹道:“若使子修尚在,或许孤就不会有这种忧虑了。唉,子修……”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曹操看来,曹昂与陆仁、婉儿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而且当初曹昂还与陆仁一起打入田氏宅院救回婉儿。如果让曹昂以一个好大哥的身份去说服婉儿,从婉儿这方面来下手,让婉儿觉得亏欠曹昂这个好大哥太多的话,那就很有可能会让陆仁安心的留下,至少是把陆仁给绑住……当然,这只是曹操自己的推想而已,陆仁真要走的话诂计那是谁也拦不住的。 郭嘉微微皱眉,试探着问道:“主公会不会把义浩看得太重了?” 曹操摇头道:“奉孝你该知道,现在虽然诛除了吕布这个心腹大患,孤可得一时之安宁,但用不了多久孤便会与本初对阵决机。今日的本初虎据河北,其势何等之大?公孙瓒虽能斗,但必为本初所破,介时本初坐拥河北全境与孤争锋,以孤之势又岂能不忧?而在这段时间里,孤于内真的需要像义浩这样的人才来为孤修政理民、屯草积粮,作好万全之备方能与本初一战!” 郭嘉闻言轻轻点头。其实吕布也好,张绣也罢,甚至再把袁术也算上又能怎么样?真和今时今日的袁绍相比,说句难听点的话,这些人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 论综合实力,吕布、张绣这些人其实还不及曹操,但袁绍的综合实力却可以说是曹操的数倍!而实力如此强劲的对手,却又是曹操避无可避的对手。对此曹操说过诸如“吾知绍之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适足以为吾奉也”之类的话,郭嘉也有那有名的“十胜十败”论断,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都只是自己给自己打气鼓劲的漂亮话而已。想和袁绍这样强劲的对手交手,不是动几下嘴皮子说几句漂亮话就能解决的,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实力、实力、还是实力!! 在这种情况之下,用实实在在的政绩证明了自己有能力确保充足的钱粮、稳定的人口与兵源,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说不定还可以用“奇门遁甲”来助阵的陆仁对曹操而言会是一个多大的助力? 此外还有两个原因令曹操不愿放走陆仁。 其一是陆仁的“能力”虽强但却没有野心,虽说陆仁是属于那种不逼到头上,不在屁股后面踢上两脚就不会去动的人,但对曹操来说实在是比胸中有才却又有着极大的野心的人要强出太多太多,因此曹操用着能格外的放心……又有哪个成功的老板会放弃一个能帮自己赚大钱,却又不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才? 其二是曹操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陆仁现在虽然做了不少事,但实际上仍未尽过全力。如果能逼着陆仁全力施为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真的很难想像……不得不承认,曹操作为一个乱世枭雄真的很有识人之能,咱们的路人一号还真的是一直没有全力施为过。不过呢,陆仁没有全力施为也是有多方面的原因在里面的,就心态而言陆仁只是想混日子,当然不想做得太过火、太过引人注目;此外很多陆仁本来想取用的农、工业知识,则是因为现时点的相关生产力还达不到要求才不得不作罢…… 曹、郭二人在无言中又是数杯水酒饮下,曹操沉吟了许久才轻叹道:“奉孝,你素与义浩深交,义浩为人如何你最为知晓,那你可有良策使彼全力助孤?孤亦绝对不会亏待于他的!” “这个嘛……”饶是郭嘉人比鬼精,可是真提到有关陆仁的这种心态的问题时却也是头大如斗。以郭嘉算计人的本事,要坑死陆仁那是小菜一碟,但想要让陆仁全心全意的为曹操出力而且还不伤着陆仁什么,那这个问题可就有点麻烦了。 曹操看出了郭嘉的为难之色,自己也细想了一会儿才问道:“那时你告知义浩,说婉儿病重一事只是你在戏弄于他,还害得他折了十五年的阳寿……这折阳寿一事可否有诈?” 郭嘉沉吟道:“嘉亦不知其真伪,不过义浩对婉儿的那份依恋与担忧却是实实在在的。” 曹操道:“孤实在是想不通,婉儿虽佳,但终究只是一女子,男儿丈夫应不以女子为意,义浩他又为何会如此依恋?”这种事还真不是曹操这种为了其胸中大志什么都能舍得的枭雄所能明白的。 郭嘉笑了笑,把当时陆仁所发出的感慨细细的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嘉以为,义浩自幼便浪迹天涯、乞食为生,尝尽了世态炎凉、讥讽冷眼,故此心中最为渴求的便是有真正关心他的亲人在身边为伴。而自他出仁以来,主公与嘉一直都是在以常理而度之,故此这些人间亲情都没有能给过他。唯独只有婉儿……” 曹操皱起了细眉道:“婉儿于孤有义女之名,孤回还许都之后向婉儿示之以父亲,再由婉儿去劝诫义浩,如此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有些无奈的自拍额头道:“主公不应自欺……”言下之意很明白,你老曹这个时候玩这手也未免晚了点。假不假的先暂且不论,现在的婉儿当然只会听陆仁的,老曹的命令还得往后排。 不过说完这句话时,郭嘉却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向曹操举手示意不要打扰到他的思路。曹操知道郭嘉一出现这种情况就肯定会有妙计出炉,故此也就没有出声,让郭嘉静静思考。 过了一会,郭嘉忽然笑道:“人间亲情,最需要的是培养,不然又怎么会有一句‘日久生情’?主公,嘉有一策,或许不能完全令义浩用心办事,但至少应该可以把他对婉儿的情义分一些出来,不至于如此之专……这一策在嘉看来不过是一缓兵之计,不过只要多些时间,使主公对义浩多示一些亲近之举,以义浩重情之心性,又何愁不能打消其辞官归隐之心?” 曹操急切的问道:“是何良策?” 郭嘉晃了晃手指:“主公忘了曾应允过义浩,在攻灭吕布之时会把谁赏赐给他吗?” 曹操顿时为之气泄:“奉孝说的是貂婵啊。奉孝,昭姬是义浩口中的三美之首,孤许配于他都没什么效果,加上一个貂婵又能有何用?不过孤既然应允过义浩就一定会给他。” 郭嘉笑道:“不不不,貂婵之况不同于昭姬。这昭姬虽是为主公所救,但……”说着向曹操很古怪的笑了笑。说起来曹操的那点事郭嘉知道得很清楚。 曹操也笑了笑,随意的一摆手道:“奉孝无须忌讳!这昭姬是何等令人心动的女子?孤亦男子,又怎么能不为之心动?”这是在给郭嘉找台阶下。 郭嘉释然的笑了笑,接着道:“真论起来,主公于昭姬并无甚恩情,昭姬亦不怀报恩之心,所以在昭姬身上主公是做不了什么文章的。但这貂婵自追随吕布以来就未曾得到过什么,况彼虽为王司徒之义女,实则却是歌伎出身,只因王司徒待之甚厚而舍身求义。今日吕布已亡,嘉料彼已有为主公所纳之自知,但若主公以厚恩结之,再明告其义浩为人如何,令彼得知必能得义浩之厚爱恩宠,如此必对主公感恩……” 曹操终于明白了过来,来来回回的在厅中转了几个圈,忽然大喜道:“奉孝之言甚合孤意!想旧日孤便与王司徒厚交,昔日刺董之时亦蒙王司徒借七星宝刀为助,以念及旧日王司徒之交为名再厚待貂婵甚是合情合理!” 郭嘉又补充道:“主公既有此意则当作速为之,因为眼下义浩真元受损、身虚体弱,极需一温柔之人在身边照料,如此正是让貂婵亲近义浩的绝好时机……” 话未说完,曹操便大手一挥道:“事不宜迟,奉孝现在便与孤同去说之!” “……”郭嘉见状心中暗道:“主公也未免太急了吧?” ―――――― 下邳城中,吕布宅院。 貂婵此刻正在细心的梳妆。说起来她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这样认认真真的打扮过自己了。樱红的唇纸轻轻放下,貂婵对着铜镜静静的看着自己,默默的想着心事。 “貂婵何在?快出来迎接曹公大驾!” 貂婵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细心的整理了一下衣着才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终于来了!我等了很久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七十七回 暗生隐忧 正午时分,下邳城南部,某所座落在一片青葱竹林中的清雅别院。 咱们的路人一号是“真元受损”,需要一个清幽宁静的环境来好好的安心静养,可是考虑到这段时间的下邳城要犒劳三军,之后还会有一些军事调动(吕布死后,曹操还要摆平臧霸、孙观、吴敦这些人来巩固新占地区),一般的地头到处都会是闹哄哄的不得清宁,所以曹操特意命人寻了一所这样的清幽别院给陆仁暂居静养。 陆仁当然是乐得如此,虽说他的身体并不需要静养,但他眼下却真的需要这样一个清清静静、不会被人打扰到的环境。因为他现在要暂时避开人们的视线、不引人注目,然后好好的在相对宁静的环境中深刻的反思与检讨一下自己的自作聪明所结果的荒唐恶果……没办法,陆仁身上所“隐藏的能力”被郭嘉点破的事可把陆仁给吓得不轻。既然已经被郭嘉看破,那说不定曹操也已经看破,再联想一下曹操的为人,陆仁就得认真的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危了。说实话,陆仁在知道婉儿没事之后人就已经平静而清醒了许多,这一清醒过来陆仁身上是冷汗不断,因为他在一时心急之下犯的大错可不是一点半点。 “唉,没办法了,现在只能装虚弱,而且是越虚越好,得让曹操和郭嘉认定我那些所谓的‘道法’已经不能再用,这样我才能继续扮演一个内政长才的角色。而搞内政需要较长的时间,我再稍稍的磨上一点洋工就到了能带着婉儿回去的时候了。到那个时候咱就鸭米豆腐啦!” 因此,陆仁这两天就是呆在别院里吃饱了睡、睡饿了吃,根本都没有出过院门半步。反正他的芯片里还存着不少电影电视,躺在榻上再闭起双眼的,看着看着就能睡着,到也挺自在的。而他这个样子在旁人的眼中只会以为陆仁是真的在静静休养。 不过呢,对陆仁来说现在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美中不足。不都说饱暖思xxoo欲吗?可是现在陆仁的身边还就硬是一个女人都没有。用石灰袋救回曹操的时候,曹操是急调了三个侍婢来照顾他的,可是在制作“七星符包”的时候陆仁为了避免秘方泄露,让徐州来的粮队把这三个侍婢给带回了徐州,交给糜贞安顿,因此现在陆仁的身边就没有女人了。向曹操要?拜托!这才攻破下邳几天?你陆仁“身躯正虚”的就想搞女人?那不是在向曹操明说“我在骗人”吗?所以陆仁你就老老实实的忍着吧…… ―――――― 因为是要静养,所以曹操曾告诫过众人如无要事不得打扰陆仁,因此这所别院这里一般是不会有什么人会来的,不过此刻却有一队车马在徐徐靠近。守护在院门前,正轻声谈笑的陆氏子弟见状自然是上前询问,只是一看清头前二人之后马上就大礼参拜:“参见大将军、郭祭酒!” 曹操大手一挥:“免礼,都起来吧。义浩安在?” “我家当主正在竹舍中午睡,且等我等通报……” 曹操翻身下马,笑道:“不必不必,孤自相入内便是,也当是与义浩开个小小的玩笑。” 陆氏子弟哪敢拦曹操?只能向左右分开道路。曹操下马后又向随从们吩咐道:“汝等可自选阴凉之处暂歇,但切记不可喧哗,违令者斩!” 众皆领命而行,曹操却没有马上入院,而是领着郭嘉、许褚来到了队中的一辆香车旁唤道:“貂婵,下车吧,孤带你去见义浩。” 车中轻柔悦耳的女音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即车帘轻挑,貂婵那绝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不过还好,只是身段超诱人而已,因为貂婵现在戴着轻纱斗笠,遮住了她那张绝美的脸。饶是如此,貂婵的出现仍引得周围的那帮子人一个个都拉长了脖子想一睹芳容。 貂婵下车站定,曹操眯起双眼看了一阵,轻轻点头道:“走吧,去看看义浩。” 貂婵又低应了一声,慢步跟随在曹操的身后。在经过陆氏子弟身边之后,几个陆氏子弟偷偷的望了几眼貂婵的背影,等曹操这一行人去得稍远便各自对望,低声议论道: “喂,看见没有?绝对是个绝世佳人!” “没听见曹公说是貂婵吗?咱当主也没少提起过的美人哦!哎,你觉得这貂婵和马上就要与咱当主成婚的蔡主母相比,谁更美一些?” “不知道!又没能看清楚相貌!不过我觉得吧,貂婵和蔡主母相比是各有千秋,用咱当主的话说,蔡主母端庄秀丽、气韵脱俗。可是这貂婵……说实话,我觉得更有女人味一些!就那身段,多看几眼都会让人觉得受不了!” 这就是被陆仁带坏的一帮子人…… 不提这帮子人如何,只说貂婵默默的跟在曹操、郭嘉的身后,时不时的却会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瞥上一眼身侧的许褚,然后便暗自摇头,心中暗道:“这许褚是能和奉先战上数十合的勇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本以为昨夜曹贼必会垂涎于我的美色,与我单独相处,可是……怎么会这样?我根本就接近不了曹贼!” 再回想起曹操昨夜对自己说起的那些话,貂婵只能心中暗叹道:“也罢,杀不得曹贼,但至少我可以接近陆贼。真论起来,奉先便是为其所害。若不是他这卑鄙小人先以石灰伤及奉先双眼,然后又以奇术打破下邳城门,这一战的胜负犹未可知……” 一念至此,貂婵虚掩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偷偷的摸了摸暗藏在袖中的短匕。 ―――――― 且说曹操他们直入后舍,守护在陆仁近侧的陆氏子弟一见到曹操方欲上前行礼却被曹操挥手而止,再示意众人都不要出声之后轻手轻脚的步入舍中。只是这一进到舍中,一望见榻上陆仁的睡相,曹、郭、许,还有貂婵全都哑然失笑―― 现在是夏天,天气很热,没有谁会想盖被子,可陆仁的床上就偏偏放了一床被子。只不过这床被子不是用来盖的,而是卷成了长条形,然后给陆仁用来抱的……现代社会里有抱枕、玩具睡偶,汉时可没有,这床卷起来的被子就是临时用来充当抱枕用的了。再看榻上的陆仁虽说睡得正香,可双手却把这床被子给抱得紧紧的,外带双腿还用力的夹住,头还是枕在被子上的!这还不算,再看陆仁那张脸在睡梦中笑得真是要多猬琐有多猬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嘴里还含含糊糊的说着梦话:“婉儿……婉儿……别走嘛……让我亲一下……我们再来一次吧……” “……”几个人都无语了。不过无语归无语,曹操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旁人不易查觉到的精光,但是这丝精光没有带着杀意,相反却带着几分欣喜与释然…… (昨天是月初,瓶子盘点盘到很晚才下的班,所以今天的更新比较少,请见谅!末了来点瓶子前些天在网上碰上的搞笑事,只博大家一笑。 可能有些书友知道,瓶子是个dnf,即《地下城与勇士》的玩家,一直在玩白手剑魂,现在已经练到58级。pk技术还行,属于中等偏上的人,不过从来不用外挂、连发之类的东西,因为觉得开了那个就没意思了。 前几日在55线pk,偶遇一格斗mm,技术很菜,属于被本瓶子完虐的类型。瓶子一时心生坏水,只用上挑+嗜魂之手这两招。玩dnf的朋友应该知道嗜魂之手抓中格斗mm时是抓在哪里……传说中的抓x龙爪手是也。 一边打,本瓶子还一边打字,说“我抓,我抓,我抓抓抓,看我怎么抓暴你”,结果该格斗mm怒而暴走,打字云:“你这人怎么这么下流?” 瓶子回应云:“反正是游戏,你也是妖妖一族,抓暴了也没关系。” 格斗mm继续暴走,打出数字一串。本瓶子不解,格斗mm云:“此吾qq号码是也,速加!” 瓶子加之,随即发来视频请求。接之细观,竟真为一漂亮mm! 本瓶子大惊,方欲道歉,该mm忽将摄像头往下一压直指其胸,然后一对傲人的玉峰一挺,怒喝曰:“抓啊,抓啊!本小姐看你有没有本事抓得到!” 本瓶暴汗…… 结果是一晚上在那里被她在pk场里狂殴,供其升pk段位,一边打还娇喝不断:“打死你,打死你!我打死你个大色狼!!” 本瓶升级为瀑布汗,好好的白手号自五段狂掉回一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七十八回 茫然不知 “……明、明公不如就在我这里用顿便饭再回去吧?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厨了,又难得明公今日屈尊亲至,我也一时技痒,还真想在明公面前露上两手……” 这番话是陆仁在脸皮红得发烧且极度窘迫,羞愧到连头都抬不起来,人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情况下胡乱找的些说词。而在此之前,把陆仁唤醒的曹操与郭嘉硬是一句话都没说过,就是用很古怪的眼神望定了陆仁,然后就在那里不停的“哼哼哼、嘿嘿嘿”的对望而奸笑。陆仁又不是傻瓜,知道这二位肯定是看到了自己那糟糕透完,陆仁的拳头就已经打到了郭嘉的背后:“我靠了!你自己留着用吧!快滚快滚,别呆在这里烦我!” 一阵张狂的大笑声中,郭嘉也已远去。陆仁气苦不已的怀抱起了双臂,遥望着这些人的背影暗自心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冲进我的卧房,害得我这张老脸丢得一干二净……” 貂婵在陆仁的身后轻声唤道:“主簿,客已远去,而你身体尚虚,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啊、啊!”陆仁尴尬非常的扭回身面对貂婵,一时间大脑乱哄哄的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或许有一首现代的搞笑流行歌曲能贴切的形容陆仁现在的心情,歌名叫《我的五百》,歌中大致的意思就是某个家伙自作聪明,结果却在大美女的面前出尽了洋相、丢尽了脸面,最后就是“现在真的好想跑去撞墙”!陆仁现在就差不多了啦。 窘迫了半晌,陆仁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我、我那睡相,是不是……” 貂婵噗哧了一声,捂嘴轻笑。这一笑真的是抚媚动人、娇柔无限。这是好在陆仁在现代的时候没少看过美女,穿越之后又一直有几个美人在身边为伴,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些抵抗力,不然看傻掉都有可能。 不过在貂婵笑罢之后,陆仁的心情却也平静了下来,很快就想明白了曹操这么急着把貂婵送到他身边来的意图,心中暗道:“老曹这是在赤裸裸的拉拢我啊!看来现在老曹根本就不愿动我,毕竟还有一个袁绍这样强劲的对手在,他如果动了我对他自己也相当不利……嗯,看来在一段时间之内我是性命无忧的了。” 貂婵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主簿,你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也好让貂婵尽几分殷勤之意。” 陆仁的神被拉了回来,望了貂婵数眼,陆仁忍不住试探着问道:“你……还记得我吗?其实我们在好几年前就曾经见过面。”这可能也算是典型的现代男人的心态,就是想和大美女之间来个颇有意境的“萍水相逢”。 不过貂婵却有些愕然不解。这和高顺不认识陆仁一样,貂婵又哪里会记得自己随手施舍了一块米糕的邋遢乞丐? 陆仁见状苦闷之极的猛抓了一阵头皮,却又不愿马上就说破。为什么?前面不是说过陆仁现在正饱暖思xxoo欲吗?现在有了个大美女在身边,而且虽说貂婵与蔡琰、糜贞不同……说真的,陆仁对貂婵还真不会有如对蔡琰、糜贞一般的那么多顾忌,因为貂婵就是曹操送给他来推的,属于陆仁想推就能随意推倒的女人,可是陆仁却不愿意那样去做。用陆仁自己的话来形容,这叫做想先增近一点感情,这样才能增加一些浪漫的气氛,然后才能做到情感与肉欲的“双剑合壁”,不然的话随意就推倒貂婵那和叫j有什么分别?玩的就是心跳…… 哦错错错,这叫做玩的就是浪漫。所以陆仁现在真的很想做点什么,好让貂婵能把之前在濮阳城中的事给想起来,一则这样能达到一个二人之间曾有过“萍水相逢”的邂逅,二则陆仁也想把刚才丢的脸给挣回来。可不是吗?当初那个街头乞食的小乞丐,现在却混得人五人六的,在美女面前当然能更加的挺直腰板啦! 猛抓了一阵头皮,陆仁忽然有了个主意,伸手拉起貂婵的手就往自己屋里跑。貂婵对此十分的顺从,以为这是陆仁急色的举动,而陆仁这样急色,对貂婵自己的计划其实也很有帮助。 不过陆仁把貂婵拉入房中之后却并没有如貂婵想像的那样马上就宽衣解带,而是在自己那些随身的行李中翻找了起来,一时间却把貂婵给闹了个不知所措。看看陆仁那忙乱的背影,貂婵又摸了摸袖中的短匕,再望望屋外探头探脑的陆氏子弟,貂婵还是隐忍了下来,心道:“算了,现在不是时候。这个陆仁虽然一副小人之相,可是能以惊天奇术打破下邳城门,说不定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不然曹贼也不会对他如此上心。再者,他身边的这些子弟太近,我如果轻易下手会根本就伤不了他,还是等晚一些,摸清了些他的底细再说。” 貂婵在想着心事,陆仁却一边翻找着东西一边唤道:“貂婵啊,你刚到这里,不如就先在别院中随便走走熟悉一下环境,同时也让我那些陆氏子弟都认识一下你……哎对了,你应该还没有吃过东西吧?先等一会儿,我做点好东西给你吃!” “啊,啊?”貂婵被这句话给闹懵了头,心说这陆仁还真想下厨啊?刚才对曹操说的那些她还以为是陆仁在单纯的想讨好曹操来着。 陆仁翻着翻着忽然大喜道:“找到了!我就记得应该还剩下两大包的。没办法,为了不让死老郭给找到,我藏得太深,差点连自己都找不到!” 貂婵楞楞的看着陆仁提着两大包东西走到门外,正想发问,陆仁却把几个陆氏子弟唤到了近前吩咐道:“你们几个速去厨房备灶备柴,你们几个马上去城里给我找五斤猪油,十斤颗粒饱满的上等大米来。记住,一定要颗粒饱满的大米!钱不够就找老郭要,我看他敢说不给不!还有,晚上如果你们想祭一祭牙,动作就给我快一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七十九回 无心有意 “嘿哟,嘿哟……” 日已偏西,在清幽雅致的竹林别院中响起了一阵阵陆氏子弟低沉的吆喝声,而在这低沉的吆喝声中,竹林别院中也弥漫开了一股浓郁之极的香气。闻着这股浓郁的香气,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口中生津、舌尖泛甜……其实就是将白砂糖倾倒入煮沸的猪油之中并来回的翻炒。 竹林院中,貂婵正静静的侍立在陆仁的身后,看着眼前的陆仁正饶有兴味的摆弄着临时找回来的几个制作豆腐用的木制框屉。而闻着院中这浓郁的香气,貂婵竟然有些微微吃惊。要知道貂婵虽然是歌姬出身,但自幼时起就被王允当作亲生女儿来对待(说得直白功利一点,王允就是在培养用来联姻增势的筹码,谁让他老人家某方面不行,一直都膝下无子无女呢?),生活条件是很优越的。之后貂婵去挑拨董卓与吕布的关系时又在汉室宫庭中呆过一段时间,所见识过的珍奇之物可不是一件两件(想想董卓在媚坞放了多少金银财宝吧)。只是以貂婵的见识之丰,却还就真没能见到过要在几百年之后才出现的砂糖。而此刻陆仁看上去好像并没有用什么珍稀之物就搞出了这么浓厚,且貂婵之前闻所未闻的香气,貂婵当然会有些暗自心惊。 这边的陆仁见锅中的油糖混和物已经加热得差不多了,便吩咐陆氏子弟把洗净了的大米倾倒入锅中一齐翻炒。又过了一阵大米炒熟,陆仁就忙不迭的让陆氏子弟把这些炒得绵绵软软的糖油大米转入刚才自己检看过的那几个豆腐木屉中,然后用粗竹筒推平压实,再放到风口上吹凉冷却……话多且烦,陆仁其实就是在制作冻米糖。 第一屉的冻米糖已经做好,陆仁小小心心的切下了一小块纳入口中细品。因为有白砂糖的缘故,陆仁做出来的这些冻米糖到与他记忆中的冻米糖相差无几,特别是那份松脆香甜的口感竟使得陆仁心中生出了几分感慨:“唉,在现代社会平平常常的街头小吃,我在汉末却过了n年才能吃上……谁又能想得到会这样就是因为汉末时代没有在现代社会里平常之极,卖几块钱一斤都可能会有人说贵的白糖?” 貂婵望见了陆仁那感慨的脸色,略一沉吟便走到了陆仁的面前问道:“主簿,你这是……” “哦哦哦,没什么!”陆仁回过神来,又切下了几片冻米糖微笑着递给貂婵道:“来,你也尝尝看,看看好不好吃。” 貂婵迟疑了一下便纳入口中,而这松脆香甜的冻米糖使得貂婵又小小的吃了一惊。前面说过,汉末时还没有真正的白糖,甜味的来源主要是蜂蜜,而在当时那玩意儿可是贵得吓人的,即便是在宫庭中混过一段时间的貂婵都不是能常常吃到。可现在陆仁却好像是随随便便的就搞出了这么纯正浓厚的甜味,貂婵下意识之下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奇术!他果然身怀奇术!”其实这都哪跟哪啊? 陆仁颇为自得的笑了笑,又多切了几片下来递给貂婵。貂婵见状秀眉微皱,忽然轻伸玉指夹起一片递到了陆仁的嘴边,脸上也露出了诱人之极的微笑向陆仁道:“主簿请用!” 咳咳……女人征服男人的法宝之一就是恰到好处、令人欲拒还休的撒娇,而貂婵作为曾巧使连环计,挑拨董卓与吕布之间的关系的美女更是此中高手,现在貂婵便是向陆仁又祭出了这一法宝,为的当然是尽快的接近陆仁,并且让陆仁放松警惕。 不过出乎貂婵意料的是陆仁却尴尬的避开了貂婵的“法宝”,转而背过身去又接着去切那些冻米糖:“别闹别闹,大家都还忙着呢……哦对了貂婵,你别总是主簿主簿的叫我,我听着很不习惯,你直接呼我的表字义浩就可以了。婉儿叫我主上是叫习惯了改不了口,就像我改不了口叫她的表字若璃一样……说起来婉儿的字还是我给她取的呢。不过昭姬自从与我相识之后就是一直在直呼我的表字。说真的,那样称呼我,我听着反而舒服些,至少感觉上大家没那么生疏见外。” 貂婵见自己的必杀技居然落了个空,心中是很吃惊,却不知背过身去的陆仁是在那里大气长出,心中暗叫道:“有没有搞错,想要人命啊!她突然来这么一手,害得我都差点想直接把她给推倒了。这是好在家里有个姿色并不逊色于她的蔡琰,还有一个有事没事就和我开些过份玩笑,总是让我想入非非的糜贞,把我的抵抗力磨练得够高,不然我还真抵挡不住她……不过她刚才那一下直的很假,摆明了是想讨好我,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很讨厌!”废话!你陆仁如果不是想玩点感觉、玩点浪漫,早就把貂婵给直截了当的推倒了! 好不容易定下了神,也算是化解了貂婵的“色诱术”,陆仁再次转回身来递了几片冻米糖给貂婵道:“这玩意儿并不是什么珍惜之物,也值不了几个钱,不过在这个时代……哦哦哦,我是说在这个战乱不堪的年代,也算是比较难得的了。” 因为刚又差点说漏了嘴,一时间陆仁心中暗自自嘲兼自警道:“我这是怎么了?没看见过大美女还是怎么的?家里的蔡琰并不比她差啊!可我在蔡琰的面前还没这么失态过,老底都差点抖落出来了。”这家伙也不想想在蔡琰的面前是敬多与欲,所以能保持着一份冷静与清醒,可是对貂婵就纯粹的是想推倒了。 貂婵方才的错愕已然散去,急忙接过来并向陆仁盈盈一礼以谢恩宠。陆仁赶紧摆手示意貂婵不必这么多礼(因为感觉太假),自己回手拿起一片冻米糖时却猛然想起了婉儿,不由得撇了撇嘴微皱双眉道:“可惜婉儿不在这里,我一时兴起又把糖都用光了……唉,以前曾经想和婉儿一起做的,可是因为没有糖,蜂蜜又贵得吓人,再加上我那时还没什么钱的就没做成。说真的蜂密加到猪油里会变成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呢……算了,回去的时候要路过徐州,看看能不能去糜氏田庄那里再做一些出来好带给婉儿。” 一听到陆仁提起婉儿,貂婵忍不住心中再次一惊。不管怎么说,貂婵对自己的美貌那是有着绝对的自信的。昨天曹操是没有碰她,但她也看出来曹操是想碰却考虑到要拉拢陆仁的心才强忍住不碰。现在貂婵站到了陆仁的面前,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的就把陆仁给迷得晕头转向,可是刚才已经失了一次手不说,现在陆仁居然当着她的面提起了婉儿,这可就真的让貂婵有些受不了了。 樱唇一嘟,貂婵便靠到了陆仁的身边,用幽怨的语气再次向陆仁撒起了娇。只不过刚才撒娇是“全假”,现在的撒娇却真的带上了几分心中的嫉妒与不满:“主……啊,义浩,你总是把婉儿挂在嘴边,是不是婉儿要比貂婵美上许多,才会令你心中如此的挂念?” “咦!?” 面对貂婵再一次的“进攻”,陆仁不由得倒退了两步,心里面却对这场面感觉有些似曾相识,想了一会儿陆仁才想起来:“哦对了,那还是我刚就任濮阳令的时候,和那老郭借调给我的侍卫在城门那里谈起东汉三美时婉儿也曾经这样幽怨的问过我,我当时逗婉儿玩还引得曹昂来英雄救美。只不过婉儿是真的在吃醋,这貂婵却……我晕,她这么急着讨好我,是因为吕布身殒失去了依靠,所以急着想另寻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还是……这么会撒娇,她该不会是个另有所图的蛇蝎美人吧?” 陆仁这一楞神的功夫,貂婵已经凑到了陆仁的身边,绝美而娇艳的脸庞都快贴到陆仁的身上了:“义浩,你怎么了?” “哦,没、没事。”陆仁赶紧的又退开一些,心中暗道:“她应该不是什么蛇歇美人,而是属于前者。怎么说呢?她最早的时候能为了王允的养育之恩与国之大义去舍身取义,单凭这一点就不是那些势利的女人所做得出来的了。而且按史书的记载,陈宫在建议吕布断曹操粮道与出城扎寨的时候,她是担心吕布出了意外自己就没了依靠才哭求吕布不要出城的。唉,我做人何必那么多心呢?想问题又老想得那么复杂干嘛?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想寻一个好的归宿的可怜的女人而已嘛,和蔡琰到挺相像的!只是在这一点上蔡琰就要比她实在得多,明明白白、坦坦荡荡的告诉了我,虽说在当时听着有些刺耳,可是因为大家都很坦诚,反而可以敞开胸怀的交往。和蔡琰相处的那几个月,虽然我没有把她推倒,可是我真的感觉像是多了一个红颜知己。相比之下,貂婵的这种虚假的欢笑真的让我看着很不爽……” 一念至此,陆仁又稍稍的筹措了一下说词才向貂婵正色道:“貂婵,说实话论及相貌姿色的话远婉儿远不及你,昭姬与你也只是在伯仲之间……” “昭姬……啊!?你说的是蔡琰蔡昭姬?昔日侍中蔡伯喈之女?”曹操昨夜并没有向貂婵提及蔡琰就在陆仁的身边的事,而刚才陆仁提及蔡琰的时候貂婵也没有留心,现在陆仁再次提及时貂婵才惊觉过来。长安之乱之前这两大美女同在长安,貂婵当然有听说过蔡琰的名号。论美色,二人相差无几。但论才艺,貂婵则逊色于蔡琰太多太多。就在这一刻,貂婵突然感觉自己如果不抓紧时间进行计划的话,一但让陆仁回到许都,与婉儿、蔡琰重逢,她可能会没什么机会再接近陆仁,那她的计划可能就完全泡汤了。 陆仁见貂婵那么惊呀,歪着脖子想了想便笑道:“我到忘了,当年你曾与昭姬同在长安的,所以你肯定听说过昭姬的名号。算了,这些先不去提它。我只说长安之乱时昭姬被掳去了北地,吃了不少苦才回到汉土,后蒙曹公为媒许配于我。只是昭姬并不喜欢我,嫁给我也只是为了找一个好点的归宿,但是她明明白白的对我说了……貂婵,我的意思是你和昭姬的情况差不多。温候身故你便失去了依靠,现在如此对我,我却看得出你是在强颜欢笑讨我欢心,为的也不过就是想有个依靠之人,不用再四海飘零、担惊受怕而已。貂婵啊,你根本用不着这样,你在我面前演戏,你自己的心里又能好过吗?做人又何必那么虚假呢?” “哎!?”貂婵被陆仁的这一番话给说楞住了。就像陆仁说的,貂婵现在完全是在演戏,在人前强颜欢笑。只不过从陆仁的话里可以听出来,陆仁以为貂婵只是想混上好一点的生活,却不知道貂婵心中另有所图。但仍不可否认,陆仁的这些话确实说出了貂婵心底的苦痛。而一个人心中的苦痛被人说破,基本上就等于是打破了这个人心里的五味罐,乱七八糟的什么滋味都有。 陆仁见貂婵呆楞住,方才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不见,知道自己说中了貂婵的心事,当下便很随意的笑了笑,曲指在貂婵的鼻梁上轻轻的刮了一下道:“别傻站着了,过来帮我。” 貂婵稍稍的回过一点神来,犹豫着问道:“帮你什么?” 陆仁笑了笑,开始对已经冷却好了的冻米糖“大卸八块”:“把这些冻米糖给大家吃啊!一开始我不就说了大家晚上都有好东西吃的吗?” “啊,啊!?” 貂婵还楞着,陆仁却已经端着一盘切好了的冻米糖先来到了给炉灶扇火的陆氏子弟跟前,嬉笑着道:“累了吧?张嘴!” 陆氏子弟大嘴一张,陆仁便把一块冻米糖塞入了其口中,然后又去喂给另一个陆氏子弟。如此几圈下来,一帮子人却也是笑得快东倒西歪,冻米糖亦没有了十之七八。而貂婵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愈发的吃惊,暗道:“这个人绝对不好对付!我千万要小心行事,不然根本就不能成事……” 正想着,陆仁已经回到了貂婵的跟前。见貂婵在发着呆,陆仁又撇了撇嘴,用试探的语气把一直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貂婵,你还记得你曾经在濮阳城中扔给过一个落魄不堪的乞丐一块米糕吗?” 貂婵的脑子里这会儿乱哄哄的,哪里想得起来?自然是茫茫然的摇了摇头。 陆仁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我做了这些事还是白搭啊?亏我还特意想用冻米糖来唤醒你对米糕一事的记忆(似乎也差得太远了点),可这位大美女根本就不记得曾与自己有过“萍水相逢”的邂逅,看来得考虑考虑直接把她推倒的事了。郁闷之中长叹了口气,陆仁背起了手向自己的卧房走去,口中则道:“你就先在我卧房旁边的厢房里住下吧……” 貂婵终于回过神来,急忙赶上两步追上陆仁,在陆仁的耳边低声道:“义浩……不需要貂婵给你侍寝吗?” 陆仁心说我原本是超级想要的,可是你现在这副一意讨好的样子真的和j没什么分别,我老人家可提不起什么兴致来。还是等晚一点,你能不这样的时候再说吧。当下摇了摇头,随意的找了个借口道:“我施用禁咒使真元受损,要好好静养,这段时间里近不得女色……你正好也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的想一想,反正我是不想要一个虚情假意的女人在身边。你如果真的只是想寻一个好的归宿,平平静静的生活下去的话,我希望你能和我明说。就像昭姬对我的那样,我们彼此之间明说就是一场交易又有何妨?至少你我都可以不用去虚委以蛇啊!做人总是在装,总是那么假,很累的!”最后这句话是陆仁的心里话,因为他一直要在所有人的面前演戏,就连婉儿都有些事要瞒着她,这使得陆仁的心里其实真的很累。 貂婵又再次楞在了那里,眼巴巴的望着陆仁的背影,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莫明其妙的焦燥感:“这个人太难对付了!我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真正的接近他!?” (昨天参加生日宴会去了,毫无悬念的,本瓶子被灌趴到了地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八十回 触动心弦 天际,方露晨曦。 可怜的貂婵因为摸不清陆仁的底细,又没能第一时间真正的接近到陆仁,再加上陆仁那番触及貂婵心底痛处的话,使貂婵这一夜未能安眠,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直到四更时分才勉勉强强的眯着。就这样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虚梦之间,忽然有一阵清亮的笛声传入了貂婵的耳中,本来就不是睡得很踏实的貂婵立刻就被这笛声惊醒,继而便睁开了双眼。 笛声的旋律清宁平和,听在耳中的感觉就有如叶尖晨露顺指而落,清凉泌心。特别是在这景致本来就十分清幽雅致,晨间又带着几分朦胧薄雾的竹林别院,乐增景韵、景添乐意,彼此相辅相成间隐隐然竟会给人几分清逸脱俗、远离尘世的感觉。 听着这笛声,貂婵略感吃惊。歌姬出身的她当然懂音律,只是一直以来她所接触到的都是些偏重于浮华享乐的欢场之乐,真正像现在这种听在耳中颇有意境的清宁之乐,貂婵接触到的可谓少之又少。带着这几分惊呀,貂婵随意的披上了外衣便轻声离房,顺着这笛声一路寻望过去。 很快貂婵便顺着笛声来到了竹林别院的后院花园,而在后院花园的凉亭之中,陆仁正半躺半坐的背靠在亭柱上,双目微闭、神情恬静而自然的吹奏着长笛……各位可别以为咱们的路人一号又是在耍什么勾引貂婵的小手段。事实上根本就没那个必要,因为昨日耍宝未果的陆仁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那就是今天晚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先把貂婵推倒了再说。反正陆仁他也“想通”了,貂婵和蔡琰又不是同一类人,蔡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死要面子”的大家闺秀,由于其家世出身的缘故,在心底有着自己的想法,所以才会和陆仁“谈判”,希望陆仁能不害及她心底最后的自尊底线。 但貂婵是另一回事,她是歌姬出身,虽说名义上是王允的义女,可实际上仍然是没有什么家世可言的。就算有,人王允老先生也挂了,她一个“义女”现在就什么也不是,换言之现在的貂婵就是得靠自身的美貌来混饭吃的女人。既然是这样,那陆仁不推倒了再说干嘛?大不了推倒了之后再对貂婵好一点也就ok了……很龌鹾的想法吧?不过可能也很现实。 话不扯远,只说现在的陆仁的确是晨间醒来,来后院散步时被竹林别院这清宁雅致的雾景所感染,一时心有感触才引笛而鸣。不过实话实说,陆仁现在并不是在用心吹奏,而是以很轻松的心情随意而为,只是这种清宁平和的曲乐恰恰需要的就是这份平静随和的心态。也就是说,陆仁在无意之中吹奏出了几分曲中的真韵。 就这样在这清宁的笛声中,貂婵轻而又轻的步入了亭中。或许是貂婵不愿破坏掉这份颇有意境的清宁与飘然,在离陆仁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那里望定了陆仁,细细的品味这首曲乐,连大气都不出一下。 一曲吹罢,陆仁没有睁开双眼,而是在十分轻松的心情中自顾自的微笑了起来。只是他这一笑却使貂婵呆了一呆,因为陆仁的这一笑在貂婵的眼中似乎带着几分孩子般的纯真无邪……可能说这话有些恶心,不过陆仁本来就是个心性善良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试想一下,当初陆仁如果不是不愿看到人们在饥荒之下以人肉为食而向曹操提议屯田,又怎么会被曹操、郭嘉、荀彧一步步的把他的“才能”发掘出来?如果不是因为陆仁心底的那份善良而驱使他去做一些能够让大家不再饿肚子的事的话,诂计陆仁这会儿还在当那个发丘中郎将,整日里发丘掘墓摸金呢! 却说陆仁自顾自的笑完了这一下,缓缓的睁开双眼想起身回房,只是一睁开眼时便猛然发觉貂婵就站在他的面前。二人目光交错,陆仁在愕然之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晌过去才勉强的出声问候道:“早、早啊!昨天睡得还好吗?” 貂婵很平静的稍稍欠身回了一礼,问道:“且容貂婵斗胆问一下,主簿适才吹奏的曲乐是何名目?可否告诉貂婵知晓?” “哦,是《清平乐》……” “《清平乐》……”貂婵默念了几遍之后在陆仁的面前跪坐了下来,若有所思的道:“貂婵曾听闻说主簿在甄城试行屯田时,曾与婉儿姑娘携手合力,只用两支长笛便镇住了夜乱的营盘。本来貂婵以为那不过是市井好事之徒的夸大传闻,亦或是说主簿其实施用了什么奇门异术才会如此。直至今日有幸能闻得主簿亲奏之曲,貂婵方知传闻非虚。单以此《清平乐》而论,便已能令人心静神宁,忧烦尽消。” “双笛镇营”可是陆仁为数不多的“壮举”之一,现在被貂婵这位大美女当面提起,陆仁自然会有几分自得之意。不过还好,现在的陆仁比起以前要多出了几分自制之力,这使得他并没有在貂婵的面前失态。总之陆仁闻言之后就是低头干笑了几声再伸手抓头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啦!主要还是那个时候夏候元让与韩元嗣对招慕来的屯田流民强逼太过,未能好好安抚才会炸的营。我当时和婉儿也只是试着用比较轻柔抒心的曲乐去驱散流民心中的烦躁之情,好让他们能安静下来而已。说实话,当时我自己的心里可都没底,能真的成功也着实出乎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事后再仔细想想吧,这种事却也是有相近的古例可徇的。” 貂婵闻言大为惊奇的道:“这等事听起来玄而又玄,以常理论之是不会有人信的,为何主簿却说还有古例可徇?”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指头:“当然有。貂婵你可曾听说过楚汉相争之末,垓下一战时韩信的‘四面楚歌’之计?” 貂婵迟疑着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道:“听主簿这么一说,貂婵忽然感觉这两者之间好像是有些相似之处。韩信是用哀伤的楚歌来瓦解楚军的斗志,主簿你是用……”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咦?” 忽然的一声“咦”之后,陆仁便瞪大了双眼,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打晾起了貂婵,看着看着吧,嘴巴也是越张越大,神情也是愈发的惊呀与愕然。貂婵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己也跟着环视周身上下,但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除了穿得少了点之外,只披了一件外衣就出了房嘛!不过总的来说衣着还算是整齐的,并没有什么过份之处。 不解之下貂婵刚想开口询问,陆仁却向貂婵招手道:“来来来,坐到我身边来!” 貂婵迟疑了一下之后才在陆仁的身边坐了下来,而陆仁侧着头又细细的打晾了貂婵许久,用试探的语气轻声发问道:“我怎么总感觉现在的你和昨天的你有些不太一样?哦……是了是了,你还没有梳妆吧?” “哎?”貂婵的俏脸微微一红。她被笛声唤醒之后披了件外衣就出了房,还真没有去梳妆打扮一下。 方欲起身道歉,陆仁的手却揽到了貂婵的香肩之上笑道:“真是少见,女孩子一般都要细心的梳妆过才会显得更漂亮,你却是不化什么妆感觉更自然、更美一些。你啊,不适合浓妆艳抹,一点点的淡妆稍稍的点缀一下就行了。 貂婵迟疑道:“真的吗?” 陆仁点了点头,心中却被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引发出了些哲理,轻叹道:“怎么说来着……哦,或许你的妆化得太浓的话,就有如给自己戴上了一个面具,虽然美艳,但也太过虚假。就像昨天你刚来到我身边的时候那样,尽管你一直在笑,可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觉得你根本就是因为被逼无奈而在向我献媚邀宠。可是你现在这样多好?平平淡淡、安安静静,像个好朋友一样坐到我的身边,不带着什么功利之心的和我聊聊天、谈谈心,这样给人的感觉才更真实一些,更舒服一些……说实话,我也更喜欢这样的貂婵。” 一句话使貂婵的脸色顿时一变,却也想起来刚才因为受那首《清平乐》的感染,心中没有抱着什么杂念,只是在和陆仁聊天。 不过陆仁却没有注意到貂婵的脸色微变,揽住貂婵香肩的手臂因为有些“贪得无厌”而揽得更紧了一些,就差没乱摸一气了。再次微闭上双眼,贪婪的闻着貂婵发间的香气,陆仁微笑了一下又轻叹道:“昨天我做冻米糖给你吃,你真的没能想起什么来吗?” 貂婵摇头,她根本就搞不懂陆仁费那么大的劲做冻米糖给她吃到底是想干什么。 陆仁撇了撇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算了,我还是和你直说了吧。其实还是在婉儿来到我身边,我就已经与你相识了……或者确切一点的说,是你我曾经见过面,但我记得你,你却不怎么记得我。” 貂婵愕然。 陆仁笑了笑道:“那还是在好几年前,温候新占濮阳不久的时候……可能那个时候你也才刚被温候接到濮阳吧?当时在濮阳城门那里,温候曾经想对一个街头的小乞丐下杀手,是你劝温候戟下留情,后来还从车里扔了一块米糕出来……”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貂婵的脑海中也猛然浮显出了这一小段记忆的片断。呆望了陆仁一阵,貂婵的语气也变得难以致信了:“难道、难道说,当时那个邋遢不堪的乞丐,就是、就是……” 陆仁微笑着点了点头。 “天啊!” 陆仁见貂婵终于反应过来而且还这么的惊呀,心中却有了点恶作剧成功时的爽快感。当下揽住貂婵香肩的手就下滑到了貂婵的腰间,又把自己为什么会身陷濮阳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不该说的陆仁还是没有说出来。 貂婵惊愕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这时她的腰间传来了陆仁的魔爪很不老实的感觉,貂婵不由得秀眉微皱,沉声道:“想不到声名远播的陆令君、陆主簿,竟然也有装成乞丐蒙混出城的时候,而我竟然……无意中救过你一命!” 陆仁这会儿有些色迷心窍,没有听出貂婵话中的贬意,只是很随意的笑了笑道:“装成乞丐混出城又怎么了?活命要紧嘛!再说武子胥也不是装过乞丐吗?韩信还受过人胯下之辱呢!相比之下,我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貂婵突然很想挣开陆仁的魔爪,只是她想了想还是强忍了下来,转而向陆仁问道:“主簿,在你眼中温候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听貂婵提起吕布,陆仁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揽住貂婵腰际的手臂也缩了回来,托起自己的下巴沉吟道:“老实说,我所见到的温候是个真正的男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像样的诸候。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温候和西楚霸王项羽很相像,虽然勇而能斗,战力亦天下无双,可是一味的残暴不仁,从来不知抚恤百姓,还纵容手下军兵以劫掠百姓、淫人妻女为乐……” 说到这里陆仁突然攥紧了双拳,愤恨不平的道:“我知道现在是乱世,有很多事是无法避免的,可是他也不能做得如此过份吧!?走到哪里就奸淫掳掠到哪里,残害百姓到哪里,等一个地方被他破坏尽殆,又会想着去别的地方接着奸淫掳掠,他这样做下去又和那些贼徒强盗有什么分别?貂婵你知不知道,他纵容手下的军兵已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竟然连穷苦百姓的坟墓都要去挖掘!!这都是我亲眼所见的!本来这次的下邳之战我根本就不想来前线助战,是实在看不下去吕布的所做所为才逼得我来的!” 陆仁的这番话已经带着几分吼了,而貂婵闻言则默然不语。其实陆仁说的这些,貂婵又哪里会不清楚?只不过…… 陆仁发完火之后却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说这些。我只是在想,温候残暴不仁,但他死时能死得像个真正的男人,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一匹狼,有自己孤傲的死法……就这样吧,这样对大家其实都好。” 貂婵的眉头也皱得紧紧的,樱唇微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终于还是没有能说出口来。许久过去,貂婵才起身向陆仁行了一礼道:“主簿,貂婵昨夜没有睡好,现在忽然觉得有些倦了,想再回房去多睡一会儿,还望主簿能应允。” “啊,你要去补觉啊……”陆仁刚刚才得了一下手,貂婵却要离开,这着实令陆仁有些失望不已。不过陆仁也不愿为难貂婵,当下只是轻轻点头道:“你去吧,休息好了我们再聊一聊。” “多谢主簿!” 貂婵转身欲行,陆仁忽然又唤道:“貂婵!” “主簿尚有何吩咐?” 陆仁抓了抓头皮,支支唔唔的道:“是这样……哦,你好像不记得昨天我对你说过,你直接呼我的表字就可以了,不必总是主簿、主簿的叫我,听着见外。” 貂婵勉强一笑:“是,是貂婵忘记了。” “还、还有……”陆仁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心底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今天晚上你到我房里来好吗?” “哎?”貂婵楞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又沉默了一阵,貂婵才轻轻点头道:“貂婵从命。” 陆仁也很尴尬(?)的笑了笑,示意貂婵先回房去。貂婵行罢一礼之后飘然转身,心头却泛起了一阵阵的阴云:“这个人……到底是难对付,还是真的胸无城府?还有他说的那些话……今天晚上,我……” (四号晚上喝多了,五号发的是四号写好的,而瓶子因为喝酒喝过了火,睡觉的时候身上发烧就没盖被子,结果重感冒两天外加扁桃体发炎,而且还咳嗽得相当厉害。头晕晕沉沉的就什么都写不出来,因此误了两更,望见谅! 另外再说一下,那些在书评区里发什么本书要tj的人,麻烦你们闭嘴!要tj本瓶子也不会写到现在了。哦,你们春节期间可以放纵的玩,就不许本瓶子玩了啊?话再说得难听一点,这本书是不能进vip的书,瓶子就算扔掉不管又能怎样?招你们惹你们了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八十一回 自寻死路 日已西垂,夜幕将至。 竹林别院的大门前,陆仁正板起了一张臭脸,瞪视着那二十个陆氏子弟。瞪了好一阵,陆仁才冲陆氏子弟们指手画脚的道:“呐,别说我对你们不够好啊!从你们跟着我随军出征到现在也已经好几个月了,你们一直都没能好好的休息过一下、放轻松一下是不是?今天晚上我就放你们的假,你们都去到城区里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你们身上都有之前曹公赏赐给你们的钱,你们玩到明天中午再回来也没关系,但是――在今夜的四更之前,一个都不准回来!!” “……”一众陆氏子弟尽皆哑然。其实这帮人跟随陆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陆仁现在这样做是想干点什么陆氏子弟们那是一清二楚滴!不就是怕这帮子人呆在别院里会打扰到陆仁与貂婵之间的“二人世界”吗? 只是若换在平时,这些陆氏子弟会很知趣的去找自己的乐子,但这里是下邳城,刚刚从吕布的手中夺下来没几天的城池,并不是陆仁用心经营了一年有余,百姓安定富庶的萌县,难保不会有些什么山贼草寇,亦或是吕布军败逃的士卒突然冒出来害人。考虑到陆仁的人身安全,一正一副的两个头人先是对望了一眼,然后由正头人出面向陆仁劝谏道:“当主请三思,此间并非清平之地,还是留几个兄弟下来以护当主周全为上。”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必不必,其实你们心里在担心什么我也心里有数。放心吧,我敢轰你们全都出去玩,是因为我知道我只要呆在这片竹林里面就绝对不会有事的。可能是这几天你们也没有怎么离开过这片竹林的缘故,所以有些事情你们没有注意到。竹林的外围有一营数百人的军兵在昼夜不停的巡视警戒,而这些军兵都是曹公派来保护我的啦!” 陆氏子弟们面面相觑,到是那几个昨天被陆仁派出去买制作冻米糖的原材料的人有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两个头人见状又对望了一眼,这才放下心来。就像陆仁说的,这里是在下邳城内,就算有点草寇贼人也都是零零散散的小虾米,不然曹操安置的城防军不就成了吃干饭的了?而在这种情况下有这一营数百人的军兵在竹林周边保护,那些个小虾米的根本就不敢靠近这里半步。既然是这样,这些陆氏子弟还担心个什么鸟劲啊?放心大胆的出去玩就是了嘛! 陆仁望见陆氏子弟们脸上流露出来的恍然与兴奋,自己心中则在暗道:“这几百军兵可不仅仅是保护我这么简单,应该还有曹操在监视我的意思在里面。想想也是,我一时冲动之下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以老曹的个性会不对我紧张一点那才是怪事!不过还好啦,老曹只是对我有些紧张而已,但并没有动杀念,不然也不会把貂婵送到我身边来拉拢我了,毕竟我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曹操看得出来,再者眼下老曹想和袁绍干,也需要我这样的人材……嘿嘿,貂婵哎!本人就不客气的收下再推倒了!再说了,我如果‘沉迷于女色’的话,老曹也才会对我更放心一些吧?美人与自保兼得,我也算是一箭双雕了哦!” 一念至此,陆仁的脸上也露出了奸诈的坏笑…… ―――――― 轰走了那二十个“电灯泡”,陆仁背着手,哼着小调的回到了自己房中。而在房中的桌几上,陆仁已经准备好了一些酒食。看看天色将暗,陆仁又点起了房中照明用的灯台,然后就对着灯台上闪耀的火光发呆,坐等貂婵的到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随着一阵香风的舞动,貂婵来到了陆仁的房中。见陆仁背对着房门坐在灯台前便轻声唤道:“主簿……啊,义浩?” 咱们的路人一号这会儿却有点搞笑,因为一直在傻呆呆的望着灯台,结果坐着坐着居然坐在那里睡着了!此刻被貂婵轻声唤醒,陆仁赶紧胡乱的揉了几下双眼再向貂婵笑道:“哦,你来了啊。坐吧!不好意思,我刚才睡着了。” “……”貂婵也着实对陆仁有些无语,心说这个人绝对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不着调的一个。只是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微笑了一下又向陆仁稍稍的欠了欠身。 两个人在餐桌前坐了下来,陆仁看看闪烁不定的火光,又望望对面静坐的绝色佳人,心里面可就有些神游四海了:“耶!这应该算是汉末时代的烛光晚餐吧?怎么以前就没想起来和婉儿一起这样过一过……不不不,其实和婉儿也经常这样,只不过和婉儿在一起的时候玩的不是现在这种浪漫的气氛,而是一种虽然有些平淡但是心里即踏实又暖暖的感觉。所以说啦,婉儿才是做老婆最好的人选,貂婵的话还是当屋外彩旗吧。耶?原来我的思想也这么堕落啊?那句‘男人有钱就变坏’果然是至理名言!”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脸上也就跟着露出了很猬琐的笑,但目光却并不是停留在貂婵的身上。貂婵见状秀眉微皱,再次轻声唤道:“义浩,你在想什么?” “哦,没想什么,就是一时走了神。” 貂婵只能笑笑了之。见陆仁回过神来,貂婵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周身上下,轻声向陆仁问道:“义浩,你觉得今夜的貂婵怎样?” “嗯……” 陆仁这会儿才仔细的打晾起了貂婵来。不知道貂婵是不是受到了陆仁早上那番话的影响,这会儿真的只是稍稍的画了一点淡妆,身上没有了那份铅华,却多出了几分丽质天成的美感。一时间陆仁看得有些发呆,呐呐道:“铅华尽散,秀美天成……貂婵,这样的你可能真的是个能够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 貂婵淡淡一笑:“是吗?多谢义浩夸奖。不过在你看来,现在的貂婵与昭姬、婉儿相比又当如何?” “哎我这、这个……”陆仁当场卡壳!这种问题要陆仁在这个时候怎么去回答!? 貂婵望见陆仁那窘迫加为难的神情便噗哧一笑,摇了摇头道:“不提这个了……哎对了,院中为何如此安静?我过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看见保护你的那些族中子弟?” “哦哦哦,都被我轰去城区里玩去了。今夜的四更之前,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 貂婵微微一楞,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不留几个人下来?万一……”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万一的啦!这里是下邳城内,城外的山野草寇也进不了城,竹林外围又有数百曹公调来专门保护我的军兵。换言之,这座竹林别院一般来说没谁敢靠近半步,我还怕会有人来害我性命不成?” 貂婵低下了头去,心中默默的盘算了一阵,忽然抬起头向陆仁道:“义浩,话不要说得太满,外面的人是进不来,但你就不怕我想杀你吗?” 陆仁笑道:“别开玩笑了!我虽然不会武艺,可再怎么说也是个健壮男子,而你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的,你又怎么能杀得了我?” 貂婵心中微一错愕,又试探着问道:“你真的不会武艺?” 陆仁大摇其头:“曾几何时我也想练,不过一则是我没那个耐性,二则出仕之后我的政务也总是忙得要命,哪有时间去练啊!你是不知道,我在先后在鄄城、濮阳、许都三地屯田三年,再连上被贬去萌县为令时治理萌县的一年,前后四年间我基本上都在忙着教百姓们如何插秧种稻,此外还要兴修水利、抚恤各屯,有时候连寻常的民间治安都要管,常常是一个月里没有几天能呆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的。这是有婉儿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我自己偶尔也会去偷偷懒,不然我累出病来都有可能。” 貂婵闻言,暗中摸到短匕上的手不由得松了一松:“你……真的那么勤于政事?” 陆仁仰起头叹了口气道:“我想我也算不上是什么勤于政事,只不过是不想再看着大家都饿肚子而已。我出仕的时候,那年正值蝗旱两灾,百姓们在饿荒之下竟然以人肉为食……哎,貂婵啊,我们能不能不提这个?我想想都还有些后怕。再说现在已经都过去了,青、兖之地我因为没有亲眼看到所以不敢说什么,但在许都周边屯田种稻已经颇见成效,百姓家中都有了经年积粮,饥荒之事应该不会再次发生,一想起来我心里也好过了许多。现在徐州亦定,稍迟一些我会请曹操把屯田种稻之政也在徐州施行,大家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你总是在顾虑着这些?” 陆仁拍了拍脑门道:“算是吧……其实做人总得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如果一味的吃喝玩乐,那真的活着就没什么意思了。就拿温候来说吧,他只顾着如何给自身谋利,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好好的对待一下百姓,结果只能是落得被世人所唾骂。做人不能光考虑自己啊!” “……”貂婵又低下了头去,方才离开了短匕的手又握到了握柄上。过了一会儿,貂婵稍稍抬头,目光望定陆仁微笑道:“义浩,你方才说外人进不到这别院里来,而我又只是一介女流,害不了你……你的话可不要说得太满。” 陆仁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又来了?难道说你真的想杀我?我是想不出你有什么要杀我的理由,除非说你是想为温候报仇……哎!?” 色迷心窍的陆仁这会儿猛然反应过来,急向貂婵望去时顿时暴出一身的冷汗,因为陆仁从貂婵的目光中看到了杀意……别以为陆仁对女孩子只知道推倒推倒再推倒,别的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事实上陆仁每个月只有在那几天才能推倒婉儿,平时与婉儿相拥而眠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婉儿抱在怀中,然后望着婉儿的那双大眼睛傻笑发呆,直到静静睡去。久而久之,陆仁能够从婉儿的目光中看到婉儿对他的依恋与爱护,连带着陆仁也能从旁人的目光中看出几分心态。 现在貂婵的目光中杀机一闪,陆仁忙不迭的就向后一滚。只是才刚刚想翻爬起来并顺手激活体能强化状态,貂婵的秀影已经随之而上,一记扫堂腿把陆仁给重重的扫得仰倒在地……外带摔得七荤八素! 扑通的一声闷响,陆仁脊背着地,摔得连气都有些喘不过来,心中暗叫道:“有没有搞错啊?就这招式与力道……没谁和我说过貂婵会武艺的啊!什么《三国战纪》、《三国无双》里的貂婵不都是虚构的游戏吗?” 再看貂婵扫完这一腿后妙曼之极的回旋着身躯站起身来,暗藏在袖中的短匕也已经握在了手中。望了一眼仰躺在地上的陆仁,貂婵轻叹道:“义浩,对不起,我是真的想杀你……本来有那些陆氏子弟在你身侧,我还找不到机会下手的,是你色迷心窍自寻死路……” 寒光一闪,貂婵手中的短匕尖锋便向陆仁的心口插落…… (今天就到这里吧。另外说一下,马上过年了,瓶子的更新可能会不怎么稳定,望见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八十二回 执迷不悟 貂婵手中那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正在向陆仁的心口疾速插落,那咱们的路人一号会就这样坐……错了,是“躺”以待毙,继而一命呜呼吗? 答案是――当然不会! 如果还是在穿越之前,亦许是在穿越之初,还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大事的陆仁可能的确会因为缺乏应变能力,心里大叫着“完了”再闭目等死,然后就成为了一个“风流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但是!今时今日的陆仁也曾经在生死一线的战场上混过几回,真论起来的话陆仁的手上那也是有着几百条的人命!此刻貂婵的变故确实来得太过突然,陆仁连体能强化状态都来不及激活就被貂婵放倒在地,但面对貂婵插向自己心口的匕首,陆仁还是能做出相应的反应! 啪的一声轻响,却是躺在地上的陆仁双臂疾伸,双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貂婵的双腕,而这一下的动作之快与方位的拿捏之准若是放在平时,只怕连陆仁自己都会为之吃惊。只是陆仁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因为别看貂婵的身材秀丽苗条,看上去好像是个弱不经风的柔弱女子,身上没多少劲似的,可真到动上了手的时候陆仁才发觉貂婵的气力可绝对不小!至少是现在这个时候貂婵居高临下再把身体的重量也加上来,没有激活体能强化状态的陆仁那可是拼尽了全力才能勉强你真元受损就急急的赶了来给你送些补身药物,你却在这里……哼!风流浪子之名还真是名不虚传!” 陆仁与貂婵一同哑然。貂婵都忍不住出声问道:“她是谁?” 陆仁干笑道:“我义妹糜贞,糜竺糜子仲的亲妹妹……之前差一点点她就成了温候的妻妾。” 貂婵沉默了片刻才道:“原来她就是糜贞……果然生得十分美丽。” 就在这时,屋外的糜贞“哎哟”了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弄痛了她。接着糜贞的嘀咕声又飘了过来:“连护身用的匕首也乱扔,你们玩得还真是开心啊!?义兄,还给你!” 嗖的一声,先前被陆仁扔出房外的匕首又被糜贞给扔回了房来,咚的一声落在了摆放着酒食的桌几之上。陆仁哑然道:“这丫头干什么啊?好好的发这么大的火,连刀子也乱扔进来!万一伤到了人怎么办?” 人一分神,劲力也随之一分,被陆仁压在身下的貂婵抓住机会,猛然抽回双臂再把陆仁用力推开,接着一个翻滚起身,赶到了桌几前抢起了匕首道:“怎么你这个风流浪子不懂女儿家的心吗?她喜欢你!” 陆仁见貂婵又一次执起了匕首,自然知道貂婵是想干什么,一时间火也冒了出来道:“你这笨女人怎么回事,怎么还是这样!?” 貂婵咬了咬牙,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执起匕首向陆仁冲了过来。可是貂婵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陆仁是已经“施了法”的! 啪的一声,貂婵执拿匕首的右手手腕被陆仁扬起的左掌正手位一掌拍中,匕首也随之脱手飞了出去。只是匕首飞出去的时候,刀尖在貂婵的左脸轻划而过,带出了一抹鲜红。 “啊!!” “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八十三回 横生变故 “啊――!!” 被击飞的匕首已经掉落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在从指缝中缓缓的溢流而出。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貂婵捂着自己正在流血的脸庞,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呆立在了那里,而陆仁也彻彻底底的傻了眼。 “怎、怎么会这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容貌就是一个女人的生命,特别是对于那些生就了一副足以自傲的好脸蛋的美女们来说,容貌甚至比她们的生命还重要。一但容貌被毁,那会远比虐待她们、强暴她们,甚至是会比杀了她们更加令她们痛苦。所以说,如果你想让一个女人,犹其是一个美女痛苦一生的话,最简单的方法很可能就是在她们的脸上划上一刀…… 貂婵还在那里呆楞依旧,陆仁却已经慌了神,忙不迭的双手乱摆道:“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貂婵又楞了老半晌,突然尖叫了起来:“铜镜!有没有铜镜!?” “有有有!”“在哪里!?” 不过片刻的功夫,貂婵就已经坐到了铜镜前。对着灯光下的铜镜,貂婵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伤口――自唇畔至颌下,一道长约两寸,深有半分的刀痕。 陆仁小小心心的站到了貂婵的背后,小心翼翼的道:“对不起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貂婵缓缓的低下了头去,泪水如喷泉一般狂涌而出,但声音却说不清楚是哭还是在笑:“有意能如何?无意又能如何……” “喂、喂,你还是先止一下血吧?” 貂婵缓缓的扭回头去,一双已全是泪水的美目望了望一脸歉疚之色的陆仁,整个身躯都在不住的颤抖,牙也咬得咯咯作响:“我要、我要杀了你!!” “还、还来!?” 不来才怪了!只见貂婵愤而起身,照着陆仁就……也没什么招数可言了,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状态的她完全就是在乱踢乱打。打得陆仁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不过说真的,陆仁现在也真不好意思还手。还好啦,貂婵现在手上没有凶器,歇斯底里状态下的她也没想起来要拿刀子匕首什么的,不然指不定得在陆仁身上捅出多少个眼来……当然,前题是陆仁敢让她捅。 就这样狂殴了一阵,直打得陆仁浑身青痛,险些没被打趴到地上去。而貂婵打了这么一阵可能是发泄够了,忽然停下手望了一眼摆着防守架势的陆仁,高高举起的拳头却无力的垂了下来,哽咽着问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哎、哎……我哪里好意思还手啊……反正你手上也没刀,给你打上几十拳我又死不了。” 貂婵的身躯还在轻轻的颤抖:“一开始是我想杀你的,而你就算是把我杀了也不足为过,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陆仁会错了意,以为貂婵是说为什么要毁她的容,急忙解释道:“我、我那一下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一刀刺过来,我就是顺手拍开而已啊!” 貂婵又望了陆仁数眼,忽然轻轻摇头道:“我突然明白糜贞她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义浩!” 貂婵的双拳已经完全放了下去,人则在哽咽中站到了陆仁的近前,陆仁见状不敢放松,仍旧保持着防守姿势道:“你气还没消吧?那我再让你打几十拳好了……” 貂婵缓缓摇头,轻轻的举起手握住陆仁的双手,轻声道:“对不起,错的本来就是我……” “咦?” 陆仁还在小心警戒,貂婵却突然一下扑入了陆仁的怀中,接着便痛哭了起来:“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义父死了,奉先也死了,我现在又毁了容……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呃……”陆仁傻了眼。 貂婵痛哭了许久,却忽然一把推开了陆仁,继而凄然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义浩,你是个好人,你是一个能为百姓谋求福祉的人,而我只为了一己之私就想害你,根本就为天理所不容……这就是天作孽、尚可取,自作孽、不可活!如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正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世上?” “喂,你!!” 貂婵身影疾动,却是向掉落在地上的那柄匕首抢了过去,一抢执起匕首就想往自己的喉间插落。只是她的手臂才刚刚举起,已经“施了法”的陆仁却已经赶了上来,一甩手拍飞匕首后,陆仁就顺势抱住了貂婵的纤腰,接着陆仁就用力的把貂婵往旁边一甩,把貂婵甩得远离了匕首,人也摔倒在墙沿之下。然后陆仁便疾赶而上,扬起手来就是一记耳光: “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 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过去后,貂婵的头往边上一歪…… 陆仁吓一跳:“坏了,用力过猛,连打带摔的把她给弄晕了……算了算了,晕了也好,省得这笨女人不是要杀我就是要杀她自己的。” 胡乱的张望了一下房中后,陆仁赶紧把貂婵抱了起来放到榻上,然后嘶嘶嚓嚓的撕开门帘,弄出了几条布带,分开貂婵的双手双腿,呈一个“大”字型的给绑在了榻上。绑完了还不算,陆仁想了想又掰开貂婵的嘴巴,强塞了一个布团进去,嘴里还嘀咕道:“真是个又疯又傻的女人!我塞我塞!省得你醒过来玩咬舌自尽!!” 一切办妥,陆仁终于松下了口气,瘫坐到了榻尚上。因为已无危险,陆仁便取消了体能强化状态,再望望被绑在榻上的貂婵,陆仁忽然哭笑不得的自拍脑门,自嘲道:“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儿啊?搞来搞去闹得要把她这样绑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想霸王硬上弓呢!哎,不过玩玩也无妨吧?” 故意十分猬琐的奸笑了几声,手指也乱动了起来,有如“抓x龙爪手”的前奏招式向貂婵的胸前摸了过去。可是一望见貂婵脸上的血痕,陆仁却又顿时泄了气。用力的摇了摇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陆仁站起身来去洗漱架那里端起了脸盆,轻叹道:“算了算了,先放她一马吧。现在仔细想想,这女人其实也怪可怜的。刚才她好像都说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的确,吕布一死,她就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美貌,希望借此能寻到一个能够依靠的人,可是却阴差阳错的毁在了我的手里……” 出房去井边打上水来,陆仁自己先胡乱的洗了洗脸,又打了盆清水回来,坐到榻边帮貂婵轻轻的擦去血痕、洗净伤口。洗着洗着,陆仁忽然停下了手,仰头暗思道:“在上,有关貂婵的记载最后只有一句‘曹操将吕布妻女以车载回许都’,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倒是民间野史里写什么的都有。有‘关公闭目杀貂婵’,也有‘关公月下释貂婵’,不过民间野史一向都是不怎么可信的。我遇到的貂婵是想为吕布报仇而杀我,那在原本的历史上,会不会是……” 一想到这里陆仁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难道说貂婵本来是想杀曹操的?不过曹操可不是不懂武艺的二百五,他老人家也曾‘手剑杀数十人’,人又相当的警觉,貂婵诂计是手都没来得及动就让曹操给杀了吧?所以之后就再无对她的记载了……老曹被人行刺,他顾着面皮也不敢对人说出来啊!那之后曹操玩什么‘梦中杀人’,不许人在他睡觉的时候靠近半步,该不会就是被貂婵给吓到了吧!?” 一念至此,陆仁又望了眼晕在榻上的貂婵,复又摇头轻叹道:“傻女人啊傻女人,还好你是碰到了我这个色迷心窍的大傻瓜,不然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等你醒了再说吧,你这伤口也不是很深,如果治得好的话说不定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 清凉的毛巾还在为貂婵轻轻擦拭,只是陆仁并不知道貂婵已经醒来,只是不愿睁开双眼而已。而陆仁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貂婵全都听在了耳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八十四回 静中生悟 夜已深,人亦困。 因为自己的卧榻被貂婵给“霸占”,陆仁自己就没了睡觉的地方而不得不打地铺……各位觉得陆仁会这样做吗?实际的情况是――陆仁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本来就超想推倒貂婵,自然不会对貂婵客气什么。再说现在是夏天蚊子很多,不躲进有蚊帐的榻上叮都会被叮死。于是乎陆仁就爬到了榻上,揽住了貂婵的纤腰,枕着貂婵的玉臂而眠。 说得简单直白一点,陆仁就是抱着貂婵睡的。只不过因为之前乱七八糟的变故,陆仁现在真的是半点的“性趣”都没有,只是把貂婵当成了一个睡觉用的抱枕而已。其次陆仁要是不侧身抱着貂婵睡的话,就这张卧榻还真不够地方供两个人睡的。 夜静更深,被貂婵闹得有些身心俱疲的陆仁早已沉沉睡去,浑然不知在这静夜之中,他抱着的“大抱枕”早就已经醒了过来,睁着一双妙曼美目,静而又静的望着他。 尽管双手双脚都被缚住,尽管口中还塞着布团,尽管被陆仁枕着的手臂因为气血不畅之故已经麻痹,可貂婵硬是动都不愿动一下,生怕自己稍稍一动陆仁就会被惊醒。此刻的貂婵眼中已经不再落泪,望着陆仁那在睡梦中有如孩童一般纯真的笑脸,貂婵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份难以言谕的平静与欣慰。 也不知就这样望了有多久,而貂婵在这静夜之中也想了很多、很多。每当陆仁又在睡梦中流露出那张有如孩童般纯真的笑脸时,貂婵又会连带着回想起晨间陆仁所吹奏的那首《清平乐》……渐渐的,貂婵的目光开始清亮了起来而不在迷茫,似乎是貂婵已经想明白了什么。 沉睡中的陆仁忽然动了一下,貂婵赶紧的闭上了双眼假装还未醒来。不过陆仁只是伸手在脸上抓了几下,并没有醒来,就是手放回去的时候位置有点不太对。刚才是揽着貂婵的纤腰,现在却是放到了貂婵的酥胸之上。你说放就放吧,可偏偏手还不老实,居然在貂婵的一对玉峰之间来来回回的轻轻抚摸,嘴里还含含糊糊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貂婵无语了,心说这人怎么连睡觉都这么不老实?而片刻之后,这轻轻的抚摸使貂婵感觉周身上下麻痒得要命,身子都在轻轻的颤动,呼吸在渐渐的急促,脸也慢慢的红了起来,人都在怀疑陆仁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故意装睡然后xx她。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貂婵有心想狠狠的用头撞一下陆仁,不管他是真睡还是假睡先撞醒了再说,可是想了想还是强忍了下来。 还好,没多久陆仁的手又放回了貂婵的腰际,不再轻抚貂婵的酥胸,这使貂婵暗暗的松下了口气。双眼悄悄的眯开一条缝,见陆仁还是刚才的那副睡相,呼吸平稳而均匀,貂婵知道陆仁刚才的确还是在熟睡当中,并不是在有意的玩弄什么,心中既为之释然,却又隐隐约约的有着几分失望。 就这样又过了一阵,陆仁的嘴里又说起了梦话,虽然有些含糊不清,但貂婵却勉强能听懂陆仁是在说些什么:“婉儿……相信我……再等一年多点的时间就可以了……时间一到,我就带着你回到现代去……这里不是我的家,那里才是……zzzzzzz” 貂婵当场楞住,心中暗道:“再过一年多就回……回哪儿?这个‘现代’是哪个地名吗?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从曹操把我赏赐给他一事上来看,曹操对他极为看重,若依我听说到的传闻,他精于农桑之业,三年中便濮阳、许都钱粮丰盛,百姓都交口相赞,以此不难推算出他现在的仕途极顺,甚至连三公九卿都有望能成,可他竟然一点都不留恋?” 不知是不是陆仁听到了貂婵的心中所想,竟然在睡梦中回答起了貂婵的疑问:“我……我不适合在官场里混的啦……当了大官又怎么样……整日里不是要防着这个就是要防着那个……总是要勾心斗角的很累也很烦,一不小心可能还会……还是辞官不做,回家去逍遥自在的好……婉儿啊,等回去之后……我就、我就带着你周游天下,我们去真真正正的看看这个世界……不管是你还是我,没有见识过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做人如果只看见眼前的一点事真的很没意思……zzzzzz” 貂婵心中剧震:“真真正正的去看看这个世界!?做人只看见眼前的一点事很没意思!?” 就在此刻,貂婵的心中似乎有了什么决意。 ―――――― 天以放亮,晨晓曦风。 “啊――” 陆仁打了个大大、大大的哈欠,伸着懒腰翻坐起身。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陆仁扭头望望榻上的貂婵仍紧闭着双眼,忍不住伸出手去在貂婵的俏脸上轻轻的拍了几下道:“喂,喂!醒醒,天都亮了!” 貂婵的眼皮都不动一下。 陆仁伸指放到貂婵的鼻下试探了一下气息,感觉气息均匀流畅,并没有什么异样,一时哑然道:“有没有搞错啊?居然晕了这么久!整整一夜哎!!算了算了,让她接着晕吧,至少晕在床上我还不用费什么心,一醒过来指不定还得怎么闹腾!不管你了,我得起来活动活动。” 翻身下榻,陆仁自行打水洗漱,完了之后在别院中巡了一圈,人就哭笑不得的站到了别院的大门前望着主道笑骂道:“这帮人啊!我放他们一夜的假,他们还就真的硬是没一个晚上回来了的!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差点就……唉,算了算了,反正也没出什么事,到是他们回来之后得注意一点,不然貂婵的小命就难保了。这个疯女人!” 打了盆水回到房中帮貂婵轻轻擦拭,擦着擦着陆仁就有些心猿意马了,轻声嘀咕道:“貂婵毕竟是貂婵,就算是脸上多了一道刀痕,可是真看过去还是有这么漂亮!这道刀痕虽说破坏掉了原本的完美无暇,可我怎么总感觉反到让她多出了几分英武之气呢?可能这样还更合适她一些……说真的我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会武艺,哈哈!” 又擦拭了几下,陆仁的手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凝望着榻上的貂婵,陆仁的喉间也发出了很不老实的咕咕声。接着随手把毛巾往身后一甩,陆仁的狼爪就轻轻的摸到了貂婵的酥胸之上,轻抚了几下之后,陆仁再次的色迷心窍,嘟起了嘴唇缓缓的向貂婵的樱唇印将过去。 就在陆仁的嘴唇快要吻到貂婵的樱唇上时,突然之间貂婵的美目睁开,狠狠的瞪向陆仁。二人目光一交,陆仁被吓了一跳,人也跟着一楞。再看貂婵虽然双手双脚都被缚住,可是头颈并没有被缚住啊!略一蓄力,貂婵便以额为器,狠狠、狠狠的一头撞向陆仁。 咚―― “哎哟!!”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色心不死的陆仁捂着鼻子仰翻在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八十五回 一身孑然 正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的鼻子受到了重重的撞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回答是就算不流鼻血,也会又酸又痛、泪涕横流。 却说咱们的路人一号被突然醒来的貂婵一记重重的头锤撞中了鼻梁,继而仰翻在地。泪涕横流中翻爬起身,陆仁便冲着貂婵便吼道:“疯女人你有完没完?我鼻梁骨都差点让你给撞断了……嗯、嗯!?” 火还没发完陆仁就楞住了,因为他看见貂婵的眉宇间正带着十足的笑意望定了他,口鼻间还“唔唔唔、哼哼哼”的笑出了声来。说是讥讽陆仁的嘲笑吧,陆仁又从貂婵的眼神中感觉到并非如此,因为这笑意看上去到更像是恶作剧得逞时那自得且戏谑的笑。 揉着仍很酸痛的鼻子,陆仁有些犹豫且不解的望定了貂婵,迟疑了一会儿才问道:“疯女人,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貂婵瞪了陆仁一眼,眼珠向口鼻间望了望,嘴巴也跟着动了几下,那意思是你拿布团塞着我的嘴巴要我怎么说话? 陆仁犹豫着坐到了榻沿上,伸手去拔貂婵口中的布团。只是手才伸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警觉的望了貂婵几眼道:“疯女人,不会我一拔开布团你就玩咬舌自尽吧?” “……”貂婵没好气的白了陆仁一眼,又重重的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陆仁见状哑然,心说这疯女人是怎么回事?白天一个样,晚上又是另一个样的。说是说女人都善变,可也不能善变到她这种程度吧?不过再怎么样,陆仁感觉到现在的貂婵确实没有要自尽的意思,于是便伸出手去拔出了貂婵口中的布团。只是拔归拔,陆仁的另一只手却放在了离貂婵颌下不远的地方以防不测。因为在陆仁看来貂婵也未免太会演戏了一点,天晓得貂婵现在是不是想把他骗过了再来那么一下,因此把手放在离貂婵颌下不远的地方是准备一发觉貂婵的情况不对就去猛掐貂婵的两颊。 先不理会陆仁如何,貂婵在口中的布团被拔去后便大口大口的娇喘起气来,一边喘还一边埋怨陆仁道:“亏你还是个风流浪子,竟然半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布团塞了我整整一晚上哎!我现在双颊又酸又胀的不说,闷都差点被你给闷死!” “我……”陆仁彻底无语,心说我这还不是被你给逼的?哦,我要是不懂怜香惜玉的话,昨天晚上你貂大美人就已经死翘翘了,怎么现在反过头来还怪起我来了?再想想貂婵现在与昨夜的巨大反差,陆仁都有点怀疑貂婵是不是有双重性格了。 他在这里一呆一楞,自然被貂婵给看在了眼里。妙曼美目稍稍一转,貂婵忽然玉颈向前一探,绣口一张…… “哎哟我的妈呀!” 房中传出了陆仁有如杀猪船的惨叫声,却是貂婵趁陆仁不备,一张嘴就咬住了陆仁放在貂婵颌下不远处的那只手的食、中二指。 “哎哟!疯女人你松口,松口啊!好痛的――” 猛拔了几下没能拔出来,陆仁便扬起了另一只手想甩貂婵一记耳光好使貂婵松口,只是貂婵适时的这么一松玉齿,猝不及防的陆仁便嗵嗵嗵的倒退出去几步,收势不住之下险些没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去。 都说十指连心,陆仁这会儿是痛得又是甩手指又是猛吹一气。好不容易使痛楚消褪掉了一些,陆仁的火也上来了,正想冲着貂婵开始发飚,貂婵却在榻上向陆仁咯咯娇笑道:“报仇了报仇了!义浩,昨夜你毁我容貌、缚我一夜,手脚还那么的不老实,现在我撞你一下、咬你一口,让你也痛彻心肺一番,我们也算是两厢扯平、互不亏欠。” “咦、咦?”陆仁真有点搞不懂貂婵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了。 貂婵仰望向天花板,若有所思的轻叹道:“这感觉好久没有过了……不知为何,捉弄了你这两下,感觉好像是回到了我尚在义父府中,还是一个未曾出阁的及竿少女的时候。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的,和一帮姐妹玩伴嘻笑终日,可是现在……” “喂、喂,疯女人你……” 貂婵侧过头,平静的望了愕然不知所措的陆仁一眼,轻轻微笑道:“义浩,我知道你这样绑着我还塞住我的嘴是为我好,可是你也绑了我一夜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把我放开?” “……”陆仁摇了摇头道:“老实说,我不敢放。你这疯女人一会儿一个样的,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万一我把你放开了,你突然又变上一变,不是要杀我就是要自尽的,我可真没把握能再制服你一次!” 貂婵又笑了笑,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双眼时神情变得十分庄重,仰头沉声道:“我貂婵在此对天启誓,若陆义浩将我放开之后,我仍想加害于他,亦或是不念及陆义浩救我之苦心而一意自残,必教我……” “得得得……”陆仁慌忙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也别在这里赌咒发誓了。你只要答应我,我把你放开之后你别再乱来就行了。” 貂婵向陆仁微笑了一下,轻轻点头。 陆仁又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小小心心的坐到榻沿上,先慢而又慢的解开了貂婵的右手。解开之后陆仁就不再作动,而是让貂婵自己去解,自己则暗中激活了体能强化状态并对貂婵小心戒备。还好,貂婵的确没耍什么花样,只是安安静静的解开了剩下的手脚。而在全部解开之后,貂婵扭头望了一眼还在小心戒备的陆仁,复又淡淡一笑:“放心吧,我既然已经答应过你,就再也不会乱来了。” “真、真的?”陆仁还有些不太相信。 貂婵轻轻点头,慢慢的靠到陆仁的面前,忽然整个人往陆仁的怀中一倒,看样子是想投入陆仁的怀中去。只是貂婵的身子才刚刚一往前倾,过份戒备的陆仁却下意识往边上闪了一下…… “哎呀!” 扑通――这是貂婵失去重心,一下就栽到地板上了去的声音。 “哎、哎哟……你、你也不必这么小心吧?” “……”陆仁心说你这女人真的太善变了,我对你不提防着点不行。 貂婵翻爬起身,揉着身上的痛处白了陆仁一眼,忽然摇头微笑道:“你这个人真的很怪!刚才还对我毛手毛脚的,现在却要躲我……是不是非要把我绑起来你才放心?那算了,我还是把我自己绑起来吧。” “……”陆仁无语了。 貂婵缓缓的凑到了陆仁的近前,凝望了陆仁好一阵,慢慢的向陆仁腰际伸出了双臂。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貂婵的双手终于触及了腰间,这才双臂一勾抱住了陆仁的腰间,人也投到了陆仁的怀抱里去。当貂婵的俏脸贴到了陆仁的胸膛上时,貂婵轻轻的闭上了双眼,语气轻柔而平静:“义浩,谢谢你……” “……你、你说什么?” 貂婵道:“其实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想明白了很多事……义浩,我真的要谢谢你。如果换作旁人,我昨天可能会犯下大错,亦或是早已死于非命,只有你这个怪人才会那样救我……” “喂、喂,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 “真心话。就像你昨天说的,我自己也知道奉先他一意孤行、对百姓残暴无恩……其实我劝谏过他很多次,想把他拉回正道,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他对自己的武勇太过自信了,以为什么都可以用武力来解决,像他那样终究难逃覆灭一途……只是奉先是我现在唯一的依靠,他一身故我心中大乱,竟然连明辩是非都做不到,还险些害了你……” 貂婵这轻柔平静的语气像是在诉说心底的痛楚,陆仁闻言心中松了口气,心说貂婵应该是真的想通了吧?伸出手去轻抚貂婵光滑的脊背,安慰道:“行了行了,你既然是真的想明白了就别说那么多了……” 貂婵轻轻摇头:“不,让我说下去……昨天你失手毁去我的容貌,毁去了我最后的依靠的时候,我真的是已经万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可是你却适时的把我给打晕了。昨天夜里我醒过来时静静的想了很久,忽然发觉自己真的很傻,其实我现在这样不是正好能够两全吗?” 陆仁愕然,不解的问道:“两全?” 貂婵笑而点头:“是啊,我正好两全了。于公,我不能害你这个能为百姓造福、于社稷有功之人;而于私,不论奉先为人如何,但真的一直以来都对我非常的好,我如果不为死去的奉先做点什么,我心中真的会永不得安。如果说我行刺你未果又全身而退,我想我仍会一意孤行下去,可是我相貌被毁……” 陆仁猛然明白过来:“你是说,你虽然在我手中被毁了容,却也因此觉得不再亏欠温候什么?” 貂婵点头。陆仁则心说这是什么理论啊?不过转念一想,美女的容貌往往会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现在为了某个人搞得连样貌都被毁了,感觉上就是为这个人丢掉了自己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从某种价值观上来说,的确是对这个人不再亏欠什么。只是想来想去吧,陆仁总觉得还是有点怪那个的,反正说不清。 说不清、道不明的话就索性不去想,这是陆仁一贯的处事方针。再说现在美人在怀,陆仁也做不到坐怀不乱……用陆仁自己的话来说,貂婵的左脸上虽然多了一道刀痕而破坏了那份完美,但原本看上去柔弱不堪的貂婵却因此多出了几分英气而显得更有味道。再说了,貂婵的身段气韵仍在,依旧超级诱人。想了想陆仁的手可就有些…… “义浩,手别那么不老实好吗?” “咦、咦――” 貂婵又闭上了双眼,抱着陆仁腰间的双臂也勾得更紧了一些:“不许乱动!让我就这样好好的靠一靠……很久都没有过这种平静的感觉了。” 陆仁哑然,心说这算什么啊?只许你抱我,就不许我弄你了不成?想了想不甘心,双手便向貂婵的腰下滑去。只是手刚刚一动,腰间却传来了一阵剧痛,却是貂婵的双手狠狠的拧了陆仁一下,同时还威胁道:“你再敢乱动信不信我再咬你一口!” “……”陆仁想起刚才指间的剧痛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手也老实了下来。对貂婵这样的疯女人,陆仁还真有些没辙,一时间心中暗叹道:“唉,什么跟什么嘛?搞来搞去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不成?果然是贪心就没好下场……还是我家婉儿好哦!”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静得陆仁都在怀疑貂婵是不是在他怀里睡着了。想了想出声问道:“喂,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跟着我吗?” 貂婵轻声道:“我还没想好,不过有一个打算……” 话未说完,房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干咳,接着糜贞的声音传进了屋来:“义兄――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起身了没有?” “呃……”陆仁赶紧一把推开貂婵,整了整衣服之后跑去开门并向糜贞问道:“妹子,你怎么会到下邳来的?” 糜贞很不满意的瞪了陆仁一眼,又探头向屋中张望了一眼,没好气的道:“前一阵子我收到大哥的信就赶到了徐州,帮大哥、二哥打理糜氏宗族迁居一事,当时我不是还带了一车的好酒给你吗?你没收到?” 陆仁心说那车子东西被郭嘉骗走了啦! 糜贞从来就不会对陆仁客气什么,见陆仁发呆,糜贞便双臂一伸推开陆仁信步进屋,自顾自的在桌几旁跪坐了下来,连双眼都闭上了,赌气一般的不去看陆仁与房中的貂婵:“前几天下邳城破,有人带话给我说你为了打破下邳施用禁咒,身体真元受损需要静养,我就急急忙忙的挑选了一些补身药物赶过来……不过我看义兄你根本就用不着吧?” “……”陆仁无可奈何的在糜贞的对面坐了下来,叹道:“喂,好、妹、子!你的气可不能乱生!” “知道!我是你义妹嘛!不过你这个作义兄的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我生你的气又怎么了?” 貂婵在一旁噗哧一笑,走到陆仁的身后道:“义浩,我现在不便在此,先行告退。你们兄妹好好谈谈吧。” 陆仁赶紧点头,糜贞则轻轻的哼了一声。貂婵行了一礼准备离去,只是一走到房门前望见糜贞带在身边的两个随从时便愕然楞住,而那两个随从中的一个亦正在向貂婵怒目而视。貂婵揉了几下眼睛又正了正神,怕自己看错,但事实是她并没有认错人,一时间惊呼道:“高将军!张将军!怎么是你们!?” (初一、二、三瓶子要去串门拜年,这三天可能会停更,特在此先打个招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八十六回 竹篮打水 听到貂婵的惊呼声,陆仁急奔出房,一看见作糜氏家丁打扮的张辽与高顺就傻了眼,心中暗道:“张辽!?高顺!?他们怎么会来找我?还、还穿成这副德性!” 高顺平平静静的向陆仁拱手一礼,张辽则是礼过之后仍在向貂婵怒目而视,而貂婵因为与二人之间之前的主从关系有些不太好面对二人,这气氛在一时之间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糜贞适时的站到了陆仁的身后道:“义兄,你这样有失待客之道吧?还不请高、张二位将军进房叙礼奉茶?”说完向貂婵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貂婵赶快去煮茶。 因为陆仁身边的陆氏子弟还没有一个玩回来了的,这煮茶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貂婵的身上,而这样做还能让貂婵先避开一下这尴尬的场面。貂婵会意之下向糜贞感激的笑了笑,匆匆一礼之后便飘然而去。貂婵如何到不必多提,到是在这个时候糜贞、高顺、张辽都看到了貂婵左脸上的那道崭新刀痕,不由得都为之一楞。 陆仁已经回过了神来,干咳了一声之后将高顺与张辽请入房中,目光则飘向了坐到了身侧的糜贞。糜贞知道陆仁想问什么,学着陆仁的习惯耸了耸肩道:“没办法啊!义兄你因为真元受损要在这里静养身体,所以曹公曾下过严令,说除非是遇上非你而不可为的要事,否则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至于小妹我是义兄你的家人,又是特意赶来下邳给你送补身药物的,所以得曹公允许可以自由入见,但张、高二位将军却不可以啊!只是二位将军确有要事要见义兄,以至于昨夜竟潜行至我下榻的驿舍中恳请小妹帮忙,小妹无奈之下就只有请二位将军屈就一下,扮成我糜氏仆从进到竹林别院里来与义兄相见了。” “原来是这样啊!”陆仁恍然中点了点头,心中则在暗道:“瞧这事给闹的!曹操这样做看上去好像是在为我着想,好让我安心静养,实际上是……算了算了,咱和老曹都心里有数就成,多余的话我也懒得去说了。到是张辽和高顺是有什么事非要见我不可?” 带着这几分的疑问,陆仁望向了张辽与高顺,只是尚未及开言,高顺便已经起身离席来到陆仁的近前向陆仁一揖到地,神情庄重的道:“某此来却也别无他意,只是想在临去之前亲来拜谢一下陆先生的救命之恩。陆先生,请受某一拜!!” 陆仁愕然中慌忙扶起高顺,心说如果只是这么点事的话也不必如此吧?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也就这么说了出来:“高将军不必如此!当初在濮阳城中也是你先有恩于我的啊……哦,我是说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反正以后大家同为曹公幕僚,有的是见面的机会,有空的时候坐到一起来喝喝酒、聊聊天,顺便再谈谈女人就行了嘛!” “喝酒聊天谈女人……” 高顺闻言哑然,目光也飘向了张辽,张辽则只能略有些无奈的轻轻摇头再笑了笑。说起来张辽是在陆仁的手上失手被擒,之后在路上两个人之间也算是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所以张辽知道陆仁就是这么一号人,基本上从来就没个正经样。 高顺见状也只能跟着笑了笑,复又向陆仁拱手道:“陆先生有所不知,其实某已决意再不出仕为将,而在今日一别之后,某便会去云游天下、浪迹江湖,多见识一些某不曾见过的世面,多行一些锄强扶弱的游侠义举……正因为某已决意去云游天下,恐四海飘零间难以再会尊颜,不能拜谢陆先生的救命之恩,故此才请文远与糜小姐相助,在昨去之前亲来向陆先生拜谢一番,也当是了却某的一桩心愿。陆先生,大恩不言谢,请再受高某一拜!” 言罢又拜,陆仁自然是赶紧的扶住,愕然不已的道:“高、高将军你说什么?你说你要去云游四海,做一个行侠仗义的游侠,却不再出仕为将领兵打仗?这这这……以高将军统兵之能,这也未免太可惜了吧?高将军,你是不是应该再考虑考虑?” 张辽见陆仁说出这句话,面上顿时便露出了几分喜色,马上就起身离席并攀住了高顺的手臂道:“是啊高兄,你看连陆先生都这么劝你,你是不是再好好的想想?须知曹公与温候可有着天壤之别……” 高顺摆手打断张辽的话道:“我知道。温候勇而无谋、暴而无恩,动辄喜言误却又不能反思已过而改之,远不及曹公这般英明之主。只是我意已决,文远你也无须再劝。到是文远你文武之能皆远在我之上,今得曹公为主,日后前程不可限量……文远,你好自为之便是了。” 张辽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攀着高顺手臂的手也放了下来。而此刻陆仁却也明白过来张辽那么费心的和高顺一起到这里来的用意。一则是为了帮好朋友做点事,二则也是想让陆仁能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再劝说一下高顺。只是陆仁很清楚,像高顺这种能一言不发就慨然赴死的人往往心境都极为坚定,一但心中定下决意,那可就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你陆仁劝又有个屁用! 一念至此,陆仁便向张辽甩去一个无奈的眼神,表示自己也无计可施,对此张辽到是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其实高顺的为人如何张辽再清楚不过,和高顺一起到这里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看看事情会不会有些转机而已,至于希望张辽还真没抱过什么。 在长吁短叹之中,几个人重新落座,而折腾了这么一会儿,貂婵已经煮好了茶奉入房中。只是貂婵这一进房,张辽的脸上便泛出了几分怒意,再次对貂婵怒目而视。 陆仁知道张辽对貂婵的映象不好,皱了皱眉刚想说点什么,高顺却伸手拍了拍张辽的肩膀道:“文远,休要再错怪了貂婵姑娘。你并不是经常守在温候身边,所以有些事情你并不是很清楚,其实温候之败过完全就与她无关。且据我所知,貂婵姑娘对温候旧日里的过失之举多有劝谏,是温候他一意孤行、难纳忠良之言,方至有今日之败。” 说是这么说,可是张辽的怒气又哪里是这几句话就能消褪掉的?这是碍着高顺与陆仁的面子,张辽也不好发作,只能重重的哼了一声再瞪了貂婵一眼,这才侧过头去不再说话。反观貂婵对这一类的事似乎早已司空见惯,神情平静的向众人行了一礼之后便低下了头想退出房去,可陆仁却有些看不下去,想了想唤道:“貂婵,在我身侧坐下!” 貂婵为之一楞,不知道陆仁是想干什么,但还是听从陆仁的呼唤,低着头在陆仁的身侧坐了下来。陆仁侧过头望住貂婵,沉声道:“你怎么了?明明不是你的错你却还要背负下去吗?你对温候所做的事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抬起头来啊!你先前不是还和我说过你都已经想通了吗?既然已经想通了,那你就应该抬起头来做人!要是你现在都不愿抬起头,背负本来就不是你的错,那你先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张辽、高顺、糜贞都不解其意,貂婵却身心都为之一震。沉默了片刻之后,依旧低着头的貂婵忽然轻声笑道:“义浩,你说得不错!如果我现在连这点事都不敢去面对,那我先前所说的话即是在骗别人,也是在骗我自己。” 言罢,貂婵猛然向高顺与张辽抬起了头,目光也显得非常的平静。而在这时,高顺、张辽、糜贞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清了貂婵左脸上那道连血壳都没结下的刀痕,都不由自主的再次为之一楞。 再看貂婵向三人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向三人重新施礼道:“张将军、高将军、糜小姐,小女子王秀此厢有礼了!” “王、王秀!?”这回是连陆仁也都楞住了。 貂婵飘然转身向陆仁微笑道:“各位有所不知,我幼时本名姓任、名红昌,乃是一农家幼女,后因家贫难养而被卖入义父府中为奴,至我七、八岁时蒙义父王司徒不弃认为义女。因觉本名太过粗鄙,义父便赐我义父之‘王’姓并另取一名为秀。至于这‘貂婵’之名,其实是我十二岁时,义父为我谋来了宫中司管头冠珠玉的女官官名……当年若不是宫中生变,至我十六岁时便要入宫任职的。而自那时起诸人皆以‘貂婵’称呼于我,连我自己都自呼为‘貂婵’,到是我的本名与正名反到鲜有人知了。” 陆仁闻言哑然,心说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啊?只是貂婵在这个时候要把这件事说出来是什么意思来着? 却见貂婵坐到了陆仁与糜贞的中间,向陆仁轻声道:“我不再用貂婵之名,是因为经昨夜一事我已然醒悟。今时今日,旧日的花容貂婵已死,而活在这世上是无颜王秀!” 陆仁几人闻言稍稍明白过来了一些,貂婵大致的意思就是要舍去以往种种……重新做自己。 不过糜贞似乎有那么点不满意,暗自嘀咕道:“这算什么啊?说几句话就行了吗?” 貂婵听见了糜贞的嘀咕,笑了笑在糜贞的身边坐了下来,问道:“糜小姐,他们三个都是男人,不懂我们女儿家的心中所想,所以我现在只能问你……糜小姐,你也是生得一副绝色之容,想必糜小姐一向都引以为傲吧?” 糜贞傲然点头,不知为何她可不愿在貂婵的面前服软。 貂婵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刀痕,又看了看糜贞光洁如玉的俏脸,微笑着问道:“但如果……糜小姐的脸上也如现在的我这般多出一道刀痕,那又会如何?” 本是很平静的笑,可在糜贞的眼中却觉得有些阴险可怕,于是乎糜贞猛的打了个哆嗦,接着人一闪身躲到了陆仁的身边,以陆仁为墙挡住了貂婵。之后稍稍探出些头望了眼貂婵,糜贞心中忐忑不安的向陆仁道:“义兄,她、她……” 陆仁无可奈何的曲指敲了敲脑门道:“疯女人,你别把我妹子吓坏了!别看她年纪和你差不多,可她还是个没出阁的小姑娘那!”(ps:董卓死于公元192年,而貂婵是在这一年登的场,当时貂婵只有16岁。现在是建安四年?公元199年,貂婵还只有23岁,糜贞是21岁) 糜贞探出头来尖叫道:“就是就是!你可别吓我!要是我脸上像你这样多了一道刀痕,那我、那我宁可一死了之!丑死了!” 糜贞的这句话本来是想羞辱一下貂婵的,可偏偏貂婵等的还就是这句话:“是啊,对我们女人来说,若傲人的花容月貌忽然之间毁于一旦便自觉无颜见人,还不如一死了之……可是!” 一声“可是”之后,貂婵的目光投向了陆仁:“义浩,我想把昨夜之事全部都说出来,可以吗?” 陆仁从貂婵那平静的目光中看出了几分决然之意,随即皱起眉头想了想便叹道:“随你的便吧!你能勇于面对、重做自己,这是件好事,我又怎么能横加阻拦呢?”话说到这里陆仁不禁哑然失笑,心说看来我好像也颇有几分能成为一个哲学家的潜质嘛! 貂婵淡淡一笑,重又向张辽等三人道:“其实我来到义浩的身边,本意是想为死去的奉先再做点什么,好回报奉先一直以来对我的情义。所以昨夜……昨夜我其实是想行刺义浩的,甚至都几近得手!” 此言一出三人皆惊,张辽与高顺的右手都下意识的摸到了腰间佩刀的刀柄上,糜贞更是尖叫了一声,脸色煞白的爬到陆仁的身边上上下下的检视起来,一边检视一边声音打颤的道:“义、义兄,你没事吧!?” “得得得……我没事!有事的是她啦!”略一侧目见张辽与高顺的佩刀都已离鞘数寸便赶紧的向二人摆手道:“行了行了,都把刀收回去!我要是连个女人都摆不平的话,那我还算个屁的风流浪子陆仁陆义浩!” “……”一句话换来了四个人各不相同的白眼。 接下来貂婵就把昨夜之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细说了一遍。当然,陆仁对貂婵是如何如何毛手毛脚的这种无关紧要的情节都是省去了的。最后貂婵“总结”道:“昨夜我虽有心想刺杀义浩好为奉先报仇雪恨,却又深知义浩于社稷有功、于百姓有恩,我若害之便是害贤负义之举,但不杀却又有负奉先旧日情义。两难之间我心乱如麻,又适逢义浩失手毁去我的容貌,一时间我便动了寻死之意,只想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高顺与张辽对望了一眼,高顺摇头轻叹道:“这般心境,和那日在白门楼上的我到颇为相似。文远你以为如何?” 张辽也叹了口气并轻轻点头,望向貂婵的目光终于不再带着什么怒意。而糜贞则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尽可能的和声细气的向貂婵道:“貂……啊,秀姐姐……哦,我是想说我糜氏庄中颇有刀伤灵药,而你脸上的刀痕看上去也并不是很深,若医治得当的话……”动嘴归动嘴,糜贞还真有点不敢坐到貂婵的身边去。 貂婵摇头微笑道:“不,让它留着吧。且正如义浩所言,我为奉先所做的事已经足够了,而我又不能一意孤行,真的去伤及义浩……” 张辽与高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陆先生是有功于社稷之人,你万万不可伤他!” 貂婵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如果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又有负于奉先?但我若一心寻死,又会有负于义浩费尽心机救我之恩。今有此刀痕在颜,我便已不再是昔日美艳的貂婵,旧日里那个美艳的貂婵,已经随奉先同去了……也只有如此,我方能一不负国之大义,二不负义浩活命之恩,三不负奉先旧日情义。” 貂婵的话已说完,房舍中也随之沉静了下来。而在此刻,且不说与貂婵同为女人的糜贞是如何心中震惊,就连高顺、张辽这样的大男人都能明白貂婵这样做所付出的牺牲会有多大。貂婵那是什么人?倾国倾城、年纪亦尚很轻的绝色美女!只要肯稍稍的曲迎逢合一点,那不管是投入到谁的怀抱只怕都会受尽恩宠、荣华一生。但貂婵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为吕布报仇而行刺陆仁,单是这一点就已经够让人为之动容的了。之后貂婵能顾全大义,又在想死却不能死的情况下敢于面对容貌被毁一事而周全各方,同时还能这样的处之泰然、笑得平静,这就已经……很多时候,能坚强的面对且活下去,会远比痛痛快快的一死了之更加需要莫大的勇气与魄力,至少也得有着看破世事、大彻大悟的那份飘然心境才行。 房舍中沉静了许久,最后还是糜贞小小心心,带着几分试探的上前执起了貂婵的双手柔声道:“秀姐姐,没关系的……哦,我是说我这个风流好色的义兄只要是女人就一定会对她很好,而你又这么的重情重义,即便是毁去了容貌也不要紧……以后秀姐姐你就安安心心的跟着我义兄吧。他要是敢欺负你,小妹我头一个不答应!” “……”陆仁闻言无语了。 却见糜贞扭过头来狠狠的瞪了陆仁一眼才轻声嘀咕道:“他对身边的哪个女子都很好,唯独就是对小妹我从来都不怎么样!现在回想起来,自我与他相识时起,他就总是在欺负我!” 陆仁喊起了冤:“妹子你可别冤枉我啊!我曾几何时欺负过你了?到是你有事没事的总是在欺负我吧?真论起来,除了婉儿之外,我这个做义兄的可就对你最好了!” 糜贞鼻哼了一声,不理陆仁。 “…………”看过昨夜糜贞发火那一幕的貂婵知道是怎么回事自然还好说,到是一旁的高顺与张辽可就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心说你陆仁与糜贞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说你们之间有有违人伦的私情吧,可怎么看怎么不像,毕竟他们一眼就能看出现在的糜贞的确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子;可说你们之间没什么吧,就糜贞现在的行为举止也未免太……太那个了一点。于是乎,高顺与张辽的心中同时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叫陆仁的家伙绝对是个令人看之不透的怪人!”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陆仁对糜贞是早想推倒,却因为顾忌太多而不敢去推而已。 貂婵此刻摇了摇头,凑近了糜贞一些道:“糜小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如今已是个容貌被毁的无颜之人,又哪里能般配得上义浩?纵然义浩能不计较这些,想起之前我行刺于他之事也实在是没脸留下。所以我是想去周游天下,用我自己的双眼去真真正正的看看这个世界。我是在宫廷中长大的,没有真正见识过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而做人如果只看见眼前的一点事真的很没意思。或许我哪天累了,就会寻一处清宁之地避世隐居吧。” 陆仁一听就楞住了,心说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不过略一楞神后陆仁就反应了过来,呀然惊道:“什么?你也要走!?” 貂婵微笑点头:“是啊,既然我决定重新活过,那就要去好好的见识一番……哎?义浩你刚才是说‘也要走’?难道说还有人要离去?” 陆仁望了望高顺,高顺则微笑着道:“秀姑娘,想不到你心中所想竟与高某相同。温候身故,我那七百弟兄又尽没于此,我虽幸得陆先生救回性命,但心中已无再度为将之意,所以想去游历天下,用我余生去好好的见识一番世面。” 陆仁楞楞的望了望这二人,呐呐道:“或许你们会这样想,是因为你们是同一类的人吧……”同一类的人?陆仁真正想说的是这二位是同样的大笨蛋!看上去好像是重情重义,可是为了一个吕布而这样,值得吗?一念至此,陆仁忍不住出声问道:“貂……嗯,我叫你阿秀行不行?” “当然可以。” “哦……阿秀,你既然已经想通了,却为什么不愿留在我身边?” 貂婵缓缓摇头:“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想去见见世面,再者我也不适合呆在你的身边。义浩,你是个好人,那你能不能成全于我,放我离去?” 陆仁心说得,闹到最后本人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成?一时间面露难色,开始想办法为难貂婵:“阿秀,且容我说句实在话……你虽然脸上多了一道刀痕,可你毕竟还是有那么美,身材也……哦哦哦,我的意思是说你与高将军不同,他是男的,你是女的啊!你这样的女子若是孤身上路绝对会惹来不少事端不得安宁!我知道你有武艺在身,可是真出了事你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是不是?再说这年头哪里都在打仗,到处都乱得不得了,你又是个没有真正见过世面的人,很容易会被有不良之心的人所暗算,所以说……你还是留下来吧?” 貂婵依旧摇头:“不,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去见见世面。义浩,我求你了,不要强留我好吗?不过……”说着貂婵向陆仁诡异一笑,凑到了陆仁的耳畔耳语道:“义浩,你别再拦我了。其实我知道你是想要什么,而我也不会这么快就离去。这样吧,到曹公平定青、徐沿海地面后班师回许都时我才离去如何?” 陆仁撇了撇,心中盘算道:“如果按史书记载的话,曹操平定青、徐沿海各处大概还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而有这两个月我都能把她推倒多少次了,看她这个样子在这两个月里也不会拒绝我吧?但我如果强行把她带回许昌的话,只怕彼此间的关系会闹得很僵,结果会闹得大家都不开心来着,回头我还得像安顿蔡琰那样去安顿她,这不是费心费力又不讨好吗?再者以婉儿的性情虽说不会介意什么,可她心里总会有些难过的……嗯,其实再过一年多,我最后能带走的毕竟只有婉儿,这个貂婵我又带不走,倒不如开开心心的把她推倒几次就行了……嘿嘿,其实她也好、蔡琰也罢,哪里能比得上婉儿是完完全全的属于我的呢?既然如此,我还真不如大方一点,作个顺水人情也不错,至少推倒她的时候大家都你情我愿、开开心心的,那种感觉多好!?再说汉末三美我能推倒两个,知足点吧!对,就这么着了!” 一念至此,陆仁便向貂婵用力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在曹公班师回许之前……” 貂婵接上话道:“放心,在此之前我不会离去的。” 他们在这里一唱一合的,一旁的张辽与高顺的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去了,心说这陆仁的风流浪子之名真是有够名副其实的,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而糜贞却有些不满的嘟起了樱唇。想了想插进话道:“秀姐姐,那你打算去往何处呢?就像义兄说的那样,现在到处都兵荒马乱,你要是没个目标又只是孤身远行,真的很容易出事的。依小妹之见,正好高将军也打算去周游天下,不如你们就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陆仁一听这话头就大了,心说你这丫头是想干嘛?难不成是想把貂婵往高顺的身上推吧? 不过貂婵没有听出糜贞话中隐意,想了想摇头道:“这去处我还真没想好。按说我应该先去一趟长安,拜祭一下义父,可是长安早年便已为胡虏所乱,我可能去了也……” 陆仁连连摆手道:“长安万万去不得,太乱,太容易出事。到是荆襄与江南一带比较合适,到时再取道入蜀去转转也不错。” 貂婵望了陆仁数眼,若有所思的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到挺想出海去看一看。” “出海!?” 貂婵笑而点头:“我听说义浩你早年就曾经出过海,还在海外的清宁之地呆过一段时间。眼下天下战乱不堪,那我也试着去海外的清宁之地游历上几年如何?” 陆仁心说得!我当初胡绉出来骗人的身世现在却成了害人的事物不成?不过好像我“曾遇仙岛”的那段故事也只有几个人知道而已嘛!怎么现在却搞得好像人尽皆知了一般?他就不想想下邳一战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有心之人自然会把他曾经“出过海”的经历给串起来想。 不过一提到“出海”这个词,糜贞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拽了拽陆仁的衣袖道:“义兄,借一步说话。” 陆仁不解其意,只好向高顺他们告了个罪,与糜贞一同来到房外静处相谈。糜贞理了理思绪之后道:“义兄,先前你建议我大哥举族赴移,其中有提到分一支族人去海外夷州定居。我刚才想了一下,秀姐姐既然已经决意离去,而义兄你又在为她的安危担心,那不如劝她到时和我糜氏族人一同赴往夷州如何?再怎么样,有我糜氏族人……可能到时还会有你陆氏族人帮着照顾秀姐姐,义兄你怎么样也会放心得多吧?” 陆仁带着几分怀疑的问道:“喂,你这个生意精应该不止想得这么简单吧?还有什么想法你老老实实的给我说出来!” 糜贞嘟了嘟嘴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其实是这样的,义兄你不是告诉大哥说夷州本有原住民和一些早年逃避战乱渡海而至的百姓吗?我们糜氏这样的一支大族忽然赴居过去,和夷州的旧有百姓难免会起些争执,万一调解不成而打起来的话,我们宗族中又没个有能的领头之人很容易吃大亏的。义兄,这种事可是很难避免的哦!” 陆仁楞了一会儿便反应了过来,呀然道:“你不是吧?你在打高顺的主意!?” 糜贞用力点头:“义兄你对他有救命之恩,劝说一下我想应该是没问题的,只说是请他代你去夷州照顾一下我们陆、糜两氏的族人便是了。他说是说想去周游天下,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吕布之故而想避开曹公?那让他去夷州定居,他可以完完全全的避开曹公而得来安宁清静,我们也可以得有能之人代为照应,大家皆大欢喜啊!再说了,有他在夷州帮义兄你照顾秀姐姐,义兄你也该放心得多吧?什么时候你要是想见秀姐姐了,去一趟夷州就能见得到也不错啊!” 陆仁皱着眉怀抱起了双臂道:“真不知道你这丫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听起来确实有几分道理……嗯,好吧,我去试试看。但能不能说服他们我可不敢确定。” 其实陆仁不是傻瓜,糜贞的那点小心机陆仁已经看了出来,不就是想把貂婵往高顺的身上推吗?之所以会这么干脆的答应糜贞,主要还是考虑到真到那个时候,陆仁早就和婉儿大玩“天外飞仙”了,哪里还能再去见貂婵?其次是陆仁与糜贞之间的关系必竟很不一般,真论起来陆仁是要把“最大的一块蛋糕”留给糜贞的,什么蔡琰、诚信兰之类的排名都还在糜贞之后,若是现在真能说服高顺去夷州帮忙的话,对糜贞的糜氏族人的帮助那可不是一般的大,相应的陆仁就算走了也会安心不少。 于是乎陆仁转身入房,糜贞则心中暗喜道:“先帮她定下地方,然后就早送走早好!省得到时候因为没地方可去而改变主意,继续留在义兄的身边……” 接下来陆仁劝说貂婵与高顺的事会很难吗?答案是一点都不难。这几年汉末时代的生活下来,陆仁有时候忽悠人的本事那可是一流的,更何况夷州的事并不是完全的在忽悠貂婵与高顺?什么“夷州乃海外清宁之地”之类的不用说太多,陆仁主要的“口水”是放在了夷州的山水风景上,如阿里山、日月潭……总之一番忽悠下来,夷州都快给他说成一个世外桃源了……对哦,汉末时期还没“世外桃源”这个词。而貂婵与高顺现在都是想避世而居再游山玩水,听说有这么好风景的地方自然会为之意动,再加上去夷州的话还有陆、糜两氏的人可以相互照应,不用担心太多事,当然满口应允。 于是乎这场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只是对于这种结果,最不开心的人可能就是张辽了……数日之后,张辽向曹操复命,说自己没能够说服高顺,同时还向曹操请罪,说出了自己曾请糜贞帮忙偷偷去见陆仁的事。对此曹操很大度的表示不予追究,同时也问起了陆仁当时是什么心态的事。当张辽说出陆仁也曾经劝说高顺为曹操效命一事时,曹操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精光,而这一丝精光却又带着几分欢喜之意。只是当听说陆仁愿意放貂婵离去时,曹操的脸色却又阴沉了下来……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一个半月之后。 随着臧霸、孙观、吴敦等人的先后归降,曹操已经完全了他的战略目标,是时候该班师回许昌了。 在琅琊平定之后,早已经做好了迁居准备的糜氏族人便开始迁往琅琊定居,同时找回了制船工匠对旧有的船只进行整修。而陆仁因为闲着也是闲着,就转画出了一些船只的图纸交给糜贞,其中有十五世纪欧州大航海时代里的远洋船样,也有郑和下西洋时用的“三千料船”…… 什么?郑和宝船?那玩意儿的规模快赶得上现代的大型航空母舰了!糜氏能造得起吗?就算造得起,也得考虑考虑汉代的律制,一但逾制那不是惹祸上身吗?再说了,考虑到造船所需要的时间、近海航行迁移的实用性等各方面的因素,对这一时期的糜氏来说,还是中型的船只比较合适。 到曹操下令班师回许昌时,糜氏船匠已经整备好了一部分船只,将先期前往夷州的“探险队”也即将出发,这就意味着陆仁要对貂婵说“拜拜”了…… 下邳城外,陆仁正在目送貂婵随糜氏族人远去。直到人影都已经消失在了视线当中,陆仁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 身旁的糜贞斜瞥了有些无精打彩的陆仁一眼,没好气的道:“义兄啊,这一个半月你都有些……小妹说不出口啦!反正你现在还不知足吗?” 陆仁蹲下身去,带着几分愁容在地上画起了圈:“是哦,我觉得还不够呢……唉,活了这么多年,我到现在总算是明白诸如纣王啦、周襄公之类的人为什么会亡国了……她就算是毁了容又怎么样?真真正正能倾国倾城的美女靠的可不止是脸蛋!你是不知道,她随我的笛乐跳起舞来的那种感觉……真的是让人无法言喻!太美了!!” “……”糜贞一听这话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只是高高举起的粉拳在陆仁的背后晃了好久好久,但却终未捶下。 再看陆仁画了好一阵的圈,忽然站起身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便大笑道:“算了,走了就走了吧!该走的迟早要走,强留亦无益处。回许都去!家里还有婉儿在等着我呢!再说走了一个貂婵又怎么样?我回去还能推倒蔡昭姬呢!” 此刻的糜贞很想抓狂。 陆仁望了一眼糜贞,忽然有些无奈的笑道:“你别这样好不好?说实话我也很想推倒你呢!可是你现在毕竟是我妹子啊!在一些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不可以做的事我们千万不能去做!” 一句话就让糜贞安静了下来。而陆仁又望了糜贞数眼,摇了摇头再反背起手向下邳城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你也别在那里生这种不该生的气了……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她虽然在我身边呆了一个半月,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和她鱼水交欢过。” 糜贞立刻就瞪圆了双眼,难以致信的道:“不可能吧?义兄你肯定是在骗人!” 陆仁的头都快垂到腰上去了:“我要是真的把她给推倒了,现在又哪里会这么沮丧?她会武艺的,而且不弱!我除非是……啊啊啊,反正我连霸王硬上弓都没机会!”说到这里陆仁都快哭出来了。 见陆仁这副德性,糜贞知道陆仁没有骗人,方才的怒气立时便一扫而空,上前几步拍着陆仁的脊背笑道:“哎呀哎呀,想不到义兄你这个风流浪子也有失手的时候嘛!好了好了,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使小性子了!想想家里还有婉儿与蔡昭姬嘛!” 回到别院之中,陆仁就开始收拾行李了。一边收拾,陆仁一边埋怨自己的嘀咕道:“搞什么嘛!装什么好人嘛!明明可以推倒她的,却又非要玩什么你情我愿!现在好了,人都走了,想推都没得推了啦!早知如此还真不如祭出本人的‘道法’把她摆平了再说,真动手又不是打不过她……” 忽然有个女音在房门那里接上话道:“那要不要绑上双手双脚再堵上嘴巴,好让你可以为所欲为?” 陆仁闻言停下了手,仰起头若有所思的摸起了下巴奸笑道:“这主意不错!说起来我还真没有玩过强暴呢……嗯!?” 忽然一下反应过来,陆仁急向房门那里望去,嘴马立马就张得老大:“阿秀!?你、你不是……” 貂婵怀抱着双臂靠在房沿上,脸上带着几分寒意,上上下下的打晾着陆仁道:“看来这才应该是你本来的为人!” “……我好色又怎么了?哎,不过你怎么回来了?难道说你改变主意,不去夷州了?” 貂婵缓缓摇头:“不,夷州我早晚是要去的。只不过在去夷州之前,我想了却一桩心愿。” “心愿?是想去拜祭王司徒吗?” 貂婵接着摇头道:“不,若是想拜祭义父,设灵位遥向长安拜祭便可……我是想去见一见你总是挂在嘴边、放在心里的婉儿。如果不能亲眼看一看曾与你同用笛音便镇住夜乱之营,能让你不顾一切的孤身杀入田氏府中的婉儿,我想我一辈子都会留下一个心结。” 陆仁哑然心道:“这、这算是什么事啊……婉儿的影响力有那么大吗?” 对不起,女人的心永远都是海底针…… (汗一个,想不到居然来了个万字大章……其实是初一、初二、初三这三天里拼凑起来的。也当是补回一下这三天的更新吧。不知为何,瓶子在用笔手写的的时候会特别来劲,虽说这一章写得有些不知所谓……为什么手写呢?因为初三在家休息,总算是有时间把病毒满硬盘的电脑重新格式化之后再重装一次,前后装了十二个小时,瓶子坐在电脑前闲得无聊就打起了手写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八十七回 汗流颊背 汉,建安四年,七月中。 “哈哈哈……各位乡间父老勿惊!孤奉朝庭诏命,于年初开春之际兴兵讨贼,为民除害。今秋得胜而归,适逢田间禾苗茁壮、穗满稻香,已有入秋大收之兆,孤心中甚喜矣!想蚕桑之计乃国之根本,孤已严令军中将士,若有践踏田间与坏人蚕桑者定斩不饶!故此各位乡间父老大可安心下田劳作,切不可误及农时,荒废了一年之辛劳……” 曹刘的数万联军已经回师至陈留与许昌之间,离许昌没多少路了。因为此时的时节已临近秋收,曹操境内的农桑经济在这几年里恢复与发展得又比较好,因此这数万大军在回到曹操境内的一路上所看到的基本上都是“穗满稻香”的丰饶景色。与被吕布掠夺破坏得快不成个样子的徐州相比,简直就有如有天壤之别,而且越往曹操现时点的军政中心许昌走,田间农桑的丰饶景色就越盛。 曹操可不是吕布。吕布没钱粮了就只知道抢掠,而曹操虽然也会抢,但一向都是只从对手的手中抢,却不会抢掠与破坏自己领地里的农桑经济。对自己的领地,曹操更注意一个“养”字。因此在一进入自己的领地,发现田间“穗满稻香”、大收在即时,曹操马上就下达了那个“大小将校,凡过农田但有践踏者,并皆斩首,绝不轻饶”的命令,而且曹操本人还以身作则,在行军路上都常常“亲自下马,以手扶穗递送而行”……这情况,就差曹操的“割发代首”没能再度上演一次了。眼见曹操如此,军中将士还有谁敢大意?于是乎“凡经过农田,皆下马以手扶麦,无人敢践踏半分”。 除此之外,每每路过村庄屯落,只要有些富裕的时间,曹操都会带上亲信随从,再拉上刘关张三兄弟,去到村庄屯落里走一走,看一看。对百姓或抚慰、或劝诫……当然,曹操也常常会亲自询问一下百姓在农耕生活中会遇上的一些难事、困事。 一般性的民政问题,以曹操的才干都能随手就解决掉,稍难一些的曹操的身边也有人可以重询献策。不过呢,曹操还是经常的会碰上一些农业科技方的面的专业问题,这个往往就不是曹操与其身边的人能解决得了的了,像现在曹操就碰上了点有关于农业生产方面的问题,于是乎…… “奉孝,差人去营中把义浩请来。” 郭嘉闻言后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招手召过一个随从吩咐了几句,随即站到了曹操的身边恭敬一礼道:“主公,这回又是何事啊?” 曹操摆手笑道:“那边的那片丘陵之地他们曾试栽过桑梓,但不知何故尽皆枯死,故此荒废多时……哎,这种事孤亦不得其解矣,还是让义浩来了再去看看吧。相信他过来看过之后,但有难处自然会迎刃而解。奉孝,义浩他……” 郭嘉摇头笑道:“还是老样子,躲在帐里不敢出来见人。” 曹操闻言却默然摇头道:“这个陆义浩!为了一个婉儿他能天不怕地不怕,连折寿禁咒都敢施用,怎么到他自己有些什么事情了却是这般的怯懦?” 郭嘉真的是有些无可奈何了:“主公,你不觉得这才是本来的陆义浩吗?他心中所看重的事物与从不怎么放在心头的事物从来就没有变过。当日一事,我都感觉像在与他初识之时。” 曹操抚须沉吟道:“奉孝说得不错,孤亦觉得这样的陆义浩才更可爱一些……” 其实还有一句话曹操没说出来,那就是“这样的陆仁才更让我放心一些。” 那是出了什么事呢,事情还得先回到一下前一段时日,也就是曹操班师刚回到徐州的时候。 ―――――― 徐州这块地头,在陶谦没惹出大事之前一直是块比较安定富庶的地区,只是自曹操以为父报仇为名对徐州动手时起,徐州就开始受到了接二连三的破坏――前有曹操屠城,后有吕布纵兵肆虐,也就中间刘备在徐州的时候还有点样子。不过刘备玩民政虽说不是个二百五,但也真强不到哪里去,治理方法上也是偏重于“不扰民”的无为而治而已。总的来说,刘备的“无为而治”虽然能令民众安定,但刘备却没有采取积极的手段去恢复徐州的民生经济。如果说“无为”的时间长些,百姓在社会条件较为安定的情况之下安居乐业,如此可能是会对徐州的民生经济恢复有些不错效果,但问题是刘备在徐州呆的时间也太短了,简直是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让吕布给夺了去,这样一来徐州的情况就真有些惨不忍睹了。 到曹操攻克徐州,留陆仁在徐州打理后继军需供应,同时暂领徐州民政诸事的时候,陆仁是对徐州的现有状况大感头痛,不然当时也不会急着把陈群给请出来。除去陆仁要赶去下邳看吕布是怎么死的之外,陆仁也确实需要陈群这样的人来帮他一把,也就是他需要借助徐州豪族大姓的实力来安抚民众,民心安定了一些之后才能够有效的调集民众去做别的事。 到陆仁随军返回徐州的时候,陈群已经做好了一些安抚民众、发放赈济粮食的工作,徐州的民心初安。而曹操大军要在徐州暂时休整数日,陆仁就抽空去民间看看情况了――说起来陆仁毕竟已经当了好几年的种田派,因此多多少少都有了点种田派的职业习惯,路过了不看上几眼心里会不踏实。 不看还好,这一看陆仁就吓了一大跳。前文有叙,吕布对徐州只是一味的抢掠,而在抢掠过程中少不了杀人放火这一类的事;然后曹操过来打仗,死的人又多出了很多。这死人的尸体一多,徐州的行政体系又还没有恢复,清理与及时掩埋尸体的人手就往往会调动不过来,再加上时值春夏之间天气炎热,许多尸体腐败之后――徐州竟然有将要暴发瘟疫的前期迹象! 于是陆仁马上就命人回报曹操,请曹操急调人力对有瘟疫迹象的村落与人群进行隔离与医治。至于陆仁本人虽然不懂医术,但是让雪莉及时传送了一些能有效控制疫情的中医药知识过来,一方面号召徐州本地有实力的豪族捐钱捐药,另一方面陆仁就把这些个比较有效的药方传抄并散发到了徐州各处。 如果说真的暴发了大规模的瘟疫,以陆仁的这点水准那也是无能为力的,但毕竟陆仁发现得早,措施采取得及时,于是很快就将疫情给控制住了。其中有少数疫情稳重的村庄,陆仁还没想出办法来,曹操却采取了更直接更有效的办法――人杀光,再放火烧村!以当时的医疗水准来说,这种方法虽然残酷,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就连刘备也不能阻拦,只能摇头叹息。 至于轻症者,在有充足的药品的情况下就不是什么问题了,于是陆仁在那段时间里就常常会去药棚制药,然后在详尽的把药品要如何煮、如何服食这些事解释给医者与患者们听,此外还有一些卫生常识陆仁也教授了出去,不外乎什么“勤洗手,多通风,勤运动,多喝开水,瓜果菠菜牛奶好”……后面可没有常备三精双黄连哈! 总之陆仁只是凭着良心在做事,可是意料不到的事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是什么事呢?那就是陆仁在某天累了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一大群康复的百姓、军兵呼啦啦的向陆仁跪了下来。 “行了行了,都起来,这只是我该做的事而已。都起来吧!” “我等拜谢良师救命之恩――” “哎呀,都说了这只是我该做的事……等会儿!你们刚才叫我什么?” 百姓军兵再次恭敬的喊道:“拜谢良师救命之恩!” “良、良、良师!?”听清楚这个称呼之后,陆仁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变得没有半分的血色。手颤抖着,喉间也艰难的蠕动着,陆仁缓缓的指着这帮人道:“你、你、你们给我听好了,谁、谁也不准再这么叫我!我、我陆仁就是陆仁,你们可以叫我陆令君、陆县令、陆主簿,但就是不可以叫我什么良师!明白了没有!?” 百姓军兵尚不解其意,陆仁已经猛然转身撒腿就跑,一边跑陆仁还一边心中暗道:“惨了惨了!怎么会碰上这档子事!?没记错的话张角那家伙就是靠给百姓治病起的家,然后就自称什么‘大贤良师’,对百姓的影响力极高,以致于后来就有了起兵造反的能力……本来我给百姓治个病什么的最多也就是多个名医的名号,可是前一阵子我在下邳大玩‘道术’,这些无知的百姓把我会所谓的‘道法’与现在治病的事给串连起来想――这不都喊我‘良师’了吗?这是把我当成张角那一号的人了! “曹操是靠讨伐黄巾军起的家,其现在主力的青州兵有绝大部份是从黄巾军里收降过来的,因此曹操肯定很怕再冒出一个有张角那种影响力的人,因为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对他的威胁非常之大啊!我现在被人叫什么‘良师’,指不定什么时候那帮人又在前面再给我加上个‘大贤’,那我不是……还一年多点的时间我就能带着婉儿回去了,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出什么麻烦来了啊!这他妈的算什么事来着!?还真是典型的好心没好报!由此可见好人真的做不得……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冲动果然是魔鬼,我那时怎么就昏了头呢?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对对对,找老郭去!他鬼点子多!” 一路狂奔向郭嘉在徐州城中的临时住所,而郭嘉的那些个卫士一般情况下也从来不会拦他,于是陆仁是直冲入府中,毛毛燥燥的向侍者问到郭嘉在后花园趁凉喝酒后就冲去了后花园,见了郭嘉的面那是二话不说扯起来就跑。一进书房,陆仁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背靠着门板脸色煞白的喘起了粗气。 郭嘉没好气的问道:“喂喂喂,臭小子你这是干嘛?是不是又碰上什么要命的事了?” 陆仁勉强的喘了几口粗气,说话都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这回真的是要命的事了……老郭,救我!!” “我说你是碰上什么事了?都把你吓成了这样!难道说有人想杀你不成?” “我和你说认真的你就少开点玩笑行不行?这件事要是没处理好,那就真的会有人要杀我了!我背黑锅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可是这次的黑锅真的背不得啊!” 把刚才发生的事这么一说,郭嘉是想笑都笑不出来,最后只能伸手拍拍陆仁的肩膀道:“真不知道就为这点事你慌个什么劲,你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不去惹事生非亦或是心存歹念不就行了吗?主公又不是不了解你的为人如何。” 陆仁心说貌似我就是太“了解”才会慌成这样的吧? 郭嘉又看了看陆仁那煞白的脸色,知道陆仁很不放心,想了想摇头道:“要不这样吧,这段时间里你没事就尽量的不要露面,那些煎制与散发药品的事完全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你不露什么面的话百姓自然会少往你的身上想。至于主公那里嘛,我会去帮你多说几句好话。总之你放心就是了,你既不是张角,又不想当张角,谁还能强逼你去当不成?还是那句话,主公他清楚你的为人如何,不会把你当成张角那种人的……你看你这样子!再不放心的话你干脆孤身逃命算了!” “我呸啊!我要逃的话早就没影了!我是担心我家里那些人!” “……”郭嘉笑了笑,又拍着陆仁的肩膀道:“放心!有我在,绝对让你的婉儿一点事都没有行不行?都说了你现在如此慌乱也没有用是不是?滚回去,没事少出来!反正你帐子里还有一个绝色佳人为伴,不会觉得无聊。” 陆仁这会儿也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老郭,我现在只能指望你了!你可得帮我!好歹我们是兄弟,我出了什么事你也不好过……” 郭嘉连连摆手道:“滚滚滚滚滚滚……快滚!我都说了你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这点事我要是摆不平的话岂不有负你对我的‘鬼才’之称?” 陆仁见郭嘉一脸的不屑之色,以他对郭嘉的了解,知道郭嘉这样就肯定是有办法帮他摆平这件事,纵然心中尚有疑虑却也只能先信郭嘉。犹豫了一会儿,陆仁向郭嘉拱了拱手,出门后有如过街老鼠一般溜回了住处去。 却说陆仁走后,郭嘉缓步出房正准备回后花园去,忽然有人唤住了郭嘉。而陆仁也是冲入郭府时太过慌张,入亭时并没有发现亭沿那里除了郭嘉的鞋子之外还有一双。 “主公,刚才义浩的话……” “孤都听见了,还从窗缝中看到了他惊惶失措的神情……” 可以说,上天其实还是很照顾陆仁的啦! (下了两天的乡,不好意思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八十八回 纸难包火 不论世人对曹操的评价如何,但有一条却不得不承认,那就是曹操一向都十分的知人且善用。而且曹操爱才如命,只要是身负其才并且能为曹操所用之人,基本上都会受到曹操的重用。就算是身上有些什么大大小小毛病也没关系,只要没有在原则上触及曹操用人所能容忍的某种底线,曹操都能十分大度的容忍下来不去计较……当然,像弥衡、杨修这种人是另一回事。 弥衡嘛,是彻彻底底的狂过了头,完完全全的目中无人。别说曹操,就连刘表这样的知名文人都无法忍受,到黄祖这种大老粗那就更别提了。而真论起来,弥衡还并不是直接死在曹操的手上。 至于杨修,人们一般都会说杨修是死在其自作聪明、数犯曹操大忌上,却往往会忽略掉另外的一件事,那就是杨修直接性的掺和到了曹丕与曹植之间的继承人之争里去,碰上的对手又是有“毒士”之称的贾诩。而曹操除掉杨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实际上是在剪除曹植的亲信党羽,为曹丕能够顺利的继承大业而扫清道路。 先借用贾诩的那句“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也”。曹操在杀杨修的时候已经六十几岁,得为继承人的事好好的考虑一下,而当时的时局已经进入了曹刘孙三方鼎立,刘备与孙权是什么样的厉害角色曹操那是一清二楚,同时也深知自己的几个儿子不会是孙、刘的对手。一但曹氏内部发生争权内斗而引发出分崩之局,那曹操辛辛苦苦打下的半壁江山必然会被孙、刘所趁。在这种情况下,曹操宁可牺牲一个儿子,也不愿自己的曹氏基业因为几个孩子间的内部争权之斗而四分五裂,最终步上袁绍与刘表的后尘。所以曹操杀杨修就是在杀能够帮助曹植争位的人。 好像有些扯得太远了,就此打住。其实胡扯了这么多无非就是用弥衡与杨修来打一个对比,对比一下咱们的路人一号。 曹操识人,这几年下来早就看出陆仁是一个“才干与学识”在当时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都是实用型的嘛),而且还看出陆仁又是一个彻头彻尾就没什么野心,甚至是连功名利禄之心都没有的人。至于陆仁身上的毛病无非就是好色与懒散,这是曹操不但能够完全容忍,甚至是喜欢且要加以利用的。因此在陆仁使用所谓的“道法”击破下邳城门时,曹操很快就打消了对陆仁凭生出来的那几分疑虑,继而愈发的希望陆仁能完完全全的为其所用。 当然,曹操把陆仁半软禁在竹林别院里的那段时间其实也是一种试探,试探陆仁是不是真的没有什么野心。在曹操看来,陆仁如果有野心的话,在做出了“惊天动地”的事情之后就一定会进一步的去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至于结果曹操是非常满意的,因为陆仁还就安安心心的在竹林别院里呆了一个半月,整里日就和貂婵“歌舞升平”去了。这就说明陆仁“爱美女不爱江山”,至少是有他老曹压着陆仁,陆仁就不敢做什么事情出来。 于是乎从这个时候起,曹操并没有考虑过什么除掉陆仁的事,而是在考虑如何才能进一步的去控制住陆仁这个“堪比萧何之才”的人。而想办妥这件事,曹操当然是得找陆仁最要好的哥们儿郭嘉商量如何去做。陆仁被人喊了一声“良师”就吓得惊惶失措,冲进郭嘉住所向郭嘉大喊救命的时候,曹操正好微服来到郭嘉这里商议事情,间中上了一趟厕所,郭嘉就被陆仁拉去了书房。所以陆仁的那些话曹操在书房外听得一清二楚,也从窗缝中看到了陆仁那脸色煞白的神情。见陆仁如此,曹操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都打消了,继而更加的想让陆仁完全为其所用――这种人用着真的太令曹操放心了! 说起来曹操本来还是有一点不满的,就是张辽曾向曹操说出过陆仁曾经答应过放貂婵离去的事,可是貂婵不是去而复还了吗?只不过曹操并不知道貂婵回来只是想见一见婉儿,还以为是貂婵因为陆仁对女人很好的缘故,最后不愿离去了而已。而貂婵又不同于蔡琰,至少曹操认为曾经颠沛流离过的貂婵是可以“以恩结之”……不管怎么说,此时的曹操也好,郭嘉也罢,都已经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女人是陆仁最大的缺点,也是最好利用的一个缺点。至于其他方面的事,曹操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陆仁不是担心自己的声望再有所提高会引发曹操的杀心吗?但陆仁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些事情,曹操不但不担心,反而会从另一个方面来加以利用。这其实和陆仁想借用陈群来安抚徐州百姓是一个道理,曹操也会想利用陆仁在百姓中良好的口碑来进一步的稳定境内民心,甚至陆仁真的被人称作“大贤良师”可能都没关系。你想啊,陆仁如果真的有那么好的声望与影响力,但因为陆仁没有野心的缘故,兼之能为曹操所用,那回过头来对曹操的帮助会有多大? 于是乎,陆仁谨守着郭嘉给他的建议,老老实实的躲在帐子里不敢出来见人,曹操却在回师许昌的一路上时不时的叫陆仁出来帮百姓解决一下难题。而陆仁越是不敢出来,曹操就越是放心的派人去叫…… ―――――― “搞什么嘛!又让我出来……这样下去搞不好我的小命难保啊!” 一路嘀咕着,陆仁来到了先前曹操指给他看的那片丘陵地带。尽管心情郁闷,可是事情还是得做的,不为自己也得想想婉儿啊。环视了一下周边,陆仁见这片丘陵地带地上虽然有草皮覆盖,但基本上没有什么树木……其实陆仁又不是地质学家,哪里真能看得出什么来? 看了半天理不出个头绪,陆仁便郁闷之极的蹲下了身去,随手扯断了几根草检看。看了一会儿,陆仁忽然觉得这草叶上似乎有一层蒙蒙白晶,只是不仔细的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一时心中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就把这草叶放到了嘴边想品一品味道。 “义浩!” 这是跟在陆仁身边的貂婵见状急唤住了陆仁。也不知是何时起,曹操特许,甚至是要求陆仁出来办事时要把貂婵带在身边。或许是曹操没有看见貂婵时时刻刻都呆在陆仁的身边会有些不放心的缘故吧。 陆仁楞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貂婵道:“方才此间百姓不是说了吗?这片丘陵种树皆死,那这片丘陵必有古怪,说不定是地中有什么毒物。你这样品草小心中毒!” 陆仁笑了笑道:“我看到不像是有毒,要是我没推算错的话,这丘陵下面反而有钱。” “地中有钱?” 陆仁望了望貂婵那张虽然多了一道刀痕但美丽依旧的脸,笑了笑把草叶纳入口中。略微一品,陆仁便马上吐了出来:“呸呸呸――这什么味道啊!又苦又涩,还咸得可以!看来是没错了!” 貂婵尚不解其意,陆仁便已经命人去请曹操。等曹操到了这里,陆仁指着这片丘陵地面道:“明公,这里种植蚕桑是种不活的,因为地中的盐份太高……” “盐份太高?”曹操一脸的茫然,他又哪里懂什么土地盐碱度对农业的影响?迟疑了一下道:“似如此,这片土地岂不是只能荒废下去?” 陆仁赶紧摇头道:“不不不,我刚才品了一下这里的草叶,咸度高得吓人。据我所知,如果不是地下的盐份高到了某个程度是不会如此的。要是我没有诂算错的话,明公应该派人来发掘开采这片丘陵,按我的推算,这片丘陵下面搞不好有一片矿盐盐层。” 曹操等人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郭嘉更是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向陆仁问道:“臭……哦,义浩啊,你是说真的?这丘陵下面有盐?” 陆仁随手点了一下眉心激活芯片,查找起了相关的资料,一边找陆仁还一边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敢肯定,不过这里的盐份真的高得吓人,我刚才品尝草叶的时候还没嚼就有很厚重的咸味进了嘴……老郭你看,草叶上这层白色薄粉应该就是盐了,而且粉末在叶面上分布匀均,不易刮落,不像是风沙外力吹粘到叶面上之物,应该是野草通过光合作用自行排泄出来的。” “光合作用排泄出来的?”一帮人都懵了头。 陆仁一拍脑门,心说忘了这个时候这些人都不懂什么是植物的光合作用,于是临时就找了个差不多的替代用词出来:“我的意思就是说植物可以像我们人排泄秽物一样,把对其生长有害的过量盐份排泄出来……” 不说还好,一这么说周围的人全都有些脸色发青。你说陆仁也是,用什么比喻不好,偏偏要用“排泄秽物”? 不过陆仁没注意到这些,半参照资料半忽悠人的接着道:“地里面如果有盐啊、铁啊、铜啊什么矿藏的话,常常会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因素而在地面上显露出一些迹象,而有经验的匠人们寻找矿藏靠的就是这些蛛丝马迹了。哦,我不扯远,主要是这野草的存活能力比树木强得多,因此耐得住高盐份的地头。你们别看草叶不过数寸高矮,但草根往往扎得很深好在土壤中吸取养份,连带着也会把土壤中的盐份给吸取出来,过量的则会排出根茎叶之外。我刚才假设每棵草的草根深为三尺,也就是说野草对土壤里的养份吸取深度只有三尺左右。而仅仅三尺左右的土壤就有这么高的盐份,再往下会是什么样就很难想像了。如果说不是在地下不深的地方就有盐层的盐份溢到地面上来的话,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如此的……” 后面还有一些乱七八糟半真半假的解说,这里就不多罗嗦了。至于曹操、郭嘉这帮子聪明人都有比较旺盛的求知欲,一时间居然对陆仁的解说听得津津有味……当然像张飞、许褚这样的人则另当别论。而当陆仁解说完之后,曹操他们也都各自扯下了几根草叶仔细检看甚至是放进嘴里品尝,基本上都如陆仁所说的那样,叶面上有一层薄但分布匀均的盐晶,连着换了几个地方的情况也都差不多。 当下曹操也不再迟疑,马上就差人回营调了一队土木工兵过来,找了片合适的地方开始往下挖。各位可别以为东汉末年的土木挖掘能力很差――只是按史书记载的话,曹操打张绣时能“公乃(一)夜凿险为地道,悉过辎重”;到讨伐乌丸时“凿地入三十余丈乃得水”,曹操手下的这些个土木工兵的挖掘能力之强令陆仁是叹为观止,心中暗叹曹操作为“发丘摸金”的祖师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自己当初当了一阵发丘中郎将还真是一点皮毛都没学到……不过好像也没必要去学吧? 仅仅一夜的功夫,这些个工兵挖下去了大概十丈多些,到第二天正午时分,地下矿井里的工兵传递上来了数块色泽略灰但透明的盐块。陆仁对比了一下资料之后就傻了眼,心中暗道:“不会吧?这是只含有少量杂质的岩盐,盐份纯度是比较高的,可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在河南这块地头会有岩盐矿层,雪莉传给我的地质资料上也没有显示啊!难道是在之后一千多年中这里的盐矿被人挖光了才没有在我那个时代的地图上有所显示?” 曹操眯着双眼接过了一块矿盐,伸指擦下一些之后纳入口中品尝了一下,眉头马上就扬起来多高,面上也露出了喜色。各位可别以为盐这种在现代不过几毛钱一斤的东西在当时就不值什么钱了。事实上当时是怎么称呼商业税收的主体的?盐铁之利盐铁之利,单凭这个就能知道盐的税收比重还在铁的前面。再者,盐是极为重要的战略物资,因为这玩意直接性的关系到了民生。而这里离许昌不远,如果能够成为盐井并为许昌一带提供盐的话对曹操现时点的军政中心发展那可是非常有帮助的。 一念至此,曹操马上转身下令道:“速差流星马赶回许都,着令荀文若速调相应官员工匠来此地发掘盐井……” 后面的命令如何陆仁没仔细听,因为陆仁在查找适合在这个时期取用的制盐工艺。陆仁知道,现在发现了这片盐矿,一回到许昌他的事肯定少不了,那现在当然是先做点准备的好,省得到时候曹、荀问起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那边曹操下完了令,脸上带着微笑来到了陆仁的面前,伸手轻抚陆仁的脊背道:“义浩,若此间可得盐以供给许都则是为君之功矣。义浩啊,以你胸中学识之丰,若能勤勉而为,又何愁功名不立……” 说到这里曹操可能是想起来陆仁没什么功名之心,于是目光就飘向了陆仁身后的貂婵。看看貂婵那张原本完美无瑕现在却多了一道刀痕的脸,曹操心中是暗叹可惜又对貂婵有些不满,毕竟老曹的本意是要貂婵去绑住陆仁,可是脸上多了一道刀痕的貂婵没有了原先的娇柔抚媚,曹操当然会担心貂婵会绑不住陆仁,这不前一阵子陆仁都应允貂婵离去了吗?在老曹看来,陆仁就是觉得现在的貂婵没有了魅力才不愿留在身边的。 顿了顿,曹操把陆仁拉到了一边,稍皱起双眉道:“义浩,这貂婵你若觉得不中意就早些打发她去海外吧,省得放在身边看着心烦。孤原本要你把她带在身边,是怕你身边无女则不欢之故,只是发觉她容貌已毁时孤甚悔之……你喜欢什么,孤心里明白。你口中的天下三美还有一个甄宓,只是她尚在河北中山。不过你放心,若事有可为,孤一定会把她送到你的身边!” “……”陆仁心说老曹你还真舍得,甄宓原本可是你老曹的儿媳妇!哦,等你搞定甄宓的时候都已经到了建安十一年,而现在是建安四年,你老人家最起码还想绑住我七年不成?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陆仁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而且陆仁也知道曹操这是在拉拢他,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陆仁自然是迎合着道:“多谢明公美意!陆仁自当翘首以盼!” 曹操稍觉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这貂婵……” 陆仁赶紧摆手道:“别别别,还是让她留在我的身边吧!说实话,她的脸上虽然多了一道刀痕,可是真正看习惯了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一个重情重义且斩断了与吕布之间情缘的貂婵才能全心全意的跟随在我身边,这样的貂婵我才更喜欢一些。” “……”曹操狐疑的望定了陆仁。 陆仁知道这个时候得说些合适的话出来,不然指不定曹操会对貂婵做出什么事,如果陆仁不保护貂婵的话,说不定曹操甚至会让貂婵自尽了事。于是陆仁马上就摆出了一副好色的嘴脸望一下貂婵,略带着些淫/荡之态低声嘿嘿阴笑道:“明公有所不知,貂婵她色虽毁,然艺犹在。且正因其色毁而使我更重于其艺。话又说回来,女人嘛,只要身段好一点,胸大一点、腰细一点、屁股再丰满一点,黑夜里吹熄了灯还不都是一个样?但如果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懂,只会躺到榻上去咿咿呀呀,其实真的会令人提不起多大的兴致来甚至是大倒胃口。只有像她这样有技艺又有身段的,真正玩起来才带劲!” 曹操那也是好色之徒,听了这话之后先是哑然半晌,再品味了一下陆仁方才所说的话之后忽然仰天大笑,指点了陆仁半天才道:“你啊,真不负那风流浪子之名,孤是对你自叹不如矣!也罢,即然你对她有意,孤也就不为难你了。” 说完曹操向貂婵召了召手,把貂婵唤到身边细看。曹操毕生尚俭,向来都是“衣不重彩,衫不着绵秀”,“攻城拔邑,得靡丽之物则悉以赐有功”。虽说曹操不介意部下“食求精美,衣求华丽”,但他毕竟是上位者,对部下有带头作用,所以曹操的幕僚们大多都和曹操一样衣着朴素,没什么华美可言。而在这一点上陆仁是比较清楚的,因此早先给婉儿做衣服的时候除了样式“新颖”之外也没用什么华丽昂贵的衣料,生怕触及曹操的忌讳。现在貂婵跟在陆仁的身边,陆仁那是再三的叮嘱过貂婵,不是在一些必须得穿得很漂亮的场合,衣着一定要尽可能的朴素,因此貂婵现在穿着在身的是在徐州那几日买来的一身十分朴素且平常的衣裳。而曹操细望了貂婵一阵,忽然轻轻摇头,再转回身向陆仁道:“义浩,为何让她穿得如此寒酸?” 陆仁楞住,心说有你老曹在,我哪敢让她穿得花枝招展的?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却见曹操又望了低着头的貂婵数眼,眼珠转了几下道:“貂婵,你旧日助朝庭除暴有功,近日又照顾义浩饮食起居颇负辛劳,于情于理孤都应对你所赏赐才是。且待回营,孤赐你良缎二十匹,也好让你做几件像样些的衣服。” 陆仁再楞,支支唔唔的道:“明公,这恐怕……” 曹操回头向陆仁板起了脸道:“义浩,你尚俭虽是好事,但你是孤深为器重之人,兼之数有大功,又因政务之故常在民间走动。你平时常常将妻妾侍婢带在身边照应饮食起居,因而时常见人。似如此,若是你与妻妾侍婢都穿得太过寒酸而,被不明事理之人传扬出去,岂不是会令世人误以为孤爵赏不公?故此你与身边的人都该穿好一些!” 陆仁哑然心道:“哦,闹了半天是怕我给你丢脸啊!” 貂婵是在宫延中混大的,在这方面上乖巧得很,当下马上就拜倒谢恩。曹操笑命起身,再命貂婵抬头正视。二人目光相交,曹操眯起了双眼望着貂婵道:“貂婵,好生陪伴在义浩左右,休负孤意……”话语中带着几分隐意。 貂婵明白曹操的意思,恭敬的领命再拜。演戏貂婵在行,言行举止间没有让曹操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入夜时分,陆仁一个人坐在帐篷里望着灯台发呆。也不知过了有多久,貂婵悄然入帐来到了陆仁的身边轻声道:“义浩,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在想什么?” “想今天白天的事……” 貂婵微微的皱起眉头:“曹公今天赏赐给我二十匹上好的锦缎,你知不知道……” 陆仁直接打断了貂婵的话道:“不用说了,我知道。” 貂婵缓缓的在陆仁身边坐下,侧过头望着陆仁道:“曹公明面上是在赏赐我,实际上是在赏赐于你。看得出来,曹公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器重。” 陆仁沉吟道:“我学的这点东西能帮他赚来大量的钱粮嘛……不过说真的,我静静的想了这么一夜,感觉他越是器重我,我就越不能安心。” “为什么?” “你呆在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知道我早晚有一天是要走的。可是他这么器重我……” “你舍不得走?那不是很好吗?” 陆仁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走我是一定会走的,可是曹公这么看重我,我怕我到时候会走不了……有些事你还不明白,而我也不好向你解释,我只能告诉你,曹公这个人爱才如命,但是杀起人才来也从不手软。准确的说,不能为他所用的人,他宁可杀掉也不会放掉,至少至少也会强行羁留在他的掌控之中。其实我真要走的话谁也拦不住我,可是我怕我先前作好的打算会不尽我意,曹公会在一怒之下祸及我的家人……毕竟我能带走的人只有婉儿一个。你我是不担心,因为你只是想见一见婉儿,见过婉儿之后就会出海去夷州,可是我的义妹糜贞,还有昭姬、阿诚、阿信、小兰他们呢?再往大了说,许都还有陆、糜两氏的族人。我现在真不知道我走时所使用的方法能不能镇得住曹公!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而害了那么多信任我的人啊!” 貂婵默然良久后轻叹道:“义浩,我真有点搞不明白,这段时间我一直跟在你的身边,看着你是如何指导百姓蚕桑诸事,感觉你学识才干世间少有,而你又深得曹公器重,日后少说也会是位列三辅之人。是问天下士子有几个不想建功立业、名留青史的?你已经有了这么好的机遇,却又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这个嘛……”陆仁心说你要我怎么去解释?总不能把我能回到现代,然后就逍遥终日,过得会远比现在的生活要好得多的事对你说出来吧?稍稍的沉吟了一下,陆仁找了另一些说词出来道:“有很多事我一时半会儿的也和你说不清,不过有一句古话你应该听说过,叫‘伴君如伴虎’。在我看来,曹公虽然有雄才大略,但也是个不世枭雄,而我的心性又太过懒散,早晚有一天会触怒于他,直到那时我会小命难保。所以呢,我是想见好就收,彼此之间都留下点不错的交情而不闹出什么矛盾,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去过我梦寐以求的逍遥日子,而且走了之后也不会给我的宗族家室惹上什么麻烦。” 貂婵轻轻点头,有心想避世隐居的她是能够理解陆仁的这种心态的:“那你一定要好自为之且早作打算。义浩,我想你也早就猜出来了,曹公把我下赐于你,目的就是想用我的美色把你给绑住。现在我美色已毁,有失曹公本意,他一定会想别的办法来绑住你,而且还会对你愈发的小心,所以你要小心行事啊!” 陆仁也点了点头,接着又抓起了头皮苦笑道:“真不知道这算什么事!以前没当官的时候做梦都想当官,可真当了官吧,却又发觉完全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回事!唉,还是我来这里之前的日子好,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唱)我快活得不得了……” “……” 听着陆仁的怪腔怪调,貂婵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刚想说点什么,却发觉陆仁那双不老实的手正在向自己的腰间伸将过来,于是貂婵纤腰一扭,有如跳舞一般闪身避开了陆仁的狼爪。 陆仁见状大失所望,气闷的道:“你不是吧?让我抱一下有什么关系?”同时心中暗叹――太失败了!又没能得手! 貂婵假愠道:“我不让你碰是怕你迷失心性。你这个人,安安静静的说话的时候还好,可是真让你一碰到我,你的手脚就会很不老实。再说我今天晚上过来找你,除了刚才的事之外,我还有其它的事想请教你,所以你的心性可不能乱。义浩,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如果我不愿意的话,你绝对不会强求于我,你可不能食言。” “……”换到陆仁无语而大抓其头,嗡声嗡气的道:“我怎么就会答应你这种事呢?后悔啊后悔啊!偏偏在正常情况下我又打不过你,而我不是碰上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也不会对女人动手……”靠!貂婵真要全力施展“色诱术”的话,你陆仁在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能不晕头转向那才是怪事! 猛抓了一阵头皮,并且强行压下欲火与色心,陆仁又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才道:“你要请教我什么就快说吧,三更半夜的呆在我帐子里又不让我碰,你知不知道会让我很为难的?要是我没能压住欲望而对你做了什么,那也是错在你而不在我,怪不得我不守诺言哈!” 貂婵无所谓的笑了笑,她摆脱陆仁的魔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陆仁很多时候就是嘴皮子功夫厉害,真动手的时候往往会狠不下心来。当下也不再逗弄陆仁,伸手取过了入帐时放在书架上的一卷竹简交给陆仁道:“你帮我看看如何。” 陆仁打开竹简细看,边看边读出了声来:“世事无常兮引人长笑,曾有欢爱兮云散烟消……什么什么(这四个字陆仁没看懂,可能太生僻了,也可能是貂婵没写好)兮轻狂疏傲……虽有余生兮心无事扰,只愿逍遥……” 看了一半陆仁就不得不放下了竹简,冲着貂婵苦笑道:“这是你写得吧?而你刚才说要请教我什么,是不是要我帮你修改一下这首诗辞?” 貂婵点头道:“我幼时虽蒙义父厚受,也曾让我读书习辞,但我学得不好。至于这首辞嘛,是我自来到你身边之后由感而发写下的,大致的意思就是我在明白一些事理之后已心无挂念,只想后半生能逍遥度日,畅游于山水之间,与醇酒美梦为伴。义浩,你学识过人,能不能帮我改上一改?哦对了,我还试着把这首辞谱成了曲,我唱给你听!” 一反手又把她爱用的檀板给摸了过来,这玩意儿到是一直放在陆仁的帐中的。清了清嗓声后,貂婵把这首辞唱了出来。有如天籁之音般的一曲唱罢,貂婵再望向陆仁时,却发觉陆仁是双手支着头,苦着张脸望着她,一时间哑然道:“义浩,你这是……” 陆仁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我记得我好像和你说过我年幼时四海为家,根本就没读过几本书,就现在知道的这点《诗经》、《离骚》还是初出仕时被老郭逼着给读的,我到现在都还背不全那!就我这水平你要我帮你修改诗辞?你找错了人啊!你要请教诗辞歌赋什么的,我看你得去请教曹公还差不多!哦对,曹公不是你我能去请教的人,那你也应该等我们回到了萌县,去请教昭姬才对啊!” 貂婵大失所望,轻叹了口气收起檀板与竹简道:“可是我记得义父曾指点过我,说由感而发的诗辞,唯有心意相同亦或是相近者方能完全明了,而现在的我心意如何你是最明白不过的了,换了旁人只怕会曲解我意,修改得面目全非、辞不达意……” 陆仁闻言又抓了抓头皮,伸手抢过貂婵手中的竹简,再次打开细看并试着去品味这首辞。看了一会儿,又回想了一下貂婵方才唱出来的曲调,忽然之间好像唤醒了他的某段记忆,皱起了双眉沉思道:“咦?是哪段来着……” 貂婵见状奇道:“义浩你想起了什么?” 陆仁望了貂婵数眼,忽然让貂婵把檀板抱到怀中并且摆了个pose坐下,接着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貂婵正愕然间,陆仁猛然一拍脑门道:“对了对了,就是这个姿势,和那个镜头差不多!” “……什么跟什么啊?” 陆仁笑着把貂婵拉了起来道:“呐,你先回自己的帐子里去好好睡觉,这辞就放在我这里,我帮你好好的改上一改!改好之后呢你就可以直接的唱出来!” “……你、你别乱改!” “放心啦!不会的,保证改出来的歌就是你想要的那种意境!” 哄走了貂婵,陆仁反手就激活了芯片查找起来,一边找一边仔细品味着貂婵写下的辞,口呐呐自语道:“希望没有被我删掉……啊,找到了,是这个!嗯,对比一下看看――没错,就是这个味儿……不是康师傅方便面。嗯嗯嗯,再仔细看看,貂婵写的这个简直就是这首歌的文言文版嘛!ok,从明天开始就教貂婵唱。嘿嘿!!” ―――――― 数日之后,曹军已临近许昌,军中一些就在沿路乡县征调来的军民两籍士卒都已经被允许直接归还家中。而到了这个时候,每逢入夜时分扎下营盘暂歇时,一些军士自发的娱乐活动,比如说摔交斗力、嬉笑打闹是允许的,只要没越过军纪而为就行。 这一日扎下营盘,曹操带上了几个随从,拉上了刘备兄弟在营中巡视散步。看着自己麾下的军兵在允许的时间段内开心的嬉笑打闹,曹操自己也很开心,扭头向刘备问道:“玄德,你我二人对弈数局如何?” 刘备连连摆手:“备棋艺不精,远不是曹公对手,强要为之只怕反而会坏了曹公雅性。到是走马射猎,备或许还能与曹公作陪一二。” 曹操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正好这个时候有一个汉代的足球……哦,是蹴鞠落在了离曹操大概十几步的地方,踢偏了的士卒们见曹操在这里自然是赶紧的施礼告罪,曹操却笑着很大度的摆了摆手,接着便上前几步飞起一脚把蹴鞠给踢回了场中,大笑道:“嬉戏而不忘强身,偶有所失又何罪之有?尔等只管放心嬉闹,至息营之时(放现代的话就是军营里的熄灯号)尽归帐中,不坏孤法纪即可!” 呼啦啦的一片谢恩声过后又接着玩去了,曹操与刘备观望了一阵便接着巡营散步。走着走着,这一行人走到了陆仁的卧帐附近,却发觉在陆仁卧帐的“警戒线”后面的帐幔这里坐了不少人,而且还在不时的向陆仁帐中探头观望。曹操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说看起来貂婵即便是毁了容也仍然有这么高的吸引力嘛!看这帮子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多半就是想多看貂婵几眼,其他有女人的地方人就不怎么多了。(ps一下,别以为汉代的军中就不带女人,至少老曹就经常是带着老婆女儿一起出征,只有在一些要打硬仗恶仗的场合,曹操才会下令将营中妇女都送走) 干咳了几声,曹操上前唤道:“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嗯、嗯?怎么曼成你也在这里?” 李典见是曹操来赶紧施礼,到是曹操反到有些奇怪了,因为曹操知道李典心性儒雅,为人行事有君子之风,不是那种会追着女人屁股跑的狂蜂浪蝶。迟疑了一下问道:“曼成,你这是……” 李典拱手道:“请主公恕罪!某在此间,只是想听一听陆先生每日于此时所奏之乐而已,并无他念。” 曹操本来是想说你李典与陆仁曾经共事过,想听音乐的话进去听不就行了吗?不过略一转念,曹操却也想起陆仁的帐中还有个貂婵,这种情况下如果有外人在的话陆仁可能就不会玩音乐了,因为自娱自乐被人打扰到的话会玩得很别扭。一念至此曹操便向李典点了点头,扭头又向刘备道:“陆义浩精于音律,不如我们就在这里静听一番如何?” 刘备也是喜欢音乐的人,当下便点头应允。 过不多时,陆仁清亮的笛乐声便自帐中响起,吹的却是一曲陆仁常吹的《凤歌青天》。这首笛乐的乐风按汉时的分类属于民间散乐,并没有汉时宫庭曲乐的那种厚重与沉闷。而且对曹操来说,这种平和自然且没有什么浮华感的音乐给他一种很清新的感觉,因此这曲《凤歌青天》是曹操比较喜欢的曲乐之一。 一曲奏罢,曹操微笑点头,继而望向刘备。至于刘备却也在连连点头,神情之间露出了几分欣赏的神色。 帐中的陆仁可能是休息了片刻,而笛声再起时乐风忽然一转,带出了几分欢快。曹操听见之后略一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貂婵的歌声却在笛乐的前奏之后飘扬了出来: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一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生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一曲唱罢,众人皆惊!貂婵那是什么人?如果只是凭着漂亮脸蛋和好身材就能迷得董卓和吕布晕头转向?那也未免太小看了色中魔王、御女无数的董卓了吧?就像陆仁前一阵子向糜贞所发出的感叹那样,貂婵真正惊人的是其歌舞技艺!她的歌喉本来就可称为天籁之音,而这一曲正是貂婵现在的心态写照,因此貂婵能完全的把握住歌中真味,唱得投入、唱出三昧!这样的歌声飘扬出来,用现代词汇来形容的话,简直就是拥有超强穿透力、超强的电磁力、超强的感染力……比某电音女王还要电音得多得多得多!! 陆仁的帐边因为是要偷听陆仁的曲乐,本来就比较安静,等貂婵的一曲唱罢,安静已经升级为了寂静……许久过去,曹操先回过神来,稍稍的品味了一下歌辞,神色忽然为之一变。再一扭头发觉刘备虚举起了双掌,似乎是想击掌叫好,于是赶紧的一伸手把住了刘备的双腕,压低了声音道:“莫要惊着他们……” 刘备也回过了神来,轻轻点头。曹操接着又向李典吩咐道:“轻声传告周边听曲士卒,马上悄然退开!如有大声喧哗惊扰者,以喧闹军营论罪!” 李典吓一跳,不知道曹操为什么会突然下这样的命令,于是赶紧的传令去了。再看曹操拉着刘备离开了那里之后便向刘备拱手话别,劝刘备早些回帐休息,明日好启程赶回许昌。等刘备兄弟都走后,曹操便紧皱起了双眉,向陆仁卧帐的方向遥望过去,心中暗道:“这种与韵律不合的辞曲只有陆仁才谱得出来。而这辞中隐意……他还是想走吗!?” (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去喝哥们儿的结婚酒,让人放躺下了。而这一回在前天都没能写完,等于是断更了两天……夜里酒醒,瓶子赶紧起来玩命狠补,把188回补成了个万字章,算是对支持求生改的书友们的一点补偿吧 第一卷还有两个主线剧情,完成之后第一卷就算是结束了。原定是两百回左右的,现在看来也差不多了。第一卷结束之后,瓶子打算认真的开新书去。呵呵,想赚点稿费花差花差嘛!拿破伦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咱们这是不想赚钱的写手不是好写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八十九回 暂离尘嚣 建安四年八月初,许昌。 陆仁当初正式迁任为许昌令的时候,曹操曾特别奖励了一所许昌城中的豪宅大院给陆仁。后来因为贩铁一事陆仁背了黑锅而遭贬职,这所宅院也就被籍没入官……当然,所谓的籍没入官只不过是曹操做给旁人看的戏而已,这所宅院曹操是一直在给陆仁留着的。 天将黄昏,刚刚回到许昌的陆仁正站在宅院的大门前,仰望着门梁上的“陆府”横匾轻声长叹,脸上的神情也说不清是悲还是喜:“唉,真是想不到啊……去年正月末从这里搬去萌县定居,到现在才不过一年半的时间,我却又得搬回来住。本来按我的打算,这所府坻我应该是再也不用搬回来住的……阿秀,我们进去吧。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得先在这里住上一夜,明天再动身回萌县去。” “咳——”这是陆仁身边的貂婵轻轻的干咳了一声,提醒陆仁别说错话。 陆仁会意,扭头向貂婵随意的笑了笑便领着貂婵与陆氏子弟步入院中。随意的巡视了一圈,见这里虽然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但是宅中各处都干净整洁,一些地方还有新打上的漆胶,显然是不久前曹操还在归途上时就有先派人来先行清扫整理过。望见这般情形,陆仁心知这回升官的事是怎么样都逃不掉了,只能再次摇头轻叹。 相比起陆仁的愁眉苦脸,那二十个陆氏子弟却一个个都喜上眉梢。这种豪宅在其他地方或许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但在许昌现在是汉室都城、权钱中心,不是身居要职的朝堂重臣是没资格住这么好的宅院的。现在陆仁还没正式升迁就可以住回这里来,那接下来陆仁至少也得是官复原职。而陆仁是他们这支陆氏支流的当主,如今能身居要职,他们这些陆氏子弟就算是走到大街上都会觉得面上有光、底气十足……有句话叫“宰相家人也是七品官”,或许能够贴切的形容现在这些陆氏子弟的心情吧? 虽然陆氏子弟们没有什么交头接耳的议论之声,但陆仁却明显感觉到了陆氏子弟们的兴奋之情,当下便转回身来望了他们一阵,本来是想再叹口气的,不过想了想改成了摇头微笑向陆氏子弟们道:“好了,现在仗打完了,我们也都立了大功回来了!你们当中有谁愿意再受累一下的?出来三、五个人,骑快马连夜赶回萌县去报个信。嗯……按律制,曹公这几天就要入朝朝议向天子复命,诂计我的升迁调令三天之内就会下来,因此我要留在许都待命,暂时还不能回萌县去接家人过来……” “当主何需为此等小事辛劳?容我等去萌县,授意族人迁来许都便是……” 陆仁赶紧摆手道:“不不不,有些事你们不明白的。在我没有接到正式的调令之前,你们千万别给我乱来,也别在外面乱多嘴,不然惹出了什么麻烦事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陆氏子弟们听了这话都是一脸的茫然,陆仁见状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起了腰叹道:“你们这些人……知不知道什么是‘倚功而傲乃取败之道也’?” “哦——”一帮子人这才明白过来。 陆仁接着道:“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让我不放心。也罢,我和你们再说清楚一点。听好,我这次随军出征是立了大功回来,升官也是肯定的事,但我的萌县县令的旧职未除,即便是接到了升迁调令也得先回萌县去把旧职诸事与新任之人交接完毕之后才能转迁许都。再一个,我身体还没有完全回复,而且……”说着陆仁扭头望了眼貂婵,撇了撇嘴才接着往下说:“你们当主我还要和昭姬完婚呢!所以我是先向曹公告了假的,等诸事办妥我才会来许都任职。最后最后,就是我们这支陆氏支流的宗族人丁产业全在萌县,而不是在许都这里,所以我也得先回萌县去把宗族诸事安排妥当……反正我大致的算一下,应该是到十月入冬之时才会正式搬回这里来住。总之在这几个月里,所有乱七八糟的事仍照我尚在萌县为令时的情形来办,这几天我们也只是暂时先住在这里,最多也就是在收到朝庭于我的调令之后派些人来把这所府坻收拾好而已。” 陆氏子弟们这才彻底的明白过来,一齐恭身领命,陆仁也就打发他们该干啥的干啥去了。 与貂婵来到后花园凉亭纳凉暂,陆仁环视了一下这里,忽然伸出手去轻抚亭柱,人也跟着轻轻的叹了口气。 貂婵道:“义浩,你怎么又叹起气来了?方才我见你叮嘱族人之时感觉甚是得体,想来你心中早已有了周全的打算,不应该还有什么忧心之事才对。” 陆仁摇摇头道:“哦,我也是触景生情,想起了我一个已经故去了一年多的好朋友。那时我也是初到许都,为了新都的筹建与屯田诸事,基本上一天到晚的都和他在一起到处奔波……”指的是在宛城战死的曹昂。 貂婵道:“逝者已逝,徒思无益,不如还是想点开心的事吧……哎对了,我还一直没听你提起过的,怎么你和蔡昭姬还没有成婚的吗?” “哦,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其实我真正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的婚娶。婉儿虽然已经跟了我好几年,可是最初的时候她只是我向曹公讨来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侍女,虽说后来因子修之故成为了曹公义女、子修义妹,但是在身份上难免还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一直到现在婉儿都是称我为‘主上’。至于昭姬……说实话,她的情况和你差不多,是曹公为了把我绑住而安排到我身边来的。因为在身份上昭姬是昔日名满天下的蔡邕蔡侍中之女,与现在的我门当户对,所以曹公的意思是让我娶昭姬为正室,之后再纳婉儿为侧室。” 貂婵点头道:“原来如此。婉儿的事我听说了很多了,那昭姬又是怎样的女子?” 陆仁仰头沉吟道:“怎么说呢……若是论容貌,昭姬与当初未曾毁容的你可谓不相上下。而在气韵之上,你与她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韵。嗯,让我想想该怎么和你解释……” 费了好大的劲,陆仁才向貂婵解释清楚二人之间的不同。不过用现代的词汇来形容的话却比较好解释——蔡琰是知性美女,貂婵则是感性美人。 貂婵听完陆仁的解说之后若有所思的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也很想见一见你口中这位学识过人、清冷孤傲的蔡昭姬了。只是义浩,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只怕我与昭姬见面后会多有不便。万一不行的话,我可能要尽量的与她避开。” 陆仁奇道:“为什么?” 貂婵道:“你忘了吗?蔡侍中是为我义父所杀的啊!” “哦……”陆仁也想起来蔡邕是怎么死的这件事,不过仔细的想了想,陆仁却微笑着摇头道:“没关系的,昭姬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再说这些朝堂之事与你们两个女人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如果说昭姬没有在北地吃过那几年的苦,可能是会和你计较点什么,但现在的她绝对不会。” 貂婵轻叹道:“希望如此……” 陆仁见天色将暗,摸起下巴用色迷迷的眼神望定了貂婵道:“阿秀,刚才我好像看见几间卧房都还没整理好,你可能会没睡的地方,不如今天晚上就到我房里来睡吧?” 貂婵白了陆仁一眼,斩钉截铁的道:“不——行!!” —————— “臣闻虑为功首,谋为赏本,野绩不越庙堂,战多不逾国勋。是故曲阜之赐,不后营丘,萧何之土,先于平阳。珍策重计,古今所尚。萌县县令仁,积德累行,少长无悔,遭世纷扰,怀忠念治。 “臣自举义兵以勤王室之难,仁在濮阳治水屯田、授以蚕桑,任劳任怨终无怨言,是故吏民皆悦,至秋而大收,足粮帛以供陛下用度。后迁任许都,勤于政务乃至经月不归家门,今许都繁盛,多赖其功矣。后仁虽私贩镔铁,避税而取利,然实属臣行令不明,以至仁曲解臣意,故而有此一失。且彼虽取利,终无分毫私藏,尽数用以兴修义舍,存恤鳏寡孤独,民赖其利。今番讨贼,仁亦功绩颇著(下略数十字,文言文看得很累)……故臣诚惶诚恐,表奏陆仁为尚书仆射,并领大司农府治粟都尉如旧……” 此番朝议的结果,是刘备仍和历史上一样,成为了左将军、宜城亭候,同时被汉献帝相认为叔,至此刘“鱼粥”终于成为了“刘黄鼠”。 至于咱们的路人一号,原先是许都令、治粟都尉、典农中郎将的三职并领,现在则成了尚书仆射与治粟都尉的两职在身。治粟都尉一职不用说太多,反正曹操就是让陆仁继续当他的种田派发挥其应有的长处;典农中郎将说穿了就是一税官,要不要无所谓;许都令是曹操不敢再给陆仁,主要也是怕以陆仁的心性又会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至于尚书仆射是尚书令的副职,尚书令不在时是可以代为行事的,也就是让陆仁去当荀彧的副手。 说起来陆仁与荀彧合作办事也是早在濮阳时就开始了。打个这样的比喻吧,荀彧是“略”的高手,但“术”这方面差些。而陆仁则正好是“术”的高手,“略”则逊色许多。所以由荀彧去帮陆仁定下目标,再由陆仁去具体的实施完成,这种长短互补的组合是比较出色的。 此外曹操把陆仁安排成荀彧的副手也有其用意,主要就是让荀彧看住陆仁,别让陆仁稀里糊涂的乱办事,毕竟陆仁在处理政略诸事上经验不足,要是没个人适时的指正陆仁应该走的方向,指不定什么时候这“贩卖私铁”的事又会再来一次,那曹操可就得头痛病发作了,而这也是曹操没有把许都令一职再次交给陆仁的主要原因之一。再就是曹操清楚陆仁这个人是典型的不在屁股后面踢上两脚就不会做事,而有荀彧在的话就可以时时督促陆仁去做事……说白了就是让荀彧时不时的在陆仁的屁股上踢上两脚,省得陆仁偷懒(笑)。 诸事已定,印绶也已发下,陆仁便按先前拟定好的行程,向曹操与荀彧正式的告过假之后便带上貂婵与陆氏子弟先回萌县。一行人走在路上,陆仁却一直都躺在车中傻笑,一旁的貂婵望见陆仁如此都觉得有些好笑,逗弄着陆仁道:“义浩你怎么了?怎么今天手脚这么老实?” 陆仁嘿嘿阴笑道:“刘玄德被圣上相认为叔,只怕谁都看得出来可能会对曹公不利。按我的推算,曹公的注意力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放在刘皇叔的身上,对我这里就不会看得太紧了……”后面的话陆仁还不太好说出来,就是他在打算之后在刘备准备从许昌脱身的时候是不是动上一点手脚,好让刘备在曹操的掌控之下多呆上一段时间,这样的话就能让曹操多分散一段时间的注意力,如此便有助于陆仁办自己想办的事。 貂婵撩开窗帘去看沿途的景色,若有所思的道:“我感觉我与你分别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这次去萌县见过了婉儿与昭姬……义浩!你的手放错了地方!” 陆仁又嘿嘿阴笑了几声,收回了自己的狼爪…… —————— 两百汉里,换算成现代公制的话大八十公里左右,如果道通路顺,车马再赶得快些也就一日一夜的事。陆仁一行人头天清晨从许昌出发,到次日近午时分便已经回到了萌县。 将要入城时,陆仁吩咐陆氏子弟们都不要声张,入城到地儿之后各自悄然回家就行。等到了府坻门前下了马车,陆仁又赶紧向门人们示意不要乱叫,接着脸上便露出了想恶作剧的奸笑。而府中这些人都知道陆仁的心性喜欢嬉闹开些玩笑,自然不会去破坏陆仁的“雅性”。到是貂婵下车跟在陆仁身后的时候把这些人给吓了一跳。 悄悄的、悄悄的步入府中,虽说难免会碰上几个府中的侍者,但陆仁都尽快的比出了禁声的手势示意不要声张,间中问清婉儿正在后花园那里闲坐便带着貂婵直接过去了。等来到后花园时,陆仁一眼就望见了穿着一身梦璃仕女装,正蹲在那里照顾花草的婉儿。扭回头向貂婵笑了笑并示意禁声,自己则蹑手蹑脚的向婉儿靠了过去。 靠到近前时,适逢婉儿站立起身,陆仁也不作他想,从后面一把就抱住了婉儿的纤腰,跟着头也枕到了婉儿香肩之上,双眼也闭了起来,带着几分陶醉之意微笑道:“婉儿,我回来了!大半年的不见,可想死我了……咦?”说着陆仁抽了几下鼻子,略有些诧异的道:“这是小兰爱用的兰花露的味道,可你以前一向不用的啊!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大人,我是小兰啊。” “咦——!!”陆仁慌忙松手又倒退出去几步。 陆兰缓缓的转回身来,而陆仁这会儿是瞪圆了双睁仔细的看了半晌,确定是陆兰没错之后才呀然道:“小兰!你这丫头怎么穿着你婉儿姐的衣服!?发型打扮也和婉儿一模一样,这大半年的不见个子又高了一截,搞得我都误以为是你婉儿姐了!!” 说完这些,陆仁又仔细的去看陆兰。陆仁收养陆兰是在建安二年年初,当时陆兰大概是十岁。现在是建安四年年中,陆兰快十三岁了,正是女孩子长身体最快的时候。而自陆兰跟随陆仁以来就吃得饱、穿得暖,两年多的时间下来,当初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早已不见,现在的陆兰可正在向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发展。而且陆兰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一双玉腿修长…… “不对不对,我随军出征的时候小兰你的个子还没长到我的下巴这儿,怎么现在都长高到我的鼻子这儿了?身长都快赶上你婉儿姐了!再怎么说我也只离开了半年多些,你这丫头再能长也长不了这么多吧?” 陆兰低下了头,俏脸红如晚暇,扭扭捏捏的轻声道:“小兰长得太快,衣服鞋袜来不及新做,婉儿姐就把她的衣物与鞋袜给了小兰穿着……” “……”陆仁无语,目光也望向了陆兰的双脚。原来早先的时候陆仁请人做过几双木制实底高跟鞋给婉儿,但是婉儿一直都穿不惯也就作了罢,却没想到现在会穿在陆兰的脚上。 又看了陆兰一阵,陆仁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指着陆兰道:“小兰——以后没有必要的话不要乱穿你婉儿姐的衣服,穿的话也别梳和你婉儿姐一样的发型,我会认错人的!像你现在这个样子,信不信什么时候我喝多了酒又认错了人,黑灯瞎火的把你给抱到房里去了!” 陆兰扭捏着答应了一声,这才抬起头来。这一抬头,陆兰自然就望见了在陆仁身后捂嘴偷笑的貂婵,脸色顿时为之一变,野丫头出身的她一时口无遮拦的道:“啊——大人,你出去一趟怎么又带回来了一个?这是第几个了啊!?” “……你这丫头,什么叫‘又’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九十回 人非草木 萌县陆府,书房。 清雅优柔的琴声正在从书房中飘扬而出,却是那曲陆仁早先教给婉儿,再由婉儿转教给蔡琰的《织梦行云》。而陆仁此刻正带着貂婵与小陆兰刚刚步入书房院中,听到这曲《织梦行云》时便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倚在了门沿上微微上静静的侧耳侧听起来。 陆兰见陆仁在院门这里停下了脚步倾听曲乐,小嘴轻轻的嘟了嘟就想越过陆仁去敲响书房房门。只是陆兰才方一动步,嘟起的小嘴就被从肩后伸过来的一只手给紧紧捂上。刚想挣扎,陆兰的腰间又被扣住――却是貂婵见陆兰这么的不解风情,举手之间就无声的制住了陆兰。 被貂婵制在怀中的陆兰还在挣扎,貂婵却暗中觉得好笑,侧过些头凑到陆兰的耳畔轻声耳语道:“你这小丫头在犯什么傻?这个时候不要去惊扰到他们好不好……别再乱动了,我看得出你这小丫头会几下,不过你这种花拳绣腿可不是我的对手哦!” 陆兰早先在陆诚、陆信被陆仁逼着习武的时候也凑热闹一般的学了几下,但那纯属练着好玩,真要动手的话哪里会是貂婵的对手?不过在这里到要解释清楚一下,貂婵是王允有目的收养的义女,而所谓的有目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政治联姻的筹码那么简单,真正的意义上来说,貂婵还有在必要时要成为刺探对方家族内情的间谍的使命。因此貂婵在成为王允的义女之后,除了修习歌舞技艺之外,王允还曾经请帝师王越在暗中亲自指导貂婵武艺。一心求官的王越想在官场里面混,自然也想多结识像王允这样的权贵之人,所以对貂婵的指导亦十分用心。而貂婵自幼就聪明伶俐、悟性很高,因此貂婵的武艺剑法其实是非常出众的,只不过在一般情况下从来不在人前显露而已。 这一类的事其实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很常见了,那些军政强国嫁去他国的什么公主、贵族之女之类的女子,往往从小就开始接受一系列的间谍训练,为自己的国家或是家族收集回大量有价值的情报。只不过她们一直都隐蔽得很好,极少有泄露的情况发生,故此外界对此一般是一无所知的。 后来王允巧施连环计去离间董卓与吕布,暗中也曾作过这样的打算,那就是万一没有能离间成功,就让貂婵直接行刺董卓。再往后李、郭乱长安,庞舒私藏吕布的家眷再送还给吕布……其实以貂婵的美貌,旁人会不为之垂涎?吕布又回不了长安,他的家眷还不是抢到手就是?问题就在于貂婵完全有自保的能力。或许庞舒送还吕布的家眷给吕布,其中就有貂婵暗中以武力逼迫庞舒就范的因素呢? 接下来就是貂婵重新回到吕布的身边,而吕布这个超一流的战将在这一时期也曾经用心指导过貂婵……怎么感觉吕布越来越像西楚霸王项羽了?传说中项羽的老婆虞姬也是个武艺相当出众的女子,而虞姬的武艺就有不少是项羽传授的…… 不扯远了,就此打住。只说我们可爱的小陆兰被貂婵制住后也试着挣扎了几下但根本就挣脱不开,虽然心中气恼却也只能作罢,老老实实的呆在貂婵的怀中不再乱动。貂婵见陆兰已经不再乱动,手上的劲力便放轻了一些,制住陆兰腰间的手也改成了轻轻的揽住,头也跟着枕到了陆兰的肩膀上。微闭上双目,脸庞在陆兰的小脸蛋上带着几分爱怜之意轻轻的厮磨了几下,再次向陆兰耳语道:“你这小丫头和玲绮的年纪差不多大呢,感觉性子都有些差不多。记得以前我就常常这样抱住她玩……也不知玲绮那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陆兰撇撇小嘴,并不理会貂婵。貂婵也并不在意,而是用心倾听书房中传出的曲乐。就在这时书房中有笛声随韵而起与琴声合奏,只是貂婵才听了两节便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吹笛之人是怎么回事?琴韵清雅平和,可这笛韵却有些乱,似乎是……” 书房中的琴声嘎然而止,蔡琰柔美声音传了出来:“婉妹,你心绪不宁,今天我们还是不要合奏此曲了吧。” 婉儿的声音低低的传了出来:“昭姬姐姐,对不起,是婉儿不好……” 蔡琰轻笑道:“这也怪不得你。义浩他随军出征半年有余,而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你无时不刻不在心中挂念着他,因此总是会将相思之情寄于音律之中,我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而数日前义浩忽然差人来报说不日将还,婉妹你心中便生出了几分急切之意。你的心绪一乱,韵律自然就跟着乱了……我的傻婉妹啊,按朝庭律制,义浩这几天是必须得呆在许都听候朝庭诏命不可轻离的,不然他早就回来了。而你既然已经知道义浩他平安无事,那半年多的时间你都等了,这三、五日的时间你还等不了吗?” “昭姬姐姐,我、我真的有些心急啊……常听人说人在军旅饥苦难免,这一晃就是半年多,也不知主上他是不是黑了、瘦了……” 房外的陆仁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得涌上了一股暖流,缓步上前轻轻的推开房门,柔声向房内的婉儿唤道:“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主上!!” 婉儿的惊呼声过去之后,整个书房中都沉静了下来。许久过去,婉儿手中的长笛忽然失手掉落在了地上,接着婉儿抢前几步扑入了陆仁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陆仁。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两行清泪已经划落在了脸庞上…… ―――――― 且不提陆仁与婉儿是如何相拥相依,只说蔡琰带着一个侍女已经悄悄的退出了书房,反手合上了房门后转回身来,一抬眼便望见了院门那里的陆兰与貂婵。微一错愕,蔡琰便回首望了一眼悄无声息的书房,似乎是有些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这才慢步轻声的走到貂婵与陆兰的跟前轻声道:“不要惊扰到他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姑娘随昭姬去花园小坐片刻如何?” 貂婵轻轻点头,蔡琰又稍稍的弯下些腰向陆兰道:“小兰别闹。义浩他刚回来,让他和你婉儿姐好好的独处一阵,你则赶快去县衙唤子良与子真回府,还有陆子方先生也记得一并找来。好了,快去吧。” 陆兰闷哼了一声,而貂婵也适时的放开了陆兰。陆兰望了蔡琰与貂婵数眼,这才不情不愿的快步离去。貂婵望了望陆兰的背影,摇头微笑道:“这小丫头年齿虽幼,不过隐隐然已有国色之容。只是她小小年纪,却似乎……” 蔡琰闻言后静静的望了貂婵数眼,轻轻的笑了笑道:“放眼世间,如他这般从不以我等女子为器皿姻筹而真心关爱者又能有几人?姑娘,先不说这些,毕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去花园小坐细谈吧。” 二女来到后花园的凉亭中各自叙礼后坐下,这才彼此之间真真正正的去打晾对方,而这一番打晾下来,都为对方的绝色之容与不同凡响的气韵所折服――是,貂婵的左脸上是多了一道刀痕,令貂婵的容姿打了不少折扣,但蔡琰蔡昭姬那是什么人?相比之下,蔡琰可能比陆仁更加懂得如何去品味对方身上的气韵,这或许就是知性美女与一般人之间的区别吧。 彼此对望了许久,貂婵在惊叹过后先回过神来,忽然向昭姬大礼拜倒道:“蔡大家,王秀在此先向你谢罪了。” 蔡琰愕然,而貂婵就把自己是王允的义女的事细说了一遍。蔡琰听过之后只是脸上露出了几分愁容,轻轻摇头道:“此事与你又有何关系?朝堂之争终究不是我们女子所能过问之事。且就算我心存怨恨又能如何?王司徒早已殉于国难,你我之间的这点怨仇早已烟消云散了……义浩他是怎么说的?” 貂婵把陆仁当时的话复叙了一遍,蔡琰点头微笑道:“我虽与他的相处时日虽短,但能得他如此的相知相惜,吾愿足矣。秀妹……且容我这样唤你吧。你既然跟随了义浩,那我们日后就是一家人。想你我都已是家人尽没的孤苦之人,如今聚在一起相依相扶,又何尝不是一桩美事?你也大可放心,昭姬并非善嫉之人,当初来到义浩身边也只是想图得一份清宁而已,他事绝不敢强求。时至今日我入陆府已几近一年,过的都是我心中所求的清宁之日,义浩又一直对我礼敬有加。这也就是义浩能知我、怜我,若换作旁人会是如何,昭姬连想都不敢去想……如今我深知我亏欠义浩良多,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报答于他。他身上也就那么点好色与懒散小毛病,我又怎么会……”说到这里蔡琰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貂婵望了蔡琰许久,忽然轻叹道:“难怪义浩当时就说你会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的这些话如果是从别的女子口中说出来多半很难令人信服,但从你口中说出,我却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蔡姐姐,我还是实话实说了吧,我随义浩来到萌县,只是想见一见你和婉儿,见过之后我便会去海外夷州,做一个不问世事只求逍遥的闲云野鹤。而义浩于我有再造之恩,我对他身上好色与懒散的毛病还有些不放心的,今日见到有蔡姐姐在义浩的身边,我的心就能完全放下来了。” 蔡琰微微一楞:“你……不打算留在义浩的身边?” 貂婵摇头道:“说实话,我还不能说服自己全心全意的跟在他的身边,毕竟有很多事我还需要时日去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想通。或许在某天我真的全部想通了之后会来找你们吧。” 蔡琰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不知怎么的,我竟然觉得有些可惜,因为我感觉我们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也罢,人各有志,我也不好强求。” 貂婵闻言后奇道:“怎么你不问义浩为什么不留我?” 蔡琰微笑道:“不用问,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强求于你,因为你的情形实际上与我相差无几,而以他的为人会尊重我们作出的决择。再者,不管对你也好,对我也罢,他虽然能够尊重我们、不强求我们,但毕竟在心底是有欲而无爱……真正在他的心里,只有婉妹一个人而已。而婉妹所能给他的,我们也给不了。” 貂婵愕然道:“我们给不了?为什么这么说?” 蔡琰环视了一下这个后花园,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园中的小池塘上,若有所思的道:“因为他只有在与婉妹独处的时候才会是他自己……可能我这么说你还不怎么明白。这样吧,义浩今天才刚回来,今夜肯定是会与婉妹独处的。晚饭后我会邀你与我同房而眠,你切记要应承下来。到入夜时分,我悄悄的带你去看些事你可能就会明白了。” ―――――― 现在的时间是在八月初,还没有到八月十五的中秋团圆佳节,不过此时的陆府晚饭却吃得颇有几分团圆之意,毕竟陆仁身边的这些人全都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糜贞还在徐州与其兄糜竺在打理族人迁居一事而没有在场而已。而在晚饭过后,陆仁便拉起了婉儿去后花园乘凉小坐,其余的人也都知趣的不去打扰他们。 月已高升,陆仁与婉儿静静的坐在后花园的池塘边上一齐抬头望月。此刻的陆仁坐在婉儿的身后,双臂揽住了婉儿的纤腰,脸庞在婉儿的耳畔轻轻厮磨,温柔的话语中却带着几分责备:“你这傻丫头,半年多的时间不见瘦了不少呢。我当初随军出征的时候是怎么和你说的?看你现在这样子就知道你在这半年里整日都茶不思饭不想的……你没听我的话哦!说,认打还是认罚?” 婉儿抿嘴笑了笑:“只要主上身体安康,婉儿消瘦一些又有什么关系?主上要打要罚,婉儿都认了。” 陆仁也笑了笑,心中默算了一下时间脸色却又苦了下来道:“你的那几天还要过上几天才能到吧?” 婉儿俏脸一红,轻轻点头,但马上就劝慰陆仁道:“主上如果有所欲求……” 陆仁赶紧摇头道:“别乱来,你这傻丫头身体一直就不怎么好,现在又瘦了这么多……”对陆仁来说几年的时间都就这么过来了,现在已经是最后的一年还忍不了? 不料婉儿却道:“主上误会婉儿的意思了。婉儿的意思是说,主上如果真的有所欲求,那不如去找蔡姐姐或是秀姐姐吧?婉儿见到主上安然归家,心愿已足,其他的事没关系的。” “……”陆仁无语半晌,心说对一个男人而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还是古代好些吧?只是现在陆仁又哪里愿意离开婉儿的身边?双臂又抱紧了婉儿几分,双眼也轻轻的闭上,柔声道:“你这傻丫头啊……我的为人如何,婉儿你还不清楚吗?我虽然好色了一点,可是我与昭姬、阿秀之间都有一个约定,就是她们如果不愿意的话我绝对不会强求半分,因为我知道自始自终只有我家婉儿对我最好。其实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主上……” 陆仁翻转了一下身体躺到了草地上,头则枕到了婉儿的大腿上,双眼也满足的闭了起来。也许是心情在此时刻能够真正的放松下来,陆仁在无心之下说出了一句心里话:“出征半年,我虽然不怎么上阵打仗,可是我真的很累……现在什么也别说了,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好吗?” 婉儿轻轻的应了一声,任由陆仁在她的身上作出这有如孩童撒娇一般的举动…… 夜已深,整个陆府中都静悄悄的,似乎是谁都不愿在这个时候破坏掉陆仁与婉儿之间的这份宁静。 后花园的院墙之上,貂婵正怀抱着双臂坐在墙头,静静的望着池塘边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动过一下的陆仁与婉儿。时近中秋,月色甚明,而貂婵借着明亮的月光,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陆仁与婉儿脸上平静而安逸的神情。望了许久,貂婵忽然轻而又轻的叹了口气,略一纵身自墙头悄然落下,向靠在墙窗那里静望园中的蔡琰轻声道:“你说得不错,或许义浩只有在婉儿身边的时候才会真正的安静下来,而这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自己。细想自下邳回到萌县的这一路上,他总是在找机会对我毛手毛脚,可是回到了萌县把婉儿相拥在怀,他却能……唉,他对你我,果然是有欲而无爱。看着他们这样,我都有些羡慕了。” 蔡琰微微一笑,只是微笑的背后有着些许的苦涩:“他虽然对你我有欲而无爱,但至少他能够尊重我们,没有强求过我们……我们都是女人,你说你羡慕婉儿,我又何尝不是?” 貂婵微一错愕:“原来你也……” 蔡琰轻轻摆手:“别说了,你我心知足矣。说起来这些话我一直都压在心底不敢对旁人,特别是不敢对婉儿与义浩说起。可惜的是你无意于此终究要走,你走之后我就没有了个能真真正正的说说心里话的人……罢了,现在天色已晚,兼之秋夜清寒,我们去劝他们回房安枕吧。” 貂婵点了点头,与蔡琰一同进到花园之中。将要靠近陆仁与婉儿之时婉儿发觉了她们,还未等蔡琰或貂婵开言,婉儿便急忙伸指竖到嘴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接着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关爱之情望向陆仁,轻而又轻的道:“二位姐姐,不要吵到他,让他就这样好好的睡上一夜吧。他太累了,不止身体累,他的心更累。” 蔡琰与貂婵对望一眼,又望了望婉儿那关爱的神情,还有陆仁在睡梦中流露出来的满足的微笑,也只能轻轻点头不再多嘴。略一沉吟,蔡琰先解下了身上的外衣轻轻的盖到了婉儿的身上,之后貂婵则把她的外衣盖到了陆仁的身上。办完了这些事,三女彼此对望,各自微笑…… ―――――― 次日。 在后花园里枕着婉儿大腿睡了一夜的陆仁醒来时见婉儿眼中带着几许血丝,心痛得要命,连逼带哄的逼着婉儿回房好好睡觉去了。 陆仁自己好好的睡了一夜,精神抖擞的当然不想睡觉,于是便来到了书房检阅蔡琰这半年来对那些文献的清理成果。这一看可不要紧,陆仁可当真是对蔡琰彻彻底底的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那时留下的各类文献乱七八糟的到也罢了,关键是很多地方由于各种因素的关系并不怎么完整,可蔡琰居然硬是凭着过人的学识把不完整的地方给补全了,只有少数蔡琰实在是不懂的地方才空留在那里。现在陆仁问起时,蔡琰有条不紊的把空留的与她也不确定的地方一一翻找出来让陆仁来补全。 不过在这个时候陆仁也才发觉蔡琰的身边多了一个有些与众不同的侍女。说起来是因为昨天陆仁的注意力全在婉儿的身上,其他的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什么。现在和蔡琰一开始校验文献,这才发觉是这个侍女在代蔡琰动笔。这个侍女的字体虽说远不如蔡琰的字那么好看,但是工整秀气,再看看这个侍女的气韵风度,陆仁觉得这个二十来岁的侍女应该有着良好的学识修养,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子弟,而且长得还不错……当然,和蔡琰、貂婵、婉儿她们比一比的话就差了很多。 发觉这个侍女有些与众不同之后陆仁自然就向侍女发了问,却见那侍女回应道:“妾身张氏,本为河内人氏,因战乱之故与家人失散而流落至此地,衣食无着之际幸蒙蔡、婉二位主母得以收留,故留在府中为侍。后蔡、婉二位主母知我读书识字,便命我……” 陆仁听到这里赶紧摆手道:“行了行了,不必多说了,我知道这件事也就行了。” 蔡琰斜瞥了陆仁一眼,微笑道:“怎么了义浩?是不是见她长得不错,心中又起了什么歪念?” 陆仁哑然道:“哇靠!昭姬你会说出这种话来还真是令我意外啊!话又说回来,我这个风流浪子平时也只是喜欢乱开些玩笑而已嘛,什么时候我又真的乱来过?别的不说,就你和阿秀,我可是到现在碰都没碰过一下!这让我都感觉我这个风流浪子的名号真的是名不符实了!” 很少见很少见的,蔡琰用手中的竹简轻轻的打了陆仁一下,接着蔡琰便低下头沉吟道:“义浩,我们之间的婚约……我是说,我再这样住在你的府中,因为没有名份,只怕会惹来旁人的闲言碎语。” 陆仁习惯性的抓了抓头皮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啦!而且我们当初也约定好了的。这样吧,我这两个月的假期一结束就要回许都任职,那时我们再行婚礼如何?” 蔡琰点了点又,又想了一会儿才道:“到你我大礼之时……曹公尚俭,我们的大礼也就一切从俭吧,只请你的几位好友来喝几杯水酒便足矣。不必惊动到的人,我们还是不要去惊动为上。” 陆仁明白蔡琰的意思,所谓的“不必惊动到的人”指的当然是曹操。话又说回来,别看陆仁在汉末已经呆了五、六年,可是陆仁一直在有意的保持着身上那份现代青年的心态,因为毕竟是要回去的嘛!如果心态有所改变,搞不好回去之后会很不适应。而在心态的潜意识当中,陆仁还有几分“结婚恐惧症”的存在。基于这份心态,现在蔡琰说这婚礼只要过过场面就行,陆仁还巴不得呢! 点了点头尚未答话,貂婵却在房门那里接上了话道:“怎么你们要回到许都之后才行大礼吗?那你们的这杯婚宴水酒我是喝不上了。” 陆仁愕然道:“怎么你就要走了吗?” 貂婵笑道:“到也不是马上就走。义浩,是你忘了,一个半月之后就是糜氏第二批船队出发前往夷州的日子,而我会随这一批的船队去夷州。除去这里到琅琊的行程,我只能在萌县呆上一个月而已。” 蔡琰道:“秀妹你不多住上些时日吗?” 貂婵摇了摇头:“我来萌县只是想见一见你与婉儿而已,而能与你们相处并逍遥一月,我心愿已了……义浩,你答应过我的事,不会食言吧?” 陆仁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道:“走吧走吧,本人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大豆腐,说话当然得算话……”想想可能是有些不甘心,带着几分寻求补偿的心态一伸手揽住了蔡琰的肩头向貂婵道:“你走了,好歹我还有昭姬在身边嘛!” 蔡琰白了陆仁一眼,手中的竹简照着陆仁的狼爪又敲了一下,但并没有去挣脱。 貂婵笑了笑,转过身去背对着陆仁道:“义浩,你对我有恩,而我一直不让你碰我,是因为我怕你为声色所迷而迷失本性,忘掉你自己心中的日后打算。现在见你有昭姬与婉儿在侧,我的心也就完全放下来了……在这一个月里,如果你想的话就来找我吧。” 陆仁闻言当场楞住,而蔡琰见状便轻轻的一甩肩头挣开了陆仁的臂弯,再绕到陆仁的身后轻轻一推道:“去吧,省得你说你这个风流浪子的名号名不符实,也省得旁人说我与婉妹因嫉而不能容人。” 陆仁额前汗下。 不得不说一下,书房中可还有一个张氏在。眼望着陆仁与蔡琰、貂婵竟然能在外人的面前这么的、这么的……不好说了。反正望见这般情形,张氏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赌气一般的暗骂道:“他为什么就不能如陆义浩对家眷这般对我呢?我的容姿、学识是比不上蔡琰、貂婵、婉儿,可是却也绝对不差啊……或许真的是我太小家子气了?” (昨天睡过了头,而且头脑超不灵光,漏更一天还请见谅!今日更新近八千字,也算是补回了昨天的更新吧?不过说真的,最近南昌的天气总是阴阴沉沉的,连带着人莫明其妙的超想睡觉,像昨天趴在电脑前都能睡上四个小时……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昏昏兮人郁郁吧”?此外瓶子知道这一回写得有点柔过了头,但考虑到后续主线的发展却又是必须得写出来的。实际上瓶子已经删掉了这几回中大部份的柔系情节了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九十一回 川下暗流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 转眼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而在这一个月里,咱们的路人一号那是一件正经事都没做,整日里就是带着家里的一帮子人在萌县地界里四处的“胡作非为”……当然,欺压百姓的事陆仁可不会去做,所谓的“胡作非为”其实也就是在这秋高气爽的时节踏青游玩的时候会和当地的百姓们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搞些恶作剧出来而已。 按说在正常情况下且按汉时人们的普遍的思想观念,陆仁在这一个月里的所做所为是肯定会惹来人们的非议,甚至引来对他的弹骇。可问题在于现在这个安定富庶的萌县几乎完全出自陆仁之手,且萌县现有居民的七成以上都是陆仁亲手安顿下来的,因此全萌县的人都知道陆仁就是这么一号人,除了喜欢嬉笑玩闹之玩就根本没有半分的恶意。再想想是陆仁一直以来的努力使他们生活安定、衣食无忧……这诸般种种的下来,萌县百姓又哪里会介意陆仁的玩笑和恶作剧?不但不介意,萌县百姓甚至有些喜欢陆仁这种虽然没个正经样,但是却也因此没有半点官威、平易近人的作风。 再扯几句有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正值入秋大收之季,丰盛的谷米收成使得萌县各处都喜气洋洋的,很多村落都在筹划着丰收祭典来庆贺一番,而在这个时候谁不想多整出些开心的事情?因此萌县百姓其实在心里还都希望陆仁这一家子人能去他们那里闹腾闹腾……也请各位想想现在陆仁的身边是什么情况!用现代的词汇来说,那是人妻、御姐、邻家女孩外带小萝莉一应俱全,冰霜、美艳、清纯外加可爱无一幸免。这样的一支“队伍”闹到哪里,就意味着哪里的人将会大饱眼福,甚至还会有口福、耳福…… 话不扯远,只说陆仁这一家子人在逍遥快乐了一个月之后,今天就是貂婵将要离去的日子。而出人意料的是在陆仁这一家子人当中,最舍不得貂婵离去的居然是小陆兰!你看这会儿陆兰就死死的抱住了貂婵的腰际不肯松手: “秀姐――不要走嘛!我们在一起不是过得很好吗?再说、再说你教给我的那些事物,我都还没能学好呢!” 貂婵爱怜的轻抚着陆兰的脸庞道:“傻兰儿,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一个傀儡、一个玩物,可我自己却茫然不知,直到遇见你家大人之后我才明白过来,我从来没有为自己面活过。现在我选择离去虽然也很舍不得你们,但这是我为我自己而活所选的路,所以我一定要走下去。你现在年纪还小,多半听不懂我才方说的话,等你再长大一些会明白的。” 稍稍的顿了顿,貂婵又接着道:“小兰,我在这一个月里教给你的东西虽然不多,你起步也晚了些,但你这丫头天份聪颖、悟性很高,只要你能勤加习练就会必有所成的。好了,松开手吧,也让我和其他人道个别啊!” 陆兰嘟起了小嘴,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双臂。貂婵微笑着曲指在陆兰的鼻梁上轻划了几下,这才来到陆仁的跟前望定了陆仁,却久久的没有开口。 陆仁回想起这一个月中与貂婵的那十几个销魂之夜,一时间很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抓了一阵头皮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貂婵先道:“怎么了义浩?我这都要走了,你连句送别的话也不肯说?” 陆仁苦笑道:“我是不敢开口,因为我怕我一开口会不由自主的想把你强留下来,那我不就食言了吗?不过说真的,我是很舍不得你。” 貂婵微笑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义浩,你多保重!” “阿秀你也多保重吧。” 与陆仁道别的话不用说太多,因为陆仁与貂婵都怕自己会改变心意。因此这几句话一说完,貂婵便站到了蔡琰的跟前,与蔡琰静静的对望。对望了许久,这两位绝世美女的手紧紧的扣到了一起,只是各自轻叹却又什么话都不说。 两双手终于分开,貂婵最后站到了婉儿的面前。而婉儿的手中捧着一柄长剑和一把精美的雨伞,见貂婵站到了自己的面前便递给了貂婵道:“秀姐,这是主上命人特意为你打制的,只是主上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由婉儿来交给你,现在请你收下吧。” 貂婵笑了笑,伸手接过了长剑与雨伞。剑可能没什么特别的,到是这柄雨伞一入貂婵之手,貂婵就发觉重量上有些不太对劲。 婉儿见状凑到了貂婵的耳畔耳语道:“主上让婉儿告诉秀姐,这柄雨伞中间的伞骨粗有两寸五分,看似厚重,实则是在伞柄上有一个机括,必要时按动机括就可以抽出暗藏在伞骨之中的另一柄剑。主上说得对,秀姐姿容绝伦世间罕有,即便是剑上有道伤痕也同样令人心动不已,若是单人独身游走在山河之间难免会使贼徒心生歹念,因此多件防身的利器总是件好事。” 貂婵捧着剑与雨伞,默然中凝望了婉儿许久,忽然向陆兰招了招手,让陆兰先帮她拿着剑与雨伞,自己则拉着婉儿走到僻静之处,执起婉儿的双手语重心长的道:“婉妹,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要向你说出来比较好,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秀姐有话只管说吧,婉儿自当谨记在心。” 貂婵扭头望了眼稍远处的陆仁,虽是向陆仁甜甜一笑,但转回婉儿这里时脸上的笑容便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几分忧虑:“婉妹,义浩他心中为日后的打算,你应该比谁都更加清楚吧?” 婉儿轻轻点头:“婉儿知道。主上想在将宗族与亲近之人都安顿妥当之后就辞官归隐,带着婉儿回乡隐居,再也不问世事如何。” 貂婵道:“说实话,我毕竟在宫庭内苑这个权力场里呆过,看得出一些你们看不出来的事。今日的义浩如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百里县令,那他如果是想辞官隐居本不会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的义浩也太为曹公所器重了,就连他自己都曾对我说起过,担心到想走之时会走不了……” 婉儿微微一惊。这些话陆仁是不会向婉儿说起的,因为陆仁可不愿婉儿去为这一类的事情担心什么。 再看貂婵缓缓的抽下了自己发间的一支发簪,轻轻的插到了婉儿的发鬃之中,同时借着贴近婉儿的耳畔时轻声耳语道:“我的这支发簪你带在身边吧……婉妹你天性善良,而权利场中的尔虞我诈,像你这样善良的女子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义浩他正因明白这些事,所以才会一心一意的想辞官归隐而不涉足官场。但是他胸无城府,行事之间只怕会出些什么事,而我在这一类的事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就帮不了他……其实以义浩之能,他如果真的要走没有人能阻拦得了他,而唯一能阻拦得了他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婉妹你。” 在这一瞬间婉儿忽然明白了点什么,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貂婵插在她发间的那支发簪,低声问道:“秀姐姐,这支发簪……” 貂婵轻抚着婉儿的脸庞道:“见你这样,我想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这支发簪是我自入董卓府中时起就从不离身之物,簪头有一个旋扭,扭动之后簪身上会露出一孔,里面是……算了,不说也罢。我只希望这支发簪虽然在你身上,但你不会有真正用到的时候。不过婉妹你要记住,不管是我,亦或是昭姬、糜贞,都不是义浩心中真正牵挂之人,事若有变并不会成为义浩的拖累,只有你不一样。所以在必要的时候,我希望你能……” 婉儿咬了咬嘴唇,伸指按住了貂婵的樱唇,神情中也带着几分决毅:“不必说了,秀姐今日之言,婉儿必会谨记在心。主上对婉儿恩重如山,婉儿也绝不会拖累主上的。” 貂婵又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道:“傻丫头,心还是放宽些吧。这支发簪……我想以义浩聪明才智,你会永远也没有机会用到的。记住,这支发簪的隐密之处你别让义浩知晓,因为我知道他很早的时候就把你护身用的匕首都收走了,怕的就是你会为了他做出些傻事……好了,天色不早,我要上路了。” 道别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貂婵上了马车,婉儿也靠到了陆仁的怀中。貂婵在车中坐定,闭目仰头的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忽然露出了几分释然的微笑,接着便背靠到车壁上唱起了歌来: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车马在歌声中渐渐远去,陆仁揽着婉儿的香肩,望着远去的车马轻叹道:“她到底还是走了。哎?我总觉得她是那么的、那么的……” 蔡琰在一旁接上话道:“洒脱,秀妹她很洒脱。现在的她已不再为情所扰、为事所困,敢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洒脱又是什么?” 陆仁向蔡琰一竖大拇指笑道:“到底是才女,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你就说出来了。哎,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洒脱这个词的?” 蔡琰白了陆仁一眼道:“还不是跟你学的?” 陆仁笑了笑,一瞥眼见臂弯中的婉儿正有些失神的轻抚着发间那支发簪便好奇的问道:“婉儿你怎么了?这支发簪……” 婉儿回过神来,赶紧的微笑道:“婉儿也舍不得秀姐,故此有些失神。至于这支发簪……秀姐说她身无长物,只有这支发簪还有些样子,送给婉儿当是留念。” “哦!”陆仁只是随意的看了几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婉儿此刻心中暗道:“主上,对不起,婉儿并不是有心想瞒你的……” ―――――― 入夜,许昌城中。 “什么!?陆义浩终究还是放任貂婵离去了?” 曹府之中,曹操正在听取几个身着平民服饰的密探的禀报。听完之后曹操的细眉便紧皱了起来,在厅中来回的踱起了圈。 “主公,是否要将貂婵擒下?” 曹操停下了脚步,沉思了片刻才道:“不可!放任她离去吧……按义浩与貂婵的离别之态来看,义浩对貂婵仍心有所属,只是为了守信才不得不放貂婵离去。若是貂婵有失,义浩心境必乱,似如此反不能安心任职而为孤所用。以义浩的为人心性,孤若欲得义浩,就千万不能动貂婵分毫……你!”说着指定了一个暗探吩咐道:“带上部下细作,一路暗中护送貂婵,直到貂婵平安的登上出海舟船方可回还许都回报于孤。速去!” “诺!” 曹操回身在榻上坐下,长叹了一口气之后侧过头望了一眼放在枕边的一卷表文,忽然生出了几分怒意,重重的一掌拍在表文之上,心中恨道:“本初,我知道你上这道表文是想要什么,我让给你就是了!两年,我只要能再拖上两年,我就有了真真正正能与你一决高下的实力,到那时你我谁主浮沉,自见分晓!” 一念至此,曹操的脸上又露出了几分微笑。一抬眼见几个暗探还恭敬的立在房中,曹操想了想便问道:“可曾探知陆义浩稍迟一些会做些什么?” “启禀主公,我等探知陆义浩回许都之后便将与蔡琰完婚。只是……” “说!” “只是蔡琰虽入陆府已有年余,但据其府中侍婢、家奴所言,陆义浩始终未曾与蔡琰同榻而眠,似乎从未尽过夫妻之谊。而平日里他最为宠爱的仍是婉儿。” 曹操叹了口气,挥手道:“知道了,都下去吧。继续暗中监视好陆义浩的一举一动,但有不妥之处马上回报于孤!” 暗探退下,曹操仰头望向房顶,轻声自语道:“陆仁啊陆仁,难道你口中的天下三美都绑不住你吗?看来孤还是只能从婉儿的身上另寻他策了……这个陆义浩,真是令吾伤神啊!明明好驾驭,却又非常之不好驾驭,偏偏现在我又真的很需要他全力助我,好使我有足够的本钱去抵敌本初……” (明天是月初,瓶子要去公司加班盘典,可能会来不及更新,所以先打个招呼,见谅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九十二回 重回许都 汉,建安四年八月中,也就是陆仁正带着一家子人在萌县四处“胡作非为”的时候,曹操那场“许田射猎”的历史事件发生了。而陆仁作为尚书仆射兼治粟都尉,本来是要随驾同行一起去射猎的,但是他正巧“抱病告假”了两个月,因此不用出席……当然,这其实这并不是巧合。 曹操带兵回到许都时正值秋季,而秋天本来就是古时人们踏青游猎的季节,陆仁又清楚这个时候的曹操肯定要来一次“民意调查”,所以还是在曹操回到许昌之前就以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元为名提前告请了这两个月的假,有意的去避开他心中一直很讨厌也很惧怕的,属于纯粹的权力之争的场合。再说陆仁留在汉末的时间还剩下一年,而照陆仁的打算,他放肆的玩过这一阵,曹操或多或少的应该放松一些对他的警惕,那他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自己临去时的善后工作了。 就这样玩到了九月中旬末,陆仁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就把萌县政务交付给了县尉陆诚与县丞陆信,陆氏宗族的事务则扔给了陆方,自己带着一家子人搬回了许昌府坻。 这里再补充一下,陆仁授意糜贞第二次贩铁时让陆信与糜贞同行,归来后没多久就被陆仁任命为县丞;而县尉一职本来不是由陆诚担任的,不过在陆仁年初随军出征的时候,萌县县尉也随军出征,陆仁就举荐了陆诚为萌县贼曹(相当于地区派出所所长,也可以看作是捕快头)。后来萌县县尉立功迁职,陆诚就升任了萌县县尉。 —————— 许昌尚书府衙。 “荀公!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陆仁笑容可掬的步入到府厅之中向荀彧拱手施礼,可是手还没放下来,陆仁就发现荀彧望向自己的目光可真的是有些不太友善,人在愕然之下问道:“荀公,你干嘛这样瞪着我?我好像没得罪你……也没做错什么事吧?” 荀彧又瞪了陆仁一眼,把手上的竹简随意的一合扔到桌上,冲着陆仁闷哼道:“哼——陆义浩,陆大浪子,你还肯来这尚书府任职啊!?大司农府你又去了没有?” “呃……还没呢。” 荀彧伸指指点了陆仁半晌,最后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叹道:“陆义浩啊陆义浩,你要我说你什么才好?你现在是不是也懒散得太过份了点?我记得你在被贬职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这混蛋!!从徐州回来的时候明明知道各郡县正值秋收繁忙之际,可得以重任治粟都尉一职的你却一句‘报病告假’就躲去了萌县几近两月!现在时将入冬,各处差不多都忙完了你才回来正式任职,那你这算是什么?有意的在怠慢职守是不是!?” 陆仁一吐舌头:“喂喂喂,荀公你可别冤枉我!我那个时候真的是身体还没有复原,需要好好的休养才行……” 荀彧抢过了话头:“休养?你这混蛋这两个月在萌县都做了些什么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你那哪里是在休养身体,根本就是在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想我出仕于主公至今,得我举荐之人无不忠勤职守、兢兢业业,可唯独只有你与奉孝是懒散终日,不成个体统!真是气煞我也!” “……”陆仁哑然半晌,又抓了一阵的头皮才呐呐问道:“荀公,你刚才的这些话,究竟是为公而骂我,还是为私而骂我?” 换到荀彧无语了片刻之后才闷哼道:“公私皆有!” 陆仁脸皮厚,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荀公,说真的我觉得你也太看重我了吧?其实我知道我并没有什么才干可言,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是因为我知道太多乱七八糟你们不知道的事而已。而这府治也可以说多我不多、少我不少,像去年和今年的秋收之季我不在许都任职,你们还不都是这样忙过来了?既然是这样,那让我偷偷懒又有什么关系?” “你……”荀彧可真是对陆仁无语到了极点了。摇了好一阵子的头,荀彧才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不与你作这些无用的口舌之争。义浩啊,你被贬为萌县县令一年有余,现在既然回到许都重任重职就好好干吧。你口口声声说你无才无才,但我却想告诉你,只要你能忠勤职守、勤勉而为,那你日后的成就就必然会在我之上!” 陆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在荀彧的桌前坐下后击了几下掌,马上就有陆氏子弟将两个食盒送到陆仁的身边。陆仁把食盒往桌上一放笑道:“请荀公笑纳!” 荀彧面色一沉:“你这是何意?是想行贿于我不成?” 陆仁哂笑道:“切切切——行贿你荀公?那我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是这样,我还有五日的假期,今天到府只是来……” 荀彧的脸色马上就变得铁青:“陆——义——浩!!” 陆仁赶紧摆手笑道:“听我把话说完嘛!其实、其实……”很难得的,陆仁这个脸皮厚如城墙的家伙也有脸红的时候,“其实”了半晌才接着道:“我、我明天就与昭姬正式结婚……哦哦哦,是行大婚之礼。” “啊——!?”荀彧的嘴巴立马就张得老大。 陆仁正了正神,把桌上的食盒打开递给荀彧道:“荀公你可能不知道,昭姬她心性淡薄,因此当初就与我说定不想把婚宴整得太过热闹。本来只是想设一小宴,请老郭、荀公你们到府喝杯薄酒就行了的,但这几日到了许都,她听说大家都很忙,这婚宴也就有意作罢,于是就让我在这几日中送些酒食果品来向大家聊表一下心意也就行了。总而言之,一切从俭。” “……”荀彧无语半晌,最后才伸手接过那两个食盒道:“既然如此,那你这些酒食我是不收都得收了。义浩,昭姬好歹也是名门之后,想昔日蔡侍中名满天下,可惜屈死在了长安。如今你迎娶昭姬即为蔡侍中之婿,当好生对待昭姬才是……稍迟一些,我会命人置一份薄礼送去你府上以示相贺之意。” 陆仁连连摆手道:“不必不必,荀公能有这份心意便足矣。哎对了,老郭那家伙上哪儿去了?我昨天傍晚回到许都的时候就差人去他府上请他喝酒,可门人回报说老郭不在府中。” 荀彧白了陆仁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大收之际各处官员吃紧,你这个能帮大忙的陆大浪子又在萌县花天酒地不来任职,我只好逼着郭大浪子与程仲德一起去帮我考较各处钱粮了,算算时日诂计也快回来了吧。” 一听说郭嘉去考较钱粮不在许昌,陆仁的脸色马上就微微一变,急问道:“那……刘玄德现在何处?” 荀彧道:“就住在主公府坻左近之处,听说最近因为闲暇无事,在其居住的后院之中开出了一片田地学圃种菜。” “种、种菜……”陆仁心中暗道:“那是刘备在养光韬晦,以示胸无大志!不过刘备种菜嘛……如果是我那个时代的xx农场就好了,看我怎么盯紧刘备的农场,然后偷菜偷得他血本无归。嘿嘿!” 想到这里陆仁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几分奸笑,荀彧看在眼里,眼珠转了几转便轻抚其须沉声问道:“义浩,你问刘玄德作甚?你本来问的是奉孝的下落。” 陆仁回过神来,赶紧解释道:“刘备此人不可不防啊。当初他来许都投奔曹公,曹公与老郭因为怕有碍天下能人的相投之心才没有杀他。只是杀固然不能杀,可也不能……” 荀彧略一摆手道:“此事主公心中甚明,你我亦无须挂在嘴边。不然若为刘玄德闻知,恐怕会反生祸端。” 陆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心说曹操你明了个屁!要是真的明了,那在历史上又怎么会轻易的就答应了刘备出兵讨伐袁术的事?前文有叙,陆仁这是想让刘备在曹操的掌控之下多呆上一段时间好分散曹操的注意力,所以陆仁想给刘备下几个绊子。只是现在听见荀彧这么说,陆仁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去乱说话,不然只怕刘备没有绊到,自己却会先栽个大跟头。虽说有个血衣诏的事可以揭发,但一则是陆仁现在还摸不清这件事有没有发生,二则如果是他揭发的话就肯定对他现在的声名有损,搞不好还会因此而影响到萌县那里陆、糜两氏人丁的立足之事,所以陆仁盘算了半晌,决定还是在这件事上装聋作哑为妙……很多时候做一个谁都不得罪的老好人才是自保之道。 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些,陆仁便向荀彧问起了自己这次来真正想问的事:“荀公,我今天来主要还是有一件事想问一问,就是我已调离萌县,而得我举荐的县尉子良与县丞子真,此二子是否能担此二任?” 这件事可是陆仁的“善后工作”中很重要的一环。陆仁留下来的时间还剩一年,而只是这一年的话想把现在陆、糜两氏发展成有足够自保实力的大族、豪族无疑是件不太可能的事。因此在陆仁的“白日飞升”之后,陆、糜两氏中必须得有人出仕为官接下陆仁的班,至少也要稳住许昌陆、糜两氏的阵脚,然后平稳的发展下去。 听陆仁提起陆诚与陆信,荀彧不由得轻捋清须,轻轻的点起了头…… (昨天盘点,睡得晚起得也晚,先写到这里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九十三回 善后之初 “义浩,你举荐的这两个人嘛……” 荀彧轻捋清须,轻轻点头沉吟道:“此二子虽然年纪尚轻,但以吾观之各有其可取之处。陆子真(陆信)谦谨沉稳,处事稳健而不妄动,颇有少年老成之态,兼之勤奋好学,且追随了你数年得你亲自教导,对民事颇有其长,所欠者不过是历练而已。如今先为一小吏增其阅历,至弱冠之年必可成为一方良吏;至于陆子良(陆诚)嘛,他平日里的嬉闹之心到是与你有些相像……” 说着荀彧便瞪了陆仁一眼,意思是这就是典型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陆仁都把别人陆诚给带坏了:“不过我观此子平日里虽喜嬉闹,但目光深沉,有坚韧不屈之态。此外还有一点我注意到,就是陆子良自为县尉以来,萌县虽无战事之扰,但是他整顿兵甲、修补城墙、巡警乡里,亦或是率吏兵修缮水利、护送萌县钱粮赀货到许都等等诸事,无不进退得法。我亦曾有意的试问于他,发觉他胸中颇晓军事,有统御之才……” “啥!?”陆仁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惊呀之情溢于言表:“诚小子有统御之才?没搞错吧?他今年才刚刚十六岁,冠礼还是开春的时候我给他行的呐……哦哦哦,我是说子良到我身边不过两年多些,在跟随于我之前只是甄……啊啊,是个破败人家的遗孤(陆诚是甄氏的私生子的事差点说出来了),靠乞讨野盗为生。一直以来我也没听他说过有学习兵书战策什么的,荀公你怎么说他有统御之才呢?” 荀彧摆了摆手道:“有些人身上的才干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只需稍加点拨指引便可有所成,这陆子良便是如此了。” 陆仁哑然心道:“天份?怎么我就没有带兵打仗的天份?靠哦!” 荀彧接着道:“话虽如此,但陆子良仍需多读兵书、多晓事理方能以长其统御之能,所以我赠了两卷兵书给他,希望他能用心参读。彼若能学有所成,我到想在合适的时候举荐他在主公帐下试统军兵,用以为将。” 陆仁哑然,心说这方面的事看来不用我费什么心了——本来按陆仁的打算,对陆诚、陆信的官职也不要求太高,大概混到个都尉、校尉什么的,能够立下些功劳苦劳,然后借此来保证许昌陆、糜两氏的平安也就行了。可是陆诚与陆信年纪轻轻的就能得到荀彧这样的评价……陆仁知道荀彧一生知人识人、举贤任能那是出了名的(眼力??),现在荀彧这么说那就多半错不了。也就说,陆仁可能在最后的一年里连路都不用帮诚、信铺什么,只要这两小子认认真真的做事就行。因为曹操一向赏罚分明,事情做好了的人就绝对不会亏待。而陆仁还能给诚、信留下点什么“金手指”之类的东西,相信也会对二人以后的仕途大有帮助。 他在这里张大了嘴巴哑然无语,荀彧见状笑而问道:“义浩,你举荐你身边的两个小子为官,而且还都是在萌县,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在里面?” 陆仁回过神来,赶紧的点了点头道:“我也希望这两小子能够成才嘛。” “成才?”荀彧面色当即一沉:“陆义浩,最该成才的人应该是你——” 陆仁赶紧摆手道:“我再加把劲说不定都能混上九卿了,这还不算成才?所以请荀公你在这口舌之上就饶了我吧。哦对了,差点忘了正经事。” 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了两本线装的纸制手抄本给荀彧道:“我随军归还许都时不是在路上发现了一片盐田吗?不知现在那里修建得如何了?” 荀彧随口应了一声还不错,注意力就集中到了这两本纸制手抄本上,奇道:“义浩,这是……” “哦,这是如何挖掘、提炼矿盐的文献。矿盐不同于海盐,一般情况下可能会带有轻微的毒性,要在煮盐工艺上稍加改进,去除掉这些毒性才行。” 荀彧接过手抄本翻开细看,见上面记载着有关矿盐的挖掘、选取、提纯等等的资料,此外还有不少工艺、器械的工本图样,于是便点头赞许道:“义浩,真想不到你对制盐一事也这般精熟。还有你在萌县命工匠打制的铁器亦属上乘……水、粮、盐、铁,你都颇有建树,看来这大司农一职还真是非你莫属啊!” 大司农,秦时称治粟内史,汉景帝时改称太农令,至汉武帝的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更名为大司农,为三公之下的九卿之一。两汉时期掌管租税、钱谷、盐铁和国家财政收支。只是到了三国时期,由于权力的渐渐分散,变得只能负责这些物资的保管工作。不过在陆仁现在所处的时间点上,大司农一职的职权范围仍然是很广的。 陆仁心说屁啦!我这是转抄宋应星的《天工开物》,只不过加上了一些合适的现代化学知识在里面而已。要是没记错的话,矿盐在现代是属于工业用盐,一般是不能作为食用盐的,不过在古代这个物资相对贫乏的时代就将就将就吧。 不过荀彧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在手抄本所记载的制盐工艺上,而是翻来覆去的细看这两本纸制手抄本的质地:“义浩,我见这两卷书物纸质尚新,墨迹亦鲜,想来并非古籍,应是你于不久前制成之物吧?那这些良纸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陆仁一楞神:“我在萌县的时候自己花钱找了人帮我做的啊。” 荀彧神色略微一变,复问道:“怎么你知道如何造良纸吗?” “造这种良纸又不算太难,就是工艺上稍稍复杂一点而已嘛!” 荀彧脸色再变,睁圆了一双眼睛瞪住陆仁道:“百余年前蔡伦制成良纸,可是自桓、灵二帝以来,天下祸乱不断,旧有的匠人大多亡殒。后董卓乱朝,宫中典藏几乎尽毁,可以说在中原一带再无会造良纸之人……哦对了,你是从江东吴郡流浪至此的。” 换到陆仁哑然心道:“不会吧?听荀彧这话的意思是说在这一时期,长江以北的地区已经没有了造纸业,这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其实蔡伦制成良纸是在公元105年左右,而稍迟一些就进入了东汉的衰败期,再加上蔡伦是宫庭内员(据说是宦官?),知识的传播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因此这改良了的造纸术还没有来得及真正的普及下去就天下大乱了。而天下一乱,百姓们民不聊生,肚子都吃不饱的,谁又会有心思去造纸?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造纸是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的。因此直到三国末期,文字的载体仍是以竹简、字帛为主。造纸业真正发展起来那还是三分归晋以后的事。 却见荀彧爱惜的抚摸着这两本手抄本,轻叹道:“好纸啊……义浩,我一向不向人求取何物,但你是否能给我一些这种良纸?” 陆仁哑然笑道:“荀公你要的话,回头我让萌县那里多送一些来就是了,这玩意儿真正做出来了又不值什么钱,工本比竹简都要低上许多。” 荀彧轻轻点头:“你怎么会想起来造纸的?” 陆仁道:“荀公你应该知道我一有闲暇就想把自己所知之事编写成籍流传于世,后来发觉竹简太过笨重,且文字载量有限,绘制图样什么的还多有不便,所以就想起了造纸。纸张轻便,书写便捷,装订成册的话文字载量亦大。这是我那里的纸造好还没多久,暂时只是让昭姬帮我较验、转抄了这两本出来而已。等再过一阵昭姬转抄好了其它文献我会再送来这里,请荀公命人抄录并择人而授。” 荀彧是尚书令,主管的是天子的奏章及出纳,而图书秘籍的掌管本来应该是兰台属官御史中丞的事。不过因为御史中丞尚缺,所以暂时由荀彧这个现时点真正的内政大管家代行。听了这些话,荀彧点头微笑道:“此举到不失为利国利民之计。而昭姬在你身边帮你整理典籍,到也可说是才有所用矣!且有昭姬在家助你,你亦可以安心……” 陆仁笑着接上话道:“有昭姬帮我处理这些琐碎且烦心之事,我也可以安心任职为官嘛!” 荀彧点头称是,陆仁心中则在暗道:“行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嘿嘿,以前是想写完整却没条件写完整,现在则是故意的不写完整,关键的部份俺只口授给蔡琰,让蔡琰牢记在心,这样的话就只有蔡琰能补充完整我事先留下来的文献资料。到我闪人之后,曹操想富国强兵就不得不重视蔡琰,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蔡琰可是接上了我的班的哦!如此一来,不管是谁想动蔡琰的话就得考虑考虑他有没有那个份量,担不担得起这个责任!哎呀,我说蔡大美女啊,我对你已经够好了吧?连以后的事都帮你安排好了哎!那明天成亲之后,你是不是可以让我好好的一亲芳泽了呢?” 想到这里陆仁便笑了笑,而且还是周星星式的招牌奸笑,直笑得荀彧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陆仁这才接着按自己事先安排好的步骤往下实施:“荀公,一开始你不是问我让子良与子真分任萌县县尉与县丞是不是别有他意吗?其实我是考虑到有很多有待试行之事得在萌县试行,若事能成则向其他郡县推广。像之前鸡鸭牛羊的大量圈养……” 荀彧摆手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当初你举荐此二子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了,现在不过是向你问询确认而已。说起来你那小小萌县的东西还真不少啊!牛羊鸡鸭供给许都已逾一年,许都因此而肉食价平,而百姓得肉食为补皆身强体壮获益良多,我现在都在打算把你萌县所行之事向其他郡县推广。而你欲行之事也不止这么一件两件,兼之你心性其实小心谨慎,若非试行之后确认的可行之事,你也不敢滥施妄为,所以需要萌县给你作试行之地。只是若安排他人新任为令恐怕会不按你的心意去做,所以你就让子良与子真分领县事,因为这俩小子会完完全全的听从你的安排,是也不是?” 陆仁大点其头道:“正是如此。荀公,我此举不会惹人非议吧?” 荀彧道:“非议肯定是会有些的,不过你既然是在为百姓谋福,这些许的非议又何必挂在心上?远了不说……”说着荀彧晃了晃手中的纸制手抄本道:“我现在就很希望你能把这造纸术在完善之后再形成规模,取代笨重的竹简与昂贵的绢帛。想天下已大乱多时,至今民间贼盗盛行,皆因教化不足之故也。如今许都方宁,且百姓渐渐富足,正是大行教化之时,而此物看似寻常,但对教化百姓令之从善的帮助那可是非常之大的。” 陆仁心说行啊!你荀彧想得可真远!荀“眼力”果然名副其实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九十四回 寒夜温情 [[[cp|:218|h:12o|a:1|u:16.jpg]]]且说咱们的路人一号因为今天的事办得十分之顺利,心中那是暗爽不已。而一个人在遇上了顺心事、开心事的时候,难免会生出些乱七八糟的自得之意,人也会变得相当之有兴致。因此6仁在离开尚书府衙之后看看天色尚早就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带上了几个随侍的6氏子弟在许昌城中背起了手缓缓步行,优哉游哉的闲逛起了街来,逛到集市中时还顺便给婉儿、蔡琰、6兰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来逛到青果酒肆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在酒肆中饮酒的曹仁与曹洪,心情大好的6仁便应二人的邀请一起喝起了酒,结果喝了个酩酊大醉,人都是被6氏子弟们给抬回来的…… 夜深人静,许昌6府。 “哎呀哎呀……头好痛!!早知道会这么难受就不喝那么多的酒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曹仁和曹洪的酒量怎么那么好?我居然喝不过他们……”屁话!就你6仁那身板,能喝得过真正武将出身的曹仁和曹洪那才是怪事! 人晕晕乎乎的醒过来自然是猛揉太阳穴。揉了一会儿使头脑稍稍的清醒了些6仁便翻身坐起,这才觉自己是独卧在床榻之上,婉儿并没有睡在自己的身边。微一错愕刚想出声去唤却又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拍额自嘲道:“我这不是喝高了吗?就我这一身酒气的,身边哪里能睡得了人?现在又这么晚了,婉儿多半回自己的厢房睡了吧?哎呀,记得当初她只是喝了一小碗酒就能醉得不成个样子,要是我醉成这副德性婉儿还睡在我的身边,那诂计我的这一身酒气都能把她给薰晕过去了。呵呵……” 自顾自的傻笑了几声,6仁便翻身下榻想去屋外走动一下,吹吹夜中冷风,最好是把身上的残余酒气也给吹掉。只是当6仁借着朦朦月光摸到台前点燃台上的灯台后,稍一侧目望了眼一旁的梳妆台就楞住了:“这些、这些都是婉儿身上的饰物啊……怎么摆放得这么乱?婉儿从来不会这样的哎!” 人一扭头,6仁便望见衣架上挂着婉儿的外衣,而婉儿的鞋袜也静静的躺在门阶那里,榻旁的小几上还摆放着解酒的茶杯汤碗。再走到房门前伸手试拉了一下房门,房门果然是虚掩着的。这些事使6仁猛然明白过来,自己酒醉的时候婉儿肯定就在这里照顾着他。而以6仁对婉儿的了解,婉儿在这个时候多半是有点什么事才会暂时离开这里。 “可能是夜里尿急,上厕所去了吧?” 胡乱的抓了几下头皮,6仁便想在榻上坐下等婉儿回来。只是方一转身6仁却又想起来了一件事:“不对!婉儿一向爱干净,那怎么会上厕所不穿鞋袜就去了?再急她也不会急成这样的啊!再说现在马上就入冬了,晚上挺冷的,她外衣不穿还光着脚丫子的……这丫头!肯定是心里面有什么事又不愿和我说,就一个人躲起来自己去想了!” 不知为何,6仁忽然想起了当初初任濮阳令,在濮阳城门那里谈论汉末三美时,婉儿小女儿家心态作而吃了点小醋的事,一时间心中哑然道:“坏了!我还真把婉儿给当成神了!再怎么说,她毕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又全心全意的跟了我这么久……我在外面胡搞瞎混她能不在意,可是明天就要正式迎娶蔡琰,这恐怕已经冲破了她心里的底线可又不得不接受吧?以这丫头的性子又不愿让我为难,这会儿肯定躲在哪里哭呢!” 一念至此,6仁赶紧的穿衣趿鞋准备去找婉儿。慌慌张张的奔出房没两步,6仁又猛的一拍额头转了回来,左手扯过婉儿的外衣,右手拎起了婉儿的鞋袜――这一出房才知道外面挺冷的。 奔出院门时遇上了晚上值夜的6氏子弟,6仁便问他们有没有看见婉儿。6氏子弟摇头表示婉儿没有出过院,6仁就又转了回去,先去婉儿的卧房看了一下,但婉儿并不在房中。略一沉思,6仁便直奔后花园而去。 ―――――― 晚秋之夜,月高风寒。 婉儿此刻正失神的坐在花园凉亭之中,尽管身上的衣物单薄,尽管一双玉足**在寒风之中,可婉儿几乎是一动也不动,就是那样静静的坐在亭栏之上,任凭晚秋深夜的寒风吹在她的身上。若不是因秋夜寒风而舞动了婉儿的衣襟带出几分生气,恐怕会被人误以为静坐在那里的婉儿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尊唯美的石像。 许久过去,婉儿终于稍稍的动了动,但也只是低下头望定了手中的竹笛。又一动不动的望了好一阵,婉儿才轻轻的抚摸起了这支竹笛。摸着摸着,忽然有几滴清泪滴落在了竹笛之上,接着婉儿的一只手便死死的捂住了口鼻,强掩住了自己本来就已经很轻的抽泣声。只可惜声虽能掩,泪却难阻,一滴又一滴莹晶的泪珠正从婉儿的眼角轻轻划落。而此刻若是细看婉儿的双眼,就会现婉儿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带出了几分红肿。 婉儿正在无声的抽泣,一件外衣柔而又柔的披到了她的肩上。婉儿愕然一惊,刚想回身去望,6仁已经在婉儿的身前跪坐了下来,用衣摆强包起了婉儿**的双足再抱入怀中。而6仁把婉儿的双足一抱入怀中,尽管隔着几层衣物,但6仁还是感觉像是抱到了一块没有温度的冰块。 6仁轻轻的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婉儿就已经拼命的挣扎起来,想把双足从6仁的怀中强抽出来:“主、主上!不、不可以这样啊!主上身份尊贵,可婉、婉儿只是个……” 6仁抱住婉儿双足的双臂加了几分力,使婉儿无法将双足强抽出去。再抬头仰望向婉儿时,婉儿也望向了6仁,二人的目光交错仅仅一瞬,婉儿的头便低垂了下去避开6仁的目光,连带着双腿也放弃了挣扎。 6仁又叹了口气,向婉儿柔声道:“你这个傻丫头……明明心里面很难过,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我和昭姬之间的事……唉,我承认我对昭姬早就垂涎三尺,可是也仅此而已啊!至于我要与她成婚的事,我也真的有我不得已的苦衷。因为我如果不娶她的话曹公定然心中不悦,而我自己好歹对昭姬也已许下了承诺……” 婉儿听到这里却楞住了,扭回头望定了6仁轻声问道:“主上,你在说些什么啊?” 6仁撇嘴苦笑了一下道:“你这丫头……明天我就要与昭姬正式成亲,而你这丫头今天晚上就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的哭,不是为了这件事心里难过又是为了什么?你看看你,眼睛都哭肿了,又衣衫单薄、足不着履的坐在这里吹冷风,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这样我会很心痛的?” “……”婉儿错愕了一下便拼命的摇起了头:“主上你误会了,婉儿怎么会为了这件事而暗自哭泣?真论起来,蔡姐姐不但美丽贤惠,而且学识渊博,能够帮到主上的事太多太多,这都是婉儿无法相比的……说句心里话,主上娶蔡姐姐为妻,婉儿是有一点……只是一点点的难过。可是认真回想一下主上一直以来对婉儿都那么的好,蔡姐姐对婉儿也有如亲生姐姐一般的呵护倍至,婉儿突然觉得、觉得婉儿其实比谁都幸福。” 不知是不是勾起了辛酸的往事,婉儿的头又低垂了下去,轻抚着手中的竹笛轻声道:“想婉儿自幼就失却双亲,在曹公府中当一个毫不起眼的侍婢任人打骂,为的也只是想有口饭吃、有身衣穿,能苟延残喘的生存下去而已,他事绝不敢奢求半分。可是自从跟随了主上以来,就好像上天突然一下把什么好事、幸事都降到了婉儿的身上一般。这几年来婉儿不但衣食无忧,还有人疼、有人爱……婉儿知道,这全都是主上带给婉儿的。主上对婉儿恩重如山,婉儿根本就无以为报,主上哪怕让婉儿现在就去死,婉儿也心甘情愿……” “婉儿,你说什么傻话呢!?” 婉儿摇了摇头,弯下些腰握住了6仁的手道:“主上,婉儿一向嘴笨,不怎么会说话,可是现在就让婉儿说下去好吗?主上真的对婉儿太好了,好到婉儿心中总会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因为婉儿觉得婉儿根本就不配……主上要迎娶蔡姐姐,婉儿一开始是有一点难过,可是真正想通之后婉儿的心里却踏实了许多,因为蔡姐姐她才真正配得上主上啊!” “……”6仁无语了许久才轻轻摇头道:“那你这丫头又在逞强!你说你不介意我和昭姬之间的婚事,那你好好的躲到这里哭什么?难道是有别的什么事?” 一提起这件事,婉儿的双眼便又红了起来,再次低垂下头去沉默了好一阵,婉儿忽然趴到6仁的肩头抽泣了起来:“主上,你为什么要对婉儿这么好?婉儿根本不值得主上如此啊!” 6仁也慌了神,急忙抱住婉儿道:“傻丫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我我、我都搞不清楚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了!” 婉儿的泪珠已经滴落到了6仁的肩头:“主上,你为什么要瞒着婉儿?” “瞒、瞒!?”6仁心中突的一动,心说该不会是我喝醉酒的时候乱说胡话,结果把自己是个穿越者的事给说出来了吧?映象之中,6仁好像也只有这件事一直在瞒着婉儿而已。 婉儿抽泣了好一阵才勉勉强强的止住,但声音仍带着几分哽咽的道:“今天主上去尚书府衙办事,婉儿就去抚幼义舍看望娘亲(丁夫人)。当见到娘亲之后,娘亲责备了婉儿……” 6仁愕然:“丁夫人她责备你?你又没做错什么事,丁夫人为什么要责备你啊?” 婉儿道:“主上,你在攻克下邳之战中,是不是动用了不能用的七星禁咒,结果却自折阳寿?许都传闻,主上用出七星禁咒之后便吐血不止,最终真元受损、折寿一纪。而主上不惜动用逆天禁咒,只是为了、只是为了……主上!你怎么能只是为了早些见到婉儿,就如此自轻!?而这件事主上你一直在瞒着婉儿,还吩咐秀姐姐不要告诉婉儿……主上,婉儿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简直是、简直是觉得无地自容……”说着婉儿又伏在6仁的肩头哭泣了起来。 “……”6仁这回是彻底无语!心说我也真是玩昏了头,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至于貂婵,主要是下邳城一破就一直呆在6仁的身边,只知道6仁是“真元受损”,却因为没有出去走动什么的关系没听到过什么传闻,所以不知道6仁还“寿折一纪”,既然不知道那当然不可能会告诉婉儿什么。结果现在搞得到好,一家子人回到许昌,平时不怎么出门的婉儿有了接触到传闻的机会,才一天就听到了这些传闻。而以婉儿的心性,听说6仁只是为了早些回来见她就“自折阳寿”,那还不哭得稀里哗拉? 想到这里6仁却不由自主的笑了,伸指在婉儿的眉间轻点了一下道:“你这傻丫头啊……来,伏耳过来!” 婉儿见6仁笑了起来就有些茫茫然不知其意,6仁则凑到了婉儿的耳畔低声耳语了一阵。耳语过后,婉儿便张大了嘴巴,神情也僵在了脸上:“主上,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不是、不是在安慰婉儿吧?” 6仁用力点头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你也记住千万不可以说出去,否则我们这一家人都会性命难保,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设下此计去骗人。还有,当时我是没想太多,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觉这件事还可以加以利用。如果利用得好,对我心中一直以来辞官归隐的夙愿大有帮助。只是婉儿,我还是有些担心你,因为你这丫头……心里面如果有事,旁人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现在你知道我其实没什么事,言行举止之间难免就会流露出来。这要是万一被人从你的身上看出什么破绽,那我就会死得很难看了。” 婉儿咬了咬嘴唇,低头细想了一阵才道:“婉儿日后尽量不出家门,不与旁人相接……” 6仁望望婉儿的神情,微笑道:“到也不用那么麻烦。刚才去了你一块心病,可是现在知道了真相的你却又多了一桩要深埋在心底的心事,言行举止间诂计也差不多了。而你又少不了会被人非议,到有些难为你的。毕竟你可不像阿秀那么会演戏。” 婉儿用力摇头,脸上也终于破泣为笑:“没关系的,这点苦婉儿吃得了。” 6仁又伸指点了一下婉儿的眉心道:“我就是怕你这丫头把吃苦当成乐事!那包准会被人看出破绽来!唉,算了算了,就照你说的,你以后没事尽量少出门,抚幼义舍那里能不去就尽量别去了。实在要是在家里闷得慌记得和我说,我带你出去散心就是了。” “主上,婉儿知道了。” 6仁撇了撇嘴道:“现在主要是要等糜贞从徐州回来,我才能接着安排下一步的事……罢了,先不理会这些,婉儿你也别担心什么。好了,别在这里吹风了,万一你被吹病了我会乱了阵脚的。说实话我谁都不担心,就是担心你一个。” 婉儿闻言,头又一次的低垂了下去,双手也用力的捏揉起了衣角:“主上,婉儿……真的值得主上如此吗?细想起来,婉儿其实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自始自终都帮不了主上什么事,还总是累得主上为婉儿担心受累……” 6仁笑了笑,伸手托起婉儿的头,再与婉儿双额互抵:“傻丫头,论容貌、气韵、学识,你是比不上昭姬、糜贞、阿秀她们,可是一直以来只有你这丫头是在全心全意的关爱着我。我是人,不是神,我有七情六欲,我希望有人能真的关心我、爱护我,而这些只有你给了我啊!我们两个都在彼此关爱着对方,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两情相悦。至于昭姬他们嘛,我充其量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不不不,可能连一厢情愿都算不上,因为我只是想像一条狼一般把她们推倒,然后就嗯嗯嗯、啊啊啊个痛快,像我们这样在夜里能静静的谈一谈心的事我可从来没想过。最多最多,我也就是会对自己做过的事负一负责,毕竟是我男人嘛!总不能自己嗯嗯啊啊的爽快过后就什么都不管了吧?毕竟再过一年我就要带着你离开这里,而她们又都是家世清白的好人家,我们得为她们在我走之后要如何生活下去的事考虑一下。你说是不是啊,婉儿?” 婉儿呆然了半晌,等明白过来6仁刚才话里的意思时俏脸唰的一红,忽然伸手捂嘴噗哧一笑,又用额头轻轻的撞了6仁一下道:“主上什么都好,就是好色了一点……哦,婉儿的意思是说主上就是太过风流了一点。不过还好,主上现在就在为蔡姐姐她们今后的事作打算,到也算不上是始乱终弃。” 6仁见婉儿笑了出来,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一双狼爪就开始很不老实的向婉儿的酥胸上摸将过去。婉儿被6仁整得春潮上涌,却急忙举手按住了6仁的狼爪道:“主上,婉儿再问你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啊?” 婉儿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道:“主上既然是想辞官归隐,那么为什么只带婉儿,不能带上蔡姐姐她们呢?” “呃……”6仁的手停了下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婉儿,有些事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是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一年之后,我能带走的人只有你一个。到不是我不想带,而是真的带不了啊。再说带她们干什么?真到那时候,我可能光应付你都会有些应付不过来,哪里还能顾得上她们?” 婉儿愕然不解其意,6仁则用额头轻轻的撞回了婉儿一下笑道:“到那个时候,你要学的东西可不是一点半点。你要是不好好学,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婉儿抿嘴轻笑,轻轻的点了点头之后便低下了头去,按住6仁狼爪的手也悄无声息的松开了。6仁知道婉儿这几天正处在安全期,当下也不再犹豫,一翻手把婉儿自亭栏上横抱了起来奸笑道:“你这丫头哈!就为了这么点事,也不暗中先问问我就一个人偷偷的躲到这里哭,还害得我这么担心,现在没事了是吧?你主上我气不过,决定要好好的惩罚一下你!” 婉儿俏脸立时就变得通红,深深的埋入了6仁的胸间,双臂也乖巧的去勾住6仁的颈间……生了这么一段小插曲并展到现到在,这二人之间似乎什么都不用去说了。xxoo这种事,其实有些时候并不是肉欲在作怪,而是一种情感的升华体现,所以――让xxoo来得更猛烈些吧。(ps一下,放在后面。) 却说6仁抱起了婉儿准备回房,只是方一动步脚下却忽然一痛,接着便有竹器碎裂的轻响。二人各自低头,却是婉儿先前手里的那支竹笛在二人谈心的时候掉在了地上,现在被急着把抱婉儿回房的6仁失脚给一脚踩裂了。 婉儿一惊之下捂嘴轻呼道:“我的竹笛!” 6仁也皱了皱眉轻叹道:“哎呀,可惜了呢!这支竹笛是我尚在徐州隐居的时候,牧童小*平送给我的,后来我又转送给了你用,都已经跟了我们好几年了……算了,明天你帮它就在这花园里起一个器冢,我去新买一支回来再让昭姬校一校音给你用。” 婉儿应了一声,人在6仁的怀中却仍在不停的向断裂的竹笛张望,脸上也现出了一丝愁容。6仁望见婉儿的神情之后劝慰道:“好了别这样了,我知道这支竹笛跟了我们这么久,突然一下被我一脚踩断,你会有些心痛……” 婉儿摇摇头打断6仁的话道:“不知为何,婉儿觉得此笛之亡是一不祥之兆。” “……”6仁无语了片刻便又轻轻的撞了一下婉儿的额头道:“你这傻丫头,别这么神经兮兮的好不好?” “嗯……”婉儿轻应了一声,却又想向躺在地上的断笛望去。不过双眼未抬,6仁的嘴就已经吻到了婉儿的樱唇之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九十五回 措手不及 次日,许昌6府。 6府的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因为今天是6仁与蔡琰正式成亲的日子,为此连6诚与6信都从萌县赶了过来。不过忙归忙,6府上下却不是在准备什么婚宴诸事,而是在把一样样的美酒美食装入盒中,然后6氏子弟们就会按6兰与张氏下的名单地址送到各处――6仁与蔡琰都不想把这婚礼整出什么动静,所以就用这种方法告知一下该告知的人也就行了。 6仁坐在大门门侧的门廊下,双手支着头望着急着进进出出、忙得风风火炎的6氏子弟,脸上挂着不知所谓的笑,心中暗道:“唉――这事闹的,想不到我一个现代人居然会在汉代结婚。就这阵仗……说是说一切从俭,可真和我自己的时代的平民百姓的婚礼比起来还真不差多少。没办法,谁让本人现在是官呢?再加上现在的我和蔡琰都有名望,而且我答应过蔡琰要对她名媒正娶,给她一个堂堂正正、人皆知晓的名份,这一来二去的要通知的人可就多了,光是送酒食都得送好多份。不怕,本人现在有钱,这点东西还送得起!诂计真送到别人府上别人还会说本人十分之寒酸……错错错,在这个时代那得叫心性尚俭!” 心里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忽然望见6诚与6信各提了两个食盒正想出府,6仁哭笑不得的唤住二人再叫到身边数落道:“我说你们这两小子是想干嘛?别忘了你们两个现在一个是县尉,一个是县丞,合起来就是一县之长,好歹也都有了些身份。现在我结婚,你们两个亲自帮我跑去送礼……你们得搞清楚,这可不是什么不治行检,而是攀权附贵,要是落在多事之人的口中很容易惹来非议的。你们俩小子既然已经出仕,该注意的事情还是得注意一下。” 6诚与6信对望了一眼,似乎是想开口争辩几句,6仁却先摆了摆手,唤过两个6氏子弟接下了二人手中的食盒,再让6诚与6信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伸展双臂搭到了二人的肩膀上道:“你们俩小子给我听着,老大我不可能照顾你们太多,总有要离开你们的时候。现在安排着你们踏入了仕途,我就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做出些功绩来。现在再教你们一件事,就是永远不要去和其他人争功夺利,只要用心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这是身在官场中的自保之道。功利不用去争夺,凭我留下的那些典籍,还有我们在萌县的各类产业,我们可以赚得比谁都多。关键是要保证好宗族的渐渐兴旺……你们明白了没有?”在曹操、曹丕的这两代,功还真的不用去争什么。 6诚与6信各自点头,接着6诚便皱起了眉头问道:“大哥,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哎,我怎么却觉得你有些、有些像是、像是在和我们作将要离别的嘱托一样?难道说因为娶的不是婉儿姐,大哥你就心里不开心了?我到是认为昭姬姐姐人也很不错,不会比婉儿姐差多少嘛!” “呃……”6仁也明白过来现在就向6诚、6信说这些是有些不太合适,当下便笑了笑另寻他词:“去去去,有些事你们是不会懂的啦!老大我会这样,主要是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叫做‘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 “……”你说6诚和6信哪里会懂这个? 6仁的身子往后一倒,背靠到了廊柱之上怀抱起双臂道:“其实是我正儿八经的娶了妻之后就不太好在外面胡混瞎搞了啦!事情就是这样,我如果没结婚的话在外面拈花惹草别人会说是风流,但娶了妻却还在外面乱来的话那就是下流了。” “切――”6诚与6信一同向6仁嗤之以鼻,6诚更是毫不客气的讥讽道:“难怪大哥你早先一直没有娶婉儿姐为妻,原来却是如此啊!现在好了,昭姬姐姐你是想不娶都不行!哈哈,我总算明白老大刚才为什么会那么难过了!因为有昭姬在家里管着你,你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去外面拈花惹草!以前只是婉儿姐的话还真管不住老大!” “我去你的!” ―――――― 天已黄昏,6府之中并没有客人来赴宴相庆,这是因为6仁与昭姬本身也不想请什么客人来瞎折腾。因此在送那些酒食的时候在礼单上蔡琰都特意写着6府求俭而并不设宴,送上些酒食聊表心意即可之类的话。而6仁与蔡琰的婚又结得如此突然,让那些人一点准备都没有,一时之间连回礼都来不及准备……唯一会例外请来喝酒的人是郭嘉,可郭嘉去考较钱粮还没回来。 虽说没有设宴,但6府之中还是准备下了不少的好酒好菜。6氏子弟和侍从们在外院任他们胡闹,6仁则与婉儿、蔡琰、诚信兰这几个身边的亲近之人在内院共聚一桌。此外张氏因为在6府中的身份比较特殊(蔡琰校验文献的代笔人嘛),故此也得以在内院入席。 且说6仁坐在主位,看看左手位坐着的蔡琰,右手位坐着的婉儿,再环视了一圈其他的人,忽然伸手抓头干笑道:“我怎么总觉得与平时聚餐也没多大的分别?” 再来看看现在的蔡琰。蔡琰平时衣着朴素清雅,但今天却穿上了大红盛装,突然一下就从古朴典雅变得娇艳迷人,但蔡琰那平淡的笑却使蔡琰端庄典雅的气韵没有因此而消减半分:“心意已致,如此足矣。夫君,昭姬先敬你一杯。”正式改口称6仁为夫君了。 不过6仁依旧却抓着头皮干笑道:“昭姬,你不用夫君夫君的叫我,还是直呼我的表字吧。这都已经听习惯了,你突然一下改口我觉得很别扭。” 蔡琰的神情微微一窒,但随即便释然而笑,轻轻的点头后又向6仁举起了酒杯。一杯饮尽,6仁凝望了蔡琰许久,想了想问道:“昭姬,你现在既然已经正式嫁于我为妻,那我想给你改一下表字,行不行?” 蔡琰淡淡一笑:“夫君有命,蔡琰自当尊从。却不知夫君意欲如何唤我?”有句话叫“字待闺中来”,意思就是说古时女子一般要在嫁了人之后才能由丈夫取给表字。而这件事对蔡琰来说也是一个6仁已经正式娶她为妻的证明。 6仁那是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改为文姬吧。” “文姬……” 蔡琰对这个表字没有表示议异,而是微微闭目的思索起这个表字的含意。不过席间的6兰却闹了起来:“大人大人!请大人也给小兰取一个表字吧?说起来,二哥‘子真’的表字都是大人取的嘛!” 6仁瞪了6兰一眼道:“你这小丫头的表字怎么能由我来取呢?等你再长大一些,嫁了人之后由你的夫君来取吧!” 婉儿噗哧一笑,坐到了6兰的身边去哄6兰了。接下来这一桌人便举杯动筷的开吃开喝。 正吃喝嬉笑间,忽然门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禀报道:“当主,门外有客至!” “啊!?”6仁放下了筷子,心说怎么这样还有客人来啊?难道是郭嘉正好赶回来了?看了看这一桌子的人,6仁心说如果真是郭嘉还好,因为内院这一桌子的人里可有按正常情况没资格上桌入席的人,郭嘉是不会说什么,但若是其他人的话就不太好说了。 实在是不愿扫众人的兴,6仁想了想便回应道:“就推说我已酒醉,不便见客。记得请来客留下名号,我明日好去登门谢罪……” 话音未落,曹操的声音就从屋外传了进来:“义浩你有意避客不见,可总不能连孤都不愿相见吧?” 屋中之人全都傻了眼,6仁更是一探手就抓住了门人的衣领低声骂道:“你个混蛋想害死我啊!?怎么不告诉我来的人是大将军!?” 门人一听这话脸都被吓得没了一点血色:“小人、小人不识得大将军,大、大将军也没有明说啊!” 就在这时,一身便服的曹操出现在了房门口,身后跟着王牌保镖许褚。6仁等人可真的都吓坏了,急忙都离席拜倒向曹操施礼。 曹操示意众人免礼之后冲6仁笑道:“莫要惊慌,孤此来就是来唬一唬你的。不过这也得怪义浩你自己,因为你与昭姬的婚礼也未免办得太过节检,甚至都有些儿戏了。你那些酒食送到孤府上的时候,孤都怀疑你是不是在与孤开玩笑。” 6仁心说我哪敢呐!有心想请曹操入席安坐,可是看看屋里的情况脸皮可就僵住了。 曹操望见了6仁脸上的神情,再看看屋里的那张大圆桌子和那几号乱七八糟的人就明白了6仁的脸皮为什么会僵住,一时间仰天大笑道:“义浩,这多年了,你的心性却从未更改……” (194回瓶子补了一些,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多看一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九十六回 审计画规 因为曹操的突然到访,6仁只好临时在府中挑了间还算齐整洁净的厅舍出来设一小宴招待曹操。好在酒菜什么的都是现成的,虽说没什么比较特别的东西,不过人家老曹也从来不在乎吃的东西是不是很精细,所以从厨房里面端出来就是,就是把6府中的人给闹了个手忙脚乱。 且说此时此刻,6仁与曹操在舍中对席而坐,曹操先饮了一杯酒之后笑道:“义浩,既是大婚之喜,你却又何故如此对待?纵然是不喜喧嚣,似你这般却也未免太过冷清了些吧?” 6仁撇了撇嘴回应道:“明公且容我说句实在点的话吧,我与文姬……其实早有夫妻之实,这婚宴只不过是过一过场面而已,我与文姬都是一般的心思,就是不想为这点事惊扰到谁,我遣人送出酒食不过是知会各人一声罢了。” 曹操道:“如此清俭,过矣!其实你不请旁人赴宴饮酒到也罢了,为何连孤都不请?” 6仁道:“明公身负国家重担、日理万机,6仁又岂敢以些许私事而惊扰?” 曹操摆摆手道:“义浩此言差矣。看来你是忘了,昭姬……哦,你已改其字为文姬。文姬是孤子侄一辈,想其父蔡侍中早已亡故,是以孤便是文姬师长。再者,婉儿于孤亦有义女之名,义浩你实际上早就是孤之家婿,孤便是汝之长亲。想你与文姬都已无父母长亲在侧,唯有孤可代为长亲,汝二人既然成婚,当有长亲在场为证礼之人,此为伦理纲常,又岂能儿戏?” “……”6仁无语了半晌才向曹操拱手谢罪道:“明公教训得是,是6仁疏忽了。” 曹操摇摇头道:“罢了罢了,去唤文姬来,孤于汝二人证婚,代告天地便是。” 香案、祭品……稀里哗啦的一通忙,6仁与蔡琰得曹操为主婚人,算是正儿八经的行过了婚礼。礼过之后,按例6仁与蔡琰向曹操敬酒,曹操是来者不拒的一饮而尽……反正杂事办完,曹操与6仁二人又回到了厅舍中坐下。而闹腾了这么一阵,6仁却也看出曹操心中有事,这会儿与自己对坐小饮,多半是想谈点什么正事。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之后,曹操把玩着酒杯道:“义浩,你近日方回的许都,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孤……已经不是大将军了。” “!!”6仁愕然一惊。 曹操把杯中酒饮尽,自取酒勺舀酒:“十余日前,袁本初朝使至许都,上表具言不肯受三公中的太尉一职……哼!孤与本初相交多年,本初心意如何孤又岂会不知?他看似谦逊,实则心中孤傲无比,不肯受太尉一职,是耻于朝班在孤之下。所以孤上奏天子,将大将军一职让于本初,孤改任司空,行车骑将军事。” 大将军是将军的最高封号,汉时具体名号有建威、中军、镇东、抚军、骠骑等等,其中除了骠骑大将军稍低与太尉、司徒、司空这三公之外,其余的均在三公之上。而三公之中,属太尉的品秩最高。说得简单点吧,就是现在的汉庭官员排名中最高的是曹操,其次才是袁绍。不过曹操把大将军一职让给袁绍的话,两个人的排名就掉了个个儿。 6仁闻言楞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点什么,脸色也跟着微微一变,赶紧的轻点了一下眉心激活芯片去查阅资料,心中暗惊道:“怎么会这样?我居然一直没有注意到!该死,纯粹让后世人们对曹操那个‘曹丞相’的称谓给误导了,一直觉得曹操就该是最高位的官来着……原本的历史上,曹操让出大将军一职给袁绍的时间还是早在建安二年,可现在都到建安四年末了!比原本的历史晚了两年!怎么事情会展成这个样子!?” 曹操查觉到6仁的脸色微变,稍一皱眉便问道:“义浩,你可知孤为什么会让出大将军一职?” 6仁撇了撇嘴,低下头心中暗道:“如果按原有的历史,曹操当时是四面都是敌人,像吕布、张绣、袁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曹操根本就不能去招惹袁绍,现在的情况也差不了太多……哎呀,前一阵子光顾着玩,再就是着手安排我临走之前那些善后的事,我一直没能仔细的查阅过相关史料与现时点的差距,现在才现好多地方的变动很大!既然吃不准,那我还是装傻好了……不不不,不能装,按现在的情况,我得摆出一副肯为曹操出力的样子,这样才能让曹操以为我已经打消了辞官归隐的念头而不对我留心太多,我才好接着按排后面的事。” 一念至此,6仁便抬起头向曹操道:“若6仁所料不差的话,明公应该是暂时还不想惹恼袁本初吧?” 曹操长叹道:“不错,孤现在还不能与本初为敌。前番虽灭吕布,但西有张绣在宛,南有袁术未除。以本初之强盛,孤若欲与之相争就必须得倾尽全力,而孤在与本初相争之时,此二人若趁虚而入,孤则大势去矣……嗯?今日是你大婚之喜,孤来此唬一唬你为的也只是想寻些乐事暂解忧烦,怎么却和你谈起这些来了?来来来,今日不提公事,只求一醉方休!” 6仁这时却也松了口气。这些时局大事并非6仁所擅长的事,必竟小聪明是一回事,大战略则是另一回事。再加上刚才又突然现史料和现时点的变动有那么大的差距,6仁现在就算想说点什么也真的是说不出来。以6仁的能力,得结合资料与实际情况再细细的考虑一番才可能会说出些像样的话。 多的话也不说,只说曹操在6仁这里喝到半醉半不醉的时候就准备回府。而在6仁把曹操一行人送出府门的时候,曹操在大门那里先是拍了几下6仁的肩头,然后又轻抚起了6仁的脊背道:“义浩……好自为之,休负孤望!罢了,良宵苦短,文姬在房,你去吧。” 6仁拱手施礼,目送曹操一行人离去,等曹操他们走远了,6仁直回身来苦笑心道:“好自为之?老曹你说这话是不是带着点威胁的味道啊?” ―――――― 入夜三更,6府书房。 曹操临去时的一句“好自为之”是不是在威胁6仁,6仁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眼下事情得办些出来。因此尽管是新婚之夜,6仁却是半分的“性”致都没有,而是坐到了书房里摊开了纸,把一些历史上的关键点列出来,次日天明时好让人出去按这些事情打听一下现时点的情况如何,然后再作打算。 书房的门忽然被轻轻推开,6仁抬眼望去,却是蔡琰正在步入书房。一见是蔡琰,6仁便赶紧的把纸张一合,再向蔡琰笑而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大红色的盛装早已换下,此刻的蔡琰依旧穿起了平时淡素的衣着。走到6仁的身边缓缓坐下,蔡琰也不去望桌上的纸上写了什么,而是向6仁轻声道:“义浩,你我今日既已成婚,当初你对我许下的承诺已成,那便是我该回报于你的时候了。你却为何还是和以前一样?” 6仁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道:“说真的,曹公今日这一来可把我给吓得够呛,后来我与他谈事的时候亦觉很多事已经乎了我的想像。心里面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事,我是想风流都风流不起来了嘛!” 蔡琰轻叹道:“世人皆道你风流好色、洒脱不羁,可我却知道你并非如此……罢了,你既然有正事要想,我也不好打扰你的思绪,只劝你一句夜色已深,不要太过劳累。” 6仁点了点头,蔡琰便起身而去。只是6仁环视了一眼书房中的:“文姬,如果我口授一些事物于你,你是否能完全记住?” 蔡琰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便摇头道:“很难。书要常读方能了然于胸。若只是一意的死记硬背,纵然能记得一时,过后也必然会为之遗忘。” 6仁无奈的拍了拍额头道:“这到也是,人脑毕竟不是电脑,就算是电脑出了点什么事还会数据丢失呢!” “人脑?电脑?”蔡琰到是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6仁哑然一笑,招招手让蔡琰在自己的身边重新坐下,随手拿起了一卷竹简翻开看了看,心中又盘算了一会儿才问道:“文姬,这书房中的典籍你都已经了然于胸,只差没有整编并抄写出来了吧?” 蔡琰点头。 6仁接着道:“再过几日我便要去大司农府正式任职,而现在将入初冬大雪未降,正是各地借农闲整修水利之时,我会以此为由去各处巡视监督。文姬,这段时间你跟在我的身边。” 蔡琰奇道:“为何?这里的典籍不是要我帮你整理的吗?” 6仁摆摆手道:“这里的你都已经知道该怎么写了,所以先不管它。明日我会着人去萌县多取一些纸张来许,而你跟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口授其他的文献给你,你认真的笔录下来……记住,之后我让你记下来的这些只能你自己知道,手记录本你要收藏好,不能为外人所知。等到要用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写出来,对外就说我教给你的东西太多太杂,需要花费心力慢慢领悟。” 蔡琰马上就明白了些什么,呀道:“义浩,你的意思是……” 6仁点点头:“什么时候我不在了,你就要靠这些东西来自保求存。记住,我留给你的东西都是可以富国强兵的……不是谋略,而是农工技艺。而这些是曹公很需要的东西。你有这些在身边,再连上我的旧日功绩,相信曹公不会为难于你。到那时你意欲何去何从,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蔡琰的脸色数变:“义浩,你……” 6仁把竹简放回架上,有些违心的忽悠起了蔡琰:“我在攻打下邳时动用禁咒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有所耳闻,只是……” 6仁道:“别只是了,是真的。我今年已经二十六岁,而当初我求学时师傅曾经告诉过我,我寿难过四十。这突然一下就减去一纪,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所以我现在就得为你们日后的事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蔡琰惊得捂住了嘴,半晌之后才声音打颤的问道:“那、那婉妹知不知道这件事?” 6仁故意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她当然也知道了,为了这件事,昨天晚上还一个人躲在花园里哭。” “可有补救之法?” 6仁摇头:“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在事情办妥之后带着婉儿再次出海,去我当初学艺的海岛问我师傅。若能补救自然是好,若是不能补救,我会把我身后之事托付给婉儿……” 蔡琰已经彻底的呆在了那里,6仁故作无奈的转过了身去,心中却在暗乐道:“哎呀哎呀,我编故事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强嘛!对不起了蔡琰,我这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你现在是俺的老婆,外面的人又都知道俺疼老婆是出了名的,那有些事从你的嘴里传出去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一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九十七回 大势难阻 “哎呀我的妈呀!还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6府书房,6仁在仔细的比对过手中的“原有历史走向”与“现时点实际进程”这两份资料之后,忍不住出了一声怪腔怪调的惊呼。而这一声惊呼却也惹得在书房那一边校验文献的蔡琰与张氏对6仁是侧目而观。 不知是不是前两天6仁忽悠蔡琰忽悠得太凶了点,这两天蔡琰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时那平淡的微笑,有的只是阴郁的愁容。此刻听到了6仁的惊呼,蔡琰心中猛然一紧,手中的竹简都险些失手而落,急转过身向6仁问道:“义浩,你怎么了!?” 6仁赶紧向蔡琰笑而摆手道:“没事没事,我方才惊呼的,是如今的天下时局已经乎了我的想像。好了好了,你们忙你们的。” “哦……”蔡琰稍稍的松了口气,又用忧虑的目光望了6仁数眼,这才转回身去与张氏接着校验文献。只是方欲开口,蔡琰却忽然卡了壳,半晌过去才向张氏歉意一笑,轻声问道:“方才我是口述到何处了?” “……”张氏很无语的望了望桌面上那张早已被涂改得乱七八糟的字纸,想了想回应道:“夫人,这两日妾身见夫人你心神不定、神情恍惚,于校验之中已是频繁出错,似如此只是在徒费心力而已。妾身斗胆,请夫人还是暂歇几日好舒缓一下心神,待心神清宁之后再行校验。正好今日阳光甚暖,不如妾身陪夫人出府去稍作游走,权作散心解忧如何?” “这个……”蔡琰有些失神的回身望向6仁,人在忧虑之下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张氏悄然起身,来到蔡琰的耳畔低声耳语道:“夫人,你还不清楚6仆射是何心性吗?若是被6仆射查觉到夫人的心神如此不宁,必会分神抽身来哄逗夫人开心。若是在平时到也罢了,可是最迟明、后日6仆射便要赴衙台领职就任……”说着悄悄的指了指正在那边紧皱双眉、冥思苦想的6仁:“6仆射心性一向喜嬉闹,可是现在却如此用心的在苦思筹画,并无半分的嬉闹之心,由此可见就任一事非同儿戏。因此夫人当暂离书房,不使6仆射为夫人之忧虑而分心,能够安心静思筹画才是。” 蔡琰闻言稍觉恍然的点了点头:“若非你提醒,我几误正事。你先回房去拾捡一下应用之物,我去向义浩打个招呼,再问问他允不允我出府游走散心。” 张氏应命先去,蔡琰慢步走到6仁的近前,目光有些傻呆呆的望了6仁好一阵才轻声唤道:“义浩,可否听我说几句话?” 6仁抬起头问道:“怎么了?有话就说吧。” 蔡琰又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忽然觉得有些心中烦闷,故此想让张氏陪我去城中走走权作散心,你看……” 6仁笑了:“想出去散散心是吧?你啊,有空也是该多走动走动,这样对身体也有好处。去吧,天黑之前赶回来就是了,别让我担心,再就是记得带上几个族中子弟随侍保护。” “嗯,我知道了……” 清楚6仁对这一类的事一般不会阻拦的蔡琰很勉强的向6仁挤出了个笑脸,这才转身欲去。不过才走到房门那里6仁却又唤道:“文姬!” 蔡琰急转回身,脸上也有些急切之色:“何事!?” 却见咱们的路人一号仍在低着头在做事,听到蔡琰的回应时头也没抬一下,只是向蔡琰乱晃了几下手道:“突然有些嘴馋,所以麻烦你临出门的时候帮我吩咐个子弟去一趟青果酒肆,带两斤那个姓卢的大厨腌制的牛肉丝回来,另外再让他问一下身在徐州的糜贞有没有消息传回来……哦对,再让他看一看老郭回来了没有。那个死老郭,要是一回来就肯定会先跑去青果酒肆喝酒。” “……”蔡琰楞了一下才回应道:“我知道了……义浩,别太劳累,注意些身体。” “嗯嗯嗯,我会的!” 蔡琰心情复杂的又望了6仁数眼,这才默然离去。 —————— 先不提蔡琰如何,且来看看6仁现在整理出来的时局差异吧—— 主要还是有关于曹操让出大将军一职的事。前文有述,现在曹操把大将军一职让给袁绍比原本的历史晚了两年,这里面实际上可牵扯着不少事。 依照6仁手头上的资料与自己的分析,主要还是因为当时的袁绍急于攻灭公孙瓒,有些无暇顾及曹操与许昌所致。而且在曹操兵败淯水之后,也就是6仁被贬去萌县没多久的时候,袁绍曾经派人来向曹操借兵借粮。这些事本来是没什么差异的,但在原有历史上曹操自己的钱粮都紧得要命,所以没有借给袁绍,可现在的情况却当时立马就借给了袁绍十万余斛。别小看这十万来斛的粮草,实际的意义是向袁绍示以恭敬,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袁绍对曹操的敌意,使袁绍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公孙瓒的身上。反过来也可以认为是袁绍在没有除掉公孙瓒这个心腹大患之前,也不好与至少是面和心不和的曹操计效太多。 然后就得扯上袁绍与公孙瓒之间的战事了。这里的变化也出人意料的大,那就是按原有的历史,公孙瓒在建安四年年初就被袁绍灭了,可是按许昌收到的消息,袁绍居然这时候还没有摆平公孙瓒!据说是公孙瓒约张燕一同举兵的事成功了,并且一度击退了袁绍,看来应该是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被袁绍截到公孙瓒写给张燕的书信。 再就是袁术,而袁术北投袁绍的事也晚了几个月,照6仁的看法可能是曹操境内由自己带来的较为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有一定程度的流入到了袁术领地的周边地区,结果使败家子袁术多了一些钱粮,因而就多撑了那么一点点的时间,直到昨天许昌才收到袁术动身北上的消息。 此外有关已经败亡的吕布,一直都“沉迷于酒色”的6仁直到这时才觉吕布比起原有的历史要多活了半年左右。也就是说,吕布原本的败亡应该是在建安三年冬,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吕布死在建安四年夏。 最后最后,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官渡之战了,而这也是令6仁最为惊呀的——因为若按原有的历史,早在建安四年的秋八月,曹操就开始进军黎阳,同时派臧霸等人去青州攻破齐、北海、东安,留了于禁驻守黄河。到九月时曹操曾一度归还许昌,但有留兵镇守预定的主战场官渡。也就是说,本来在6仁所处的这个时间段里,曹袁之间的官渡之战的前奏是已经打响了的,可是现在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综合起以上种种,6仁又仔细的考较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虽然由于他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引出了不少的蝴蝶效应,但总体上都只是各事件的生时间有所推迟,大流主势却并没有能变动到多少。那接下来嘛…… “主要的问题是袁术。袁术已经开始北上的消息既然传到了许昌,那曹操为了避免二袁合流后的强势,肯定会派兵出去阻击袁术,而这也是咱们的刘黄鼠脱身的好机会……糟了,在历史上刘备这家伙动手快得要命,袁术北上的消息一到许昌他就向老曹请命说去阻击袁术,老曹更是稀里糊涂的就应允了,那现在会怎么样?不行,我还指望着刘备在老曹的手里多呆上一阵,帮我分散一些老曹的注意力的!” 一念至此,6仁马上就把两份资料折好收入怀中,急匆匆的出了书房,再唤上几个6氏子弟随侍就离开了6府,直奔曹府而去。等到了曹府门前把话一问…… “啥啥啥、啥——!?”啥了半天,6仁可傻了眼:“明公今日一早就离府出城,射猎去了!?” 曹府门人知道6仁的身份,恭敬的回应过后,6仁就仰头向天张大了嘴巴,心中哑然道:“没搞错吧?这个时候老曹他居然还有兴致去打猎!?你老曹干些别的事还好说,至少我还能找得到人,可出城射猎的话那就天晓得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就这在时被6仁吩咐着去打探刘备消息的6氏子弟赶来回报说刘备府中正在拾捡东西,看样子是在做出征的准备,这一下6仁可真的是头大如斗。去找曹操吧,等找到之后刘备这边人都不知道跑出去多远了;去拦刘备吧……你6仁凭什么去拦人家刘备?刘备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肯定是得到了曹操肯的,6仁要是不知好歹的去拦那无异于惹祸上身。 左右为难间,6仁就在曹府外转起了圈。转着转间忽然急中生智,6仁猛的向随侍的6氏子弟们一挥手道:“你,还有你!马上回府去找小兰取我治粟都尉大印(野丫头6兰聪明伶俐,现在可是6仁府中实际意义上的管家,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由6兰来保管的),然后直接送去大司农府衙!其余的人随我去大司农府衙!!” 一行人众不解其意,只能跟着6仁往大司农府衙赶。再看6仁一边赶路一边心中暗道:“没办法了,拦我是不能拦的,硬拦了肯定会出事!为今之计只有借我的职权之便玩些小手段了……你个死老郭,***快点给我滚回来!毕竟论及谋略智计什么的我在老曹的面前可没有说话的份量,必须得是你去说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九十八回 计走偏门 许昌城中,大司农府衙……的门前。 “我靠!你们这是干什么?何故拦阻于我!?” 6仁此刻正愕然不已的张大了嘴巴,望着横架在自己胸前,挡住了自己进衙通路的的数柄长戈。还没等6仁反应过来,挡住6仁的门长便冲着6仁喝道:“府衙要地,岂能乱闯!且通姓名,以候通传!” “我x!”6仁人在心急之下可是连脏话都脱口而出了:“有没有搞错啊!?我进大司农府还要‘以候通传’!?就算是我被……” 一句“就算是我被贬为萌县县令的时候,这大司农府都可以自由出入”还没说完,方才那几柄横在6仁胸前的长戈戈头已经改为抵到了6仁的颈间,那门长更是怒喝道:“休得喧哗!” “……”6仁望望颈间戈头,又扭头望了望身后随侍的6氏子弟,见6氏子弟们都作势欲动便急忙使了个眼色示意6氏子弟们不可妄动,这才仔细的打晾了一下这些个门卒。等看清楚了,6仁是无语了半晌,哭笑不得的心道:“得!怎么会这么巧?这几号人全是些不认识我的新兵蛋子!原先那些见我来了就直接让路的老门卒都上哪儿去了?真***郁闷,这算不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里时间紧得要命,偏赶上碰上了这些人!早知道会这样,那前几天荀彧让我早点来大司农府就任的时候,我就先来报个到应付一下都好了!唉……做人真的是偷不得懒啊!” 苦叹了两声,6仁先往后退了两步避开戈头,又收拾了一下急燥的心情,这才向门长道:“我是大司农府治粟都尉6仁6义浩,今日前来到府就任。你们快些让开,我有急事要办!” 那门长满腹狐疑的打晾了6仁数眼,可能是因为觉得6仁不像个官的样子吧,这门长并没有让开道路,而是稍作思索后向6仁拱手道:“小人虽久闻昔日6令君之大名,但一直未能得拜6令君尊颜,故此并不识得6令君。今职守于此机要之地,实不敢只凭先生的只言片语便放先生入衙。且据小人所知,治粟都尉一职尚缺,只待6令君自萌县归还携印绶就任。先生若真是6令君,小人斗胆请先生出印绶以示小人,验过印绶后小人自当赔罪放行。若无印绶,请恕小人职责所在,不予放行。此为律制也。” “我……”6仁这会儿是彻底无语,心说如果只是新兵蛋子到也罢了,怎么居然还碰上了这么小心谨慎的家伙?这不,连律制都搬出来了,事后你6仁还不能怪罪他! 前文有述,6仁的印绶还在府坻里放着,临时才叫人回府去拿的,那6仁是不是就在这里干等着6兰那边把印绶送过来?不行!因为已经探知在作出征准备的刘备随时会赶到这大司农府衙来,所以6仁才会心说时间紧得要命。而6仁的府坻到大司农府衙的距离,就算是一路小跑大概都要两刻钟左右,再加上6仁入衙之后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做事,所以算一下过去根本就不能在这里干等着6兰那边把印绶送过来! 那硬闯进去如何?免提免提,你6仁要是敢硬闯进去,回头人老曹肯定会来找你6仁的麻烦,谁让你吃饱了没事去触犯律制?就算是暗中和老曹说清楚,门面功夫老曹肯定还是要做的,其结果也多半会是使老曹对6仁更加留意。而咱们的路人一号现在最怕的就是老曹对他上心,不然又哪会这么心急火燎的想给刘备下个绊子?不就是为了多留刘备一阵,让老曹的注意力多放在刘备身上一段时间,方便6仁的“善后工作”吗?毕竟对曹操而言,刘备的影响力要远比6仁大得多,各位说是不是呢? 不过这里还要说清楚一下,就是6仁现在虽然是想给刘备下个绊子,可是6仁不想被谁看出他是在有意而为,毕竟刘备如果被6仁给绊留下来了的话,这二位之间后面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要常常见面的。基于6仁“做一个谁都不得罪的老好人”的想法,6仁也真不愿去得罪现在声望已经非常之高的刘黄鼠。再说了,6仁也得考虑一下与自己有合作关系的糜氏的立场是不是?所以6仁是想在这件事上给旁人造成一种双方偶然之中正好碰上的巧合的假像。 时间紧迫,6仁在烦燥之下却又不能在人前显露出什么来,只能强行的面带微笑,吩咐一个6氏子弟去催促一下取印之事,然后装模作样的在衙门前来回踱了两个圈,暗中想起了办法。忽然之间6仁脑中灵光一闪,随即猛拍额头心中自嘲道:“瞧我这是什么德性啊!干嘛非得在治粟都尉的事上硬钻牛角尖?靠了,还真是人一心急就犯浑!” 一念至此,6仁便微笑着又靠近了衙门,没等那几支长戈举起来拦他,6仁便向门长道:“且容我问询一下,大司农府中的诸令、诸丞,有哪几位现正在衙中理事?” 门长稍稍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向6仁报出了几个人的姓名,而6仁一听到“盐市令范通”时便打断门长的话道:“就他了。相烦通传一声,就说……就说尚书仆射6仁求见。”这治粟都尉不是还没正式就任吗?那就先拿尚书仆射的官职来压一压人! “……!!”不算太笨的门长总算反应过来,面前这位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的人搞不好真的就是传闻中的浪子6仁,一时间不敢再怠慢半分,马上就命人入衙去通报。过不多时,盐市令范通急匆匆的赶至门前,一见到6仁的面马上就慌不迭的一揖到地道:“下官范通,参见6仆射!” 这个叫范通的盐市令大概等同于现代的城市商业部主任,而之前6仁在任许都令等三职的时候详细的规化过许昌的商业区域和相关诸事,然后基本上都是交由这个范通去具体实施的,所以二人之间非常的熟捻。在6仁被贬去萌县当县令之后,范通碰上处理不了的事都会去找6仁求教,再加上他跑得次数多了,多多少少能从荀彧、满宠那里看出来6仁早晚是要升调回来的,所以对被贬为县令的6仁也从来就不敢怠慢半分,6仁当县令时偶尔回许昌办点什么事的时候想进大司农府衙可以随便进这也是原因之一。当然,范通从6仁的身上也捞到了不少还算是合法的好处。 而现在呢?先不提6仁的治粟都尉一职在现时点的实际意义其实已经等同于大司农,是大司农府中的顶头上司,就算是尚书仆射一职那也是高出范通那小小的盐市令n多品秩的。现在突然听门人说6仁来“求见”于他,范通再笨也能马上就反应过来情况不妙,还不急得跟什么一样的赶将出来迎接? 却见6仁很不耐烦的向范通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告诉这几个新兵蛋子我是谁,有没有资格、能不能进这大司农府!!” 范通的汗都下来了,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他哪里敢得罪6仁?不过这时却也想起不久前大司农府衙换防了一批新来的士卒,6仁又那么长时间没来过大司农府,这些新兵蛋子是没几个会认识6仁的,于是乎马上就向那些个门卒瞪眼喝道:“你们这些人真是目中无珠!这位便是6义浩6仆射……” 还想接着往下骂,6仁却挥了挥手打断范通的话道:“行了行了,不怪他们,是我太久没来了,今天离府的时候又一时疏忽忘了带上印绶才不得不如此的。到是这些人能如此的忠于职守令我很是放心嘛……好了,闲话少提,我本来是想明、后天才来赴任的,是突然收到了些消息才临时决定今天就来赴任。” 说着6仁向那门长微微一笑:“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入府公干了?” “小人有眼无珠,请6仆射恕罪——”连门长带门卒还不马上就跪下一片? 6仁实在是懒得去计较太多,说实话也没时间去计较,于是摆了摆手就大步入衙,一边走一边心中暗道:“我靠!为这么点事居然就耽误了我这么多时间,真是***郁闷到家了!” —————— 且说6仁入衙之后就直奔了太仓属阁,一进属阁就吼道:“现在谁是太仓令,谁是太仓丞?” 两个人离席奔了过来,因为不认识6仁刚想开骂,范通已经赶到了这里急向二人介绍6仁,于是乎这二位又脸色泛青的缩了回去。6仁也没多说什么,顺手就在帐目架上抽了两卷竹简下来。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6仁便向太仓令、丞二人问道:“地近汝南一带的诸县粮米是什么时候送到许都的?入仓已有多久?” “八月中旬初送到的许都,入仓至今已逾一月。” 6仁接着问道:“知不知道都放在哪里?” “这个……”一令一丞立马就懵了头。那时候的粮食都是送进仓廪就往该扔的地方一扔了事,许都又是军政中心,集中了周边几十个县乡的赋粮,那乱七八糟的扔到了一起,鬼才知道6仁刚才说的诸县赋粮具体的会在哪里! 6仁皱了皱眉头,又取下了几卷竹简装模作样的检看。太仓令、丞固然是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范通却因为和6仁比较熟的缘故知道6仁一些脾性,马上就上前恭敬的问道:“不知6仆射为何有此一问?” 6仁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就把竹简往桌几上一扔,怀抱起双臂再紧皱起眉头向范通道:“你我相交多时,你应知我6氏子弟与糜氏宗族多有商队往来于各处行商取利,故此消息甚是灵通。今日我在酒肆饮酒,有人来报知我说地近汝南的诸县数有因食而中毒之事,掘井取水时亦有挖掘出漆黑无比却能遇火而燃的奇石。据我推测,很可能是那一带的地脉有所变动,地中生出了些金土之毒又为今岁秧苗所吸纳,至长成打粮时就成了带有毒性的粮米之故。若是许都的仓廪中混入了不少这样的粮米……”话没接着往下说,6仁只是拿眼光望向太仓令、丞。 再看太仓令、丞,早已经被6仁唬得是周身上下直打哆嗦。太仓中混入了毒米哎!这要是没查清楚又出了什么事,这二位可不会是丢官弃职那么简单,而是铁定了的会脑袋搬家!一旁的范通则恍然大悟道:“难怪6仆射会急匆匆的赶来大司农府就任,原来是为了此等大事!” 望着三个人的反应,6仁的脸虽然还板着,心里面却在偷笑,笑这些人对自己的话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不过说真的,6仁编出来的这些谎话,以6仁今时今日的名望地位,一般的人谁又会去怀疑? 不明白?那咱们先来看看张角是怎么做的:但有疾者,角令其跪拜过,后赐符水饮之,角执九节杖作法,暗诵咒而祈之……张角是不是真的会医术这个不得而知,不过张角很会演戏却是可以肯定的。先作足排场,然后病人的病情要是有所好转就说是道法治好的,病人要是不见好转就说病人的“信道之心不诚”。就这样张角都能唬出几十万的黄巾起义军! 回过头再来看看咱们的路人一号。张角玩的花样其实都很“虚”,玩得差不多了百姓也都醒悟过来了(貌似这里要打个问号),可6仁一直以来所做出来的事都是实实在在的,人们能看得见、摸得着外带还吃得到的事!其实早在6仁推广水稻等农作物的正确种植技术并取得一定的成功时,民间就暗中在传闻说6仁是传说中的后稷转世。 (这里要说几句题外话,就是所谓的“后稷”并不是神,而是尧、舜、禹那个时代的部落联盟中的农业部部长,据资料显示后稷本人本名应为弃。不过呢,因为后稷有很丰富的农作物种植知识与经验,带动着当时还偏向于渔猎为生的部落渐渐走上农业文明之路,结果传来传去的他就被传成仅次于神农氏的神了。) 接下来呢?6仁在下邳大玩神棍,“七星禁咒”那可是几万大军亲眼目睹的事,诂计6仁要是不说破的话,那至少也得到一、两百年以后,火药正式的登上历史舞台才会被人揭穿……还得是有真正的破坏力的黑、黄火药! 再往下,6仁在徐州的时候查觉到瘟疫的征兆,并及时的加以控制与治疗,救回了n多人的性命。而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是百姓口中的“良师”了。 综合起以上种种,6仁现在忽悠人说什么汝南一带有地脉变动,结果使收上来的粮食有了一些毒性,还真不会有什么人会怀疑他的话。再说6仁也有考虑到自己的谎话得有些“佐证”才不会给自己惹祸上身,毕竟“太仓里可能混入了毒米”这种话哪里是能乱说的?你要是没点“佐证”那就是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这个罪可就不是砍头那么简单了,搞不好就得“夷尽三族”!于是乎6仁就扯上了“漆黑无比却能遇火而燃的奇石”——其实就是原煤。反正河南省的原煤产量在现代居全国第二,6仁不久前又无意中现了一个盐矿,那兴许在这个时代的河南有很多没被人现的浅层煤矿呢?总之挖出来了原煤6仁就没事,要是没挖出来……6仁大不了去一趟位于许昌西南部的平顶山就是了。要知道平顶山可是有“中原煤仓”之称的哦! 不扯远了,就此打住。只见太仓令、丞二位是身上打着颤,牙齿打着架,结结巴巴的去问6仁这件事要怎么处理。6仁则板着脸在房中来回转了几圈假装思考,想想也不能拖得太久,到差不多了6仁就猛一甩袖,故作决然的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纵然明公怪罪,我也不得不做!大仓令!” “下官在!” “你马上赶去太仓,暂时封闭仓廪,任何部伍前来索取粮草一律暂不给!” “诺!!”急急火火去了一个。 “太仓丞,你马上去调集所有能够调集到的仆役人丁,然后火带往太仓候命。” “啊——!?”这个可没刚才那个那么干脆了:“6仆射,下官官职低微,哪里能调动得到多少役仆人丁?” “……”6仁无语了片刻,马上就取过笔墨竹简奋笔疾书,稀里哗啦的写完就递给了太仓丞道:“这份是我治粟都尉的手令,你即刻离府,带上两个随侍于我的6氏子弟沿主道向我府坻去,若有遇上我府中执印而来之人,直接盖印再执令调人!” “诺——!!”又心急火燎的去了一个。 还有一个范通,6仁也没放过他:“范通,你是盐市令,马上去市面上所有的银针、银钗,反正只要是能用来试出毒性的银器就统统的收集过来,然后带去太仓……” 话还没说完呢,范通就双腿一软栽到了地上:“6、6仆射,请、请恕下官直言,若、若是真行此举,许许许许……许都城中岂不是会人心惶惶、乱成一团!?” “哎哟,是哦!心急之下欠缺细思了!”说是这么说,6仁心里却说乱就乱一下好了,出一点小乱子,还在打猎的曹操立马就得赶回来。不过想是这么想,6仁还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不然保证会吃不了兜着走。想了想6仁也只能叹道:“其实也不用搞得这么急的,是我自己慌了神了。这样吧,你熟悉许都城中的市集商街,哪里有些医馆药店应该也很清楚,那先把这些医馆药店里的银针借调来好了……哦对,最好是能把医者也调来,这样可以让他们自己的人保管好借调来的银针,也省去了我们事后的诸多麻烦。饰铺里打制银器的匠人也可以如此。” 范通赶紧猛点其头:“哎哎哎,如此就好办多了!下官去了!”这个也跑了,不跑指不定还得多出什么麻烦事来。 忙完这些,6仁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样就行了……刘黄鼠啊,拦我是不能拦你滴,但你要带兵出征就得从太仓领取粮草,而你要领取粮草,我就能拖!!” (投票啊!收藏啊!鲜花白开水板砖一起来啊!也不知道多久没求过这些东东了,现在多扔些过来鼓励鼓励瓶子这个可怜的人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一百九十九回 一言之失 且说6仁轰范通三人先离府办事,自己也赶紧的在收拾应用之物准备赶去太仓。毕竟“太仓里可能混入了毒米”,他这个大司农府现时点的最高长官就得去亲自去取样查验。再说6仁这会儿也不能呆在大司农府,不然刘备不管那么多而强行取粮的话,以刘备左将军的身份,又有曹操的行文明令,单凭太仓令、丞那也是拦不下来的。总之,演戏要演全套嘛,不然就不太像了。 不过6仁该带的东西还没收拾好几样,刘备派来的简雍就已经在门外求见了。于是6仁赶紧的收拾了一下心情……哦,应该说在心里排练了一下这戏该怎么演,这才命人把简雍请入府衙之中。几句客套话过后,当简雍一提起奉刘备之命来大司农府衙领取出征的粮草时,6仁马上就张大了嘴巴,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惊呼道:“什、什么!?这个时候要领取粮草出征!?” 简雍心中一紧,小心的向6仁问道:“6仆射何故惊慌?” 6仁可没笨到马上就把“毒米”的事说出来的地步,那样的话可就太假了,所以故意的支唔的半天才道:“真、真是不凑巧,太仓那边出了一点事,我刚刚才把太仓令、丞派去太仓……” 简雍楞了一下,看了几眼6仁脸上那为难的神色,又看了看6仁桌几上的那些卷仓帐竹简,感觉6仁应该不是因为知道刘备的意图而想做点什么,于是就放缓了些语气向6仁拱手道:“却不想竟如此之巧。只是6仆射,太仓中的他事可否暂且放上一放?逆贼袁术今已弃寿春而北上,欲与袁绍合军一处,若容此二袁合军则必生大乱,故此曹公遣我家主公左将军邀击之。正所谓兵贵神、战机切不可殆,还望6仆射能早粮草,好令大军早登征程!” 6仁心说屁话,不管是按历史原有进程,还是按现时点打探来的消息,袁术都已经暗弱得可以,曹操的手下又不乏将才,随便调几个出去就能让袁术玩完,根本用不着你刘备亲自出马。当然这话6仁不能明说,而是接着演戏:“此等大事6仁岂敢怠慢?只是、只是……” “只是何故?” 6仁看看情况也差不多了,这才招招手让侍从们把刚刚捡出来的太仓帐目打包带上,自己则去拉起了简雍,面露难色的道:“简兄,6仁也是一言难尽啊。还请简兄与我同去太仓,我们边走边说吧。” 数刻过后,6仁带着简雍来到了太仓,而这会儿简雍也从6仁的口中听说了“毒米”之事,脸色那可就不太好看了。传闻中简雍“颇晓阴阳”,也就是说简雍是信这一方面的事的。现在刘备要急着从许昌脱身,却正巧碰上了这种事,简雍是干着急也没办法。你刘备暗中急于脱身是不假,但明面上毕竟挂着个“讨伐袁术”的牌子,要是不理会这些就匆匆忙忙的带兵出城,那不等于是在告诉曹操心有异志吗?哦,你刘备明知道粮草可能有毒,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带上这些毒米就出了征,那路上将士们吃坏了肚子那还打个屁的仗! 再看太仓这边,太仓令已经下令暂时封闭了太仓,太仓丞紧急征调的仆役人丁也在66续续的开将过来,另外还有少量许昌城中的医者也带着银针赶到了太仓。6仁为了不让简雍看破自己的伎俩,故意急而又急的让太仓令先打开一、两个仓廪搬出些粮草,然后让那些个医者用银针插入米中过个一、两分钟再取出来,银针没有变色的才允许仆役们装车……装车是装了,可问题是搬出来的每一袋粮食都要试上一、两分钟看看有没有毒,那这样的话一个时辰过去都会装不了多少。主要是太仓这里一时半会儿的上哪里去找那么多的试毒银针或是银器?真以为汉代的银器是那么好找的啊?要知道白银在汉代可并不是主要流通货币! 而这也是6仁的如意算盘之一,就是利用银器不足的事来拖一拖时间。也不用拖太久,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要试够刘备那一万五千人半个月的基本口粮,大概拖到天黑时分是没问题的。而且6仁已经暗中派了人带上了他的书信去找荀彧,让荀彧以荀彧自己的名义尽快去找曹操回来。 于是乎6仁在这里一边试、一边搬,那边的简雍汗可就下来了。按现在的情况,多拖上一点时间,刘备可就多了一分不能离开许昌的危险。有心想请6仁不管那么多先搬够粮草,这个口简雍又实在是不好开,毕竟6仁并不是说不给你,而是在尽快的“试毒”,没问题的粮草可都已经搬上车去了。 就这么一袋又一袋、一车又一车,人们看起来好像是都忙得跟什么似的,实际上却是慢慢吞吞的有如乌龟爬……简雍是急得是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又不敢显露出来什么,只能焦急的在试毒场那里来回的转悠,却也让6仁看在眼里而乐在心头。 太仓这里正在忙,忽有三匹快马赶到了太仓这里,正是刘关张三兄弟。刘备翻身下马,疑惑不解的望了望忙得热火朝天却又没能运出多少粮草的太仓,略一皱眉就望见了简雍,马上就唤道:“宪和,何故粮草转运如此之慢?” “主公!” 简雍一溜小跑的赶到了刘备的身边,唧唧歪歪的把事情一说,刘备的脸色当时就变得十分之难看。略一沉吟,刘备就带着关张简在太仓中寻找起了6仁。而6仁呢?嘿嘿,老早就看见了刘备,这会儿正故作不知的混在忙碌的人群之中和刘备玩捉迷藏。不为别的,能多避一会儿就多避一会儿。 不过避也就只能避得一时,刘备终于“找”到了6仁。各自见礼之后,刘备劈头盖脑的就了话过去:“6仆射,军情紧急,兵贵神,这粮草可否不再校验,直接装车于备?” 早有准备的6仁大摇其头:“皇叔,此刻6仁亦焦心如焚啊!想皇叔带兵讨贼,若是在交战之中忽毒事,三军将士因毒而生恙又如何讨贼?似如此则必为逆贼所趁!还请皇叔暂且宽心,6仁已有急令,调集许都城中所有的医者与试毒银器赶来太仓,务必先将皇叔所需之粮草凑足。若无意外,今日天黑之前必能试足。” 刘备闻言抬头望了望已是午后的天,心说天一黑我不就得等到明天天亮以后才能带兵离开了吗?但刘备毕竟是一代枭雄,眼珠转了几下便向6仁拱手道:“敢问6仆射,现在已试好多少粮草?” 6仁没回答,而是瞥了一眼负责记录的太仓令、丞。这二位一直在记着数,现在见6仁目询过来马上就回报道:“并不甚多,大概只够一千兵马七日之需。” 6仁还没说话,刘备就直接开了口:“不如这样吧,备先回营去整编部伍,6仆射在此试足三千人马半月之需后马上送往营中,备就带这三千兵马先行一步赶往徐州阻截逆贼袁术。且留朱(灵)、路(昭)二将在此等候粮草足备,明日再追赶于备!” 6仁心头一紧,马上就接上话道:“请皇叔三思!袁术虽已破败,然其势尚存。皇叔与关、张二位将军虽勇而能斗,又岂能只以三千精兵去阻截袁术的数万之众?不如还是……” 话未说完,6仁突然从刘备的目光中查觉到了一丝狠意,再一转念6仁马上就明白过来,自己竟然无意之中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在那个时代,先以少量精兵阻拦道口,然后等待后续援军的到来是比较常见的战术之一,而刘备的三千人马虽说只有半个月的口粮,但必要的话刘备凭着曹操的令文是可以在沿路的县乡调取的。6仁一下没注意说出了这样的话,其实已经是把自己真正的意图告诉了刘备! “我靠!以前老被老郭逼出真话,怎么现在无意中却又被刘备给诓出来了!?” 心中固然是懊悔不已,而刘备的手也已经按到了腰间的剑柄上。而此时此刻,6仁也只能一咬牙,索性破罐破摔。看看周围的人可不少,6仁便转身走到了僻静之处,再向刘备递过去了一个眼色。 刘备会意,想了想带着关羽、张飞来到近前,再看6仁的手也按到了剑柄之上,神色凝重的向刘备道:“此间无人,我们还是把话明说了吧……皇叔,你欲离许都,先得过我这一关!” 没别的话说,刘备的脸色已然大变,而关羽与张飞的手都已经按开了佩剑的卡簧…… (昨天睡得晚,今天就起来得晚了……更新得少,见谅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回 功败垂成 许昌太仓,僻静无人的一角,6仁与刘关张三兄弟正在无声而默然的对峙,四个人的四只手,都早已经悄悄的按到了佩剑的剑柄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一触即的紧张气氛,而咱们的路人一号更是手心里都暗暗的攥着一把冷汗。说实话,6仁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其实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这个错误并不是指自己刚才企图阻止刘备先带三千人马出的那句话,而是指那句“皇叔,你欲离许都,先得过我这一关”。 怎么说呢?或许应该说6仁把自己的底牌翻开也未免翻得太快了一点。不错,刘备的眼中是闪过了一丝狠色,但不一定就真的是看破了6仁的意图,说不定刘备只是想点别的狠话出来逼迫6仁就范,也可能刘备刚才那一下只是纯粹的在试探……总而言之,是咱们的路人一号自己做贼心虚又没能稳住阵脚惹出来的祸。 不过等到6仁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是后悔也没用了,这不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吗?但是6仁再转念一想吧,急于离开许昌的刘备既然已经亲自赶到了太仓来催促粮草,那和自己杠上也同样是在所难免的事。只不过就现在这情况,想再用“毒米”为借口把刘备强压住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而且现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和刘关张三兄弟动手?能免则免,不能免也得免!你当你6仁是战皇吕布啊?就算是吕布,还不见得是这三兄弟联手之下的对手呢! 好在6仁在危急关头一向都不乏急智,这“动手”之念方绝,6仁却也猛然反应过来对面的刘关张三兄弟也同样不敢轻易动手。毕竟这里是许昌城中,刘备的顾虑太多太多,就拿眼前这情形来说吧,6仁在明面上并没有不下粮草而强行阻拦刘备出军,也就是说并没有违反军令,刘备是没有借口去斩杀6仁夺权取粮的,一但刘备先动了手,那你刘备就摆明了是在作乱,再想出许昌城就难如登天了,再就是刘备也得考虑一下6仁现在是什么声望,真能由得你乱杀? 除此之外6仁还有想到很关键的一条,就是6仁是把刘备唤到了僻静无人的一角才开口点破刘备的心事,而并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破,或许在这一点上,从刘备的角度来看是6仁对刘备的一种试探吧?不然的话……就不说刘备了,单说以关二哥和燕人张的火暴脾气那肯定是早就动上了手,哪里会这么安安静静的与6仁对峙了好几分钟? 一念至此,6仁按住剑柄的手缓缓的放了下去,接着6仁便轻轻的叹了口气再向刘备道:“皇叔,不要这样,要是我们真打起来对我们大家都不好。总之你现在千万不可妄动,你若不妄动,以后(重音)有得是机会能安然离开许都;但你如果现在就妄动的话,只能是在自寻死路。” “…………” 刘备紧皱着双眉,死死的盯住了6仁不敢放松,但是见6仁执剑的手放了下去,刘备略一沉吟之后自己按剑的手也缓缓松开,同时向关、张比了个手势,让这二位也都放松下来。其实就像6仁所设想的那样,刘备第一是不敢轻易动手,一动手就出不了城;第二是刘备认为6仁也是在试探自己;至于第三……可能连6仁自己都没想到,刘备是因为怕6仁才没有动手! 那刘备是怕什么呢?答案是刘备怕6仁身怀的“道术”!刘备清清楚楚的记得,那还是很早的时候,当时体形干干瘦瘦的6仁就与张飞角过力,而勇力卓绝的张飞居然硬是讨不到一丝半点的便宜,甚至还有一些落败的迹象;到不久前的下邳之战,6仁的“七星禁咒”刘备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他仔细的看过下邳城被轰塌了半边的城门,心中那可就战傈不已了。而到这会儿,刘备看6仁的样子那是怎么看怎么像是早有准备,这要是不顾一切的动上手,逼得6仁在情急之下再来那么一下,至于后果……嘿嘿,你刘备自己看着办吧。 所以呢,刘备突然听见6仁转了口,心中其实也是暗暗的松下了一口气的。这口气暗中一松,刘备又稍作思索之后便试探着问道:“6仆射,你这样做到底是何意?” 6仁微笑着摇了摇头道:“皇叔,我也是一番好意才如此行事的,只不过你很难明了罢了。” “好意!?”一听这话刘关张三兄弟都瞪住了6仁,你说就这情形,6仁的话他们哪里会信? 6仁笑了笑,开始狠狠、狠狠、狠狠的忽悠刘备:“皇叔,你欲离许都,脱离曹公掌控,进而兴复汉室之心,6仁心中甚是明了。而我现在做这些事出来其实只是想告诉皇叔你一件事,就是现在绝对不是皇叔离开许都的最佳时机。” “……”刘备现在真的有些晕了头,因为他根本就搞不清楚6仁到底是在帮谁!说6仁是在帮曹操吧,可是6仁的确没有对刘备做什么,不然就6仁现在这早有“准备”的样,可能早就会有一大堆的弓箭手围住了他们;可是说6仁是在帮他们吧,刘备又真的很难信服,毕竟6仁是在强行阻拦刘备嘛! 刘备正狐疑着,6仁却已经整理好了说辞,不紧不慢的道:“皇叔,你现在离开许都的话就只有一个地方能去,那就是徐州。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前脚刚在徐州落脚,可能还来不及招慕士卒、整顿兵甲、屯草积粮,曹公的大军便已经随后而至,皇叔你又如何去抵挡?其实……如果你人在许都,以皇叔今日之名望,曹公如果没有好的借口还不敢对你怎么样,因为那样他就有失天下仕子的投奔之心。曹公要对付袁绍,他就不能失却人心,这也是他当初没有除掉皇叔的根本原因之一。但如果皇叔你人至徐州举兵自立,无疑就是给了曹公一个除掉你的最好的借口,毕竟他是挟天子以令诸候!还有皇叔你别忘了,曹公离徐之际,是留了他的心腹将官车胄在徐州统兵。”(来个画外音:老6你够阴险!为什么说老6阴险,各位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o^) 刘备闻言愕然了半晌,然后才很不确定的向6仁道:“6仆射你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备实不解君言下之意矣。备奉曹公之命,带兵前去阻截……” “……”6仁有些无语的低下了头去,摇头叹道:“皇叔,明人面前又何必说此暗话?” 刘备面色一变:“莫非6仆射欲害刘备,而行卑劣之举乎?” “…………”6仁再次无语,心说你刘备装傻的本事可真有一套!那好吧,我得暴点狠料出来才能让你刘备不再装傻,顺便也好取点信于你。于是6仁默然中环视了一下周边,见左近无人,这才静静的望着刘备,口中轻声道:“皇叔,我如果要害你的性命,只怕你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刘备微微一惊,但仍强笑道:“6仆射何出此言?” 6仁背着手侧过身去,一边警惕的望着会不会有人走过来,一边口中轻声道:“车骑将军国舅董承;工部侍郎王子服……” 只说了两个名字,刘备的脸色就突然一下变得煞白,而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更是想马上就抽剑砍人,还是刘备反应快,及时的按住了二人的手。毕竟看6仁现在的举止很明显的是在向着刘备嘛! 6仁表面上是侧过了身,但实际上也在暗暗提防刘备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见刘备按住了关羽和张飞,6仁明白自己的这一招奏效了,当下便仍照着资料接着轻声道:“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西凉太守马腾。还有……”最后一个名字6仁没有说出来,而是静静的望向了刘备。 刘备这会儿是彻头彻尾的面如土色。好不容易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刘备向6仁拱手道:“6仆射难道也是……” 6仁摆了摆手:“不,我不是,但是你们有些什么事是绝对瞒不过我的。我现在之所以会当着皇叔的面说出来……还是那句话,我如果真的想害皇叔性命,只消在某人面前说上一句话,又岂能容皇叔你还站在这里?其实……” 想了想,6仁便决定将谎言进行到底:“曹公有很多事,其实我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只不过曹公确实待我不错,我不能谋逆于他,但身为大汉子民却又不能坐视不理。想来想去我就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在暗中或多或少的帮一帮能够阻止于他的人。可能我的这种想法皇叔你很难理解,但对我这种小人物来说,却能谋得一份心安。所以我才会用这种方法来挽留一下皇叔,并适时的提点一下皇叔你。” 刘备闻言后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道:“那依6仆射之见,备何时离许方为上策?” 对这个问题6仁是早有准备的,再怎么说6仁也不想真的害死刘备:“袁本初举兵之时,曹公必然亲统军兵而御,那时才是皇叔离开许都的最佳时机。还有一点我应该提醒你一下,袁术意欲将伪帝之号让于袁绍,而袁绍阴许之。而以现在的袁绍之势,曹公诚难与之争锋。若曹公破败,袁绍大军南下至许时……曹公势尽必然会来个玉石俱焚,而袁绍本就有篡逆之意!介时除了皇叔你,又有谁能真心去保,而且能保得住汉室血脉!?” 刘备追问道:“那备于时当往何处去?” 6仁道:“曹公举兵抗袁之日,许都西有张绣未除,南有汝南数叛。而此二者,张绣绝非皇叔之对手,皇叔兵至必然平复,如此便可取宛城安家,亦可就近联接荆襄刘表;汝南群贼一向敬服皇叔,相信皇叔可以兵不血刃便坐拥汝南。此二地离许都甚近,曹袁战事但有所变,皇叔便可急至许都,救出圣上……” 说到这里6仁低下了头去,心说我的这些安排表面上看上去是不错,但实际上应该破坏不了原有的大主流吧?张绣会被曹操劝降,而汝南的刘辟、龚都在原有历史上本来就是跟随了刘备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这些个论断都是站在袁绍击败曹操的基础上。但是呢,相信曹操还是有办法能击败袁绍滴! 对于这番谎话,6仁自己是觉得说得非常之漂亮,可是对刘备来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毕竟站在刘备的角度上,这里面不可确定的因素也太多了点。举个简单点的例子吧,就是天晓得你6仁是不是在用这些巧话先把你刘备骗下来,然后再下毒手。不过在另一方面,刘备也不能对6仁怎么样,因为万一6仁真的是有心倒向刘备一方的话,搞不好就是错失了一个最好的内应。想想看吧,现在的6仁早晚会是九卿之一的大司农,那6仁手里所掌控着的东西…… 一念至此,刘备便向6仁拱手一礼道:“备多谢6仆射之好意,只是这许都,备实感不能再久呆下去。还是请6仆射早些下粮草,容备回转徐州之后再作打算吧!” “我这……”6仁无语了,心说我费尽心机的说了这么多,闹了半天全是白说的不成?想想实在是不甘心,6仁索性转过了准备向大场走去,同时向刘备甩下了一句狠话:“皇叔不听吾言则必败无疑!为了汉室汉山6仁也只有得罪了,这粮我不会给你的,还是请皇叔多在许都隐忍一段时间吧……小不忍则乱大谋,皇叔应当谨记于心!!” 刘备的脸上亦再次变色:“6仆射,似如此刘备也只有得罪了!” 6仁冷冷的望了刘备三兄弟一眼,沉声道:“莫动手,你们如果一动手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刘备没话说了,只能咬牙外带切齿! 就在此时,忽有一6氏子弟一路小跑的赶将过来,远远的望见6仁便喊道:“当主!蔡夫人正在太仓外等候――” 6仁猛一楞神:“蔡琰?她跑来这里干什么!?” 刘备也听见了这喊声,眼珠忽的一转,马上就向张飞大笑道:“翼德,你不是一直都说欲求昔日蔡侍中字贴遗作而未果吗?今幸得蔡大家至此,何不厚颜求来一贴以慰之?” 话音一落,张飞还没反应过来,关羽却皱了皱眉头,拉起了张飞就向太仓门外快步走去。 “!!!”6仁见状惊道:“皇叔,你――” 刘备阴沉着脸向6仁一拱手,但同时也拦住了6仁的去路,声音有些阴沉可怕:“6仆射,恕备得罪了!!” (感觉好乱七八糟的一回……不过看过老版的朋友可能会明白一点吧,6仁与刘备之间的关系是不能太僵的,不然后面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零一回 天意冥冥 许昌东门外,神色各不相同的6仁与刘备正在拱手话别。 “6仆射,备迫于无奈而多有得罪,万望海涵!倘若日后还能有得拜尊颜之日,备定然亲自登门谢罪!” 此时此刻的6仁探头望了一眼道头那边正在徐徐进的大军,只能无奈之极的叹了口气道:“皇叔,我想我们之间或许应该说……后会无期了。” 刘备闻言愕然一怔,而6仁望见刘备的神情之后心中复又暗叹了一声,想想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还不如索性把这个“好人”做到底。主要是糜贞在徐州还没回来,万一刘备一回到徐州想想不妥而去为难糜贞的话那就不太好了。 于是乎6仁轻叹道:“皇叔,这伪帝袁术你是一定要打的,因为你只有击破了袁术之后,才能名正言顺的把朱灵、路昭赶回许都。然后……皇叔你虽可取徐州为家,但我告诉你,徐州是挡不住曹公大军的,所以你一至徐州就要早作打算。在危急之时皇叔可以去投奔袁绍,不过你要注意一下你击破袁术的事,别让袁绍在面子上下不了台。6仁以为,在此事上皇叔应请郑玄先生出面驰书于袁绍……其实袁绍、袁术早已不和多时且暗有争斗,但他们毕竟是兄弟,在关键的时候,这明面上总得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才能收留皇叔。简单点说,就是皇叔你得找一个台阶给袁绍下,谁让袁绍那么好面子呢?” 刘备默然的凝望了6仁好一阵子才再次向6仁拱手一礼道:“6仆射良言,备自当谨记于心!” 6仁摆了摆手,又摇头苦笑道:“就这样吧……皇叔,把文姬还给我吧。” 刘备淡然一笑:“如此大事,备岂敢忘之?请6仆射随备来。” 在离6仁与刘备交谈之处大约两百步的道旁有一个小小的草亭。早些时候,这草亭的四周被人挂上了百叶帘暂充亭壁。此刻,关羽和张飞正各执兵刃,领着几十个亲卫守在草亭之外,而透过百叶帘的帘隙,可以看到蔡琰正在亭中伏案而书。 刘备领着6仁来到亭前,先向关羽、张飞轻轻的点头示意,接着便相当之有礼貌的向亭中蔡琰道:“蔡夫人,适才备与二位贤弟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蔡大家海涵。现备已当行,蔡大家这卷字贴若是尚未写好,亦请收笔作罢吧。” 亭中的蔡琰沉默了片刻,忽然向6仁唤道:“义浩,你入亭取贴,转赠给张三将军吧。” 6仁叹了口气,见关羽、张飞都已经让开了道路,便慢步上前撩开亭帘进到亭中。先与蔡琰对望了一眼,轻轻的说了声“没事了”,然后才接过那卷字帛转身出亭递给张飞。可能是有些赌气吧,6仁冲着刘关张三兄弟重重的鼻哼了一声道:“一路走好,6仁恕不远送!” 刘备随意的笑了笑,恭恭敬敬的赔过一礼后便领着关羽、张飞上马疾驰而去,剩下个6仁在那里低下头去不住的摇头叹息,心中暗道:“唉,这***算什么事啊?想不到我忙来忙去的到最后却还是白忙一场。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看来不该我管的事,我管了也没用……” 先不说6仁是如何唉声叹气,只说刘关张三兄弟正在打马而行,而关羽此刻的心情似乎非常之不好,一双蚕眉一直都皱得紧紧的。刘备偶然扭头望见了关羽脸上的神情,却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云长,你是不是觉得为兄今日之举有失我大好男儿之风?” 关羽闻言亦叹道:“弟虽有此意,却也知道大哥在那般情形之下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大哥,你觉得这6仁到底是忠还是奸?” 刘备摇摇头道:“为兄就是因为摸不清楚他的底,才愈的想快些离开许都。此刻既已离许,为兄心中稍安,再回过头思索一下他向为兄说出的计策……可惜啊!如果他真是忠汉之臣,那他的计策不失为上上之策;但如果他是奸佞之人,我兄弟三人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处。奇怪了,他是怎么知道圣上血衣诏一事的?而且诏上七义,他亦所知得丝毫不差,而国舅董承是绝不可能会寻他共聚大义,自然不可能会给他看这血衣诏书……” 正疑惑不解间,那边马上的张飞却兴奋不已的大呼道:“妙,妙!此等笔工,娟秀之中暗藏刚劲,横折有力而不失圆润,通体工整却又如行云流水,不带丝毫棱角……早就听说这蔡琰的笔工字体早已在昔日蔡侍中之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卷字帛俺定要好好的收藏起来,日后加以临摹!” “……”刘备与关羽一同无语。彼此互望一眼,刘备摇头笑道:“翼德也只有见到妙笔佳贴之时,才会显露出其文雅之士的一面。罢了,我等既已离许,许都之事就暂不放在心上!二位贤弟,打快些马追上大军,尽早回转徐州再作打算!” ―――――― 道旁草亭,6仁正怀抱着双臂目送刘备兄弟远去。人在叹息中,蔡琰已离亭来到了6仁的身旁轻声唤道:“义浩……” 6仁回身望了一眼蔡琰,伸出手去握住了蔡琰的手道:“你没事吧?关羽、张飞这两家伙冲到你身边的时候,我魂都吓飞了!” 蔡琰自小就接受好良好的教育……错错错,应该说蔡琰是个在“礼教”的薰陶中长大的女子。而在“礼教”观念中,6仁与蔡琰即便已经是夫妻,但6仁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去握住蔡琰的手那也是有失体统的。按理说蔡琰应该轻声提醒6仁,然后再抽回手来,可是不知为何,蔡琰在感受到6仁手中传来的那丝暖意时,竟然不愿意把手抽回来,而是任6仁这就样紧紧的握住。听见6仁的问话,蔡琰默然中低下了头去轻声道:“还好……关羽、张飞截住我时看上去是很粗猛骇人,但他们都颇守礼数,所以我虽然被他们暗中制住,他们却也并未对我怎样。只是……” 说着蔡琰抬头望了6仁一眼,但马上又低下了头去问道:“义浩,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大事?” 6仁纵有万般不甘,现在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撇了撇嘴道:“坏事是坏了事,不过说真的却也不能算是坏了什么事。说真的,这或许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亦或许可说是天意不可违也……唉,天意如此啊!这不该我出头的事,我就算是强出了头也没有用。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回去吧。” 蔡琰呐呐道:“义浩,对不起……其实你真要行大事,又何必顾虑于我?” 6仁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本来就不是该我去管的事,而我强行出头本身就是在自找麻烦。而你突然冒出来,或许就是老天爷在给我提个醒,叫我别多管闲事。硬要去管的话,我身边的亲近之人就肯定会受到本不应受到的伤害,所以……本来该怎么样的就怎么样吧。” 蔡琰轻轻的抬起头,望定6仁轻声道:“你身边的亲近之人……是说我吗?” 6仁笑了笑,耸了耸肩头又就势一把揽住了蔡琰的香肩道:“文姬,不管我们当初是如何约定的,你现在总归是我老婆嘛!” 蔡琰愕然道:“老婆?” 6仁顿了顿便笑道:“是我故乡的方言。夫妻之间,夫呼妻为‘老婆’,妻呼夫为‘老公’。听上去好像是有些粗俗,但如果各添一字就成了‘老公公,老婆婆’,也是暗祈白头偕老之意的。我们之间虽说是以利而合,日后也不太可能会长久,但是在一起的时候就彼此尊重一点、互相多关心对方一点不好吗?大事?我从来没想过做什么大事,能和自己的家人、亲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好。” 蔡琰睁着一双妙目,几乎是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凝望了6仁好一阵子才轻声道:“义浩……谢谢你那么关心我……” 6仁干笑着抓了抓头皮,忽然转念问道:“对了,我都一直忘了问,你好好的怎么会跑去太仓找我?” 蔡琰被6仁这一提醒却也回过神来,稍一迟疑后探手入袖取出了一个油布小包递给6仁道:“早上我临出府时你不是让我帮你帮一些青果酒肆中的牛肉丝吗?我一时忘了,直到近午时分回到府里时才想起来,你那时又赶去了太仓。我听府中人说你当时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婉妹又不便出府,所以我就……” “啊――”6仁长长的拖了一个音,嘴巴也张得老大。哭笑不得的接过那一小包牛肉丝,6仁不禁仰天苦笑道:“天意,真的是天意……想不到这想做事的是我,真正坏事的却也是我!我干嘛早上和你说我想嘴馋了想吃青果酒肆里的牛肉丝呢?汗死我也――老天爷你真能玩我!” “义浩,你总说什么‘天意’,为何我却一句都听不懂?” 6仁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垂头丧气的揽着蔡琰的肩头开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苦笑道:“你不懂也没什么,而且不懂也好,反正你没事就行了。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往大了说我没办法向世人交待;往小了说,谁帮我整理那些文献?还有啊――” 说着6仁便凑到了蔡琰的耳边轻声道:“说句话你别生气。婉儿不能和我欢爱的时候,你要我去找谁?” 蔡琰侧目望了6仁一眼,人却并没有生气,而是想了想问道:“如果今天被关、张制住的人是婉妹,义浩你会怎样?” 6仁的脸色当场就变得相当之难看:“拜托!别吓我!我现在都还心有余悸那!你都差点让我惊得魂飞天外了,要换成是婉儿的话,我不疯掉才怪!” 蔡琰闻言又低下了头去,心里的感觉有些怪怪的。而就这样被6仁揽住肩头一路步行,蔡琰感觉到了人们那很是诧异的目光,却一直没有想挣脱6仁臂弯的念头,心中亦暗道:“够了,能够有人这样关心我,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只是他还能留下多久呢……” 一路默默前行,6仁却忽然一拍脑门问道:“哎?张氏呢?一般你出门的话,张氏不都会陪在你身边的照应的吗?我现在却想起来好想从太仓那里开始就没看见过她。说真的有她在你身边照应你一下,我好歹也能稍稍安心一点。” “哦,今日她随我出府散心,行至半路上她遇见了家乡故人,我就让她与家乡故人叙一叙思乡之情,我自己则先回了府。” “是这样啊……好了,我们回去吧。” 此时此刻,许昌城中的某所客栈厢房中,某位男子正与张氏对席而坐,脸上也尽是祈求之意:“春华,这么长时间了,你的气也该消了吧?快与我回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零二回 陆府无间? “春华,这么长时间了,你的气也该消了吧?快与我回去!” 此刻的张氏面对着这位气宇轩昂的年青人,身上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在6府中的谦逊恭谨,到是神情中尽是高傲之气,冷冰冰的语气中亦带着十足的嘲弄与讥讽:“哟――想不到在河内司马氏年轻一辈才俊中有着才俊之之称的司马仲达,竟然会屈尊来找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妻室归家,我张春华可真是受宠若惊啊!我还以为自我一怒离家时起,你司马仲达便已写下一纸休书将我休出了家门,然后便将那个甚得你欢心与宠爱的赵氏转为正室了呢!” 如果6仁在这里,并且听到了张氏与青年男子之间的对话的话,诂计会惊得瞠目外加结舌。不错,这个被张氏唤作“司马仲达”的年青人正是在历史上大名鼎鼎,拖死了诸葛亮,并且为三为归晋铺平了道路的死蚂蚁……哦,是司马懿。而张氏呢,正是司马懿的老婆,后来的晋宣穆张皇后张春华,也就是司马师、司马昭他们的老妈了。(重点ps!!) 那张春花好端端的,不在河内那里当她富家少奶奶,却会跑到许昌这边来,还在6仁的府中当起了仆役呢?其实这纯粹就是司马懿家里的家庭纠纷。 死蚂蚁其人吧,其实也是个好色之徒,只不过好色的程度没曹操父子他们那么夸张罢了,属于那种今天宠宠这个,明天宠宠那个的类型。这在当时本来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有几个大户人家的男子会没有个三妻四妾的?但问题是这位张春华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为人博学多才、心高气傲,娘家的家境条件又很不错,见死蚂蚁对侍妾有些宠爱得过了头而冷落了她,就少不了和死蚂蚁动嘴开吵,后来在一怒之下索性回了娘家……按史料记载,这位宣穆张皇后虽然不是什么悍妇,但却是个玩家庭冷暴力的高手。据说死蚂蚁曾经过份的宠爱一个叫柏氏的侍妾,张春华去探病的时候死蚂蚁不愿见她,张春华就带着两宝贝儿子对死蚂蚁进行了一次绝食抗议,搞得个空有一身智谋,能把诸葛亮给拖死的死蚁懿也只能乖乖的就范外加赔礼道歉。或许从这件事上多多少少的可以看出来死蚂蚁对张春华其实有些“惧内”?这个就有些不得而知了。 话不扯远,只说张春华回了娘家之后见死蚂蚁没有马上来道歉就索性离开了河内,准备渡过黄河之后到颍川这里的亲戚家玩上一阵再说,让死蚂蚁干着急去。因为恨怨死蚂蚁的缘故,到了地儿她居然推说是丈夫挂了无力求生才来投奔亲戚家谋条生路,结果却……洛阳不是还破败着吗?因此道路阻绝,与河内一带的消息并不怎么通顺。 另一方面,颍川早先被董卓的抢掠大军给破坏得不像个样子,张春华所投奔的亲戚亦深受其害,自己都混得不怎么样,实在是有些照顾不了张春华,于是就……居然把张春华给送去了6仁办起的四所义舍中的恤寡义舍!而张春华心性又实在是傲得要命,见亲戚家的家境的确不怎么样也不愿拖累亲戚,还就真跑去恤寡义舍里混日子了。但也因为傲,张春华总是在寻找一些能够利用自身才华来养活自己的机会。 前面不是说过吗?6仁与糜贞行商赚钱,为了不惹来过多的闲言碎语,就经常的捐赠一些钱粮衣物给四所义舍。而6仁随军出征之后没多久,糜贞也去了徐州,这捐钱的活就落到了蔡琰与婉儿的身上。在某次蔡琰与婉儿去恤寡义舍送衣送粮的时候,偶然见到张春华知书识字而且学识还不错,于是二女再一合计,觉得蔡琰也身边正缺一个知书识字的侍女,于是就这样把张春华给带回了萌县…… 再回到死蚂蚁这边,死蚂蚁其实是不怎么在乎张春华,可问题是死蚂蚁的老子和老娘与张春华的父母是世交,对张春华这个儿媳妇那是疼爱得要命。见张春华被死蚂蚁气跑了,可把死蚂蚁给骂得够呛,最后甩下一句狠话,就是要死蚂蚁无论如何也得把张春华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死蚂蚁迫于父命,没办法之下只好带了些人离开河内去找张春华了。而以死蚂蚁的才智,理出条正确的“追踪路线”并不是难事,慢慢的就找到了许昌这里,也探知张春华就在6仁的府中充当侍女。只不过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死蚂蚁没有去求见6仁,而是在许昌这里等待张春华出府办事的机会。这不蔡琰今天出府散心没多久,死蚂蚁就找上了张春华吗?还真以为是能够那么巧就碰上的啊? 这对夫妻之前的纠纷说到这里也够了。只说现在司马懿听见了张春华不冷不热的讥讽之后却只是随意的笑了笑道:“好了吧春华,这普天之下为家事而争执者何其之多?但似你这般一怒之下便离家不归者却并无几人。你也是知书达礼之人,应知你此举实有违于伦理,若是真的传扬出去你日后又有何面目在世上立足?你现在随我归家,而那赵氏我已经休了她,如此我们可算是各退一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家丑不可外扬啊!” 张春华微一错愕:“什么?赵氏已被你逐出了家门?你真舍得那只狐狸精?” 司马懿笑道:“她那种女人是用来玩的,但绝非持家之主。若论持家,谁又能比得上你?贤妻若还不解气,为夫这就向你大礼赔罪便是了。”司马懿那是什么人?典型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对该忍让的、该退步的事就绝对不会强争下去,不然的话又哪里能在历史上拖得诸葛亮几乎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在那个时代,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却能“笑纳女装”你以为是谁都能做到的啊?这种羞辱可不比韩信的“跨下之辱”差! 张春华扬了扬眉头,神情间仍带着几分不满,但比起刚才已经缓和了许多:“你真的肯向我大礼赔罪?” 司马懿又笑了笑,二话不说便向张春华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地,和声细气的道:“贤妻请恕为夫过失之罪――” “……” 张春华默然了一阵,而司马懿见张春华没有出声,竟然保持着大礼的姿势没有直回身来。你说张春华和司马懿斗气,真正为的不就是司马懿认认真真的向她赔礼道歉、服个软吗?现在见司马懿如此大礼,张春华终于出了这口胸中恶气,神情终于彻底的温和了下来,亦欠身向司马懿一礼道:“夫君请起!如此大礼,妾身担当不起。” 司马懿闻言,知道张春华已经消了气,于是直回身来道:“夫人既已意解,那就作与为夫还家去吧?至于6仆射那里,差人知会一声也就是了,待回到家中,为夫会差人送上厚礼,算是答谢一下6仆射的收留之恩便是。” 张春华望住司马懿,忽然问道:“夫君,且容妾身问询一句,夫君才学出众,且已及是及冠之年,可有想过出仕为官之事?” 司马懿微微一怔:“你问这个作甚?” “妾身知道此事并非妾身可过问之事,但还是请夫君先回答妾身。” 司马懿皱起了眉头道:“既然夫人想知道,那为夫明告于夫人便是。当今之乱世,正是建功立业、名留青史之时,为夫又岂能不想干一番事业出来?只是……以现在的时局,根本就不是为夫出仕之时。” 张春华追问道:“此话怎讲?” 司马懿道:“曹、袁两氏大战将至而局势不明,所以这仕是不能乱出的。此话夫人可能还听不明白,且容为夫细说。如今的中原之势正是曹、袁两家争雄之时。而在此两家之中,袁绍虎据河北已有多年,兵多粮广、声势浩大,倘若袁绍挟势南下,诚难有人能与之争锋。但是这只是明面上的东西,曹操势虽远不如袁绍,但兵精而锐,将勇而智,政贤而明,这些都是袁绍所无法比拟的。所以曹操势虽不及袁绍,但绝非没有与袁绍决战之力。因此在为夫看来,曹、袁两家之争的胜负乃是五五之分。而我司马氏所居的河内正是在此两家之间,若是在此两家没有争出个高下之前就急于出仕,万一所投之人败绩则宗族必生大祸。所以为夫现在并不能急于出仕,而是要静观其变再作打算。”(ps一下,河内郡在洛阳北部,与官渡、黎阳这两处曹、袁之争的主战场之间只隔了一个朝歌) 张春华轻轻点头道:“原来夫君早有打算,那么是不是在曹、袁两家一家局势渐明之际,便是夫君出仕之时?” “正是如此。” 张春华道:“那依夫君之见,是不是还有许多豪族大姓也都怀着与夫君相同的意愿?只待局势渐明便择主而侍?” 司马懿点头。 张春华道:“此虽为稳妥之计,但真到那时必然是四方才俊倍出之时,以夫君胸中之才,又真的能从诸多才俊中脱颖而出乎?” “这个嘛……”司马懿有些卡壳,但张春华说的是事实。你司马懿现在才不过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毛头小子,名望又没多高,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少了点竞争力。 张春华看出了司马懿的难色,轻叹道:“仲达,其实我胸中的怨气早就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不然只凭你方才一礼又岂能平复得了我胸中怨气?在6仆射府中的这大半年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你可知道,真论风流浪荡,你若是和6仆射比一比的话实在是不值一提,但是6仆射一家始终都和睦恩爱、欢笑终日,不似你我只因一些琐事便闹得如此这般。每逢夜深人静之时,我便会去仔细的想一想为什么我们不能如此,到现在我也已经想通多时。” 司马懿再楞,不知道张春华忽然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张春华接着道:“仲达,你我闹到现在这样,我固然有犯嫉之过,但你也有不以我为念之失。在这一点上,我不如蔡琰、婉儿、王秀……王秀便是昔日貂婵。而你也不如6仆射对家人都真心关爱,从不顾此失彼。古语说家和万事兴,6仆射能从一介乞食之民而成为今日的朝堂重臣,这齐家之能便已远胜于你。” “哦……”司马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张春华又道:“仲尼曾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妾身今日既已知错,便当尽力而改以助夫君成事,亦希望夫君能知己之过,择善而行。” “夫人良言,为夫自当谨记于心。请夫人随为夫回家去吧。” 张春华摆了摆手道:“不,正因为妾身已知已过,又知夫君胸有大志,所以在这个时候请夫君暂恕妾身不能随夫君归家。” 司马懿愕然道:“为何?难道说夫人你对6……”自知失言,赶紧住嘴。其实自己的老婆在别人家里当侍女,现在又不愿回去,再加上6仁的名声一向不怎么好,死蚂蚁会不怀疑张春华与6仁之间有染?要知道现在已经很有名气的婉儿可就是6仁身边的侍女哦! 张春华听出了司马懿话里的意思,当下便狠狠的瞪了司马懿一眼,冷哼道:“怎么夫君以为妾身是那种不知自爱之人吗?就算是又能如何?6仆射身边的蔡琰、婉儿、王秀,无一不是国色之容,兼之才艺绝伦。说得难听点,单以姿色而论,妾身连6府中的那个野丫头6兰都比之不上!人家6仆射对妾身这种姿色平庸之女根本就看不上眼……夫君你对妾身不也正是如此吗?” 一句带着些讥讽的话把司马懿给说得低下了头去,心说我忍!忍得差不多了,能把你哄回去应付一下老爹老娘就万事大吉!不过想了想司马懿还是疑虑着问道:“既然如此,夫人又何必自贱其身,甘为奴仆?” 张春华笑了笑道:“方才妾身不是说了吗?妾身如今既已知错,又知夫君其实胸有大志,妾身自当全力以助夫君成事。仲达,你且看样东西。” 说着张春华起身在厢房里转了一圈,看看四周无人之后又合上了门窗,这才解下了衣裙,露出了贴身的亵衣。接着再把亵衣解下来,司马懿可就楞住了:“夫人你这是……”以为张春华是想和他xxoo,哈哈! 不过张春华却摇了摇头,把解下来的亵衣交给司马懿道:“夫君且看亵衣内侧。” “哦……”司马懿这才明白过来,翻转过张春华的亵衣细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字。刚开始看还没觉得怎么样,可是越往后看,司马懿的脸色就变得愈凝重,呐呐自语道:“这、这是……” 张春华这会儿已经披上了外衣,见司马懿脸色大变便道:“妾身在6府暂充蔡琰的代笔之人,帮蔡琰整理6仆射旧日写下的书卷典籍。初时妾身尚且不以为意,可是接触得渐多,妾身便愈为之心惊。6仆射胸中所学极丰,所著者虽无甚华美诗赋,但尽是务实求真的富国之术。妾身自认曾博览群书才识颇高,可是6仆射所著者,妾身几乎全数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以自那时起,妾身便暗中把这些典籍转抄下来,就是准备在合适的时候交付于夫君,或许能对夫君功业有所帮助。仲达,你看这些如何,可有用处?” 司马懿没有答话,而是死盯着这件亵衣上的文字不放。不过一件亵衣能抄多少字?不多时大致看完,司马懿用力叹道:“太有用处了……往大处,能用来富国强兵;往小处,兴家旺业不在话下。只是夫人,这上面的……” 张春华道:“尚且不全是吧?6仆射府中的竹简不下千卷,且大多数都还需整理编排,只我这一件亵衣又能抄得了多少?不过请夫君放心,妾身只要能多在6仆射府中呆上一日就能多抄出一些来。到夫君出仕之日,这些典籍必然会大有帮助。” “千余卷!?那得抄到什么时候?而且纵然抄得,只要6仆射尚在……” 张春华摇摇头打断司马懿的话道:“放心吧仲达,6仆射在许都呆不了多长时间的了。他正是因为常有归隐之意,才准备把这些典籍都留下来的。至那时夫君只要把握得当,相信接上6仆射的职缺也不是难事。至于河内家中……仲达你看这样可不可行?颍川书院已重开多时,仲达你大可化名入院求学,之后或半月、半十天来许都向我取书并暗中修习。你我则同修书一封着人转呈现家中,具言你我已然和好如初,再写是我劝你在颍川书院求学,对我是在6仆射府中为侍盗书一事则隐去不提。如此则两安矣。” 司马懿道:“似如此到也不错。只是既是入院求,又为何要我另寻托名?” 张春华慌忙摆手道:“不可,你一定隐瞒身份!6仆射在听说我是河内温县人氏的时候曾经向我问起过你,言语之间似乎对你颇有戒心,为何会如此我亦不得而知。此人虽看似有如市井中的无能之辈,实则深不可测。而你我相会已为蔡琰所知,若相会时被人他知你是司马仲达,必然会多加留意,那盗书一事就无从提起了。想昔日越王勾践为兴复越国,能在吴国为奴十年,而后终灭强吴,今日你我夫妻为日后功业而隐忍一时,又有何不可?” 司马懿闻言轻轻点头,但还是有些不解的道:“我在河南并无甚名望可言,他6义浩怎么会留意于我?” (重点ps!!:司马懿的生卒年份是179-251,而张春华是189-247,所以真论起来的话到书中现在进程的建安四年?ad199时,司马懿只有二十岁,张春华才……十岁。这里是为了完成剧情,瓶子把张春华的年纪改大了八岁,也就是司马懿二十,张春华十八,其本上是年齿相近吧。不过这样的话,到张春华于2o8年生下司马师的时候都27岁了,211年生下司马昭更是已经3o出头,成了高龄产妇……熟悉这段历史的朋友们可别和瓶子较真哈!!) (再,昨天又犯了个低级错误,到了网吧才现u盘还插在家里的电脑上没取下来,今天一大早的赶紧补上,见谅!没办法,瓶子是个迷糊虫来着,哈哈。晚上的一更尽量补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零三回 除非莫为 入夜时分,许昌太仓。 6仁此刻正反背着双手、紧皱着双眉,在太仓这里来来回回的转悠,算是在监督着太仓一众仆役们正在进行着的工作。 之前6仁不是推说太仓中可能混入了“毒米”吗?虽说这件事很假,刘备又已经逃离了许昌,但门面工作却是一定要做下去的,否则的话6仁也没办法向公众交待,毕竟6仁不想让局外人知道他是在有意的为难刘备。不过既然刘备已走,6仁也就有意的放起了水,就着帐目装模装样的推算一下汝南诸县粮米的入仓时间,再指定几个相关的大瓮说只要查验这里也就行了,不然整个太仓全数查验下去那可就要了命了。 当然这“毒米”是不可能查出来滴,不过这稀里哗啦的一查吧,到是查出太仓中有好几个地瓮因为维修不当,导致一部份的粮米霉变质了,这着实把6仁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样一来到也给了6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的说词,毕竟许昌这里的常备军都很多,各营各寨来领粮草你总得下去,而所谓的“毒米”的事又未免太悬乎了些。所以当旁人问起的时候,6仁就拿那些了霉的粮米给那些人看一下就基本上没什么事了。而在旁人眼中,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6仁刚刚才重任治粟都尉,现在又是入冬时节,查验太仓本来就是6仁份内的事,自然就也无可厚非。 这会儿6仁早就把蔡琰给送回了家,自己也是吃过了晚饭才来太仓监督一下,差不多了也就准备回去睡觉。巡着巡着,郭嘉嬉笑的声音忽然飘了过来:“6仆射――天色已暗,你不回府休息,却还在太仓这里作甚?” “……你个死老郭!!”6仁愤而转身,恶狠狠的瞪住郭嘉骂道:“你怎么才回来?” 郭嘉大笑道:“哎呀――你小子一向是重色轻友,从来就不以我这个兄长为意,怎么现在听你这话却是有些想我了?” “我想你干毛!我跟你说,刘备今天已经离开了许都,带兵前往徐州讨伐袁术去了!” “!!!”郭嘉嬉笑的脸立马就变得惊慌了起来,也不再理会6仁,转身就想走。 6仁见状摇摇头唤道:“老郭你别费劲了!刘备是今天午时中走的,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能追得上吗?就算追上了,曹公与刘备之间在明面上毕竟还没有闹翻,诸将都心有顾虑的,信不信会被刘备的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给赶回来?” “……”郭嘉无语中停下了脚步,转回6仁的跟前道:“主公怎能如此糊涂?我曾数次提醒主公,刘备此人纵然暂不能杀,但亦绝不可纵,怎么时至今日主公竟然还让刘备带兵出征?” 6仁摊手一笑:“这就叫作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只要是人就总有犯糊涂的时候。 郭嘉见6仁这副德性便起了火:“旁人不明就里,可你却知道此间轻重,怎么你都不去劝谏一下主公!?” 6仁因为今天白天的事本来就还有些郁闷,现在见郭嘉冲自己起了火,被郭嘉这一撩那也是立马就火冒三丈:“劝个屁啊劝!你以为我做得还不够多吗?你也不看看现在的太仓都什么样子了,我差点还赔上了老婆……” 郭嘉见6仁也起了火,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赶紧的捂住了6仁的嘴再强拉到僻静无人之处,而6仁这时却也想起很多话不能当众乱说,所以等郭嘉松开手之后才苦笑道:“我一大早闻知刘备将要出征的消息就先赶去了曹公府上,可曹公却出城射猎去了,我暗中让人知会荀文若,让荀文若派人去找都一直没个消息传回来。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自己玩一点小手段,希望能把刘备拖上一天再说,可是呢……唉,我可不是刘备的对手!” “到底怎么回事?” 6仁当下就把之前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刘备手上可有曹公的明令行文,真凭此起横来谁敢阻拦?我推说太仓中混入‘毒米’也只不过是能拖延一点时间的缓兵之计而已。回头你和曹公细谈的时候可得帮我暗中说清楚,别把太仓这里的事情闹得太大,不然我不好向外人交待。” “……”郭嘉又无语了一阵才道:“这么差劲的计策也真亏你敢用!罢了,事已至此,空叹无益,还是等主公回来我再与主公商议吧,你这太仓的事,我会向主公暗中说起的……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吗?” 6仁再次苦笑道:“一场事把太仓闹成这样,我这个治粟都尉总得把屁股擦干净吧? “……”郭嘉无语良久,只能伸手拍拍6仁的肩头道:“臭小子,还真是为难你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蔡琰忽然冒出来,搞不好你还真能拖上刘备一天的时间。只是现在得另寻他策了。” ―――――― 曹操是第二天上午才回来的,而这个时候程昱、郭嘉把话一说,曹操是后悔也没有用,刘备都走了一天一夜,追得上才怪。有心想马上就带兵过去开打,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消息传了过来,使得曹操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得到了大将军一职的袁绍,晚些时候会派三子袁尚为使来许都答谢天恩。 曹操现在怕的就是袁绍会有些什么举动,因此只能强忍下来不去追击刘备,并且暗中开始调配兵力以防备袁绍。而到稍迟一些,刘备击破袁术后夺下徐州,再把朱灵、路昭赶回了许昌,曹操也真有些无可奈何。到这个时候,已经是建安四年的冬季了,天寒地冻的外加大雪一下,还真不是适合出兵的时候。 ―――――― 转眼就到了建安五年的春季,在之前的几个月里,6仁一面认认真真去完成预定的冬季水利兴修工作,一面暗中在小小心心的进行善后工作的布局。而在这一时期,蔡琰也和婉儿一起跟在6仁的身边,婉儿和以往一样照料6仁的生活起居,蔡琰则按6仁的吩咐,认真的记下6仁口授给她的诸多知识。只可惜在一直到这个时候,糜贞都还没有从徐州回来……其实想想也是,整个糜氏举族迁居哪里是说办完就能办完的事?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了调动大量的财力人力造船出海去夷州定居的事。其次,刘备在去徐州的路上还和袁术打过一场,打完之后这道路上就不怎么太平了。所以6仁在想通这一节的时候,都有些担心糜贞在曹操打下徐州之前根本就回不来! 担心也没有用,事情还是要认真做的。到建安五年的正月二十几,完成了一圈春耕巡视工作的6仁回到了许昌,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郭嘉拉去了青果酒肆喝酒。两个人谈着谈着,话题就转到了袁尚将要来许昌的事上。 “老郭,你看袁绍这样做算不算是遣子入侍?若是扣下袁尚的话……” 郭嘉轻轻摆手道:“没那么简单,袁绍也不会笨到犯这种低级错误,他敢让袁尚来许都就肯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我没有推算错的话,袁尚此来更多的是一种试探。” “试探?”6仁有些犯了迷糊,心说在历史上曹操都曾经要求孙权遣子入侍,后来是被人给劝了下来,以免受制于人。现在袁绍派袁尚来许昌,不是给了曹操一个要挟袁绍的机会吗?说实话,这种变故早已经出了历史原有的轨道,所以6仁一时半会儿间还真想不明白其中奥妙。 郭嘉见6仁一脸的茫然,晃了几下手中的酒杯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奇怪,时而聪明时而却如此的糊涂,你怎么就不想想袁绍岂是那么容易就受制于人的?罢了,反正眼下无事,我就和你仔细的说说。” 舀了一勺酒入杯饮尽,郭嘉擦拭了一下嘴唇才道:“袁氏的门生故吏满天下,单是在这许都城中都不在少数。若是主公想扣下袁尚,这些人或救或隐,袁尚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你可别忘了,前番主公想动一动杨彪的,可最后还不是只能革去官职再不了了之?” “哦……”6仁这会儿却也明白过来,许昌这里与袁绍暗通款曲的人可不在少数。而在历史上,曹操于官渡之战后收缴到了乱七八糟的暗通书信都没敢按书砍人,这事看上去好像是曹操很大度的不去追究,暗地里说不定是曹操在势头没有真正稳下来之前也不敢去动这人呢?而现在袁尚明目张胆的跑来许昌,这些人要是照应不了袁尚的话那也别在官场里混了。 郭嘉接着道:“既然制肘不住袁尚,那主公就绝对不能动他。倘若一动,袁尚要逃回河北并不是难事,但随之而来的……不用我说得那么明白吧?” 6仁笑笑点头。 郭嘉道:“所以呢,我们得把这位公子哥给供起来,至少是眼下绝不能和袁绍闹翻,而且最好是哄得袁绍先不理会主公,全力的去把他背后的公孙瓒给解决掉再说。主公现在需要这个时间,因为只有先摆平东面徐州的刘备,主公才能与袁绍全力一战。若是刘备未除就与袁绍交上了手,刘备在关键的时候来那么一下,说不定主公便大势尽去。” “原来是这样……”6仁轻轻点头,心说这种情况虽说和历史上已经有了不少的出入,但总体来说变化还不算太大。反正在官渡之战前,最先倒霉的还是刘备和公孙瓒。 二人又是几杯酒水下肚,郭嘉忽然晃起了酒杯向6仁问道:“臭小子,你最近在做些什么事?” “还不是老样子,种田外加赚钱呗!” 郭嘉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臭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准备走了?” “!!!”6仁脸色大变。 郭嘉望见了6仁的脸色,见6仁回过神来强笑着想分辩几句便又摇了摇头道:“行了行了,你别瞒我了,我们兄弟数年,你小子真正除非是什么都不做,但只要做了点什么又哪里能瞒得过我?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现在不是干得很好吗?上至主公,下至百姓,谁不对你赞喻有加?而以你今时今日的名望与显现出来的才干,就算是主公为袁绍所破,袁绍也一定会对你礼遇有加而不敢害你,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6仁沉默了一阵,想想现在既然瞒不过郭嘉,那不如把一些早先就编排好了的谎话说出来,于是便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老郭,我也不再瞒你了。其实……我现在这么做只是想多活几年罢了。” “多活几年?此话怎么讲?” 6仁把先前忽悠蔡琰的那些话给搬了出来:“那七星禁咒折了我一纪的阳寿,而我师傅在我学艺的时候曾对我说过,我阳寿难过四十……老郭,我今年多少岁了?” “刚开的春,你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 6仁点头道:“二十七加十二,三十九啊!说实话,我最近就总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限将至的征兆。我现在要是再不赶紧作点打算,搞不好连今年都活不过去。” “真的假的!?” 6仁双肩一耸:“你要觉得我是在骗人那你就干脆别问!” 郭嘉皱眉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6仁道:“我打算把手头的事一处理完就带着婉儿再次出海,运气好的话我还能找到我师傅,或许师傅他还有禳补之术,能让我多活上几年。” 郭嘉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说句真心话,不论事成与否,你是不是都不会回来了?” 6仁摆出了一个很失落的神情道:“事若不成自然没话说,事若能成我也不过就是多几年的命而已,当然是想和婉儿开开心心的过完那几年。再说把那时把婉儿交托给我师傅,我也放心得多,婉儿毕竟与蔡琰、糜贞不同,我若不在,她只得孤身一人而已。老郭,兄弟一场,在这件事上你会不会帮我?我一直在暗中行事,就是知道曹公不太可能会放我离去,而这禳命补生之说,又太过玄虚了一些,说不定曹公会以为这只是我想辞官归隐的借口,真要那样我就完蛋了!”屁话,这谎到被6仁给扯得跟真的似的! 郭嘉怔怔的望了6仁许久,最后才长叹道:“我尽量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零四回 置事“势”中 许昌曹府,议事厅。 曹操此刻正在与二荀、程昱议事,而当郭嘉步入厅中的时候,曹操便向郭嘉招手笑道:“奉孝何故跚跚来迟?莫不是又在青果酒肆中贪饮了几杯?” 郭嘉笑了笑,拱手一礼算是赔罪之后在席间坐了下来道:“主公见谅!嘉受召而来之时确实正与6义浩在青果酒肆中对座小饮……有他在,嘉在青果酒肆里饮酒就不必掏钱付帐了嘛。” 众皆哂笑,笑过之后曹操道:“6义浩回来了?那他近况如何?孤到是听说他这次去巡视诸县春耕农桑,把蔡文姬和婉儿都带在了身边随侍,害得孤还颇有些担心一向有辞官归隐之念的他会就此一去不还、飘然而去了。” 众人又是几声哂笑,不过郭嘉却没有一起笑,而是略有些无奈的紧皱起了眉头并且轻轻的叹了口气。又犹豫了好一阵,郭嘉才如同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向曹操轻轻摇头道:“诸公莫要笑了,这小子现在是去意已决、留之不住矣!” 郭嘉为什么会犹豫那么久呢?其实那个时代的仕子们都讲究“忠孝节义”,而这个“忠”字作为道德伦理之,真正的仕子都是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像郭嘉这种人自然不会例外。因此在郭嘉已经确定6仁准备离去的情况下,心中衡量之后实在不愿对曹操有所隐瞒,所以郭嘉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最后还是决定向曹操明说这件事。 其实这种情况和原有的历史上曹操、关羽、张辽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很相似,即那段“辽欲白太祖(曹操)(羽终将去),恐太祖杀羽;不白,非事君之道,乃叹曰:‘公,君父也(忠);羽,兄弟耳(义)。’遂白之。” 话不扯远,只见曹操闻言之后脸色微微一变便问道:“什么?6义浩去意已决?” 郭嘉点了点头,把方才6仁在青果酒肆中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轻叹道:“主公且容嘉说几句胡话,这小子身上的能力嘉一向都看之不透,所以这禳命补寿一事嘉亦难知其真伪。不过以他的心性为人,既然已经决意要走,那就是谁都强留不住的。嘉素知主公甚爱义浩之才,于时定然不舍义浩之去矣,嘉斗胆进言,还望主公能看在义浩旧日的诸多功绩与嘉之几分薄面,亦姑且信义浩的禳命补寿之事,介时放他安然离去吧。” 曹操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沉吟了许久才道:“那奉孝且度之,义浩何时会去?” 郭嘉摇头道:“这个还不好说,他在许都尚有宗族家眷要安妥,其他杂事亦多。而以他的心性,在没有处理完这诸多杂事之前,他会因心中不安而暂不离去。” 曹操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彼若决意要走,况彼乃是为延命之事而去,孤实不便强留。只是他此时若走,那他所新立的诸多富国之术又有谁人可继之?” 旁边的荀彧沉思了一阵忽然接上话道:“难怪他一从徐州回来就把数卷典籍转交于彧,且具言若有不明之处,观籍足矣。又言彼若不在而籍所未载者,可直接问询为他整理典籍的蔡文姬……现在看来,他自徐州归还时便已自知命难长久,故此在着手身后诸事了。” 曹操的脸色又变换了好一阵才慨然长叹道:“惜哉,惜哉!如此世所罕见之才,却只为一女便折寿一纪。若得此一纪寿在,令其得已教授百姓,实为天下百姓之幸事也!罢了,事已至此也无计可施,到他将行之日,孤也只能放他离去。至于他的宗族家室,孤会代他好生照料的……说起来义浩数有大功,可时至今日却一未得爵、二未得食邑,孤心中有愧矣!文若,你看应封给义浩何等爵位、食邑何在?” 荀彧抚须沉吟道:“6义浩自出仕以来,文有安民兴农之功,武有舍身破城之绩,若并录其前后功绩,食邑一乡之地亦不足为过。再,6义浩的那支吴地6氏支流已定居在萌县,主公不妨就在萌县地界划出一乡作为6义浩的食邑如何?” 食邑一乡,也就是乡候了。汉制方园十里为一亭,十亭为一乡,十乡为一县,所以乡候其实也就是一个县的十分之一,真正论起来可没多少地方,不过比亭候要强出不少。另外,曹操把持朝政时新设了不少爵位,像一般常提起的关内候之类的便是此类,但这一类的爵位都是有爵无邑的虚爵而已,真正的有食邑的实爵都会封给食邑,像大家比较熟悉的关羽的汉寿亭候,真正的读法应该是汉寿·亭候,汉寿是一个地名,位置在蜀中巴西那里。曹操的武平候也是这样的。 曹操闭目沉吟道:“只可惜6义浩虽年已三九(27),却至今尚无子嗣……也罢!彼若去,其妻蔡文姬尚在,可令蔡文姬承继食邑足食养老。若是义浩临去之前文姬怀胎在腹,生男子则承袭父之爵邑,生女子则在文姬故去、其女出嫁之后,在6义浩的宗族之中择人而袭吧。如此便不负孤厚待义浩家眷之诺也……嗯?6义浩是不是有两个从弟?” 荀彧道:“义浩二弟6诚,表字子良,年十七,现为萌县县尉;三弟6信,表字子真,年十五,任萌县县丞已有年余。此二子虽为6仁收养之人且出身贫寒,兼之年少,然一文一武,皆为可造之才也。如今分署萌县诸事以增其历练,相信日后可堪大用。” 曹操点了点头:“若事有不济,便可令此二子分领义浩食邑,似如此到也颇趁孤意,就权且这般吧。唉……孤忽闻将失一贤才,心中颇有些郁结,此刻已无心议事矣。诸公且散,明日再来府中议事。” 既然曹操了话,厅中这几号人也就各自施礼而退。不过在各人礼罢之时,曹操有意无意的瞥了程昱一眼。而程昱心中会意,故意走慢了几步,出厅之后又推说内急,就这样在与二荀、郭嘉分开之后又转回了曹操的面前。曹操见程昱去而复还便微微点头,人尚未及开言,程昱便先曹操一步开口道:“主公心中所虑之事,昱已略知一二。且容昱试言之……主公可是在为义浩离去一事而忧心?” 曹操的双眼此刻眯得只剩下了一条缝,但在这细细的眼缝之中却时不时的会有精光闪过:“仲德深知吾心也!” 程昱道:“主公,昱以为,这6仁切不可容其离去!” 曹操看似随意的笑了笑道:“仲德何出此言?彼自出仕以来,孤便深知其人无为官之意,今已数载,他为孤立下了不少功绩,如今意欲功成身退,孤又岂会横加阻拦?只是甚感可惜而已。” 程昱的年纪其实比曹操还大些,脾气又是属于茅坑里的石头的那一类型,因此说话非常的直:“主公又何必自欺?其实在昱看来,主公早就已经深知6仁此人切不可放任其离去,只是不愿伤及奉孝等人之心,适才才不得不如此造作的吧?” 曹操闻言没有回话,只是紧皱起了双眉,曲指轻轻的敲起了桌案。 程昱接着道:“恕昱直言,主公一向爱才如命,而这6义浩又数有功绩,主公心中难免会有容忍之意;奉孝、文若、公达三人素与6仁交厚,今见6仁已生去意,以小义而为,自然会有助其离去之心而失之计较,故此主公与奉孝诸人对6仁之事大有当局者迷之姿。但昱则不同,昱久在鄄城,且并未与6仁有甚过从,故此能得旁观者清之态。” 曹操依旧在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但双眼已经闭了起来:“仲德不妨细说一二,这6仁为何切不可放任其离去?” 程昱道:“就大势而论,主公与袁绍之战已是在所难免,只不过两家都时机示至,亦欠缺出师之名而已,似如此便可谓之曰‘牵一而动全身’之势。而以主公与袁绍今日之势,此战乃是关乎天下大势之战也,谁能胜便为天下之霸主。只是主公之势远不及袁绍,主公今之所以能与袁绍抗衡者,乃能抱信守义,聚众一心而拒强敌之故也,故此能有与袁绍一战之力。 “主公既然是仰仗群下一心以抗袁绍,而6仁在这个时候却突然离去……主公,今时今日的6义浩已不是当初那个街头乞食的无名之辈,以他今时今日的名望,他若一去势必朝野震动,不明就里者只怕会令人误认为是看出主公有败亡之势,因而先行舍主公而去另谋生路。就算是暗知隐情者多半也会心生疑虑。真若如此,主公聚众一心之势便有土崩瓦解之危,介时只怕大事去矣!”简单点说,就是6仁这个已经有了很高的声望的人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要是“临阵脱逃”,很容易会引起大规模的连锁反应。 曹操神情一凛,用力点头道:“仲德之言甚是!” 程昱接着道:“其实,若6仁真的是出海去寻师延寿,或许消息传回许都也不会有甚大事。但如果他是借此为由先离许都,再改投袁氏……” 曹操笑道:“孤素知本初,他绝非能用6仁之人。且6仁素轻袁绍,绝无相投之可能。” 程昱道:“主公会这么想,但他人却不会如此设想。再者,袁绍虽非能用6仁之人,但袁绍用人专收名望,以6仁今日之名望,袁绍岂能无意乎?” 曹操倒吸了口凉气,忽然想起来了在攻打徐州的时候,荀彧截下来的那封袁绍招揽6仁的信。事情就是这样,马上袁尚就要来许昌,搞不好袁尚就会按袁绍的意思,刻意的去接近6仁,那谁都会看出袁绍有招揽6仁的意思。那之后6仁要是一走,想不被人误认为是6仁暗中会去投奔袁绍都很难。而许昌这里暗中和袁绍勾勾搭搭的人很多,曹操又会不清楚?6仁要是来那么一下,那这连锁反应真的会没办法避免了。而到这个时候,如果说之前曹操对6仁要走的事还有那么点心软的话,现在得到了程昱的补足分析,曹操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了。曹操那是什么人?爱才如命是不假,但曹操真正想要的是天下!6仁真和天下比起来的话,6仁算根毛啊?曹操会舍不得除掉你一个小小的6仁? 偏赶上这个时候程昱还要在火上再浇点油:“除此之外,昱对6仁尚有几分疑虑。彼虽曾用奇术助阵攻破下邳,事后自言折寿一纪,又言其寿本难满四十,今当作离许好寻师延寿。想自古以来仙家长生之说极盛,然真能得长生者又能有几人?不过这6仁胸中所学极广,且多为前人所不知之事,故此说他曾遇仙缘而得拜师学艺到也有几分可信,那他欲延寿一事却也可姑且信之。但是——” 拖了一个长长的音,程昱的脸色变得十分之阴沉:“主公可还记得去年入冬之际欲为主公强留下刘备一事乎?当时他用的是什么借口?” 曹操的脸色亦为之一变:“他推说汝南一地地脉生变,以至谷米吸纳地中之毒而成毒米……到是事后他有让奉孝向孤暗中澄清此事。” 程昱道:“昱信他确有奇术在身,但玩弄些装神弄鬼的伎俩却也很有一套!如今他推说大限将至,欲往海外寻师延寿……昱虽与6仁不曾相接,但却也曾听说他若身不及身,就一向都贪生怕死。而今按其所言,已是朝不保夕之时,若真欲延寿,理当不顾一切的舍官而去,而不是还在许都这里慢慢悠悠的打理宗族家室的安妥之事。再联想起他心中常怀的辞官归隐之意……哼!主公,且容昱断言,6仁寻师延寿一事,不过是他意欲归隐的托词而已!! “此外昱还有一点忧心之处。主公认为6仁此人可有大志于胸乎?” 曹操摇了摇头。 程昱道:“昱到不这么认为。昱意欲将6仁比之为高祖刘邦……” 曹操闻言顿时有如被天雷击中了一般,一直眯着的双眼也突然就睁得又大又圆:“此话怎讲!?” 程昱道:“高祖刘邦起身时不过一亭长,终日游手好闲,世人谓之为痞。然高祖实有大志于胸,终日游乐不过是韬晦之计,暗待其时而已。时机一至,便举旗而立。再看6仁,他胸中之才罕有人及,所欠缺者不过是可招贤纳士的名望而已,但时至今日他在世间已广有贤名,若要招纳可为其所用之人已然足矣。再欠者,便是脱离主公掌控而自立的时机。主公眼下与袁绍大战在即,对他事已无暇顾及,不正是他寻地而立的最佳时机吗?以6仁之才,若得一地为基,又得主公与袁绍交兵的这数年生息之年,只怕介时……他可能会比刘备更加可怕!” 曹操此刻是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在厅中来来回回的转了圈,神情也变得越来越阴狠。许久过去,曹操阴沉着脸向程昱道:“孤心中所虑之事,仲德已然言尽。那依仲德之见,孤当如何除却6仁?或以他事而陷之,如何?” 程昱慌忙摆手道:“不可不可!昱适才所言者,多有仅为一己之念的推断,且昱与6仁不曾交接,故不知其人,说不定确实误断其人矣!再者纵然尽如昱言,现在也绝不是除却6仁的时候。一如前言,主公现在正是收聚众心以拒袁绍之时,而6仁虽非主公心腹,但却是追随了主公多年的旧臣,兼甚有名望、数有功绩,又素与主公重臣交厚,若主公以他事而陷之,则主公群下必然会人人自危,大战来时而难以用命,如此主公则大事去矣!” 曹操变得有些急燥了起来:“杀又不能杀,放又不能放,那该如何是好?” 程昱沉思了一阵之后道:“留。设法将他多留一阵,至少也当留他到与主公到袁绍争出个胜负之后。如此一来一则可安众人之心,二则主公亦可再多加留意其人。若彼真无成大事之念,主公又已破袁绍,不妨大度一些放任他离去,如此亦可全主公之名矣。若彼心有异志……”话没多说,程昱只是比了个杀的手势。 曹操又眯起了双眼:“若是他真的大限将至、寿尽而终又当如何?” 程昱冷冷的笑了笑:“那不是正好吗?” 曹操闻言先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厅门那里抬头望天。望了一阵,曹操忽然也冷笑了起来道:“哼哼哼……仲德说得不错,他这样的人,孤纵然不能再为之所用,也要亲眼看见他死在孤的面前才能为之心安。6仁……你到底是何心性孤姑且不论,就当你真的是要去寻师延寿吧。你如果是因孤而死,便是孤有负于你,孤会对你以三公之礼而葬之,稍谢孤意!”此刻曹操的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说完这些话,曹操猛然转身向程昱问道:“仲德可有何良策强留于他?” 程昱摇了摇头道:“昱素来与他不熟,自然不知其为人如何。既不知其人如何,昱又有何策而留之?此事还只能是主公暗中筹画了。” “………………”曹操无语中。 (昨天是周一,瓶子加班赶不上更新,见谅!其实前些天瓶子已经说了工作时间有所变动的的啦! 另外瓶子在这里先打个招呼,从这回开始,后面的情节展会很让人很郁闷,也请那些喜欢yy+yd的人不要再看下去了,省得看到郁闷的地方就动嘴开骂。瓶子现在一边工作一边写书,实在是没精力在评论区里面和你们斗嘴。招呼瓶子已经打了,再骂人的话那就是你们的不对哈!就这样了,瓶子得去上班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零五回 处之泰然 “啊啾――啊啾――啊啾――” 一连串突如而来且惊天动地的喷嚏声过后,6仁揉着鼻子笑而自嘲道:“哎呀哎呀,这怎么回事?是谁吃饱了没事骂我骂得那么凶?该不会是……” 话未说完,一左一右,两条同样带着淡淡香气的绢帕递到了6仁的面前,却是婉儿与蔡琰见6仁忽然之间喷嚏连连,便不约而同的一齐伸手入袖取出了绢帕递给6仁。只是当这两条绢帕同时递到6仁面前的时候,二女都微微的怔了一下,气氛就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微妙而尴尬。 “……”夹在中间的6仁有些无语,心说这种左右逢源的事看来也不见得都是好事,特别是夹在两个好女人之间的时候吧,更是会让人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呢,这种感觉到是会令6仁觉得心里很舒服。 他在这里尴尬的笑了笑刚想开口,婉儿的纤纤玉臂已经收了回去,再向6仁与蔡琰嫣然一笑道:“春寒未去,主上最近又一直在郊野间巡视诸县春耕至前日方回,可能不小心染上了些风寒也说不定。蔡姐姐且陪主上先回房歇息,婉儿去厨下煮些祛寒姜汤。” 言罢,婉儿又向6仁淡淡一笑,二人目光相交片刻之后,婉儿才转身飘然而去。6仁歪着脑袋望了一会儿婉儿的背影,脸上也露出了会心一笑。蔡琰见二人如此有些不解其意,忍不住开口轻声问道:“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6仁扭头望望蔡琰,脸上的笑意稍稍的浓上了一点,而且还带着那么点的yd:“婉儿这丫头的意思,是要我在这最后的几个月里多陪陪你……昨天老郭来不是说了吗?曹公知道我要走的事而且肯放我离去,因念及旧日功绩,准备在萌县划出两乡之地计五百余户作为我的食邑,并且并此两乡改名为6氏,马上就要封我为6氏?乡候。只因我无子,所以这食邑在我离去之后可能会无人承继。再想想因为介时我不能把你带走,婉儿的身体又一直不好,至今尚无所出,所以婉儿很希望我能留个孩子给你。如果能生下个男孩就能承袭我的爵位,你也能多一份保障。” 说到这里6仁才想起来蔡琰拿着绢帕的手还悬在那里,赶紧一手推回蔡琰的手,另一手自怀中取出自己的绢帕笑道:“你和婉儿的绢帕都干干净净的,我哪里舍得用来擦我这脏兮兮的鼻子?我还是用我自己的吧。” 蔡琰的手缓缓的收了回去,人也跟着低下头轻声道:“义浩,你真的……到时不能带我一起走吗?” 6仁撇了撇,若有所思的道:“不是我不想带,是我真的带不了。而且……唉,文姬,我说句你可能听不懂的话,你必须要留在这个时代,好给后人们留下很多有用的东西。而这些事,婉儿她也做不了啊。” 蔡琰闻言招头,静静的望了6仁一阵才轻叹道:“不,我明白。以前我忍辱偷生,是因为我身上还有父亲的遗愿,而现在……”说着蔡琰环视了一圈书房中众多的竹简:“现在又加上了你这么多的典籍要去整理完成。义浩你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做下去的。” 6仁见蔡琰的神情间似乎有些伤感,想了想从后面揽住了蔡琰的纤腰,脸也贴到了蔡琰的耳畔轻声道:“好了,别这样了,我想我留给你的东西已经足够你下半生可以衣食无忧的清宁度日,我也算是完成了我当初对你的承诺。再说我现在是准备去寻师延命,能不能成功我还不知道呢。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了,我们开开心心的过完这段时间不好吗?生当尽欢,死方能无憾嘛!” 蔡琰很勉强的笑了笑道:“你说得是。其实我当初心中所求之事,你都已经给了我,我早已再无忧虑了,现在是应该和你们在一起生尽欢、死无憾。” 6仁嘿嘿奸笑道:“就是说啦!文姬――(拖音)今天晚上我们努力的造小人好不好?” “……”蔡琰被6仁整得有些哭笑不得,此刻却也只能轻轻点头。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6仁先是随意的望了一眼便笑道:“婉儿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再想往下说时,6仁却看清了来人,一时间气苦道:“小兰――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没事的话不要穿你婉儿姐的衣服!你这丫头长得快,现在的身段都和你婉儿姐差不多了,一不留神我真的会认错人的!你是不是真的想哪天晚上被我稀里糊涂的给抱进房里去啊?” 6兰嘟了嘟小嘴,把手中盛放着糕点的托盘放到一边道:“可是、可是……小兰真的很喜欢穿和婉儿姐一样的衣物嘛!因为小兰很想和婉儿姐一样的文静贤淑啊!” 6仁哭笑不得的道:“你这野丫头!你和婉儿是在不同的环境中长大的,心性那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这根本的心性与气韵完全不同,单凭衣物也改变不了的啊!总之一句话,婉儿的衣着根本就不适合一天到晚都活蹦乱跳的你,你啊也别在这里装淑女,不然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上次我错抱了你之后不是给你做了几身‘菱纱’装吗?你穿那个更合适一些,也显得更青春活力一些!记得回头把那《玉水明纱》练熟,那可是我送给你的曲乐哦!”(咳咳……有关这“菱纱装”,还请“纱粉”们不要打瓶子哈!) “哦……”6兰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6仁又看了6兰数眼,侧过脸向蔡琰道:“这野丫头的脾气真不知道到时候会有谁能受得了。她今年已经十四了,再过一、两年就到了出阁的年纪。我走之后你看看差不多就帮她挑一户好人家,实在不行就看看子良和子真谁愿意娶她……” 话未说完,一块绿豆糕正中6仁前额,再看施放“暗器”的野丫头6兰气鼓鼓的道:“小兰的事不用大人操心!真要嫁不出去,小兰就一直留在府中陪着蔡姐姐!哼――”言罢便在嗵嗵嗵的脚步声中离开了书房。 6仁这会儿揉着额头哭笑不得的道:“这丫头――这也就是在我府上,不然就她这脾气,换了旁人家中指不定会怎么样!也难怪她都十四了,却一直没有人来我府上向她提亲的!” 蔡琰用很异样的目光看了6仁几眼,最后却还是笑而摇头。略一转念,蔡琰又带着几分担心而向6仁问道:“义浩,你看曹公介时真的肯放你离去吗?” 6仁放下手来皱眉细思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道:“我想曹公会放的啦。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我根本就没有为官之意,而且现在我在临走之前都留下了那么多的东西给他,又不是说一甩手就什么都不管了的,彼此之间总得讲几分情面的嘛!再说我是要去延命哎!他身为一方霸主,难道说会连这点容人的器量都没有?” 其实6仁会这么想,主要还是与历史上曹操肯放关羽离去的那一大段有关。再怎么说,6仁可不认为自己能和关羽相提并论,人关羽可是武圣,你6仁说穿了就一草根!想想人老曹在明明知道关羽一去就与自己为敌的情况下都敢放,那他这个没有什么威胁的草根6仁又会不敢放? 除此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节。以前6仁是怕曹操看出自己有要走的想法之后会动手杀他,所以善后工作都是小小心心的暗中行事。但现在曹操既然已经知道了,却没有动什么念……至少是在表面上没动什么,那6仁相信只要自己在这几个月里不上路就可以安保太平――所谓的不上路,就是指6仁不去正式辞职、不启程出。因为现在6仁要走的事已经是半公开的了,那曹操就算是想动6仁也不能在6仁尚在许昌为官的时候动,不然对曹操的影响那可是相当不好涪,曹操也没有笨到那种地步。所以6仁认为曹操如果想杀他的话,比较好的方法应该是在6仁离开了许昌一段距离之后,派心腹爪牙化装成山贼什么的在半路上劫杀他才是上策,回头来个死无对证,曹操再哭上一哭就能了事。 只是呢,诂计曹操做梦都想不到,6仁是绝对不会上路启程滴!因为6仁的离去,是要和婉儿一起大玩“白日飞升”,这一招根本就用不着离开许昌,甚至6仁都打算就在曹操面前玩这招“白日飞升”!等到自己真的和婉儿一起“白日飞升”了,曹操的神情会变成什么样那可真叫天晓得!而如果让许许多多的人都看见自己“白日飞升”,那自己可就成了个神话,一向迷信的古人们会给自己立庙祭祠都非常之有可能,而在这种情况下,曹操又哪里敢去为难留下来蔡琰他们?所以这两天一想起这件事,6仁就会在暗中偷笑,甚至幻想出了这么一出场景―― 许昌街市,数不清的士卒正把自己与婉儿团团围住,闪烁着寒光的枪尖矢锋都已经对准了二人,曹操自己更是拔剑在手,满身的杀气。 怀中的婉儿早已是吓得花容失色,稍远一些观望的百姓们也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但就在这生死悠关之时,自己却始终脸上带笑。温柔的抱住了婉儿,再向曹操略一欠身算是一礼道:“曹公,6仁要走了。” 曹操怒道:“6仁,你走不了的!” 自己放声长笑道:“曹公,6仁真要走,没有人可以阻拦得了我。” 言罢,举手向天大笑道:“不要留恋哥……”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眩目的白光一闪,刺得所有人的眼睛都快睁不开。等到白光过去,本来被围在人群之中的自己与婉儿早已消失不见,但在地上留着一条字帛,上面写着: “哥只是个传说” 曹操览帛大惊,随即仰头向天大呼道:“6仁――” 再看周围,无论官员、士卒,还是寻常百姓,都早已齐刷刷的跪倒在到,一拜再拜…… ―――――― “义浩,义浩――”蔡琰的几声呼唤把6仁拉回了神来,而蔡琰这会儿稍皱起了秀眉,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你刚才怎么了?想什么事想得那么出神?而且还笑得那么、那么……”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说。 “哦哦哦,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很好笑的事情而已。对了,我前一阵子请工匠按图样而制的那张琴你用过了没有?感觉怎么样?” 蔡琰又皱了皱眉:“你那到底是筝还是琴啊?不过说实话,弦虽然比一般的琴要多出十几根,但音阶却也因此而更加细致清美,而且加装了顶弦之物后,左右两手都可以用来弹奏,不像我以前用的琴那样要左手按弦,右手才能在弦上弹出音来。一开始我是有些不习惯,不过稍加习练之后就感觉其实非常便利了。现在左手弹辅音与节拍,右手弹宫商主音,可以弹出很繁复的音律。要不我一会儿弹一曲给你听听?” “好啊好啊!一会儿再把婉儿也叫上,也让我欣赏一下你们的琴笛合奏。哎,你打算弹奏哪曲乐给我听啊?” 蔡琰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弦歌问情》如何?” 6仁一听就大摇其头道:“不要啦――《弦歌问情》的悲意太浓了!换成《少年行》或是《寿阳曲》好不好?” “啊……依你的意思吧。”说是这么说,蔡琰却有些失望的侧过了头去。或许,蔡琰其实是很想借这《弦歌问情》向6仁表达点什么呢? 不过马上蔡琰就甩了甩头正回神来向6仁道:“只顾着和你胡闹,正事差点误了。方才你在傻的时候,曹公有差人来报,具言袁本初三子袁尚袁显甫已渡过黄河将至陈留,再过数日便回抵达许都,曹公要你早作准备以候贵客。” 6仁被闹了个莫明其妙:“待宾典客那是大鸿胪的事啊,干嘛要我早作准备?” 蔡琰笑了笑道:“袁显甫此来带了三千护行军,一路上的钱粮用度都是曹公支给的。现在他人将至许都,那三千护行军驻扎下来天天都要吃饭吧?而你是大司农府治粟都尉,钱粮调度皆需经由你手,你不作准备谁去作准备?还有,曹公着人把这个交给你。” 一卷字帛递给了6仁,6仁摊开细看,上面的意思就是袁尚是高级贵宾,一定要好好招待,万万不可怠慢,什么酒肉粮米的千万不要去省,要是能把这三千人给撑得连路都走不了那就是大功一件。 6仁一看这字帛就乐了:“哎呀哎呀,看上去简单,实际上这里面诂计是玄机无限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零六回 别有相 陈留至许昌之间的某块地头,也就是6仁从徐州随军归还时,无意中现的盐矿那里,袁尚的三千人马早已经扎下了营寨,准备在此过夜。 袁尚营中的某间卧帐,某位面容清冷的中年文士正对着桌案上的珠筹皱眉不语。许久过去,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提起笔来在竹简上开始记写些什么。正记写着,帘门起处,另有一中华文士步入了帐中。正在记写的文士抬眼望清来人之后便赶紧起身离席迎了上去问道:“沮兄,打探到的情形如何?” 这位“沮兄”便是袁绍帐下的谋士,对袁绍忠心不二,在原有的历史上于官渡之战时被曹操擒获,曹操待之甚厚却仍要盗马潜逃以图归还袁氏,最后曹操也是不得已而将其杀之,并立碑题字“忠烈沮君”的沮授沮子忠;而在帐中记写珠算的,就是一向与沮授并称齐名,在原有历史中因直谏袁绍而下狱,官渡之战后被袁绍赐剑自刎的田丰田元皓了。(有关沮授的表字一直查不到,所以只能按“授”的字义与沮授的事迹乱取一个表字“子忠”了。) 却见沮授听见田丰的问话之后摇头轻叹道:“以前一直都只是听说传闻,我犹未信之。直到这次得入河南曹境,这一路至此我是越看越心惊……怎么天下间竟然会有此等怪才!?” 田丰闻言眉头又皱紧了几分:“到底如何?” 沮授道:“先前方越黄河初入曹境时,各处郡县因离许都稍远,许多事还看不真切。现在我等将至许都这曹公的根本之地而得以初见虚实,我才知道此人于农桑盐铁、治水修路,竟然无一不精!田兄你可能想像不到,在许都周边其人力所能及之地,肥美之田仅以亩而论,至秋收粮可逾四石之数!寻常田亩的收获亦皆在三石以上。这还没有算上其余各尽地利的蔬麻桑果、塘鱼户禽……总之一句话,今日的曹公属领之地已是人民殷实、粮满仓禀、财盈府库!田兄,你在这里又筹算得如何?” 田丰望了望桌案上那一桌子的珠筹,亦摇头长叹道:“曹公怎么就会得到一个这样的怪才?我曾听闻荀文若将其喻为可堪比汉相萧何之人,在我看来只怕有过而无不及矣……我算过了,如果我们这一路上的所见之事尽皆属实的话,那自曹公挟天子都许至今,曹公仓中的积粮足可供其麾下大军足食三年以上!如此看来,你我先前暗中所议定的破曹之计早已是全盘落空,必须另寻他计、从长计议方可。” 在这里要解释一下,在原有的历史上的整个官渡之战的前前后后,田丰与沮授都仔细的分析过战局并劝谏袁绍,即: “师出历年,百姓疲弊,仓庾无积,赋役方殷,此国之深忧也。宜先遣使献捷天子,务农逸民;若不得通,及表曹氏隔我王路。然后进屯黎阳,渐营河南,益作舟船,缮治器械,分遣精锐,抄其边鄙,令彼不得安,我取其逸。三年之中,事可坐定也。” “曹公善用兵,变化无方,众虽少,未可轻也,不如以久持之。将军(袁绍)据山河之固,拥四州之众,外结英雄,内修农战,然后简其精锐,分为奇兵,乘虚迭出,以扰河南,救右则击其左,救左则击其右,使敌疲于奔命,民不得安业;我未劳而彼已困,不及二年,可坐克也。” “我军(袁)虽众,而勇猛不及彼军(曹);彼军虽精,而粮草不如我军。彼军无粮,利在急战;我军有粮,宜且缓守。若能旷以日月,则彼军不战自败矣。” 若依原有历史,田丰、沮授所制定的战略是非常正确的,如果袁绍真的采用了的话,曹操九成以上会没后戏可唱,只不过袁绍没有采纳而已。 但是有一条,田、沮二人的这种战略构思很大程度上都是以曹、袁双方各自的内政状况而制定的,主导思想是用袁绍强大的内政优势去拖垮曹操。而什么分兵骚扰边境之类的,主要目的也是意图破坏曹操在原有历史中本来就不怎么好的民生经济,而使曹操从根本上逐渐丧失与袁绍对抗的实力。 可是现在呢?由于6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使曹操现在的内政状况较之于原有的历史简直就是有了天壤之别。原有的历史上曹操在火烧乌巢的时候只剩下了一个月不到的粮草,可现在的情况嘛……没听田丰是怎么说的吗?曹操光是仓中积粮都足够支撑三年以上,真要是曹、袁两家开战且按田丰、沮授原有的战略构思进入长期对峙的持久战状态,还真不知道是谁在拖垮谁呢!所以田丰与沮授在算清这些事情之后,都感觉要对原有的战略计划进行更改。 此刻沮授接上田丰的话道:“只可惜主公越河南下袭许之念甚盛,这次我们是还能以尚有公孙瓒在背未除为由而暂且劝下,可公孙瓒毕竟已是在强弩之末,主公兵至之日必然败亡。到公孙瓒一除,以主公的心性肯定会急于挟势南下而不去务民逸农以实仓廪。与曹公这一仗要是真打起来,主公虽军兵甚众,实则却并无甚优势可言!到归邺之日,你我务必要再苦谏主公一番才是。” 田丰闻言苦笑道:“劝?沮兄,如果我们的劝谏,主公今日还能听得进去的话,我们现在又哪里会在这里对而苦叹?” “……”沮授默然半晌之后才轻轻摇头道:“主公能不能听得进去我们且不去提他。你我既为人臣子,就当各自倾尽全力以尽人臣本份……对了,我方回营,尚不知三公子何在?” 一提起这个田丰就有些郁闷:“正在帐中饮酒作乐,逢纪随侍在三公子身侧……这个曹阿瞒(得,骂上了)!竟然预先差人送来了十余名精熟歌舞的妖艳女子至此,专供三公子这一路享乐以迷三公子心性!可惜三公子年纪尚轻,不知曹瞒用心险恶,今已为声色所迷矣!” 话音方落,帐门那里便有人笑着接上话道:“二位先生深误小侄矣!小侄年齿虽幼,却也素知曹贼一向奸诈无比。今小侄以沉迷声色之态而示人,实欲令曹贼误以小侄为无用之人,因而便疏而无备也。” 田丰与沮授对望了一眼,一直都很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各自点头赞许。帘门撩起,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步入帐中,田丰、沮授便向这青年恭敬身施礼道:“见过三公子。” 来人正是袁绍的三子袁尚。实话实说,也难怪袁绍会这么喜欢袁尚,袁尚可是个非常帅气的家伙,如果让6仁看见了袁尚的话可能都会说袁尚是块天生就可以去当“伪娘”的料。不过人袁尚自幼习武,身上却也因此有着几分英武之气,无形中冲淡了许多“伪娘”的感觉。要是扔到现代社会里的话,诂计让袁尚在大学里混个大众偶像也是件轻轻松松的事。 各自礼罢,袁尚便在下席中坐下,借此可以看得出袁尚其实对田丰、沮授是很尊敬的……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坐定之后,袁尚望了眼田丰桌案上的算珠与竹简便开口问道:“小侄方至此间,只无意中听得二位先生甚恼曹瞒送伎倡一事。今观书案,尚不知二位先生先前是在计议何事,可否与小侄细说?” 田丰与沮授对望点头,田丰就把有关曹操境内内政状况远远出了他们的想像,因而要对战略构思进行修改的事细说了一遍。袁尚听过之后闭目沉吟道:“听二位先生的意思,曹瞒如今能兵精粮足,乃甚赖此6仁之故也?” 田丰先道:“正是如此。想主公拥三州之众(公孙瓒的幽州还没有打下来,所以袁绍目前是冀、并与大半个青州),地广民多,钱粮竟不及曹瞒多经战乱的兖、豫两州,此皆赖6仁之力也。我等本欲劝主公于讨灭公孙之后便务民逸农,与曹瞒以久持之,使其兵无足粮而不攻自破。但现在看来是不能这样做了。” 沮授接上田丰的话解释道:“曹瞒有此人为辅内修政理,钱粮一事必然无忧;兼之曹瞒士卒皆精锐勇猛,主公军兵虽众亦难为其敌手。似如此,若主公急于越河南下,则急战无功,久峙亦难有其利。愚以为,主公击破公孙之后,于内当勤修政理、练兵积粟;于外当阳与曹瞒修和以为其表,暗中联结荆襄刘表、宛城张绣、江东孙氏……还有不久前重夺徐州的刘备。若得如此,则可成对曹瞒合围之势。待天时一至数方齐进,则曹瞒纵有通天之能矣难逃败亡一途。” 袁尚闻言后并没有表示是赞同还是反对,而是依然闭着双眼在那里轻轻的摇晃着脑袋。其实田丰与沮授现在所提出来的战略构思是比较可行的,但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袁尚这家伙和袁绍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人――表面上对人恭敬有礼且肯听人言,实际上在心底却高傲自大得要命,几近于目中无人。田、沮二人的策略虽说比较正确,但袁尚心底却认为二人是担心得过了头,因为袁绍的兵力基数是曹操的数倍,真要是大军齐压将过来,曹操应该根本就抵挡不住,那又何必去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呢?再说袁尚还想多捞点功绩,好作为自己将来去争位的本钱,所以袁尚也是想开战的人。 不过袁尚知道自己想争位的话,就必须多拉拢到支持自己的人,而田丰、沮授作为袁绍阵营中真正意义上的席谋士,自然也是袁尚想争取的对像。而在这个时候,袁尚当然不能去反驳这二位的意见,但又不愿接受他们那慢吞吞的战略构思。因此略一转念,袁尚就把球踢回了袁绍的身上:“二位先生所言甚是,只是家父早有南下之心,只待公孙一破便会率军南下,这只怕是谁都劝阻不了的事了,小侄亦是有心而无力矣!” 田丰与沮授闻言又对望了一眼,却也只能摇头轻叹。 袁尚见状眼珠转了几转便笑道:“家父既如此刚愎自用,难纳二位先生之良谋,小侄到认为或许可从他事上来助家父成事。” 沮授道:“却不知三公子所指者乃是何事?” 袁尚道:“适才二位先生已有所言及,早先所画之谋皆因这6仁而不得成。若是我们能为家父招揽到此人,曹瞒必失其政理助臂。似如此,二位先生先前所画之谋岂不是转而可行矣?” “嘶――”田丰微吸着凉气思索了一阵,目光便投向了沮授。 沮授这一路上都在打听有关曹境内政状况的情报,所以对这方面的事相对来说比较了解。这会儿也沉思了一阵才道:“这到也不失为一可行之计……据授所知,他为许都令的年,许都周边入仓之粮为三百余万斛,而次年他便因私贩镔铁一事被贬为县令,许都周边入仓之粮就减至二百余万,至第三年他随军出征前往徐州,许都入仓之粮又减至一百八十万,由此可见他胸中所知之事还并未完全在民间流传开来。而这一路走来,离许都较远之地农耕之事并无太大分别,到是越近许都,田产之丰便为之越盛,这应该是6仁人在许都力有能及,因而能对百姓亲身授教之故。若真能招纳此人离许,其人未竟之事难有人继,曹瞒钱粮之收必然损之大半,我与田兄之谋确实可行矣。只是此人久随曹瞒,曹瞒亦待之甚厚,恐怕想招纳于他绝非易事。前者主公曾驰书于彼,但却渺无音讯……” 袁尚笑道:“小侄到是听说他出身贫寒,自出仕之后便好华服美食,又好女色佳人,亦常遣族中子弟行商取利。曹瞒是念其富国功绩而强自隐忍,但前番他还不是因为私贩镔铁而横遭贬职?彼既为贪利且好色之人,那就应该是最好拉拢的。只消此人离曹,二位先生又何愁计不能成?” 田、沮二人各自点头,但田丰想了想又道:“话虽如此,但若是……” 袁尚的眼中闪过了几丝狠意:“若是他不知好歹,那还得请二位先生于此番至许朝见之机,寻机而除之!” ―――――― “啊啾――啊啾――啊啾――” 此刻的许昌太仓,正忙着理事的6仁又打了一连串的惊天大喷嚏,打完之后伸手揉鼻,忍不住对天骂道:“这怎么回事!?我又没感冒!xx的,我是招谁惹谁了?骂我骂得这么凶!” (票呢?花呢?白开水呢?板砖呢?) (另,各位觉得瓶子写到这里,曹、袁两家都想除掉6仁的事合不合理?开个投票问询一下试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零七回 虚委以蛇 许昌城北门外三十里之处,曹操此刻正领着麾下的一众文武幕僚在道中驻马列队向北远眺。也不知多久过去,忽有一骑自北疾驰而来,赶至近前便滚鞍下马向曹操禀报道:“启禀主公,袁三公子的车杖离此已不足五里!” 曹操闻报后,顺手自腰间的挂袋中取出了那具攻打徐州吕布时从6仁手中得来的望远镜并拉开细看,见袁尚的三千人众已经在渐渐靠近,曹操便放下了手来,轻轻的冷笑了几声之后便挥手下令道:“起迎客鼓乐!” 数刻之后,在震天的鼓乐声中,曹操与袁尚终于面对了对。这个时候嘛……论身份,曹操是三公之一的司空,袁尚却还只是个没有正式官职的孝廉;论辈份,袁尚是曹操的子侄辈。所以袁尚一见到曹操的面就马上恭恭敬敬的大礼参拜道:“愚侄袁尚,参见司空曹叔父!” 曹操哈哈大笑道,赶紧上前双手扶起袁尚道:“贤侄无须如此多礼!想孤与汝父自少相交以为挚友,如今却各镇一方而难有聚把酒言欢之日,孤心中憾甚!今见贤侄,孤便有如与汝父重逢之感,稍慰孤意矣!来,贤侄可与孤同乘一车,共入许都!” ………… 咱们的路人一号现在可是官职颇高的治粟都尉兼尚书仆射,此刻自然也在这迎宾队中。看着曹操与袁尚在那里相互之间虚委以蛇,6仁心里是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有些恶心。不过这戏还是得演下去的,6仁便在心中暗自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咱就算想吐个一塌糊涂也得忍一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反正就这几个月了,别给自己惹些不必要的麻烦。等时间一到,咱带着婉儿回去就可以天高地阔的逍遥自在,再也不用去面对这些恶心得要命的场面。哎――我会这么想是不是就证明我这种人根本就不适合在官场里混呢?所以说还是早闪人早好啦!嗯,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婉儿去夏威夷好好的玩上一趟,顺便也让婉儿好好的见识一下我那个时代女孩子们的热情与开放,别到时候搞得会连穿个衣服都放不开手脚,天天穿着古装出门那也太引人注目了些……哎?夏威夷?我怎么会突然间想起这个,不过到了夏威夷就肯定要游泳,说起来还真想看看婉儿穿泳装会是什么样来着……” 他在这里神游四海的傻笑着,一旁的郭嘉暗中用手肘就快说,不肯话就拉倒!!” ―――――― 这客人已经迎进了门来,那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呢?当然是喝酒吃饭! 平时曹操聚众饮宴都是在他的府坻,但这回袁尚的情况不一样,所以是定在了专用的行台。献帝当然不可能出席,但也有派人来以示天恩什么的。总之,整个宴场是热热闹闹,欢笑不断。 这里如何的歌舞升平不用去多说,只说在酒过三巡之后,曹操便要给袁尚引见许昌这些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官员。也没用多久,袁尚便与6仁碰上了头…… “原来足下便是声名远播的6义浩6仆射!小子失敬矣!先前尚若有失礼得罪之处,还望6仆射海涵!且容尚斗胆敬6仆射一杯,请!” 这一路的巡将过来,袁尚对其他的人都只是平平常常的施礼而已,唯独到了6仁这里却显得份外的恭敬。6仁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毕竟曹、袁两家之间是什么样的情况6仁可能比谁都心里有数,这会儿见袁尚只对他这么的恭敬,心说你袁尚是想干嘛?存心想害我是不是? 可惜这是在虚伪无比的宴场之中,6仁也不能来个甩袖不理什么的,不然老曹会下不了台,那倒霉的不还得是6仁自己?于是6仁也只能举杯起身,尽可能的使自己平平静静的向袁尚回了一礼,神情亦非常之淡然的道:“世间所传者皆误,6仁不过是浪得虚名耳,岂敢劳烦三公子如此大礼?这酒……6仁还是先干为敬吧!” 说完也不等袁尚回应什么,6仁就举杯仰脖来了个底朝天,饮尽之后依例一礼,又向袁尚比了个请往后面的人敬酒的手势,只等袁尚回礼之后就坐回席中。 按说6仁的礼节是已经做到了位的,袁尚应该饮酒回礼之后接着往后面的人敬酒过去,可是袁尚却嘿嘿的笑了笑,并没有去喝自己杯中的酒,而是复又向6仁恭敬一礼道:“尚素闻6仆射才识过人,更兼通晓音律。尚虽不才,却也自幼便甚喜音律,更于居于邺时曾听到过6仆射昔日屯田时授于民间的数支曲乐,尚甚是喜爱。只是曾听人说那数曲旁人难尽知其韵,只有6仆射才能奏出其中真味,尚于惋惜之下便早有与6仆射相交求曲之心。今幸能得见,尚愿厚颜向6仆射求奏数曲,以慰心中夙愿也。还望6仆射能允之!”言罢大礼再拜。 那年头在饮酒作乐的场合,文人仕子们玩到兴头上玩玩音乐属风雅之事,本来是没什么可奇怪的,可是在现在的这个场合里……到袁尚大礼再拜的时候,很多人的脸上已经变了色。音律?只怕谁都看得出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袁尚这是有意的在接近6仁。 别人都能看出来,6仁自己会看不出来?心中那更是把袁尚给骂了个透,心说你这混蛋不把我害死不甘心是不是?略一犹豫,6仁便偷眼望了望曹操,目光中带出的意思是:“老曹你可别冤枉我哈!” 曹操呢?说实话曹操此刻真的是很勉强的支撑着笑脸而已。前文有述,曹操虽然知道6仁不太可能去投奔袁绍,但以曹操多疑的心性,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不敢完全肯定的。这会儿见6仁的目光飘向了自己,曹操也读懂了6仁的意思,稍稍的安下了点心之后,曹操便放声大笑道:“贤侄既有如此雅兴,义浩就不必推脱了,说实话孤也很想听一听你的笛乐……”说是这么说,但扔回给6仁的眼色还是有那么点难看。 “……”6仁有些无语了。说句实在话,6仁根本就不想在这个时候去玩什么音乐,因为6仁觉得在这种场合里玩音乐那可太恶心了一些,既然恶心的话又哪里能玩得好?再就是不知为何,6仁对袁尚有一种说不清的厌恶之意,所以根本就不想吹笛乐给袁尚听。此刻见曹操有让他先委屈一下的意思,6仁心里真的是有些烦得要命。 只是这戏还是要演的,不然曹操下不了台的话大家都很麻烦,6仁也只能让人去行台外候命的6氏子弟那里取来了他惯用的那支长笛。但就在取笛的这个空档,6仁忽然有了个办法…… (票呢?花呢?白开水呢?板砖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零八回 树大招风 长笛已经取来,6仁接入手中后先试了一下音,看看情况也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席,缓缓的迈着四方小步走到了宴场的中央。细看此刻的6仁,那是低头闭目、神态安逸而飘然,举手投足间那更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大牌明星的架子十足……至少6仁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整个宴场自6仁从席间起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到6仁走到宴场中央的时候,这宴场用“可闻针落之音”这个词可能是有些夸张,但用“雀鸦无声”这个词来形容却没有什么问题。此时此刻,人们集中在6仁身上的目光亦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意味,而在这些人当中,郭嘉的目光中则带出了几分忧虑。 再看6仁这会儿却也摆够了谱,忽然微闭着双目仰起了头,做了一个深而又深的深呼吸之后,缓缓的把手中的长笛凑到了嘴边。 清亮高昂的笛声终于在宴场之中响起,而那边袁尚的脸上也带出了几分自得之色。一节开曲的过门之后,袁尚点头微笑道:“是《少年行》……” 话未说完,宴场中央的6仁却横生变故―― “哎哎哎……哎呀!!” 才刚刚吹完《少年行》过门的6仁,本来是想在乐起之后就摇头晃脑的边走边吹,可是因为他微闭着双目,人又是先向后倒退了两步,于是就“一不留神”的踩到了身上宽松长大的官服的下摆衣角,结果便“失去了平衡”而仰摔在地。而与那“扑通”闷响声与之同来的,还有一个清脆的竹木之器的断裂之声。 因为6仁的“不慎”摔倒,这本来应该是非常风雅的场合,气氛就突然一下变得尴尬而搞笑。宴场中的人们先是都错愕了一会儿,马上就暴出了一阵阵的哄笑。再看咱们的路人一号在人们的哄笑声中手按着腰间狼狈起身,勉勉强强的向袁尚拱手一礼尴尬的笑道:“6仁一时疏忽,竟不意如此!到叫三公子与在座各位见笑了……哎哟!”说着又揉了揉腰间痛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袁尚方才还颇为自得的微笑僵在了脸上。这会儿有两个侍女上前扶住了6仁,袁尚眼珠转了几下便赶紧上前,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6仁却先袁尚一步挣脱了侍女的扶持,继而转身望着自己方才摔倒的地方惊呼道:“哎呀!我的潇湘碧玉笛!” 6仁的这声惊呼的声音大得有些夸张,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6仁的身上。只见6仁蹲下了身去,在地上拾起了那支因他“不慎摔倒”而“失手折断”的长笛,脸上也尽是懊悔痛惜的神色。半晌过去,6仁双手捧着这支长笛长长的叹了口气,向袁尚摇头道:“本来还想在诸公面前厚颜卖弄一下的,可是却……对不起了三公子,此笛既折……” 袁尚赶紧强笑道:“无妨无妨,6仆射无恙就好。此笛既折,还望6仆射能另取一笛而奏之……” 6仁很平静的望了袁尚一眼,仍旧轻轻摇头道:“三公子有所不知,此笛虽不是什么稀世之物,却已旧随于我多年,笛中有吾之灵,故此我所吹奏出来的曲乐会较之旁人稍多出几分灵韵。再者三公子既通音律,当知乐器者可比得勇士手中剑,剑需趁手方能尽显武勇,而乐者手中的乐器若不是惯用精熟之物,其韵必然大损。也就是说现在如果只是让我随便取一只笛来,我根本就吹奏不出应有之韵,可能会连一个寻常的乐工都比之不上,强要吹奏只能是有污在座诸位尊听。所以还是待日后6仁另寻一趁意长笛之后再作打算吧。” “……”袁尚现在的笑脸真的是强行挤出来的了:“6仆射说笑了,这笛又岂能有灵乎?” 6仁还没接上话,那边的曹操却先开了口:“贤侄,这却是你有些孤陋寡闻了。其实自古以来,但凡是有名之器无不各具其灵,而器之灵多为其主所赋,只在乎于灵之多寡也。灵多者则为绝世名器,灵少者则寂寂无闻。且器之灵既为其主所赋,若再得久随其主,更是会与其主成浑然一体之态,于是乎主殒则器黯、器损则主亦为之神伤,古语中‘人在器在,人亡器亡’便是此理了。孤素知这支潇湘碧玉笛乃是义浩人在军旅中时都从不轻易离身之物,自然早已得义浩之灵于笛中,今器为之折,义浩已然其神已伤。神既已伤,纵然是更器而为,亦难成其韵矣。贤侄啊,君子莫强人所难,贤侄且看在孤之薄面,莫要再令义浩为难而强自为之了。” 既然曹操已经开了口,马上也就有不少人跟着劝说,而袁尚也只能作罢……不,应该说袁尚正好找到了这个台阶下才更合适一些:“叔父有命,小侄不敢不从。啊……6仆射,且容尚改日再登门拜访,一求佳音。” 6仁又叹了口气,神情非常之沮丧的向袁尚拱手一礼,然后双手捧着断裂的长笛,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到席中坐下。而曹操呢?很适时的向众人举杯敬酒,重新把这酒宴欢场中的欢笑气氛给带动了起来。 不提众人如何欢笑嬉闹,只说郭嘉端着杯酒挤到了6仁的身边,见6仁还是一脸的沮丧之意,低着头坐在那里望着手中的断笛呆,便忍不住不清楚来着……一开始折断这支长笛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怎么样,可是现在仔细想想吧……一直以来我都是两支长笛。其中一支是你我在徐州初识时我用的那支,后来婉儿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就送给了婉儿用,另一支就是糜贞送给我的这支了。” 稍稍的顿了顿,6仁又接着道:“老郭你该知道,这两支长笛跟了我和婉儿很多年,只是婉儿的那支在我回许都重任重职的时候被我一不小心给踩断了,婉儿还给那支长笛立了个笛冢,直到不久前文姬才挑到一支还不错的上品竹笛给婉儿用,可不管是我还是婉儿都觉得没以前那支好用。现在这一支也被我弄断了……一想起这两支竹笛葬在一起,我忍不住会心中泛寒。器比其人,如果说一支竹笛是我,另一支是婉儿,那这岂不是我与婉儿将有不测的不祥之兆?” “我不祥你个大头鬼!我说你小子那么多心干什么?再说了,你就算是出海寻师延命事成,也不过就是能多几年的寿而已!依我看你这不祥之兆,至多也就是你没能找到你师傅,然后婉儿便随你而去,再由你师傅把你们两个葬在一起……” 又是一记手肘狠狠的顶在郭嘉的下腹上:“呸呸呸!你个死老郭,就不能嘴上积点德啊?幸好你这家伙不是乌鸦嘴!” ―――――― 酒宴散去,袁尚已经回到了城外的营盘之中。此刻,袁尚正在帐中来来回回的打着转,脸色显得十分的阴沉。忽有人报田丰、沮授求见,袁尚想也不想的就命人请入帐中,各自礼罢就座,袁尚急急的挥退左右之后就向二人劈头问道:“二位先生,今日之事以为如何?” 沮授闭目沉吟了良久才道:“可否先容我二人问询一下,三公子今日此举是何意?” 袁尚道:“今日我故意在人前对6仁以示亲近,其意有二:明示我袁氏对其仰慕之意,若彼有意来投自当厚待,此其一也;令曹瞒知我有招纳6仁之意,于是暗中提备,我再从中取便,暗施离间之计,使曹瞒心疑于6仁,亦使6仁惧曹瞒有相害之意而心生他念。如若计成,要么便是曹瞒斩杀6仁,要么就是6仁叛离曹瞒。且不论6仁是死是活,都必然与曹瞒离异。曹瞒若失此助臂,政理之事便无人可继,二公久持之计便可行矣。” 田丰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三公子此计虽是妙计,只是我没想到此人竟会化解得如此轻松,而且还让各人的脸面上都好看,在明面上不折任何一方之意。如此看来,此人的才智只怕远远乎于我们的想像了。” 袁尚道:“那依二位先生之见,此人可招乎?” 沮授摇头:“此人断不可招矣。席间我冷眼细观,见6仁与曹瞒之间数以目光传意,大有彼此之间心领而神会之态,若非君臣一体则实难如此。再者,6仁与席间以笛折一事而暗喻己身,三公子亦当明了于心才是。” 袁尚睛中闪过了几分狠意,冷哼道:“既然他如此的不识抬举,那现在只能劳烦二位先生了。” 田丰点头道:“不消三公子说,我与沮兄都已有无论如何都当除却此人之念矣!想自古以来为将为臣者,宁折己身而不毁其节者不记其数,此等人或可谓之为刚烈雄壮而令人敬仰。但是真正能成大事者,当刚柔并济,不以一时之耻而为念,譬如赵之蔺相如、淮阴候韩信、高祖刘邦便是此例。而这个6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自露丑态却并无甚羞愧之意……” 说到这里田丰停住了嘴,只是紧锁起双眉再一个劲的摇头。言下之意很明了,那就是6仁这个人很有点可怕。如果翻句现代词汇出来,那田丰就是认为6仁这个人是典型的“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闹不好就是第二个能忍旁人胯下之辱的韩信……其实田丰哪里会明白6仁这个现代人的心态?在现代社会里,人们故意的出上一点丑来博君一笑根本就是件很平常的事,更何况6仁明白自己夹在了曹、袁两氏的中间,必需要做点什么来保命? 袁尚又在帐中转了几个圈,目光中的狠意也越来越盛:“我等在许都并不能待上太多的时日,此事当从而为。二位先生可有何良策?” 说是这么说,可是想杀6仁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别说什么派人暗杀之类的话,要是真的那么容易暗杀到谁的话,三国里面的名士莫明其妙的就死掉的事指不定得多出多少来。而且这个时候6仁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只怕谁都能猜得出来是袁尚搞得鬼,那袁尚这个比较好面子的人以后就可以不用混了。 不过片刻之后,沮授忽然道:“我忽有一策,或可除6仁而不令曹瞒怪罪三公子,只是此计未免有些下作,恐有损三公子为人清名矣……” 说实话,袁尚此刻想除掉6仁并不是为了什么大计,而是因为6仁不给他面子。不都说了吗?袁尚这种人其实是典型的自大狂,谁敢不给他面子就恨不得把谁给大卸八块再剁成肉泥以泄心头之愤,总之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的那种心态了。这会儿听见沮授说有办法能除掉6仁,还可以不让曹操有借口害他,自然是大喜过望的急道:“先生请讲!能为家父除去曹瞒助臂而成就大业,尚自损些声名又有何妨?” 沮授细细的理了理头绪,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袁尚听过之后眉头一扬,笑道:“不过是些许的非议之事,无妨无妨!二位先生,计可行!” 沮授轻轻摇头道:“此计虽是依6仁为人心性而设,但所恃者乃势也。且我等不过方至许都,诸多之事尚不明了,故此计尚需数日,容我在许都城中细加打探之后再行计较可否行之。愚以为,三公子当在营中静候数日,不可与人交接,对外只推说静候朝庭诏命,似如此则可令曹瞒等人稍以无备。而若计成,三公子亦当从而为……” 袁尚鼻哼冷笑道:“这个自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零九回 折笛终应 转眼已是数日之后。 自当日的酒宴上生了那么一场事之后,6仁是有意的想对袁尚敬而远之,能躲多远就躲出多远去。就这最后几个月的时间了,6仁真不想节外生枝,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出来。反正他是大司农府治粟都尉,就随便推说哪里的春耕出了点问题,想先出去转上个十天半个月的,等袁尚离开之后再回许昌。 可是就这个时候,曹操却让荀彧很婉转的告诉6仁,让你6仁在这段时间里哪儿也别去,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许昌,不过你要出去也行,但最好不要把婉儿带在身边……6仁一听这话心里就紧张了起来,甚至差点抓狂。很明显,老曹这是动了点疑心,怕你6仁就这么跑了。而6仁呢?只能咬咬牙硬忍下来。没办法,为了将来还要留下来的蔡琰他们,6仁必须得强忍到可以玩“天外飞仙”的时候。 因为心里烦闷,6仁最后还是决定先去萌县散散心,一则先避开袁尚再说,二则他顺便向6诚、6信他们交待一些该交待的事。只是6仁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其实已经掉入了一个双重的陷阱之中…… —————— “唉……我回来啦!” 心烦人易累,6仁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许昌府坻。喊过这么一嗓子之后,蔡琰先迎了出来道:“义浩回来了。萌县那里的事办得如何?” “还行啦……咦?怎么是你先出来接我?一般不都是小兰丫头先蹦出来的吗?” 蔡琰道:“兰丫头陪着婉妹到抚幼义舍去了。最近这数日你一直都心情烦闷,却又不肯对我们说你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再加上你这次去萌县又没有把婉妹和我带上,连带着婉妹的心情也有些不好。见今天天气不错,婉儿就去抚幼义舍看看,权作散心解闷。” “哦……她偶尔出去走走也好。哎文姬,袁三公子这几天没来找过我吧?” 蔡琰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这些天里,袁三公子一直呆在营盘中静休以候朝庭诏命,既不出营游玩也不与人交接。” 6仁稍稍的松了口气:“那就好!说实话,我现在头痛的就是他。” “义浩贤弟——刚回来吧?”郭嘉忽然冒了出来,手里还拎着几瓶酒:“我适才出门,准备去青果酒肆中小饮几杯,听人说你方回许都,就买了几瓶酒过来找你喝上几杯。唉,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连个酒伴都找不到。” 蔡琰见是郭嘉也只能莞尔一笑,彼此见过一礼之后蔡琰道:“义浩你陪郭祭酒先去后院花园中小饮,我去吩咐厨下给你们准备些酒菜。” —————— 许昌街市当中。 “婉儿姐,你看这个怎么样?” 野丫头6兰此刻正摆弄着街市中某个摊位上的小物件,扭过头向婉儿问询。坐在马车中的婉儿凭窗望了眼6兰手中的小物件,随意的笑了笑再点了点头,6兰便和那商贩讨还起价来了。要说这野丫头6兰那真是聪明伶俐外加伶牙利齿,小丫头人又漂亮,不过几个回合便使那商贩高举白旗败下阵来,乖乖的给6兰打了不少折扣,于是6兰就笑嘻嘻的抱着几个小物件放回了车中。 其实每次婉儿与6兰从抚幼义舍回来的时候都会在附近的小商业街里走走,偶尔也会买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不过婉儿的心性比较文静,一般不怎么下车,但也喜欢在车窗那里看着6兰是如何的“斩将夺旗”、“大杀四方”……没办法,喜欢逛街买东西似乎是女人特有的天性,甚至很多时候买都不一定会买,只要能逛就行。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逛着,忽有一队士卒拦住了婉儿一行人的去路,为将军装束的人细望了一阵婉儿乘坐的马车,又细看了一下野丫头6兰与随侍保护的六个6氏子弟,随即拱手一礼道:“敢问可是6仆射府中之人?车中所坐者,是否是6仆射侍妾婉儿?” 6兰“咦”了一声,马上站到前面施礼回应道:“正是。小女子敢问将军是谁,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末将蒋奇,乃袁三公子袁显甫随行护将是也。姑娘,6仆射自萌县归还,未及入城便被我家三公子请去了营中饮酒。而我家三公子素好音律,此番便欲与6仆射以乐会友,只因听闻得6仆射与婉儿姑娘双笛合鸣可谓天下无双,故此差末将来请婉儿姑娘去营中与6仆射相会,顺便求6仆射与婉儿姑娘能合奏一曲,以慰平生之愿。末将来得唐突,还望姑娘转告婉儿姑娘切勿惊怕。” “哦……”6兰稍觉恍然的点了点头。其实6仁在宴场上“不慎摔倒”的事,6仁虽然怕家里人担心而并没有对家人里提起过,但这几天过去6兰多多少少的也听到了一点传闻,知道袁尚当日求曲未成。再算算时日,6仁也是差不多该从萌县回来了。于是便向蒋奇回了一礼,转回车前向婉儿说了一下。 “主上回许都了?还被袁三公子请去了营中饮酒?”婉儿心中记挂的就是6仁,现在一听说6仁在袁尚营中,袁尚还差人来找她去与6仁相会,婉儿在略有些心急之下也不疑有他……人袁三公子是相当有身份的人,一般情况下谁又会怀疑什么?当下便让6兰转告蒋奇,请蒋奇头前引路。又让6兰先带两个6氏子弟回府坻,向蔡琰转告此事。 于是,蒋奇引着婉儿的车马向城外袁尚的营盘行去,6兰则蹦蹦跳跳的赶回府去向蔡琰报信。只是她才刚回到府中…… “咦——大人你不是去了袁三公子的营中吗!?怎么却在这里和郭大叔一起饮酒啊!?那婉儿姐她……” 6兰回到府中,刚想向蔡琰回报婉儿的事,却猛然听说6仁正在后花园和郭嘉一起喝酒,心知不妙的她便急赶到后花园。一见到6仁的面,6兰的脸色可就变得煞白无比。 咚的一声,6仁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接着便疾跃而起,按住6兰的肩头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我去了袁三公子的营中?你婉儿姐那!?” 6兰楞了好一会儿的神才明白过来,把刚才在街市中的事说了一遍,6仁的脸色也马上就变得铁青。不作他想,6仁急呼道:“快去给我备马!我要赶去把婉儿接回来!” 不说6兰急忙赶去备马,6仁在这里抬腿欲行,郭嘉已经赶了上马用力一把拉住了6仁道:“臭小子你冷静一点!别一听说婉儿有事就慌了神!很明显袁尚这是想借婉儿一事来害你!你与我去主公府上,请主公出面向袁尚要人方为上策!你自己这样风风火火的赶去那里,肯定会因为言语不合而动上手,那岂不是在给袁尚杀你的借口吗!?” 6仁一甩手就把郭嘉给甩了出去:“袁尚既然是想害我那就肯定会对婉儿做些什么!而婉儿的心性外柔内刚,见事情不对就会……我现在追上去可能还来得及……” 言未罢,6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花园之中。郭嘉勉强翻爬起身,也顾不上揉按一下身上摔痛的地方便急步离去,口中亦急道:“糟了糟了!袁尚一连数日足不出营,使我疏而无备,却怎么也没想到袁尚竟然会用这种无耻伎俩!动谁不好偏偏要去动婉儿!?不行,我得赶快去到主公府上,不然要出大事!” —————— 此时此刻,身在车马之中的婉儿已经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因为她的车马方一出城蒋奇便喝令士卒们纵马狂奔,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已经被劫入了袁尚的营中。而一路的疾行颠簸,婉儿在车上都无力去做点什么,到车马方停时就已经有人跃入车中制住了婉儿,随即便押入了袁尚的帐中。 帐中的袁尚见婉儿已被押到面前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呵呵笑道:“婉姑娘勿惊,尚虽是着人哄骗姑娘至此,实则只是想请6仆射至此小坐片刻而已。只因尚欲与6仆射相交言欢,6仆射却始终对尚不理不睬,故此尚只得出此下策。” “……”婉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向袁尚。她虽然柔弱善良,但却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此刻望着袁尚脸上阴邪而自得的笑,再联想一下6仁这数日中不肯对她说起的烦闷,婉儿很快就明白了袁尚此举的用意。 再看袁尚双眼直勾勾的望定了婉儿,口中啧啧有声的道:“难怪6仆射对姑娘会如此的眷恋,姑娘虽无国色之容,然气韵清丽素雅,实令人望之而目不愿相离。比起曹瞒给我的那些庸脂俗粉实在是有如天壤之别矣……” 说着袁尚便起身离席,脸上带着淫笑向婉儿走过来。而一旁的田丰可能是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干咳了一声开口提醒道:“三公子,适可而止!若真的有辱与她,三公子清名难保矣!” 袁尚冷哼道:“6仁今日不来则已,来则必死。他若能隐忍不来,而转求曹瞒向我要人,那此计岂不成空矣?所以我要玩他最钟爱的女人,让他因怒而狂来找我寻仇。也只有这样,我才能除掉此人。” 田丰皱了皱眉,没有再多说什么。根据打探来的情报,6仁当初曾为了救婉儿,什么后果都不计较的就单人独身的杀入田氏府中,最后是带伤而出;然后就是6仁在下邳的时候,只是为了早些回许昌去见婉儿就不惜折寿的用出“七星禁咒”。由此可见婉儿是6仁最大的弱点,一但婉儿有点什么事,6仁就会失去冷静的乱来。 虽说沮授也曾探听到6仁已有去官归隐之意,但和曹操一样,袁尚这边也对6仁的事放不下心来,不亲眼看到6仁死在他们的面前不肯罢休。所以抓到空子把婉儿劫入营中,为的就是使6仁急而狂冲入袁尚营中强行救人。只要6仁动手一冲,袁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6仁杀掉,曹操还怪罪不得袁尚——袁尚必竟是袁绍派来答谢天恩的使节,而使节这里如果出了什么事,曹操的脸上挂不住。再说了,那年头的女人算什么?说穿了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是器物!而婉儿一直以来在名义上都只是6仁的侍女、侍妾,如果6仁只是为了一个侍妾就大动干戈,曹操这里也一样的说不过去,毕竟在明面上袁尚是数邀6仁未果,只好用此下策来邀请6仁。 而从大势上来说,田、沮二人亦看出曹操现在在全力避免与袁绍开战的事。毕竟曹操四面都是敌人,如果冒然就与袁绍开战的话风险太大。基于这种大势之下,一但与袁尚生了什么冲突,以曹操的心性就肯定会舍车保帅,即以牺牲6仁为代价而不在这个时期与袁绍为敌。总而言之,袁尚一方是布下了一个完备的陷阱,就等着6仁往里面跳。 而为了保证这个除6之计的成功,那越是把6仁往疯狂里激那成功率就越高。既然是想让6仁越疯狂越好,那袁尚去污辱婉儿的确是最狠的一招,甚至会比杀死婉儿更有效。因为婉儿如果现在死了,6仁就没有要赶来救婉儿的必要,曹操也可以强行把6仁拦下来,到6仁冷静下来之后就肯定会全力帮助曹以图报仇…… 只见袁尚在淫笑中靠近婉儿,在离婉儿还有几步的时候,婉儿忽然向袁尚淡淡一笑,十分平静的道:“三公子莫要如此,若只是要婉儿侍寝,可否放开婉儿,容婉儿为三公子宽衣解带?” “咦——”袁尚一听这话便停下了脚步,满腹狐疑的望定了婉儿。 婉儿低头轻笑道:“婉儿终归只是一介弱质女流,方才听闻三公子之言,已知主上今日只怕是难逃一死。若主上身死,婉儿日后又如何存世?若三公子不弃,婉儿愿改侍三公子,只求三公子能见怜,让婉儿安渡余生。另外主上毕竟对婉儿有恩,如若身死,还望三公子能施恩厚葬,以全婉儿心意。若能如此,婉儿愿终生永侍于三公子左右。” “……”袁尚皱起了眉头,侧头望向了帐中的田丰、沮授。而田、沮二人都皱眉不语,到是逢纪忍不住冷哼道:“哼!再怎么受人疼爱,终归只是一贱作女子。不过三公子,若是6仁赶至营前时并不动手,而是温言求见,三公子若是与这贱作女子在6仁的面前示以欢好……” 后面的话逢纪没敢说下去,因为田丰与沮授都在对逢纪怒目而视。 不过袁尚转了几下眼珠便笑道:“你既有此意,我成全于你便是。本公子现在也不碰你,等6仁死后,我纳你为妾,你那时再来给我侍寝吧。你们两个,放开她吧。”说真的,袁尚这也是在照顾一下田丰与沮授的感受。 婉儿的双臂被松开,赶紧恭敬一礼道:“奴婢谢过三公子成全之恩!” 袁尚转过身去,冷哼道:“哼……到底是女人。罢了,现在我也不想碰你,不过听说你的笛艺与6仁同出一脉,亦堪与6仁并称。而你既愿投我,可吹奏一曲以示已意!” “奴婢领命。只是奴婢惯用长笛尚在车中……” 袁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一个甲士去车中把婉儿的长笛取来。而婉儿环视了一下周身,复又向袁尚恭礼道:“适才一路颠簸,奴婢妆皆乱,可否容奴婢暂退梳妆?” 袁尚很不耐烦的又想摆手,田丰却急挥手道:“可就在帐中梳妆,勿离此帐!”说完又向婉儿身边的甲士使了个眼色。袁尚等人见状却也明白过来,有关婉儿的传闻不少,可是婉儿现在突然却变得这么恭顺,与传闻中有些不一样,搞不好就是想寻机自尽,于是也都盯紧了婉儿。 再看婉儿神态自若的又向众人赔了一礼,伸手先将头上的那支簪取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左右见无处可放,就只能先咬在口中,然后再稍低下些头解开头上有些凌乱的鬃,再从袖中取出了木梳轻轻理平。 过不多时甲士将婉儿的长笛取来,婉儿的妆却也刚刚梳理好。从口中取下簪重新插好,再接过甲士递过来的长笛,婉儿却又再次低下了头去,并不引笛而鸣。 袁尚见状愠道:“既已妆罢,可奏乐!” 婉儿在那里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来时,方才脸上的笑意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几分清冷与平静:“婉儿手中长笛,从不为欲害我家主上之人而奏!你们虽劫婉儿于此,但主上仍在萌县未归,你们想以婉儿以诱主上,休想!” 袁尚等人闻言大惊,而婉儿身后的两个甲士刚想上前按住婉儿,婉儿的身躯却猛然一颤,紧接着婉儿便伸手捂住了嘴。只是尽管捂住了嘴,却仍有一丝黑血自指缝中溢出。 田丰惊道:“她什么时候服的毒!?” 婉儿冷冷的笑了笑,手捂着嘴转过了身,向帐外缓缓行去。而众人在惊呀之下,竟然没有人上前去拦住婉儿……或者应该说,婉儿虽然是个柔弱的女孩子,但此时此刻在她的身上,竟然有一股令人不敢阻拦的气势。 许久过去众人才回过神,而那边的婉儿已经步履蹒跚的走出去了很远。田丰赶至帐门前望了数眼,摇头轻叹道:“授意众人,不可拦她。她既服毒身死,我等计已败矣!而她竟是此等烈女,我等若是在其身死之后还要强自为之辱其清白,则神人共愤矣!” 此刻的袁尚不知怎么的,牙齿竟然打起了战:“此计已败?” 田丰长叹点头道:“我等将她掳至此间权且扣下,无非就是想于时激得6仁赶来救人。可是6仁尚在萌县未归,婉儿又已身故,曹瞒自有办法会将6仁强留住而不来寻仇。除非6仁正巧今日方回许都……” —————— 黑色的血珠,正在一滴一滴的自婉儿的指缝中滴落到婉儿的衣摆之上。不知是不是貂婵赠给婉儿的那支簪里暗藏的毒药因为时间太久有些变质的缘故,婉儿身上的毒性作得有点慢。而婉儿此刻就在袁尚军营众人的无声注视之中,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出了军营大门。 强忍着腹中的剧痛,婉儿抬头望了一眼许昌城,轻声自语道:“不知道我还能走出多远……主上,婉儿不能再陪在你的身边了。” 言罢,两行清泪自婉儿的眼角划落。只是泪虽落,婉儿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主上,婉儿终究还是保全了清白,不负主上之恩。而这次,婉儿也终于能为主上做点什么了……只是婉儿现在好想见一见主上的面……” 又抬头望了一眼许昌城门,尽管心中满是期待之意,婉儿却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主上,千万不要来……” 6仁对婉儿如何,婉儿心里再清楚不过。所以婉儿知道,如果这个时候6仁见到了她,就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入袁尚营中去。因此婉儿在坚持着往许昌城门的方向走,希望能碰上谁,然后把她的话转告给6仁:“主上,千万不要为婉儿寻仇,勿中袁尚奸计……” 又坚持着走出了一小段路,婉儿忽然听见有马蹄声在向这里靠近,心中一喜之下抬头望去,脸上却马上就变了色:“主、主上!?” 急赶而来的6仁也望见了婉儿,当下便滚鞍下马快步上前。而婉儿此刻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6仁急急的把婉儿抱入怀中,却也看清了婉儿衣襟上黑色的血迹。 “婉儿,婉儿!你这傻丫头,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叫你无论如何都要等我的啊!” 婉儿在6仁的怀中轻轻的摇了摇头:“主上,你不该来的……袁、袁尚是想借婉儿来害你……主上快、快走吧,千万、千万不要给婉儿报仇……” “傻、傻丫头,别说话,我带你回城去找医者!” “来、来不及了,我、我若不候至毒,袁、袁尚也不会放我离开大营。主上快走吧,如果不走,不知道袁尚还会、还会用什么诡计来害主上……” “别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回城去!” 强抱起婉儿,6仁却没办法把婉儿横放上马背,一时心急之下连体能强化状态都不记得激活就抱着婉儿向许昌城狂奔。而他奔出没有多远,许昌方向又有马车在疾驰而来,6仁急忙上前拦住想抢下马车,却觉车中坐的竟是蔡琰与6兰。 “快!快下来!婉儿她快不行了!” 蔡琰与6兰见状也都吓了一跳,各自急忙的跳下马车。而当6仁刚刚把婉儿放入马车中时,婉儿忽然双手把住了6仁的手臂摇头道:“主、主上,婉儿已经不行了,以后、以后不能再随侍在主上的身边,主上记住,千万不要为婉儿寻仇,赶快带着蔡姐姐离开许昌……” “傻丫头你在说什么胡话!” 婉儿又摇了摇头,另伸一手握住了蔡琰的手,勉强施力把蔡琰的手放到了6仁的手上:“蔡姐姐,其实你对主上心意如何,婉儿早已心知。现在婉儿将去,主上以后就托付给蔡姐姐了,还望蔡姐姐能代婉儿好好的照顾主上……” 蔡琰的泪珠早已划落:“婉妹,别说话!坚持住,你还会有救的!” 婉儿依旧摇头:“蔡姐姐,现在只有你能拦住主上。记住,千万不要让主上为婉儿寻仇……还有,婉儿告诉你一件事……” 轻轻的在蔡琰耳边低语了几句。才方说完,突然之间婉儿就喷出一大口黑血,再向后仰倒时已经气若游丝。此时此刻,任谁都能看出婉儿已是在最后的弥留之际。而婉儿强撑起一点气力,又握住了6兰的手道:“小兰,婉儿姐要走了……以后、以后你也要代婉儿姐好好的照顾主上……” 没有他话可说,只有呜呜的哭泣之声。 婉儿奋起了最后的气力,紧紧的抱住了6仁的腰际轻声道:“最后还能见到主上一面,婉儿心愿已足……义、义浩,让我、让我最后这样唤你一次吧……我其实好想、好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你的家乡……义、义浩……”至此,再无声息…… 蔡琰与6兰都再也强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而6仁此刻全身都在打着颤,紧攥着的双拳骨节都在轻轻作响。缓缓的站直身躯,6仁的语调有如被什么东西强压一般阴沉:“文姬,你带着小兰马上去萌县,找子真、子良安身……” 蔡琰猛然一惊,再抬头望向6仁时,只见6仁在眉心上轻轻一点,接着便长剑出鞘,剑鞘也被6仁扔去了一边。 “义浩!你不可以去!你忘了婉妹临终时是怎么说的吗!?” “我顾不了!”6仁终于咆哮了出来:“婉儿死了,那我留在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意义!?文姬——趁着我现在还有一点冷静,走!!” 没有再理会谁,6仁紧握着长剑向袁尚的营寨快步而去…… (……这一回写了改,改了写,最后就写成了这样。说实话,这一回瓶子明知道写得味道不够,还最后还是决定就这样有如写流水帐一般写出来,因为……唉,算了,不说了) (再,昨天有事没来得及更,所以今天是2o8、2o9的两更。明天是周一,瓶子加班可能会来不及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一十回 弦歌问情 许昌城外,袁尚营盘。 此刻袁营中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因为士卒们都在低声的议论着刚才那个踉跄离营,袁尚又下令不可阻拦的清丽女子。其实婉儿在毒之后步履蹒跚、行动缓慢,出营后并没有走出去多远就遇上了疾驰而来的6仁,而婉儿倒在6仁怀中的那一幕,袁尚营门那里眼力比较好的人都还能看得真切。不过稍迟一些6仁便抱起了婉儿向许昌足狂奔,很快就消失在了袁营中人的视野之内,袁营中人也就没能再看见些什么。出了这么一场事,又已经看不到什么了,心中疑惑而好奇的袁军士卒自然就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低声议论。 正议论间,忽有一门卒伸手一指道:“那边有人过来了!” 目光聚集之处,最先入眼的便是来人手中那柄映射出寒光的长剑。再一细看,来人身着的长袍的下摆似乎是有意的切割去了大半截,两支衣袖宽大的部分也被割去了不少,装束虽说有些不伦不类,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为了方便行动而作的准备。 来人的步伐缓慢而厚重,而他神情中的悲愤之意与身上所散出来的肃杀之气,竟然远远的就使得袁营士卒感到有些不寒而僳。望见这般情形,心知来者不善的几个门卒慌忙横戈迎上前去准备把他拦住,口中亦强自喝骂道:“来者何人?止步!” 来人并没有停下脚步,回应众门卒的声音更是阴沉得可怕:“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我只找袁尚!!” “大胆狂徒,竟然直呼三公子名讳!弟兄们,此人手执凶器且面杀意,定然是……” 某门卒的话尚未说完,来人手中的长剑已经挥出了一匹白练,而这道眩目的白练所过之处,在锐利的破空声中带起了数蓬的血雾。当血雾散去,来人一甩长剑甩去了剑上的血珠,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倒在身边的几具尸身,目光便转而投向了稍远处那些已经惊得脸色大变的袁营士卒,充满恨意的话语似乎都是从紧咬的牙缝中强挤出来的:“我没功夫和你们这些杂兵废话!我只再说一次,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 ―――――― 此刻的许都城中,曹操正引领着数百骑在急急的赶向城外袁营。只不过这路固然是在赶,曹操却总是会有意无意的侧目一望身侧马上的程昱,而程昱在察觉到曹操投向自己的目光后,回应给曹操的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 曹操心领神会,并不再做什么多余的事,到是扭头望了一眼另一边马上的郭嘉。见郭嘉脸上的焦虑之色十分厚重,曹操便出声劝慰道:“奉孝休慌,义浩他并非鲁莽之人……” “平时他是,可是婉儿如果出了点什么事的话,他就不是了!”郭嘉头也不侧一下就直接接上了话道:“主公莫要忘了,当初他在濮阳的时候曾独自一人就冲进田氏坻宅中去救婉儿;下邳一战,他只是为了早些回许都与婉儿相见就不惜折损自身真元而用出七星禁咒!他这个人就是这么怪,什么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唯独就是把婉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是嘉失策了!虽说嘉与义浩都看出来袁尚意图对义浩不利,义浩为此还去萌县躲了几天,可却没想到袁尚会这么的无耻,居然会对婉儿下手!对一个女人下手,这***算是哪门子的四世三公、名门之后!?” 稍稍的顿了顿喘了口气,郭嘉又道:“主公恕嘉愚笨,尚未想通袁氏为什么会要离间主公与义浩之间的主臣之谊,离间不成又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铲除义浩。但有一条,袁尚既然是想铲除义浩,那就肯定会对婉儿做些什么来激怒义浩而令义浩动武。义浩若一动武,袁尚就可以用‘危害朝见之使’为名来斩杀义浩,主公还无法怪罪袁尚什么……妈的,好毒的计!” 曹操道:“义浩素无兵卒在手,许都中暂充近卫的6氏子弟亦不过三十人,且大半尚在府中,义浩急追上去时又不及带上,难道他单人独身就会硬闯袁尚足有三千精锐的营寨?那岂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郭嘉道:“如果现在婉儿已入了袁尚的营寨就肯定会出事!而以义浩的心性,一看见婉儿出了什么事就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杀进去!说实话,义浩的安危嘉并不怎么担心,现在担心的反到是袁尚!” 曹操哑然道:“袁尚?他营中有三千精锐,义浩却只得单人独身又素不识武艺,冒然冲营只能是有死无生,怎么奉孝不忧义浩,反忧袁尚?” “主公!嘉与义浩相交经年,对他只有一语而评,那就是永远也不要轻视于他!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去招惹他就不会有什么事,一但招惹着了并且把他逼急了的话,他什么惊人之事都做得出来!他虽不通武艺,但他有奇术在身啊!主公可还记得与他在徐州城外小村初识时,那一百多死于非命却不知为何人所杀的士卒?稍迟一些,他于乱军之中身陷濮阳,我们都以为他必死无疑,他最后却只是带伤而回;而他在濮阳与田氏的那一战,前后死在他手上的人数以百计,最后他如果不是为了顾全婉儿与已经故去的公子子修,他可能会连一点伤都不受!若以此而论……主公,袁尚营中士卒虽众,但了狂的义浩如果只是要去击帅斩,却完全有可能做到!要是婉儿出了点什么意外,使得义浩不计后果的再用出什么禁咒奇术的话,则袁尚必死!!” 一听这话,曹操与程昱的脸色都不由得为之一变。特别是曹操,因为曹操突然想起来了6仁曾经硬接过吕布于疯狂之下的全力一戟的事。至于那一戟的威力如何曹操是心知肚明,诂计真论起来的话可能没有谁能接得住,6仁却只是凭着一柄长剑就能硬接了下来。此外当时的6仁只是想逃命,并没有什么战意可言,可现在要是因为婉儿的事使6仁心中满是杀意的话……没来由的,曹操脊背上竟然冒出了些许的冷汗。 而郭嘉接下来的话就好像是在为曹操解释为什么会冒冷汗一般:“主公,今日之事,嘉与义浩的私谊暂且不论,只论及如今的时局。主公就算是折了义浩亦不过如此,反正义浩他也是准备要走的。可袁尚如果或伤或死,袁绍于一怒之下便不会再理会已无力回天的幽州公孙,定然尽起军兵麾师南下,那时主公将要面对的就是袁绍大举南下的数十万大军!想主公与袁绍之间的争战虽然已经在所难免,但一则是主公于黄河沿岸的兵力配属尚需时日方能完备,二则是有刘备这个心腹大患尚在徐州未除。若是此二事未决便与袁绍争锋,实无异于……” 曹操的脸色数变,也不待郭嘉把话说完就扬鞭狠打马臀,加快了些度向城外疾驰而去。 ―――――― 二月的春光本来柔和抚媚,可是在许昌城外的某处,却并不能给这里的几个人带来半分的欢悦舒心。 6兰还在低声的哭泣,而十来个刚刚赶到这里,却因为一路狂奔早已经累得上气不气不接下气的6氏子弟却拼命的强压住了喘息声,怔怔的望着马车上已然香消玉殒的婉儿。 蔡琰的哭泣不知何时已经收住,但眼角还是会有泪珠无声的划落,而她此刻正在轻轻的帮婉儿整理衣妆束,口中亦在轻声自语道:“婉妹,傻丫头,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等一会儿呢?蔡琰本已无亲人,是上苍垂怜,给了我你这样一个好妹妹,又给了我义浩这样一个好夫君,令蔡琰得以重温亲情。虽然明知会很短暂,但蔡琰已然知足……本来是想开开心心的和你们过完这几个月,然后笑着送你们离去,在我心中留下一段暖心的回忆,可是上苍却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对我、对义浩……” 有缓过劲来的6氏子弟急问道:“主母,当主何在?” 蔡琰轻声应道:“义浩他独自一人去袁尚营中为婉妹报仇去了。” 一众6氏子弟脸色一齐大变,方欲各自抽剑赶往袁营,许昌方向忽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不过片刻之间,已有一骑先行赶到了近前并拉住了马望蔡琰等人。众人望去,却是曹操最先赶到了这里,于是都赶紧恭身施礼,只有蔡琰仍在那里轻轻的为婉儿梳理乱。 “免礼免礼!”此刻的曹操显得有些急燥,再一细看就看清了静卧在车中的婉儿,脸色立马就变得铁青无比,再一扫众人并没有望见6仁便急问道:“文姬,义浩何在?还有婉儿……” 蔡琰的手没有停,头也不抬一下:“叔父来迟了。婉妹她不愿拖累义浩而服毒自尽,义浩已经单人独身去往袁尚营中寻仇……” 曹操火了:“文姬――你既为义浩之妻,为何不将他劝下好从长计议!?” 蔡琰静静的回应道:“叔父,义浩娶我乃为势所迫耳,因此他虽对我有礼有敬,却并无甚欢爱可言。在他心中,真正爱恋的只有婉妹一人而已。如今婉妹遇害而身故,义浩因悲而愤,因愤而狂……”说到这里,蔡琰目光中流露出了爱怜之意轻抚婉儿的面庞,轻叹道:“义浩既狂,除了婉妹,没有人能劝阻得了他,也再没有人可以让他冷静下来。叔父,义浩与婉妹之间的感情,不是你我所能理解得了的,亦或许他们二人之间才是真正的生死相许吧……” “嘿――”曹操气得猛一甩手,在马上先向袁尚营盘那边眺望了一眼,感觉那边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而这时郭嘉、程昱等人也终于追了上来(曹操的马快),曹操马上就下令道:“诸将随孤前向袁营!” 数百骑随着曹操越过马车向袁营疾驰而去,只有郭嘉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向蔡琰急道:“弟妹,你终归是义浩心中眷恋之人,快想想办法让义浩平静下来!”话只一句,郭嘉也打马急追了上去。 蔡琰方才用衣袖遮住了婉儿的面庞,帮婉儿挡住了那数百骑疾驰而过时带起的尘烟。到那数百骑过去之后,蔡琰才撩开衣袖,一边轻抚着婉儿的面庞一边轻叹道:“除了婉妹,谁又能让义浩平静下来……嗯?” 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望了眼还在轻声哽咽的6兰,又急急的撩开车帘望了眼车内,马上就伸手去拉6兰道:“小兰别哭了!快进到车里来!” 6兰傻楞楞的被蔡琰强拉进了车中,蔡琰急匆匆的放下了车帘帷幔,却又探头出来向周围的6氏子弟喝令道:“全都转过身去背对车马!义浩此去凶险万分,能不能救下他只在此一举了!莫要耽误时刻!” ―――――― “驭――” 曹操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袁营,只是方一带住马势,这些人全部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三千人的袁尚营寨,此刻已经到处是血、遍地是尸。只是粗算一下,地上的死尸就足有两百多具,而且大多都肢离破碎,臂腿头颅散落了一地。尽管曹操与身边的许褚、张辽诸将都可说早已身经百战、杀人如麻,可是看到这般景象仍然忍不住心头泛寒,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所有的这些死尸,都只是营中那个早已浑如血人,手中长剑过处便会带起一片哀号之声与阵阵血雨,却一直是在孤身步战的6仁所为。 此刻的6仁早已不能称之为人,而是地狱里的杀神、死神、修罗、罗刹!而他手中的剑也是毫无章法可言的见人就砍。反观袁营,虽说袁尚是有意的想把6仁引来营中再行斩杀,可是任谁都没有想到6仁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巧,而且之前袁军士卒都在议论着蹒跚出营的婉儿,因而半分的提备都不曾有。现在被6仁突然冲入营中,整个袁尚营中甚至都没办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不要怀疑什么,在那个时代,以少数精锐部队趁敌不备打入敌营,把整个敌营搅得混乱不堪的战例很多。像张辽的威振逍遥津、甘宁的百骑劫魏营、赵云的汉水救黄忠都是此例,现在的6仁虽然只是单人独身,但面对的只是个三千人的营寨,只从数字上来论的话不过是一些大战役的缩水版而已。而最重要的,是这三千袁军一向都以势凌人惯了,又曾几何时见到过真真正正勇猛绝伦、疯狂无比的杀神?就6仁现在的度、力量,狰狞恐怖的面容,还有身上那骇人无比的杀气,早已吓得袁军士卒肝胆皆碎,无人再敢上前阻拦一下。一望见6仁向自己这里杀来,便会倒退、倒退、再倒退,最后就是转身逃命。 稍远处有些比较聪明的弓弩手正在作张弓搭箭的准备,可是他们的箭尚未搭、弓尚未张,6仁的身影就已经冲到了近前。几道寒光过后,地上又多了几具残缺的尸体与毁却的弓弩。6仁收剑转身,一双通红的双眼瞪住那些身躯打颤的袁军士卒,突然怒而咆哮道:“袁尚!你不是要杀我的吗?我6仁现在就在这里!你***给我滚出来!” 听到这声怒吼,曹操的手都有些打颤:“这、这、这真的是6仁!?” 实际上,这才是曹操与身边的众人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看到6仁出手杀人。濮阳与田氏的那一战,唯一看到过6仁凶神杀态的曹昂早已死去。之后6仁虽说也曾经动过几次手,但都只是短而又短的一瞬,可以说什么都看不到。但是现在…… 郭嘉早就已经呆了神,口中呐呐自语道:“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疯狂无比,无人敢欺!!” 忽有一队人马在向曹操这数百骑急靠过来,却是自6仁杀入营寨之后,田丰、沮授见势头不妙,赶紧的集合起了一些近卫人马,护着袁尚悄悄的从后门逃出了营寨。此刻见曹操带了数百骑赶来就绕了个圈子绕到曹操的近前,袁尚更是急呼道:“叔父救我!” 曹操赶紧大手一挥道:“贤侄退!孤去拦住义浩!” 没别的话说,袁尚一行人躲到曹操那数百骑的身后去了。而寨中的6仁此刻却也现了袁尚的身影,随手劈开几个挡路的袁军士卒便急追了出来,怒喝道:“袁尚,我要杀了你!!” 袁尚嘛,就是个典型的公子哥,没事是霸王,有事就是王八。见6仁向自己猛冲过来惊得是面如土色,居然扔下旁人不管转身就跑!曹操见状鄙夷的皱了皱眉头,随即挥挥手向众人下了只有一个字的令:“弓!” 曹操的这数百骑可是真正的精锐之师,令放一下便已弓满箭搭并且挡住了6仁追击袁尚的去路。而曹操看看6仁将到近前时,猛然喝道:“义浩!住手!!” 6仁强行收住脚步,冷冷的望了一眼曹操便怒吼道:“让开!你们都让开!!” 郭嘉翻身下马刚想上前去按住6仁,却又被曹操给一把强行拉住。无奈之下郭嘉只能向6仁大声喊道:“臭小子!义浩!你冷静一点!!” 6仁死死的望住袁尚逃走的方向,咬牙切齿的回应道:“老郭!我没时间了!!趁我还有最后的一点冷静你们都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们也杀!!” “!!!”郭嘉被6仁的话给惊得倒退了两步,牙齿竟然打起了战:“疯了,他真的疯了!!” 此刻6仁身上所散出来的杀气,就连曹操都感觉到有些心寒,而许褚、张辽也都下意识的上前护住了曹操。再看曹操微微的定了定神,声音变得格外阴沉:“义浩,或许此事是孤有负于你,但今日孤绝不能让你伤害袁尚半分!义浩――不要逼孤做本不欲为之事!!” 6仁没有再说话,只是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目光在搜寻着对面可以急冲而过的缺口。而曹操从6仁的目光中看出了6仁的想法,面容阴沉的举起了手臂准备挥下。 郭嘉真的急坏了,急呼道:“义浩!不要冲!!” 就在此时,蔡琰尖锐而焦急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义浩,不要乱来!婉妹她没死!!” “!!!” 众人都急忙寻声望去,只见蔡琰的马车疾驰而至。马车到离6仁尚有数十步之处刚一停下,蔡琰就慌忙撩开车帘从车中扶下一人。一望见那秀丽的身影、飘逸的衣裙…… “婉儿!?” 6仁愕然一惊,手中的长剑随即当啷落地,人便向婉儿急奔了过去。而在6仁长剑落地的那一刻,曹操一行人竟然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望向6仁。 再看6仁奔至近前时,婉儿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一直没有能抬起头来,而6仁也顾不了那么多,双臂一探就把婉儿抱入了怀中,一直都强忍着的泪水终于落下:“婉儿,你吓死我了……” “哎呀――” 6仁的话未说完,他怀中的婉儿就痛得尖叫出声来。却是6仁在没有取消体能强化状态的情况下又抱得那么的用力,婉儿根本就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道。 但只这一声的尖叫,6仁却猛然一惊,急忙把怀中的婉儿推开细看。这一细看,6仁便惊呼道:“小兰!?” 这突如而来的变故顿时使曹操一行人的心又紧张了起来,不用曹操下令,那数百骑手中的弓弩便又举了起来对准了6仁。再看6仁的声音都在打着颤,扭头向蔡琰怒吼道:“文姬!!” 蔡琰这时已经回到了车厢之中,而6仁的怒吼声方落,车厢中却有清清琴音响起。6仁与其他众人各自一楞的功夫,蔡琰的歌声就已经轻轻的飘扬了出来: “细雨飘/轻风摇/凭籍痴心伴情长 豪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 唤回了/心底情/宿命尽 为何要/孤独绕/你在世界另一边 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尽/写得尽 不贪求一个愿 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今生缘/来世再续 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听到这歌的时候,6仁猛然身躯剧震。而在第一段唱完弦接第二段的过门曲乐时,蔡琰在车中平静的道:“义浩,这《弦歌问情》是我代婉妹唱给你听的……婉妹在临终时要我无论如何也要劝阻住你不去为她寻仇,可我又如何能劝阻得住你?我知道,除了婉妹之外没有人能够让你平静下来,而你在听到这歌的时候,只希望你能明白婉妹临终前的一片苦心……” 话到这里,蔡琰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你与婉妹之间的感情,我比谁都清楚。我也知道,已决意为婉妹寻仇的你,心中已有了一死之念……你今日寻仇,最终会难逃一死。你若身故,蔡琰也不愿再独存于世,只愿与你同去。你我生既已尽欢,死又有何憾?但无论如何请你听完这歌好吗?因为这歌不只是婉妹为你而唱,我自己也想为你而唱……义浩,从来就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而我并非草木之人,我也有情啊!今日的我,早已明白什么是‘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说到这里,过门已终,蔡琰又接着唱起了下段: “青天动/青山中/尘封瞬息万里云 寻佳人/情难真/御剑踏破乱红尘 翱翔那/苍穹中/心不尽 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 为何让/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 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得清/说得清 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 今生缘/来世来续 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在蔡琰的歌声中,6仁不知何时已经静静的跪坐到了地上,脑海中回想起了婉儿的一颦一笑,而此刻虽然是蔡琰在唱这《仙剑问情》,但对6仁来说却就是婉儿在对他而唱。头已经深深的低垂了下去,眼中的泪珠在一滴滴的落到地上。 蔡琰的歌声悲伤哀婉,就像蔡琰方才说的那样,这歌不仅是婉儿在为6仁而唱,也是蔡琰自己在为6仁而唱。一直以来,蔡琰其实早就对6仁有了感情,只不过蔡琰是在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感情而已。现在生了这样的事,6仁很可能会一死方休,而蔡琰自己再也强压不住,终于借着这歌向6仁唱出了她心中压抑已久的感情。 歌中有情,则歌就有了灵魂。而这一曲《仙剑问情》就连那曹操与那数百骑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听着蔡琰对弦而歌。此刻,仿佛他们也体会到了6仁与婉儿、蔡琰对6仁之间的那份情感,扣弦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的松下,几乎每个人都或低下、或侧过了头,一个个都在强忍着眼中可能会流下的泪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弦歌已罢,曹操默默的望定了仍跪坐在那里的6仁,心中强自隐忍道:“6仁!住手吧!是孤有负于你,你不要再逼孤了!孤真的不想杀你!!”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曹操心中的话,6仁缓缓的站了起来,先是侧过头望了一眼曹操,然后才侧回了头望了一眼6兰,神情中的悲意虽浓,但已经没有了愤恨之意。而他身上的杀气,也早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忍多看上一眼的悲凉之气。 蔡琰这时撩开了车帘下了马车,静静的望向了6仁。6仁望了眼蔡琰,静静的问道:“婉儿呢?” “就在车中……小兰身上的衣物是抚幼义舍的丁夫人代做的,今天刚好取回来。死者为大,我也不敢再冒犯婉妹……” 6仁轻轻的点了点头,蔡琰却突然取出了一柄护身用的匕抵到了喉间向6仁道:“义浩,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勿以我等为念。” 6仁猛然一惊,蔡琰又转身向曹操道:“叔父,或许你永远不会明白义浩、婉儿、文姬,我们这几个人之间的感情,文姬亦不奢望叔父能够明了什么……” 曹操惊道:“文姬,不可!!” 蔡琰凄然微笑道:“生既已尽欢,死又有何憾?文姬只求叔父能在我们三人死后能合葬一处,令我们能在阴间相会,此愿便足矣……义浩,你去吧。” 曹操是绝世枭雄,但正巧他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诗人。此刻碰上这样的场合,曹操竟然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去判断。 忽然间,6仁轻声道:“放下吧,手中剑;放下吧,手中剑……” 众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6仁的身上,只见6仁缓缓的从车中抱出了婉儿,动作轻柔之极,仿佛是怕把婉儿弄痛了一般。抱起婉儿后,6仁先望了一眼蔡琰与6兰,又望了一眼曹操,再环视了一眼众人,最后低下头向怀中的婉儿道:“婉儿,我们回家了……” 没有再理会谁,6仁只把背影留给了曹操他们,一步一步的向许昌城走去。6兰稍稍的楞了一下,也赶紧的追到了6仁的身后。蔡琰静静的望了6仁一眼,抵住喉间的匕轻轻撤去,继而向曹操恭身一礼道:“叔父,文姬告退……” 6仁一行人已经在渐渐远去,程昱忍不住向曹操轻声低语了几句,曹操听过之后却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法虽不容于情,可是现在要孤如何去怪罪于他?” 郭嘉此刻望到了程昱向曹操耳语的那一幕,心中突然有所明悟。而曹操这时调过马头,寻到了躲了好一阵子的袁尚,礼而愠道:“贤侄,今日之事你我各自作罢吧!要知道,这婉儿……终归是孤之义女!你逼死孤之义女,其理又何在!?” (汗一个……不想写得太多的,还是胡混了八千来字,算是补上一点昨天的漏更吧。票呢?花呢?白开水呢?板砖呢?来者不拒,就怕不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一十一回 无能为力 夜,许昌城中,6府。 “大人,你吃点东西吧……”6兰此刻正端着一盘食物在对6仁苦劝:“你既不吃又不喝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婉儿姐若泉下有知,也不愿大人你如此的啊!” 6仁呆呆的望着榻上的婉儿,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真的吃不下……小兰你先出去吧,让我静静的陪陪婉儿。” 6兰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把食物留在了房中的桌几上,轻而又轻的准备退出房去。就在6兰刚刚转过身去的那一刻,6仁忽然唤道:“小兰,你过来一下。” 6兰走回6仁的身边跪坐下来,6仁侧过头静静的望了一会儿6兰,又正回头去望定了婉儿,轻声道:“小兰,当是大人我求你,以后尽量不要穿你婉儿姐的衣服了……记得婉儿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就是和现在的你差不多的年纪,你现在的身段又和婉儿那么的像,再穿上婉儿的衣服我真的会认不出谁是谁……我怕我会触景生情,黯然神伤。可是我知道现在的我不能如此消沉……” 6兰强自忍住了想要哭泣的冲动,轻轻的伸出手去按住了6仁的手道:“大人,婉儿姐她人死不能复生,而婉儿姐在临终前要小兰好好的照顾大人……大人,就让小兰代婉儿姐守在大人的身边好吗?” 6仁平静的望了6兰一眼,抬起手在6兰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会摇头道:“你和婉儿一样都是傻丫头。傻丫头,婉儿是婉儿,你是你,没有人能取代我心里的婉儿的。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怎么明白……好了小兰,你先出去吧。” 6兰无奈之下只好起身退出房去,方一出门6兰就望见了静立在门旁的蔡琰,只能轻轻摇头。 蔡琰轻抚了一下6兰的脸庞,叹道:“你也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去劝一劝他。” 推开房门,蔡琰轻步入房来到6仁的身边坐下。6仁知道来的是蔡琰,目光却没有离开榻上的婉儿,只是轻声向蔡琰道:“文姬,谢谢……” 蔡琰微微一怔,问道:“你为何谢我?” 6仁道:“如果当时不是你令我冷静下来,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你不怪我骗你?” 6仁摇了摇头:“人之一生,又能有谁不是在谎言中渡过的?我自己还不是一样的常常在骗人?骗人没有关系,关键是在善意的欺骗,还是在恶意的欺骗。有时候现实是很残酷的,而一个善意的谎言至少能够让人们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蔡琰低下头轻叹道:“是啊,有时候人们自己都要骗自己……可是总会有骗不了自己的时候。义浩,婉妹已故,你现在打算怎么做?离开这里吗?” 6仁接着摇头:“不。其实我谢你,并不仅仅是因为你及时的让我冷静下来保住了性命,更多的是……你以刀抵喉,说我若身死愿与我同去的时候,我突然明白过来,连上你在内,现在的我是很多人唯一的依靠。我如果不顾一切的去拼杀、去疯狂,最后不但不能为婉儿报仇,还会连累着我身边所有的亲近之人一起死去。我常常对我自己说,在这个时代只有婉儿是我唯一的牵挂,可是现在我才明白我是在骗我自己,我心中的牵挂其实很多很多……你是我的牵挂,小兰是我的牵挂,子真、子良是我的牵挂,还有尚在徐州未归的糜贞也一样是我的牵挂。正是因为你们都是我的牵挂,所以我一直以来才会做那么多的事、做那么多的安排,而不是什么都不管的带着婉儿悄悄离去。” “义浩,你这个人就是心太软了……” “所以我只是个普通人,做不了什么大事。”说到这里6仁长长的叹了口气,复又问道:“府外情况如何?” 蔡琰道:“曹公派了一千军兵将我们府坻团团围住,不许我们府中之人离府半步。若有所需,向门外的将官明告之后自然会有人送来。” 6仁道:“出这么大一场事,他必须得这样做。现在这样,既是在软禁我,却也可以看作是在保护我。到袁尚离许之日,这围自然就会撤去……文姬,你不必担心什么,先回房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多陪一会儿婉儿。” “义浩,保重身体。” 6仁向蔡琰很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脸:“放心吧,我没事的。因为我知道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蔡琰点点头,起身悄悄的离开。而6仁望着榻上的婉儿,轻声自责道:“我怎么就那么笨、那么傻?两年多前雪莉那里就已经存够传送一个人的能量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先让雪莉把婉儿接回去?我为什么就舍不得让婉儿先离开我一下?我是怕我会变心,还是在怕婉儿会变心?” 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是在这个时代总是要提心吊胆、时时骗人的6仁,需要婉儿这样一个可以让自己真正的平静下来,彻彻底底的放松一下心情的避风港;一个让他知道自己是在做些什么的标的。或许,这也是一种带着些病态的依恋吧? 轻轻的摇了几下头,6仁默默的计算着时日。可能是因为怕算错,6仁还取出了从来不用的竹筹一根一根的摆在了地上:“五、十、十五……上次和雪莉联络是在二十七天前,加上今天是二十八天,后天就是雪莉和我约定通讯联络的日子……婉儿,能再坚持一下吗?也许雪莉那里的外星达科技能够让你重新活过来。” ―――――― 焦急中的等待比什么都漫长,6仁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指尖传来的轻轻震动。因为事先6仁就吩咐了府中人不许靠近自己与婉儿所在的小院,这会儿6仁便慌忙的举臂向天接通了与雪莉的联络。 “主人……” “什么话都别说!我有急事!!”6仁焦急的道:“雪莉,你们母星的医学科技相当达,你的前任主人更是生物医学的天才,那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办法使死去的人复活?” “哦,这个嘛……相关的客观因素很多。不过总体上来说,只要大脑没有完全死亡,就还有救活的可能。只是当生理机能停止的时候,大脑的存活时间会很短……” “那到底是多久?” “大概只有半个小时左右……” “半、半个小时!?”6仁惊呼道:“我这里都已经两天了!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雪莉道:“没有了。而且这半个小时还是针对前任主人所在的母星人而论,根据前任主人的研究,以地球人现有的潜能开程度,大脑的存活时间最多不会过十分钟。除非死者是暂时性的休克,否则根本就没有办法能救回来。因为大脑是所有生理机能的总汇,一但完全死亡所有的生理机能信息都会随之消失。就算是能够把身体……” 此刻6仁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终于被无情的击碎。没有听完雪莉的话,6仁便既不甘又无奈的摆了摆手道:“行了,不用说下去了……雪莉,你现在能不能把一个死人从我身边接回去?” “可以,不过要请主人接触到对方,好给雪莉提供准确的传送坐标。还有,主公最好是站在空旷的地方,因为附近的物体如果太多的话,很可能会影响到相关数据。” “我知道了……” 万念俱灰的6仁抱起了婉儿,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出房间来到了后花院的习武坪这里。看看周遭无人,地方也很空旷便对雪莉道:“好了。雪莉,试试传送吧。” 过了一会儿,雪莉确定好了婉儿的坐标,告知6仁说可以传送。6仁轻轻的点了点头,望望怀中的婉儿,低在头在婉儿的樱唇上轻轻一吻后柔声道:“婉儿,我向你承诺过一定会带你回我的家乡的,现在你先去一步吧……雪莉,传送。” 6仁与婉儿的身边忽然卷起了一阵尘沙,但没用多久便有一道眩目的白光闪过。白光过后,习武坪的中央就只剩下6仁一个人站在那里,婉儿已不见踪影。 6仁方才横抱婉儿的双手还空悬在那里,半晌过去6仁才举手向天继续与雪莉通讯:“雪莉,接到了婉儿没有?” “接到了。只是主人,她的生理机能早已经完全停止,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救回来。” “我知道,刚才我就已经问清楚了……雪莉,把她好好的保存起来。我要我的婉儿,永远都是那么的年轻美丽。” “是的,主人。不过主人,她的dna信息与遗传信息都比较完整,如果主人真的很想的活,可以制出一个克隆体……本来这在母星上是不允许的,不过这里是地球……” 6仁道:“克隆体?也就是另一个婉儿?那她的记忆呢?” “记忆就没办法保存了。主人别忘了,前任主人为了能完全重生,都是费尽了气力制作出一块并不完善的生化记忆芯片,但是这项技术一则是并未完善,二则是主电脑中没有相关的数据。” 6仁低下头想了好一阵子,最终却摇了摇头道:“不要克隆,因为即便克隆了出来,那也不是我的婉儿……你把她保存好就是了。以后每个月一次的联络照旧,联络了之后让我看一看她。” “是!那主人,三个月之后第二次传送的能量就够了,是不是把主人也接回来?” 6仁沉默了一阵才道:“到时候再说吧……你先把映象传过来,让我看一看她。” 映象接通,6仁又望了婉儿好一阵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急道:“雪莉,我再问你点事!!” (明眼人都看出来其实没写完的啦!只不过瓶子要去上班了,先这样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一十二回 心中决意 “雪莉,我再问你点事!” 本来准备结束联络的6仁猛然间想起了些什么,急忙唤住了雪莉急问道:“雪莉,你能不能把我传送到三天……不不不,五天前?” “啊!?”雪莉这呀然的回应声使6仁的心当场就往下一沉:“主人,以传送器现有的状况那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啊!” 尽管已经心知不妙,6仁还是下意识的追问道:“为什么?” 雪莉道:“原因太多了。先是能源问题,主人刚才的想法实际上是要进行两次传送才能做到,也就是必须得先把主人接回来,然后再用传送器进行定点传送。可是主人刚刚才进行了一次传送,传送器现有的能源都还……” 6仁的双拳猛砸起了自己的脑壳:“现有的能源都还要三个月的储备才够进行一次的传送是吧?那照这样算过去,我想传送到五天前岂不是还要多等三年?” “是三年零三个月。”雪莉纠正了一下6仁这个小小的错误之后又补充道:“而且主人,就算有充足的能源,以传送器现有的时空传送精确度也达不到主人的要求。” “时空传送精确度!?”6仁的心情一直就不太好,反应也就有些慢:“这是什么意思?” 雪莉解释道:“任何机械的运作都会有一定的误差值,我们所能做到的只是尽可能的减小这个误差值而已。主人你也知道,前任主人把传送器的时空传送功能封闭起来是因为时空传送功能本来就不完善,因此相应的时空传送误差值也非常的大。根据这次意外的解除锁定之后,前任主人留下来的相关资料显示,前任主人之前所做的几次时空传送试验中,误差值最小的一次是四十年,最大的一次竟然有一百七十年!” 6仁的脑中嗡的一声巨响,人都险些没晕倒在地上:“四十年到一百七十年的误差!我的天啊!就算是运气好只出现了四十年的误差,那我现在是在公元2oo年,四十年前的话就是会回到公元1第一次党锢之祸的前几年!就算我什么都不做,静静的等到婉儿出现的时候,我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了!我怎么可能等得了!?” 雪莉是在照本宣科,浑然不知她在一次又一次的摧残着6仁:“恐怕还不止如此。主人,这个精确度还是针对主人现在所处在的时空点,身上芯片的通信功能能够提供一个相对准确的时空坐标来计算的。如果主人先回到基地,然后再进行凭空传送的话,可能误差值还会更大。” “雪莉――我现在的脑子很乱,什么都搞不清楚了。你刚才说的话能不能好好的解释一下?” 雪莉那边沉默了一阵,应该是在整理合适的说法,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打个这样的比喻吧。主人如果是想进行定点传送,就好比一个垂钓者在抛出手中的鱼钩。尽管很想抛中自己想放置鱼钩的位置,但是会由于力道、风力、水流等多方面的因素,鱼钩根本就不可能抛到准确的位置。也许会因为运气好,实际抛中的位置会与自己预期的目标相差不远,但是对于时空这个庞大到根本就不能诂算的数字来说,只是一点点的误差,都不是我们所能够接受的数值。” 6仁终于明白过来了一些,呐呐道:“也就是说,我现在就好比是那个已经抛出去了的鱼钩,能够给你提供一个准确的坐标。而你能够把婉儿和我准确的接回去,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一根类似于鱼线的因素连着。” “大致上就是这个意思了。事实上,雪莉与主人之间每个月一次的通讯联络,主电脑都要进行同步性的时间模拟,然后在每次通讯的时候都要进行误差修正。到目前为止的误差记录,普遍都在十分钟左右。” 6仁很想苦笑,可是他现在真的连苦笑都笑不出来,声音中都带出了几分哽咽:“难道这是老天爷注定的要让我失去婉儿吗?我还想传送到几天之前,自己提醒一下自己……” 雪莉听到了6仁的话,又扔出了一枚重磅炸弹:“主人,按前任主人遗留下来的资料,你的想法是不太可能会实现的。” “!!!”6仁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雪莉道:“按照人们一般的时空观念,当某个人回到之前的时间区域时,如果做了些什么就会因为蝴蝶效应的缘故而影响到历史;也有人认为,不管这个人回到之前的历史中做了什么事,都会无法破坏掉原有的历史进程,亦或者说他就是应该在这个时间点上出现,然后成为历史展中应有的一部份,但是根据前任主人的几次试验显示却并非如此。前任主人也曾经穿越过,而且做过对历史原有进程破坏很大的事,但是回来之后却现原有的历史进程完全就没有变动。根据主人的推断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因为传送器的不完善,导致前任主人所进入的其实是平行空间,但这种论断前任主人的支持率只有百分之三十;第二就是一个已是即成的历史中的人,如果进行穿越的话,那么自他穿越时起,历史走向其实已经出现了‘y’字型的展,即在原有历史不会改变的情况下,直接性的分支出了另外的一个平行空间。” “……”已经处于大脑混乱状态下的6仁许久过去才理清了一些思路,问道:“那意思是不是可以这样来理解,就是现在即便是能把我传送到五天前,也只不过是又一次的分支出了另一个平行空间,然后在我回去之后,我现在所处的空间也一样的会什么都没有改变?我碰上的‘我’是另一个空间中的‘我’,而我救下的‘婉儿’,也是属于另外的一个空间中的‘我’的那个‘婉儿’?难怪到现在都已经快七年了,我一直怕会过度的怕破坏历史而有心避而不问,亦或者说我以为我会和《寻秦记》里的项少龙一样,成为一个会因为诸多因素而未在史料中出现的人物,你也从来没有劝阻过我别做什么会影响到历史的事……原来我早就已经在一个平行空间中了。”(严重ps!!!)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6仁仰头向天,呐呐自语道:“另一个空间中的我?另一个空间中的婉儿?那我又是什么?我又得到了什么?我没那么伟大啊!我只要属于我的婉儿!!” “主人,你没事吧?” 6仁凄然的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突然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好像我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不,在我自己的这个空间里,还有很多人需要我来照顾,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雪莉,既然我是在一个平行空间里,那么我是不是不管怎么样的胡做非为,都不会影响到我原本应处的那个空间?也就是你所在的那个空间了。” “是的。事实上主人已经穿越了将近七年,而按主人所做的事,其实已经足够产生十分庞大的蝴蝶效应,但我在这里却一直没有查阅到与主人有关的历史资料。” “那就行了……与其怀念过去、憧憬未来,我更应该脚踏实地的把握现在身边的一切。我已经失去了婉儿,我不想再失去谁,至少不想再有哪个我身边的亲近之人因我而死,而且……我还要为我自己的婉儿报仇!”话说到这里6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问道:“雪莉,我身上的体能强化剂只剩下最后的2%,有没有办法在我不回去的前题下进行补充?” “这个……”雪莉也头痛了:“恐怕不太可能。基地里的药剂虽然很充足,但都是要进行很复杂的手术才能补充到主人的身上。除非主人回来……” 6仁道:“但综合起前面你说的那些资料,我现在根本就不能回去!我在我现在所处的空间里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雪莉,赶快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替代的方法,简单点说就是我要有强大的战斗力!!” 过了很久,雪莉终于找到了什么:“主人你看这个行不行。我先把相关资料传送给你。” 几分钟后,6仁的芯片中出现了几样东西的资料,像电磁剑、激光剑之类的武器,和科幻电影里的差不多,威力巨大且携带方便,什么切金断玉对它们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不过6仁仔细一看就直接pass掉了。因为使用这种武器要有相应的武力与技巧,但6仁正好没有,这是其一;其二嘛,这玩意儿威力虽大,但6仁在不回去的前题下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补充其能量,而雪莉那边每进行一次时空传送就要三年的能源储备――说句难听点的话,这些东东对6仁来说就是一次性的东西,用完了就没了! 正因为这样,6仁挑来挑去,最后不得不全部pass,连雪莉都没了辙――因为都是一样的没办法补充能源或是弹药。说起来雪莉的前任主人就算是玩穿越都会先做好万全的准备,而且也没碰上过基地能源不足的事,要什么东西那是想传送就传送的,哪里会像6仁当时的穿越那样的不凑巧? 此刻6仁只能无可奈何的长叹了口气道:“算了雪莉,别费劲了。我现在在这里好歹也还不是什么都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我用我自己的头脑去解决吧,过份的依赖金手指我可能会什么真真正正的事都做不了。三个月后的传送能源储备够了就先保留下来以防万一。其他的事也就没有了,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是的主人。婉儿已经放到医疗舱中保存起来了,您要不要再看一看?” “嗯……让我再看一看她。”6仁闭上双眼凝望了一阵视频中的婉儿,低声自语道:“婉儿,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然后平平安安的回到你身边……雪莉,通讯结束吧。” 通讯已经结束,6仁怔怔的望着天,心中盘算道:“从现在开始,真的是什么都只能靠自己了……婉儿的仇要报,蔡琰他们要安置。而我这次做出这么大的事,可能曹操都会对我又多提备上几分,搞不好会根本就容不下我……唉,事情好多,先回书房一条一条的理出来,然后根据大势应有的走向再诸条的细思吧。按现在的情况和之前的经验,我虽然是在一个平行空间里,但总体上的大势走向应该没有变,曹、袁两家之间的争霸之战一定会打,而我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如何去利用这些大势走向……” ―――――― 6仁低着头、反背着双手的在往此刻在他府坻附近的一所宅院的高阁之中,曹操一直在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他。而就在6仁身边风卷尘沙,白光闪过后婉儿尸身不见的那一刻,曹操惊得手中的望远镜都险些掉落到地上。 许久过去,当曹操再也看不到6仁的身影时才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对身边的程昱细说了一下刚才所看到的事之后道:“仲德,你看6仁此人当除乎?” 程昱轻捋着胡须,沉思了许久才摇头道:“数日前此人杀意方退之时,主公一时心软未曾下令射杀,如今时机已过,只怕是想除也除不了了。日前他于袁营中的一战,昱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心惊胆战。现在若是把他逼之太过,只怕反而会危及主公自身。而且方才主公说6仁怀抱的婉儿只在一道白光过后就失去踪迹,这个、这个……难道是传说中的‘飞升’之术?彼有此术在身,主公若真想杀他可能还根本就杀不了!总而言之,这个人太可怕了,而现在唯一能用来制衡于他的婉儿已然身故,其余的如文姬等人,恐又非他真正的心中所念……一但对他逼之太过,主公既会杀不了他,他也定然会舍家弃室逃逸他方,若转而投奔他人……主公,他若有意为将,主公麾下又能有谁会是他的敌手?” 曹操摇头。 程昱接着道:“不过昱以为,可先差奉孝前去试探6仁心意如何。昱前番定计,故意暗中指引袁尚骗劫婉儿一事得成,本意是想借袁尚之手除却6仁,只是没想到他竟会有那般武勇,袁尚的三千军兵竟然被他一人杀得溃不成军。只是计虽似败,但细想来仍有后着。昱观6仁因婉儿之死而悲愤非常,此刻是心静稍宁,又不愿文姬等人因其之故而横遭不测,所以才静静的呆在府中不再去向袁尚支身寻仇。但仇既已结下,主公大可加以利用。奉孝曾言,他素知主公与袁绍之争避不可免,如此便可差奉孝劝说于他,劝他留在主公麾下暂为助臂以图袁氏之仇。若能得成,主公便得一大助,亦可以另寻良机再行除他之事。” 曹操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不错,此为两全之良计也。若能得成,孤与袁氏相争之时有他在许都为孤理政安民、屯草积粮,孤无后顾之忧亦会多出几分胜算。至于除他一事嘛……现在也的确不当其时。孤将与袁氏相争,而且袁尚有过在先,若这个时候6义浩死于孤手,反而会令得孤麾下慕僚人心不稳,需待击败袁氏之后,趁其不备之时而陷之……袁尚那里又当如何对待?” 程昱冷笑道:“袁尚此人不过就是一个公子哥儿,这次经此一事,只怕早已吓得肝胆皆裂,恨不得肋生双翼早离许都。主公不妨明日便奏请天子,如袁绍之意封他为冀州刺使,让他早点走就是了。诂计袁尚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都来不及……” ―――――― 就如同程昱推算的那样,此刻袁尚正躲在许昌城中的某处隐密之所中,身躯正在不停的打着颤。因为过度的紧张,双手一直在死死的握住双刀刀柄,连牙齿也在不停的打战:“6仁来了、6仁来了!那个疯子来了!快,快给我挡住他!快杀了他!!” 或许很难想像吧?这就是在原有的历史中曾经射杀史涣的袁尚,颇有几分武勇之态的袁尚。或许现在只能这样来解释,就是袁尚这位公子哥儿,一直以来都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没有能真正的吃过苦、见过世面,再加上家世的缘故,身边的人一直都对他恭恭敬敬,所以他的身上有的只是目中无人的自大与狂妄。若单以原有的历史而论,袁尚在射杀史涣之后又狂妄了几分,不知天高地厚的去与张辽交手,结果就被张辽杀得大败而归。在此之后,袁尚的狂妄之气似乎有所消减,做出来的事其实也有几分枭雄的样子,或许就是与张辽击败袁尚,令袁尚明白了什么叫天高地厚有关? 但是现在呢?6仁的那一番疯狂肯定也令袁尚明白了什么叫天高地厚,不过6仁当时那地狱杀神一般的凶态,还有那几近于血腥残忍的杀伐,其实早已经远远的出了袁尚的心理承受界限。要知道当时就连曹操、许褚、张辽这样身经百战、看惯了无情杀戮的人都看得心惊肉跳,袁尚他一个没真正见过世面的公子哥又哪里能承受得了? 这几天躲在这里,袁尚身边的卫士那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保护。可即便如此,袁尚一闭上眼睛就会做恶梦,梦见满身是血,有如地狱修罗一般的6仁来向他索命寻仇,结果都吓得不敢睡觉。时间稍稍一长,袁尚都有些精神分裂了。 就这样,袁尚突然又惊呼道:“蒋奇!蒋奇何在!?快让他来此保护我!!” (关于pass:前一阵子有书友说时空观很不明了,瓶子当时楞了好半晌。后来去翻阅里前面的章节才现本来应该是安排在第42回《携美收房》里,也就是6仁打算教百姓们正确的水稻种植技术却怕影响到历史的时候,本来要阐述的时空观的那半截没有ctr1+v到里面去……确切的说,是当时太急,没有注意到u盘里保存的是不完整的旧稿。没办法了,现在只好在这里补回来……很漏洞的补法。因为6仁在汉末已经呆了七年,事情又做了不少,不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影响到了历史。唉,苦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一十三回 一意而为 “蒋奇!蒋奇何在!?快让他来此保护我!!” 听到袁尚的惊呼声,田丰、沮授、逢纪三人慌忙入内,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袁尚渐渐的安抚下来,之后逢纪留在房中陪伴袁尚,田丰与沮授则缓步出房。出房后二人对望了一眼,沮授轻轻摇头道:“这次的事令三公子受到了过度的惊吓,三公子现在都有些神智失常了啊。唉,三公子毕竟年纪尚轻……” 田丰铁青着脸道:“莫说三公子,你我二人又何尝不是被那6仁给吓得不轻?三公子刚才呼唤的蒋奇……” 一提起蒋奇,田丰、沮授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其实在6仁孤身杀入袁营的时候,蒋奇作为席随行护将,当然是第一个就持矛上马去拦截6仁。只是当蒋奇跃马赶到近前的时候,话不及说、矛不及举,早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6仁就一跃而起,从上至下的全力一剑之下竟然把蒋奇连人带马外加武器,全部都给砍成了两段。当时也正是因为这令人惊骇无比的一剑,才使得后面袁营士卒没人敢上前一步。 “……本欲除却6仁,使曹瞒失却其农政助臂,好使你我的久峙之计能成,结果却不意如此!想你我皆以足智多谋而自居,今日却……” 说到这里田丰与沮授又对望了一眼,然后便异口同声的道:“许都不宜久留!” ―――――― 数日之后,汉献帝诏封袁尚为冀州刺史、抚乌中郎将。不过因为袁尚“卧病在床”,入朝进见的事都是逢纪代做的。之后袁尚就急急忙忙的向曹操辞行,带着两千多护行军慌慌张张的就上了路,曹操也就是虚送了一段便率众回城。而在这个时候,6仁还被曹操软禁在府坻中。 次日的书房中,6仁听到了子弟们的回报,正在提笔书写的他只是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子弟们退出了房去。其实6仁不知有多么的想冲出城去把袁尚砍成十几二十块,可是现在的6仁已经做不到了。 放下笔来细看了一下自己诸条列出来的事项,6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现在已经没有了战斗力,想为婉儿报仇的话就只有利用时局大势的走向,也就是借助曹操与袁绍之间的来帮我报仇。只是如果按照原有的历史进程……现在是建安五年,袁尚却一直是到建安十二年左右才被辽东的公孙康所斩杀……七年!我等不了那么久!对我来说比较实际点的方法,应该是在官渡之战,亦或是之后的黎阳之战的时候争取在两军阵前斩杀袁尚。而如果我要这样做的话,就必须先取得曹操的信任……曹操的信任我想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曹操肯定知道我想为婉儿报仇的事,那关键问题就是我得做些什么出来,一则是让曹操坚定对我的推测,二则是我得去修正一些可能对时局走向有影响的事。” 又检阅了一下写在纸上许多的事项,6仁大致的已经确定好了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就在这时,蔡琰敲响了:“义浩,我可以进来吗?” 6仁赶紧把记着事项的纸收入怀中,回应道:“文姬吗?进来吧。” 蔡琰缓步入房,在6仁的面前跪坐下来道:“袁尚昨日已走,我们府坻周围的官军今晨亦已撤去……义浩,府围既已撤去,你是不是该让婉妹入土为安了?” 6仁点了点头。虽说婉儿的尸身几天前就已经被送回了雪莉那里,但6仁要玩点小手脚骗边身边的人却不是什么难事,棺木一合上也没人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派人知会曹公一声,我们就举丧吧。” 两天后,一个只是放了些石头的棺木下葬到了选好的墓地。因为婉儿在身份上毕竟只是6仁的侍妾,所以除了少数亲朋好友之会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参礼,就连婉儿名义上的这个义父曹操也只是派人送了份白礼来而已,到是抚幼义舍的丁夫人带了一帮孩子们来给婉儿上柱香。丁夫人很喜欢婉儿这个义女,抚幼义舍的孩子们也很喜欢婉儿这个一直都对他们非常好的大姐姐。 对6仁来说,这个墓只不过是一个衣冠冢,不过心里的难受却一样不会改变什么。从葬礼开始到结束,6仁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相对的,也没有谁愿意去打扰6仁。不过对曹操来说,6仁现在不过是在掩人耳目…… ――――――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曹操聚起了帐下幕僚开会议事。要商议的事其实只有一件,就是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出兵向东攻伐刘备。而毫无疑问的,郭嘉、二荀等谋士都一致赞同要趁袁绍还没有完全摆平公孙瓒的时候尽快击破刘备,千万不能给刘备养成气力,不然在曹操与袁绍对决的时候,刘备在边上捅上一刀子那可就是要命的事。 接下来的商议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而6仁一直都低着头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将官的选取都已到位,曹操将要宣布散会的时候,6仁才忽然抬起了头来向曹操道:“主公,6仁想去一趟宛城。” 6仁这一句话使众人皆惊,曹操更是难以置信的道:“义浩你方才说什么?你要去宛城?你去宛城作甚?” 6仁道:“我觉得适才各位所说的尚有些许的不足之处。第一,我这次令袁尚丧胆,吓得他神智都有些失常,而袁绍素来最爱此子,今见袁尚如此也难免会迁怒于主公。而在这个时候让我暂时离开一下许都,对外可宣称主公免去了我的官职,这样至少可以让袁绍稍稍泄愤,也找不到出兵南下的借口,这样才能令他一心一意的去对付北方的公孙瓒。” 曹操微微点头,问道:“那第二呢?” 6仁道:“主公向东讨伐刘备,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与袁氏将至的大战作好准备。但是除了东面刘备之外,西面宛城的张绣也不可不防。我这趟暗中去宛城,就是想帮主公劝降张绣。” 曹操的眉头皱了起来:“义浩,你此去可有把握?” 6仁道:“如果让我见到了张绣身边的谋士贾诩,那此事则必成。此外还要看主公你能不能容得下张绣。” 曹操楞了一下,随即大笑道:“义浩何出此言?若张绣肯真心归降于孤,孤又怎会记恨旧日仇怨。到是义浩,孤更担心你啊……” 6仁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曹操见6仁如此,侧目望了望程昱,而程昱也细看了6仁很久,最后向曹操轻轻的点了点头。 曹操见状想了想又问道:“那义浩,你打算怎么去宛城?” 6仁道:“我带二十个随从在身边就行了。若无差错,一个月之内我必返许都。” 曹操轻轻拍案道:“好!义浩若能劝降张绣,便是大功一件!今日天色已晚,义浩且先回府好生歇息一下,孤亦要修下结好书信好明日交付于你。义浩意下如何?” “诚如所愿!”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只是郭嘉紧皱双眉望着6仁,暗中摇头不语。 ―――――― 入夜,6仁正在书房中静思,门人报郭嘉来访,6仁便命人将郭嘉请入书房相谈。而郭嘉一进到书房中,礼也不叙招呼也不打,劈头劈脑的就是一句话骂了过去:“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6仁平静的道:“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你知道个屁!”郭嘉火冒三丈:“你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你还呆在许都干什么?趁这次主公东征刘备不在许都的空档,你带上你的家人走啊!” 6仁道:“走?老郭,你要我走到哪里去?” 郭嘉一探手抓实了6仁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你小子身上乱七八糟的奇能异术那么多,带上文姬、小兰这几号人要去哪里去不了!?我不管你那么多!实在不行你给我滚去夷州,滚得越远越好!我这次随主公东征回来,不希望再在许都看到你!” 6仁挣开郭嘉的双手道:“老郭你怎么了?以前你一直都不希望我走的,怎么这次反倒要轰我走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的你是个嬉嬉哈哈,不务正业的人,可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主公所能够容忍的人了!这次的事……我虽然还不敢确定,但主公很可能已经动了想除掉你的念头!不说主公如何,我如果不是清楚你的为人,加上和你又是兄弟的话,我都会想劝主公除掉你!因为你这个人太可怕了!臭小子你听我的,趁这次的机会赶快走!” 6仁静静的望了郭嘉一阵,却在席间坐了下来道:“放心吧老郭,很多事我其实心里有数。我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事很可能已经出了曹公所能容忍的底线,不久便会引来杀身之祸。但是有一条,在袁尚未死、婉儿的仇未报之前,曹公他会舍不得动我。” 郭嘉在6仁的面前坐下,苦劝道:“义浩!你就是应该趁主公对你尚未动杀念的时候赶快离开!若是事有不及,那可就追悔晚矣了!你如果信我,婉儿的仇我会设法帮你报!” 6仁平静的摇了摇头道:“不,我一定要亲手砍下袁尚的头……老郭,其实我的命本身就已经没有几年了,婉儿又已故去,我早已是一个心如死灰的人。现在强撑着我的,就是一个要亲手为婉儿报仇的念头。可能也只有你才真正的清楚,婉儿对我其实是多么的重要。如果不能亲手为婉儿报仇,我就算是能长命百岁,也会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郭嘉再一次被6仁给气得说不出话来。许久过去,郭嘉只能用力的一甩袖子准备离去。在走到房门前的时候,郭嘉猛然转过身来道:“臭小子,不要被仇恨迷失了心智!短时间内主公是不会动你,可是你一但有所疏忽,那谁都救不了你的!而我……现在主公还不敢对我明说什么,因为你我必竟是好兄弟,主公可能想除掉你的事是我自己无意中看出来的。可是主公一但对我明说的时候,忠与义之间,我只能选择前者!” 6仁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放心吧老郭,还是那句话,我如果真的要走,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不过老郭,我还是要谢谢你特地赶来提醒我。” 郭嘉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臭小子,你会有今天,可以说全都是因我之故,算得上是‘成也萧何’。但我不希望将来会‘败也萧何’!” 6仁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郭嘉望了6仁数眼,最后一甩袖子离开书房,只留下了一句话:“希望如此!” 6仁笑了笑,探手入怀摸了摸怀中的事项纸,低声自语道:“老郭,我不清楚你今天来我这里是真的来劝说我,还是来试探我,不过现在我不管对谁都不能说真话了……” (昨天下午五点多,也就是212回快写完的时候,瓶子这里忽然停电,而瓶子又要赶着去上班,所以不能等。今天212、213两回补上,勿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一十四回 随波逐流 “当主,前面就是宛城了。” 6仁在马上举手遮阳,细看了一会儿十几里外的城池,轻轻的点了点头后问道:“前些天你们在城中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6仁离开许昌时是带了二十个6氏子弟在身边,其中有五个按6仁的命令,先行一步赶往宛城去打听一些相应的消息。混了这么几年,6仁明白想劝降某个势力可不是动动嘴就能做到的事,相关的客观因素那可是非常多的,如果不掌握这些情报就去动嘴皮子,说不定等着他的就会是砍头的刀斧。 “当主,张绣虽屯于宛、壤,为刘表抵挡荆襄的北方门户,但是好像张绣与刘表之间并不怎么和睦,至少是在军士之间对刘表颇有微辞。只是因为时间很紧,具体的情况如何我们还没能打探到。” “是吗?”6仁趴在马背上陷入了沉思:“这一时期的张绣算得上是一个独立的势力,虽然依附于刘表,但也只是一种帮刘表打工的临时雇员的关系,并不是刘表直属的部下,也就是说刘表的命令他可以听,也可以不听。嗯……” 理出了这样的思路,6仁便激活了芯片仔细查阅刘表与张绣的资料,最后落在了这么有关刘表的这么一段话上:“‘表虽外貌儒雅,而心多疑忌’……是了,刘表最大的毛病就是多疑,而史书上对刘表与张绣之间的记载虽然不多,但却可以从刘表与刘备之间的关系里看出些什么来。要是我没有推算错的话,刘表虽然是把张绣当作看门狗,但又怕张绣养成了气力就会反咬他一口,所以就既不让张绣吃饱,却又不让张绣饿着,完全是吊在那里而已。哪果是这样的话,也难怪曹操和袁绍向张绣招招手,张绣就屁颠屁颠的跑了。有好日子过,谁又愿意半饥半饱的?行了,在这里空想也没有什么意义,进城之后自己再仔细的看看吧。” 一念至此,6仁也就准备带着二十骑6氏子弟打马进城,身边的6氏子弟慌忙劝道:“当主,张绣素来与曹公不睦,当主若是就这样进城,只怕……” 6仁摆了摆手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再者,宛城兵马虽本属张济,张济又曾是董卓的部将,但张绣却不是那种不讲道义的残暴之人,加上身边又有一个贾诩在,所以宛城的兵马现在应该被他们管得像点样子,我们大大方方的进城是不会有什么事的。闲话少说,走吧!” 这边6仁催马先行,身后的6氏子弟们则一个个都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道:“喂,有没有感觉自婉主母故去之后,当主他好像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似的?” “你这不废话吗?当主对婉主母,那可真是……哎呀,我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反正就咱当主这脾气,受到了那么大的刺激现在还能这样神色如常,我看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婉主母也真的死得太……” 前面的6仁突然回过头来愠道:“你们在议论什么?好好赶路!” “是、是、是!” ――――――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号!” 宛城城门前,6仁一行人被宛城的守门士卒们给拦了下来。也难怪,二十来个人个个都挂弩配剑还穿着皮甲,一看知道就不是一般的角色。 6仁在马上随意的拱了拱手道:“许都尚书仆射并领治粟都尉,6氏乡候6仁6义浩,奉曹司空之命为使,特来宛城欲与张将军一会。相烦各位前去通传一声。” “良、良师浪子6仁!?”许昌与宛城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所以6仁的名号与事迹早就传到了宛城。几个守门士卒一听可不敢怠慢,慌慌张张的向6仁见礼之后就有人通传去了。 而6仁这一路过来也有些累了,就趴在了马背上小歇等候。稍稍的闭了一会儿眼,再睁开时6仁细看了一下这几个守门的士卒,觉这几个守门士卒虽说身强体壮,但脸上却明显的带着几分饥色,目光还有意无意的在自己与6氏子弟们的干粮袋上瞄来瞄去。6仁见状心中暗自冷笑,心说看来我刚才的推测应该是没有错的了。而这样一来,6仁对自己这次劝降张绣的事又多了几分自信。 过不多时,城中马蹄声响动,一队人马赶到了近前。当先一将大概三十岁出头,衣甲装束颇为齐整,而他身边一身文士装束的人大概四十几岁的年纪,一张阴沉的脸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很工于心计的人,看来这二位就应该是张绣与贾诩没错了。 6仁在马上先向二人拱手一礼道:“在下6仁6义浩。敢问二位可是张将军与贾先生?” 张绣满脸疑惑的望了6仁一阵才回礼道:“在下正是张绣,这位便是光禄大夫、宣义将军贾文和……阁下真的是6义浩6仆射?” 6仁笑而回应道:“怎么我看上去不像吗?” 说真的,张绣还真没想到6仁竟然这么年轻,到是贾诩微微的点了点头向张绣道:“我等虽与曹司空素来不睦,但6仆射即为使而至此,我等亦不可失却礼数。还是请6仆射到驿舍小歇,我等亦当设宴为6仆射接风洗尘。若有正事,明日再行商议不迟。” 张绣对贾诩一向是言听计从,于是赶紧的请6仁入城。而6仁在入城道路上刻意的与贾诩并骑而行,但是话却一句都不说,只是带着几分微笑望定了贾诩。 贾诩亦望定了6仁,皱眉眯眼了许久才问道:“尚不知6仆射亲来宛城,是所为何事?” 6仁淡淡的回应道:“素闻贾文和足智多谋、料事如神,堪称乱国奇士,那么你又会不明白我在这个时候来宛城是想干什么吗?” 贾诩道:“虽已料到,但未从尊口而出,诩心犹难安。” 6仁微笑道:“袁绍与曹公,你更看好谁?” 贾诩道:“以势而论,当属袁氏;但若是以身而论……犹未可知也。” “是怕他不能容人吗?” 贾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暗指了一下张绣道:“怕的不是我,而是他。你这次的事能不能成,关键也在于你能不能说服他。” 6仁望了眼前面引路开道的张绣,若有所思的道:“迎使一事,并不用他亲自出面,但是他却亲自来了,那他这里应该没有问题才是。” 贾诩道:“狡兔三窟。以他今日之势,自然是谁都不想得罪,想多留一条后路。而你这次能不能事成,就在于你能不能令彼心坚。” 6仁道:“还望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贾诩微笑道:“某……量力而为。” (这几天瓶子工作好忙,回到家里就睡得跟什么似的,白天起来得又晚,更新的字数也就比较少了。见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一十五回 细虑深思 且说6仁被张绣、贾诩接入了宛城。而按普遍的外交习惯,张绣本来是想当夜就设宴款待6仁的,不过6仁却推说自己一路急行,现在身心俱疲,需要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回复一下体力才方便谈正事。因为这种事也在常理之中,张绣与贾诩也就没有强人所难的去强邀6仁,而是把6仁送到驿舍后留下了两百军兵保护就先行离去――6仁现在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思路说词,张绣与贾诩面对6仁的突然到来又何尝不要一点应对的时间? 6仁记得这么一句话,叫“外交场其实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绝非论客辩士。虽说他很有几分很能忽悠人的小聪明,但在汉末混了这么几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6仁也体会到能决定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中的胜负的关键绝对不是他所擅长的小聪明。这种小聪明在真正的外交场合充其量只是能用来调节或缓解一下双方的紧张气氛而已,却绝对不适合用来谈真正的大事,要是乱来的话那就铁定会坏事。 此外,6仁清楚现在的时局大势虽然仍在,但诸多细节上的变动却非常的多,自己必须得要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才行。要是不管这些,而是按史书上的记载去生搬硬套,像刘晔那样对曹操来一通胡吹狠捧,诂计想不出事都难。 因此,6仁在稍稍的了解到了一些有关张绣的实际情况之后,感觉自己有必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与说词,而这个就需要一点时间了。 其实对6仁来说,这次的宛城之行是他在对历史大势走向进行一种修正,而他自身离许昌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认真而仔细的思索着张绣为向曹操投降的根本原因。只有抓住了这个根本原因,6仁才有把握能成功的劝降张绣。而在仔细的参阅过相关史料,再加上一些初步探听来的情报,6仁的目光就完全集中在了一个字上,那就是――势。 既然已经确定了根本原因,6仁现在要做的,就是围绕着这个“势”字做好一些相关的、可能会生的情况的假设对应对方法…… ―――――― 宴已设下,可应邀赴宴的6仁在看清楚桌案上的东西之后却着实楞在了那里老半晌,瞠目结舌间神情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张绣好歹也算得上是一方诸候了,可身为一方诸候的张绣,设个宴出来吧,居然在席间看不到酒!说是无酒薄宴吧,却又不太像,因为看看这一桌子的肉食…… 对不起,这里还要补充说明一下。桌案上的菜色几乎全是肉食是不假,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肉食基本上全是些新鲜现猎来的野味,这要是不了解情况的人可能还会以为自己这是吃上了一顿野味全席!只是话又说回来,在现代社会里若是能吃上一顿野味全席可能会是一种享受,而且还可能是会犯法的享受。可是咱们的路人一号自穿越到现在已几近七年,中间因为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事的缘故,早就已经对野味是敬而远之,不太敢去碰这些野味了。现在突然一下看到这一桌子的野味,6仁居然没来由的额头冷汗直冒。 6仁在那里愕然而不知所措,这边的张绣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只不过张绣却有些会错了意,尴尬的干咳了两下便强笑道:“请6仆射见谅!绣亦素知无酒不可称之为宴。只是……只是绣自幼便身在军旅,故凡事皆以军规而自律,经年积习实难改也。而自古醉酒误事之例数不胜数,故军规中亦有酒戒。今绣虽统众而居于宛城,犹恐醉酒误事,故此下过禁酒严令。只是不想6仆射会忽至此间,绣于仓促之间亦沽之不及……”后面的话没接着往下说了,因为陪席的贾诩已经皱起了双眉瞪住了张绣。 “……”6仁无语了老半晌,心说这位已经三十多岁,而且算得上是名将的张绣该不会和虎痴许褚是同一类的人吧?简单点说,就是在战场上能勇猛过人,但平时却胸无城府,甚至可以说有些单纯而傻得可爱!只不过是席间无酒而已,用得着说这么多的废话吗?是怕我看不出你这里的老底还是怎么的?不懂什么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啊? 随意的笑了笑,6仁也不急着说话,而是微笑着低下了头去。联想起有关张绣的相关记载,6仁都真的想在心中肯定自己那个“张绣很单纯”的想法了。 按史料记载来看,张绣一直都是一个有勇而无谋的人,但好就好在张绣在这方面颇有几分自知之明,行事间从来不像吕布那样刚愎自用。接下张济的兵马之后,懂得向段煨求来贾诩这个一流军师,而且能够做到对贾诩言听计从。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绣对贾诩的信任并不像是主与臣之间的关系,倒更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对长辈的一种单纯的全心依赖。而到后来张绣失去贾诩之后,居然会只因为曹丕的一句“君杀吾兄,何忍持面视人邪”就自杀……要知道当时还只是在公元2o7年,赤壁之战都还没打,老曹既没死也还没称公,曹丕都只不过是五官中郎将而已。而那时的张绣战功卓著,食邑更可以说是曹操麾下诸将中最多人之一。情况可以说明摆着只要老曹还在就绝对不会为难他,张绣也有大把大把的另寻退路的机会,可张绣偏偏选择了自杀。或许这也可以从另一个侧面来证明张绣这个人真的很单纯,一种胸无诚府、但凡是大事都需要旁人来帮他决断的单纯。 一念至此,6仁便笑着举起了水杯,先向张绣示礼之后又向贾诩示礼,跟着目光便停留在了贾诩的身上,心中暗道:“这个老狐狸!昨天进城的时候我和贾诩之间可以说是相互间的试探了一下。看得出来,贾诩知道我的来意,我也知道这家伙心中早有投曹之意。不过贾诩当时和我说,要我‘坚张绣之心’方能事成。按我的推算,我来这里的时机点与原有的历史很有些不同。原有的历史上,曹操劝降张绣的事正好是在官渡之战的对峙时期,张绣在这个时候投降曹操的话,对曹操来说不但能缓解其后顾之忧,还能令兵力已捉襟见肘的曹操得到一支数量虽不多但却强有力的援军。在这种情况下,以曹操绝世枭雄的心性,当然不会去再与张绣计较什么,这也就是张绣所说的‘得我必喜’了。而换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说贾诩是选择了合适的时机,即在时局上令曹操不能去与张绣计较什么的时机来投降。可是现在嘛……” 望了一眼对面神色清冷,却又带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微笑的贾诩,6仁接着细想道:“这家伙是只级精明的老狐狸,论自保之道在三国中可能是屈一指的人物。现在的时机对他来说可能有些不太对,所以多半是既不想得罪曹操这条后路,又不愿说太多的话去触怒张绣,毕竟他身为人臣还是要守节的……不愿说话?那意思就是有很多的话必须得由我这个使节来说的了。他虽有意投降,但最多只能旁敲侧击,守好自己谋士的本份……果然是老狐狸!主角还是得我来唱!” 想清楚了这些,6仁缓缓的放下了水杯,目光又望回了张绣。 张绣见6仁望回了过来便笑道:“素闻6仆射大名,绣早有拜会之心却苦无机缘。今幸能得见,绣实大慰平生矣!只是不知6仆射此来所为何事?” 6仁淡淡的笑了笑,向张绣拱手礼道:“非为他事,6仁乃是为将军日后前途而来。” 张绣当场楞住,就连贾诩也稍稍的楞了一下,但马上贾诩的目光中就流露出了欣赏之意,暗自悄悄点头…… (我知道更新得很少,可是我最近的工作真的很忙!请大家原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番外恶搞篇 [[[m对着摄像头挺胸一事就是一桩。这次令瓶子为之喷饭的事嘛……真的是喷饭,因为瓶子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忙,天天加班到很晚,时间相对来说非常的紧,所以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会开出游戏来小小的玩上一会儿。而这次的意外事件来很太突然了点,瓶子当场就把一口饭全喷在了显示屏上! 闲话少说,转入正题。话说瓶子一直是暗荣《三国志》系列的忠实玩家,不过因为不太喜欢《太阁立志传》系列的游戏模式的关系,对《三国志》系列的七、八、十这三代向来就不太感冒,基本上就是没怎么玩过。实在是近一时期真找不到什么好的正统战略型三国系列游戏,九、十一两代又给瓶子玩烂了,想想没辙,就把十代装进了电脑准备随便玩一玩再说。 因为写《求生记》的缘故,瓶子一般就是新登6五个新武将,也就是6仁、婉儿、6诚、6信、6兰。而在十一代中,瓶子的目标就是把糜贞、蔡琰、貂婵、甄宓,也就是书中的6氏核心军团人物凑齐。然后就……嘿嘿嘿,利用功能强大的修改器让6仁一夫六妻,够邪恶吧?不过除婉儿、6兰之外,其余四个mm都是通过正常的游戏模式弄到手之后才改人际关系,不然玩个游戏就没什么难度与追求了嘛!为此吕布、刘备、曹丕一向都是瓶子的刀下亡魂。而且不管怎么样,在十一代的人物具体情报栏中只能显示一位配偶,这个配偶的显示瓶子一定会选择婉儿。不过掉回头去玩九代则不行,因为九代是没有婚姻系统的,而且九代的史实武将中是没有糜mm和甄mm的,蔡mm与貂mm的头像也真不敢恭维,残念之! 且说十代装好之后,老样子,仁、婉、诚、信、兰登6出来!不过觉十代只能设定配偶,却不能像十一代那样直接设定义兄弟,于是只有调好性格、相性等参数再开始游戏,准备在游戏里再结成义兄弟。因为是一时兴起,瓶子也没有去找十代的修改器,一夫多妻暂且泡影。 因为是要结成义兄弟嘛!所以在开局之后瓶子就在让6仁拼命的提升与诚、信、兰之间的亲蜜度,间中很少回自宅,结果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出了事―― 婉儿:“相公……有件事我蹩在心里很久了…… 6仁:“嗯,什么事?” 婉儿:“最近,您似乎与6兰非常亲蜜。不要忘记我是您的妻子呀!您到底有何打算?” 6仁:“呃……糟糕!该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游戏中的6仁和游戏外的瓶子全都吓了一跳,而屏幕上出现了“付其资金5ooo当作安抚”和“以舌战说服她”两个选项。瓶子的本意只是想让6仁与6兰结成义兄弟(妹),且“付其资金5ooo当作安抚”又有点太那个了的味道,当然就是二话不说的选择了“以舌战说服她”来解释清楚,于是乎就转入了舌战场面。而这一进舌战场面,瓶子的头当时就大了。 原因是在登6新武将的时候,瓶子不知道技能全开的秘技是什么,加上不想过份的破坏游戏本身应有的乐趣,所以在设定五个人的时候五围值固然是全满,但技能却是五个人分摊了的,准备在游戏中相互补足。6仁是按书中设定,主攻了内政系的技能,可巧就巧在舌战的八项技能中,婉儿的身上就有五项!还一件很要命的事,就是虽说没找到修改器,但瓶子手头有金山游侠,可以用存档修改的方式去改五围,因此婉儿的五围是与6仁一样的255! 就这样,在进入舌战场景之后,6仁本来就处在不利地位,而且因为没有舌战系的技能,手上就没有能挡住婉儿攻势的牌,结果婉儿居然还连出了两次近乎于无敌状态的“怒骂”……自始自终也就两记“怒骂”而已,可怜的6仁就被婉儿给推下了云宵! 瓶子这个时候汗都下来了,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婉儿:“竟然真的有外遇,太、太过份了!” 一阵拳脚声中,6仁:“别、别打啊!好痛啊――” 然后屏幕下方显示“6仁就这样被婉儿打到几乎站不起来……” 瓶子这个时候真的是一身瀑布汗。事件结束后切换场景时现6仁的体调状态有些不太对头,于是就点了一下人物情报,一看之下当场喷饭――体调状态为微恙(轻伤),255的五围能力值全部狂降到179…… 说实话,瓶子是个游龄过二十年的骨灰级老鸟,知道这个小插曲不过是游戏中一个增添些乐趣的恶搞事件而已。本来准备笑过之后也就作罢的,可是回过头来联想起几件事,却又让瓶子这个从来都不信邪的无神论者也没来由的见了一头冷汗。 第一,瓶子在此之前因为不喜欢《太阁》式的游戏模式,所以对十代可以说与没有玩过无异,也因此对游戏中的事件根本就一无所知。所以这个小插曲的出现完全就是一种巧合。 第二,这个也是令瓶子真正冒汗的原因了。因为这个小插曲的出现正好是在瓶子刚刚写完《求生记改》的《弦歌问情》这一回没几天,也就是刚刚才让婉儿领实了便当的时候。而按接下来的剧情设定,在婉儿死后正是由6兰代替了婉儿来守在6仁的身边。忽然出现的这个小插曲,瓶子真有种是不是那些不满于让婉儿领实了便当的书友在冥冥中形成了某种力量,用这种巧合的方式来向瓶子泄不满,亦或是婉儿自己也在向本瓶子泄不满的感觉……感觉这些个巧合还真有点玄…… 附带再说一下,当时这个小插曲来得太过突然,瓶子忘了截图。现在附上的图片是瓶子事后重新玩出来之后再截取的,为了节省时间还动用了加强版的编辑功能。只是图虽然是后面补上的,但这个小插曲会生得那么巧的确是件千真万确的事,绝不是瓶子为了搞笑凑字而在骗人。事情还就偏偏有这么巧,在瓶子重新玩出这个事件并截图之后,6兰居然跑到6仁的家里来了,不信的话请仔细看看左上角的游戏时间――25o年6月16日……难道是野丫头6兰想要急着去接上婉儿的班?再度暴汗之! 另外,的图片上传比较麻烦,瓶子在写这篇番外篇的时候已经作好了考虑。如果这里上传不了使书友们看不到图片可以去瓶子的qq空间里看一下。瓶子的qq号码是841o1719,空间可以直接进,瓶子没设保护的。好友就别加了,瓶子现在极少上qq的。 最后再附上一个番外篇的番外篇 “瓶子大人!”温柔可人的婉儿不知何时倩影飘飘的来到了本瓶子的身边,柔声细语道:“瓶子大人啊,婉儿到现在多少也算是有些人气了,能不能不要给婉儿实便当,让婉儿像在旧版中那样死而复生?反正瓶子大人在新版中安排了那么多的高科技元素,要让婉儿复活的话并不是什么难事啊!求求你了瓶子大人,婉儿好想回去守在主上的身边啊!” 本瓶子头摇得有如拨浪鼓:“不行不行,你如果活过来的话对6仁的心态会有极大的影响,特别是现在的6仁正处在一个因为悲伤与仇恨而从大男孩向成熟男人转变的关键时期。你要是活过来,6仁立马就会被打回原先那个大男孩的原型,而且6仁会直接回到现代社会里去,那我后面的情节可就写不下去了!硬要写下去的话也会变得怪而又怪。我在旧版中已经犯了这种级大错,不想在新版中再犯这种错误。” 一向柔顺的婉儿闻言没有说话,但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了十二分的幽怨之意望定了本瓶子,那我见犹怜的神态令本瓶子险些投降,于是乎赶紧的避开婉儿的“柔弱”攻势,继而好言劝慰道:“婉儿啊,其实这样不是很好吗?按旧版,你在后期就是一个花瓶角色,存在感都大大的降低了。但是现在你虽然领实了便当,却是6仁心底的原动力,换句话说你一直都活在6仁的心里,这就叫做虽死犹生嘛!再说了,6仁到后面身边的女人一大堆,你虽然不是擅嫉的女孩子,可你总有点小女儿家的心态,硬要掺和在里面其实心里会一直都酸溜溜的很难过是不是?你现在这样至少可以眼不见为净嘛!” 婉儿幽怨的眼神依旧:“婉儿不在乎,婉儿要回到主上的身边……” 本瓶子咬咬牙不去理会,不过想了想还是敷衍道:“别闹别闹,婉儿最听话了。” 婉儿无可奈何的飘然离去,本瓶子终于松下了口气。这时6仁悄悄的冒了出来向本瓶子耳语道:“瓶子,婉儿她没事吧?” “没事没事,刚被我哄走。放心吧,你的后宫加种马之梦我会帮你实现的。” “那就好!我不想让婉儿伤心,又想后宫加种马……” 忽有人接上话道:“原来是这样……” 指节的咯咯轻响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拳脚暴殴之声。提示曰:瓶子与6仁就这样被婉儿、6兰、蔡琰、糜贞、貂婵、甄宓等众女打得几乎站不起来。 “不要以为我们女孩子好欺负!姐妹们团结起来的力量是恐怖的!!” ……收笔收笔,有些不知所谓的恶搞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一十六回 因势利导 “非为他事,6仁乃是为将军日后前途而来。” 6仁的一句话把张绣、贾诩给说得当场楞住,而老狐狸贾诩精明得要命,马上就明白了6仁的用意,可张绣却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习惯性的,张绣那问询的目光飘向了贾诩,见贾诩是微笑着向他暗暗点头,张绣便满腹狐疑的向6仁问道:“6仆射此言何意?君既为曹公使节,所行之事自然是在为曹公而行之,怎么却是是为绣的前途而来?” 6仁又淡淡的笑了笑道:“在细说此事之前,且容6仁先向将军告一声罪。实不相瞒,今日的6仁虽颇有几分虚名,在许都任的又是文事重职,但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读过什么书。人说不读书则难知礼,6仁的言语间难免会粗鄙无礼,且会毫不忌讳的直来直去,似如此便很容易冒犯到将军。一会儿6仁在言谈时若有甚失礼之处,还望将军能大度海涵。”话虽然是客气话,不过也先和张绣打好个招呼,一会儿咱说的话会很难听。 张绣到没多想什么,直接就笑着回应道:“6仆射言重了!绣亦是自幼便从军的粗鄙之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拐弯抹角意不甚明的话,听着都会觉得烦人,6仆射若能直言不讳那便再好不过!有什么话,6仆射只管但说无妨。” 6仁心道:“看上去还真像是个没什么心机而且直肠子的人,难怪在历史上与曹丕见面的时候会连一点戏都不会去演,傻不拉及的不知道露出一点羞愧之色,然后就因为曹丕的一句话而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一样再跑去自杀。他的这种心性,根本就不适合成为一个独立的势力的上位者,或许让他早些投靠曹操还真的是在为他好呢!” 一念至此,6仁的心中却也感觉好像扔到了一个包袱一般的轻松,接着便扫了一眼那边的贾诩,见贾诩眼中尽是欣赏的目光,想了想就决定来个单刀直入,于是便向张绣问道:“将军自接掌令叔兵马,转屯于宛、穰至今已有五、六年了吧?间中多有征战之事,却不知时至今日,将军麾下尚有多少兵马?” 张绣闻言即为之色变。要知道张绣与曹操现在毕竟是敌对双方,而6仁作为曹操的幕僚与这次的外交使节,开口就问这个也实在是有些太不合时宜了一些。毕竟你暗中打探到情报是一回事,这样当面问起则是另外一回事。你6仁来这么一下,那是想挑衅呢,还是想刻意的去贬低啊?别人贾诩昨天晚上可有向张绣分析过6仁此行的来意……当然,贾诩这只老狐狸可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明,而是给张绣作了几种假设。 现在突然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张绣有些茫茫然的不知该如何应对,目光便又一次的飘向了贾诩,贾诩见状稍稍的沉吟了一下,复又向张绣轻轻点头,意思是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6仁。于是张绣就犹豫着道:“绣麾下的兵马嘛……多到也不多,约有步骑一万五千余众。” “……”这是6仁与贾诩一同哑然了。而贾诩回望向张绣的目光都有些哭笑不得,心说人家敢当面问起肯定是早就已经打探清楚了,这会儿提出来肯定是有别的用意,你老人家在这个时候骗别人干什么?别人要打探情报也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向敌方的头面人物打听吧? 6仁则摇摇头笑了笑,复又向张绣道:“将军,6仁以诚而来,此刻问及此事并无恶意,将军却又何故要欺我?” 张绣却也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一件很白痴的事,于是赶紧干笑道:“兵不厌诈嘛……其实、其实绣现在麾下尚有步骑八千余众。” 6仁点了点头,这个数字才是正确的数字。想了想便接着道:“八千余众。将军,6仁不客气的说一下,这八千余众够干什么?” “你……”张绣心说你说话还真的是有够不客气的。不过人家招呼已经打了,张绣也不好作什么,只能阴着脸道:“6仆射此言何意?” 6仁笑着向张绣摆了摆手道:“将军勿恼,6仁真的没有恶意,只是说话有些难听而已。八千步骑……敢问将军自认可有昔日西楚霸王项羽之勇,亦或是以弱国之姿破强楚入郢都的孙武之谋乎?” 张绣依旧阴沉着脸摇了摇头。 6仁淡笑依旧:“将军请恕6仁直言,将军现在率八千步骑屯于宛城,若不思进取,亦当早思退路。只是以将军之能,还有当今之时局……进,将军你并不足以攻城掠地。要知道宛城这个地方,往西虽可通上庸继而染指汉中宝地,但路途遥远且多为山水所阻隔,再就是汉中张鲁雄据汉中已有三世(张陵、张衡、张鲁),国险而民附,绝非将军所能图之地;若是西越武关进取长安,能不能突破武关再占据长安先姑且不论,将军毕竟是从那边过来的,应该清楚马腾、韩逐与关西的众多羌民会有多难对付,就算将军能占据长安也会不得安宁。” 说到这里6仁低下头去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再抬起头来时目光却是锁定了贾诩:“宛城向北可直抵洛阳,但今日的洛阳早已残破不堪,绝非可屯兵立命之所;往南,荆襄的刘表带甲十余万,兵多粮广,麾下亦不乏一流的谋臣猛将,非将军可能图也。再者将军与刘表有联军之谊,如若侵攻荆襄则为背信弃义之举,为世人所不齿。至于东面的曹公……6仁就不多说什么了。” 张绣此刻的脸色那是相当的难看,因为6仁方才所说的话可不是在忽悠人,说起来那可是6仁根据他所拥有的资料,认认真真的分析过时局之后才得出的结论。而现在的张绣也的确是这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想了想张绣道:“听6仆射之言,绣进之不得,那就只有退了?” 6仁摇头笑道:“张将军,你根本无路可退啊。你现在屯于宛城与刘表暂时相联,虽能暂保一时之平安,但以时局而论,你若不早作打算,败亡之日便离之不远矣!” “……”张绣紧皱起了双眉道:“6仆射会不会言之太过?” 6仁正色道:“怎么将军以为6仁是在危言耸听吗?那好吧,就让6仁向将军细说一二。” 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6仁才缓缓的睁开双眼道:“先从大势上来说。可能将军也该知道,曹、袁两家之间马上就会为争夺天下霸主而交兵大战,而对将军而言,这一场霸者之争会是谁胜谁负可以暂且不论,我们只说说战后。” “战后?”张绣固然是满腹狐疑,就连那边的贾诩都来了些兴趣,想听听看6仁会怎么解释这一场事。 6仁摆出思索的姿势,手指却轻点了一下眉心激活芯片,翻到自己事先作准备好的一些资料边看边道:“豪杰并争,两雄相持,争的就是天下霸业,因此这一战不论谁胜谁负,胜的一方在战后都肯定会麾师南下袭取荆襄。因为这荆楚之地,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是为王霸之业所必取之地,而宛城是北兵南下荆襄的大军必经之路,真到那时将军所要面对的将会是多少万的大军?” 不说还好,一说出这话,张绣闻言可就打了个冷战。不过6仁可没给张绣喘口气的时间,而是紧接着道:“将军只有八千步骑,进无处可进,却又不早思退路而坐守于此,乃取祸之道。因为在这两雄相争之时,将军其实是因为兵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本意只是想在宛城静观其变,坐守中立之态,即谁都不去讨好、谁都不去得罪,但曹、袁两雄却肯定不会这么想。袁氏若胜,会怨将军在战时不为其助臂,曹公若胜……只怕正好就要找将军报几年前的仇了。” “这、这……”张绣的脊背上开始冒冷汗了。 6仁继续趁胜追击:“将军,我劝你不要去指望刘景升,因为真到那时,只怕刘景升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其实以刘景升带甲十余万的实力,在两雄相争之时,他会是一个可以决定天下命运的人。若他意欲有为,大可趁两雄相争之弊而取其便,介时天下会落入谁人之手都犹未可知。只可惜啊,刘景升只是个清谈坐客,大不识时局大势,小不明争战之机,自倚其势而安坐观望之心还犹在将军之上,到时候曹、袁两氏之怨都会集于其身,他也一样的会不得中立。而且刘景升的心性一向多疑,盖善善而不能用,盖恶恶而不能去,到最后也是个会自取其祸的人而已。” “……”张绣沉默了一阵才道:“6仆射,请你还是把话明说了吧,你此行来宛,到底是有何意?” 6仁笑了笑道:“将军勿急。在6仁道明来意之前,且先听一听6仁为将军所设的上、中、下三策如何?” “6仆射请讲!” 6仁道:“舍弃兵马,匹马归乡;隐姓埋名,清宁度日。避开诸候之间的兵锋矛头,逍遥自在的存于世间,此为下策。因为将军声名颇盛,识将军者极多,难隐其身。况且当今之世,无兵势部曲而自保,不过数十人便可缚将军以邀功名,将军身实难安。” 张绣望了望贾诩,贾诩则轻轻的点了点头。 6仁接着道:“再说中策。将军尚有八千步骑,但宛城却会是日后的兵锋所指之地,实不宜久居。将军可弃宛城而走,另寻一安身立命之所,于路可钞掠为资以养军兵……不过说实话,现在的宛城四面皆为强敌,将军以流寇之姿而行只怕会举步唯艰。再者当今之天下,能够给将军立命而居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几处,就算有都离宛城甚远。之所以把此策列为中策,是因为此策当中的变数很多。若走得对、走得好,将军或可以打出威名,继而傲立于世;但若是行差踏错,将军则终难逃一死。” 张绣有些坐不住了:“6仆射所言甚是,绣受教了!那敢问这上策是?” 6仁道:“曹、袁两雄并争,终有一方会是最后的胜者。将军身居宛城要地,于此时若择一雄而投,都将会得建功立业之机。只不过这将投之人,将军却一定要思量清楚……” 话说到这里,张绣的脸色一沉道:“6仆射,原来你是为曹公招纳绣而至此。” 6仁笑笑点头:“不错,这才是我真正的来意,而我刚才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其实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将军,你现在其实只有这条路可走而已。” 张绣冷笑道:“恐未必吧?绣亦自知己终非英雄,又无军势可言,实在是难在此久支,当寻一英雄而依之。而今两雄之中,袁氏虎据河北,带甲数十万且钱粮丰盛,曹公恐难为袁氏敌手。绣以势而论,自然是当投袁氏……” 6仁道:“将军会有这种想法到也在常理之中。不过能不能听6仁多说几句话?吾之好友郭嘉郭奉孝在与吾谈论事曾有过‘十胜十负’之论,且容6仁复述一遍—— 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 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 汉末政失于宽,绍以宽济故不摄,公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 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四也; 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 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此德胜六也; 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于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七也; 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 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 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这十胜十负,将军应该想想当中的度四、德六、明八。” 张绣短时间之内哪里能想明白这些?只能向6仁拱手一礼道:“绣粗鄙,不知其意,还望6仆射能细说一二。” 6仁道:“袁绍帐下名士虽多,但真正为袁绍信任而掌权的,都是袁绍的亲近之人。将军若投袁绍,因终非其腹心之人,实难为绍所用,时日稍久袁绍必不相容,至夺将军兵权之时,便是将军的死期……”说着6仁的目光望向了贾诩,顺便借用了历史上贾诩的一句话:“将军可能知道袁绍与袁术这对兄弟都暗中相争不断,早已不和之事吧?那袁绍连兄弟都尚不能相容,何能容天下国士乎?这便是度四之论了; “将军兵马出自董卓,故此将军声名有些不佳,纵投袁绍亦必为袁绍所轻而难有大用。若将军不欲建功立业,只想逍遥度日到无所谓。但我看将军也是想建下些功业,纵然不能名留竹帛,亦有福济后人富贵之心。不过在袁绍的麾下,只怕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这便是德六之论; “袁绍帐下亲近之人中的郭图、逢纪、审配、辛评等人,因性向不合,各自纠结一处只为专取其利,对其非党羽之人多有惑主谗言,故此袁绍麾下如有国士之风的忠志之士沮授、田丰等人,只因刚正直谏,早已不为袁绍所喜而疏远。将军若投袁绍,亦势必会身陷其党羽之争。6仁觉得将军是心性刚直之人,必不愿去曲迎逢合,似如此又怎么能去应付那些没完没了的谗言之斗?早晚必然会惹祸上身。这便是明八之论。此三论并非6仁在巧言粉饰,而是句句实言,还望将军能细思一二。” 张绣听过之后,目光也不知是第几次的飘向了贾诩,而贾诩此刻却也轻抚着胡须,双眉紧皱兼若有所思一般的望着6仁轻轻点头。不为别的,6仁的这一番分析非常的细致,当中甚至还有一些连贾诩都没有考虑到的细节,所以此刻贾诩望向6仁的目光都已经从欣赏渐渐的转变成了敬佩。而张绣望见了贾诩的神情,知道6仁所说的的确都是实在话,于是便犹豫着道:“6仆射之言令绣茅塞顿开,只是……绣纵有向曹公投降之意,可前番于淯水一战,绣叛袭曹公,几乎险些将曹公掩杀,又使曹公折却大将典韦并二位公子,实有莫大怨仇,故此亦恐曹公不能相容。” 6仁笑了笑,心说又该借用贾诩的话了,于是便笑道:“将军,我不说什么赞颂曹公盛德的话,只以势而论。袁绍兵多将广,其势甚众,将军却只八千步骑,对袁绍来说纵然得之,亦不过是锦上添花,虽得之亦会不以为意;而曹公兵力远不及袁绍,若得将军实乃雪中送炭,得必大喜而厚待将军,将军得富贵不难。再者曹公胸怀王霸之志,必释私怨而以明德而于四海。若曹公为难将军,则为自毁声名之举,会令天下义士莫敢相投。其实前番刘玄德为吕布所趁,转投曹公,诸将多劝杀之以绝后患,但曹公硬是敢把刘玄德留下,此事便可为将军之前鉴。” “这个……”张绣有些心动了,可是却不敢下什么决断,而是又把目光投向了贾诩。 6仁见状知道不能把张绣逼得太急,得给他一些和贾诩商量的时间。再者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相信贾诩那里也要好处理得多,于是便向张绣拱手道:“将军可三思而后行,6仁就在宛城暂居静候佳音。” 张绣赶紧拱手一礼道:“诚、诚所愿也!” 6仁笑了笑,扫了一眼桌案上的诸多野味,却又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再次向张绣道:“将军现在的粮草可支几何?” “哎,这个……” 6仁摆了摆手道:“将军不必瞒我,其实我已有探听到些消息。将军,我再说几句不客气的话吧,刘表与将军相联,为的只是让将军代其守卫荆襄北方门户,而刘表心性多疑,又恐将军粮足之后会有相图之意,所以虽给粮于将军,但却从来都不肯多给。说句难听点的话,就是让将军既吃不饱却又饿不死,这种人虽合之而无异。”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张绣就一肚子气,用力一拍桌案道:“6仆射说得不错!实在是绣不识农事,虽曾有意去治理宛城农桑却终不得成,子弟粮草至今都全赖刘景升供给。而刘景升或遇贼寇之患,就来向绣借兵平之,绣为求军食却又不得不借……” 6仁低头沉吟了一下,再抬起头向张绣道:“三万斛,如何?” 贾诩微微一惊,张绣则不明就里的问道:“什么三万斛?” 6仁道:“我向曹公请命来此,临行之时曹公具言但有所需,6仁大可便宜从事。今见将军军中缺粮,而我是大司农府治粟都尉,有权调动仓廪粮草,所以愿先送粮三万斛来此供将军步骑足食。一则可解将军粮草不足之困,二则亦可显曹公与6仁此意之诚。不过将军,三万斛是我在这件事上所能调动的极限,再多的话我就调动不了了。所以还望将军能早作决断。” “此话当真?” 6仁点了点头,这才把曹操的亲笔书信取了出来交给张绣。张绣接过之后也并没有马上就看,而是向6仁问道:“6仆射,你是怎么知道我军中缺粮的?只凭探听?” 6仁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欲成事,当然要细心的探听消息。只是我没有想到将军军中缺粮竟会缺到这种地步。” 张绣呀然道:“什么什么地步?” 6仁笑着指了指桌上的众多野味道:“将军连一些待客所必需的酒都舍不得酿,不是缺粮之事极重又是什么?” “呃……” (清明时节雨纷纷,瓶子差点累断魂……哎,要命啊!这几天老断更,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瓶子是想tj了吧?无可奈何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一十七回 意决论交 “贾先生,今日宴中之事你如何看待?” 宴席一散,张绣就迫不及待的找贾诩细商。而贾诩呢?闭目沉思了许久之后才向张绣问道:“将军是否已有些意动?” 张绣先是点了几下头,但马上就用力的大摇其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决断此事。我只是感觉6仁他说出来的那些话都非常在理。可是、可是我又担心……唉!贾先生,论才知机谋、审时度势,绣远不及先生多矣!此事当中的真伪,绣相信先生早已心领神会,还望先生能为绣指出条明路!”言罢张绣便对贾诩大礼参拜。 贾诩赶紧恭身回礼,礼过之后贾诩低下了头去,暗自微笑道:“将军,诩此刻本来是很想为将军说上几句话,可是话到嘴边才觉诩所有能想到的、说出来的话,其实早就都已经被那6仁一人说尽了,诩现在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出来才好。” 张绣闻言愕然:“贾先生,你的意思是?” 贾诩抚须沉吟道:“很早的时候就听闻说这个6仁虽浪荡不羁,但胸中的才干学识却少有人及……与他初见之时,我本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平庸之人,但现在看来,他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旁人看之不透,我竟然都看走了眼!而他的才名却也真的是名不虚传。想自古以来行招纳劝降之事者,无不盛称其主如何仁德以令对方心安而降,可他却自始自终没有赞颂过曹公半句,完完全全的就是在令将军明大势、晓情理、知利弊……难怪他才不过二十七岁就能身任官之师长的尚书仆射一职。对他这个年青人,诩深感敬佩矣!唉,后生可畏啊!” “……”张绣被贾诩的话给闹了个哭笑不得,摇摇头追问道:“贾先生,6仁劝我降曹一事你到底意下如何?” 贾诩笑道:“将军降曹一事中的利弊取舍,6仁不是已经为将军剖断得极为透彻了吗?诩心中亦惊而然之。而他说此行乃是为将军日后前途而来,若以大势而论,却也并非是为求功成而虚张声势的欺人之言。” 张绣道:“那先生之意,是赞成绣归降于曹公?” 贾诩点头道:“不错,诩正是此意。其实将军居于宛城,声势已在日渐衰败一事,诩又何尝未对将军明言?将军亦该记得往日诩曾请将军早思退路,只是诩智薄,未能思索出什么退身安保之计矣,而今闻6仁之言,诩却也是汗颜不已,因为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将军今日已无退身安保之所。如欲求全,只有择一英雄而投之方为上策。而将军左近的各路诸候当中,也确实只有曹公方能值得相投,只是前番归降,将军因邹氏之故,一怒之下……”说到这里贾诩停住了嘴,摇摇头笑而不语。 张绣闻言紧皱起了双眉低下头去,长而又长、重而又重的叹了口气,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道:“先生,她已逝去多时,徒思无异,就请先生不要再提起这些陈年旧事了。时至今日,绣明白更应该多考虑一下绣日后之前程,还有宛城这八千子弟的日后生计。” 贾诩点头道:“不错,这才是将军身为上位者应该考虑的事。其实将军,有关降曹一事,6仁他真的把话已经说得相当清楚了,而将军心中所忧虑者,无非就是曾令曹公折损爱将典韦与长子昂、侄安民这一事矣。而6仁是怎么说的?他没有赞颂曹公什么,而是直接就以势而论,具言曹公将与袁绍争衡,但势却又不及袁绍,将军若能在此时降曹,曹公必大喜过望而厚待将军。而且曹公胸怀王霸之志,断然不会因为私仇而自毁名望,阻天下能人相投之意。所以请将军不必再疑虑什么了。” “是、是吧……贾先生一向不言则已,言则必中,绣听贾先生的!” 贾诩笑了笑,眼珠转了几转又向张绣道:“将军,诩还有留意到一事。” “什么事?先生只管明言!” 贾诩回忆了一下宴上6仁所说的话,闭目沉吟道:“席间6仁曾言,他是向曹公请命来宛城劝将军降服。而诩以为,此次降曹将军必然会富贵加身,似如此这6仁便是对将军有恩,将军当往谢之。此外……诩曾听闻颍川荀氏一向与6仁交好,故此自改元建安以来,荀氏一族多有从彼处得来农桑奇术,时至今日颍川荀氏一改旧日蒙董卓兵祸的破败之相,现在可谓是富甲一方、家势极盛。而许都中曹氏子弟曹洪曹子廉,初时虽与6仁不睦,但与6仁和解之后,便从6仁那里得来了西域葡萄酒的制酒秘方与其他一些兴家之术,到现在说是能日进斗金亦不足为过。将军既已决意降曹,不妨与6仁深交。如此于大势而言,诩看得出这6仁深得曹公器重,又是此次请命劝降之人,必要的时候6仁必会在曹公面前帮将军说话,将军安危便无忧矣;于小利而论,若能得他将兴家之术传授一二,他日将军纵不为官,为一富家郎逍遥度日亦不难矣!” 张绣一拍脑门喜道:“先生高见,先生高见!事不宜迟,绣现在便去驿舍拜谢6仁!” 他这里是说完了话转身就走,贾诩愕然间却是招之不及,一只手空悬在那里老半天才缓缓的放了下来。继而贾诩怀抱起了双臂,颇有些自得的微笑心道:“他的心性就是这样,有时候真感觉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样也好,降曹之后我肯定不会再守在你的身边,也不能再与你过从甚密。如果这个6仁肯帮你,你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难,如此我也算是回报了你对我的几分知遇之恩……张绣,你自己要保重了。时值乱世,你我都要自保啊!” ―――――― 天将入夏,空气已经有着几分暑意。而此刻的月色不错,虽有些夜云偶尔会遮挡住皎洁的月光,但不过片刻之后,月光又会再次的照亮大地。 张绣带了几个随从来到了6仁暂居的驿舍,只是还未到近前的时候,张绣便听见了清亮柔婉的笛声。听到这笛声,张绣便没有马上靠近驿舍,而是挥手让随从们停下脚步,自己也带住了马,闭上了双目细细的倾听。 没过多久,曲终笛宁,张绣却也轻轻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一定是6仁在吹笛自娱吧?只是他方才吹奏的曲乐虽清平柔和,但似乎却带出了几分心中的悲伤之意……” 又甩了甩头,张绣来到驿舍门前翻身下马,挥开守卫的士卒之后便向内门的6氏子弟问道:“6仆射何在?” “原来是张将军。我家当主正在房顶上纳凉赏月。” “房、房顶!?” 张绣闻言哑然,抬头向驿舍的房顶上搜寻了片刻,便觉6仁正躺在斜瓦那里,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出神。这一看之下,张绣还真有些哭笑不得,心说6仁那浪荡不羁的名头还真的是名副其实。好歹也是个尚书仆射的人了,却这么的没个正经,若换作旁人,有谁会吃饱了没事跟个孩子似的爬到房顶上去? 干笑着摇了几下头,张绣便向6仁唤道:“6仆射,请恕绣深夜失礼来访!请6仆射下房与绣细谈几句如何?” 6仁听到张绣的呼唤,半坐起身向下张望了一下便微笑道:“将军,天已渐暑,房舍之中气闷得紧,不如将军也上房来小坐纳凉如何?现在的月色甚美,6仁真的不愿意错过这般美景。” “……”张绣无语半晌,不过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月亮之后,心中却也觉得这月色是真的不错,再加上他是有意的想与6仁结交,于是也不愿打扰到6仁的雅兴。环顾左右,找到了6仁爬上房顶去用的竹梯,便二话不说的也爬上了房去,在6仁的身边学着6仁的样子躺了下来。而这一躺下来,张绣却也惬意的笑道:“哦――似这样仰而观月再任微风抚身,绣还真的从未体验过。这微凉的夜风吹在人身上真的很适服!” 6仁侧过头望了张绣一眼,点头微笑道:“依我看,将军是心中已有决意,压在胸口的大石落了地,才会觉得如此轻松吧?” “哎……”张绣楞了一会儿才干笑道:“6仆射好眼力,竟能看出绣心中所想。不错,绣听闻得6仆射之言,心中大石落地,已决意归降于曹公。绣自思此番归降之后便不必再终日忧心,心中自然就觉得轻松多了。不过……” 6仁接上话道:“将军应该还是有些担心曹公会因旧日之仇而为难将军吧?将军,席间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曹公他想要的是天下,而想要天下的人,是不能为了一些私仇就去自阻大业的,所以在这件事上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在我看来,曹公非但不会为难将军,还会对将军比对谁都好……事情就是这样,假如说你能够对一个真心投降的旧日仇敌都非常的好,那便是报之以德,必然会换来天下佳评。而有了这天下佳评,才能招揽到能帮你成就大业需必须的能人异士。而曹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也必将能成就一番不世大业,这就是曹公与袁绍之间根本的不同。所以我才会在席间说将军与曹公之间的私仇可以完全不论,只论大势。” 张绣歪着脑袋想了想,有些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略一低头,张绣望见了6仁放在手边的竹笛便问道:“适才是6仆射在对月鸣笛?” “啊,是我。” “曲韵甚美,但绣却从未听过。可否告知曲名?” 6仁望了望天空中的云与月,轻声叹道:“彩云……追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一十八回 彩云追月 “彩云追月?” 张绣听6仁说出方才所吹奏的曲名之后抬头望向夜空中的云与月,颇有感触的道:“值此清宁之夜,此曲到顺合景致。不过6仆射,绣感觉你于此曲中颇带着几分悲思之意……” 6仁闻言楞住,侧过头去用十分惊呀的目光望往张绣道:“怎么将军亦识音律曲韵?竟然能听出我吹奏此曲时的心境如何。” 张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到令6仆射见笑了。其实绣虽然是常年身在军旅中的粗鄙之人,但自幼时起就甚喜音律。而绣年少时在祖厉为县吏,还因为甚喜音律之故结识过一位芳华佳人。绣本来只是粗通音律,唯好音律之美而已,却正是她教会绣如何真正的去品音赏律、识韵而知意。” “哎呀!?”6仁哑然心道:“行啊!又在无意中知道了件三国中的趣闻逸事!史书中对张绣的记载不多,乱七八糟的民间传说又太假了点,但都只说张绣是个勇将,却从来没谁提起过张绣也会些文雅的东西嘛!居然还‘因甚喜音律之故结识过一位芳华佳人’?他怎么就不来一出张绣版本的‘凤求凰’啊?”凤求凰,即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算得上是汉代级前卫的自由恋爱了。 一念至此6仁便微笑道:“那将军有没有效仿昔日的司马相如,将此女求为妻室呢?”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张绣的脸色却忽的一变,但马上就甩了甩头勉强笑道:“非绣不欲,实不能也……绣那方过弱冠之年,位不过斗食之吏,家境颇有些贫寒,而她乃是祖厉豪门之女,其家境极丰。这门既不当,户又不对,她的父母双亲虽非势利之人,但也着实不愿将她许配给当时可说是身无长物的我。后来边章、韩遂祸乱凉州,金城麴胜袭杀祖厉长刘隽,绣伺机杀胜,侥幸事成而为郡内所重,吾叔济闻之亦率兵前来相助……”说到这里张绣好像想起了什么,赶紧住嘴不说,但人还是轻轻的摇了几下头。 “……”6仁无语中睁圆了双眼瞪住张绣,半晌过去才很小声的试探着问道:“将军所说的芳华佳人,难道、难道是……令叔之妻邹氏?” “!!!”张绣惊呀不已之下险些都大声叫出来,总算是反应比较快,强压住了都已冲到喉间的话,继而低声回问道:“6、6仆射因何而得知?” “……”6仁又无语了半晌,摇了好一阵子的头才低声道:“将军,是你自己刚才把话说得太明了。” “有、有吗?”张绣很尴尬的甩了几下头,长叹道:“唉,绣失言矣!” 6仁心说你还不算是失言,你要是知道后世人在网络论坛里对你与邹氏之间的事是怎么胡说八道的话,诂计你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而我不过是刚好碰上了而已。 再看张绣低头沉默了许久,忽然抬起头,神色中带着厚重的恳切之情低声道:“6仆射,可否为绣保守这个秘密?不为其他,只因人言可畏啊!恋已叔之妻,实乃败坏人伦之事,而我与她虽互有情义,但因碍于人伦纲常,即便是吾叔已死,亦只能远远观望,从未有过甚越轨之事,自始自终彼此间都清清白白。只有偶尔我才会在她寡居的院外听一听她所奏的曲乐……也仅此而已了。唉……为什么会是我叔叔强娶了她?如果是我兄弟一辈,我都敢娶了她!” “……”6仁再一次的无语,却只能摇摇头,伸出手去拍了拍张绣的肩膀道:“将军请放心,此事6仁定会为你守口如瓶的。其实真论起来,这人言可畏一事,我可能和你一样的深有体会。而且说真的,在我身上都有着和你差不多的际遇。” “啊――!?”张绣张大了嘴巴呀然道:“6仆射你!?” 6仁不知所谓的笑了笑,重又躺卧了下去道:“将军你可能知道我有一个义妹糜贞吧?她是徐州别驾从事糜竺的小妹,生得漂亮不说,人也非常的聪明能干。说实话,她是我在这个时代……哦,我是说自我从海外习艺归来时最早看上眼的女孩子,对她也很有几分意欲染指之心,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阴差阳错的成了我的义妹。其实最初的时候她只是去许都暂投于我,为的是避开吕布意欲与徐州糜氏联姻取利的逼婚,所凭借的也只是要我偿还一下他糜氏曾收留过我而且待之甚厚的旧日恩情,对我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情义可言,还曾扬言说如果我敢对她有什么非份之想的话,她就会马上自尽,令我声名扫地、仕途尽毁。” 张绣嘿嘿笑道:“原来如此。此事绣也曾听说过一些传闻,民间说你们之间有不伦之情,但庙堂正议却从未有过。想来也是,如果6仆射真的与她有不洁之事的话,只怕早就丢官多时了吧?但若只是市井传闻却没什么大不了的。” 6仁淡淡的笑了笑:“不过世事难料,我与糜氏之间的关系走得越来越近,而我与她相处得久了也算是有些日久生情吧……可惜啊!这个时候才现这个义兄妹的名头实是大碍。因我那时官位渐高,已是许都那里6、糜两氏族人的支柱依靠,所以我千万不可以出什么有碍仕途的事,不然只怕会两氏宗族尽毁于我手中,而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后来我与她之间平时敢开些很过火的玩笑,甚至我都敢在她身上乱摸几下,她看见我和哪个女孩子很是亲近的时候也会无端端的些小脾气,但我们始终就是不敢跨过雷池一步……呵呵,记得我原先那是见美女就想推倒的好色之徒,可是现在却闹成了这样。人嘛,总会有着太多的无奈,不能真的什么事都无所顾忌啊!” 张绣叹道:“6仆射,你知足吧。至少她还算是陪在你的身边,能和你嬉笑玩闹,而且必要的话她毕竟只是你的义妹,与你没有血缘之亲,大不了你来个酒后乱性什么的,说不定这件事还能就这么过去,并不会惹来太多的非议。哪里像我与她?我对她,就算是想乱性都不敢乱……哎,不提她了。6仆射你方才曲中带出的几分悲思之意,难道说就是为了你的义妹糜贞?” 6仁神色一黯,叹而摇头道:“不,并不是为了糜贞,而是为了……婉儿。” 张绣一怔:“婉儿?可是曾与6仆射双笛镇营的那个婉儿?” 6仁轻轻点头。 张绣道:“婉儿不是一直都在6仆射你身边的吗?可6仆射你方才的曲意却悲思之意甚浓……” 6仁楞了一下问道:“宛城离许都不远,怎么许都中生的事,将军你却一无所知吗?” 张绣摇头道:“许都城防甚严,贾先生派出的精细细作需两月方能往返一次,故此对许都时事绣所知并不多。” “原来是这样……”6仁缓缓的低下了头去,忽然狠狠的一拳砸在房檐上,恨声道:“就是上个月的事了……袁绍的三子袁尚,逼死了我家婉儿!!” “!!!”张绣暗自一惊。 6仁扭头望向张绣,咬牙切齿的道:“张将军,我和你说句实话吧,我现在所做的这些事,就是想借助曹公的实力,为我家婉儿报仇雪恨!你会不会觉得我其实是在利用你?” “这个……” 6仁低下了头去,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当日我凭着最后的一点……一点道力,孤身杀入袁尚营中,只想着手刃袁尚为婉儿报仇,后来是文姬让我清醒了过来……袁绍之势何其之大?如果我仅凭着单人独骑,现在没有了武勇道力又哪里能为婉儿报仇?而且我如果只是想凭者一己之力去刺杀袁尚的话,纵然是能够事成也会难逃一死。而我若身死,我身边的亲近之人如文姬、糜贞、诚、信、兰他们就会没了依靠,那我岂不是间接的又害死了我的亲近之人?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帮曹公击败袁绍,令袁氏成为丧家之犬,那时再杀袁尚又有何妨?不过张将军,请你信我,我虽然是因为想为婉儿报仇而助曹公成事,但我在席间向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实话,我并没有骗你一句。袁绍虽势大,但他终归只是个布衣之雄,一不识用人,二不识用兵,三不识用谋,真到大战起时,十有**会为曹公所败……其实这件事,你不妨看作是一场豪赌,你如果把宝押在袁绍的身上,输了会什么都没有,就算是赢了也只不过是赢来点小小的利头;但如果押在曹公的身上,输了虽说一样的会什么都没有,但赢了的话却必然会大富大贵。既然输会是一样的输,那你为什么不干脆赌得大一些,博就博个痛痛快快!?” 张济沉默了一阵,忽然向6仁道:“6仆射,可有兴致与绣同奏一曲?就奏方才的《彩云追月》如何?” 6仁再楞:“同奏一曲?” 张绣笑了笑,半坐起身向房下随从唤道:“来人啊!将我马上所带的胡琴取来!” 随从应命,过不多时便将一具胡琴送到了张绣的手中。张绣爱惜不已的轻抚了一阵道:“这胡琴是她的遗物,我一直都带在身边。而旧日里蒙她指点,绣也拉得一手好胡琴。适才听过6仆射的《彩云追月》后,绣已略知当如何奏之。6仆射,请起音!” (先写到这里,时间不够的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一十九回 事成返许 “6仆射,请起音!” 听到张绣的话,6仁楞在了那里老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头沉吟了片刻之后,6仁便向张绣轻轻的点了点头再闭上双眼调息宁神,手中的竹笛缓缓的凑到了嘴边。清亮的笛乐声便在这月夜之下再次响起,而在前面的几个小节过去之后,张绣悠扬的胡琴声亦随之而起,为6仁的竹笛合上了音。 竹笛与胡琴,若单以乐理而论在音阶上是一高一低,如果合奏的话会比笛、胡琴的独奏多出不少听觉上的立体感。而6仁在初时还有些担心张绣会因为对《彩云追月》的旋律不熟,甚至可能是根本就不知道的缘故,从而打乱掉乐典整体上的流畅与美感,但很快6仁便觉自己的担心实属多余。 张绣的一手胡琴的确拉得不错,更难得的是张绣居然在对《彩云追月》的主旋律不熟的情况下,并没有死按照6仁所吹出的主旋律来拉,而是拉出了属于即兴创作一般的低音阶合音,与《彩云追月》的主旋律合音合得非常不错。这样一来,6仁的心暗在暗暗称奇之余却也放下了心来。抬望了一眼天空中的云与月,心中又生出了几分感触,继而便专心的吹奏了下去。 一笛一胡的两位主人,笛者立、胡琴者站,此刻就在这月色下的屋其实也就是一句话,将军你现在不是流寇,而且既当不得,也当不了流寇。” 张绣呀然道:“贾先生也是对绣这么说的。说起来,贾先生对6仆射的才干见识可谓赞誉有加。绣一向最信服的就是贾先生,现在看来,6先生也是值得绣信服之人!” “……”6仁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了想赶紧把话转回正题,问道:“将军,这降曹一事,你现在怎么看?” 张绣道:“我已无甚疑虑,决意归降矣。不过6仆射,如果曹公为难于我的话,6仆射你会不会为绣求情?” 6仁低头沉吟道:“如果我把话说得太满的话可能反而太假了些……将军,不如这样吧,我向你承诺,如果曹公为难你的话,情我一定会帮你求,而且在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帮你逃离许都,然后再送你去一片清宁之地隐居。” 张绣道:“方今乱世,哪里还有甚清宁之地?” 6仁笑了笑,凑到张绣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张绣便呀然不已的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6仁直回身来笑道:“其实早在去年6仁随曹公击破吕布之后,我义妹糜贞便已经派出了船队去夷州,再迟一些高顺也过去了……” “等、等会儿!你方才说的是说吕布麾下的陷阵营高顺?” 6仁点头。 张绣喜道:“他要是去了夷州的话,6、糜两氏族人要在夷州立足定基便易如反掌。而6仆射族中的商队常往各处行商,要将绣送离许都亦属易事……真想不到6仆射思虑如此周全,那张绣还怕些什么?” 6仁奇道:“你不怕我是在骗你?” 张绣嘿嘿笑道:“绣虽粗鄙,但是相信一个能将心中愁思之情溶入音律中的人,绝对不会是奸邪欺人之徒,所以绣相信6仆射的话。” “……”6仁有些无语,心说这家伙是不是也太单纯了一点?现在还真有些搞不懂张绣到底是真的单纯还是假装出来的了。 却见张绣又小饮了一口酒接着道:“6仆射,绣也和你说几句心里话。其实绣来见6仆射之前,贾先生就已非常赞成这次的降曹一事并劝绣勿疑。而绣亦料想此次降曹之后定然会如贾先生与6仆射所说的那样,曹公绝不会为难于绣……或许就像6仆射所说的那样,绣这次是在赌,赌对了就多半会富贵加身,纵然赌输了,6仆射却已早就留好了退路,绣也可以跟着沾点光。只是不论输赢……唉,6仆射啊,绣其实很羡慕你,因为你虽然身怀大仇却能冷静的审时度势,剖断出曹、袁两氏间的利与弊,然后找出既能报仇又不伤及自身的良策,这便是绣远远比不上的了。我们同样是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你的仇你能报,我的仇却绝对不能去报……” “……”6仁摇了摇头,伸手拍拍张绣的肩膀道:“将军,我们都是男人,而且是肩膀上挑着宗族子弟重担的男人,不能真的只为了一个女人的仇就其他的事全都不去理会。其实做男人很累,男人也真的命苦,可正因为我们能把这重担挑起来,才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儿汉。” 张绣振声道:“不错!能挑起重担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儿汉,该舍得的东西咱们得舍得!哎6仆射,我问你件事。” “什么事,说吧。” “你看我什么时候前往许都拜降为好?” 6仁沉吟道:“曹公现在率军东攻徐州刘备,人并不在许都。拜降一事,你最好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去做,场面做得越大越好。因为这样曹公便可以在天下人的面前以示自己胸襟广阔,面上亦有光。而且反过来想,将军拜降的事快些流传出去,曹公也越的不能为难于你。此外将军现在军中缺粮,那明天我便修书差人送往许都,请荀令君调先前我许诺的三万斛粮草来宛如何?将军纵然已是心无疑虑,可是麾下子弟也应当好生安抚一下才行吧?顺便我还要问一下荀令君,我是应该即时返许,还是应该留在宛城安抚将军,以示诚意。” 张绣连连点头喜道:“对对对,还是6仆射想得周到。哎6仆射,我们能不能再商量点私事?就是你能不能让许都那里再多送点这种好酒来?没有酒的日子可真的不好过啊!” “我……”6仁很无语的望向张绣,心说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看这样子是不是也有些单纯得过了头啊?这要是真到了许昌,绝对和许虎痴有得一拼! —————— 一晃便是半个月后。 留守在许昌荀彧在收到6仁的加急书信之后,二话不说的就拨了三千人马与三万斛的粮草送往宛城,同时另行修下了书信派人给曹操送去。此外在6仁是马上回许昌还是先留在宛城安抚张绣的这件事上,荀彧为求稳妥还是让6仁先留在宛城安抚张绣,准备等曹操从徐州回来快到许昌的时候再让6仁领着张绣到许昌来。 话多且烦,时间一下子就到了建安五年的夏末,曹操带着大军赶回了许昌。不用多说,刘备这回在徐州又是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赶出了徐州,然后便下落不明……猜都猜得到是投奔袁绍去了。到是可怜的关羽还是和原有的历史一样镇守下邳,结果让曹操给抓了回来。 曹操回师兵过陈留的时候,荀彧便赶紧派人去通知6仁,让6仁带着张绣回许昌。等6仁与张绣一到许昌,曹操马上就“亲执其手,与欢宴”,并且封张绣为扬武将军,食邑千户。当然,6仁这位请命者的赏赐也不少,不过曹操知道6仁不在乎这些…… 宴是欢宴,但6仁却在席间查觉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味道。找了个机会凑到郭嘉的身边,还未及开口,郭嘉便紧锁起双眉骂道:“你小子,我不是让你早些离开许都的吗?” 6仁道:“我事没做完,还不想走。” “你……算了,你的脾气一出来就跟牛一样,拉都拉不动。” “不说这些。我在宛城刚回许都,最近有些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我怎么感觉许都这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是不是许都这里出了什么大事?” 郭嘉道:“大事,真的是大事!就在几天前,可能你人还在回许都路上的时候,国舅董承的家奴秦庆童向主公告密,欲图主公……这可是天大的事啊!天幸这些人手中没有兵权,没惹出什么大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多说别的,一下子就砍了七百多颗脑袋!” “!!!”6仁心中大惊,暗想道:“血衣诏的事件……这些人到底还是躲不过。” —————— “狠!真的好狠!!” 6仁回到家中想起这件事的时候,除了摇头叹息还能干什么?不过略一转念,6仁又心中暗道:“这场事本来就是躲不掉的吧?不过话又说回来,曹操如果不狠的话也做不了大事,而且要是在官渡大战的时候,这些人要是在后面捣上一点乱,曹操多半要完蛋,那我想报仇的事也会出问题。算了,反正这些人也不是死在我手里的,我这样也算是一举两得。既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也没有让我想做的事出什么问题……” 正思索间,门人忽报道:“当主,关将军在府外求见!” 6仁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心中呀然道:“什么?关二哥要见我?我才刚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他就跑来找我,该不会是为了血衣诏的事来找我的麻烦吧?” 前文有叙,在“毒米”事件的时候,刘备三兄弟便知道6仁晓得血衣诏的事。而这回关羽跑来,那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昨天是清明节,大家都知道瓶子会干什么去了吧?漏更之处请见谅!另外再说一下,从2o5至21o这五回,不少书友向瓶子大雷霆,说写得太草率了,而瓶子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打算完完整整的修改一下。等修改好之后瓶子会一次性的出来,希望大家到时能再多看一下。反正求生改不是vip的书,不收钱的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二十回 糜贞归来 “关将军别来无恙!”“6仆射,久违了!” 6府门前,6仁正在和关羽相互见礼。对于关羽的突然来访,咱们的路人一号虽然颇感意外,甚至还有些担心关羽是为了血衣诏一事来找他的麻烦。但是本着“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心态,6仁却也能坦然以对:“酒宴方散,关将军即来访我,相来必有要事。且入寒舍奉茶再小坐细谈吧。” 关羽细望了神色安然的6仁一阵之后才摇头道:“不必了,关某事毕即走。” 说完关羽便转过身去,向随行同来的马车中唤道:“糜小姐,请下车与6仆射相见吧。” 6仁当场楞住,而那边糜贞已经撩开了车帘跃下马车,慢步走到了6仁的面前轻声叹道:“义兄,小妹终于回来了……” “这、这怎么回事?”6仁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因为现在的糜贞可与历史上的情况大为不同。原有历史上的糜贞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是刘备的老婆了,而曹操刻意的把甘、糜二女安排在关羽的身边那可是有不良居心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主要就是糜贞与6仁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清,在民间的八卦传间中甚至说他们早有私情,刘备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当时就没有娶糜贞。 而在曹营之中,由于大家对6仁与糜贞之间的事还算是知根知底,所以6仁也没惹来过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最多也就是成为了那些八卦爱好者口中时常提起的人物而已。只不过呢,大家虽然知道6仁与糜贞之间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但是因为猜不准6仁到底想对糜贞怎么样,再加上糜贞的名声总归是差了点,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谁来向糜贞提过亲的……因为曹营中人几乎谁都知道6仁身边的女人那是绝对的碰不得滴,一碰没准就得惹上天大的麻烦嘛! 就这样,糜贞今年都二十二岁了,在汉代已是属于龄晚婚的女子,婚事却还是一直空悬在这里。而6仁与糜贞这二位嘛,各自心中又都有着自己的打算,对这件事也是谁都不愿去提。 综合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因素,6仁本以为糜贞是会在曹操击败刘备之后,由曹操派人送回他这里来的,可现在却是关羽把糜贞给送了回来!再看看糜贞脸上忧虑的神情,6仁不由得心中突的一跳,心中暗道:“糟糕!她该不会还是嫁给了刘备吧?不然怎么会是关羽把她送回来的?关羽会在下邳投降,不就是为了保护甘、糜二女的吗?” 一时间6仁的脑子有些乱乱的,许多事都没有去细想,只是怔怔的望定了糜贞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关羽望见了6仁的神情,忍不住摇了摇头道:“6仆射,关某已将糜小姐交还于你,关某也该走了。” “啊……”6仁总算是稍稍的回过一点神来,见关羽正在向座骑走去便赶紧的追了上去唤道:“关将军!哎……” “哎”了半天,6仁却因为脑子乱乱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老半晌过去,6仁才理出点头绪,走到关羽的身侧,声音轻而又轻的道:“关将军,血衣诏的事……” 关羽侧头望了6仁一眼,一双蚕眉紧紧皱起,忽然重重的闷哼了一下,同样用很轻的声音回应道:“关某知道不是你……再会!” 言罢,关羽傲然上马,再向6仁随意的拱手一礼后便策马而去,剩下个6仁站在那里望着关羽的背影,一双手在脑后拼命的乱抓一气,心中暗道:“关二哥就是关二哥,光是这份傲气恐怕找不出谁能与之一比的了。唉……” 背着手转回身,6仁见糜贞正用一种说不清味道的目光望着他,忍不住乱甩了几下头再理了理脑中思绪后问道:“妹子,怎么是关将军送你来的?按说应该是曹公送你回来才对吧?是不是你已经……” 糜贞的脸色微微一沉:“已经什么啊?” “哎,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 糜贞可没放过6仁,铁青着脸径直走到6仁的面前道:“义兄,我们也相识多年了,你是什么样的心性,小妹却也敢说是了若指掌。你刚才是想问小妹在徐州呆了这么久,是不是已经奉大哥之命,嫁作人妇了?” “哎我这……”6仁斗嘴皮子一向斗不赢糜贞,况且又被糜贞说中心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糜贞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义兄啊,看来自婉妹故去之后,你真的是有些失神失智了。你竟然会没有留心到关将军是怎么称呼小妹的!” “哎――”6仁这才反应过来,关羽刚才是称呼糜贞为“糜小姐”。而如果糜贞嫁了人的话,是不能这样称呼的。如果糜贞是嫁给了刘备,关羽得称糜贞为“嫂”;若是嫁给其他人,也得称糜贞为“x夫人”才对。一念至此6仁便长长的松了口气,就有如胸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一般。不过6仁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糜贞会是由关羽送回来的。 糜贞看出6仁还是有话要问便道:“义兄,我们还是去书房细谈吧。” ―――――― 片刻之后,6仁与糜贞便坐到了书房之中。而平时这二位谈正事的时候都会把周边的人支开,这次当然也没有例外。对此6府中人早都不以为意了,到是期待着这回的密谈之后,6仁与糜贞又能拿出什么能赚钱的东西出来。 一壶香茶,几样糕点,糜贞却也把这里面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下。 原来糜贞在处理宗族迁居的事情的时候,先与貂婵一起去了一趟夷州,看了一下选定的夷州定居点之后才回来接着处理迁居一事。可是处理到一半,刘备就重夺了徐州,在这个时期糜贞就算想回许昌也回不了,只好接着在徐州那边处理迁居的事。后来曹操兵攻打徐州,糜竺怕糜贞会被卷入战乱之中,再加上刘备带着张飞驻扎在小沛前线,于是就让糜贞先住到下邳城里去避开战乱,顺便也和刘备的甘夫人作个伴。到曹操攻克下邳,俘获关羽与甘夫人的时候,糜贞也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俘虏。 不过因为曹操这班人都认识糜贞,加上曹操答应了关羽要厚待刘备的家眷,于是就请……注意是请糜贞继续和甘夫人作个伴,其他的事等回到许昌之后再说。所以就这样,最后是关羽把糜贞送到6仁这里来的。 听完这些话,6仁干笑着伸手抓头,轻声嘀咕道:“原来是这样啊……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会想得那么复杂了啊?” 糜贞闻言冷冷的瞪住了6仁道:“怎么义兄很怕小妹会嫁人吗?” 6仁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不过很快就正色道:“说真的,我是有些怕,不过并不是在对你有什么非份之想……好了好了,别这样瞪着我!我承认有那么一点非份之想总行了吧?其实在婉儿出事之后,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感觉如果你不赶回来的话,我有很多事会做不下去。” 糜贞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一些:“是啊,很多的事眼下除了小妹我,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6仁点了点头,起身去书架上翻找东西。过不多时,二人对坐的桌案上便堆起了一座小山,6仁则先挑出了几件递给糜贞并细细的解说。只是6仁只顾着解说,却没有注意糜贞望向他的目光都已经渐渐的带出了几分怒意。直到6仁说得有些口渴,举杯喝茶的时候顺便望了一眼,这才被糜贞那冒火的目光给吓了一跳。 “喂……你这是干嘛?干嘛这样瞪着我!?跟要杀人似的!” 糜贞真的是有些按捺不住了,一摆手把桌案上的东西给扫了一地,怒道:“干嘛!?义兄,你要甩手不管我们,就这样一个人走掉是不是!?” 6仁愕然:“什么啊?谁说要走了?我要走也不是现在啊!” 糜贞在6仁的面前可不会去扮什么淑女,越过桌案再玉臂一探便抓住了6仁的衣襟道:“还要骗我?你方才给我看的这些,全是萌县那里我们6、糜两氏名下的产业、凭契!你现在把这些东西统统的都丢给我,不是想甩手走人又是想干什么!?”此刻糜贞人在愠怒之下,都在用力的摇晃6仁了。 “喂喂喂,松手啊!别晃啊!我都给你晃晕了!你听我说清楚啊!” “鬼才信你啊!一直以来在你身边的人当中,只有婉妹你看得最重!你自己也不知多少次提起过到你要走的时候,你只会带婉妹一个人走!而且你那时还对我说起过,你在临走之前会把所有的产业都留给我!现在你把这些都交给我,你难道还不是要走!?一别近年,我这次回来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感觉你和以前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我知道,这是因为婉妹一死你就已经变得心如死灰,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对其他的人,你根本管都不管了!你不能这样!” 6仁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把住了糜贞的双腕止住了摇晃,便赶紧甩头想甩掉刚才被糜贞摇晃出来的晕眩感。可是糜贞却双腕一翻便挣开了6仁的双手,继而又是一把擒住了6仁的衣襟,人也顺势向前一推把6仁给推倒在地板上。接着糜贞便坐到了6仁的身上,紧扣着6仁衣襟的双手死死的按住了6仁的前胸,一张漂亮的脸也因为过度的激愤而显得有些吓人,紧咬着牙道:“你这个混蛋,你不可以走,不可以走!你知不知道你不可以走啊!” (……唉,最近的书评区里冷冷清清的,连水贴都看不到什么,诂计可能是被瓶子的深水炸弹炸死了很多人。哈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二十一回 歇斯底里 “你这个混蛋,你不可以走,不可以走!你知不知道你不可以走啊!” “……”6仁这会儿是躺在地板上,极度无语的望着骑坐在他腰身上的糜贞,心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一直以来自己因为顾虑着太多的事而没有去“推倒”糜贞,怎么现在反到是被糜贞给推倒了呢?虽说这两个“推倒”的意义其实并不相同,可6仁还是被现在的情况闹了个哭笑不得,伸出手再次把住了糜贞的双腕,尽可能的使自己放平了语气向糜贞道:“妹子你别胡闹了,我在没有为婉儿报仇和没有把你们都安置妥当之前是不会走的。还有啊,赶快下来!你这样坐在我身上像什么话?” 糜贞的俏脸此刻都有些变了形:“我像什么话?你居然说我像什么话!?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清不楚的,我却就这样守在你的身边已经多少年了?你现在居然说我这样像什么话!?我为了你和6、糜两氏宗族的事到处去奔波劳累,背地里我要被多少人说、多少人骂!?好啊,你现在是不想干了,就想甩甩手把这些东西全扔给我再一走了之,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我又算是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啊?妹子你怎么变成这样?我们当初不是就说好了的吗?你现在这样……你在徐州的时候是不是生了什么事啊?” “我在徐州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出,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用你管!”为了按死6仁,糜贞的手肘也压到了6仁腹部,一张气得变了形的俏脸亦凑到了6仁的面前恶狠狠的道:“妹子妹子,你叫总是叫得这么亲,可是6义浩你别忘了,我不是你的亲妹妹!6义浩我告诉你,我没蔡文姬那么淡定,也没有王秀那么洒脱,我只是一个很小气的女人!她们可以不在乎你的离去,可我却不行!她们在你走了之后最多不过是改嫁,可我呢?没错,我是没文姬、王秀她们那么漂亮,但我好歹也是徐州屈一指的女子,可我今年都二十二岁了,可却还只是一个没出阁的大小姐!甚至这么久了,连个来向我提亲的人都没有!我为什么会闹成这样你有没有想过啊你!!” “……”6仁再次无语,却只能支支唔唔的道:“前、前两年,你刚满二十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是你自己愿意留下来帮我,怎、怎么现在你又来怪我了啊?” 糜贞怒道:“你还记得你那时提醒过我啊?那你又记不记得当时我说过什么?” “哎?你说过什么?” 糜贞气得左一肘再右一肘的连撞了6仁的肋部两下:“我当时说过,当我们把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你要走的时候我会和你一起走!你别的都记得,偏偏就这件事不记得了吗?” 6仁哑然,心说在这件事上我好像没有答应过你吧?到不是不想答应,而是实在是不可能答应得了啊! 嗵嗵嗵的一阵闷响,却是气愤之下的糜贞一连捶了6仁好几拳:“我就知道,你这混蛋对我只是想始乱终弃!6义浩你给我搞清楚,我糜贞不是那种用钱就能打了的女人!事情到了现在这地步,我名声已经变成了这样,除了你我还能嫁给谁啊?难道你要我终身不嫁?别的女子嫁了人之后守寡还能有个好名声,可我现在这样会被人唾骂终身,也没有人敢娶我的!你反正一直都是个风流浪子可以不在乎这些,可我却不能不在乎!落在旁人的口中,只怕谁都会说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女子,可又有几个人会知道我其实有多么的冤屈?我到现在都还是处子之身,可是徐州那边的宗族中人却说我是……”话没往下多说,到是糜贞的眼中见了泪,一双粉拳又拼命的在6仁的胸前猛捶了起来。 6仁被打得气都差点喘不过来,好不容易抓实了糜贞的双腕急道:“喂喂喂,你搞清楚,你毕竟是我的妹子啊!哎呀――”不用多说吧?又挨了一记重拳。 糜贞怒道:“又是妹子!你个混蛋,凭心而论,你真是把我当成妹妹看吗?我又真的只是把你当作兄长吗?你如果真的只是把我当成妹妹,平时就该守之以礼,干嘛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还拿话来撩我?是,那个时候我们要顾着你的仕途和我们6、糜两氏的族人,谁都不能有什么过份的举动,你也的确总是适可而止了。可是到了现在,其他方面的事我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6、糜两氏现在能在许都立足,完全都是有你在这里撑着。可你如果走掉,再加现在我的两位兄长又都下落不明,这里的6、糜两氏族人单凭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能撑得起来?我只是一个女人,真到那时我又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真到那个时候,我可能会受尽什么样的屈辱、吃到什么样的苦果,我现在根本想都不敢去想!所以6义浩我告诉你,你不可以走,你绝对不可以走!你不单要对我负责,你还要对6、糜两氏的族人负责!!” “我、我没说我现在就要走啊!我刚才不都说了,我会在把你们都安置妥当了之后再走的吗?” 6仁说的是实话,却不知道这句话对糜贞那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说到底你还是要走是吧?好,你要走可以,但走的时候一定要带我一起走!你要知道,我如果一个人留在这里是根本就没办法做人的!” “啊,恐、恐怕不行啊……”6仁这也是句实话。送走婉儿的尸身之后,现在雪莉那边的传送器只有传送一个人的能源。不说什么再想多传一个人得多等三年而且6仁还必需得留在这里作为时空定位坐标之类的话,6仁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目前在曹营之中的处境。郭嘉提醒6仁赶快离开的事,6仁并不是真的一点都不理会,而是打算在手刃了袁尚为婉儿报了仇之后就马上“白日飞升”,这样的话曹操也会奈何不了他,而且还不能去为难6仁留下来的家人。但如果还多留下一段时间的话,6仁的处境搞不好就相当的危险,连这些个家人搞不好都会受到牵连。毕竟飘然而去是一回事,被曹操诛杀的话则是另一回事。只是这些话6仁此刻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殊不知这句话可是真的捅了马蜂窝,糜贞都气得几乎有些失去理智了,擒住6仁的衣襟拼命的顿将了起来:“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你不是风流浪子吗?怎么你的心里除了婉儿就没有别的女人了呢!?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啊!?你到底有没有为我真正的考虑我!?” “喂喂,妹子你别这样!冷静点行不行?” 糜贞稍稍的停了一下手,牙齿却咬得咯咯直响:“住口!我不是你妹妹!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难怪这么久了,你这个出了名的风流浪子碰谁都不肯碰我,原来早就打算好让我来帮你收拾烂摊子的是不是?你想得美啊!天下间就没有那么便宜的事!”言罢,糜贞唰的一声就扯开了6仁胸口的衣服,人在愤恨之中,脸上却露出了很诡异的笑。 一看见糜贞这诡异的笑,6仁立马额头见汗,赶紧的又想去抓住糜贞的手,口中亦道:“妹子你冷静一点,别乱来!你真的以为我不想搞你啊?实在是搞不得啊!要是搞了的话我们会出大事的!” “我不管!反正我可以说是你自己没有把持住而沾污了我!这样就算你走了我也好抬头做人!你是声名扫地也好,丢官弃职也罢,真出了什么大事你自己想办法去摆平!反正我们不是血亲,你必要的时候就算是娶了我也就那么点大的事!” “喂喂喂,你冷静一点,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糜贞怒道:“别的办法?我现在什么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做到的事!!” “……”6仁哑然无言,心说糜贞在徐州的时候肯定是因为什么事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不然以她的心性哪里会一回来就这德性?而在此刻,按说有美女送上门来本来是件好事,可是6仁却真的不敢去碰,因为在6仁要为婉儿报仇,而想为婉儿报仇的话,自己的官职就必须得保住,不然无官无职的,他到时候又怎么能随军出征上前线?可如果现在搞了糜贞,以糜贞现在的状态回过头肯定会大肆宣扬,那他的名声一受损,曹操也不好保他。于是乎6仁保持着这几分冷静,想努力的先劝住糜贞再说,实在不行就先制服糜贞。 但是但是,6仁因为不愿伤到糜贞而没有真的用什么力,一时半会儿居然还挣开不糜贞的掌控。再看此刻的糜贞真的是有些失去了理智,面对6仁不肯就范的挣扎,糜贞顺手一划拉,摸到了先前被她扫到地上的一卷竹简,于是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照着6仁的脑门那里狠狠的砸了下去:“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自私――” 咚――扑通! 糜贞身下的6仁忽然之间没了声音,再看6仁已经完全的瘫软在了那里。糜贞见状却也因此而吓了一跳,手中的竹简亦掉落到了地上。摇了6仁几下见6仁没有反应,又赶紧的伸指在6仁鼻下试探了一下鼻息,再按了一下脉搏却也正常,糜贞这才松了口气,心道:“还好,只是被我那一下给打晕过去了……” 这歇斯底里一过去,糜贞却也是娇喘连连。喘了一阵,糜贞扫了眼晕在那里的6仁,糜贞心头的怒气却又无端端的冒了出来,粉拳又在6仁身上捶了十几二十下:“都是你,都是你!我为什么偏偏会碰上你这个人,闹到我现在这个地步?算了,你现在晕了也好,我自己可以毫无阻碍的先把事情做了,回头也不怕你不认帐!” 糜贞平时的胆子就很大,而现在又有些歇斯底里,当然是想做什么就会去做什么。于是乎6仁身上的衣物很快就被糜贞给扒了个精光,稍迟一些糜贞自己也是一丝不挂。可就在这个时候,糜贞突然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哎呀糟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啊!?” 咳咳……糜贞到现在还是处子,根本就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虽说与婉儿、蔡琰诸女相处的时候有隐密的问过一下,但都无一例外的在关键之处就不会多说下去,所以糜贞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只知道这种事一般都是6仁(男方)主动才会有戏。 又扫了一眼晕在那里的6仁,糜贞的双手也和6仁的习惯一样,在脑后乱抓了起来:“哎呀哎呀――现在应该怎么办啊?他晕了做不了,醒过来又肯定不会做,我总不能现在跑去问别人应该怎么做吧?这种事我能问得到谁啊?难道问文姬?她要知道了肯定会阻止我的!” 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了一阵,糜贞忽然把心一横:“没关系,我睡到到身上就行了!他一醒过来我就哭,他也一样的拿我没办法!” 一念至此,糜贞执起了件外衣权作被褥披到了肩上,再望望身下的6仁,糜贞咬了咬牙,伏到了6仁的身上…… (……貌似又是一颗深水炸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二十二回 落牙自吞 夜色已深,6府之中一如往常的那么宁静,只有草丛中偶尔出的虫鸣会稍稍的打破一下这份深夜中的宁静。夜虽是可以令人安眠的静夜,但6府之中还是有人无法安眠,而这个人就是蔡琰了。 自婉儿故去,糜贞又一直在徐州未归,所以蔡琰便成为了6仁真正意义上最为亲近的人。而6仁在婉儿故去之后那么短的时间里,身上有着多么大的变化,蔡琰也远比其他的人要更为清楚得多。眼见着现在的6仁已经与原先那个开朗乐观的6仁相差得越来越远,蔡琰的心底也多出了一份旁人所没有的担忧。 这次6仁从宛城归来,蔡琰本来是想与6仁先好好谈谈的,可是话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关羽就把糜贞送回了6仁府中来,紧接着6仁便与糜贞去了6仁心中有很多当前很重要的事要做,而目前唯一能帮6仁做这些事糜贞却在徐州呆了几近一年,刚刚才回来,6仁肯定是要连夜把一大堆蔡琰做不了的事交给糜贞去做,所以蔡琰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任凭6仁与糜贞去书房密谈,自己则是带着一肚子想对6仁说的话一个人回房睡觉。 因为心中压着事,蔡琰自然会睡不安稳。夜半时分幽幽醒来,蔡琰望了一眼身边空空如也的榻侧,却只能轻轻的摇头叹息――自婉儿故去之后,6仁来她这里过夜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算出来,而且还是什么事都不做的那种。 “快四更了吧?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回房歇息了没有……” 轻叹完这句话,蔡琰想了想便着衣离房,先去6仁的卧房看了一下,见6仁还没有回来,蔡琰便知道6仁这会儿肯定还在书房与糜贞密谈。其实这一类的事在以前也常常会有,有些时候甚至6仁还会让文姬也过去一起细谈,而且还一谈就是一整夜……没办法,6仁自己写出来的那些东西在当时来说常常会文不达意,一般的人闹不好都会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6仁自己又因为“没读过什么书”的缘故常常会解释不清,就只有请帮他校验修改文献,相对来说比较了解也能解释得清的蔡琰来当一下文意上的翻译。 也正是因为如此,蔡琰可能比婉儿更清楚6仁与糜贞之间那种“乎于情”却能“止乎于礼”的关系的人,同时也从来就没有担心过6仁与糜贞之间会做出什么越过雷池的事。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蔡琰这位6仁的正室妻子在这件事上所表现出来的信任与淡定,无形中亦为6仁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会儿蔡琰见6仁应该还在书房中与糜贞密谈未归,想了想就去了厨房,让值夜的厨人煮了一壶新茶,又取了几份糕点装好,准备给书房中的6仁与糜贞送过去。而在平时的这个时候,也只有蔡琰与婉儿才能进得了书房,其他的人不论是谁都会被书房小院门前的6氏子弟给拦下来。 飘飘然的来到书房小院的门前,蔡琰的两条秀眉却不由得微皱了起来,因为值夜守护在这里的三个6氏子弟居然都在那里打起了瞌睡!看见这般情形,蔡琰只是摇了几下头,轻轻的踢醒了其中的一个之后也没有出声责备,只是用带着几分愠意的目光扫了这三个6氏子弟一眼便直入院中,剩下的事让这三个子弟自己反省去。 就这样渐渐走近书房,蔡琰抬眼望了一下书房中明亮的灯光,只能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来到书房门前曲指轻轻叩门并向房中轻声唤道:“义浩、贞妹,是我。我进来了。” 书房之中并无人回应,蔡琰对此却也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以前蔡琰与婉儿偶尔深夜来书房的时候,糜贞常常都已经先回房休息了,只有6仁自己还留在书房中处理文献什么的,累了就趴在桌案上睡着那也是常有的事。当下蔡琰也不疑有他,伸手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再步入房中。 “义浩,醒醒,我给你送……啊!” 蔡琰的这句话还没说完,一抬眼间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大跳,而她手中的食盒与茶壶若不是因为她已经经历过不少的事,有着较为冷静的应变能力,只怕早就已经掉落到了地上。至于那声“啊”的惊呼……说实话幸好是倒抽冷气型的那种,没有出什么声音来,不然指不定得在这静夜之中惊醒起多少人来。 再看此刻的蔡文姬,那张绝美的脸已经被惊得煞白无比。好在蔡琰比较冷静,稍一转念便赶紧的把手中的食盒与茶壶放到了门内的地上,然后再半个身子探出门去紧张得要命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退身入房并轻轻的合上房门再放下门闩。门即关实,蔡琰又赶紧慌而不乱的去关上书房中几扇为了通风而没有合上的窗户。 当最后一扇窗户终于悄声合上,松下了一口气的蔡琰人都险些瘫软到了地上去,勉勉强强的背靠到墙壁上喘起了粗气。喘了好一阵子蔡琰回过劲来,望了眼仍在那里酣睡的6仁与糜贞,蔡琰真的是强压住心中即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混乱感觉走到二人的身边跪坐下来。先是作了几次深呼吸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并且作好了相应的准备之后,蔡琰才伸出手去推搡二人轻声道:“义浩,贞妹,醒醒;义浩,贞妹,醒醒!” “嗯、嗯……” 先醒过来的是糜贞。说起来糜贞毕竟是力弱女子,先前歇斯底里了那么一番之后,娇躯早已是疲惫不堪,因此伏在6仁的身上没多久就沉沉睡去。这会儿睡得正香却被人突然摇醒,糜贞胡乱的揉了几下双眼,人却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只是没等她清醒过来,蔡琰的手就已经死死的捂实了她的嘴巴。 再看蔡琰脸上带着份外紧张的愠色,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向糜贞道:“贞妹――你们两个这是做了些什么荒唐事啊!?别慌,最重要的是别叫,千万别叫!你一叫出声再惊动到其他人到这里来的话,我们整个6府的天都会塌下来的!” 糜贞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而此刻的她因为先前已经歇斯底里的向6仁泄过,人也回复到了以往的精明清醒。再望望蔡琰那张早已惊得煞白的脸,糜贞当时就猛然一惊,知道自己因为长时间的压抑而一时失控,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不过糜贞毕竟是个聪明能干的女孩子,马上就冷静了下来,继而便向蔡琰轻轻的点了点头。蔡琰见状松了口气,缓缓的撤开了捂住糜贞嘴巴的手。只是蔡琰的手还没有完全撤回来,糜贞便扑入了蔡琰的怀中低声抽泣了起来:“蔡姐姐,我对不起你们,可实在是他……” 蔡琰极为无奈的轻抚着糜贞的脊背,柔声打断了糜贞的话道:“好了好了,别哭别哭,姐姐不怪你就是了……”说着蔡琰望了一眼还在地上“沉睡”的6仁,一时间感觉气又不是闹又不是,只能轻声埋怨道:“他是什么人啊?义浩他如果真的要对你下手,你一个没出阁的女儿家又哪里能抵挡得住他?” “哎……”糜贞闻言忽的一楞,后面的话也就没说出来。 蔡琰一只手在轻抚糜贞的脊背,另一只手则紧握成拳,作势想往6仁的身上捶,可最终还是没有能捶下去。无可奈何中轻叹道:“其实你们之间早就互有情义,我也早就心中明白。等到他决意弃官隐居的时候,你们去到一处无人知晓的清宁之所结为夫妇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可是、可是我现在要恼他怎么这么糊涂!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碰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碰你呢?唉,以前的他虽然好色放荡,但却绝对不会如此的不知轻重。唉……看来婉妹故去一事对他的刺激真的是太大了!” “……”糜贞伏在蔡琰的肩头哑然了半晌,心说看样子蔡琰是完全搞错了状况。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那个时代一般情况之下都只听说过男性推倒女性,却几乎没听说过会有女性逆推男性的事吧?而糜贞一醒过来就眼泪汪汪的,这里的地上又是一片有如打斗过之后的狼籍,再联想一下6仁一贯以来在糜贞这里的作风问题……蔡琰想不误会诂计都难!对于糜贞,蔡琰反到以为是糜贞不清楚6仁最近的变化,所以和往常一样和6仁开了些过火的玩笑,结果就把一直压抑着自己的6仁的欲火给勾出来了…… 糜贞那是多聪明的女孩子?加上又是个善于捕捉商机的生意精,只这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马上就打蛇随棍上的加以利用,伏在蔡琰的肩头接着抽泣道:“姐姐,不要怪义兄,是小妹不好,不该和义兄……” “行了行了。”蔡琰这会儿虽然冷静,但脑子里却也乱如浆糊,浑然不知中计:“你和他这一别就是几近一年,又是刚刚才回来,哪里知道他最近因婉妹身故一事而生出的变化有多大?其实他面上虽然好像没什么事一样,可是他心底的苦痛……他一直没有哭过,而是把什么都强压在心底,这样是很容易失去自制之力的。唉,别说这些了,你快些把衣服穿上,我好把他叫醒。” “哎、哎!”糜贞赶紧的拾捡起衣物去穿回身上,而这个时候6仁还晕着,而蔡琰又是强行压制出来的冷静,因此有一些很关键的事都给忽略了,糜贞却在这个当口想出来在6仁醒过来的时候她该要做些什么。 那边糜贞在穿衣着裙,这边蔡琰则在小心的去唤醒6仁。过了好一阵子,6仁总算是被蔡琰唤醒过来,而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以手捂额的呻吟道:“哎呀……好痛!” 这里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蔡琰的双手就捂实了6仁的嘴巴,压低了声音怒骂道:“义浩啊义浩,你都做了些什么糊涂事啊!?” “唔――”6仁被蔡琰这一捂嘴便猛然清醒了过来,看清捂他嘴的人是蔡琰之后,惊愕之下又瞪圆了双眼望向那边衣着还很是凌乱的糜贞,心中更是惊呀到了极点,暗道:“不、不会吧?我记得我最后好像是被糜贞用竹简重重的敲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蔡琰见6仁瞪圆了双眼便接着道:“我慢慢的松开手,你千万别出声乱叫。我看你现在挺清醒的,那么你应该知道你一叫的话惊动到旁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6仁赶紧点了点头,蔡琰便慢慢的松开了手。而6仁一翻坐起身便指着糜贞想大雷霆,总算是他人是清醒的,并没有怒而咆哮,而是压低了声音的吼道:“糜――贞――” 啪的一声,却是蔡琰的双手又捂到了6仁的嘴上:“义浩――你什么火啊!?你自己一时失控做下这般错事,难道还要去怪贞妹吗?” 6仁闻言愕然,撤回手来扯开蔡琰的手茫茫然的道:“文姬你说什么?我、我失控!?” 蔡琰愠道:“不是你失控难道还会是贞妹?她一个力弱女子,对你又本有情义,真被你压将过去她自然会意乱情迷……唉,我在说什么啊?义浩,你现在也太不知轻重了!” 6仁哑然:“文、文姬,你的意思是说我、说我把她强暴了?” 蔡琰气苦道:“这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你居然还不记得了……看来你当时也是神智不清啊。自婉妹故去之后,我担心的就是你会因为过度的压抑而惹出祸事,想不到却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喂喂,文姬,我没有啊……” 蔡琰着恼的瞪了6仁一眼,又扫了一眼6仁的下身,气恼中一扭头,伸手一指6仁身上的某个部位愠道:“你这个样子叫没有?义浩,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枕边之人,自婉妹故去之后你好歹也与我同榻而眠过几次,可你一次也没能这样!” “嗯?”6仁顺着蔡琰的手指望了一下身下的“一柱擎天”,慌忙的扯过衣服盖住,人也窘迫非常的道:“喂喂喂,文姬你别误会,这是正常的……” 蔡琰侧着头叹道:“别解释了!义浩,你知道我并非是善嫉之人,而你身上也就这点好色的毛病,但你总是能顾着我们,我也心满意足。可是义浩,你怎么能……唉,算了,你当时也是神智不清。现在木已成舟,你们今晚的事却绝对不能声张出去,不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只怕你比我要更清楚得多。好在今晚来的是我,要是来的是兰丫头或是其他的人,那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6仁环顾了一眼书房中都已经合严了的门窗,心中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糜贞一瘸一拐……当然,这是装出来的,而这些事是糜贞从婉儿那里听来的。以糜贞的能力,要装点样还不是小儿科?走到6仁的身边,糜贞却也是带着半真半假的歉意道:“义兄,对不起,是小妹不好……头还痛吗?” “你――” 6仁气愤之下又伸指指向糜贞,蔡琰却又及时伸手捂住了6仁的嘴巴道:“别闹!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你千万闹不得!今日之事,还是等稍迟一些再作打算吧。好就好在你与贞妹并不是血亲,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但现在绝对不是时候。” 6仁此刻还能多说什么?且不说6仁自己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闹,而且看蔡琰与糜贞的状态,他要是再多说什么的话,惹得这二女一飚那就指不定得闹出什么事来,还是先忍一忍再说吧。而在这种混乱的心态之下,6仁与蔡琰都忽略了糜贞应该有的一件事。当然,也可能他们都认为糜贞已经自己处理掉了呢?毕竟糜贞是先穿上了衣服…… (再炸一下吧,哈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二十三回 才智佳人 天色已过五更,而6仁此刻正在蔡琰的卧房之中焦虑不安的来回踱着圈。好几次想抬腿出门,但在考虑再三之后还是强忍了下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天边已经有一丝晨曦微露,房门终于被轻轻推开,却是蔡琰在慢步步入房中。6仁见状便赶紧的迎了上去急道:“文姬你回来了。你听我说,刚才的事不是我……” 蔡琰伸手捂住了6仁的嘴巴,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你什么都别说,先听我跟你说。” “……好吧,你先说。” 蔡琰低下头理了理思绪之后才问道:“义浩,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以前有没有碰过贞妹?” 6仁的头在高摇晃:“没有没有没有,在此之前我绝对没有碰过她,最多也就是在她身上揩几下油开开玩笑而已。文姬,我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我承认我对她有过非份之想,可是……” 蔡琰止住了6仁的话,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行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义浩,我现在要和你说清楚一件事,不过你要答应我,听过之后绝对不可以生气。” “哎呀,文姬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蔡琰点了点头,先抬起手作好了随时可以按住6仁嘴巴的准备,这才轻声道:“先前我们在书房里的时候都太过惊惶失措了,有些事我们竟然都没有留意到,我也是方才送贞妹回房的时候才觉到……贞妹她的破身之态是装出来的。” “咦!?”6仁的双眼立马就瞪得溜圆。 蔡琰为防万一,还是先伸手捂实了6仁的嘴之后才道:“义浩你知道我以前的际遇,所以我看得出来贞妹是装的。” “……”6仁强自冷静下来,扯下了蔡琰的手皱眉道:“这丫头在瞎搞些什么啊?” 蔡琰摇了摇头道:“我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虽说心里有几种推测,但暂时还不好说。义浩,你现在冷静一点,把在书房里的事原原本本的和我说一下吧。” 6仁点了点头,便把在书房中的事细说了一遍。蔡琰听过之后又细想了一阵才迟疑着问道:“贞妹确有提起,她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6仁连连点头:“她的脾气如何你也应该知道一些的。毕竟她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家小姐,虽说和我混熟了又被我带坏了,在我身边的时候也会和我开些乱七八糟的玩笑,但真正在外面奔波的时候她都是把持甚严的,绝对不会乱来,所以在这件事上我相信她……哎,文姬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蔡琰若有所思的道:“既然是这样,那我的一个推测就不能成立了。” 6仁奇道:“什么推测?” 蔡琰道:“她一回来就出了这样的事,我还以为是她在徐州的这一年中出过什么不测,说不定是误遭了狼吻……” “哎――!?” 蔡琰又按住了6仁的嘴巴,解释道:“一般来说,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家若是碰上这种事,为求名节得全大多会自尽了事。但是如果不想死,要么就会忍辱负重的苟且偷生……”说到这里蔡琰稍稍的顿了顿,轻叹了口气才接着道:“……比如像我这样的便是如此了。要么就会想办法去掩盖掉这一场事,尽可能的不让旁人知晓。只是身为女子总有要嫁人的时候,真到了洞房合欢之夜,一些事又哪里能瞒得住人?” 6仁呀然道:“文姬你的意思是,糜贞她现在就是急着闹出点什么事来好嫁给我,然后把这一段的事给掩饰过去?” 蔡琰道:“一开始我是这样推测的……” 6仁有些冒火了:“难怪她一回来人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这丫头,出了什么大事跟我明说啊,难道我还想不出办法来帮她摆平吗?不行,我得去找她理论理论……” “义浩――”蔡琰赶紧伸手按住了6仁,低声道:“你怎么又乱了神?我刚才不是说了,我的这个推测是不成立的吗?而且听了你的话,我感觉得到贞妹如果真是碰上了那种事,会毫不犹豫的一死了之。贞妹心性中刚烈的一面,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是。” “……那、那她是想干什么啊?” 蔡琰轻叹道:“同是女人,我想我能了解她的想法。或许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现在这样跟在你的身边,与你的关系是那么的暧昧不清,在徐州的这一年又总是在被自己的宗族中人说三道四,会受到多大的委屈我想不是你所能体会得了的。且不说贞妹心性其实十分高傲,会无法忍受这种冤屈,就算是当初的我,还不是因为卫氏族人的唇舌之故,一怒之下回到了父亲的身边寡居……真是可笑,方才我还以为是你因为过度的压抑而失去自制,谁知真正失去自制的人竟会是她?而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装破身之态的事就能解释得了,因为她毕竟是没经历过人事的处子,纵然是一竹简把你给打晕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只能除去你的衣物再睡到你的身上,好令你亦或是旁人误会,进而再逼你就范。” “……”6仁也是气极反笑,指着自己的鼻尖道:“喂,文姬,我很冤啊!不行,我得去找她算这笔帐!她也太不知轻重了!现在是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她居然来这一手!” 蔡琰慌忙一把拉住了6仁道:“义浩你不能去!你方才说贞妹不知轻重,我却要说现在真正不知轻重的人是你!” 6仁愕然:“怎么又是我?” 蔡琰强拉着6仁在卧榻上坐下,又伸手按牢了6仁之后才道:“义浩,你一向聪明过人,怎么在这件事上会这么糊涂?难道说你真的是有些当局者迷了,因而会不及我这个旁观者清?其实贞妹如此造作,为的不外乎是一个女子应有的名节,并不是要与你闹出什么事来。正相反,贞妹会这样做,恰恰是把你当作她唯一可以信任与依靠的人。” 6仁闻言皱着眉头抓起了头皮:“这个……是吧?” 蔡琰接着道:“这些儿女私情,我们也可以先撇开不论,只说正事。义浩,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很多的正事要做,而且我还猜得到你的这些正事都至关重要,搞不好还是关乎着你、我,甚至是许都这里整个6、糜两氏族人安危的大事。而这些至关重要的大事,眼下除了贞妹之外还有谁既有能力做得到,又能够真心真意的帮你去做?你现在如果为了这些小事和贞妹闹翻了的话,那岂不是因小而失大?难道你在想婉妹之后,又再次看到我们这些人因你而死?你难道想只因为这些个鸡毛蒜皮小事而闹得不能为婉妹报仇了吗?” “!!!”蔡琰的这一番话,说是对6仁来了一记当头棒喝都一点不过份。额头见汗之余,6仁握紧了蔡琰的手道:“文姬,谢谢你啊……要不是有你在我身边提醒我,我可能真的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铸下大错。” 蔡琰一探身投入了6仁的怀中,揽住了6仁的腰间幽幽叹道:“你能够及时的清醒过来就好。贞妹把你当成了她唯一的依靠,我又何尝不是?义浩,贞妹昨夜**于你的事,真又能如何,假又能怎样?你们毕竟已经算是有了肌肤之亲,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必需得去稳住她,在小事上顺着她、让着她,这样她才会心甘情愿的去帮你做那些眼下至关重要的大事。而且我看贞妹她心中也颇有悔意,应该是她知道自己做了些错事,你稍迟一些就去向她服个软再给她一个承诺,我想她应该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眼下应该隐瞒的事,她会隐瞒下来的。” 6仁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便轻轻点头。 蔡琰在6仁的怀中仰起头望了一下6仁神情便又劝慰道:“你别这么为难啊!你应该换个角度来想一想,这次的事你不过就是服个软、道个歉,可回过头来你赚到了多少便宜?我看得出来,贞妹是那种一但认准了人就会至死不渝的女子,你一但能得她真正的全力相助,用你自己的话说那不是人财兼收了吗?再说贞妹也是一个不输给旁人的绝色女子……这样的好事,换作旁人只怕求都求不来,你现在却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6仁这会儿也说不清楚心里面是什么滋味,只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轻抚着蔡琰的脊背道:“文姬,我……” “什么也别说了,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善嫉的女人。而且就算是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在你的这些事上我也不能去过问什么。你还是先好好的冷静一下,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去哄贞妹开心吧。不过这一类的事你一向都很擅长的,应该不用我多操什么心……” “……”6仁哭笑不得的无语了良久,忽然感觉自己其实亏欠了蔡琰很多,再望望怀中微闭着双目的蔡琰那张绝美的脸,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忽然一翻身把蔡琰按倒在了榻上。 蔡琰微微一惊:“义、义浩你干嘛?” 若是在以往,6仁这会儿肯定会摆出一副很yd的笑脸,可是这会儿的6仁却笑不出来,只是望定了蔡琰的双眼道:“昨天晚上我被她打晕了,而按你说的,她因为还是处子之故什么都不懂,所以我和她之间肯定什么事都没有生过……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近过女色了,现在出了这么一场事,我竟然被她给撩出了火来。要是不先把我身上的火消褪掉,晚上我又怎么和她平心静气的谈正事?所以……文姬,再帮帮我……” 蔡琰凝望了6仁一阵,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抒玉臂勾住6仁的颈间,温柔的把6仁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胸前,再轻合上了一双妙目…… 或许在这个时候,6仁与蔡琰都需要做点什么来泄一下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情感吧?至于某个mm……对不起,她昨天夜里已经歇斯底里过了,应该泄够了…… (……请不要老想着什么推倒不推倒的事好不好?说实话瓶子写这几回,主要还是想写好文姬的啦!至于这几回里的文姬写得如何,请潜水党们也出来冒个泡好不好?哦对了,今天这一更本来是应该在下午的,不过网吧停电,瓶子也没办法,只好夜里补上了。明天的更新不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二十四回 明修暗渡 晚饭过后的初更时分,6府书房。 6仁与糜贞此刻正对着一方桌案危襟正坐,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的谁也不肯先出声,而坐在6仁身侧的蔡琰见状有心想先出个声打打圆场,只是仔细的想想吧,蔡琰却又觉得以自己身为6仁正室妻子的身份,实在是不好在这个场合开口说话,于是乎也只能强忍了下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6仁终于干咳了一声向糜贞开口道:“咳……我说,小贞啊,你现在……冷静了?” “冷静了。”糜贞的回答直截了当。 “清醒了?”“清醒了!” “不会再疯了吧?”“你有话直说行不行!?” “……” 6仁无语而哑然,蔡琰则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噗哧的一下轻笑出了声来便赶紧伸手捂住了嘴。笑过了这一下,蔡琰缓缓的起身离席并向二人道:“我想我现在呆在这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太合适,我还是先回房去休息了。义浩、贞妹,你们两个都要平心静气的好好谈谈,谁也别再冲动误事了,好吗?” 6仁与糜贞各自点头,蔡琰这才举步飘然而去。而糜贞在目送蔡琰离去之后回过头来,手中把玩着梢向6仁冷笑道:“真是让人搞不懂了,你这个人要姿容没什么姿容,要家世没什么家世,书没读过多少,人又风流好色得要命。怎么偏偏你这样的一个人,在你身边的却全都是些一等一的女子呢?人家蔡姐姐这样才德兼备的绝色女子留在你的身边,你不感觉有点像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吗?老天爷还真是没长眼了!” “……”6仁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想了想便回敬糜贞道:“是啊是啊,我是一堆又脏又臭的牛粪,可你这朵鲜花还不是也想插到我这堆牛粪上来?” 糜贞立刻就还以颜色:“我本来是一朵傲人的鲜花,可是很早的时候就一不小心被你这堆牛粪给沾脏了、染臭了,现在的我早就是一株没人肯要的残花败柳,除了将错就错的插到你这堆牛粪上之外我还能有别的办法吗?既然已经没办法了,那脏就脏、臭就臭吧,我也已经认命了。只能和你一块儿脏、一块儿臭了。” “……行了行了,你还是在尽说些气话。”说着6仁摆了摆手道:“你呢,现在也别再生什么气了,我们有很重要的正经事要谈。” 糜贞的手指仍在把玩着梢,有些不满的轻哼道:“正经事?那你先说说看,我们之间的这场事你打算怎么去解决掉。” 6仁摇了摇头道:“别闹小性子了,我是在说认真的。你方才说你现在是冷静清醒的,那我问你一句,如果我现在因为与你的这场事而丢了官的话,你要我拿什么去保全你、保全萌县那里的6、糜两氏族人?” “……”糜贞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轻叹道:“是啊,你说得没错,我的两位兄长现在都下落不明,徐州糜氏的基业得靠我暂时先话也一定要算话。现在先叫一声来听听――” 6仁无可奈何的唤了糜贞一声“贞儿”,看看糜贞的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便正色道:“好了,我们别闹了,谈正事……哎,从何说起呢?” 筹措了一会儿用词,6仁才沉声道:“本来我是不想让你们太担心的,所以昨天和你谈事的时候没和你清楚说我现在的情况就打算让你去把手头上要做的事都处理掉,却没想到会阴差阳错的闹出那么一档子事来……你现在先冷静一点,听我说清楚一下我现在的情况。” 乱七八糟的一通解说之后,糜贞的俏脸可就变了色,惊道:“你说什么?曹公现在有除你之意?真的假的?” 6仁道:“这种关乎性命与宗族安危的大事我能拿来开玩笑吗?且不说老郭他不是会无的放失的人,我自己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妥之处。想来想去,我想我应该是早就已经出了曹操的掌控界限,使他感觉他已经制御不了我了,而我现在的名望与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才干,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对我动手,主要还是因为他马上就要和袁绍大战,这个时候如果动了身为重臣的我,对他帐下幕僚的影响会很大,毕竟我算得上是曹操起兵时就加入了他旗下的旧臣了。若是他帐下人心不齐的话,会难以与袁绍抗衡的。” 糜贞道:“这个我能理解,只是你就不怕他想办法来陷害你?比如安个谋反之类的罪名,那真是杀了你都没关系的。这才几天前,许都可一下子就杀了不少人。” 6仁摆了摆手道:“曹操如果想和袁绍打,那现在的我对他来说就还有很高的利用价值。要知道袁绍的手上有多少地、多少人?而曹操的手上目前真正能用上的却只有兖、豫两州,其余的地方要么就如洛阳、长安一般残破不堪,要么就如汝南、徐州一般民心未稳,真正来说还派不上什么用场。曹操眼下只有这两块能用的地头,兵源与钱粮的供给量其实很有限,而他真与袁绍打起来的话又不是一两场仗就能解决问题的,没有个三、五年的时间,他哪里能将袁氏在河北的基业连根拔去?所以他需要我来打理内政,为这场持久战提供充足的钱粮。而且曹操知道,我现在一心只想为婉儿报仇,在婉儿的仇没有报之前我绝不会有二心,因此他敢安心的用我。不久前我去宛城劝降张绣,其实就是在坚定曹操心里的这种想法而已,不然又哪里用得着我亲自去宛城?我吃饱了没事撑的去孤身犯险啊?” 糜贞稍稍恍然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昨天把那些东西给我看的意思是?” 6仁道:“许都这块地方,我们6、糜两氏其实已经呆不得了。我万一有点什么事,曹操肯定会拿我们6、糜两氏的族人开刀……” 糜贞惊道:“哎呀,我押错宝了!” “……”6仁无语了半晌才讥笑道:“怎么?后悔了?后悔你把什么都给了我是不是?不过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另外我再告诉你啊,曹操这个人可是个色中魔王,只要是他看上了眼的女人,才不会管这个女人之前跟过谁,一样的照收不误。而你有这么漂亮……” 话未说完,6仁的胸口便中了一拳,再看糜贞咬牙怒道:“你混蛋啊你!开玩笑得有个界限!我既然已经决定跟着你了就不会去三心二意的,你要有点什么事我跟死一块,行了吧?” 6仁揉了揉胸口勉强的笑了一下才道:“所以我们之间的事暂时还得隐瞒着,不能给曹操什么可以先革去我官职的借口。而我昨天给你那些东西的本意,是要你在暗中把这些田产什么都全部都处理掉,然后把这里的宗族子弟用行商贩货的名义暗中迁往他处。好在我们在许都的宗族子弟并不多,两族加起来才不过六、七百人,若是只带走那些以宗族为念的直系子弟那数量上还会少上一些。此外你还得记住,在曹袁大战未起之前,迁走宗族子弟的事先不要急着做,要到战事打起来之后再迁,因为战事一起,曹操必然身往前线,后方的这些个小事他根本就顾不上了,这样我们的事才会安全许多。” “哦,我明白了。”糜贞点了点头。 6仁接着道:“还有,从现在开始,这些宗族中事我在明面上不会去管,而是会只顾着官场政事,这样曹操才会认为我现在就是一心一意的想报仇。然后在这段时间里,你每次行商贩货得来的商利,我希望你能舍得拿出当中的一部份来捐入仓廪……” 糜贞直接打断了6仁的话道:“我明白你的用意,主要还是为了掩人耳目。曹操见你这样不计私产的把钱粮都投入到战事当中,会更加以为你只存着复仇之心而一心助他破袁,那在我们的宗族之事上便会愈的疏于防范。而且我们投入得越多,他得利越大,还会更加希望我们能多派商队行商取利,这样我们暗中迁走族人的事也会方便上许多。等到大战打完,诂计我们的族人也都迁得差不多了,那时你再暗中隐遁他也会制肘不了你。” 6仁连连点头:“嗯嗯嗯,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有,做这些事的话,萌县那里一些正在开的东西,你过去之后就全部停掉,别再把钱花进去了。而且我们一走,这些东西却还留下来的话岂不是便宜了曹操?该怎么做,你到时自己看着办。” 糜贞道:“那还等什么,你把文献拿出来给我看啊!” 就这样,昨夜没能正儿八经谈完的事,今天终于能好好的谈下去。而在谈到夜色将深时,两个人也都有些累了便暂时收住,明天再接着谈却也不迟。只是糜贞在临去之时,忽然转过身来向6仁微笑道:“喂,你是不是该向我表示一点你的诚意啊?” “嗯?怎么表示啊?难不成你想现在又和我来昨天那么一下?虽然我也很想,可是在这里来那个会出事的!!” 糜贞着恼的又给了6仁一拳,再瞪了6仁一眼之后,这才轻哼了一声向6仁嘟起了樱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二十五回 战事初起 建安五年秋,八月。 在夏初,也就是袁尚怆惶的逃离许昌并回到邺城的那个时候,沮授与田丰根据当前的时局,向袁绍提出了两点比较中恳的建议。 第一,对于袁绍北方尚在苟延残喘的公孙瓒,沮授与田丰建议袁绍让张郃、高览率兵三万过去清扫一下也就行了。因为现在的公孙瓒已经没有了什么实力可言,以张、高二将的能力,带三万步骑过去清扫公孙瓒根本就绰绰有余。对于一个已经无力回天的对手,实在不值得动用过多的兵力、浪费那些不必要的钱粮。 第二,袁绍真正的对手是曹操,而曹操整体上的综合实力并不比袁绍差多少,可以说袁绍目前主要的优势还是体现在地广人多,也就是家底厚、兵力足上。此外袁绍没有后顾之忧,在外交关系方面也比曹操要好得多……说实话,曹操一直以来基本上是见肉就咬、逢人便打,所以可说是到处树敌。不过对早期的曹操来说那也是没办法事的,因为那时的曹操如果不尽可能的扩张实力、再以战养战的话,曹操也不可能有现在与能袁绍一战的实力。 又要扯远了,打住。只说沮授与田丰在权衡再三之后,建议袁绍应该充分的去利用自身的优势与曹操抗衡。先是利用袁绍兵力充足的优势,先调动五万左右的兵力,驻扎到黄河沿岸的各军事要点,但在主体上却并不急于攻击,而是逼迫曹操分散其手中本来就不多的兵力去分守各处。如果曹操分兵而守,那就势必会战线过长、各处均守备薄弱不堪,这时袁绍只要集中优势兵力便可一鼓而破。要是曹操不分兵那就更简单了,袁绍可以逐步蚕食掉曹操现有的领地。然后在外交方面,沮授与田丰建议袁绍结好刘表、孙策,对曹操形成一个三方合围的态势,进一步的分散曹操有限的兵力,同时孤立曹操,令曹操无援可求。 在内政方面,沮授与田丰建议袁绍除了北平公孙的三万步骑之外,其余的兵力采取分批换防的方式来恢复气力。即头批的五万先驻扎一段时间,其余的先回家歇业务农,然后回家的这批再把头批的五万换下来回去休息……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换班制。这样做的话可以保证兵力不疲,而且袁绍境内的农业经济也可以得到较好的恢复。 凭心而论,沮授与田丰的战略构思虽说与原有历史上的战略构思相差不算太大,但加重了联合外援与恢复境内生产的比重。如果袁绍能够采纳的话,曹操下一步的棋就会相当的不好走。可惜的是袁绍并没有采纳。 正如曹操形容的那样,袁绍“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说简单点就是好大喜功,而这正是袁绍没有能采纳沮授与田丰的建议的根本原因之一。 公孙瓒也算得上是袁绍的宿敌了,前番袁绍本来是可以将公孙瓒一口气给灭掉的,谁知公孙瓒与张燕在历史上原本是失败了的联合现在却成功了,并且一度将袁绍勉强击退,随之而来的就是北方恶劣的大雪天气,两家之间的战事也因这场大雪而暂时停下,因此袁绍的心里憋着一口闷气,不亲眼看到公孙瓒死在他面前就不肯罢休的闷气。 现在到了入夏时节,公孙瓒势微到已无力回天的地步,而会影响到行军打仗的冬季大雪离得还很远,袁绍又哪里肯放过这个可以出掉这口恶气的机会?不止要出掉这口恶气,袁绍还要在宿敌的面前狠狠的耀武扬威上一番,顺便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袁绍不是好惹的。于是在这件事上,袁绍完全没有理会沮授与田丰的建议,再加上逢纪等人又一意的逢合袁绍,坚定了袁绍的想法,于是袁绍亲自率领了八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奔北平。到将要入秋之时把公孙瓒给彻底的灭了。而这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虽说不算长,仗也确实打赢了,但正如沮授与田丰所担心的那样,浪费了太多不必要的钱粮。 而在之后对付曹操的事上,袁绍又一次的没有采纳沮授与田丰的建议,丝毫不理会境内经济其实已经非常疲弊的实情与诸多的客观因素,一意孤行的在邺城集结大军准备南下。 或者应该这样来分析袁绍,就是袁绍的为人外谦内傲,实际上是根本就容不得人的那种人。沮授与田丰的建议虽然正确,但是袁绍认为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把曹操轻而易举的给灭掉,又何必去玩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花招?甚至还要拉上刘表、孙策来分一杯羹?换句话说,袁绍就是想独享曹操与献帝这块大蛋糕,而且还是尽快的享用到,越快越好,因为袁绍他等不急。而最要命的是此时的沮授与田丰已不为袁绍所信任,而其他的如逢纪、郭图这些谋士为了争权夺利,又在一意的迎合袁绍,使袁绍认为自己的想法就是正确的。 不说得那么多了,只说在入秋之季,袁绍在邺城集结兵马钱粮准备南下,而这个消息传到了许昌,曹操马上就做出了相应的反应。其实曹操在东征刘备的时候就已经在作战略布署,如在前哨站的延津、白马一带置下了一定的防守兵力。到收到袁绍集结重兵准备南下的消息……哦对,还有陈琳的那篇檄文的时候,曹操马上就率领东征徐州归来并完成了休整的主力机动部队向黎阳进军,以主动进攻的姿态,诱导袁绍将主力部队全都集中到官渡这个主战场来与曹操决战…… —————— 许昌尚书府衙。 “荀公,请过目。” 荀彧接过6仁递过来的行文细看了一阵,略觉惊呀的道:“义浩你疯了?你把你今年的食邑所得全都拿出来去犒劳将士?” 6仁很平淡的笑了笑道:“我要那么多的钱干嘛?我现在就算是有万贯家财又能怎么样?这些钱粮能把我家婉儿的命给买回来吗?” 荀彧皱了皱眉头,劝诫道:“义浩,男儿处世又何必如此?天下间女子不少,你身边的蔡文姬又何尝不是绝色人物?似你现在这般……” 6仁道:“荀公,情之一事就有如覆水,泼之难收。荀公你知我从来不以功名为念,真正想要的就是有芳华佳人为伴,逍遥世间。曾几何时我也以为我会是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单恋一枝花的花丛蝴蝶,可直到婉儿故去的时候,我才觉……原来像我这种人真动了情的话,会远比谁都更加的一而不可收拾。我现在只想手刃袁尚为婉儿报仇,其余的暂时不去多想。” 荀彧叹道:“你这个人可说是什么都好,唯独这个牛脾气会让人无可奈何。罢了,你虽有意,这些钱粮财物我却也不好收入仓中。还是等稍迟一些到今年的秋收诸事已毕的时候,我安排你以运送粮草为名去往前线,由你自己散给将士们吧……我知道,你现在不去往前线打这一场仗,你的心也不会安宁下来。心即不宁,事你又如何去做?” “多谢荀公。”6仁道了这声谢后又道:“许都城中的竹木工坊能不能暂时给我一个月?我想制作一批军械送往前线助战。” 荀彧奇道:“你要制作军器送往前线助战?即如此,你要用的话只管下令调用就是了,资材方面要用些什么,你可以直接去仓中调用。我相信你做出来的东西对前线战事会很有帮助的。” 6仁又拱手一礼之后便起身打算离开了府衙。不过在转身走出几步的时候,6仁忽然用力的咳嗽了起来,直咳到弯下身去,神情也显得痛苦不已。荀彧见状吓了一跳,慌忙离席赶过来扶起6仁,急问道:“义浩你没事吧?若是身躯有恙就先休养数日……” 6仁先是以袖掩面,过了一会儿才撤回手来勉强一笑,话语声却显得有些无力:“没事没事,只是有些小风寒而已。”说着6仁便把刚才捂住嘴的手反背到了背后去。这个动作看上去好像是没有让荀彧看见什么,实际上6仁反背过去的手正好对着了厅中另一席上的陈群。 陈群一向对6仁不修行检的作风颇有微词,因而习惯性的对6仁的行为举止也就比较注意。这会儿见6仁刚才咳嗽得那么厉害,陈群自然而然的便抬眼望向了6仁,而这一眼望去便正好望到了6仁反背到身后的那只手。再一细看,陈群猛然觉6仁半隐入袖中的那只紧擤成拳的手有丝丝的血迹顺着指缝渗出来。一惊之下,陈群却也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在6仁离开府先衙之后才在荀彧的耳边轻声说出了此事。 荀彧听过之后只能摇头叹道:“长文,你与义浩素不相交,又一向不喜其不修行检的作风,故而你不知其人。6义浩此人看似玩世不恭、浪荡不羁,实则心中极重情义。本来他现在应该已经带着婉儿辞官而去了的吧,只是因为那一场事……以他现在的心性,谁劝都已经没有用处的了,只怕他这个一代怪才,最后会卒之于官的……可惜啊,可惜啊!!” 陈群闻言,再联想起自己听到的一些传闻,稍稍恍然的点了点头。 —————— 却说6仁出了尚书府衙,想起方才要求调用竹木工坊的事,6仁却也只能轻轻摇头。因为刘晔这会儿还呆在许昌帮助荀彧处理政务方面的事,没有随曹操一同出征,前两天关羽又被曹操的书信召去了前线,接下来会有些什么事,6仁也相信不会与原有的历史相差太远。而刘晔因为还呆在许昌,那一些事就得靠6仁自己来修正与补全了。 不过对6仁来说这样也好,因为6仁主要还是属于荀彧那一类的文职官员,真正上阵打仗的事,曹操也不会带他去。而只是呆在后方打理内政的话,6仁又怎么能手刃袁尚而为婉儿报仇?所以6仁现在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去往前线,反正糜贞已经在暗中做迁居族人的事,家里的事不用6仁操什么心了,自己又身在前线的话,也可以让曹操不会去注意到6仁在家事上玩的一些小花招。 再一转手,把隐在手中的血囊扣入袖中藏实,6仁却又暗自冷笑道:“陈群应该看见了吧?他反正喜欢打我的小报告的,我就好好的利用一下。让曹操知道我已经‘命不久矣’……现在这情况,我能利用到的事就要全部利用起来,不然到时候我也走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二十六回 几许修正 转眼已是建安五年的秋末九月。 八月到九月的这一个月里,6仁基本上就是在大司农府衙与竹木工坊这两地之间跑,一面打理着农桑钱粮,一面赶制着将要送往官渡前线的兵器。而在八月中旬的时候,许昌方面收到了孙策于秋猎之时被人行刺负伤,不久前因伤而死的消息。对于这样一个消息荀彧不敢怠慢,马上就写了书信转告曹操,同时建议曹操封给孙权官职、爵位,稳住江东那边的局势,以防止孙氏与袁绍可能会有的联合。 曹操的回信中的意思和原有的历史一样,封孙权为讨虏将军、领会稽太守,赐爵吴候。同时让江东二张之一的张纮送印绶去东吴。换句话说,就是曹操完全采纳了荀彧的建议。说真的,曹操正在全力与袁绍对抗,真不想自己的老窝许昌出什么问题。 因为这些事对6仁来说,基本上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6仁对这些事显得一点都不在意,只是一心一意的在打理钱粮与制作兵器。到八月末该准备的事情都基本上准备好了之后,荀彧便让6仁运送一批粮草赶往前线。此外考虑到6仁没有领兵统率的能力,荀彧是安排了刚刚完成整编,准备前往前线助战的张绣与6仁同行。 且说张绣带着这八千子弟自投降曹操到现在已经几个月了,而在这几个月中那真是吃得饱、睡得好,比起原先在宛城的时候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这样一来张绣庆幸自己投靠曹操是个正确的选择之余,对当初主动请命去劝他归降的6仁那也有了感恩戴德之心。这一上路,张绣是有事没事就找6仁聊天喝酒外带玩玩音乐,就差没找6仁拜把子结义兄弟了。 许昌到官渡之间的路途并不算远,不过由于6仁与张绣率领的是移动度比较慢的动输队,正常情况大概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到达。而在行军方式上,6仁考虑到袁绍多半还会玩些游兵劫粮,或是煽动山野草寇侵扰粮道的花招,所以采用了历史上这个时期任峻的做法,即“乃使千乘为一部,十道方行,为复阵以营卫之”,于是在行军度上又慢了一些。对此6仁事先就写了封信给曹操说明情况,而曹操也表示谅解,只是让6仁在条件允许的话尽快把粮草送到官渡前线来。因为曹操出兵的时候为了用度去抢占先机,随军携带的口粮并不多。另外吩咐张绣要听从6仁的建议,张绣对此也没什么异议。 话多且烦,当6仁的这支运输队越过陈留,逐渐接近官渡主战场的时候,6仁这里也收到了前方战线上的消息。不出6仁所料,白马、延津两役曹军战告捷,颜良、文丑也都死在了关羽的刀下。而稍迟两日,正在向官渡进中的6仁便碰上了请命前往汝南平讨刘辟、龚都的关羽…… —————— “恭喜关将军斩颜良、诛文丑,成就不世英名。” 6仁与关羽碰上的时候正值天色已晚,于是便扎营一处合营歇息,至入夜时分,6仁在自己的大帐设下了些酒菜,请关羽和张绣来小宴一番,也算是帮关羽庆贺一下。 要说关羽其实一向对6仁不怎么感冒,不过因为刚斩了颜良、文丑这两个河北名将而身价大增,心中其实正暗爽不已,自然是欣然赴宴。不过因为是在军旅途中,三个人谁都不敢喝过头,差不多有了些酒兴便自收杯。而张绣是统军将帅,看看差不多就离席去巡视营盘的警戒工作(其实也有点受不了咱关二哥那份“骄于士大夫”的傲气之故),于是帐中就只剩下了6仁和关羽。 酒已撤下,现在放在二人面前的是清香淡茶。6仁与关羽各自无言的喝了一阵茶,关羽终于按捺不住了,向6仁压低了声音问道:“6仆射,关某有一事想请教。” 6仁淡淡的笑了笑,心说你总算是按捺不住了啊。我先前安排着让张绣和我一起陪你喝酒,就是因为我们喝酒的事曹操事后肯定会知道,如果只是我和你的话曹操多半会生出些疑心,但有个张绣加在里面则会让人认为只是普通的庆贺小宴,这样才能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至于张绣中间离席的事,就算张绣能受得了关羽的傲气,真到差不多的时候6仁也会想办法把张绣给支开。 慢条斯理的又喝了口茶,6仁先向关羽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起身出帐装模作样的让帐前的守卫士卒去再去取些酒菜来,实际上则是把大帐周围的人支开了一些,这才回到帐中向关羽笑道:“关将军你是想问些什么,6仁却也勉强能猜得到,不过还是请关将军明言一二。” 关羽皱眉沉吟道:“关某记得当日与兄长、三弟初离许都之时,兄长曾向羽言及6仆射为兄长所设之策。如今徐州已失,关某与兄长失散多时,今在此处忽与6仆射相遇便想起了这番话来。6仆射,你当日告诫兄长,说徐州一失便当北投袁本初,而在太仓之时,你也曾建言兄长或西取宛城、或南下汝南。如今宛城张绣已降,这一南一北,你认为兄长会去往何处?” 6仁笑道:“关将军是如何设想的?” 关羽捋起了胡须道:“兄长归徐州之前攻灭了袁公路,而二袁终是兄弟,兄长攻灭公路,袁本初岂能不记恨在心?所以关某认为兄长应在汝南……” 6仁摆手笑道:“不,皇叔肯定在河北。其实二袁兄弟本来就不和,公路一死,本初心中反喜。再者袁绍一向专收名望,而皇叔名望甚重,若皇叔往投袁绍……呵呵,我说句粗俗点的话吧,袁绍收留了皇叔,只会觉得自己的脸上更有面子。” 关羽紧锁着眉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关某是不是应改道向北,去寻兄长?” 6仁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汝南你一定要去一趟。不止要去,你回到许都时顺便再把甘夫人带上。主要是我收到了一点消息,张三将军可能在汝南附近的古城……” “什么——”关羽一探手就抓住了6仁的衣领急道:“此言当真!?” “关将军——”6仁现在又不能动用那仅剩的2%,可这样被关羽抓住衣领却也不怎么好过,只能沉下脸来瞪住关羽。 关羽回过神来,赶紧松开了手向6仁赔礼道:“关某一时心急而失礼,万望6仆射海涵!” 6仁揉平衣领再正了正神道:“关将军请听6仁一言,你现在去河北寻兄的话,搞不好会害了你自己与皇叔。袁绍这个人其实是个容不得人的人,而且相当的记仇。你若至河北,初时袁绍或许不会为难你,但稍迟一些必然会存心谋害。与其如此,你到不如先往汝南与三将军相会,然后再使人暗中前往河北寻兄……嗯,要是我所料不差的话,再过一段时间,袁绍便会差皇叔去汝南连结刘辟、龚都同攻曹操,那时你们自然会碰上。不过在这里我也要再劝谏关将军一句,你们兄弟三人相会之日不要急着去打,因为你们打不起,应该马上去荆州投奔刘表。” 关羽又沉吟良久才向6仁拱手道:“6仆射教悔,关某记下了。若日后再有相会之日,关某定然登门拜谢!” (不好意思,南昌这几天大风大雨的,气温又低,瓶子不小心感冒了。这回写得不多,请见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二十七回 夜袭初阵 夜已渐深,6仁此刻正在目送关羽离帐而去。望着关羽的背影,6仁心中暗道:“咱关二哥这会儿是很好说话,但是以他的傲气,会把我先前说的话记在心上吗?唉,心里没底啊……” 其实6仁之前对关羽泄露这些“天机”的主要目的不仅仅是在修正历史走向,真正最主要的目的是把刘备调离袁营、把关羽调离曹营。老实说,这二位如果还留在袁、曹两营之中的话,会引出什么样的变故6仁真的是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对6仁的复仇之望来说,如果袁绍因为关羽阵斩颜良、文丑的事,真的把刘备给喀嚓掉了那自然是好事,关羽铁定会全力帮助曹操去打袁绍,但问题就在于刘备的应变能力强,在原有的历史上几句话就把袁绍给哄过去了,现在要哄一哄袁绍诂计也不会太难。如果这两兄弟在阵前相遇,关羽临阵听从刘备的意思而倒戈,诂计曹营这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为求保险起见,6仁还是宁愿修正这条历史主线,让刘备和关羽到古城相会去。 此外6仁在时间的把握上还是耍了一点小花招的,也就是让关羽直接到汝南古城去等刘备。因为6仁也得考虑一下刘关张三人一会合,刘备就会急着抄曹操的后方的事。而关羽如果是在古城那里先与张飞相会,然后再派人去河北找刘备,再到刘备从袁绍那里出来的话,一往一来至少要大概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而有这三个月,6仁相信只要不出什么差错,官渡之战完全可以打完。实在不行,比如是许攸没来,那乌巢屯粮的事就可能要由他来开口。 而6仁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关羽会不会听从他的建议。关羽心底的那份傲气有多重,6仁那是心中有数的。仔细翻阅一下史料,不难得出关羽几乎除了刘备的正规命令之外,那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结论……诸葛亮初出茅庐时为了能让关羽听从调动都还得去借用刘备的剑呢!碰上这么一位傲得出奇,几近于刚愎自用的人,此时的6仁当然会心里没底。只希望关羽能把自己的那些话介时转告给刘备,然后由刘备去听从自己的建议了。 甩了几下头先不去想这些,6仁自己也有些累了,便回到帐中宽衣睡觉。只是因为心中有着很多的心事,6仁在榻上也着实有些睡不安稳,翻来覆去也只是半睡半醒而已。既然睡不安稳,6仁索性起身离榻,反背着手在营中散起了步,顺便也当是巡视一下营盘。 夜静更深,整个营盘都静悄悄的,6仁在营中转了一阵便转到了营边上。抬头仰望星空,6仁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一阵阵的无力感。为什么忽然会这样,6仁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很累,却又没有可以让自己真正好好休息一下的地方。 叹了口气,6仁的眼光平视向了远方,心中暗道:“以我现在的行军度,到抵达官渡大概还要三到五天吧……本来按说能亲身体验一下历史上有名的以弱胜强的战役是件很不错的事,可是……嗯?” 黑夜之中,6仁好像忽然觉稍远处的情况似乎有那么点的不太对劲,似乎黑夜之中的原野下有那么些人影在闪动。因为天黑有些看不真切,6仁一反手就从腰间摸出了一样宝贝……其实就是望远镜。以前的那一具在下邳之战的时候让曹操没收了,现在的这一具是6仁在决定前往官渡的时候重新制做的。 拉开细看,6仁的脸色马上就为之一变,急向一边值夜的士卒唤道:“快,快去鸣警锣!有贼人夜袭劫营!” ―――――― “6仆射,生了什么事!?” 警锣响起不过片刻,张绣与关羽便急匆匆的赶到了6仁的身边,而6仁此刻仍在举着望远镜向远方探视,口中呐呐自语道:“不对头不对头!这帮贼人绝不是一般的山野草寇……” “6仆射,到底生了什么事!?” 6仁回过神来,向张绣、关羽道:“我适才巡夜,觉远方有人影在向我们营盘潜行过来,于是就鸣锣示警。” 关羽捋须冷笑道:“些许草寇能有何作为?且容关某率本部兵马出营将其击退便是!” 6仁慌忙拦阻道:“关将军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刚才还说这些贼人绝不是一般的山野草寇。要知道我与张将军率领的虽然是粮队,但足有八千余众,再加上关将军要带去汝南的三千兵马就已过万人。对面的那些贼人虽不知人数多少,但敢来惹我们这支有过万兵马的营盘,就肯定是有备而来。再说他们现在离得尚远就被我觉,营中也已经鸣锣警戒,他们已知我军早有提备,夜袭劫营已难成事却还敢往前冲,搞不好……要是我没推算错的话,这些贼人的人数不会少,而且还是袁绍麾下的正规军兵。” 关羽有些不以为然的皱了皱眉,张绣却接上了话道:“很有可能。这里离官渡并不远,袁绍兵马亦众,要分出些兵马越河而至断绝粮道不是难事。” 6仁道:“张将军,你马上下令弓弩手在营边警戒。黑夜之中也不知贼人有多少,不宜轻出,因此但凡有人靠近也不必多问,乱箭射退便是。关将军,麻烦你暂率本部兵马在营中巡视镇营,但有大声喧哗、扰乱营盘者斩!!” 张绣二话不说,拱手便去。关羽则皱着眉望了6仁几眼,想了想便向6仁道:“既是6仆射开口请关某行事,关某依言行事便是。” 关羽去了,6仁却有些无奈的暗擦了把冷汗,心说幸好刚才我说的是“麻烦”,带着几分请关羽做事的味道,而不是直接下令。不然凭关羽的脾气,还有两个人在官职上的差距(关羽是武职的偏将军,6仁却没有武职在身),会听6仁的调遣才怪了。搞不好关羽这会儿就已经带人杀出营去了。 过不多时,黑夜之中喊杀声四起,对方也不知有多少人马在冲杀过来。一如6仁所料想的那样,这些兵马不像是寻常的山野草寇,面对已经严阵以待的曹营,这些人还就是敢硬往前冲,隐约之间还看得到有不少的骑兵。6仁也没管那么多,看看对方差不多进入了射程就让张绣下令放箭。 要说张绣手下的这八千子弟都算得上是打过不少仗的精兵了,专职的弓箭手虽然只有一千来人,不过会骑射的骑兵却也有两千多,统算起来就是三千多张弓弩。而张绣指挥打仗的能力也不差,很快就将步弓手集结在了对方攻击的密集点,骑弓手则以游击机动的方式巡营而护。这样一来,对方一时半会儿的还近不了营盘。 再就是那其余的五千人与关羽的三千人了。6仁现在抱着一个打算,就是先死守到天明,等天色一亮,再让关羽与张绣带着这些步兵杀出营去…… (头晕中……感冒着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二十八回 急赴官渡 深夜中的战事还在继续着。 曹军营盘这边,由于6仁现得早,曹军准备得及时,避免了遭人趁夜劫营并且被敌人突入营中后可能会带来的混乱。而三千余张弓所布下的箭雨,也着实令那些意图夜袭劫营的敌军几乎连营寨的连都摸不到。 那个时代的夜战就是这样,夜战本身讲究的就是一个“奇”字,也就是要攻敌不备,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给对方造成大规模的混乱之后才能对己方有利。而一但对手查觉到了动向并作出了及时的防范,这夜袭其实就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 6仁这边,曹军初闻夜袭时是有一点慌乱,但在己方三千张弓的掩护与压制之下,很快就立直了势态而严阵以待。反观对手,一开始的攻击还算是猛烈,但越打越没了什么声音,到后来只是站在曹军的射程之外远远的呐喊,却再也不敢上前。 6仁望见这般情形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心说还好我对这一类的事有过一些准备,三国方面的书总算没白看。主要是在三国后期,姜维与邓艾的数次对抗中,邓艾有一次利用地脉预先在姜维可能会安营扎寨的地方设下伏兵,然后再动夜中奇袭。姜维应对的方法就是一稳营盘,二以弓箭迎敌,最终使邓艾的奇袭计划破产。咱们的路人一号带兵能力虽然不行,但是在有前车之鉴的情况下,事先做好一些相应的准备,然后到临阵时照本宣科却还是做得到的。话又说回来,6仁这一路走来怕的还就是这个,因此曾建议张绣让手下的弓箭手每人备箭两壶,共计带箭三十支,现在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也不扯远了,只说这仗打到五更后,却把张绣、关羽都给打乐了。不为别的,一般来说趁夜偷袭失败就应该趁着夜色未去就赶紧退走,不然等天一亮对方就有反击的能力。可是眼前这支部队打了这一夜,现在天已快放亮,他们居然没有丝毫的去意,还在那里远远的呐喊。6仁初时是以为对方有什么诡计,不过在用望远镜仔细的观望过后却也感觉不太像。再找到张绣与关羽一合计,6仁就有了定论:“看来这些人主要的目的是不让我们这支粮队继续前行,所以既不攻也不退,就打算把我们拦在这里。” 说完这话,关羽与张绣一同点头认可,而6仁望望这二位战将,可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中暗乐道:“该这些人倒霉了!如果只是我押运粮草的话可能还真没办法过去,搞不好得派人绕道去官渡,请老曹调一支援军过来接应。可是现在有关羽和张绣在这里,根本就用不着了嘛!” 一念至此,6仁便客客气气的向关羽道:“关将军,眼下天色将亮。待目能视物之时,还请关将军率本部三千兵马杀出寨去直取敌军,6仁与张将军紧守粮草,关将军看如此可否?” 关羽蚕眉一扬:“正合吾意。其实不必坐待天明,今天已微亮,关羽即可率众出击。若真候至天明时分,敌军见我军严整难破便远遁而去,我等岂不反而无功?6仆射与张将军且严守营盘,容关某去去便来。” 说完也不等6仁与张绣回应,关羽便大步而去。张绣见状刚想阻拦,6仁却一把按住了张绣,再向张绣轻轻的摇了摇头。等到关羽走得远了,张绣才莫明其妙的问道:“6仆射,这……” 6仁微笑道:“让他去。真论起来他并不属你我统辖,再者此人心性甚傲,适才能听我几句话也完全是卖我几分面子而已。现在他要争这点军功让他去争,我们主要的任务还是把这里的粮草器械安全的送抵前线。再说他打赢了是有功,我们打赢了却只是份内的事,既然有人肯帮我们拼命,回头我们还能赚回几分面子,我们又何乐而不为?总之张将军,我们现在就是死守营盘安保粮草,其余的事就别去管了。” “哦……”张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6仁又扫了眼还在远处呐喊作势的敌军,暗自冷笑道:“真该你们倒霉了。碰上谁不好,偏偏碰上咱关二哥……关二哥,记得留几个活口给我问询一下,可别见人就砍哈!” ―――――― 这一场仗打到午前时分。不用多想,关羽带着三千人杀出营盘之后,传回来的就是一阵阵的鬼哭狼嚎之声,而咱们的路人一号就是坐在车台之上一边看戏,一边想着一些心事,想得累了再顺便打打瞌睡。 到午时中,关羽率队归还营盘,脸上是何等的得意之色不用多说,6仁想要的活口却也给6仁抓了几个回来。6仁急忙下车询问,一问之下6仁不出6仁所料,这支夜袭的部队的确是袁绍从官渡那里派出来专门断绝官渡曹军粮道的小分队,人数大概在五千左右,领军的将领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而从昨夜领兵夜袭的情况来看,这家伙的能力也实在是不怎么样。对这样的人,6仁也懒得去留,挥挥手让人喀嚓掉就行了。 处理完了这档子事,6仁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反背起了双手在帐中转起了圈,直转到关羽与张绣有些晕,开口询问6仁时,6仁才皱着眉回应道:“只怕官渡那边的情况有些不太妙。官渡是北兵南下的咽喉要道,曹公兵力虽然不及袁绍,但扼守要道,使袁军兵不得过却是可以做到的。可是这五千袁军居然就是从官渡那里绕过来的……” 张绣惊道:“难道袁军已破官渡?” 6仁赶紧摇头:“不不不,官渡若真被攻破,那我们碰上的可就不止这五千人了。而且从时间上来算,关将军是在昨天和我们碰上的,而关将军离开官渡也才不过两天多些的时间而已,这些人动身的时间其实还在关将军之前。要是我没有推算错的话,曹公在官渡那里应该是被袁军暂时的压制住了,所以要么是没有查觉到这支袁军,要么就是查觉到了却没办法派兵阻截。” 关羽捋着长髯沉吟道:“既如此……6仆射,要不关某护送你们到官渡前线吧?” 6仁急忙摇头,冲着关羽略显深沉的一笑道:“不必不必,汝南――(拖音)那边战事吃紧,关将军还是早去平讨为好。这里离官渡已然不远,6仁与张将军走快一些就能赶到了。”那个拖音其实是在提醒关羽,你老人家有自己的事要办。 关羽会意,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6仁心中却也暗松了一口气,心说你千万别再回官渡了,我可不想看见你与刘备在官渡碰上的事。至于眼下的情况,6仁却也有办法解决。 话不多说,6仁与张绣把关羽送离了营盘。这一送走之后,6仁马上就向张绣道:“张将军,你我暂且分兵,你拨两千人马给我,我带着那些许都赶制出来的军器先行一步,你押运粮草随后赶来。我一到官渡,会请曹公另调一支人马回头来接应你的。” 张绣道:“6仆射有命,张绣自当尊从。你既是要赶路,可带我那两千骑兵去。有马力为助,相信你急行一昼夜便可赶到官渡助阵。” 6仁望了眼营中那两百多辆装载着组装式器械的大车,用力的点了点头。其实不用张绣开口,6仁都想问张绣借用这两千骑兵,毕竟马拉着车跑可比牛要快得多了。 “曹操扼守着官渡要道,袁绍却还能派出一支小分队过来,只能是那个事件生了。刘晔又不在曹操身边,一时半会儿的曹操应该还破解不了袁绍的这种战术。我得赶快!” 简短捷说。6仁与张绣分兵之后,这两千骑兵拖着两百多辆大车直往官渡猛赶。到第二天的傍晚时分,6仁终于带着这两百多辆大车赶到了官渡主战场。曹操知道6仁赶到,却也是急匆匆的就迎出来寨来,一见面就是劈头一句话过去:“义浩来得正好!孤近日为本初土山箭楼所困,正不知如何应对……” 6仁摆了摆手道:“曹公不必多言,6仁已料知一二。请曹公带我去阵前一观。” 稍迟片刻,曹操便带着6仁来到了稍稍靠近前方的位置,一人举起了一个望远镜向远方要道那里探视。只见对面有大大小小的土山好几十座,土山顶上立着大批的弓箭手。忽然对面一阵鼓响,曹操左近的卫士听见之后便急忙举起了一排大盾护住曹操与6仁。再过片刻,大盾之上便传来了一阵阵的重击之声。 “义浩,本初取用此法,每日箭如雨下,我军将士行止皆需以盾护身,心中甚惧。似如此若时日稍久必生大乱,官渡必失!” 6仁这会儿正蹲在人墙后面,抬头望了一眼越过人墙的箭雨,向曹操冷笑道:“曹公且安心,东西我已经带来了。” “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二十九回 剑渐离匣 次日平明,曹营。 6仁此刻正瞪着一双因为数夜未能安眠而熬得通红的眼睛在向曹操见礼。礼过之后,曹操的目光便停留在了面前那足有近两汉丈高的庞大机械装置,迟疑着向6仁问道:“义浩,这到底是何物?有何用处?” 从昨夜的入夜时分开始,一直忙着指导众军士如何组装与依打击点来定位,到现在6仁已经忙了整整一夜。再加上前两天在拼命的赶路没有好好的休息过,6仁此刻的精神都有些萎靡了。这会儿听到曹操的问询,6仁揉了揉自己那双通红通红的眼睛,勉勉强强的挤出一个微笑道:“此物名为投石机,亦可称之为石机。” 曹操身后的郭嘉微一错愕,再稍一沉思便接上话道:“投石机?可是《墨子》书中提及的‘掷车’,即投掷石、木伤敌之械?” 6仁淡淡的笑了笑,不过头却点得有些不置可否。在现代人普遍的观念中,会认为石车是在东汉末期才出现的大型作战用武器,事实却并非如此。其实早在战国时期,咱们的墨子老先生与其墨家子弟就已经研制出了投掷机械装置,并且成功的运用到了实战当中。不过可能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乱七八糟的因素,墨子的投石机械并没有能流传下来,于秦汉时期甚至都找不到什么相关的记载。 因为婉儿身故,6仁决意留下来为婉儿报仇,到曹操兵官渡的时候,6仁考虑到刘晔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随曹操同至官渡,于是就专门的拜访过刘晔,希望刘晔能把其手中的石车图样转让给6仁。刘晔与6仁的私交还算不错,在惊呀6仁怎么会知道他有石车的图样之余到也没有吝啬什么,算是大大方方的就把图样让了出来,而6仁作为回报,请刘晔在6仁的书房中任选一卷刘晔感兴趣的书卷带走。刘晔当时喜出望外,选来选去选走的一卷文献却也跌破了6仁的眼镜――居然是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中有关瓷器的制作方法!为这事糜贞还向6仁抱怨了好几天,因为6仁与糜贞开的产业当中,还没有开始制作瓷器。这里可能还要说明一下,虽然一般人们都习惯于将陶器与瓷器统称“陶瓷器”,但实际上陶器是陶器,瓷器是瓷器,两者的差距其实是很大的,可以说前者只是半成品,后者才是完成品。而在汉代,瓷器产业还没有真正成型,换句话说,刘晔其实是选走了一个很有可能会赚大钱的秘方。 且说6仁在得到刘晔手中的石车图样时,刘晔曾解释说那是他无意中得到的《墨子》一书中遗失的图录的一部份,但6仁根据当时现存的《墨子》一书中的记载,却认为这份图样里的石车应该是墨子在战国时期研制出的“掷车”的改良展型。因为墨子的“掷机”只是一种偏重与固定放置在城墙上的中、远程打击用具,射程相对来说其实比较短,要靠城墙本身的高度来追加一定量的射程,主要用途是用来击毁对方的云梯、井栏、冲车这一类的大型攻城器械,简单点说就是一种几乎是只能用来防守的战具。但刘晔的石车抛物线,还会顺着投掷杆滚落下来把自己人给砸着……这种石车真运用到实战中去的话,可能也只能在这个时期去砸一砸袁军的土山箭楼。6仁都暗自感叹,说难怪在整部的三国战史中,只有在官渡之战中出现过石车的身影,说不定就是因为曹操见误伤了不少自己人而没有继续研下去呢? 基于这种情况,6仁在许昌的竹木工坊中制作石车的时候,根据后世的完成型石车对现有的石车进行了一定的改良。先是在前方的撬点加装一个重物,然后在投掷杆这里改用了带有刻度的省力绞盘结构。这样一来,在前方的力重物的重量与后方要投掷出去的物件的重量基本一致,绞盘的刻度也基本一致的情况下,石车的射程与弹道也会相对固定,可以进行一定量的控制与调整,从而提高打击精度。 最初的三部试制成功后,6仁马上就下令竹木工坊全力开动,以流水线作业的生产方式赶制出了两百余架,而且因为零件尺寸的基本一致,还能够做到进行拆装转运。前文有述,6仁知道刘晔没有像历史上那样随曹操去官渡前线参加作战,所以这些事行靠6仁自己去想办法修正与补全。而现在,6仁制作出的这些石车也终于出现在了应该出现的地方…… ―――――― 曹操望了一眼已经身边已经“弹药上膛”,只等着“扣动板机”的石车,疑惑不解的向6仁问道:“义浩,现在应当如何去做?” 6仁正瞪着一只通红的眼睛,举着望远镜向对面的土山上探视:“等袁军的弓箭手都上了土山准备放箭的时候,曹公你下令投石就可以了。这几天曹公与一众将士应该心里都憋着不少气吧?一会儿就能让曹公与众将士都泄个痛快!不过现在先别急着放,要是放得早了,袁军的弓箭手多半就不敢上土山箭楼了。” 曹操扬了扬眉头,又望了一眼身边待的石车,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随手亦抽出了望远镜向对面土山箭楼探视。随着日头渐高,土山箭楼上已经聚集起了不少的袁军弓箭手,有些性子急些的甚至已经在开弓放箭,为的却是先愚弄一下曹营军兵。 也真亏曹操奈得住性子,对这些零零落落的箭支理都不理,一直等到袁军弓箭手差不多站满了土山,将要开弓放箭的时候,曹操才猛然一声令下:“击鼓,投石!!” 曹营中鼓点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阵的飞石破空之声!最初的几拔,由于曹营将士还有些不太清楚这两百多架石车的能力,心中带着几分犹豫,因此装弹与投石的度有点慢。但是很快的,他们就看到了石车的惊人威力――几十斤重的石块,真扔出去的距离比弓箭射得都远,而杀伤力之强更是没得说!只见土山箭楼之上的袁军惨叫连连,被砸得分筋错骨、带伤而逃的都还算是好的。真被砸实了的,那就是浆满遍地、死于非命!还射箭?免提!有几个家伙有胆子敢在“流星雨”的攻击之下射箭的? 于是乎,已经被压制了好几天,胸中憋足了闷气的曹兵马上就欢声连天、士气大振,手上的活也干得越来越快,一拔又一拔的石块雨向着土山箭楼猛砸过去。就像6仁方才说的那样,现在已经不是在杀敌,而是在泄,拼命的泄! 一众将官几乎都在拍手叫好大呼解气,就连一向沉稳的曹操都在仰天长笑。只是当曹操的目光再次投到6仁的身上时,却觉6仁站到了营中主道上,怔怔的望定了对面惨叫连连的土山,却并没有什么欢喜之意。曹操略一皱眉,正想上前向6仁搭话,却见6仁一反手自腰间布袋里抽出了竹笛,缓缓的凑到了嘴边。 笛声飘扬而出的,并不是什么欢喜之乐。前奏或许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但有着几分庄重肃穆。忽然笛音一转,带出了几分金戈铁马、悲壮雄浑之意。整曲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冷静沉稳的剑客,在遇到敌人时,先平静从容的拔剑以对,然后用大开大合、实而不华的招数将对手击败,最后从容抖去剑身上的血珠…… 在早已经喧闹无比的曹营之中,6仁的笛乐声其实被这喧闹声所掩盖住,稍远一些的人基本上都是听不见的,但6仁身后的曹操却听得清清楚楚,甚至从曲韵中听出了6仁沉静的表情之下强自掩盖住的杀意。一时间曹操都稍觉愕然,而没有上前去打扰6仁。 不久一曲奏终,6仁缓缓的转过了身来,脸上却满是疲惫之意。抬眼望了一下曹操,6仁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是向曹操拱了拱手算是一礼便拖着沉重的脚步准备离开。 曹操亦望了6仁数眼,在二人快要面对面的时候,曹操忽然问道:“义浩,此曲意中颇有几分争战之意,可有其名乎?” “苍浪剑赋……”6仁的声音真的已经是快有气无力了。 “苍浪……剑赋……苍浪怒岚,宝剑庄重吗?”曹操沉吟了这一句,见6仁低着头往前走,伸手一把按住了6仁的肩头道:“义浩意欲何往?” 6仁扭过头向曹操很勉强的笑了笑:“一连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睡过觉,我这会儿有些顶不住了,想回帐去蒙头大睡。曹公,今土山箭楼之困已解,袁军若还敢登楼射箭只能是自取其辱,我想他们也不敢再用这土山箭楼之法了。稍迟一些可令军士把这些石车对准前方道口……远用投石,中用弓弩,近用刀枪,袁军便难近寨边……咳咳!!” 说着6仁忽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和之前在许昌尚书府衙一样,很快就咳到蹲下了身去。到曹操赶紧把6仁扶起来时,6仁捂住嘴的袖子却始终掩盖着嘴唇,然后便急急的离去。 曹操看出了6仁身上的几分异样,不由得皱起眉,再眯上了一双三角眼望定了6仁的背影,心中暗道:“长文不久前来书说6仁身体每况日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该死的华佗!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返谯省亲?6仁这个人对孤还有用啊!” 不说曹操如何,只说6仁返回卧帐之后便倒在了榻上。方才在曹操面前当然是在演戏,不过此刻的6仁早已经身心俱疲却是真的。一连忙了好几天,现在的他真的很累,体力与精神都已经快接近身体的极限。 刚躺下一会儿,郭嘉便急急的赶入帐来问道:“义浩,你身体没事吧?” 眼睛都已经快睁不开的6仁很勉强的向郭嘉笑了笑道:“老郭啊……放心,我没事,就是太累了。你也别烦我了,让我好好的睡上一觉再说……” 郭嘉很不放心的追问道:“真的没事?我看你方才咳得那么厉害……不行,我去找个随军医者来给你看看!” 6仁有些不耐烦……还真的是不耐烦,一个只想睡觉的人被人烦得合不了眼能不烦?乱摆了几下手,6仁下达了逐客令:“你个死老郭别再烦我了,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再说!再烦我信不信我跟你翻脸啊!!”言罢,身子一翻面向榻内,不再理会郭嘉。 “……”郭嘉无奈,只能轻轻的退出帐去。出帐之后郭嘉回望了6仁的卧帐一眼,心中暗道:“这小子肯定隐瞒着什么!今日见他的身体如此这般,难道是他的寿终之日将近!?你这个混蛋,快点离开这里,出海去寻找你师傅好延命啊!” 说真的,其实6仁刚才并没有在郭嘉的面前演戏,完全是累得实在是吃不消了的疲惫之态而已。可问题就在于在一些场合,因为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因素,你越是说你没事,别人就越是会认为你有事…… (今天身体状态好了点,也总算是写出了字数还说得过去的一回。虽说这回的前面半节带着很明显的凑字嫌疑……潜水党们呢?最近的书评区也未免太冷清了吧?不说正儿八经的评论了,就连水贴都看不到什么,搞得本瓶子都快没信心写下去了,55555,看来本瓶子的深水炸弹威力太强,炸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两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三十回 按部就搬 入夜时分,狂扔了一整天的飞石,将先前的郁闷心情得以极度泄的曹营军兵正在鼓噪而欢,更有甚者居在向冲着对面的土山箭楼做着各种各样低俗下流外加猬琐不堪的挑衅动作…… 且不论前方的营盘是如何的喧嚣嘈杂,在营盘的后方,6仁的卧帐周边却一直都比较安静。6仁在临睡前有吩咐6氏子弟,让他们请可能会吵到他睡觉的人都离远一点。他实在是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此刻,曹操正带着郭嘉、许褚来到了6仁的卧帐之外,向守卫6仁的6氏子弟问道:“汝家当主安在?” “回禀曹公,我家当主仍在帐中沉睡未起,且容我等通传……” 曹操摆了摆手道:“不必。义浩身躯疲惫,就不要惊扰到他的安眠。孤与奉孝入帐,探望义浩一眼便走。” 6氏子弟哪里敢拦曹操?拱手欠身的让出通路,曹操便与郭嘉悄然的步入了帐中,至于许褚到是留到了帐门那里守候。人许虎痴嗓门大,一进帐没准就把6仁给吵醒了。 进到帐中,曹操与郭嘉的目光自然是投向了正在榻上沉睡的6仁。而当二人初望见6仁的睡相时都有点想笑,只是当真正看清时,曹操与郭嘉却又都笑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声轻叹。 6仁的睡相一向不雅,而且还有一个可说是无法改掉的坏习惯,就是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怀里抱着什么才能睡得安稳踏实,不然身上的被褥肯定会被他在睡梦中踢到地上去,而婉儿、蔡琰、貂婵这三位可都是6仁的这个坏习惯的“受害者”。当6仁的榻上没有女人的时候,6仁便会抱着一个自制的大抱枕入睡。 眼前的6仁睡相不雅依旧,只是真一细看,却会现6仁的脸颊上还有着斑斑泪痕,而他怀中的抱枕也早就湿了一片。人在睡梦中,嘴里却依稀的咕哝着什么。曹操与郭嘉再靠近了一些仔细一听,6仁嘴里反复咕哝着的几乎只有两个字: “婉儿……婉儿……” “……”曹操沉默了一阵才向身侧的郭嘉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郭嘉与他一同退出帐去。等到离帐稍远,曹操忽然重重的长叹了一声道:“奉孝啊,义浩是何等奇才,真要是有心去建功立业必能成为一代贤良,如今却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便如此……值得吗?” 郭嘉亦长叹了一声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各有志吧!或许应该说,这小子才是真真正正的多情浪子……” “多情浪子?怎么说?” 郭嘉抬头仰望了一下正在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心中固然是颇有感触,口中却是唱起了歌:“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曹操微觉愕然,尚未开口问询,郭嘉却摇了摇头苦笑道:“主公,你不认为《弦歌问情》中的这两句,正是义浩心性的写照吗?嘉犹记得当日初破下邳之时,也曾问询过义浩只是为了婉儿值不值得如此。义浩告诉嘉说,在那之前他一直都颠沛流离,受尽了旁人的冷眼,而心中最渴求的便是有人能真心的爱护他、关心他。而这些,婉儿都做到了。因此在义浩的心中,只怕没有什么能比婉儿更加的重要。” 曹操闻言,捋着胡须轻轻的点了点头。 郭嘉又道:“其实自古以来,从不以功名利禄为意,只愿一生逍遥之人,又何止义浩一个?譬如越之范蠡,吴灭之日便携西子远遁;汉之张良,一统之时便即离朝隐居。而嘉观此二贤,范蠡有兴复越国之心,张良有兼济天下之意,故而于事成之日才隐逸而去。反观义浩……这小子一向就心性懒散,甚至说他是个贪图安逸享乐的人都不足为过。而他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细想一下,若不是因为他心地良善,甚至有着几分妇人之仁,他也不会如此啊!当初我觉得他身上有着过人的才干而把他举荐于主公,到现在我反到觉得是我害了他……” 曹操轻叹道:“孤与义浩相识也有七年了吧?细一回想,这七年来孤从来就没有看见他哭过,哪怕是婉儿身死之时,他也没有在人前掉过一滴眼泪。孤本以为是他心境坚忍之故,但直到方才见他在睡梦中垂泪,方知他不过是在人前强撑着的罢了。唉……或许他现在就像歌中所唱的那样,与他心爱的婉儿只能‘相逢在梦里’。原本好好的一场姻缘,最后却变成如此这般,实在是叫人痛惜不已啊!” 郭嘉道:“主公,义浩的身体似乎一日不如一日,实在不宜在军旅之中久呆。再者,义浩之才长于政事,武事则非其所长,不如让他早些回转许都,一则可助主公打理政事令主公钱粮无忧,二则也可令其将养一下身体。” 曹操闭目沉吟了一会儿,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就在此刻,曹操的心中也难得的涌上了几许悔意:“他在睡梦之中都想念着婉儿,可见婉儿对他来说真的是魂牵梦绕。一个这样的人是难有大志的……孤是不是对他做得太过份了?或许孤真的不应该疑心他有什么异志吧?只是……” 抬眼向袁绍大军的方向望了一眼,方才的几分犹豫马上就被冷峻所取代。或许在这个时候,曹操应该再说一次他当初的那句传世名言: “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 次日天明,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的6仁总算是睡够了觉而幽幽醒来。只是尽管恢复了体力与精神,可两只眼睛却还是有些红肿。 就这样,6仁胡乱的吃了些早饭,手里又抓上了两块干粮便赶去营中。当他寻到曹操时,曹操正在一部石车的旁边,用望远镜探视着对面土山箭楼上的情况,负责操作石车的曹军士卒也都在蓄势待――虽说昨天把袁军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但袁军要是不信邪,仍然执意登楼放箭的话,曹操这边应有的防御还是要做的嘛。 6仁又揉了几下眼睛,亦抬眼望向土山箭楼,不过嘴里却还在啃着干粮。因为一时啃得太急了点,居然不小心噎着了一下。曹操见状笑着帮6仁用力的拍了几下后背,然后曹操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迟疑中向6仁试探着道:“义浩,你这些石车送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曹操的言下之意,其实就是在说你6仁是不是能掐会算,早就算出了这件事。不过曹操对6仁的能力也真是摸不透,因为你6仁如果真的能知晓过去未来的话,那婉儿之死一事你怎么不设法避过?这话其实曹操昨天就想问的,只是因为6仁在石车方显神威的时候因为熬不住而回帐去睡了觉,曹操当时也就没来得及问。 “……早就知道你会有此一问,所以我也早有准备!哼!” 6仁心中冷哼了这一句,又拍了几下胸口理顺食道,顺便整理了一下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之后才道:“这些石车是我一个来月前开始制作,至于车式图样则是刘子阳转让于我的。那时我就在想,曹公率众扼守官渡要道,但兵不及袁绍之众,当以利器而补之。至于有何利器可用,想来想去就想起了《墨子》中的掷机。不过……”说着扭头望了望身边的石车:“不过现在的样式与刘子晔的图样有些差异,是我在原图的基础上改良的。曹公你知我别的可能不行,但唯独搞些机械很在行嘛。墨子善守,而这掷机在防守一事上也肯定有着其不俗的功用,我在试制成功之后亦感觉此物远胜弓弩,所以就赶制了这两百来架送来官渡。” “哦――”曹操稍稍恍然的点了点头。因为6仁的这番解释比较合乎逻辑性,曹操比较好接受,因此6仁把他“能掐会算”的事给掩盖过去了。而曹操此刻又望了一眼对面的土山箭楼,博览群书的他便若有所思的抚须而道:“本初筑起土山箭楼,其实到与井栏之法颇为相似,只是很不巧,在《墨子》中这掷机正好就是专门用来击毁敌方攻城器械的战具,而他的土山箭楼,正好就碰上了你送来的这些石车。哈哈哈……这算不算是天助于我?” 6仁附和着笑了笑,却没多说什么,自己也抽出了望远镜向对面探视,同时故意用漫不经心且半开玩的语气道:“现在这情况,就有点像《墨子》中的《备高临》或《备梯》,我军已破之。而其他的九篇当中,不知道袁绍会取用哪篇来攻击我军?” 曹操微微一怔,显然是6仁的话提醒了曹操。曹操沉吟了一阵后道:“以今日之态,其他诸策皆不合时宜,唯独《破穴》一篇可用矣。” 说完这句,曹操马上就下令道:“传令,在营中筑起数座高台,日夜监视袁军动态。若袁军与土山之后增兵,土山周围泥土增多且多有浑水便来报孤!” 有人领命而去,6仁则故意歪着头假装想了一会儿才道:“曹公,其实我军只需事先在寨外掘出深壕便可。一则可防袁军地道,二则亦可暂充护营河来强化营盘的守备。” 曹操大笑道:“义浩高见!” 6仁附和着笑了笑,心中却在暗道:“我高你个大头鬼!我根本就是在照抄!子阳兄,对不起了啦,咱把你的事迹给占为己有了……” 官渡这里陷入了攻防持久战,暂时没什么可多说的地方,咱们先把地方转一转,转到河北黎阳,这里还有一段故事呢。诂计6仁也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段故事,使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个绝色佳人…… (明天是周一,瓶子要加班,更新可能会赶不上。不过瓶子会尽量的。潜水党呢?出来冒个泡好不好?一起也要不了几秒钟的事而已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三十一回 阴狠之计 “传令全军,今日就在此处安营歇息。明日五更造饭,平明启程!” 黎阳官道,一支约有三万余众、各类车辆两千余乘的部队正在向官渡进。队伍前方的帅旗上大书着一个“袁”字,却是袁绍的三子袁尚统率着这支邺城的后继部队与粮草要前往官渡战场助战。 且说袁尚自许昌奔逃回河北邺城,到现在已过过去好几个月了。而在这几个月中,本来被6仁当日那一场有如地狱修罗一般的残杀而惊得神智都差点失常的袁尚,在身边众多的谄媚之徒的极力吹捧之下,渐渐的又恢复了往日里的自信与狂妄外加目中无人。到袁绍决意麾师南下的时候,袁尚为了在袁绍的面前摆显与争功,曾自告奋勇的要与袁绍一同出征,甚至还想去争前部先锋。 不过因为袁绍一向都很疼爱这个小儿子,所以根本就不舍得让袁尚去干先锋官这种既危险又要流血拼命的活。因此袁绍先是搬出了一大堆诸如什么“将在谋而不在勇”、“汝终当为上位之人,当攻心于如何知人善用,而非专任勇力”之类的大道理劝诫了袁尚一番,然后让袁尚先在邺城整顿后继兵员与粮草,到差不多的时候再前往前线……袁绍的意思其实很清楚,就是那些要流血拼命的苦差事不让袁尚去做,到可以捡便宜外加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就让袁尚去狠狠的赚上一笔。 就这样,袁尚这位公子哥在官渡之战已经打了有一阵子的时候才出现在了黎阳。这会儿营盘已然扎好,袁尚却觉得有些无聊――虽说袁尚还有几分武力,人也吃得了身在军旅中的辛苦,却因为他毕竟是个过惯了歌舞升平的舒适生活的公子哥,一到清闲下来却没有歌舞可以观赏外加不能xxoo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觉得无聊。 在营中乱逛了一阵,袁尚忽然觉营寨的远处有一支约有数百人的队伍正在扎下野营,看情况是准备在原地过夜休息。为防万一,袁尚便派了人过去打探问询一下,要是感觉情况不对头就准备调兵过去把这几百人灭了再说――袁尚这会儿正闲得无聊,搞些这个出来纯粹的就是在没事找事。还情况不对头?他这里有兵三万,一扎下连营就数里的,那几百人要真的是贼寇哪里敢惹?只要不是无可救药的笨蛋就肯定早都跑没了影了。 很快的,袁尚派出去的人就赶了回来向袁尚回报,同时还带回来了一个那野营队伍中的人与袁尚见面。这一说上话,就使得想没事找事做的袁尚有些失望了。因为这支数百人的队伍不但不是什么会“情况不对头”的敌人或贼寇,正相反,他们甚至可以说是袁氏家人――原来这支有五百多人的队伍,正是中山无极甄氏派出的送亲队伍,而队伍中护送的准新娘就是三个月前甄氏正式应下袁绍提亲而嫁出的么女甄宓。 众所周知,袁绍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外甥。袁绍拥先后拥有冀、青、并、幽四州,也是打算让这四个后辈“各据一州”。其中青州与并州袁绍入手较早,已经让年岁较长的袁谭去了青州,高干去了并州,冀州则是打算留给袁尚的,但准备分给袁熙的幽州嘛……在原有的历史上,袁绍击败公孙瓒并取得幽州那还是在建安四年的年中,而现在的情况却是袁绍在几个月前才搞定了公孙瓒。也就是说,袁绍派次子袁熙去出守幽州的事比原有的历史已经晚了将近一年。而这一晚,有些事就一起跟着推迟生了,袁熙与甄宓的婚事便是其中之一。 甄宓其实很不愿嫁给性格懦弱袁熙,因此在出嫁一事上也是在利用袁熙懦弱的一面能拖就尽量的拖,尽管她也知道是避不过的事,但能多得几年自由也不错。不过到袁熙受命出守幽州的时候,袁绍觉得袁熙也算是“事业有成”,是该成个家,让房间里有个老婆撑撑门面,顺便再生儿育女的了,于是就正式的向中山甄氏提了亲。而甄氏中人哪里敢得罪袁绍?非但不敢得罪,还相当的期盼着能攀上袁氏这枝高枝,使家族能完全的走出多年来无权贵大树可依的困境。至于甄宓则早就知道这是自己躲不掉的命运,反正也混到了几年的自由,就没再多说什么。所以甄氏在准备了一番之后,甄宓便踏上了前往邺城的出嫁之路,打算与袁熙成婚之后就与袁熙一起去幽州,让家族得到可以依靠的权贵…… “原来是我没过门的嫂嫂啊……”袁尚一得知对方的身份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悻悻然的摇了摇头道:“我虽与大哥显思素来不和,但与二哥显弈却甚是亲密。既是我未过门的嫂嫂,于情于理我却也应当过去问候一下方可。韩将军,且随我去拜会一下兄嫂如何?” 韩猛应了一声,眉宇间却流露出了几分迫不及待的喜色。袁熙见状心中好奇,便先打甄氏家人回去通报,然后再凑近了韩猛问道:“韩将军因何事而喜?” 这韩猛可不是什么好鸟,加上近段时间与袁尚混得很熟,言语之间就没有什么顾忌,于是先嘿嘿的笑了几声,再伏到袁尚的耳边低声道:“三公子是贵人,久居于华堂深舍之中,故而对一些民间传闻会少有耳闻。三公子啊,这甄氏么女甄宓嘛……传说她生得倾国倾城,而且气韵非凡,兼之自幼喜读书,亦时常借用其兄笔墨作诗写赋,算得上是一才女。此等才貌双全的绝色佳人,末将一直有心想见识一下却苦无机会。今日能得三公子之福,令某一睹其芳容,实为幸事也!” 袁尚哂笑中扬了扬眉头道:“怎么?我这位没过门的兄嫂真的很美吗?依尚之见,只怕是民间的夸大之辞吧?尚年齿虽幼,但也曾阅女无数,真正令我觉得最美的,却是数月之前在许都遇上的婉儿,就是……”说到这里袁尚的脸色忽然一变,没有再往下说。因为袁尚很不愿提起,甚至是不愿听到6仁的名子。狂妄又如何?自大又能如何?当日那有如修罗恶鬼一般的6仁,已是袁尚心头无法抹去的阴影。 韩猛知道一点点这方面的事,也就避开了6仁的话题,而是若有所思的接上刚才的话道:“某听曾见过甄宓的人说,这甄宓真的是生得美艳不可方物,甚至会令人不敢逼视于她……” “哦!?”袁尚本来就无聊得紧,这会儿听说附近就有一位绝色佳人自然就来了几分兴致:“听韩将军这么一说,尚到是愈的觉得得去见识一下了。在此空谈无益,咱们这就去拜会一下我这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兄嫂!” ―――――― “小妹,你好歹也吃点东西吧?这一路上你总是这样不吃东西岂不是要饿坏了身子?” 甄氏送嫁队伍的营盘之中,甄姜正在对甄宓苦劝。而美艳的甄宓此刻是一脸的愁容,怔怔的望着甄姜送入帐来的食物着呆。许久过去,甄宓才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姐姐,我真的是吃不下……” 甄姜叹了口气,爱怜的轻抚着甄宓的脸庞道:“小妹,其实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姐姐怎么会不知道?没办法,这是你的命,你的这桩婚事关乎着我们甄氏一族的……” 甄宓止住了甄姜的话道:“姐姐不必多说,小妹明白。我现在是很难过,不过过一阵想通了也就没事了。其实仔细想想,袁熙虽然懦弱,本性却并不坏。小妹也不敢奢求什么,只要他能对小妹好一些,小妹也就知足了。” “唉……你能这样想,我也就安心了。哦对了,方才家人回报,前面那支阻住我们去路的军兵,统军之人是袁公三子袁尚,现在也算得上是你的叔叔。他过一会儿会来我们这里问候一下,尽一尽礼数。” 甄宓对这些事并不上心,只是随便的回应道:“小妹知道了。那我先梳妆一下,一会儿也好见人。” 片刻之后,袁尚便带着韩猛与十来个随从来到了甄氏的营盘之中。甄姜考虑到对方可是袁绍的三公子,又马上会是甄宓的叔叔,关系可先得打好,自然是设下了宴席殷勤相待。而袁尚呢,在见到甄姜的时候可有些不以为意,因为甄姜虽然算得上是美人,不过年纪大了点(早年丧夫,寡居到现在都二十八岁了),身上还有着几分历尽沧桑之气,所以令袁尚觉得也就那么回事,还不及他自己府中的歌姬娇艳可爱。只是在酒过数巡,甄宓应袁尚之邀出来相见的时候,袁尚手中的酒杯可就没能拿捏得住,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天啊!这么美!当真是名不虚传!!” 汉建安九年,曹操攻破邺城,曹丕趁乱纳甄氏的时候,甄宓二十三岁,比十八岁的曹丕大五岁。而现在是建年五年,甄宓还只有十九岁……十八、九岁,正是一个女孩子最青春美丽的年纪,人们常说,一个女孩子哪怕只是长相平平,但在其十八、九岁的时候仍然会有着她最美的气韵,甚至会让眼光差点的人着了道。相貌平凡的女孩子尚且如此,更何况甄宓是在原有的历史上只是被曹丕看到一眼就不顾一切的抢来做老婆的真真正正的绝色美人? 袁尚这一看之下可就把持不住了,呆楞呆楞的离开坐席,来到甄宓的面前缓缓施礼,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甄宓的脸。按说袁尚在礼过之后得退回坐席中去的,可是袁尚失了神,并没有这样做,相反的却向甄宓靠近了一步,手也向甄宓的脸庞伸了过来…… 甄宓见状暗呼不好,急忙向后退了一步避开袁尚的手,同时以袖掩面,只露出了一双带着愠意的双眼向袁尚轻喝道:“叔叔,请自重!!” 这一声轻喝使袁尚回过神来,慌忙退回座席那里并恭身向甄宓赔礼道:“小子无状,险些冒犯兄嫂,死罪、死罪!!” 袁尚的反应还算不错,再者甄宓对这一类的反应也早都见怪不怪,所以就没有深究什么……当然,她也不能深究什么。因此只是匆匆一礼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回帐去了,剩下的事有甄姜去打圆场应付。不过甄宓的这惊艳一现,却使得袁尚一直都傻呆呆的,甚至与甄姜的对话都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 数刻之后,袁尚与韩猛等人悻悻然的离开了甄氏营盘。只是人虽然在马上,袁尚却时不时的会回头望上一眼,眼神中亦冒出了熊熊欲火,口中呐呐道:“真是可惜!这样绝美的女子,居然便宜了我那懦弱的二哥!只可惜我早不知此女,不然的话……二哥,你真是好艳福啊,真教小弟心中羡煞!!”语气中已经带着几分强烈的嫉恨之意了。 韩猛与袁尚离得近,袁尚方才的话自然听得真切。而他在惊叹甄宓的美貌之余,肚子里却也在坏水直冒。眼珠转了几转,韩猛便凑到袁尚的耳畔低声道:“三公子,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韩猛闭目沉吟道:“在某看来,二公子生性懦弱,实难成事。到是三公子有英雄之姿,又能礼贤下士,他日必为一方霸主。正所谓美女配英雄,某以为这甄宓应配于三公子才合适,配给二公子实在是有些……”摇了摇头。 袁尚把脸一沉,但却没有喝骂韩猛,而是阴着张脸默不作声。一向狂妄自大的他,其实在心底又何尝不是这种想法?许久过去,袁尚忽然把策马到离随从稍远之处,然后目视韩猛。韩猛会意,马上就跟了上来低声道:“三公子可是有意于这甄宓?” 袁尚阴着脸道:“这里也没外人,我便以实相告……我确实对甄宓有意。只是她毕竟已将作我二哥之妇,中山甄氏又是世代名家,不比得寻常人家的侍妾可以开口讨要……” 其实在袁尚的心底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说真的,如果甄宓只是美艳的话,袁尚可能还不会涌起想占为己有的念头,但是袁尚在甄宓怒斥他时,忽然感觉到在甄宓的身上有一份似曾相识的气韵,而这个似曾相识或许连袁尚自己都没想到指的是谁――其实正是宁死也不让袁尚碰一下的婉儿!袁尚这种人的心底有着很强的占有欲,当初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本意,但他确实可以占有婉儿,可惜正因为婉儿的外柔内刚使他没有得手,因此这件事也是袁尚心中的另一个阴影。现在突然碰上了甄宓的怒斥,无形中把袁尚心底都不自知的阴影给勾了出来。 韩猛嘿嘿阴笑道:“三公子若真有意,末将到有一计,可令三公子一染其芳泽,说不定还能令这甄宓改嫁于三公子为妇。” “哦!?”袁尚的双眼顿时一亮,急忙凑近了韩猛问道:“计将安出?还有,此计不会令家父、二哥对我生出怒意吧?” 韩猛道:“主公与二公子的怒意肯定是会有一点点的,不过主公一向疼爱三公子,二公子又生性懦弱,稍过些时日这些许的怒意便会烟消云散,到时于三公子定然丝毫无损。” “说来听听!” 韩猛理了理思绪之后道:“此计不可,应当于明晚以后而行。在我军中,有一支黑山贼张燕所降部曲,约有三百余人,三公子可差这些人明日以护送兄嫂为名与甄氏队伍同行。这些人等旧日迫于势而降,其贼心未死,而甄氏队伍中颇有财物,若与之同行必生祸乱……” “哦――”袁尚很聪明的,马上就明白了韩猛的意思,笑道:“彼一生乱,我便率队讨之?只是讨灭之后又当如何?” 韩猛笑道:“甄宓、甄姜终究只是妇人,哪有什么主见?三公子破贼之后不妨再顺带着把甄氏中人都杀尽,如此彼迫于势,又哪里敢违背三公子之意?三公子到时不妨再喝点酒,先与甄宓把好事做了,然后嘛……” 稍稍的顿了顿,韩猛接着阴笑道:“三公子那时再明告于彼,彼若愿从,三公子就对主公说与她两情相悦,一时酒后失控而筑下大错,恳求主公能应允成婚。主公一向疼爱三公子,今见其事已成,三公子又能好好认罪,相信也就是责骂几句便即罢了。对二公子那里,三公子好好的赔个不是,再寻些美貌女子送于二公子,相信就不会有什么事。” “那彼若不从呢?” “先以势相逼,具言彼若不从,就扬言彼已为贼人所污,令其身败名裂。若彼仍执意不从,三公子就扮一扮贼人,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又有何妨?而其身已破,谁都会认为是贼人所作,又哪里会怀疑到三公子身上去?三公子毕竟是去救人的嘛!她一个弱女子,说出来的话谁又会信?真要是说道出来,只怕谁都会认为她是想另攀高枝才是。不过末将以为,彼若真的执意不从,三公子便当舍得,应该……”说着比了个“杀”的手势,意思是让袁尚杀人灭口,然后才接着道:“这是最好的方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绝人之口,同时于主公、二公子那里,三公子才能更好交待。最多最多,主公与二公子只能说三公子保护不力,却再无他念。” 袁尚低头沉吟了许久,忽然也阴笑了起来向韩猛道:“此计甚合吾意!韩将军,就劳烦你去安排吧。” 韩猛低应了一声,催马先向大营而去。袁尚在马上又回头望了一眼甄氏营盘,嘿嘿嘿的冷笑不已。而这个时候如果6仁在,可能会长叹一声: “唉,这也许就是典型的红颜惹祸水,外加红颜薄命吧?” (潜水党出来冒泡啊!本来今天这更会误的,瓶子熬夜还是赶出来了嘛!冒个泡鼓励鼓励一下本瓶子的说!再,下一回还有一位公认的帅哥与另一位小mm会粉墨登场,呵呵!是谁的话不妨猜猜看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三十二回 好心坏事 次日的夜……这本应是一个宁静而详和的夜,但是此刻却已尽是混乱的火光与残杀的血雨。 袁尚以护送兄嫂为由,调派了五百军兵与甄氏的送嫁队伍同行。甄氏中人以为袁尚也是一番好意,自然就没有拒绝。只是这五百军兵中那三百多原属黑山贼张燕的降卒,在别有用心之人刻意的蛊惑与煽动之下心中都生出了歹意,于当夜的夜深之际突然群起而难……瞬时之间,甄氏送嫁队伍的营盘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与血光交错在一起的混乱之中。 不过于此时此刻,甄姜与甄宓这对美人姐妹却已在十余名宗族子弟与二十几个袁军士卒的护卫之下逃出了混乱不堪的营盘……袁尚又不是笨蛋,当然明白混乱之中难免会玉石不分的道理,再说甄宓是那么的美艳,真要是被祸乱的贼众看到的话会放过才怪了。而袁尚既然想搞甄宓,又哪里会允许有人趁着混乱而在他之前就捷径?因此在这五百人当中,有特意安排一些武艺不错的亲信之人事先就守护在甄氏姐妹的左近之处。 祸事一,这些人便以最快的度把甄氏姐妹送出了营盘。同时这些人还以“三公子大军离此不过一昼夜之程,且步卒十之九矣,足其量距此难足百里之数。若以车马急行追上不难,宜急往赴之求庇”为由,引导着甄氏姐妹去找袁尚寻求保护。然后嘛,这些人还要在路上暗下杀手,除掉甄氏姐妹身边最后的人丁,也就是要让甄氏姐妹彻彻底底的成为“孤芳”…… 此刻,载着甄氏姐妹的马车正在道中疾驰,不管马车在疾驰之下是如何的颠簸不堪,车中的甄氏姐妹却也已经顾之不上了。再看甄氏长女甄姜的脸早已经被惊得煞白无比,却仍强自镇定的抱紧了甄宓,努力的放平了语气对甄宓道:“小妹莫怕,没事的,我们很快就会没事的。袁三公子的大军离此间并不远,很快我们就能追上他们……”话是这么说,可是从甄姜在不停的轻轻颤抖的身躯上不难看出甄姜此刻的心情其实是有多么的紧张。 相比之下,被甄姜抱在怀中的甄宓才是真正的镇定自若。望了一眼她的大姐甄姜,甄宓也没有说什么话,而是侧过了些身子靠近车厢壁窗,悄悄的推开了一条细缝在向窗外探视。而这一番探视,甄宓便看到了令她为之心惊的一幕,手亦惊得紧捂住了嘴怕自己叫出声来――护卫着她与甄姜逃出营盘的那十来个宗族子弟正在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而令他们倒下的原因,竟然是先前自告奋勇挡在他们身后的那二十几个袁军士卒手中的弓弩! 甄宓是个很聪明也很有主见的女孩子,无意中现了这么一幕,那二十几个袁军士卒却没有抢入车中对她们姐妹怎么样,而且还一个劲的把车往袁尚那边赶,显然这些袁军与先前在营盘中烧杀抢掠的袁军绝不是一路货色,应该是另有企图。再联想起昨天袁尚见到她时那失神的举止,还有这些人为什么会救助她们救得如此及时,这便使得冰雪聪明的甄宓很快就想明白了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镇定自若的脸也马上就变了色,身躯亦为之一颤。 甄姜感觉到了甄宓身躯的颤动,复又劝慰道:“小妹别怕,我们没事的……” 甄宓用力的摇了摇头,声音虽然沉静依旧,但却已经带出了几分无奈:“不……姐姐,只怕我们现在才是真正的将要身陷狼巢。” 甄姜惊道:“什么?” 甄宓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怕于今晨袁显甫派那五百士卒来,具言是一路护送于我,而我们又欣然应允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他设下这般毒计,所为者就是小妹。” 甄姜虽不及甄宓那么冰雪聪明,但毕竟已是个经历过几分人间沧桑的女子,社会经验较为丰富。这会儿被甄宓这一提醒,甄姜却也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本来就十分紧张的神色便又多加上了几分惊恐:“他、他是你叔叔啊!他怎么能这样?这、这不是在乱却人伦吗!?” 甄宓摇头叹道:“虽有婚约,然犹未成。若在此之前他以势而逼我就范,以袁显弈那懦弱的个性又能将他怎样?而他敢这样做,定然已为之后之事作好了打算……姐姐,我们今日恐怕是难逃此劫。彼若得手,若是肯将小妹纳为妻室或许犹为幸事,我甄氏一族依附袁氏之事亦能得成,真能如此小妹也都认命了。但……以他如此狠辣的心计,我就怕他会为保个人清誉,在将小妹凌/辱泄欲之后,杀却我们姐妹以灭绝人口!” “小妹……现在应该怎么办?” 甄宓虽然冷静,但现在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两行清泪自眼角划落:“小妹也不知道……其实小妹现在真的很想一死了之以全名节。可是、可是我甄氏宗族之望,如今全落在小妹身上,小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置宗族于不顾……或许、或许与他见面之时,我对他曲意逢合,哄得他逾礼而娶我,方能上全宗族、下全己身。只是、只是小妹必遭那些不明真相之人终身唾骂,说小妹是个、是个……而到那时,我又绝对不能把这件事的真相说出去!”话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捂住了嘴强压住哽咽之声。 甄姜见状只能抱紧了甄宓,摇头哽咽道:“小妹,苦命的小妹……” 忽然之间,甄宓姐妹的马车急停而止,对面亦传来了阵阵的马蹄之声,赶车的袁军士卒隔着门向车内的甄氏姐妹唤道:“二位小姐,前面是三公子的轻骑闻讯赶来了!” 甄宓闻言强收住泪,又赶紧的举袖拭去泪珠,呐呐道:“他来得如此之快,可见其心中是何等的急切。姐姐,小妹下车去见他。” “小妹!”甄姜伸手想挽住甄宓,但没有能挽住。 只这片刻的功夫,袁尚的三百骑兵已经赶到了近前,袁尚更是离得老远就向车中高声喊道:“嫂嫂勿惊!袁尚来也!” 在袁尚的呼喊声中,甄宓出了车厢,在车辕上向袁尚盈盈一礼,脸上亦强挤出了一丝微笑:“甄宓多谢三公子(改了口,没有称袁尚为叔叔)救援之恩!” 袁尚此刻的目光已经完全锁定了甄宓:“不敢不敢!到是袁尚一时失察所差非人,惊扰到了嫂嫂,罪莫大焉!今见嫂嫂无恙,尚心乃稍安矣。” 甄宓望见了袁尚眼中喷出的熊熊欲火,知道自己先前作出的推测丝毫不差。心中在自叹命苦之余却又不能哭出来,只能向袁尚强挤出了几分微笑,不过终究因为撑不下去,改为轻轻的低下头去,声音也因为强压着悲伤之意的缘故有些变了味:“三公子,甄宓此刻心中尚忧,还请三公子先将甄宓与大姐接入营中安顿暂歇之后再作打算吧……” 甄宓的声音是因为心中强压着悲伤而变了味,可是听在袁尚的耳中却不是这么回事。一向自大狂妄的袁尚,却感觉甄宓是因为他的少年英雄之气而动了心,因而在语气中带出了几分幽怨之意,一时间袁尚心中大喜,心说你动了心的话,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于是乎把矛一招向从骑喝令道:“收军回营!你,先去营中命厨人备下薄酒,某好为置酒兄嫂压惊!” 众从骑齐声应命,袁尚便自得的又望向了甄宓。甄宓虽然心中难过,却也只能向袁尚回以了一个微笑。 就在这个一行人正准备动身回营的时候,后面道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零散的马蹄声,看情况是有人在纵马急追上来,不过人数应该不多。袁尚见状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向随行的韩猛递过去了一个眼色。韩猛会意,带了三十骑挡在了道中,看看差不多就准备向对方喝问名号,只是这个时候韩猛却也看清了一件事,脸色顿时大变:“大概有三十骑……全是白马!?不好!全军备战!来者是公孙瓒的残党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 袁尚这支三百余骑的队伍全都脸色大变,就连袁尚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在公孙瓒麾下的部队之中,最享有盛名的就是其强大的骑兵白马义从,连公孙瓒自己都被人称为“白马将军”。而在袁绍击败公孙瓒的时候,白马义从也让袁绍吃了不少苦头。后来袁绍是调集了军中的精锐弓弩手,用密集箭雨的战术才重创了白马义从,使公孙瓒元气大伤。后来以骑兵战术见长的公孙瓒会据楼固守,其实也是与其精锐的骑兵部队已经不足有关的。到公孙瓒败击的时候,袁绍曾一度想将白马义从收编,却因为主要的将领几乎都已死去,原有的部队又没剩下多少而只能作罢,曾经声名显赫的白马义从就似乎就此消声殆迹。 但就在不久前,也就是袁绍率军南下,袁尚在邺城整顿后继粮草的时候,冀州周边出现了几支数量不多,但来无影去无踪,专门破坏袁军钱粮征收诸事的小股骑兵部队……咳咳,或者应该说是流寇才更恰当一些。而这些小股部队当中就有清一色的白马的部队,显然就是白马义从的幸存者在给袁绍的后方捣乱。而袁绍的部队一向以大兵团作战见长,对这种使用苍蝇战术的小股部队却着实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所幸这些“小苍蝇”的人数少,成不了什么气候,袁尚也就懒得去理会,命令各郡县碰上了就打,碰不上就算了。反正就那么点人,已经是属于治安一级的低级别政务,再说打死一个就少一个的,早晚总会有打没了的时候。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白马义从来去如风、战斗力强悍的事在袁军中一直都广为流传。现在袁尚的身边就这么点人,又没有什么克制骑兵的弓弩手,真与白马义从撞上,虽说人数上十倍于对方,能不能打赢却也心里没底。 韩猛到底是上过阵的战将,马上就再次下令道:“保护三公子!传令轻骑火回营,急调人马来援!” 令既下,三百余骑马上就依令行事。而在这时那三十余骑白马已经追到了近前,为一将大概三十来岁,人生得英武帅气不说,一身雪白的银甲再加上手中的银枪,更是与座下白马相映成辉,令人叹为观止。而当他远远的望见“袁”字旗号时,原本只是稍皱的眉头马上就皱得更紧,牙关也紧咬了起来,冲着袁军怒喝道:“什么名门世家!?虚有其表!背地里却尽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弟兄们战决,救出车中之人后即退!随我冲!!” 三十余骑二话不说,照着袁军就猛冲了过来。骑兵冲阵嘛,讲究的就是如何力冲击,而袁军这边虽然也基本上全是骑兵,但因为对方来得太突然,根本就啐不及防的,哪里有距离给他们的座骑力冲击?于是乎那三十余骑有如利刃一般直插入了阵中,瞬时间就把袁军的阵型给完全打乱,随之而来的就是混乱的奔逃。 袁尚嘛,典型的没事霸王,有事王八,一见情况不妙马上就调转过了马头向大营逃去,至于甄氏姐妹就扔去了一边不管――自己的命金贵,女人就靠边站吧。 就这样,袁军四散奔逃,那三十骑则毫无阻碍的打到了马车那里。那骑将拉住了马势,手中银枪挑开了车帘,向车中望了一眼便道:“二位姑娘勿惊,某是来救你们的。快出来,此地不宜久留!” 这突如而来的变故使车中的甄氏姐妹一时间都傻楞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去做。骑将见状心中也急,索性在马上伸手探入车厢之中,随手抓起一个横搭在了马上,口中亦道:“事急权宜,且容某冒犯!”说着又向从骑中唤道:“雨妹,快来救人!” 另有一骑赶至近前,只是马背上的骑士竟然是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却见她与骑将互望了一眼便明白要做些什么,马上就伸手入厢抓起了剩下的一个横置在马上,娇喝道:“请安心,赵雨亦是女子!” 甄氏姐妹既已离车“上”马,骑将也再不犹豫,当即喝令道:“走!” 三十余匹白马一齐调转过了马头,便欲扬长而去。韩猛见状大惊失色,慌忙拍马过来喝道:“贼将休走!” 骑将可不愿多费什么事,一转手把银枪夹好,反手就取出了弓与箭,再一扭身照着韩猛就是一箭射出。而这电光火石般的一箭射得可真够准的,不偏不倚的正中韩猛咽喉,箭头更是穿过颈后而出,可怜的韩猛就此一头栽落马下死于非命……他本来应该是在运粮途中被徐晃砍死的,现在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甚至连对手的姓名都不知道! 韩猛一死,剩下的袁军更加的再无战意,纷纷向大营的方向奔逃而去。而那三十余骑得此之便,无一折损的绝尘而去…… 却说这三十余骑行出了一段路之后,骑将见袁军已然追之不上便暂时收住了马势,把横搭在马上的女子转至鞍后坐正之后才道:“姑娘恕罪。适才事急某不得不如此,并无冒犯之意……姑娘可会骑马?” 打了这一仗,这三十余骑顺手牵了几匹马走,现在暂时安全了,当然是要他们自己骑马。而骑将抓出来的女子是甄姜,本来还有些心神未定的,听过骑将的话之后总算是稍稍的定下了些神,不过在骑马一事上却尴尬的摇了摇头。 被骑将唤作“雨妹”,自称为“赵雨”的少女这时也扶正了自己马上的甄宓,打马过来向骑将笑道:“哥,她们两个一看就知道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会骑马才是怪事。” 甄姜与甄宓对望了一眼,各自摇头。骑将见状皱了皱眉头,瞪了赵雨一眼之后扭头向身后的甄姜道:“既如此,还请姑娘暂时委屈一下,揽紧某腰间,以免自马上跌落。某这就带你去与你的族人相会。” 甄姜总算是完完全全的回过了神来,喜道:“多谢将军相救之恩!尚未请教将军高姓大名?” 骑将理好了缰绳,头也不回一下的应道:“某姓赵名云字子龙。昔为公孙将军麾下骑将。后公孙将军为绍所败,某率从骑流落至此,因见你营盘为贼人所害,故率从骑杀贼救人矣。听闻你族人说你二人为贼人所擒,故飞骑往救。只是不想这些贼人竟是那袁绍三子袁尚所差!哦对了,尚未请教姑娘芳名。” 甄姜一直寡居于家,也不知有多久没有碰过男人了,加上马上就要到“三十如狼”的年纪,这会儿忽然能够合情合理的抱着一个英武的男人,心神竟然有一些失控,幽幽的回应道:“妾身早已嫁作人妇,实不敢已姑娘自居。赵将军,妾身姓甄,贱名姜,乃是中山无极人氏……” 赵云微微一惊:“原来是中山名家甄氏之后!云失敬矣!此间不是说话之地,我等还是去与你族人相见吧。” 众人各自准备纵马而行,一直在赵雨马上没有说过话的甄宓在这个时候却忽然急呼道:“等一等!我有话说!” 众人停下了手,一齐望向了甄宓。而甄宓这会儿低下了头,沉思了片刻之后才抬起头向赵云与甄姜凄然笑道:“赵将军,你与诸位壮士不计生死、见义勇为,将我与姐姐自歹人魔掌之中救下之事,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赵将军,并非是甄宓不识善恶,而是赵将军你真的不应该去救我和姐姐的……”苦笑,而且还是心情极度痛苦之下的苦笑。 赵云、赵雨等人一听这话就懵了头: “啊――!?” (咳咳,这回应该不算是什么炸弹吧?其实赵云会在这个时候的黎阳出现,在瓶子看来还是合理滴。按瓶子的逻辑,赵云不愿仕奉袁绍,四海流浪的话又总得吃饭,所以就在袁绍的境内打打游击捣捣乱,抢点袁绍征收来的粮食吃饭,钱粮差不多够了就流浪去汝南那边……正史中对这一段没什么记载,不过演义里明明白白的说过赵云在这一时期是在“四海漂零”的嘛。 哦,还得说一下赵云年龄的问题。其实赵云的出生年份在正史中是找不到的,一般人们说赵云的年纪是以演义中为参照。但仔细的看一下的话,演义中在赵云年纪的事上就犯了个很大的bug。主要是在第92回中说赵云“年登七旬”,而当时是诸葛亮出祁山的公元227年,如果赵云真的有七十岁的话,赵云的生年就得在公元157年,算过去的话赵云只比曹操(155生)小两岁,比孙坚(156生)小一岁,比刘备(161生)却大四岁!以为这就是赵云年纪的朋友们可得考虑清楚了,在演义中关羽不认可黄忠为五虎上将时可都管赵云呼之为“亦吾弟也”的!关羽狂归狂,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管比自己大几近十岁的人呼之为弟?所以这就是演义中的一个大bug。瓶子认为老罗主要是想突出赵云的武勇,结果却犯了个大错。呵呵。 其实赵云的年纪是大致可以推算出来的。正史的《赵云传》中,裴松之引用了《云别传》中这么一段作为注释:“云身长八尺,姿颜雄伟,为本郡所举,将义从吏兵诣公孙瓒。时袁绍称冀州牧”。这里或许可以作为一个时间点。汉时举荐人才一般都在弱冠之年,也就是十六至二十岁的时候,而袁绍称冀州牧是在191年,那么当时的赵云应该就是十八至二十岁左右。以二十来算的话,赵云就是出生在171年。 再以此为标准,后面的推算就要合理得多了。先赵云比刘备小了十岁,比关羽小八岁左右,比张飞小五岁左右,完全合乎关羽将其“呼之为弟”的年龄标准。 然后,赵云真正出名是出在长坂坡,而长坂坡一战是在建安十三年的公元2o8年,是年赵云三十六至三十七岁,正是壮年的全盛时期,打长坂坡七进七出这样的持续时间很长的仗,身体上能承受得了。再到汉水一战的公元217至218年时,赵云是四十六、七岁的样子,作为一个将领的年纪而言正好是另一个全盛期。而之后不久就随诸葛亮南征,年份是公元225,赵云五十来岁,诸葛亮称赵云为“中年犯险”也差不多说得过去。到228赵去世的时候,赵云差不多是六十岁,而这个年纪相对来说正好是当时普遍的正常死亡年纪。 当然,以上纯属无责任推断,真正是什么情况只怕谁也不知道,不过在书中瓶子是采用了这种推断的,即建安五年的公元2oo年,赵云是二十九岁,比咱们的路人一号大两岁的样子…… 潜水党们,觉得瓶子的推断还算合理的就出来冒个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三十三回 山水未穷 “……赵将军,并非是甄宓不识善恶,而是赵将军你真的不应该去救我和姐姐的……” 甄宓的这番话使赵云、赵雨等人当场楞住,对甄宓的话那是茫茫然不得其解。而甄宓此刻先举日眺望了一下前方,又扭回头去望了一眼背后,这才凄然笑道:“前无去路,后无归途……赵将军有所不知,现在的甄宓已经不能再回去与宗族中人相会了,不然甄氏一族必有大祸。” “啊――!?”赵云与赵雨再楞。只有甄姜隐约的明白甄宓的意思,也跟着轻轻的叹了口气并不说话。毕竟甄姜还只是隐约的明白,完整的话得由甄宓去说。 甄宓复又幽幽的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此刻她的心中生出了几分彷徨无助之意的缘故,双臂不自觉的揽紧了前鞍上赵雨的腰际,头亦枕到了赵雨的脊背上微皱起了双眉道:“赵将军,此间终不是可以长留之地。甄宓斗胆,请赵将军带甄宓同行一程,至周全隐密之所暂歇时,再容甄宓细说此间缘由……可否?” 赵云皱了皱眉头,人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赵雨可能是感受到了甄宓的那份无助感,略一沉吟便向赵云道:“哥,我看甄家小姐心中确有难言之隐不便在此细说,我们就先带她们同行一程吧。” 见赵雨开了口,赵云也就点了点头,辩明方向之后扬起马鞭,领着白马义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一个多时辰之后,这一行人来到了一处也不知已经荒芜了有多久的残破小村之中,赵云看看环境还行就决定先在这里休息一阵。 甄宓与甄姜出身名门世家,可以说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千金大小姐,而这一个多时辰的马背之旅下来,真是把这二位给颠簸得够呛,一坐到地上就直喘粗气,赵云与赵雨见状却也无可奈何。好不容易等这二位大小姐恢复正常,赵云与赵雨这边也早已经升起了篝火,把二女请到了火旁好好的说话。 赵云这时先重新的作了一次自我介绍。原来赵云在公孙瓒败亡时带着少数白马义从逃回了常山老家,本来是想先隐居一段时间再作打算,但因为拒绝了袁绍的招纳,被袁绍记恨在心,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派兵来找赵云算帐。赵云在无奈之下只有与长兄赵雷分头行事,由赵雷领着族中子弟迁往他处避难,赵云则领着旧日的白马义从先和袁绍派来的兵马打个照面再把袁军引开,给赵雷的迁居争取一点时间。 至于赵雨,赵云也是一提起来就头痛。赵雨今年才十五岁,可在家中排行老三的赵云却比赵雨要大十四岁,也就是说赵雨是赵云的父母在人到晚年时得来一个宝贝女儿,那还不自幼时起就被视若掌上明珠?虽说还谈不上什么娇生惯养,但在许多的事上却也是百依百顺。而这位赵大小姐一向不喜针红女工,反到是喜欢和三位兄长一起舞枪弄棒、习武读书。不过因为常山地近北地,到东汉末年时常会有胡骑前来劫掠,赵雨习武防身以防万一也是件好事,所以赵家人不但没有异议,反而在赵雨的软磨硬缠之下对赵雨也曾用心指点。到现在赵雨的枪马武艺……说句夸张点的话,赵云若是与赵雨对打,要是不动点真格的还摆不平赵雨。 而赵雨本人的性格方面可能是因为受到了三位兄长的影响的缘故,正义感一向很强。在袁绍派兵来找赵云算帐的时候,赵雨本来是应该与赵雷同行迁往他处的。可是因为不愿赵云孤身犯险,就留了封书信给赵雷并悄悄的离开了宗族队伍,来到了赵云的身边说是要帮赵云。那个时候赵云已经和袁军交上了手,想送赵雨回到赵雷那里去又怕会引来大批的袁军而危害到族人的迁居,于是只好把赵雨给带在了身边。等到再迟一些,赵云与赵雷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络,赵雨也就一直跟在赵云的身边了…… 听完赵云的介绍,甄宓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兄妹会一起流亡至此。” 赵雨随手往篝火中添了几根柴:“甄姐姐,你现在是不是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回去与族人相见?” 甄宓叹道:“真论起来,我的情况和你们也有些相似,都是一样的不愿连累到宗族中人。可能你们还不知道,我与袁公次子袁熙袁显弈已有婚约,这次离家便是要去邺城与显弈完婚的。可是我却碰上了袁尚……” 赵云微一皱眉:“你先前说某不应去救你,难道说你与袁尚暗中……” 甄宓听出了赵云语气中的不对,于是赶紧摇头道:“不不不,赵将军你误会了!甄宓虽是粗鄙女子,却亦知礼义廉耻乃为人之根本,如若有违则不足为人。甄宓虽一向不喜显弈,但他终究是名媒正娶周全于礼,甄宓又岂能不从?是那袁尚见甄宓尚有几分姿色,便垂涎于甄宓之美色并设下毒计,意欲哄骗入营中之后再行禽兽之事。甄宓于途中惊觉袁军士卒暗害我家人一事,心中已然明了。只是……” 说到这里甄宓低下了头去,幽幽叹道:“我们这种所谓的名门世家,虽然面上风光,暗地里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苦衷……家父于甄宓三岁时弃世,三位兄长又一直未能出仕为官,我们甄氏一族其实早就没有了能支撑宗族的柱石,完全是依赖着旧日里的声名硬撑着,且已渐有家道中落之势,但因家资颇富,时时都有人垂涎。时至今日,若不以联姻之事攀附上权贵,我甄氏一族甚至可能会有遭人并吞的倾颓之危。赵将军,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笑我甄宓其实也只是个攀权附贵之人……”说着说着,甄宓又凄然的笑了笑,晶莹的泪珠亦自眼角划落。 赵云又皱了皱眉头,不过语气却已经放缓了不少:“中山甄氏之事,云亦颇有耳闻。汝家中现在只有甄尧一个男丁,却又自幼就体弱多病难当族任,换言之现在的甄氏主家者全是弱质女流。像你们现在这种情况,寻一权贵为庇以护宗族也在情理当中。如此看来,云当时是不应该去救你,应由袁尚将你送还邺城……不对啊!你才方不是说袁尚设下毒计而欲行禽兽之事吗?” 甄宓拭去了泪珠,强行的正了正神道:“甄宓知身陷计中的时候有过这样的打算,袁尚虽强占兄嫂,但我尚未与显弈真正成婚,只是有婚约在身而已。既然会遭狼吻之事已成定数而无法避过,但若事有可为,我便曲迎逢合一下袁尚,哄得他逾礼强纳我为妻室。似如此甄宓虽会背上些骂名,却总归是嫁入了袁家为妇,甄氏一族依附权贵一事犹能得成。如今甄宓宗族周全之望全在于我,我不能为了个人的名节而弃宗族安危不顾……” 甄姜的泪也下来了,上前一把抱住甄宓泣道:“小妹,别说了这些了!你怎么就不说你尚且担忧袁尚可能会为了保全他个人清名,兽欲既足之后便会将你我杀之灭口一事?” 赵云此刻的脸色数变,最后却也重重的叹了口气,侧过头向赵雨道:“雨妹――你怎么就没有甄家小姐这么明事理呢?” 赵雨的俏脸当即一沉,冲着赵云挥了挥拳头:“哥,是不是想打架?” 两兄妹互瞪了一眼,赵云便向甄宓道:“既然如此,云将二位小姐救出之后,二位小姐更应该马上与族人相见,早赴邺城与袁显弈完婚才是,为何却说……” 甄宓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若是旁人救我那自当如此,可是……赵将军,你们是白马义从啊!” “哦――!!”赵云猛然一拍脑门,彻底的明白了过来。其实事情就是这样,白马义从与袁氏现在是死敌的关系,如果这个时候是白马义从救下了甄氏姐妹并送回去的话,袁尚为了保全个人的名声,肯定会说甄氏与白马义从在暗中有所勾结,那整个甄氏可就完了蛋了。现在这情况,就算甄宓肯去到袁尚的身边求袁尚纳其为妻,以袁尚能够设下这种毒计的心性,在玩完了之后也只会走杀人灭口这条路,再把算有的帐都赖到白马义从的身上去,然后他就什么事都没有。 既然想通这里面乱七八糟的关系,赵云又深思了一阵才道:“甄小姐且容云多一句嘴,如今事已至此,就算你不回去,袁尚小人为保全其声名,只怕也会推说你甄氏与我白马义从互有勾结,然后就向甄氏难,以图灭口。” 甄宓凄凉一笑:“甄宓早已料到……”说着甄宓忽然向赵云跪倒在地行起了磕头大礼:“赵将军,甄宓斗胆,有一事想求将军助我。” 赵云吓一跳,赶紧示意赵雨把甄宓扶起来道:“甄小姐有话请讲!” 甄宓此刻推开了赵雨来扶她的手,伏在地上恳求道:“白马义从皆为义士,但今日之事,甄宓却斗胆恳请各位义士能背上些骂名以助我甄氏。” 赵云脸色一变:“甄小姐,你的意思是……” 甄宓道:“赵将军,甄宓斗胆,还望借剑一用……甄宓死后,就请赵将军将甄宓尸身暗弃于族人可寻得之地,作已为贼人所害之态……只有这样,袁尚才不能说甄氏与白马义众暗中勾结,我甄氏宗族暂能得全。至于姐姐……” 甄姜也明白了甄宓的用意,同样凄然一笑,抱紧了甄宓道:“小妹别说了。你这一计,只有我们姐妹死在一处方能瞒得过人。这样也好,我们姐妹生能不遭人凌/辱,死后也能在一起作个伴。赵将军,还望成全!” 赵云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其实白马义从在袁军境内早就被袁绍宣扬成了强盗贼徒,背上点骂名根本就无所谓,只是赵云望着这对深明事理的姐妹,这手根本就下不了。 正在犹豫间,赵雨忽然接上话道:“哪用得着如此啊?随便找两具体态相近的尸身,换上你们现在所穿的衣服饰物,然后置于野火之中烧上那么一下毁去样貌,再稍稍引导一下你们的族人于焦炭之中寻得那两具尸身不就行了?样貌既焦,他们只能凭借衣服饰物辩认,多半会认定就是你们二人的。” 甄姜惨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小妹她会如此,妾身却也明白她的意思,今日我们姐妹只有一死之途而已。纵然施以巧计留得性命,我们姐妹却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根本就无可容身立命之所。若是与各位一路同行,反而会令各位时时分心照料,战则难尽全力,终成为各位的拖累。于其如此,到不如一死了之……” 赵云长叹一声,紧锁着双眉道:“你们就没有可投之处了吗?说实话,像你们这样的女子,若是就此死去,实为憾事!” 甄宓摇头道:“甄氏一族,只在中山,并无旁系支流居于别处。况且袁氏势大,若我留于世间被其所知,甄氏一族定然难保……嗯?旁系支流!?” 说到这里甄宓忽然想起了点什么,急扭过头向甄姜道:“姐姐,我们、我们或许还有一个可投之处!” 甄姜奇道:“我们有可投之处?哪里有甚可投之处啊!” 甄宓道:“姐姐怎么忘了,我们甄氏有一支不为人知的旁系子良啊!?而且、而且当初收留子良的人,不也正是小妹的义兄吗?” 赵云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甄姜却猛然反应了过来,喜道:“对啊!你还有一个义兄在许都任职,子良亦呼之为兄的!记得一年之前我差人去许都萌县探听消息,传回话来说子良他已就任萌县县尉,你那义兄更是高居尚书仆射一职!” 甄宓接上话道:“这些或许都不重要,子良对我们姐妹其实心尚有不平,纵然相投亦有可能会因旧日之恨而不予收留。到是我那只见过一次面的义兄……姐姐,你记得糜家小妹吗?她对义兄是何等的赞不绝口?世人皆道我那义兄是风流好色的淫邪之徒,但从糜家小妹之事上不难看出,他其实是一情深义重之人,定然会收留我们的!” 赵云这会儿也从话中听出了些门道,犹豫中问道:“敢问二位小姐,你们口中之人,是否是……许都城中的6义浩6令君?” 甄氏姐妹异口同声的道:“正是此人!” 赵云哑然中望定了这对姐妹,心中暗道:“你们在中山无极,他却是在许昌一带,你们怎么又和他扯上了关系?不过这甄宓真的是一个万中无一的美人,而传闻说6义浩风流成性,那你们会与6义浩勾搭上也应该不是什么奇闻了吧……” ―――――― “啊啾――啊啾――啊啾――!!” 此刻的官渡曹营之中,6仁打起了一连串的惊天大喷嚏。好不容易停止下来,6仁揉着鼻子皱眉道:“这是谁***吃饱了没事又在骂我?” 收拾好被喷嚏吹乱的纸张,6仁又扫了一眼帐中差不多都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无可奈何的长叹道:“唉――军令难违啊!老曹这个时候硬要我回许昌去置办粮草军需……算了,反正袁尚没有在官渡这里,我呆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事。还是晚些时候到黎阳之战时,我再找袁尚算帐吧!” (累,感觉要把甄洛神因为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逼到只能去投奔6仁的情节真的写得好累!其实瓶子也矛盾,写详细了吧,有人会说本瓶子在凑字;写少了吧,各位又会说是不合逻辑的乱写。矛盾啊!!写完这些,瓶子重新审稿之后觉得还算合乎逻辑,就是不知道各位会怎么想了。出来冒个泡吧?第一卷都快写完了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三十四回 相逢于萌 二十余日后,许昌。 运输队嘛,去时车马是满载,归时却是轻车简马,所以6仁从官渡主战场动身后没用几天就回到了许昌。回来之后因为是冬季农闲,政务上也没什么要紧事需要6仁去处理,因此荀彧就让6仁先在家里好好的休养一下身体,有事的话自然会派人去找6仁。 6仁对此也没什么异议,毕竟他手头上要办的事也不少,因此就对外宣称在家中养病,暗中则在编排好要做的事之后,把一封封的密信交给隔三差五就从萌县跑来许昌一趟的6诚与6信。而这一日…… 野丫头6兰端着茶点步入书房,东西放好之后向6仁道:“大人,萌县那里的人来了。” 6仁在6兰进来时就合上了桌上的纸张,这会儿刚刚把笔放下,含含糊糊的应道:“哦,我知道了。来的是子真还是子良?” “都不是,是糜姐姐派来的人。别的话也没说,就是要把这封信交给你。”6兰放好了食盘后便自衣袖中取出了信交给6仁。见6仁接过信时另一支手在肩膀那里来回的揉按便道:“大人累了吧?让小兰帮你推拿几下!” “嗯,好啊。谢谢小兰。” 于是乎,6兰跪坐到了6仁的身后,轻抒玉臂帮6仁掐起了肩膀,6仁则拆开了信封看信。 “大人,糜姐姐信上说些什么啊?” 6仁见信却皱起了眉头:“也没说什么,就八个字。‘妾有要事,来萌县’……哎哟!小兰你轻点!你哪来那么大的手劲?” “啊,一下没注意。不过大人,糜姐姐怎么自呼为‘妾’呢?按说她在你面前应该自呼为‘妹’的吧?” “呃……”6仁干笑道:“你糜姐姐总是喜欢和我开些乱七八糟的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诂计她这又是在逗我玩,想让我想入非非的了。唉,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哎哟!小兰你轻点!!” —————— 两百汉里的路,如果车马赶得快些,那清晨出,于正午可到。而这会儿6仁在萌县的镇城城门这里刚一下车,一直在这里等候的6诚便凑了上来低声道:“大哥你终于来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家中叙话。” 6仁道:“出了什么事吗?突然一下找我找得这么急。” 6诚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很怪,呐呐道:“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这件事一定得要大哥你亲自去作决断。” “什么啊?又不是大事,却又要我亲自决断!?” 闲话休表,没多久6仁便来到了他在萌县的家中。这回则是糜贞与6信迎了出来,把6仁接入舍中。都是自家人也不用客气什么,在偏舍中坐好之后6仁喝茶解渴,糜贞挥走闲杂人等,6诚与6信则一左一右的守在了院门前。6仁见他们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忍不住开口问道:“贞儿,你这么急着找我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糜贞满脸严肃的道:“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件事。你那时向我许下的承诺,会不会兑现?你不会食言吧?” “……”6仁无奈的拍了几下脑门叹道:“只要到时我还有命在,我一定兑现……婉儿故去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这半年里我也明白了很多的事……我身边的亲近之人也就你们几个,我真的不想再失去谁。” 糜贞嘟起樱唇望了6仁好一阵才轻轻点头道:“希望你不是在敷衍我。自那夜之后,除非是确有要事要谈,否则你都在有意的避开我,以为我真看不出来啊?” “我这不是怕你我过从甚密的话会惹出事来吗?现在是什么关键的时候你又不是不清楚。好了好了,别在这里胡闹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赶快跟我说!” 糜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再瞥了一眼6诚与6信,见他们二人都在院门那里守着,离舍中甚远才轻声道:“那晚的事我也有错,而我早晚会不是你的义妹,所以呢……我现在要还一个美人义妹给你。” “……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还一个美人义妹给我啊?我越听越糊涂!” 糜贞哂笑道:“哎呀哎呀,看样子你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那我提醒你一下,你除了我这个如花似玉的义妹之外,还有另一个义妹的。” “去去去!没事尽拿我寻开心!”6仁很不满的咕哝了一声,手口端起了茶杯:“好兄弟我是有几个,可总是让我头痛不已的义妹却就你一个。再说光你一个就够让我头痛的了,再多出一个来不得让我吐血?真要是再来一个义妹,那你说我是该推倒还是不该推倒啊?” “哼——”糜贞轻哼了一声,双手支起了头:“你真的还有一个义妹啊!只不过她没有像我一样一直都呆在你的身边而已。再说了,你这个风流浪子除了对故去的婉妹之外,对其他的女子又哪里曾真心对待过了?就光惦记着怎么去推倒推倒再推倒……算了,不浪费口舌。我跟你说,中山无极、甄氏么女,也是你口中的天下三美之一的甄宓,她现在就在这里,说是和当初的我一样来投奔你的,求你收留。因为不敢声张出去,怕惹出祸事,所以是由我出面请你过来。” “噗——”6仁的一口茶全喷了出去,猛咳了老半晌才回过劲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定了糜贞道:“你说什么?甄宓她来投奔我,还求我收留?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当初你我初次贩铁的时候,她和大姐甄姜来过一次许都,临走时是拜我为义兄来着。不过自那之后,我们两家虽说与中山甄氏常有生意上的来往,可真正说起来我与她却没什么联络。后来你在徐州无法归还,曹袁两家的局势又日紧,我们与中山甄氏的生意往来就断了,算一下到现在都断了一年多!怎么现在她突然跑来投奔我?按说这会儿她应该要嫁给袁绍的次子袁熙才对的啊!” 糜贞道:“这里面的事还是让她和你细说吧。不过我警告你啊,不许趁人之危!你要是敢趁人之危的话……”说着糜贞带着几分愤恨之意伸指用力一指6仁,不过马上就泄了气,口中呐呐道:“我也拿你没办法……” “……行了行了,把她请到这里来吧。我现在真的是一头的雾水,搞不明白她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还是来投奔我的。” 糜贞点了点头,向院门那里的6诚唤道:“子良,去将你的二位姐姐请来吧。哦,把赵子龙将军与赵雨妹妹也一并请来……” 她这里话没说完,6仁却因为那声“子龙将军”之故,又是一口茶狂喷而出。只不过很不巧,这口茶全喷在了糜贞的身上。随之而来的,便是糜贞的白眼与一顿粉拳…… —————— 片刻之后,6仁便与甄氏姐妹、赵氏兄妹见上了面。而此时的甄氏姐妹可能是因为要隐瞒身份的缘故而女扮男装,人也有些蓬头垢面,样子有些狼狈。6仁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虽说有心想多看几眼,不过席间毕竟还有别的客人,不太方便只盯着甄氏姐妹看,于是先按例一礼之后就把目光投向了旁座上的赵云与赵雨。 这一望之下,6仁马上就眼睛一亮,心中暗道:“咱云哥哎!果然一表人才,够帅气够英俊!哎呀,其实在穿越之后不知多么想见一见云哥,却一直没有机会,毕竟我是在中原,他却远在幽州。想不到现在居然让我见到了!不过赵云有个妹妹叫赵雨的吗?这个到是在史料上是看到不一星半点的记载。” 各自礼毕之后,6仁向甄氏姐妹问起原由,甄氏姐妹也就把之前生的事细说了一遍。不过在说到一半的时候,6仁忽然拍按而起,咬牙切齿的怒道:“袁尚带了三万军兵去官渡?妈的,从时间上来算,我刚从官渡动身回许昌的时候他人在黎阳,那现在就应该在官渡那里!他赶得还真是时候!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到!不行,我要马上去官渡!!” 糜贞见状慌忙一把抱住了6仁的腰间急道:“义兄你冷静一点!别一听说袁尚在哪里就急着要去报仇!许都次批将要送往官渡的粮草尚未齐备,你身居要职又没有得到曹公的调令,若是这样就急奔官渡便是有违节度,那可是杀头的重罪!你别忘了你对我说过什么的……子良子真,快过来帮我按住他!” 6诚与6信慌忙赶了过来,帮糜贞强按住了6仁。而6仁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后重新在席间坐下,努力的调匀了呼吸之后才向四位客人拱手赔礼道:“忽然闻知仇敌所在,6仁一时有些举止失态,还望各位见谅。啊……宓妹,你们是怎么到的许都?” 甄宓道:“当日依赵雨妹妹之计,令宗族子弟以为我与姐姐已遭不测之后,我们就先西至河内,然后经孟津、洛阳、颍川,绕了一个圈避开曹、袁两家的争战之地才到的许都。考虑到许都一带人多眼杂,不便直接去寻义兄相投,所以就先来了萌县找糜姐与子良。这一路上多亏有赵将军与雨妹妹一路护送……” “哦,难怪我们动身之日其实相差无几,你们却比我晚好些天才到许都。”说着6仁便转向了赵云道:“赵将军,多谢你对义妹这一路上的救护与照应之恩。” 赵云回了一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其实云早就欲与6仆射相见,亦是苦无机会而已。再者这次护送甄家二位小姐至此,云也带着几分私心。其实自公孙将军今夏败亡,云携雨妹逃离常山,到现在云也是四海漂零之身,苦无可容身之处矣。今番得此机遇而至许都,云亦厚颜望6仆射能暂且收留一阵。” “啊!”这是6仁现在口里没有茶水,不然又得狂喷出去。心说没搞错吧?赵云居然也是来投奔自己的?不过6仁很清楚,赵云说的是“暂且收留一阵”,也就是说赵云只是把6仁这里当作了一个中转休息站而已,看来现在的赵云其实早就已经定下了人生目标。一念至此,6仁便试探着向赵云问道:“赵将军,你自归常山之后,有没有……与刘皇叔见过面?” 赵云楞了一下,突然之间便觉得6仁这个人着实有些深不可测。没错,其实赵云很早的时候就认为只有矢志兴复汉室的刘备才是值得他侍奉终生的主君,但因为当时的赵云还在公孙瓒的帐下,公孙瓒与刘备又是同门好兄弟的关系,赵云也不能随便乱跳槽。后来公孙瓒玩完,赵云在去徐州的半路上又听说刘备失却了徐州也只能作罢。但这里有一点和历史上不一样,就是赵云在回到常山的那段时间里,不知道刘备已经投奔了袁绍。就算知道,赵云也到不了刘备的身边嘛。而这些话,赵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6仁却突然问他有没有见过刘备,显然6仁知道赵云心中的打算。可令赵云想不通的问题是,他现在只是与6仁初对面,6仁怎么就会知道他心中的打算? 6仁从赵云的神情之中看出了些端倪,淡淡的笑了笑便向糜贞道:“贞儿,三妹(指甄宓)她们昨日方至萌县,我看她们身上还尽是疲乏之意。你先带她们去好生休息,迟些时候我再和她们商量一下如何安顿她们的事。” 甄宓闻言便犹豫着问道:“义兄,你愿意收留小妹与姐姐?” 6仁道:“你既然唤了我一声义兄,我又认了你这个义妹,我就得尽到一个兄长的责任。好了,不必多心,你们先跟贞儿一起下去吧。我有话想与赵将军密谈。” 甄宓与甄姜对望了一眼,各自点头之后跟着糜贞先行离开。而赵云想了想之后,也让赵雨离开了舍中,于是房中就只剩下了6仁与赵云二人。而此时此刻,赵云固然心中有着大把的疑惑要6仁来解答,6仁心中却也有着自己的打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三十五回 因人而计 一壶香茗,两位座客,三巡已过,四下无声。 赵云虽是战将,但心性十分谨慎稳健,因此在6仁试探着问赵云在公孙瓒死后有没有见过刘备时,赵云虽然很是吃惊,但却并没有急于说出什么来;至于6仁,他脑子里是忽然之间闪过了一个想法,但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整理与完成,所以也没有马上就开口。于是乎,两个人在厅中干坐了很长的时间,但都只是在低头喝茶沉思,话却谁都没有说过一句。 许久过去,6仁终于整理好了思路,向赵云笑了笑道:“子龙兄,其实去年刘皇叔为吕布所迫暂投许都曹公的时候,曾在与我的言谈之中提起过子龙兄。据我所知,子龙兄的枪马武艺与关、张二位将军不相上下,皇叔每每提及时都赞不绝口。而6仁心想,子龙兄既有如此不凡的武艺,今又于我义妹有相救之恩,不如我将子龙兄举荐于曹公为将。以子龙兄的武艺兵法,必能得曹公重用,从而成为一代名将名书竹帛。似如此,子龙兄也不必再四海漂零、无处为家。只是不知子龙兄意下如何?” 赵云闻言皱了皱眉,复又向6仁拱手一礼道:“6仆射好意,赵云心领。只是今日的赵云虽四海漂零无处安身,却已无出仕为官之意,到是想借白身之便去南方看看,多长一些见识。若事有可为,日后再回北方寻亲归族。今至萌县,云一则是想与6仆射见上一面,二则也是想厚颜向6仆射求些钱粮盘川作为云与麾下弟兄的路资。久闻6仆射一向乐善好施,云这些无礼的请求还望6仆射能不吝而允。” 6仁淡淡的笑了笑,心中暗道:“看来是没错了。现在的赵云是个流浪的在野武将,几十号人跟着他要吃喝拉撒,他现在却没傣禄没产业去供养这些人,难不成真的要靠打家劫舍去过日子?咱云哥的正义感强,可绝对不是那号人。可是袁绍的招纳不应,我举荐他给曹操又不要,诂计又怕我会强留,所以就急着向我讨些钱粮然后离开的,不难看出云哥已经抱定了主意,要去寻访并侍奉刘备。没办法,谁让刘黄鼠是汉室正统,又一心想要兴复汉室呢?云哥的汉室观念又那么的重……这又不是在玩《三国志》的游戏,现实中像云哥这样的人,如果抱定了志向与理想,那就不是可以轻易就改变过来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云哥如果不是这样的人,哪里又会赢来后世那么多粉丝的欢心?只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放弃了其兴复汉室的志向与理想的云哥那可就不是云哥了。” 一念至此,6仁又向赵云笑道:“罢了!子龙兄,我也不再说些试探于你的话了。其实我知道你心中早有一位要侍奉终身,矢志要兴复汉室的明主,而这个人是谁,我们也暂不说破。我现在只想问一问,现在的曹袁之战,你是怎么看的?你是希望袁绍赢,还是希望曹操赢?” “这个……”这一问还真把赵云给问住了。许久过去,赵云才带着十二分的犹豫道:“6仆射,恕云粗鄙,无甚见识……” 6仁笑道:“子龙兄你不必瞒我。在我看你,你是因我现为曹公帐下幕僚之故,在这件事上有很多话说不出口吧?那这样吧,我来帮你试着说说看。” 赵云皱紧了眉头,死死的盯住了6仁,想看看6仁会说些什么出来。 6仁喝了口茶,又清了清嗓音之后才认认真真的道:“曹袁之争,明面上打的都是忠君的名号。袁绍说曹操欺君罔上,独霸朝权;曹操说袁绍狼子野心,意在代汉。看上去好像都是忠汉之臣,但在我看来,他们为的其实都是自己心底的野心。” 此言一出,赵云便惊得瞪大了双眼望定6仁,实在不敢相信这会是身为曹操帐下幕僚所说出来的话。 6仁笑了笑,又向赵云扔了个重磅炸弹过去:“或许从子龙兄的眼中来看,曹操独霸朝权、欺君罔上一事乃是不容质疑的事实,而袁绍兴师南下讨伐曹操是为忠义之举,所以纵然是袁绍与子龙兄有私仇亦不当计之,因此子龙兄在心底,其实是期盼着袁绍能赢的吧?” 赵云闻言犹豫了许久,也沉思了许久,最后终于向6仁点了点头道:“不错,云心中确是此意。想袁氏四世三公,皆为汉室忠良……” 6仁摆了摆手打断了赵云的话道:“子龙兄,你错了。袁绍的先人是其先人,袁绍自己则是他自己。其实纵观袁绍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不难看出他心中的狼子野心已是昭然于表的。数年之前,袁绍便与韩馥等人合谋,欲自拥幽州牧刘虞为帝,事若成则彼自专权,换句话说他早就想挟天子以令诸候。或许这个还没什么,真正败露其狼子野心的,是伪帝袁术无力自支时欲北投袁绍,同时还要将伪帝之号让于袁绍,而袁绍阴许之。袁绍若真是汉室忠臣,他又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若真是忠臣,不但不能接纳袁术,还应该兵讨之才是!” “哎这……”赵云卡了壳。 6仁接着道:“其实当今圣上虽然受制于曹操,曹操独霸朝权一事亦数实情,但其意在如春秋五霸之业而不在帝号,且有所欲行之事亦需假借朝庭诏命……哎呀,说得我自己都有些理不清头绪了。简单点说吧,因为当今圣上对曹操来说还有大用,所以在曹操的霸业未成之前,圣上只要在曹操的手中就绝对不会有事,汉室血脉也能得以保全,似如此许多事就尚有转机。但如果圣上落在了阴有代汉称帝之心的袁绍手中,只能会是一个结果,那就是……”说到这里6仁伸出食指在自己的颈间比划了那么一下。 赵云听完这些言论沉思了老半晌才向6仁道:“6仆射,你言中之意虽然有理,但亦不难听出你意欲曹营赢得这场大战。而你说这些给云听,是不是仍想劝云出仕于曹家?”其实赵云还有几句话没说出来,就是你6仁与袁尚有仇,所以多半带着些想让曹操赢,然后请曹操帮你报仇的私心吧? 6仁笑着摆了摆手道:“子龙兄,我并没有想让你出仕于曹操之意。正相反,我还想告诉你刘皇叔现在可能会在什么地方,指引你去相投。之所以现在说这些话给你听,其实是想请你在见到刘皇叔的时候,把我今日之话转告给刘皇叔。” 赵云闻言当即就立直了身躯,急问道:“6仆射你知皇叔身在何方!?” 6仁道:“虽然我还不敢肯定,但只要事情不出什么偏差,子龙兄你依我的指点而行就一定能遇得到刘皇叔。还请子龙兄稍安勿燥,因为我还有一些很重要的话要子龙兄牢牢记下,介时转告于皇叔。” 赵云迟疑着又坐了下去,满腹狐疑的向6仁道:“6仆射,你是曹操帐下重臣,却为何……” 6仁笑了笑:“这里面的事,等子龙兄见到刘皇叔的时候不妨开口问询,到时子龙兄自然会明了6仁为何如此,只是现在还请子龙兄勿疑6仁便是。子龙兄,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下,不然汉室血脉只怕会因此而断绝。” 赵云又迟疑了一阵,最后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好,6仆射请讲!” 6仁再次的理整了一下思绪之后道:“方才我有所言及,袁绍至许后必然会逼迫圣上退位让帝,然后再谋害圣上,似如此汉室便再无回天之力。眼下曹操率众抗袁,虽说他们是在狗咬狗,心皆不良,但曹操若胜还必须兴师北上去拔除袁氏根基,这件事没有五年以上的时间是完不成的。而这五年,就是皇叔自起根基的五年,也是必须要有的五年!因为今日的袁绍已据四州,其势极盛。若此战胜曹,必挟其疾风迅雷之势而席卷全土,介时也再没有人能再挡得住他,相应的皇叔也就根本没有自起根基的缓冲时间。” 赵云思索消化了一下这些话之后才道:“6仆射言下之意,若是简单些来说就是此战若是曹操胜袁,皇叔尚有寻机成事的时间;但若是袁绍胜曹,兴复汉室一事便再无转机?” 6仁点头道:“正是如此。这里面的对与错,子龙兄可细思之后再作定夺……其实那年皇叔尚在许都的时候,我就警告过皇叔不要急于离开许都,只需多隐忍一阵,皇叔甚至有机会可以直接救走圣上。可惜啊,皇叔因我是曹操幕僚之故而没有信我,血衣诏上七义中的五义也因行事不密而为曹操所杀……算了,旧日之事不再去提他。子龙兄,你记得我方才所说话,千万要转告皇叔知晓,然后再劝皇叔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行事!而皇叔问起之时,你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皇叔,这些话是我说的。哦,最后我再提醒你一下,皇叔如果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时,你就告诉他两个字――荆襄。” 赵云低下头去思索了好一阵才抬头道:“6仆射之言,云已牢记在心矣!若真能得遇皇叔,云自会将6仆射之言一字不差的转告于皇叔知晓。只是6仆射,你真的知道皇叔在何处?” 6仁笑道:“还是那句话,我虽然不敢完全肯定,但只要不出什么偏差,于数月之内,刘皇叔一定会在那里出现。子龙兄你可以先去那里等候,而那里也会有与你熟识之人会安置你的。” 赵云越听越糊涂:“与云熟识之人?” 6仁又笑了笑,盘算了一下时日之后心中暗道:“关羽的动作很快,十天前我刚回到许昌的时候就收到了他已经扫平了汝南叛乱的消息,四天前他便回到了许昌,然后马上就挂印封金,连招呼也不和我打一个,只是留了一封信给曹操就带着甘夫人出了,我还是事后才知道的。如果他跑得快些,搞不好现在就已经和张飞碰上了面,那赵云赶过去的话肯定能和这二位碰上。行了,就这样告诉咱云哥吧!” 于是乎,6仁故作神秘的向赵云把关羽、张飞就在汝南古城的话这么一说,赵云就开始怀疑眼前的6仁到底是不是人了。因为这也太……神机妙算(?)了吧!?好像一切的事都在6仁的意料之中,亦或者说完全就是6仁在布局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还真是6仁在布局。当然,6仁只是在为了自己的复仇之事而布局。毕竟现在的时局与原有的历史有着较大的差距,会引起些什么样的偏差6仁自己心里根本就没底,只能尽自己能力的去排除一些可能会影响到官渡之战最终结果的不确定因素。前番向关羽泄露天机,把关羽支离曹营是如此。现在想借赵云之口,以袁绍会祸害献帝为名,劝刘备不要在官渡之战时侵扰曹操的后方也是如此。 关羽太傲,6仁当时所说的话会不会记在心上都得打个问号,再说当时6仁说得也不怎么详细,只是带了一句而已,说服力明显不够;但赵云则不同,赵云为人心思谨慎,能够听得进别人的意见与建议,而且6仁现在也理出了完整的思路与劝说方法,再加上之前对刘备作出的一些“神机妙算”的事,相信会对刘备产生一定的影响才对。 此刻6仁望着眼前惊愕不已的赵云,心中很是自得,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是挂着淡淡的微笑而已。反正以赵云现在的心态也不可能会留下来帮6仁报仇,那还不如利用一下赵云急于寻到刘备的心态去做别的方面上的事。如果办成了,6仁在曹操后方安全上的忧虑也会一扫而空,这样做的话可能比把赵云留下来当打手的效果还要更好上一些。 一念至此,6仁便准备让赵云早些离开了:“子龙兄,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命人帮你与白马义从准备足够的钱粮盘川,如何?” 赵云犹豫了一下,忽然挥手制止6仁道:“6仆射,到也不必这么急。如果可以的话,云想在这里让白马义从的兄弟们先好好休息几日回复气力。此外……云尚有一事想拜托6仆射。” “什么事,子龙兄只管明言,6仁若办得到定不推辞。” 赵云点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云此去祸福难料,可能会战死沙场、马革尸还也说不定。男人生于世间,若真的能战死沙场实乃幸事,因此云不惧也。只是云心中有一个牵挂,就是我那小妹赵雨。她虽习武艺,但终归只是一个女孩子家,而刘皇叔根基未立,云自然少不了要随皇叔流离四方,带着她在身边会多有不便不说,甚至还会误了她,故此云心有不安……云想将雨妹留在6仆射的身边,请6仆射代云照料于她。想云那小妹容姿却也不错,旧在常山亦是乡中公认的美人,若蒙6仆射不弃,6仆射不妨娶她为侧室,给她一份衣食无忧、清宁自在的生活,云便感激不尽矣!” “啊――!?”6仁当场傻眼,指手画脚的外加胡言乱语:“有没有搞错?我自己这里还有一个刚来的义妹还没搞定,你又说要把你的妹子交托给我?我我我、我6仁的确是个风流好色之徒,可、可我这里不是美女收容所啊!!我哪里顾得过来那么多女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三十六回 男儿有责 “nnd,这***叫什么事来着?我在我自己的时代那是半点女人缘都没有,想碰一碰女人还只能是花钱去叫鸡,怎么在这个时代美女们却一个二个的都往我这里跑?妈的,我承认我非常的想种马加后宫,可现在根本就不是时候,我哪里照应得过来?送给别人吧,一个二个的又都是少有的美人,我自己心里又不甘心的……”晚饭过后,6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嘴里自顾自的咕哝着。当念叨到这里时,6仁的神色忽然为之一黯,轻轻的叹了口气轻声自语道:“推到那么多美女又有什么用?都只是单纯的肉欲罢了,而心灵上的空虚又岂是肉欲所能弥补得了的?我真正最想要的,却还是我的婉儿仍在我身边,在这个时候给我披件外衣、送上一杯香茶。那种平淡却充实的幸福感,唉……” 一想起婉儿,6仁不由得叹了口气,闭上双眼再激活芯片,望着那次雪莉传送过来的视频呆。视频里的婉儿静静的躺在水晶柜之中,看上去是睡得那么的香甜,给人的感觉依旧是那么的温柔与美丽,只可惜6仁与雪莉没有办法让婉儿醒来。 就这样望了一阵,6仁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关闭视频之后紧锁起了双眉,低头参看着自己带在身上的那份“工作计划与安排”,心中沉思道:“袁尚带了三万兵马去官渡助战,而在资料中,袁绍于官渡兵败时有这么一句‘袁绍披甲不迭,单衣幅巾上马,幼子袁尚后随’,看来在整个官渡之战中,袁尚抵达官渡之后就会一直呆在袁绍的身边。” 又仔细的查阅了一下资料:“按史书上的记载,许攸是在建安五年的冬十月投奔的曹操,而现在却已经是十月末,官渡那边却没有什么消息,看来应该是许攸投曹这个关键的事件还没有引出来。不过按以往的经验,有些事会因为蝴蝶效应的缘故产生比较大的影响,但有些事却不见得能影响得到什么。许攸奔曹是因为审配查出了许攸收取贿赂的事,并拘捕了许攸家人,而在这件事上我应该影响不到什么才对,因为审配与许攸之间的这场事有着很浓的彼此陷害争利味道……不行,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想办法尽快赶在乌巢事件生之前赶去官渡,然后在乌巢事、袁绍大败的时候找机会杀了袁尚为婉儿报仇,不然的话搞不好会错过一个机会。 “要去官渡战场的事我想应该不难,上次从荀彧的口气中不难听出,荀彧其实有意的在成全我、帮我。只要现在正在调集的次批粮草一齐,我再和荀彧打个招呼就可以以运粮为由赶去官渡。其实粮草方面的事我亲自上手的话几天就能搞定,到是我为了乌巢劫粮的事件而准备的东西还要一点时间才能完成。咬紧牙先忍一忍吧,这几天也正好把家里的事好好的安排一下。哎,家里的事……” 一想到所谓的“家里的事”,6仁却又是一阵阵的头痛:“真***是‘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谁会想得到甄氏姐妹与赵云兄妹在这个时候会跑到我这里来?我都已经在作闪人的准备工作了啊!这几位跑来我这里干嘛?唉,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在耍我,我失去了一个婉儿,却意外的凑齐了我自己口中的汉末三美。老天爷啊,你是不是想让我心中的牵挂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大,最后在报了仇之后却舍不得离开这个时代?亦或是说,老天爷你在考验我对婉儿的感情?老天爷啊,这种诱惑我真的抵挡不了,我其实只是个很普通也很贪心的的男人……不过婉儿在我心中的地位,只怕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取代得了的了。” 想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6仁甩了甩头,认真的思索了起来:“甄宓在我这里的事只怕绝对不能让曹操知道,不然指不定会引出什么样的变故。要不我和糜贞商量一下,尽快的把甄宓给送到夷州那里去好了。有没有机会推倒以后再说吧,我现在真没有这个心情。虽然觉得有点可惜,可是袁尚一死,婉儿的仇一报,曹操搞不好就会转手来对付我。我现在的体能强化剂已经和没有差不多了,而曹操有心对付我的话,我唯一脱身的方法可能就只有玩一下‘白日飞升’。而按雪莉给我的资料,我回去之后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也就是没有机会去推倒甄宓了……罢了罢了,不去想这些推倒不推倒的事。其实真论起来,甄宓的遭遇虽然比不上蔡琰,可是也挺可怜的,四十来岁就因为郭夫人的陷害而被曹丕赐死,临死前的几年还根本就是在守活寡。我现在只当是可怜她一下,给她安排下另一条路去走吧。说不定我不推倒她,反而能使她遇到一位真真正正的好夫君,让她作为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平平淡淡但是快快乐乐的过完一生呢?唉……我为什么总是这么的心软、这么的怜香惜玉呢? “至于赵雨嘛,也和甄宓一样的对待好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咱云哥的亲妹妹,看在咱偶像云哥的面子上,好好的照顾一下赵雨也是应该的。哦对了,还得安排一下如何让云哥在赵雨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离开的事来着。按云哥所说的,他这个宝贝妹妹的脾气很倔强,如果不狠下心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并使她感觉到无依无靠,因而只能先呆在我这里的话,她肯定会去追寻云哥,让咱云哥放心不下。没办法了,一则是我已经答应了咱云哥,二则是我那点事得靠云哥去办,不能让云哥心有牵挂而难尽全力,所以我得想办法搞定赵雨再说。” 一念至此,6仁便开始细细的思索接下来应该要做的事。正思索间,忽然有人轻轻的在敲书房的门,几声轻响之后,甄宓的声音便飘了进来:“义兄,我是甄宓,我可以进来吗?” 6仁赶紧收好那份“工作计划”之后才向门外的甄宓回应道:“是三妹啊,进来吧。” 书房的门被推开,甄宓端着一盘茶点步入房中,而6仁在看清了甄宓现在的打扮时却微微的楞了一下。前文有述,甄宓自黎阳出逃时,为了不引人注目而使得在路上方便,一直是女扮男装,还故意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直到今天与6仁见面时都还是那个样子。可是现在的甄宓明显的已经沐浴过,衣服也换上了一身应该本是糜贞的女儿装,而且6仁都看得出来甄宓还梳妆过。如此一来,甄宓便又回复到了以往那“美艳而不可方物”的状态,看得6仁眼睛都有些直。这是好在6仁身边的蔡琰与甄宓是同一级别的美女,6仁又曾经推倒过貂婵,还有婉儿与野丫头小6兰又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使得现在的6仁对绝色美女的反应不会太大,很快就回复了正常,不然这会儿望见甄宓的美态时口水直流都有可能……此外还有一个令6仁能平静以对的重要原因,就是6仁因为婉儿身故的缘故,半年多的时候过去之后,到现在虽然还能和以往一样在人前开些玩笑,但以往的那份好色之心却实在提不起来什么。 却说甄宓在望见6仁的反应之后似乎也微微的怔了一下便在6仁的桌案对面跪坐下来,低着头把盘中的茶点一样一样的摆放到案侧。放好之后,甄宓低着头正坐在6仁的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向6仁轻声道:“义兄,小妹有一件事想问一问义兄……” 6仁此刻也不愿紧盯着甄宓,便顺手取过了一张白纸摊开压好,另一手则取过了笔作势欲书,借此来避开与甄宓的面对面,口中则道:“三妹有什么事想问的就问吧。” 甄宓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义兄,你我旧日虽以兄妹相称,但小妹深知那实与一时之戏言无异。因我虽得拜兄长,但这数年来并未与义兄有过支字片语,彼此之间无有半分兄妹情谊可言,亦或是有什么深交之谊。今小妹无处安身来投义兄,义兄为什么能毫不犹豫的收留小妹?小妹斗胆问上一句,义兄心中……是不是别有所图?” 6仁闻言楞了一下,随即摇头笑了笑并放下了手中虚执着的毛笔,向甄宓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嘿嘿笑道:“别有所图?没错啊,我的确是贪图你的美貌且意图染指,所以才肯收留于你,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甄宓的身躯微微的颤了颤,双手死死的捏住了衣角,似乎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不过只是片刻之后,甄宓好像就平静了下来,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向6仁平静的一笑道:“义兄到真是快人快语,如此轻薄无礼的话都能毫不犹豫的说出口来。不过……似义兄这般,却是实实在在的‘宁为真小人,不作伪丈夫’,并无半分的虚伪造作。比起那些明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阴险毒辣的奸邪之徒,义兄要真得多。小妹也总算明白,为何糜姐姐今年已经二十二岁,却始终没有出阁成婚,却只是这样一心一意的守在义兄身边。因为义兄虽然风流好色,却能真真正正的以诚待人,而且对每个人都很好,使人不愿相离。” “……”这番话令6仁有些尴尬的耸了耸肩,回应道:“喂,三妹啊,你这话是在夸我吗?不过我怎么听着你到像是在挖苦我、讥讽我来着?” 甄宓慌忙的摇了摇头:“不不不,小妹说的是真心话。其实小妹知道此番来投,小妹并不像糜姐姐那样能帮到义兄什么,还会给义兄增添不少的麻烦,兼之你我之间并无甚深交旧谊……人说无功不受禄,小妹也确实应该做些什么来回报义兄的收留之恩。既然义兄已明言有意于小妹……”说到这里甄宓又低下了头去,轻轻的叹了口气,双手亦捏揉起了衣角,看样子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语气有些低沉而无奈:“当日拜兄一事本与戏言无异,兼之又无甚旁人所知。所以义兄既然有意,小妹……啊不,甄宓愿意从命。只希望6仆射能在合适的时候给甄宓一个侧室夫人的名份,既不危害到中山甄氏宗族,又能让甄宓能名正言顺便足矣。亦望6仆射能好生安置我大姐甄姜,令她衣食无忧,安心终老……” “………”6仁无语半晌,方才脸上的几分嬉笑之意也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沉默了片刻,6仁起身离座,来到窗边推开窗户,抬眼望向夜空中的星斗,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道:“三妹,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你现在这样是在把你自己卖给我吗?” “哎……?”甄宓楞住了。 6仁依在了窗架上,回身望向甄宓道:“说句实在话吧,如果是在半年之前,也就是婉儿仍在的时候,忽然听见你这么说,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再把你抱进房去,可是现在……” 摇了摇头,6仁又接着道:“三妹,风流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以前我并不自知,可是自婉儿故去之后,我便突然明白我身上已经背上了好几笔情债。情债大似天,可我又做不到能厚颜无耻的去赖掉这些债,只能咬牙让自己硬撑着去还这些情债。唉,男人真的命苦,对我来说,偿还掉这些情债是一个男人应尽的义务与责任。我现在想为婉儿报仇是如此,对我身边的蔡琰、糜贞等人用心安置也是如此。正因为如此,现在的我觉得很累、很疲惫,所以既不想,也不敢再多背上一笔情债。” 甄宓闻言,略有些吃惊的伸手捂住了嘴…… (昨天加班很晚,今天这一回没来得及写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三十七回 少女心思 夜已渐深,萌县6府的客房院中,甄姜正在房门廊下那里来来回回的踱着圈,脸上也尽是焦虑不堪的神色。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甄宓柔美的身影出现在甄姜的视线当中时,甄姜才不再踱圈,快步迎了上去急问道:“小妹你总算回来了!他……愿意收留我们吗?” 此刻的是双臂交叉的护在胸前,双手则死死的扣住了披在身上的外衣衣领,身躯似乎都有些打颤。只不过因为是低着头,甄姜也看不到甄宓的神情如何。听到甄姜的问话,甄宓的目光斜望向了地面,幽幽的低声回应道:“他答应了收留我们的事,而且愿意为我们在他这里的事保密好不危害到我们中山甄氏一族。为防万一,他建议我们姐妹暂且托名避祸。姐姐你暂且托名为糜娥,小妹暂且托名为糜娇,万一有人问起,我们姐妹便以糜氏中人自居,权且掩人耳目。” “哦,如此甚好……”说着甄姜望了望甄宓那紧扣着衣物不肯放开的双手,身躯也在轻轻打颤的神态,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小妹,真是苦了你了。我们与他非亲非故,子良因旧日之怨又不太愿意理会我们,糜家小妹又似乎被他迷了心窍,什么事都听从他的安排……只可惜姐姐青春已逝、芳华不再,不然这件事应该是姐姐去做,而不是让小妹你去受此屈/辱……罢了,听说他至少对身边的女子一向都很不错。只可惜他的正室已有蔡琰,我们又是为求活路来投奔于他,在一些事上不能强求……他有没有答应在合适的时候娶你为侧室给你一个名份?” 甄宓缓缓的抬起了头,凝望了甄姜一阵,忽然伸手捂住嘴噗哧一笑,继而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姐姐,他没有碰我。” “他、他没有碰你!?”甄姜闻言便当场楞住,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望了望甄宓那扣紧了衣服、身躯也在轻轻颤抖的神态,甄姜有些愕然不解的指着甄宓紧扣住衣服的双手道:“他这个出了名的风流浪子竟然没有碰你?那你现在这样是……小妹,不要为了让姐姐心宽而骗姐姐好吗?你现在这样紧扣住衣物,明明就是心中苦楚难当却在强自掩饰。姐姐是过来人,这些事你骗不了姐姐的。” 甄宓愕然,环顾了一下周身之后才恍然明白过来,哑然失笑的道:“姐姐,这话说出来恐怕是很难令人信服,但是他真的没有对小妹怎样。小妹现在这样,一则是糜姐姐这种坦肩露脊的服饰实在是有些穿不习惯,二则现在是十月冬夜,小妹冷啊!” “……”甄姜无语了半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他、他真的没有、没有碰你?” 甄宓摇头笑笑,自披在身上的外衣中伸出了一条玉臂,指着臂上的一块斑纹给甄姜看:“姐姐你看这个便应知小妹所言非虚。” 甄姜又楞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微皱起了双眉疑惑不解的道:“怎么竟然会是这样……难道说他心中是有别的意思,比如说保住你的清白之躯,然后转送于谁好为他谋求荣华富贵?” 甄宓闻言而哑然:“姐姐,你在说些什么啊?其实他虽然没有碰我,但小妹从他的言谈之中看得出来,他对小妹确有几分染指之心……” 甄姜急急的打断了甄宓的话道:“那他怎么会没有碰你?我家小妹是何等绝色之人,我能不清楚吗?你现在是为求我们姐妹能安身立命而愿意委身于他,他却居然没有碰你?那他是打算过几日再碰?还是他在故作正人君子之态……不不不,他的好色与浪荡是出了名的,也从来不会去装什么正人君子。哎呀,该不会他的风流之名只是虚有其名,实际上他却是个……阉人?不能人事?是了是了,已经故去的婉儿早在改元建安之前便已追随在他身边,至今已逾六年,就是他现在的正室蔡琰与他成婚都已逾两载,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以他风流好色、无女不欢的心性,蔡琰与婉儿却并未能为他生下一男半女,甚至连怀胎之事都从未听闻过,现在又不曾碰你,可见他……哎呀妹妹,姐姐害惨你了!你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守活寡?”诂计6仁如果在场而且听见这些话会当场就气背过气去。 甄宓被闹了个哭笑不得,此外由于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一张俏脸亦被甄姜那些“过来人”的话而闹得绯红,尴尬之下连忙用力的大摇其头,支支唔唔的道:“姐、姐姐,屋外风寒,这些话还是让小妹先入暖舍再说吧。” “哦哦哦!” 甄姜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甄宓现在身上的衣服确实太单薄了一些,赶紧把甄宓护入房舍之中。二女各自在暖炉旁坐定,甄宓也才刚刚端起热茶打算喝上几口暖暖身子,糜贞的娇笑声便自屋外传了进来:“哎呀哎呀,宓妹妹终于回来了,我可等了好久呢!” 甄氏姐妹赶紧把糜贞迎入屋中坐下,而糜贞端着茶杯细细的望了甄宓一阵,口中啧啧有声的道:“唉,虽然同是女子,可是不服不行。宓妹妹的美貌芳华,我真的是比之不上,再配上这一身华美服饰且用心的打扮一下,既便我亦是女子,也都看得心动不已呢……哎宓妹妹,他有没有推倒你啊?” “推倒?”甄宓犹豫了一下道:“糜姐姐,这两日总听你说‘推倒、推倒’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糜贞愕然:“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啊?” 甄宓茫茫然的摇了摇头。 糜贞想了想才恍然道:“是了,这个词我当初都搞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要搞懂却也很简单。宓妹妹,你来一下。” 说着糜贞起身走到了屋中榻旁,把甄宓招过来之后嘿嘿的笑了笑,忽然双臂一伸用力一推,甄宓便猝不及防的哎呀一声摔倒在了榻上。再看糜贞怀抱起了双臂,向甄宓嘻嘻笑道:“只可惜我是女子,接下来不能够对你怎么样,不然的话……总之,现在你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甄宓的俏脸顿时又被闹得尽是绯红,略显狼狈的翻身而起,声音低如蚊蝇:“明、明白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其实这也是我跟在他身边久了,脸皮变得厚,所以敢和你开些这么轻薄无礼的玩笑。要是换在我仍在大哥的身边,见我如此肯定会被大哥骂死,说我不知廉耻。”糜贞笑嘻嘻的说完这一句便把甄宓扶了起来,重又回到暖炉旁坐下,认认真真的问道:“你在他的书房里呆了很久,那他有没有……”也不再说话,只是比了个推倒的手势。 甄宓赶紧摇头:“不,他没有、没有推倒我,甚至可以说都没有触碰过我一下,只是和我说了一些我有些听不懂的正事。” 糜贞神色一黯,轻叹着摇头道:“我也早该料到他会如此的了……他是不是说,他现在的心中顾虑太多,因而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儿女私情?” 甄宓轻轻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糜贞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复问道:“你和他谈论了那么久,那现在你觉得你这次来投奔于他是对还是错?” 甄宓认认真真的思索了一阵才道:“我现在也不敢说是对还是错,但我却觉得心中很是安稳。事实上,我感觉他是一个毫不虚伪造作的真小人,因为他直截了当的告诉我说,他对我有意图染指之意,只是因为现在不是时候,所以让我先安心的呆在他这里,权当是让我先欠着他的情。等到他诸事已定,心无旁虑的时候,他便会毫不犹豫的、的……”声音渐低,最后就没了下文。 糜贞又叹了口气才道:“你不用这么支支唔唔的,等你和我一样在他身边呆久了,诂计脸皮也会学得和我一样厚。其实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初见面的时候会觉得他这个人也不怎么样,甚至有些令人讨厌。不过真的熟稔了,就会现他这个人的心地真的很不错,要是再厚上一点脸皮给你听没关系,但这些话在他没有正式娶我之前,你一定要为我保密。我可不比得你,你与他的兄妹结义之事没几个人知道,但我与他的兄妹之谊却是人尽皆知的。虽说以后他会想办法来摆平这件事,但现在却绝对不可以说出来。因为此事关乎着人伦纲常,一但为人所知他就势必会丢官弃职,可是现在以他与我的处境,他的官职绝对丢不得,一但有失就必会引来灭族之祸。小宓,这里面的轻重缓急我想你也知道,而且现在你也和我们在同一条船上,应同舟共济善保其身之事不用我多说才是。” “我、我明白……” 糜贞笑了笑,先是揽紧了几分甄宓,然后双手就很不老实的在甄宓的身上乱摸了起来,耳语笑道:“我们小宓可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呢!他根本就是个笨蛋,顾虑那么多干什么?要换作我是他的话,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推倒了再说!哦对!我现在已经推倒了哦!来来来,小宓让我先亲一下!” “糜、糜姐姐,别乱摸啊!好、好痒!!” 二女嬉闹了一阵,糜贞便沉沉睡去,可甄宓却一直都难以入睡。不知为何,甄宓此刻的心中却回想起了在她在书房中将要离去之时,6仁在她额头上的那轻轻一点,还有之后在她鼻梁上的轻轻一刮。再回想起6仁对她说起的那些话,甄宓便陷入了几分迷茫之中,暗自心道:“他这个人真的很特别。说他是轻薄好色之徒,他却有着正直……好像也谈不上正直。说他是正人君子,他却又能说出那么轻薄无礼的话来。不过他真的与袁熙、袁尚是完全不同的人。” 想到这里甄宓望了眼同榻的糜贞,又接着想道:“糜姐姐这是在我的面前才会如此的不知所谓,但实际上糜姐姐心性刚烈。像她这样的人竟然会莫明其妙的喜欢上他,那我……我会不会也莫明其妙的喜欢上他?或许……我放下心中的功利求存之心,试着和糜姐姐一样喜欢上他,那么在日后他、他推倒我的时候,我不但不会觉得屈辱,反而还会觉得很开心呢?” 带着这些乱七八糟且莫明其妙的想法,甄宓也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 就这样过去了两天,6仁除了必要的问候之外,也没有来打扰过甄氏姐姐,更多的时候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用心沉思,要不就是把糜贞、6诚、6信叫进书房,秘密的交待些什么。直到这一日的清晨时分,6府的安宁被赵雨的悲鸣声所打破…… “哥――你怎么能扔下小妹不管啊!” 赵雨的悲鸣之声惊动了整个6府上下,6仁急匆匆的赶到赵云的客房这么一看也当场楞住。因为只一夜的功夫,赵云与其麾下的三十余骑白马义从便已踪迹全无,而6府的守夜之人也全都被击晕,故此无人知道赵云他们是何时离去的。只在客房的桌案上留下了一封信给赵雨。 见到这般情形6仁都傻了眼,心说云哥你可真够绝的,走得这么突然!虽说之前已经知道赵云会玩突然消失,可是连招呼都不和6仁打一个的,就扔下一个哭成了泪人一般的赵雨给6仁,使得6仁猝不及防,在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此刻6仁缓缓的从赵雨的手中取过那封已被赵雨的泪水打湿的封,草草的看了几眼已经料到的内容,6仁不由得慨然长叹。正想上前安慰赵雨几句,赵雨却猛一抬头,转身就向自己的客房狂奔而去。等到6仁等人追到赵雨的房间时,赵雨已经背好的随身的长剑,提起了惯用的长枪准备奔向马房。 6仁见状急忙唤道:“赵姑娘你是要干什么?” “还用说吗?我要去追寻我哥!” 6仁急忙上前伸臂拦住:“你别费劲了!子龙兄精熟马性,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马房中的马匹全都瘫软在地无力奔行。他们于夜中离去,到现在又都不知已经走了多久,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能追得上他?子龙兄在信中具言把你交托于我,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日后若得遇子龙兄时,你要我怎么向子龙兄交待!?” “我不管!6仆射你让开!!” 一望见赵雨那带泪的凶相,6仁是汗都下来了,心说这个时候要是貂婵在就好了,以貂婵的身手应该能拦住赵雨,可现在这里会武艺的人全是男的,要拦赵雨实在是有些不方便。而赵雨也不含糊,趁着6仁微一楞神的功夫,一个闪身错步就越过了6仁向马房奔去。 6仁大急,一抬眼见那边6诚与6信正好入院而来,与赵雨处在同一直线的路径上,于是赶紧大声的向6诚喝令道:“子良!给我拦住她!!” 6诚是刚到这里,还有些不明就里,再加上他一向尊服6仁,当下便下意识的伸臂去拦赵雨。赵雨见前面有人阻拦,出于不想伤人的心态便想闪身避过,可她没有想到的是6诚的武艺可能是差了点,但反应却绝对不慢,见赵雨稍稍的改变了一点方向,6诚也下意识的错了一下步去挡住赵雨,结果…… 嘭的一声闷响,赵雨结结实实的撞在了6诚的怀中。而6诚于吃痛之下,双臂下意识的往怀中一收,抱着赵雨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的变故有些突然,在场之人全都楞在了那里。不过6仁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对啊!6诚今年十八,赵雨今年十五,两个人的年岁刚刚好嘛!我干嘛老想着云哥的话,想自己去摆平赵雨?这丫头搞不好不是我能摆平得了的人,那干脆便宜6诚好了,也当是我这个作兄长的为兄弟的终身大事着想一下!” 一念至此,6仁便冲着6诚喊道:“子良,抱紧她!千万别让她跑了!!” 6诚是下意识的执行了命令,不过片刻之间6诚就反应了过来,慌忙松开了双臂再翻爬起身,冲着6仁回吼道:“我说大哥你在搞什么啊?” 甄姜此时急呼道:“子良,小心啊!” 6诚猛然明白过来,扭头向身边的赵雨望去。只见赵雨此刻早已是气得脸上红白交错,一反手便抽出了背后长剑,咬牙切齿的怒道:“轻薄之徒,我杀了你!!” 6诚当即汗下:“大哥――你害死我了!!” 闪着寒光的长剑已然举起,6诚也正欲闪躲。只是这剑却没有能挥下,因为有一支手已经牢牢的扣住了赵雨的手腕,随之而来的便是6仁的怒喝声:“小雨你闹够了没有!?现在子龙兄不在,我就是你的兄长!!” 当啷的一声脆响,却是长剑脱手落地的声音…… (咳咳,稍稍的提醒一下。在新版中,中山甄氏是以铁业兴家的。另,昨天瓶子有事临时出去了,所以没来得及更新。今天更新七千余字也差不多了吧?嘿嘿,写这些也是希望咱甄洛神愿意真心真意的跟在咱路人一号的身边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三十八回 准备就绪 转眼之间便是三天过去。此刻的萌县6府书房之中,马上就要回还许昌的6仁正在向糜贞、6诚、6信交待着一些事情。 “……贞儿,我这趟回许都会马上就前往官渡前线,你在萌县这里与子良、子真依计而行。” 听完6仁的话,糜贞用力的点头道:“你放心吧,你我宗族之事我会尽心打理好的,不令你担忧分心。” 6仁亦点头道:“这样就好。我在官渡那里如果有什么变动会马上就命人传消息回来的,你一收到消息,马上就带着我们主要的子弟人丁离开萌县。还有,许都城中的文姬与小兰,我这次一回去就会让她们以来萌县过冬为名转来萌县,你到时也一并带走。万一我有何不测,你以后在夷州又碰上了什么不懂的事都可以去问文姬,我留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在文姬那里。” “哦,我知道了……”糜贞点头,却有些怅然的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你千万要保重,毕竟你才是我们6、糜两氏的这些天来你几乎话都没有与她们说过一句?你给我听好,有负于你的是她们的母亲张氏,并不是她们两个。上一辈的仇怨,不要延续到我们这一辈来,再说她们两个对你还是很不错的,她们都曾经劝过张氏去把你们母子接回中山的……” 6诚脸色一变,呐呐的道:“大哥,这些事你就不要过问了吧?” 6仁一探手抓住了6诚的衣领,假意愠道:“喂,你小子给我想清楚,我不过问行吗?如果只是你们中山甄氏的家事,我还真的懒得去理会。可问题是等我一到夷州,你那位美艳过人的五姐甄宓搞不好就会是我的夫人之一,你又是我的好兄弟,你们两个之间要是斗起来的话,那我怎么办?到时候你要我帮谁啊?俗话说家和方能万事兴,我可不希望我的家里乱成一团!” 三人闻言一齐哑然,6诚很不自然的干笑道:“行行行,大哥的话我一定听!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如果肯嫁给你的话,往日的恩怨我愿意一笔勾销。” 6仁又弹了6诚一记脑崩,这才松开了手,想了想又问道:“对了,赵雨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6诚的脸色马上又变得相当难看,扭过头去支支唔唔的道:“大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6仁双手一摊:“我觉得人家雨丫头人品不错,而且武艺出众,人又那么漂亮,和你的年齿又正合适,那你说我能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喜欢事事都学我,这两年在萌县没事就喜欢逗人家女孩子玩,这次你小子要是没把雨丫头给搞定的话,那我这张风流浪子的脸可就给你丢光了。其余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大哥――”6诚此刻真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扭捏了一会儿才尴尬的道:“大哥啊,平时玩归玩,只要不过份就没事的嘛!再说了,你真要我娶生子的话,我也想和大哥一样,找一位如婉儿姐那样温柔可人的女子为妻。可可可、可这位赵雨姑娘……大、大哥啊,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这三天来她基本上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 6仁又是一记脑崩敲下:“你小子别什么事都学我!我就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没人管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这家伙嘛,正好让雨丫头这样的厉害角色来管一管才能收住心性!我不管哈,你要是没把雨丫头给搞定,回来我就打你屁股!” 糜贞与6信听闻这话,躲在一边是捂着嘴忍俊不禁,很快就笑成了一团。6仁也跟着笑了一阵才收住声,扭头望望窗外的天空,摇了摇头叹道:“该交待的也差不多都交待好了。天色不早,我该动身回许都去了。贞儿、子良、子真,你们也要千万小心、多多保重,别让我担心。知道了没有?” 三人一齐点头。6仁见状亦点了点头,起身回卧房去取随身之物。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出院,猛然觉赵雨已是一身戎装,俏脸上带着几分寒意的守在了院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雨的身上冒出了几分吓人的寒气的缘故,诸如糜贞、6诚、6信、甄氏姐妹这些人都不敢上前一步,只是离远了一些静静的观望。 6仁愕然问道:“小雨你这是干什么?还有你身上的衣甲……” 赵雨冷冷的回应道:“从6诚那里抢来的。” “……”6仁无语的斜眼望向6诚。 6诚无奈的双手一摊:“大哥,我打不过她!” 6仁哑然,心说赵雨是赵云都要动点真功夫才能摆平的角色,武力少说也得有个八十左右,那以6诚的武力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赵雨抢来6诚的衣甲是打算干什么? 赵雨似乎是在回应6仁的疑惑一般:“我要和你一起去官渡前线。” 6仁吓一跳:“啥?你和我一起去官渡前线?喂,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是正儿八经的去打仗,打得又不是一般的仗,军中是不能有女子相随的!” 赵雨的回答冷冰冰的:“没关系,我女扮男装充作贴身侍从,不会有人看得出来。之前我与兄长护送甄家二位姐姐至此便是这样的,其余的事不用你多操心。” “可是……” 唰的一声,赵雨手中的长剑出鞘数寸,离鞘的剑刃快如闪电一般架在了6仁的颈间。众人骇然一惊,赵雨却依旧冷冰冰的道:“三哥子龙已经扔下了我这个小妹不管,难道现在你这位以赵雨兄长自居的人又打算扔下赵雨不管吗?你与糜小姐、子良、子真密谋之事虽然没有对赵雨明言,可赵雨却已尽知。现在你的身边需要一个武艺出众的护卫之人,而且在必要的时候,你也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传讯回来,那你觉得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吗?” 6仁心中一惊,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赵雨轻轻点头,同样低声回应道:“你这里的子弟武艺平庸,赵雨想做些什么根本就无人查觉。幸而这里是清宁之地,你这些子弟的武艺虽然平庸,看家护院却已足矣,但真于两军阵前的凶险之地却必有大失……赵雨现在已是家兄所弃的孤苦之人,除了你这个兄长,赵雨再也无甚依靠……”说到这里,赵雨的神情已黯然了下来。 那边的糜贞想了想便点头道:“义兄,赵姑娘所言之事亦颇有其理。义兄你现在已不能再轻施道法,是需要一个武艺出众的人在身边以护周全,如此我们也能心安不少。而以赵姑娘处事心思之密,也应不会给义兄添什么麻烦才是。” 甄氏姐妹是与赵雨一路过来的,对赵雨的处事能力比较了解,当下也一同点头称是。 6仁犹豫了一会儿便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在必要的时候你要听话,按我的意思离开我的身边传讯息回来!” 赵雨刚才的冰冷神情立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回应:“赵雨从命!” 剑已收回,6仁领着众人出门上马,一边走6仁一边望向侧骑的赵雨,心中暗道:“这丫头,该不会有传说中的‘恋兄情结’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三十九回 技惊两军 十余日之后,离官渡主战场大概还有两百余里的主道。 “6仆射,今日天色已晚,而夜行又多有不便,依在下之见,我们今日就在此处扎营暂歇吧?” 6仁望望冬月过早就黑下来的天空,心中虽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向身旁的任峻点了点头。说实话6仁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武职,军队的实际统属权并不在他,充其量6仁也不过就是扮演着一个随军参谋的角色而已,对军队的行动只有建议权而无行使权。任峻现在肯与6仁商量是在给6仁面子,6仁也不能不知好歹是不是? 任峻,他在原有历史上才是曹操兴办的屯田制的正主,史称“军国之饶,起于枣祗而成于峻”。现在虽说是6仁抢了先,但在6仁被贬去萌县为县令的那一年多时间里,任峻仍然干出了自己应有的成绩,之后就接任了典农中郎将一职。不过呢,任峻接手屯田诸事时对6仁被贬职时在大司农府里留下来的许多农业技术与管理方式大为惊叹,连带着对6仁十分的佩服,因此这一路上对6仁算得上是言听计从……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可言,只不过会常常垂询6仁的意见,偶尔还会向6仁请教一些农业方面的知识而已。至于行军方面的事,“连车结营”本来就是任峻的战术,真玩起来也远比6仁上一次送粮草到官渡的情况要更加严谨,故此6仁也不愿去干涉什么。于是乎这一路走下来,二人之间相处得也非常的和睦。 营盘正在扎下,6仁与任峻分头巡营,而6仁一边巡着营,一边却在轻轻的摇头叹息。没办法,6仁看着这次的运粮队伍,就会想起当初在鄄城屯田时自己带的那两千多屯田军――官渡之战,曹操前线的兵力吃紧,后方的兵源又较为有限,能够调动的兵力基本上全都调动了出来,后方留下的差不多全是些老弱残兵。而这次的运粮队,主要的人丁是从颍川、许昌一带临时调集来的,仔细看过去的话真没几个像点样的人! 6仁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史书上记载曹丕的诏文说‘颍川,先帝(曹操)所由起兵征伐也。官渡之役,四方瓦解,远近顾望,而此郡守义,丁壮荷戈,老弱负粮’。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了。颍川这块地头,不管是原有的历史,还是我初任许都令的时候,都是重点开区域,经济与人口的恢复的本来都是不错的。可是真到有点什么事的时候,也就属这块地方最倒霉……唉,下到十三、四岁的孩子,上到五、六十岁的老人都调出来了!” 正叹息间,身边的赵雨忽然轻轻的拍了一下6仁的手臂,再指了指6仁的身后……赵雨是女孩子,行军途中虽然是女扮男装,再加上缠了胸,冬季穿的衣服又比较多,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看出来,不过平时却不会开口说话。因为一露嗓声就肯定露馅,所以一般有什么事都只是向6仁打出些简单易懂的手势而已。 6仁望向了赵雨的所指之处,见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抱着两卷竹简在6仁这里赶来。等赶到近前时,那少年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勉勉强强的把竹简恭敬的递给6仁,喘着粗气道:“6、6仆射,这是、这是前方战场刚、刚刚送过来的消息,请、请6仆射过目!” 6仁“哦”了一声,接过竹简展开细看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唤过一个随侍的6氏子弟吩咐了几句,那6氏子弟便接过竹简寻找任峻传话去了。6仁随便找了块干净的地头坐下,望了望这个传递竹简过来的少年,摇头轻叹道:“徐康,你的身体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被6仁唤作徐康的少年尴尬的一笑:“令6仆射见笑了,只是在下的身体自幼便是如此。在下原为单家子弟,本名为禄,之后随家母并入徐氏时,家母为我改名为‘康’,便是为求在下能无病无恙、身躯安健之意。” 6仁笑了笑:“注意点身体。你先回我的军帐候着,有什么事再来找我。” “诺!”徐康礼过之后便离去了。 6仁望了望徐康的背影,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有些事情实在是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这个叫徐康的少年,其实就是刘备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任军师徐庶的弟弟。 6仁在建安二年任许都令等三职的时候把颍川作为重点开区域,而徐庶作为汉末时期比较有名却也比较可惜的一个人才,正好也是颍川人。6仁当时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拜会一下这位既有名又可惜的徐庶徐军师的母亲,也算是想在回现代之前多认识一位名人而已。只是6仁派人寻访的结果,却是说徐母已经带着次子徐康迁居去了别处,如此一来6仁也就只能作罢。 可令6仁没想到的是,徐母迁居竟然就迁居在许昌附近!徐母当时不过四十来岁,还能做些帮人织布、洗衣的活来养活自己。徐康因为身体差,做不了农耕重活,不过却因为徐母用心教育的关系知书识字,不久前也在太仓那里混到了一个书吏的职位赚些斗食俸禄,并且这次作为太仓派的书吏亦随军出。6仁是在粮队出两天后,无意中翻看太仓随军官员的名录时现了徐康的名子,一时错愕之下就把徐康叫来问了一下,结果才觉这个徐康就是徐庶的弟弟,闹得当时6仁还真有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 后来6仁试着考问了一下徐康的学识,感觉徐康在文书处理方面的能力还行,字也写得比较工整。大事方面的能力可能没有,不过作为一个秘书却还是能够胜任的。于是就临时把徐康调到了身边,暂充自己的书吏。此外了解到徐康的家境确实不太好,想了想就命人传了话回去,让徐母去抚幼义舍里帮工,帮丁夫人照料一下那些孤儿,与丁夫人彼此之间也算是有个照应。 巡过一圈营之后,6仁见天色已晚便回自己的卧帐歇息。只是进到帐中,6仁回身望望跟着自己入帐的赵雨真是有些无可奈何,摇了几下头低声道:“我说小雨啊,这一路上你都睡在我的卧帐里,你就不怕出事啊?” 赵雨低声回应道:“我现在是你的近卫侍从,与你同在一帐也在情理当中,再说我如果按你的意思单居一帐的话只怕会被人看出什么来,睡在你的帐中反到没那么多的麻烦。反正你的卧帐也有这么大,以屏隔之,你居内帐,我居外帐,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6仁干笑着曲指自敲了几下脑门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总有不方便的地方,不过你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能吃得了军旅之苦到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赵雨亦笑道:“兄长,你想说些什么赵雨心中明白。其实赵雨本来也是有些担心兄长会做些不知廉耻的事出来,不过仔细一想甄宓、糜贞二位姐姐,还有兄长府中那位与赵雨同年,容姿却远在赵雨之上的6兰姑娘,赵雨便明白兄长只是喜欢逞口舌之快而已。兄长总是喜欢以风流小人而自居,但兄长其实是一个正人君子。” “我……”6仁心说你不如干脆直接说我是有色心没色胆好了。其实自婉儿故去之后,6仁的心里一直压着块石头,连带着使6仁真提不起什么**。此刻被赵雨说他是正人君子,6仁除了摇头苦笑还能怎么样?叹了几口气,6仁便向赵雨吩咐道:“这里离官渡战场还有两百里,今天刚刚收到的消息是曹公传过来的,让我与任峻不必急赴营盘,凡事求稳为上。我算了一下路程,走得慢些稳些的话三天能到。这三天千万小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上袁军绕过来断决粮道的队伍。” “赵雨明白!” “嗯,我知道子龙兄教了你很多有用的东西,之前你也和子龙兄在一起打游击,警觉性颇高。有你在身边我是能放心不少。好了,你我各自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好继续赶路。” 赵雨应了一声,准备转去帐内屏风前面的卧铺休息。而6仁望了赵雨数眼,忽然出声唤道:“哎小雨啊,我跟你说几句话你别生气哈!” “兄长有话请讲。” 6仁扫了几眼赵雨经过遮掩之后那平平坦坦的胸脯,摇摇头道:“你那些缠胸布……等你一离开军中之后就马上拆掉。你才十五岁,身体还没有完全长成,这样缠着胸对身体不好。我再说句轻薄点的话,大凡是男人,一般都喜欢女孩子的胸脯能丰满些……” 话未说完,赵雨冰冷的目光已经瞪了过来。6仁赶紧摆手干笑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赵雨轻轻的哼了一声,在屏外的卧铺上躺下。只是躺归躺,赵雨却心中暗道:“蔡琰与甄宓我的确是比不上,不过我感觉我并不比糜贞、6兰差啊!可为什么她们看过去那么美,我就始终差了些什么似的?难道真的是……”想到这里,赵雨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脯,嘴也悄悄的嘟起来老高…… ―――――― 三日之后的清晨,官渡曹营已经出现在了6仁的视线当中,而曹营这边也派出了些人马过来接应。粮队车马渐入营盘,6仁却觉营中大部份的士卒都集中在前方,耳边还听得到隆隆的战鼓之声,于是就拉过了某个小校询问是怎么回事。小校回答说袁绍昨日下了战书,要与曹操阵战一场,而曹操也答应了。这会儿两军正在排兵布阵,只等着开打。 6仁一听这话就乐了,心说这算不算是堂堂正正的约斗?不过再转念一想,袁绍被曹操卡在官渡这里无法前进,自然是急于决战;至于曹操则是死守着官渡战场,时间一久士气会有些低沉,也需要打一场像样的胜仗来提升士气。所以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两下凑到一块儿去了。 笑过之后,6仁忽然心念一转,心中暗道:“这种堂而皇之的仗,之前少不了要来几场武将单挑之类的前奏,那袁尚会不会因为想在袁绍面前逞能的关系出来挑战?” 一念至此,6仁马上就唤来任峻,把相应诸事一股脑的全扔给任峻之后,自己就翻身上马赶向前营。等6仁赶到近前的时候,袁军正在出一阵阵的喝彩,显然是袁军胜了一阵。6仁拔马急插入营,还没赶到曹操的身边时就已经望见两军中央的战场上已经躺着一具死尸,而对面袁军的将领正在来回的拔马耀武扬威,向曹操这边挑衅。 再一凝神细看那袁军将领,6仁当场就血冲脑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差点没怒冲冠――不是旁人,正是袁尚! 此刻却见袁尚在战场那里得意的喊道:“曹叔父,你手下尽是些这样的酒囊饭袋吗?还有哪个敢出来与我一战!?” 曹操此刻的脸色有些难看,而曹操身边的张辽刚刚拍马上前不过几步,6仁的怒吼声已经从阵后传了过来:“文远止步!这个混蛋留给我!!” 曹操等人愕然一惊,一齐回头向阵后望去,只见6仁急催座骑在向阵前赶,神情凶狠不说,连快马之下一连撞到了好些个让路不及的曹军士卒都毫不理会。望见这般情形,曹操与一些曾看见过6仁当日在许昌城外是如何厮杀的人都没来由的冒出了些冷汗。 6仁在快马向前赶,那边的袁尚没看清是谁,得意洋洋的向6仁唤道:“来将通名!袁尚不斩无名之辈!” 却见6仁的马到阵前,忽然翻身下来,左手食指顺手在眉心上点了一下,右手则已经抽出了长剑……6仁马上功夫不行,所以一到阵前就跳下了马来准备打步战。听见袁尚的问话之后,6仁手中的长剑斜掠着地面,一步步的向袁尚走了过去,咬牙切齿中阴冷的笑道:“袁尚,袁三公子――半年不见,就不记得我了吗?还我家婉儿命来!!” 其实在6仁离袁尚还有几十步距离的时候,袁尚已经看清了来人是6仁:“6、6仁!?你、你不是在许都理政未来官渡的吗?” 6仁仍在一步步的向前走,身上的杀意也越来越重:“听说你在官渡,我特意赶来的!” 袁尚望见了6仁那张凶相毕露的脸,执矛的双手已经开始不住的颤抖,牙齿也在不停的打架,甚至连座下的战马都在一步步的倒退……没错,当日之事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年有余,袁尚回到邺城之后在众人的吹捧之下也回复到了往日的狂妄自大,甚至刚才射死一将的事都膨胀了他的自信。但是当日那有如地狱修罗一般的6仁,早已是袁尚心底挥之不去的阴影! 眼见着6仁在一步步的走近,而且已经有了准备提奔杀过来的迹象。这厚重之极的压迫感使得袁尚就感觉对面像是有一个恐怖之极的怪物正在准备将他一口咬碎再吞下肚去,而6仁的脚步就有如催命鼓一般狠狠的击打着袁尚的心理防线。终于,在6仁离袁尚还有不足三十步,6仁都准备动攻击的时候,袁尚的心理防线在巨大的压迫感之下彻底崩溃…… “啊――妖魔!鬼怪!他根本就不是人啊!!”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袁三公子,这会儿却变得有如受了惊的老鼠一般,掉过马头便向已方阵中落慌逃去,甚至惊得连手中矛、鞍中弓掉落在了地上! “……!!!” 这一下的变故也未免来得太突然了一些,就连6仁自己都没想到一向狂妄的袁尚竟然会怕自己怕到这种程度!只是这微一错愕间,袁尚已经奔逃回了袁军阵中,而6仁借着这一错愕的功夫也冷静了下来,不敢往前去追。他只剩下2%的体能强化剂,如果在全力施为之下,可能最多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战斗时间,冒然冲进袁军阵中只能是死路一条。 “妈的!他怎么会这么怕我?见了我就跑!?妈我,我也是一见仇人就气昏了头,只想着一剑砍了他,却没想到错过了一个报仇的好机会!” 6仁这会儿是气得在两军阵前跳起脚来骂:“袁尚!你给我滚出来!当初你不是想要我的命的吗?我现在就在这里给你杀,你怎么没胆子出来了!***,你个狗娘养的东西给我滚出来!” 曹军这边,张辽悄悄的向许褚问道:“喂,仲康,若是6义浩在盛怒之下拔剑出手,你敢不敢和他交手?” 许褚呆呆的想了一会儿便大摇其头:“说真的,他要是在盛怒之下拔剑,俺还真不敢和他交手!上次的事你也在场,你该知道他那哪是人啊?就算是恶来典韦尚在,诂计也没他那么凶的!” 曹操听见了二人的悄悄话,回头望了二人一眼道:“仲康所言不差。6义浩若于盛怒之下施用道法再拔剑出手,可能只有同样在盛怒之下的吕布能与之一战。可惜啊,他的道法不可轻施,否则……”说到这里曹操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皱起了细眉仔细的观望6仁。 却见6仁在阵前骂了一阵,对面的袁军阵中却没什么反应,因为袁绍见袁尚惊回阵中就赶紧的命人拉住了袁尚的马,然后就看望袁尚去了。此刻袁军阵中的袁尚一张俊脸早已经骇得没有了半分的血色,全身颤抖着躲在几个大盾士卒的后面,口齿不清的胡言乱语道:“拦住他、拦住他!他、他、他不是人!是妖魔,是妖魔!快,快放箭射死他!” 袁绍最疼爱的就是这个三儿子,此刻见袁尚竟然被惊吓成了这个样子真的是心痛到了极点,吩咐人先把袁尚送回营去之后便怒而转回前阵,指着6仁骂道:“6义浩!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法惊吓吾儿!?” 穿越到汉末时代这么久了,6仁却还是头一次见到本来有机会称霸天下的袁绍。不过此刻的6仁真没什么兴趣去打晾袁绍是什么长相,冷哼了一声便冲着袁绍骂道:“袁本初!亏你是四世三公的名门之后,为人行事却比谁都无耻!你的小儿子在许都做了些什么你能不知道?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因为你这个当老子的为人不怎么样,你的儿子也变得和你一样卑鄙无耻!” “……”两军将士一齐哑然,心说有你6仁这么骂人的吗?居然老子儿子一块儿骂! 袁绍当场就气得火冒三丈,而咱们的路人一号这会儿并没有被失去理智,骂完这一句已经在向曹阵走。就剩下那2%的体能强化剂,实在是不能乱用,得留到下一次的机会。正因为带着这样的想法,6仁走回曹阵中的步伐可有点快。 袁绍可不打算放过6仁,猛的伸手一指喝令道:“诸将,谁与我取下他级!?” 话音方落,袁军阵中便有一将纵马而出,向6仁追了过去。因为6仁是步行,来将是纵马,很快便会追上6仁,而6仁却还是背对着来人! 曹军阵中见状便一齐喊道:“小心背后暗算!”喊声中,张辽都纵马出来准备去挡住来人救6仁下来了。 而6仁呢?忽然一下转过了身来,脸上带着阴沉的冷笑:“我没动用‘道法’是不是就真的以为我好欺负了?” 来将的马快,离6仁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那边长矛已举,6仁却一直没有动过,甚至连插回了鞘中的长剑都没有抽!眼看着来将已越来越近,张辽却已来不及赶过来,曹营众人都在为6仁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6仁却缓缓的举起了右臂指向了来将的前胸,左手却捏起了一个剑诀…… 砰―― 战场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几乎所有人都未曾听过的清脆响声。只是这响声响起的同时,来将的战马被这响声惊得直立而起,将背上的战将摔落马下! 张辽这会儿才刚刚赶到近前,惊愕无比的望着6仁缓缓的垂下手去。再上前几步望了望躺倒在地上的那员袁军战将,张辽这位在战场上混了十几年的将领竟然惊得脊背上一阵阵的寒――细看那员战将,前胸的甲胄上少说也有五、六个正在冒血的小洞,而其面门与咽喉这一片的区域已是血肉模糊,人早已死于非命! “6、6仆射,这、这是……” 6仁的双手互插到了宽大的袖子里,看样子似乎是在推拿着手臂,随口应道:“我护身的秘技而已……不过我这支右臂有三天不能用了。” 嘴里说着,6仁的右臂已松垮了下去,似乎是再也抬不起来,张辽见状便护在了6仁的身后缓步而退,护送6仁回到阵中。过不多时,6仁走回到了曹操与诸将的面前,本应是双手拱手施礼的,6仁现在却只是勉强抬起了左手向马上的曹操行了一礼,轻叹道:“请曹公恕罪。6仁得遇仇敌,一时间便丧失自制之力,恐已违军规。望曹公降罪,6仁拜受便是。” 曹操望了望6仁松垮着的右臂,问道:“义浩,你的右臂如何?” 6仁伸手揉了几下,苦笑道:“到无甚大碍,不过需三日之后方能伸展。” 曹操稍稍恍然的点了点头,大笑道:“义浩甫至便惊退袁尚,随后又从容不迫的击杀敌将吕旷,只有功而无过。且退暂歇,看孤如何大胜此一阵,挫却袁军锐气!” 6仁应了一声便向自己的座骑走去。不过因为右臂不能用的关系,6仁居然上不了马!无奈之下6仁只能步行回营。而他这一路走,曹军士卒都会自觉的让出道路,而且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样的敬畏之色。而在袁军阵营那边,袁军士卒的神色却也生出了几分畏惧,袁绍与其麾下诸将在抢回吕旷的尸身细看之后更是有些心惊胆战。 此时6仁一边走,一边心中暗道:“原来我那下喷死了吕旷啊!这家伙也算得上是个名人来着的……还好,我这身衣服的袖子大,藏得住东西,不然指不定得闹出多少麻烦事。” 那6仁的右臂是真的无力举起吗?当然不是,那只是6仁忽悠人的举动而已。此刻6仁隐在袖子里的手中,暗扣着刚才击毙吕旷的……一把十六世纪欧洲大航海时期流行的火枪! 走到阵尾时,6仁扭回身望了望正在出得胜喝喊的曹军,冷笑道:“这一场阵战是士气之战,袁绍……你应该输定了!” (貌似犯了火药的bug?应该这样写没什么问题才是。咱们的路人一号体能强化剂已经有等于无,得做几件护身的宝贝出来才行嘛!各位说是不是呢?另,这一回是与昨天的漏更并在一起的,昨天瓶子带错了u盘,所以及时更新,见谅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四十回 隐忍一时 一如6仁所料的那样,曹、袁两家今天的这一场士气争夺战最后以曹军大胜而收场。袁军营中是什么情况暂时还不得而知,不过曹营这边却是鼓噪还营,曹操甚至还下令犒劳将士……其实也就是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让大家吃上一顿好的,而且是放开了吃。不过话又说回来,在那年头的军旅之中,能好好的改善一次伙食也是不容易的事,因此对士气的进一步提升非常有效。再说了,这不6仁与任峻刚刚把一大批的粮草运来吗?既然曹操吃得起,那当然会让士卒们痛痛快快的吃。 中上层将领这边,曹操也设下了无酒薄宴以示庆贺。毕竟这是在战场,面对的又是兵力出自身太多的袁绍,曹操也不敢放得太开。而在席间,不论诸将如何的欢闹,6仁始终都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安静得甚至有些阴沉。而6仁的右臂也一直松垮在那里,动都没有动过。偶尔曹操或是其他人向6仁举起水杯致礼,6仁也只是一支左手举起来回一下礼而已。因为左手用不了筷子,6仁吃点什么都还得是直接用手抓…… 宴席散去,6仁回到了帐中。人才刚刚洗干净手坐下,郭嘉就找了来。让赵雨把郭嘉请入帐中坐定,6仁望了郭嘉几眼又淡淡的笑了笑,自榻旁的藤箱中费力的翻找出了两瓶酒递给郭嘉道:“死老郭,没酒的日子不好过吧?特意留给你的。” 郭嘉默然的接过了酒,人却摇了摇头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只把我当成酒肉朋友?” 6仁笑了笑:“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这样的感觉,你说你在我这里混吃混喝的,已经吃喝掉了我多少钱?” 郭嘉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是啊,感觉自你我相识以来,我基本上就是在你这里吃吃喝喝。虽说把你荐入了仕途,可到现在却感觉反而是害了你一般……” 6仁摆了摆手道:“老郭,你又想劝我走是不是?” 郭嘉拔开瓶塞大灌了一口之后擦了擦嘴才道:“你我相识有七年了吧?你小子的本事到底有多少我是看不透,但你的为人脾性如何我却摸得一清二楚。我现在劝你有什么用?你在没有手刃袁尚之前,你是不会走的。我现在只怕你大仇得报之后,你会连自己都走不了。” 6仁平静的笑道:“反正诂计着我也没多长时间的命了,若是能报了仇至少可以少一块心病,死也能死得瞑目些。” 郭嘉叹道:“臭小子,我现在都有些怕你了,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搞出些让人心惊胆战的事情出来。今日在两军阵前……你的右臂没事吧?” 6仁望了眼自己松垮的右臂,摇头笑道:“没什么大事,我今天用的又不是什么禁咒,只是寻常的道法而已。不过因为我学艺不精反被自伤了。如果是我师傅使将出来,诂计能把那吕旷给人带马全给打成一团肉泥。” “……”郭嘉又是一阵沉默,许久过去之后才道:“臭小子,我知道现在怎么劝你都根本没用,你自己又感觉到自己的命数将终……也罢,你我兄弟一场,你身上的仇,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帮你去报,好让你了却心头之愿。” 6仁伸出左手拍了拍郭嘉的肩膀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其余的话没多说,郭嘉也就是喝了几口酒再与6仁闲聊了几句就离去了。而6仁在送郭嘉离去之后回到帐中坐下,摇头冷笑道:“希望只是我多心,不过老郭今天过来多半是在帮曹操试探我。唉……装得手臂不能动其实装得好辛苦,不过我又必须得装。现在的情况,我只有故意显露出一个让曹操觉得可以利用的弱点,把曹操的注意力集中到这个所谓的弱点上,我才能在必要的时候来个出人意料。而且有这个‘弱点’在,曹操才会觉得要杀我其实很容易,就多半不会去抓谁来挟持我。总之,希望我做的这些事能够使曹操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我的身上……” 天色已晚,6仁向外帐的赵雨唤问了几声,确定四周无人之后便吹熄了灯火,然后便披着宽大的外衣坐到了帐幔边上,借着帐外映入帐中的些许火光搞起了鬼。 先从腋下摸出了那支火枪,再从大枕头里面摸出了一袋火药粉与细铁砂,然后又从剑鞘外侧拆下了一根捣杆。小心的把火药塞入枪膛之中捣实再放入铁砂,然后在铁砂的外面捣入一个纸团以防止铁砂漏出来……一边做着这些事,6仁还一边警惕的望着帐门那里,怕这个时候突然会有人来访,那他的事可就露了馅。白天的时候就是因为怕有人会突然到他的帐子来看望他而没敢做,所以只有等到晚上来做这些事。 装好了弹,6仁比划着看了一下,轻轻摇头暗道:“这玩意儿威力还行,就是装弹太麻烦。我是做了两把在身上,可充其量也只能连放两枪。火药和铁砂又不敢带在身上……没办法,以现时点的生产力,能做出这两把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用为上。” 汉末的钢铁工艺本来是达不到制作这种火枪的要求的,不过之前6仁在萌县的时候曾经花了很大的气力请工匠为他打制了一批优质的钢铁,甚至还有少量的钨合金刀剑。而在徐州之战的时候,6仁随身的佩剑都曾经硬顶过吕布的疯狂一戟却没有断裂,只是被击飞出了手而已。因而在制作这两把火枪的时候虽然费了不少的事,但还是做出来了合格的产品。当然,6仁偷偷试验的时候炸坏的也有好几把。 相比之下,配制火药到方便得多了。许昌一带的商业环境良好,如琉璜、硝石一类的东西在药店就能买得到。而6仁那段时间又推说自己卧病在床,购买了很多的药物也没人生疑。 处理好了自己的防身利器,6仁也就安心的躺到了床上。仰望着帐顶,6仁心中暗想道:“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引曹操去乌巢烧粮……不过现在的时局有些不同,袁绍会不会仍旧把粮草放在乌巢?难不成真的还是要等许攸过来,告诉曹操说袁绍的粮草放在哪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四十一回 巧言以对 次日清晨,官渡曹营。 “机会嘛,一般来说的确都是要耐心的等待才会有的,但更多的时候应该尝试着自己去创造机会。其实很多时候机会明明已经到来了,但却会因为你的毫不自知而任由机会悄悄的溜走,没有能把握住。相比之下,如果是自己创造的机会,你的心里好歹会有一点底,这样就会比较容易的把握住……” 嘴里念叨着这些话,6仁却在自嘲而笑。因为这番话看上去好像是劝人上进的哲理之言,实际上却是6仁于高中学生时代的时候,某位身为“情场高手”的哥们教给6仁的“泡妞心法”,然后还煞有介事的给6仁支一些诸如“骑自行车装做不小心的撞一下她,然后就一个劲的猛道歉,这个时候就可以试着以赔罪为名请她去吃吃饭、上个网什么的,一来二去的自然就熟悉了”之类的歪招。 现在的6仁虽说对自己那个时期的记忆依旧模糊不清,但仍依稀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女人缘。和一帮子哥们儿出去玩的时候也一直只有他一个是“单飞族”。而这番话正是那位哥们儿为了开导他而说出来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嘲弄6仁的意思在里面。 “只是……不知道原先那些个嘲弄我是‘单飞族’的家伙们,要是知道我在这个本来不属于我的时代里,身边的女人好几个,而且还个个都如花似玉,甚至还有人间绝色的时候,心里面会如何作想?目瞪口呆还是嫉恨交加?不过最让他们跌破眼镜的,应该还是他们传授给我的泡妞心法,现在要被我拿来劝说曹操用。” 想到这里6仁又自顾自的摇头傻笑,接着轻叹了口气准备转回身接着踱圈,曹操的声音却忽然在6仁的身侧响起:“义浩,是何事令你面带喜色?” 6仁小小的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向曹操施礼……当然,6仁可没忘记现在自己的右臂仍处于“毫无知觉”的状态,不过为了预防万一,6仁是找了根带子把自己的右臂贴紧身躯束在了腰带上,旁人问起时就说是怕偶尔转身太急会甩着人。就这样,6仁是平举左拳向曹操施了个有些不伦不类的礼道:“哦,忽然之间想起了一些儿时趣事,故而笑。” “儿时趣事?”曹操饶有兴趣的打晾了6仁几眼,接着便若有所思的向袁军营盘的方向眺望过去,脸上却也忽然浮现出了几许笑意:“孤年少之时便与本初结交,欢爱甚密,堪称知交挚友,而孤与本初于年少轻狂之下,也做过不少闻之则令人捧腹的荒唐之事。记得那还是很早的时候,洛阳城中有一名门望族设大婚吉宴,孤与本初亦应邀赴宴。因年少好事,兼之又多饮了些酒使孤二人愈张狂,竟合谋去往内堂调戏新妇取乐,结果自然是被人哄打出来怆惶而逃。那时本初曾被棘枝勾住衣物不得脱身,孤急中生智大呼了一声追已至矣,本初于惊慌之下竟然撕破衣物露体而逃……哼哼、哈哈哈!!” 想起这些陈年往事,曹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只是笑过之后,曹操放平视线再望向袁军营盘那边时,脸上却流露出了几分怅然的神色,轻叹道:“人常道‘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时的孤与本初是何等的浪荡逍遥?可惜啊,若不是朝堂失政、天下渐乱,使人各生异志乃致逐鹿天下,或许孤与本初于此隆冬之季应该是正在洛阳城内的华美酒坊中对酒高歌、笑闹终日吧?苍天弄人,孤与本初这对少时挚友,今日里却要在此兵戎相见,争个你死我活。唉……”说到这里曹操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然的轻轻摇头。 “……”6仁有些愕然的望定了曹操,因为6仁感觉到此刻的曹操的确是心有感触的说出了这些话,并不是在演什么戏、摆什么姿态。其实6仁知道曹操有着其作为一个文学家与诗人多愁善感的一面,那曹操现在出现这种伤感状态也不能算是什么稀奇事。可是只因为自己的一句“儿时趣事”就引出了曹操这么多的感叹,这对6仁来说是不是也太那个了一点?亦或者说,曹操与袁绍交手,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好过? 犹豫了片刻,6仁紧锁起了眉头道:“明公,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捉弄人的。昔日的好友往往会因为志向的不同而分道扬镖,甚至是反目成仇。不过我认为明公与袁本初既然曾为好友,今日却兵戎相见一决胜负,那更应该倾尽全力而不有所保留……” 曹操侧目望向6仁道:“此话怎讲?” 6仁搬出了某武侠小说中的经典台词:“既然是好友之间的生死之战,就应该倾尽全力毫无保留,因为这对同样身为一方诸候的明公与袁本初来说,亦是一种彼此之间对挚友的尊重。若有谁不肯倾尽全力,实际上就是在藐视对方,不以对方为友。” 曹操品味了一下6仁的话,忽然再次大笑道:“好!义浩说得好!孤正是以本初为挚友,才更应该倾尽全力去取胜。” 笑过之后,曹操脸上先前的怅然之意便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与阴冷的目光在望向袁军营盘。望了数眼之后,曹操侧头向6仁问道:“义浩,孤帐前近侍告知于孤,说你在天色微明之时便已在帐前候见?你如此这般应是有要事禀我,却又为何不让侍从去唤醒孤,只是一个人在帐栅之外来回转圈?” 6仁正了正神,开始把话转回正题:“我心中有虑睡不安稳,想了这一夜心中却也冒出了个念头,想试着对明公建言一二。但因思虑未周,怕急着求见会语无伦次、言不达意,所以就在这里趁着清晨的宁静之时整理一下思绪。” 曹操稍稍恍然的点了点头道:“那义浩所虑者何事?” 6仁道:“明公在官渡以寡拒众,扼守咽喉要道而令袁本初军不能寸进,时至今日已有数月之久。而在这数月当中,两军交锋数次亦互有胜败,大有公军虽少却能于袁本初势均力敌之态。说实话,明公能如此已实属不易且难有余力,但6仁以为公仍应早思破敌良策,而不应一意坐守于此间。若是仍旧这样僵持下去……利在本初却不在明公。倘若旷以时日,只怕明公必遭大败。” 曹操闻言眯起了他的那双招牌三角眼,静静的望定了6仁好一会儿却忽然微笑道:“义浩所言甚是!只是孤方醒片刻,睡意并未尽去,神智尚有些昏沉不清,理不清什么头绪。而义浩熟虑一夜,想必是心中已有良策,故此还是请义浩细说一下胸中高见如何?孤愿闻其详!” “……”6仁对曹操的这种反应着实有些无语,心说你曹操也未免太处之泰然了些吧?与预想中曹操的反应实在是相差甚远来着。想想在原有的历史上曹操一听说许攸来投时都“跣足相迎”,怎么到他6仁这儿却这么的平淡?而可笑的事也在这个时候生了,就是曹操这远远出乎6仁预料之外的反应,当场就把6仁给闹了个愕然而不知所措。本来已经准备了一夜的说词,话到嘴边时才觉居然一时之间全给忘了……套用一句现代的专业用词,6仁这是碰上了因某种程度的刺激而产生的暂时性失忆。 这下6仁可急了,“还能动”的左手拼命的在脑后乱抓了起来,神情也尴尬得要命,嘴里还不停的咕哝道:“哎呀哎呀,我刚才是想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着?怎么到这个节骨眼上我突然给忘了呢?快想起来快想起来!” 这回换到曹操无语,心说这家伙怎么这样?说他是在故弄玄虚吧,可怎么看怎么不像,应该是确实有什么话要说的,临时却给忘了。再望望6仁那急得要命的神情,曹操不禁哑然失笑道:“义浩莫急,静下心来慢慢的想便是……不如这样,你我且在草坪上少坐,先闲聊上几句,或许聊着聊着你就突然想起来了。其实这种事,孤也常常会遇上。” 6仁含糊的应了一声,跟着曹操在帐外的草席上跪坐下来。有从人送上给二人茶水早点,6仁却没有吃,而是还在那里拼命的抓头苦想。曹操见状知道不能追问得太凶,不然只怕越追问6仁越想不起来,于是眼珠转了几下便决定先扯开话题,于是便举杯笑道:“义浩,先前你说孤不可久守于此间,那此间缘由可否说来听听?” “哦,是这样的。”6仁也就先甩开了刚才想说却想不起来的话,略一沉思便应道:“主要的问题还是袁本初的军力太盛。毕竟今日的袁本初虎据四州之地,地广民多。明公知我常有派出商队去各处行商取利,故此各处的消息也比较灵通。据我派出的6、糜两氏子弟打探回来的消息,单是冀州一地,若按籍调便可得兵三十余万众,若再加上青、并、幽三州,其兵力就会让人想想都为之心寒。反观明公,时至今日所能集中到官渡的兵力基本上已经全数在此,其他各处的兵力又因为各自要镇守要地而不可轻动……简单点说吧,明公或许耗得起钱粮但耗不起人。袁本初的兵源可以从后方源源不断的调来官渡,但明公后方还有多少军兵可调?6仁不才,得明公信任,与荀文若一同打理民政,所以可能在政事上比明公还清楚一些。我只能告诉明公,再调的话,明公的根基之地可就再无兵源了。像这次运粮来官渡,调集的民夫可都已经是老弱之众了。此外……” 稍稍的顿了顿,6仁又接着道:“江东孙策阴有袭许之心,天幸自灭。今其弟孙权继任,与明公交好而使明公暂无忧虑者,实是因孙策之死使江东局势不安,孙权要极力安内之故。江东如今虽不必忧虑,但荆襄刘表明公却不可不防。说是说刘表乃清谈坐客、胸无远志,但如果他某天真的被一能言之人给说动的话……” 曹操微闭双目,抚须沉思了一会儿便轻轻点头道:“义浩言之有理!其实这些事孤心中又岂能不知?只是义浩你也知道,孤于官渡的军力不足三万,本初却有十五万之众,五倍于孤矣!当此强敌……你方才不也说了吗?孤能做到扼守官渡而不失,且能与本初打了个势均力敌已属不易。孤如今暂且死守官渡,令本初军不得进,从而静待时机一举破袁。而在此之前,孤若不谨慎用兵、小心从事,一但有何行差踏错,孤必然一败涂地矣!” “静待时机?”这个词汇令6仁忽然省悟过来,自嘲中自拍了几下脑门,随即正色道:“刚才我想说的话我想起来了!明公死守官渡静待战机之事,其实我已经猜到了。我只是想告诉明公,战机固然是要静待其出现,但在不能等的情况下,应该尝试着自己去创造战机,争取到战场上的主动权。若一意固守,则先机在袁,明公就太被动了。” “创造战机?”这个词汇对曹操来说还有点新鲜,不过却很好理解。轻轻的点了点头再稍稍的笑了笑,曹操便问道:“那依义浩之见,这战机应当如何去创造?” 6仁此刻不知道有多么的想直截了当的告诉曹操说去乌巢烧粮,但之前曹操那平淡的反应,使6仁隐约觉得绝对不能这么做。主要还是因为曹操心性多疑,自己若是直接说出来的话似乎又缺少了一些可以令曹操信服的先题条件……在原有的历史上,曹操采纳许攸的建议去乌巢烧粮,其实带着一种生死豪赌的味道。当时的曹操兵力已不多,粮草又只剩一个月,再不想办法改变局势就只能是死路一条。既然都是死,那就不如痛痛快快的去豪赌一把,赌输了反正也是死,但赌赢了则能够来个彻底的咸鱼翻身,所以当时的曹操可以说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赌了。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有足够的粮草让曹操支撑下去,也就是说曹操还没有到那种非赌不可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曹操的心态会与原有的历史不同也该是件比较正常的事。正是因为这样,6仁刚才说兵源不足,其实是6仁事先就有考虑到这些,因而在准备说词的时候有从另一个方面想让曹操进入那觉得必须豪赌一场的状态。而此刻,6仁诂计自己得绕着弯的把话说出来才行。 于是6仁低下头再用心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说词,然后才抬起头来向曹操道:“当初我学艺时师傅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说天地万物,都有着其最为致命的一点,而巧的是天地万物的最强之处往往也正是其最弱之处。比如说人身上的骨胳,最硬的当属颅骨,但最受不得伤的却正是头骨所保护的颅脑……” 曹操一听就乐了:“义浩,你这是什么比喻?不过仔细一想,却似乎十分在理。不过提前令师嘛……孤料想,令师定然是一位世外高人,若孤今生能得一见则当为幸事。罢了,先不提这些。义浩说出这番话来,那你觉得本初的最强之处何在?” 6仁道:“人多军盛,这便是袁本初的最强之处。因此我就在想,与此最强之处相呼应的最弱之处是什么。我先是想过人多则心杂,应该便于离间……” 曹操接上话道:“此非弱处。人多固然心杂,然以本初声望,完全可以把这些杂心弹压下去。况且兵法有云,欲行间必先以利而诱之,令欲间之人心生取利之念方能成事。而本初势强,孤势弱,并无可诱人之利。说得再难听些,本初对孤麾下之人行间还差不多。” 6仁呵呵的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话道:“我也有这么想。后来想来想去,我忽然想起了当初我方投明公时生的一些事。记得那时明公方与吕布交兵,后来是一场蝗灾令明公与吕布各自罢兵……” 话虽未说完,曹操却已经猛然醒悟了过来:“义浩言下之意是……粮草?” 6仁点头道:“不错,这便是袁本初最强之处的最弱之处。十五万人马粮草日耗极大,若能一举烧毁袁本初屯积下的粮草,就算明公一战力尽而不能再趁势出击,十五万人马所需要的粮草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够转运齐备的。大军无粮则军心必乱,乱则生变,变则明公有机可乘。” 曹操闻言紧皱起了双眉,站起身来又反背起了双手,鞋也不穿的就在座席这里来来回回的踱起了圈。而6仁一望见曹操这样心中哑然,心说行啊,曹操的“跣足出迎”到底还是冒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冒出来的而已。 再看曹操来来回回的踱了好一阵,忽然扭头向6仁道:“义浩,断彼粮道之策孤并不是没有想过,但孤素知本初,他亦是熟识兵法之人,岂能不以重兵护粮?孤军少,多派兵则官渡不保,少派兵则不足用。故此断粮一策孤未能取用……” 6仁心说总算把话完完全全的引到我的准备好的思路上来了!于是6仁不紧不慢的笑道:“明公可还记得大军临之日,荀文若是如何笑骂孔文举的吗?” 曹操道:“当然记得。” “那头一句荀文若是说了什么?” 曹操闭目回忆道:“绍兵多而不整……兵多而不整!?” 6仁笑道:“看来明公应该明白6仁言中之意了。荀文若说袁本初兵多而不整,明公也曾说过袁本初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想明公数月来一直都死守此间,因兵少势微而未敢轻出,似如此袁军中人非前线之地者,必以为明公不敢犯险而疏于防范,屯粮之地或有重兵守卫然必疏而无备。明公若能以数千精锐之师急往赴之再拼死力斗,尽焚彼粮草一事未必不可成也。关键之处,6仁认为应是明公敢不敢去赌这一把。” 曹操奇道:“赌?” 6仁道:“不错,是赌,而且是拼上身家性命的豪赌。其实明公已无甚退路可言,横竖是死,那还不如干脆来个背水一战。” 曹操又紧锁起了双眉,沉声问道:“义浩,孤怎么感觉你在把孤将绝路上推?” 6仁平静的回应道:“明公已身在绝路,又何需我推?只不过是明公尚少几分自知而已。” 曹操闻言后又踱了几个圈才道:“义浩,汝计极险,但不知为何孤却有些愿行此险计之意。那依义浩之见,现在应当如何去做?” “选出些精练士卒,暗中去袁营周边之地打探。袁军大营就在此间,兵马又有十余万之多,想来其屯粮之地绝不会离得太远才是。只可惜6仁不识军之事,不然可以试着推想一下哪里比较适合屯积粮草。”此刻的6仁真的很想把“乌巢”这两个字说出来,但想了想终究还是强忍了下来。一则是自己不能太过“神机妙算”、“多智而近妖”;二则是眼下的时局有所变化,袁绍会不会把粮草如历史上那样屯积在乌巢6仁也真吃不准。 曹操又踱了几个圈,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回过身来望了眼6仁,曹操忽然问道:“义浩,你的右臂如何?” 6仁望了眼自己绑实的右臂,随意的摇了摇头道:“并无大碍,就是毫无知觉,再过两天应该就可以行动如初了。” 曹操道:“既如此,义浩还是先回帐去好生休息吧。待右臂复元之后早回许都,为孤督促粮草诸事,勿使有缺。” 6仁一听这话就站了起来,急道:“明公,让我留在官渡吧!我相信以明公之智必能早纳良策,破敌致胜只在朝夕……” 话未说完,曹操突然腰间长剑出鞘,只一瞬间剑尖便抵在了6仁的咽喉之上,而曹操此刻的神情与语气都阴冷无比:“说!你这么急着欲令孤行此险计,是不是你的心里有别的什么打算?”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6仁被惊得呆立在了当场。望着指着自己咽喉的剑尖,6仁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脑中更是一片空白。说实话,6仁早就知道曹操已经快容不下自己了,甚至连郭嘉都提醒过6仁很多次,要6仁赶紧离开,以免他郭嘉最后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不过6仁一直认为曹操在没有打赢官渡之战前是不会为难他的,因为曹操需要他来打理后方内政,让曹操可以安心的专注于与袁绍的对决。 但就在此刻,6仁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那就是曹操不一定非要等到打赢袁绍之后才动手。像现在,曹操大可推说6仁意图不轨,然后剑尖轻轻的往前一送…… “说!!你急于令孤行此险计,到底是有何打算!?” 曹操又喝喊了一句,但正是这一句喝喊令6仁方才一片空白的大脑清醒了过来。侧目望望周边围上来的曹军士卒,6仁把心一横,心中暗道:“赌一把!赌曹操现在并不是真的想杀我,而只是他多疑的心性作怪!” 一念至此,6仁的神情却也平静了下来。淡淡的笑了笑,6仁轻叹道:“明公,你若不败袁绍,我又如何能在有生之年为婉儿报仇雪恨?明公问我有何打算,这便是我的打算!明公若心疑于我,那现在杀我便是,只求明公能在6仁死后,将袁尚剜心漓血,祭于6仁与婉儿的坟前,吾愿便足矣。”说完这些6仁便闭上了双眼,静待曹操的反应。只是不知为何,此刻6仁的心中却非常的平静,平静到脸上都泛起了一丝微笑,甚至还有些期待曹操能把剑往前一送。 或许这样的死的确会令6仁死不瞑目,因为6仁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但是对6仁来说这种意外之死,责任却并不在他,若真的能就这样死去,或许还能让6仁心安理得的不再去理会那些本来不应该属于他的责任与包袱……简单点说,意外的死去其实能让6仁得到解脱。会这么想,是因为6仁觉得累,人累心更累!自婉儿故去之后,又有谁还能让6仁在这个为了生存而一直都在欺骗着旁人,甚至还要欺骗自己最为亲近的人时代,真真正正让心情放松一下、平静一下?或许6仁自己都不知道,蔡琰曾向貂婵说起过,6仁只有在婉儿的怀中沉沉睡去的时候才会是完完全全的6仁自己…… 剑尖依旧抵在6仁的咽喉上,而四下周边全都静寂无声,甚至静寂得有些可怕。许久过去,曹操忽然喝令道:“全都退下!孤与义浩不过是言语相戏耳!” 这一声令下,使周边的士卒们全都松下了口气,各自小心的退了下去。6仁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平静的望向曹操。见曹操正在收剑还鞘,6仁忍不住轻声问道:“明公不杀我吗?” 曹操亦望向6仁,脸上浮现出了很古怪的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义浩,你与奉孝对孤而言,也并不仅仅是君臣那么简单。义浩,孤现在真心实意的问你一句,你在大仇得报之后将会去往何处?” 6仁低下头去,轻叹道:“若我还有命在,我想再度扬帆出海……不过原先是打算带着婉儿一起走的,现在却只能是我孤身一个。” 曹操亦叹道:“义浩,孤真的不愿你离孤而去,但孤亦知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想孤如今与本初要对阵沙场一决胜负,孤其实已经失去了一个知交好友。而义浩你心中从来就不以孤为主君,但正因为你于孤无主君之意,孤与你才更似好友而非君臣,只可惜你终究还是要离去。孤说此话也别无他意,只希望你能在临去之前知会孤一声,让孤能为你把盏送行便足矣。你我好聚好散,切莫再如孤与本初一般终成敌手……” 6仁低下头去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若事有可为,我尽量做到……明公,断彼粮道之策还请明公三思为上,早作定夺。或许6仁的话是不怎么可信,但荀公达、贾文和皆高明智士,明公可问询此二人之意如何……6仁倦了,请退告辞!” “去吧,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6仁举起左臂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曹操望着6仁的背影,心中却想起了6仁刚才被剑指着咽喉时那张平静的脸,还有那带着解脱之意的微笑,心下暗道:“看来孤真的是误会他了,只是他胸中的才干与智略……” 这边6仁却也是强忍着大气不敢出,双手的手心都还攥着把冷汗。 “好险!!!” (昨天是五一节嘛,出去玩去了,呵呵。老样子,今天近八千字补更。只是不知道这样写曹操合不合适呢?望潜水党们冒泡回应一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四十二回 只欠一探 “臭小子,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方才主公为何会用剑抵着你!?” 6仁的卧帐前,刚刚从曹操那里回来的6仁还未步入帐栅就被郭嘉一把拉住问询。而6仁望了望郭嘉脸上焦虑不安的神色,只是随意的摇了摇头再淡淡笑道:“没出什么事,一场误会而已。” 郭嘉紧锁起了双眉问道:“一场误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6仁道:“我仔细的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时局,觉曹公若一意死守于此,实与坐以待毙无异,就去劝谏曹公应早寻良策一举破敌。同时我还建言曹公兵行险着,去焚毁袁军屯积的粮草。可能是我自己太心急了吧,劝谏得似乎有些过了头,结果却使曹公误以为我是有什么叵测居心,欲令他去轻身犯险。” “……”郭嘉的鼻子都差点没气歪过去,无语之下指点了6仁良久才骂道:“要我说,你小子真的是居心叵测!因为你一心一意的急着给婉儿报仇,就想不顾一切的令主公去兵行险着!我说义浩啊,你小子做事能不能分一分轻重、顾着点大局!?” 6仁撇了撇嘴:“我就是因为顾着大局,才建言曹公早作打算的啊!老郭我告诉你,这场仗要是再这么拖延下去,曹公在兵力上可拖不起。” “屁话!”郭嘉火了:“我说你小子是怎么回事?是,我承认你有时候很有见识、很有才智,做出事来常常都会让人不服不行,可真论及行军结陈、两军决机这方面的事却绝非你所长!你这家伙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你有点什么想法都会先来找我亦许是文若商量一下,甚至常常都要我设法逼你你才肯说出来,怎么这回你就直接跑去找主公了?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计策里有其实着多少的阙漏啊?” 6仁淡淡笑道:“我怕你会抢我的功绩……” “我呸!”尽管知道6仁这是在开玩笑,可郭嘉仍然因为收不住火气而气得火冒三丈:“你小子要是肯在意自己的这些功绩的话,早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可能郭嘉确实是气坏了,嘴里嚎着,双手则向前一探擒住了6仁的衣襟。只是郭嘉擒住6仁的衣襟之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双臂便忽然一痛而松下了力道,紧接着郭嘉的右手腕被一支纤手给牢牢扣住,之后便是猛力的向后一扭。于是乎,郭嘉被人反制住了右臂且弯下了腰去,嘴里则哇哇怪叫道:“松松松、松手啊!要断了,手要断了!” 6仁见状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唤道:“小雨松开!你昨天只是草草的与他见了一面而已,还不知道我和他一向是如此打闹惯了的。” 赵雨闻言放开了郭嘉,并在郭嘉直回身来时神情清冷的向郭嘉拱手一礼算是赔罪,而郭嘉也一边揉着酸痛的肩臂一边仔细的打晾起了居然会对他动手的“6氏子弟”……一般情况下,6仁带在身边保护自己的6氏子弟全都认识郭嘉,自然知道6仁与郭嘉之间偶尔动手打闹纯属玩笑,可现在却动上了手,很明显这个“6氏子弟”是个还不认识郭嘉的新人。 只是这认真一看,郭嘉便愕然的扭头望向了6仁。郭嘉那是多毒的眼光?昨天来时是天色已暗,郭嘉当时又只是与6仁聊了没几句话就早早离去,哪里会留心到身着6氏子弟装束的赵雨?但这会儿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使得郭嘉在近处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赵雨,马上就看出来赵雨是女扮男装,而且还看出此时的赵雨虽然有些灰头土脸,但实际上是个容姿瑞丽的如花少女。 郭嘉愕然的扭过头来时6仁的左手就伸了出去,虚掩住郭嘉的嘴并摇了摇头道:“进帐说话。小雨,你也进来。” 三个人进到帐中后6仁与郭嘉对席而坐,赵雨则侍立在了6仁的身后。郭嘉又细看了赵雨一会儿,忍不住向6仁问道:“喂,你从哪里找来个这么厉害的小姑娘?” “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因为我那位朋友有事离家远行,所以就把她送来了我这里,请我代他照顾一下。她呼我为兄长,我视她以她亲妹。”说着6仁扭头向赵雨道:“小雨,过来见过郭祭酒。哦,他和我一样是出了名的不治行检,所以在他面前不用这么拘礼,小雨你也坐下吧。” 赵雨依言在席侧坐下,重新向郭嘉施礼赔罪道:“小女子赵雨见过郭祭酒。适才赵雨失礼之处还望郭祭酒勿怪。” 郭嘉还了一礼,又仔细的看了赵雨一会儿才向6仁道:“你怎么回事?与袁本初对阵又不是寻常战事,你怎么能带个女子在身边?” 6仁道:“你别小看这丫头。她今年虽然十六岁都不到,但枪马武艺与剑术皆有其过人之处。老郭你也知道我身边一直都没有武艺像点样的人保护我,这次来官渡助战又少不了要碰上些厮杀之事,想了想我就把她带在了身边权作近卫。” “……”郭嘉无语了一会儿才道:“你小子一身的奇门道法,真施用出来谁能近得了你的身?” 6仁拍了拍自己“毫无知觉”的右臂,有意的道:“看见了?我的道法是不能乱用的。昨天一赶到这里就被吕旷逼得用了一下,现在我这条右臂还得再过两天才能动,这两天里我就形同废人一般。我怕就怕碰上这种事,不带个武艺出众之人在身边保护我怎么能行?” 郭嘉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好像自从认识你以来,你的身边若是没有个女子为伴那反而是件稀奇事。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又是从许都督粮来此,主公就算是知道赵姑娘是女子也无甚大碍。义浩,我们说正经的,你方才是怎么对主公说的?” 6仁把开头对曹操说过的话又对郭嘉说了一遍,郭嘉听过之后连连摇头道:“你这小子是不是真的以为主公坐守于此就当局者迷了?还兵行险着去断绝袁军粮道?你还真当袁绍与其麾下的文武将官都是些酒囊饭袋了啊?我告诉你,其实……”到这里郭嘉忽然停下了嘴,侧头望了望跪坐在一旁的赵雨。 6仁见状便道:“无妨,小雨是我带在身边的亲近之人,断然不会泄露出去。” 郭嘉哦了一声,这才接着道:“其实主公数次与我密议,已有突出奇兵去焚尽袁氏屯粮之意。只是袁氏军兵有十五万之众,我军众不满三万,若欲尽焚彼屯粮必先探知袁氏屯粮之所,然后再择精锐士卒往赴奇袭,务求一战功成。如若失手则袁氏必有所备,再欲用断粮之计便已无机会,似如此则主公大事去矣,故此断粮之计可谓险计。正因为此计极险,主公为求稳妥才谨慎从事,先以军不轻出而惑袁氏,稍慢其戒备之心,暗中则已派出许多精细士卒前去打探袁氏屯粮之所。只是袁军依沙埠连营为屯足有八十余里且往来巡督甚密,想穿营而过去刺探军情又谈何容易?万一行事不密,被袁氏得知我军意图,此计亦败矣!义浩,你小子可能还不知道,主公在你来此之前派出的那些个精细细作全都是无功而返,甚至连袁氏寨栅都很难靠近!” 6仁这会儿才恍然大悟,心说难怪曹操在听到自己的建议时反应会那么的平淡,闹了半天自己根本就是在曹操的面前自作聪明了一把,把别人曹操给当成白痴了!一念至此,6仁只能摇摇头再自嘲而笑,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老郭啊,你说我现在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郭嘉亦叹道:“有点这样的感觉,不过凭心而论,你所画之策与主公之意暗合,只是你太心急了一些,且没有能思虑周详而已。” 6仁闻言苦闷的低下了头去,而这会儿的他也真不敢说袁绍的粮草就是放在乌巢。于是乎,帐中的两位浪子对座长叹,良久无语。 赵雨左瞥瞥6仁再右看看郭嘉,见二人的神情都那么的沮丧,想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向6仁开口道:“兄长信得过小雨吗?” 6仁楞了一下,问道:“小雨你是想干什么?” 赵雨沉吟道:“袁氏连营八十余里,想穿营而过固然是难事,但如果是小雨的话,骑快马最多一夜便可绕过营寨而至袁氏后方……” 郭嘉闻言连连摆手道:“赵姑娘此议休提,这绕营之事主公不是没有派细作去过,可即便是绕过了营盘仍需四下打探。而打探一事,远望不得真切,近询则因河南、河北两地口音之差,太容易使袁军惊觉!” 赵雨笑道:“郭祭酒,小雨是常山真定人,河北口音颇重。再者小雨是女子,向袁军打探消息的时候若是男丁固然极易惹人生疑,但若是女子相询则极易使人掉以轻心……有些时候,女子办事会远比男子要方便得多,而兵法的三十六计当中,不也有一计唤作‘美人计’吗?” “咦――”“哎――” 两声惊呼之下,6仁与郭嘉同时瞪圆了双眼望定赵雨。郭嘉心说这女孩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胆子怎么这么大;6仁则在怀疑赵雨是不是貂婵的徒弟了。 二人惊愕了许久,又对望了数眼,然后再各自的正了正神,则郭嘉开口问道:“却不知赵姑娘打算如何去做?” 赵雨笑了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6仁却在听完之后就蹦了起来低声吼道:“不行,太险了!万一你出了什么闪失,叫我日后怎么向你二位兄长交待?” 赵雨俏脸一寒,低吟道:“袁绍害我赵氏背井离乡,抛却常山祖传基业,此仇不共戴天!若能使袁绍败亡,小雨就算丢掉这条性命又能如何?若事不成,至不济小雨也要斩杀些袁绍麾下吏兵,稍泄心头之恨。也请兄长与郭祭酒安心,正因为小雨是常山赵氏之人,即便是失手被擒,袁军士卒也只会以为是赵氏族人为泄私仇而来而杀,断然不会怀疑到曹营这边来。” 6仁与郭嘉又交换了一下眼神,郭嘉沉思了许久,忽然轻轻的向6仁点了点头。而6仁呢?紧锁起了眉头想了很久,最后索性一咬牙道:“好吧小雨,这件事我让你去做。不过你要答应我,凡事小心。若是没有把握的话,千万不可以轻身犯险!” 赵雨用力的点了点头。 6仁想了想又向郭嘉道:“老郭,这件事你先暗中去和曹公打个招呼。” 郭嘉颌道:“好吧。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寻主公禀报此事,你们也在这里作些准备。” 那边郭嘉离去,这里6仁则静静的望了赵雨许久,忽然轻叹道:“小雨,你虽然曾与子龙兄在冀州奔袭游斗过几个月,可是你到底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为人行事不要这么好强……说真的,我担心你的经验会有些不足啊!” 赵雨摆了摆手嘻嘻笑道:“放心吧兄长,其实以色诱之这种事,小雨又不是第一次做。与子龙兄长在冀州游斗的几个月里,就经常是小雨在道旁扮作寻常村姑不慎摔伤,使袁军吏兵疏而无备兼生歹意,然后子龙兄长便纵骑而出,劫杀一番之后再绝尘而去。” “……”6仁干笑着侧过头去,心说赵云原来也会玩些下三滥的招术啊?这样一来,人杀了粮食抢了,回过头来搞不好看见的人还会说赵云的那支白马义从是在英雄救美呢! 甩了甩头先不想这些,6仁稍稍的沉吟了一下便自榻上取过一物递给了赵雨道:“小雨,这个你带在身边,应该会对你有大用。” 赵雨愕然楞住:“这、这是兄长的望远镜!如此珍稀之物,小雨不敢带着!” 6仁脸色一沉:“拿着!东西丢了可以再做,性命丢了那可就救不回来了!已经有一个婉儿因我而死,我不想再看见哪个我身边的亲近之人,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出什么事!” 赵雨沉默了片刻,伸手接过了6仁的望远镜小心的放好。正像6仁说的,有这具望远镜在的话,赵雨在选择下手的目标的时候会方便许多。 6仁又从行李中找出了一把不怎么显眼的雨伞递给赵雨:“这把伞你带着,伞骨里面暗藏着一把长一尺五寸,宽寸余的短剑,必要的时候按动伞柄上的卡簧便可以抽出来。” 赵雨接过来试用了一下,喜道:“真是精巧!有这把伞剑在身边,小雨行事都能方便得多了!” 说着赵雨望向6仁,却觉6仁的脸色有些怪怪的,似乎还有些泛红。好奇的一问,6仁便尴尬的道:“也没什么,这种伞我做了两把,你这里一把,另一把、另一把……”另一把送给了貂婵,只是6仁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赵雨望见6仁的神情也不便多问,开始收拾自己的随身应用之物。而6仁沉吟了片刻之后拿定了主意,向赵雨悄声嘱咐道:“小雨,你绕过袁军营盘之后,先去一趟其营北四十里处的乘氏、乌巢!” 赵雨不解的问道:“为何?” 6仁道:“若按行军地理,乘氏与乌巢是比较适合存放粮草的地方。你若是漫无边际的去找,既误时又容易出事,所以依理而断指个地方给你,让你有个标的,好歹也能多几分周全……小雨,不论事成与否,你得答应我在七天……不,五天之内你一定要赶回来。” 赵雨低头盘算了一下时间,微笑着轻轻点头道:“五日足矣!” 又交待了一些话,6仁把赵雨送出帐外。望着赵雨把一应之物放上马鞍的背影,6仁的心里真的有些矛盾,皱起眉暗自心道:“说来说去,我都是在想为婉儿报仇,甚至都有些不择手段了。可是只因为自己的仇,就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去冒这种险,我是不是太过份了?” 一念至此,6仁迟疑着举起了手,犹豫着是不是应该阻止赵雨去做这么冒险的事。不过这时赵雨望见了6仁的举动,走到了6仁的身边低声道:“兄长,不止你与袁氏有仇,这里面也有小雨的私仇在里面。兄长不必担心小雨,小雨虽年齿尚幼,但绝不是娇滴滴的柔弱女子,此去断然不会有事的。” 6仁沉默了一会儿,空悬着的手终于缓缓的放了下来。 就在此时,郭嘉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义浩、小雨,等一等!” 二人寻声望去,只见郭嘉正牵着一匹马急匆匆的赶来,人都有些累得直喘粗气却仍唤道:“小雨,骑这匹良驹去!” 6仁闻言下意识的望向了郭嘉牵过来的马,一望之下双眼立刻就瞪得溜圆:“哎呀我的妈呀!这不是曹操的绝尘吗?” 是绝尘,不是绝影。准确的说,绝尘是绝影的弟弟,小绝影数岁,虽说比绝影差了些,但同属大宛马血统的良驹,亦是曹操的爱马之一。只不过因为绝尘的身架稍小,能力又比绝影、爪黄飞电差了些,从而使得曹操很少骑绝尘的缘故,这匹马并不为人所知。而这次曹操肯授意郭嘉把绝尘牵来借给赵雨,可见曹操在先前平淡的神情背后,心里面其实是有多么的着急…… (昨日被哥们儿拉去野游了……没办法,会一起去玩的p1mm很多,不去的话对瓶子而言实在是一种损失,故而漏更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四十三回 似非而是 (昨天的未完成,指的是当时没能写完啦!今日全篇补上……以为瓶子今天没更的可别到时说看得莫名其妙哈) 五天后的正午,曹寨边门。 6仁此刻正在边门这里来来回回的打着转,时不时的会向远方眺望,神情中流露出了十二分的焦虑与不安。没别的,今天是6仁与赵雨约定的期限,6仁就是在等赵雨归还。这五天可能是自6仁穿越以来过得最为难熬、最为苦闷的五天,人都快急出病来了。而在映象中,似乎也只有婉儿刚刚故去时,6仁苦等雪莉来定期联络时的心情可以与之相比。 说实话,在对赵雨自告奋勇的孤身去乌巢刺探军情一事上,6仁还从来没有心情如此的复杂与不安过。既期待着赵雨能够平安归来且带回来好消息,又担心赵雨这一趟是去了白去而使官渡之战的关键点仍未到手,婉儿的仇那就又得往后压。但是比起这些,此刻6仁的心底更多的却是害怕与自责。再怎么说,赵雨毕竟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要放在6仁本来的时代,说不定还是个身在象牙塔中稚气未脱、生活无忧无虑的小女生。可是现在突然一下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赵雨去做,6仁的心哪能放得下来? 其实早在赵雨临出之前,6仁心中就已经生出了悔意。只是因为心中的那几分犹豫不决,还没来得及坚定下心情阻止赵雨去时,赵雨就已经骑上曹操借出的绝尘,转瞬之间便绝尘而去,使6仁再想去把赵雨追回来都为时已晚。说到这里,到不是6仁有什么大男子主义的心态,可是6仁心里真的觉得这种孤身犯险、危机四伏的事,就应该是咱们我这是急糊涂了。当下也再次向远处眺望过去,只见一个黑点正在渐渐的接近,而片刻之后便已赶至寨门前,正是一身风尘的赵雨与绝尘! 当6仁看清楚的确是赵雨时已经迫不及待的迎出了寨门去,绝尘的马势才刚刚带住,6仁便已经一把拉住了缰绳,向马上的赵雨喜道:“小雨,你总算是赶回来了!这几天真担心死我了!” 赵雨翻身下马,望向6仁时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倒是带着几分怅然避开了6仁的目光,低头呐呐道:“兄长,小雨有负兄长所托……” 6仁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你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子,而这件事本来就是强人所难,你人能够安安全全的回来就好!” 曹操这时也赶了上来,望见赵雨的神情之后便已经明白了几分,心中虽觉失望却也没有去计较太多,或者应该说曹操本来就没有抱过什么很大的希望……他手下的精练士卒都失败了那么多次而没能成功,曹操又哪里会把希望真的寄托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上? (这里开始接上昨天的) 眼见赵雨平安归来,曹操虽说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但考虑到自身并没有什么损失,所以只是把此次的赵雨之行当成了又一次失败的侦察行动而已。此外赵雨的身份比较特殊,这次去侦察又纯属帮忙的性质,即便失败了曹操也得顾着一点6仁的面子,因此曹操先是很随意望了望赵雨那张忧郁难过的神情,然后便上前几步向赵雨和颜悦色的呵呵笑道:“赵姑娘无须自责,让你这样一个芊芊少女去行此等凶险万分之事本就是强人所难。如今虽然事未得成,但你能平安无事的归来却已令孤心中叹服不已。嗯……赵姑娘可先回帐去好生歇息一解疲乏,稍迟一些孤会命人奉上些酒食,聊表孤相谢之意。” 赵雨低着头,轻轻的应了一声,看上去似乎心里仍旧十分难过。6仁见状便又劝慰道:“好了小雨,别难过了。失败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们还有得是机会,而你的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才是最重要的。哦对了,你没……”本来是想问赵雨玩美人计什么的有没有吃过什么大亏的,不过想想这种话实在是不好问出口,所以只能临时收住话,但是6仁的目光却下意识的扫视了一下赵雨的周身。 赵雨明白6仁的意思,脸稍稍的红了一下便向6仁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请兄长安心,小雨此行一直都安然无恙,并未出过什么差迟。” 6仁长长的松了口气:“没出过什么事就好!你知不知道这几天里我有多担心、多害怕?生怕你会……哎算了,多余的话我们不去说它。我现在想说,你这次虽然失败了,但因为你这丫头心性好强,多多少少的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让你受些挫折、挫一挫你的锐气,使你以后做事不要这么争强好胜,对你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旁的曹操听了6仁的话之后也抚须颌,而赵雨怔怔的望了6仁数眼,忽然既好奇又带着几分期待的道:“兄长教悔,赵雨记下了!只是兄长这几日来,一直都在为小雨担心吗?” 曹操呵呵笑道:“义浩所言句句属实,孤可为其作证。” 赵雨轻轻的哦了一声,再望向6仁时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呐呐道:“赵雨一时争强好胜,到教兄长如此的挂念担心……” 6仁摆了摆手,接着便如一个长辈关爱后辈一般,伸出手在赵雨的头上轻轻的抚摸了几下,轻叹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曹操望了二人一会便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准备回帐找人。这次侦察行动以失败告终,也就意味着曹操还是得重新安排其他的人去侦察,曹操当然会没心情看6仁与赵雨在这里瞎折腾。而6仁望见曹操的举动,赶紧的向赵雨说了声“你先回帐休息”就追上了曹操,满怀歉意的道:“明公,此次不成,仁有过矣!” 曹操看看6仁,又望望赵雨,轻轻摇头道:“此事怪不得你与她。其实出谋画策、审计定谋本身就非你所长……说实话,孤对她此行本就不抱何期望,想孤帐下这多精细细作都未能办成之事,而她又只是个年齿尚幼的女子!罢了,你带她回帐好生劝慰一番去罢,毕竟出谋画策之事非你所长,哄女孩子开心才是你善长之事。” “……”6仁无语了。 曹操又扭头向赵雨笑道:“小雨啊,莫再使些顽劣之性,你这位兄长这数日来真的很担心你。你可知在这几日当中,义浩可说是坐立不安、茶饭不思,每天基本上就是在这里守候着你归来。你有一个如此爱护你的兄长实为幸事,切莫身在福中而不自知矣!” 赵雨楞住:“兄长这数日来一直都在这里等我?” 曹操点了点头便举步准备离去,6仁则向曹操拱手一礼当是告罪之后便回到赵雨的面前准备带赵雨回帐去休息。而此刻的赵雨怔怔的望了6仁数眼,忽然捂住嘴噗哧一笑,接着便有如再也强忍不住了一般笑出了声来。 6仁见状无可奈何的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晴三分雨三分的,刚才还苦着张脸,现在就笑成这样!脑子没摔坏吧?” 赵雨笑笑摇头,忽然向曹操唤道:“曹公请止步!这匹绝尘还没归还给曹公呢!” 曹操回过身来望了一眼道:“无妨!交于槽人便是……嗯!?”只这一眼,曹操就觉赵雨脸上露出来的笑意有那么点不太对劲,略一转念曹操忽然明白了什么,几步便赶了回来急问道:“赵姑娘,你……” 赵雨笑着向曹操抱拳一礼道:“还请曹公、兄长恕却赵雨嬉闹之罪!其实……” 6仁这会儿也明白了过来,呀然惊道:“小雨,你的意思是说……” 赵雨点了点头道:“兄长,你推算得没错,乘氏与乌巢的确是袁军的屯粮之所。其中乌巢屯粮已有三万余车,且因乌巢粮寨将满,所以冀州的后继粮草要改屯去乘氏地界。” 6仁的双眼立时便瞪得溜圆:“真的在乌巢!?” 曹操此刻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姑娘此言当真!?” “不敢欺瞒曹公。”说着赵雨便伸手入怀想去摸索什么,只是手刚伸入怀中赵雨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眼望了望跟前的6仁与曹操,又越过二人的肩头望了望离他们有大概二十几步远的曹操近卫,脸稍稍的红了一下,欲言又止。 6仁和曹操又不是笨蛋,马上就明白了赵雨的意思,当下二人便转过身去走开了数步,同时曹操还喝令近卫们都退远一些。而赵雨也转过身去背对着6仁与曹操,伸手在怀中捣腾了半天,最后用力一扯,自内衣中抽出了一条数尺长宽的白帛。 “曹公、兄长,请看此图!” 6仁与曹操闻声一同转回了身来,只是这二位这个时候望向赵雨身上的部位却各不相同。曹操是死死的望定了赵雨手中的白帛,6仁却是张大了嘴巴望定了掩在衣襟前的手臂,心说这又不是电影《赤壁》,怎么这丫头搞得跟《赤壁》里的孙尚香似的?亦或是说,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想秘密的藏实点什么就只有藏在内衣里? 接下来,曹操是抢前几步劈手就抢下了赵雨手中的白帛,而6仁却是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棉布披风盖到了赵雨的身上,摇头叹道:“你这丫头……军中现在除了我、曹公、老郭之外,还都不知道你是女孩子呢!” 曹操正在看图,听到6仁的话之后沉声道:“无妨!若赵姑娘打探属实便是立下奇功,孤大可特许她身在军中与义浩为伴!一众幕僚敬此奇功之下,谁又敢有异议!?” “……”6仁心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却见曹操看着看着就蹲下了身去,把帛图平展在了地上,指着图中的某处向赵雨问道:“图中的营寨孤心中明了,但你画出的这条线却是何意?”” 赵雨望了一眼便应道:“曹公请恕赵雨直言,这条线是赵雨建议曹公出奇兵时的行军路线。据赵雨观察,袁军的沙屯连营越靠近曹公连营的地方,守卫与警戒就越是严密,若曹军出兵时取近道而行极易被袁军查觉。因此出奇兵时,曹公应该绕上一个小圈,避开袁军的巡警范围。等到了这块地方,就可以直接奔赴乌巢。” “直接奔赴!?” 赵雨点了点头,指着一个地方道:“不错,大可直接奔赴。袁军前方营寨固然警戒甚严,但从这里开始,士卒之散漫远远出乎赵雨的意料之外。可能是因为现在处隆冬之季天寒之故,离营巡警的士卒最多不会走出来五里,而且是草草的巡视一圈便回营歇息。而且越往后,其散漫之风便越盛,真到将至乘氏、乌巢之处,基本上都看不到有袁军士卒出营巡视!” 6仁哑然,而曹操则若有所思的望了望6仁道:“这到与义浩的诂算相差无几嘛!” 顿了顿,曹操又问及乌巢的守将、兵力,赵雨却也是应答如流,而且还说出了乌巢守将时常宿醉不醒的事。因为说得太过详细,曹操都有些怀疑赵雨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因为赵雨的来回路程要两天时间,也就是说赵雨最多只有三天的时间去侦察,一般来说是不可能打探得这么详细的。 赵雨看出了曹操的疑惑,笑了笑自腰间取下了那具望远镜道:“赵雨能打探得这么详尽,皆因有兄长此物为助。日间寻一高枝大树用此物探视,则彼寨之情能尽收眼底。而在夜间,赵雨还曾抓到过几个袁军中意欲亡归乡里的逃卒拷问实情。本来赵雨四日便可归还的,后来想想事关重大不可轻信,于是便多留了一日细心打探,因此回来得晚了些,到教兄长担忧了。” 6仁看了一会儿图,皱起眉向赵雨问道:“小雨,你这路线有没有问题啊?” 赵雨道:“我敢说绝对没有问题!义兄你莫忘了,之前我随子龙兄长在冀州与袁军游斗,如果路线不选择好,随时随地便会与袁军撞个正着。因此在路线一事上,赵雨是非常小心慎重的。这条路线,赵雨在准备归来时曾专门来回往返过数趟,都没有碰上过一支袁军的巡警部伍。而再欺近一些,赵雨还觉袁军的巡警之事简直有等于无!彼此两支队伍遇上,居然就是只喝问一声对方是哪里的部伍便草草了事,更有甚者竟然连口令都不问!” 曹操这时大手一摆:“不必说了,孤一直按兵不动示之以弱,袁军后方会轻漫无备也在意料当中。今既已知本初粮屯乌巢,又得赵雨如此详尽之图,孤意已决矣!赵雨,你立此大功,孤当重加封赏于你才是。只是你是女子,不能封官为将,到可惜了你这一身的胆识与武艺……说吧,你想要些什么?只要孤拿得出手就绝不吝啬!” “赵雨不求功名,且那亦非女子应求之事,不过……”说着赵雨望了望那边的绝尘,想了想便大胆的道:“曹公的爱马绝尘似乎与赵雨颇为合衬,可否请曹公忍痛割爱……” 6仁哑然,急忙作色唤道:“小雨!!” 曹操回头望了望绝尘便仰天大笑道:“此马虽骏,然孤并不常骑,使其未得其主亦属憾事。今日里它与赵姑娘同建大功,孤便作个顺水人情,把它赠与赵姑娘又有何妨?来人,将绝尘赠与赵姑娘!” 牵马之人应了一声刚想动步,赵雨却高兴得唤道:“不必那么麻烦!绝尘,过来!” 说着赵雨便折指入嘴打了一个呼哨,绝尘听到这声呼哨便甩开了缰绳,一溜烟的跑到了赵雨的身边,马头都在赵雨的脸上亲昵无比的厮磨了起来。 这一下可把曹操与6仁给闹得楞在当场,许久过去二人回过神来,曹操忍不住低声向6仁道:“这匹绝尘从来就不怎么听孤的话,怎么对她却这般亲昵?他们相识才不过五天而已!今见他们如此,孤都觉得这匹绝尘好像就是为赵雨准备的了!莫非这就是天意?” 6仁哪里能说得清?干笑了半晌,6仁只能向曹操开个不知所谓的玩笑:“我想……可能因为赵雨她是女孩子的缘故吧?” 曹操哑然道:“马亦好色?” 6仁怀抱起双臂干笑着低下了头去道:“要不怎么叫‘种马’呢?据我所知,公马一到情期是见着母马就追,所以大凡是选作战马的公马,一般都要阉割之后才敢让其上阵……明公,这匹绝尘应该还没有阉割掉吧?” “……其马齿尚幼,是还没阉割掉!” 6仁无语半晌,见那边的赵雨与绝尘嬉闹得似乎有些忘形,忍不住上前拉住了赵雨,让赵雨收敛一点,同时悄悄的问道:“小雨,你那块白帛……” 赵雨低头望了望自己的前胸,撇了撇嘴道:“此念起时觉找不到合适的东西画图,只好画在束胸白帛上了。不过兄长,曹公适才不是许诺过小雨此番事成,小雨大可得到特许而守护在兄长的身边吗?那也就用不着再束着了,反正一直束着也真的不舒服。还有啊兄长,你不是也说过女孩子束着胸的话对身体不好吗?再就是……”说到这里赵雨的脸略微的红了红,但却向6仁一挺胸脯的问道:“男孩子是不是真的比较喜欢女孩子的这里大些?我常被两位兄长说性子野,没有个女孩子应有的样,将来会没人敢要……我可不想以后嫁不出去!” 6仁闻言险些吐血!心说她赵雨到底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生,事情是办得很不错却还是有些天真懵懂,加上胆子又大……居然敢毫不忌讳的向自己问这些! 这边曹操离6仁、赵雨比较近,赵雨的话声虽轻,曹操却也听得比较清楚。在这一瞬间曹操仿佛忽然闻到了帛上的幽幽体香,略一错愕之下,曹操便若有所思的向赵雨望去。此刻的赵雨因为与绝尘嬉闹得有些过火的缘故,原本扎在头顶的鬃早已飘然散下,寒风吹起时随着寒风轻轻舞动,使此刻一身6氏子弟装束的赵雨显得既刚强烈性却又柔和抚媚,而没有完全束好的衣襟露出了一抹诱人的粉红,一时间曹操竟然看得有些痴。 不过曹操很快就收回了神来,轻轻的摇了摇头。毕竟曹操与6仁不同,该舍得的或是不该去争的事物,曹操绝对不会留恋半分,而6仁却不一定能做得到。况且对现在的曹操来说,在6仁身边令6仁挂念的女人越多,曹操也就越安心…… (昨天的未完成,指的是当时没能写完啦!今日全篇补上……乌巢之战一打,第一卷就进入了最后的收尾。在此瓶子先打个招呼,后几回的情节会比较郁闷,各位朋友请先作好心理准备。当然,不看也可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四十四回 大火终起 两天后的深夜,乌巢袁军粮寨附近。 “曹公请看,前面便是袁绍屯粮主寨。” 此刻的曹操与赵雨并骑而立,而曹操正借着手中的望远镜在向袁军粮寨探视。望了一会儿,曹操冷哼道:“粮草辎重为三军命脉,淳于琼受命于此却如此的轻慢无备,本初用人不当矣!此乃天败本初,亦为本初自身之过也。” 赵雨这次是作为向导官随行,不过她先前使用的望远镜还给了6仁,这会儿只能费力的向袁军营寨张望。而张辽、许褚、徐晃、于禁就在曹操的身侧,听到曹操的话之后张辽先开口问道:“主公,是否纵兵击之?” 曹操点了点头,将手中长槊一指袁军营寨:“诸将,随孤进击!!” 五千余精锐曹军忽然冒出了喊杀声,向着袁军粮寨冲杀过去。乌巢袁军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身处后方没有战事之故,一直都散漫惯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曹军来突然袭击,一时之间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体系,慌忙之中只是乱七八糟的胡乱应战而已。 寨门已被突破,张辽与许褚率先带了百余骑人马杀入寨中,而曹军的后继人马更是有如冲破了闸门的急流一般急涌而入,见袁军便杀! 很快就有数支曹军冲到了屯放粮草的地方开始准备放火。不过这些曹军并不是堆积柴草,而是纷纷自腰间解下了一个皮囊,随手扔到粮袋上割开,再扔个火把上去就不再理会火势如何。虽是如此,那些皮囊中流淌出来的液体几乎是见火就着,而且任你怎样去扑打都很难扑灭。 赵雨这时就守在曹操的身边,与曹操一起厮杀。眼见着已有数处火起,赵雨亦一反手摘下了腰间挂着的一个皮囊扔到了就近的一个照明用的火盆当中,瞬时之间那火盆里的火势就大了数倍。再看赵雨手中长枪的枪头抵到了火盆下面轻描淡写的一挑,火盆就被赵雨四平八稳的挑离了支架而悬浮在了半空中。这时赵雨忽然用力的将长中长枪一荡,枪头重重的击打在了火盆的底部:“去!!” 清脆的响声之中,这个火盆被赵雨一枪甩出去老远,打翻在了一辆满载着粮食的粮车之上,不过片刻之间这辆粮车便已燃起了熊熊烈火。 赵雨的这几个动作虽然快,但一旁的曹操却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心中暗叫道:“好枪法!小小年纪又是女子却有这般枪法,孤亦不及也!难怪6仁会把她带在身边权作近卫,孤初时还以为6仁说她武艺出众不过是6仁时时都想有佳人为伴的托辞,现在看来这赵雨单只是这枪法便已令人不敢轻视!若再连上赵雨的胆识……她若是男子,必为难得之良将!” 不知是不是出于不甘示弱的心态,曹操见附近有几个未及放火便已战死的曹军士卒,便几槊扫开身边碍事的袁军赶至近前,长槊在地上一撩,挑起了士卒腰间的皮囊。就这样挑着皮囊伸入火中点燃,然后照准某处用力一挥长槊,那燃着了的皮囊便化作一团火球,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眩目的弧线之后掉落在了……某个营帐的顶上。 曹操见状暗叫了一声惭愧,因为曹操本来是想把这团火球扔到前面的一辆粮车上的。不过这个时候一旁的赵雨却尖叫了一声赶到曹操的近前急道:“曹公,你的槊!” 曹操应声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长槊,却也惊得当时就把长槊给扔了出去,因为这杆长槊的前半截已经烧了起来,再不扔掉可就要烧着手了。 赵雨急忙在马背上一侧腰身,拾起了一杆长戈扔给曹操后再正坐回鞍,长枪再举时赵雨带着几分埋怨的语气道:“曹公你忘却兄长他曾再三叮嘱过的话了!这次兄长特意运来官渡的三万余袋鱼油不是寻常鱼油,见火即着扑之难灭!” 曹操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复又举戈大战。现在是要一心一意的厮杀,曹操并没有想得太多,但是在曹操亲率的奇袭队出之前,6仁下令粮队把鱼油都取出来交到每个士卒手上的时候,曹操的心里曾经犯过嘀咕。嘀咕什么?当然是嘀咕6仁怎么把什么都准备好了! 对此6仁解释说,自己来之前就已经打算建议曹操采用奇袭断粮战术,而考虑到奇袭队如果背负柴草之类的引火之物会多有不便,比如说负重行军会使士卒过于疲劳,而且行军路上万一撞上了袁军搞不好还会被袁军当场看破,所以就收集了市面上大批的照明用油料再经过了一定的加工成了现在曹军使用的鱼油。让五千士卒每人带两袋这种鱼油,既轻便好带,其燃烧(放火)能力又会强得可以。 乌巢的屯粮大概是三万余车,如果是想要烧光的话,那么每个曹军士卒大概要背三十汉斤左右的干柴才够用。背着这么多东西再近百里路的急行军下来,不把这些曹军士卒累得够呛才怪。如果是按照原有的历史,曹操的这些兵马是天黑时出,到次日平明时才赶到的乌巢。但现在的情况正如6仁所说的那样,每个人只是在腰间带了两袋鱼油,最多不过十汉斤重,在减去了曹军士卒负重量而加快了行军度的同时,还为曹军节省下了不少的体力,因此是在深夜的四更时分就赶到了乌巢。而这个时候正是袁军最为松懈的时候,所以曹军会毫不费力的打进寨中去。 一万余袋的鱼油,没用多久就全部变成了无法扑灭的“燃烧弹”。而整个乌巢的上空,都已被通天的大火染得通红通红。袁军已经乱不成军,而扔光了“燃烧弹”的曹军士卒却已心无旁贷,转而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杀敌立功中去…… ―――――― 乌巢战事将起之前,官渡的曹军营中,6仁与曹洪都在营中高高的了望台上焦急的等待。心情正烦躁间,台下忽有士卒禀报说抓到了个奸细,而且自称是曹操的故友许攸。 曹洪不敢怠慢,慌忙下台并命士卒带来审问,可6仁却在台上气得直跺脚,心说你个许攸怎么不早几天来曹操这里报到?哦,曹操这里的奇袭兵马都快动手了你才过来?***还真会赶时候!看来你许攸也是个命不该绝于此时的家伙,不然乌巢粮一烧光,曹操马上就会进袭袁绍,到时候玉石不分的,你许攸死在乱军之中都有可能。 过不多时,许攸被带到了6仁与曹洪的面前。曹洪上前问话,6仁却因为心里烦燥得要命,真的很想上前甩许攸两记耳光出出气,然后骂几句“你怎么不早点来,还害得我让赵雨一个女孩子家去冒险侦察,我自己都差点急出病来”之类的话。不过烦归烦,此时的6仁却还是能强压得住火气的。 再看曹洪问过几句之后,心性狂傲的许攸可就有些不乐意了,冷冷的问道:“许攸以诚来投,欲面见曹公再进以破袁之计,可带我去见曹公!” 6仁不是心里烦吗?见许攸没几句话就傲气直冒,大有“你们这帮家伙很不识相”的意思便没好气的上前两步,以同样冷冰冰的语气向许攸回敬道:“许先生,你来晚了。曹公已经带兵到乌巢去了。” 许攸闻言大吃一惊,急问道:“曹公已兵乌巢?整个袁营上下竟然无所知觉!?袁绍败矣!哎……阁下何人?” 6仁道:“在下6仁,表字义浩,现任大司农府治粟都尉,并领尚书府尚书仆射。” 许攸再吃一惊,仔细的打晾了一番6仁之后道:“阁下便是十余日前于阵前惊退袁尚、手毙吕旷,兖、豫屯田积谷政绩颇著,人称堪比汉相萧何的6仁6义浩?真没想到你竟如此年轻!” 6仁摇头笑笑,许攸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惊问道:“听6仆射适才言语,好像早已料到许攸必会来此,而且欲献之策为何,6仆射亦已料知?” “咦……”6仁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自己于烦躁之下说话说溜了嘴。不过6仁反应也快,及时的补救道:“许先生何出此言?我所说的晚,是指许先生迟来了些时候,曹公已自有破袁之讲矣。” 许攸哦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变得相当古怪。6仁这个时候也不愿在许攸这里多说什么废话,吩咐士卒把许攸领去客帐好生招待,自己则又登上了了望台向北静观。不多时曹洪也追上了台来与6仁并肩而立,轻声问道:“义浩,你看这许攸……” 6仁抽出了自己的那具望远镜,漫不经心的道:“他与曹公乃是故交,该怎么样对待他也不是我们好过问的事吧?还是等曹公回来之后再说吧……嗯?子廉,你看那边!” 曹洪接过6仁手中的望远镜向北望去,马上就望见了那一片通天的火光,兴奋得举拳捶向了望台的护栏:“成矣!如此大火,定是主公已成功攻入乌巢,放火焚其屯粮!” 6仁低头思索了片刻便向曹洪道:“子廉兄,诂计接下来就要看我们的了,你我各自早作准备吧……” (明天有事,可能来不及更新,提前说一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四十五回 人在江湖 乌巢火起,身在官渡曹营之中的6仁望见了那通天的火光,随即便提醒曹洪赶紧去作好应战的准备,以应对马上便会随之而来的袁军主力部队对官渡曹营的猛攻。 曹洪嘛,虽然初时曾与6仁因为一些事闹过不和,但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却变得与6仁十分的交好,而且曹洪对6仁也非常的信服,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现在得到了6仁的提醒,曹洪纵然心中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先去下达了全军备战的命令之后才回来问6仁,说为什么6仁会认定袁绍会用主力部队来攻打官渡,而不是去救援乌巢屯粮。毕竟在曹洪看来袁绍这样做实在是有违军事常理,曹洪当然会有些无法理解。 对此6仁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却故作神秘的不去解释,因为6仁不太好向曹洪解释这其中的原因嘛。不过若是在以前,6仁会认为这是历史本身的进程,同时还会担心一下会不会因为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而产生的变化。但是现在的6仁却不会,因为现在的6仁在经历了许多只属于自己的人情世故而慢慢的成长了不少,看事情的时候渐渐的懂得了应该如何去思考与分析,从“知其所以然”的角度去掌握所谓的历史必然性。 就拿现在6仁敢肯定袁绍会派主力部队来攻打官渡曹营的事来说吧,6仁并没有直接套用历史上原有的进程,而是从为什么袁绍会作出这种错误的举动上来认真的思考。这样一来,6仁就看到了以前自己并没有能真正看到的事物。 那为什么袁绍会犯这样的错?在6仁看来,最大的原因就是袁绍“好谋而无断”,也就是优柔寡断。按史料来看,袁绍作为一个统军之人,自己的三军命脉被人奇袭,若是换作曹操、刘备、诸葛亮这些人,多半都会毫不犹豫的派重兵去救援,可袁绍却并没有马上就当机立断的派兵去救援乌巢,居然还要叫来将领与谋士商量该如何应对!身为一个上位者,几乎没有一点自己应有的决断力,却事事都要和幕僚商量商量,这哪像个真正带兵上阵的人? 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袁绍帐下幕僚之间的内斗了。其实当时张郃都提出了正确的意见,袁绍如果及时采纳了都不见得会有官渡之败,可问题就出在袁绍内部之间内斗得厉害!张郃的意见是正确的又怎么样?若击退曹操,功绩就在张郃的身上,这可不是诸如逢纪等人愿意看到的事,所以尽管张郃的意见是正确的,逢纪等人在争利之心的驱使之下就是要反驳掉,然后就是让袁绍采纳逢纪自己的意见。为此,逢纪甚至不顾一切的让袁绍去冒根本就不用去冒的险,而最要命的就是袁绍偏偏就对逢纪这些一直以来都逢迎他的人言听计从! 综合起以上的这些因素,6仁断定现在张郃的正确意见仍然不会被袁绍所采纳……其实简单点来说,6仁就是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会影响到历史进程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些高层决策者的心态与性格。 “心态与性格吗?”此刻的6仁心中默念了这一句,又想起了前几日里与曹操的那一番对话,不由得暗自摇头道:“那次我不该和曹操说我始终还是要走的。我也真是,明明知道曹操那种不能为其所用的人就杀,最起码也要羁留在其掌控之中的个性,却还会犯那种浑!当时应该说些如心念已灰,万一不我有何不测要请他代我照顾家人的话才有可能会令他安心而放松警惕。但是现在话已出口,改也改不过来了……官渡一战打完,接下来曹操肯定会对付我的,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出了他的掌控能力之外,我没有死在他的面前诂计他是不会安心的……妈的,他把赵雨借去当向导官,不也是在用另一种方法来绑住我,以防备我这个时候就跑掉吗?唉,我对赵雨有些关心的过了头了!” 暗暗的叹了口气,6仁又举目远眺。没多久6仁望见了大群的火把之光正在向曹营急靠近,嘴角便轻轻的向上扬起,心道:“来了!现在要打硬仗,这些事回头再想吧!” 一念至此,6仁便冲着了望台下面的传令兵喝道:“快去告诉子廉将军,袁绍兵马来了!” —————— 昏天黑地的大战! 尽管曹洪早有准备,可是袁军士卒那猛烈的攻势仍然让曹洪心中暗叫吃不消,几乎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死撑到曹操预先埋伏在营寨左右两侧的夏候兄弟与曹仁、李典这两支兵马杀将出来,中军张绣也带了兵马反突击回去,把袁军暂时打退了一阵,曹洪总算能抽空跑上了望台,喘着粗气向6仁道:“6仆射,幸亏你事先料到,不然这仗打的……与袁军在官渡相峙了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今天这样的!这些袁军士卒简直和疯了差不多!” 6仁递了杯水给曹洪,自己又望了一眼寨外的战场,轻轻点头道:“袁军来的肯定是张郃与高览。张郃虽为武将,但为人善用兵、知战势变数。乌巢火起,张郃知道他现在必须得背水一战,因为胜尚有望得全,败则难逃一死……呵呵,他是来拼命的,当然会打得狠。” 曹洪楞了一下,望向6仁的目光变得有些怪,因为曹洪突然感觉现在他面前的6仁与他映象中的那个6仁好像完全就是两个人。一直以来,曹洪眼中的6仁都是个嬉嬉哈哈、没个正经的人。虽说在阵战的场合偶尔会有点小聪明,但像在这样的场合能够准确的分析出战局势态的6仁,曹洪却感觉是第一次才见到,比之下邳之战时动用“禁咒”时的6仁好像都还要阴冷可怕上几分。 犹豫了一下正想开口,6仁却先曹洪一步道:“没时间给你休息,张郃马上又要打过来了。子廉兄,张郃现在的锐气正盛,若是你与其他几位将军硬拼得太凶只怕会损失惨重。我认为可以传令下去,让诸将都暂回营寨,凭借营寨中的各种工事严防死守以减少伤亡。现在乌巢火起,我们只要多撑一下,先抵过张郃他们的锐气,到晚一些曹公回来就可以前后夹击……说出来可能子廉兄会不信,这乌巢粮尽,张郃又攻不下官渡,自知大势已去之下会来投降曹公的。” “咦……”曹洪听到6仁阴沉沉的话时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望着6仁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用力点头道:“好!6仆射言则必中,我曹洪依策而行便是!” 曹洪这里嗵嗵嗵的跑下了望台去传令,6仁却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脑门,心说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营寨里明明有好东西不用,干嘛非要冲上前去拼命的打?兵法上不都说“攻城为下”吗?他6仁虽然不懂军事战术,但好歹也参加过几场战事,知道合理的城防或营寨防御工事往往会令对方难以攻破,而曹操在官渡这里设下的营防有多坚固,单看之前袁绍怎么都攻不破就知道了嘛! 过不多时,袁军的攻势再起,而曹洪等人还真的按照6仁的提议,由出营反突击改成了依靠营防工事死守。是不是真的能行6仁还说不清楚,不过至少眼下能把袁军死死的给挡住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当然,6仁也不敢太过托大,而他会建议曹洪死守营寨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现在看看袁军涌上来了不少,后队也在拼命的往前赶,6仁知道时机已到,马上回身向台下喝令道:“全营石车作动!先投掷油囊!” 这次从许昌过来,6仁带了三万袋的易燃性鱼油,曹操那边带去了一万来袋,营中留下的还有近两万袋。而曹操出之后,6仁便授意先前的那两百余架石车去领取这些鱼油,平均一下每架石车大概都有近百袋。按两袋十汉斤来算,每部石车就有差不多五百斤鱼油。现在接到了6仁的命令,先前因为怕误伤到自己人而没有投掷石弹的曹兵马上就全力作动,不过十来次的投掷就把这近两万袋的鱼油给全部投掷到了离曹营大概有三、四百步的地带。但是每架石车都按6仁先前的命令预留了两袋鱼油,到鱼油袋投尽的时候,就把这剩下的两袋鱼油浇到了包着石块的麻袋上并且点燃,然后…… “投!” 两百来架石车先后投掷出了数百枚燃烧着的火弹,之后……却是许多石架的曹兵在忙不迭的用沙土去扑打投掷筐里的火。这些鱼油是6仁搞出来的,当然知道厉害,所以事先就提醒过一众曹兵准备好些沙土好扑火。 不过曹营这里的小火根本不用多说,再望向战场上时,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燃起了通天大火!两万汉斤的易燃性鱼油散落在地面上又突然被点燃那是什么概念?火势滔天的,扑又扑不灭,就这样在离曹营两百来步左右的地方,形成了一条几乎让人无法穿越的烈焰地带,硬生生的把已经攻到曹营栅前的袁军与后继袁军给分成了两段!还有不少比较倒霉的袁军士卒,在前冲时被油袋打中并浇了一身的油,然后再被火这么一点…… 6仁在了望台上看到了不少“火人”,却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口中呐呐自语道:“冬天穿的衣服多,再被油浇上就扑都扑不灭,聪明点的赶紧脱掉衣服再找没火的地方就地打上几个滚啊!不然的话……唉,会很惨的。也难怪诸葛亮在火烧藤甲兵的时候会说自己有违天理必折阳寿,依我看是心里不安吧?” 这突然冒出来的火墙使得袁军前面的退不回去,后面的又跟不上来,还有那么多的“火人”在惨叫声中四处乱跑,使袁军阵营立时之间就乱成了一片。而这突如而来的变故,也便得整个曹营士气大振,拼杀得亦愈的勇猛,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把这一拔的袁军攻击给打了回去。 火在烧、血在飘、人在叫,曹营中人几乎人人都战意高涨、热血沸腾,可6仁的心头却泛起了一股说不清楚的苦涩之意。尽管知道就算自己不做这么一档子事,事情多半还是会和历史上差不多,也就是曹洪等人会顺利的守住曹营,可是为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不得不尽可能的做一些修正工作以确保走向不出现什么偏差。现在的确是已经可以肯定不会出现偏差了,但是……或许就像6仁刚才自己说的那样,打仗杀人6仁不是没有见过、杀过,但都是痛痛快快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让人死也死得不受什么折磨。可是现在自己制造出了那么多的“火人”,6仁真的觉得自己其实很残忍。 知道大事已定,6仁便缓缓的背过身去,尽量的不看那些惨不忍睹的“火人”,只图一份眼不见为净。再低下头重重的叹了口气,6仁抽出了腰袋中的竹笛,心中暗道:“虽说都是些本来就要死的人,可是让他们死得这么惨,多少还是有些过份了……罢了,吹上一曲权当是我送给他们的安魂曲吧……” 还是那曲6仁曾用来给李老、小*平、曹昂送行的“御剑江湖”。而在战场的喧嚣声中,6仁那了望台上的竹笛声是不会有什么人听见的。不过这笛声也不用什么人听到,只要6仁自己听得见就行了,因为这笛声与其说是在让死者安魂,到不如说是6仁希望自己的心情能平静下来。 一遍、两遍、三遍……耳边的喊杀声也似乎已渐渐远去,或者说此刻的6仁在逃避些什么,因此他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在营中的某处,有几双眼睛没有观望战场,而是不约而同的都集中到了了望台上的6仁身上。 贾诩与荀攸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郭嘉的目光中则有一份不安。此外还有刚刚赶到曹营的许攸也望定了6仁。许攸与荀攸亦是旧识,这会儿已经从荀攸的口中听说了6仁的事,而此刻许攸望向6仁的目光却带着几分恨意与妒火。 “如果不是这个6仁,曹阿瞒火烧乌巢的建言之功应该是我的吧?可恶!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最后的进身之计却被他抢了先……6仁!难怪先前田丰和沮授都想除掉你,原来你真的是太可怕了!!” (已经是最后几回了啊!潜水党出来冒泡投票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四十六回 此心彼意 日,已在渐渐偏西,而这临近黄昏时分的隆冬斜阳映照在官渡战场上时,并没有能为这片战场带来几分暖意。正相反,当战场上那一滩滩早已冻结成冰的血迹与散落在战场各处的残刀断剑被这西下的斜阳之光染成金黄、银白等等的诸般颜色,再被隆冬时节的阵阵寒风所吹带起的尘沙、杂物给打乱,整个战场所显现出来的尽是一片萧条与凄凉之意,一眼望去会令人长长的叹息,唏嘘不已。 曹营的了望台上,6仁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望着这一片凄凉萧瑟的战场,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摇头不已。郭嘉这时刚刚登上了望台,听到了6仁的叹息声后自己也跟着轻叹了一声,上前拍拍6仁的肩头道:“义浩,在想什么?” 6仁又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心里很乱……老郭,昨天晚上我放的那把火会不会放得太过份了?那一片火海烧死了不少人啊。” 郭嘉微微一怔:“怎么你会这么想?” 6仁道:“我一直在这了望台上,手里又有这望远镜,那些被鱼油打中燃着的人被烧成什么样的惨状我看得一清二楚。说实话,这火虽然是我放的,可我自己都看得心惊肉跳……” 郭嘉轻轻的摇头:“说你变了许多吧,其实你还是老样子——心软。这里是战场,你不对敌人凶狠一些,那回过头来搞不好死的就是你自己。” 6仁道:“我知道这是战场,可我真的觉得我昨天做的事太残忍了,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看那些被烧中的袁军一个个都哀号连天、惨不堪言的……我都在想,真应该痛痛快快的给他们一刀,让他们痛快的死去,而不是在经历了那么大的折磨、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之后才……唉!!” 郭嘉又跟着叹了口气道:“你啊,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或者说,这战场你跟本就不应该来的。” 6仁侧过身望了一眼郭嘉,再次轻叹道:“老郭,可能你说得对,这战场我根本就不应该来。昨天打了这么一仗,我也在这里想了一夜。想着想着,我不禁在暗暗的问自己,我只是想为婉儿报仇而已,现在却做出了这么过份的事,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再这样做下去。或许在两军交锋之际去杀人放火是件难免的事,可是我为了婉儿的仇,却把其他的人也牵扯了进来,甚至会因为我自己的仇恨而使其他本不相关的人失去性命,那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郭嘉道:“很早的时候我就劝过你,要你别被仇恨迷失了心智,可是那时的你又哪里能听得进去?现在你好像是醒悟了过来,可是……事情你已经做了,后悔也晚了。” 6仁的神色为之一黯,再次望向萧瑟的战场却没有说话。 郭嘉与6仁并肩而立,一同望向了战场,轻声道:“现在天色将暗,你从昨天到现在又一直没合过眼的。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先回帐去好好睡一觉再说吧。” 6仁摇了摇头:“不,我还在等人。” “等人?”郭嘉奇道:“你在这里等谁?赵雨那丫头不是已经安然无恙的与主公一起回来了吗?这会儿那丫头可能都已经在帐子里睡着了。” 6仁道:“不是在等她,我是在等张郃与高览。” “啥?你在等他们两个?你等他们干嘛?他们方遭大败,退回去到现在还不足一个时辰,就算要再次强攻也绝对没这么快!” 6仁笑笑摇头:“算计人的本事你老郭一向比我强得多,怎么现在你反到还没我清楚了?要是我所料不差,张郃与高览再来的时候,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拜降的。” “……”郭嘉沉思了片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亦笑笑摇头道:“话虽如此,也用不着你在这里苦等吧?” “主要是我想找这二位问些事。”说着6仁远眺向了袁军营盘,呐呐自语道:“乌巢事成,袁军军心必乱,跟着曹公马上就要动全面的反攻……我就是想问问张郃与高览,袁尚的卧帐在哪个位置。到攻入袁军大营时,袁绍的大帐好找,袁尚的卧帐却不太好找啊。” “你是想……” 6仁低下了头去,轻叹道:“我累了、倦了、怕了,现在只想尽快的结束这一切,然后悄悄的回我的家乡去。说到底,我可能根本就不适合这个时代,所以事情办完了之后还是早离开早好……” “时代?” 6仁略有些凄凄然的笑了笑:“记得以前看书的时候,每每看到那些古之名将是如何如何的神勇,如何如何的威风,心里总是会热血沸腾,也曾梦想过自己能像他们一样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之后,我忽然愈的觉得我不可能做得到。一将名成万骨枯,有哪个成名的将领的脚下没有踩踏着堆积如山的尸骨?即便我走的是兴国利民的文臣之路,可也总感觉我是在帮一群将要成名之将去踩踏万骨,说得难听点我与助纣为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别那样瞪着我,我知道这是战场,你不杀人就要被人杀,我说的这些也跟本就是些妇人之仁的话,我也只不过是心里难过而牢骚罢了。处身于势中,应当如何去做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过说真的,像我这种喜欢过安宁舒适的日子的人,真的不适合这个群雄逐鹿的乱世时代。所以我现在只想尽快的了结我身上的事,然后安安静静的回我的故乡去隐居。至少至少,我还能混个眼不见为净,而且在了结了这一桩心事之后或许还能过得安安乐乐。” 郭嘉道:“如果是换在以前,我肯定会骂你,说你小子太不知长进了些。不过现在我却会赞同你的想法。你天性如此,旁人一意强求于你也没有用,而且……说不定你小子自己选的道路才是对的,才是一条合适你的路。哎?不过许攸不是就在营中吗?你为什么不先去问他,非要在这里苦等张郃与高览来降?” 6仁无可奈何的叹道:“他这会儿不是正在陪曹公喝酒吗?我是想找他问袁尚的卧帐在哪儿,可曹公也想从他口中探知袁军虚实如何啊!相比之下,谁的事情更大更紧要一些?还有啊,昨天他来投的时候我正忙着帮曹子廉整军备战,来不及招待他就失了些礼数,而他许攸又是个心性十分狭隘的人,这会儿肯定正记恨着我,哪里会和我多说什么话?”其实6仁还有几句话不好说出口,就是当时6仁是因为心里埋怨许攸怎么来得这么晚,害得他为赵雨的安危担心了那么久,自然而然的就对许攸有些不满而怠慢了。 郭嘉笑道:“那到也是。许攸这个人性贪而吝,公达亦说此人心性狭隘,十分记仇。如此看来,你想完成心里的事,是只有在这里等张郃与高览来降了。不过真到反攻之时,你是不是打算亲自上阵杀入袁营?” 6仁依旧摇头:“身躯已损,道力无几,我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再如前几次那样厮杀了,不然前些时候于两军阵前我哪会容袁尚就那样逃掉?擒杀袁尚的事,我回头得去拜托诸如文远、元让、张绣这些尚算与我交好的战将才行了。希望介时能一举事成,我也真的不想再拖延下去了。” 郭嘉又拍了拍6仁的肩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 “哈哈哈……来,子远,吾再敬你一杯!” 傍晚时分的曹操帐中,从乌巢得胜归来的曹操早已卸去了盔甲,只穿了一身中衣睡服便与许攸对坐小饮。此刻的曹操虽然已经拼杀了整整一日一夜,身体有些疲倦,但脸上却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只看曹操那杯盏不停、时时劝饮的样子,就知道此刻的曹操若不是还考虑到战事并未真正的结束,袁绍随时都有可能会孤注一掷的来一个全力猛攻,使得曹操还不敢完全放松下来而以茶代酒的话,只怕曹操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 许攸则显得很客气,但在客气的话语中也带着几分恭维之意:“公朝班在三公之列,攸却只是一介布衣,怎当得起公如此礼待?” “哎,子远此言差矣!”打了大胜仗的曹操这会儿的心情好得很,摆摆手笑道:“子远与吾乃旧日故交,岂敢以名爵而相上下乎?今日小饮,子远不必如此谦逊,吾亦不自称为孤,子远直呼吾表字孟德即可,如此亦更显亲近嘛!哈哈哈……” 几杯茶水下肚,曹操顺手抓起了一支鸡翅膀狂啃,一边啃还一边向许攸道:“不过子远呐,适才听你所言,吾真的要暗叫侥幸。险,真的好险!半个月前本初若是用子远之谋,以轻骑另取他道奔袭许都,而后再尾相攻,很可能到今时今日,吾早已大事尽去。哼,本初并非无能之辈,然好谋而无断且不听良言,当有今日之败!” 许攸道:“今袁本初乌巢屯粮尽失,不出三日军必大乱,孟德可谓已胜券在握矣。孟德以寡敌众,出奇而致胜,其智远在攸之先,纵使孙、吴复生亦不过如此,攸心中敬服不已。” 曹操闻言虽然说有那么点的洋洋自得,但还没有到失态的地步,依旧摆手大笑道:“子远过奖矣!操虽自负才智,尚不敢与孙、吴相提并论。且若非吾帐下群臣齐心用命,吾纵有通天之智又岂能成事乎?子远啊,记得你我年少相交之时甚喜把酒而欢、论事评人,而如今吾帐下能人不少,只可惜今日激战终日,诸人皆已疲困不堪,需好生歇息以复气力,实不便打扰。且待明日,吾为子远逐一引见上一番,如何?” 许攸恭敬应命,不过曹操这一提起引见曹营众人,许攸的脑海中马上就冒出了夜间激战时6仁在了望台上那孤傲无比(许攸是这么看6仁的)的身影,还有自己赶到曹营时6仁对他那冷冰冰且带着几分不满的语气,一时间忍不住向曹操问道:“攸昨夜方至此间,尚不识得谁人,不过到是先见到了尚书仆射6义浩……却不知孟德是从何处寻来的这个6仁6义浩?” “义浩?”曹操呵呵笑道:“他是奉孝于数年之前力荐于吾的。记得初时孤还并不以他为意,以为他不过是一偶有见识的碌碌庸才,亦无重用之意。只是嘛……孤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亦自认颇为识人,唯独就是在他这里看走了眼。义浩其人貌似平庸,实则胸中所学极丰,且多为旁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业。彼自称曾得遇仙缘,到过海外仙岛拜师学艺,只可惜因根骨不佳且尘缘难尽,修习不了仙家长生之术,就只能学些世间诸般杂艺。诸般杂艺……就是他的这些诸般杂艺,数年来使吾境钱盛粮广、民皆安乐,再无初举兵时的钱粮之忧。现如今吾能一意在外攻战而无须担忧大军钱粮或有不济,多赖此人之功也。” 许攸道:“攸在河北时亦多有听闻此人传闻,只是市井传闻终难尽信。今即遇见,攸到想斗胆问公一句,在孟德看来,6义浩其人如何?” 曹操道:“嗯……在许都,郭奉孝与6义浩被人并称为许都两大浪子,不治行检、放荡终日,亦有人称此二人为鬼郭怪6。郭奉孝长于谋略,深通有算略,达于事情。计略依人而定,计则必中,无有所失,便如有鬼神之智一般,故称其为鬼才;6义浩身负诸多杂学,行事往往不依旧法,旁人见之而不解,故呼之为怪,然其事成之日甚见其效。这鬼怪二才一司政理一司军谋,吾甚得其助矣!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若不是奉孝、文若、元让极力举荐,吾到险些错失了6义浩这个绝世怪才。没办法,他这个人看上去太不像样子了。” 许攸听到曹操赞许6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想想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是,也就只能附和着曹操道:“攸亦听闻说6义浩可堪比汉相萧何。孟德得此贤才相助,幸也!” 曹操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脸色却随之一黯,继而轻叹道:“不过子远尚有所不知,这个人……吾快留之不住了。” 许攸一楞,随即便追问曹操是怎么回事,曹操也就把6仁前前后后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许攸听过之后愕然了许久,心中却没来由的泛起了些许的喜意,但在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故作认真的向曹操道:“孟德且恕攸明言,他6仁若只是个碌碌庸才,放任他离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他身怀绝世怪才,即不能为公所用,又放任他就此离去的话……攸以为,他若真的胸无大志,便不应该应征就辟,还立下诸多的功绩,得来如此之高的名望。而且他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只想逍遥度日不愿为官,说不定是在有意的欺瞒而令孟德你……”许攸曾与曹操是好友,知道曹操是个聪明人,因此话不用说得太明白。 再看曹操执杯的手轻轻的颤了颤,习惯性的眯起了招牌三角眼却并不说话。许久过去,曹操才压低了声音道:“吾亦不瞒子远,此正是吾心中担忧之事。其实程仲德亦向吾提及过此事,只是一直以来6义浩有大功于吾,吾亦知其为人心性如何,实在是不忍心……” 许攸心中再喜,面上却正色道:“公切不可有妇人之仁。在攸看来,6仁此人万万不可轻而纵之。想公曾因刘备于许都种菜一事而轻纵刘备,险成心腹之大患,而攸观那6仁的处世之谋似乎犹在刘备之上,兼之胸怀不世之才,又多有奇能异术。若任彼轻去,被他寻机而起,只怕必为孟德心腹之患矣!” 曹操闻言放下了杯盏,在帐中来回的转了几个圈,神情变得越来越冷峻。其实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曹操就已经有了想除掉6仁一绝后患之心,只是因为曹操常常会看见6仁软弱而重情的一面,在爱才之心的驱使之下又很想把6仁完完全全的收归已用。但是随着事情一步步的展,曹操越来越感觉到6仁不是他真正能够驾御得了的人,因此心中的杀机已越来越盛。实在是曹操考虑到要与袁绍决战,需要6仁这样的人来稳定后方的军需供应,此外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因素,使得曹操还是得把这件事给先压下来暂不理会。但是现在这场关键的官渡之战,曹操已胜券在握,本就有心之下又被记恨着6仁的许攸这么一提,曹操也就真正的开始考虑这件事了。 但是既便如此,曹操的心底还有最后的一点犹豫,就是6仁如果肯留下来的话,曹操相信自己完全能够压制得住6仁,而6仁身上的富国才干,曹操也明显的感觉到还没有真正的完全挥出来。因此曹操真正的打算是想控制住6仁。不到万不得已,曹操也真不想下这个杀手。曹操做事务实,知道如果真能控制住6仁的话,对他的霸业会有难以诂量的帮助。 一念至此,曹操又沉思了片刻,笑着向许攸道:“想必子远此刻也已倦乏了吧?且归帐安歇,明日我们再把酒言欢如何?” 许攸知道曹操此刻需要一点思考的时间,而自己目前的身份也不好说得太多,当然是恭敬的领命欲退。只是才刚刚与曹操一同走出大帐,忽有传令官来报说张郃与高览差人来献降,曹操大喜之下急忙率众出迎。当曹操与郭嘉站在营门前等候的时候,曹操无意中听见了郭嘉的低声自语: “这臭小子,居然又给他料中了张郃、高览一定会势尽而降。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官渡一役从开打到现在,运送石车、暗探乌巢、易燃鱼油、营盘激战,还有现在的张、高二将献降,好像事事他都早已料尽……嗯,他如果真的用心而为,只怕我远远及不上他。” 曹操心中微微一惊,因为郭嘉的这番自言自语似乎提醒了曹操些什么。略一沉吟,曹操回过身向郭嘉低声笑道:“奉孝已经很久没沾过酒了吧?不如今夜来孤帐中,孤与你小饮几杯如何?” 郭嘉点头应命,但从曹操的眼神之中,郭嘉似乎已经看明白了什么,心中却也为之一窒…… (上周六去了一趟庐山,正赶上是南昌今年最大的一场暴雨,瓶子不小心中招感冒了,昨天头痛了一整天,这会儿扁桃体还着炎呢……漏更之事,还请原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四十七回 此仇将报 数日之后。夜,星光满天。 曹军营寨中高高的了望台上,6仁正凭栏而立,静静的向北方观望。回想一下这段时间,6仁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第几次登上这了望台去观望与守候。但是此时此刻,6仁的心里却有着一份莫名其妙的预感: “今天的这一次,应该是最后的一次了吧?” “咳——自小子,又在这里自言自语的嘀咕些什么?” 6仁闻声回头,见是郭嘉正反背着双手在登上台来,当下便随意的笑了笑,目光又再次投向了北方:“我刚才在想,我在这里所生的一切,是不是就该在今夜之后的几天中结束了。” 郭嘉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一切都结束了’?你小子的话最好别说得那么满。是,我知道你拜托了好几位将军,请他们帮你擒回袁尚小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袁尚毕竟是袁绍军中实际意义上的二号人物,居所定然是在营中重卫要地,身边的戒备与守卫甚严,又哪里是那么好抓到的?” “我说老郭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点的话吗?”6仁极度不满的侧头瞪了郭嘉一眼,恨恨的道:“别的将军可能是顾不上我的这点事,可张绣却一定会帮我,为此我还把赵雨和我那二十来个6氏子弟都派去了张绣的身边。再者张郃与高览不也说了吗?袁尚那混蛋自从上次和我在阵前打了一个照面之后居然被吓出了病来,一天到晚人都慌慌张张的躲在卧帐里不敢出来,就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偶尔出来两次居然连马都上不了。袁军营中的庸医说,袁尚的这种失心疯是被我吓出来的,要是不看见我的人头就好不了……据说袁绍几次想把袁尚送回邺城去的,可是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送,搞不好袁绍就是想在官渡这里把我的头砍下来,然后马上就给袁尚治病用的吧?哼!这袁尚现在既然连马都上不了,我就不相信他还能在乱军之中逃得掉!!” 话到最后几句时,6仁的脸上泛出了几分浓厚的杀意,而郭嘉望见6仁那带着杀意的神情时,心里却暗暗的叹了口气,扶住护栏问道:“臭小子,假使你今番大仇得报,你将何去何从?” 6仁道:“静悄悄的消失,然后去一个清宁安乐的地方过完我以后的日子。” “万一……听清楚我说的是万一。万一你的仇这次没能报到,你又会怎么样?是继续留下来报仇,还是早早的离去?” 6仁伸手抓了几下头皮,轻轻的摇了几下头,话语中带着几分隐晦的意味:“我也说不清楚。如果这次没能抓到袁尚为婉儿报仇,我很想留下来继续这件事,直到亲手杀了袁尚为止。可是我不知道我剩下的时间与身边的条件,允不允许我再这样做下去。” 郭嘉静静的望了6仁许久,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臭小子,我这个做兄长的人最后再劝你一次,这次不管婉儿的仇能不能得报,你都要马上离开。兄弟一场,你没有做完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做完,所以你大可安心的离开。诛杀袁尚之后,我会把袁尚的人头祭献在婉儿的墓前的。” 6仁回望了郭嘉一阵,忽然淡淡的笑了笑,点头道:“好吧老郭,我答应你。” 郭嘉略感欣慰的笑了笑,伸手去拍6仁的肩头:“这样才对。” 6仁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把腰间的望远镜抽了出来递给郭嘉道:“这东西我想我以后也用不着了,不如就趁现在送给你,当是你我临别之前的一点纪念。” 郭嘉笑了笑,接过了望远镜插到袖中,又从腰间取下了两袋酒并递了一袋给6仁:“可能以后我们再没机会在一起喝酒了,那你现在得陪我好好的喝上几杯。” 6仁接过来后笑道:“喂,这可是在军营里,又是在这高台之上,我们这样喝酒好像……” 郭嘉道:“无妨,今夜主公劫营之战必然会大胜而归,我们不过是提前先喝上几口庆功酒罢了。再说事先我又和主公打了招呼,不然我哪里敢大模大样的拿酒出来喝?来,先饮为敬!” 各自几大口灌下肚去,二人不约而同的一齐向北方眺望。而这一望过去,只见北面的袁军营盘中已有熊熊火光燃起,二人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打起来了!” —————— 这一场战事似乎不用去再多说什么,6仁与郭嘉心里都清楚这一战是肯定能赢的。但是6仁一直在了望台上苦等,等的却是自己想要的消息。 天边已微露白曦,6仁与郭嘉在了望台上也一夜未曾合眼。而人在等待之中,手里与嘴里总会下意识的去做些什么,就这样郭嘉带上来的两袋酒居然至少被6仁给喝掉了一袋半!可能是考虑到此战结束之后,二人就没有了再聚的机会,郭嘉也就难得的没有和6仁争酒喝。看看酒囊已空,郭嘉还命人去另取了几袋来续饮,因此二人手中的酒一直未曾断过。 天色已在渐渐放明,稍远一些的地方也因此已经能看得清许多了。台上的6仁手里紧紧的攥着酒囊,紧张的在向营门那里观望,时不时的还会往嘴里灌上几口,算是稍稍的舒缓一下自己绷得太紧的神经。终于,6仁看到有一骑正飞驰而来,慌不迭的从郭嘉的手中抢过了望远镜探视。一看之下,6仁当即大声呼道:“是小雨!是小雨先回来了!” 二人急匆匆的赶至营门,适逢赵雨也赶到了营门前。一望见6仁,赵雨马上就从绝尘的背上跳将下来,几步抢到6仁的身前笑道:“兄长久等了!赵雨是先大军一步回来向兄长报喜的!” 听闻这话6仁心中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但仍然开口问询以求确认:“事情办成了!?” 赵雨道:“不错,袁尚抓住了!昨夜赵雨与张绣将军杀入寨中之后就直奔袁尚卧帐,众多的袁军士卒于混乱之下根本就不及提备,竟然被赵雨与张绣将军直入彼帐!真是可笑,我们杀入帐中的时候,那位袁三公子竟然蜷在榻上颤若筛糠,几个6氏子弟毫不费力的就把他缚成了一团。” 6仁急道:“那他人呢?你没带回来?” 赵雨道:“曹公现在正在乘胜追击,诸多降俘一时半会儿的还不好送回来,所以那袁尚暂且执在军中。功即已成,赵雨怕兄长等得心焦,便先回来向兄长报个喜讯,好令兄长安心。曹公亦云要亲自把袁尚交给兄长,由兄长去剖心漓血以祭故人。” 6仁终于长长的松下了口气,微笑着轻轻摇头道:“剖心漓血的事就免了,太残忍的事我不想去做。不过我会先狠狠的揍他一顿,打到他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再痛痛快快的给他一刀。” 郭嘉的手自后面伸过来,重重的拍在了6仁的肩膀上:“臭小子,恭喜你!我恭喜你今日便将大仇得报!” 6仁回拍了几下郭嘉的手背,仰头望向天空,自顾自的呐呐自语道:“婉儿,你的仇我马上就能帮你报了,你终于可以安息了。而我在这里的一切,也终于都要结束了……” 一袋酒递到了6仁的面前:“臭小子,大仇将报,实属幸事!反正主公在那边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那我就先陪你喝个痛快!” 6仁缓缓的接过了酒囊,头却慢慢的低了下去,喉间也传出了阵阵的哽咽之声。忽然之间,6仁突然仰天狂笑,但在狂笑中,双眼却流出了悲愤的泪:“哼哼……哈哈……袁尚,袁尚!你这混蛋终于要落到我的手里了!你我本无怨仇,可你却硬是害死了我的婉儿,今天我就要你血债血偿!” 再不多说什么,手中的酒囊被高高的举起,朱红色的酒液混着几滴热泪纷纷涌入了6仁的腹中……此刻的6仁的确需要酒来放纵一下一直以来都紧紧绷起的心弦,一袋酒不过片刻之间就被他狂饮而尽! 唰的一声,空酒囊被6仁扔去了一边,再一甩手却又把郭嘉手中的那一袋给抢了过来,而6仁此刻的脸上的笑容说不清是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味道:“痛快,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赵雨的手中也有一袋郭嘉递过来的酒,但只喝了几口就被6仁一把抢了过去。赵雨望见6仁的这般神情,惊愕无比的刚想劝阻,郭嘉却一摆手拦住了赵雨道:“别拦他,他一直以来都压抑得太凶了,神智没有因此而失常已经很难得了。现在大仇将报,我们就让他痛痛快快的喝吧。” “哦、哦……”赵雨这会儿望向6仁的目光也真的是什么意味都有了。 两袋酒,没几分钟的时间就让6仁灌了个一干二净。酒袋又被甩去了一边,6仁怪笑着举袖擦拭了一下嘴角,那笑声让郭嘉与赵雨听着都有些心寒:“不够过瘾,不够过瘾!老郭,小雨,走!去我的卧帐!我那里还收藏着真正的好酒!你们过去陪我喝!喝够了再回来砍了袁尚!!” 赵雨见状又欲阻拦,却再一次被郭嘉给拦了下来。而此时此刻,6仁的身形已经有些摇摇晃晃的,但他的狂笑声却是那么的刺耳。 赵雨上前几步跟在了6仁的身后,准备随时扶住6仁。郭嘉沉默了片刻也追了上去,但并没有靠得太前。望着6仁那摇摆的身影,郭嘉只是暗暗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臭小子,你的心机到底还是逊色了我一些……” (因病漏更,望见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四十八回 一醉再醉 “哎呀……头好痛!” 当6仁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只觉头重脚轻、四肢无力。不用旁人说,单凭自己身上散出来的与卧帐中弥漫着的酒气,6仁便知道自己这是喝酒喝过了头。 “混帐啊……这些葡萄酒应该说是我酿出来的,我自己可能比谁都清楚后劲会有多大,我自个儿灌自个儿那么多干什么?哎哟不行,我得去找点冷水洗把脸清醒一下。” 自榻上翻身坐起,双手顺势去撑住身躯,只是内侧的那只手这时好像是按住了什么,而那种略显松软却不失弹性的手感…… “咦――!?”6仁慌忙扭头望去,一望之下嘴巴立马就张得老大,那只手也如触了电一般急缩了回来:“赵、赵雨?她怎么睡在我的榻上?” 6仁的手是急缩了回来,但赵雨这时却也惊醒了,睁圆了一双眼睛望定6仁。二人四目相交了片刻,赵雨亦慌忙的翻身坐起,双臂下意识的护住了前胸,脸也惊得煞白。不过没等赵雨开口,6仁已经先指着赵雨惊愕无比的道:“怎么回事?你怎么睡到我榻上来了?” “哎――?”如果是换做一般的女孩子,这会儿肯定会哇哇大哭,外带着多半还会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哭闹出来,比如说骂男方是恶人先告状之类的,但赵雨却绝对不会如此。赵雨虽然还只有十六岁,但已经见过不少的事面,还曾经风餐露宿的跟着赵云打过几个月的游击战,心性比较冷静。现在听见6仁的问话,赵雨先是仔细的看了看彼此二人身上虽然有些凌乱但尚算完好的衣衫,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先前的事情之后才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兄长,先前是你强拉着小雨和郭祭酒来帐中饮酒,酒至半酐兄长你就醉倒了。如果小雨没记错的话,当时是小雨和郭祭酒勉强扶着兄长在榻上躺下的。” “那后来呢?” 赵雨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才道:“小雨酒量不行,勉强陪着兄长多饮了几杯之后也晕晕沉沉的,只依稀记得把兄长扶上榻之后好像是把郭祭酒送至帐门那里就再没能坚持,最后应该是郭祭酒扶着小雨在……”说到这里赵雨的脸也红了。 “……”6仁无语了半晌,只能尴尬的摆摆手道:“行了,不用多说了!又是那死老郭做的好事!以前在许都和他去些歌舞坊里鬼混的时候,他就没少做这种缺德事,不过这回我看他应该是误会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了……还好啦,我们都喝醉了,又只是和衣而睡,什么事都没做过,不然的话……小雨你没问题吧?” 赵雨此刻却也长长的松了口气,轻轻摇头道:“无妨,其实与子龙兄长在冀州游斗的时候,小雨也常常这样睡在子龙兄长的身边。子龙兄长说过,身在郊野之地有很多事是无可奈何的,但男女之间只要没有肌肤相亲、交欢而眠就没有关系。” 6仁曲指自敲起了脑门:“幸好是你!要换作其他的女子,指不定得惹出多少麻烦事来。这死老郭,回头再找他算帐!!哎!?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赵雨摇头,她也是喝醉了酒刚刚才醒过来,哪里知道时间? 6仁胡乱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急奔出帐,见营中到处都有袅袅炊烟与来回走动的士卒在忙碌,再看天色亦已昏暗了下来,呀然心道:“不会吧?赵雨是早上近午时分回来的,我这一醉就醉到几近天黑?而且看这样子,曹操他们也都回来了!袁尚,袁尚呢?” 这时赵雨也整理好了衣服走出了帐来。6仁向赵雨点了点头,正欲奔向中军主帐去找曹操他们问话,郭嘉嬉笑的声音却已经飘了过来:“臭小子,小雨,你们的酒醒了啊?臭小子,这一觉睡得如何?” 6仁恶狠狠的瞪了郭嘉一眼,二话不说就是一拳捣在郭嘉的小腹之上:“你还好意思说?不搞清楚状况你乱来什么啊?差点害得我出事!” 郭嘉痛得弯下了腰去,指着6仁骂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好心帮你……” 话未说完,赵雨已经欺至郭嘉的身后,举手之间便反扣住了郭嘉的手臂,俏脸泛寒、语气冰冷的道:“郭祭酒,小雨谢谢你的‘好意’!” 略一力,郭嘉便痛得直讨饶:“喂喂喂,松开啊!要断了!”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小雨真的会扭断你的双臂!哼――!!” 松开之后,郭嘉揉着肩窝来到6仁的身边道:“我说你们两个……” 6仁闷哼道:“我和你说过好多次了,小雨她和糜贞的情况是不一样的,我真的只是把小雨当作亲妹妹来看待!你现在这样根本就是自找的!行了行了,反正也没出什么事,小雨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我们不和你计较太多。谈正经事,袁尚呢?关在哪儿?” 郭嘉低着头揉按着肩窝,脸上却闪过了一丝不易查觉的错愕之色。不过这一丝的错愕过去之后,郭嘉便抬起头来向6仁道:“急什么?那袁尚这会儿被绑成了一团扔在囚槛里,你还怕他会跑掉不成?你们两个现在酒都醒了吧?正好,中军大帐,主公让我来唤你们去参加庆功大宴!” “又喝!?” 郭嘉白了6仁一眼:“什么叫又喝啊?你开头喝醉是你自己一时高兴喝过了头,我都没敢喝得太多你自己到先趴下了,你那是私醉!现在这庆功宴才是真正可以放肆的喝醉的大宴。” 6仁道:“可是我想……” 郭嘉又白了6仁一眼:“都说了跑不掉的,你急个屁啊?你想急着给他一刀,主公也想拿他来祭旗,那明天的祭旗刀手就由你来执刀不是正好?行了行了,你们两个现在跟我赴宴去,这宴你们要是不去,岂不是拂却了军中所有人的面子?” 赵雨想了想上前劝道:“兄长,郭祭酒说得对啊。反正这袁尚已然擒下,插翅难逃,兄长又何必急于此一时?到是兄长如若拂却了曹公颜面,只怕……” 6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自己心头急切的心情,轻轻点头道:“是啊,你们说得对,我根本不用急于一时。而且曹公用他祭旗的话,之前我还不好动手揍他!赴宴之后,我趁夜揍他一顿!!”说到这里时牙齿已是咬得咯咯作响。 郭嘉拍拍6仁的肩膀:“就是嘛!走走走,快随我赴宴去,去得太迟了也不太好。哎小雨你别傻站着,主公特意交待过你也要出席。” 赵雨呀然,指着自己的鼻梁道:“我、我也要去?我是女子啊!” 郭嘉哂笑道:“孤身探明乌巢实情,你功不可没。你虽是女子,但军中上下对你可都十分敬佩的。这宴既是庆功之宴,你又怎么能不出席?” “哦、哦……”赵雨稍觉恍然的点了点头。此刻的赵雨虽觉愕然,但心头却还是涌上了几分沾沾自喜之心的,面上有光嘛! ―――――― 大宴,绝对的大宴。 这么长时间了,曹营上下一直都为袁军所迫,紧张得要命。就算是偶尔曹操会召集诸人小宴上一番,但都不敢摆上什么酒水,如此一来真把全军上下为数不少的好酒之人给憋得够呛。现在已大败袁军,连袁绍都已逃回了邺城,而且据说袁绍单衣出逃时还被张辽给射中了一箭。战况已经打成了这样,这酒戒终于能不再去禁,于是乎酒宴之上,几乎人人都在海饮狂灌,欢闹不已。 6仁嘛,和军中诸多的将领、谋士虽谈不上有什么深交,但一直以来在6仁的有意而为之下,彼此之间的关系都还是不错的。而于官渡之战中,6仁可以说是连着几回立了大功,再加上这些人都有些在装酒疯,一个接一个的敬将过来,6仁可真的在心中大叫吃不消了。别人举着酒杯敬过来,你想不喝都得喝!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将领,就连曹操都在不停的对6仁又劝又敬的,谁让你6仁立了不少的功?不止6仁,就连赵雨都被人灌了不少……在这种酒宴之上,女孩子其实往往是最倒霉的,更何况赵雨是曹操唯一特许的,而且还是有功在身的女子? 闲话少说,只说这一番酒宴下来赵雨稍稍好点,还能够勉强自己走回帐中再趴下。这是有前车之鉴,赵雨能躲就尽量的躲,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就求助于6仁,6仁便会以兄长的身份帮赵雨挡下几杯,但结果便是6仁彻彻底底被6氏子弟们给抬回了帐去…… 宴已尽,人各散。除了少数平时不怎么饮酒的将领之外,基本上人人都是大醉而归。但是曹操与郭嘉这二位却没有醉。到人们都已散去,曹操便把郭嘉叫到了卧帐之中。 “奉孝,义浩之意如何?” 郭嘉先前在宴上可没喝多少酒,这会儿的他头脑十分的清醒。听见曹操的问话,郭嘉只是轻轻的摇头,沉吟了许久才道:“主公请恕嘉直言,还是依先前之计而行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四十九回 纵犬“擒”虎 午夜时分的官渡曹营,虽说已不及几个时辰之前那么喧嚣,但仍有不少的将校士卒在嬉笑打闹。本来嘛,这一场仗到现在已经打了多久,诸多的将校士卒也就基本上是压抑了多久、憋屈了有多久。现在终于得到了允许,可以彻底的放松一下紧绷了太久的心弦的时候,又有谁不想痛痛快快的吃喝玩闹上一番? 不提曹军如何欢闹,只说在军中的囚槛之中,被绑成了一个粽子一般的袁尚正静静的靠坐在槛角,一言不的在等死。细看过去,此时此刻的袁尚目光清澈而平静,并没有半分的惊惶与绝望之态……如果现在有个前段时间伺候袁尚的人在场的话,看见袁尚现在的神情很可能会大吃一惊,因为现在这个平静清醒的袁尚,较之起之前一段时间里那终日都惶恐不安,根本就判若两人! 也不知多久过去,袁尚忽然轻轻的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哼……最多也不过是一死而已,我是在怕些什么?想我袁尚乃四世三公的名门子弟,竟然会被曲曲一个6仁给吓出了失心疯!是,那6仁真动起手来的确武勇难敌,但将在谋而不在勇,昔日勇力冠绝天下的西楚霸王项籍,最后还不是败给了并无甚勇力可言的刘邦?可惜啊,我似乎是醒悟得晚了点,心有不甘啊!” 袁尚这位公子哥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这么说吧,一个原本很怕死的人,突然一下陷入了自知必死的境地时,一般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在绝望中惶恐终日;另一种则是会突然之间有如看破了生死一般平静以对。至于袁尚嘛,明显的就是已经吓过了头,真到这个时候而反不怕了。而既然已再无怕死之心,先前被6仁吓出来的失心疯都不治而愈。这个时候袁绍如果知道自己的爱子忽然就这样痊愈了,那该是哭还是笑? 既然已经不怕了,袁尚身上的狂傲之气却又冒了出来。勉强翻爬起身,袁尚冲着槛外怒喝道:“来人!有个活人没有!?” 看守袁尚的曹兵闻声入内,反骂道:“槛中死囚吵什么吵!” 袁尚傲然的道:“取酒来!本公子要痛饮一番!” “快死的人喝个屁的酒啊!?没有!” 袁尚冷哼道:“哼!本公子虽然已是槛下之人,明日难逃一死,但终归与曹公尚有几分旧谊。难道曹公在杀我之前,会连几坛好酒都舍不得?去取酒来,汝若不取,却是失却了曹公颜面!” “……”曹兵无语了半晌,最后是理都懒理得袁尚就离开了槛帐。 袁尚看出这曹兵没有理会他,马上就在槛中大骂了起来。骂着骂着,忽然有一小校装束的曹兵提着两个食盒步入了槛帐之中,向袁尚赔笑道:“三公子请见谅!那些小卒不明事理,故而会有些失礼之处,亦当怪某来得迟了些。这里的酒食是曹公命我送来于三公子饯行的。” 袁尚哈哈大笑道:“这样才对,再怎么说本公子与曹公总有叔侄之谊!可笑那无知小卒竟然连规矩都不懂!有没有酒?催命之宴当有酒!” “有有有……” 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酒菜放到袁尚的面前,小校又隔着槛栏解开了袁尚的绳索,让袁尚自己进食。袁尚也不客气,抓起酒食就吃喝了起来。吃着吃着,那小校忽然问道:“三公子可还要酒?曹公有命,三公子终是曹公旧交子侄,不可怠慢,今夜可令三公子饱食酒足。” 袁尚略一抬头:“酒少了,再去取些来……” 话方至此袁尚却忽然楞住,只见那小校已解下了身上的曹军军衣,一面小心的顾望着帐外,一面把这曹军军衣递向袁尚。袁尚不是笨蛋,一望见这情形已明白了几分,呀然中正欲开口,那小校已压低了声音道:“三公子勿疑!我本为袁氏门生,深受袁氏大恩久矣,恨无回报。今见三公子蒙难,不可不救!三公子可换吾服,趁今夜曹兵于大胜之时的欢闹杂乱混出营去。” 袁尚心中大喜,再看那小校悄悄的摸出了一根铜丝,三下五的打开了槛囚锁,压低了声音道:“今夜曹营巡夜口令是……” 过不多时,袁尚与小校互换了衣服,袁尚拎起了空食盒,压低了头走出槛外。而此时帐外的几个曹兵都懒懒散散的靠在栅栏那里,见袁尚出来只是随意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便再没多说什么。袁尚不敢跑动,怕被人看出破绽,于是慢慢的向营门那里走去。偶尔碰上巡夜曹兵,问过口令之后却也是畅通无阻。就这样,袁尚悄悄的出了曹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槛囚这边,到袁尚走远之后,几个看守的曹兵忽然从“打瞌睡”的状态中回复过来,其中一人扫视了一圈周围,见无人注意到才闪入帐中,向帐中的小校点了点头。等这二位出来时,先前那几个守卫的曹兵已经在帐边摆放好了几具尸体,而这几具体似乎才是真正的守卫之人。 很快,这一行人离开了槛囚,先是闪了几个弯之后,才径直的向郭嘉卧帐而去。只是稍加通传,那小校便进到了郭嘉帐中。 郭嘉此刻正就着灯火在看书,见那小校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竹简,沉声问道:“事情办妥了?” “回禀主上,皆已办妥。” “没有惊扰到谁吧?” “未曾。那些看守士卒事先便已被灌醉,故而无备。” 郭嘉点了点头,扭头望了一下计时水漏道:“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换岗的时候……吵闹之声一起,你们这一行人马上就趁乱离开,带着我的书信以为凭信先回颍川去避一避,总之千万不可泄露口风,其余的事也不用我说太多。去吧!” “诺!” 郭嘉又执起了竹简,静静的等待着那吵闹之声的响起…… ―――――― 子夜,天将放亮之前最为黑暗的时候。 在槛囚之前,6仁望着倒在槛囚这里的几具尸身,不由自主的全身上下都颤抖了起来。牙齿已咬得咯咯作响,紧攥起的双拳亦响起了轻轻咔咔的骨节之声。片刻过去,6仁突然声嘶力竭一般的向天吼道:“怎么会这样啊――!!!” 6仁的身后,曹操的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许久过去才顾天长叹道:“孤因大胜而喜,一时大意之下竟不意如此!!来人,传孤将令,众将士各归其位严防如昨,军中再有饮酒误事者皆斩!调轻骑斥候,出营探寻袁尚!” 郭嘉这时蹲在某具尸身的旁边仔细的看了看,直回身来时向曹操道:“主公,不必再调人马去追了。这数具尸身已体冷如冰,看来袁尚逃走已有多时。而且这些守卫一齐死去,显然有人暗中接应袁尚,如此则必然有马给袁尚去骑。彼既是黑夜轻骑而逃,则必追寻不上矣。” 曹操道:“只是义浩……” 6仁这会儿失神的跪坐到了地上,茫茫然的抬头望了一眼曹操,轻轻摇头道:“邺城,他一定会连夜逃往邺城……曹公,借我一千轻骑,我一定要去追他!” 曹操脸色一沉:“义浩!孤知你报仇心切,只是此间战事未绝,营北尚有数万袁氏败逃之兵依寨死守,你冒然过去必有大失!袁尚逃走一事,孤本已有负于你,现在更不能让你再有何差池!” 6仁奋而起身刚想说话,郭嘉已经急忙一把按住了6仁,厉声劝诫道:“义浩你冷静一点!小雨,快过来按住你兄长,别让他去做傻事!” 赵雨闻言也赶紧过来帮郭嘉按住了6仁,而此刻的6仁于激愤之下却没有完全的失去冷静,自己亦在拼命的压抑住自己。许久过去,6仁粗重的喘息声终于渐渐的平复了下来,这时6仁才轻轻的对郭嘉与赵雨道:“你们……放开!我、我现在不会去做傻事的……放开。” 郭嘉和赵雨小心的放开了6仁,6仁自己则又跪坐到了地上,一拳又一拳的猛捶起了地面,借此来泄心中的悲愤。望见6仁这样,许多人都想上前劝一劝6仁的,可是却又不好上前。直到6仁的拳皮都已划破,赵雨实在是看不下去,强行抓住了6仁的手腕,撕下条衣角为6仁包扎起来时,曹操才上前温言劝慰道:“义浩不必如此!袁尚虽逃,但必归还邺城整军与孤再战,我们还有机会擒杀于他……”说着曹操伸手拍了拍6仁的肩膀,再次重复道:“我们还有机会!” 6仁望住曹操,人虽然尚在悲愤之中,可是隐隐约约的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一时之间还没有想透。略一迟疑,6仁只是向曹操轻轻的点了点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五十回 被逼反目 天已平明,官渡曹营营北较为偏僻的一角,6仁正手扶着栅栏,静静的在向北面远望。未曾束冠的鬃不知何时已然松开,而隆冬时节的凛冽寒风亦已吹散了6仁的长,凌乱的长也就这样任寒风吹起,如风中飘萍一般胡乱的摆荡。而此时此刻,6仁的身上流露出了阵阵的阴郁之气,整个人于寒风乱中,感觉是那么的悲伤与凄凉。 在6仁身后三十来步的地方,赵雨的神情中带着深深的不安,紧张的守望定了6仁。实话实说,现在的6仁是如此的阴郁、如此的悲愤,任谁看见只怕心中都会生出几分不安之心,只是那过份的阴郁,却又让人不敢上前与他攀谈上几句稍作安慰。而赵雨现在除了盯紧6仁,防备6仁会在这种状态下做出什么傻事来之外,却也别无他法。 也不知多久过去,忽然有人在赵雨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一下,赵雨急忙望去,见是郭嘉站到了她的身后便赶紧轻声道:“郭祭酒,你来得正好。兄长他……” 郭嘉摆了摆手,问道:“他从子夜那时开始,一直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站到了现在?” 赵雨轻轻点头:“小雨对兄长往日诸事所知尚不多,有心想上前劝慰一下兄长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郭祭酒,你与兄长乃经年挚友,相烦你过去劝慰一下吧!兄长这个样子看得人担心……” 郭嘉点了点头,缓步来到了6仁的身后唤道:“义浩,你别这样了。不都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吗?旦夕祸福的事,本身也实难预料……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是留下来继续为婉儿报仇,还是……” 6仁缓缓的低下了头去,声音格外的阴冷:“打算?人生不如意十之**?老郭啊,你这话说得可真是轻巧。” 说完这句话,6仁忽然转回身来,脸上的神情平静而阴沉,远远的向赵雨唤道:“小雨,我卧帐中还有数袋好酒,麻烦你去帮我取来。” 赵雨犹豫着回应道:“兄长,你还是少……” 6仁的脸色微微一沉:“快去!” 郭嘉见状略一皱眉便向赵雨使了个眼色,赵雨这时才回过味来,复又犹豫了片刻之后才转身离去。郭嘉见赵雨走得远了,这才向6仁问道:“你有意的把这丫头支开,是想和我说什么吧?” 6仁冷冷的望定了郭嘉,突然间面目狰狞的紧攥起了双拳,咬牙切齿的道:“是!老郭,我有话要问你,你也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目光突然之间变得异常凌厉,而阴冷的语气简直都能将人冻成冰雕:“郭奉孝――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看不破的三岁小孩子了!?” 郭嘉与6仁相交了七年多,却还是头一次见到6仁如此凌厉的目光与语气,一时之间竟然被6仁给惊得倒退了两步,强自支唔道:“你、你小子在说什么啊?什么什么的……” 6仁踏前了几步,逼视着郭嘉道:“别再骗我了,袁尚是曹公和你故意放走的,真以为我看不出来?老郭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郭嘉闻言默然的低下了头去,许久过后才抬起头来冷笑道:“我早该知道这些事是瞒不过你的。不错,袁尚是我建议主公放走的……” 话未说完,6仁的愤怒的拳头已然挥出。郭嘉于猝不及防之下,被6仁的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颌下,人则在闷响声中侧翻在了地上。再看6仁打完了这一拳,指着地上的郭嘉恨恨的道:“你还真敢承认!” 6仁的这一拳在力道上可没有什么保留,郭嘉的嘴角也因此而见了血。坐在地上揉按了几下颌骨,郭嘉回望向6仁冷冷的笑道:“臭小子,好像这也算得上是我们两兄弟之间的头一次交手吧?我是有心算无心,你栽在了我的手里其实还并不算输,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似乎已经醒悟了过来,我们也应该算是打平了手,或许应该说我其实输给了你……” “郭奉孝――你真的太小看我了!你真以为我没有什么心机吗!?你要布局放走袁尚,为什么不能布得再紧密些,偏要留下那么多的破绽让我去看破!?” 郭嘉冷笑依旧:“破绽?你到说说我留下了什么破绽?” 6仁咬紧了牙,左拳亦攥得紧紧的,右手则伸指一指郭嘉的鼻梁,强自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而低沉着声音怒道:“好,我告诉你!第一件事就是你不应该把酒一袋接一袋不停的给我!老郭你很了解我,又是个算计起来人比鬼都精的人,我在什么样的心态之下会有些什么样的举动你会推算得一清二楚。你知道我在苦等来想要的结果的时候肯定会放松下来,一直都苦苦压抑着的心情也需要些什么来泄一下,所以你就一袋接一袋的递酒给我,为的就是要把我灌醉,好不让我在曹公大军初归的时候就一刀砍了袁尚……你知道我身负大仇将要得报,却不劝阻我先少喝几杯,等真正的大仇得报之后再放肆狂饮,这已经是摆明了你要灌醉我并拖延时间!” 稍稍的顿了顿,6仁又接着道:“或许当时的我是劝阻不住,正好正中了你的下怀,可第二件事错就错在你不该把小雨扔到我的床上去!” 郭嘉冷冷一笑:“小雨的事,我在去找你们去赴宴,见你们神色自若的时候,我就知道失算了。臭小子,你身边的奇女子还真是不少啊……说真的,我没有想到赵雨这个性情刚烈又未曾出阁的小女孩子,在生了这种事的时候竟然能够如此冷静的对待,与你亦相安无事。我本以为她会在醒来时哭闹上一番把你的心神给搅乱,然后再由主公出面命你将错就错的把赵雨纳为夫人,这样一来又可以让你的心中再乱上一些,还可以多出一份牵挂。不过仅凭此两条,你应该还看不出袁尚是我故意放走的吧?” 6仁阴沉着道:“当然,你犯的最大的错误其实是不应该犯的!昨夜全军上下犒赏三军,几乎人人都在嬉笑欢闹,看上去的确会疏而无备被人犯走失。可是老郭,有些事我其实比你还要清楚得多!这营盘是曹公的营盘,不是袁绍的!曹公就算是要犒赏三军,却还不会疏而无备到会任槛中囚犯轻易走脱的地步!如果没有内鬼帮助袁尚,甚至还告诉袁尚昨夜的军中口令,他袁尚就算是肋生双翼也会被军士们给射下来!而在惊闻袁尚走脱之后,你和曹公都在阻拦我去追捕袁尚,还都对我说什么‘以后还有机会’……我要是再看不出来、想不明白的话,那我真的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了!不,或者应该说我本来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事事都要后知后觉。明明知道曹公对我已经越来越不放心,很可能会做些什么事出来,好让我没有心思去脱离他的掌控,可到头来我还是犯了这种错!不过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老郭你!你是我一直以来最信任最敬重的兄长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这和出卖我有什么分别!?” 郭嘉侧过头啐了一口,吐掉了口中的血痰后才冷笑道:“臭小子你别怪我,我很早的时候就提醒过你的。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在主公在大业和与你的私谊之间,我最终会选择的是前者……你以为我建议主公放走袁尚,真的只是为了留住你那么简单?说起来有件事还是你自己告诉我知道的,就是袁绍的长子袁谭与三子袁尚素不相合,若是袁绍身故,此二子之间必起争权之斗!你可能还不知道张文远那一箭是射中了袁绍身上的何处吧?我现在告诉你,那一箭是射中了袁绍的后心!袁绍的这条命还能不能留得住,现在已是未知之数!若是袁绍与袁尚双双身亡,袁谭必然会独承父业。这袁谭虽性刚好杀,但却不是如其父那般好谋而无断之人,且袁氏河北根基尚在,其麾下能人异士若各尽其力尽心辅佐袁谭,那很可能主公这官渡一役打胜了都是白打的!臭小子,你到是说说看,若你换作是我,是应该选择与你的小义私谊,还是该选择天下大势!?” 6仁闻言身躯颤了几颤,心中暗叫道:“怎么会这样?原有的历史上的确是郭嘉建议曹操去利用袁谭与袁尚之间的争斗好渔翁得利,可是现在却是我事先给郭嘉提了个醒!那我现在这样算不算是自己种下的苦果最后还是要自己吃下去!?” 郭嘉这时翻爬起身来,站到了6仁的面前冷冷的问道:“又在想些什么?” 6仁狠狠的瞪住了郭嘉,冷冰冰的道:“还是那句话,你既然要算计我,为什么不做得更严密一些,好歹不要让我看出来啊!如果只是袁尚逃脱,我或许只会苦叹一声这是天意,可现在知道是你布下的局……被自己最敬重、最信任的兄长所出卖,你知道我现在的心里有多难过吗?其实我在想通这些事的时候,我还不敢肯定,甚至都在期望着只是自己多心,可你却回答得那么的直截了当!你哪怕只是骗一骗我,我心里至少都会好过一点……”话到此处,6仁的眼角已有几滴热泪划下,但仍在紧咬着牙关强忍下去。 郭嘉没有马上回话,而是摇了摇头,站到了先前6仁所站的位置向北眺望了好一阵才回过身来向6仁道:“我骗你能如何,不骗你又能如何?你既然已经看破,却还硬要自己去骗自己那才是最愚蠢的。” 6仁闻言低下了头去,呐呐自语道:“是啊,自己骗自己才是最愚蠢的……” 话到此处,营中忽然传来了阵阵的鼓点与号角之声,整个曹营上下也随之作动了起来。6仁惊望了一阵,扭头向郭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出征的鼓令!” 郭嘉在栅边振臂一指袁营的方向,沉声道:“仗还没有真正的打完。袁绍虽然连夜败逃,但八十里的袁氏营寨中,还有数万无人统领而不及败逃、纳械待降的袁军士卒。主公兵少,当时只是虚应其降令彼无备而已。” 6仁猛然明白了过来,凄然笑道:“曹操是要动突然袭击,然后一举杀尽这数万袁军,一绝后患!?狠,他真狠!当年的白起在长平坑杀四十余万赵国将士,一仗就把赵国打得国力尽失。今日里曹操就是要学这白起,杀尽河北青壮人丁,从而动摇袁氏根基……” 郭嘉道:“你知道就好,也就不用我解释太多了。义浩,心不狠的人就做不成大事,这也是我当初会弃袁绍而改投主公之由。臭小子,你也是个心狠不下来的人,同样也是个做不成什么大事的人。现在袁尚被主公与我放走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6仁在呐呐自语中,走到了栅栏边向北眺望。许久过去,6仁才扭过头望向郭嘉凄然笑道:“老郭啊老郭,我已经被你与曹公算得死死的了,我现在还能怎么样?我还能有其他的路可走吗?婉儿的仇还没有报,这会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不过老郭,我现在想问你一下,如果说某天又一次抓住了袁尚,但仍未到真正可以杀他的时候,你和曹公是不是会又一次的把他悄悄放掉?” 郭嘉神情凛然,斩钉截铁的回应道:“会!” 6仁苦笑了几声,长叹了口气低下头去:“是啊,和王霸之业相比起来,我6仁又能算什么?以我现在的情况,除了静静的等到可以亲手杀掉袁尚的那个时候之外,还能怎样?老郭,你把我算得太死了,使我明知是陷阱却还是要踩……我要留下来,直到可以亲手砍下袁尚的头为止!” 郭嘉没说什么,只是在栅栏那里目送一队又一队的曹兵列队出寨。而6仁望着这些杀气腾腾的曹军士卒,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书中记载着的“杀八万余人,血流盈沟,溺水死者不计其数”的惨状。此时此刻,6仁的心中既有明白以曹操的兵力为什么能斩杀袁绍八万余人的战绩的释然,又有对这么多人无力相救的无奈,还有对郭嘉、曹操放走袁尚一事的悲愤……乱七八糟的苦楚交错在了一起,使6仁无论身心都感觉到无比的沉重与压抑,竟然不自觉的猛咳了起来。咳着咳着,6仁忽然觉得喉头一甜,心中暗叫了声不好却已压制不住…… 噗――噗―― 两大口鲜血急喷而出,接着6仁的身躯便向后仰倒下去。郭嘉大惊失色,而他们的身后也传来了刚刚取酒归来的赵雨的尖叫声。二人双双上前扶住了6仁,郭嘉急问道:“义浩,你没事吧?” 6仁又干咳了几声再勉强的笑了笑,心中暗道:“前几次吐血是我故弄玄虚忽悠人,可这次真的是急火攻心了。真没想到,我竟然会被这些人给逼到吐血的地步……” 又勉强的摇了摇头,6仁把住了郭嘉的手腕咬牙道:“放心,我还死不了!老郭,还是那句话,我已经被你们算死了,回头你可以去告诉曹公,在婉儿的仇还没有得报之前,我是不会离去的……满意了?你们现在满意了!?只是我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我最好的兄弟出卖我!!” 郭嘉静静的望了6仁一阵,忽然摇头轻叹道:“置身于势中,我也只能如此。义浩,你现在的身体变成这样,真的不适合再留居于军中,反正我现在也知道你是不会走的了……” 说着郭嘉望了望一脸错愕神色的赵雨,想了想便吩咐道:“小雨,扶他回帐去休息吧。还有,让6氏子弟们都准备一下先回许都的行装。义浩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必须得回许都好好的静养。” 赵雨忙不迭的点头回应道:“小雨知道!” 郭嘉又望回了6仁,冷冷的道:“臭小子,你怎么恨我没关系,但我要告诉你,你的身体如果不养好,又谈什么报仇之事?你先回许都去静养,主公还要越河攻下黎阳之后才会回转许都。” 6仁回以了一个冷冷的微笑:“放心,你们回到许都的时候,会看见的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我。我现在没力气扁你,但等你一回到许都……” 没有等6仁把话说完,郭嘉便冷哼了一声站直身躯,头也不回一下的大步离去。赵雨见二人如此根本就摸不着头脑,只能支唔着向6仁问道:“兄长,你们这是……” 6仁喘了几口气,摆手打断赵雨的话道:“不该问的你别问!现在什么都不说,先扶我回帐去,我真的有些撑不住了。还有,一回去就让子弟们收拾行装,我们要先回许都。” “哦、哦!兄长,小心点!” 赵雨搀扶起了6仁,小小心心的向卧帐走去。人在路上,6仁的头一直没有抬起来过,身上真的已是再无半分的力道,不过没有人查觉到,6仁此刻的目光比起往日要更加的深沉。 某个军帐的后面,郭嘉隐身于帐后,静静的看着赵雨扶着6仁离去。直到二人的身影已快消失不见,郭嘉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臭小子,说你心机不如我,你还真的是远不如我……破绽?我如果真的想让你看不出来,你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你又知不知道我夹在你与主公之间其实是多么的难做人?到底是帮你还是帮主公?主公本意是想把袁尚交给你落的,只是以你的性情,会杀了袁尚之后就打算远走高飞,那样的话接着会死的人就是你!你根本就不知道主公对你已经担忧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你一说要走,主公马上就会派刺客去刺杀你,你纵有通天之能,可是你挡不住弓箭的事,主公一直都记得牢牢的!” 复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郭嘉接着摇头心道:“你小子在想些什么也是瞒不过我的。你刚才口口声声说还会留下来,但真当我看不出你心中已有暗逃之意吗?我如果不设下这个局,让主公以为你的确还想留下来为婉儿报仇而无去意的话,你又怎么可能走得掉?现在这样你恨我也好,有我在这里,你总会对我有几分依赖之心,但突然得知我‘出卖’了你的时候,你心底的无助之意才会逼着你走掉。快走吧,趁现在还有一点点的时间能够让你走掉。再晚上一点,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帮你、能不能帮你了……” 猛一甩袖,郭嘉走回了先前与6仁同处之地,拾起了赵雨扔在那里的酒囊。凄然的笑了笑,拧开封盖仰头狂饮…… (说实话,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写得有些不够味道……前三回其实真正说起来应该并作一回的。这几天人不太舒服,工作又忙得要命,真想好好的休息几天再说。不过已经写到了这里,又想赶紧把第一卷写完……矛盾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五十一回 仁本有谋 “什么?义浩因袁尚走脱一事竟愤而呕血?现已病倒于榻且昏迷了整整一天,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天方入夜,曹操才刚刚从杀戳场归来回到卧帐,盔不及摘甲不及除,已经等候了很久的赵雨便急而求见,告知曹操说6仁已经病倒的消息。曹操从赵雨的口中闻知此讯,人在惊愕之下几步赶到赵雨的面前追问道:“那现在令兄义浩体调如何?可有大碍?” 赵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哭过,这会儿的双瞳通红通红的,见曹操赶到自己的跟前追问马上就跪了下去,声音中都带着几许哽咽:“小雨扶兄长回帐时兄长已然晕阙,小雨当时便急唤医者去看过。医者具言,兄长现在的身体虽无甚大碍,但体调极其虚弱,急需静养百日方可复元。只是现在身在军中,又如何让兄长安心静养?兄长他现在仍昏迷不醒不能奏事,小雨心中焦急之下故斗胆来此,恳求曹公能拔一队军士,先行护送兄长回还许都。还望曹公恩准!” 曹操与赵雨相识的时间虽短,却看得出赵雨这个敢孤身去乌巢刺探军情,上阵厮杀时也骁勇非常的赵雨性情刚毅,绝不是那种会轻易就梨花带雨的女孩子。而赵雨这会儿的双眼都红得像兔子眼似的,那多半6仁现在确实是病得很重,不由得仰头向天慨然轻叹道:“袁尚走脱一事乃孤之过矣,不料竟会害得义浩如此……小雨啊,你且先回帐去照料义浩,孤除下盔甲更衣之后便去探望。快去吧!” 赵雨望了眼曹操,嘴唇动了几下却欲言又止,只能是匆匆一礼之后便快步退出帐去。而曹操在赵雨离开之后马上就命人把郭嘉给请了来,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郭嘉向曹操证实了6仁愤而呕血的事,但是看出6仁心中已有去意的事却隐而不提…… ―――――― 前往6仁卧帐的路上,曹操正紧皱着双眉,眯着一双招牌三角眼向郭嘉问道:“奉孝,义浩他怎么会突然一下就病得这么重?” 郭嘉摇头苦笑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主公,其实他随主公征讨吕布,自下邳归来时起,身体就已经大不如前。只不过当时是还有婉儿在他的身边,令其心情愉悦,正所谓心松则体宽,所以那时的他还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后来婉儿故去,他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而压抑,身体也就跟着变得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心中有着一份复仇之意在强自支撑着他,只怕他早就已经病倒了。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他的心念可说是一崩溃,身躯又哪里还能支撑得住?” 曹操叹了口气,轻轻点头道:“的确,养生之法重在于心,心平则体和,心乱则体恙。孤现在只希望他能早些放平心境、养好身体,再如以往那般风流不羁、笑闹终日……不过奉孝,虽然你也曾向孤提起过,可是孤始终想不通,这婉儿再好终不过是一女子,又不是什么绝代佳人,义浩何必要这样全心爱恋以至如此?实话实说,他身边的女子不少,而且个个都可说是世间少有的奇女、才女,孤有时想起来都会心中生出几分嫉妒,他又为何偏要苦恋一人?” 郭嘉依旧摇头:“嘉亦参之不透矣……主公,义浩他已看破这次事是主公与嘉有意放走袁尚,所以才会如此的激愤,为此嘉深感有愧于他,而主公欲用其才亦当待其身躯康复之后方可。所以还是请主公看望过义浩之后早些差人送他回许都去静养吧。” 曹操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想着心事。属下病了,放他的假让他休养固然是人之常理,不过现在的曹操却有几分担心,因为曹操自己还摸不清6仁的心境如何,是不是真如郭嘉说的那样,准备留下来直到手刃了袁尚为止。 看看将至6仁的卧帐,曹操自然而然的远望了过去。不过这一望,曹操却忽然挥手止住了众人的脚步。现在的天早已经黑了,帐中的灯火会将帐中的人身影映照到帐幔上,而曹操此刻正好望见了6仁帐中赵雨那娇小玲珑的身影。再看赵雨这会儿好像是取下了挂在帐幔上的竹笛,缓缓的交到了帐中的榻上。 郭嘉望见这般情形便道:“看样子应该是义浩醒了。主公,我们过去吧?” 曹操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惊扰到谁,然后就站在旁边的帐影之后,静静的等着6仁的笛声响起。郭嘉见状马上就明白了曹操的用意,亦悄悄的站在了曹操的身边。 帐中的赵雨这时已经跪坐了下来,而后便传来了几声清清笛鸣,却是6仁在调试笛音。片刻之后笛音试好,一曲悲伤哀婉的曲乐飘扬了出来。这是一6仁之前从来没有吹奏过,曹操与郭嘉也就一直没有听到过的乐曲。开头的起音虽高,但只是这高阶的起音便已有如心中带着深深的悲伤的人在仰天悲泣;之后的低阶旋律就有如已痛哭过的人在轻轻垂泪,细细的诉说着自己心中的忧伤与苦楚;而最后旋律又回转高阶,似乎是在轻诉过心中苦痛之后,再次的仰天而泣…… 曲并不长,可是曲中深深的悲伤与哀愁,竟听得曹操与郭嘉的心中都生出了几分酸楚之意,各自摇头长叹。曹操先道:“孤与义浩也算相交多时,义浩所奏之曲亦听过不少,但有着如此厚重的悲凉之意的曲乐,却只有那曲《弦歌问情》而已……” 郭嘉收了收心神道:“主公,曲既已终,我们进去看看义浩吧。” 曹操点了点头刚想动步,6仁那边的笛声却又再起。不过此时所奏之曲却又不是方才的悲伤之乐,开头的平静过去之后,乐中便带出了铁马金戈之意。这一曲曹操却曾经听6仁吹奏过,还知道曲名是《苍浪剑赋》。静静的听完了这一曲,帐中就再无乐声传出,而曹操闭上了双眼,细细的品味起了6仁前后的两笛乐。眉虽皱起,但曹操的嘴角却轻轻的向上扬了扬。 “主公,我们过去吧。” 曹操摇了摇头:“不必了,他既已看破袁尚是孤有意而纵一事,孤此刻却也自觉有些无颜以对,不便相见。奉孝,你权且代孤看望一下义浩,告诉他这次的事是孤有负于他,并劝他先安心静养好身体,明日孤即差五百军士送他先行归还许都。还有,奉孝你一定要告诉他,有朝一日孤定然会亲手将袁尚缚送于他面前,交于他剖心漓血!” 郭嘉迟疑道:“主公……” 曹操笑了笑,转过身去背对着郭嘉道:“记得帮孤问一下义浩,他方才所奏的第一曲曲名为何……此曲虽悲意太过,但实属佳曲,孤当收而录之。” 言罢再随意的摆了摆手便径自离去。一边走着,曹操的心中一边暗道:“欲知6仁心意如何,听他的曲乐便可尽知矣!悲伤之后,铁马金戈,是谓为哀兵矣!彼既为哀兵,自然是心中复仇之意犹在。彼既仍存复仇之意,孤又有何忧哉!6义浩,这次你愤而呕血,继而便身染重病,孤也不知道是不是你阳寿将尽之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孤也不会亏待于你的,只可惜了你胸中尚未能流传于世的诸多绝学矣!” 数刻之后,曹操已经唤来随军医者询问过6仁的病情如何。医者的回答是6仁身体并无大碍,但是身体确实很虚弱,加上有心病,是需要好好休养。因此在郭嘉回来时,曹操也就没有再多问有关6仁身体如何的事,只是向郭嘉问起6仁第一曲的曲名。而郭嘉这时回想了一下6仁那不愿答理自己的背影,只能苦叹摇头,轻声的回应道:“回梦……游仙……” 曹操细品了一下曲名,轻叹道:“相逢在梦里,故而‘回梦’吗?” ―――――― 次日正午,五百曹军护送着6仁的车仗离开了官渡曹营。曹操没有来送6仁,到是如郭嘉、张绣、曹洪、夏候这些与6仁交情不错的人送了6仁一程,只是这会儿的6仁把自己闷在车里,根本就谁也不想见。虽说有些失礼,不过众人知道6仁现在的心情极不好,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便各自回营,准备下一步的战事。 赵雨没有她的绝尘,而是一直坐在车厢中照料着6仁。一转眼走出了十几里地,赵雨望着6仁那阴沉得令人心酸的神态,终于忍不住向6仁劝慰道:“兄长,你别再这样了。这次虽然被袁尚走脱,但我们还有机会的……” 6仁缓缓的抬起头,望了赵雨一阵,忽然轻而又轻的道:“小雨,有些事你一时之间还不会明的,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赵雨微微一惊:“兄长,难道你、你的阳寿……” 6仁淡淡的笑了笑,在这件事上6仁是一直不愿说破的。稍稍的侧了些身,6仁在车帘上撩开了一条细缝向外面的曹军士卒看了一阵,再静静的沉思了一会,却又再次的躺卧了下去,声音是那么的低沉而无力:“我很累,现在只想好好的睡觉。有什么话,过两天再说吧……” 赵雨此刻纵然无奈,却也无话可说,只能静静的守在6仁的身边。 一路无话,转眼便是两天过去,一行人进入了陈留地界。天已黄昏,五百多人正在扎下营帐,在车厢里闷了两天的6仁这会儿却终于走了出来,让赵雨扶着自己在四下里走动走动,当是透透气的散步。走着走着,6仁与赵雨便走到了离扎营处稍远的地方寻了块干净的草皮坐下。6仁先是望了望仍在忙碌的曹军士卒与自己的6氏子弟,忽然扭头向身边的赵雨道:“小雨,这几天你有没有留意到我的身边少了谁?” 赵雨楞了一下,仔细的想了老半天才轻轻摇头道:“没少谁啊!兄长你带在身边随护的二十个6氏子弟全部都在,小雨每天都要点一下他们人数的,没谁离开啊!” 6仁轻轻点头道:“你是呆在我身边的人都没有留意到,那曹操、老郭他们多半也根本不会留意到的。前两天我不是和你说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稍稍的顿了顿,6仁轻叹道:“是我自己失算了。那天你随张绣夜袭袁营,我就事先吩咐过徐康,让他一看到我打出的手势就带着我的书信赶回许都去报信……” 赵雨闻言恍然:“是少了徐康!不过他那个人一直都不怎么起眼,谁会留意得到啊!” 6仁道:“小雨,你不是外人,而我这里有些什么样的安排你也早都一清二楚。本来先赶回去报信的事应该是你来做的,可是你随我到了官渡之后就做出了那么大的事,引得全营上下都对你十分留意,要是你突然一下就消失不见,那不就是在告诉旁人我另有图谋吗?而我身边的那二十个6氏子弟……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信不过他们,不是说信不过他们的人,而是信不过他们的能力。想来想去,我就只有让身为太仓押粮书吏的徐康帮我去给家里报个信了。” 赵雨迟疑道:“那徐康……信得过吗?” 6仁浅浅一笑:“我给徐康的那封信看上去只是封普通的报捷家书而已,但文姬、糜贞她们是已经知道了我心中打算的,所以接到这封家书马上就会有所作动。只是我失算就失算在这里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到曹操和老郭会故意把袁尚放走。曹操一直以来都很想留住我为他卖命,而以我今时今日所展现出来的才干和赚来的名望,若不能为他所用,他是断然容不下我的。现在他打赢了官渡之战,扫一扫尾就会归还许都,要是突然现我的家眷全都不见了,马上就会猜出我心中的意图,那样的话我就死定了。” 赵雨呀然道:“那兄长你现在……” 6仁道:“放心,我其实没事。我前几天虽然愤而呕血,但那只是气闷郁结之下吐出的淤血,并不碍事。我在来官渡之前就曾经设想过,如果要先曹操一步回到许都,唯一的办法就是装病,而且是病得很重的那种,需要静心休养的那种。所以我身上暗藏了一包会打乱气血脉搏的药,军中医者为我把脉探病的时候,其实是药效在作怪。” “……兄长你心机真深!” 6仁苦笑道:“曹操是什么人?绝世奸雄!和他打交道又不想为他卖命的话,心机不深一些死的人就会是自己。老郭那天说他有心算我的无心,却不知我也一样的有心算了他的无心。现在我们已经离开官渡且将至陈留,我该告诉你下一步要做些什么了。” 赵雨神色一凛:“兄长只管吩咐,小雨万死不辞!” “……傻丫头!别这么严肃!这里沿官道再走二十里就有官家驿所,我现在就是要你明天一早就带着这里的二十个6氏子弟赶到驿所,凭我的书信调拔马匹,尽快赶回萌县去。如果你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就直奔徐州琅琊,相信你们快马加鞭的话是绝对赶得上的。” 赵雨道:“兄长可是要小雨把他们都追回来?” 6仁摇头:“不,我是要你和他们一起前往夷州。” 赵雨急道:“那怎么行?如此一来兄长你的身边就没人了啊!再说婉儿姐的仇……” 6仁举手止住赵雨的话,又回头望了一眼那边的营盘,轻轻摇头道:“小雨,有些事你还搞不懂,我现在是想不走都得走。曹操这次是用放走袁尚的方法来强留我……当然,也有他为了其霸业而一箭双雕的意思,但下次会怎么样对我,我真的想都不敢去想。我已经失去了我心爱的婉儿,要是再害得其他的人出了什么事,我想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还有些话6仁是不太好说出口。就是如果按历史原有的进程,从曹操和郭嘉利用袁谭、袁尚之争来谋取河北开始,要到建安十二年的九月公孙康才斩杀袁尚、袁熙作为河北彻底易主的终结,前后历时七年!现在的情况会怎么样展6仁是无法预料,但6仁相信曹操想拔除袁氏河北的根基至少也要五年。而自己如果再呆上五年的话,会惹出多少无法收拾的事,6仁真的是不敢去想。就眼下而言,他那个“阳寿将尽”的事都不好收场……本来按6仁的设想,在官渡之战或黎阳之战的时候除掉袁尚再玩“白日飞升”就刚刚好,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曹操竟然会放了袁尚,彻底的打乱了自己的计划。最要命的是,曹操在短时间之内恐怕还不会让6仁有机会杀袁尚!在这种情况下,6仁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恐怕只能是一个字在等着他――死! 却说赵雨在听完6仁的话之后头摇得如拔浪鼓一般:“不,小雨不走!小雨要守在兄长的身边!” “……”6仁无语了半晌才微笑着问道:“小雨,我现在到很想问你一下,在你心中到底是把我视作兄长,还是视作心中憧憬之人?” “哎?”赵雨楞住。说真的,赵雨这个今年才不过十六岁,在6仁看来又有点“恋兄情结”的小丫头,哪里能真的说得清自己到底是把6仁当成了哪种人? 6仁伸手在赵雨的头上轻抚了几下,摇了摇头道:“傻丫头啊,我看得出来你对子龙兄也好,对我也罢,其实都只是一种近似于‘士为知己者死’的崇拜。但是你不要把崇拜、仰慕就当成是心中爱恋。你年纪还小,男女之间真正的爱恋绝不是你所想像得那么简单的。而你心中崇拜的人,不一定就是你真正喜欢的人。” 赵雨茫茫然的道:“小、小雨不懂……” 6仁轻抚着赵雨的秀,淡淡笑道:“我想你以后会懂的。事实上,我如果不是和婉儿在一起时经历了不少的事,我也不一定会真的懂。换作是那时的我见你对我这样,可能早就喜不自胜的扒光你的衣服再把你扔到榻上去了。” “兄、兄长……”赵雨俏脸一红,但马上就甩了甩头正色道:“兄长你的话扯远了!你说的这些,与你要把小雨支开有何关系?” 6仁的手收了回来,亦正色道:“傻丫头,你现在明不明白当初子龙兄为什么要把你托付给我?因为子龙兄他关心你这个妹妹,但他却是要去拼命,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战死沙场、马革尸还。他不愿拖累你,想让你这个妹妹过上平静的好日子,所以才会悄悄的离去。你不能怪子龙兄,他是真的关心你才会这样做。” 赵雨闻言黯然道:“小雨早就、早就想明白了。” 6仁道:“说真的,你觉得我身边的女人会少吗?而且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那种,只要我想推,哪个都可以推倒,但我唯独就少一个真真正正的好妹妹,少一份兄妹之间的亲情,所以我一直都是把你当作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到现在,我也就和子龙兄一样,不想让我关心的好妹妹出什么事。” 赵雨闻言俏脸泛寒,紧攥起了双拳强自压抑道:“说到底,你就是要和子龙兄长一样,扔下小雨不管是吗?” 6仁摇头笑道:“傻丫头,你是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以后的事情会是如何,我们暂且不论好了,我只告诉你,你如果现在还呆在我的身边,会是我心中的牵挂,会让我做事做不麻利,最后我们都会脱不了身。但是你现在听我的话,早些去往清宁之地使我心中无牵无挂的,我反而会顺利的从曹营中脱身而出。” 赵雨带着十二分的怀疑望向了6仁:“兄长,我知你身怀奇术,可是亦知你如今的身体早已大不如前,纵有奇术在身都很难使得出来,换言之兄长你现在就和一寻常文士无甚分别!小雨若不在你身边,你又如何能从曹营中脱身?” 6仁摆了摆手道:“这个你别管,我说走得了就一定走得了。你以为这几天我真的就是在闷头睡觉?我告诉你,我早就已经筹划定了。” “可是……” 6仁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小雨――你记不记得当初随我来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赵雨为之一窒,低下头去呐呐而道:“记得……小雨曾经答应过兄长,真在紧要的时候,听从兄长之意而独自离开。” 6仁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又轻轻的拍了拍赵雨的前额道:“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有办法可以安然离开。不但有办法离开,我以后还有办法可以让你与子龙兄重逢。而我现在让你先行离去,是我自己还有一些事是一定要做的,你在我的身边真的会拖累到我。” 赵雨沉默了一阵,终于抬起头来道:“赵雨谨尊兄长之命!只是也请兄长答应小雨,日后一定要在夷州与小雨重逢!” 6仁笑了笑,向赵雨伸出了右手小指:“懂什么是拉勾启誓吗?” “……”在这个当口来这个,赵雨当场就被闹了个哭笑不得,微嗔道:“兄长,小雨不是三岁孩童!” 话虽如此,赵雨还是伸出了右手小指,与6仁的小指勾到了一起…… ―――――― 次日天明,6仁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赵雨和二十个6氏子弟给“轰”上了路,自己则领着那五百曹兵慢慢悠悠的向许昌前进。 人躺在车中,6仁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心中则在暗道:“曹阿瞒啊曹阿瞒,你明明有过人的识人之能,也不是真的就没有容人之量,为什么在我这里就要犯这么大的糊涂?是因为你看到了我身上带着的后世科技对这个时代的价值了吗?可是以你的识人之能,怎么就没有看出我是个会自动消失在这个世间的人呢?应该说是你的多疑之心在作怪,还是应该说是有别的什么?本来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来一个‘人间蒸’,可是现在……这都是你逼我的!” 想着想着,6仁的指尖传来了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待着的轻微震动…… (昨天周一,例行加班,没来得及更新……今日近七千字,应该算补上了一些吧?最多再有三回,第一卷就完全结束,潜水党们出来冒泡支持一下!顺便再说一下,瓶子在《求生改》第一卷完结之后要暂时休笔一个月,一则是休息一下,二则为开新书备稿。新书暂名为《星河二世祖――我意逍遥》,大致的主题是一个从家族中逃婚出来的二世祖如何在近未来的宇宙探索时代里鬼混的故事。不过书名瓶子还不是很满意,有兴趣的朋友能不能在《求生改》的书评区里给个建议?就这样了,瓶子得去上班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五十二回 明言将行 汉,建安五年年末,腊月二十七,许昌。 马上就是正月新年,各家各户都在忙着做过大年的准备。要说过年本来就是件令人开心的事,而不久前曹操在官渡大败袁绍的消息传回许昌时,又为许昌周边的人们凭添了几分喜意——袁绍被打败就味意着其兵马无法越河南下,而袁绍无法南下也就意味着战火不会烧大家的家门口来。诸如许昌、颍川这些地区在这数年中好不容易才重建并渐渐的繁荣起来,人们的生活才刚刚安定上一些,实在是经不住再一次的战火席卷。现在能免于战火,人们又怎么会不开心? 天将近午,几分午后的暖阳照在人们身上,暖得人忍不住想闭上双眼小小的打个瞌睡,睡个舒舒服服的午觉。而此刻的许昌北门,那队门卒里已经有好几个士卒打起了哈欠,但仍强打精神警视着来往进出许昌的人流。 “嗯?站住!你是什么人!?” 某个门卒的喝止声惊醒了其他门卒的瞌睡,一齐望去时,只见那门卒横戈拦住了一个行人。再看这位低着头准备进城的行人身上的衣着虽然还算光鲜,但却着实有些凌乱不堪,而且他的长并没有扎起鬃,只是用一条丝带很是随意的在脊背处束起了一条马尾,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不伦不类……或者应该说在门卒看来,这位行人身上光鲜的衣着却要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悄悄进城,那他身上的衣服搞不好就是偷来的,毕竟凌乱得太不像样子了点,简直就和胡乱套在身上的差不多。 被门卒拦住的行人沉默了片刻,忽然在门卒的连声喝问中缓缓的抬起了头来,紧锁起了双眉阴沉着脸,声音却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道:“这么大声音干嘛?你们都是新兵门卒吗?怎么没一个认识我的?” 那门卒闻言当场楞住,上上下下仔细的打晾了一番这位行人之后呀然道:“6、6仆射!?怎、怎么您这、这……” 6仁一伸手揽住了门卒的肩头,微微淡笑道:“我这是刚从官渡前线回来……前些天病了,这几天的身体才恢复过来。你们都知道我是无酒无女则不欢的人,前天走到前面村庄里的时候老毛病犯了,就沽了些酒、找了几个女孩子陪我,后来嘛……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那五百护送我的军士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没办法,这几十里路只好自己走回来了。哎,这两天有没有从官渡回来的军兵入城?” “……”门卒哑然,心说咱们这位6仆射的嗜酒风流、放荡不羁外加不治行检还真是有够名副其实的,病刚好就急着去喝酒找女人,还居然玩到把自己的护卫士卒都给弄丢了的程度。不过这些事生在6仁的身上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门卒陪着6仁嘿嘿嘿的傻笑了几声便回应道:“昨日午后的确是有两百来个弟兄急急忙忙的赶入城中,好像是说在急着找6仆射您呐。具体怎么样小人也不知道,只听说荀令君问过那些士卒当日您做了些什么之后也没派人去四下寻找,还说您如果要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不会回来的话再怎么找也找不到。” 6仁听过之后又淡淡的笑了笑,心中暗道:“看来在我想离开曹营的事上,荀彧要远比曹操、老郭他们淡定得多……五百士卒只有两百赶到了许昌,那另外的三百人里肯定有人赶回官渡去报知曹操。差不多就先这样吧,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做,老曹他在没有打下黎阳稳固黄河一带的阵线之前也不会为了我马上就赶回来,那这些天我正好把一些收尾的事做一做。” 一念至此,6仁便召过门卒什长,从厩棚里调了一匹马出来,骑上去之后慢悠悠的往尚书府衙晃去。晃至衙门前翻身下马,那些个门人却也和先前的门卒一样,瞪大了双眼望定了6仁且哑然无语。6仁随意的笑了笑,把手中的马鞭顺手扔给了某个门人便大步入衙。等进到衙中向荀彧、陈群二人各自礼罢,荀彧看了看6仁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开口劝诫道:“义浩,你平日里不治行检、放荡不羁,我都懒得多说你什么,至少你来衙中理事的时候还像个样子。可是你现在……义浩啊,府衙毕竟是官家庄重之所,你实不应如此儿戏!” 6仁扫了眼荀彧,又扫了一眼另一边皱紧了双眉且扭过了头去的陈群,笑了笑之后背靠着梁柱坐到了地板上,摇头笑道:“荀公、长文,我时日已然不多,让我再放荡一点有什么关系?说真的,本来我是不想再回来的,可是考虑到按律在职之人若下落不明仍尚需百日方可重任一事难免会荒误到政务,所以我才回来和荀公你打个招呼。我一入许都就直奔府衙而来,因此我还没有回过府坻,我的印绶就还没取来。今日已倦,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一早,我自会把印绶来此纳还。” 荀彧与陈群一齐楞住,半晌过去荀彧才沉声问道:“你就这样走?主公可曾应允?” 6仁活动了一下筋骨,摇头笑道:“还没有呢!我也是前些天人在病卧的昏睡之中突然顿悟了之后才决意就此离去的。反正曹公曾经答应过我,我要走的话他不会拦我……” 一旁的陈群终于强忍不住,振声斥责6仁道:“6仆射——你身为尚书仆射乃官之师长,行事怎可如此儿戏!?” 6仁呵呵一笑:“我一向就是这么个人,霸着尚书仆射一职本来就不称职。你说尚书仆射乃官之师长,我也一样是这么想的。可是我这个身为官之师长的人,一天到晚的醉卧酒乡、戏女而眠,岂不是会带坏许许多多的人?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早走早好,省得留下一世骂名。” 陈群大怒,刚想起身去与6仁理论一番,荀彧却急忙挥手止住了陈群,转而又向6仁道:“义浩,不管怎么说,你就这样走始终还是不太好吧?” 6仁扭头望向了屋外的天空,轻轻的叹了口气,却搬出了几句经典台词:“无所谓好或不好,人生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不过一瞬。唯有天道永恒,千古不变……” “……”荀彧与陈群对望了一眼,各自无语。他们哪里会想得到6仁这会儿会扯出几句道家理论出来? 6仁回过头来望了二人一阵,再次的微笑道:“我刚才说的话,在字意上不是很难懂吧?不过真的想要心中顿悟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这样吧,我先回府去了,毕竟我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要处理完了之后才能安心的离开。” 没有理会二人,6仁翻身而起便欲离去。荀彧见状急唤道:“义浩!!” 6仁没有回身,只是用背影向厅中二人道:“怎么荀公你想拦我吗?我只说一句,我如果真的要走,没有人可以拦得住我。共事多年,大家现在好聚好散,别最后扯破面皮,ok?” “……喔刻?” 你说荀彧和陈群哪里会知道什么是“ok”?略一犹豫,6仁已经走到了房门前,忽然又转回身来向二人道:“本来我是想毁掉我留在府衙这里的那些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候的东西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留给你们吧,反正留在这里的其实也并不多,而且都是些兴教利民的东西。” 荀彧与陈群大吃一惊:“义浩你……” 6仁直接就打断了二人的话道:“长文,你日后能位列三公,为当世之能臣,人所难及。到是荀公你嘛……我实在不便多说,荀公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荀、陈二人再惊,但未及问话,6仁已经大步离去。荀彧与陈群无言的对望了许久,荀彧只能摇头长叹,陈群却眼珠转了几转,心中暗暗的定下了主意…… —————— 许昌,6府。 6仁回到府坻时,诸如蔡琰、糜贞、6兰这些6仁身边的亲近之人,早就已经按6仁那时的要求早早的离去了,府中剩下的不过是一些寻常的佣人与侍婢。6仁先去了一趟野丫头6兰的卧房,从房中暗格中取出了治粟都尉与尚书仆射的印绶,同时还找到了事先与赵雨约定好所留下的书信。看过之后,6仁轻轻的点了点头,再出房去唤来了府中的执事管家,让执事把府中现有的仆役、侍婢全部都到大厅这里来集合。 集合之后也没什么大事,6仁就是告诉这些人说自己要弃官而去,然后就把府中剩下的钱粮细软分给了这些人,让这些人拿了东西就各自离去。一众人等固然是惊愕无比却也不敢怠慢,在这些人看来天晓得是6仁惹出了什么大祸以至如此,那还不赶紧分了分东西就各自消失? 办完了这些事天可就黑下来了。6仁这时来到了自己的书房,自己动手点亮了灯火之后环顾了一下书房中过千卷的各类竹简与纸张书籍,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先前在人前强装出来的洒脱不羁也先扔去了一边,缓缓的在:“五年,自建安元年时起在这里住下,到现在差不多快五年了。这五年里多生了多少事?真到要走的时候,却忽然真有点舍不得的感觉……五年,这里也是我的一个家啊!” 随手摊开了桌上的白纸再提起了笔,6仁想最后在这里再写点什么,只是对着桌上的白纸,6仁却什么都写不出来。呆楞了许久之后6仁只能摇了摇头,把笔挂回了笔架之上,站到了窗前望着天空中的弧月呆。 了一会儿的呆,6仁猛然听见书房中好像有什么轻微的响动,好奇之下便取过了一盏小灯寻声而去。很快,6仁就现了躲在某个书架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张氏张春华……不过在张春华刻意的隐瞒之下,6仁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张春华的名子,所以一直都是直呼张氏。 “张氏你在这里干什么?方才在前厅的时候,我不是让你们拿了钱粮细软就赶紧离开的吗?” 张春华慌忙跪下道:“妾、妾身当日奉蔡主母之命,留于此间看护典籍。今、今日忽闻6仆射要妾身离去,一时心中不舍这些曾与蔡主母倾注心血整理而成的典籍,故、故来此感叹一番,权作话别……” “……”6仁沉默了一会儿,又环顾了一眼书房中的各类:“自己曾倾注了心血而成的东西,不管是谁都会有不舍之情。你是如此,我又何尝不是一样?只是再不舍得也得舍得……好了,你也该话别完了吧?快些走吧,不然你沾上了什么杀身之祸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里的这些东西我也是不打算再留给谁的了……” 张春华楞了一下,略一探头便现书房门前的地板上摆放着数个皮囊,而且因为张春华曾间接的参与过6仁试制易燃性鱼油的事,所以一眼就看出那几个皮囊里装的是易燃性的鱼油。当下张春华便大吃一惊,急忙又向6仁跪倒哭求道:“6仆射,不可以烧啊!这里、这里的典籍都是、都是……” 6仁冷冷的望了张春华一眼,摇头道:“我知道这里的典籍记载着的大多是世间未传之秘,但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把这些东西留下来便宜曹操!哼——他曾说‘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而他也确实对我这样做了,那我又为什么不能负他?你快走吧,不该你管的事,你最好不要去管!” 张氏急坏了,急忙起身攀住了6仁的手臂:“6仆射,你不能……” 寒光一闪,6仁的手中多出了一柄锋利的匕,悄无声息的抵在了张氏的颈间,语气亦如这匕一般冰冷而锐利:“你别逼我,我不想对女人动手!但如果你真的舍不得这里的典籍的话,那我可以让你留在这里与这些典籍陪葬!” 张氏被惊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张氏只能小小心心的回应道:“妾、妾身这就走……” 6仁缓缓的收回了匕,转回身去拾起了一袋鱼油,冷冷的向张氏甩下一句话:“快滚!” 张氏此刻哪里还敢多说什么?慌慌张张的逃离了书房。临出院门的那一刻,张氏回转过身望了书房中正在浇洒鱼油的6仁一眼,心中惊愕无比的暗道:“他、他真的是6仁?怎么好好的突然变成了这样?不行,我得赶快去找仲达!” 不提张春华是如何惊惶失措的离去,只说6仁用鱼油把书房内外浇了个遍之后就静静的站到了书房门口。火折子虽然已经执在手中,但6仁没有马上就点火,而是又呆呆的望了这书房一阵,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去。片刻之后,6仁重又抬起头来,但目光中已带出了几分冰冷的刚毅。用力的打着了火折子,6仁倒退了几步,最后将火折子向书房中用力的一扔…… 火燃起得很快,而6府此刻除了6仁之外再无甚人丁,所以这火势在无人压制之下很快就席卷了整个书房。6仁站在院中静静的看着这场已经在向其他各院漫延的大火,直到耳边传来了城中巡夜士卒的警锣声,6仁才转过身去,渐渐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算算时间,曹阿瞒是不是也该踏上归途了?那我今天做了这些事,曹操闻讯之后多半会连夜赶回来吧?我还得去一个地方,好把曹操引到我所指定的地方去……就是不知道曹操到时敢不敢来见我呢?” (潜水党出来冒泡!明天卷一的最终回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五十三回 计请曹瞒 夜幕下的许昌,抚幼义舍。 抚幼义舍在许昌城城西,6仁的尚书仆射府坻却是在许昌城东,两地之间相距了大概有个七、八里地。不过距离虽说有那么点的远,但在这深夜之中,巡夜士卒们的火警锣声响起的时候,抚幼义舍中的丁夫人还是很快就知道了是6仁的府坻失了火。 提起抚幼义舍,许昌城中的人几乎都知道这所专门收留在战火中失去了双亲的孤幼的义舍与6仁的关系极深,甚至可以说没有6仁就没有现在的抚幼义舍。而现任的抚幼义舍舍主丁夫人,原本虽然是曹操的正室夫人,但由于6仁、婉儿、曹昂之间那乱七八糟的关系的缘故,与6仁的关系亦非比一般。说得再直白一点,丁夫人是把6仁与婉儿都视作了自己的亲子,而随着曹昂与婉儿的先后故去,丁夫人心中看得最重的孩子就只剩下了6仁一个。现在突然听说6仁的府坻失了火,丁夫人心里一急,马上就召集起了抚幼义舍中的工作人员与几十个年岁较长的少年,派他们赶往6仁的府坻去救火救人。 近百个“消防队员”派将了出去,而在抚幼义舍的敝开的大门前,丁夫人正焦心不已的来回的转着圈,嘴里则不停的呐呐自语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我身边的孩子一个个都这么命苦?昂儿早年因为他(指曹操)的过失而屈死在了宛城,不久前婉儿又被袁尚给害死,怎么现在又轮到仁儿(指6仁)了?苍天在上,求您庇护仁儿吧,他们都只是些心地善良,却又如此可怜的孩子啊!” 丁夫人正来来回回焦急的转着圈,另有一位大概四十多岁的妇人来到了丁夫人的身边出声劝慰道:“丁舍主勿忧,6仆射宅心仁厚,上苍定会庇佑于他,所以6仆射断然不会有事的。” “徐氏,你怎么来了?” 来人却是徐庶与徐康的母亲,不久前在6仁现徐康的时候就特意安排了人请徐母来抚幼义舍做事,一则是找个信得过的人帮一帮丁夫人,二则却也是照顾一下徐母。而徐母早就很敬重6仁的为人,现在自己与其次子徐康都得到了6仁的照顾,又哪里会不乐而从命?还别说,徐母来抚幼的时间虽然短,却因为身上有着与丁夫人较为相近的经历(丁夫人是痛失爱子,徐母则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徐庶的下落),对抚幼义舍里收留的孤幼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而丁夫人与徐母的年纪相仿(徐母大丁夫人几岁),两个人又都是一样的喜欢孩子,所以现在二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的亲密,徐母亦成为了丁夫人的好帮手。(ps一下,找不到徐母本身的姓氏,所以就直接用了徐氏的称呼) 徐母向城东眺望了一眼道:“我与康儿突闻6仆射府中失火一事,就急命康儿带了几个人伴赶去6仆射府上救火。又闻得舍主另差了舍中子弟赶去救援,知道舍主现在定然会心神不宁,故来此劝慰一下舍主而已。” 丁夫人长叹道:“这些孩子怎么都这么命苦啊?想我身边长大成*人且又有些作为的孩子,现在就只剩下了仁儿一人……这孩子自婉儿故去之后来过这里几次,虽然面上没有什么悲伤之意,但我看得出来他只是强压在心底而不落泪而已。细想一下,他自出仕为官以来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实事,可为什么苍天就不能稍稍的降赐下些福缘与他……” 话未说完,6仁的声音忽然飘了过来,接上话道:“可能是老天爷不太喜欢我吧,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仁儿!” 6仁自暗出现出身来,丁夫人惊喜之下几步抢上前去,一把就把6仁给揽入了怀中,泪下时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收住心神,丁夫人才放开了6仁,6仁也望见了徐母,恭敬一礼道:“老夫人想必就是徐康高堂吧?6仁有礼了。” “老身见过6仆射。”徐母赶紧回礼,礼过之后便细细的打晾起了她一直很想见上一面的6仁。 不提徐母如何,丁夫人这时却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道:“仁儿,我知道你是今日午间回到的许都,本来都打算天一放明就让人去请你来抚幼义舍里小坐一下。只是你府中失火,你此刻却为什么会在这里?” 6仁淡淡一笑:“事有凑巧,我因心中烦闷,就去了酒肆饮酒,所以刚好不在府中。丁夫人,我现在又疲惫得紧,却因为家中失火,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能不能让我在这里暂住几日?” 丁夫人摇头叹道:“瞧你这孩子这是说得什么话?抚幼义舍就是你的家!闲话少说,我这命人去给你烧些热水沐浴更衣,你再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看你现在也真的是疲惫到了极点。” 6仁点了点头,一旁的徐母便向丁夫人道:“天幸6仆射无恙,丁舍主也可放心了。老身这就去6仆射府坻那边告知众人,顺便也让康儿与一众义舍子弟早些回来。” 丁夫人点头应允,6仁望了徐母数眼,忽然唤住徐母道:“老夫人,令子元直现在很可能在荆襄一带向水镜先生求学,也请老夫人不必心中挂念。” 徐母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轻轻点头道:“我那逆子早年单好武勇,最后以武犯禁而使得有家难归。如今他能痛改前非、虚心向学,老身无忧矣。6仆射,多谢你告知庶儿下落!” 各自行了一礼,徐母赶去城东报信,6仁则跟着丁夫人进到了义舍之中。义舍中有丁夫人专门留给6仁与婉儿的房间,6仁在房中坐下,轻抚着婉儿以前留在这里的一些东西,不知不觉中眼眶已泛起了潮意。 丁夫人看在眼里,只能轻叹了口气,上前劝慰道:“孩子,苦了你了……” 6仁深吸了口气,缓缓的抬起头望向丁夫人,悄声道:“丁夫人,我和你说句实话吧。府坻的火……其实是我自己放的。” 丁夫人愕然一惊,而6仁便把官渡之战后曹操故意放走袁尚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无奈的摇头道:“我平时是很风流好色,可是我对婉儿如何,丁夫人您是最清楚不过的。婉儿死后,我苦撑在这里,只是想给婉儿报仇,其他的事我几乎都再没想过,可是……我知道,曹公有他自己的鸿图霸业,而他放走袁尚也是在为日后能平定河北作打算。我不是那种分不清事情的大小轻重的人,可是在大仇将报的时候,却生了这样的事,我……” 话到此处,6仁已然哽咽得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丁夫人鼻子一酸,再次的把6仁揽入了怀中,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别再强忍下去了,哭吧,哭出来至少会让你能好过一些。” 轻轻的哽咽之声在慢慢的变大,一直强自压抑了自己也不知有多长时间的6仁,此刻终于再也压抑不住而痛哭了起来。不管怎么样,6仁原本终归只是个很平凡的人,而在这短短的一年之中,在他的身上生了多少的事?爱人的故去、复仇的落空、好友的出卖,还有很多很多,他能够一直咬紧牙关苦撑下来已属不易,而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极限。他现在需要泄、需要痛哭,不然的话只怕他会把他自己给逼疯掉。 看着6仁在痛哭,丁夫人自己也垂泪不已。直到6仁在渐渐止住哭声,丁夫人爱怜的轻抚起了6仁头,轻声道:“孩子,孟德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他自己心中所图功业,他会什么事物都舍得。孩子,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是准备走了吧?走,你应该稍不犹豫的离去,去找寻你自己心中的那片清宁之地。像你这样心地善良的孩子,若是再追随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为了给婉儿报仇,到最后会害的肯定会是你自己。婉儿若地下有知,也不愿看到你如此的。” 6仁收住了哭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目光也渐渐的转变为了刚毅。缓缓的自丁夫人的怀中抬起了头,6仁沉声道:“丁夫人,我的确是已经打算走了。但在走之前,我还有事要做,所以要请你帮帮我。” 丁夫人举袖为6仁轻拭去脸庞上的泪痕,点头轻声道:“说吧,我一定帮你做!” —————— 官渡一战已彻底结束,战果辉煌的曹操大军正踏在归还许昌的路上,只是…… “什么?6义浩已向荀文若明言将去!?是夜其宅失火,6义浩因此受了惊吓病况加重,现在暂居于抚幼义舍中将养身体?” 曹操听完荀彧派来的信使的禀报时,脸色已经变得阴晴不定,而信使又取出了一封加了漆封的信件呈给曹操道:“这是尚书丞陈长文着小人另交于曹公的书信,请曹公过目!” 信件很快就被曹操细细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曹操气得用力一拍桌案,随即向近侍吩咐道:“去备马!另唤张辽、许褚引虎贲,曹休引虎豹骑与孤同行!孤要连夜赶回许都!” 帐中的郭嘉暗中吃了一惊,急忙上前问道:“主公何故如此?” 曹操恨恨的道:“奉孝,孤与你皆失算矣!你我皆以为以义浩对婉儿用情之专,定然会留下来欲手刃袁尚为婉儿复仇,只是没想到义浩人在病中却突然意变,已有离去之意!” 说着曹操又晃了晃陈群送来的密信:“据长文探知,义浩于许都、萌县两地的家眷都已不知所踪!依长文之断,义浩如此孤身一人留于许都,乃是欲令旁人疏而无备之计。之前他于陈留就差赵雨先行回转许都,想必就是令赵雨知会其家眷先行离去。他自己慢悠悠的回许昌,却使得人没有留意到这些事!一直以来从未见过义浩用谋,想不到他真用起谋来,却是如此的诡异难测!” 郭嘉其实早就猜到6仁会有所作动,只不过不愿向曹操说破而已,现在见曹操如此,郭嘉仍旧装起了糊涂:“主公明鉴,义浩身怀奇术,若彼真欲离去,主公就算是急赶回去只怕也为时已晚……” 曹操猛一摆手:“不!义浩虽身怀奇术,但因大病缠身使得他无力而为!不然的话他现在又怎么会暂居于抚幼义舍养病?孤欲留他,就必须在他病愈之前马上赶回许都。若稍延时日,义浩养回些气力,那才是真的再也留之不住矣!他话休说,奉孝你也随孤一起赶回许都去!” 于是乎,接到了消息的曹操连夜带上了郭嘉、张辽、许褚,还有精锐的近卫虎贲与虎豹骑,共计三百余骑,急匆匆的赶回许昌。在这件事上曹操真的很急,因为他很怕,怕6仁会如程昱之前所说的那样,脱离其掌控之后自立门户。就算不自立门户,以6仁现在的名望才干,只怕到哪里都会被其他的诸候任用并委以重任……不管是哪种情况,曹操很可能就会多出一个可能比袁绍都更加强大的对手,这可不是曹操愿意看见的事。而曹操失算就失算在没有想到6仁会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不过说起来,6仁之前病重无力的事,却也使曹操放松了些警惕…… 路上无话,只说曹操数日之后就急赶回了许昌。到了许昌也不及先回一趟家,直接领着这几百人就奔抚幼义舍而去。 进入义舍自然就先撞见了丁夫人,碍着旧日的情面,曹操强压下了急火,沉声向丁夫人道:“好久不见了……你我虽同在许都,却不知已有多久没有见过面吧?” 丁夫人平静的站在廊下向曹操施了一礼,不愠不火的回应道:“你位列三公,权倾天下;我如今却只是一个废放之人,岂敢再期相见?孟德,你是来此寻义浩的吧?” “正是!6义浩何在?” 丁夫人淡淡一笑:“他早就猜到你会来此寻他,所以昨天一早他就走了。但是在临走之前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说你若想寻到他,就去萌县西边的玉石桥,他会在那里和你再见上一面,以作话别。” 曹操楞了一下,满腹狐疑的问道:“此话,可有诈乎?” 丁夫人缓缓的转过了身去,言语中带出了几分叽讽之意:“虚又如何,实又能如何?话我已转告,信不信是孟德你自己的事。不过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一下,义浩这孩子并不是无能无谋之人,且他事事皆已料在你先,若真不想再被你寻到,你又能如之奈何?你若依言而行,或许还能寻到他,但你心中疑虑而不敢一行的话,就再也别想寻到他。” 曹操微微一窒,脑海中回想起了当日6仁怀中的婉儿“白日飞升”的事。略一沉吟,曹操便转身大步出门,喝令道:“去萌县!” 丁夫人静静的目送曹操离去,心中暗道:“孩子,最后的话我帮你带到了,孟德也如你所愿的那样赶去见你……只是你这孩子这样做到底是想干什么?孟德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他若留你不住就定然会痛下杀手,你会有杀身之祸的啊!孩子,千万保重!” —————— 一连赶了这么多的路,曹操等人的马力已乏,于是不得不先回了一趟军营更换马匹。而当曹操赶至南门的时候,却愕然的觉郭嘉跪在南门中央,静静的望向了曹操。 “奉孝,你这是何意?” 郭嘉缓缓的向曹操拱手一礼,言辞恳切的道:“主公,莫要追了……义浩他并非胸中有志之人,而这一年以来生了这么多的事,他心底的苦楚又岂是我等所能明了的?如今他就此离去,嘉敢断言,他为的不过是寻一清宁之所安度余生,再不过问世事如何。哀大莫过于心死,义浩他已是一个心死之人,就请主公放过他吧!” “奉孝——义浩之能如何,你我至今尚未能尽知!彼若有意而为,孤思之亦为之心寒!前番你为孤设计强留于他,不也正是担心义浩会为他人所用吗?” 郭嘉道:“主公,嘉与义浩深交七年,知他绝非有志之人!而想这七年来,他一直视我为兄长,我却几乎没有为他做过些什么,最后甚至为了主公大业而寒了他的心!嘉自知深负于他,现在也只能恳请主公能网开一面,让他最后再过一点舒心清宁的日子,也好让我这个身为兄长的人心中稍去几分愧疚之意。还望主公能看在义浩曾为主公立下诸多功绩的份上,放他离去吧!” 曹操沉吟了片刻,最后却用力的摇了摇头道:“奉孝,义浩此人,孤绝不敢纵!此事再勿多言,亦只当是孤此番有负于汝矣,来日孤定当谢罪!众门卒,将郭祭酒架开!” 一众门卒领命上前,把郭嘉强行的架离了门道,郭嘉虽然着急却也挣脱不开。而曹操在经边郭嘉身边的时候稍稍的带住了一些马势,低下头沉声道:“奉孝,义浩若卒,孤会将其以三公……不,以诸候之礼而葬,孤亦会亲往而哭之。奉孝,孤现在也说一句真心话,若孤是那种有妇人之仁而不计后果如何的人,又怎么能成就不世之业?若真是那种遇事不决之人,你又怎么会追随于孤?” 郭嘉闻言默然,最后只能轻轻的摇了摇头,再不作声。等到曹操一行人渐渐远去,门卒便放开了郭嘉,郭嘉站到了南门前远望向曹操等人的背影,心中暗叹道:“臭小子,我所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你要走就走啊,干嘛还要和主公话什么别?主公现在已经真的动了杀意啊!” (偷偷的汗一个,昨天晚上被要求加班,结果加班加得很晚,回家就倒头大睡。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时间不够啊!本来还想今天写完的,看来得明天收尾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五十四回 戏耍奸雄 许昌城南官道,十里驿亭。 “驭――” 随着曹操突然出的喝止之声,这数百骑都渐渐的带住了马势。再看曹操人在马背上眯眼皱眉的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扭头向侧骑的张辽问道:“文远,在你看来,6义浩既已有弃官悄然离去之意,且又不欲令孤强留于他,那是否会故布疑阵,使孤与彼背道而驰、不得相见?” “这个嘛……”张辽沉思了一阵才迟疑着道:“此事末将亦有些吃不准。不过末将以为,以6义浩之能,兼之又行事在主公之先,若真欲弃官悄然离去,只怕旁人根本就莫可而知。现在他如此作动,很有可能的确是想在临去之前与主公面谈一番,却又怕主公会强留于他,故此事先选好一个地方,先行作好与主公面谈之后的脱身之备。” 张辽的这番话与之前丁夫人所说的话大同小异,曹操听过之后轻轻的点头称是,脑海中也再次的回想起了当日婉儿的尸身是如何在6仁的怀中消失的事,继而便低下头沉吟不语。 这时张辽又细想了一会儿,复又向曹操道:“主公,于此事之上,末将尚有几分担忧。细想一下,主公这数日来会急行至此,似乎都是因为6义浩所设下的一连串的计谋引诱所至。如今主公从骑不过三百,实与轻身而往无异。万一6义浩有何叵测居心……” 曹操举手止住了张辽的话,人也跟着陷入了沉思状态。事实上十汉里的多才有多远?曹操会出城没几里路就停下脚步,也是猛然之中想起了这一节的缘故。毕竟曹操与郭嘉暗中放走袁尚的事其麾下众将虽然毫不知情,但6仁本人却是已经看破了的,那6仁会因此而心生恨意,继而想对曹操施以报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真论起来曹操之前敢把6仁先放回许昌养病而不怕6仁跑掉,主要原因不外有二:一是6仁当时“病”得太重身体虚弱,医者都说6仁要静养百日方能复原,再联系起6仁以往“施用道法”时的情况(有意的误导了曹操与郭嘉等人),使曹操相信6仁现在根本就施用不了什么道法。既然什么道法都用不了,那曹操还怕什么?二是6仁随军出征,其家眷在许昌这里都呆得好好的,使曹操觉得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执下6仁的亲近之人,然后借此来要挟6仁。 只是曹操怎么也没想到,这两条中的第一条,6仁是长久以来刻意装出来的。而第二条,6仁早在官渡之战开打之前就已经在暗中动好了手脚。当然,这也与曹操小看了6仁身边的蔡琰、糜贞的实际能力有关。谁又能想得到糜贞玩商队,竟然能瞒天过海的把那么多人给送走…… 却说曹操沉吟了许久,忽然冷冷的一笑,阴沉着脸心中暗道:“6义浩,你若真的敢对我不利,我却也求之不得!长久以来,我爱惜你的学识才干,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的为我所用,而你若是真心的全力助我,我也定然不会亏待于你。正是因为如此,我始终对你不忍痛下杀手,而且碍着一众幕僚的情面,我也着实不便对你下手。可你却总是想弃我而去……哼!这场事总是这样挂在心头真的很烦!当断不断必遭其害,这次就让你与我来个了断亦无不可!” 一念至此,曹操环顾了一下三百多从骑所携带着的弓弩箭支,轻轻的点了点头。6仁动起手来的确是很骇人,但却并不是没有受过伤,曹操一直都很清楚的记得当初在濮阳的时候,6仁就被田氏家奴射伤过臂腿。而那时的6仁应该说身强体壮、道力十足,现在的6仁却重病缠身、难有其力。要是三百多从骑乱箭其,曹操相信6仁会逃不过被射成只刺猬的命运。 不过曹操仍然不敢太过大意,想了想就准备唤过几个从骑,让他们先回一趟许昌城中,去另调个三、五千的士卒一同赶赴萌县围捕6仁。毕竟6仁手边有两百多6氏子弟,6仁本身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只是曹操的手还没举起来,一旁的许褚却忽然指着不远处的驿亭嗡声嗡气的道:“咦?那不正是6仆射吗?” 曹操猛然一惊,急忙顺着许褚所指之处望去。只见在驿亭之中,有一人昂挺胸的傲然背手而立,神情清冷,目光冷漠的望向了曹操。就这神态,若是套用一个后世的词汇来形容的话,就是“酷”……不过是装、摆出来的那种。而在这个时代会这样做的,可能除了6仁之外,暂时还找不出其他的人来。 曹操怔了片刻,随即在马上扬鞭一指6仁,喝问道:“义浩,何故将行如此之!?” 亭中的6仁稍稍的皱了皱眉头,回应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能不能走近一些?” “……”一众人等尽皆无语。曹操方欲拍马上前,张辽却慌忙一把拦住,压低了声音向曹操道:“主公不可造次!亭中的6义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嗯!?”曹操闻言便凝神向6仁细看了过去。只是这一望,曹操当场便被骇得寒毛都差点竖了起来――6仁的人的确是在亭中,可是整个身躯有些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从曹操所处的位置望过去,6仁是正好挡住了两根亭柱的视线的,可是曹操现在却能透过6仁的身躯,清清楚楚的看见本应被6仁身躯所挡住的亭柱!简单点一句话,6仁现在的样子,就有如一个幻像、一阵清烟,而曹操看清这般景象,下意识的想起了一种事物…… “6义浩!你现在是人还是鬼!?” 6仁似乎是听清了曹操惊骇的喝问声,自顾自的环顾了一下周身后便笑道:“看样子是吓到你们了吧?不过现在是白天,你们有听说过鬼魂会在白天出来的吗?” “……!!!”一众人等尽皆骇然无语。 6仁又笑道:“老曹,走近几步吧,你要是离我太远,你的话我听不见的。” 曹操还没说话,张辽与许褚便已拦在了曹操的马前,都紧张不已的道:“主公不可靠近!需防6仁谋害主公!” 6仁看见了这些人的举动,虽然听不清他们是说些什么,却也猜得出是在怕什么,当下便摇了摇头呵呵笑道:“怎么,还怕我会暗害到谁?那我实话告诉你们,我现在这个样子对你们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幻像,我触碰不到谁,谁也都触碰不到我。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先射个十几二十箭的过来。” 张辽、许褚与那三百从骑可不会客气,当真的都在张弓搭箭准备射向6仁,曹操却稍稍的皱了一下眉,喝止住了众人的举动后策马上前了一些,但仍不敢靠得太近,在大概离6仁有个十几步的地方带住了马,复又向6仁大声问道:“6义浩,孤在这里与你对话,你应该听得清了吧?” 6仁有些无可奈何的摊手耸肩道:“老曹,你这多疑的毛病始终是改不掉啊!也罢,我现在这个样子对你们来说确实是很吓人,老曹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就站在那里和我说话吧,不过你的声音得大点,不然我真的会听不见。” “……”曹操无语了好一阵才问道:“义浩,你现在究竟是人是鬼?” 6仁笑道:“我还没死呢,那我当然是人。你现在所看见的我……还是用你们理解得了的话来说吧,是我出窍的精魄元神。不过说真的,这个道法只能拿来吓唬一下人,亦或是想去哪里游玩身子却不能动的时候可以用一下,其他的功用就半点没有了。” 曹操博览群家的玄幻典籍自然也看过不少,自然知道传说中道家仙法的元灵离躯之术。当下便稍觉释然的点了点头,再问道:“义浩,你现在身在何处?” 6仁道:“怎么丁夫人没有转告给你吗?我在萌县城西的玉石桥。” 曹操道:“你既已有弃孤而去之意,却又想在临去之前与孤面谈,用此元灵出窍之术已然足矣,又为什么敢如此大胆的告诉孤你身在何方?” 6仁哈哈大笑道:“老曹啊,你这是多疑的老毛病又犯了。说起来我正是因为考虑到你的多疑,怕你会出城没多远就想起来我可能是在玩什么花招而不敢来见我,所以专门在这里等你。我道法不精,元灵出窍后其实撑不了太久,话是根本就说不完的。” 曹操疑道:“你的元灵出窍既然撑不了太久,却又为何说专门在这里等候着孤?” 6仁笑道:“这你别管,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知道你有没有回到许都,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我再元灵出窍飘过来见你也就行了。” 曹操道:“为何以前从未见你用过?” 6仁轻轻一叹,低头苦笑道:“老曹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大彻大悟吧?我现在能够这样或许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故意放走袁尚,使我心中苦痛到了极点,继而在病梦中大彻大悟,我可能还领悟不了这些相对来说比较高深的道法。” 曹操愕然了半晌才摇头道:“想不到竟会因我曹孟德之故,促成了一代高人!那6义浩,你现在到底是想怎么样?” 6仁道:“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只是想与你面对面的谈上一番话。” 曹操冷哼道:“哼!孤岂知你是不是设下陷阱欲谋害于我?” 6仁亦笑道:“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老曹,我实话告诉你,陷阱我的确布下了,但我却不会要你的命,因为现在的我还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诛杀袁尚,我想为婉儿报仇的事还是得靠你。还有,我知道你早就对我动了杀意,我现在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如果我冒冒失失的就跑去见你,亦或是不设下些陷阱好让自己能安然脱身,那我不是在找死吗?话我已经说得这么明了,老曹你敢不敢来见我?” 曹操哂笑道:“你以为孤会去见你吗!?” 6仁微微一笑:“老曹你一定会来,因为你有一样东西在我这里,你如果不取回去,只怕对你就会有天大的麻烦。而且我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说不定你赶来见我,还有机会能杀了我呢?” 曹操道:“以你现在的能力,你若真要走谁又能拦得住你?至于你说的东西……又有何物能令孤赶去与你一见?” 6仁撇了撇嘴:“老曹你嘴还真硬,搞得我都有点不敢确定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能让你赶来了。那好吧,回头我把这玩意儿送到刘备那里去。” 曹操心中一紧,面上却冷笑依旧:“是什么东西?” 6仁反背在背后的手转回前面,脸上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曹操惊得险些落马,再细望向6仁的手中所持之物正是那枚传国玉玺!到这会儿曹操却也真的在马背上坐不住了,一扭身便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了亭中,伸手就去抢6仁手中的金镶玉玺。只是6仁在亭中的只是一个幻像,曹操又哪里能触碰得到实体? 虚抓了几下,曹操的呼吸也不自觉的变得粗重了起来,再看看6仁的幻像,曹操压低了声音问道:“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金镶玉玺,于诛杀十常侍的洛阳之乱时丢失,在董卓火烧洛阳时落入了孙坚的手中,后来孙策向袁术时借兵把玉玺抵押给了袁术,袁术败亡时被个叫徐什么的人得到,转手就献给了曹操来谋取官位。当世之人虽然没有什么人知道,但6仁这个后世之人却知道玉玺在曹操的手里。 当下6仁笑了笑,同样低声回应道:“在你府坻的藏宝库里找到的。还别说,这玉玺你藏得真够严的,我花了足足三天的时间才在暗格里找到这东西。老曹,你私藏此物却不送还天子,野心真的不小啊!这件事我也不说破,你来见我,这玉玺我就当面归还,不来的话我就送给别人玩去了。不过这玩意儿似乎也没什么实际的意义,你老曹可能是不会在乎吧?就这样吧,元灵出窍其实很耗费心神,我也就不和你罗嗦太多了。哦对了,最后再和你说一下,你带现在身边的三百从骑来见我的话我不怪你,你总归是朝堂三公、一方诸候,没点人护身是不像话。但如果你现在差人回许昌调集兵马来抓我的话,你就别想再见得到我,我还没有笨到会让你调兵来抓我的地步。还有,你记住你现在有些什么举动是瞒不过我的,稍有不对我就闪人了。该怎么做你自己选择,我只在玉石桥等你等到今夜子时,子时过后恕不奉陪。” “6――义――浩!!” 6仁又笑了笑:“放心吧,我可以对天启誓,我绝对不会要你老曹的性命,刚才我不是也说了吗?你死了的话,谁去帮我诛杀袁尚,为婉儿报仇?我只是想整一整你,出一口你放走袁尚的恶气而已。行了,今夜咱们玉石桥见!” 曹操方欲开口,6仁的幻像已消失不见,曹操伸手空抓了几下却抓不到人,最后只能缓缓的垂下手来。低头沉吟间,曹操的脸色已经变得格外阴沉,背起手在驿亭中来回的转了几圈,曹操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杀意,继而大步出亭翻身上马,扬鞭一指南面喝令道:“去萌县!” 张辽慌忙劝阻道:“主公不可!需防有诈!” 曹操冷哼道:“6义浩傲才恃物,必然轻慢无备!孤若急往赴之攻其不备,他纵有通天之能亦当死于孤手!走――!” 张辽还想说话,曹操已经打马出去了。没办法,张辽、许褚这些人只能纵马追上。而此刻,曹操心中暗道:“6仁――孤到要看看你到底是想耍什么花招!” ―――――― 曹操一行人赶到萌县县城的时候已是初更时分。而一到县城中,曹操就听说6仁在这里的人丁家眷早就已经没了影踪,前几天6仁萌县的府坻也失了场火,现在已是一片残桓断壁。这时曹操也猜出6仁在许昌、萌县的两处府坻的火肯定是6仁自己放的,一时间心头火起,马上就带着一众从骑赶向西面的玉石桥。 将至桥边,张辽总算是苦劝住了曹操,准备先派几个从骑去玉石桥看看情况。只是从骑未,玉石桥那里忽有清幽的笛声传来,旋律温宛平和,却是那曲曹操也颇为喜爱的《凤歌青天》。听闻得此曲,曹操止住了将的从骑,细品了一会儿6仁的笛声之后冷冷笑道:“音律之中并无半分的杀意,到是有几分相邀与讥讽孤之意在其中。若孤如此怯而不往,必为其耻笑矣!” 张辽又欲开口劝阻,曹操却挥了挥手,徐徐的策马而行,不久便来到了玉石桥的桥头。 这座玉石桥是6仁早年开萌县的时候建造的,宽三米,长大概是十六米,桥下的河水并不算很深,但也最深处也有个四、五米,流水并不很急。而6仁此刻就坐在另一边的桥头闭目吹奏着长笛,两边的桥头上各有事先便已点燃的桥灯,似乎就是在等待着曹操的到来。 曹操下马后站到了桥头,为求小心起见并没有往前走,而是静静的等着6仁吹完正在吹奏的一曲。不多时一曲奏罢,6仁缓缓的睁开双眼,望了见那边桥头的曹操,淡淡一笑后抱拳一礼道:“老曹,来了。” 曹操眯起了双眼,仔细的看了6仁一阵,看见了6仁在火光之下的影子,确定这个是6仁的真身之后沉声问道:“义浩,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6仁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老曹你还记得吗?七年前我们在徐州城外的小村,差不多也是这样见面的吧?你带了一大票的人瞪着我,我当时都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曹操道:“事过境迁,当初那个会吓得瘫坐到地上的碌碌小人,时至今日却已是一个敢与孤傲然对立,且令孤心悸不已的人物。” “过奖,不过这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曹操皱眉道:“义浩,适才孤听你笛韵,觉得你对孤并无深恨之意,那你又为何执意要弃孤而去?以你不世之才与胸中学识,若能尽心助孤,日后三公九卿翻掌可得。我知你不以功名为意,独好绝色佳人为伴,你若想要谁,孤都可以给你!你口中的天下三美,文姬与貂婵皆已染指,剩下的中山甄宓,稍迟一些孤便可为你去中山说媒……你还想要谁?江东二乔如何?” 6仁闻言低垂下了头去,喉间传出了阵阵的轻狂笑声,但笑得却有那么点哽咽:“是啊,我如果真的全心全意的帮你,天下间知名或不知名的美女我都可以收入房中,可是……” 说着6仁突然抬起了头,冲着曹操狂吼道:“就算你给我再多的绝色美女又怎么样?天下间与我心心相印、生死与共,能为了我连性命都不要的婉儿只有一个!可是她却成为了你与袁绍之间霸业之争的一个可怜的牺牲品!老曹,你是个一心只想达成心中鸿图霸业的人,为了你的霸业你什么都可以舍弃,所以你是一个根本就不能明白什么是情的人!你根本就不会明白婉儿对我有多么的重要!袁尚害死了我的婉儿,你却为了你的霸业去阻止我为婉儿报仇!是啊,和天下霸业相比起来,我6仁算什么?但是老曹我告诉你,你也不要真的把我6仁当成一个凡事都会逆来顺受没点火气,给点恩惠就会忘了心底苦痛的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寒了我的心,还期望着我会为你出力卖命吗?” 曹操被6仁吼得倒退了一步,继而阴沉着脸怒道:“你本来就没打算为孤尽心出力!” 6仁冷笑道:“可我为你做的事会少吗?是,我一直都打算差不多了就走的,可是我本来也想留下很多很多的东西给你,是你自己逼着我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毁掉了。老曹,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以你的识人之能,会这么的不放心我,你到底是在怕我些什么?我本来只是想带着婉儿悄悄的离开,去过自己逍遥快乐的舒心日子,即便是婉儿死后我的心愿也并没有改变过,你却最终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 曹操道:“你难道不明白自己的身价吗?以你的学识才干,昏庸之辈固不足道,但只要是稍有些志向的诸候谁又会放过你?孤有称霸天下之意,而你若为他人所用,那就意味着孤会遇上多么强大的对手?若是你自己……” 6仁苦笑道:“仅此而已吗?到有几分防范于未燃的意味……” 曹操沉声道:“义浩,孤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随孤回许都去重任旧职!孤可以向你许诺,只要你肯继续追随于孤,就算你空占官职不出半分之力,孤也一样不会为难你半分,还会让你享尽世间荣华富贵、才女佳人!” 6仁摇头笑道:“很诱人的条件,不过今时今日的我,已经没有半点的兴趣了。” “那就怪不得孤了!义浩,孤本来是真的不想杀你的……”曹操恨恨的说完这句话,忽然挥臂喝令道:“放箭!!” 曹操的这三百从骑在路上就已经被曹操授意过,在曹操与6仁交谈的时候,前排的人挡住后排的人,掩蔽后排的人张弓搭箭瞄准。而正如曹操所料,6仁在与曹操交谈的时候没有留意到这些从骑在夜色下的举动,曹操也看准了时机,猛然喝令众人放箭,务求尽快的把6仁给射成刺猬。 数百支箭齐刷刷的射向了6仁,而6仁以前虽然出过手,也打得人心惊胆战,但他却并不是金刚不坏之躯,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不少。此刻几百支箭一齐射向了毫无防备的6仁,曹操的嘴角也挂上了阴沉的冷笑,似乎是曹操已经看到死神向6仁伸出了招魂之手…… 突然之间,夜色中闪出了一条秀丽的身影,妙曼之极的挡在了6仁的身前。一双纤美玉臂平举之处,忽然立起了一道散出幽幽蓝光,看似有形却又无形一般的半球形护壁。那数百支箭射在这蓝光护壁上暴出了一阵的叮当乱响,却并无一支能透壁而过。 曹操与一众从骑大惊失色,他们又何曾见到过这般景像?而最重要的是忽然出现在6仁身前的这个人。曹操细看过去,望见了那熟悉的清秀瑞丽的面庞,清美柔和的曲线,还有那一身水兰色的仕女宫装…… “你、你是婉儿!!!” 6仁上前了几步,站到了婉儿的身边……其实是躲进了半球形护壁的中央啦!扭头望了望身边的婉儿,6仁复又向曹操淡淡一笑:“老曹,是不是吓坏了?” 曹操人在骇然之下倒退了两步拔剑出鞘,摆出了守势并向6仁紧张的道:“婉儿、婉儿不是已经死了吗?” 6仁道:“没错,婉儿是死了,而她……确切的说,她并不是我的那个婉儿。先不提这个,我说老曹啊,我应该说你精明好,还是应该说你又犯了糊涂才好?没错,我6仁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我也会受伤生病,而且现在的我是再也施展不出什么战斗系的道法。但我敢邀你来此,当然是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一直想杀我却又舍不得杀的,以为我不清楚吗?我6仁论计策谋略的确比不上你老曹,但我若真要有心自保却不是什么难事。” “你、你……”曹操已经惊得说不出什么话来了,而那三百从骑见状纷纷上前,准备护住曹操再说。至于桥那边的6仁……老实说没人敢过去,再说玉石桥不过三米宽,马又能过去几匹?挤一挤的话诂计就得掉桥下面去了。 6仁见状很是邪恶的笑了笑,探手入怀摸出了一件东西戴到了眼上,却是一架后世的墨镜。当然,曹操等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再看6仁也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一个小袋子,摸出了里面的几个小球之后随手就向桥那头的曹操等人扔了过去。 “小心!” 曹操等人一齐惊呼出声,齐刷刷的向后倒退,也都瞪大了双眼以防不测。只是他们这一瞪大双眼却正中了6仁的下怀…… 嘭――嘭――嘭…… 随着6仁扔出来的小球着地时的声响,曹操等人的身边突然暴出了一团又一团刺眼之极的眩目白光。偏赶上曹操等人一个二个双眼都瞪得圆溜溜的,这些刺眼之极的白光自然就尽收了其眼中,结果便是三百多人外带马匹全都惨叫连连,捂住双眼而不慎坠马的人也不在少数。 幸好这白光只是刺眼,会令人暂时性的失明,没过多久曹操等人也就慢慢的回复了过来。再望向6仁与婉儿时,曹操却惊愕的觉6仁与婉儿并没有借着众人暂时失明的这个绝佳的空档逃离。正相反,他们二人站到了桥中央的位置,与曹操等人反而还靠近了一些。此外,6仁与婉儿的手上各多出了一把弩……对曹操等人而言十分奇特的弩,因为这两架弩竟然没有弩翼! 不过现在似乎没时间给曹操他们细想,因为6仁与婉儿已经把手中的弩平对向了曹操他们。众人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却已来不及闪躲,6仁与婉儿手中的奇弩已经连续不停而且度极的的射出了一道又一道幽幽绿光。 奇弩射出的幽幽绿光没有半点的声响的射在了曹操等人的身上,结果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三百多人就纷纷栽到在了地上。而6仁与婉儿就这么一路扫射过去,没有人能近到他们的身边一步,也没有人能射过这既快又密集的绿光,他们身上的盔甲在这绿光的面前也形同虚设。 再看6仁与婉儿把曹操这三百多人尽数放倒后步入了人堆之中。不知是不是不放心的缘故,他们在每个人的身上都补了几下,这落在一般人的眼中,或许都会说他们残忍了。而6仁找到了曹操,气恨之下将弩……哦算了,都该知道这是枪支了。枪口对准了曹操的屁股扣动了扳机。 “哇呀呀呀呀……你个死老曹,我现在没能力去杀袁尚,所以不能杀你!可是不狠狠的教训你一顿,老子tmd的咽不下这口气!” 正在疯狂的泄,婉儿却在一旁出声提醒道:“主人,别这样,枪里已经没能量了。” 6仁长长的吁了口气,把枪交还给了婉儿道:“雪莉,我们动手做后面的事吧。” 雪莉?原来这个“婉儿”并不是婉儿。 雪莉点了点头,和6仁一起把曹操给抬到了玉石桥的中央。雪莉摸出了一枚注射器,扎到了曹操的手臂静脉上。 过不多时,曹操幽幽的醒来,手捂着额头呻吟道:“哎啊……好痛!嗯!?” 很快曹操就回过了神来,惊望向离自己有五、六步远的6仁与雪莉。再看雪莉的枪口对准了曹操,以防备曹操会有什么举动,6仁则向曹操嬉虐的笑道:“老曹,我一开始就和你打过了招呼,我是不会要你的命的,方才的‘光箭’只是会让人昏迷上几个时辰而已。当然,我们如果想让谁先醒过来也是可以的。” 曹操的剑早就被扔去了一边,而曹操现在在玉石桥的中央,又被雪莉的枪口指着,跑也是跑不掉的。一念至此,曹操沉声问道:“那你到底是想干嘛?” 6仁笑道:“我只是想让你牢牢的记住,我6仁火,就绝对的非同小可!虽说为了婉儿的仇我不能杀你,但我整一整你,让你出些丑态却还是可以的。老曹,你下令放箭的时候你就犯了糊涂,你说你不愿杀我?你要搞清楚,是我不愿杀你!” 曹操这会儿气归气,却真不敢有什么动作。而这会儿曹操的屁股上传来了一阵阵火辣辣的剧痛,曹操也只能咬牙强忍,不愿在6仁的面前露出什么丑态。 6仁又笑了笑,问道:“老曹,你会游泳吗?” 曹操愕然。 6仁笑道:“说真的,我与你相识七年,好像真没听说过你玩过水的。还好,东西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雪莉,动手!” “雪莉?她不是婉儿吗?” 曹操正不解间,雪莉忽然把枪扔给了6仁再抢前两步,一翻手就抓住了曹操的腰带,接着便把曹操举过了头顶。曹操这是刚从昏迷状态中醒过来没一会儿,身体还有些不听使唤,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不过对比起这个,曹操更吃惊的是这个身躯秀弱柔纤的小女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要知道曹操身上顶盔戴甲的,少说也有个八十公斤左右,一般的青壮男子都不见得能举得起来,这小女生却显得毫不费力一般,那能不惊人? 却见雪莉举着曹操与6仁一同走到了桥那头,6仁则扛着枪嘿嘿嘿的奸笑了几声,摸出了个小方盒子再轻轻一按…… 轰――轰―― 几声巨响过后,曹操的脸被惊得煞白无比,因为那玉石桥的主桥体已经成为了一块块的碎石落入河中。 “七、七星禁咒!!” 6仁抬头望向曹操,嬉笑道:“哟,老曹你还记得啊?好了,现在该送你下河了!” “啊!?” 雪莉站到了剩下的桥头那里,轻描淡写的将曹操往河中扔了下去。 扑通―― 曹操还真不会水,在水中拼命的扑腾着,急唤道:“6仁,你又说不会杀我!我不识水性!” “老曹,抓住了!” 嗖的一声,一个足有一米多直径的橡皮救生圈扔到了曹操的手边,不识水性的曹操哪有时间多想,费了半天的力总算套到了自己的身上,接着便趴在圈沿上喘起了粗气。 6仁嬉虐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冬寒未去,春水极冷。老曹,早点扑腾上岸去吧!那边桥头四尺处有个断树桩,玉玺就埋在下面。我走了!老曹,咱们后会有期!” ―――――― 天将平明,张辽、许褚等人也都一一醒来,一醒来便急着寻找曹操。不过曹操并不难找,就坐在那断树桩那里捧着玉玺盒呆。不过呆归呆,曹操全身上下都湿潞潞的,人也在不停的打着寒颤。 “主公!末将未能以护主公周全,罪该万死!” 曹操摆了摆手,牙齿都在打着颤:“起、起来吧,孤、孤不怪你们。” “快、快生火给主公去寒!” 火把点起,曹操坐在火边总算是好过了一些,人却又望着玉玺盒起了呆。张辽与许褚沉默了一下便上前道:“主公,6仁小儿着实可恶,且容我等带领……” 曹操再次摆手:“不必了,彼毁桥便是欲令孤追之不上……不要去追他。他若真的有心,孤与汝等早已是一具尸身。而且以他之能,孤料想汝等也追之不上……” 言罢,曹操也没理会张辽他们,披着刚刚烤干的外衣望向了断桥的那边,忽然厉声喝骂道:“6仁!尔若不死,孤不得安矣!!” (暴汗!还是没能赶上时间。不过这一回有近万字,也够了吧?明天还得补上一段卷一的尾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一 人在曹营心不在 卷一 第二百五十五回 卷一尾声 时间是6仁与雪莉把曹操扔入河中的两个来小时之后。 星空之下,6仁与雪莉同乘在一块外形有些类似于冲浪板的飞行器上,在离地面约有一百多米的高空疾飞行。正飞行间,这飞行器忽然响起了嘀嘀嘀的警报声,坐在前面的雪莉低头望了一眼飞行器的刻度表,扭回头向6仁道:“主人,我们得降落了,反重力翔板的电力不足。” 过不多时,翔板徐徐的降落到了一片旷野平原之上。等二人的脚都踏实了地面,6仁便赶紧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呵呵笑道:“这反重力翔板可真够刺激的!我刚才都在想,如果是一个人踩在上面腾空疾飞的话,可能真会有点玄幻故事里剑仙御剑飞行的感觉……不过就是冷了点!哎雪莉啊,你不是说这反重力翔板在满电的情况下可以飞行五个小时的吗?怎么才两个小时多些就没电了?是不是你今天白天的时候忘了充电啊?” 雪莉摇了摇头:“白天我去十里驿亭遥控与回收那块全息通信器的时候是用了一下,不过我赶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太阳光线能量还很充足,电我是充满了的。现在主人和我只飞了两小时十四分就电力不足,主要是因为重。” “重?” 雪莉解释道:“这种反重力翔板在前任主人的母星是一种单人性的民用交通工具,正常情况下的载重极限是9o公斤左右。主人你的体重是67公斤,我的体重是48公斤,二人同载就已经重了25公斤。”说着雪莉又指了指翔板尾部的置物箱:“此外我按主人的要求,带来的这些东西虽然已经消耗掉了一些,但仍有23公斤重,再加上主人自己带上的一些东西,实际重在5o公斤以上,所以翔板的电力消耗也因此翻了一倍有余。” 6仁微笑着伸手抓了抓头:“好了雪莉,我又没怪你,你不用解释得这么详细。哎对了,我们从起飞到现在已经飞了有多远?” 雪莉道:“从玉石桥那里起飞算起,我们已经向东飞行了三百余公里。” 6仁吓一跳:“我汗!我只顾着刺激痛快,却没注意一下就飞出了这么多路。15o公里的时,真的是在狂飚了……不过也好,3oo公里折合72o多汉里,曹操就算是用追袭刘备到长坂坡时的‘轻骑一夜疾行三百余里’,没有个两天左右也别想赶到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 雪莉正在转接翔板的光能蓄电装置,听见6仁的笑之后微笑道:“主人,从这里的空气湿度上来看,明天这片地区会是个光能充足的大晴天,相信天亮之后最多只要四到五个小时就可以给翔板充满电。而在这个时代,6地上最快的交通工具还只有畜力的马匹,正常时最多不过4o至5o公里左右,再说马匹终归是生物,连着跑几个小时就没有了力气需要休息,所以那个曹操是肯定追不上主人的。” 6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后摸出了一份地图,一边检算着比例一边心中暗道:“我应该是飞到了芒砀山附近。明天翔板充好电之后天一黑就起飞,两个小时之内应该可以赶到琅琊。说不定文姬、糜贞她们这会儿还没上船出……” 雪莉正在支起野营用的帐篷,回头望了一眼6仁便道:“主人,你手上的是后世的地图。” 6仁道:“我知道,但主体上的差距不会太大。” 雪莉应了一声,又生起了一堆篝火,与6仁一起坐到了火边烤起了食物。正烤着,雪莉觉6仁一手支着头,傻楞楞的望定了自己,再环顾一下自身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便好奇的问道:“主人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6仁闻言笑了笑,向雪莉招了招手道:“雪莉,坐过来。” 雪莉依言坐到了6仁的身边,6仁则一探手把雪莉抱入了怀中,闭目轻叹道:“虽说明明知道你不是婉儿,可还是忍不住要这样做……权当是画饼充饥吧。” 雪莉在6仁的怀中抬起头,好奇的问道:“主人当时要雪莉传送到这里来帮忙,却又为什么要雪莉整容成婉儿的样子?是雪莉原先的外形主人不喜欢吗?” 6仁轻抚着雪莉的秀,沉吟道:“有两个原因。第一主要是为了吓住曹操,乱掉他的心神,使他不能够作出正确的判断……他老曹可不是一般人。按照我的计划,昨天在桥头的时候你如果是以原先的样子露面,以曹操敢拼的性格很可能会命令其麾下的从骑来个强行突击。我们只有两个人,你受传送器能量的限制带来的东西不多,又因为我不想杀曹操的缘故带的武器都是非杀伤性的,万一真的硬碰起来诂计我们就只能提前炸桥逃离,后面的事就做不了了。但是他如果看见了一个已经死去了很久的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再怎么样他都会有一段很惊愕的时间给我们缓冲。” “哦!那第二呢?” 6仁又抱紧了雪莉几分,摇头笑道:“会有几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身边?可是婉儿死了,我让你这个样子过来就是想找个替代品来安慰一下自己。还好,你是没有我们人类**的半生化半机械体,不然我这话说出来其实是很伤人心的。” 雪莉作为生化女仆不懂这个,茫茫然的摇了摇头后道:“主人,这次雪莉传送过来并带了主人要求的东西,已经耗尽了月背基地里先前所积蓄下来的可以动用的能源……” 6仁猛的一拍脑门:“对哦!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忙着布局,我和你也一直是分头行事的,我都没问过你这方面的事!雪莉,基地那里没问题吧?” 雪莉道:“基地没问题的。一年前我就彻底修好了基地的自动化自我维护系统,而我这次传送过来虽然因为多携带了三十公斤主人所要求的东西而耗尽了先前积蓄下来的能源,但都是可动用的机动能源,常规的基地运作与维护性能源并没有动用,主电脑也会保持一个月一次的时空通讯。只是主人,这次我们想回去的话,需要有七年的时间让基地积蓄能源才行。” “又是七年……”6仁撇了撇嘴,继而抬头望向星空,忽然笑道:“七年就七年吧,反正我临时让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作好了这样的打算的。而且算过去,现在已经是建安六年,我想在七年之后的建安十三年,赤壁之战可能还是会如期的打起来。三国史中最有名的几场战役中的官渡之战我已经亲身经历过了,那赤壁之战再参与一下也不无不可!” 雪莉道:“主人,你现在似乎并不是很想回去吧?” 6仁点了点头:“是啊,事过境迁,我的心态现在也有所改变。我现在清楚一件事,就是我绝对不可以甩甩手就一走了之,因为在这个平行时空里,很多人都把他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我是男子汉,不可以逃避自己必须要背负起来的责任与义务。而且如果可行的话,我还是想亲手杀了袁尚为婉儿报仇。” 雪莉道:“主人,你既然是想杀掉袁尚复仇,那我们现在是不是改道去河北邺城暗杀袁尚?” 6仁仰头望向天空,沉吟了许久才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想,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以我们现有的条件去河北找他,实在是太冒险了,搞不好还会伤及自身……唉,我叫你来的时候只顾着怎么从曹营安然脱身,怎么去戏弄曹操,却忘了让你带一支远程狙击枪给我。如果先呆在翔板上在空中守着,然后等他出来的时候给他来个一枪暴头,却也能了却我的一桩心愿。” 雪莉迟疑道:“主人,就算我带来了,事情只怕也没那么简单吧?” 6仁苦笑道:“那当然!袁尚再怎么样也是三公之子,袁绍内定的继承人,平时就属于深居简出的宅男,这次在官渡又被我吓得精神分裂,那回到邺城之后多半会比以前更加的极少露面。再说河北邺城又不是我一手设计与营建出来的许昌、萌县,许昌和萌县我熟悉环境,所以可以布下那些局然后捉弄了一番曹操,可河北那边我人生地不熟,想杀袁尚就肯定要先潜伏一段时间好探知他躲在哪里,搞不好还要花时间去掌握他的行踪。可我们带着这些东西在身边的话会有多么的引人注目都可想而知,怎么去潜伏打探?以我的能力不带却又不行,万一一个不留神泄露了自己的身份,袁绍随便派个三、五千的军兵把我们一围……” 雪莉点头道:“的确。之前主人叫我来的时候曾经问过能不能在主人不回基地的情况下补充体能强化剂,可是想补充的话只能是在基地的专用医疗舱里进行全身性的手术才可以。换句话说,主人现在是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人,如果主人是潜伏打探的话,像反重力翔板、枪支这些东西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万一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主人很可能会无法逃脱掉。” 6仁长长的叹了口气,再次仰望向星空:“我承认是我怕死,也希望婉儿的在天之灵不会怪我。再说还有那么多人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我不能轻生的……雪莉,我刚才说的这句话,你会不会觉得是我在为自己的怕死找个官冠冕堂皇的借口?” 雪莉摇头:“我不这么认为,我到认为主人是能够冷静的分析事态,不冲动行事。” 6仁略显苦涩的笑了笑:“不过这个袁尚是肯定会死的,或许我在几年之后,能在曹操攻伐河北的时候找到机会抓住他。不过在这几年里,我要做的却是其他的一些事。” 雪莉道:“主人是想做什么?雪莉能在这个时代帮到主人吗?” 6仁呵呵笑道:“你当然能帮得到我,而且在我的计划里,许多重要的事可能也只有你能帮得到我。” 雪莉用力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件事道:“这几天一直按主人的要求与主人分头行事,有件很重要的事到给忘了。主人你等一下。” 说着雪莉便离开了6仁的怀中,在翔板的置物箱中翻找了一阵找出一个盒子。6仁见状好奇的刚想问,只是一看见雪莉从盒子里取出来的东西就吓得跳了起来道:“雪莉你要干嘛?” 雪莉微觉错愕的看了看手中的注射针管道:“给主人你打针啊!” “别介!我从小就怕打针!再说我又没病,干嘛要打针啊?” “主人,你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身体会慢慢的出现细胞老化的迹象。这是细胞活化剂,能够一定程度上恢复细胞活力,同时延缓衰老。不过这种注射用剂药效有限,想完全的恢复到身体的最佳状态还是得在基地的专用医疗舱里才行。” 6仁稍觉释然:“哦,简单点说就是长生不老药啊……那没话说,给我来一针先。” 像个小孩子一般咬着牙接受完这一针,6仁活动活动了身体之后忽然若有所思的问道:“这种药剂你带来了多少?具体药效如何?” “二十支,现在还有十九支。具体药效……大概是能让人回复并维持在二十岁的状态五年左右,衰老度也会延缓,不过根据受药者的身体状态,在药效时间上会有一定的差距。” “咦――?”6仁摸着下巴望向天空,忽然很恶心的淫笑了起来:“可以让人回复到二十岁的最佳状态啊……嗯嗯嗯,回头就有三个人是一定要陪我一起挨一针的。而且她们回复到了二十岁这个最佳的身体状态嘛……嘿嘿嘿!” 雪莉望见6仁那很恶心+yd的笑容,若有所思的问道:“主人,你现在是不是需要释放一下身体里过多的雄性荷尔蒙?” “咦!?”6仁愕然的望向雪莉,他当然知道“释放过多的雄性荷尔蒙”是什么意思,可是问出这话的是生化人雪莉哎!而且这里又没有其他人的…… 楞了一下之后6仁问道:“你不是没有那方面的功能的吗?” 雪莉道:“前任主人是禁欲主义者,所以没有给我这方面的功能,相关的资料也都加密锁起来了的。不过上次基地事故的时候造成了资料解锁,主人你叫我来的时候我也考虑到主人很可能会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在整换外形的时候顺便改造了一下身体,补足了这方面的功能。不过主人,对我而言这只是一种单纯为主人服务的功能而已,作为生化人的我是没有正常人类的生育能力的。” “……毕竟你不是婉儿,能这样代替婉儿来安慰与满足一下我,足够了……” ―――――― 次日的入夜时分,6仁与雪莉登上了翔板继续赶路。飞翔在夜空之中,雪莉忽然向6仁问道:“主人,我们现在是要赶去哪里?” 6仁道:“徐州琅琊,看看能不能先赶上和文姬、糜贞她们见个面。然后嘛……” 说着6仁忽然放声大笑道:“其实我在叫你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反正这是个平行的时空,我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我本来的时空,那么……既然穿越了,那我就玩个痛快又有何妨?就让我来……把这个时空搅得天翻地覆!!!” 卷一人在曹营心不在终 (终于写完了……好累,瓶子真的很累。这本《求生改》从o9年的九月写起,到现在1o年的五月底,写了有九个多月。明知道是一本不能上架赚钱的书,瓶子却一直坚持写完了第一卷,现在暂时收笔,应该说对得起各位观众了吧? 说实话,瓶子好几次想放弃的,最后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在瓶子看来,这本《求生改》是一本让瓶子的笔风成熟一些的试验品。近观书评,有书友说看书看到哭了三次,瓶子在看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也涌上了一股很欣慰的感觉。赚取书友的眼泪是瓶子的不对,但瓶子认为一个真正完整的故事就因该喜怒哀乐俱全,而不是一味的嘻嘻哈哈、yy+yd。其实也不知有多少次,瓶子想让6仁“虎躯一振”、“王八之气暴”,但最后还是冷静的删除掉了,坚持住了较为写实的这种笔风。 上次也说了,瓶子在完成《求生改》第一卷之后会暂时休笔一个月,一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毕竟一边上班一边写书真的很耗费时间与精力。二就是开始为新书备稿。 七月之前新书会与大家见面的,不过书名还在募集中。主体故事就是一个逃婚的二世祖是如何在近未来的宇宙探索时代鬼混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风格上会以轻松搞笑外加恶搞为主,怕杯具的书友们大可放心去看的啦!书名募集qq号码为841o1719,瓶子每晚两点至三点半在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一回 临江之会 汉,建安八年夏,端午前夕,荆北襄阳城外的某处依江小村。 汉代的荆州,若用现代的地理域名来划分,大致上包括了整个的湖北省与湖南省。而在春秋战国时代,荆州是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国所在地,故此荆州也被称之为楚地,即便是到了汉代,人们在称呼荆州时仍习惯性的称之为“荆楚之地”。 既然是“楚地”,那有两个在历史上很有名的楚人必须得要提一提。第一个是楚庄王,他的事迹也就不用多说了。而另一个在个人身份上虽然不及楚庄王,但是他对后世的实际影响力却远在楚庄王之上,这个人便是屈原。时至今日,人们在端午节吃粽子、赛龙舟的习俗其起源虽说有许多种说法,但流传最广也最为大众所认同的,便是这些习俗是从祭祀屈原的活动中演变而来的。 人嘛,总是习惯于找些偶像来崇拜。荆楚之地既然出了两个这么有名的本土名人,在崇拜与自豪感的驱使下,荆楚之地的人们对这二位名人的祭祀活动从来就不会怠慢半分。而在东汉末年这一时期,刘表接掌荆州之后采取的是对外基本上不闻不问、对内用心展的政策,荆楚之地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远离着战火,百姓们也算是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相对来说要远比其他各州要安定富庶得多了。 此外,刘表本人作为“八俊”之,非常注重文化方面的展,连带着使荆州,特别是以襄阳为中心的地区,人们的文化修养都比较高。在这种氛围之下,人们对有比较有意义的祭祀与节庆也是非常乐衷的。这不,马上就是端午节,这个临江小村里就有十几个村姑齐坐在江岸边上,一边彼此笑闹,一边借着清澈的江水在洗米洗叶扎着粽子。 一众村姑手里都在忙着活,但其中有那么一位却显得与这些村姑格格不入。别的村姑都是在忙着扎好粽子,她却是望定了手中的几片粽叶,许久过去也不动折卷一下。直到一阵微风吹过吹舞起了她的长,她才淡淡的笑了笑,把手中的几片粽叶轻轻的放置到水面上,任由流水把这几片粽叶带走,甚至是沉入江中。而在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那几片粽叶上都写着娟秀的小字,似乎是什么祭词。 忽有人问道:“蔡姐姐,怎么你的粽叶不包粽子啊?” “先人沉江于此,我在叶上写上几祭词,聊表心中敬意罢了。” “哎,蔡姐姐就是和我们这些寻常村姑不一样!你看我们,大字不识得几个,只能做些粗活重活,哪像蔡姐姐诗辞歌赋样样精通,连水镜先生和庞德公的大贤士都赞不绝口呢!而且蔡姐姐这么漂亮,真是看得人眼红呢!哎对了蔡姐姐,我一直都不相信,你……真的已经有二十九岁,快三十了?” 蔡姐姐淡淡一笑:“寿由天与,又怎能欺人?我真的快三十岁了。” “我还是不相信!你看上去和我们差不多,甚至比我们都要年轻!” “是吗?” 这位蔡姐姐又笑了笑,对着清澈的江水细细的打晾起了自己。水面映照出来的是光洁如玉的肌肤,乌黑靓丽的秀,还有一张明眸玉齿、倾国倾城的脸。望了许久,蔡姐姐才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面庞,微笑着心中暗道:“早年我历经沧桑,好不容易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回到中原。本以为青春已逝、芳华不再,却没想到我会碰上了他。而现在的这些,都是他给我的……” 时近端午,天气炎热,这位蔡姐姐身上早已经见了几分薄汗。把手探入水中,指尖传来了一阵阵清冷的感觉,在这炎炎夏日之中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划了几下之后,她忍不住找了一块干净的石面坐下,褪去了脚上的鞋袜,将一双玉足亦探入了水中,享受起了这一份泌心的清凉。 既然有人带头,其他人自然便会有样学样。很快这十几个村姑也都学着蔡姐姐的样把双脚探入水中,甚至还拍打起水花相互嬉闹。蔡姐姐望着这些村姑彼此嬉闹,自己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欣慰而又满足的微笑。 众村姑正嬉闹着,忽有轻轻的马蹄声在告诉这些村姑,有人在朝这边过来。不过这些村姑没当回事,仍在那里笑闹依旧。各位可别以为这些村姑会见人在过来就忙着把脚藏起来,汉唐时期人们的观念其实没有那么的死板,女人们会急着把脚收起来不让人看到那还是在宋代以后并直至清末。再说就算是在宋至清这个时期,临水而居的渔家女子常年光着脚丫子也是例外允许的。不过众女之中,那位蔡姐姐望了一眼那边的来者之后,想了想还是把裙角抛落到水中,盖起了自己的一双玉足。 却见那边的来人大概有十来骑,为一人中等的身材,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样貌给人的感觉忠厚而和蔼,而他的身侧却是一红一黑、威武雄壮的两位大汉。 对这些村姑来说嘛,这一红一黑的这二位有那么点的吓人,惊慌之中刚想各自避开,那为之人见状便急忙唤道:“各位勿惊,我等非是歹人。在下刘备刘玄德,冒然打扰是想向各位问询一下,6义浩6仆射是否闲居与此村中?” 一听说“刘备”这个名子,这些村姑便即松下了口气,刚想开口回话,刘备身边红脸的那位大汉便指着仍坐在江石上泡脚的蔡姐姐向刘备道:“大哥,那不是蔡文姬蔡大家吗?” 刘备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赶紧翻身下马正想赶将过去,蔡琰的声音却先刘备一步飘了过来:“玄德公请止步。蔡琰一时疏懒,颇有些轻狂之举,眼下实不便与玄德公叙礼相见,失礼之处还望玄德公海涵。” 刘备这时也看到了蔡琰浸在水中的长裙,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便在原地向蔡琰拱手一礼道:“既如此,备确实不便叨扰。不过蔡大家既然在此,那备敢问一句,6仆射安在?” 蔡琰淡淡一笑:“我家夫君就在家中小睡,这时也该醒来了吧?玄德公入村寻人问询一下便是。本来应蔡琰带玄德公前去,只是现在……” 刘备连忙摆手道:“无妨无妨,是备失礼在先。啊……备就不打扰蔡大家的雅兴了。” 蔡琰微笑着向刘备等人欠了欠身,再目送刘备一行人策马入村。看看他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蔡琰拖着长裙在江水中走出数步,又回身望了一眼只顾着远望刘备一行人而没有注意到她的村姑,暗中点了点头,抬起左手将左耳的耳坠塞入耳孔之中,右手则执起了颈中项坠凑到嘴边,低声唤道:“义浩,义浩!你睡醒了没有?” 轻唤了数声之后,蔡琰的耳坠中才传来了某个慵懒的声音:“怎么了文姬,我还睡着呢……” “别睡了,快醒醒!刘玄德方才带着关羽、张飞到了这里,这会儿已经往村中去找你了。” “哦,我知道了……嗯!?你说刘备跑来这里找我?” 蔡琰有些好笑的翻了个白眼:“你啊……快去洗漱一下,莫失了礼数。我把手边的东西收拾一下就回来。” “好的好的。哎,张放还没回来吗?” “还没有,不过算算时间应该快了吧。要不我在这里多坐一会儿?说实话,我有点不太想和刘玄德他们碰上面。” “哦,那你注意一点。荆州这地方其实并不是很太平,你今天出去又没有带人在身边。” “我只是在村口江边和众家女子准备端午粽子,又没有走出多远,不会有事的。到是你动作快点,别让人看了笑话。” “哦哦哦,我知道了。那先这样,你也早点回来。” 通话结束,蔡琰放下了耳坠与项坠,伸手撩起了浸在江水中的长裙准备坐回方才的石面上去。忽然江上有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姐姐!文姬姐姐!!” 蔡琰寻声望去,只见江面上有数只楼船正在行驶过来,当先一船的甲板之上,有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正在兴奋的向她挥手高呼。 “小、小兰?” 蔡琰哑然,心中暗道:“今年的端午节过得可真热闹了!怎么小兰这丫头都来了?” (事先声明了要休息一个月的嘛,所以表打偶!另外求生改虽然接着更新,大家也别带多大的指望哈!瓶子正在和小编商量新书《蓝玉公子》的事,预定是6月25号开始上传,不过目前还没得到小编的答复。如果《蓝玉》开始正式上传的话,求生改可能是每周只更新一到两回……没办法,瓶子精力有限,下班之后的精力实在不够同时支持两本书来着。望见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回 巧言拒纳 “相烦通传,汉左将军、宜城亭候,领豫州牧,皇叔刘备,前来拜会6仆射。” 村中某所精雅舍院的门前,刘备刚刚向门人报出了么长一串的名号,院中便传来了6仁清亮的笑声:“呵呵呵,不必那么麻烦!只消一句刘皇叔到此,莫说是在这荆襄之地,即便是放眼天下又会有谁人不知?皇叔,久违了!自当日许都一别,我们只怕已经有近四年没有见过面了吧?” 刘备一望见6仁便喜上眉梢,马上就向6仁一揖到底:“6仆射,备有礼了!” 6仁赶紧还礼,起身时则偷眼望了一下关羽和张飞。关羽还好点,毕竟在官渡之战的时候关羽是得到了6仁的关照,从而顺利的在古城找到了张飞,其后又完成了刘关张三兄弟重聚的“古城会”,所以关羽对6仁多少还有几分感恩之心,故而虽傲却不失礼。至于张飞嘛……说实话6仁与张飞之间打的几次交道基本上都充满了火药味,所以张飞对6仁可没有什么好脸色看。这是有刘备和关羽在这里压着,不然的话张飞指不定又得冲着6仁闹出点什么来。 各自礼罢,刘备直回身来时习惯性的说了几句有如开场白一般的客套,可是话才说到一半,也就是刘备看清楚6仁现在的样子时却有些吃惊,话都有些说不下去了……原因很简单,现在的6仁看上去比数年之前还要年轻,单以外貌而论根本就是个年方弱冠的少年,完全不像一个已经三十出头的人。此刻若不是刘备先前早就已经认识了6仁,很可能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对刘备的这种反应6仁早有准备,当下便呵呵一笑,神情从容的道:“皇叔莫忘了,6仁好歹也是个修道之人。虽然资质不佳难得大成,但因为某些事而偶得顿悟,向苍天求来了一纪阳寿,故而身躯如此。” 那年头经常流传些这样的事,6仁身怀“奇术”又已是公开的秘密,所以这个解释对刘备来说完全接受得了,当下刘备便带着几分羡慕向6仁恭维了几句。不过6仁却微微皱眉,再轻轻摇头道:“如果我的顿悟,是要用我心爱的女子的性命去换取,那我宁可不要……就像那歌中所唱的那样,‘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我所心爱的佳人已逝,纵然添寿却也只能是……算了算了,不说这些。皇叔、关将军、张将军,请入寒舍小坐,且容6仁奉茶。” 不说6仁在前面带路,只说刘关张三人听过6仁的话之后相互对望了一眼,各自轻轻摇头,默不作声的跟在了6仁的身后。过不多时6仁领着刘关张在后院凉亭中坐下,茶礼过后6仁挥退了侍者,刘备在这个时候先开了口道:“备奉刘荆州之命镇守新野已近一年,近日应刘荆州之邀前来襄阳赴宴,方才得知6仆射于去年冬岁移居至此,故特来拜会尊颜……” 6仁摆了摆手道:“皇叔对我离弃曹营一事并不怀疑吗?” 刘备笑道:“旧在许都,谁不知6仆射本就无出仕为官之心?后蒙大变,6仆射弃官而去只是在情理之中而已,只是备未曾想到6仆射会迁移到荆襄来。” 6仁淡淡的笑了笑:“时乎?命乎?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会迁居至荆襄。本来我是打算回故乡吴郡隐居的,可是吴主孙权知我人在吴郡时三番五次的着人找我,我不堪其扰,就躲到荆襄这里来了。刘荆州为人儒雅,从不强人所难,所以我在这里也寻到了自己想要的清静。兼之荆襄之地的名家大儒甚多,我闲时便会前去拜会讨教,到也乐得其所……” 说到这里6仁顿了顿,接着微笑道:“哎呀,其实我这个人又有什么值得多提的地方?就算是死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到是我自到荆襄之后听了不少有关皇叔的传闻……皇叔,自你我许都一别,之后你还是没有听从我的劝谏啊。当时你急着赶回徐州或许是有你自己的打算,可是后来于官渡一役之时,我不是有请关将军、赵将军转告于皇叔,请皇叔千万不要急于一时,率汝南部众侵袭许都的吗?那一战下来,皇叔你几乎什么都打没了。” 刘备闻言脸色便黯然了下来,人也跟着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边的张飞有些不乐意了,嗡声嗡气的道:“曹贼狡诈,惯使奸计!若不是大哥误中奸计……” 6仁直接打断了张飞的话道:“岂不闻‘兵者,诡道也’,且‘将在谋而不在勇’?关、张二位将军勇猛无双,6仁敬服,但强将亦当辅以良谋,否则只是匹夫之勇耳,必为他人所趁。张将军你已经吃了那么多的亏,怎么就是不长上一智?” 张飞大怒,跳将起来刚想飚,刘备严厉的目光已经瞪了过去,喝道:“翼德!不可无礼!” “唔、唔……” 刘备一火,张飞没脾气,只能强忍了下来,一双豹眼死死的瞪住6仁,那架势好像是想把6仁给生吞活剥了。6仁见状笑了笑道:“张将军,你对我一向不怎么满意,所以我说出来的话你也从来就听不进去。不如这样吧,就让我与皇叔二人对坐相谈如何?眼不见为静,张将军你也可以少点脾气。” 张飞闷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刘备想了想向关羽使了个眼色,关羽会意,起身强拉着张飞准备先离开凉亭。这时6仁击了几下掌,便有侍者把一小坛酒奉到了张飞的面前,而且还故意的拔开了塞子,任由坛中的酒香在亭中弥漫。闻着这酒香,张飞忍不住喉头上下蠕动,只是望了一眼6仁与刘备,人犹豫中又实在不好伸手去接。 刘备看在眼里便赶紧的出声打起了圆场:“翼德,你且与云长先去院外等我,容我与6仆射细谈一阵。至于这酒既然是6仆射的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记住,不许贪杯误事!” “嗯!俺听大哥的!” 闷哼之中,张飞接下酒和关羽先出去了。6仁笑了笑,亦授意侍者招待好去院外等候的关羽、张飞。闲话说完,刘备便沉声问道:“6仆射,为何你当时会劝备不侵袭许都,劫曹贼之后?” 6仁道:“很简单,当时官渡之役虽只能算是初起,但那时我曾去过一次官渡前线,业已料知袁绍必败。而皇叔在汝南虽然招纳刘辟、龚都等人,但此二人麾下属众充其量不过是一些山野草寇,军势似重却并无大用,纵然兵侵袭许都,最多也只是能和曹操留守的军兵打个旗鼓相当而已。等到袁绍一败,曹操以得胜之师回转许都之际,皇叔你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兵锋正锐的曹操大军?” 刘备闻言默然。 6仁又接着道:“可能皇叔现在会认为我在许都时向皇叔提起的话,与之后请关、赵二位转告的话有些矛盾吧?其实不然,正所谓水无常态、事无常理,遇事不知变通则必败无疑。你我同在许都之时,可以说皇叔尚在暗中,行事有诸多便利之处。而那时曹袁之争尚未起,我劝皇叔多隐忍一时,使曹操疏而无备,然后便可于曹袁对阵之时暴起难,联合血带诏诸义救出圣上,此计或可称之为‘暗渡陈仓’,关键便是这个‘暗’字。只可惜皇叔你急于离许,董承等人又行事不秘,使之错失了一个救出圣上的良机啊。” 刘备皱了皱眉,问道:“那之后6仆射劝我不要侵袭许都又是何意?” 6仁道:“怎么关、赵二位将军没有说清楚吗?也罢,那我就再多说一次吧。皇叔,袁绍看似忠义,实则却包藏祸心,有篡位之意。圣上如若落入袁绍之手,以袁绍当日之势,则汉室必亡!相比之下,曹操行的是挟天子以令诸候之略,换言之圣上对曹操还有大用,那圣上在曹操的手中,至少还能暂时保存下汉室血脉,这便是我劝皇叔不要侵袭曹操之后的根本之因。其次,刚才我也说过皇叔你就算举兵也打不过得胜归来的曹操,那又何必去拼掉自身本来就很有限的实力?我本来是想请皇叔带着汝南兵马直接来投奔刘表,先借一地暂且安身,一面练兵积粮,一面静观曹袁之争。这曹袁之争,没有个四、五年的时间是打不完的,一但事态有变许都空虚,皇叔手中又有着足够的兵马,大可直取许都救回圣上,曹操多半也会鞭长莫及。可是现在呢?皇叔现在暂居在小小的新野城,手中还有多少兵马可用?刘荆州在对外一事上,又会不会听从皇叔的建言?” 6仁的这番“马后炮”可着实捅到了刘备的痛处,再看刘备是懊悔不已的连连摇头,长叹道:“唉……悔不听6仆射之言矣!6仆射,备今已穷困,胸中虽有大志却难得展,还望6仆射能不计前嫌,再为刘备指出条明路。” 6仁呵呵一笑:“皇叔你现在在荆州做的事不是做得很好吗?又何必要我给你出什么主意?你好好的把你现在正在做的事坚持下去也就是了。” 刘备眼光一闪,强笑道:“备哪里在做什么?” 6仁又笑了笑,动手帮刘备的竹制茶杯中续起了热水:“皇叔你在我面前就不必如此造作了吧?有些话我也不愿说得太明,你我各自心知便足矣。” 刘备的眼光又闪烁了几下,看看左近无人便向6仁低声道:“6仆射,备矢志兴复汉室,而你亦是心怀汉室之人,备今斗胆……” 6仁马上就打断了刘备的话:“皇叔,你亦知我本就无出仕为官之意,而且自婉儿故去之后,我早已是心如死灰,现在真的不想再踏入仕途,只想寻一清宁之地平淡渡日。” 刘备一伸爪子,扣住了6仁的手腕急道:“可是6仆射,以当今之势……” 6仁翻腕想抖开刘备的手但却没能抖开,便笑了笑平静的沉声道:“皇叔,如果你真想在荆襄立足,并且按心中所想做出一番事业,那你就千万不要打我的主意。” 刘备愕然:“为何!?以6仆射之才……” 6仁笑道:“正是因为我有着这些才干与虚名,皇叔你才不能打我的主意。你仔细想想,我本是从曹营中弃官出逃之人。而到了家乡吴郡,孙权想强召于我,我没去,结果躲到了孙氏的死对头刘荆州这里来;到了荆襄,刘荆州也曾经想召纳我,我还是没有应辟,躲在这里过我自己清静的日子。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突然一下到了你的麾下,那曹操会怎么想?孙权会怎么想?最重要的是刘荆州他又会怎么想?皇叔,你现在是寄人篱下,一些事情如果不注意到,只会是引火烧身的。” “……”刘备无言了许久,扣住6仁手腕的手终于缓缓的松开了。 6仁微笑着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浅饮一口之后才道:“荆楚之地多有隐世贤才,而刘荆州‘盖善善而不能用,盖恶恶而不能去’,皇叔只需多加留意,并多拜访一下如水镜先生、庞德公这些举世知名的当世大儒,同时广施仁义恩德,待时机一到,必会有胜6仁十倍的贤才为皇叔所用。至于我嘛,能帮的、该帮的,我会在暗中帮一帮皇叔的。不过皇叔,你千万不能来我这里来得太多,不然容易惹人生疑,只能是偶尔有空的时候来坐坐。” 刘备沉默了许久,长叹道:“唉――看来备与6仆射终是无缘之人矣!备犹记得当年在徐州,若是6仆射没有被劣弟逼走曹营……” 6仁笑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强求不得的。也罢,我再给皇叔一个忠告吧……大凡是有真才实干的贤人异士,往往身上都有着几分自己的脾气,皇叔你心胸开阔,自然会不以为意,但是你千万要管好云长与翼德。云长心性高傲,能善待卒伍却骄于士大夫;翼德性如烈火,虽爱敬君子却不恤小人。这二位皇叔要是没有管好,只怕投奔到皇叔身边的贤士会有些受不了,容易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的。” 刘备拱手谢道:“备亦素知,多谢6仆射。” 6仁淡淡一笑:“有鉴与前言,皇叔实不宜在我这里呆得太久,还是请皇叔早归新野去吧。啊……皇叔回到新野之后,可差糜子仲到我这里来一趟,有两件事我得当面与他说。” 刘备奇道:“可否先说与备知?” 6仁撇了撇嘴,干笑道:“说与皇叔听却也没什么关系,而且其中一件亦与皇叔相关。其一,是我可以便宜卖些粮草与军需之物给皇叔,也算是在暗中帮皇叔你整顿兵马,不过为了不触怒到谁,这些事就得让糜子仲从中奔走;其二嘛……我得向糜子仲明说,我准备娶糜贞。” 其实刘备对这件事本来不会觉得奇怪的,毕竟可以说谁都知道6仁与糜贞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只是6仁会这样当面说出来,刘备再怎么样还是会觉得有些惊呀,一时间哑然道:“子仲之妹糜贞?她、她可是你的义妹啊!” 6仁故作姿态的慨然摇头,苦叹道:“唉,别提了……那是婉儿故去之后我恍惚终日,整日里都借酒浇愁,结果有一天……” 刘备亦故作呀然的指着6仁道:“酒后乱性?” 6仁用力点头,又长叹了几声之后才道:“相烦皇叔在子仲兄面前为6仁美言上几句……事已至此我也不能不加理会,再说是男儿丈夫敢做就要敢当,至于人们会对我有什么样的骂名,我也都认了。” 刘备笑道:“无妨无妨,毕竟你们不是血亲兄妹,6仆射你又是酒后失态,当不得什么大过。请6仆射放心,此事备定会为6仆射办妥。至于粮草军需一事……” 6仁道:“皇叔你并不精于此道,还是让子仲兄来与我细谈吧。” 刘备想想也是,看看天色不早也就起身告辞。其实说真的,刘备这次来虽然有想招纳6仁的意思,不过本身却没有抱什么指望。但6仁说暗中可以帮帮他,而且还让糜竺来与他谈粮草军需的生意,这对刘备来说已经是额外的好消息了。毕竟刘备现在在新野,兵不过三千,粮草军需又相当的有限,就算是想扩充军力都很难做得到。而6仁如果能在暗中帮上一把的话,刘备会得到多大的好处一时间却也很难说得清。 事实上,刘备在知道6仁就在荆襄的时候,同时也收到了一些暗地里的消息,那就是现在的6仁已经插进了荆襄这里的贸易圈,头一个合作交易的对象就是荆襄望族的蔡瑁,据说不久前的一次粮食交易数额竟然过了十万斛,卖方是蔡瑁,买方是6仁。而这十万斛的粮食,6仁又会转卖去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十万斛,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至少对刘备来说,已经足够几千人马很长一段时间的吃用了。可问题是,刘备又拿得出什么来呢? 带着重重疑问,刘备离开了小村。6仁亲自把刘备送出了村子,正想去江边找蔡琰回去,忽然有一位少女欢呼着一路小跑过来,奔到近处便纵身一跃往6仁的怀里扑:“大人!” “小、小兰!?哎呀――” 因为来得有些突然,6仁一下子没稳住身形,被野丫头小6兰一下给扑得仰倒在地上。再看6兰勾住了6仁的颈间,欢喜的笑道:“大人,小兰好想你啊!大人你想不想小兰啊?” “你这丫头一见我的面就撒娇!想不想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后背摔得好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三回 再添助臂 小村江畔,蔡琰与6兰并肩坐在一方青石之上,都将光滑如玉的双足探入了江水中,一边享受着那份泌心的清凉,一边低声耳语着些女孩子家的悄悄话。此时此刻,蔡琰的端庄秀雅与6兰的活泼俏丽交汇在一起,在这江岸边构成了一组会令人为之目眩的画面,引得不少往来的人都将目光牢牢的锁定在了她二人的身上。 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一边的蔡琰与6兰太美了些、太可爱些,吸引了过往人们的目光的缘故,使得人们忽略掉了在离蔡琰与6兰并不算远的某片杨柳树阴之下有一个真正应该注意到的人物,那就是6仁。 树阴下,一向被人们认为是风流浪子的6仁并没有去看蔡琰与6兰那边就算是称之为唯美也不足为过的画面,而是面色平静的在与身边一位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武士劲装作侠士妆扮,面容清冷坚毅的精壮男子在交谈着些什么。 “张放,这半年来你在襄阳城中打探到的消息如何?” 张放,原本是高顺麾下七百陷阵营中的一个百夫长。吕布败亡时陷阵营几乎全军覆没,但张放与少数几个人却拼死逃出了下邳城。后来这几个人为求活路在徐州周边地带当了一段时间的草寇,结果却意外的碰上了由6仁求情在曹操手中救下之后准备随船队去夷州定居的高顺。张放等人本来就是高顺的老部下,又一向敬服高顺,自然是二话不说的就投奔了高顺,然后高顺便带着张放等人在夷州,为6、糜两氏在夷州的初步立足作出了不少的贡献。 后来6仁戏弄了一番曹操并从曹营成功出逃,带着雪莉赶到琅琊,追上了将要登船出的糜贞等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6仁就已经去了一趟夷州,与高顺、貂婵他们见过一次面。抵达夷州之后,6仁根据目前6、糜两氏在夷州的现状制定了自己的战略计划,而计划中的头一个环节就是6仁要先返回中原。而6仁执意要返回中原,高顺考虑到6仁身边的自保实力有些不足,就把张放与其他三个陷阵营的部下派去了6仁的身边,作为6仁的贴身近卫。 再往后6仁先去了一趟吴郡,然后在表面上作出是想“家乡”隐居的样子,一面找寻吴之四姓中的6氏宗族,另一面则故意在引起刚刚继承孙策之位没几年的孙权的注意,根本目的则是为了放出自己人在中原地带的风声。果不其然,孙权一听说“富国之干可比萧何”的6仁“回到”了吴郡,马上就派人来请6仁出仕。当然,在6仁的早有准备之下,孙权派来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扑了个空。 接下来6仁就悄悄的来到了荆州,并且就在襄阳附近“隐居”了下来。还是和在吴郡的时候一样,6仁抵达荆州不久就带着蔡琰去拜访过水镜先生司马徽与庞德公等名家大儒,有意的放出自己人在荆州的消息。 这时的6仁名声已经很高,在荆州一带的各个社会层面中知道他的人都不在少数。刘表知道6仁在荆州,自然也派人来请他出仕过。不过毕竟6仁的名声比较高,不像韩嵩那样会被刘表逼着出仕,再者6仁也看出刘表的招纳只是过过门面,并不是真的想招纳他,于是就推说自己已再无出仕之意而婉言谢绝。 刘表嘛,出了名的“盖善善而不能用,盖恶恶而不能去”,为人又比较优柔寡断而且还多疑,对于6仁的不愿出仕也就没当回事。而在6仁提及想在荆州定居与经商的时候,刘表出于对自己名声方面的考虑自然是一口应允。就这样,6仁明面上在荆州定居了下来并开设了自己的商号,暗中则让张放以商号负责人的身份呆在襄阳城里打探各方面的消息。现在时近端午,就是6仁事先让张放来回报收集到的消息的日子。 却说张放这时回报道:“一如主公所料,刘荆州这数年来因为太过宠爱其续弦蔡氏蔡夫人之故,对次子刘琮亦愈的偏爱。大公子刘琦虽是长子,又是个仁厚慈孝之人,但已为刘荆州所日渐疏远。此外由于刘荆州终日醉心于把玩经卷,或是聚宾客于一堂清谈不倦而疏于政事,荆襄之地的军政实权其实早已尽入蔡氏一族之手。不过刘荆州毕竟是皇室宗亲且早年间对荆州治理有方,故在荆襄之地人在而威存,所以蔡氏一族在明面上却也不敢行之太过而触怒到刘荆州……” 在张放一番详尽的解说之后,6仁微微的点了点头,遥望见江边那几只楼船上的船工已经搭好了舢板在向小村里运送货物,就让张放先去监督船工们的工作,同时吩咐张放约束好船工不可以骚扰小村百姓之后,6仁便在树阴下静静的思索了起来: “史料上说刘表是‘**年间始欲衰’,也就是指刘表在挂了原配之后任由蔡氏坐大,其旧将亲信又没剩下几个的情况下,荆州实权已渐渐旁落,现在看来情况的确是如此。只不过……史料上对刘表的评价一向很低,说刘表只是个心性多疑,又不懂军事、不知道把握机会的坐谈之客,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荆州也先后便宜了刘曹孙这三方势力。史料上写是这么写,但根据我这半年多时间来的实际观察,却感觉刘表并不是真的那么没用的人,或者应该说刘表会放弃可以进取天下的大好机会,这其中也有他自己的苦衷与无奈吧?” 随手激活芯片找到相关的记载,6仁又仔细分析了起来:“刘表最初到荆州的时候就是一个典型的光杆司令,完全是依赖着蔡、蒯两氏宗族的支持才能逐步的掌控整个荆州。刘表后来是娶了蔡氏为妻,而在早年和孙坚交手的时候,蔡瑁贪功冒进打了败仗本当斩,刘表却因为‘新娶其妹’而没有杀蔡瑁,这件事与其说是刘表赏罚不明,还不如说是刘表不敢得罪到蔡氏宗族。这么看来刘表娶蔡氏根本就是典型的为了换取当地豪族支持的政治联姻,说简单点就是刘表也怕蔡氏宗族。之后刘表是渐渐的掌握了荆州实权,但蔡氏宗族的势力也在进一步壮大……” 想到这里6仁随意的笑了笑:“呵呵,刘表这就是典型的尾大不掉。刘表与蔡氏之间嘛,根本就是彼此互相牵制,但在许多事上彼此又有共同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以刘表多疑的心性根本就不敢离开,亦或是让自己的亲信人马离开荆州去打拼天下。别说刘表,换我只怕我也不敢!就算是曹操、刘备这样的枭雄,多半也要考虑清楚之后才做决定。嗯……既然荆州这里的权力圈是这种情况,那我在和蔡瑁打交道的时候可得注意着点分寸,千万不能触到刘表的痛处与霉头……” 正闭目思索间,6仁的双眼忽然被人从后面蒙上,某个怪腔怪调的女声则在向他笑问道:“猜猜我是谁――” 这突如而来的玩笑使6仁停下了思考,略有些无奈的哂笑道:“除了我家野丫小兰之外,还有谁会和我开这种没大没小的玩笑?好了小兰别闹,我在想正事呢。” 蒙住6仁双眼的手在缓缓的划下,在撤到6仁的脸颊上时,6仁便睁开了双眼。只是这一睁开双睁,6仁却觉6兰正反背着双手,半弯下了些腰身站在6仁面前有四、五步的地方,脸上也带着十分狡黠的笑望定了自己。看看自己与6兰之间的距离,还有停留在自己脸颊上的纤纤玉指,6仁便明白过来刚才捂住自己双眼的人并不是6兰。稍稍的楞了一下,6仁不由得摇头轻笑道:“还真是没想到,一向端庄文静的文姬,也会有像个小孩子一样调皮可爱的时候……” 蔡琰笑而回应,可是声音却是来自6仁身侧稍远的地方:“义浩,我何时又与你嬉闹过?你上当了,与你嬉闹的人并不是我,自己回头看看是谁来了。” 6仁再楞,下意识的侧身扭头,进入他视线的是一张论容姿与蔡琰不相上下,但气质与韵味却与蔡琰的端庄秀雅截然不同的脸。再一细看…… “貂婵!?怎么是你?你怎么也跟着到荆州来了?” 貂婵撤回了双手,微笑着摇头道:“你又忘了,那貂婵早就已经死去。站在你面前的是昔日王司徒的义女王秀,你还是呼我阿秀吧。” “哦、哦……”6仁又楞了小半晌才回过神来,人却跟着稍稍的皱了皱眉。 貂婵望见了6仁的神情便笑道:“是不是想说我不该跟着来的?这是高大哥的信,你看过之后就会明白高大哥的苦心了。” 6仁接过信件展开细看,看完之后轻轻点头:“在这些事上我的确不及高大哥谨慎。不过阿秀,你现在跟到我的身边来,那算是什么身份?” “你的侧室咯!怎么?觉得本姑娘配不上你?” “……”6仁无语半晌,又回身望了望另一头的6兰,哭笑不得的道:“小兰这丫头现在变得这么会撒娇,多半就是跟你学的。” 貂婵笑道:“在你面前不用隐晦什么,我大可实话实说。撒娇和眼泪一样,是女人对付男人最有效的武器。小兰这丫头有些像我,我很喜欢她,当然是对她倾囊相授。” “……”6仁再次无语。 貂婵冲6仁微笑了一下便向6兰召手道:“小兰,我们去村子周围看看!” 6仁扬了扬眉头:“喂,你们……” 貂婵上前两步凑到了6仁的耳边低声道:“我和小兰去看看周边环境,不是去玩。” “……看看可以,但你和小兰别把这小村里人的魂全都给勾走了……” 不提貂婵与6兰手挽着手步入小村,只说6仁望着这二女的背景,却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蔡琰这时走到了6仁的身边轻声问道:“义浩,高顺高大哥的信上是写了些什么?” 6仁看了看手中已经卷好的书信,又扭头望了蔡琰数眼,微笑了一下向蔡琰道:“文姬,对不起啊。我本来向你承诺过,要给你一份宁静无忧的生活,可是现在……” 话未说完,蔡琰的手指已经按到了6仁的嘴唇上,摇头微笑道:“不用说这些,我对现在的生活其实已经很满足了。虽说我不知道你心中到底有什么大的方略,但我也不愿问,因为那并不是我该过问之事。不过我知道,你现在想在荆州一地立足,就肯定要和那些名家大儒多多来往,这也是你当时谁都不带,却只执意要把我带在你身边的原因。你胸中所学甚广,但偏偏就是不怎么懂与这些名家大儒交往所必需的诗辞歌赋。” 6仁轻叹摇头:“我也是没办法。我身边的人本来就不多,而精擅此道者更是只有你一个。” 蔡琰笑道:“有些事能胜过你6义浩,对我来说也是件颇为自得之事……哎,刚才我问的不是这个。高大哥的信上到底说了些什么?” 6仁道:“高大哥是让阿秀和小兰来荆州保护你我的。高大哥信上说得对,我在荆州这里四处走动,不管出去的时候带不带上你,仅凭张放他们和这些6氏子弟保护还是多有不周之处,而且我经常还要派他们四个出去帮我办事……阿秀武艺不错,人亦机警,小兰这两年跟着阿秀、赵雨习武练剑也颇有长进,寻常武师都不是她的对手,有她二人在你我身边近侍是要周全得多了。本来高大哥是想让赵雨来而不是让小兰来的,可是考虑到阿秀离开夷州后小兰她镇不住人,而且以赵雨与我的关系反而会多有不便之处,所以还是让小兰来了。” 蔡琰笑道:“的确,子良与赵雨到真是一对欢喜冤家,见面虽然总是在斗嘴吵架,可是真有什么事的时候他们却能够相辅相成。义浩,你当初让子良拦下赵雨,是不是已经有这份用心?” 6仁笑着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便慨然起身道:“时候不早,我们回去吧。还有,今天晚上麻烦你帮我守住内院,我要和雪莉千里传音,不能被打扰的。” 蔡琰点头应允,不过稍稍的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义浩,那个雪莉……真的不是死而复生的婉妹吗?” 6仁闻言黯然了片刻,随即摇头道:“她如果真的是婉儿那该多好……” (说了一周两更的,今天该喂一喂人了……其实这一回昨天就想更的,可是转入u盘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在网吧里显示的是乱码,只好今天上传了。 另外瓶子的新书被小编批评说有些拖泥带水、拖拉剧情,本来是想不管这些上传了再说,可是想想得不到推荐,瓶子又怕了。现在正在再次修改…… 再就是世界杯……让人又爱又恨的世界杯。瓶子为了看球,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四回 千里传音 夜色已深,刚刚给貂婵、6兰安排好居舍的6仁与蔡琰回到卧房,彼此对望了一眼,蔡琰便向6仁轻轻的点头道:“义浩你且安心作法,我去门外帮你守着。” “文姬你等等。”6仁抬手拦住了蔡琰:“今天你不用在外面守着。我仔细的想过了,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告诉你比较好……” 蔡琰微笑着轻轻摇头:“不必,你回到中原是想做些什么,并不是我应该知晓或过问之事。不过我知道,只要相信你就不会有错。” 方欲抬腿迈步,6仁却一把拉住了蔡琰,正色道:“文姬,正是因为这数年来你我的彼此信任,我才决定把一些事告诉你的。而且说句实在话,高顺高大哥写来的信也给我提了个醒。你我现在住在荆州算得上是客居他乡,虽说身上都有几件护身法宝,但凡事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文姬你就要代我在第一时间与夷州的雪莉取得联系。在必要的时候,只要我还没有死,相信雪莉她就能救得了我。” 蔡琰错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想了想轻轻点头道:“做事谨慎一些不会有什么坏处……义浩,听你的意思,你是要教我千里传音?” 6仁笑着执起了蔡琰胸前的项坠道:“之前我给你的这套传音饰,最多只能是在方圆两百余里的范围之内相互传音,可荆州这里离夷州却足有数千里之遥,真要是有什么事就是鞭长莫及,所以最起码我是要教会你怎么和雪莉千里传音以备不测。一会儿我拿千里传音镜出来,我会告诉你这法宝要怎么用,你一定要仔细记好。在我没有带你外出的时候,你也要代我保管好。” 合严了房门,6仁自榻下地板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的便是一套千里传音的法宝――具有能投射全息影像功能的独立式通讯器。当然这不是什么道家法宝,而是两年前雪莉按6仁的要求穿越过来时一并带来的,6仁在从曹营出逃并设计戏弄曹操的时候就曾经用过一次。当时曹操在许昌城外的十里驿亭里看见的6仁的“幻像”,还有6仁自称的“元灵出窍”,其实就是让雪莉事先把通讯器暗藏在亭檐下,在合适的时候再投射出人在玉石桥的6仁的全息影像并与曹操进行通话……当然曹操一行人是不可能懂这些的。等曹操那帮子人走远之后,一直藏在暗处对通讯器进行遥控的雪莉再收回通讯器,乘反重力翔板赶回玉石桥与6仁会合并狠狠的戏弄了奸雄曹操一番。 后来6仁抵达夷州,作好决策之后决定返回中原,雪莉带来的两套通讯器就一人带了一套在身边,为的是方便对夷州的展建设进行远程遥控。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只是要进行通话的话其实也用不着全息通讯器,因为雪莉身上也装着一块和6仁一样的芯片,彼此之间在不借助外力增幅的情况下,有效通话半径为三千公里…… 看到这里可能有的人会问,当初雪莉不是说6仁身上的芯片是月背基地里唯一的一块,怎么雪莉身上也有?其实“那个他”自己是不屑去装,所以只留了一块生产商赠送的精品芯片当纪念收藏品,但雪莉作为“那个他”的生化女仆,为了工作方便是老早就装在身上了的。 只是这种芯片虽然可以让6仁与雪莉直接进行远程通话,但却不能直接进行彼此间的数据传输,主要是因为这种芯片需要有专用的器材才能够把数据资料输入到芯片里去,亦或是进行芯片与芯片之间的数据交换。像一直以来,6仁所需要的资料都是由月背基地里的主电脑进行传输。简单点来说这种芯片就像是没有蓝牙功能的手机,一定要借助如数据线、内存卡,还有电脑才可以更改芯片中的数据。 考虑到那些专用器材的体积大、重量高,基本上是没办法放进传送器进行时空传送,所以当时6仁也就没让雪莉带过来,这样的话雪莉在建设夷州的时候,一些比较详尽的图文资料或是实物体仅凭通话是很难说得清的,用全息影像通讯器的话则方便了许多。这到有点像现代社会里电话会议与视讯会议的差别。不如想像一下雪莉拿着张建设规划图,亦或是新找到的可以用来与中原富户交易用的珍珠、珊瑚什么的给6仁过目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景? 闲话少说,只说6仁取出了通讯器,仔细的把如何开机使用、如何在不用的时候用太阳能充电器给蓄电池充电……这里是向蔡琰说“如何用此物聚日月之精华以复法镜之灵”……总之在蔡琰一一记牢之后,6仁便让蔡琰来操作通讯器,接通了与身在夷州的雪莉的视讯对话。而当雪莉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卧房中时,蔡琰尽管已有些心理准备,可还是被骇得俏脸煞白,半晌之后才回复过来。 这时视讯已正常接通,雪莉先道:“主……” 6仁急忙摆手:“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主公或是主上。雪莉,你还是叫我师兄吧。” 让雪莉称6仁为师兄是6仁当初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作的决定,而且也可以让蔡琰等人更容易接受一些,谁让大家都认为他6仁是“仙家门徒”来着?这会儿雪莉反应了过来,笑了笑回应道:“师兄你比预定的时间稍稍晚了一些。啊,那是蔡姐姐吧?蔡姐姐你好!” 蔡琰在门前向雪莉的投影欠了欠身:“雪妹妹,好久不见了。在夷州一向可好?” 雪莉道:“蔡姐姐请放心,大家都很好。” 蔡琰这时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摸一摸雪莉,不过手在影像中来回划了好几下都摸不着实体,心中却也是暗暗称奇。 6仁对蔡琰的举动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也并不觉得奇怪或是好笑。随意的笑了笑把蔡琰的手拉回来之后便向雪莉道:“雪莉,你明天先转告一下高顺他们,告诉他们这一次的船队已经平安的抵达了我这里。阿秀和小兰已经在我这里住下了,糜贞因为在襄阳城里还有些商货上的事要处理,晚几天才能到我这里来。” “嗯,我记下了。” 6仁又问道:“这段时间我比较忙,一直没和你联系,不知道现在我们的淡水城情况怎么样?” “师兄请稍等。”雪莉的影像消失了一下,再次出现时手里多了一叠纸:“老实说,情况并不乐观。按我带来的资料显示,夷州的各类资源虽然很丰富,但是因为生产技术极为落后使得生产力十分低下……” 6仁哂笑道:“这个我比你清楚得多,我人还在夷州的时候不就已经告诉过你,别拿我们那个时候的事物来衡量这里的吗?得变通一下,取用能在我们这个时期用的上东西才行。我与你保持这种千里传音,很大程度上不也是为了这个吗?” 有关这个问题6仁很早的时候就明白了。空有时代的科学技术资料,但手边没有相应的生产力,那这些科学技术有也等于无。举个简单的例子,在现代种田是化肥农药拖拉机什么的一起上,可在汉代上哪去找这些?你想搞农药化肥,那还得先去把相应的化工厂什么的给建起来,还要培养相关的科技人才呢! 雪莉笑了笑,又翻了翻手里的资料道:“按师兄的意思,资源开这一类的事情可以一步一步来,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里的要问题就是人口不足。” 6仁道:“我们现在有多少人?” 雪莉道:“连上淡水城周边愿意归属进来的地区人口,总共加起来只有八万多些。而且除去老弱病残,真正能作为劳动力人口的可能还不足三万。” “三万……”6仁郁闷得直拍脑门:“三万,按目前的情况,恐怕就是全部种田都有些不够,更别提其他的周边产业了,而且还要召幕军兵作为自卫与扩充的军事力量……” 雪莉道:“上个月我们找到了几个夷州本土的部族,加起来大概有四万多人口,高大哥和子良他们正在着手把这几个本土部族并入到我们治下的事。” 6仁道:“子良是怎么打算的?” 雪莉道:“子良的意思是原则上能不动武就尽量不动武。我们人口虽少,但钱粮经济方面的实力要远比这些本土部族要强得多,所以采取的是部族经济联盟,然后再逐渐把人口吸纳过来的方式。目前的进展情况不错,按子良的说法,就是只要这些部族能听我们的话,就可以让他们吃饱穿好还有得玩,他们也是十分乐意的。” 6仁松了口气:“子良这小子没有让我失望……雪莉,告诉子良尽可能求稳也不要一味的求快。按我的想法,在我们的农业人口出现了一定的剩余的时候就开始增加航海方面的劳动力投入。我很清楚,只凭夷州的话短时间之内真不会有多少的人口基数增加,所以到时候得把手伸到内6地区,还有东南亚、印度,甚至是阿拉伯与非洲去!” 雪莉道:“雪莉明白,师兄是想效仿十五世纪时欧洲各国在大航海时期的作法。” 6仁道:“嗯,我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些地区还有点远,属中、后期的目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嘛……稍晚一些派人先去泉州那里建个小城镇什么的,然后试着先与山越地区的部族建立商贸关系,再看看能不能用钱粮战术把山越地区的人口给吸纳过来,哪怕是流动性的工作人口都行啊!不过在尺度上要把握好,千万不能引起东吴方面的注意!” “雪莉会的。不过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回夷州?” 6仁摇了摇头:“在夷州还没有初步成型与稳定之前,我想我绝对不能回夷州去。现在是汉建安八年,我初步的诂计是要五年之后才回夷州。没办法,夷州现在的农业人口都不太够,其他的什么资源开、基础工业基本没戏,我得在中原这里以经商的方式来补充夷州的不足之处。” 雪莉犹豫着道:“可是师兄,两年前我们把曹操戏弄得那么惨,现在你又故意的放出自己人在荆州的风声,你要小心曹操会派人来暗杀你啊!” 6仁笑道:“这个问题我老早就考虑过。曹操没那么笨,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暗杀的人。而且在他看来,一个有本事能暗杀得了我的人,那就绝对是两军阵前不可多得的将才,用来暗杀我那也未免太可惜了点。况且我并不出仕于谁,只是躲在这里经商赚钱,相信老曹他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敢过份的为难我,因为他知道一为难我那反而是在逼着我去帮谁了。” “哦……”雪莉可以说是个“专业人才”,“专业”之外方面的事并不在行。 6仁又笑道:“还有,荆州只要还是刘表掌权,再加上刘备也在这里,那我就绝对不会有事。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就肯定是出在曹操身上,那刘表的面子往哪搁?刘备的面子又往哪搁?我对这二位大人物说过,要是曹操对荆州有什么举动的话,我是会帮助他们的。毕竟我曾经在曹营中呆过那么多年,对许多事都很了解,真打起来而我又帮助他们的话,会得到多少好处他们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对我人身安全方面的事你不用担心什么,也可以告诉高大哥他们不用担心什么。” 稍稍的顿了顿,6仁又道:“再一个,这一时期我必须呆在荆州吸引曹操,还有东吴方面的注意。他们的注意力既然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就绝对想不到我其实在海外还别有洞天。现在的夷州在这二位的面前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自保的力量,只有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夷州才能在没有外界威胁的情况下稳步展。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虽然人在荆州,却可以对夷州的政务进行‘遥控’,哈哈……” 雪莉笑了笑,就连守在大门那里的蔡琰也跟着噗哧一笑。之前蔡琰只是在门外守着,并不过问6仁与雪莉之间的对话,可是今天6仁让蔡琰跟着进来,就是想让蔡琰也大概的知道一下。6仁信得过蔡琰,而有些事也不能一直瞒着蔡琰,所以选择了合适的时候告诉蔡琰知道。 接下来6仁与雪莉又谈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事,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6仁忽然想起件事便向雪莉问道:“甄氏姐妹的情况如何?” 雪莉道:“听赵雨说,甄姜与高顺似乎彼此有意。至于甄宓……她好像是在等师兄你回夷州之后再作打算。哦,她们姐妹有向我提起过,想把中山甄氏那里的族人也迁移到夷州来定居。” 6仁道:“她们有这种打算?很好,我一直想开口的,可是没机会。中山甄氏手上可有不少冶金方面的匠人,稍迟一些我们的手可以伸到珠崖那边,正好需要一大批冶炼工匠。你告诉她们,她们的要求我同意了,等海运方面的事准备完成,就试着派人去吧。还是老样子,从琅琊那里登船再转来夷州!” (这一回本来是昨天就要上传的,可能是瓶子用的是ps,而网吧里装的是ord的缘故,所以在文本格式上生了冲突,显示出来的是乱码。今天特意保存了三种常用的格式以防万一。末了再说一下,今年的巴西老毛病再犯,成了典型的虎头蛇尾,真是让人痛惜不已。而现在的世界杯,瓶子认为唯一值得一看的球队就只剩下了阿根延,真不想听到麦当娜的那《别哭,阿根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五回 钓非为鱼 依然是那个临江小村。 日过晌午,有一叶轻舟正停在江面上,随着江水的微波轻轻起伏。细看这叶轻舟,最为显眼的地方莫过于船头上立着的那柄油布大伞,撑开后伞面的直径足有一丈二尺(汉丈,折合现代尺寸约两米八左右),比轻舟舟身最宽处还宽出数寸,着实有些大得夸张。 这把大得有些离谱的油布伞挡住了午后时分那颇为毒辣的烈阳,而在伞阴下的船头,咱们的路人一号正似睡非睡的半躺在那里,悠闲的享受着江面上的徐徐清风。偶尔的,6仁会望望架在船头上的钓鱼杆,但无论是否有鱼咬钩6仁都没有去理会过。到提钩挂饵时,6仁看看空空如也的鱼钩也只是笑笑而已,把鱼饵补回钩上再甩回江水之中。 又一次的把鱼钩扔回江水中,6仁随手在提起了手边船舷那里的一根细绳,拉起了浸在水中的一个陶瓶。只是才刚刚拔开瓶塞想往嘴边递,忽有一条纤纤玉臂自6仁的肩后探了过来,劈手就把陶瓶抢了过去。 6仁见状哑然道:“喂,阿秀,那是酒啊!” 貂婵晃了晃刚抢过来的陶瓶,入手的是一份被江水浸出的清凉,笑道:“知道是酒,不是酒我还不抢了呢!” “……”6仁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江水中拉起了另一瓶酒开盖慢饮。 貂婵喝灌了几口酒下肚,笑着向6仁道:“还真别说,你这种以大麦酿制而成的新酒虽然入口时有些苦,但细品一下却觉得苦得挺有味道。而且用江水浸凉之后再一口气喝下腹中,令人觉得格外的清凉舒畅。” 6仁心说啤酒嘛,当然是冰镇了才好喝,难道还要像汉时的米酒粟酒一样煮过才行?要真的煮一煮信不信会煮出事来。 貂婵可没有理会6仁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的一扭身在船舷处坐下,一手扶稳身躯,另一手举瓶畅饮,双足则探进了江水中划荡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雪莉那一针细胞活化剂的缘故,当初6仁一时失手在貂婵面颊上划出的那道伤痕,现在只剩下了一条不深不浅的红印。虽说这道红印仍然破坏了貂婵那原本完美无瑕的脸,可是貂婵自身的风韵与气质又哪里是这一道红印所能掩盖住的? 或许应该说,原本的貂婵虽然可说是美得没有半分瑕疵,但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总是患得患失,人即便再美也因为过份的犹豫而大打折扣。现在的貂婵脸上虽然多了一条血印,但却解开了心结而豁然开朗,人也变得格外的洒脱自如,其洒脱的风韵也令旁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服。而雪莉的药剂使今年已经二十七、八岁的貂婵身体回复到了二十岁的状态,使得貂婵的洒脱风韵中又增添了几分芳华女子的娇艳迷人……多也不说,只说咱们的路人一号仅仅是在侧身想拿点零食的时候望了貂婵那么一眼就呆在了那里,老半晌过去都没能回过神来。 貂婵查觉到了6仁的呆状,微笑着用手中的陶瓶轻轻的碰了碰6仁的额头道:“怎么?看我看傻了?” 6仁回过神来,干笑了几声之后扭回头去把鱼钩收了回来。此时的鱼钩上早已空空如也,6仁重装好鱼饵再扔回水中,接着便望定了水中的浮标再不说话。 貂婵把玩着手中的陶瓶,望了眼已经空了几近一半的鱼饵盒,忍不住开口问道:“义浩,哪有你这样钓鱼的?饵食用了不少,间中我也看见鱼咬了好多次的钩,可到现在你却一条鱼都没有钓上来过。” 6仁淡淡一笑:“我只为钓,意不在鱼。” 貂婵哑然:“意不在鱼?你可别跟我说你这是在效仿姜太公,想来个愿者上钩。” 6仁道:“姜太公钓的是王候公卿,还有他自己的前程仕途,所以姜太公的垂钓看似宁静,实则心中却有着惊浪骇浪。我却不一样,我为的就是垂钓时心中的这一些清宁……想想都觉得有些可笑,以前我跟本就不懂这个,钩一下水就巴不得马上有鱼上钩,可是现在嘛……如果说一心想要鱼的人图的是一个结果,我这样却只是享受着一个得到结果之前的过程。” 貂婵有些茫茫然的摇了摇头:“我有点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可能文姬才能明白吧?” 6仁笑了笑,取过一个竹杯将自己瓶中的酒倒入杯中,杯中马上就泛出了一大片的雪白泡沫,随即6仁就把这杯冒着泡沫的酒递给貂婵,让貂婵试着品尝一下杯口的泡沫,貂婵在品过之后自然是惊呀不已。 6仁道:“这麦酒我习惯称之为啤酒。以前我还身在曹营的时候就想酿制的,可是当时处处缺粮,我极力的在推广产量较高的水稻,大麦因为产量比水稻差些就没怎么种植。此外酿制啤酒需要一种被称为啤酒花的农作物,那时我一直没能找到。后来在荆州这边无意中现了一些野生的啤酒花,就移植到了这个小村之中……啤酒嘛,在这种炎炎夏日的时候喝会让人觉得很舒服,稍迟一些我打算让糜贞把我头批酿制已满窖藏百日的那些送去襄阳城中试卖,相信一卖出来也会是桩能赚钱的买卖。” 貂婵皱了皱眉头,问道:“义浩,我不懂,你那时都已经到了夷州,为何不在夷州安安心心的呆着,却非要跑回中原来?以前你不总是说想隐居渡日,逍遥世间的吗?” 6仁道:“世过境迁,我的想法也已经有所改变。以前我只是顾着一个婉儿,可是现在我身边挂着多少人?难道你要我扔下他们不管?其实以前的我都做不到这么绝情。那时的我虽然总是想走,可是我尽可能的在为其他人安排着退路。实在是那个时候的事情展已经远远的乎了我的预料……也可能是那个时候我为了逞一时之快,自绝了大家的退路吧?但现在既然大家都相信我,决定跟着我混……也许我6仁是没什么大用,做不成什么大事,但我是男人,是男人我就得把我自己的责任与义务给承担起来!” 貂婵楞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说的这些……和你躲在这里钓鱼有什么关系?” 6仁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抓起食盒中的一块糕点纳入口中,一边嚼着一边含含糊糊的道:“我6仁其实远远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伟大、那么能干。我如果想做好这些事,就必须一步一步、一条一条的反复思考,想清楚哪些事可行、哪些事不可行,万一生了意外又应该如何去应对,或许我这样就是典型的以勤补拙吧?我会喜欢上现在这种钓鱼的方式,就是因为像现在这样望着鱼钩却不用乱动什么的时候,人在平静之下的思绪能很清析,想法不会乱。” 貂婵楞了一下才似懂非懂的道:“原来如此……那我现在这样岂不是打乱的你的思绪?” “还好啦,近期我要做的事其实都已经理清楚了的,现在只是在等糜贞的消息过来。”说着6仁向后一仰,头便枕在了貂婵的大腿上,仰望着貂婵微笑道:“侧室夫人,来一下。” “什么啊?” 6仁把嘴一嘟,那意思是要貂婵与他打个kiss,貂婵见状忙不迭的把6仁一把推开,微嗔道:“去去去,晚上在家里你想怎么样都行,可光天化日的谁和你玩这个?” “怎么样都行?真的假的?” 貂婵扭过头去,轻哼道:“懒得理你!” 6仁笑了笑,手向貂婵的胸前探了过去。貂婵见状刚想作,却见6仁只是执起了貂婵胸前的项坠,若有所思的道:“这种百里传音坠雪莉只带来了一盒的十二套,文姬身上有一套,糜贞的身上有一套,此外子良、子真、小兰的身上各有一套,再加上你的这一套,这就已经是第六套了……阿秀,这传音坠没有必要的话千万不要离身,也不要乱用。” “我知道的,不过这法宝真的很方便……”说着貂婵低头望了一眼食盒,马上就执起了传音坠唤道:“小兰,小兰!我们这里的吃食快没了,你张罗一下再送点来。” “……我才刚说不要乱用你就用来做这个!” 貂婵笑道:“在夷州和来此的航程中,我和小兰经常用这个闲谈的。” 6仁哑然,心说我给她们应急的东西她们居然这样玩,那这算不算是另类的电话粥?再一想却有些无可奈何也就懒得多说,一翻身又枕到了貂婵的大腿上并且合上了双眼。反正眼下没什么要紧事要办,加上天气这么热,江面上又这么舒服,那干脆来个“闲卧美人膝”,小小的午睡一阵好了。 貂婵这会儿也没有打扰6仁,任凭6仁就这样睡在她的大腿上。就这样静静的过了一阵,貂婵望望怀中的6仁,忍不住伸指在6仁的脸庞上轻轻的抚摸了几下,眼中也尽是爱怜之意。 没过多久,6兰驾着小舟靠了过来,跃上船之后刚想开腔,貂婵却向6兰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6兰不要吵到6仁。6兰望了眼枕在貂婵腿上的6仁,小嘴撇了撇,把手中的食盒放到了船中,凑到貂婵的耳畔轻声道:“秀姐,这小村中有三户人家是三个月前先后迁居过来的,江北一带的口音很重。我暗中查了一下……” 双眼还闭着的6仁忽然接上话道:“不要去动他们,这三户人家是会一点武艺,但都上不了台面,他们只是曹操派来刺探于我的细作而已。说真的,我还就怕他们不来。” 貂婵与6兰对望了一眼,貂婵有些不放心的道:“义浩,这个样子只怕……” 6仁道:“我既然在荆州露了面就已经作好了准备。放心吧,曹操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杀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冒然行事。而且真论起来,我与他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他也不愿逼我逼得太过而使我去投奔谁以寻求依靠。我像现在这样经商赚钱却并不出仕,对曹操来说只怕还求之不得……曹操现在正在着手铲除河北袁氏的根基,是不愿在南方惹出什么事来的。他真要想对付我,最起码也得是在他稳固了北方的地盘之后。” 貂婵道:“话是这么说,可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6仁道:“我也是有意的留着他们,不然他们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很多时候,留有一定威胁的敌人在身边,会让自己更加的警惕与清醒。若是一味的让自己安逸自在下去那反而会疏而无备,容易被人趁虚而入了。”说到这里6仁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因为这个理论他是从温瑞安的某部武侠小说里看来的,现在却用上了。 顿了顿6仁又接着道:“今天是五月初七吧?糜贞与我约好了初十到这里来的,这两天我又联系不上她,以她身上的传音坠有方圆两百里的范围上来看,她可能是先去了新野见他大哥糜竺。你们两个也准备准备,等她到了这里和我商量完事情之后,你们也跟着我去荆州各地转转。” 貂婵道:“去荆州四处转转?你是想干嘛?” 6仁笑道:“我在荆州已经住了有大半年,是时候也该去多拜访一下各家名流了。不止是拜访,我还要找一些将来我能用得上的人。” 貂婵呀然道:“你是想在荆楚之地寻访贤才再送去夷州以为己用?义浩,不是我泼你冷水,我虽然对这些事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但凡是想招纳贤才,功名利禄是必不可少的。这功名排在利禄的前面自然有其道理,利禄你固然是拿得出来,可少了功名你凭什么去招纳贤才?很多有真才实学的贤才,单单用钱是砸不动的。” “这个用不着你担心。”6仁笑了笑,忽然甩出了一句京剧的腔调:“山人自有妙计!” “……什么嘛!!” (先汗一个,上周瓶子还说不想听到麦当娜的《别哭,阿根廷》,结果阿根廷o-4惨败……突然觉巴西也好,阿根廷也罢,情况像极了官渡之战时的袁绍。自身实力虽强,但内部问题多而又多,而他们的对手荷兰、德国,就像是官渡之战时的曹操,实力虽差但胜在团结与正确的战术。那照这么说,马拉多纳岂不是成为了足球场上的袁本初?可怜的梅西与卡卡,就有点像颜良与文丑了,那罗本岂不是成了关二哥?以上纯属扯淡,不过足球场也是战场,战略与战术往往是一理相通的,不知各位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此外再说一句,本届的世界杯,瓶子真的感觉怎么看怎么假了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六回 墙头小草 汉,建安八年,五月初十。 小村的精舍之中,刚刚乘船来到这里的糜贞正俏脸泛寒,瞪圆了一双杏眼对6仁怒目而视,空气中也因为糜贞的愠怒之意而充满了浓厚的火药味。 6仁见状笑而不语,执起了酒瓶帮糜贞倒上了满满的一杯酒,再轻轻的递送到了糜贞的面前道:“我的糜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是吃了硝石还是吃了硫磺?天这么热,小心一会儿给引燃了。来,这是最近新酿好的啤酒,你喝了消消火再说。” 糜贞劈手就抢了过来,二话不说的仰头就灌,猛灌了几口中途换气的时候也是胡乱的举袖擦嘴,言行举止间完全没有了一个富家大小姐应有的风度。转眼间酒尽杯空,糜贞愤恨不已的将竹杯重重的往桌上一顿,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会6仁。 6仁笑道:“你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前两天我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是到新野见你大哥糜子仲去了,现在才知道你是有意的把传音坠关掉不理我。是在怨我到现在都没有娶你吗?那我告诉你,前些天我已经请刘皇叔代我向子仲兄说媒了……” 气了老半天的糜贞这时终于开了口:“谁气你这个?之前你我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多少年,我还不是就这样过来了?今时今日你我的6糜两氏在夷州已是唇齿相依,你想做些什么事已经离不开我,我难道还会怕你跑了不成?再说了,本小姐生得花容月貌,身家又这般殷富,你要是真敢把我给惹着了,别说我要下嫁于谁,就是本小姐要招郎入赘都会有大把大把的人争破头皮!话又说回来,我若招个听话些的夫婿,总也好过被你这样气!” 6仁知道糜贞说的是气话,一时间笑而打趣道:“是啊是啊,你比我小四岁,今年已经是二十六岁的老姑娘,再不招个夫婿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去你的!” 6仁这边的话未说完,气恼中的糜贞手中的竹杯已经脱手而出,向6仁直飞过来。好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6仁对糜贞这个一生气就甩东西砸人(主要还是对他才会这样)的习惯已经习以为常,因此在糜贞举起手臂的时候就早有准备,竹杯飞过来时略一侧身也就避过去了。 再看此刻的糜贞,一张俏脸气得都快变了形,指着6仁愤愤不平的道:“你那时阳寿将尽的时候怎么就没死呢?你这人真的死了我还省心点!可偏偏冒出来个同门师妹雪莉带来了仙家奇药给你续了命!真不知道我是不是造了什么孽,让我认识了你这么个人,而且还阴差阳错的跟在了你的身边,隔三差五的就要被你气得这么难受!” 6仁拾起竹杯放回了桌案上,有些无奈的向糜贞摇头笑道:“我说糜大小姐啊,你今天一到这里就冲我大脾气、甩脸色的,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这么大的脾气。你是在为何事生气,好歹也得说出来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行不行?不然我真不知道我是在哪里得罪到你了。” 糜贞赌气的闷哼了一声,劈手抢过桌案上的一瓶新酒打开猛灌,一口气灌了半瓶子下去之后才气呼呼的冲6仁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能和雪莉千里传音的吗?那我问你,我们现在的夷州淡水城,最急缺的是什么?” 6仁这会儿似乎是明白了糜贞火气的来由,笑了笑给自己斟了一杯满是泡沫的啤酒,不紧不慢的回应道:“铜铁器皿、丝麻布料,此外还需要大量的药材与各类杂货。” 糜贞又问道:“看样子你是很清楚,那我们最不缺的又是什么?” 6仁再笑:“最不缺的,当然是粮食。” 这到是句大实话,夷州作为宝岛,在现代如水稻这种主要农作物一季三熟都是平常事。雪莉穿越之后代6仁主理夷州的开工作,带来的各类农业资料与技术比6仁更加的完整齐备,尽管受到了不少生产力方面的制约,但水稻一季两熟却完全没有问题。现在的淡水城人口不过八万,可是两年下来出产的粮食足够一座二十万人的城市满打满算的吃用一年有余,而且还是可以让每个人都吃到撑不下去的那种。 糜贞望见了6仁那不愠不火的样,气恼之下刚想张嘴开吼,6仁却已经先她一步捂上了她的嘴,微笑道:“别乱吼,这里是荆州,小心隔墙有耳。” 糜贞甩开了6仁的手,一反手抓住了6仁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你既然对这些事一清二楚,那我到要问问你了!6义浩啊6义浩,我真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好不容易我们一家子人都迁居到了夷州,可你偏要跑回中原来说要图谋什么日后大计。行,你想做些大事我跟着你做,这几近两年的时间下来我督船带队,往返于夷州、荆襄、江东,真算一算我呆在船上的日子比呆在地上的日子都多。这些其实都还不算什么,能看着我们6、糜两氏兴建的夷州淡水城慢慢的兴旺起来,我就是累点也心甘情愿。可是我真搞不懂了,我这次好不容易从夷州带来了大量的土产商货,你在荆州这里紧缺的东西不买,偏偏要向荆州蔡氏购置十万斛的粮食!三万斗的上等白砂糖,你以为是说制出来就能制出来的啊!?” 刚才说过,6仁手上的夷州淡水城的粮食都是可以拿来卖钱的,可6仁却硬要用糜贞这一次从夷州带来的商货在荆州这里向蔡瑁买了十万斛的粮食,真正紧缺的货物却一件都不买。这对糜贞来说她这次就等于是白跑了一趟,那糜贞会不气得向6仁飚? 却见6仁笑问道:“那你买了没有?” 糜贞恼道:“这契约你都已经签下了,我不买能行吗?商家重信,要是失信于人,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和荆州一带的人做生意?按你的意思,江东那边不能惊动到孙氏,琅琊那边又不能惊动到曹氏,搞得这两个地方夷州商队又不能去的,那眼下除了这荆州,我们哪里还有别的商路?6义浩啊6义浩,这次我真是被你气得……打落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6仁道:“我买这十万斛的粮食自然有我的用意,并不是在犯什么糊涂。” 糜贞赌气的闷哼道:“嗯、嗯!那你到是说说看你的用意,我洗耳恭听就是了!” 6仁笑了笑,又帮糜贞倒满了一杯酒之后才道:“我的糜大小姐,有些事你可得想清楚。我们在夷州兴建城池的事,真的会一点口风都不走漏出去吗?是,我们这些决策之人固然是能够做到紧守口风,可是我们商队里的船工、仆役呢?这些家伙要是在靠岸休息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露了口风出去,那我们所占据的夷州是个盛产钱粮的宝地一事那不就人尽皆知了吗?” 糜贞楞了片刻,缓缓的松开了抓住6仁衣领的手并坐回了席上。沉思了许久,糜贞才沉声问道:“那你购置这批粮食的意思是……” 6仁道:“主要还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也知道的,我们手上的淡水城才不过八万人口,高大哥整训出来的部曲不过三千,像样点的战船更可以说是一只都没有,自御的力量都稍显不足。人言都说财不露白,可是我们的淡水城如果把财露给了别人看,那不是在叫诸候去抢我们吗?远了不说,现在的江东孙氏只要随便调集一支五千人的精锐水师并越海而至,我们的夷州淡水城就完蛋了。我为什么执意的要从夷州返回中原?贞,先前我就已经跟你说过,我是要吸引这些诸候的目光,毕竟以我之前在曹营七年所积累下来的名望,他们都知道我如果占据了哪块地头而且呆在那里开,那这块地头就肯定会成为一块盛产钱粮、人人垂涎的富庶之地。” 糜贞听到这里有些茫茫然的,既明白了一些却又不是很明白。 6仁叹了口气,接着向糜贞解释道:“论经商谈价,你虽是女子但我远不如你。可是论及建城立业、乱世求存,我6仁好歹也混了七年的官场,许多事要远比你清楚得多。诸候争霸,钱粮人丁是其根本,我们夷州盛产钱粮一事如果被他们知晓,那就势必会成为其争夺之标的。但如果我们的夷州淡水城还要从中原购置粮食,那在他们看来虽然能盛产一些值钱的杂货,加上又是海外的蛮荒之地不是什么战略要冲,却没有什么值得去争夺的意义。” 糜贞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你是在为我夷州安危而煞费苦心。” 6仁道:“没办法,有些事情始终是瞒不了人的。既然瞒不了,那我们在夷州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前,就只有去混淆视听,让他们觉得夷州并不是什么值得花气力去占据的地方。而在这件事上不止是要骗他们,连我们自己手下的人都要骗。底我早就已经向雪莉交过了,现在又向你交了底,那你这次回夷州之后该怎么做就自己看着办。相信这一类的事对你来说都是易如反掌之事,轻轻松松的就能够办好。现在我们的船队一年能够跑三趟,而为了我们的夷州能安稳的展下去,每年就必须要白跑一趟。” 既然解释清楚了,糜贞也就没再脾气,但仍有些心有不甘的道:“可是……三万斤的上等砂粮啊……” 6仁道:“该舍得的东西我们必须得舍得!而且反过来你想一想,我们在荆州并没有自己的势力,那么要如何保护与贩卖这几万斤的东西?砂糖这玩意儿在荆州一带又非常的值钱,才三万斤我们就换了十万斛的粮食,荆州本土的大族豪族会不眼红?和气生财,我们不能与这些本土的豪族去斗,不然像蔡氏随便给我们下个绊子,征收个重税什么的,那我们就真的血本无归了。相比之下我们把货物换给他让他去卖,我们就省下了大批的人力与工本还不会得罪到什么人。蔡氏作为荆州的实权派尝到了甜头,也会对我们格外的照顾,之后我们想大批量的买什么东西就可以直接找他。还有,我和蔡瑁见过面,感觉他虽然是根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但为人却并不吝啬,和他谈生意我们并不会亏什么钱。而最主要的是铜铁器物一向关乎军备,整个荆州上下也只有他能够大批量的贩卖给我们。与他打好了关系,那我们在荆州一带沿江水运的时候我们还能够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荆州水军全都在蔡瑁的治下,有他一句话我们的船队就可以畅通无阻,荆州水军绝对不敢向我们刁难半分,说不定连税都能免掉呢?” 糜贞翻了个白眼:“你想得可真美,不过确实很有道理。我都奇怪我这次来的时候,怎么荆州水军的巡江船只没一只靠上来。到是江东那边百来里就有一查,上次运去夷州的铜铁之物还不得不缴了重税。” 6仁沉思道:“江东那边的吏治比荆州清明得多了,这铜铁之物的重税……短时间之内暂时还没有办法避免。不过雪莉正在想办法开我们夷州本土的几个小铁矿,甄氏姐妹也正打算把中山甄氏的族人迁居到夷州去。如果这两桩事能够办好的话,我们夷州的铜铁器物在一段时间之内做到自给自足应该是没问题的。” 糜贞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就秀眉微皱的道:“喂,你打算怎么对待甄家小妹?” 6仁也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嘛……” 糜贞嘟了嘟小嘴,闷哼道:“真不知道你这个人是怎么修来的福气!相貌平平又风流好色的,可是天下间的绝色女子却一个个的都要靠到你身边来。” 6仁干笑道:“怎么,你不满意啊?” 糜贞恼道:“当然不满意!你自己算算,你现在的身边已经有多少个女人了?除去已经故去的婉儿,你身边还有文姬、阿秀、小兰,还有你不说我也知道,你那个长得和婉儿几乎一模一样的师妹雪莉也是你的女人!这都已经五个了,还个个都是人间绝色!” 6仁哑然:“野丫头小兰也算?” 糜贞道:“你别跟我说你这个风流人物看不出兰丫头的心思!也别跟我说你对兰丫头一点念头都没有!在你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你心里面有些什么小九九我可清楚得很!” 6仁尴尬的扭过了头去。他6仁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早先不还做过种马后宫梦吗? 却见糜贞苦叹道:“算了,这些事我都认了。想来你今年已经年过三十,膝下却一个子女都没有的,你们6氏又有些人丁凋零的,你多娶几房妻室好沿续香火也是人之常情。至少你总比其他的富户豪族强多了,从来就不偏不倚的,这几位姐妹也算得上是同生共死过的好姐妹,彼此之间不会闹什么别扭,有她们守在你身边总比你没事就出去寻花问柳的强。” 6仁干笑着猛抓头皮,心说这就是男人在古代的好处,一夫n妻合理合法。 糜贞正色道:“甄家小妹面皮薄,有些话不太好说出口。不过她虽然不说,我却也知道她是在等你回夷州。可能她是不喜欢你,但如果中山甄氏真要迁居夷州的话,她就必须得嫁给你,而你想得到中山甄氏的支持也同样必须得娶她。不然的话中山甄氏的子弟会认为他们迁居之后得不到依靠,这算得上是一桩宗族联姻吧……说起来我也和甄家小妹差不了太多,夷州的糜氏中人总是在问我什么时候才正式嫁给你,一日不嫁以得联姻之实,他们就一日不得心安。” 6仁摇头笑道:“是啊,你现在是不得不嫁,我也是不得不娶。他们若是心中不安早晚便会生出些祸乱。那么你糜大小姐愿不愿意嫁给我呢?” 糜贞气恼中扭过了头去,闷哼道:“人都早就是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先前说请了刘皇叔向大哥说媒,此话是真是假?” 6仁道:“当然是真的,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子仲兄就会到我这里来。一是商议我们之间的婚事,二嘛……我们在暗中要资助刘皇叔。这次我购置下了十万斛的粮食,你得与你大哥之间演一场戏,分两万斛给你大哥。但你记住,这件事我是绝对不能出面的。” 糜贞愕然的瞪住了6仁,许久过去才摇头道:“看来你也是想做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谁都不想得罪是不是?那回过头来我还得和你吵上一场!” 6仁笑道:“不是真的吵翻了就行。此外嘛……你这次的船队出之后要经过海昌县,那里正在闹灾荒,你代我把三万斛粮食交给在我6氏在那里任屯田都尉的族弟6逊,明言是我送给海昌县的赈灾义粮。” 糜贞再次愕然,上上下下的瞪了6仁许久才道:“这是幸好我们夷州不缺粮食,不然我真的会和你大吵上一场!两下就赔掉了一半的粮食!” 6仁大笑道:“我不做这些事,晚些时候又怎么去江东打通关系,好让我6氏重新在江东立足?我想过了,单单用我一个人去吸引对夷州最有威胁的江东孙氏的目光总有些不够,我得有个家、有个宗族放在中原,这样才能让孙氏认为我的根基就在中原,而不是在海外。我还就不信了,他孙权真的敢动在民间颇有义举,百姓们都交口称赞的我!?” 糜贞哂笑道:“嗯嗯,你别到时候把整个吴郡6氏给赔进去了!好了,先不和你说这些。一会儿你去和文姬她们说,我要督船行商,在荆、夷两地之间往返,在你身边呆不了多少天的,她们却是成天都呆在你的身边,所以这些天里嘛……她们谁也不许和我争!” “……那、那我可不可以告假休息?” 糜贞的尖叫声终于从精舍中传了出来:“不――可――以!!” (说几句题外话。 这些天里瓶子一直很迷茫,不知道这求生改是不是应该继续写下去。说实话,求生改在进入第二卷之后,不外乎找人材、展领地然后再做大做强之类的老套路,每每提笔总会觉得一点写头都没有了。 此外嘛,瓶子的新书《蓝玉公子》上次在被小编批评说“拖泥带不,不入正题”之后经过了一番删改,再次递交给小编预审,但时至今日却有如石沉大海,一点回信都没有。说真的,瓶子现在的心已经是哇凉哇凉的。我理解的小编们每天都要审核很多的稿子,感觉味道不够的就直接pass,可不见得个个都会去回复,瓶子的新书多半已经被枪毙了……唉,像瓶子这样的写手在真的很难混,或许真的应该考虑一下去别的站展? 以上纯属扯淡,瓶子也只是在有些心灰意冷之下胡扯几句。就这样吧,瓶子得去上班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七回 造访水镜 襄阳往南约两百余汉里处,南漳。 三国中的南漳基本上等同于无名小县,但是三国史中隐士高人里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水镜先生司马徽,在赤壁之战暴前的这一时期却正是住在南漳。 时过午后,水镜先生的庄中传出了柔美悠扬的琴声,却是有两张古琴在和音而奏,而琴韵中的幽雅清宁之意令人心旷神怡、如醉如痴。 一典奏终,舍中便传来了水镜先生司马徽爽朗的笑声:“文姬啊,你的琴艺其实已早在令尊之上,老夫真的是自叹不如矣!” 蔡琰慢而优雅的收回了双手,向司马徽欠身一礼道:“先生过奖了,琰之琴艺不过尔尔,又怎敢与家父与先生相提并论?” 司马徽摆手笑道:“过谦的是你。老夫闲居于此,终日无所事事静待天时,偶尔能得贤伉俪远道而来,拜访一下我这个老迈昏庸之人并与老夫合奏一曲,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嘴里说着,司马徽的目光却飘向了坐在蔡琰身侧,脸上挂满了微笑的6仁。别看此刻的舍中坐着蔡琰、貂婵、6兰这三个罕见的大美女,但人水镜先生却不是龟仙人那一类的人物,而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对女色这一类的事看得很淡。相比之下,司徽到是对6仁这个年纪轻轻却早已声名远播,而且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神秘之处的人更感兴趣。 又是几句客套话之后司马徽向6仁笑道:“6仆射此番远道而来拜访老夫,是否有何要事?” 6仁笑而回应道:“我哪里会有什么要事?不过是在家里坐不住了,就带着文姬她们出来游走踏青、周游玩乐而已。到是我如此冒昧来访打扰到了先生,还望先生见谅。” 司马徽大笑道:“不打扰不打扰!6仆射乃天下名士,胸中才学胜老夫十倍,能与6仆射对坐长谈老夫已求之不得;而文姬承继父学,诗辞琴艺亦令老夫心中仰慕不已,亦望时时求教。贤伉俪若是能不嫌老夫寒舍鄙陋,在此间住上数日则老夫喜不自胜矣!” 6仁道:“在下正有此意,想在先生府中暂住数日,还望先生能不吝教悔。” “好说好说!”司马徽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向舍中的侍者吩咐道:“去打扫一间别院出来给6仆射伉俪暂居,一应诸事不得怠慢。” 侍者领命而去,6仁则向身侧的6兰使了个眼色。6兰会意,捧起手边的一个大盒子恭敬的奉到了司马徽的面前,司马徽望了一眼便好奇的问道:“这是……” 6仁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 司马徽稍稍的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出了几分不悦:“6仆射来则来矣,又何必如此?” 6仁笑了笑,而那边的6兰乖巧的打开了盒子,再次递送到了司马徽的面前。司马徽略一细看盒子里的东西,刚刚皱起的眉头便舒展了开来,微笑中点头不语。 盒子并没有装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一把竹制折扇、两个一升陶罐、三瓶新酒,此外还有一本线装本的书籍。6兰把盒子放到了司马徽的面前,退后两步负手而立,司马徽则探手入盒先取出了那本线装本的书籍翻开细看,见上面尽是娟秀小字,所记载的诗辞什么的有些司马徽早已耳渚能详,有些却是司马徽从未见过。惊呀之下司马徽便问道:“这是……” 6仁与蔡琰对望了一眼,蔡琰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便开口,所以还是6仁接上了话道:“拙荆之父蔡侍中家中原有藏书数千卷,有不少为未得抄录而流传于世的古之独卷,可惜于长安之乱时皆毁于一旦,实令人痛惜不已。所幸文姬幼时熟读家中藏书,记得其中的数百卷,故一得闲时文姬便会提笔转抄,不欲令古之典籍就此失传。今番拜访先生,特取一卷复本奉上。” “好、好!”司马徽微笑着连连点头,又执起了那柄竹制折扇。6兰这时向司马徽比了个手势,大致的教会了司马徽如何打开。司马徽打开之后,见扇面的正反两面都提着颇有意境的赋辞,而且字体娟秀圆润,显然是出自蔡琰之手。尝试着扇了几下,又停下来看看折扇,真是怎么把玩怎么觉得舒服。6兰又不失时机的将盒中的绢制扇套奉到了司马徽的手中,司马徽放好之后再试着挂到了腰间,感觉是越看越喜欢。 汉时有没有折扇6仁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在6仁的意识中,文人墨客什么的都喜欢这个调调,所以也是尝试着做了一柄送给司马徽看看。现在见司马徽如此,6仁知道自己的这一招投其所好应该是投对了方向。看来文人墨客什么的喜欢玩点风雅情调是古时就有的毛病。 有这两件东西,司马徽已经是爱不释手了,不过这样一来对其余的两样好歹就得问问。而两个一升陶罐中装的是糜贞这次从夷州带来的上等砂糖,三瓶酒则是6仁新酿制好的啤酒。就当时的实物价值而言那两升砂糖是最值钱的,不过对于司马徽来说却不怎么看重。人司马徽虽然是隐士,但自身身家却不是闹着玩的。说白了司马徽也是个大地主,家中有个良田百顷,只不过作为一个荆州的教育家,人们往往会忽略到这一条而已。 事实上司马徽的门徒弟子不在少数,其中还有着如徐庶这样的贫寒子弟,那是交不起学费的。司马徽固然不会收这一类贫寒子弟的学费,但也不可能真的去白养这些人。因此这一类的穷学生在司马徽这里都是半工半读,用自己的劳动来代替学费与生学费,而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各取所需、互利互惠的关系。(这一段纯属居情所需的无责任乱弹,各位可别较真哈!) 却说司马徽把玩了好一阵才放下手来,抬眼望了望仍恭立在一旁的6兰,又望了望6仁身侧的貂婵,这才想起来还没问过这二女,于是便向6仁了问。 6仁笑道:“这位是我的侧室王秀,这个嘛……是我家的野丫头小6兰。先生你别看她在这里还规规矩矩的,真一出了家门,上树摘果下河捕鱼,她会比顽童还顽皮。” 司马徽笑着打晾了二女数眼,目光很快就停留在了貂婵放在手边的长剑与6兰方才的席位上放着的两柄短剑上。司马徽懂一点武艺,马上就看出来貂婵与6兰各有武艺在身,在6仁的身边还充当着保镖的角色,心中暗道:“此三女个个都国色天香、丽质天成,走在路上都会惹人垂涎,他6仁却敢如此大摇大摆的带在身边,自然是有所倚仗。我一生中阅人无数,但他却无疑是最为特别的一个。这个人看似平庸,实则却深不可测矣……” (有点热伤风,外加扁桃体有炎的迹象,这次就先更到这里吧。我知道字数比较少,大家会看得不够味道,所以在作品相关里先奉上《蓝玉公子》的回,当是凑凑字。大家有空的话也帮瓶子评论一下如何?就这样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八回 陆仁真意 天方拂晓,6仁便已经早早的起了身,带上了6兰在水镜庄园的田间悠闲的散着步。此时正值六月盛夏天亮得早,天气又十分炎热,许多人醒得都比较早,田间故此也已经有了不少人在纳凉闲谈或是动手劳作。而在这个时候,6仁身边的6兰那三步一跳、五步一蹦,尽显青春靓丽的倩影,却也使得众人的眼光都为之一亮。 6仁望着6兰也是一样的微笑不语。其实以6仁自己的想法,蔡琰与貂婵现在虽说都挨了雪莉的一针,身体外貌都恢复到了双十芳华的状态,但之前二女所经历过的事在她们心中刻下的烙印却是无法磨灭的,因此蔡琰与貂婵身上更多的是一份成熟女性的“女人味”……说得简单点也稍微的难听点,蔡琰和貂婵就是“装嫩”。 6兰则不同。建安二年6仁与婉儿救下诚、信、兰这三个孩子的时候6兰才十岁,最多不过十一岁。到现在是建安八年夏,6兰正值花季年华,所以6兰才是真正的初成少女。性格方面虽说算不得什么天真无邪,但自从追随6仁以来,6兰总是有6仁、婉儿他们关爱着,可以说生活过得无忧无虑,本来就是个野丫头的她早就变得十分开朗,偶尔大胆的冒出一点古灵精怪却也令人觉得6兰这丫头更加的可爱。此外由于6兰也经历过饥寒交迫,还有与婉儿的别离之痛,所以6兰并不真的是个不懂事的野丫头,在必要的场合6兰也有着她沉稳乖巧的一面…… 却说6兰蹦蹦跳跳的跟在6仁的身边,偶尔一回头见6仁正微笑的望着自己便笑着问道:“大人干嘛这样看着小兰啊?” 6仁微笑道:“我在想,我们家兰丫头还真是越长越可爱了。你今年是十六岁,再过两年到了女大十八变的时候,指不定得迷死多少少年郎来着。” 6兰一听这话却嘟起了小嘴:“可爱……大人你不说小兰也知道,我是野丫头嘛!整里里疯疯颠颠的没个定性,真到了嫁人的年纪却也没谁会要。谁不想娶一个温柔贤惠、大方得体的女子为妻?仔细想想,小兰如果能像婉儿姐那样……” “小兰!”6仁打断了6兰的话道:“婉儿是婉儿,你是你。你有着自己的心性,又何必强迫自己去学谁?说真的,如果你变成婉儿的那种心性,我想我反而会很不习惯,那就真的要赶紧把你送嫁出去了。” 6兰又嘟了嘟小嘴,望了6仁数眼后犹豫着问道:“大人你……喜欢小兰现在这个样子?” 6仁嗯了一声,微笑道:“是啊,我很喜欢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毕竟活泼好动、古灵精怪的小兰才是真正的小兰。而且……我不希望你变成第二个婉儿。婉儿为了我什么都肯做,但我却希望你们偶尔的也能够自私一点,多为自己着想一点。” 6兰闻言默然了好一阵才问道:“大人你还在想婉儿姐吗?” 6仁低下头无言了许久,最后轻轻摇头道:“婉儿对我来说,或许是真正的刻骨铭心,我又怎么会不想她?这是现在有你们几个陪在我的身边,我好歹不会那么难过。而且婉儿的故去让我彻底的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我不能只为了自己而活。这么多人把他们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我不能弃之不顾。” “那……大人为什么不把雪莉姐带在身边?她和婉儿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6仁道:“从大事上来说,雪莉要代我治理夷州,不能跟在我的身边。从个人私事上来说……她的确和婉儿一模一样,但她毕竟不是婉儿。我心中依恋着的婉儿,永远只有一个。” 6兰又沉默了一阵,忽然走到6仁的身边,伸出双手执住了6仁的手腕,俏脸泛红的道:“大人,小兰愿意代婉儿姐……陪在大人的身边。” 6仁微微的楞了一下,随即微笑着伸手在6兰的额前轻轻的敲了一下道:“傻丫头,你的心思我会看不出来?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碰过你?” 6兰黯然的低下了头去:“大人并不喜欢小兰……” 6仁摇头道:“傻丫头!我们家小兰这么活泼可爱,谁见了都喜欢,我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我正是因为挺喜欢你这小丫头的,所以才一直没有碰你。” 6兰猛然抬头:“为什么?” 6仁撤回了手微笑道:“你年纪还有点小,有些事你还不是很明白。怎么说呢?你毕竟是我当初收养来的孩子,你这丫头心中或许对我的感恩与图报之心更多一点,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6仁轻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婉儿故去之后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为什么那时婉儿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尽?因为我对婉儿太好了,好到令婉儿觉得有些无法适从,所以在她内心深处总是想为我做点什么来报答我,而现在的你其实也是这样。但小兰你要知道,你与我现在身边的文姬、阿秀、糜贞不同,她们与我都有着一种互相依赖的关系,她们不能离开我,反过来我也少不得她们。可是小兰你却没有这种关系,你是有自己的自由的。” 6兰茫茫然的,也不知是该点头好还是摇头好。 6仁又爱怜的摸了摸6兰的额头道:“我想,如果我要把你扔到榻上去,你非但不会反抗,多半还会有些求之不得吧?说实话,我都很想这样做。但我一直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我想给你这个小丫头自己去选择一次的权力。” “大人,小兰不懂……” 6仁笑道:“不懂就先记着。要不你就这么想吧,我身边的女人不少,所以我并不缺欢爱之欲。所以对你这个小丫头呢,我不止是想要你的人,更想要你的心。”说完6仁曲指在6兰的额前轻轻的弹了一下,笑而不语。 “哎……”此刻的6兰也说不清自己是欣喜还是迷茫。 6仁收回手来笑道:“好了别闹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6兰赶紧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杂念甩去了一边,追上6仁问道:“大人你要办正事?那你为什么不带文姬姐姐出来?” 6仁道:“文姬可比不得你和阿秀。她没像你和阿秀那样练过武,身体没你们那么好。这几天一路颠簸的她其实累得够呛,现在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好好的休息一下。留阿秀在文姬的身边则是为了保护文姬,毕竟阿秀的身手好,你我又不是无力自保之人,一般情况下也不用阿秀时时刻刻的跟在我们身边。” “哦……那大人啊,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6仁一指前面的某间宅院:“就那里。那是水镜先生授业的书院。” ―――――― 天虽然早已全亮,但时辰尚早,书院还没有到开课授业的时间。此刻的书院之中,有一个面容俊朗的年轻人正在独自一人打扫着书院。这年轻人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身上是朴素的布衣竹冠,手上虽然做着粗重活,但神情却十分的平静。只是平静归平静,年轻人的目光却清澈明亮,嘴里也在默默的念叨着什么,时不时的还有一丝精光闪过,似乎是顿悟了什么。 正在打扫间,书院敞开的大门那里有人轻声叩门,接着便有一个银铃般的少女声音唤道:“敢问此处可有人在?” 一听到是女孩子的声音,正在打扫的年轻人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放下手中的扫把来到门前向唤门的少女拱手一礼道:“此间乃水镜先生授业之所,姑娘若无要事还请回避。” “啊,我是……” 那少女正想开口回话,另有一个带着几分愠意的男声传了过来:“小兰!这里是水镜先生的书院,不可造次。暂且退下!” 6兰应了一声,退到了随后而至的6仁身后。6仁来到了门前,直接向那人拱手施礼道:“小兰年幼无知,在下又疏于管教。适才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兄台见谅。” 年轻人回礼后仔细的打晾了6仁一阵,觉得6仁的年纪与自己相当,不过相貌平平的气质却十分独特,而身着之物就价值而言既不好也不坏,看起来像是个有些身家的人物,看起来到像是普通的游学子弟。一念至此,年轻人便向6仁不卑不亢的道:“敢问兄台可是来此欲向水镜先生求学?那劳烦兄台且先静候半日,至午后酉时再来此间投名贴拜师。此间向东三里处有可供暂歇的客栈,亦有酒食贩卖,兄台可先去那里暂歇。” 6仁笑了笑,向年轻人问道:“我非游学仕子,来此只是因为受人所托,有些事情要办而已。尚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年轻人楞了一下,随即轻轻摇头道:“屈屈贱名,实不足为人所道。兄头来此是有要事要办,在下也不便多问。只是一个时辰后书院便要开课授业,还望兄台介时能守之以礼,不惊扰到列位同窗。” 6仁冲年轻人笑了笑,忽然轻声唤道:“徐元直!” 年轻人微微一惊,但马上就归于平静,向6仁拱手道:“兄台何以知晓庶之贱名?” 6仁心说总算让我碰上了!头几回来因为和司马徽的关系还很生疏,6仁也不好马上就找人。后面关系熟稔了些,司马徽又因为一些事派了徐庶去荆南而没能碰上,6仁也因此白跑了三趟。 这边6仁正笑着,徐庶却警惕的倒退了两步向6仁问道:“尚未请教兄台大名!” 6仁笑而礼道:“在下6仁,表字义浩。” 徐庶立马就瞪圆了双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而疑问道:“兄、兄台便是6仆射?”后面一句话徐庶没说出来,就是按徐庶听来的传闻,6仁今年应该有三十出头了,可是现在看过去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6仁笑了笑:“我两年前便弃官而去了,这仆射称谓不叫也罢。元直,其实我还知道你的另一个名字,或许那才是你的本名吧……单家子弟,单福。” 徐庶这会儿还真有些懵了:“6仆射何以知晓?我更名至此向水镜先生求学,单福之名在荆襄少有人知……” 6仁道:“颍川可说是我数年间倾注心血而重建之地,有些事自然会落入我的耳中。”6仁在曹操手下当官的时候,与颍川荀氏有很密切的合作关系,所以这句话并不是空话。 徐庶低头略一沉吟便抬头道:“那6仆射来此是有何意?莫非专为庶而来?” 6仁道:“的确如此,不过并不是要计较你之前的是非对错,再者说那些事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来寻你是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 徐庶道:“何人之托?” 6仁又笑了笑,自怀中取出一个竹筒递到了徐庶的面前道:“我是受何人之托,元直一看此信便可知晓。” 徐庶迟疑中接过了竹筒打开,取出了里面的字帛书信。只是方一展开细看,徐庶马上就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眼中见泪、声音哽咽着轻声唤道:“娘亲,孩儿不孝……” (本周两更完成,瓶子可以休息了。可能大家会觉得瓶子现在有些敷衍了事了点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九回 半真巧语 水镜书院向东三里,乡间酒肆。 简单而实在的酒菜已经摆上了台席,6仁举起了竹杯闭目慢饮,6兰则乖巧的跪坐在了6仁的身边一声不吭。至于徐庶虽然坐在6仁的对面,却依旧在呆呆的望着手中的书信,眼中时不时的有泪珠滚落,直到泪珠滴落到了书信上蘸湿墨迹,徐庶才会小小心心的先弹去字帛上的泪珠,之后才举袖拭泪。 除了这三位之外,还有一个人与徐庶年纪相妨的年青人陪坐在徐庶的侧席,却是徐庶的好友,与徐庶同为颍川人的石韬石广元,这位是6仁邀徐庶来酒肆小坐叙话时在路上碰见的,所以就一并请了来。不过此刻的石韬与徐庶的不时垂泪不同,望向6仁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与怀疑之意,看样子好像是有点不太相信6仁。对此6仁也只是一笑了之而已,因为6仁知道自己作为一个陌生人却突然这样冒出来再递封家书给徐庶,在这种乱世之中如果不会惹人生出些疑心那恐怕才是件怪事。再比起6仁的淡定自如,小6兰对石韬那怀疑的目光却是怒目而视,几次三番的硬是把石韬给瞪得低下头去不敢与6兰的目光相交。 就这样过去了许久,徐庶小心翼翼的将书信放入怀中收好,这才向6仁必恭必敬抱拳一礼道:“6仆射大恩,庶铭记与心矣……” 6仁刚要还礼,石韬却抢先一步了问:“6仆射请容在下无礼!适才见信,老夫人在信中具言如今正在许都抚幼义舍中照料孤幼子弟,落款时日是在去年十一月的隆冬之季,至今不过半年多些。而据在下所知,6仆射弃官离许至今已逾两载,且以曹公为人,6仆射若再返许都则必不能容君轻离,想来6仆射亦不会轻身犯险,那这信……6仆射却是从何得来?” “广元!”徐庶急忙想打断石韬的话,毕竟石韬这么个问法也未免太无礼了些。不过石韬却举手制住了徐庶再盯死了6仁,如此一来徐庶却也有些没办法。 石韬这样盯过来,那6兰可就不乐意了。用6仁的话说,6兰是不是真的喜欢6仁,这谁都说不清,但6兰对6仁的尊敬却绝对假不了。眼见着石韬这么无礼,6兰马上就直起些身躯冲着石韬娇喝道:“哎,你这人怎么……” 话到一半,6仁的手已经按在了6兰的樱唇上,再扭回头来向徐庶、石韬歉意的一笑:“抱歉,我家这个小丫头一向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的。” 徐庶也赶紧找台阶下:“哪里哪里,是庶失礼在先。” 6仁笑道:“这算不得什么失礼。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元直你当初为好友报仇杀人,后为躲避仇家寻仇而更名至此,遇事小心谨慎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徐庶不好意思的又拱了拱手,侧目望向了石韬,石韬则回以了一个严厉的眼神,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你徐庶一向都很聪明,唯独因为至孝的性情,一碰上母亲有点什么事就会方寸大乱,连最起码的警惕性都没了,还得害得他石韬来帮你做恶人。 6仁看在眼里,又笑了笑便向二人道:“广元如此仗义,实为益友。也罢,就让我说一说这信是如何而来的吧。” 一句话说出来,石韬马上就盯紧了6仁,就连徐庶也都拉长了耳朵。说实话,徐庶现在冷静了不少,那自然就会对这封信的来历上上心。 6仁给自己舀上了一杯酒,端起来之后缓缓的道:“可能二位应该知道,许都城中的四所义舍可以说皆是出自我手,而这抚幼义舍更可以说是我在许都城中的另一个家,与我的关系极为密切。我虽因曹操胸不能容之故而弃官离许,但我一直都放不下抚幼义舍中那些孩子……古语说‘同病相怜’,我6仁早先也是个浪迹四方的乞食之人,深知其中疾苦,所以不想让那些在战乱中失却双亲的孩子们也去吃那样的苦。” 6兰在旁边插上话道:“就是就是!六年前我、子良、子真都还是小孩子,如果不是大人和婉儿姐,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外了!” “小兰……” 6仁带着几分愠意回望了6兰一眼,6兰只好住嘴,轻轻的哼了一声,低下头去不再作声。这时徐庶与石韬对望了一眼,一齐向6仁拱手礼道:“6仆射高义,在下敬服!” 6仁连忙摆手:“谈不上什么义不义的,我只是在凭我自己的良心做事而已。不扯远了,我还是接着说这信的来历吧。嗯……还是在官渡一役之初,我奉命押运粮草前往官渡,那时因人手吃紧,我不得不从大司农府调动了一些府吏随军同行。那个时候令弟徐康方为仓吏不过数月,亦奉调当随我同行,故而我与徐康就此结识,也因此知晓了有关元直你的一些事。 “官渡一役曹军势险,随时都会有败亡之危。我当时听说令堂膝下只有徐康在侧,徜若有个万一只怕就无人奉养,所以就差人将令堂请去了抚幼义舍,既可照料孤幼不致孤单,又可以做些轻活散活而自食其力。再者袁绍好名,如若真的许都城破,他也不会去动四所义舍而自损名望,故此令堂必能得周全……” 话说到这里,徐庶马上就离席向6仁大礼参拜:“6仆射对舍母如此费心照料,庶感激不尽!” 6仁赶紧扶起徐庶道:“不敢当不敢当!元直稍坐,且听我把话说完。” 各自就坐,6仁又接着刚才的话道:“后来我为曹操所迫,不得不弃官他往,但我心中还是挂念着抚幼义舍中的那些孩子。所幸我手下不乏精干之人,在我从吴郡迁居到荆州之前,我派出过心腹之人前往许都去打听义舍近况。他到许都后见到了令堂,而令堂听说我现在在周游各地,便写下了这封书信交付于我,具言若是我哪天机缘巧合间能与元直你遇上,就把这封书信交付给你。之后我在荆襄拜访各家名士,在水镜先生这里无意中听人提起过你现在用的‘单福’之名,而且之前事迹亦相吻合,所以我便猜测着应该就是你,这次来也就带了这封书信来,希望能够碰上你,了却我的一桩心事。今幸而得成,我也可以无事一身轻了。” 徐庶再拜:“大恩不言谢!6仆射请再受庶一拜!” 6仁又扶起来:“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对了,听我手下人说,令堂半年前身体颇为康健,且得诸多孤幼孩童相伴,平日里却也其乐溶溶,再者令弟徐康为人勤勉,现为仓吏虽因无甚长才而高升无望,但凭其俸禄奉养令堂终老却足矣。所以我想元直你可以不用担心什么,安安心心的在水镜先生这里求学,学成之后博一方功名,然后再衣锦还乡、光耀乡里,如此当不负令堂之望。” 徐庶闻言黯然片刻之后才道:“庶碌碌庸才,又何敢厚望功名?” 6仁手上有相关资料,知道现在的徐庶学业未成,正值人生低谷,得有人鼓励才行,于是便笑着拍了拍徐庶的肩膀道:“天生我才必有用,我当初不过是一介乞食之徒,可是我用心去做之后还不是给我混到了尚书仆射这么高的职位?元直,论治民理政,你可能是比不上曾得仙家奇缘的我,但你能弃匹夫之勇的小剑,转而折节求学……我觉得吧,你现在执拿的是无形的元戎之剑,较之匹夫小剑,胜之万倍。方今正值乱世,你的元戎之剑终会有其用武之地,你也必能成就一世功业。” 徐庶楞了一下,口中默念道:“无形的元戎之剑……”一边念叨着,徐庶的右手缓缓曲指虚握了起来,好像手中就握着一把剑一般。 6仁笑了笑,自衣袖中如变戏法一般又摸出了一本线装本的书递给徐庶。徐庶望了一眼便楞住了:“这是……” “《孙子十三篇之精要》。《孙子》一书原文也未免太过繁琐了一些,所以我摘其精要之处简记于此,元直若不嫌弃可以参看一下。不过本人才识浅薄,这本精要之中如有甚缺失与不足之处,元直也莫要笑话。” 说完这话,6仁脸上是带着微笑,心里却直想扇自己两记耳光再说。这本所谓的《孙子十三篇之精要》,其实就是后世流传的《孙子兵法?曹孟德注》。据说在6仁本来应处的年代,《孙子兵法》的原文早就已经失传了的,流传下来的只有曹操注释的《孙子兵法》简化版。6仁想与徐庶拉关系,想来想去最好的礼物可能是就兵书战策什么的,所以就自己对着芯片口述,再由蔡琰翻抄了这么一本出来。不过好就好在6仁曾经在曹操的手下混过那么长的时间,知道曹操这个时候还没有写,或许是没能写完这本《孙子注》,所以他6仁抢先一步,先抢了曹操的版权再说……如果那年头有版权的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徐庶这种求学仕子来说,这种礼物的价值可远比金银财宝什么的要有意义得多。当下徐庶双手颤抖着接了过来,翻开来先看了几页,马上就再次向6仁大礼参拜,感激不已的道:“6仆射如此厚爱,却教庶何以为报?家母信中有言,若能得6仆射不弃,庶愿对6仆射以兄事之,但有所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6仁闻言心中呀然,心说这徐老夫人还真有意思,难不成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想拉拢徐庶来帮自己的忙不成?不过6仁人清醒着,没被这些客气话给冲昏头脑,只是笑了笑扶起徐庶道:“元直言重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自由自在的行商之人,哪里会有什么事要你去帮我拼命的?元直你还是安心的在这里求学吧,待学业有成,寻一方可投之人再一展长才便足矣。哎,说到这里,却不知元直心中可有中意的诸候?” 徐庶与石韬对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实不相瞒,庶与广元虽学业未成,需在两年之后方能师满,但既然身在荆襄,却也有些意属刘荆州,想在荆襄之地一展抱负。” 这是6仁意料之中的答案,不过6仁还是皱起了些许的眉头,口中低声念叨道:“刘景升刘荆州吗……”说着说着,6仁轻轻的摇了摇头。 徐庶见状迟疑着问道:“6仆射何故摇头?” 6仁道:“这个嘛……我不好在背后说别人什么。不过元直你既然问起了,那我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刘景升刘荆州只怕会令你失望。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元直你师成之后,大胆的去试上一试却也无妨。路是要靠自己去走出来的,哪怕就是跌倒了,对自己也是一种历练。” “6仆射教诲,庶自当铭记在心。” 6仁望了望天色道:“时辰不早,书院就快要开课了吧?元直你还是赶紧回书院去吧。我在水镜先生这里还要住上好几天的,有什么话我们晚些再说亦可。” 徐庶和石韬看看天色,也确实快到了开课的时间,当下也只好向6仁拱手暂别。6仁将二人送出酒肆,望定了徐庶的背影,心中暗道:“现在拉拢徐庶还早了点,第一是我这里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完,第二就是现在的徐庶还需要相应的历练才能成为原本那个连曹操都怕上几分的一流军师,我如果下手下得太早,得到的只会是一个不完整的徐庶,闹不好还会把自己和徐庶母子之间的关系闹得很僵。反正现在才建安八年,我应该至少有四年的时间和徐庶把关系打扎实,同时还得在他母亲的身上多费点功夫。只有这样,在合适的时候我才能让徐庶召之则来,来之能用……咦,突然现我也变得很阴险了点。呵呵……” 正思索间,6兰结完帐来到了6仁的身后,凑上来问道:“大人,你在想什么啊?” 6仁回过神来笑道:“也没想什么。哎呀,折腾了这么么,我也有些累了。小兰,咱们回去睡回笼觉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十回 水镜心明 转眼之间,6仁便已经在水镜先生这里逍遥了数日,每天也就是这里转转、那里看看,时不时的再和水镜先生一起玩玩音乐、谈论一下时事话题……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事,6仁真正的意图并不在此。 水镜书院的作息安排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半日制,也就是每天上午才开课讲学,下午则是师生们的自由时间。每天的午睡时间一过,司马徽一般都会差人来请6仁过去喝酒再聊聊天,聊上一个来时辰之后,6仁便会推说自己并不擅长所谓的各家学说,坐在这里也只会坏了司马徽的雅兴,然后就留蔡琰下来与司马徽接着谈论这些诗辞歌赋什么的,并留下貂婵给蔡琰作伴。此外为防万一,还会多留下高顺调给他的贴身四卫中的凌风、凌云两位剑客兄弟当保镖。事情安排妥当之后,6仁便会带着野丫头6兰在水镜田庄中四处走动,尽可能的去与水镜先生门下的弟子们多多接触……这才是6仁的主要目的。 前文有述,6仁留雪莉在夷州主理开工作,自己则在对夷州进行远程遥控。根据在曹营中胡混了七年多的经验,6仁相信现在自己手上的夷州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展上几年,各方面的实力就能够赶上,甚至是过中原地区比较达的中型城市。而一进入这个阶段,最紧要的问题只怕就是人材方面的不足。所以6仁跑回中原并在荆州一带暂居,另一个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找寻一批能够用得上的人。 6仁手头有资料,知道中原地区的人材中心原本应该是颍川,但由于战乱的破坏,到这一时期人材中心已经渐渐的转向了局势相对比较安定的荆北,所以现时点想找人材就得来荆北。当然,像诸葛亮、庞统这种可说是一流的人物,6仁可没敢抱任何的指望,因为这一类有着极强的能力的人物,心中其实早就已经作好了打算,君不见诸葛亮猪哥常常自比管、乐?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八”之志,凭你6仁现时点的情况想招纳这些人无异于痴人说梦。你6仁现在是什么货色?说得难听点,就一个曾经当过大官,现在手头有两糟钱的商人而已,真正胸中有着远大抱负的人材谁理你啊?别提夷州,别忘了现在的夷州在所有人的眼中不过是一片尚未开化的蛮夷之地,想在这乱世中有些作为、博出些功名的人是根本不愿意去的。再者6仁现在还不敢把没有什么实力可言的夷州公开化,不然那就是找死。 所以呢,6仁的目光并没有放在这些一流人材的身上,因为太不现实了。6仁现在的主要目光是集中在那些二线、三线,甚至是史书上连名子都没有的人上面。而在这一类人当中,家世比较好的人也可以基本排除,因为6仁目前能拿得出来招纳人的事物就只有钱,家世较好的人谁又会在乎这点钱?相比之下,家世比较贫寒的人更合适一些,6仁只要适时的砸些钱过去,支援一下这些贫寒子弟的生活与学业,那就是施恩于人。到时机成熟时,6仁相信只要开一下口,这些人当中重义之人就会二话不说的追随在6仁的身边。这些人委以重任可能是差点,但作为基层与中层的人材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事有凑巧,前几天6仁与徐庶相遇时,帮徐庶说话的石韬石广元就是一个这样的人物。石韬的能力6仁不清楚,不过从史料上来看,石韬与徐庶一起北上,在曹魏历任典农校尉、郡守,这在曹魏中、后期官员多为曹氏宗亲或北方名流世家子弟的情况中也算是比较难得的了。诸葛亮后来出祁山时也曾叹息过“魏殊多士邪!何彼二人不见用乎?”,那石韬至少在内政方面的才干应该属中、上等级。最主要的是石韬似乎是把自己与徐庶绑在了一起,那6仁在挖走徐庶的时候,相信石韬也会跟着徐庶一起来。用6仁自己的话说,这就叫――买一送一! 当然一流人材中也不是没有可以试着拉拢一下的,像徐庶就是其中一例。徐庶的情况比较特殊,谁让他是个大孝子来着?6仁之前已经作好了一部份先期准备,而且与徐庶之间也有了一个比较好的开始,相信后面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徐庶就逃不出6仁的手掌心。 徐庶是文的,武的方面6仁心中也有一个人选……不是魏延,魏延现在已经是刘表手下的掌军将校,虽说官职不高,但也不是6仁能拉拢的了的人物。再者无论史书上对魏延的褒贬如何,有一件事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魏延的傲气只怕不会输给关羽。这种人,6仁完全没有把握能掌控得了,万一真的是个“脑后有反骨”的主……6仁不敢想。 甄选来甄选去,6仁的目光集中在了另外一个比较有名的武将上,那就是甘宁甘兴霸。而且6仁在仔细的推算过之后,觉得甘宁如果挥出其水上特长的话,很可能会成为夷州中、后期展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人物。简单点说,6仁在夷州的展初步成型之后,就要效仿欧州大航海时代的作法,把手伸到海外去,从中国以外的地区获取夷州展所必需的大量劳动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这种战乱不堪的年代,哪个有点见识的诸候不是把自己境内的人口管得紧紧的?6仁想从内6地区吸纳人口,除非夷州已经有了足够强的条件,否则就基本没戏。 在这种情况下,甘宁这种又能跑船又能打仗……或许应该说敢去靠武力进行掠夺的人物,真到了6仁的手上会远比魏延实用得多。此外根据史书资料,甘宁虽然粗猛好杀,却是一个很重义气的人。依6仁的推算,只要6仁对甘宁够意思,甘宁就会忠心耿耿的跟在6仁的身边。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建安八年时,甘宁还没有弃贼从官投奔刘表,诂计这会儿还在哪里当他的锦帆贼,6仁派出的人也一直没能打听到甘宁的下落。不过从民间传闻上来看,甘宁到是一个劫富济贫的侠盗,在百姓中的口碑颇佳。不然的话,6仁可能还要考虑一下这位江洋大盗出身的主是不是合适招了来用…… ―――――― 且说这天6仁又被水镜先生司马徽请去喝酒小谈,谈得差不多了,6仁刚想又来那套闪人,司马徽却笑着唤住了6仁道:“6仆射,你明日便要回去,今日就不必如此了吧?你我二人对坐细谈一番如何?” “哎……”6仁楞了一下,扭头望了望蔡琰她们三个,想了想便向司马徽拱手礼道:“先生既然有命,那6仁从命便是。” 司马徽微笑点头,又向蔡琰道:“蔡大家,既然贤伉俪明日便当归家,那你便先行一步,回居舍收拾一下东西,明日也好从容上路,免得临行慌乱。” 蔡琰、貂婵、6兰都明白司马徽说这句话的意思,当下便一齐起身向司马徽盈盈拜别,房舍中就只留下了司马徽与6仁两个人而已。 二人对桌而坐,先是互敬了几杯酒,司马徽算算各人应该都已经走远,这才自捋清须向6仁微笑道:“6仆射,此间已再无他人,老夫斗胆问上一句,6仆射心中究竟有何志向?” 6仁微微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笑道:“先生何故有此一问?我6仁能有什么志向?说出来也不怕先生取笑,我就是想‘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醒饮杯中酒,醉卧美人膝’……如此粗俗言语,到有污先生尊耳了。” 司马徽大笑道:“6仆射,你虽不擅诗书经伦,但你胸中的富国之干,却实可比昔日之汉相萧何。你既有如此长才,要博取不世功名实易如反掌,却又何故如此自贱?” 6仁回应道:“为官如何?为民又能如何?官,我不是没有当过,但那数年的仕途下来,我觉以我的心性根本就不适何为官。若人在官场,自然就少不了那些党同伐异、勾心斗角之举。而且伴君如伴虎,以我这种懒散不堪、贪欢好色的心性,只怕再贤明的主君,也会有对我忍无可忍的时候。相比之下,做一介山野草民有何不好?逍遥自在、无牵无挂……其实先生你也不是如此吗?以先生之才干名望,若真入仕途,就算是刘景升刘荆州只怕也得敬让三分才是。” 司马徽楞了一下,因为他没想到6仁会这么含蓄的反将了他一军。不过片刻之后司马徽便微笑道:“6仆射,若是在你我深交之前你说出这番话来,或许我真的会深信不疑。不过现在嘛……老夫斗胆说上一句,你其实胸中有志,只不过不愿明言而已,因为对你来说时机未至。” “老人精!”6仁心中暗骂了这么一句,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先生言过,6仁确实无甚志向。” 司马徽举杯浅饮了一口,摇头笑道:“6仆射,如果你真无甚远志,又何必呆在这荆襄之地?以你6仆射的见识,会不明白荆襄之地已经安稳不了几年了?若是寻常的名士呆在荆襄,或许真不会有什么大事,可是你不同……” 6仁这会儿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出了司马徽后面一句会说什么,可是仍然忍不住开口问道:“我6仁会有何不同之处?” 司马徽放下了手中酒杯,缓缓的举起手指定6仁道:“因为你是6仁,当初从曹营中弃官出逃的6仁!到曹操平定北方,举兵南下之日,荆襄之地的名士他谁都会放过,唯独不会放过你!” (这一更是补上周的。上周瓶子出差,周六下午才回来的,临时乱赶了一回,周日又被朋友拉去游泳,回来后真没精神写,望大家见谅哈!再就是新书《蓝玉》的事,瓶子现在正在作第四次的修改,希望能通过小编的审核。不为别的,只希望能顺利的得到小编的新书推荐而已。没办法,混了这几年,知道只凭自己单干,太难出头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十一回 含糊其辞 “因为你是6仁,当初从曹营中弃官出逃的6仁!到曹操平定北方,举兵南下之日,荆襄之地的名士他谁都会放过,唯独不会放过你!” 司马徽的话缓慢而有力,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非常有杀伤力的。不过咱们的路人一号却因为事先已经大致的猜到了司马徽会这么说,心里面有了些准备,所以此刻只是淡定自若的笑了笑,取过酒勺为司马徽舀上了一勺酒笑道:“先生说得不错,到曹操大举南下之时,的确不会放过我这么一号人……” 这里的话没说完,这边的司马徽就直接接上了话道:“6仆射,你既已心知,却为何不早思退路?” 6仁楞了一下,本已到了嘴边的话都强咽了下去。略一皱眉,6仁便决定试试司马徽现在说这些话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便故作姿态的苦笑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6仁真的已不愿再度出仕为官啊!其实半年多之前,我本已回到故土吴郡想安心隐居,可是吴主孙仲谋听闻说我回到吴郡便三番五次的差人寻我,我不堪其烦,所以才会悄然的渡江来到荆襄。刘荆州为人儒雅大度,从不强人所难,我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寻得几分清静。” 司马徽道:“6仆射请恕老夫直言,刘荆州固然善善恶恶而不能用人,6仆射你的确能因此而暂得数载的清宁之乐。但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荆襄之地日后之大变已成定数,你若不居安思危,到时又将何去何从?老夫在这里也说几句粗俗言语,6仆射你自弃官从商以来,不过两岁之间,家境之富在荆襄之地已可说是屈一指;而你身边的文姬、王秀、糜家大小姐糜贞,还有那个正值芳龄的小丫头6兰,哪个不是国色芳容?单就在这荆襄之地,对你的家业、女眷垂涎三尺,欲将你除之且尽夺其利者数不胜数。这是刘荆州尚在且敬重你旧日名望,因此还无人敢对你怎样,可是一但刘荆州有何差迟,6仆射你又将如何自保?老夫听说过不少旧日传闻,知道6仆射你有奇术在身,安保己身固然不然,可是你为人依家恋眷,真若有事就绝对割舍不下文姬诸女,到那时你势单力孤,又如何能敌得过欲将你除之而后快的众多爪牙之徒?” 话到这里6仁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半,心中在暗自偷笑,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什么,而是故作恳切的向司马徽问道:“那依先生之见,6仁应当如何?” 司马徽抚须微笑道:“你心性淡薄、胸无大志,是个成不了什么大事的人。但你胸怀富国长才,又有令人垂涎之业,有木秀与林之形也。如欲自保,心中固然不愿出仕为官,亦当寻一英明之主而侍以求庇护。而以当今之势,你本自北方曹营而出,想来必是曹操已容不得你,故此曹操不可侍也;吴主孙权虽年少有为,但江东孙氏与你6氏本有大仇,若相互猜忌则必生大祸,故孙氏亦不可投也;刘荆州善善恶恶,荆襄大权又早已旁落于蔡氏之手,你若投之则为取祸之道,是故刘荆州不可投。如此看来,就只有一人可投。” “……”6仁无语了半晌,心说转了这么一大圈,你水镜先生的意思就是要我去投奔刘备啊?看来咱刘黄鼠还真的很得人心来着,居然能请动司马徽来当说客! 不过水镜老先生是根本就不知道6仁真正的底。6仁敢来荆州,退路当然是早就留好了的,用不着多操什么心。再者说了,真要是投奔了刘备……若按历史进程的展,刘备真到有状况要开溜的时候那可是谁都会扔下不管的,还想指望刘备来保护一下谁?反正6仁可不会去抱那种指望,有点不太现实。 低下头细想了一阵,6仁决定还是适当的撕破那么一点点的面皮,省得以后再来的时候被司马徽烦得够呛。一念至此,6仁便抬起头向司马徽笑道:“先生请恕6仁直言,刘皇叔一定来拜会过先生多次,而且请先生代传此番言语吧?” 换到司马徽楞了那么一下,随即便点头微笑道:“到底还是瞒不过6仆射。” 6仁道:“既然刘皇叔请先生来劝诫于我,那不知当日我对皇叔所劝谏之言,皇叔可曾对先生提起过?” 司马徽略一皱眉,随即轻轻摇头道:“当然有说起过,不过依老夫之见,6仆射你多虑了。” 6仁摇头道:“不,绝非多虑。我再怎么样也曾在许都官场中胡混了七年,也曾因为与同僚不睦而下过狱,所以官场中的事我是看得比较清楚的。当然,刘皇叔帐下群臣一体同心,不会有这种事情生,但是……于刘荆州那边,刘皇叔必须得仔细的考虑一下。” 司马徽道:“6仆射……” 6仁赶紧的一抬手止住了司马徽的话,想想也不能在司马徽这里为了这个问题而纠缠不清,于是便含糊其辞的道:“先生,有句话不妨在这里出我之口,入君之耳。” 说着6仁凑到了司马徽的耳畔低声道:“其实我亦有相助刘皇叔兴复汉室之心,不过我有我的做法,而且从大局上来考虑,现在这个时期我绝对不能呆在刘皇叔的身边。先生您远见高识,应该清楚我如果现在就明着相助刘皇叔的话,只怕会给刘皇叔引来无边的祸端。所以请先生有机会转告皇叔一句,在时机成熟之时,我6仁自会来投。” 司马徽闻言后低头沉思了一阵才抬起头来向6仁轻轻点头道:“6仆射心中谋画之略,老夫实难窥一斑。不过6仆射既然已对老夫明言,老夫却也安心矣。适才所言之事,老夫会寻机转告于皇叔的。四百年汉室江山,如今能得6仆射此等大材为助,复兴有望矣!” 6仁心说这都哪跟哪啊?当下只能很勉强的笑了笑,赶紧的向司马徽拱手话别,不然再谈的话指不定又得惹出什么麻烦。司马徽也不强留,只是在送6仁出门之后望着6仁的背影笑而不语。 却说6仁回到了居舍,蔡琰正在收拾行礼,见6仁脸上的笑很不是味道便上来问道:“义浩,水镜先生是与你谈了些什么?” 6仁一拍脑门:“唉,别提了,先生他是在帮刘皇叔当说客,希望我能投奔皇叔。” 蔡琰噗哧一笑,轻轻的揽住了6仁的臂弯坐在了树阴下悄声打趣道:“看来我家夫君到真是个哪家诸候都想得到的治世之才。” 6仁作色道:“文姬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取笑人了?” 蔡琰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还不是被你给带坏的?不过说真的,在这件事上你打算如何去应对?” 6仁沉思了一阵才道:“文姬你也真的是能守口如瓶,先生他说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不知道我们在海外还别有洞天,不然他若是知我早有退路也不会用你们的安危之事来劝说我。” 蔡琰道:“夷州是我们日后的家,我与阿秀、小兰她们又怎么可能会向人提起?不过义浩你也听我说几句,若是你在这些事上这样纠缠不清下去,只怕早晚会引来刘荆州的猜忌,那我们可就真的会引来不少祸事了。” 6仁怀抱起了双臂,紧皱双眉沉吟道:“这刘黄鼠也未免太得人心了吧?连水镜先生都这么快就站出来帮他说话,他就不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当荆州本土的蔡、蒯两氏豪族是那么好摆平的啊?他心急是他的事,却害得我也跟着受罪……不行,看来有些事我得提前拉上台面来了。” 蔡琰奇道:“怎么?” 6仁扭头吩咐道:“你们把东西都好好的收拾一下,明天动身之后我们不回小村,而是到了襄阳与糜贞见面之后直接登船。” 蔡琰微微一惊:“义浩你打算马上就回夷州?” 6仁连忙摆手:“不不不,现在就去夷州还太早了点。我的意思是,我们在荆州也赚了不少的钱了,可是这些钱又不能全放在荆州,所以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放一放,而且要放得有道理。” 蔡琰楞了半晌,想不明白6仁这话里的意思。6仁见状笑了笑,按住蔡琰的肩头道:“别费神了,不该你想的事你别去想……哎,今天晚上你和阿秀谁陪我?” “……”蔡琰无语了片刻才道:“让秀妹陪你吧,我这些天身体有些不太舒服。” 6仁一怔,追问道:“你没事吧?你们三个当中就属你身体差些……” 蔡琰赶紧摇头:“不不不,可能就是有些累,到没什么大碍。” 6仁又想追问,双手的指尖却传来了阵阵震动,这是有人在呼叫6仁,6仁只好向蔡琰抱歉的笑了笑便赶紧接通通讯,躲去舍中通话。蔡琰望了望6仁的背影,双手不自觉的按到了腹上,心中暗道:“他现在还不好分心他顾,还是晚一点再告诉他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十二回 徒贵师尊 且说6仁接到了“来电提示”便急匆匆的躲到房舍中,才刚刚接通通讯,糜贞就带着十二分的不满愠道:“6、义、浩!你打算在水镜先生那里玩多久?我这里的事情差不多都办好了,现在可就等你过来,你可别玩得什么都忘了!” 6仁赶紧赔笑道:“哪会呢?我现在正在和文姬她们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动身去襄阳。” 糜贞道:“那你快点!我在襄阳城里被人缠上了!” 6仁一楞:“什么?你被人缠上了?怎么回事?” 糜贞此刻的声音近乎于尖叫:“还不都是你害的?和你这个风流浪子在一起胡混了那么多年,却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成亲,搞得有些人以为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我可告诉你,这几天有个狂蜂浪蝶天天都来商号找我,我烦都快烦死了!” 6仁一听就火冒三丈:“哪个混蛋这么无耻?荆州这里就算是蔡瑁眼下还得给我们几分面子来着,这家伙不怕死的是不是?不管他是谁,再敢来就把他打出去!” 糜贞苦叹道:“你以为我不想打?可这个人我根本就不敢动手,他来了我还得规规矩矩的以礼相待!” “啊!?这人是谁?什么来头?” 糜贞的声音显得十分无奈:“刘荆州的长子,大公子刘琦!!” 6仁哑然:“刘、刘琦?” 糜贞道:“不然你以为会是谁?要换了其他人,我早就让家丁们把他打出去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说?话我先说到这儿,刘琦还在厅里坐着,我是推说入厕才有这么个空档与你传音,我还得回去招呼他。总之你尽快赶过来!” 简短的通话就这样结束,6仁缓缓的放下了手,人也跟着陷入了沉思。今时今日的6仁已经经历了不少事,人成长了许多,早已经学会在遇事的时候先冷静的思考一下,不会再像当初还在濮阳的时候一听说自己身边的人出了事就失去理智,再说这会儿糜贞也没出什么事是不是? 而这一冷静的思考,6仁却觉得有些奇怪。他已经在荆襄这里住了有大半年,中间自然拜访过刘表,也和刘琦见过几次面。虽说未曾与刘琦深交,不过6仁看得出来这位刘琦刘大公子虽然子继父风,身上有着几分文人墨客的那种风流劲,史书上也说刘琦在赤壁之战后终日沉迷于酒色而早终于世,但却绝对不会是那种连最起码的面子都不要就去纠缠女人的狂蜂浪蝶。再者糜贞是什么身份?徐州名士糜竺的妹妹,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人糜竺还就在新野,而且6仁与糜贞前一阵子还有意的把他们二人已经正式订亲的消息传播了出去。现在的6仁与糜竺在荆州是有几分寄人篱下的味道,但以这二位的名望,刘琦要是真的敢纠缠糜贞的话,那他以后就别做人了。况且现在的刘琦在刘表的面前已经失宠,要是真惹出什么事来,那刘琦不是在找死吗? 又思索了一阵,6仁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道:“不对,刘琦要找的人不是糜贞,而是要找我。” ―――――― 次日平明,6仁这一家子人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动身前往襄阳。司马徽作为主人当然是要来送一送的,而在话别之后6仁来到了徐庶与石韬的面前,先是向二人笑了笑手就向旁边一伸,6兰便把两小袋钱币递到了6仁的手中,6仁接过来再转递给了徐庶二人,微笑道:“元直、广元,我知汝二人身边乏用,求学之时也总是饿着肚子还强自忍耐。这些钱你们先拿着,到每日用饭之时好歹也买些酒食充充饥。” 徐庶连忙摆手:“不不不,6兄已有大恩于庶,庶又怎能再受此钱?” 6仁笑了笑,把钱袋强塞到了徐庶的手中道:“有句话叫‘一枚铜钱能难倒英雄汉’,我自己当初流落街头,这种苦可吃得不少。元直你既已洗心革面潜心求学,想做一有用之人,那在这求学之路上就应该专心而为,不应为他事而分心。再说了,你既然已经唤了我一声兄长,那我这个作兄长的照顾一下你也在情理当中是不是?” 徐庶捧着钱袋,低头呐呐道:“只是……” 6仁道:“别只是了,大丈夫学这些小女儿家作态作甚?你要是觉得受之有愧,那就权且当是我暂借给你的,待你日后功成名就有了家业再还我不迟。” 徐庶低着头沉吟了片刻便抬起头向6仁抱拳礼道:“既是兄长之命,庶亦不便再推辞。大恩不言谢谢,兄长请受庶一拜!” 扶起徐庶,6仁又自怀中摸出了一块制工非常精巧的竹饰递给了石韬道:“广元,这枚竹饰你带在身上。徜若是有何要事,你带着这枚竹饰去襄阳城中我的6氏商号找张放,张放他一见此竹饰定然会全力相助。” 说着6仁又望了一眼徐庶,摇头笑道:“本来这枚竹饰是想交给元直的,只是以元直的心性,哪怕就是出了天大的事他也会一力承担下来,不愿劳烦他人,这教我着实放心不下。相比之下,广元你心思谨慎,遇事能知可为不可为,在必要的时候敢来找我,实乃不可多得之益友。有你在元直的身边,你们二人再相互照应着,我也就放心得多了。哦对了,回去后我会吩咐下去,以后每月按时给你们送些钱粮衣帛来,这样你们便可安心求学,不用再为他事分心。到时候由你收下来便是,不然以元直的脾气,搞不好全都会退了回去。” 石韬可没扭捏什么,大大方方的把竹饰接过来再向6仁一拱手:“请6仆射放心,韬必不负6仆射所托。今能得6仆射资助韬之学业,待韬日后学业有成必当回报!” 6仁笑着摆了摆手:“好说好说……时候不早,襄阳城里也还有事等着我去办,我该动身了。你们二人在这里多多保重,凡事当皆以学业为重。” “兄长教诲,庶定然铭记于心!” 客套过后6仁让蔡琰他们先行一步,自己则牵着匹马与司马徽并肩而行。边走边聊的走出了一段路,司马徽回头望了望身后远处的徐庶与石韬,想了想向6仁笑问道:“6仆射觉得老夫这两个学生如何?” 6仁在这段时间与徐庶之间的交往虽然很密切,但那是属于放长线,眼下当然不愿被司马徽看出什么破绽,所以对司马徽可能会出的提问也是早有准备的。现在被司马徽问起,6仁故作姿态的沉吟了片刻之后才道:“在先生的门生当中,元直与广元若学业得成,日后想必会是当世之大贤,其功业多半还会在我之上。先生,你收了两个好门生啊。” 听见6仁夸自己的学生,司马徽颇有些自得的轻抚起了胡须,轻轻颌道:“老夫其实也很喜欢这两个学生,而他二人在老夫的眼下的门生当中亦属翘楚。不过嘛……老夫最得意的门生,却并不是他们。” 6仁闻言微微一怔,心说司马徽你老人家是想干嘛?该不会是要和我提起诸葛亮吧? 果不其然,司马徽抚须笑道:“元直与广元修业务于精纯,若仕进可至刺史、郡守,以足令老夫欣慰。但是老夫还有一个门生,此人独观大略,胸中有不世之才,真若仕进其前途不可限量。6仆射也容老夫妄自菲薄一下,此人的才干只怕不在你之下!” 6仁心说我哪敢和诸葛亮去比啊?我要不是有高科技撑着那就根本什么都不是。不过此刻知道归知道,6仁还是得故作惊呀的向司马徽问道:“能得先生如此赞喻者,必为当世之奇才!此等奇才若是不能拜会一番并结为良友,实乃人生一大憾事!6仁敢问其详,可在此间?” 司马徽摇了摇头:“他半年前便隐居躬耕,没有在老夫这里继续求学了。不过凭心而论,老夫实在是没什么可教给他的,强留在这里只怕反而会误了他的修业,故此让他自己潜心修业,对他也有益而无害,但如果是你6仆射的话,或许会有不少能教给他的东西。其实老夫向6仆射提及此人也是颇有几分私心的,就是希望自己的这个弟子能终有所成,而且老夫也希望你们能成为知交好友,将来……呵呵呵,不提了不提了。” 6仁心说得!闹了半天司马徽现在就在为自己门下的弟子作打算了啊?之前6仁唬司马徽说时机一到会去投奔刘备,那现在司马徽想让6仁与诸葛亮成为好朋友,不就是想让自己的门生在刘备的麾下有人照顾吗?反过来想,自己的门生要是有了大出息,他这个当老师的脸上也有光是不是?一念至此,6仁忍不住心中嘀咕道:“怎么我就没碰上过对我这么好的老师呢?难道是因为我读书的时候成绩平平、相貌平平、作风平平,一切都不起眼的就没人疼没人爱?” 他这儿正嘀咕着,司马徽已抬手指向了某个方向道:“此人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现居于南阳卧龙岗,今年年方二十有二。6仆射既然喜欢结交贤士为友,那就不妨去寻一寻他吧。在老夫看来,他定然不会令6仆射失望的。” 6仁心说其实我早就想去拜访一下猪哥的,不过因为这一时期的诸葛亮根本就寂寂无名,6仁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好就这么找上门去。现在得到了司马徽的引见,6仁再去拜访一下诸葛亮那就说得过去了些,所以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再说前面蔡琰他们的车仗都快看不见了踪影,于是6仁便向司马徽施礼话别,翻身上马去追赶车仗。一面赶着路,6仁一面心中暗道:“猪哥哎……要是能把咱猪哥给拉过来那该多好?别的不论,单以猪哥在自政方面的才干,说不定能使我手头上的夷州展得更快更合理,不过想拉猪哥……太不现实了!算了,不想这些,有空去找猪哥玩玩也就行了,现在的襄阳城里糜贞还等着我呢!哦不对,应该是刘琦刘大公子在等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十三回 旧况新态 荆州,自刘表为牧以来,十几二十年间几乎一点像样战事都没有,似乎已经是汉末乱世中最后的一片净土。而襄阳城作为刘表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在洛阳、长安、邺这几个大城市先后遭乱世战火的破坏之后,实际上可能已经成为了当时人口最多,同时也是经济与文化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 6仁已经在荆州住了有大半年,所暂居的小村离襄阳也不是很远,所以有事没事的时候也会来襄阳城里逛逛。而每次进入到襄阳城中,6仁也总是会没来由的暗自感慨上一番,心说在汉末乱世的这一时期,可能也只有在襄阳城中才能感受到几分人口众多,到处都热热闹闹的气氛。 别提新都许昌。历史上原本的许昌是什么样6仁是不清楚,但现在的许昌基本上可以说是6仁一手筹建出来的,绝大部份的情况6仁知根知底。早先因为6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现在的许昌与曹操的其他属领在人口基数与钱粮税收方面是会比原本的历史强出不少,但总的来说却还多不到哪里去,诂计着了不起也就是人口基数追加了百分之三十,粮食产量翻了一倍多些。 实际上曹操在有6仁出现的官渡之战中为了对抗强大的袁绍,对其属领几乎是来了个全民动员,到后来6仁第二次奉命押粮上前线的时候,手上运送粮草的队伍绝大部份都是些老幼妇孺。事后6仁有仔细回想过这些事,得出的结论是曹操面对袁绍这样强大的对手,无论手头上兵多兵少都会是全力而为,因为对曹操而言他根本就没有余力可留。而一场官渡之战打完,曹操即便是钱粮无忧,在兵员与总体的疲劳程度上仍然必须得回军休养。举个简单点的例子,假如说历史上的官渡之战好比是曹操三个人去打袁绍的十个人,那有6仁出现的官渡之战,曹操充其量也就是五个人去打袁绍的十个人。三个人也好,五个人也罢,打完了都是一样的累得够呛。 再说得简单直白一点,6仁在曹营里总共也就是混了七年,而这七年中真正掌权做事的时日满打满算最多不过三年。没错,正确的农业技术是能让曹操属领内的粮食产量较大幅度的上升,可粮食这玩意儿是一年一熟,一个人要从孩童长大成*人却得要多少年?6仁是在建安二年设立了抚养孤幼的抚幼义舍,可现时点的官渡之战却是在建安五年末、六年初,这三、四年中就算曹操采纳了6仁的作法,大力推广义舍以增加境内人口,又能有多少长大成*人,能派得上用场的成年青壮?反正根据6仁在逃离曹营前最后一次查检户籍的结果,除去民心未稳还派不上用场的徐州之外,曹操当时属领内的总人口应该不会过一百万,与袁绍交锋时能调集出来前往官渡的兵力真多不到哪里去。 (ps一下,以上两段也算是解释一下瓶子写到这里时,为什么时局会有些回到历史原点的意思。反正在瓶子看来,以6仁在曹营里混日子时的心态与实际掌权做事的时间,他当时能让曹操境内的粮食产量上升到某个程度其实已到做到了他的极限,更何况老6当官还总是升升降降的不得安稳?而且粮食产量固然是能提高,但以当时的大时局,在人口基数已经不怎么样的情况下,吸纳流动人口与旧有人口的成长,这两方面加起来所增加的人口也是多不到哪里去的。按瓶子的推算,6仁能让当时曹操属领内的人口上升百分之三十其实已经是很yy的了。各位也别忘了,曹操在当时只要有钱粮的支持,那就是一打起仗来就没完没了的,打没了多少人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一百万,搁现代的话可能也就是一个中型城市的人口数量,可是在汉末时期哪个城市能够达到这个数字的话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而且还要算上其周边地区。洛阳、长安、邺本来是这种城市,但是到现在这个时间段,可能就只有襄阳有这种水平了。此刻6仁正领着一众家人走在襄阳城内的街头,望着往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再一次的慨然轻叹,心中暗道:“真的是个好地方,难怪曹刘孙三家都对荆襄垂涎三尺。哎,我那个时代的那歌里是怎么唱的来着?哦……曹操不罗嗦,一心要夺荆州,用阴谋、阳谋、明说、暗偷的摸……” 正胡思乱想间,身边的6兰忽然轻轻的扯了扯6仁的衣袖。当6仁扭过头来时,6兰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摊位,眼神中也充满了渴求之意。6仁望了一眼便哑然心道:“面、面人?怎么在汉代就有了这玩意吗?我好歹也在汉末混了十年了,还真是头一次看见这玩意!还真别说,真是怀念这小时候挺感兴趣的东西啊。哦错了,我记得我小时候玩的是橡皮泥……” 一念至此6仁却也来了些兴致,去到摊位那里买了三个面人回来递给了6兰。望见6兰那开心的模样,6仁忍不住伸指点了一下6兰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个小孩子。” 6兰又不好意思的嘟了嘟小嘴,一转身钻回车上找蔡琰、貂婵玩面人去了。6仁这时怀抱起了双臂,双眉微皱的环视了这热闹的街市一圈,心中暗道:“也不知道现在这种热闹的景象还能维持多久。若按原有的历史,曹操是在建安十三年秋奇兵南下,到十三年年末被周瑜的一把火给烧回北方。可是现在嘛……去年年末的时候,我派出的探子回报说袁绍在官渡败逃的时候因为背心中了张辽一箭,一直在榻上养伤不能领兵出战,所以面对曹操在七年春动的攻势,勒令麾下各部坚壁清野死守城池,同时以游部侵扰曹操的后勤运输线。而曹操因为是越河进击,碰上了袁绍的坚壁清野,军需供应常常会跟继不上,兵过黎阳没多少路就不得不退回了许昌……据说这是沮授的主意?记得我在官渡之战时还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事,现在想起来就是少了沮授被曹操给咔嚓掉这一个小节。如果袁绍还没死,加上沮授与田丰这两个人还在,袁绍又肯听这两个人的话的话,曹操想拿下河北诂计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同时还因为怕袁绍背后捅刀子,所以也不敢真的挥师南下。嗯,这么看来,荆襄这里还有好几年的安稳日子可以过,相对来说我就有比较充足的时间去找一些能够为我所用的人材。” 闲话少说,到了午后时分,6仁一行人来到了襄阳城中的商号中。一进入商号,张放便迎了上来向6仁低声道:“主公总算来了!糜小姐正在厅中与大公子刘琦虚委以蛇……”顺便说一下,6仁与身边的少数几个人有“传音法宝”的事属机密事项,其他人是不得而知的,糜贞这次也只是对张放说她已经派了人去找6仁回来而已。 6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安排一下文姬她们的居所,大公子那里我去应付。” 张放领命退下,6仁大步来到前厅,见刘琦正坐在那里和糜贞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而糜贞脸上则笑得十分勉强。暗自冷笑了一下步入厅中,也没等刚望见自己的刘琦起身行礼,6仁便怀抱起双臂站到了刘琦的面前,摆出了一副愠意十足的面孔道:“大公子别来无恙!你登门拜访我自当执礼相迎,只是你明知我不在此间还对贞儿强自攀谈,似乎太过轻薄无礼了吧?大公子你别忘了我6仁是什么样的人,真把我给惹急了的话,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6仁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其实已经再明了不过,而刘琦又是个没什么胆色的人,按说应该一见到6仁如此就马上慌慌张张的脚底抹油才对。可是此刻刘琦一望见6仁,眼中却划过了一丝喜色,马上就对必恭必敬的恭身施礼道:“6仆射,久违!” 刘琦眼中划过的那一丝喜色没有逃过6仁的眼睛,心说看来自己没推算错,刘琦的确找糜贞是假,有事找自己才是真。不过为了进一步的确认,6仁来到了糜贞的身边坐下,一伸手把住了刚刚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离去的糜贞的手腕。糜贞稍稍的楞了一下便明白了6仁的意思,俏脸微微一红,略显羞涩的笑了笑便低着头坐在了6仁的身边。再抬起头来时,则向刘琦送去了一个讥讽的冷笑。 6仁这时向刘琦冷颜作色道:“大公子,虽然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我想你应该已经有所耳闻,我与贞儿的婚事已经订下,不日便将完婚。我也不怕你们取笑,贞儿原本虽是我义妹,但那是我在许都为官时不得不如此的权宜之计。如今我既然已不再为官,与贞儿又本非血亲,我不能再负了她的情义与青春年华。在我心中我虽与贞儿仍未完婚,但贞儿已是吾妇,非大公子你所能逑之女。所以请大公子莫要再纠缠贞儿,不然……” 话刚说到这儿,刘琦便离席惶恐的施礼道:“竟然如此!琦不知矣!望6仆射恕琦不知之过!” 说是这么说,可是6仁一眼就能看出来刘琦脸上的惶恐是装出来的,到是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十二分的迫切之意。见刘琦如此,6仁这会儿心中也彻底的确定了下来,刘琦真正要找的人的确是自己。而刘琦找自己是有什么事,6仁也大概的能猜个**不离十。 回望向刘琦,与刘琦静静的对视了片刻,6仁便扭头向糜贞低声道:“贞,你且退下。出去之后找个借口把人都支开,我要与大公子密谈片刻……该怎么做你明白了吧?” 糜贞点了点头,起身飘然离去。这时若再细看刘琦,目光根本就没有跟着糜贞秀丽的身影走,而是死死的盯住了6仁,似乎是怕6仁会瞬间消失一样。到糜贞带着房外的侍者离去后,刘琦马上就站起身来,向6仁大礼参拜,口中低声道:“琦这数日中如此纠缠兄嫂实属无奈之举,心中却实无半分轻薄之念!此为琦肺腑之言,绝无半句虚假!如有失礼之处,万望6兄海涵!琦如此无礼纠缠于兄嫂,实是为见6兄一面之不得已之举!” “兄嫂……6兄……这家伙还真是会攀关系啊!”心中嘀咕完这一句,面对着刘琦的大礼参拜,6仁对自己先前的推算是想不肯定都不行了。无奈的摇了摇头,6仁上前扶起了刘琦,随意的在地板上坐了下来苦笑道:“大公子,你找我却有何事?” 刘琦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周遭无人之后才凑近了6仁,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道:“实不相瞒,琦数次想直接去小村拜会6兄,却又恐为人所察觉而误却大事。不得已之下,只好依6兄为人心性,数日间纠缠兄嫂,假意行轻薄之举,逼6兄来与琦见上一面。待琦道明来意之后,无论6兄能否相助,6兄都可以将琦痛殴一番,以泄6兄心中愤意。” 6仁心中暗乐,心说我要不是知道你来找我可能是为了什么事,愿意被我揍一顿其实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话,恐怕真的会认为你小子就是犯贱欠揍!不过知道归知道,6仁还是得故作好奇的向刘琦问道:“大公子找我究竟是为何事?” 刘琦有些紧张的道:“6兄,我是不久前得知的,你的船舰商队能够远航至天竺(印度),从天竺贩回上等砂糖以取商利?而且你在夷州是不是有一个中转船运的清宁村港,名曰淡水?你这次向蔡氏购下十万斛的粮米,就是为了送去淡水以作之后船队的继食之用?” 6仁点了点头。之前说过,夷州的事很可能会瞒不过人,那比较好的方法就是混淆视听,6仁也在有意的让人们都认为他手上的淡水城只不过是一个出产不了什么粮食的中继补给港而已。至于所谓的天竺,那是因为6仁还不想公开他手头上的制糖技术,不然他的夷州眼下还拿得出什么比较赚钱的商货?而当时人们知道制糖技术源于印度,6仁也就顺手推舟的说自己的粮是从印度贩回来的,这样比较保险。 虽说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这时刘琦说出的话还是让6仁差点没一跟头栽到地上去:“6兄,你的舰船商队下次行商的时候,能不能将琦带去夷州小村暂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十四回 明不当助 “6兄,你的舰船商队下次行商的时候,能不能将琦带去夷州小村暂居!?” 尽管已经很有心理准备,可刘琦的这句话令6仁楞了老半晌才回过味来,一时间脑子都有些懵,愕然不已的向刘琦问道:“大、大公子你想去海外?好端端的你跑海外去干嘛?” 刘琦这会儿那也是点头如捣蒜:“不错不错,琦想借6兄舰船商队之便,去海外……见、见识上一番,亦作游学之旅。” 6仁一听这话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心说你刘琦都闹到这份上了还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啊?什么想去海外见识游学,你刘琦还想成为出国留学生不成?想去海外避难就明说嘛! 本来是想和刘琦再扯上几句淡的,但转念一想,6仁还是决定直截了当些的好,不然扯来扯去的没个完,指不定得惹出什么麻烦事来。于是乎,咱们的路人一号轻轻的冷哼了一声,板起了面孔向刘琦冷冷的道:“大公子欺我!其实大公子你心中是何用意,6仁已料知一二。本确有相助之心,怎奈大公子你如此欺人,不肯以诚待人而令人心寒,却又教我6仁如何敢助你?” 刘琦一听这话便脸色大变,慌忙中又想向6仁大礼拜倒:“6兄……” 6仁一伸手架住了刘琦,没让刘琦拜下去,语气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大公子不必多言,你心中所想之事恕6仁帮不得你,否则必会引火烧身。亦恕6仁直言,大公子为人行事不能只顾着自己,应当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 “6兄……” 没等刘琦说上什么话,6仁已然站了起来转过身向后舍走去,用背影对着刘琦道:“什么都别说了,大公子你请回吧。而6仁现在唯一能帮你的,就是今日之事断然不会向旁人提起,所以大公子你可以安心的另寻出路。” 刘琦想再搭话,6仁却已经大步转入了后舍,想搭话都找不着人。刘琦此刻心中那是又气又恼,既气6仁这么的不讲情面,又气自己既然是来找6仁帮忙却因为自己不敢说实话而误了事。看看厅中已再无旁人,刘琦只好垂头丧气的闪人。就这么一边摇头一边苦叹着出了商号大门,才刚走出去没几步路,身后忽然有个清亮的少女之音在向刘琦唤道: “大公子请留步!” 刘琦转身望去,见是一个十六、七岁,相貌甜美却又不失清丽可爱的女孩子唤住了自己,再看她那身露着半截手臂的短袖上衣、露着小腿的及膝短裙,还有那双木制实心鞋底的高跟皮凉鞋……以当时人们的观点来看,这种装束很是怪异大胆。不过怪就怪在真看过去不但不会觉得放荡,反而会令人觉得更加的清秀俏丽。 单看这身装束,刘琦便已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女肯定是6仁身边很亲近的人之一。略一迟疑,刘琦便拱手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6兰,是6仆射身边的贴身侍女。”(ps一下,各位可还记得各位可还记得在卷一中,6兰曾经因为借婉儿的“梦璃装”穿,结果被6仁认错了背影而错抱住的情节?后来6仁就6兰专门做了“菱纱装”作为6兰的指定穿着。这会儿天气热,兰丫头胆子又大,再加上6兰离开许昌之后不是在船上就是在夷州临海地区玩,现在又是住在临江小村,所以敢大大方方的穿出来在街上晃……好像有些过头了。就这么着吧!) 刘琦一听说6兰是6仁的贴身侍女,刚才还很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就变了样。你想啊,6兰是6仁的贴身侍女,突然一下窜出来叫住刘琦,那肯定是6仁有什么话想告诉刘琦。说不定刘琦想找6仁帮忙的事还有些转机呢? 一念至此,刘琦一时间也顾不上许多,马上就凑上前去向6兰必恭必敬的深施一礼道:“原来是6姑娘,刘琦有礼了!不知6姑娘唤住刘琦是有何事?” 刘琦这一拜可不要紧,吓得6兰不由自主的就倒退了一步,人也有些懵。不管6兰再怎么野丫头,该懂的礼数6兰还是懂的。就拿眼前来说,刘琦是荆州掌权人的大公子身份尊贵,而6兰却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身份可言的侍女而已。而刘琦向6兰的这一拜实际上早就已经逾礼了,兰丫头没想到会生这种事,会不懵?一时间原本已经准备好要说的话,现在都卡在了喉间,人都开不了口。 不过好在兰丫头够机灵、反应快,错愕了片刻之后马上就回过了神来。大眼睛眨了两下,6兰便整理好了话头,向刘琦冷冷的道:“大公子,6兰只是一介卑微侍女,似你现在这样实在是与礼不合。” “哎……”刘琦这会儿也才明白过来自己这种举止是不太像话,赶紧的直回身来。 这时6兰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刘琦一会儿,忽然冷笑道:“难怪大公子你会被我家大人给骂将出来,原来你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不知自珍自爱!” 刘琦当场楞住:“6姑娘你说什么?” 6兰举手一指刘琦,嘴里可就不客气了:“你身为刘荆州膝下长子,于外当屈己待人、礼贤下士;于内当谨守孝悌、勤学不倦,如此方能不负刘荆州一世盛名!可你呢?三番五次的来纠缠我家糜姐姐作甚?你如此轻薄无礼,而我家大人顾念着刘荆州脸面,只是将你斥退而已,并不曾为难于你。可你呢?也不知你心中可曾绝去对我家糜姐姐的非份之想,现在见到我这个尚有几分姿色的侍女便如此的忘形!似如此,不难知你实乃一品行不端之徒!” “你……”刘琦一听这话脸可马上就涨得通红了。 再看6兰双手一叉腰,鼻中轻哼了一声又接着道:“糜姐姐被你纠缠了数日,心中对你其实厌恶非常,却因为碍着你是大公子之故不好当面斥责,这会儿都还躲在房中愤而垂泪。我是实在看不下去,故此赶出来无论如何也要骂上你几句,为糜姐姐舒一舒胸中闷气!反正我6兰只不过是一个无关轻重的野丫头,即便一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话已至此,大公子你好自为之吧!” “……” 刘琦被骂得满脸涨得通红,可又实在不好作什么,谁让他明面上理亏在先?不过他身为荆州大公子,出来的话身边当然会有些侍从随侍,而这些个随从一见自己的主人被一个小小的侍女给当街喝骂,脸上可就挂不住了,马上就有两个人挡在了刘琦的身前指定6兰喝骂道:“大胆!我家公子是何等尊贵,岂能容你这个卑微侍女如此辱骂?若不杀你,我家公子又颜面何存!?” 唰唰两声刀剑出鞘,6兰当场就被骇得倒退了两步,花容失色的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刘琦见状赶紧喝止道:“你们在干什么?退下!” 某侍从回过头向刘琦道:“大公子,你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侍女如此辱骂?且以大公子之尊,就算杀了她又能怎样?不过这个侍女姿色极佳……不如大公子就将她带回府去侍寝如何?6仆射这里回头多给些钱帛也就是了,量他6仆射也不愿为一个小小的侍女而与大公子反目。” 刘琦这会儿真有些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是这能怪谁?谁让平时他这一类的事干得不少,搞得手下的这几号人都习惯成自然了。只不过刘琦抢的玩的是都些寻常的民家女子,大户人家的女子到并不去碰,再加上那年头的女孩子又不值钱的,刘琦事后又舍得花钱,一般人家的嘴被钱塞满了也不愿多惹是非,所以一直没惹出过什么大事。但现在的问题是,眼前的这个6兰…… 果不其然,那侍从的话还没说完,商号的大门那里便传来了6仁的怒喝声:“那可不一定!” 怒喝声中,众人的眼中只见两道白光一闪,那两个想对6兰怎么样的侍从便刀剑当啷落地,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身躯还在不停的抽搐,就差没口吐白沫了。 刘琦等人见状骇然,而6仁这时在大门那里缓缓的放下了手,脸上带着厚重的寒意走上前去,一探身挡在了6兰的身前,对刘琦等人怒目而视。瞪了好一会儿,6仁才微闭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缓了几分脸色后向身后的6兰道:“小兰,还不向大公子赔罪?” “哦……是、是!” 6兰规规矩矩的向刘琦施礼赔罪之后,6仁便让6兰先退回舍院中去。再低头望了望仍在地上不停抽搐的两个侍从,6仁便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伤人性命,大公子你把他二人带回府去躺上一、两个时辰也就没事了。不过大公子也恕6仁直言,兰丫头适才虽然无礼太过,但所言之事却都自有其道理。正所谓忠言逆耳,我会把她带在身边,就是喜欢她的心直口快,能毫不忌讳的当面指出我的过错,令我时时反思。方才之事,就请大公子看在我6仁的薄面之上,不要为难兰丫头了。” “啊……”刘琦得了台阶就赶紧的下吧,当下便向6仁恭身一礼道:“6兄有命,琦敢不相从。” 6仁也恭身回礼。这时因为两个人站得近,宽大的衣袖可就碰到了一块儿,而6仁这时压低了声音道:“你我只有面上不和,我才能在暗中助你,我让小兰出来骂你便是为此。今有一书,你依书而行,可保你数年之安。” 刘琦微微一楞,忽然感觉6仁扔了件什么东西到自己的衣袖之中。这时6仁直回身来,面上冷冷的望了刘琦数眼便鼻哼了一声,甩袖转身入院去了。而这刘琦却也不算太笨,对6仁刚才的话已经回过几分味来,皱眉板脸中整理了一下衣服,却就势偷偷的把6仁刚才扔入自己衣袖中的东西暗扣在了手心之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十五回 置身其中 黄昏末、晚饭后。 因为天气炎热之故,这个时间段人们一般都会走出家门,找一片干净的地头坐下来纳凉闲聊。此刻的襄阳城6氏商号中有笛乐声飘扬而出,旋律虽然高昂,但曲韵中却带着几分孤寂之意。或有人路过听到这笛乐,都会不由自己的驻足静听,继而便会出一声轻叹。 笛乐渐终,坐在后院凉亭中的6仁缓缓的放下了手来,抬起头仰望向渐渐暗下来的天空,人在那里怔怔的出神。蔡琰把一杯清茶递送到了6仁的面前,秀眉微皱间轻声问道:“义浩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吹奏这曲韵中颇有孤寂悲凉之意的《御剑江湖》?” 6兰这时刚刚架好水转风扇的传动轴杆,听见蔡琰的问话之后望了望6仁那呆楞楞的神情,小嘴先是嘟了嘟,随即神色便为之一黯,轻叹道:“文姬姐姐,这还用问吗?大人这是在想故去多时的婉儿姐了。” 蔡琰微笑摇头,6仁则执住笛尾在6兰的间轻而又轻的一敲,略有些无奈的笑道:“你这丫头……论品味音律与其意境,你比起文姬还差了老远。她方才会有此一问,正是因为听出我并不是在思念婉儿。还有你这丫头下次也别胡猜,我如果真是在想你婉儿姐的话,只会吹那曲《回梦游仙》,而不是这曲《御剑江湖》。” 6兰迟疑着道:“《回梦游仙》?为什么会是《回梦游仙》?” 6仁长长的叹了口气尚未开口,蔡琰便已经接过了6仁的话头道:“小兰你怎么这都不明白?义浩与婉妹,如今只能‘相逢在梦里’,故此需‘回梦’。” “哦……”6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时望向6仁的眼神却也有些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 6仁又叹了口气,轻抚着手中的长笛颇有感触的道:“还好啦,我虽然失去了婉儿,可好歹还有你们在我的身边,我并不孤寂……” 说到这里6仁停住了嘴,再次抬头仰望向了天空,人亦良久不语。 蔡琰见6仁陷入了沉思的状态也不愿打扰到6仁,当下便向6兰递去了一个眼神,6兰会竟的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蔡琰则默不作声的陪6仁坐了一会儿,几次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欲言又止,悄然起身也准备离去,让6仁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继续思索。 人到亭边刚想趿鞋,6仁忽然轻声唤道:“文姬,不陪我多坐一会儿了吗?” 蔡琰飘然转身望向6仁:“你心中有事,我怕我会打乱了你的思绪。” 6仁摇了摇头,向蔡琰召手唤道:“来,坐过来,陪我多坐一会儿。” 蔡琰低头想了想便回到6仁的身畔坐下,6仁这时身子一倒,头就枕在了蔡琰的膝头,闭上双眼轻声长叹道:“也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觉得好累……” 蔡琰沉默了片刻,伸手拂去了6仁额前的乱,柔声道:“义浩,你不止是累,只怕在你心中还有着孤寂与无助吧……” 6仁闻言楞住:“孤寂与无助……的确,我心中的确有这样的感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蔡琰淡淡一笑:“是你的笛声告诉我的。” “……”6仁无语了一会儿才尴尬的笑道:“刚才我还说小兰来着,结果把自己反而给忘了。论品音知意,我都差你太多太多。” 蔡琰犹豫了好一阵才问道:“义浩,就像你方才说的,你如果是在想婉妹的话吹奏的会是《回梦游仙》,可你现在并不是在想婉妹……啊,我是想说这大半年来,我们在荆州过得虽然算不上是喜笑颜开,却算得上是安安乐乐,你为何会忽然涌上那么厚重的孤寂与无助之心?刚才你吹奏的那曲《御剑江湖》,我听得心中都涌上了一阵苦楚之意,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6仁沉默了许久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那时会选择暂时离开夷州而来荆州暂居的本意,文姬你现在也知道个大概。而人在荆州,本来我是想避开一些事情的,却没想到最后还是陷了进去。我既不是神也不是仙,我只是个才智有限的人,真碰上什么事的时候,我希望我的身边有个能帮我出主意、想办法的好朋友、好帮手,可是我没有,至少是现在还没有,短时间之内我的情况也不允许我有。诚然,你、阿秀、小兰都在我的身边,能令我不那么的孤单,但毕竟你们都只是弱质女流,很多事我如果找你们商议……并不合适。” 蔡琰闻言默然点头:“的确,很多事并不是我们三个好过问的。或许在旁人眼中,你终日都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看似无忧无虑、逍遥自在,但我却知道你的肩上其实一力承担着我们无法想像的重担。而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真的很需要一个能够真正帮你出谋画策的好朋友、好帮手。” 说到这里蔡琰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道:“记得婉妹当初把《御剑江湖》教给我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这曲《御剑江湖》你只与婉妹合奏过一次,为的是给一位你故去的好友送别。而方才听你说了这些我也明白过来,你现在是苦于身陷困境却又无人能助你一臂之力,所以才会忽然生出那么厚重的孤寂与无助之意……义浩,是这样吗?” 6仁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记得当初在曹营的时候,不管我怎么身处逆境,我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担心过什么,因为我知道老郭肯定会竭尽全力的帮我。而除了老郭之外……婉儿有没有对你说过那次我与她合奏《御剑江湖》是给谁送别?” 蔡琰摇头:“婉妹没说过,我也不好多问。不过偶尔婉妹提起时,脸总是会红。” 6仁轻叹道:“那我告诉你吧,是曹公的大公子曹昂曹子修。我会与子修结识相交,说出来都有些好笑,因为他曾经和我争过婉儿,而婉儿面薄,一般也不愿对人提及此事……唉,如果那时不出意外令子修身故,子修很可能会是我除老郭之外最要好的一个朋友。说不定子修尚在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苦叹无助,而是早就带着婉儿开开心心、轻轻松松的离去了。” 蔡琰闻言默然不语。 6仁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文姬,接下来的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千万不可以说出去。相比起阿秀和小兰,你的为人要稳健得多,知道事情的厉害关系,所以有些话眼下我也只能和你说说。人都是这样,许多事强压在心底会很难受,必须得找个人述说一番,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不然只怕会压出心病来。” 蔡琰点了点头:“你说吧,我理会得。” 6仁又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头绪才道:“大公子刘琦这几日一直在纠缠糜贞,你知不知道他的本意其实是什么?” 蔡琰皱了皱眉头:“自到荆襄之日我就有听说过,这大公子刘琦为人品行有些不端,终日沉迷于酒色……” 6仁摇头道:“他只是贪玩而已,其实年轻人有几个不贪玩的?而他纠缠糜贞,却并非是为了糜贞的美色,而是为了逼我与他见面,因为他有事要求我帮忙。” 蔡琰楞住,而6仁这时就把今天下午与刘琦见面的事大致的说了一下,蔡琰立时惊道:“义浩,这个忙你不能帮啊!我虽然一直不怎么出门,却也知道荆州这里的宗族关系错综复杂,而且大公子刘琦与二公子刘琮之间有争位之斗,你如果帮了谁那岂不是……” 6仁道:“我已经帮了,不过是在暗中,明面上我与刘琦为了糜贞之事还闹着不和呢。” 蔡琰有些犯急:“话虽如此,可是万一……” 6仁苦笑道:“这正是最令我头痛的地方!文姬你可能还不知道,以刘琦的性格(想想刘琦对诸葛亮的三求计),我如果这次不答应帮他他会没完没了的来烦我,时间一长次数一多,那真是没事都会变有事!我现在先勉强的答应在暗中帮他一下,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蔡琰的眉头又皱了皱:“说得也是。不过你打算如何帮他?是真心相助还只是敷衍了事?但无论是真心还是敷衍,你一个把持不当只怕就会惹祸上身!” 6仁道:“眼下应该算是敷衍一下吧。但若是事态展到了某个程度,我却真的要全力助他,不能让他出什么意外。” 蔡琰迟疑着道:“义浩,按说这些事我本不该过问什么的,可是现在你既然已经对我提及此事,我想我还是问一下的好。至少你得让我心中有个底,那我在行事间才不会出什么纰漏而给你添乱。” 6仁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文姬你想知道些什么?” 蔡琰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主要是我不明白,你对刘琦既然是敷衍,却又为何说真到了某个程度就要全力助他?凭心而论,刘荆州膝下二子争位,终归只是其家事,与我们这些他姓外人毫不相干,即便是大公子刘琦亲自登门求计,你既然能够随意的敷衍一下已然足够,又为何非要让自己去置身其中徒添烦乱?” 6仁闻言后很无奈的笑了笑。说实话,这个问题6仁也实在不好向蔡琰如实的解答。其实按6仁的想法,刘琦这个人虽然是个比刘禅都强不了多少的平庸之辈,但是因为自身情况的特殊性,对晚些时候的时局展其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大体上来说,刘琦争权是肯定争不过刘琮一派的,而刘琮那一派系的人物基本上又都是些亲曹操远刘备派。在这种情况下,到曹操麾师南下之日,刘备不太可能得到荆州本土真正有实力的地方豪族的支持从而有能力去抵抗曹操,那诂计除了弃城逃命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再按时局的展,刘备逃命时唯一的落脚点就只有刘琦镇守的江夏,同时也正是刘琦在江夏,才能为刘备保留下了最后的翻身赌本,也就是江夏与夏口这两处加起来的两万多兵力。如果镇守江夏的不是刘琦,而是黄祖或其他的亲曹派……诂计刘黄鼠就要“吾命休矣”,少说也得是很难再寻到什么翻身的机会。 再进一步来说,刘备如果一玩完,自然就没有了后面的孙刘联盟。没有了孙刘联盟,单凭孙权自己是肯定挡不住曹操大军的。各位“鱼粉”(周瑜的粉丝)也别说什么赤壁一役本来就全是周瑜的功劳的话,要搞清楚当时的6路方面如果没有刘备对曹军的阻截与骚扰,周瑜也不太可能成就赤壁的大功与威名。 可能到这里有人会问了,扯上这么多原有的时局进程与6仁又有哪门子关系?回答是这些对6仁来说其实非常的重要。前文有述,6仁现在人在荆州其实是在为手头上夷州的展而努力,而夷州那边如果想有一个安定的展环境,就必须要利用曹刘孙三家之间的纷争来争取足够的缓冲与展时间。基于这种主导思想,6仁认为他必须得维持历史的原有进程,千万不能让这中间的哪个环节出什么错。 就拿刘琦的这件事来说吧,假如说刘琦因为他6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而意外挂掉的话,很可能就会使刘备失去最后逃命的去处与翻身的本钱。接着刘备这里出了事使孙刘联盟如果没有出现,那随之而来的搞不好就是赤壁之战的结果被改写。万一是曹操大获全胜占据了整个东吴,那接下来6仁手上的夷州就肯定要跟着倒大霉。多了也不说,曹操如果占据荆州与江东的话,实际上就已经基本完成了称霸天下的大业,同时已经没多少的后顾之忧可言。而以曹操对6仁的态度也不可能会放过6仁,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趁6仁的夷州立足未稳之前把6仁给打掉。就算杀不了你6仁,也要把你6仁打得无法翻身! 当然,这些因为牵扯到了已知的历史进程,6仁无法向蔡琰明说出口,只能强压在心底。而这也是6仁会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寂、很无助的根本原因。作为一个穿越者,不能说出口的事太多太多,那么多的秘密一直强压在心底其实是非常难受的。6仁不是神,他真的很需要一个理解他的人,向这个人述说一下心中的苦闷,好让自己的心情能放松一些、好过上一些。不过以他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他这样做! 眼下面对蔡琰那担心不已的问,6仁也是沉默了许久才打起了擦边球:“文姬,你我已经夫妻数年,我这个人有点什么臭脾气你很清楚。我这个人其实一向很小心眼的,特别是谁敢碰我的女人,搞不好我就要找这个人玩命。可是当初子修和我争婉儿的时候,我非但没有找曹昂玩命,反而还与他成了知交好友,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蔡琰低头闭目的沉思了许久才轻叹道:“说出来可能有点难听……你是想借与曹子修深交之故来安保自身的吧?” 6仁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哪算是什么难听的话?事实就是如此的啊。我6仁从来就不敢说自己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物,抛开我的胸中所学,我可能就是一个街头乞食的无用之人。那时候我只想自己和婉儿能过得好一些、安乐一些,因此会耍些什么花招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子修的确是个令我佩服的人,我后来和他也真的成为了好朋友,只可惜……唉!” “那你现在帮刘琦,难道……” 6仁点头道:“不错,这两个大公子虽然没有丝毫的关系,人品也相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不过从我利益上的角度来看,都是值得去深交一番的人。而且抛开利益的这一层层面,这个刘琦……也和子修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记得我当初因为政务太忙无暇分身之故没能救下子修这位好友,现在我既然有能力,就想救下刘琦这个或许能和我成为知交好友的人,如此也算是解开我心中的一个心结吧。” 蔡琰听到这里稍觉恍然的点了点头,再望了望6仁手中还在把玩着的长笛,颇有感触的道:“难怪你会忽然吹奏这曲只有在送别好友时才吹奏的《御剑江湖》,因为你是想多几个真正的知交好友。的确,你身边光有我、阿秀这几个红颜知己根本不够,需要有能帮你的朋友。” 6仁默然的点了点头。一个男人,光有红颜知己的柔情似水是不够的,还要有好兄弟的肝胆相照才行。说得难听点,你想成点什么事,最起码也得有在必要的时候拿来出卖的朋友才行嘛! 蔡琰又思索了一阵才道:“听你说了这些,我心中也有了些底了。不过义浩,刘琦既然已经找上门来登门求计,甚至想去海外暂避一时,可见其状况堪忧。可你现在却只能是暂时敷衍一下,以免为蔡氏知晓而惹出什么祸事,那你要如何才能保住刘琦不出意外?” 6仁道:“刘荆州的家中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这计自然不能乱出,所以刚才晚饭过后我让糜贞带着阿秀去蒯良遗霜那里去打探口风。有些事按正常的渠道是打听不到什么的,只有在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口中才能知晓一二。而在情况确定之前,我给刘琦出的计策嘛……” 说到这里6仁很狡猾的笑了笑,伸出手轻抚起了蔡琰的面颊笑问道:“文姬,假如说我们两个有了孩子……” 蔡琰听到这里时心中突的一跳,脸也不自觉的红了一红。 不过6仁没注意到,而是接着道:“可是这个孩子自小就调皮捣蛋、惹事生非,让我们两个都非常的头痛。但突然有一天他好像突然醒悟了过来,变得勤奋用功、努力向学,那你会如何作想?” 蔡琰这时也回过了神来,略一思索便点头道:“那我会非常的欣慰,而且还会经常的抽空去指点一下他。” 6仁笑道:“我们都还没有孩子呢,你都会这样想。那真正有了孩子,而且一直对这个孩子都非常失望的人岂不更是如此?” 蔡琰恍然大悟:“原来下午的时候你急匆匆的冲进书房抢过我手中的笔墨,然后乱写了几个字就冲去了门外就是为了这个啊?” 6仁笑笑点头,心中暗道:“这一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绝对是古今通杀!哪个有知识见地的父母见自己的孩子肯用功读书会不开心的?怕就怕那刘琦会静不下心来好好读书哦……” (或许,求生改真的应该到此结束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十六回 庸人自扰 夜已入二更,6氏商号的后院凉亭中,蔡琰与6兰早已被6仁哄回房去睡觉,6仁自己则在凉亭中来来回回的踱着圈,等待着被他派去蒯良遗孀那里打听消息的貂婵与糜贞回来。偶尔抬头望一望满天的星光,6仁便会有些无可奈的何笑上一下,心中暗自嘀咕道:“都二更天了,阿秀她们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碰上了什么麻烦吧……去去去,庸人自扰!檀寡妇(ps:胡乱的设定了蒯良的妻子姓檀,是刘表“八友”中同郡之人檀敷的族妹)就住在襄阳城内,而襄阳城这多年来民生安定、治安一向良好,不会有什么贼人。再说寻常的小贼哪敢惹糜贞这种家大业大保镖带得多的角色?就算敢惹,诂计还不够阿秀砍的……” 自嘲的笑了笑,6仁又暗想道:“这tmd到底叫什么事儿?原本应该都是猪哥来做的事,怎么现在全都落在我的头上了?这些人又都为什么一定要盯上我?是因为我名声的缘故?唉……名声这东西还真是把双刃剑,用好了就事半功倍,没用好那就是麻烦不断哦!还有这个刘琦,说真的我真不想去趟他这道浑水,可偏偏这小子的安危很可能关系到我今后的展,真有些想不管他都不行的感觉……” 脑子里想着这些烦心事,6仁又接着踱圈等待。这次刘琦的事6仁虽然先作出了一些还说得过去的反应,但要是真的想解决掉这桩麻烦事,他就必须得尽快的了解到一些史书上没有记载到的详细情况,然后再根据实际状况来调整下一步的做法。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有些事6仁心里清楚,都说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而刘琦的事又牵扯到了荆州派系之间的权力之争,那就不是可以照着书中记载的那样打打就行了的,要是不好好的处理一下那就是绝对的惹祸上身。 就这样脚下踱着圈,脑子里作着各种的设想,耳边终于传来了貂婵与糜贞的谈笑声。举目望去时见貂婵与糜贞正手拉着手的在走过来,彼此间的神情显得很是亲密。6仁见状愕然,因为一直以来貂婵与糜贞之间似乎总有那么点的不咬弦,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要好了? 他在这里楞着,貂婵与糜贞已经进到了亭中。6仁望望亲密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在谈笑些什么啊?” 貂婵白了6仁一眼道:“女儿家的闺中之事,你这个大老爷们别问。” “大、大老爷们……”6仁被闹了个哭笑不得,心说那时自己一时漏嘴说出来的词这些人学起来还真快。略显尴尬的轻轻摇头,6仁干笑道:“好好好,你们女孩子家的事我不问,不过你们是午后去的,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貂婵又白了6仁一眼道:“亏你还知道想打听一些别人的家事得让我们这些女眷去找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打听,就不知道这些七大姑八姨,特别是寡居家中已久的妇人嘴里乱七八糟的闲话是最多的吗?再说你想打听的是有关刘荆州的家事,尽管你和贞妹与蒯氏宗族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连带着贞妹与檀氏的私交也算不错,可是很多事不能直接就能问出口,必须得绕着弯子用闲话去套出来才行。” 6仁闻言搔了搔头道:“也是,这到是我疏忽了……那你们问到了什么没有?” 貂婵睁着一双妙目望了6仁数眼,再扫了扫6仁座席的桌几,忽然狡黠的一笑,上前一步用肩膀往6仁身侧那么一撞:“让开!和檀氏谈了那么多闲话,渴死人了!先喝点自家的啤酒再说!” 貂婵的这一下肩撞来得有点突然,6仁不及防备之下身体失去了平衡,斜退出去时腿又让亭栏给绊到了一下,扑通一声就仰摔到了亭畔的草坪上。尴尬的翻爬起来时,却见貂婵霸占了座席举杯饮酒,糜贞则霸占了水转风扇,一齐向6仁嘻嘻坏笑。6仁哭笑不得的再次进到亭中,双手抱怀的向二女摇头问道:“你们俩个……现在学会了联起手来欺负我是不是?” 糜贞笑道:“以前我不就是经常这样捉弄你的吗?开个小玩笑而已,又无伤大雅。” 6仁赶紧连连摆手:“得得得,玩笑适可而止,说点正经的行不行?我这里可都急死了。” 二女又笑了笑,貂婵也就正色道:“义浩,你要我们去打听的事我们确实打听到了一些。这刘琦自称不为蔡氏所容的事嘛,到也所言非虚。” 6仁道:“有些事我听到过一点传闻,不过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说真的要不是大公子刘琦今天找到我这里来,他刘荆州的这些家事又关我什么事?你以为我又愿意在荆襄一带惹上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吗?” 貂婵道:“这件事的确很麻烦。哎呀,从檀氏口中套话的时候都是东一句西一句的,现在该从哪儿说起呢……” 6仁稍作思索后道:“今日会如此皆因刘琦之故,那就先从刘琦说起吧。这刘琦的为人品性在檀氏的口中是怎么样的?” 貂婵闭目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才道:“这大公子刘琦嘛……或许在荆襄寻常人等的眼中是一个品行不端的放荡之徒,但据檀氏说,刘琦在未曾及冠之前却并非如此的。真论起来,六、七年前的刘琦其实是一个颇为好学,心性到也十分纯良之人。可惜啊……” 6仁奇道:“怎么?可惜什么?” 貂婵道:“刘琦之母,也就是刘荆州的原配夫人是六年多前病故的。那时刘琦依制服丧守孝独居城郊,刘荆州又因仇家小霸王孙策席卷江东声威日盛之故,恐其有侵袭荆襄之意而终日忙于军政诸事用心提备,因此对刘琦就有些疏于管教,结果就被别有用心之人给趁虚而入了。” 6仁微皱了一下眉头:“被别有用心之人给趁虚而入?” 貂婵点头道:“嗯。当时檀氏是这么说的,说‘大公子今年已二十有四,却仍未婚配,本已有违人伦孝道,刘荆州竟不闻不问,汝二人可知为何如此?’我和贞妹自然就顺着话问,檀氏就隐晦的说,在刘琦的孝期将满之时,身边已经多出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整日里拉着刘琦出入那些风花场所饮酒作乐,名为风雅实则堕落,而刘琦年少无知,与这些人混迹在一起自然也做下了不少错事……” 6仁恍然道:“那不用多说了,这些狐朋狗友肯定是蔡氏暗中派去教坏刘琦的吧?” 貂婵道:“檀氏虽未明言,但言行举止中确有此意,对蔡氏之举似乎也多有不屑。在后来的时日中,蔡氏对刘琦作下的一些错事在刘荆州面前先是有意的隐瞒,令刘荆州来不及对刘琦及时约束,到刘琦的错事渐多,似有泥足深陷之势时才向刘荆州多进谗言,由此而令刘荆州对刘琦大失所望继而失宠,到现在连管都懒得去管!” 6仁摇头冷笑道:“好一招欲擒故纵!我知道蔡氏这么做其实就是想日后独霸荆襄,所以先是令刘琦在刘荆州面前失宠,然后……一到荆州的时候我就有打听过,刘荆州的次子刘琮并非蔡氏所出,而是为刘荆州侧室所生,只是这个侧室在刘琮出生的次年便即病故,而蔡氏自嫁与刘荆州之后因无所出,便将刘琮带在身边亲养。名为亲养,其实就是在培养一个听从蔡氏吩咐的傀儡,之后再把这个傀儡扶到荆襄之主的位子上去,那荆襄实际上就落入了他蔡氏宗族的掌中。”(ps:演义中刘琮是蔡氏所生,但史书中的刘琮是因为娶了蔡氏的侄女为妻所以很得蔡氏欢心,这里取用了史书并作了一定的改动) 貂婵这时也皱了皱秀眉,带着几分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才凑近6仁的身边低声道:“檀氏偷偷摸摸的告诉我们,其实刘琮之母的死,很可能与蔡氏也脱不开关系……” 6仁摆了摆手,心说这些事自己也知道个大概,最不明白的主要还是刘琦为什么会在建安八年就跑来找自己说要救命,而刘琦的处境是不是又真的有那么危险?仔细的整理好了说词之后,6仁便向貂婵问起了此事。 貂婵听过6仁的问话之后轻轻摇头道:“你怎么会犯这种糊涂?刘琦毕竟是长子,若是他一日不死,刘琮想承继父业始终就会有一个阻碍。兼之刘荆州年事已高,蔡氏如果不尽早下手,搞不好还会夜长梦多呢……可能说到这里都是些废话吧?不过接下来的这点事可能是义浩你比较感兴趣的了。” 6仁扬了扬眉头:“说来听听。” 貂婵道:“是不是这样我不敢肯定,但至少我是这么看的,那就是同为荆襄豪族的蔡、蒯两氏面和心不和。蔡氏想借刘琮成事进而独霸荆襄,我想这并不是蒯氏愿意看见的事,但毕竟蒯氏又惹不起蔡氏,所以只能是悄悄的在刘荆州面前帮刘琦说上几句好话,而且不对刘琮表示什么明朗的支持,到是经常的会和刘琦去接触接触。明面上是在对刘琦的放荡之举多加劝阻,背地里是不是给刘琦支了什么招却也说不定。据檀氏所说,一年多之前蒯异度(蒯越)曾苦劝过刘琦,之后刘琦心中颇有悔改之意,为人行事已经比之前收敛了不少。只可惜刘荆州对刘琦已失望太过,兼之对蔡氏偏听偏信已成习惯,对刘琦早都不愿再多加理会了。” 6仁闻言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仰望了一阵天空,再低下头来时脸上已经挂上了微笑,指点着貂婵笑道:“说了那么多,这桩事才是最有价值的,让我一下子想通了不少的事……哼,我怎么就把门阀派系之间的争斗给忽略了?” 可能是蒯氏与蔡氏之间不和的事彻底的点醒了6仁,令6仁原本乱如浆糊的脑子一下子就清明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小池边把脚插入水中,怀抱起双臂心中暗想道:“果然我是在庸人自扰!刘琦既然有蒯氏在暗中护着,那用我在这里操什么心?而且话又说回来,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刘琦现在还只是行为放荡而令刘表失望,但并没有作出过什么天大的错事,刘表自然不会去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最多也就是认为刘琦没有资格与能力去继承荆州。所以说,想害死刘琦的只有蔡氏而已,但只要刘表尚在,蔡氏也不敢动手。而且这个时候刘琦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不是明摆着就是蔡氏搞的鬼吗?反过来想,只要刘表不死,刘琦其实就不会有什么事才对,那在刘琦这里我其实根本就不用去理会什么,唯一的麻烦只不过是刘琦来找过我,然后我这里就要担心被蔡氏给盯上而已……正好,现在几个方面的人都盯着我,我也打算暂时离开荆州一段时间去避避这些风尖浪口的,刘琦这里既然不会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安心的出去躲躲。” 一念至此扭回身来,见糜贞正笑嘻嘻的接下貂婵递过来的酒便笑问道:“阿贞,你大哥子仲有没有来找过你?”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糜贞就撇了撇嘴道:“就前几天,你还在水镜先生庄上做客的时候大哥就来找过我。对我们的婚事他没有什么异议,就是向我们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狮子大开口?” 糜贞的秀眉皱了皱道:“你这次不是向蔡氏购置了十万斛的粮食吗?大哥他一开口就想要走五万……” 6仁哑然:“不能给那么多!虽说这十万斛粮食本来就是准备好要赔钱的,你大哥和刘皇叔给不给钱都无所谓,可是给得多了,刘荆州那里会起疑心的!” 糜贞道:“我知道!真没想到长这么大,居然还会有和我大哥讨价还价的时候。总之我和大哥他商量了很久,最后没办法了只好答应给他三万,而且还没钱可收。本来照你的意思,我是得和我大哥他吵上一架的,可是大哥他更绝,说这三万斛粮食就是你要娶我所下的聘礼。这架,我们也没必要去吵……唉,我大哥是什么心思我很清楚,就是要我们与他之间和和气气的,以后他就好借着这份和气再向我们开口。想来也是,自从我们糜氏在徐州的基业尽失之后,大哥追随在刘皇叔的身边其实也做不了什么事。现在有我们能帮他撑起来,大哥他……” 6仁摆手道:“行了别说了,可以帮的我们自然要帮一下,只是这个度我们一定要把持好,不然一但刘荆州心中生疑,我们就会相当的麻烦,毕竟夷州那边暂时还离不开我们从荆襄之地贩购回去的各种器物。哦对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们这次船队的人货是不是都已经装齐了?” 糜贞道:“都已齐备,只等你回来我们行过嫁礼之后我便带队归还夷州。不过你先前告诉我说你要一齐登船出行?你打算回夷州了吗?” 6仁摇头道:“不,我就是要暂时离开荆襄一段时间,暂避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而已。行程上我会先去一趟海昌,见一见我的族弟6逊,之后再另作决定去哪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贞儿你下次过来的时候可能要帮我把子真带来。” 糜贞奇道:“6信?你要他来这里干什么?” 6仁笑道:“可能我会要他来帮我代我打理6氏宗族……吴郡6氏已然势微,我这个时候不下手那什么时候下手?而且在我的计划中,吴郡6氏是不是在我掌中也是重中之重。” 貂婵与糜贞互望了一眼,糜贞干笑道:“怎么觉得他突然之间变得相当的阴险了?” 貂婵亦干笑道:“只怕是为势所迫,不阴险一些不行吧?算了,他心中所想也不关我们什么事。贞妹,现在天色不早,我们也累了那么久,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呐,照一开始我们说好的,今天晚上我们同榻而眠。” 糜贞笑道:“嗯,那我先回房去让下人收拾一下床榻,你再陪他聊上几句就早些过来。” 说完糜贞也不理会6仁便起身飘然而去,6仁也是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望望一脸坏笑的貂婵,6仁实在是很不解的问道:“你们两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貂婵笑了笑道:“其实刘琦会为蔡氏所不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古母以子贵,蔡氏与刘琦之母皆有欲令己子承业之心,所以互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于暗中早已争斗不断。而因此事使刘荆州心中烦乱,处事也日渐不明,以至有今日蔡氏一家独大之势,刘荆州家势也日渐衰退,只怕日后难以重振。而且义浩你曾说过,曹操日后必会南下,介时刘景升家室能否安好实难定论。” 6仁迟疑道:“我问的好像不是这个吧?” 貂婵道:“你听我说完啊!贞妹心性不坏,虽然以前与我有些不和,但今见刘景升家事如此,对她来说实无异于一记警钟。正所谓家和万事兴,贞妹她明白不能因为她的小性子而给你添上些什么乱,所以也是在有意的与我和解。” “那你呢?” 貂婵神情微微一黯:“我当然也想与贞妹好好相处。以前我被人排挤所吃的苦并不少啊……” 6仁明白过来,貂婵以前在吕布身边的时候其实常常被吕布的原配排挤,乱七八糟的事自然也经历得不少,现在这一问勾起了貂婵的伤心往事。于是赶紧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总之你们能好好相处,我就放心多了。” 貂婵嫣然一笑,站起身来道:“快三更了吧?都早点歇息吧。” 6仁忽然想起来了点什么:“喂等等,你和糜贞睡一块儿?” “嗯,已经说好了的。难得能与她开始好好相处,当然是要好好的聊上一夜我们女儿家的私房话。” “那……今天晚上谁陪我啊?” 貂婵瞪了6仁一眼道:“我和贞妹你就别想了!关系才刚刚好上一些,你要是插进来那搞不好就前功尽弃。不是还有文姬吗?你去找文姬啊!” “可是、可是我让文姬和小兰睡在一起了啊!” 貂婵笑道:“哦,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自己一个人睡吧。实在不行,你不是还有一个大抱枕吗?抱着枕头睡也一样。” “……” 6仁在无语中望着貂婵飘然离去,心中无奈的叹道:“唉,这tmd叫什么事儿?我现在老婆三个,到头来却还得自己一个人睡。怎么突然有一种现代社会里被老婆罚做‘厅长’的感觉?一个人抱着大枕头?周华健的那歌是怎么唱的来着?哦,想着你的黑夜,想着你的容颜……” 胡乱的哼了两句,6仁再次抬头望向星空,口中轻叹道:“老婆三个,而且个个都国色天色,可惜却都不是我真正最想要的……唉,雪莉要是这个时候在我身边替代一下都好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十七回 临行惊闻 转眼已是十余日之后的七月中旬。 襄阳城外的商运码头,6仁与糜贞的商贸船队就停靠在这里。此刻众多的船工正在把一批批新购置来的商货搬运上船,而咱们的路人一号正背着双手,就站在船团旗舰“海马”号的侧舷上静静的望定了码头上正在忙碌的船工们。江风吹拂起了6仁身上宽大的衣摆,亦吹入了6仁手中的竹笛笛管之中,隐隐约约的会出一些笛鸣之音。此时若是细看6仁,不难现6仁的神情之中带着几分自得之意。 为何自得?有句成语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6仁现在的自得之笑便是缘自与此。先前糜竺从6仁与糜贞这里硬“敲”走了三万斛的粮食,对外还宣扬说这是6仁为了娶糜贞而下的聘礼,结果自然是闹得襄阳一带几乎人尽皆知,相比之下6仁与糜贞的婚礼就低调得多了,只是派人送了一些礼品给襄阳一带与自己关系都还说得过去的人而已,毕竟就明面上来说6仁的正室夫人是蔡琰,糜贞只是侧室而已,婚礼是不用大操大办的,送份礼让别人知道也就行了。 而就在这些人知道这场事的回礼之余,蔡瑁马上就派了得力的亲信之人来了一趟,询问说6仁被糜竺拿掉了三万斛的粮食之后,糜贞的船队中是不是空了许多货仓。如果空出了许多的货仓而且6仁与糜贞同意的话,蔡瑁愿意先提供一批货物给6仁,这样做一则可以令糜贞的船团不至于浪费那么多的空舱,二则也算是蔡瑁向6仁先下的订金,也就是先预定好糜贞下次来到荆襄时的一部份上等砂糖……绝大多数的人对甜味都有着偏爱,而荆襄一带人们的生活比较安定富足,对生活质量也就有着比较高的要求,因此像砂糖这种东西一上市就卖得飞快。蔡瑁作为6仁在荆襄一带的“代理商”,既然尝到了甜头自然就想更进一步,愿意先提供6仁所需的货物给6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怕荆襄一带其他有实力的大家豪族也来插上一脚。 反过来对6仁与糜贞来说这是意外之喜,正求之不得。蔡瑁的粮食就不要了,毕竟船团运粮的话本来就是要亏钱的。于是就按之前6仁所放出的口风,推说6仁手上的夷州淡水城作为中转补给港,人口并不是很多,有七万斛已经足够很久的吃用。这样一则可以进一步的混淆视听,二则就可以顺水推舟的向蔡瑁要求一批夷州紧缺的如铜铁器物之类的货物。蔡瑁也不疑有他,一番权商之后就许诺给了6仁一批6仁想要的货物,条件则是下次糜贞的船团来的时候要再贩给蔡瑁三万斗的上等砂糖(三万斗商贸用砂糖是目前夷州的产能极限)。就这样,糜贞的船团为了装载这些新到的货物便又在襄阳这里多停留了几天。 却说6仁在船上望了好一阵子码头上的忙碌景象,微笑着摇了摇头转去了另一侧的船舷,欣赏起了江面上的景色。既然是大江,又时值夏末秋初鱼蟹正肥的时候,江面上自然就少不了那些有如繁星一般的渔船在撒网捕鱼。6仁欣赏了一阵,忽然没来由的笑而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才刚吟了这么几句《诗经》中的经典名句,6仁的耳朵忽然一痛,貂婵微愠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窈窕涉女,君子好逑’?你的身边已经有我们几个了还不够吗?这次是又看上谁了?” 6仁赶紧乱甩了几下头甩开貂婵的钳制,再一伸手把住貂婵的手腕笑道:“一时有感而罢了,阿秀你较什么真啊?还有,大庭广众之下的,阿秀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我6仁惧内的。” 貂婵娇笑着将手中的竹杯递给6仁之后便站到了6仁的身侧,与6仁一齐欣赏江景:“很宁静详和呢!虽说这里的景色不及夷州海景那样海天一线、心旷神怡,可是却别有一番韵味。” 6仁望了貂婵一会儿才道:“我也是突然才想起来,阿秀你在来荆襄之前还没有欣赏过长江上的景色吧?” 貂婵点头道:“嗯,的确如此。我小时候虽然住在洛阳毗邻洛水,但那时候我只是司徒府中的一介歌姬,后虽蒙义父收为义女,但一般都是不能离府外出的,所以可说是根本就没有看见过洛水上的景色。后来我所经历的就尽是些波折流离之事,又哪有机会、哪有兴致去游江赏景?直到数年前与你相识,我的生活才安定了些却又直接就去了夷州……人说海纳百川,这山川江河当在海之先,那赏景应该是先江后海,我却是先赏尽了海景才掉回头来重赏江景,所以在感觉上可能差了些吧……哦,我是觉得江景不如海景。” 6仁道:“或者应该说各有其韵,而你比较喜欢海景吧?不过江南那边的景色真的很美,只可惜现在已入初秋,我们已经错过了今年江南那边景色最美的时候。不要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等明年天一入夏,我就带你们去江南那边好好的玩上一趟。” 貂婵嫣然一笑:“好啊!义浩你可是男儿丈夫,要记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6仁笑道:“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年入春之际就要在江南重建我6氏宗族,到时候江南那边就是我的另一个家,那我带着家人在家门口踏青游玩还有谁会说闲话不成?” 貂婵又笑了笑,而6仁扫了一眼身边,觉除了貂婵之外再无旁人便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文姬和小兰呢?” 貂婵道:“文姬最近身体好像有些不适,总说易倦易乏不愿走动,这会儿还躺在舱房中不愿出来,小兰在陪着她呢。因为怕你一个人无聊,所以就让我来陪你说说话。不过说真的,文姬的身体的确不如我和小兰,所幸她只是倦乏却并未染病,不然你又要急坏了。哎,贞妹呢?” 6仁道:“商号中有些琐事要她去打理,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貂婵笑道:“你这人也是!贞妹下嫁给你才几天?你就让她去东跑西跑的。” 6仁耸了耸肩:“我说我去的,她非要自己亲自去。没办法,这两年下来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正聊着天,甲板上脚步作响,6仁回头望去时见是张放正领着谁在赶过来,再一细看张放身后之人6仁就楞住了:“石韬?他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想也不想的抬腿向二人迎将过去,而张放一见到6仁马上就拱手道:“主公,此君数刻之前赶至商号,拿出了主公的竹饰示之于某,具言有紧要之事告知主公……” 6仁摆了摆手示意张放不必再往下说,越过张放向石韬拱手一礼道:“广元何故来此?” 石韬回礼道:“6兄,韬此来……” 说到这里石韬忽然住嘴,警惕的望了望张放与正在朝这里走过来的貂婵。6仁笑了笑道:“无妨,都是我身边的亲近之人。广元有何要事只管开口便是。” 石韬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扫了一眼周围,想了想便走向了船头。6仁明白石韬的意思,示意张放守在这里不许旁人靠近之后才来到石韬的身边。石韬见6仁一个人过来了之后才低声问道:“6兄,你这商船船队是不是这几日便要离岸启程?” 6仁点头道:“不错。若是天公作美不起风雨的话,我这里的商货明天便可尽数装船,后天一早便当启程。” 石韬道:“恕某直言,旬日之内6兄船队不便启程。” 6仁眉头微微一皱:“为何?” 石韬道:“6兄可能尚不知道,元直虽然弃剑从学,但与那些江湖中的游侠好友仍多有往来。前几日有一好友寻元直与某饮酒叙旧,无意中提起有一伙**闻知6兄身家殷富,且常大遣舟船去海外行商时已心生歹念,此番已在半道设伏,意欲劫掠6兄船队。元直恐6兄为其所趁,故遣某急急赶来告知6兄,好令6兄早作提备。” 6仁闻言哑然:“什么?居然有人敢打我商船船队的主意?不知道我6仁不是好惹的啊?” 石韬急劝道:“6兄不可托大!想6兄声名远播,而这伙贼人却敢对6兄不利,想来必是些凶悍之极的亡命之徒。6兄若是不以为意而掉以轻心,只怕必有大失!元直之意,是请6兄将启程时日推迟旬日以暂避其锋,待其倦怠之时再启程不迟。” 6仁皱起了双眉,反背起手在船头甲板上来回的踱了几个圈之后才道:“话虽如此,可是荆襄之地天候多变,我与糜贞选定这几日启程就是因为初秋少雨且风向正顺。如若推迟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万一天候有变则必误行程……凶悍**?” 说到这里时6仁脑中灵光一闪,心中暗道:“糜贞已经跑了两年的船,虽然次数并不多,但据糜贞说就连江东那边查船收税的孙氏官方舰队见了我们都客客气气的,荆襄这边那就更不必说了,由此可见江左两岸应该都知道我6仁的船队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打我船队主意的人,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谋之辈,要么就是手头上的确有着很过硬的实力的人。以我在荆襄一带住了这么大半年所收集到的情报,有这种实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弃贼从良投奔刘表的甘宁…… “会是甘宁吗?如果是甘宁的话那可就热闹了,我一直派人出去找他找不到,反过头来他却来打我船队的主意了。不过也不太对啊,甘宁虽然是出了名的‘锦帆贼’,可他一向是劫富济贫,被他打劫的都是些为富不仁的家伙,而我却明显的不在这一类人里面嘛!再说甘宁最后一次的打劫是在一年多之前,之后就音讯全无,显然是在为弃贼投官作准备,如果打劫我的话对他投官,特别是准备投奔刘表的事可没有半点的好处……” 想到这里6仁抬眼望向石韬,试探着问道:“在江左两岸有胆子、有实力敢图谋我船队的人,据我所知似乎只有一个。广元,你可知这伙**贼名号?是不是那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甘兴霸?”石韬一听见这个名字就拼命的摇起了头:“不不不,这伙**绝不会是锦帆贼甘兴霸。” 6仁奇道:“广元为何断言不是甘兴霸?” 石韬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阵,这才凑到6仁的耳畔低声道:“实不相瞒,数日之前来寻元直与某饮酒叙旧之人就是甘兴霸!而甘兴霸早有弃贼从良之心,其麾下虽颇有人众,却早已不再以劫掠为业。” “不会吧!?”6仁一听说这个差点当场吐血,心中大叫道:“有没有搞错?徐庶居然就和甘宁认识?还还还、还一起喝酒叙旧?看样子交情不浅啊!你个死徐庶,怎么就不告诉我你和甘宁是朋友呢?害得我还找得那么辛苦!” 这怪谁啊?先你6仁自己就没向徐庶提起过这件事。再说甘宁是什么角色,徐庶又是什么人?甘宁既然不愿露面,徐庶站在义气的角度上也不会向旁人提起,就算提起了可能还不知道甘宁在哪里瞎混是不是? 哭笑不得的摇了半天的头,6仁这才向石韬干笑道:“既然不是甘兴霸那我也就安下心来了,其他的寻常**我6仁还不放在眼里。而且说真的,我还真想找些**战上一场,现在既然有这么些人送上门来,我却也求之不得。” 石韬楞住半晌之后才很不确定的问道:“6、6兄此言当真?” 6仁先是扫了一眼“海马”号上固定安置在船舷两侧的那些长宽高都为一米左右的大木箱,又探身望了望船舷侧壁,轻声冷笑道:“居安思危……我6仁敢让糜贞这一介弱质女流带领这多舰船往来于荆襄与海外行商贩货,对许多可能会生的事自然是早就有所提备。而这两年来一直都一帆风顺的没生过什么事,似乎又太过安逸了一些,我还真怕我手下的这些子弟、船工会因为过度的安逸而有所倦惰。适当的出那么点事,当是给他们敲敲警钟也不错。再一个,和这些凶悍**打上那么一场,越是把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以后就越的不会有贼人敢来惹我6氏船队,对我麾下船队今后的行商之旅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石韬这回是楞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摇头轻叹道:“看来6兄依时启程之意已决……唉,我与元直、兴霸之赌是我输了。只是6兄,你当真不把那些**放在眼里?” 6仁道:“除非他们有三千之众,且有精良战船十只以上,不然……哼!”这并不是空话,糜贞船队有多少战斗力,6仁是很清楚的。而所谓的三千之众、精良战船十只以上,在当时实际上已经是一支正规水师的编制,长江一带的**是根本就达不到的――就像刚才6仁自己说的那样,他敢让糜贞带队跑船,肯定是早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就拿现在的这支船队来说,每一艘船在6仁呆在夷州的那段时间里可都是经过专门改装的商战两用船,而且每只船上都配置有6、糜两氏中的精锐子弟,像6仁当初在曹营时经常带在身边护卫而且经历过实战的6氏子弟,现在就有不少人混编在船队里。换句话来说,糜贞的这只船队如果不跑货经商的话,实际上就是一支装备精良,水上战斗力很高的水师舰队。 不过这些事石韬又哪里知道?迟疑中观望了许久,再看看6仁那淡定的微笑,隐隐约约的还感觉到6仁有那么点磨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意思,沉思了片刻之后向6仁拱手道:“既然6兄启程之意已决,韬亦不便久留。并非韬不愿留在6兄身边助6兄一臂之力,而是临来之际元直交待于某,若是6兄执意欲行,韬当尽早回报于元直知晓,元直也好另作打算。” 6仁一怔:“怎么?元直想干什么?” 石韬摇头道:“某亦不知。不过元直既然已有定计,6兄亦可安心便是。哦,这是甘兴霸托某交给6兄之物。” 一个盛物锦袋递到了6仁的手中,石韬也就礼罢而去。6仁迟疑着打开了锦袋,里面是一份长江水路的地图。6仁混了这么多年,没少和地图打交道,只一细看便明白了图中的意思,淡淡的笑了笑便把这份地图收入了怀中…… (我知道停更了很久,大家都快把求生改给忘了……没办法,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不太想再写的,偏赶上用了三年的电脑寿终正寝。这一个多月里连存带借的,总算又买了一台新电脑回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十八回 江中水战 数日之后,长江水运枢纽要冲,三江口。 6仁在建安七年秋末从吴郡由水道迁居去襄阳的时候曾路经过三江口。想想那句“三江口周瑜纵火”,6仁自然而然的会对这块数年之后将会成就“美洲狼”在三国史中的英名,同时亦创下中国古代战争史中经典战例的地头多留上几分心。 当时6仁在三江口一带停留了数日并进行旅游式的实地勘测,觉单就地理环境而言,汉末时期三江口水域的江面要比后世的江面宽阔得多。当然这种事对6仁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6仁在意的是当时的三江口可说是一个三方势力交错的“三不管金三角”。 三江口向东继续沿长江主流而下,江北是曹操属领的庐江、寿春,江面是孙权属领的柴桑、九江,西面则是刘表属领的江夏、夏口。以当时的时局,曹操正专注于与袁氏之间的河北之争,其属领内的兵力大多调集去了河北战场,留在江北各处的兵马较少,仅堪自守而已,既无力也无暇他顾。因此在边境问题上原则上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以免给曹操平定北方的大业添乱。 东吴方面主要是两年多前孙策的意外遇刺身故突然一下使孙氏群龙无,令东吴险些阵脚大乱。虽说有孙权继位掌权,但由于孙策平定江东时采取的那个“士不能为己用即杀”的方针,孙氏在江东其实树敌颇多,孙策死后不服孙氏统治而蠢蠢欲动的地方豪族更是比比皆是。这两年多来孙权要不是有江东二张等旧臣的支持,以及周瑜及时的统领重兵拥护孙权、弹压住各处豪族势力,东吴局势很可能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到6仁现在所处的建年七、八年中这个时间段,东吴境内的局势只能算是稍宁。虽然在军事方面有在做向外扩张的积极准备,但也只是准备而已,其内部的局势与实力暂时还不允许东吴做出什么大的动作。而稍迟一些,也就是历史上孙权曾在建安八年对江夏进行过一次攻击,但那只是一次小规模的试探性攻击而已,并不敢真的去激怒刘表,从而引出刘表对孙氏的全力军事报复行动。 话到这里还得顺便再提一下,6仁执意要在七月中旬时明明收到了有**盯上自己船队的消息还让糜贞率船队出,除去想让船队经历一次与**的实战之外,也是赶在孙权动这次对江夏的试探性攻击之前让船队先通过三江口要地,从而避开这次刘表与孙权之间的战事,以免船队在战事中遭受到不必要的损失。 最后是荆襄刘表……刘表本来就是一个善善恶恶的清谈坐客,再加上这时刘表的年事已高,那种不愿惹事,只求偏安一隅的心态可能比谁都重。带着这种心态的人,能事不沾身便已经要大念鸭米豆腐,指望着他能做什么事出来那简直是想都别想! 综合起来,正因为曹、刘、孙三家在这一时期都抱着这种能不惹事就尽量不惹事的心态,在三江口这块三方势力交错的水域上即便是生了点什么事,只要不是真的与己方有关,那其麾下的舟船舰队就绝不会轻易出动,以免引起另外两家会做出什么敏感而过激的反应。在这种局势之下,三江口水域就变成了一片无人管辖、制约的“三不管”无法地区,而这种地区向来都是那些贼徒可以为所欲为的乐土。在近两年的时间里,6仁与糜贞的船队已经数次路经三江口,同时也听闻到了许多有关三江口水域不太平的传闻。想来如果不是6仁与糜贞的船队规模在当时来说十分庞大且人员众多,让那些寻常的**自知招惹不起的缘故,可能早都已经被劫掠了多少回了。不过现在,终于还是有人盯上的6仁的糜贞的船队…… 夜,已入三更。现在是八月初旬的清爽秋中,天空中挂着一弯新月,江面上也因此有着并不甚明的朦胧月色。此刻的三江口江心主水道上,约有十五、六支的轻快江船已一字排开,船中的人则几乎个个都紧握着手中的兵器,而且脸上都带着厚重的杀气。不必多说,这伙人就是在长江一带以劫掠为业的**,现在就在这里等待着自己选定的目标的到来。 却说中间有三支稍大一些的江船彼此间互搭了舢板,正中间的江船的船头上,三个贼模样的人或坐或立,都在向西面的主水道凝神观望。 “陈老大,那个6仁的船队今天晚上真的会从这里过?” “怎么,老子计算航程的本事你们信不过?” “信当然信得过,不过谁都知道这三江口这几年不太平,寻常的船队一般都会先取道汉津直至6口,然后再沿长江南岸,借助有江东水师巡护的地头走。那6仁的船队会不会也这样走?” “不会,前一阵子我专门赶去襄阳那里看过他们的船。那些船船身庞大吃水很深,水位稍浅一些的地方他们很难走。不过也难怪,听说他们的船都是可以出海的巨型船嘛。而汉津、6口那块地方的江水稍浅,他们那种船走那里很不方便,所以他们只能走三江口江心的主水道。” “陈老大既然这么说了那就错不了。不过我真没想到我们三江口三蛟居然有一起联手对谁下手的时候。” 在船头柱刀而立的陈老大有些轻蔑的望了说话之人一眼,鼻哼道:“那6仁的船队,只凭你我一己之力,谁敢去碰?就拿这次来说,十六只二十丈以上的大船,每只船上只以百人来计都足有一千六百多人,而咱们三个每个人手底下也就两百来人,能惹得起他?” “现在我们也就六百来人,一样惹不起吧?” 陈老大闻言自得的回应道:“不,我们三个联手能动得了他。之前老子去踩过点,他们船上的人丁都只是些寻常的家丁,江上打斗远不及我们手下的弟兄,只是人多势众而已。我们单个自个儿干的话人手太单薄,上了这只船就顾不了那只船,搞不好这里还在打着,那边的船上的人接舷来援了。但我们三蛟联手的话有六百多人,分乘到十六只船上就每只都有近四十人,等正主儿一到各取一船,只要一上得彼船那就是他们不够看了,相信只需一个更次就可以把那十六只船上的人丁杀尽,然后再抢他们的船、越他们的货……6仁的船队可是极肥的肉!据说这次光是粮食就有七万斛之多,相信这一单买卖做下来就足够们的三家弟兄吃用个两、三年的了。” 三中忽有一人阴阴笑道:“除去钱粮之外,6仁身边的女人咱们三个也不能错过。那6仁的身边有四个女人,凑巧我正好全都见过,个个都是人间绝色,更巧的是6仁这次还把这四个女人都带在了身边一起登船出行。老子最想要的是6仁常常带在身边的那个唤做6兰的小丫头,那水灵劲、娇嫩劲,看得都让人心里痒痒,恨不得一把抓过来玩个痛快!嘿嘿嘿……” “老子想要那个唤做阿秀的,就是左边脸上有一道刀痕的那个。嘿!别看她脸上有道刀痕,可是那身段、那风韵别提有多撩人,远远的看着都让人受不了……” 三正淫邪的谈笑着,忽有人指点着远处江面上道:“老大,那边有船头灯火,应该是咱们等的正主儿来了!” 三急望过之后再对望一眼,另外二马上就跃回了自己的快船之中再收回舢板。陈老大在船头把刀架到了肩上,大声唤道:“二位,就按咱们先前说好的,我取中船,你们取左右两舷!” 怪叫声中,十余只轻快江船的桨手一齐开动,趁着并不甚明的月色向对面驶来的船队压了上去。而在各船的船头,挂钩手也都作好了抛钩登船的准备。 一百丈、八十丈、六十丈…… 没过多久,这十余只贼船就已经驶到了离6仁船队先头旗舰只有三十余丈的地方。按双方的对行度,只消再过片刻一众贼船就可以欺至6仁船队的船头舷下,而这时的6仁船队中却好像因为月不甚明的缘故,还没有现到这些贼船。陈老大这时嘴角已经挂起了冷笑,仿佛6仁船中的钱财与美女都已经在向自己招手了一般。 突然之间,6仁船队的旗舰海马号那高高的了望台上射出了一道刺目的白光,在这黑夜之中令所有正在急急前冲的**们的双眼为之一眩。而这道白光,径直的射向了陈老大所在的江船的船尾…… “啊――” 陈老大的船尾处传来了一声惨叫,陈老大急回头望去,只见本船的舵手正混身上下打着哆嗦,口中还吐出了不少的白沫。 “怎、怎么回事!?” “老大,刚才那道怪光正好射中了阿三……” 话末说完,舵手阿三已经再也站立不住,全身颤抖着一头栽入了江中。陈老大见状骇然,口中很不自然的道:“妖、妖术吗?那、那6仁难道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会使妖术!?”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海马号的了望台上又有数道刺目白光射出,而每一道白手都准确无误的射中了各只贼船船尾的舵手身上。再看这些可怜的舵手,或如阿三一般一头栽入江中,或扑通一声栽倒在船尾甲板之上。船靠舵领,而这些船突然之间失去了舵手,航向立时便大乱,甚至有好几只贼船都碰撞到了一起。 这时海马号上的警锣已然响起,亦有人在大声的喊话道:“贼至!杀贼啊!” 再看海马号的船身正在缓缓打横,很快便将船只侧舷对着了一众贼船,风帆亦在快的降下。此外另有三船急赶上来,和海马号一样的降帆横船,把一侧侧舷对着了一众贼船。 且说在警锣初响之时,海马号的船舱之中就已经奔出了许多人丁,随着某人的一声令下,这些人丁奔向了固定在船只侧舷上的那些大木箱。插销拔去,大木箱的四壁四向打开,这时再有人奋力将箱中之物向外翻开折叠并装好支架…… **之中有不少人的眼力不错,借着朦胧月色仔细一看,立时便惊呼道:“大、大弩!?6仁的船队里怎么有这东西!?” 更正一下,6仁船中的大弩不是汉时人们所知的普通大弩,而是6仁与雪莉进行过全面改良的半自动型机弩。 各位可还记得在电影《赤壁》当中,由金城武饰演的诸葛亮所制作的那种拉杆式连弩?那种连弩在现实中确实存在,并不是凭空杜撰出来的东西,而且据说很可能就是诸葛亮研的出来的连弩。根据史物原型并由后人复刻重制出来的弩弓,现在可就在哪间博物馆里面放着呢。而6仁与雪莉在得到月背基地主电脑从现代网络里搜寻来的构造图之后,根据目前自身的实际情况对这种连弩又作了进一步的改良。 先是将弩弓的尺寸扩大,将弓臂加长至了一米左右,用增加弓臂与弓弦长度的方法来增加箭支的射程与攻击力度,同时还在臂尾的弦位上追加了滑轮以减少拉弦时的力量消耗。 然后是修改了箭匣的结构。原弩的箭匣结构是要把数寸长的短箭一支一支的扣进匣去,那种情况到有点像给现代枪支的弹匣进行手动装弹,上箭度也相对较慢。这种上箭方式如果是一群弓弩手在正常的军阵作战中进行分组多段式射击,对箭阵的密集度与持续度的影响自然不大,但在船只上,特别是6仁与糜贞手中这些要进行长途货运的船只上,根本就不可能也不允许船只里搭载过量的人员来进行多段分组式的射击。想想也知道,船只的总积载量也就那么多,人手要是带多了那货物放哪儿?再说人员们的吃喝住也要占用很多舱位。 此外就是船只上的空间有限,弩弓不允许安置得太多,如果延用原弩那种一枚枚往匣里扣箭的上箭方式,那么在应对当时那种以快接近再登船肉搏的水战方式上,箭支的连续射击就肯定会出现较大的空档,这对单船人员相对偏少,而且缺乏实战经验,肉搏战能力较差的“6氏水师”(权且这么称呼吧)来说搞不好就会成为落败的致命点。 因此,6仁与雪莉把箭匣改良成了类似于现代自动型枪支中弹鼓式的结构,不过是倒置在弩弓的上方。单是一个箭鼓里的箭支就足有过百支之多,而且箭支的补充也相当方便快捷――只要把箭鼓上方的盖子打开,再把大把大把的箭支摆正方向放进去也就行了。而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直接更换掉整个箭鼓! 接下来是击结构。原弩的击拉杆是在弩弓的上方,而6仁的机弩上方可架着箭鼓呢,击拉杆自然不能采用原弩的结构,所以是把拉杆改在了弩身的下方,同时还把单纯的拉杆结构改良成了相对来说更为省力且快捷一些的齿轮式绞盘结构,箭手坐在弩弓的后面不停的转动绞船就行了,而这种操作方法到有点像……自行车的两个脚踏板!虽说是用两只手来转,不过在必要的时候嘛,箭手的确可以躺在甲板上然后换用两条腿来玩命的蹬。 最后是对弩弓支架的改良。这个6仁与雪莉采用了后世炮架的结构,使弩弓在纵向上可以进行仰、俯角各4o度的调整,横向上则可以进行左右各6o度的调整。这样当单侧船舷的几架弩弓配合起来时,在中距离射击面上基本上不会出现射击死角。不过由于这种箭鼓式机弩的重量相对较高,构造上又受到了当时工艺技术的限制,仰、俯角的调整其实不太方便,但横向扫射面调整却没有什么问题。因此在实际使用时,弩弓要先调整并固定好仰、俯角的角度,然后再进行横向面的快扫射。而为了弥补6氏船只因为船体较大、甲板舷位较高所造成的弩弓俯射着箭线位过于单一,在船身中部舱位还另置了弩弓与箭窗,在纵向上可以进一步的扩大中、近程的箭支覆盖面从而减少死角。像旗舰海马号与另外两只副旗舰作为大型船甚至光船身中的弩弓就有两排,连上甲板上的弩弓一共是三排。 人员配置上,每架弩弓由两个人合力操作,即一人主摇轮箭,另一人负责进行弩弓的射击瞄准,箭支的补充则有专队的小队来做。综合起来,这种弩弓在正常情况下可以做到两秒三箭,操作人员的体力消耗也较少。要是碰上摇轮手力气大而且玩了命的摇,甚至可以做到三秒七箭!这在当时已经是很恐怖的连射度了。 废话也不再多说,只说海马号与另外三只真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在义浩的身边吗?” 6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护身短剑收回了鞘中。6仁见状笑了笑,又望向了江中的战场。却说海马号等四只船先进行攻击后,后面的船只马上就跟了上来,分成两队越过海马号,很快就将那些贼船给围在了正当中。在四面乱箭齐之下,被围住的**们再无闪避之处,完完全全的成为了6氏水师试箭的箭靶。 而在众**之中,那陈老大到底是在江面上混了多年的人物,居然在乱箭之中硬是指挥着船中**驾动江船冲向了6仁所在的海马号。前文有述,海马号的舷位较高,虽说在上中下三排弩弓来保证中程射击面,但真被小船欺至近处时,这些弩弓就有些无能为力。 再看这陈老大也是急红了眼,在丝毫不理会船中**早已死伤过半的情况下冲到了海马号的舷下,一把抓起绳钩就想往上面扔。可是还没等他把绳钩扔出手,一支羽箭便已射中了陈老大的心口要害。这个在三江口为害多年的**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自己的船中。 “黄信,射得好!” 海马号的甲板之上,一位大概三十来岁的青壮男子听到了6仁在了望台上出的赞赏声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了望台拱手道:“主公,信献丑了!” 6仁道:“传令各船机弩渐止,短弩队用心戒备,然后再徐徐向那些贼船靠过去。若尚有活口,短弩队从射杀。确定再无活口之后把那些贼船挂在各船船后,跌落在江中的死尸能捞上来的就全部捞上来再扔在贼船之中。明日我们船至柴桑,再把这些**死尸与贼船全部交付给江东水军。我们今晚上做了这么大一场事,不向人交待一下、让人知道一下可说不过去。” “诺!” 黄信,高顺安排给6仁的贴身四卫之一,也是当初七百陷阵营最后仅存的数人之一。并州猎户出身的黄信射术不错,而且为人机警眼力极佳,在陷阵营中担任的是斥候兵。在追随6仁且来到荆襄之后,6仁让黄信四下走动,专门负责打探各类消息。在6仁这次临出前,黄信正好从长沙回到襄阳,6仁就让黄信同行,在海马号上当一下短弩队的总指挥。 短弩队,专门负责弥补船中机弩近程死角的机动小队,所使用的就是开头所提及的那种短箭连弩。当然他们的弩也有经过一定的改良,箭匣可以轻松更换,弩身下方有助力握柄,弩身后方追加了枪托增加稳定性,总的来说比原弩要好用得多。 却说6仁见战斗已近尾声便领着貂婵与6兰从了望台的下滑杆上滑了下来,一路径直回到了船中的主舱门前。主舱门前是四卫中的凌风、凌云两兄弟在守着,此刻见6仁回来便一齐抱拳行礼,6仁点了点头示意二凌兄弟回舱去休息,自己伸手想推开舱门却没能推开。怔了一下,6仁才摇头干笑道:“文姬、阿贞,是我,开门啦!” 舱房中传来了厚重不已,听着都让人牙痛的吱呀声。半晌过去,舱门才缓缓打开,蔡琰与糜贞在舱门前喘着气问道:“战事已终?” 6仁笑道:“没打完我会这么轻轻松松的下来?哎呀……” 说着6仁望了望那扇看着就知道十分厚重的铁制舱门,再环视了一圈这间大概只有十来个平方的舱室,复又摇头笑道:“当初改造船支的时候用了那么多铁,专门打造了这么一间铁制舱室,到底是用来保护你们的,还是用来关押你们的?” 蔡琰淡淡一笑:“这要看用的人是怎么想。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有这么一间铁制舱室,你这次出行明知有贼,又哪里敢把我们带在船上,自己却安心的去督战?” 6仁笑了笑,正打算把蔡琰与糜贞接出舱来,船中过道上忽有脚步声通通作响,黄信匆忙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主公,不好!我队后方又有三艘快船在急驶而来,似乎来者不善!” “什么!?还有!?”6仁吓了一跳,心念急转之下把蔡琰她们又推进了铁舱之中,急急的吩咐道:“闩紧舱门,别让我分心,其余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6仁便与黄信赶去了甲板,向自己船队来时的方向仔细张望。黄信的眼力比6仁好,细看了一阵之后惊呼道:“当中大船上挂的是锦帆!是锦帆贼甘宁甘兴霸!机弩手预备!” 6仁楞住,心说难道连甘宁也要来打劫自己不成?可是回想起自己临行前石韬向自己说起的那些话,却又使6仁有些犹豫。略一沉思,6仁便向众人吩咐道:“先莫放箭!喊号者向来船喝问,短弩队小心提备!若来船不应答,机弩手便乱箭射之!” 船员们赶紧各自行动,6仁此刻却也在手心里攥起了一把汗。6仁知道自己这是在冒险,因为己方在水战上所依仗的只有那些机弩,可是按现在这种情况机弩不好放箭,万一甘宁是来打劫自己的,那后果…… 对面的船支在急靠近,6仁的心也提得越来越紧。就在这时,来船的船帆忽然徐徐降下,船也因此而放慢了不少。而在那边的甲板之上有人在大声唤道:“兄长,莫放箭,元直来也!” “元直?是徐庶?哎哟我的妈呀,可吓死我了……” 听到徐庶的喝喊,6仁终于松下了口气,人也差点一屁股坐去了地上。而在这一刻6仁也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在战术上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些,像现在就是典型的对突事件缺少应对能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十九回 初会甘宁 “哈哈哈……陆仆射的船团果然名不虚传!那三蛟在这三江口一带已横行数年,绝非泛泛之辈,想不到今日只在盏茶之间便尽没于陆仆射之手,宁敬服矣!哎呀,想想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宁自得元直急报之后,带领弟兄们紧赶慢赶的,想不到还是晚来了一步,没能赶上这场杀战。我这锦帆贼,到也早就想会会这三江口三蛟了。” 海马号的船头甲板上,陆仁因为之前的虚惊,此刻微笑得有那么点的勉强,目光望定了对坐的这位三十来岁的一身英气……或者说应该是带着几分匪气的锦帆贼甘宁甘兴霸。等到甘宁笑罢,陆仁才举杯致意道:“兴霸兄言过了。其实若不是有兴霸兄及时告知有贼欲图我陆仁令我早有准备,那在三蛟的夜袭之下,这场水战只怕胜负难分。而兴霸兄能仗义来援,仁心中亦颇为感激。无以为谢,请兴霸兄满饮此酒,陆仁先干为敬!” 一大碗的啤酒灌下肚去,没喝过啤酒的甘宁马上就打了个啤酒响嗝。大大咧咧的一擦嘴,甘宁笑道:“这酒有意思!入口虽苦,可是苦得很有味道。灌下肚去再一个嗝打将上来,整个人都觉得舒爽无比!”说到这里时甘宁扭头向自己驶来的三艘船望了望,嘴皮子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陆仁看在眼中心里明白,当下便向甘宁笑道:“兴霸兄仗义来援,陆仁又岂能怠慢了各位兄弟?这啤酒舟中载有百桶,本意是想顺道带去柴桑贩卖的,今幸得兴霸兄来此,仁已命人全数取了出来招待各位兄弟。用我们好酒之人的话来说,不怕把酒喝光,就怕喝得不够尽兴。”不管想不想招纳甘宁,对他可千万不能小气,天晓得现在的甘宁还是不是那个“接待隆厚者乃与交欢;不尔,即放将夺其资货”的主。 再看甘宁很是赞赏的点了点头道:“陆仆射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仗义疏财。喂你!”扭身指了指身后侍立的僮客吩咐道:“去告诉兄弟们,陆仆射待我等甚厚,这些酒食兄弟们可尽兴而用,但切不可惹事!谁敢酒后放肆,一刀杀却再扔入江中喂鱼!” “诺!”这位去了。 听到这句话陆仁心中暗暗的放下了心来,复又举碗向甘宁敬酒,席侧的徐庶与石韬自然一并举碗作陪。各自一碗酒下肚,徐庶点头轻叹道:“真没想到兄长的船团竟如此厉害,而且船行亦如此之速。弟本意是想得知兄长仍欲出行之讯后,引甘兄率其僮客于半道与兄长相会再一并同行。却想不到庶至甘兄落脚之处时,兄长船团已过半日有余。惊闻此讯,庶只得与甘兄一同登船再沿江急追。” 陆仁摆手笑道:“这仗也算打完了,咱们不用说得太多。元直你如此有心,为兄(厚颜无耻的先攀上关系再说)甚是感动。来,再喝一碗!” 甘宁这时接上话道:“宁久闻陆仆射大名,一直有心拜会却甚不得便……毕竟宁早年年少轻狂,做下不少错事,这恶名在外的实不便与陆仆射相见。今日有缘得见,陆仆射又不计宁为贼之身且相待如此之厚,宁心中甚慰矣!” 说真的,陆仁在心里不知预先设想过多少回与甘宁见面后可能会出现的谈话,现在见甘宁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陆仁几乎是话不经大脑的就直接脱口而出道:“兴霸兄言重了!仁迁居荆襄已近一载,多有听闻兴霸兄的传闻故事,心中敬服之下亦早有相与兴霸兄结交之心,只是一直未能寻得兴霸兄的下落,心中一直抱憾。今幸得见,仁亦觉大慰平生矣。” 甘宁闻言稍觉惊呀的道:“陆仆射有欲与宁结交之心?想宁早些年年少轻狂放任为贼,兼之杀戮颇过恶名颇盛,在这长江一带无人不惧怕于我,视宁亦甚轻,故除却如元直这般浪迹江湖的同道好狭之士,旁人并不愿与宁结交,可为何陆仆射会有想与宁结交之意?” 陆仁这时脑子里已经整理好了说词,当下便微笑道:“旁人皆唤兴霸兄为贼,却忘了这贼亦贼亦分恶与义。恶贼者,仅为一己私欲便恃强凌弱、鱼肉乡间;而义贼者,行侠仗义、除强扶弱,虽亦有杀戮之举,但杀的都是些为富不仁、横行乡里的该杀之人。前者惹人憎恨,百姓皆望其死;而后者令人敬服,虽以武犯禁,百姓却皆欲其生,兴霸兄便是其中后者。或者,似兴霸兄这般不应唤之为贼,而当唤之为侠。” 甘宁稍稍的皱了皱眉头:“侠?陆仆射言重了。贼便是贼,男儿丈夫处世当网 请牢记:.bxwx.net 支持作者,支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回 别样心思 “不会吧!?” 陆仁的这一番“豪言壮语”说将出来,徐庶、石韬、甘宁三人都当场楞住。老实说,这番“豪言壮语”如果是落在一般人的耳中,多半会认为陆仁不过是在吹牛、说大话、做异想天开的白日大梦,但落在徐庶他们三个的耳中却并非如此。这三位都是聪明人,都已经从话中听出了陆仁所透露出来的几条“天机”,也正是这几条“天机”使他们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陆仁的“豪言壮语”极有可能并不是空话、大话。 简单点来说,陆仁透露的“天机”最关键的地方主要有三条。 第一,陆仁说自己有的是能自立门户的地方,在这一点上徐庶他们三个几乎是无条件相信的,根本不用陆仁作过多的解释。事实上在民间的传闻中,陆仁几乎是个无所不知的奇人……当然这里面其实以以讹传讹的成份居多,不过如果不是陆仁早年在曹营为官的时候搞出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百姓们也不会这样传。徐庶他们这种聪明人对这一类的事虽说不会尽信,但在许多事情上却是深信不疑的。 就拿陆仁的海外贸易“中转补给港”夷州来说吧,徐庶他们当然有从上看到过一些相关的记载,但真要他们去找可能连头脑都摸不到,陆仁却已经在夷州建起了自己的村庄来“暂时”的安置一下陆、糜两氏的族人,这就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陆仁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所以陆仁说自己有的是可以自立门户的地方绝不是空话。 第二,想成点什么事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人马,而在这一点上陆仁其实很明确的告诉了徐庶他们三个,自己手下有数千陆、糜两氏的宗族子弟与追随自己的人丁。也就是说,想做事的基础班底陆仁是有的。在当时来说,数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如果选对地方再选对时机,数千人的基础班底也一样能够成事。远了不说,近了就有曹操与孙策为例。曹操起兵时不过五千来人,而孙策只是向袁术借了三千人马而已,还不是一样的成了事?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条,陆仁实实在在的告诉了徐庶三人,自己选的地方是能够避开诸候纷争的地头,而且地头并不仅仅是夷州一块。谁都知道陆仁内政建设是超一流,领兵打仗却是不入流,而陆仁选了一块能避开诸候纷争不用打仗的地方来安心建设,那摆明了就是在扬长避短。换言之,陆仁对自己的“大业”肯定早就有了自己完整的战略构思。想当初刘邦躲进西川先不与项羽争锋,埋头去充实自身的实力,到时机合适的时候才引兵出川并且最终拥有了天下,而陆仁现在的做法搞不好就是在效仿刘邦……那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谁将会是陆仁手下的张良与韩信? 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徐庶、石韬、甘宁你来我往的望了许久,心中却都有些犹豫不定。 一般来说吧,择主选老板也就是两种情况最常见。打个比方,在现代大学生求职,通常都会想进入有实力、有名头的大公司任职,因为这样的公司相对来说十分稳定,只要进去了再把自己的工作做好,那基本上讨生活就不会碰上什么问题,让人觉得心安。不过进入大公司任职也有一个很普遍的现像,就是大公司里的人材众多,你在这里干除非你能八面玲珑而且有好的机会,否则很难得到升迁并得到进一步发展的机会。换句话说,在有实力的大公司里干,基本上混的是平安而不是出人头地。 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自己创业当老板,亦或是找间刚刚起步的新公司与boss一起去打拼,事成之后自己就是开山元老钞票大把,但事若不成……这种情况风险较大,但事成之后的回报却肯定是极其丰厚的。但也正是因为风险太大,一般来说绝大多数性格比较沉稳的人都不会选择这种做法,毕竟钱可以再赚,浪费的青春时光却是赚不回来的。人生难得几回博,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喽!而选这种公司还有两条是千万不能马虎的,第一是这个公司有没有实实在在的潜力,第二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板人品如何,值不值得去跟。要是碰上的老板不是个值得跟随的人,在事成之后来个“杯酒释兵权”还算是好的,至少能拿到不少钱也算有个回报,但万一碰上的是个卸磨杀驴的主,嘿嘿…… 在这两种情况当中,陆仁明显是属于后者。徐庶他们现在的确就正处在一个“择主期”,陆仁的这些话对他们来说很让他们心动,可是因为关系重大,陆仁漂亮话是说出来了,可是徐庶他们没有看到“陆氏公司”是否有潜力,陆仁是不是又真的值得跟,那当然会有所犹豫。别忘了在历史上,徐庶与甘宁走的可都是第一条路,即在稍晚一些的时候都是投奔了有实力的大老板刘表,后来实在是看出在刘表手下没有出头之日,这才一个投奔了类型二的刘备,另一个则带着“公司机密”投奔了另一个大老板孙权。 反过来,陆仁当然明白这一档子事,所以陆仁是把话说到这里就暂且停下了。对自己“公司”的潜力,陆仁有着十二的信心,但要找合适的机会才能给徐庶他们看;至于为人,陆仁相信徐庶他们不是会忘恩负义的人,但反过来得让徐庶他们知道自己也不是这种人才行,这一条则需要时间去证明。 就这样,陆仁在暗想着该如何才能把徐庶他们绑上自己的战车,徐庶他们则在考虑着该不该完全的相信陆仁,然后加入陆仁的“公司”作为开山元老去拼上一拼。一时之间,海马号的甲板上可就有些悄无声响了。 正各自沉默间,陆兰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大人,徐大哥,小兰给你们送汤来了!” 陆兰的到来打破了这份稍有些尴尬的沉默,陆仁与徐庶三人也算是找到了可以缓一缓劲再仔细思考的机会,于是乎赶紧的各自拱手一笑回到席间坐下。陆兰这时把托盘中的汤与菜放到了席面上,一时间香气四溢,惹得徐庶三人都有食指大动之意。 再看陆兰一边重新摆置着碗筷一边微笑道:“徐大哥你们来得太突然了,小兰一时赶不及就只是先做了几道开胃小菜给你们先下一下酒,你们聊着的时候小兰就重新做了几道好菜。啊,徐大哥,小兰帮你盛汤。” 一大碗汤盛到了徐庶的面前,徐庶望了一眼再闻了一闻,喜道:“鱼头豆腐汤?哎呀,前些时候兄长在书院小住,庶有幸得以品尝到兰姑娘亲手烹饪的鱼头豆腐汤,那真是鲜美无比、回味无穷。每每回想起来,都会忍不住口中生津、食指大动矣!” 陆兰正在帮其他人盛汤,听见徐庶的话之后略显娇羞的笑了笑:“徐大哥过奖了!其实这些手艺都是大人教的。” 陆仁接过汤碗亦笑道:“兰丫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手艺早就不知高出我多少去了。” 再看甘宁。甘宁这号人有点类似于梁山好汉,为人并不好色,可是望见像陆兰这样娇俏可爱,心性又很爽朗的小女生,忍不住还是出言打趣道:“兰姑娘,你偏心哦!为什么给元直盛的那一碗那么满,给我们盛的却只是刚刚平齐?”话方出口,甘宁的心中却微微一动,目光偷偷的瞄向了对座的陆仁,想看看陆仁是如何应对。这种事古时可有先例的,如果陆仁应对得好,那在甘宁看来陆仁就有几分值得一跟的价值。 不过甘宁可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陆仁是一个穿越者。在陆仁本处的时代,这种小玩笑简直平常得不能再平常,所以陆仁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再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话。到是这时陆兰却向甘宁笑道:“甘大叔……” 甘宁的一口汤差点没喷吐出来:“大叔?我只是比元直、广元虚长几岁,兰姑娘你居然唤我作大叔?怎么着你也该唤我一声甘大哥才是吧?”古人并不避老,相反以年长为尊,不过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场合。 再看陆兰嘻笑道:“是是是,甘大哥――你是有所不知吧?徐大哥可以说人品才干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很贪吃。小兰随大人在书院小住的那些天,大人偶尔请徐大哥小饮,徐大哥酒不会喝多少,到是桌上的菜盘盘都能吃个底朝天。后来小兰偶尔烧出点什么好菜,大人都会让小兰专门给徐大哥留上一份送去,让徐大哥过过嘴瘾。” “……小兰!”陆仁有些尴尬的让陆兰收住话头。 徐庶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庶身上这点毛病各位也都知道的。早年庶犯事逃亡,于逃亡路上没少饿过肚子,结果就留下了这么个贪吃的毛病,到让各位见笑了。” 陆仁赶紧把住了徐庶的手腕笑道:“民以食为天,这贪吃一些又哪里能算是什么毛病了?再说真论贪吃,你们谁又能比我更贪吃?我正是因为早年尝尽了饥寒之苦,所以才会变着方的去搞这些好吃的菜色出来饱自己的口腹之欲嘛!其实这贪吃的后面只要不加上‘懒做’二字,那能吃、会吃就反而是做好事。你们想,能吃、会吃那身体肯定就好,而身体好了才有去做事的本钱嘛!” 甘宁闻言大笑道:“陆仆射说得在理,人要吃得才有气力做得!” 在众人的笑声中,陆兰玉臂轻伸,把四碟已经分切好的红烧猪蹄分放到了四人的面前,其中最大的一碟还特意放到了甘宁的面前,微笑道:“甘大哥,你贪不贪吃小兰不知道,不过小兰看得出你一定很能吃。这红烧猪蹄是小兰用我家大人秘制的调料特别烹制出来的,不但色香味俱全而且特别养人。刚才甘大哥不是说小兰偏心吗?现在这最大的一份给你,先堵住你的嘴巴再说。”汉时还没有红烧菜系所必须的调料酱油,陆仁也只是在来到荆州之后试制出来了一些。因为是试制数量较少暂时还不能量产贩卖,所以陆仁只是先留着自己吃用。不过对外界来说,那当然就成了所谓的秘制秘藏。 且说陆兰的一句话惹得众皆哄笑,而甘宁偷眼望向陆仁时,见陆仁只是微笑着低下了些头再不住的轻摇,似乎并没有半分的气恼,心中不由得暗暗点头。这种事在甘宁看来,就表示着陆仁有一份大度之心……虽说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再看这份“秘制秘藏”、色香味俱全的红烧猪蹄真摆放到这三位根本就不知“红烧”为何意的汉时古人面前时,马上就勾得三人口水直流,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夹了起来就往嘴里送。这一口咬将下去,三人都是一样的赞叹不已,转眼之间除了甘宁之外,徐庶与石韬面前的那份就吃了个精光灿烂。事有凑巧,陆仁见徐庶与石韬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也是出于前一阵子在水镜书院中请二人小宴的习惯,随手就把自己的这一份给分成了两份,分拔到了徐庶与石韬的碟中笑道:“元直、广元,你们喜欢吃就多吃一些吧。” 徐庶微微一楞,再望望陆仁面前几乎空空如也的桌面,马上就抱拳礼道:“多谢兄长厚爱!” 陆仁摆手笑道:“又来了不是?这哪能算是哪门子厚爱?如果日后……” 话到这里陆仁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话也就没有接着往下说,到是徐庶查觉到陆仁还有话没有说出来,马上就追问道:“兄长是想说什么?” 陆仁笑了笑,心里则在飞快的盘算着。片刻之后,陆仁拿定了主意便向徐庶笑道:“为兄是想说,只可惜我们现在还是在这内陆之中,吃用之物还都只是些寻常的东西。如果是在夷州……元直你若何时身得闲暇,不妨随为兄的船队去夷州游玩一趟。夷州作为海岛山地居多,土地可能还稍显贫脊,但是风景秀美,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也颇多。比如……” 说着陆仁扭头望向刚刚在身侧跪坐下来的陆兰,笑问道:“小兰,记不记得那次我们新船下水试航时意外捞上来的那条大鲸?” 陆兰一听这话差点没直接蹦将起来:“当然记得!在此之前,小兰还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大的鱼,咋一见到魂都差点吓没了。” 徐庶三人有从书上看到过“鲸”,一时间都动容问道:“鲸?有多大?” 陆兰手脚比划着道:“大得可怕!长逾五丈,重过万斤!那张嘴若是完全张开,诂计一口吞下去好几个人。”五汉丈,大概十二米左右。 徐庶等人骇然,陆仁却笑着摆了摆手:“就鲸类而言,这般身躯大小的鲸还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的吧?这个我们先不说,小兰你可还记得那鲸肉的滋味如何?” 陆兰微闭上了双眼,似乎在回味着当时的感觉:“鲜美异常!哦对了,大人你这们一说小兰也才想起来,今年开春的时候小兰还在夷州没有到荆襄来,那时雪莉姐姐专门抽调了五艘新船重新改装,都装上了攻城用大弩组建了一支捕鲸船队。若是算算时间,这会儿这支捕鲸船队可能早都已经捕上好几条大鲸了吧?据雪莉姐姐说,这大鲸混身都是宝,除去鲸肉可供食用之外,大鲸的皮,还有炼制出来的鲸油都是对我们夷州相当有用的东西。” 陆仁正回头又复望向徐庶笑道:“元直你可听见了?你若得闲暇去夷州一游,为兄别的可能是拿不出来,但那些美味的山珍海味却保证能让你吃个不亦乐乎。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夷州玩上一趟?” 陆仁看似随意的话,其实是有意的想把徐庶、石韬、甘宁先引到夷州去看上一看。前文有述,陆仁知道自己如果不拿出点实力来给徐庶三人看,那诂计招纳这三位的事就是一纸空谈。反过来徐庶他们也想对陆仁的实力一窥究竟,这会儿陆仁把话说出来有了个好的借口,徐庶还没来得及开口,甘宁就直接的接上了话道:“陆仆射说得人心里难受啊!若不嫌宁叨唠,宁到想随陆仆射的船队去海外夷州见识一下。未知陆仆射意下如何?” 陆仁笑道:“兴霸兄若愿去一游,陆仁求之不得矣!待天色一亮,我就去对阿贞说……哎呀,她毕竟是女儿家胆子有点小,而兴霸兄的威名又颇盛。那可否请兴霸兄暂且屈就一下,就说兴霸兄是某请来随船护航之人?也请兴霸兄放心,兴霸兄与众位弟兄一路上的吃穿用度,陆仁绝不敢怠慢半分。” 甘宁望了望那边自己的三只船,用力点头道:“如此甚好!实不相瞒,这打家劫舍的营生宁也不愿再做下去了。今幸得陆仆射照应,宁与众位兄弟亦求之不得矣!” 这番话令陆仁的心中再次一动,望望甘宁那带着几分沉思的神情,陆仁的心中又拿定了另一个主意…… ―――――― 宴已散,天将亮。 稀里哗拉的折腾了一夜,整个船团的人丁基本上都累了,这会儿船都下了锚,各自呆在各自的地头补觉。而在海马号的船头,甘宁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自己三只船上的僮客们呆呆的出神。 “兴霸兄不睡上一会儿吗?” 甘宁闻声回头见陆仁正反背着双手走了过来,当下便抱拳一礼道:“陆仆射也累了一夜,不睡上一会儿吗?” 陆仁笑了笑,走到近前与甘宁并肩而立,一齐望向了甘宁的那些僮客。过了一会儿,陆仁才轻声问道:“兴霸兄止住攻劫已一年有余了吧?” 甘宁轻叹道:“是啊,已经止劫有一年多了。这劫掠的营生,做的时候虽然格外的爽快,可是静下心来认真的想想,终不是长远之计。” 陆仁道:“这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乱世多生贼寇,而贼也只有在混乱的时局中才能真正的生存得下去,若世态清宁官府就有足够的气力去剿,贼就混不下去了。实话实说,兴霸兄当初能闹得那么凶,主要还是借着了一个乱字。但按现在的时局,在长江中下游一带,荆襄刘表与东吴孙权的根基皆已稳固,为求进一步的安民,也不会容许兴霸兄再闹下去了。” 甘宁回望向陆仁,再叹道:“宁岂不知?想来还是宁年少时不知天高地厚,才闹到现在这般,悔亦晚矣!” 陆仁道:“兴霸兄止住攻劫,可否是想择一主而投之,行功名正道?” 甘宁道:“正是此意。昨夜诸人在旁,宁有些话不便出口。现在与陆仆射单人独对,宁有些话也好说出口了。其实宁欲与陆仆射结交,颇带有几分私心……” 陆仁笑而摆手:“我陆仁不是那么笨的人。兴霸兄与我结交,不外乎想借我旧日名望,还有与刘荆州之间的交情,在为你投主而侍一事之上美言几句吧?” 甘宁楞了一下,随即笑道:“宁乃粗鲁之人,而陆仆射乃高雅之士,可不知为何,宁与陆仆射相谈就是觉得爽快!不错,宁正有此意。” 陆仁又笑了笑,轻轻摇头道:“刘表?兴霸兄恕陆仁直言,这刘表绝非可侍之人!” (先到这儿!时间来不及,得去上班了。)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bxwx,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一回 异曲同工 “刘表?兴霸兄恕陆仁直言,这刘表绝非可侍之人!” 陆仁的话使甘宁楞上了一楞,片刻之后回过神来便马上问道:“此事何以见得?而且据宁所知,陆仆射对元直欲投刘景升一事并不反对,为何到了宁这里却……” 陆仁摆摆手打断了甘宁的话:“元直的话,兴霸兄只怕是并未听全吧?我当时是对元直说,刘景升为人善善恶恶,盖善善而不能用,盖恶恶而不能去。彼若相投虽可得幕宾之礼,但也仅此而已,终不会为刘景升所用,最后不过是闲散在席,混个衣食温饱而已。若只是想清宁度日,投在刘表的帐下到也无妨,但如果是想才能得施、建功立业,那在刘表帐下却肯定不会有这种出头之日。” “嘶……”甘宁闻言眯起了双眼沉吟道:“这些话元直到并未对我细说……不过按陆仆射言下之意,这刘景升既然非能用人之人,你又为何不出言劝阻元直?” 陆仁笑道:“因为元直还太年轻。虽说他少年时曾游走江湖见过不少世面,但真论起来却仍属涉世未深,在许多事上他还并不懂得如何去取舍。我不反对他去投奔刘表,也是想让他先经历一番人情世故,顺便磨去几分他深藏在心底的锐气。只有这样,他日后才能真正的成材。” 甘宁轻轻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在陆仆射看来,元直投得,宁又为何投不得?” 陆仁道:“因为兴霸兄与元直有着根本上的不同之处。元直若投刘表虽不能得重用,但说到底他毕竟只是孑然一人,纵然事有不济,他无论是去是留都可以无所顾忌、了无牵挂,最多也不过就是饿他自己一个人的肚子而已。但兴霸兄你嘛……” 说着陆仁望了望那边船上的甘宁僮客,摇头轻叹道:“兴霸兄,若陆仁没有猜错的话,你和我其实是同一类的人。” 甘宁奇道:“陆仆射此话怎讲?” 陆仁道:“我逃出曹营之后并不隐迹遁形,却在荆襄一带露面行商,为的是想给家人宗族、亲友兄弟们寻一条正道生路,毕竟我是他们的倚仗。而兴霸兄你在一年多前止住攻劫,如今又有寻主而侍之念,为的也绝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功名利禄,还为了……”说着陆仁伸手一指那边船上的甘宁僮客:“还为了你的这八百兄弟不再为贼,而且都能有个正道出路!” 甘宁又凝望了陆仁许久,最后慨然长叹道:“陆仆射你说得不错,宁不能只为了自己就扔下这班兄弟不顾。想这班兄弟当中,有许多是宁初为贼时便跟随在宁的身边,至多者甚至已逾十载。现在是我们还正值青壮之年,打得杀得拼得,为贼到也逍遥。可是十年后、二十年后,我们都已打杀不动的时候,就是死了只怕都不会有人给我们收尸,而且还会留下一世的骂名,所以宁想寻一可侍之主侍之。似如此就算是不能建功立业,好歹也能让这些兄弟跟着我有一口活命饭吃。” 陆仁心说这甘宁到挺有几分宋江的样子嘛!宋江不就是因为总有着给一班兄弟找条正道出路的想法,所以才千方百计的寻求招安,不再继续当土匪的吗?不过想归想,陆仁很快就转回了神来,向甘宁淡淡笑道:“兴霸兄,你认为你带着这八百兄弟去投奔刘表,刘表又会给你多少钱粮来浆养这些兄弟?” 甘宁迟疑道:“这个……” 陆仁道:“我来告诉你吧。刘表乃一清淡文人,根本就不晓武事,麾下虽有带甲十余万,但却已经不知错过了多少进取天下的机会。你若相投,我敢说你根本就不会有建功立业的机会,这还是只针对你一人的功名而言。而对你的兄弟……数年前,张绣往依刘表,刘表令张绣镇守宛城,帮他把守荆州北方门户,同时许以张绣养军之粮。可是你知不知道结果怎样?” 甘宁怔住:“怎样?” 陆仁道:“张绣的过万军士,既吃不饱却又饿不死。说得难听点,就是被刘表钓在那里。” 甘宁惊道:“竟有此事?” 陆仁轻轻点头:“千真万确。因为当初帮曹孟德说降张绣的人就是我,所以很多事都是我亲眼所见。想来如果不是当初刘表对张绣太薄,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说服了张绣归降曹孟德。” 甘宁听过之后沉默不语,眯着双眼低下了头去。 陆仁又接着道:“这是远一些的事。近一些的,你不妨去看看现在驻守在新野的刘玄德。张绣降曹后宛城即失,那新野就成了荆襄的北方门户。想今日的曹孟德之势何其之大,若到其平定河北再举兵南下之日,其众必逾十万之数。可是新野城呢?兵不过数千而已!不是刘玄德不想招兵买马,而是刘表根本就没有给刘玄德足够的钱粮!这不,不久前刘玄德还差糜子仲从我这里硬要走了三万斛的粮草以供军食。刘表此人便是如此,虽外表儒雅待客礼周,其心却疑心甚重,犹其是对手中握有兵甲之人那更是如此。兴霸兄你的兵甲虽不多,只这八百余众,但我却敢料定刘表一定会像对待张绣、刘玄德那样对待于你。待时日稍久,你的兄弟们因食不得饱、衣不得周而散去,兴霸兄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甘宁又沉默了许久才用力摇头道:“宁相信陆仆射断然不会欺我,那这刘景升就不是可以相投之人。只是眼下除了刘景升,宁又还有何人可投?” 这会儿的陆仁不知道有多么的想对甘宁说你跟着我混就是了,可是陆仁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也只能强行忍住。暗自盘算了一下,陆仁试探着道:“兴霸兄何出此言?逆江而上,可投西蜀刘璋;顺江而下,亦可投江东孙权……” 甘宁一听这话马上就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陆仆射你是有所不知,长江上游,也就是刘璋的属领,正是宁初为贼时的犯事之地,被宁斩杀之人不在少数,因此境中豪族皆不能容宁,故不可相投。网址至于这东吴……” 甘宁的话到这里停下,而陆仁的心中也突突乱跳。说真的,陆仁很怕甘宁会如历史进程一般,最后还是选择了投奔东吴。之所以现在说出投奔东吴的建议,也是因为自己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不说出来就不太像了。万一甘宁有投奔东吴的意愿,陆仁就得想办法从中使坏。 却见甘宁停顿了许久,又抬头望了望陆仁,忽然不住的摇头叹道:“陆仆射乃高明之士,却为何会说出让宁投吴这等不智之言?” 这回换到陆仁楞住:“不智之言?陆仁有何不智之处?” 甘宁望着陆仁愕然的神情,叹而笑道:“看来陆仆射是在荆襄一带过得颇为清宁安逸,对江东的时局又所知不多,所以才会说出这般不智之言。” 陆仁再楞,不过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几分甘宁这话里的意思。 这时甘宁转侧过身,遥望向柴桑的方向沉吟道:“宁虽乃一介粗猛武夫,但对时局之事却是看得十分仔细的。这东吴自小霸王孙策在两年多前遇刺身故之时起,境内豪族大姓多有蠢蠢欲动之心,全赖周瑜周公瑾掌兵镇慑才未生出大乱。时至今日江东孙氏仍有如浪中轻舟,其根基很不稳固,众多的豪族虽未起事作乱,但也只是静而观望,孙氏之势若稳则投,势危则趁危而起。宁若是此时投吴,一则是宁尚为**声名不佳,二则宁亦无进身之功,东吴为求避嫌也不能录而用之,毕竟早年间在江东之地,被宁抢掠过的豪族大姓也不在少数,对宁记仇之人可大有人在。” 陆仁心说行!你甘宁也是飘到哪儿就抢到哪儿。 甘宁又接着道:“其实最主要的,是当年小霸王孙策在平定江东时,所诛杀的豪强之士也未免太多了些。万一这孙氏未能稳住局势而土崩纷解,这些豪族势必纷起寻仇,介时就必有惨烈血战。大乱之中玉石难分,宁与这班兄弟则必为孙氏所累而蒙大祸。我甘宁一人死不足惜,可是我不能让我的这班兄弟也掺进这浑水中去而无端丧命。如果说孙氏能在稳住根基之后开馆纳豪,宁又有进身之功,东吴到是值得一投,但是现在的东吴宁是断然不能相投的。” 陆仁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心中暗道:“果然是这样,真看不出这位在三国中论粗猛与张飞都有得一拼的甘宁,处事却有着相当稳重的一面。嗯……按书上的记载,甘宁投奔刘表之后正是因为看出刘表这个人不怎么样又没有危机感,怕刘表一出事自己也会跟着倒霉才决定离开刘表改投东吴,只不过在江夏那里被黄祖给拦了下来。再从时间上来算,甘宁是在建安十二年孙权攻打江夏的时候射杀了凌操,然后由于饭桶黄祖的刻薄,再经苏飞的指点,这才带着江夏的内情投奔了孙权,接着在次年的建安十三年年初孙权便顺利的攻下了江夏并杀了黄祖。甘宁是在江夏被黄祖强留了三年,反算回去甘宁就是在建安九年左右离开的刘表。而在建安八年秋末,孙权就对江夏动过一次攻击并且击破了黄祖的舰队,也算得上是向世间展示了一下他孙氏集团的潜力,这才会令甘宁生出东吴值得一投的想法吧?看来我这次遇上甘宁还真是赶上了时候,因为再晚一点孙权可能就要对江夏动攻击了,我这次的船队这么急着启航,不也是想避开这次战事的吗?不行,这次机会我千万不能放过,说什么也得把甘宁先给哄到夷州去看一看再说!” 一念至此,陆仁的脑中又飞快的盘算了一阵,这才面带微笑的指着那边船上的甘宁僮客道:“兴霸兄思虑深远,陆仁敬服。不过我现在很想冒昧的问上一句,兴霸兄止不攻劫至今已有年余,今时今日,你手中尚有多少钱粮吃用?” 甘宁闻言为之一窒,目光也侧望向了陆仁:“在宁看来,陆仆射应该已经看出了些什么吧?” 陆仁故作平淡的一笑:“若我所料不差,兴霸兄手中的钱粮已将用尽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急着想寻主而侍,甚至找机会来与我结交,好为你投主一事美言上几句。” 甘宁仰天笑道:“还是那句话,与陆仆射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不错,宁止住攻劫年余,这一年多的时间下来,原先积存着的钱粮已经都吃用得差不多了。这次赶来相援除去想与陆仆射结交之外,也想借着这点救援之功,厚起脸皮向陆仆射求取些钱粮浆养我这班兄弟。” 陆仁笑道:“兴霸兄仗义来援,这区区钱粮陆仁又怎敢吝啬?不过兴霸兄,你这样混下去只怕也不是办法,不见得每个人都会如陆仁这般不把这些钱粮放在心上。不如这样吧,正如昨夜所言的那般,兴霸兄在未得可投之主之前暂且屈就一下,作为我请来为商队护航的武人如何?似如此,兴霸兄与麾下兄弟们既可不违止劫修身之计,又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再无衣食之忧,而我也能为我的长江商运安下一份心来。只是不知兴霸兄意下如何?啊……也请兴霸兄放心,一路上的吃穿用度断不敢缺,再就是护航事终时陆仁定会以重金相酬。” 甘宁低头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时向陆仁猛一抱拳道:“诚所愿也,宁在此多谢陆仆射如此关照!只是不知陆仆射现在将去往何处?” 陆仁道:“要先在柴桑停留数日倒换些土产货物,然后船至海昌,去见一见我的族弟陆伯言。之后我另驾舟船回还襄阳,阿贞则率领船队出海直赴夷州。” 甘宁仰天沉吟道:“海外夷州……宁在水面上纵横多年,到还真没有出过海。常听人说海之辽阔远非江河可比,故此宁也总有想出海一游之心。今番与陆仆射的船队相遇,又能借为陆仆射护航一事出海一游,宁亦幸哉。也请陆仆射放心,宁向陆仆射许诺,既然应下了陆仆射此番的护航之邀,宁与兄弟们就断然不会令陆仆射的船队受到半点的损失!” 陆仁的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心说总算是能把甘宁拉去夷州逛上一趟了。等甘宁到了夷州之后,自己再让雪莉拿出些像样的东西,让甘宁觉得在自己的手底下混能混出大名堂,那相信甘宁就跑不了了。不过陆仁也清楚,按书中的记载,像甘宁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想在不违背忠孝节义的前题下,赚回最大的功名利禄。利禄陆仁完全没有问题,就是这功名…… “这个问题比较大,可是暂时也没什么办法。自封为王什么的固然是没有问题,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还会阻碍到我在中原一带进一步招纳人手的计划。算了,眼下还是以展夷州为第一要务,等我的势力圈真正的起来了,我再动用我原先的人脉去谋取正儿八经的官职吧。主要的问题是在老曹的身上,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对别人用的是萝卜加大棒,可对付他却也得是萝卜加大棒才行。可是现在的我,是既没有萝卜也没有大棒。不让他尝到甜头又知道痛,这官职是肯定求不来的。” 想到这里陆仁抬头望天默然不语。甘宁望见陆仁的沉思模样,想了想开口问道:“陆仆射心中在想何事?” 陆仁望向甘宁,心中盘算了好一阵子,这才下定了决心向甘宁淡淡笑道:“汉有一十三州。并、幽、冀、青、徐、兖、豫、杨、益、荆、凉、司、交。可我心中在想,若是事有可为,早晚早晚,我要让这一十三州变成一十四州。真到那时,我也混个山高皇帝远的州牧玩玩,岂不乐哉?” 甘宁闻言愕然,半晌过去才干笑道:“陆仆射,你这个玩笑开得似乎有点大。” 陆仁笑而摇头:“这话不能算是玩笑。我好歹混了好些年的官场,该如何求官我的心里其实非常清楚,只不过现在还未到其时而已。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很多时候要是想成点什么事,懂不懂得如何去养光韬晦是非常重要的……哎呀,我都说了些什么啊?兴霸兄,方才的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我希望你能为我保密。实在不行,你就当我是一时狂气作所说出来的狂妄之言吧。哦,说真的我这会儿还真有些累了,得回舱去小睡一会儿。兴霸兄,陆仁告罪了!” 甘宁赶紧回礼道:“陆仆射请便!” 各自礼毕,陆仁背着手向船舱走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陆仁忽然无端端的唱上了这么一句: “我笑、我狂、我疯,天与地风起云涌……”(周华健,刀剑如梦) 却说甘宁望着陆仁的背影,心中暗道:“你既不狂,也不疯。正相反,你是个心思极为谨慎之人。你有招我之意,我又哪里会看不出来?之所以并未明言,是因为你现在只是个布衣白身,还不能给我什么功名,所以用这计策让我去夷州看看你的实力。若我不合意,你我之间也可以好聚好散……夷州?你陆仁手上的夷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bxwx,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二回 船至柴桑 “降帆!下锚!!” 随着各船号子手们的喊号,陆氏船团的十六只大船相继停靠到位。陆仁站在海马号的船头,低头俯视了一眼这座可供陆氏船团的大型船支停靠与进行货物吞吐作业的“而”字型简易木制码头,微笑着向身边的糜贞问道:“我们修这座货运码头花了多少钱?” 糜贞扫了一眼,小嘴很不屑的撇了撇道:“和咱们淡水城石筑的码头相比,这种破破烂烂的木制码头能花多少钱?买些木料再请些人丁依图而为基本上就差不多了。主要是去年秋末我把你送到荆州,回头到柴桑来修建这座码头时正值初冬农闲,派些人去附近的村落里一叫,再把你陆仆射的名头亮一亮,马上就招募到了好几百人。人多好办事,才一个月不到的功夫,这座码头基本上就修建成了。不过说真的,这个码头眼下也只能是凑合着用,若是按你心中所想的那样,要把吴郡的陆氏宗族迁居到柴桑来,然后再正式在东吴境界做大生意的话,这码头我们早晚得扩大重建。” 为什么要建码头?主要是因为陆氏船团的船都是吃水相对较深的近海贸易用海船,而在当时的柴桑并没有能够容纳与停靠这种船只的民用码头,东吴水师的军用码头陆仁也不敢去打主意。因此在建安七年秋末,陆仁在柴桑呆过数日,专门找了一片合适的滩头,再让负责夷州往内陆货运的糜贞就按照给出的图样,花钱请人打桩垫石的修建了这么个可供陆氏船团的海船停靠的“而”字型码头。随着这个专用码头的建成,陆仁手上的夷州淡水城的货物也就算是可以正式的进入吴境市场。 不过到目前为止,夷州的货物在柴桑的贩卖量还并不大。一是夷州目前的产能有限,暂时还分不出太多的货物转卖到柴桑,反过来目前的柴桑还不及襄阳那么繁荣稳定,百姓的剩余消费能力并不高,货物多了也没人买;二是吴境的吏治相对来说比较清明,不像襄阳可以让陆仁、糜贞在暗中玩那么多的小花招。多的也不说,像目前夷州较为紧缺的铜铁器皿之类的东西,在柴桑这里陆仁与糜贞基本上就买不到。所以一直到现在,陆仁与糜贞在柴桑这边主要也就是购置一些吴境内的生丝、草药之类的土特产而已。 陆仁与糜贞正在船头上谈着事,码头的木制桥道上早有数人小跑过来,自舢梯登上海马号后来到船头向糜贞行礼。为首之人恭敬的道:“糜安见过大小姐……哟!主公竟然也来了!” 现年四十来岁糜安原先是糜竺家中的一个家丁小头目,自糜贞当初躲避吕布的逼婚,去许昌投奔陆仁的时候起,糜安就一直呆在糜贞的这一支糜氏支流当中。建安七年冬,柴桑的这座码头刚刚修好的时候,糜贞考虑到这座码头船团往往要三、四个月才会用到一次,平时需要有人照看与养护,就留了办事比较稳重的糜安与一些相应的人手在这里负责这件事。此外也算是为了照顾一下这一小拔人,糜贞另外掏钱出来给糜安他们在这座码头的边上开了一间茶酒坊,让糜安他们能赚些自己的小钱。当然,码头一定要照看好。 此刻陆仁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并示意糜安不必多礼,糜贞则开口问道:“这几个月当中没什么紧要之事吧?” 糜安道:“回禀大小姐,码头这里一切安好……” 话音未落,黄信便从船尾那里嗵嗵嗵的赶了过来,向陆仁急急的禀报道:“主公,岸上东吴军士不知为何正在将码头团团围住,江面上我们各船的离岸水道也正在被东吴水军的战船堵上。我等当如何应对,还请主公作速定夺!” 陆仁微微一楞,糜贞的一双秀眉却马上就皱了起来,向糜安愠道:“糜安,这就是你所说的‘一切安好’?东吴的税赋我可从来没有少过他们分毫,那东吴军士现在把我们船团围起来却是什么意思?” “这这这……”糜安立马就懵了。一直都风平浪静的,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他又哪里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 却见陆仁紧锁着双眉思索了一会儿,随即摆了摆手道:“阿贞,应该的确不关他的事。若我所料不差,应该是江东的局势有变了。” 糜贞闻言便满腹狐疑的问道:“东吴局势有变?” 陆仁点了点头:“昨个儿闹腾了一夜,你应该没有睡好吧?你先回舱去补一觉,这里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再说有我在这里也不用你去出面……哦对了,你回到舱里顺便帮我把阿秀叫来,我要她陪我去办这件事。” 糜贞望了陆仁数眼,想了想之后便点头去了。陆仁又叫过了黄信吩咐道:“你马上去告诉徐元直,让他赶去甘兴霸的座船,告知甘兴霸说东吴水军今日会如此完全是冲着我的船队来的,与他甘兴霸并无任何干系,让他小心戒备便已足矣,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之后你让兄弟们不要离船下货,小心戒备着也就行了。” 黄信明白陆仁的意思,毕竟现在的甘宁还只是个大**,对官府的舰队十分敏感,当下便赶紧的应命而去。陆仁这时再吩咐糜安等人先他一步下船候命,自己则站到了舢梯口那里等貂婵出来陪他一起下船。 过不多时,貂婵提着剑素妆出舱,来到陆仁的身边轻声问道:“义浩,这是出了什么事?” 陆仁淡淡一笑:“事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若我所料不差,只怕我们会有一段时间不能离开柴桑了。” 貂婵仔细的望了陆仁数眼,摇头微笑道:“怎么我觉得什么事你都已经事先就料定了一般?” 陆仁略有些无奈的干笑道:“你当我是神仙啊?真要是什么事都能事先料定就好了!要是能事先料定,我才不会让我的船队卡在柴桑这里。现在这状况嘛……想我陆仁的船队在长江水道上仅我一家暂无分号,东吴水军明明一眼就能认出来,现在却要把我的船队给围上……老实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心里大致的能猜出来,但是还不能完全肯定。把你叫出来,就是要你陪我过去探一探底细。” 貂婵哂笑道:“干嘛要我陪你去?” 陆仁白了貂婵一眼道:“这一类的事,文姬不懂、小兰太嫩、阿贞的性子又比较傲,只有你陪我去才最合适。” 貂婵又细望了陆仁数眼,忽然凑近陆仁的耳边轻轻娇笑道:“是不是还要我顺便给你壮壮胆,外带着帮你查颜观色?你老实说,你现在的镇定是不是装出来的?” 陆仁一伸手把住了貂婵的手腕,似笑非笑的轻声道:“你既然看出来了就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最重要的是千万别声张。现在这情况,我要是一慌乱那整个船队的人都会跟着我慌乱起来,那搞不好会没事都变有事了。行了行了,斗嘴皮子我一向斗不过你们四个,我现在就认输讨饶还不行吗?走了,办正经事要紧。” 就这样,陆仁牵着貂婵的手缓缓的从海马号的舢梯上走下来,再叫上了糜安等人向岸上的东吴军士那边迎了上去。正如同陆仁所说的,陆仁此刻表现出来的淡定仿佛给船团中的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因此船团中先时的议论与慌乱也都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却见陆仁牵着貂婵走到了离东吴军士还有二十余步的地方便站住了脚,清了清嗓音向东吴军士们朗声唤道:“在下吴郡陆仁陆义浩,历在长江各处船运商贩,一向奉公守法不犯科禁,今日里贵境军兵却为何要如此对待陆仁?难道说我陆仁作了什么奸、犯了什么科不成?” “陆、陆仁?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陆仁陆义浩!?” 名声大好不好?答案是当然好。特别是你想正儿八经的办什么事的时候,名声往往能使你事半功倍,君不见在现代社会里变着方儿想出名,甚至不惜恶俗恶搞的人都大有人在?名利名利,名在利之前自然是有其道理的。也不扯远,只说陆仁这一亮出名号,东吴军阵中的议论声便有如哄起了一群苍蝇一般嗡嗡不停了起来。 在军士们的议论声中,一校官装束的人策马出阵,在马上向陆仁遥一抱拳,带着几分疑惑的神情问道:“先生便是陆令君、陆仆射?” “陆令君?”陆仁笑了:“也不知多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过我了。我弃官至今已近三年,早已是个并无官爵在身的布衣白身,这令君、仆射的称谓实不敢当。到未请教阁下大名。”客气话当然是这么说,陆仁却小心的注意着对面马上将校的举动,因为这个将校下一步的举动会直接告诉陆仁,东吴今天把陆仁的船队给包围起来到底有没有恶意。 再看那将校不敢怠慢,马上就翻身下马,向陆仁毕恭毕敬的再次施礼道:“末将姓周名俨,表字子律,乃我家都督公瑾帐前都尉。久闻陆仆射大名,如雷灌耳矣!今得相见,幸也!” 陆仁抱拳回礼,心中暗道:“这么恭敬的施礼,看来东吴水军对我的船队除了警惕之外并没有什么恶意,那我之前的推想应该是正确的了。他叫周俨周子律?还我家都督公瑾帐前都尉?应该是周瑜的宗族子弟,带在身边帮忙打打下手的。” 各自礼罢,陆仁因为心中有了些底,话说出来就十分的直截了当也不怎么客气了:“周都尉,我陆仁现如今虽然只是一介商贾,但一向奉公守法,也从未短过江东境界内应交的税赋,今日里贵境派出这多兵卒将我船队围住,到底是有何意?” “哎,这……”周俨眼珠转了几转,马上就笑着赔礼道:“陆仆射有所不知,荆襄刘表与我家主公孙将军素有仇隙且暗怀侵吞之心,平日里便常遣细作越江刺探我江东军情。近又闻听说刘表在大肆的招兵买马、整顿军械战船,我家都督恐其有越江犯境之意,故此着令我等于巡江一事之上要比往日更加的谨慎上几分,犹其要防备刘表军兵扮作客商行偷袭之举……” 陆仁心中暗骂道:“我靠!以你周瑜的本事还会怕刘表来个‘吕子明白衣渡江’?哦对了,吕蒙的那档子事还得在十几年后呢!咱这会儿先不说刘表这个守家之犬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就算有而且还派人这么做了,诂计还不够你‘美洲狼’当下酒菜的!别tmd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东吴现在是想干什么,明明是自己想对荆州用兵,但是因为怕消息走漏出去,所以用扣押来往商船的方法来封锁消息,明面上却硬说是别人要准备动手,自己在加强戒备……你美洲狼再有本事,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手下会不会来个借题发挥,趁机敲诈来往的客商啊!” 东吴的吏治清明是相对的,并不是真的就能做到与百姓完完全全的秋毫无犯,只不过做得比较有分寸,不会让百姓们过于反感而已。糜贞在跑船的时候除去应缴的税赋之外,该花的“人情”也是没少花过的。想曹操一向是以严法立威,但在他的手下这一类的事都从来不会少,而陆仁又曾在曹营中混了那么多年,这一类的事自然也见得不少,因此对东吴这边的“人情”陆仁也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毕竟你在这个环境里混,就得遵循环境里的规则。 不过此时此刻陆仁却上了那么点的火,因为陆仁已经看出来这支东吴水军是把自己给当成一块大肥肉,想狠狠的敲上一笔。本来多花点钱对陆仁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以陆仁的官场经验知道对这一类的人不能太客气,不然就会登鼻子上脸而且还没完没了。因此陆仁转了转眼珠再沉思了片刻就有了对策,再一拱手向周俨冷笑道:“原来周都尉是把我陆仁的船队给当成荆州水军了啊?” 周俨连忙摆手赔笑道:“不敢不敢,一场误会而已!不过陆仆射的船队既然停靠在此,我等又领将令巡江查岸,也不敢有所怠慢。若有得罪之处,还望陆仆射见谅!”意思很明白,这是要检查陆仁的船。 陆仁又冷笑道:“陆仁也曾身在军旅,懂得什么是将令如山,故亦不敢阻拦,不过……” 说到这里陆仁突然加大了嗓门,向一众江东军士朗声道:“相烦哪位兄弟去转告周都督一声,就说我陆仁有事求见。同时再告诉周都督一句,我本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是今日江东水军如此对我,反而告诉了我你们东吴现在是想干什么。” 一句话差点没让东吴军士这里炸了锅,至于周俨本人那更是吓了一大跳,猛然想起来这个陆仁在传闻中可是连曹操都怕上三分的人物,想敲他的竹杠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不过说真的,周俨主要是以为陆氏船团还会像以往那样只是由糜贞这个女流之辈率领而已,却没料到陆仁这次会来柴桑,更没想到陆仁会一开场就狠狠的将了他一军,这一下可就把周俨给将楞在了那里。 正楞着神,忽有一军士急奔而至在周俨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周俨一听双眼便亮了起来,反向陆仁冷笑道:“陆仆射要请见我家都督,此事某自会代传。不过现在某要斗胆问上一句,仆射的船队中为何会有那么多的死尸?” 周俨的这一问其实早在陆仁的意料当中,当下冷冷一笑,朗声回应道:“那些死尸本来就是要送给你们东吴水军的,正好你们来了,也就不用我另行差人送去军营了。” 周俨又吓一跳:“这、这是何意?” 陆仁盯住了周俨,森然笑道:“我不知道你们军中有没有人识得这些人,所以还是直接告诉你们为好。这些死尸便是在三江口为害多年的**,为首三人唤作三江口三蛟。只因我陆仁的船队中财货颇丰,这些个**见财起意,昨夜欲在江中劫掠于我,却不知我陆仁敢在长江水道上行商货运自然有所恃仗。昨夜一战,六百余**尽没于我手。现在这十六只轻快江船上的死尸共有五百七十四具,刀枪器械三百六十七柄,你们正好一并带走拿去邀功……哼!我陆仁虽然早已不再为官,可同样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知道陆仁这话中暗带着什么意思,周俨这会儿更是彻彻底底的明白过来陆仁绝不是好欺负的人。再加上陆仁的名头多大?真要是把陆仁给惹毛了,自己就绝对的得吃不了兜着走。别的也不说,孙权曾多次派人去吴郡请陆仁出仕的事,周俨也是有所耳闻的。 一时之间,周俨的脸上马上就堆满了谄笑,向陆仁说起了漂亮话:“原来如此!想这三蛟为害多年,我江东百姓亦多受其害,想不到竟被陆仆射一夜诛除,真是人心大快矣!周某在此代江东百姓先谢过陆仆射了……哦,那陆仆射船队中除那十六只大船之外,另外三只江船上各执兵刃的数百人又是怎么回事?” 陆仁冷冷笑道:“水道货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况且我这次是事先收到了消息,所以请了我的好友率其僮客随船队护航,这有什么问题吗?亦或是说,周都尉怀疑那些人就是刘表水军?那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的好友便是锦帆贼甘宁甘兴霸,现已弃恶从善不再为贼。” 一听甘宁的名子,周俨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几倍,心说光一个陆仁就这么难应付了,现在再加上一个锦帆贼甘宁……真要是把这二位都给惹毛了,指不定得惹出来多大的麻烦。而现在这情况,到真有些让周俨骑虎难下了。 陆仁身边的貂婵这时已经看出了周俨的窘迫,悄悄的在陆仁的手心按了一下,轻声道:“义浩,见好就收,别搞得大家都没台阶下。” 陆仁暗暗的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我这时候不方便打圆场,你来吧。” 貂婵轻声笑道:“哟,挺照顾我的嘛,好人让我来做。” 说着貂婵上前两步,娇笑道:“好了好了,这是怎么了?义浩,你这急性子和臭脾气也该改改了!周都尉不过是遵从将令要查验一下我们的船队,而我们的船队中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让周都尉查验便是了嘛。真要是闹僵了对大家都不好是不是?那真是没事也变有事了。” 陆仁板着脸点了点头,貂婵又向周俨侧身比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周都尉,请带军士登船查检吧。” 周俨松了口气,忙向身后的小校士卒们吩咐道:“分队登船查检!记住,陆仆射乃盛名之士,尔等切不可失礼!”意思很明白,就是让手下们胡乱的差验一下也就行了,千万千万别惹着陆仁与甘宁这两个刺头。 东吴军士应命而去,周俨这时也回过神来,偷眼细看了一下貂婵。这一看之下,实在是把个周俨恨得牙根痒痒的,心说你陆仁长得平平无奇,怎么身边的女人却一个比一个漂亮?就陆仁身边的这位,虽说左脸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痕,但却能把周瑜的夫人小乔给比下去了。 陆仁查觉到了周俨望向貂婵的目光,先是用力的干咳了一声把周俨的目光给拉回来,随即不冷不热的道:“周都尉,方才我求见周都督之事,还望你回营代传一声。陆仁久闻周都督雅名早有结识之意,只可惜去年我到柴桑时,周都督带兵往他处平乱而不得一见。今番来此,不知周都督可在否?” 周俨慌忙回应道:“我家都督现在就在营中教练水军,陆仆射请容某派人通传一声。想我家都督亦时常提及陆仆射,大有欲与陆仆射结交之意。今闻陆仆射在此,一得闲暇定会差人来请陆仆射与之一见……” 客气话正说着,东吴军阵后方忽有马蹄作响,有数骑来到了东吴军阵的后面。有东吴军士横戈拦住,为首的马上之人便用带着十二分不满的语调喝骂道:“你们拦我作甚?这里就没有人认识我了吗?”竟然是清亮的女音! 一听到这女孩子的声音,还有这么傲慢的语气,陆仁才刚刚反应过来来的人会是谁,那边的周俨却已经脸都青了,忙不迭的转回身向军士们连连摆手道:“让出道路让出道路!” 道路让开,那些个骑士便策马来到近前。周俨正想施礼,陆仁也正想抱拳的功夫,那为首之人却先看见了要远比陆仁抢眼得多的貂婵,先是楞了一下,马上就大喜过望,翻身下马后唰的一声腰间佩剑出鞘,剑尖直指貂婵二话不说的就刺了过去:“找了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儿!” 貂婵赶紧挥动手中的未曾离鞘的长剑格开来人的剑锋,细望了来人一眼便愕然不已的道:“你是那时候的野丫头!” 这二女的一刺一格,周围的人连陆仁在内可全都楞住了。再看来人一面往剑上加力,一面向貂婵兴奋的笑道:“妙极!看来你还记得我!” 陆仁被闹了个莫明其妙,再望了一眼东吴军士的举动陆仁也吓了一跳,急忙凑到二女的近前向来人抱拳一礼道:“孙郡主,你为何会识得我家阿秀?” 孙郡主者,自然就是孙尚香了。却说孙尚香见陆仁唤出她的名号,楞了一下便收回剑上的力道,满腹狐疑的向陆仁问道:“你是何人?又怎么会认识我的?我应该并未与你谋面过。” 陆仁心说除了你孙尚香,在东吴境内还有谁敢这么大胆的去喝骂东吴军士?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陆仁只是故做随意的笑了笑向孙尚香道:“郡主可是与我家阿秀有何仇怨?” 孙尚香摇头道:“没有啊!就是今年入夏的时候输了她一场,后来想再找她比剑却找不到她的人了。” 陆仁哑然中望了貂婵一眼,心说有这么件事怎么也没听你和我说一下?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陆仁复又向孙尚香抱拳礼道:“原来如此。只是既是比试武艺,那能不能请孙郡主另择时日与地点?” 孙尚香满脸不悦的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万一她又找不到了那怎么办?” 陆仁抬手一指那边的东吴军士:“郡主,你要动武的话,是不是要东吴军兵也一起动武?” 孙尚香莫明其妙的回身望了一眼,立马就火冒三丈的喝骂道:“你们干什么?把弓弩刀枪都给我收回去!” 早已是一身冷汗的周俨暗中大大的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喝令一众军士收回刀枪兵刃,这才有空向孙尚香恭敬施礼道:“都尉周俨,见过郡主!” 孙尚香倒执好长剑,问道:“周都尉为何在此?还有这多的军士……” 周俨忙道:“奉都督将令,沿江岸查验来往船只。” 孙尚香哦了一声,却也猛然反应过来,愕然中指着陆仁道:“该不会你就是……” 陆仁淡淡一笑,再度抱拳礼道:“在下陆仁陆义浩。” 孙尚香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陆仁好一阵才道:“你就是陆仆射?那她是……哦,我还一直都不知道姐姐芳名呢!” “……” 陆仁无语中侧过头狠狠的瞪了貂婵一眼,见貂婵也是一脸愕然的神色,口中还在呐呐自语道:“她居然是江东郡主?我还以为只是个好习武艺的野丫头呢……” “…………”陆仁这会儿心中是无语到了极点:“貂婵啊貂婵,你和别人比过剑,却还不知道与你比剑的人是谁?这叫什么事儿啊?差点惹出大麻烦!!” (众人皆醒偶独醉,旁人求票俺求泡!一直等着更新的朋友们记得冒泡鼓励一下本瓶子哈! 另,《蓝玉》虽然在小编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新书的推荐肯定没戏,但瓶子还是决定于十一月一日开始正式上传,同时书名更改为《星海蓝玉》,希望到时大家多给捧捧场哈! 一直以来,《求生记》、《草根》、《求生改》都是草根型的主角,最大的特色也都是在女人的问题上是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但这回的《蓝玉》主角则不是如此了。因为是尝试着换换笔风,有生嫩的地方大家一定要帮瓶子指正。在此附上《蓝玉》的简介: 我穷困,是因为我富有; 我好色,是因为我孤独; 我下流,是因为我寂寞; 我狂妄,是因为我自知; 我流浪,是因为我有家。 广阔的星海,是我演绎的舞台; 未知的星系,是我探索的标的…… 作为星际豪门蓝玉的首席继承人,既不愿受缚于家族给他安排好的命运,也不愿成为一个只懂得享受家世的纨绔子弟,最后终于给他抓到机会在星海中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而随之而来的,将会是各种各样的难题等待着他去解决……) hao123中文網[hao123.se] 更新最快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bxwx,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三回 陆仁论道 柴桑陆氏码头,糜安的茶酒肆。 且不提厨下正如何的忙着准备酒菜,只说前厅的座席之中,东吴郡主孙尚香正紧锁着一对细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再仔仔细细的打晾着对面席中的陆仁。而陆仁先前因为要避嫌守礼,一直没有认真的看过这位在三国史中算得上是颇有戏份的女中豪杰,直到这会儿才有机会好好的看一看。这一看之下陆仁心中在暗暗点头,就是现在不过十五、六岁的孙尚香,身上有着典型的江南女子那水灵秀气、娇小灵珑的特点,人也确实长得不错,姿色方面就算是放到现代社会也称得上是中上,的确对得起各种书中对孙尚香所描写的文字。再就是因为孙尚香自幼习武的关系,眉宇之间有着那么一股英姿之气……不过老实说,骄纵之气也挺重的。反正就算是不认识孙尚香的人,诂计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绝对是哪家的蛮横大小姐。 一念至此,陆仁悄悄的拉了拉身侧貂婵的衣袖,悄声问道:“喂,论查颜观色你比我强得多了,那你那时和她比剑,怎么会没看出她的身份不简单呢?” 貂婵回应道:“就是因为看出她的身份不简单,所以我才没有互通名号!当时我和阿贞是在柴桑临时靠岸避一避风浪,前后加起来还不足三天。我是因为在船上呆久了想上陆活动活动筋骨,带着小兰去郊野踏青的时候和她碰上的。见她剑练得不错,我又一时技痒……” 话未说完,那边的孙尚香用带着十二分怀疑的语气向陆仁问道:“你……真的是陆义浩,陆仆射吗?” 陆仁赶紧笑而回应道:“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孙尚香哑然:“货真价实如假包换?听你这话不像个曾任朝堂要职的天下名士,至更像一个行商贩货的商贾。” 陆仁道:“今时今日的陆仁就是一介商贾而已,到让郡主见笑了。” 孙尚香又细望了陆仁一阵,忽然不住的摇头道:“不对不对,我听说陆仆射初出仕时正是弱冠之年,时至今日已年过三旬。可我看你……比我大不了几岁,最多不过二十一、二岁而已。” 陆仁笑道:“郡主岂不知‘人不可貌相’?其实陆仁曾早年修道,略通一点养生之法,所以看上去会显得年轻一些。至于我实际的年齿到正如郡主适才所言,今年已经三十有一了。” “修道?道士?”一听到这个词,孙尚香的细眉便又皱紧了几分,眉宇间甚至还带出了几分怒意,右手亦按到了佩剑的剑柄之上。 还是在孙尚香的神情忽变之时貂婵便已经有查觉到,到孙尚香的手按住剑柄时,貂婵的心头便暗自一紧,右手亦往自己佩剑的剑柄上按了过去。只是手方到半路,陆仁却悄悄的伸手按住了貂婵想要握剑的手。 貂婵明白陆仁的意思,稍稍的皱了皱眉头之后还是把右手收了回去。再看陆仁向孙尚香淡淡一笑,十分淡定的道:“孙郡主,我陆仁并不是于吉,你为何要对我生出杀意?亦或是说,郡主对全天下的修道之人都心怀怨恨,欲除之而后快?” 孙尚香闻言楞了一下,已经按到剑柄上的手也下意识的收了回来。略一迟疑,孙尚香便向陆仁问道:“你为何会知道于吉之事?” 陆仁道:“两年多前,曹孟德与袁本初交兵于官渡,当时曹孟德尽起倾国之兵使其后防空虚,心里最担忧突然发兵侵袭许都的并不是坐拥重兵的荆襄刘表,而是你故去的大哥孙伯符,所以发往江东一带刺探消息的细作从未少派。我那时与荀文若留守许都,大小事物必先经我二人之手再择其重者转呈于曹孟德,所以当时的一些事我知道得是很清楚的。哦,说起来我与江东二张之一的张纮张子纲颇有几分交情,便是那时在许都相识的。”张纮于建安四年被孙策派去许昌向曹操求官,陆仁作为尚书仆射自然会见到张纮,不过只是点头之交而已,所谓的“颇有交情”当然是在唬孙尚香。 孙尚香哪懂这个?不过她还确实听张纮提起过陆仁。不过这位急性子的郡主大小姐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望了陆仁一会儿,细眉又紧锁了起来,稍侧过些头去闭口不语,看那神情似乎是对陆仁很有些反感。 貂婵心中暗自奇怪,暗中扯了扯陆仁的袖子再悄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说着话,怎么突然一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看起来她好像是想杀你啊!还有于吉又是谁?” 陆仁悄声回应道:“那时候你已经去了夷州,江东这里的事你当然不知道。那于吉是琅琊宫的道士,一直都在江东一带传道,而孙郡主的大哥小霸王孙策孙伯符之死,与于吉脱不开干系。这位郡主一直都很敬爱自己的大哥,可他的大哥之死却与道士有关……” 貂婵恍然道:“明白了。人说爱屋及乌,反过来也会恨屋及乌,难怪一听说你曾经修道就想翻脸斩人。” 再看孙尚香猛然侧回头来,冲着陆仁冷冰冰的道:“所谓的修道之人最是可恨!就譬如那黄巾张角妄称仙师,实则却不过是在蛊惑世人、祸乱天下,令天下百姓都民不聊生。故此在我看来,那些自称修道之人都是些贼心妖人,自当是人人都得而诛之!” 陆仁心说你这不是在指桑骂槐吗?别说我没修习过什么道术不道术的,就算是修习过我又招你惹你了?再者说张角那是官逼民反的农民起义,只不过借用了宗教来作为聚众的名头,又关修道哪门子事了? 他在这里啼笑皆非,身边的貂婵却有些坐不住了。只是貂婵刚想动嘴开骂却又被陆仁给拦了下来,一气之下瞪了陆仁一眼便扭过头去暗生闷气。 陆仁无奈的摇了摇头,向孙尚香微笑道:“郡主,其实‘道’的本意不过是教人修身养性劝人向善,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于千百年来借题发挥,吹嘘捏造些飘渺虚幻的东西出来欺瞒世人再为己牟利。实不相瞒,我陆仁虽曾习道却从不信有妖鬼仙神,因为鬼神之事只在人心而并不在实。” “咦?”孙尚香再次楞住。你想啊,自称修道,民间传闻中也传得神忽其神的陆仁,自己却说不信鬼神,这在当时换谁谁都得楞住。 陆仁笑了笑接着道:“如果郡主硬要把我陆仁看成是张角、于吉那一类的人,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还是要说清楚,他们修习的是骗人的幻,我所修习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技’;他们自称为仙来蛊惑世人,好令旁人听命于他、敬畏于他,信他们的人其实什么都得不到不说,往往还会倾家荡产甚至是家破人亡,我却是将我学来的天地万物之理教给世人,然后让世人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实实在在劳动与收获,最后丰衣足食。或者应该说,他们的‘道’是有如梦幻的心之虚道,尽管梦中的仙境美不胜收,实际上再怎么苦修也不过就是虚幻之梦而已。而我所修的‘道’是物之实道,探求的是天地万物前后因果的实理,并且一定要用实实在在的实物去证明某件事物为什么会如此。” 孙尚香这时人可就懵了:“你、你在说些什么啊?我、我一点都听不懂!”废话,陆仁扯的这些已经有点唯物主义的思想了,孙尚香一个古代人听得懂才怪! 陆仁又笑了笑,随手拿起面前的竹杯道:“那些妄称为仙之人,也许会说这种东西他能够变化出来是不是?真要他们变根本就变不出来,在他人面前的变化其实不过是在玩一些欺骗人的障眼法而已,变出来的东西其实是他们在暗中早就准备好了的。” 孙尚香疑迟道:“那按你的说法,你能变出来?” 陆仁哑然笑道:“我又哪里能凭空变化出来?但是我知道这件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甚至自己都可以做出来。注意了,我是说做,而不是变。” “嘘——(大致的意思类似于现在的“切——”)”孙尚香栅唇一嘟:“我以为你说些什么呢!闹了半天只是工匠技艺而已嘛!” 陆仁摇头笑道:“错,我指的是明其理。现在的道家尊上古三帝之一的轩辕黄帝为道之始祖,皆称黄帝是如何如何的神通广大,甚至说黄帝最后登天升仙,却隐略了黄帝是如何教子民们开荒僻土、养蚕种桑以为自给自足之道之事,只是在一味的吹嘘一些飘渺玄幻之事而误导世人。我想如果轩辕黄帝真的在天有灵,多半也会被这些不长进的徒子徒孙们给气得从天上再掉下来。” 后一句玩笑话惹得孙尚香忍不住噗哧一笑,但马上就又板起了脸道:“这和你说的‘道’又有什么关系?” 陆仁心说我随手挑的一件东西好像是不怎么样,看来得给孙尚香玩点玄的东西才行。略一皱眉计上心来,随即笑问道:“郡主见过彩虹吗?” 孙尚香道:“当然见过!雨后彩虹乃人间至美之景。” 陆仁望了一眼屋外晴朗的天空:“那郡主现在想不想看彩虹?” 孙尚香大奇道:“你难道能在这么晴朗的天里唤来天边彩虹?” “这有何难?”陆仁端起了茶壶再来到屋外,含了一大口水之后再用力的那么一喷。之后也不用多说,反正一道简化版的彩虹就出现在了陆仁所喷出的“茶雨”之中。 孙尚香这会儿眼都直了,楞了老半晌才回过神来,再望向陆仁时刚想问话,却见陆仁神情有些黯然的站在那里,望着手中的茶壶一言不发。孙尚香犹豫了一下,唤道:“陆仆射?” 陆仁回过神来,向孙尚香表示歉意的一笑,轻叹道:“以前在许都为官的时候,我经常这么逗婉儿开心的。刚才在郡主的面前好强逞能,却无意中让陆仁想起了以前与婉儿在一起的事……一时失礼,还望郡主见谅。” 孙尚香“哦”了一声,却因此在不知不觉间对陆仁的反感少了那么几分。略一沉吟,孙尚香又向陆仁道:“想不到陆仆射真有奇能异术,竟能晴日生虹……”语气中已经带出了几分尊敬。 陆仁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这不是什么奇能异术,谁都可以做到的。郡主若不信那现在就可以试试,保证郡主也一样可以晴日生虹。” “真的!?”孙尚香立刻就来了兴趣,连忙也抓起了茶壶奔至屋外,学着陆仁刚才的样子喷起了茶水。话又说回来,这也就是孙尚香会这样,要换了其他的大小姐才不会如此的失态。 (这里要ps一下:有关“喷水生虹”,瓶子记得好像在哪本古代的书籍上有所记载,但是是汉前的还是汉后的瓶子却记不清了,码字码到这里的时候又懒得去网吧上百度查,所以就顺手写出来了。知道这个典故的朋友可千万别和瓶子较真哈!) 且说数阵“茶雨”过后,孙尚香也不知喷水喷得累了还是腮帮子酸了而停了下来。可是想想又觉得不过瘾,一扭头望见了守卫在茶酒肆外的东吴士卒,于是甩手一指喝令道:“你们几个!马上一人取一个大碗再盛满水,然后像我刚才一样一齐喷水生虹!” “诺!!”诺什么诺?这些个士卒汗都下来了!这么大个人光天化日的喷水玩成何体统?可人家是郡主大小姐,你敢不听令试试? 过不多时乱水齐喷,众人的样子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但“人造雨”中的彩虹却因此更加的靓丽了几分,引得孙尚香在兴奋之中不住的拍手叫好。貂婵见孙尚香如此,悄悄的肘撞了一下陆仁,哂笑道:“哎,你还真有办法,三言两语的再加上点小花招就把孙郡主逗得这么开心。哎呀……看来你那风流浪子之名还真是名不虚传,对付我们女人还就是有一套!不过我警告你啊,你身边已经有我们四个了,夷州那里还有一个在等着你,你要是再骗个小姑娘回家……” 陆仁被闹了个哭笑不得:“去去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刚才和她胡扯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去掉她对我是修道之人的反感。你可别忘了我还打算把吴郡的陆氏宗族迁移到柴桑来,要是这位孙郡主对我没有好脸色,那我的大计指不定会碰上多少麻烦!反过来说,要是我把她哄开心了,那我之后的事也会好办得多是不是?” 貂婵哂笑道:“这还差不多!” 这边孙尚香终于玩过了瘾,喝令那些个腮帮子早已累得又酸又涨的士卒停下“造雨”,这才回身向陆仁问道:“陆仆射,为什么这样喷水可以晴日生虹?” 陆仁赶紧正了正神,解释道:“日光本有七色,即由赤、橙、黄、绿、青、蓝、紫交汇而成,而水雾可以把这七色彩光再次分化各自的单色。实事上水能折光而欺人双眼,比如我们在岸上所望见的水中的事物,如果就依人在岸上所认定的方位再直抓过去,那肯定会一抓抓空,因为水折光欺骗了我们的双目,我们只凭双眼认定的位置,其实根本就不在那个位置。”什么红外线、紫外线还是别说了,陆仁自己在不查相关资料的情况下都还搞不清呢!反正不过是糊弄糊弄古代人,差不多也就行了。 孙尚香奇道:“日光本有七色,而水能分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水会欺人双目一事我到是知道,曾有老渔翁教过我如何用渔叉捕鱼。” 陆仁可不想在这些事上再瞎扯下去,因为孙尚香要是再追问下去,搞不好还会闹出个教孙尚香物理课的事出来,可初中课程里那点物理知识陆仁自己都早不知扔到哪里去了。再说尽扯些这个也不太像话,于是陆仁赶紧的道:“这便是我所修习的万物皆有其理的‘道’。再说得清楚一些,张角、于吉这一类的人是以为人治病而得名,他们修的其实是医理,但他们却以‘道’而自居,明摆着就是在骗人。还有什么呼风唤雨,我压根就不信!风雨之事,或可预知但不可能掌控,他们很可能是根据行云变化看出何时有雨,然后再借此来欺人罢了。相比之下,我医人就是医人,用的是实实在在的医理药理;天不降水育苗,我就治水修渠,无雨亦可灌溉农田。” 孙尚香迟疑着道:“那……我听说你不会武艺,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可是你却曾经独闯濮阳田氏救回婉儿,破下邳擒吕布时用出七星禁咒轰塌下邳城门,之后又曾经在许都城外独闯袁尚军营,三战皆杀人无数竟然还只是无马步战!此等作为,若不是勇力卓绝之人实难办到。可按你的说法……”说到这里孙尚香骇然道:“难、难道说,你本来就有过人的武艺在身,只不过一直在有意隐瞒!?” 对于这种问题,陆仁早都不知道设想过多少回了,此刻只是淡淡的一笑:“郡主,每个人都有其资质潜力在身,只不过平时根本就用不出来,要勤练武艺、打熬气力才能把身上的潜力一点一点的练出来,而偏门的方法就是用药。我出师之日,我师傅给了我三颗救命药丸,乃由天下奇药精炼而成,一但服下在一个时辰之内可令人便如有百人之力,但药效一过却定然会伤及元气。因为我并没有习练过武艺,筋骨不够强健,承受不起潜力激发时的劲气冲击,而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那三战之后就卧榻不起的原因了。真论起来,这不是什么道术,而是医理。只可惜我师傅的胸中所学我只学了些皮毛,这种药丸我根本就不会炼制,用完之后我就再也不可能那么的神勇了。”细想起来,那三战之后陆仁还真的是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才起来的,只不过原因各不相同而已。 孙尚香听过之后再次的皱了皱细眉,啧了啧嘴巴刚想说话,一旁忽有人击掌大笑道:“既是如此,那陆仆射当初身在许都之时,却又为何总对人说自己乃道家仙徒,身怀道法奇术?啊,想必是了,想那曹孟德奸诈无比,陆仆射那时若不声称自己有奇术在身旁人难近,只怕早就已经被曹孟德押入监牢再严加拷问,逼问出诸多事理再为其私用。陆仆射这其实只是保身之计而已,虽有欺人之举亦实属无奈啊!” 几个人同时一楞,目光也一齐向来人望了过去。而孙尚香望清来人之后一张俏脸马上就笑开了花,急忙上前招呼道:“仲兄,嫂嫂,你们怎么来了?” 这一声“仲兄”马上就让陆仁明白了来的人是谁。因为在东吴地界,有资格让孙尚香这样称呼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美洲狼”周瑜周公瑾! “我晕!我这里正哄着小女生呢,怎么却引来了一匹‘狼’?这回麻烦大发了!” (这一更才六千字不到,更新得有点少,大伙儿凑合着看吧。瓶子其实也很想多写点,可是再不睡觉的话,晚上上班铁定睡过头,那麻烦可就大发了……) bxx.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四回 山雨欲来 “呵呵呵……久闻陆仆射大名,今日竟能得一见,幸甚!只恨瑜闻讯即至,来得太过匆忙,未及备下美酒佳酿相待,惭愧矣!改日瑜定当设宴请陆仆射往赴小酌,还望陆仆射切莫推辞。只是现下却也只能厚下面皮,借陆仆射之酒回敬于陆仆射,瑜就先干为敬了!” 两只竹杯隔座相对,陆仁与周瑜各是一杯酒灌下了肚去。而在方才的场面客套中,周瑜仔细的打晾了一番陆仁,陆仁自然也用心的打晾了一番周瑜。这一番打晾下来,陆仁的心头忽然生出了一份自叹不如的感觉:“唉……美周郎就是美周郎,果然是名不虚传!长得英武帅气不说,谈吐举止儒雅豁达,显然有着很高的文化修养,真的是‘姿质风流,仪容秀丽’。我好歹在汉末时代也混了有十来年了吧?在此之前真正入我法眼的大帅哥其实还只有两个,一个是荀文若荀大管家,另一个就是咱们的赵云赵大偶像,不过荀大管家书生气太浓,云哥嘛武将气又太重,都不如周瑜这般文武气韵俱佳。一般人们所说的儒将指的是张辽吧?可是现在看来,周瑜才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儒将!唉,人比人气死人,咱老爸老妈当初设计、制造我的时候,怎么就不能把我给设计得帅一些呢? “看人家周瑜和小乔坐在一起,当真是俊男美女、金童玉女,既般配又赏心悦目。我身边的貂婵虽说绝对不会输给小乔,可是我往这里这么一坐,怎么看怎么感觉就差上了许多呢?搞不好还真应了那句话,我与貂婵坐一块儿,就是典型的‘鲜花插在牛粪上’……等等、等等,本人应该还没那么差劲,‘牛粪’这种词对我也不公平嘛!还是绿叶衬红花比较合适……哎呀,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我?这‘美洲狼’身为东吴水军都督却扔下了手头的事情不管跑来看我,背地里肯定有什么花招要耍,我得小心点才行!混了这么多年的官场,血淋淋的教训早就已经告诉了我,这些智将型的人物可没一个会是省油的灯!” 想到这里陆仁也赶紧的拉回了神智,向周瑜拱手笑道:“陆仁亦素闻江东美周郎之名久矣,早有相见结交之意,只可惜我去年秋末之际船至柴桑时都督统兵平乱不在柴桑,仁也因此而未得一见。今日相见,深觉都督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周瑜笑而摆手:“陆仆射过奖了。哦,瑜在这里还先要谢过陆仆射,多谢陆仆射只在一夜之间就为江左两岸的百姓除掉了为害多时的**三蛟。” 陆仁接上话道:“不敢当不敢当。其实以江东水军之强盛,此等小小的**,真遇上了还不是手到擒来?就是这些个**避实就虚,总是神出鬼没的很让人心烦,都督统领江东水军,用心提防着西面的刘景升与北面的曹孟德,也不可能专门分出水军去清剿这些**,结果却让我捡了个大便宜而已。虽是如此,这除贼之功我却也不敢要,三蛟所用的江船,并其尸首、兵器,我全部交缴于柴桑官府,若有除贼赏金也还请都督置办些酒肉,派发给巡江士卒便是了。” 周瑜闻言略一皱眉,侧席中的孙尚香却呀然道:“你说的是三江口三蛟?这伙**一直在长江一带为非作歹、劫掠百姓,我曾数次请仲兄调派军士寻迹清剿却一直未见其功,想不到竟然被你一夜尽除!” 说着孙尚香便向陆仁毕恭毕敬的拱手一礼道:“陆仆射,请恕尚香直言,尚香与陆仆射初见之时,曾以为陆仆射不过是一介徒有虚名之人,言语之间故多有冲撞失礼之处。此时闻听说陆仆射只在一夜间便剿除恶贼却不以此为功且淡然以对,尚香深觉有愧!请陆仆射受尚香一拜!” 陆仁哑然,心说这位孙大郡主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直率。刚见面的时候还对自己这里看不惯那里看不顺眼的,自己还花了不知多少的唇舌心眼才让孙尚香对自己的看法有些改观。谁知把自己摆平了三蛟这一档子事一拿出来,孙尚香就毕恭毕敬了,这不就是典型的敢爱敢恨嘛?早知如此,还不如一上来就告诉孙尚香说自己摆平了三蛟呢! 哑然归哑然,孙尚香的礼可不是能随意受的,于是陆仁也赶紧的还礼。周瑜这里也觉得孙尚香这样说拜就拜的有点不太像话,悄悄的向身边的小乔使了个眼色,小乔会意之下坐到孙尚香的身边去拉住了孙尚香,周瑜自己则马上就开口打起了圆场:“却不知陆仆射此番来柴桑是否有何要事要办?若是瑜能帮得上些什么忙还请陆仆射只管开口,瑜绝不推辞。” 陆仁道:“到也没什么要事,主要就是要在柴桑这里购置一些土产与药材装船货运。此外就是想先在柴桑这里好好的看看,若是发现有什么合适的田庄产业我便打算购置下来。” 周瑜眼珠一转:“哦?陆仆射打算在柴桑一带购置田庄?那陆仆射的言下之意是……” 陆仁点了点头,顺着周瑜的话往下道:“我本江东吴郡人氏,自幼至今已辗转流离多年,现在也该寻一块自己的安身之地了。本来我是打算回故土吴郡的,可是吴郡陆氏早年间便已分崩四散,宗族基业亦已破败难复,故难为安身立命之所。所以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在寻找一片可以重起我陆氏宗族的地界。找来找去,这柴桑便是我心中的意属之地。” 周瑜笑道:“瑜听闻说陆仆射善行海运商贩之业,短短数年间获利极丰。而欲将荆楚、吴越之地的特产之物装船再沿长江主道出海,这柴桑的确是长江沿岸诸港之中最佳的港口之一。不过与陆仆射现在暂居的襄阳相比,柴桑似乎还是逊色了一些……” 周瑜这里的话未说完,陆仁那里还没准备好接上话,孙尚香这里却坐不住了。说起来这位孙尚香毕竟是东吴郡主,并不是真的能到处乱跑。平时除了孙权目前有都城意义的吴郡之外,也就只有柴桑这里能放开了玩,因为有周瑜在柴桑照顾着,孙权和吴国太这些人也放得下心。换句话说,因为在柴桑没人会管得太过份,所以柴桑是孙尚香最喜欢的地方。现在听旁人说柴桑比不上别的地方,孙尚香当然会坐不住。 只见孙尚香樱唇一撇,有些愤愤不平的道:“仲兄,谁说我们柴桑比不上襄阳了?依我看嘛,襄阳远不及我们柴桑万一,不然陆仆射又为什么会不选襄阳,却要来柴桑置地安家?哎?陆仆射要来柴桑安家?那太好了!陆仆射若能在柴桑安家,秀姐姐也就定然会留居在此,那我以后就不怕找不到可以与我练剑的对手了!” 陆仁与周瑜一齐哑然,也都觉着话有些说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周瑜又偷偷的向小乔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想要小乔帮着把孙尚香哄到别处去玩,自己好与陆仁正儿八经的谈上几句。小乔会意,在孙尚香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不料孙尚香却大摇其头道:“晚点再说晚点再说,你知道我一向不怎么喜欢那些东西的。再说难得仲兄与陆仆射俱在此间,兴许他们一会儿谈得兴致来了会合奏一曲呢?我要是错过了岂不遗憾?” 小乔这里一时之间没了辙,却见茶酒肆的门窗前倩影飘飘,却是陆兰这时端着盘酒菜进到了店中。刚要施礼说话,孙尚香却指着陆兰笑道:“啊,你是小兰!” 陆兰楞了一下,目光望向了孙尚香,立时便愕然道:“啊!你是那时的野丫头!” 孙尚香也立刻就来了火气:“谁是野丫头?你这个手下败将!是不是要再打上百合?” 陆兰妙目一转,也没有继续理会孙尚香,而是端着食盘来到了陆仁的面前跪坐下来,将盘中的酒菜轻轻的放置到桌几之上。陆仁见状好奇的问道:“小兰,你怎么下船来了?” 陆兰微笑道:“刚才有人向二位姐姐回报说大人这里来了贵客,二位姐姐怕这间茶酒肆里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招待贵客而失了礼数,所以让小兰火速准备了些酒菜送来。” “哦、哦……” 陆仁这里正不知说什么才好,陆兰已经转到了周瑜的桌几前放置酒菜。不多时酒菜放好,陆兰乖巧的回到陆仁的身边温文尔雅的跪坐好,这才向孙尚香递去了一个十分狡黠的坏笑。 孙尚香可不是傻瓜,一望见陆兰递过来的坏笑立马就气得俏脸煞白,刚想发作却被小乔悄悄按住:“尚香……别忘了你到底是江东郡主!” “嫂嫂!” 小乔望了陆兰一眼,轻叹道:“尚香,这一仗你却是输给她了。她武艺是不及你,但她的玲珑心思却胜你良多。” “我……”孙尚香的脸由白转红,狠狠的瞪了陆兰一眼,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作声。 陆仁见状赶紧的捅了捅貂婵:“喂,好像她很服气你的,那你赶快想个办法把她给支出去……再不把她支出去我与周郎只怕都要闹一鼻子灰了!” 貂婵噗哧一笑,执起了桌几上的长剑向孙尚香笑道:“尚香妹妹,当日比斗我侥幸胜你,这一下就数月不见,我也很想再次领教一下你的剑艺已修习得如何,是不是有大的长进。不如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再比斗一番如何?这里还是让义浩与周郎这二位文雅之士清谈一下吧。” 一听说有架可打,孙尚香马上就来了兴头,一伸手执起长剑就站起了身来道:“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说完又狠狠的瞪了陆兰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这才大踏步的走出店厅去。 貂婵笑了笑,站起身向周瑜礼过之后便追出了店去。这边的周瑜想了想又向小乔递去一个眼色,小乔也赶紧的起身向陆仁施礼,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追赶孙尚香去了。再看陆仁回望了一眼陆兰,摇了摇头干笑道:“小兰,我这里没事的,你去陪着你秀姐。哦对了,你口中的那位野丫头是东吴郡主孙尚香……” “啊!”陆兰吓了一跳。 陆仁接着道:“我还不知道那时你与阿秀和孙郡主闹了些什么事出来,不过孙郡主为人心性率真爽直,和你也就是斗斗气而已,不会真的为难你什么,你也别闹得太过份了,知道了吗?” “啊,是、是!” “快去吧!” 陆兰这里赶紧的追了出去,陆仁则有些无可奈何的猛拍起了脑门。略一抬头间,见周瑜也在那里猛拍着脑门,不由得失声笑道:“看来才智过人的周都督,对这位孙郡主却也是非常头痛的嘛!” 周瑜亦干笑道:“瑜就算是面对雄师百万,亦敢说能气定神闲,唯独碰上了郡主的时候,能头痛得瑜不该如何是好。吾兄伯符最爱此妹,对其武艺亦曾用心教导,却使得郡主自幼便好观武事、心性刚烈,至如今其年齿虽尚幼,诸将却无有不惧者。这是她以瑜为仲兄,又兼与拙荆小乔为闺蜜,瑜说出来的话她还能听上几句,不然的话……唉,不说也罢!” 陆仁望了眼店厅正门,笑而叹道:“不过在我看来郡主也太单纯了些,毕竟还只是个小姑娘。” 周瑜的目光转回了陆仁的身上,微笑道:“单纯?这个比喻似乎很是恰当……啊,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如何?陆仆射,你为什么会弃襄阳而就柴桑?” 陆仁回望周瑜,摆出了一个“你我心知”的微笑道:“都督虽不行商,但商界也好、军界也罢,在许多事上都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处的。都督不妨以军略而论,现在的襄阳是一块能让人安心久居之地吗?” 周瑜把玩起了竹杯,闭目沉思了片刻便笑道:“瑜心中虽有定论,但还不能确定。所以还是请陆仆射直言如何?” 陆仁摇了摇头,轻叹道:“也罢……今日的刘表虽看似强盛,但外有外忧,内有内患。而现在的刘表年事已高兼之多病,指不定哪天就得……刘表若死,荆州却又无可弹压得住局势之人,介时其祸乱之大实难想像。想我陆仁有钱却无势,于祸乱之中必为贼人所乘,若不早思退守之计,只怕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周瑜笑道:“世人皆传陆仆射见识深远,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不过此刻瑜尚有一事不明,还望陆仆射赐教。” 陆仁道:“都督请讲。” 周瑜放下了竹杯,目光锁定了陆仁,声音也带出了几分阴沉之意:“陆仆射船只方及靠岸之时曾对众军士言,我江东水军若不围你,你可能还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一围,你却什么都知道了。请问一句,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陆仁避开了周瑜的目光,自顾自的端起了竹杯灌了一口酒,心里盘算了一阵才笑而回应道:“反正也瞒不过都督,与其推脱其辞,还不如了当直言来得痛快,或许还能省去都督对我陆仁心生疑惑之烦。都督,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机略无方、胸有成策,而孙将军的大军只怕也就要作好出征的准备了吧?本来你暂且扣下往来商船乃在情理当中,可是你真的不应该扣我的船团的,毕竟我陆仁的船团在长江水道上名头太响,你今日扣我,明日对岸可能就会有人知道江东正在扣押往来船团之事。如此一来只要不是无可救药的愚笨之人,那就都能猜出江东现在是想干什么。” 周瑜阴阴一笑:“瑜正是虑及于此,才会急急的赶来与陆仆射把酒言欢,此外还特意带上了我家夫人小乔与陆仆射贤伉俪相见……” 这句话令陆仁的心中喀噔了一下,心头也跟着涌上了一阵浓厚的阴云…… (咳咳……好难受! 前些天南昌的天气突然转冷,气温一下子就下降了近二十度。因为冷得太过突然、温差又太大了些,瓶子不幸中招,已经连着咳了好些天了,光是京都念慈庵都灌掉了四瓶……没敢买可啡和泰乐奇,怕被人误会瓶子是水鬼,再说泰、可也太贵了点,一瓶泰、可的钱够买两瓶同剂量的念慈庵了。 这一回是这两天勉强赶回来的,数量和质量上都自知很不过关,还请看友们见谅!另外后天,也就是十一月一日,新书《星海蓝玉》会准时上传,预定每天五千至七千字,分成上下两回在两个时间点更新……新书嘛,让瓶子骗点点击率行不行?请各位朋友们帮瓶子捧捧场哈! 喝药睡觉了,人还难过着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第一卷二 第二十五回 独木难支 明月当空,陆仁此刻正独自一个人站在海马号的船头,一言不发的举头望月。许久过去,陆仁忽然很是郁闷的叹了口气,跟着嘴里也是不经大脑的轻吟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山不厌高,水不……哎?我怎么会忽然吟出这个来了?这个……” 身后有人噗哧轻笑,却也令陆仁把将到嘴边的话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急转回身,见是蔡琰抱着领披风站在那里。 “文姬?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啊?” 蔡琰把手中的披风披到了陆仁的身上,微笑着轻声道:“今天白天在舱房里睡了差不多一整天,这会儿自然会有些睡不着。现在已近中秋夜风渐冷,义浩你也注意点身体别惹了风寒。” 陆仁道:“哦,我知道了。哎对了,阿秀她们呢?还有那位孙大郡主。” 蔡琰笑道:“可能这就是不打不相识吧?孙郡主对秀妹很是佩服,在这船上用过晚饭后就缠着秀妹要与秀妹同榻而眠,秀妹拗不过她,只能应下。小兰还是和平时一样与贞妹睡在一起。” 陆仁有些无奈的拍拍脑门:“哪有这样的郡主?居然跑到别人的船上来睡觉。幸好旁人都知道我夫人好几个,有女客来自然就有女眷相陪,不然指不定得惹出什么麻烦事来。老实说,这位孙大郡主我可着实有些惹不起呢!” 蔡琰低头笑了笑再抬起头来道:“不过我觉得有些奇怪,义浩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你睡得晚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我几乎从未听到过你会吟出诗句,刚才吟出的几句还颇有些意境,回想一下还真是难得呢!如果你是突然间来了兴致想吟诗作赋,正好我可以陪陪你啊。” 陆仁尴尬一笑:“文姬你饶了我吧。论诗辞歌赋,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太可能赶得上你。就算是偶尔的吟出几句自认是佳句的诗句,也实在不敢在你的面前班门弄斧。”话到这里陆仁心中暗道:“更何况就刚才那几句还是人老曹的呢!只不过他现在还没吟出来而已。得,又被我一不小心抢了一回他的版权。” 蔡琰淡淡的笑了笑,站到了陆仁的身边与陆仁并肩而立,一起举头望月,若有所思的道:“有时我静下心来想想吧,感觉上苍真的很会捉弄人。想我自幼随家父书习琴,虽说中间也曾经历过家父遭贬时的流离之苦,但却一向都自视甚高。特别是到我年过二八,父亲为我择夫选婿的时候我自恃胸中才学,那真的可说是眼高于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来这么一手难道说我还能强行发船离岸?说得难听点,可能他还就等着我动手,因为我一动手,东吴水师就可以推说我心怀不轨,然后名正言顺的把我们擒下。我的船团对付一下寻常**是易如反掌,可真要和东吴水军去拼的话……” 蔡琰道:“那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义浩,你可不能犯这种傻啊!” 陆仁苦叹道:“我知道啊!其实若只是被东吴强留一段时间可能都没什么关系,我现在真正担心的是周瑜可能会出的后招!” 蔡琰惊道:“还有后招?” 陆仁点了点头,怀抱起双臂望向明月:“周公瑾此人对孙氏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哎?”话一出口才想起来这句话本来应该是说诸葛亮的。 蔡琰当然不知道这个,只是追问道:“那又如何?” 陆仁甩了几下头,这才接着道:“大凡是胸有大志的诸候,对有用的人才一般都是同样的心态,也就是那句‘若不能得便当除’,必要时宁可背上害贤之名也不让有能力的人才流到其他的诸候手上去,像当初老曹对我起了杀意也不正是如此吗?今日的吴主孙权虽然年轻,却也是一个雄心勃勃、欲成就一番大业之人,换句话说就是另一个曹孟德。而周公瑾与孙氏可说是异体同心,在对人才的态度上也是一样的。能为东吴所用之人,他会无比的尊敬;若是不能为东吴所用之人,则会……”说到这里陆仁突然间真的很想大吼一句:“怎么猪哥的事又摊到我的头上来了!?那那句‘既生瑜,何生亮’要不要换成‘既生瑜,何生仁’啊?” 蔡琰愕然惊道:“真想不到这里面的事竟如此凶险……义浩,你没有危言耸听吧?” 陆仁用力摇头:“你我夫妻数年,什么时候见我在大事要事上乱开过玩笑?” 蔡琰道:“既如此,那这柴桑郡你可千万不能久呆,时日稍久就只怕会为人所害。” 陆仁叹道:“我知道啊!所以那时我是选择呆在襄阳,虽有要在柴桑重立宗族之意,也是让阿贞这趟回去夷州之后把子真调来,由他来代我在柴桑打理诸事。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务之急是要设法赶快离开柴桑!” “那不如你乔妆打扮一下,只带三、五随从,乘一叶小舟悄然离去?” 陆仁摇头:“真要是那样,那我们整个船团的人都死定了!不止我们船团的人,还有元直、广元、甘兴霸他们。我不可以扔下大家不管的!”还有一句话陆仁实在是不好说出来,那就是陆仁如果自己只带着身边的几个人跑了,那基本上就是把徐庶、甘宁他们白送给了孙权,以后也就别想再有拉拢这些人的机会。 蔡琰道:“你不总说徐元直才智过人吗?那你现在又为何不去找他商议一下?义浩,你一个人才智终归有限,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计策应对,你应该去找这些有才智之人帮你出谋画策啊!” 陆仁心说我也想啊!可是这里面实在是牵扯到了太多一时之间说不出口的“天机”,陆仁也真的是有些无可奈何。再说徐庶可能是会用心的帮陆仁,但陆仁和甘宁才刚刚认识,而且自己现在想有点什么举动就肯定要扯上甘宁,万一甘宁要是有点别的什么想法,那陆仁就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当然这些话陆仁说不出口,眼下也只能找些话出来搪塞一下:“他们终归是客,与我的这些事又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怎么能去劳烦他们呢?应对好了固然是皆大欢喜,可万一没有应对好,那我岂不是把他们也拉下水与我陪葬了吗?” 蔡琰没有说话,到是门舱中有人愠怒道:“兄长此言也未免太显见外了!” “陆仆射以宁为何等人也?宁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乎?” “咦!?”陆仁惊而回头,见船舱中走出三个人来,正是徐庶、甘宁、石韬! “你、你们怎么……” 徐庶冲陆仁一抱拳:“请兄长恕罪!庶夜起如厕,遥见兄长在船头愁眉不展,知兄长必有心事,本欲上前相询,却又知以兄长为人断然不肯将实情相告,故此冒昧的惊动了兄嫂,请兄嫂来问出兄长心事,我等则在舱中偷听。” 陆仁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扭头望向蔡琰:“文姬――!!” 蔡琰轻轻的摇了摇头:“义浩,还是那句话,你的肩膀不可能把所有的重担都硬挑下来的。” (先写到这里了。另外瓶子的新书《星海蓝玉》11月1日已经开始正式上传,兄弟们帮着火力支援一下啊!如果不愿搜索的话,从书页主页的作者信息栏里可以直接找到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六回 计将安出(A) 因为广告遮挡影响的问题正在修复中!预计后天完成! 夜静更深、星斗满天,这个时候的人们大多都已进入梦乡,可是在海马号的船头上却有人支起了一张四方小桌,小桌的中央则摆放着一个本来不应该汉代出现的铜制火锅,而锅中业已煮沸的烫底更是飘出了一阵阵浓厚的香辣之气……虽说有把围桌而坐的四个人中的三人呛得直想狂打喷嚏。 唯一没有被这香辣之气给呛到的陆仁执起了一碟牛肉片拔入锅中,轻声微笑道:“有人说君子当远庖厨,不过我陆仁从来就不认为我是什么君子,也从想过要当什么君子。时值乱世,一个迂腐的君子其实是活不下去的……呵呵,有些扯远了,我不过是想为自己贪好美食的毛病找个堂皇的借口罢了,三位可别见笑。” 徐庶、甘宁、石韬三人闻言相互对望了数眼,都不知道陆仁这个时候突然摆火锅出来是什么意思。有心想问上一问,可是当看见陆仁那紧锁的眉头时,三人却又都知道陆仁这个时候仍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实在是不便现在就冒然问而打乱陆仁的思绪,故此也就都没有开口说话。不过三人望望火锅中业已煮沸的锅底,再闻闻那他们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辣之气,虽说有那么点的呛鼻,但却着实勾得三人口中生津。各自犹豫了一下也就举起了筷子,学着陆仁的样子把锅中煮熟的牛肉片夹出来再纳入口中…… “啊!好辣!!”“此、此为何物?竟如此辛辣!!” 三个人的口中都险些喷出火来,陆仁却带着几分哑然之意望了三人一眼,心中暗道:“这也能叫辣?我只是放了两小勺辣椒粉,真论起来也就是有那么点像样的辣味而已!不过可能是从来没吃过辣椒的人都会这样吧?唉,想想我都穿越多少年了,好不容易到现在才能吃到一点在我记忆之中的辣味……” 辣椒的原产地是南美,于明代传入的中国,汉代时中华地区还没有辣椒的。网址陆仁手上的这点辣椒粉是雪莉穿越时按陆仁的要求,携带了少量后世数种已经过人们改良了的农作物的种子并在抵达夷州之后挑选了合适的地方进行培植。这次糜贞从夷州船运来时,带来了十来罐先期种植出来的红辣椒粉给陆仁过目。 按陆仁制定的吸金计划,两湖、四川、江浙地区的人们似乎对辣味有着一种无法解释的偏爱,而中国本土原产的花椒、青芥无法提供足够的辣味,那在这种情况下辣椒等香辣植物将会是非常赚钱的东西,想想就连欧洲都还打过香料群岛之争的战争呢!至于暂时不引入中原地区种植陆仁与雪莉自然有的是办法,最简单方法的就是只卖已经晒干了无法再种植的干辣椒,那中原地区想种植辣椒的人就只能干瞪眼。 想到这里陆仁便向三人笑道:“这辛辣之味你们可能是吃不惯,那还是将肉、菜置入另外不辣的半边锅底中煮食吧……哎呀,本来我是想把我珍藏的一点好东西拿出来给大家分享一下的,却一时忘了辣椒过盛的辛辣之味并不是谁都爱吃的……” 他这里话未说完,这边的甘宁实在是有些按捺不住,筷子一放便向陆仁沉声道:“陆仆射好意以珍稀之物招待宁本是一番好意,宁心领了。可是眼下陆仆射既然身陷于此,不早思脱身之计,却在这里……” 陆仁赶紧向甘宁摆了摆手,一伸手又把酒杯执了起来作势欲向甘宁敬酒,口中则压低了声音道:“周郎既欲图我,又岂能不在暗处设下眼线?我若是依常理请各位去舱中密谈,周郎必会对我愈的留心,那我们真的想做什么的时候可就不好下手了。所以三位现在是要陪我先喝几杯闷酒,酒过之后我还要借着苦闷之意对着大江明月奏上数曲呢。” 三个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徐庶则向陆仁举起了酒杯微笑道:“兄长高见!来,我们先陪兄长喝上一杯再说吧!” 酒各入肠后石韬还好,徐庶与甘宁望了望锅中的麻辣烫底,再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辣味,实在是忍不住又伸筷进去夹出了牛肉片入嘴大嚼。特别是甘宁,一边嚼着一边轻声赞叹道:“痛快!过瘾!宁久在江上漂荡喜食鱼虾,亦颇喜以姜芥等辛辣之物佐食,可就是没有吃到过如此厚重的辛辣之味。陆仆射,此为何物?” 陆仁道:“此物名为辣椒,我汉土之地并不曾有。我手上这些是我师妹雪莉来汉土寻我时带来的一些种子在夷州试种成功后,由糜贞随船带来给我过目的。其实现在这点还并不算辣,若迟些时候兴霸兄抵达夷州,让我师妹把哂好了的红辣椒给兴霸兄尝上一尝,只怕都能让兴霸兄的口中喷出火来。” 甘宁点头道:“宁现在愈的想去夷州看上一看了。只是陆仆射,你心中可有脱身之策?依宁之意,宁愿率八百僮客为先驱,为陆仆射杀出一条血路,我们好趁夜离岸……” 徐庶闻言慌忙摆手道:“兴霸兄勇则勇已,却不知机略之要。如果只是要破围离岸,我想兄长早就会暗作准备,而不是在这深夜之中长吁短叹了。” 石韬接上话道:“不错,我们要破围离岸固然不难,但这里只是柴桑地界,沿江而下尽是东吴岸界,东吴水军随时可以将船队拦住。陆兄船团之中不过千余人众,连上兴霸兄的八百僮客也才不过两千余人,真要是一路打将下去,只怕船尚未出得海口我们便已全军尽没。” 陆仁苦笑道:“本来不想惊扰到你们的,可是现在却还是把你们也拖下了水……其实这件事远远不止打不打这么简单,有没有处理好还关系着我今后的大计。这么说吧,现在的夷州淡水城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城镇,要用钱、用粮的地方太多太多,我呆在襄阳的目的就是要用行商之法为夷州提供大量的钱粮物件。荆襄是我卖货的地方,而东吴的长江水道则是我的货运之道,两头我都不能得罪的。所以我现在头痛就头痛在既要想办法安然脱身,又不能让荆襄与东吴都记恨于我,一个处理不当,我的心中大计只怕就完了……” (先写到这里。其实最近瓶子也一直在考虑求生改是不是应该放弃,毕竟现在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星海蓝玉》上。直到昨天瓶子才突然反应过来,我搞错了每天的书写顺序!本来是想先写完蓝玉的每日更新,然后再写求生改,可是每天的蓝玉一写完人就没了精神,自然就没有精力再写求生改,这样只要稍微的忙上一点点求生改的更新就要误掉。 但是反过来,每天先写两千字的求生改,然后再写蓝玉则是另外一种情况了。相比之下,求生改每天只有两千字左右虽然少了点,但却可以保证每天都有,而且还不会过多的影响到蓝玉。想通这些,瓶子便决定更改每天的书写顺序,先求生改后蓝玉,这么一来就可以两头都不耽误。 还是那句话,每天两千字是少了点,而且很多时候会有凑字数的嫌疑,但可以积少成多嘛!各位也应该可以接受得了吧?就这样了。还得赶蓝玉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六回 计将安出(B) 竹制的酒杯在徐庶的手中轻轻晃动,徐庶本人则在闭目沉思。片刻之后,徐庶半眯着双眼沉吟道:“兄长且恕弟直言,江东孙氏与荆襄刘表因早年间孙坚之死一事之故,如今已是世仇。似兄长这般夹在两家中间却又执意的想两家都不得罪到,本来就无异于火中取栗……庶忽然明白这两、三年来兄长为什么为让糜嫂嫂这样一介女流之辈在外抛头露面,率领这只庞大的船队在荆襄与夷州之间行商取利了,因为再怎么样孙氏也不能为难一介女子,否则传扬出去岂不是会惹来天下人的耻笑?” 6仁心说在这一点上我还真没有考虑到过,让糜贞带队跑船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现在手边的这些人里,只有糜贞在赚钱、谈判这方面的能力最强,你要是让蔡琰去信不信跑一趟就赔一趟?再者说了,现在是在夷州展的初期,除了糜贞之外虽然还有6诚、6信也可以胜任这件活,但一则是这俩小子在经商上绝对没有糜贞能赚得多、能为夷州的展省下大量的时间,二则是自己在荆襄一带立足赚钱主要还是借助了糜氏在荆襄一带旧有的产业,而且当时6仁还没有与糜贞正式成婚,那个时候糜贞要不亲自来,又有谁能镇得住留在荆襄一带打理着糜氏旧有产业的人? 再看徐庶接着道:“不过今日兄长身陷于此,周公瑾亦已设下圈套欲图兄长……在庶看来,周公瑾此计甚毒,因为兄长现在无论如何取舍都必然会开罪到其中一家,稍有迟疑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于此等危局之下,兄长若是能安然脱身都已实属不易,若仍执意欲两全实属不智之举,望兄长明鉴!” 6仁还没接上话,甘宁到先问上了:“元直此话怎讲?何谓6仆射无论如何取舍都必然会开罪到其中一家?” 徐庶道:“此易知耳。兄长如今不外乎去与留两途可走。去者,以今日之围,兄长若欲去则唯有动武突围一途,而一但动武便正如兄长先前所言,正好给了东吴一个可以兴兵讨罪的借口,似如此则兄长危矣。即便是能破围而出逃回夷州,兄长获取钱粮的水运航道也会因此而断。夷州若无商运的钱粮供给……相信以兄长之能,夷州虽必能兴盛,但肯定会延后相当多的时日。” 6仁苦笑道:“是啊,这种苦头其实在我初出仕为吏,兴屯田之事的时候可没少吃过。那个时候老曹四面环敌交兵不休,我虽募来屯田的民众,但却因为无粮为基耽误了很多的时间,每天只能吃得到那么一点点的饭食,大家劳作起来都使不出多少气力……”说到这里6仁的神情忽然一黯,因为他想起了最初在鄄城屯田时,婉儿总是偷偷的把她碗里的饭拔给自己的事。 三人见6仁说着说着神情忽然一黯,自然也不好向6仁多问什么,石韬就又把话头递给了徐庶:“那留又当如何?” 徐庶皱眉道:“留者嘛……兄长推断出孙氏不日便将兵侵袭刘表,而兄长这个时候正好离开了襄阳且人至柴桑,再者兄长本为吴之四姓中的6氏族人,故此这场战事一起,刘表必以兄长为江东细作,兄长也就不能再回到荆襄去了。庶犹记得兄长那时于水镜庄中做客时曾对你我提及,如今之天下唯有荆襄最富,乃行商取利选之地。其余各处或久经战火、或路途遥远,均无甚商利可言,所以兄长在夷州之势未立之前,也绝不能放弃荆襄这块能为夷州提供钱粮之所。” 这番详细的解释让甘宁与石韬都恍然的点了点头,而6仁却只能苦叹道:“元直适才所言者,为兄心中又岂能不知?正是因为两方面都太过重要,为兄才都不愿舍弃。而且不知为何,为兄也总觉得这次的事一定有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过我也承认,这很可能只是我心中于患得患失之下生出的几分执念而已……” 徐庶抱拳苦劝道:“兄长,当断不断则必蒙其难矣,还望兄长早作决断!不过有一条,无论如何取舍,荆襄那边只怕你都回不去了,所能作出的选择,其实也只有早归夷州与暂且在孙氏帐下安身而已。”路不通你就到不了地儿,所以刘表那里就只有放弃。 6仁明白徐庶的意思,可是唯有在荆襄才能赚到钱,才能招览到人才,又哪里是说扔就可以扔的?所以人在苦闷之下只能连连摆手道:“先不说这个……你们先吃着,让我好好的再想想,再想想……” 徐庶三人再次相互对望,知道这个时候也不能急着让6仁马上就作出什么决断,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转而都继续去消灭桌上那些对他们来说十分难得的美食,留出点空间给6仁静思。 6仁自己来到了海马号的船那里,静静的抬起头仰望星空。思索了片刻,6仁忽然转回身来向徐庶三人苦笑道:“突然觉得老天爷真的很会捉弄人。如果当日不是因为一连串的事使我亲自登船出行,意欲先与**一战,然后再来柴桑看看局势,亦或是我今日没有冒然露面而引来周公瑾的话,或许就不会惹来现在这么大的麻烦了。” 徐庶摇头道:“兄长此言差矣!今日船队靠岸之时,江东水军尚不知兄长亦在船中,但仍不由分说的便将船队团团围住。或许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这些水军欲索取些钱贿之举,但庶以为这亦可说是周公瑾的别有用心之举。庶在荆襄素闻周公瑾治军严谨,与民秋毫无犯,既如此又岂会容麾下水军如此明目张胆的向往来商船索取钱财?” 说到这里徐庶灌了口酒润了润喉,又接着道:“所以周公瑾很可能是想在时机成熟之时先将船队强行扣留,并将糜嫂嫂囚禁,似如此以兄长的为人与行事之风,必然会急赶至柴桑搭救,然后便落入周公瑾的掌控之中。所以说兄长被周公瑾设谋算计不过是早晚之事而已。相比之下兄长今日虽身陷于此,但天幸有兴霸兄与其八百僮客在此……庶以为此事多半也出乎于周公瑾的意料之外,且因并无紧要之人为其质,所以兄长在必要的时候还是有拼死一战的脱身之力。只是兄长一定要快,不然待周公瑾将兵卒、舰船一一都调派完毕,兄长的这条血路可就不好杀出来了。” 6仁干笑着点了点头道:“元直言之有理,只是听你言下之意,似乎非常赞成我硬打出一条血路好归还夷州……元直,你还是让我再多想想吧。毕竟这一仗不到万不得已是打不得的啊!” (今天的两千字凑完,收工赶星海蓝玉去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六回 计将安出() 因为广告遮挡影响的问题正在修复中!预计后天完成! “毕竟这一仗不到万不得已是打不得的啊!” 徐庶听闻得陆仁的这句话,皱了皱眉头不再过多开口,陆仁则略有些无奈的心中暗道:“也难怪水镜先生司马徽对徐庶的评价会明显不如诸葛亮,徐庶是属于在临阵战术型的人才,但在战略规划与眼光方面似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先前他明明有看出我不能轻易的就打这场仗的原因,可着眼之处却是短期内的目标,打过之后的后果却不怎么去想……唉,美洲狼宿命中的对手毕竟是能让他的尖牙利齿都咬不动的猪革而不是徐庶……猪革?还是野猪皮的?哈哈,一不小心就又给咱诸葛妖道取了个外号。” 不知所谓的笑了笑心里面再接着想道:“事情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前前后后都不知道摊上多少件原本应该是由猪革去扛的事了,可我毕竟不是智力1oo外加魔攻免疫的猪革!而且现在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棘手,却要我如何去应对?” 越想就越是心烦,思绪随之越来越乱,情绪也越来越暴燥。猛然之间惊觉过来,陆仁便赶紧的猛甩了几下头,暗暗的警告自己局势越危就越不能暴燥慌乱,必须尽快的冷静与清醒下来,因为唯有保持着冷静与清醒,自己才有可能会在突然之间脑中灵光一闪,接着就想出什么应对之策。 一念至此,陆仁强行的把这些烦心事先扔到了一边不想,伸手取过了先前他挂在船帆绳上的长笛。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陆仁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就是每当自己查觉到自己的情绪开始变得烦燥混乱时,就会将烦心之事先扔去一边,然后专注于吹奏手中的长笛,而且专门吹奏一些旋律平缓轻柔,有助于放松心情,能使自己渐渐的平静下来的曲乐。网址往往到数曲奏终时,陆仁的心情也就会彻底的平静下来。 初时陆仁其实还做不到,甚至会心情越吹越乱。不过在蔡琰这位真正精通音律的音乐大师的帮助下,陆仁渐渐的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诀窍,用陆仁自己的话说他懂得了如何伪入定。此刻长笛已执在了手中,陆仁的心中在暗道:“吹哪支曲子呢?哦对了,去年秋末冬初经过柴桑的时候,我架不住蔡琰的温柔攻势,找了一挺合江上寒秋的景色又能琴笛合奏的曲子出来,不过嘴上还得跟她说是我想的……哎呀,我都伪音乐大师多少年了?不过想想也巧,这支曲子的名子也挺合当时那景致,不然我也没那么容易就查找到。” 念想至此,手中长笛的吹孔也就凑到了唇边,一曲旋律清宁平淡的曲乐在这星空月夜之下轻鸣而出。初听此曲时给人的感觉好像也并无甚特别之处,不过再一细品,却会令人生出一种仿佛置身于寒江秋风中的清寒之意。而徐庶三人此刻正好就是置身于秋夜江风之中,听闻此曲再闭目细品,很快就感受到了那份会令人心绪渐平的清寒之意,也都在心中生出了几分感触。 一支曲子翻来覆去的吹奏了也不知有多少遍,直到陆仁心境已平时,陆仁才放下了手中的长笛向着星空长长了出了一口气。回望向三人时,三人一齐轻轻的击掌称妙,徐庶则点头赞道:“兄长精习曲乐之事庶本素知,而方才一曲曲中的意境颇深,实令人叹服不已!” 陆仁轻轻摇头:“元直谬赞矣。其实我的笛艺平平无奇,只不过是这十余年的吹奏下来较为精熟罢了。再就是我胸中所知的曲乐颇多,所以总是能找到一些颇合景致的曲乐吹奏而已。” 徐庶微笑道:“此曲何名?” ―――――― 却说此刻在东吴水军围住陆氏船团的某只舟船之上,有一人嘴唇轻动,几乎是与海马号上的陆仁同时说出了这支曲子的曲名: “是《白河寒秋》……”(ps:借用一下《新仙剑奇侠传》中的曲子啦!) “白河寒秋?”另有一人眯眼抚须道:“此曲之名到颇合这江上秋景,而曲中的清寒之意也确会令人心生感触,不过公瑾你与陆义浩今日方才初识,于席间也并未有谈及曲乐。而在我江东之地,民间虽多有流传一些陆仁所创曲乐之片断,但因陆仁甚少留下曲名之故,故人多不知曲名为何,公瑾你又是怎知此曲之名的?” 周瑜遥望向正背手而立于海马号船头的陆仁,微笑着道:“去年秋末冬初之季,我奉吴候之命率军平叛不在此间,而陆仁正好那时路经柴桑。我虽错过那时便可与他结识的机会,但小乔却仍留居于此间,并于泛舟小游时偶然听得陆仁与其妻蔡琰在习练此曲,而后差人稍作打探便从陆仁的待从那里探知此曲之名。到我引军归还之日,小乔便将此曲复演于我知。只可惜小乔也只是盗听来此曲,因而我所知的此曲多有缺失之处。今夜虽能有幸闻得陆义浩再奏此曲,可一则是你我离得较远听不真切,二则是此曲原当由琴笛合奏方能有曲中全韵,只由单笛而鸣自然会令曲韵不全矣……憾甚啊!” 子敬者,自然就是周瑜的知交好友,并被后世人列为江东四英之一的鲁肃鲁子敬了。话说鲁肃深知周瑜这位好友对音乐的喜爱甚至是痴迷,所以是静等周瑜感叹完之后才轻声笑道:“久闻陆义浩之名,恨不得一见,却不料今日方至柴桑便在这里与你盗听他亲奏之曲。公瑾,论韵律之精我远不及你,那你现在有没有从他的曲韵之中听出些什么来?” 周瑜淡淡笑道:“子敬又何必如此过谦?也罢,且容我在子敬的面前卖弄一番……呵呵,这曲《白河寒秋》看似清宁,但陆仁吹奏时的前、中两期笛韵颤而不稳,之至后期才渐渐的平柔流畅,曲中应有的清寒宁心之意才随之渐深。会如此并非是陆义浩的笛艺不精、宫商不熟,而是他的心境烦乱不堪,流露在了笛韵之中,之后他心境渐宁,曲韵亦方能尽出。” 鲁肃轻轻点头:“如此说来,陆义浩多半是已看出你的驱狼赴穴之计了吧?” (今天两千字的凑字完成,又该全力更新蓝玉了!现在现更改一下两本书的先后顺序真的要流畅得多了,两本书也都能按时更新,不错不错!不过这样做由于不能一气呵成,多多少少的还是会有些情节上拖泥带水的感觉吧?见谅啦!) [ ] 更新最 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六回 计将安出(D) 因为广告遮挡影响的问题正在修复中!预计后天完成! “如此说来,陆义浩多半是已看出你的驱狼赴穴之计了吧?” 周瑜凝目远眺了陆仁一眼,沉吟道:“陆义浩是何许人也?未出仕之前他不过是一街头乞儿,自出仕至今亦不过十年,却能在十年间贤名满天下,且年只方过三旬而已,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介虚有其名之人?想今日席间我仅以一言相试,他神色便为之大变,足见其已看破吾计矣!由此可见此人确实名不虚传,而他当日能自曹瞒掌中安然的举族尽出想必也绝非偶然。网址” 鲁肃轻吸了一口凉气,他当初从袁术的手中举族出逃可吃了不少苦的,自然知道这种事的难度有多大。而袁术是“冢中枯骨”,跟曹操根本就没法比,那陆仁逃出曹营的难度明显要比鲁肃的出逃要大得多的多。一念至此,鲁肃忍不住轻声告诫周瑜道:“既如此,公瑾须防陆义浩突出奇策,脱身而去!” 周瑜低头沉思了片刻,再抬头时略显自得的一笑:“计,当因势而立。陆义浩当初自曹营脱身而出之时,曹孟德正专注于官渡战事无暇分身,故陆义浩当年之走便占着一个势字。而今时今日势尽在我,陆义浩虽有奇谋然其势已失,难有作为矣!” 说着周瑜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子敬啊,你我虽饱兵书、腹有机谋,但论及富国强兵之干却远逊于陆义浩矣!若得此人辅佐我主吴候,到日后吴候欲成就天下霸业,你我欲建青史功名之时,必可令吴候钱粮无忧、马壮兵强!现在既然有如此千载难逢之良机,我就断然不会令其逃出吾掌中!” 鲁肃道:“若他执意不肯辅佐吴候又当如何?” 周瑜面色一冷:“此事只怕也由不得他了!吾计乃依势而立,他既已身陷于此,要么就乖乖的辅佐吴候同成青史功名,要么就只有死……如此堪比汉相萧何之贤才,若为他人所用那可就太危险了。若是真到情非得已之时……我愿为吴候背上害贤之骂名!” “……”眼望着一脸决然、面露杀意的周瑜,鲁肃这会儿真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过周瑜脸上的决然与杀意很快就褪去。闭目沉吟了片刻,周瑜再次睁眼望向仍立在海马号船头的陆仁时的目光则充满了期待之意,口中则轻叹道:“陆义浩,吴候尚有五日便可抵达柴桑,而你是个聪明知势之人,希望你不要逼我对你痛下杀手,于公于私我都真的不想那样做。若是你我能同为吴候幕臣齐心辅佐,且不论那青史功名唾手可得,就是于闲暇之时一起操琴弄笛,共享清妙音律,岂不为人生一大幸事,亦可为后世之人传为如子期、伯牙一般的美谈佳话?” ―――――― “啊啾――!!” 一个响亮的喷嚏之后,陆仁伸手揉了揉鼻子心中暗道:“这是谁在背后说我啊?该不会就是美洲狼吧?” 回顾了身后桌边那三双诧异而来的目光一眼,再向三人歉意的一笑,陆仁又转回了身来按着苦思对策。只是此刻的陆仁心境虽然平静了下来,但他毕竟不是满智猪哥。面对美洲狼设下的套,能两全其美的对策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想出来的? 一起起满智猪哥,陆仁忍不住在心中苦叹道:“我说猪哥啊,你说这前前后后、莫明其妙的我都背上多少件本来应该是由你来背的事了,可是你tmd现在却还在哪里鬼混来着?等我回到了襄阳看我不把你提前揪出来扔到刘备那里去……回襄阳?我现在要怎么样才能在谁都不得罪的情况下回去啊?猪哥兄!这些事如果是你碰上了,你又会如何的去解决……哎等等,猪哥会如何的去解决?” 脑中突然有一道灵光闪过,接着陆仁的食指便抵到眉心处激活了芯片开始查阅资料:“对啊,我怎么这么的糊涂?我虽然不可能像那些军师谋士一样奇谋百出,但我有的是大把大把的资料,不管好的不好的可都是这些历史名人的智慧结晶,我说不定可以从这里面找出什么相类似的例子来借鉴一下。” 先翻阅的便是诸葛亮与周瑜在赤壁前后斗智的那些片断:“当然当然,我不能生搬硬套的纸上谈兵,不过正好我身边有个徐庶这样的战术型人才在,我要做的应该是提出一个主体的构思框架,然后由徐庶去帮我补完那些细节之处。” 节、一段段仔仔细细的看着,陆仁又习惯性的自怀中取出了小记事本和铅笔,把自己周遭的人一个个都按敌我阵营都分列了出来。写着写着,陆仁突然写到了一个名子,脑中的灵光再次的一闪而过。又查阅了一段资料之后,陆仁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微笑,手中的铅笔也跟着在这个名子上重重的画了个圈: “没错,这是个关键人物!不过最好先试探一下这位的为人,如果能够与我合作的话我就能够事半功倍,但要是不愿与我合作的话麻烦就会多一点。” 接着陆仁又在记事本上写下了几个相关的事项:“这几个环节的细节之处不是我所擅长的,不如一会儿交给徐庶去帮我策划一下。” 想到这里陆仁脸上的笑意更浓,但马上又惊觉了过来:“等会儿!之前我都还和徐庶他们说周瑜既然想阴我,那现在肯定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怎么我自己现在到忘了?这我要是喜上眉梢的就转过身去和徐庶议事,不是在告诉周瑜我已经想出办法来了吗?不行,还得演演戏!” 一念至此,陆仁便向着星空高举起了手里的小本本,故意高声长吟道:“吾――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徐庶三人楞了一下,但除了甘宁之外,徐庶与石韬马上就轻声的击掌称妙……其实不止徐庶与石韬,就连那边暗处的周瑜与鲁肃都差点击掌叫好。毕竟人东坡先生流传千古的辞可不是盖的。 陆仁飘然转身,向徐庶三人摇头笑道:“陆仁不擅诗辞,偶然有感能写出这么几句,到叫各位见笑了。” 徐庶道:“兄长何出此言!此辞清妙优雅,实为难得之佳句。” 陆仁笑着走到桌前执起了酒杯就往肚子里灌,灌完之后随意的一抹嘴,再舀满了一杯复又走到船头处慨然笑道:“我难得能写出这么好的辞句,当浮一大白而贺之!” 举杯再灌……不过并没有真往肚子里灌,而是全都漏在了衣襟上。如此往复几次,陆仁的步履也假装着不稳了起来。徐庶见状急忙起身来扶,陆仁也就就势搭在了徐庶的肩头,忽然悄声暗道:“我乃诈醉,元直你扶我回舱。广元、兴霸且先回床歇息!” 徐庶多聪明的人?马上就明白了陆仁的意思,赶紧的向甘宁、石韬使了个眼色,甘宁、石韬反应也快,假意的帮着徐庶把陆仁扶到了舱门前再各自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去。 另一头,周瑜与鲁肃正细品着陆仁吟出来的辞句,半晌过去之后周瑜才向鲁肃问道:“子敬,陆义浩方才所吟之辞句你觉得如何?” 鲁肃颌道:“辞虽美,但颇有几分孤寒之意。公瑾却又如何看待?” 周瑜自得的一笑:“吾计已成,多智如陆义浩却也只能借酒浇愁矣!” (今天的两千字凑完!回头一算,第二十六回加起来居然有八千多,自己先汗一个!好了,赶星海蓝玉去了。朋友们在看完求生改之后也去看一下蓝玉啊!就算不想看,也只当是帮着瓶子加一下蓝玉的点击行不行啊?不过几秒钟的事,却能给瓶子一点点的支持,谢谢各位了!) [ ] 更新最 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七回 计走偏锋(A) 本站提供在线,大家可以通过.访问!! 天已大亮,海马号貂婵的舱房之中便传出了孙尚香的声音:“秀姐你好了没有?我们下船练剑去!” “尚香你等等!”貂婵的手伸到了孙尚香的衣襟处帮孙尚香理平了衣纹:“不管你是不是江东郡主,可你总归是个女孩子,出门行走得注意一下仪态。网址” 孙尚香撇了撇嘴:“我从来就不是很在意这个。真论起来我若不是女子的话,我一定会像我故去的父亲与大哥一样,铁马金戈、驰骋缰场!” 貂婵笑了笑:“可没办法,你是女子,而且还是尊贵的江东郡主。好了,我们下船去吧。” 二女走出舱房,还没走出几步就闻到了一阵浓厚之极的酒气。各自皱眉间貂婵沉吟道:“怎么回事?义浩虽精于制酒但自己却并不嗜酒,虽时有饮宴但也颇为节制,从来不会喝成这个样子的啊……” 招呼了一声让孙尚香等自己一下,貂婵便来到了陆仁的独居舱室――虽说现在有蔡琰、貂婵、糜贞这三个老婆在身边,但陆仁也不可能天天晚上都要枕边有人,偶尔还是要一个人安心静养一下的,所以他有一间单人的舱室。 貂婵进到舱室却并没有看见陆仁,只有陆兰正在忙着收拾着舱室。环视了一眼貂婵又皱了皱便问道:“小兰,这是怎么回事?义浩呢?” 陆兰回应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昨夜大人他邀了徐大哥他们三人在船头饮酒,大人还特意的取出了他珍藏着的辣椒粉佐食,但不知为何大人竟然喝得酩酊大醉,就后还是徐大哥扶着大人回房来休息的。小兰正奇怪呢,因为大人他从来就不会喝成这样的啊!” “那他现在人呢?” 陆兰道:“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报,说是海昌县的陆氏族人有急事求见。大人听说是海昌县来的人,尽管宿醉并未尽去还是强撑着到船头那里见人去了。” 貂婵皱了皱眉:“海昌县?今夏我们路经海昌的时候,那里不是正闹着水患吗?” 陆兰道:“没错啊!当时海昌县令,也就是大人的族弟陆逊陆伯言还差人送了一封信给糜姐姐,请糜姐姐务必要亲手转交给大人。信我虽然没有看到,不过内容我大致的猜得出来,应该是想请大人从粮广之处调运一批米粮去海昌赈灾……没办法,这年头除了我们家大人之外,还有几个人会做这种事?” 貂婵恍然的点了点头:“难怪这回船队购置的几乎全是粮米,夷州那边紧缺的物件却没有买多少。那不用说了,海昌来人肯定原本是要去襄阳的,路经柴桑小歇的时候正好听闻说义浩在此就赶来向义浩报信,并催促义浩早些运粮去海昌救助百姓。陆伯言也真会找,能够在短时间内调集到大批粮米去救助百姓的人除去官府之外,在荆吴两地似乎也就只有义浩一人而已,而最重要的是也只有义浩他肯做这种事。” 陆兰点头赞同道:“是啊!当年大人尚在许都为官的时候,赖大人救助而得活命的流民又何止千万?回想起来,我与子良、子真当初差点饿死,都还是大人赶去一口一口的亲手喂饭,救回了我们的性命呢!” 貂婵欣慰的笑了笑:“小兰你先收拾着,回头记得煮些醒酒汤给义浩饮下,我现在去船头那里看看。” 陆兰应了一声继续收拾,貂婵则信步出房准备去船头那里看看陆仁。一抬眼间,孙尚香便凑了过来悄悄的向貂婵问道:“秀姐,这十多只大船上装的全是要送去海昌赈灾的粮米?” 貂婵点头道:“差不多吧,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七万余斛,全部都是在襄阳购置来的。” “七万斛?这么多!”孙尚香可不是深闺大院里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自然明白七万斛的粮食那是什么概念。人在惊愕之余,目光中也流露出了几分敬佩之意:“一直以来就没少听说过陆仆射的义举,今日一见果然是……” 貂婵摆摆手打断了孙尚香的话:“义浩他从来就没想过什么义举不义举的,到是常和我说他早年也是个为天灾**所迫而于街头乞食的乞儿,饱尝过饥寒交迫之苦。孔仲尼曾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义浩他心地善良,不愿见到再有人饱尝他当年的饥寒之苦,所以只要力所能及,他就会想方设法的去救助那些流民百姓。今番之事,不过是他本着自己的良知而为而已。” 孙尚香赞赏的点了点头:“好一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天下间知此理人不少,可是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秀姐,带我去见一下陆仆射吧,陆仆射是在为我江东百姓劳心费力,而我身为江东郡主,于情于理都应该代我江东百姓向陆仆射道一声谢。” 貂婵笑而摆手:“不必不必,义浩他从来就不在意这些虚言客套的。” 孙尚香闻言脸上可就写满了不高兴:“秀姐你这是什么话?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去向陆仆射道一声谢,你怎么能说我是虚言客套?” “哦……”貂婵自知失言,举手轻拍了几下自己的樱唇再笑道:“我失言了,自掌几下嘴算是向你赔个不是总行了吧?” 孙尚香拉起了貂婵就往船头甲板那里走:“走吧走吧,向陆仆射道完了谢我们还要去练剑的。另外回头我再差人去向二哥仲谋说一声,请二哥遣使执节,命陆伯言开府仓赈济百姓。” 貂婵道:“海昌那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府粮,不然陆伯言也不会请义浩另调粮食了。” “哎?”孙尚香的脚步稍稍的停了停:“这些事我不懂,再者也不是我能够过问的事……哎呀没关系,请二哥他从他处调拔粮米过去赈济就行了。” 就这么说着,二女便将至海马号的船头。只是人还没有从船舱中出来,隐隐约约的便听见有人正言辞恳切的道:“陆当主,海昌县灾情甚急,还望当主能尽早将这些赈灾之粮运至海昌,以解百姓们的饥馑之危!” 陆仁回应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我现在根本就无法离开柴桑啊!” (今天的两千字凑完,赶星海蓝玉去也!支持瓶子的朋友们记得把点击和票票都砸给星海蓝玉哈!瓶子在这里先谢谢了!) [ ] 更新最 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七回 计走偏锋(B) 本站提供在线,大家可以通过.访问!! “无法离开柴桑?” 陆仁的这句话使貂婵与孙尚香同时一怔。彼此对望了一眼,孙尚香便拉了拉貂婵的衣袖悄声问道:“秀姐,陆仆射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说无法离开柴桑?江左一带都知道陆仆射行商货运的这两、三年来,商队中人一向奉公守法、买卖公道,从无作奸犯科之举,而且还经常周济一下穷困百姓,百姓们多有称赞,而我江东水师只要查验无误便当放行才是。” 貂婵用力摇头,她从昨天傍晚起就一直被孙尚香缠住不放,又哪里知道陆仁这里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义浩的这些正事、要事我一向从不过问。不过我相信义浩的为人……也许只是与你们东吴有了些什么误会吧?” 孙尚香奇道:“误会?这会有什么误会?” 貂婵接着摇头:“这我哪里知道?我不是一直都在陪着你这位贵客吗?好了尚香,我们还是走吧,不要打扰到义浩静思,真有什么事我想他自会处理妥当。再者若是真的与你们东吴起了什么误会那便多半会是此军国政事,我们这些女子实在不便过问。” 孙尚香皱了皱眉头再勉强的应了一声,貂婵便拉着孙尚香打算改由舱侧的舷门离开。只是走出还没几步,孙尚香忽然甩脱了貂婵的手,一转身就直奔到了船头甲板处向陆仁唤道:“陆仆射!” “终于来了!我等的就是你!!” 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孙尚香,陆仁摆出了一副略显吃惊的模样:“孙郡主!哎……” 满是酒气而“瘫坐”在船头甲板的身躯“勉强”的动了动,看样子是想起身向孙尚香施礼的,不过只是动了几下之后陆仁“实在是爬不起来”,只能向孙尚香“勉强”的抱拳一礼道:“陆仁昨夜一时贪杯,以至现在酒意未褪、身上无力,不能向郡主见礼。失礼之处还望郡主恕罪。” 孙尚香向陆仁回抱了一下拳礼道:“陆仆射不必如此客气。尚香此来只是想问上一句,适才偶然听闻陆仆射见及,说是‘无法离开柴桑’?尚香心中奇怪,陆仆射却是因为何事而无法离开柴桑?” “哎……”陆仁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点什么的却欲言又止。略一沉吟,陆仁便向孙尚香勉强笑道:“只是一些琐事缠身而已。此乃陆仁家事,还请郡主不要过问。” “家事?”孙尚香细眉一拧:“陆仆射请恕尚香直言。若真只是陆仆射家事,尚香自然不便多问。只是陆仆射船中所载之物,尽是已应允海昌县百姓的赈灾之粮。尚香虽只是一介女流且年少无知,却也知道什么是救灾如救火耽误不得。而陆仆射素有仁义高名,也断然不会为了区区家事便置灾区百姓而不顾。陆仆射既言无法离开柴桑,想必是有何难言之事。若真的是与我江东起了什么误会,尚香毕竟是江东郡主,愿为这穿针引线之人,为陆仆射澄清此中误会。” 陆仁心说好!史料中对孙尚香的记载虽然不多,但都能看得出孙尚香是个敢做敢当的女中丈夫,而且很爱护百姓。现在陆仁只是用一句话试探了一下,孙尚香就敢站出来说这番话,那自己的后招就能跟着使出来了。 不过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才稳,毕竟陆仁清楚自己现在要碰的对手可是美洲狼,这些准备好的套如果不一个一个小小心心的下,美洲狼就随时都有可能看破,那再出个阴招狠招陆仁可就真的招架不住了。一念至此,陆仁便向孙尚香轻轻摆手道:“郡主误会了,陆仁与江东并无甚误会,真的、真的只是一些繁琐之事缠身,一时之间无法离开柴桑前往海昌。” 孙尚香的脸色一冷:“莫不是陆仆射想反悔了不成?” 陆仁心说得!你这个今年才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还和我玩起激将法来了!不过你的手段实在是不够高明,冒冒失失的就甩出这么一句话,只要是稍微冷静清醒一点的人就能猜出你是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试探出是不是江东这里有人在为难我吗?我还不能说得那么快,得配合着你的话,然后到合适的时候再说出来才行。 于是乎,陆仁甩了甩“醉意未消”的头,装作愕然的道:“郡主何出此言!陆仁虽然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一向言而有信!既已向海昌百姓许下诺言,陆仁就断然不会食言!” 孙尚香冷笑道:“是啊,陆仆射乃天下名士,又怎么会食言而肥?只不过七万斛的粮米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寻常一县的岁入也不过如此。陆仆射一下子就拿出来这么多的钱粮,心中又岂会不心痛?也罢,陆仆射若是真的舍不得这多粮米,尚香这就回去驰书于兄长,请兄长从他县调钱粮调往海昌赈济百姓,陆仆射的这些粮米还是省下来另赚财货吧。” 话是说得漂亮,可陆仁混了那么多年的“内政专员”,这里面的事会不比孙尚香要清楚得多?汉时的交通与运输能力并不达,按孙尚香的说法,那从孙尚香通知到孙权,再由孙权下令给粮多的郡县,然后受命的郡县点算、装载粮食,最后再送到海昌,最少也得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但真要是半个多月甚至更长的时间下来,海昌县那得饿死多少人? 相比之下陆仁的这七万斛粮食是现成装载好了的,而且海昌在柴桑的下游,船队出后顺风顺水的最多只要五至六天便可抵达。孙尚香多半就是清楚这些事,才会希望能尽快的帮陆仁与东吴之间消除误会,然后尽快的把粮食送去海昌解除燃眉之急――能够早送去一天,海昌县就能少饿死一些人,这便是孙尚香心里的想法了。 只可惜孙尚香自以为聪明的时候,却忘记了她碰上的是一根曾经在官场中混过六、七年的老油条,而且还是一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别人算计到自己的老油条。早在她说出第一句激将法的话时,这根老油条其实就已经猜出了她的用意,现在完全是在引导着她的话。 所以,这根老油条现在的语气反感而阴沉,甚至还有些咬牙切齿:“孙郡主!你以陆仁为何许人也!?” (今天的两千字凑字,明天再接着凑,现在得去赶星海蓝玉了。还是那句话,支持瓶子的朋友们请帮着捧捧瓶子的场,去加一加《星海海玉》的点击与票票啊!谢谢了!) [ ] 更新最 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七回 计走偏锋() 本站提供在线,大家可以通过.访问!! “孙郡主!你以陆仁为何许人也!?” 孙尚香见陆仁已经有些动了怒,心中自得之下语锋也越来越利:“尚香并不敢妄论陆仆射为人如何。其实海昌县乃我江东属境,今遇灾荒理应由我兄长吴候调粮赈济,不应劳烦陆仆射为此事而奔走。毕竟陆仆射现下只是一介布衣商贾,但有变故便有心而无力矣。” 陆仁赶紧顺着孙尚香的话,自己咬牙切步的道:“有心而无力?非是陆仁夸口,以陆仁今日之身家,七万斛的粮米虽不能称作九牛一毛,但对陆仁来说却也无关痛痒……” 孙尚香银牙一咬:“无关痛痒?好大的口气!若真是无关痛痒,你又在这里推脱些什么?陆仆射,尚香并不是想要你这七万斛的粮米,而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既已应允了海昌县的百姓运粮赈灾,再以你陆仆射一贯以来的仁义之名,海昌百姓必然坚信陆仆射定能及时运粮而至,此时此刻也于饥寒之中依江待望,因为你给了他们不必离乡背井的守望!可你呢?只是因为些许的私家琐事便置饥民百姓于不顾!你又知不知道,只是因为你这些许的家事,海昌守望着的百姓又会有多少因你的延误而亡!?你若不愿救助海昌百姓,又何必向海昌百姓许下这承诺!?” 孙尚香已经骂到了这份上,陆仁知道火候够了,于是突然暴喝道:“住嘴!若不是周……” 吐出一个“周”字陆仁知道已经足够,马上就伸手捂住了嘴。猛喘了几下,陆仁也不等孙尚香反应过来就装作强压下了心中怒火的样子对孙尚香冷冷的道:“郡主!此事如何就请你不必再过问!再者我陆仁行事如何、为人是好是坏又与你何干!?” 孙尚香在听到那个“周”字的时候稍稍的楞了那么一下,已经隐隐约约的明白了点什么,再听到陆仁说出了这番话,多多少少的已经猜测到陆仁无法离开柴桑的事肯定与周瑜有些什么关系――自古贫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陆仁现在是布衣商贾,尽管名气大,可真碰上官府给他使了什么绊子陆仁也无可奈何。 迟疑了一下正想开口时,陆仁却又先她一步道:“郡主终是女客,又是千金之躯,陆仁实在不便多留以惹来市井之徒的闲言碎语,所以还是请郡主早归馆驿去吧……阿秀,送客!” 也不知道这是生了什么事的貂婵这会儿就站在孙尚香的身后,之前也插不上什么话。眼见着陆仁了那么大的火,接着马上就下了逐客令,貂婵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绝对不简单,于是赶紧的伸出手去拉孙尚香。 此刻的孙尚香被陆仁喝出来的一个“周”字搞得一头雾水、满腹狐疑,有心想多问上几句,见陆仁是那副模样却也知道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的。略一转念,孙尚香便向陆仁抱拳一礼道:“陆仆射,请恕尚香先前的失礼之处。陆仆射虽不肯明言,但尚香却也猜出陆仆射无法离开柴桑一事定然与我东吴有关……还请陆仆射放心,今日之事尚香定会查清真相,若是我东吴有负于陆仆射,尚香也一定会给陆仆射一个交待!” 陆仁马上就来了个得见好就收、便宜卖乖,长叹了口气向孙尚香连连摆手道:“郡主不必如此。郡主虽贵为江东郡主,但终归是女流之辈,这里面的事不是郡主可以去过问的……” 孙尚香又皱了皱细眉,知道现在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当下只能轻轻的跺了跺脚,心中负着几分暗气准备下船而去。貂婵见状自然是上前相送,陆仁却忽然向貂婵唤道:“阿秀,你将郡主送至码头的篱门那里便回,再就是这数日之间不可轻离舟船。” 貂婵愕然回望了陆仁一眼,但马上就从陆仁的目光中隐约的明白了陆仁话中的隐意,随即轻轻的向陆仁点了点头。 孙尚香也听出了陆仁的话有些不太对,却又因为不好多问,只能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走下了海马号。就在孙尚香将要走到木制码道的尽头时,陆仁忽然站在船头向孙尚香高声唤道:“相烦郡主转告周公瑾,就说公瑾心中所欲之事陆仁已然尽知,但陆仁心中尚存疑虑,需假以时日细心思量再作决断。只是海昌灾情甚急延误不得……请告知周郎,陆仁愿独留于柴桑,却还望周郎能看在海昌百姓饥苦难当、望粮待救的份上,先放陆仁的船队离岸赶赴海昌散粮赈济。闲话少说,陆仁在此敬拜了!!” 说着陆仁便在船头上冲着孙尚香毕恭毕敬的一礼到地。孙尚香见状愕然,但心中的疑虑却也因此又加重了几分。 “到底这是生了什么事?仲兄为什么会不让陆仁的赈灾粮船离开柴桑?” ―――――― 眼望着孙尚香翻身上马,带着她的那些女侍随从扬长而去,陆仁一转身就在船头甲板上坐了下来,向舱中走出来的“海昌陆氏族人”苦笑道:“元直,我会不会太卑鄙了一些?” 徐庶已经扯下了先前贴在脸上的假胡须,这会儿正在揉按着脸皮:“兄长何出此言?此番兄长于荆襄购粮,本就有赈济海昌百姓之意。若不是周公瑾设计图谋兄长,兄长也不会借此事来寻计脱身,毕竟兄长若稍有不慎便会有杀身之祸,今设此诡计而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正如昨夜兄长所言,我等既生于乱世,便不可一味的拘泥于君子的仁义道德,真要是那样在这乱世之中是活不下去的。该做小人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做足小人,彼既不仁又怎能怪我不义” 陆仁有些无力的仰躺到了甲板上呆望向天空:“是啊,我也真的是不得已啊……元直,你觉得周公瑾设下此计,那在他心中最好的结果应该是哪种?” 徐庶道:“自然是逼迫得兄长出仕于吴,然后以兄长的富国之干为东吴蓄草积粮,。只是他们又哪里知道兄长心中已早有韬略?” 陆仁摆摆手道:“其实不论我是不是想做点我自己的事出来,这东吴我都是绝对不能投的。因为……我陆氏与孙氏之间的恩怨瓜葛早已是言之不清的一团乱麻了。” (今天的两千字凑齐!赶星海蓝玉去也!!另外明天是月初一号,瓶子工作的地方要例行盘点,蓝玉的更新不断,但求生改会停更一天。没办法,时间太紧的说。大家记得把点击、票票砸给《星海蓝玉》哈!!) [ ] 更新最 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七回 计走偏锋(D) “我陆氏与孙氏之间的恩怨瓜葛早已是言之不清的一团乱麻了。” 徐庶闻言奇道:“兄长此话怎讲?” 陆仁道:“早年小霸王孙策尚在袁术帐下为将时,袭杀了我陆氏宗主陆康;而后孙策设计脱离袁术并席卷江东,为竖威望又杀了多少江东豪杰?简单点来说,只要是不肯屈从于孙氏者就是一个字――杀!我陆氏族人在这一时期死得也不少,因此我陆氏本与孙氏就有大仇。” 徐庶略一皱眉:“原来如此,那吴郡陆氏乃为势所迫才出仕于孙吴?” 陆仁点了点头:“没错,是为势所迫。只不过到陆伯言带领族人归依孙吴时,小霸王孙策已遇刺身亡。孙权乃承继父兄之业,但并无父兄之勇,以武力其实弹压不住旧日的那些大族豪族,所以他就改用了怀柔之策,对有官途之意的大姓豪族予以厚待,以示其与父兄的不同之处。想我陆氏虽有凋零之态,但毕竟是吴之四姓之一,兼之与孙氏又本有旧仇,彼尚能安抚纳用,那对江东其他的大姓豪姓又意味着什么?若非如此,以伯言的无名之身,更兼年齿尚幼,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得到官职去治乡理县?” 说到这里陆仁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说辞之后才接着道:“但世事便是如此,两、三代人的积怨宿仇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化解的?就算我陆氏已不愿再追讨旧仇,孙氏也会小小心心的防着我们陆氏。而在现在的陆氏当中,声望最高、才名最盛的人是我,而且对世人而言为兄我身怀堪比萧何的富国之干。如果孙氏不能把我控制在他们的掌中,万一我做出点什么事,那对孙氏而言我陆氏就是一个天大的威胁。网址所以说孙权对我的招纳,与其说是想用我到不如说是想控制住我,然后让我陆氏难有重振之日,一但情形不对,他为主君我为幕臣,要除掉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徐庶恍然大悟的用力点头。 陆仁又接着道:“我虽然是陆氏旁支,但又怎会不想重振宗族?故此陆伯言的那一支虽已归依孙吴,我这里的这一支旁枝却万万不能也一并归依孙吴,否则整个陆氏宗族都在尽孙吴的掌中,一但有变我陆氏灭族矣……哎,好歹我也在许都的天子脚下混了六、七年的官场,所以这里面的事我是看得相当清楚的。元直,我说的这些你都能够理解吧?” 徐庶点头道:“庶明白。一人亡故事小,宗族尽灭事大。一但宗族有失,兄长又如何去面对族中的列祖列宗?”汉时的古人对宗族存亡的看重不是现代人所能理解的。 话到这里陆仁知道已经说得够了,也就不再罗嗦太多,反正只要让徐庶这几号人知道自己是个“重义守孝”的人就行了。古人讲究的是“百行孝为先”,而自己这是在为“宗族的振兴”而努力,那对徐庶这些人来说就有着“孝”的德行而值得信赖……所以陆仁现在也会自叹一声自己变得越来越阴险了,因为现在他还在对徐庶他们玩着这些小心眼。不过话又说回来,陆仁这也是真的没办法。你如果不让别人觉得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那真正有才有德的人鬼才会跟着你!真以为拿钱砸出去就有好的人才来啊?只为了钱而呆在你身边的人,多半也不是什么好鸟! 闭目沉思了许久,陆仁这才睁开眼来向徐庶问道:“元直,你说孙郡主这么回去一闹腾,周公瑾他会如何应对?” 徐庶阴险的一笑:“兄长昨夜不是与庶料算已定了吗?兄长先是料定这位孙郡主虽是女流,但生性率直,有果决的男儿侠义之风。又兼常在民间行走,颇知百姓疾苦,所以见兄长的赈灾义粮船不能,就定然会回去大闹一番。而周公瑾被孙郡主一闹,不外乎只有三条路可走。” 陆仁伸手拍了拍脑门笑道:“昨夜时间太紧,我又忙于准备,这会儿还真被这一身酒气给薰的有些头晕,自己都记不太清自己说过哪些话了,元直你能不能好好的提醒我一下?” 徐庶也笑了笑,知道陆仁这是在给自己表现的机会,当下便理清了思绪不紧不慢的道:“其一便是依兄长所言,放船队赶赴海昌散赈粮,只将兄长独留于柴桑。若如此是最好应付的,因为兄长若是独留于此便心无牵挂,以兄长之能可以轻而易举的逃离此间。然后只需在海昌县以散赈粮为名多呆上几日,静待孙权侵袭江夏之后再轻舟返回襄阳。如此于吴兄长有仁义之名,于荆襄刘表则有不知孙吴举兵之由,两家就都不能为难兄长。 “其二,周公瑾差人另调舟船人丁,将船中赈粮另行装船再运往海昌。不过这样做的话不但劳时费力,而且很容易惊动到江夏守军,于周公瑾意欲奇袭江夏之策不符。此外运粮之时人丁杂乱守备难严,甘兴霸便于从中取事,以**之名‘劫’走兄长舟船人货,消息一传扬出去,周公瑾又怎能怪罪兄长? “至于其三……周公瑾看破以上二策,于孙郡主处巧言虚应,于兄长处则加强戒备,死活不让兄长人舟离岸。直至孙刘战事起后兄长难逃细作之嫌,不能回转荆襄,周公瑾才会来以势相逼,逼迫兄长就范。正所谓成大事者不可拘于小节,如今海昌虽有灾患饥荒,兄长这里又有转运而来的赈济之粮,但周公瑾只需推说兄长疑为荆襄细作,再请孙权火遣人持节往赴海昌告知海昌百姓此事,并许以百姓已调他县之粮前去赈济,海昌百姓对兄长赈粮之守粮自然会消减不少,彼亦可免遭他人非议。三策之中属此策最狠最稳,故此庶以为周公瑾必取此策而行。” 陆仁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周公瑾虽然年轻,但足智多谋,绝不会上那么容易就上的当,所以我们要把他能走的路都事先就堵好……广元他们已经动身了没有?” 徐庶道:“四更时分便已悄然入江。以广元的水性与机智,相信这会儿已经到了柴桑城中,那不出两日便可令整个柴桑尽皆传闻说兄长船中所载者乃是要运往海昌的赈灾义粮。之后他便会依兄长之谋,马上就前往吴郡去传播此讯。” 陆仁道:“吴郡那边可以先不用急,毕竟那是我们预定着要收招的地方。我现在关心的是如何让孙郡主从他人的口中得知周郎之谋。周公瑾是肯定不会把他的真正用意告诉孙郡主的,而由我说给孙郡主得知的话又不太像样……只要让孙郡主知道周郎是欲阴图于我,那以孙郡主的为人与其救民心切之意,就肯定会来找我共商对策!” 徐庶笑道:“就算她不来,兄长还不是有办法把她引来吗?” (今天的两千来字凑完,该去赶蓝玉的更新了。大家记得帮加一下《星海蓝玉》的点击与票票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卷二 第二十八回 环环相扣(A) 或许陆仁正在头痛该如何才能让孙尚香从旁人的口中得知周瑜的计谋的时候,周瑜也同样的正头痛着。不为别的,周瑜正头痛着自己这边竟然“后院失火”。 “仲兄,尚香还是不明白,陆仆射于世间有清贤之名人皆敬之。今至柴桑暂歇,船中所载者尽是为赈济海昌百姓而购置的粮米,更兼前夜一战剿灭这多**而令人心大快。于我东吴纵不算有功,我东吴亦当礼而敬之不应留难。可仲兄为何要遣军士舟船围住陆仆射的船队,不许陆仆射舟离岸?” 面对孙尚香的质问,周瑜真的是头痛得不得了。先是周瑜还真没想到陆仁的船上装的竟然会是七万斛要送去海昌县赈灾的粮食,因为依照往常的情况,陆仁的船上装的都是如铜铁器物之类的“贵重商品”,而周瑜管的是军队又不是民政,也就没有问过陆仁。反过来,陆仁被江东前前后后的事一整光顾着郁闷,也忘了和周瑜说。 然后就是孙尚香了。别看孙尚香今年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可对东吴诸将来说却是出了名的难缠。书上记载着程普是怎么说孙尚香的来着?是“郡主自幼好观武事,严颜刚正,诸将皆惧”。程普那可是孙氏的三代老将,他都这么说孙尚香,那可想而知东吴诸将对孙尚香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了。 周瑜的情况还稍微好点,毕竟他与孙策的关系很不一般,大、小乔与孙尚香的私交又好,所以孙尚香比较卖周瑜的面子,称周瑜也是称“仲兄”,现在也是客客气气的在向周瑜问话。但问题就在于“伸手不打笑脸人”,孙尚香如果是一回来就冲着周瑜大雷霆,周瑜还可以直接就严厉的喝骂回去,可孙尚香这么客客气气的问,你周瑜个屁的火啊?还不赶紧的找话解释? 可麻烦却又麻烦在这件事不光是为了强留住陆仁,还牵扯到东吴即将对江夏的偷袭行动。孙尚香虽然是郡主的身份,但军机要务却是不能对孙尚香提起的。想来想去,周瑜也就只能推说陆仁很可能是荆襄派来的细作,所以要严加盘查,只有在确定陆仁不是细作之后才能放行。 不过周瑜却也轻视了孙尚香的判断能力。孙尚香“自幼好观武事”,没少跟着孙坚、孙策看一些军事方面的事,也过几本兵书战策,加上经常在吴郡与柴桑之间跑,所以对一些事情孙尚香是看得比较清楚的。听到周瑜的解释之后,孙尚香环顾了一下周瑜的书房中除了鲁肃之外也没别人便向周瑜摇头道:“仲兄、鲁先生,尚香虽是女流,但并非毫无见识之人。日前尚香自吴郡动身时兄长已多有调度舟船粮卒之举,近日身抵柴桑,亦觉沿岸商船多有被强留下而不许离岸之事,所以兄长与仲兄是在图谋着什么,尚香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周瑜与鲁肃呀然对望,却也轻轻点头。其实孙尚香如果不是个女孩子的话,也绝对会是个能像孙策那样出色的战将,这已经是东吴诸将心中的一个共识,而如周瑜、鲁肃这些人也没少大叹过可惜。 却见孙尚香又接着道:“只是仲兄你也糊涂啊!陆仆射不比得一般的商贾,他声名极广,其行商船队在长江水道上也是独一无二,一但出点什么事马上就会被旁人所知,又岂是可以轻易强留的?仲兄你不强留他还则罢了,可这一强留不是在告诉荆襄之人我江东将有何举动吗?” 周瑜道:“正是因为虑及于此,昨日我才亲去见他,还特意带上了夫人小乔,以仰慕之名而强留之。” 孙尚香道:“若是平常到也说得过去,可是他带着七万斛赈济之粮!灾情急如火,彼欲行仁义之举,若我等却强留于他,还不是一样的会泄露军机?依尚香之见,仲兄应该马上下令,放陆仆射船队赶赴海昌放义粮。若再延误,就算不曾泄露军机,仲兄强留彼赈灾义粮的事传扬出去,也有损我东吴声名。反正他的船队是要顺江而下,并不回转荆襄,军机之事并不会走露的。” 那周瑜会不会听孙尚香的话呢?答案是当然不会。周瑜好不容易有机会扣住陆仁,同时也知道陆仁已经看出了自己的用意,这了柴桑,再想让陆仁到江东的地界里来恐怕就没有什么机会了。谁又会笨到吃了一次亏却还自投罗网?所以对周瑜来说,这是搞定陆仁唯一的一次机会。 一念至此,周瑜也不愿与孙尚香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罗嗦太多,而且周瑜知道以孙尚香的为人性格,要是把自己真正的意图告诉了孙尚香,孙尚香肯定能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于是就打起了哈哈马虎眼:“郡主所言甚是,但此事干系重大,且容瑜并子敬再好好的商议一番如何?看看有没有两全齐美的解决之道。” 孙尚香满腹狐疑的望了周瑜数眼,想了想便点头道:“尚香毕竟只是一介女流,军国之事不便过问,也就不打扰仲兄思量正事了……小乔嫂嫂呢?” “哦,正在后院池边闲坐。郡主来了正好去陪小乔聊聊。” 孙尚香也没多说什么,向周、鲁二人抱拳一礼后就大步出了门,往后花园而去。周瑜急赶到门前,环视了一下四周无人之后便合上了房门,回转过身向鲁肃拧眉道:“子敬,郡主此来你如何看待?” 鲁肃沉吟道:“陆仁乃多智之人,今被困与此绝不肯轻易的就束手就擒。只是公瑾之计乃以势而定,光明正途他已无计可施,唯有走一些偏门之道来寻求脱身之计。” 周瑜鄙夷的一笑:“他也真行,居然把主意动到郡主的身上来了。” 鲁肃摇头道:“公瑾不可大意。老实说,现在是由郡主出面来说,你不觉得更加麻烦吗?我到觉得陆仁用计刁钻,有些令人防不胜防啊!” 周瑜冷笑道:“势尽在我,他又能有何作为?郡主虽尊贵,但终是一介女流,我以军国正务而迎,郡主又岂能多言?陆义浩啊陆义浩,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鲁肃又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公瑾,作一书,遣人加急送于主公,请主公火命人执节调运些粮米前往海昌赈济,另外最好马上派出些精细之人于柴桑城中散消息,就说陆仁自荆襄而来,船队中可能混有刘表细作,故此不得不细加盘查,但矛头千万不可直指陆仁。” 周瑜向鲁肃一竖大拇指:“子敬高见,瑜这就命人去办……” 却说这二位正在秘密的商议的时候却又忽略了一件事。孙尚香经常跑来周瑜这里玩,对周瑜的府坻环境相当的熟悉,而且孙尚香的武艺很出色,走的也全是适合女孩子的轻灵小巧的路子。在熟悉环境的前题下,孙尚香又早已看出周瑜有许多话不会对自己明说,所以就悄悄的来了个“隔墙有耳”…… (今天的两千来字凑完,赶《星海蓝玉》去也……不过写到这里瓶子到有些郁闷了。前一阵子停了更,几乎天天都有人在书评区里催,能催得瓶子不胜其烦。可现在恢复了每日一更吧,书评区反而安安静静了!拜托,求生改是瓶子什么都得不到的书,各位看也看了,那留个泡泡就有那么难?还是说大家就有那么的懒? 在此瓶子出严重警告!求生改哪天没看见当日的泡泡,瓶子就断更一天。哼哼哼,你们偷懒不冒泡是吧?那正好也让瓶子偷偷懒的说。嘿嘿嘿……!!记得把泡泡都冒到《星海蓝玉》那边去哈!再来一次,求生改哪天没看见当日的泡泡,瓶子就断更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卷二 隐伏荆襄待机翔 第五百四十八回 东汉,建安十五年,春。 在原有的历史上,曹刘孙三家于建安十五年时面上平静,暗中却激流不断。曹操在等着孙刘相争,而孙刘两家却是想争却又不断,就只有各自大玩手脚。而在这一年,孙权将孙尚香送嫁给了刘备,同年周瑜于含恨之下伤病而死……或许这两件事是当时比较大的事了。 可是现在的东汉建安十五年,却由于某个异数人物的出现,使得原有的进程开始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首先是在赤壁之战结束之后,原本应该成为江东四英将之一的吕蒙因为惹着了陆仁,结果却被俘身亡,然后就是原本应该嫁去刘备那里的孙尚香,最后却成为了夷州的人质。 周瑜呢?周瑜在前往夷州劝说陆仁的时候,却又正好赶上张仲景和华陀这两大当世名医都在夷州,在赤壁之战时留下来的箭伤旧疾被这俩名医给治好了,于是乎原本应该在建安十五年因伤病而死在巴丘的周瑜,却意外的因此留了一条命下来。 而周瑜活下来这意味着什么?就是周瑜与诸葛亮之间的争斗又会因此而继续下去。再往大了说,周瑜与诸葛亮之间的争斗,实际上就是孙吴与刘备之间的荆州之争。 眼下江东与夷州和解,周瑜也不愿再惹到本来就不会给孙权添什么麻烦的陆仁,再者对夷州作战要用到海军,这却是江东方面也不擅长的领域。此外在江东的内部因素上,江东的本土士族考虑到自身的利益,也绝不赞成孙权和陆仁再闹出什么不快之事。 周瑜正是因为了解这些,于是就苦劝孙权应该重视与陆仁之间的友好关系,同时借与夷州的通商之便获取巨额的钱粮,然后将江东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到江北的曹操的对恃与对荆州的占有权上去。 至于陆仁本身,也并没有只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和老婆孩子热炕头,而是在各方面都积极的发展着。因为陆仁明白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如果不积极的发展,就会变成“不进则退”,那么到最后被人吞掉也将会是必定的事情。 所以在与孙权的战事一结束,对外局面稳定下来之后,陆仁明白自己的夷州毫无疑问的是得到了一个暂时的平稳发展时期,应该借着这个平稳发展的时期进一步的增强自身的实力,所以陆仁马上就作出了战略调整。 首先是命令甘宁率领舰队前往印度,彻底打通马六甲商道。如果事有可为,还要甘宁占据马六甲这个东南亚海域关键的大门。至于印度地区在当时盛产棉、麻、稻、香辣料、宝石与黄金,也是目前夷州航海能力可以抵达的最佳贸易地区。 甘宁的目的地是印度,黄忠的目的地则是雅加达地区。雅加达地区是东南亚的另一个大门,控制住马六甲与雅加达这东南亚的两个大门,整个东南亚基本上就全数握在了手中。 当然,黄忠只是在东南亚转了一圈就被陆仁急调去了广州,因为孟获夫妇的突然出现和南中地区现时点的局面,让陆仁看到了一个相当好的机会。而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让陆仁把自己的触手伸到南中地区。 当时的人都认为南中地区是蛮荒之地、不毛之地,陆仁却知道南中,也就是后世的云南实际上是“有色金属之乡”,像东乡铜、个旧锡、兰坪铅锌和昆阳磷,在后世可都是很有名的。而自己这里借助着一些事情在南中插了一脚进去之后,在与南中部族保持一个良好关系并且商贸密切的前题下,就可以让南中部族的人自己主动的去挖矿,然后用南中的矿产与自己进行交易,这样陆仁等于是间接的得到了大量的矿工和矿产,又何乐而不为呢? 或许以南中部族的落后,开矿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陆仁就不会派工匠过去教了吗?好吧,就算你们觉得挖矿太累,可南中地区还适合出产茶叶、烟草、制糖。这么说吧,南中可以成为夷州的原材料供应基地,而陆仁手上的核心地区夷州,则可以借此来成为加工中心。 所以所以,陆仁才会在南中的问题上那么上心,甚至是在与孙权的战争才刚刚结束不久,已方的实力还有待补充的时候,就把邓艾给派了过去先行探路,而且亲自去了广州准备那些相关的后续事宜。而到现在南中的问题已经基本到位,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平稳的发展下去了。 总的来说,现在的夷州主要是有四大商道:与老曹的北方商道、与孙权的江东商道、通往荆州的广桂商道、通往南中的南中商道。而除去这四大商道之外,还有一条通往印度、波斯湾地区的海外商道。 夷州除了自行出产的货物卖去这五条商道之外,还可以转卖东西南北中的货物,比如说把南中出产的优质茶叶转卖去北方,这已经就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利润。换句话说,陆仁完全可以称之为当时最大的“倒爷”…… 难道真的只凭夷州自行出产的货物去赚钱?累死整个夷州的民众也满足不了那么多地区的需要好不好?要知道到建安十五年的开春,夷州、广州、泉州这些陆仁的直属属领,其总人口数字也才不过六十万出点头而已! 别拿三分归晋时全华夏的人口也只有八百来万来说事,说什么陆仁的六十万已经有十二分之一还有多,这他喵的得想想陆仁的战线拉得其实是有多长!而且你还得知道,陆仁在北方的三韩、倭岛那里都还插了一脚进去。如果在这个时候仔细的看一看地图,就会发现陆仁的属领其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半圆,几乎就是像一个大锅,扣住了整个华夏大陆的沿海地带,全长加起来得有上万公里之多。而这么长的距离,六十几万的人够干个啥啊?而陆仁敢这么做,也是因为陆仁有着海上实力的保障…… ———————————————————— 夷州,莽甲城。 自从陆仁于建安三年安排着糜贞带领人手来到夷州时算起,到建安十五年已经十二年了;不过真要算夷州发展史,夷州民众还是更愿意从陆仁真正来到夷州的建安六年开始算,但即便是如此,夷州到现在也都九年了。 而这时的夷州,陆仁早期培养出来的大批的内政型人才在这段时间里发挥出来的功效可不是一般的大,再者原先为了躲避战乱而来到夷州的移民也多,有心吸纳之下人力不愁,所以现在的夷州已经颇具规模。 陆仁自广州回到夷州时的车仗队伍入城时引来了不少的百姓围观,拍手叫好者大有人在,不难看出陆仁在夷州这里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陆仁在马上微笑着向百姓拱手致礼,心里面也着实有些飘飘然的感觉。神色虽说刻意保持着平淡的微笑,谈不上十分自鸣得意,不过跟在身旁的雪莉在事后说很想吐。 回到府衙才刚刚坐定,一个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面的人冒了出来,却是刘晔刘子阳。实际上陆仁去广州时起,留在夷州的刘晔基本上就是在代理着陆仁的事情,最起码也是要帮着雪莉来作出许多事情的决策。 刘晔一露面,陆仁便挥退闲人,厅中就只剩下陆仁、雪莉、刘晔。喝了几口茶,陆仁问道:“我不在夷州的这段时间,情况怎么样?” 刘晔微笑:“还能怎么样?还不就是将军一直以来都在做的那些事?到是晔想问问将军,接下来将军又打算做些什么?” 陆仁低下头沉吟了一阵,轻轻摇头道:“发展过快、战线过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别人或许觉得我们夷州风光无限,却没有看到我们如果再这么做下去,只会造成一种根基不稳的不利局面。所以接下来的这几年,我们要做的是适当的收缩,改为全力发展境内的经济生产,把现有的属领全都做好、做稳。子阳,你觉得我的这个想法是对还是错?” 刘晔向陆仁拱手一礼道:“将军言之有理。六十万的户籍虽可算在大州之列,但将军的战线的确是拉得太长了,如果不安安心心的花费数年时间去发展与稳固,一但有何变故,只怕这么攻的战线就会全线崩溃。还好,将军一直以来对外都是示之以和,兼之海战之力天下皆畏,小心安安之下到也没有谁敢轻犯将军,所以将军有足够的时间去稳固属境。不过现在晔又想问将军一句,当将军属境稳固之后,将军又打算如何?” 陆仁看了看刘晔,轻轻摇头道:“谁知道呢?老曹、刘备、孙权,这三个货色哪个不是当世之枭雄?保境自守的话我多少还有点信心,可如果是想和他们争些什么,我却是半点的信心都没有。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不该碰的对手,我可不会去乱碰。所以……我还是会按照我自己的步伐走下去。而最重要的,是想做点什么事,咱们都得有耐心对不对?” 刘晔看看陆仁,也只是摇头而笑…… (第二卷就到这里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回 考试取材 时间是建安十五年的夏五月。 五月五的重阳节刚过,夷州的一道政令就在夷州民众之中引发了大规模的议论。而这则政令,却是陆仁下达的科考政令。 政令之中没有什么花哨的词汇,大致的意思就是说咱们夷州缺少管理方面的人才,又因为许许多多情况上的特殊性,没办法取用传统的“查举”制,而且各行各业又有着较强的分工性与针对性,所以咱们的陆夷州就采取了一个考试取材的方法,为夷州的行政系统补充一批新的血液。 老实说,这则政令如果是搁到了当时别的地区,信不信那些乱七八糟的士族子弟会在气愤之下把各地的政府衙门给拆了。但这里是夷州,一个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士族阶层的夷州,多年以来那些士族阶层也不怎么看得起的夷州,所以陆仁的这条政令在夷州到是下达得十分之顺利。 可能有人会说,陆仁都当了几年的夷州牧了,而且夷州整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那么那些士族阶层怎么会看不起陆仁? 对不起,还真的是看不起陆仁。其实也别说陆仁了,老曹整出来的动静实际上要比陆仁大出多少倍?可当时的那些士族阶层还不是一样的看不起老曹? 这里也拿身份、家世什么的作个比较吧。 老曹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但可惜是很多士族子弟眼中的“阉宦遗丑”,自然会被人看不起;陆仁则是江东大姓中的陆氏子弟,应该说是个家世清白之人,但可惜的是按照陆仁的“身世”,这家伙年幼的时候是个要饭的叫花子,对士族子弟来说那就是贱民中的贱民,那么也自然而然的会被士族子弟们看不起。 然后,老曹在成事之后的取材原则是“唯才是举”,这无疑就是往士族子弟们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东汉政体原本的三根支柱是士族、外戚、宦官,后来外戚和宦官都完了蛋,士族本来是可以独享蛋糕的,却偏偏在乱世之中来了个“门阀碰上了军阀”,原本应该落在士族手中的权力却落在了军阀的手里,接着老曹又说只要是有才干的人老子就用,这尼玛能让士族子弟们心里好受? 再看陆仁这里,陆仁是更干脆的来了个“考试”!你想在俺这里当官?行!只要你能通过了我这里的考试,我就会量才而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这就是另一种的“唯才是举”,而且更让士族子弟丢面子,所以那些个士族子弟对陆仁不恨得牙根都发痒才是怪事了,恨不得冲上来咬上陆仁几口。 而在其他方面,夷州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尽管多年下来建设得很出色,但也始终是那些没见识的士族子弟眼中的“蛮夷之地”,甚至可以说他们是把陆仁的夷州与北方的那些游牧民族划上了等号。对这样的一块地头,他们自然是嗤之以鼻。 再者陆仁一直以来都很重视工业与商业,以当时士族子弟的那个“士农工商”的思想理念,也会认为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那么对陆仁、对夷州,自然又会看轻几分…… 好吧,这些就不扯了,反正就是一句话,正因为当时的士族阶层普遍都不怎么看得起陆仁,所以就没有什么士族子弟跑到夷州这里来。当然也不是没有,但基本上都是一些寒门士子,来夷州的目的是讨份生活、求个出路,而这些寒门士子在求荐而无门的情况下,最需要的反而就是这种可以求得进身的机会。 所以所以,陆仁的考试取材政令下达之后,至少在夷州本土这里,各阶层民众们的反响都十分的热烈,磨拳擦掌准备去一试身手的人非常的多。 当然了,陆仁也不会笨到直接就和当时势力庞大得惊人的士族阶层叫板,所以在政令上也耍了个小小的花招,说咱们夷州一直以来都是在接纳各方面的逃难流民,因此在文化教育方面的层次肯定是比较低的,可咱们乱七八糟的政事总得有人管,而且注重的是民计民生,有着很大的专业性和针对性,所以咱们的考试实际上是从差劲的人中选些好的出来,为的是让大家在各行各业上有个领头人……简单点说,陆仁的政令其实给士族阶层留了面子,在这个时代也必须得给士族阶层留点面子。 而为了能够镇得住场面,陆仁可是厚着脸皮把人郑玄郑老爷子给请了出来当主考官……只是挂名的而已,再说真让郑玄去主考,信不信郑玄选出来的全都会是些书呆子?反过来,郑玄只是醉心于学术研究,本身是不愿当官的,现在陆仁只是请郑玄出面镇一镇场子而已,郑玄到也答应得十分爽快。 不管怎么样,建安十五年的端午之后,夷州的第一次考试取材就在进行之中了,准备在八月中秋的时候正式开始。而此时此刻嘛,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始作俑者陆仁,却舒舒服服的躺在某片沙滩之上,穿着沙滩裤、戴着大墨镜的在享受着日光浴。 再在他的不远之处,蔡琰等人都穿着泳装正在浅滩中玩着水,而像吕玲绮、赵雨、孙尚香这些武力值不错的女孩子,则是在那里玩起了沙滩排球。 这种事在后世或许很平常,可对陆仁来说那可真是花费了不少的气力和时间才让大家都接受了这种事情。就拿众女身上的泳装来说……比基尼?对不起,没有!严格的来说,众女身上的泳装如果用后世的标准来衡量,基本上可以划归为潜水装一系。后世的蛙女见过没?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了,只不过手臂和小腿还是露了出来的,保守得可以。 但陆仁对此也不敢强求得太过火,像蔡琰这种传统思想比较浓厚的女性,能穿成这样跟着自己跑出来一起玩水几乎就已经是极限了,想蔡琰穿着比尼基、三/点式?再过个十几二十年的或许还有点可能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泳装到是能把蔡琰她们的身躯线条勒得很漂亮,一个个的看过去到还是十分之养眼滴! 这会儿的陆仁正在享受着,同样是沙滩裤加墨镜的刘晔带着老婆孩子也来到了这片沙滩。先是打发老婆孩子加入到了那边的女性团队之中去玩耍,然后刘晔才在陆仁的旁边也躺了下来,一边欣赏着那边的美景,一边端着冰镇啤酒向陆仁道:“将军到真是轻松啊!” 陆仁笑而回应道:“现在又不比得以前。如果我一天到晚的忙里忙外、忙这忙那,不就表明我们夷州要出大问题了吗?你如果硬要说我什么的话,我可会拿齐桓公的‘有事问仲父’来回敬你的。” 刘晔也笑了:“在下可没有要劝谏将军什么的意思。话又说回来,接下来的几年,夷州到真的是可以安安心心的发展,诂计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就算有什么事,也只会出在中原内陆的那些地头上而已,与将军这里到是挨不上什么边。” 陆仁向刘晔举了举杯:“子阳你放心吧,我可没有松散到觉得自己可以高枕无忧的地步,现在也不过就是偶尔的出来偷偷懒而已。人如弓弦,总不能让自己一天到晚的都紧崩着。” 刘晔再笑:“将军说得是,而且在下也相信将军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不会真的什么事都不管。来,干!” 各自的灌了一大口酒,陆仁问道:“咱们这里要考试取材的消息已经传往各地了吧?各地有没有什么反应?” 刘晔道:“都还只是议论纷纷而已,毕竟将军作出的这个决定……唉!我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总感觉虽然有些不妥,却又不失为一个良策。” 陆仁只是笑笑。刘晔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士族子弟,而且还他喵的是皇族,对这种事自然会有那么些说不清楚的心思。但刘晔却又是个有战略眼光,而且凡事都以大局为重的人,自然会明白这里面的好处。 而刘晔接着道:“不过据各方人员传回来的消息,那些世家豪族对将军的考试取材固然是不屑一顾,但却有很多的寒门子弟收拾了行装,准备去往各处的港口搭乘船只到夷州来。据说曹公、孙权、刘备三方都吓了一跳,甚至有人提议要阻止这些寒门子弟准备前往夷州的事。” 陆仁点了点头,这个结果算是在陆仁的意料之中。那个时代的读书人又会有几个不想出人头地的?最起码也想混个一官半职。可是传统的查举制,却使得太多太多的寒门子弟无人举荐,没有出头的门路。 现在听说了这样的事,总会有些胆子大的人想来试试。毕竟再怎么说,夷州虽然被豪门士族看不起,可架不住夷州有钱啊!如果能在夷州混出个名堂,就算不能功成名就、出人头地,可再怎么说混个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吧? 想到这里陆仁就笑了笑,吩咐道:“传令各处港口,但凡是这种有意来夷州应试的寒门子弟,在路上的食宿我包了,同时让各处都好好招待。即便是应试不成之人,愿意留在夷州另谋生路的自然是好,如果是想回家的嘛……他们的路费也算在我的头上好了。咱有钱,这点路费咱们还是付得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二回 还算安稳 就在陆仁轻飘飘的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河北邺城的议事大厅之中,老曹正看着手中的信报,脸色也是格外的阴晴不定。而在大厅之中,一大帮子的幕僚也都在那里低声的议论着。 有人跟老曹说陆仁这是公开的违反朝庭制度,应该上表天子,以天子的名义斥责陆仁什么什么的,老曹听过之后是既好气又好笑。笑是在笑书呆子,气则是气那些传统的士族子弟。 老曹那是什么人?他会不明白这些士族子弟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说得不客气点,老曹对士族阶层可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所采取的手段也一直是扶一家、打一家,反正从来不会让任何一个士家大族独大。 只可惜老曹死后,曹丕这小子没能领会到老曹的这种良苦用心,而是为了早登大位,为了得到士族阶层的支持,接受了陈群提出来的“九品中正制”,与士族阶层达成了政治交易,最后的结果也是曹魏的江山被世代世家的司马氏给谋了去。对此老曹曾经警告过不少人,说什么“三马食槽”之梦,真论起来这又何尝不是老曹在提醒曹丕要打压司马氏,打压士族世家? 总的来说,老曹可是很清楚这些士族世家的危害的人。而作为一个谋略家、政治家,老曹也忽然惊讶的发觉陆仁的这个办法,不正是他最想要的方法吗?这不是说老曹没想过考试之类类似的方法,而是老曹出于其历史局限性,以及许多相关的时局限制,使老曹不可能像陆仁做得这么明目张胆而已。比如说陆仁的夷州没有那些烦人的士族世家,所以陆仁可以放心大胆的用考试来选取人才,可老曹现在的领地之内……呵呵吧!没有士族的支持,老曹能玩得转? 但正是因为老曹在心中对陆仁这种做法的赞许,以及想在一定程度上的借鉴与采用,老曹自然是要帮陆仁,当然也是帮将来的打算说上几句话:“唉!若论决计设谋、军阵交锋,孤自认胜于陆仁太多太多,可要论及治政理民,孤对陆仁却只能是自叹不如啊! “各位也不要这般气愤了,陆仁他不是在政令中说得清清楚楚吗?他的夷州立州到现在不过三年,而且长久以来一直都是在收容着各地躲避战乱的流民,手下根本就没几个可用之人,而中原的士人也不愿到他的夷州去,他也只有用这种方法,从劣才之中挑选几个还算值得一用的人出来管一管政务而已,所以这也是无奈之举。到是各位啊,你们若是觉得陆仁此举不当,不如孤表荐天子,把你们送去夷州任职?一则可以拔正此举,二则陆仁得了各位的出仕相助自然是喜出望外,必然会厚待与重用,各位意下如何?” 大厅之中顿时就没了声音。开什么玩笑?去夷州那个蛮夷之地当官?只要不是脑子进了水的人都不会同意的吧?再说了,夷州是陆仁的地盘,你去夷州闹腾一下,天晓得陆仁会怎么对付你来着。在老曹这里吵几句嘴可能还没什么事,可在陆仁那里嘛……这要是陆仁在一怒之下把你丫的送去了哪个荒岛上,让你去管荒岛上可怜的几号人可咋办? 再说得难听点,你在老曹的邺城或是献帝刘协的许昌好歹也还算是个京官,是京官就总有机会进身,可是去了陆仁的地盘……那又算是个啥哦? 总之,老曹是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这帮子吵得人心烦的家伙给搞定了,而老曹本人则是反反复复的看着那份夷州政令,一边想着自己这里可以借鉴多少,一边则是在心中暗暗的道:“陆仁,孤当初没能把你留下来,真是最大的损失啊!如果你真的能与孤同心合力,又何愁这天下不定?” ———————————————————— 老曹是这样的反应,刘备和孙权那头的反应也差不了太多。这俩货都是老谋深算之人,也都是一世之枭雄,当然明白陆仁的这种考试其实是种什么样的好事。但是,他们也和老曹一样,有心想和陆仁一样玩考试,却根本就不能那样去做,只能是慢慢来,等到条件成熟之后再在一定的程度上进行借鉴。原因也很简单,刘备要借助荆襄地区士族的支持,孙权则是要依赖江东本土士族对他的支持,没有谁像陆仁的夷州那样基本上没有什么士族阶层,可以放开手去做。 这些事的影响虽大,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有什么结果的,陆仁则是不管这些,仍旧在夷州这里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北方商道和对老曹的外交,仍然是赵雨在主理着,不停的在给夷州带来丰厚之极的收益;另外右北平那边,有个田畴在明里暗里的和陆仁保持联系,收益也不小; 三韩方面,张绣父子在完成了对吕宋地区的威慑与勘察之后,出于想避开老曹耳目的缘故,陆仁就让这对父子到三韩那边玩去了,主要的根据地则是在济州岛; 往东一点是倭岛地区,凌远一直在负责着对倭岛卑弥呼一族的支援与掌控,而且由于张绣父子调去了济州岛的缘故,凌远也得到了较好的支援效果; 泉州仍然是徐庶在主理坐镇,泉州一战之后的恢复和发展也十分迅速。有徐庶在泉州呆着,陆仁对孙权方面的威胁也能够放心不少; 广州方面是石韬在蹲点。石韬这个人很多人不是很清楚,但这家伙在原有的历史上可是以非士家子弟的身份做到了郡守的人物,自身能力是不能小看的。或许打仗方面的事是差了点,但广州由于当时地理位置的原因,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战事,主要的目标就是成为南方商道的中转中心,发展发展再发展是主要思想,石韬还是可以胜任的; 交州不是陆仁的地盘,但有着相应的重要性,所以陆仁是把郭弈给派去了交州,其身份用现代的词来形容,那就是陆仁的驻交州大使,协调着陆仁与士燮之间的事务和关系。而郭弈是郭嘉的宝贝儿子,虽然不像郭嘉那么顶级,但要玩些外交辞令上的事到是绰绰有余。此外交州在目前要保证与南中地带的联系,一些相关的事情,郭弈能够做得很好; 南中方面,邓艾在不久前又被陆仁给指派了过去。南中地区陆仁有着自己的用心,邓艾这小子又少年老成,所以陆仁还是比较放心的。再者郭弈在交州当大使,电报机也会跟着架设起来,邓艾那里要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郭弈会及时的支援邓艾; 然后是珠崖……珠崖没什么可说的,陆诚和陆信在珠崖就是挖矿挖矿再挖矿。夷州接下来有几年的平静发展期,对钢铁资源的需求量会变得格外的大,陆仁的这俩小弟不用力的挖、拼命的挖,只怕钢铁资源的供应会跟不上; 甘宁仍旧是主要负责对外远航,黄忠则是负责东南亚群岛的巡航,这个不用说得太多。 最后回到夷州本土,甘宁和黄忠这俩员大将派出去跑船了,夷州本土却并非就没有了领军之人,因为陆逊来到了陆仁的身边。而陆仁让陆逊接手夷州本土的防御工作,除了陆逊本身有着相关的才干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能借此来向江东的士族示好。 大致上可以这么理解,就是我陆仁本是江东人,现在手底下统兵的人也是江东人,那我们之间要是还发生战事的话,岂不是成了江东人打江东人?至少至少,我陆仁可以借此来表明我对江东的地头没兴趣,你们安安心心的和我一起做生意赚钱就行了。 可千万别小看陆仁耍的这一个小花招,要知道在诸多的历史当中,往往就会因为这么几个关键人物对外的态度,而使国与国、地区与地区之间的局势变得很不一样。而事情也正如陆仁所设想的那样,在他来了这么一手之后,江东的本土士族大姓都在对孙权不停的说别再招惹陆仁…… 陆仁正是因为理顺了这手牌,最近也才会变得那么轻松,也才会因为天已入夏的缘故,带着一家子的人到海边来玩水。 就在这天,陆仁正在享受着傍晚宜人的海风,和一帮子的人大搞海滩烧烤,原本坐镇府中的雪莉却忽然出现在了陆仁的身边。相比起陆仁这些在海边游玩的人,雪莉的身上可没有穿着泳装,也证明雪莉不是来凑热闹一起玩的。 陆仁看到雪莉这样过来也吃了一惊,急忙把雪莉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怎么?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不用芯片联系我?” 雪莉道:“事是出了一点,不过不是主人你担心的那几个方向。而我亲自过来,是因为我带了个人来见主人你。” 陆仁奇道:“你带了人来见我?谁啊?” 雪莉抿嘴一笑:“算是主人你的老熟人吧,而且主人你以前都差点霸占了她哦!” “……雪莉,你越来越腹黑了!不过说起来,我自从到了夷州之后,也没对哪个女人有过霸占的心思吧?是谁啊?” 雪莉又笑了笑,向远处招呼了一声,不多久一个打扮得有些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到了陆仁的跟前,陆仁一看这女子也是愣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讶然道:“是你!?怎么你那边出事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回 时候未到 “是你!?怎么你那边出事了吗?” 来到陆仁的跟前,打扮得还有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向陆仁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陆殿,好久不见了。我在回去之后,一直都十分想念陆殿……” 好吧,在现时点会以“殿”这个词来称呼陆仁的,就只有倭岛上的那些人而已,而来此刻站在陆仁面前的,正是邪马台的首席巫女,之后也将会是邪马台次代卑弥呼的次卑……老实说“次卑”其实是陆仁当初相当恶意的一个戏称,因为“次卑”的发音与某个很那个的词太相近了,到是次卑欣然的接受了下来作为她的汉名。 真论起来,陆仁和次卑的确是老熟人。当初还早在老曹尚未北征乌丸之前,次卑和一帮子邪马台的人就被吃饱了没事去邪马台转了一圈的甘宁给掳了回来,当时还是雪莉查觉到次卑的身份可能不太一样,就特意的留给了陆仁来亲自处理。 再接下来陆仁得知了次卑的身份之后,觉得次卑这个女人留着有用,就特意的把次卑和其他一些邪马台的贵族祭司送去了夷州学校学习,到赤壁之战之前的一段时间,这才把次卑等人送还了邪马台。 至于陆仁这么做的用意,也就不用多说了,反正陆仁可绝不是在当什么老好人。不过次卑在临走之前,到的确是差点和陆仁擦枪走火……确切的说是次卑想对陆仁玩“****之术”,然后借此诱使陆仁出兵邪马台,帮助现在的邪马台卑弥呼一族去搞定那些周边部族。 当然了,陆仁当时可没有上当入套,反而是把次卑狠狠的戏弄了一番,把次卑的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却偏偏没有搞最后的那一下,然后就把次卑给一脚踢回了邪马台。 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就不多说了,反正把次卑送回邪马台是在建安十二年的年中,到现在的建安十五年,一晃就是三年的时间过去。在这三年之中,陆仁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赤壁之战前后的中原内陆各方局势上,对邪马台的事并没怎么管过。 而次卑当时十五、六岁,最多不过十七岁,一晃三年过去,那时不过十五六七岁的次卑已年将二十,比起当初在陆仁这里时还带着几分青涩的模样到是又成熟了一些,至少在细心的妆扮过之后,站在陆仁面前的时候很有那么几分勾人的味道。说得不客气点,如果是现在这个状态的次卑对三年前的陆仁玩“****之术”,三年前的陆仁还真不见得就能抵挡得住。 不过现在已经是三年之后。三年之中次卑成长了不少,陆仁也并没有在原地踏步,所以此刻次卑向陆仁施礼,连带着还甩出了几分勾引的信息的时候,陆仁只是用某种“欣赏”的目光打晾了次卑一番,就直接问次卑这次过来是不是邪马台那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却又让次卑的心中划过了几许的失望之意。 失望归失望,次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向陆仁狂抛媚眼再投怀送抱吧?再说就算是她想、她肯、她敢,陆仁会不会吃她的那一套都还两说。反正对陆仁,次卑是怀着一份深深的惧意的。所以在正了正神之后,次卑跟着陆仁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诉说她突然又跑到夷州来的来意。 要说邪马台地区吧,这会儿到还真没出什么事。事实上次卑刚刚被甘宁掳到夷州来的时候,邪马台的卑弥呼一族局面是有点危险。其实在原有的历史上,邪马台地区在这一段时间里都还算是比较平静的,周边的一些部族虽然有一些争端,但总的来说卑弥呼一族仍然处在主导地位。 不过当时因为甘宁的“造该”与次卑等人的被掳,卑弥呼一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其他的一些部族就趁机起来争夺利益,所以邪马台地区在那个时候又乱了起来。还好,陆仁出于他的险恶用心,及时的让凌远带领舰队把一部份俘虏送了回去,并且让凌远开始对卑弥呼一族进行扶持与掌控,所以很快的,卑弥呼一族又重新的获得了主导地位。 再接下来就是次卑等一众邪马台贵族祭司在夷州完成了学业之后,被陆仁给送还了邪马台,而次卑她们回去的时候是带了先进的知识回去的,所以在这三年之中,卑弥呼一族在邪马台一带是处在一个绝对领先的地位,而且较为稳固。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并不算短。有这三年的时间,次卑凭借着在夷州学到的事物,以及陆仁方面明里暗里的通商与扶持,在带领卑弥呼一族变强盛了许多之余,基本上也取得了卑弥呼一族实际上的领导权。换句话说,可以说现代的老年卑弥呼已经是不管事的太上皇,真正管事的则是年轻的次卑。 本来这样发展下去也不错,现任的卑弥呼安安心心的享你的福就行了,可权力这玩意儿往往会让人疯狂,让人失去理智,现任的老年卑弥呼就犯了这样的错。当她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权力好像已经丧失了的时候,就开始对次卑进行了一系列的打压。 而现任卑弥呼本身还有一个弟弟佐政,多年下来的权威不小。反观次卑,回到邪马台的时间也并不是很长,虽然一系列的事情做得不错,但总的来说在权威方面还是比不过现任的卑弥呼和仍在佐政的叔叔,所以在老娘和叔叔一系列的打压之下,次卑渐渐的就有些招架不住。 在这种情况下,次卑原本的想法是敌不过就敌不过,大不了把权力都交出去,自己安安心心的当一个类似于农官教授的职位就算了,但可惜的是权力斗争的事永远不会那么简单,也就是说现任卑弥呼和其弟已经存了把次卑给除掉,至少也要把次卑给牢牢的控制起来的心思。 而次卑又不是什么善与之辈,相反这个当初就敢向陆仁玩“****之术”的小妮子也很有着几分心机,所以又哪里会老老实实的坐以待毙?于是次卑就和现任的卑弥呼闹起了内斗,整个卑弥呼一族也因此而陷入了一个内乱的局面之中。 再接下来,卑弥呼一族变强盛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可以说短得有如昙花一现就开始了族内的内乱,周边的那些部族见到这般情形自然就开始了他们的小动作。次卑查觉到再这样下去情况可能会越来越糟,所以在几经思索之后就虚晃了一枪,然后就找到凌远,希望凌远能送她到夷州去,让她找陆仁帮一帮忙。于是乎,次卑就这样出现在了陆仁的面前。 听完了次卑的这番诉说,陆仁陷入了沉思之中,并没有马上就回应次卑。而在良久之后,陆仁让身边的雪莉先回城去坐镇,自己则是向蔡琰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领着次卑在海滩这里散起了步。再等到来到某个僻静无人之处时,陆仁就转到了次卑的身后,一双儿狼爪从次卑的腋下穿了过去,抓在了次卑胸前的那对大肉包之上。 一边享受着十指与掌间那相当良好的手感,陆仁一边嘿嘿嘿的奸笑道:“一晃三年不见,你这里到是变大了不少嘛!比起以前,你可又多出了几分女人味哦!” 次卑此刻刚是处在一个有点混乱的状态。要说次卑一直都存着****陆仁的心思,也作好了随时随地的都跟陆仁来上几发的准备,却没想到陆仁会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方对她来了个突然的袭击,所以一时之间根本就没能反应过来。结果是被陆仁“享用”了老半晌,次卑才多多少少的回过了点神,用带着几分动情的轻/喘之声回应道:“陆、陆殿,我、我本身就是准备奉献给你的祭品,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只求您能够帮、帮帮我……” 陆仁又是一连串的奸笑,一只手可就下划到了次卑的双腿之间。真论起来,可别忘了陆仁这家伙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早年间阅片无数的他,又怎么会没有点想玩s/心思?只不过对于身边的那几号人,陆仁下不了那个手,也没胆子去下那个手。就比如说蔡琰吧,陆仁敢下那个手?信不信真来了那么一下,信不信蔡琰回头就会和陆仁闹家庭纠纷? 不过对于次卑这种带着明显的交易目的的货色,陆仁可就没了什么顾忌。再说了,本身就是从倭岛的片子里学来的东西,用回到倭岛女子的身上,这不正好是“以夷制夷”了吗…… 好吧,不扯了,再说陆仁也还没有到那种色迷心窍的地步,更何况这里面牵扯到的事物可不是一点半点,真要是米青虫上脑的现在就把次卑给办了,回过头来陆仁会不太好说话。所以和三年前一样,陆仁在狠狠的折腾了次卑一番,把次卑给折腾得浑身冒火、周身打颤,甚至某个地方都湿了一大片的时候,陆仁却突然收回了手,怀抱双臂的望着次卑坏笑道: “三年前,你就曾经想引诱我;三年后,你还来这招?不过嘛……我觉得我还没有到可以享用你的时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四回 调遣人员 夜色渐深,陆仁反背着双手走在了回渡假屋的海滩上,而次卑则是低着头,小步的跟在了陆仁的身后。 夏夜的海风清凉,渐渐的已经把次卑身上之前被陆仁折腾出来的绯红都给吹散掉了,次卑也因此而平静了许多。不过每每偷偷的抬起头,偷看一眼走在自己前面的那个男人,次卑的眼中总会划过几许的惧意。因为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次卑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很快的,二人回到了渡假屋,陆仁唤过侍从,让侍从领着次卑去客房休息,自己则是慢步的回到了自己的屋舍。只是才刚一进来都还没找地方坐下,貂婵的倩影就像个幽灵一般的飘了过来,从背后揽住了陆仁不说,双手也扣住了陆仁的前胸狠狠的抓了几下。 “呃……阿秀你干嘛?” 貂婵坏笑道:“你刚才不就是这样对待别人小姑娘的吗?还别说,这样的感觉挺不错。” “……你跟踪我?” 貂婵把手收了回来,脸色也稍稍的正了正:“你这个老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成为大汉州牧都三年多了,怎么有点事却还是喜欢身边连随从都不带一个?就算是你想偷偷欢、偷偷腥,你带回来玩不是一样吗?难道我们姐妹几个还会为了这点小事跟你闹别扭不成?这么多年了,你什么脾气我们能不清楚?” 陆仁脸一黑:“我什么时候偷过腥啊?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们几个不是狼就是虎的,真要喂我怕连你们几个都喂不饱。” 顺便说一下,到建安十五年的时候,陆仁的“官方年龄”正好四十岁,蔡琰三十七岁,貂婵三十五岁,糜贞三十三岁,甄宓二十七岁,一个个的都正好是虎狼之年。虽然对陆仁还谈不上是索取无度,但陆仁在工作之后颇有些疲惫的小身板还真有些,再想想她的服饰……她是次卑?倭岛邪马台的那个巫女?” 陆仁点头道:“没错,就是她。她这回过来,是因为邪马台的局势有点不对头,她就跑来夷州向我求援了。你说,一个有着这样的心机的小妮子,我又哪里敢轻易的就办了她?还是说我陆仁在你们的眼中就那么不堪?” 貂婵又想了想,最后却摇了摇头,继而就笑颜如花的向陆仁道:“夫君,妾身知错了啦!为了表示妾身的歉意,今夜就让妾身为夫君侍寝如何?” 陆仁顿时哑然。不过陆仁清楚,貂婵和蔡琰一样,从来就不会过问陆仁在军政方面的事情,而且现在有个宝贝女儿陆韵,貂婵的目标就是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所以现在忽然扯开话题,无非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避开谈论那些她不想过问的事情。 再看貂婵贴到了陆仁的身上,在陆仁的耳边低声坏笑道:“你折腾了别人小姑娘那么久,我可不信那么一会儿的海风就能把你身上的火给吹散了,所以你现在……其实很需要我来帮你一下对不对?” “……” 陆仁再次无语。再扭头看看贴在自己身上的貂婵,陆仁在心中暗骂道:“你个死阿秀!等什么时候我非得让你穿上女王装再左手蜡烛右手皮鞭不可!呃……那样的话我不就成吗?” ———————————————————— “启禀主公,陆逊陆伯言请见。” “陆逊?” 陆仁楞了一下便反应过来,心道:“速度挺快,这就打了个来回了啊!” 陆逊来到陆仁的身边之后帮助陆仁主持夷州防务,而陆仁在从广州回来之后为了让陆逊能够尽快的熟悉海船,就让安排着让陆逊带领船队去济州方面跑一趟商,所以陆逊这是刚刚从济州岛那边回来。 赶去客厅和陆逊见面。这两个“同宗兄弟”见面也不用客套什么,直接就在廊下找了处干净的护栏坐下。 “伯言,这趟济州商运如何?” 陆逊随意的笑了笑:“还不错啊。兄长,这次我带回来了黄金三百余斤,白银一千余斤,还有各类的北方土特产。清单我已经交给了甄嫂嫂过目,请她清点入库,到是兄长是不是迟些去看上一看?” 陆仁摆摆手道:“不用,有她管着我放心。老实说,这两年我已经很少亲自理政,而且我也不能事事都紧盯着吧?对了伯言,我现在有件事想让你去办,你有没有兴趣?” 陆逊一抱拳:“兄长有命,岂敢不从?”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先别急,咱们还得等个人。” 没过太久,孙尚香就来到了陆仁的厅中,与陆仁和陆逊各自施礼之后孙尚香问道:“陆先生,突然叫我来此是有何事?” 陆仁笑道:“郡主在我夷州为质,其实很是无聊吧?所以我想给郡主你找点事做,就是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兴趣了。” 孙尚香一听就来了兴致:“什么事可做?上回带兵去南中,其实我连仗都没打上什么,事情就差不多办完了。那么这回?” 陆仁笑着举手止住香香的话:“郡主莫急,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地方,就是怕郡主你不愿意去。” “哪里?” 陆仁望了眼陆逊。陆逊会意,取出了一份地图打开。这是份包括了整个东亚地区的海图,陆仁指定一个地方向孙尚香道:“郡主,其实你一直都想如男儿一般做出些事情来。不过因为你的身份特殊,太危险的事我也不可能会叫你去做,正好现在有个不是很危险,却有很有些意思的地方 貂婵又想了想,最后却摇了摇头,继而就笑颜如花的向陆仁道:“夫君,妾身知错了啦!为了表示妾身的歉意,今夜就让妾身为夫君侍寝如何?” 陆仁顿时哑然。不过陆仁清楚,貂婵和蔡琰一样,从来就不会过问陆仁在军政方面的事情,而且现在有个宝贝女儿陆韵,貂婵的目标就是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所以现在忽然扯开话题,无非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避开谈论那些她不想过问的事情。 再看貂婵贴到了陆仁的身上,在陆仁的耳边低声坏笑道:“你折腾了别人小姑娘那么久,我可不信那么一会儿的海风就能把你身上的火给吹散了,所以你现在……其实很需要我来帮你一下对不对?” “……” 陆仁再次无语。再扭头看看贴在自己身上的貂婵,陆仁在心中暗骂道:“你个死阿秀!等什么时候我非得让你穿上女王装再左手蜡烛右手皮鞭不可!呃……那样的话我不就成吗?” ———————————————————— “启禀主公,陆逊陆伯言请见。” “陆逊?” 陆仁楞了一下便反应过来,心道:“速度挺快,这就打了个来回了啊!” 陆逊来到陆仁的身边之后帮助陆仁主持夷州防务,而陆仁在从广州回来之后为了让陆逊能够尽快的熟悉海船,就让安排着让陆逊带领船队去济州方面跑一趟商,所以陆逊这是刚刚从济州岛那边回来。 赶去客厅和陆逊见面。这两个“同宗兄弟”见面也不用客套什么,直接就在廊下找了处干净的护栏坐下。 “伯言,这趟济州商运如何?” 陆逊随意的笑了笑:“还不错啊。兄长,这次我带回来了黄金三百余斤,白银一千余斤,还有各类的北方土特产。清单我已经交给了甄嫂嫂过目,请她清点入库,到是兄长是不是迟些去看上一看?” 陆仁摆摆手道:“不用,有她管着我放心。老实说,这两年我已经很少亲自理政,而且我也不能事事都紧盯着吧?对了伯言,我现在有件事想让你去办,你有没有兴趣?” 陆逊一抱拳:“兄长有命,岂敢不从?”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先别急,咱们还得等个人。” 没过太久,孙尚香就来到了陆仁的厅中,与陆仁和陆逊各自施礼之后孙尚香问道:“陆先生,突然叫我来此是有何事?” 陆仁笑道:“郡主在我夷州为质,其实很是无聊吧?所以我想给郡主你找点事做,就是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兴趣了。” 孙尚香一听就来了兴致:“什么事可做?上回带兵去南中,其实我连仗都没打上什么,事情就差不多办完了。那么这回?” 陆仁笑着举手止住香香的话:“郡主莫急,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地方,就是怕郡主你不愿意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五回 别有用意 陆仁对陆逊说近两年来他其实已经很少亲自理政,这到并不是句假话,但也千万别以为陆仁这就是在当什么甩手掌柜。 事实上,陆仁的意思是他现在已经很少参与详细的具体工作,而主要是进行大局上的安置与编排,真忙起来也轻松不到哪去。再说得直白点,以前的陆仁就好比是战场前线的战术指挥员,而现在的陆仁则是司令部里的战略指挥官……陆仁可不想像蜀汉时期的诸葛亮那样“事无巨细,咸决于亮”,再说麾下一批从学院里出来的人早都已经上了岗,得让这帮子人得到工作和锻炼的机会。 可能有人会说学院里出来的人上了岗?陆仁的考试取材不是正在进行中吗?这里得说清楚一下了。其实像陆仁、雪莉、糜贞这些人是属于第一阶段的开拓者,现在也都是属于陆仁集团里最上层的人物;陆仁在夷州兴办学院,然后从学院里出来并且上岗的人属于第二阶段,现在主要是中层人员。而现在的情况是陆仁集团各个地区都在发展中,需要大批中层与基层的人员来补充血液,这些就是现在要通过考试取材来选取的了。 这些不扯了,只说陆仁把陆逊和孙尚香安排了一下之后,偷了个闲正在书房中看书,刘晔却忽然冒了出来。说起来夷州到目前为止主要的城市还只有基隆和莽甲,但陆仁在夷州的情况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有以莽甲为中心,鼓励民众们去夷州的各处多点开花、兴建村镇,所以前段时间刘晔就是代表陆仁去那些村镇巡视入册去了,刚回来都没两天。 而此刻与陆仁见上了面,把该上报的东东向陆仁上报了之后,刘晔就向陆仁问道:“将军,你打算把陆伯言和孙郡主派去倭岛?” 刘晔稍稍皱眉:“将军,你把陆伯言派去倭岛我没意见,可是把孙郡主也派去倭岛,这是不是有些缺少考虑?” 陆仁把手里的书放下,向刘晔微笑道:“子阳你是想说什么?” 刘晔道:“将军是明白人,应该明白我所指的是什么,将军又何必问我?而我如此发问,到是想知道一下将军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然我想以将军之精明,不会作出这样的决断。” 陆仁笑了:“是啊,孙郡主的身份特殊,按常理来说,我都应该把她关到监狱里去才对。可真要是那样的话,事情不就没什么意思了吗?” 刘晔用力的干咳了两声,算是告诫陆仁扯淡别扯得太远。 陆仁又笑了笑,反问道:“子阳,我对倭岛的用意,你是清楚的吧?” 刘晔这时到是点了点头:“不错,这个事在下清楚。一开始对此我虽然还有些不以为意,不过这几年来凌远从倭岛那边弄回来的东西不少,对我们的收益还是不错的,所以我对将军准备出兵邪马台一事表示赞同。” 倭岛的资源虽然贫瘠,但那指的主要是后世的许多战略资源,而在现时点倭岛那边的一些海产品、农业产品、山间的特产,对陆仁来说仍有着不错的价值。 而且陆仁主要盯上的是邪马台附近里见山一带的银矿,而倭岛的银产量在大航海时代时期都是比较有名的,陆仁不可能会放过,甚至凌远那头都已经在作初期的准备了,并且已经有一定数量的白铅被开采了出来,送达夷州之后变成了在市面上流通的银币。正是因为如此,刘晔这种相对来说比较传统的士子,也才会对陆仁的倭岛用意持以赞成的态度。 当然了,陆仁对倭岛的用意,也有着其个人的因素,毕竟当初的陆仁也是个有着愤青情节的家伙,总想着对倭岛来点什么什么的。只不过以前纯属愤青的空想,现在却是有了能做点什么的能力,有机会自然会下手。 而这会儿刘晔对陆仁要派孙尚香去倭岛的事表示不解,陆仁知道得向刘晔说明一下自己的用意,所以在确定了刘晔对倭岛的态度之后,陆仁才开始解释:“子阳,我们现在的兵力如何?” 刘晔沉吟道:“自保有余,但余力不足。将军若是将兵在外,最多恐怕只能出动五千之众。” 陆仁道:“五千人够干嘛?打一座城池还是占领一个州郡?要是碰上老曹、刘备、孙权这样的主,他们调集兵力一反扑,只怕这五千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而按我的本意,这五千人是我手头上的机动部队。咱们的战线长,手头上不留点家底可不行。” 刘晔道:“那将军准备出兵倭岛是打算?” 陆仁道:“不准备动用多少兵力,以倭岛的军力也用不着出动太多,但兵力真要是太少却又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我特意的把孙郡主也派出去,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把孙权也拖下水。” 刘晔愕然:“将军的意思,是想让孙郡主出面去向孙权借兵?” 陆仁点点头:“嗯,就是这个意思。也不用多,有个两千三千就够了。如果孙权借三千,我也出动三千,这样再加上凌远的舰队和济州岛那里张绣父子的支援,算一算也有过万的人马,扫平现时点倭岛的那些落后部族不是什么难事。” 刘晔道:“将军,此事恐怕不妥吧?先不论孙权会不会借兵,这万一孙郡主归吴之后被孙权扣了下来可怎么办?” 陆仁道:“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不考虑?但我个人认为,现在的孙权往西想谋图荆州、干掉刘备,往北却还要提防着老曹从合肥一线南下复仇,之前的海战又被我们给打怕了,所以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想着和我们翻脸的事,所以孙权更多的应该是想着如何与我们保持友好关系的事。反过来说,我那么轻易的就放孙郡主回吴借兵,又何尝不是在向孙权表示着我们的信任与友好?孙权不是愚笨之人,相反是能和老曹、刘备相提并论的一世枭雄,所以我想他不会那么糊涂的。” 说着陆仁又笑了笑,接着补充道:“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们发兵倭岛,用不了几天这个消息就会传到孙权的耳朵里。尽管我们动用的兵力其实并不多,但谁又敢保证孙权这小子听了之后会没点别的想法?而我现在把他也拖下水嘛……” 说着陆仁就很是阴险的一笑,刘晔见了也只能是无奈的一笑再摇摇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这简直就是在耍流氓,把孙权的几千人也给“绑架”到倭岛去,你让孙权哪里好再对陆仁下什么刀子?真要是在这种情况下都下了刀子,孙权不被江东人给喷死才怪! 不过在笑过之后,陆仁也正色道:“而最坏的无非就是两种结果,一个是孙权不肯借兵,另一个无非就是孙权把孙郡主扣留在江东。前者的话我就少派点兵,去个一千两千就行了,无非就是倭岛那边的时间拖长一些而已;但如果是后者,我会马上放弃……至少是暂时放弃对倭岛的打算,同时要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在我的各处地盘整军备战。” 刘晔听完这些之后终于表示赞许的点了点头。陆仁不擅长领兵打仗,刘晔是很清楚的,但是陆仁在许多事情的安排上都在尽可能的做到细致而全面,基本上该考虑到的事情,陆仁都会尽可能的都考虑到,这是刘晔很欣赏的。而这次派孙尚香去倭岛的事,看起来好像是有些随意,但实际上陆仁所想到的事情,似乎比刘晔所想到的还要多上许多。 其实陆仁还有些话没有对刘晔说出来,那就是派陆逊出去也有着相应的原因。一方面陆逊各方面的能力还有待培养与提高,另一方面陆逊原本是吴臣,而且与孙尚香之间的关系不错,这样的将帅组合至少在将帅关系上不会出什么问题,同时孙权如果借了兵的话,以陆逊本为江东子弟这样的一个身份,也有利于陆逊与吴兵方面的沟通。但如果是调了甘宁或者是黄忠去的话,恐怕在打仗之前还得先解决一下内部之间的关系,那就天晓得要扯多少淡了。 最后最后,陆仁又向刘晔补充了几句话:“当然了,光是这么向孙权借兵,咱们在面子上多少也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得给孙权一些好处才行,另一方面也得给孙权一个合适的台阶。所以我一则是让孙郡主去跟孙权说,这几千人是孙权调派给孙郡主,以保护孙郡主安全的;二则嘛,这次的仗打完之后肯定是要从倭岛那里带不少白铅回来的,那咱们不妨大度一点,分一半给孙权就行了。” 刘晔听得眉头一扬,因为之前凌远弄回来的白铅虽然不多,但真要论起来其数量也不少了,提炼成白银之后陆仁的府库赚得可不少。而这次是正儿八经的派兵过去,那到时候整出来的白银数量嘛…… “将军,这岂不是会让孙权捡了个大便宜!?” 陆仁呵呵一笑,把手边的一张白纸折成了个纸飞机飞了出去,随嘴答道:“怕什么?想让马儿跑,咱就总得给马儿吃点草。再说等孙权把这些白铅转炼成了白银,咱们回头再把它赚回来不就行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六回 多点之备 数日之后,孙权那可是带着万分的惊讶,看着已经站在他眼前的孙尚香,因为打死孙权也想不到陆仁会突然放孙尚香回江东。 再等到孙尚香以公事公办的格调,当着一众文武群臣的面把陆仁写来的书信交给孙权之后,孙权的整个人可就懵了。 且不提孙尚香办完正事之后去看望母亲,孙权的议事厅中此刻早已变成了菜市场。这尼玛谁他喵的想得到陆仁居然会来这一手?孙尚香是什么人?是孙权送去陆仁那里的人质哎!这么轻易的就放了回来,你丫的陆仁这到底是想干啥? 所以所以,以至于都有人怀疑是不是老曹又想对孙权举兵,在暗中拉拢了陆仁准备来个南北呼应。而陆仁为了不在道义上失理,故意的、主动的把孙尚香给送回了江东,然后就等着你孙权把孙尚香扣下来,不再送往夷州,这样陆仁在道义上就站住了脚,那么接下来陆仁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孙权翻脸。 总而言之,陆仁来的这一手实在是让孙权方面的人一个个的都摸不着头脑,所议论的都是陆仁此举的用意,而对于陆仁在信中说和孙权一起去发笔小财的建议反到排到了次要的位置。 但不管怎么说,孙权的手底上还是很有着一些聪明人的。而他们所作出的一些分析,到是和陆仁这里的设想差不了太多。而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一致认为孙权绝不能借此机会把孙尚香给扣在江东,以免和陆仁再次翻脸,结果却惹来更大的麻烦。至于陆仁借兵的提议……三千没有,只能给两千一般般的。太精锐的孙权舍不得,太差劲的则是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所以在半个月之后,孙尚香就顺利的领着两千江东兵来到了夷州…… ———————————————————— 夷州码头,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型船队刚刚出发,目的地自然是倭岛邪马台。 船队已经渐渐远去,陆仁刚才一直在挥舞送别的手此刻也背到了身后。等到诸人散去,陆仁和刘晔在酒楼中坐定,三杯过后刘晔问道:“将军,一直以来你对北方的这些海域都十分的在意,这次更是派兵前往倭岛,所以我很想问一下,将军如此是不是还有些别的用意? 陆仁晃了几下酒杯,微微点头道:“不错,我是有别的考虑。本来在我的计划里,济州是作为方便北方贸易的一个中转站来使用,至于三韩和倭岛……老实说,我本来都是想等风儿再大一些,可以自己领兵出征的时候交给他来征讨的,当是给他的一种历练。不过机会是不能错过的,既然碰上了咱们就得好好的把握住,不能坐失良机。” 刘晔也点点头道:“不错,机不可失。而且将军行事之风与他人不同,就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必退。” 陆仁跟着轻叹道:“是啊……我的行事作风与以往的诸候是很不一样的。子阳你也在夷州呆了这么几年,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应该听得懂。这么说吧,我一直以来都偏重于商利,然后以商利反过头去益以农事,从而使农事得以稳固,这种做法其实与中原的传统之理几乎是相反的。 “他们是全尽农事,稍以商事为辅而已。固然他们有些圈地自守的味道,但也与他们不像我有这么广阔的商路有关。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与他们碰到一起,假以时日各地之利只怕会尽落我手,你认为那些诸候豪族真的会看不到这些或是任由我这样下去吗?” 刘晔道:“当然不会。天下之争,说穿了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利字。” 陆仁笑道:“子阳,你跟了我几年,似乎思想上也变了很多。记得最初的时候,你也是只重农事而轻于商利的。” 刘晔道:“能不变吗?将军只不过有夷州和几块在世人眼中视为贫瘠的地盘,但是借助行商取利,早已是富可敌国。而这些财富若是仅以农事蚕桑,非数十年的积蓄之功不可得。看到这些,晔再不自警自省且与时俱进的话也就未免太不识时宜了。” 陆仁道:“你的想法都变了,自然也会有其他的人跟着变。慢慢的那些豪族仅仅依靠农事地利而取得的利益就会变轻许多,甚至他们也就会渐渐的就此没落下去也是说不定的事情,手中能够控制住的人丁也会越来越少。所以他们中间的一些代表性的人物一定会设法来对付我,甚至是除掉我,因为把我除掉对他们来说就等于是断绝了重商思想的源头……哎,我说的这些你真的听得懂吗?” 刘晔摇摇扇子,头也跟着摇:“将军所言晔似懂非懂,朦胧中好像又有那么一点的明白吧。” 陆仁猛抓头皮,心说我和他解释产业思想上的斗争干什么?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怎么懂来着。想了想干脆换个方法来解释:“子阳你饱读史书,总该知道春秋战国时的奴隶制与雇农制之争吧?我或许就有些像强秦的商秧,用的方法虽然能使国家变富变强,但是肯定会让旧式的贵族官吏渐渐失势失利,所以我是他们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人。” 刘晔点头道:“这么说的话晔到是明白不少。只是主公说的这些与那些海域之地有何关系?” 陆仁道:“你知道我做事都会留条退路。与那些人的一斗我想是避不开的了,但能不能斗得过我自己心里也没底。现在我在各地已经安排下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与往日不同的各类产业,万一他们容不下而动手铲除,至少我也能有个暂时安置人员,避开与他们直接拼斗的地方。 “实在不行,我就跑去别的地方再整出第二个夷州,仍旧可以用各类的产业去赚光他们的利益。我还就真不相信,我贩去那里的优质东西他们会真的不买,或是他们又有胆子越海来攻占与破坏我的产业。陆地上我也许拼不过他们,但是海战他们还差得太远!” 刘晔捋起了清须:“不错,先立于不败之地以为上,同时居安思危,先作好狡兔三窟之备。” 陆仁喝了杯酒下肚,眼珠转了转想起一件事来:“子阳,此外还有一件事你记着。你回头派出细作赶去许都与邺城,我怀疑老曹现在已经开始在疏远荀氏一族,因为荀氏一族借曹操之力登入庙堂,到现在对朝政的把持可能已经超出了老曹的底线。如果我的这个推测是正确的话,荀文若现在就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深受老曹的信任,而老曹也肯定在扶持其他的家族,对荀氏一族开始打压了。或许我有机会……” 刘晔刚刚端起来的酒杯掉落在地上,惊得瞪上了双眼望定陆仁:“将军你……先是徐元直,然后是黄汉升,接着又是孙郡主和其他的一些人,到现在将军你该不会是想对荀公下手吧?前几人还好说,各有各的软处被主公抓住,可以荀公的为人……我看将军你还是早些打消这个念头为上。如果是担心奉孝故去后,曹公那里只有荀公能为主公说上几句话的话,晔到是能够理解。将军不如设法去帮一帮荀公,这样也算是在自己帮自己。” 陆仁摆了摆手道:“帮不上的。以老曹的为人,一但对谁动了疑心,那么当事者只怕就难逃一死……也许我说得过火了些吧?总之别的你不用多管,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反正派出细作打探消息是必不可少的事,大不了就是多花点钱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让你挑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埋伏到荀公的身边去,将来只怕有大用。” 刘晔对陆仁的这种“神来之笔”也可说是司空见惯,按说都有点麻木了,可是这回的说出来的事情实在太大,刘晔真有些接受不了。怎么说刘晔也在老曹的手下呆了那么长时间,对荀彧的为人十分了解,陆仁现在突然说出想对荀彧动点手脚,在刘晔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陆仁是老板,老板发了话下来自然要做。而且就像陆仁说的那样,只是多派些得力的细作、多花上一点钱而已,在整体大局上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并不是什么错误的举动,刘晔也就不再劝谏什么,只当是陆仁在花钱买开心罢了。 但刘晔不知道,陆仁真的是在打荀彧的主意,因为陆仁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老曹现在应该在做西征马、韩的准备,而且根据陆仁打听到的消息,老曹已经给关中的钟繇增调了一些兵力,接下来的事恐怕就是老曹借口要征汉中,结果却把马、韩给逼反的事情了。再等到老曹搞定马、韩的西凉军回来,就将会是老曹要称公,结果却逼死荀彧的事情了。 如果这些都按照原有的历史,那么荀彧将会死在建安十七年的年终前后,而现在已经是建安十五年的夏季,满打满算也只有两年的时间给陆仁去做一些相应的准备……别他喵的以为两年的时间很长!混了这么多年,陆仁实在是太清楚在这个时代,想搞一个情报点可真他吗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所需花费的时间和金钱,往往会让人看着都头大,所以不提前作些准备可不行……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七回 航道闲聊 (昨天一号,瓶子做事的地方要月初盘点,时间上来不及,所以打条子休息了一下。见谅!) ———————————————————— 大海之上,陆逊和孙尚香的舰队正在向北航行。而在旗舰的船头甲板上,陆逊正反背着双手站立在那里,望着茫茫大海出神,口中亦不知在低吟着些什么。 “伯言!” 陆逊回转过身,见是孙尚香拎着两瓶啤酒正在走过来。等来到跟前时,孙尚香把一瓶酒递给了陆逊,自己举瓶算是致了个礼,接着就问道:“你在这里看什么?看风景吗?” 陆逊摇了摇头:“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又哪里有什么风景可看?不过就像兄长曾经对我说过的那样,当一个人处身在这一望无尽的大海之中的时候,才会愈发的感觉到我们为人者自身的渺小。” 孙尚香也抬眼扫望了一下那无边无际的海面,若有所思的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这样的感觉。” 孙尚香可不是没有见过海的人,相反甚至可以说孙尚香自小就没少与海打交道,而且在和陆仁扯上了些关系之后,也有过好几次乘坐海船在大海上跑的经历。但严格的说起来,那都只是在近海地区的航道上,真正像现在这样置身于汪洋大海之间却还是头一次,所以在心中也难免会生出些异样的感触。 不过老实说,这种在大海上漂着的日子其实挺无聊的。从夷州基隆出发,到倭岛邪马台的距离是一千两百多公里,以夷州舰船现有的航行能力,最起码也要六到七天。而且这还只是最理想的走直线的情况,事实上在海上航行的时候总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情况发生因而使舰队的航速受到影响,所以在正常情况下,这样的一段航程在陆仁的手上一般都是定为十天。 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舰队的航程也才刚刚过半,但是以孙尚香好动的个性,在舱室之中自然是会有些坐不住,所以就跑到甲板这里来透一透气,看见陆逊在船头那里看风景,就跑过来和陆逊搭上几句话。 受到陆逊文人气息的影响,孙尚香也稍稍的感叹了一下,但马上就笑着向陆逊问道:“看你刚才嘴里好像是在念叨着什么,是不是作出了什么诗辞?念给我听听如何?” 陆逊的神情马上就变得非常的尴尬,连连摇头道:“郡主就莫要取笑于我了!我不过是一时由感而发,胡乱的吟了几句而已,实在是拿不出手来。哎、哎对了,郡主你也不是一向对这些诗文辞赋不感兴趣的吗?又何必让郡主你听着不适服?” 孙尚香撇了撇嘴:“这不是在这海上漂着无聊吗?可惜我的那架留声机留给了我二哥,不然现在在海上漂着的时候,一边听着音律一边看着海,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无聊。” “留声机?” 陆逊愣了愣,下意识的接上了话:“我的舱中有一架,郡主若不嫌弃先拿去用着便是。” 留声机这玩意儿因为许多原因,在陆仁的手上还没有进入可以量产的阶段,不过陆仁和雪莉有弄来些人员,在雪莉最初的那五架之后又整出来了二十来架,眼下基本上就是分散给了陆仁集团的主要人员,剩下的几架要么是准备作为外交礼品送人用,要么就是准备在合适的时候给泉州或广州这些城市架设的广播系统使用,所以陆逊也分到了一架。而孙尚香原本手上就有一部,而且还是陆仁特意送的,陆仁就没注意。 再看孙尚香一听说陆逊的舱里有一部,马上就来了兴致,连忙让陆逊叫人把留声机搬到了甲板上来,一番折腾之后甲板上便飘扬起了陆兰的歌声。也许是因为这样的航行真的是很无聊的缘故吧?当陆兰那为人所熟知的歌声响起的时候,甲板上之前的嘈杂之声瞬间都安静了下来,转而随着留声机中陆兰的歌声轻轻的哼唱。 一句“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陆逊与孙尚香却是不约而同的一起跟着留声机里的旋律唱了出来。而在出声之后,陆逊与孙尚香都是一愣,继而便相对而笑。那边的随从正在更换唱片,这边孙尚香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轻晃着手中的空酒瓶子向陆逊道:“这天下间的事还真是说都说不清楚。就比如说现在吧,我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我们两个居然还有像现在这样坐到一起的时候。” 陆逊轻轻点头:“的确如此……郡主,我本为吴臣,现在却归投在兄长的麾下,郡主你不会怪我什么吧?” 孙尚香摇头:“这怎么能怪你什么呢?旁人或许不知,但我能不清楚在当时的那种局势之下,你与公纪其实是有多么的为难吗?老实说,在那个时候,我也是最为难、最难做的人之一,所以我都只能是躲在房中,不愿出来见人。还好,陆先生最后是选择了与我二哥和解,而并不是要与二哥他拼个鱼死网破。不然事情闹到最后,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陆逊沉吟道:“如果当时江东与夷州继续死拼下去,最后只能是便宜了江北的曹公而已,甚至荆州的刘备都很可能会插一脚进来,占去一些江东之土,那么吴候父兄三代的江东基业可就很难保得住了。至于兄长这里,在连番的恶战之后,情况也会好不到哪里去。既然如此,两家之间又何必为了一时意气而去做这些无谓之斗?事由吴候而起,只要吴候认个错,给大家一个交待,兄长他也不愿把事情做得太绝。” 说着陆逊又望向了孙尚香:“只是如此一来,却是耽误了郡主。” 孙尚香一愣:“我?耽误了我什么?” 陆逊道:“如果不出这么场事,使郡主你在夷州为质,那么可能这个时候郡主你都已经出阁嫁于刘玄德了吧……” 孙尚香的脸上当时就浮现出了很恶心的神情,连连摆手道:“别说这个行不行?一想起这个事我心里就很不舒服。伯言,那刘备大我三十岁哎!不是三岁,是三十岁哎!” 换到陆逊愣了愣,略有些茫然的道:“可是……一则刘备的确是天下枭雄,二则……” 孙尚香抬手一指陆逊,愠怒道:“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的就想着多拿多占!一个个的都七老八十了,仗着自己有点权势、有些声名,就想着、想着……哎?那个古人说哪个男人就因为多收了几斗粟就想着换掉妻子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陆逊的嘴唇动了动,很想把那个成语说出来,但是看看孙尚香生气的模样,还是决定别在这种事上招惹孙尚香的好。 不过孙尚香也就是发了发小脾气而已,发完之后孙尚香却又叹了口气,低下头默然的道:“说是这么说,但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真到了某个份上,我又哪里会不明白孙刘联姻的意义之所在?所以当时我其实已经答应了二哥,在差不多的时候就准备嫁过去。” 接着孙尚香的眉头就是一扬:“但是没想到二哥与陆先生之间会闹出那么大的事,而在最后的关头,或许也只有我来当这个人质才最合适……伯言,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说到底我也只是个小女人,心里面总会有点自己的小心思。这次我主动的提出到夷州来当人质,一方面固然是不希望江东与夷州之间再起什么争斗,另一方面嘛……我也可以借着这场事来躲开要嫁给一个老头子的命运。伯言,你不会说我自私吧?” 陆逊哑然的摇了摇头,这种事又让陆逊说什么才好? 这时孙尚香抬眼看了看海面上其他的舰船,脸上却又挂起了微笑:“其实像我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在夷州,我的身份虽然是人质,但是陆先生和你们是把我视作好友,我活得自由自在,而且时不时的还能像现在这样找点事做。虽然说没能按二哥的意思与刘备联姻,但是让江东与夷州之间不再有争斗,我也不算有负于二哥,有负于我孙氏宗族,这也应该可以了。” 陆逊道:“郡主今年二十有一了吧?这早晚间还是要嫁人的。” 孙尚香道:“嫁人的事急什么?我孙尚香难得能碰上这样的机会,又为什么不能像七尺男儿那般做出些事业?再说了,夷州的女子晚婚晚嫁不是很正常吗?远了不说,玲绮今年二十六,赵雨今年都二十七了,可她们有着自己的功业,也没听她们说过想嫁人的事。哦对了,陆兰今年不都二十五岁了吗?可据我所知,陆兰哪天要是嫁了人,夷州非得哭死一大帮的男人不可。” 话到这里,孙尚香却忽然用很古怪的目光望向了陆逊:“伯言你光说我干什么?你今年都已经二十七了吧?公纪比你小四岁,都已经在两年前娶妻生子,可你呢?” 陆逊可没想到孙尚香突然之间会把这种话题扯到自己的身上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只能很是尴尬的连连摇头。而孙尚香却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摸着下巴向陆逊连连坏笑道:“让我来猜猜看啊……伯言,你该不会是迷恋着陆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八回 无聊扯淡 (昨天一号,瓶子做事的地方要月初盘点,时间上来不及,所以打条子休息了一下。见谅!) ———————————————————— “让我来猜猜看啊……伯言,你该不会是迷恋着陆兰吧?” 只这一句话,陆逊的脸当时就见了红。因为真论起来,陆逊的确是有些喜欢陆兰,或者说陆逊对陆兰很有那么几分暗恋与仰慕的意思。如果用现代的词汇来形容,可以说陆逊有点像那些死宅控,而陆兰自然就是陆逊这个死宅控心中的宅男女神了。 只不过陆逊的脸皮没多厚,突然一下被孙尚香的一句话给戳中了心事,脸上就有些挂不住。有本事、会打仗是一回事,可这些感情方面的事却实在是说不清。项羽够英武霸道吧?可还不是在虞姬的问题上英雄气短? 而这对孙尚香来说,却无疑是发现了相当好玩的事情……老实说这也是被这几天无聊的航程给闹的。再说了,你也得看看孙尚香平时是跟谁混在一起。吕玲绮、赵雨这些个小娘皮,哪个不是被陆仁“毒害”得相当之深?而这些女孩子家家的混到一起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题扯不出来? 再者再者,好事八卦本来就是女生们的天性,这一点在孙尚香的身上也不例外,只不过正常情况下没那么过火而已。可这几天被无聊的航程一闹,孙尚香的这点劣根性就冒了出来。 再看孙尚香上上下下的反复打晾了陆逊一番,口中啧啧有声的摇起了头:“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其实伯言你容貌英俊,才干也很不错,而且你比陆兰大两岁,年齿相当,要是放在别的地方真的是很合适的一对,但陆兰……” 陆逊连忙摆手止住了孙尚香的话:“郡主你饶了我吧!其实、其实我虽然对兰姑娘有着几分仰慕之意,却也深知兰姑娘对兄长心仪已久,我又岂敢造次?” 孙尚香嘿嘿坏笑:“你可以去向陆先生求亲啊!谁都知道陆兰虽然挂着陆姓,但实际上和你们吴郡陆氏并非血亲。” 陆逊哭笑不得的摇起了头:“麻烦郡主就别再取笑在下了!唉,其实在下也知道郡主只不过是在与我开玩笑而已,那我也不妨说句玩笑话吧。向兰姑娘提亲?且不论兰姑娘根本就不可能会答应在下,只说万一兰姑娘要是答应了下来,在下肯定会被夷州上上下下的民众咒骂终日,最后搞不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然知道这只不过是玩笑话,但孙尚香还是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陆兰作为夷州的大众偶像,在夷州上上下下的影响力可不是闹着玩的。甚至可以这么说,就是夷州虽然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但陆兰的影响力实际上已经可以和那些宗教信仰的领袖人物划上等号,所以说陆兰是夷州民众心中的圣女都不过份。吃饱了没事去惹咱兰大圣女?信不信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就会被一大帮的夷州民众给活生生的咬死?这用陆仁的话说,就是千万别小看了那个时代的这一类成为了民众阶层精神寄托的人物。 好吧,这些就不再扯了,只说此时的孙尚香仿佛化身为s,而陆逊则莫名其妙的成了被孙尚香给整得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而在瞎扯了一番之后,忽然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各自端着食盒,嘴里用甜到发腻的声音喊着“伯言殿”,来到了陆逊与孙尚香的跟前。 这几个花枝招展的是什么人?其实就是次卑身边的那些个邪刀台贵族祭司。论身份,她们的阶层要比次卑差上一个或两个等级。而她们当初留在次卑的身边,一起在夷州的学校里学习过,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次卑身边的坚定份了。 次卑这回跑来夷州向陆仁求援,她们当然也跟着来了。再相比之下,次卑主要的勾引目标是陆仁,她们这些人当然不可能和次卑争什么,所以目标就放在了陆仁麾下的几号主要人物上面。 除去那些方面的原因,这些邪马台女祭司也有自己个人的原因在里面。这么说吧,像次卑这些人在邪马台算是比较特殊的人,不止在身份上,在个人条件上也是比较特殊的。确切的说,她们这帮子人之所以能够成为邪马台祭司贵族,除了相貌比较出众之外,身高也普遍的偏高…… 当然这是对邪马台的倭人们而言的,她们的身高也普遍是在一五五至一六零出点头之间,这对于当时倭人们普遍的一三零至一四几已经是“高端人仕”,然后再联同上她们的身份地位,她们对“穷矮锉”的倭人自然是看不上眼。所以当来到夷州之后,看到华夏人普遍的一六几、一七几,甚至一八几、一九几,春/心可就格外的荡荡了起来。 当然,寻常的民众她们还是看不上眼的,所以目标都集中在了主要的人物上。正好她们现在又奉命跟着陆逊先行前往邪马台,不抓紧时间向陆逊多献献殷勤那就是笨蛋了! 再看看她们的装束打扮……次卑在陆仁刻意的安排之下,一身所谓的“巫女装”露的肉可不在少数,这些个邪马台妹纸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肉露的,换了定力差点的人多半都会有些把持不住。即便是陆仁,如果不是考虑到某些方面的问题,可能都会很干脆的拉过那么三个五个的过来先玩了再说。 闲话少说几句,只说这几号女祭司来到陆逊与孙尚香的跟前,把手中的食盒放置好之后,就一股脑的挤到了陆逊的身边,露着很多肉的身子也在不停的往陆逊的身上蹭。看那架势,只要陆逊稍稍的一点头,这几号女祭司都能当场就把陆逊给吃了。反观陆逊则是被闹得好不尴尬,忙不迭的推开这个再避开那个,显得甚是狼狈。 孙尚香对此本来是抱了几分看戏的心思的,可不知怎么的,孙尚香的眉头却渐渐的皱了起来,心里也泛起了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再过得片刻,孙尚香忽然猛的一锤甲板,怒道:“你们这些妖女闹够了没有?没看见我和伯言在谈正事吗?还不退下!” 一众妹纸愕然的望向了孙尚香,其中有人用倭语也不知说了几句什么,众妹氏望向孙尚香的目光可就不那么友好了。可以孙尚香的脾气哪管这个?先是向随众招了招手,等随从来到近前之后顺手就把随从带的剑给抽了出来,剑尖往众妹纸的面前一指,骂道:“还是那么不知好歹是不是?那是不是要我现在就砍了几个,然后扔到海里去喂鱼?” 很多时候,武力的威慑绝对是最有用的方法之一,而这些妹纸当时也就被孙尚香的腾腾杀气给吓到了,忙不迭的离开了陆逊再逃回舱去。而孙尚香在一众妹纸逃走之后把剑交还给了随众,随即用很是怪异的目光望着陆逊道:“伯言,真没看出来你其实艳福不浅嘛!难怪你会对陆兰没有了那份心思。” 陆逊除了哭笑不得之外也没了别的反应。其实这个事,陆仁曾经用很戏谑的语气向陆逊开过玩笑,就是陆仁这里对次卑虽然不能随便碰,可陆逊只要愿意的话,同行的这些个妹纸却可以随便的玩。再按陆仁所说的话,就是这些邪马台祭司很可能会想向陆逊借种,以确保她们将来生下来的孩子也能有着出众的身高和体格。 说是玩笑,但也并不完全是玩笑。事实上陆仁有看到过这样的事情,就是倭国在后世侵化的时候曾经掳走过大量人高马大的汉子,掳到倭岛之后就让这些汉子没完没了的和倭岛选出来配种的女子交配,等到一个个都被榨得骨瘦如柴的时候……那个时候就不说了,都没有用处了还要你干什么?所以只有很少数的人保住了性命。 这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一种悲哀。或许对某些心思不正的猥琐人仕来说,看到这种事还有点求之不得吧?但就从猥琐的角度回想过去,对方要的是配种,挑出来的女人多半都会是那种壮得可以的类型,说是肥如猪、壮如猩猩可能都不足为过。那么在这个时候这哪里会是什么享受,根本就是在受折磨好不好? 再对陆仁来说,当种马?可以!但也应该是咱们过去挑着玩才对,你那头更应该是把最好的花姑娘给挑出来,然后恭恭敬敬的送到咱们的面前。换句话说,应该是咱们过去主动的把他们给融合掉,而不是被人掳去结果被融合掉…… 好吧,这些都只是愤青之言了,你要陆逊去当种马?陆逊可没那么差劲。事实上,陆逊在这一路上都是尽可能的在避开这些妹纸的。不过此时此刻,陆逊在孙尚香的面前可真的是尴尬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边孙尚香又冷冷的看了陆逊几眼,轻轻的哼了一声之后准备就此离去。不过才走出去几步,孙尚香却又忽然转回身来,向陆逊似笑非笑的道:“伯言,其实到了你这个年纪,再以你的身份地位,有几个娇美妾室也不算个什么事,这么看来反到是我多事了。对了,刚才其实有俩个也挺不错的,胸够大、腰够细,屁股也够大,你晚上不妨召去侍寝吧。” “……郡主,莫要再取笑于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九回 事不可急 又是几天无聊的航程之后,陆逊和孙尚香的舰队距离济州岛还剩下半天左右的路程。再根据陆逊的推算,大概是在今天的午后抵达。 可能有人会说陆逊和孙尚香不是要去邪马台的吗?怎么又跑去济州岛了?其实很简单,陆仁虽然答应对次卑提供援助,但邪马台卑弥呼一族的内乱还只是处在一个宫庭政斗的阶段,并没有上升到武装斗争的层面,换句话说目前还只是在玩文斗,彼此之间还没有玩上刀枪,所以陆仁认为现阶段暂时还用不着直接动刀动枪的去打。尽管都派了兵过去,但至少在现阶段来说,也是属于帮次卑进行武力威慑而已。当然了,战斗准备还是要作好的。 正是因为要做好战斗准备,这些坐了好些天船的士卒们需要进行一下休整。特别是孙尚香从孙权那里要来的两千吴军,他们在内陆的江河上坐个船什么的虽然是家常便饭,但海上的航行对他们来说基本上也都是头一次,必须得给他们一个休息与调整状态的时间。 除此之外,陆仁毕竟准备好了要对倭岛动武,而既然是准备要动武,相关的各方面就需要相应的调整。现在除去陆逊与孙尚香的舰队与兵力之外,能对倭岛动手的还有凌远的舰队和驻留在济州岛的张绣父子,这三支力量得在正式抵达邪马台之前开个会,商量一下相关的事情。 说起来济州岛可是个好地方,在后世那可是知名的旅游胜地。而在现时点吧,济州岛的开发虽然落后到近乎于原始,但也正是因为其原始之故,环境上没有受到什么破坏与污染,风景自然是要比后世还好上许多。陆仁在建安十二年率领初期的几只炮舰去支援赵雨的时候曾经到过一次济州岛,那也是乐不思蜀的玩了好几天才回去的。 再到现在的建安十五年,整个济州岛早就已经被陆仁给收入了囊中,成为了陆仁对三韩和倭岛方面的前哨基地,并且还特意的调派了张绣父子来济州岛坐镇。 陆逊和孙尚香抵达济州岛的时候,张绣和凌远早就等在了那里,那些什么客套酒宴之类的就不用罗嗦了。然后三方统计了一下,陆军方面有六千多,其中陆逊的夷州兵两千,孙尚香的吴兵两千,另外的两千是张绣的济州守军;海军方面三方各有人员和舰船,不过主要是以凌远的三千海军,张绣麾下的海军只有千余人,一般只是负责济州岛周边的海域警戒。至于陆逊和孙尚香带来的海军……那都是运输队,海战舰队也只够警式与护航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三方加起来的总兵力居然也有过万之数。但是嘛,张绣的济州守军是不能动的,也就是说这次的活只能是陆逊、孙尚香、凌远他们去干而已,张绣只有在必要的情况下才会出动去帮一帮手。 凌远在邪马台一带已经活动了好几年,早就按照陆仁的要求把那边的地型、部族等一系列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这会儿自然是详细的都交给了陆逊。陆逊在经过很细致的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虽然我们在军事力量上占有优势,但事情却绝对不可以急于一时。我们需要的是从倭岛一带尽可能的获得最大限度的利益,而不是仅仅的在倭岛打上那么几场仗就回去,那样的话只会与兄长的本意相违。” 所以所以,陆逊作出了一系列的安排,大体上是以军事威慑为主,然后占据陆仁想要的那几个主要地区。在初步的稳住脚根之后,陆逊才会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而这些被陆逊用电报报知陆仁的时候,陆仁的回应是: “慢慢来,咱们不急。” ———————————————————— 不急,真的是不急。陆仁前前后后混了那么多年,哪里会不清楚要在某个地方站稳脚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陆仁出兵邪马台,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帮次卑出头夺权?说得难听点,这次卑是挺勾人的,但她还没那么大的魅力。这用陆仁的话来说,你他喵的以为你是能迷倒凯撒和安东尼的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啊?就算你是克里奥帕特拉,老子也不是凯撒或安东尼。 所以当时陆仁对陆逊再三的交待,对邪马台的战略是稳住脚根,在稳住脚根之后整出一块咱们的地盘,然后用钱粮工资的方式利用倭岛本土的劳力去开发里见山那里的银矿。而这样的事情绝不是三两个月就能搞定的,且陆仁手头上的兵力也相对有限,不可能在这种远离大本营的地方打个没完,因此采用一种看起来比较和平、比较温和的办法,把那头的资源给吸干才是比较好的方法,至少陆仁认为这是适合自身的方式。 当然如果是像西班牙掠夺者那样搞不是不行,但东西方之间毕竟有着巨大的文化差异,陆仁也不可能会像西班牙掠夺者那样去做。好吧,退一步来说,西班牙掠夺者抢的都是人家印加文明已经开发出来了的东西,属于现成货;可是现在的倭岛……白铅都还没挖出来,白银都还没有被提炼出来,想抢也抢不了啊!只能是利用当地的劳动力去挖了。 这些就不再说了,反正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夷州是处在一个平稳的发展期,各方面都在平稳的发展之中。邪台马的问题嘛,反正你们是宫庭内斗,族内毕竟还没有打起来,陆仁诂计着派兵过去帮次卑吓唬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而接下来陆逊和孙尚香会以帮助卑弥呼一族的名义去摆平几个部族,这样一则是可以帮助次卑取得相应的政治筹码,让次卑在宫斗中占据上风,二则从那些部族里抓来的人那就是开挖矿坑的劳动力,也算是一举两得吧。 平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至少对夷州来说有着一份乱世之中的宁静,所以时间转眼就到了建安十六年…… ———————————————————— 建安十六年的冬天,许昌非常的冷。 天空中阴沉沉的,显然是一场阴冷冬雨将要落下的前兆。可是整整一天过去,天空中却没有半点的雨水落下,如此不但阻隔住了本来能在这冷冬带来些许暖意的阳光,还使许昌的冬天更多添了几分阴冷之意。 尚书令府的书房里,荀彧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又看看阴沉沉几乎没有什么阳光的天空,皱起眉微微摇了摇头,取过火折打燃点亮了桌上的三棱镜油灯。当把三棱玻璃罩缓缓的放下,荀彧想起这油灯是陆仁前几年遣使入朝进贡时特意让人送给他的礼物之一,摇头轻笑道:“这个臭小子……先是在荆州骥伏了几年,一展翅到也混得风声水起嘛。 “现在的这小子,据说已经是据土千里,就连交州虽然说名义上的州牧是士燮,实际上也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还真是想不到啊,当年那个靠在路边行乞求生,受尽了旁人冷眼的陆义浩,今日却也能成为雄据一方的诸候,令人不敢轻视。现在想想,我当年还真是没有看走眼啊。嗯,看走眼吗……” 一想到这里,荀彧的目光又回到了桌上正在写给曹操的信上。无奈中又摇了摇头,把身上披着御寒的棉衣稍稍带紧一些,再看看笔尖的墨水都已经冻住,置于房中取暖的炭盆也快没有了火光,便向房外唤道:“来人啊,往炭盆里加点木炭,再去煮一壶热茶来。” 侍从应声而入,加过木炭后又赶过来想帮荀彧砚墨,却被荀彧挥退。桌上这封信是荀彧想单独写给曹操的作为劝谏的,不宜被旁人看到。 炭盆中加过些木炭后火光重起,书房中也渐渐回复了些暖意。荀彧把笔搁在一旁,自己亲手砚起了墨来。一边用力砚着墨,一边望着桌上的书信苦思着该如何写这封信。 正苦思间,门外侍从来禀报道:“启禀令君,少公子粲自夷州归还,现在门外请见。” “去回复客人,我正在处理要务,暂不见客……嗯!?” 苦思中的荀彧本没留心,突然一下才反应过来,呀然道:“再说一次,是粲儿自交州回来了!?” “正是粲公子。” 荀粲,荀彧的小儿子。至于荀粲为什么会跑去了夷州……这只能说是夷州的文化影响力到这个时候所产生的一个结果。说简单点,荀粲就是跑去夷州求学了,因为夷州的学院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已经是当时天下尽知的名校。别的不说,你得想想夷州学院的名誉校长是谁,是他喵的经学大师郑玄好不好?这尼玛就是块天大的招牌了。 而在另一方面,荀彧也是受到了郭嘉父子的影响。郭弈在跟随陆仁学习之后回过许昌,少不了要和荀彧见见面、谈谈事情。荀彧的识人那是出了名的,哪里会查觉不到郭弈的成长?眼见着郭嘉的儿子跟随了陆仁之后学到了那么多的本事,荀彧自然也会动起了几分心思,更何况荀彧本身就比较了解陆仁的“才干”,与陆仁之间又有着那么良好的关系,那么让荀粲去陆仁那里求上个几年的学,本身也在情理之中。 再退一步来说,以荀彧的敏感,到建安十五年前后不可能会不查觉到一些事情,那么把自己的小儿子放到陆仁那里,也是一种保全自家血脉不被完全断绝的自保之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十回 胆大包天 “我让粲儿去义浩那里拜师求学,这才多久?他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 荀彧砚墨的手顿时停下,心中疑惑的皱起眉稍稍想了一会儿,荀彧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愠意,向侍从吩咐道:“去让他进来吧。” 过不多时,荀粲带着两个随行侍者来到书房。吩咐这两个侍者在门边等候之后,荀粲上前向荀彧见礼道:“不肖孩儿拜见父亲!” 荀彧看了荀粲很久,也不让跪在地上的荀粲起身,就这样沉声问道:“粲儿,我命你去夷州向陆义浩求学,如今才不过一年有余,你却因何早早还家?” 荀粲恭敬的回应道:“新年将至,师傅命我归家与父亲共度佳节,待元宵节过后再行前往夷州继续求学。” 荀彧轻轻的拍了下桌几愠道:“混帐!夷州至此往来至少需三月之数,汝即从师求学,当知时光如金,怎能徒然把时光浪费在这虚华之事上!纵有新春庆贺之意,着一家丁致信即可,何需亲来!?” 荀粲小心的低声道:“孩儿知错……只是师尊有命,孩儿也不可不从啊。” 荀彧叹了口气,语气也松缓了下来:“罢了,我不怪你。想想你那师傅的为人便是如此甚恋亲情,当年若不是……你起来吧。想你一路疲困,先回房去收拾一下,稍迟一些再去拜祭一下你的亡母。” 荀粲领命缓缓起身,见桌几上砚中的墨只砚了一半,凑到近前道:“孩儿久未在父亲身边稍尽孝道,今日求学暂归就容孩儿为父亲砚一砚墨吧。” 此刻荀彧很想把荀粲给轰出房去,省得荀粲在这里打乱他的思路。不过再转念一想,自己的这封信一写,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到自己这个最疼爱却也最为不喜欢的小儿子也是个未知数……疼爱指的是亲情,不喜欢却是因为荀粲是专修儒术的荀氏中的一个异数。 不管怎么样,荀彧还是舒缓开眉头,将桌几上的帛信翻折盖住,静静的望着荀粲在那里小心的砚墨。不知不觉间,荀彧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个父辈对子女关怀的眼光。 荀粲在那里小心砚墨,房中这会儿也安静得可以。砚了一会儿,荀粲留站在房门那里的两个侍者中的一个轻轻迈出几步,看样子是想上前代替荀粲来砚墨。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但荀彧却颇为不满的瞪了那侍者一眼,刚想开口把这侍者喝退,却见这侍者向荀彧微微一笑,荀彧依稀间觉得这侍者颇为眼熟,因此就稍稍的楞了一下。 荀彧这一楞神的功夫,那侍者已经走到近前低声开了口道:“荀公,粲公子,砚墨这种事还是让我这个下人来做吧。” 荀彧猛然反应过来,惊呀中差点叫出声,急忙伸手捂住嘴这才没有发出什么声响。等这惊呀过去,荀彧才指定这侍者用颤抖的语气低声道:“陆义浩、陆夷州,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了啊!” 脸上贴着苦心修饰过的假胡须的陆仁平静的笑了笑,从荀粲的手中取过砚石,无声的砚了起来。 ———————————————————— 入夜时分,荀彧让家中的侍从在荀粲的房舍中布下了一桌小宴,要和求学暂归的爱子荀粲对饮几杯,顺便再考问一下荀粲的学业如何。因为这是父子之间的私事,待酒宴布下后荀彧挥退了家中的侍从,但荀粲从夷州带回来的两个“侍者”却留了下来,而且荀彧“无意”中说起是要向这两个“侍者”问一下陆仁与夷州的情况如何。 荀彧府中的侍从尽皆退下后,另一个“侍者”在房门那里探听了许久,确定没有旁人之后这才向身旁的陆仁点了点头。陆仁会意,走到荀彧的对面坐下道:“可以了荀公,我们好好叙叙旧。” 荀彧先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警戒的“侍者”身上,这会儿陆仁在面前坐下,荀彧问道:“他应该不是男儿身吧?” 陆仁已经拿起了酒勺,听见荀彧的问话后笑道:“荀公果然好眼力。这一路上一直都没有人看破我这易容之法,荀公却只在片刻间便已看破。” 荀彧摇头道:“到不是我看破什么,而是她在不经意间会流露出女子才有的身段。她腰身上绑着的棉布是不是也太多了点?她又是谁?” 这“侍者”向荀彧拱手一礼道:“当年我与荀公也仅仅是有一面之缘,到现在荀公可能根本就不记得我了。我便是当年王司徒的义女王秀。” 荀彧微微吃了一惊:“你就是貂婵?老夫失敬了!” 貂婵当年舍身离间董吕,最终除掉董卓,为汉室去一大恶,因此荀彧对貂婵还是颇有几分敬意的。而貂婵却摇头道:“貂婵已死多年,今日只有陆义浩身边的秀夫人王秀而已。荀公,义浩,你们安心倾谈便是,这里有我把望着,但有旁人靠近定然瞒不过我。” 荀彧点点头,再看看荀粲,想了想吩咐道:“粲儿,你去后舍那里望着。” 荀粲领命退到后舍,这时陆仁已经斟好了酒,举杯敬道:“他说先不说,荀公,我敬你一杯。” 酒尽杯空,陆仁复又取勺斟酒。荀彧看了陆仁很久才道:“十年了,你这家伙离开许都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不过现在看你的样子,和十年前到没多大的分别。四十出头的人,看上去还是个二十几岁的样子,看来人们称你为‘仙师’也确有几分道理。” 陆仁微微一笑:“荀公你说笑了,我不过是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而且身边还总有佳人相伴,所以保养得比较好罢了。到是荀公你年方近五十,头发却已经白了这么多。” 荀彧摆摆手:“不说这个……陆义浩,你胆子可真大。明知道曹公视你为大患,如若擒获再无放过之理,你居然还敢再度孤身入许。” 陆仁笑道:“荀公,自建安六年我逃离许都,至今有十年,人的变化会有多大你也该知道。十年,现在就算让我不易容站到曹公的面前,他能不能马上认出来还不一定。而我在易容之后,你我午后再见之时,你也不是没能认出我来吗?我想,那时如果不是我向荀公你笑了笑,荀公你多半还认不出我来。再说现在曹公自征讨西凉取胜之后一直呆在邺城,我虽孤身来此,只要小心行事也不会有何风险才是。” 荀彧微微点头,问道:“义浩,你这次跑到许都来是想干什么?应该不是只是想和我这个老朋友见见面,喝上几杯酒叙叙旧这么简单吧?数年前你跑到许都来是为了求取夷州牧一职,我想你这次来一定是有什么很要紧的事吧?” 陆仁道:“不错,我这次来是为了荀公你而来的。” 荀彧奇道:“为了我?你陆义浩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陆仁饮尽一杯水酒,沉声道:“荀公,我想让你舍掉这个朝中尚书令一职,随我到夷州去。” 荀彧闻言身躯巨颤,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你说什么?要我和你同去夷州?不行,万万不行!我若随你同去,一为背主之事,二则在许都这里我也走不开!” 陆仁摇了摇头道:“背主?荀彧心里的主公是谁?是曹公还是当今圣上?” 荀彧顿住许旧,默然中回应道:“彧之主公,自然是天子!” 陆仁道:“不错,荀公之公是天子,但是曹公呢?曹公如今虎据数州,天下坐拥半数,威震华夏,帐下群臣无不欲令曹公进爵为魏国公以谋求进身之计,为何荀公你却要拼死劝阻?若以功勋而论,曹公于汉室之功无人可及,进爵国公亦在情理之中……” 话未说完,荀彧的脸色已然大变,眼看就要拍桌子翻脸的时候,陆仁后面的话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荀公,你苦劝曹公不可进爵国公一事,除去你所说的‘曹公本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之外,应该还另有隐情吧?或者说,你是在心底担心着什么……荀公,其实我这次来许都,就是因为我有着和你同样的担心,所以才会想劝你和我同回夷州另谋他计。” 荀彧原本扬起来想拍桌子翻脸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又望了陆仁许久,荀彧用十分阴沉的声音问道:“我担心的事你也同样担心?那你不妨说出来听听,看看是不是和我担心的一样。” 陆仁淡淡的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今日进爵国公,明日说不定就要加封为王,再往后会如何你我都清楚却又不敢去想。荀公,你我皆为汉臣,谁也不愿看见不想发生的事,对不对?” 荀彧默然许久,缓缓点头道:“陆义浩,你果然和我担心的事一模一样。但这与你要我去夷州有何关联?你的领地远在千里之外,根本无力去阻止曹公称公。而我留在许都,或许还能劝阻住曹公行此不忠不义之事。我不能和你去夷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十一回 知不可为 “……而我留在许都,或许还能劝阻住曹公行此不忠不义之事。我不能和你去夷州!” 面对荀彧的固执,陆仁默然的摇了摇头:“荀公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追随曹公至今已经快二十年了,曹公的为人心性如何,权威日重之后的变化又有多少,难道你会心里没数?曹公他这一次意欲称公,本就是势在必行之事。之所以会拖延至今,当中的目的为何,荀公你心中应该远比我清楚才对。” 荀彧长叹道:“我身为大汉臣子,纵然一死也不愿看见此事。” 陆仁道:“死有何用?除了能搏回一汉室忠臣死节之士的虚名之外,根本就于事无补。而且有你荀公带头,其他与荀公志愿相同者也会纷纷站出来拼死劝阻曹公,这样不就是给了曹公一份再详尽不过的异己名册吗?等到曹公一切准备妥当,再一一除去的时候,内庭之中就真的再也没有能够令他心中担忧而阻挡住他的的人了。荀公你一向见识卓远,为何会在此事上犯这种天大的糊涂?” 荀彧长叹道:“可是我不站出来阻拦的话又能如何?我若不拦则汉室声威尽丧,人心也会相继渐失。且有此一例,日后称公、称王者必会如雨后春笋般相继而出。若如此,汉室就真的会回天无术了!” 陆仁道:“荀公,所以我才会请你和我同回夷州。曹公称公一事尚无定论,是因为他想钓出心中仍然还有些惧怕的汉室忠臣。而荀公你这个领头人一走,这些人看似会群龙无首,实际上却可以再度隐伏下来,不为曹公所知,仍旧会成为曹公心中的忧虑,因而使他不敢轻动。” 荀彧道:“义浩,你说得很简单,但我一走就没有了能劝拦曹公的人,他称公那便会是铁定的事。况且就算我不拦,也一样会有其他的人出来带头阻拦,结果还不是一样?” 陆仁道:“荀公你现在在这里有什么实力去拦?朝权兵权,他全都尽握在手,真要是一发狠来除掉你们,你们会连一星半点反抗的实力都没有。但是你到了我的夷州情况便不会如此。有我的夷州之地在后面给你起来,现在的你和那时候的你相比一下的话,你也的确改变了很多。记得那个时候,你但凡是有点空闲,就会对我很不老实。” 陆仁心说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而且那个时候的自己基本上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再加上那时只要再熬上一段时间就可以带着婉儿穿回去,对貂婵这样的知名美女自然是存了个玩个够本的心思,所以那个时候的自己简直可以用“荒唐”这个词来形容。 因为是想起了同样的事情,陆仁与貂婵彼此间相对一笑,貂婵再抬手一指某个方向:“十年之后故地重游,心中到也是感触颇深……要不要去咱们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陆仁连忙摇头。自己以前的府坻是在许昌城中的官员贵族的居住区,那片地头上的守备可不是闹着玩的,若非如此陆仁在从荀彧那里出来之后也不会赶紧的带着貂婵离开了。现在在这临近宵禁的点上再跑过去,这不是送上门去给人抓的吗? 废话少说几句,反正陆仁是带着貂婵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他在许昌这里的窝点……好吧,所谓的窝点其实就是一间平凡的客栈而已。陆仁这次是偷偷的过来的,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所以落脚点也是找了最普通、最不起眼的寻常客栈。当然了,陆仁为了这次的事情那可是作好了各方面的准备的,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陆仁也有把握可以带着貂婵全身而退,不然这么跑来许昌和荀彧见面那可就真的是在送死了。 回到房中坐定,陆仁站到了窗口眺望,貂婵则是喝起了热茶。过得片刻,貂婵出声问道:“义浩,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陆仁回应道:“没这么快。” 貂婵道:“你还想去劝说荀公吗?” 陆仁摇头:“不去了,有这一次就够了。” 貂婵又喝了口热茶暖暖身子,但秀眉却微微的皱了起来:“老实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次非要自己孤身犯险的跑到许都来见荀公,而且现在看你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荀公不会听你的劝。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做这种无用之事?” 陆仁笑了笑:“谁说的没用?你说我们是在孤身犯险,这我比谁都清楚,但正因为谁都认为我不可能会孤身犯险,所以谁都想不到我这个夷州之主,竟然真的会来上这么一下,你没看到荀公认出我的时候那惊吓的样子吗?再说我毕竟都离开十年了,当初的一帮旧识,这会儿多半也都跟着老曹去了邺城,那么在许都这里还有几个人记得我、认得出我哦!” 说着陆仁顿了顿,然后才接上话道:“至于荀公那里嘛……荀公的脾气看似温和,其实却是个不到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所以我很清楚这次是不可能劝说到他的。但是阿秀,我这次亲自跑来见荀公的目的,是想让荀公知道他其实还有一条退路。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到了某个时候,恐怕他除了一死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貂婵又皱了皱秀眉:“听你话里的意思,老曹将要称公一事是无法阻拦的了?” 陆仁又摇起了头:“这哪阻拦得住?就算是老曹他没有这个心思,他也架不住麾下群幕的这份心思。阿秀,很多时候,他老曹其实也是身不由己的。” 貂婵愣了愣,问道:“这怎么说啊?” 陆仁道:“简单点说,不过就是趋炎附会而已。谁都想要进身,谁都想要得到更高的官位和更多的利益,那么自家的主公身份够高,自己能够得到的或是将来能得到的官位不就更高了吗?而有了官位往往就意味着有了相应的权力,有了权力的话又有什么是捞不着的?所以很多时候老曹他代表的并不仅仅是自己,还代表着他麾下众多幕僚的利益。” 貂婵道:“既然你明知拦不住,那又为什么还要拦?” 陆仁道:“你搞错了,要拦住老曹的人不是我,而是荀公。不过对我来说,我主要是想借这个事让我们夷州的民众都明白我们虽然迁居到了夷州,但并没有因此就变成所谓的蛮夷外邦,而终究还是大汉的子民。咱们这些散落在外的枝叶,还有着一个自己的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十二回 却欲为之 “你搞错了,要拦住老曹的人不是我,而是荀公。不过对我来说,我主要是想借这个事让我们夷州的民众都明白我们虽然迁居到了夷州,但并没有因此就变成所谓的蛮夷外邦,而终究还是大汉的子民。咱们这些散落在外的枝叶,还有着一个自己的根。” 貂婵看着陆仁,最后却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懂你说的这些话的意思,但我知道你做事肯定有你的道理,所以我只要跟着你一起去做就是了。不过义浩,荀公那里?” 陆仁道:“我想他用不了多久就会感觉自己到了一个绝境,以他的脾气多半会选择一死了之,并且借此来向老曹提出抗议。但那是他在一个绝境、一个没有其他退路的情况下的选择,而我今天亲自赶来对他说那些话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明白他并不是没有退路。” 说着陆仁望向貂婵:“人其实都是这样的,不知道自己有退路的话,多半就会选择走上一个绝境。但如果有退路,又有几个人会想往绝境上走?” 貂婵点点头,复又问道:“你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但你说没这么快回去,那么你是不是还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陆仁也点了点头。 貂婵歪着脑袋想了想:“我知道了。一则你是想去婉儿的墓前祭拜一下,二则应该是想去颍川祭拜一下老郭。” 陆仁轻叹了口气:“是啊,难得偷偷摸摸的回来一趟,不去看看心里会很不舒服。不过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还有个地方、有个人,我也想去看看。” 貂婵道:“谁啊?是丁夫人和抚幼义舍吗?可是许都的抚幼义舍两年前就散了,丁夫人也回了老家,你怎么找?” 陆仁摇头,然后凑到了貂婵耳边低语了几句,貂婵当时差点没尖叫出声:“你疯了?那里是你能进得去的地方?” 陆仁笑了笑,伸出双手把貂婵的脸拉变了点型:“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不过那个地方当初我常去,所以我心里有底。乖,早点睡!” ———————————————————— 夜色已深。 许昌的皇宫一如即往的守卫森严。献帝刘协虽然是傀儡天子,但毕竟仍然是天子,况且献帝刘协对曹操来说仍然有着巨大的用处,所以该有的一些东西也仍然是有的。 不过守备虽然森严,却没有人注意到在半空中有那么一叶“小舟”正载着一个人,在向皇宫中小心的探视。话又说回来,在那个年代,谁他喵的会想得到半空中的事? 许昌的皇宫当初在兴建的时候,陆仁虽然不是主事者,但也有他的一份,而且因为时不时的就要进宫陪献帝刘协打打球什么的,所以陆仁对皇宫的构造和布局十分的清楚。虽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年,但皇宫这种地方又不是说改建就能改建的菜市场,所以在整体上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变化,陆仁也能够任借着当初的记忆,找到自己想找的地方。 “篮球场……当初我把这玩意儿整出来是为了好玩,却没想到后来会成为了小皇帝想与我结识的借口。嗯,看样子这篮球场养护得很好,那么应该是小皇帝时不时的还会来打上几场球。” 说是小皇帝,可陆仁也不由得摇了摇头。献帝刘协当初迁都许昌的时候是十七岁的小毛头,但现在已经是建安十六年的年末,再一开春献帝刘协还要加一岁,也就是说献帝刘协今年都快三十四岁了。当初的小正太,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大叔,时间这玩意儿还真是开不得玩笑。 “现在就是不知道他当初的习惯改了没有。如果没改的话还好说,可如果改掉了的话,那想见他可就不太容易了……不是不容易,而是基本上没了戏。” 毕竟是深宫大内,虽然说不是明清时期的深宫大内,可其森严程度也绝不是开玩笑的事。而陆仁要是在这个时候被人发现,那就只有带着貂婵赶紧闪人了份了。 谁都知道献帝刘协是处在被老曹监视着的情况之下,但那并不表示献帝刘协就真的连一点自由的空间都没有。反过来说,老曹的政策是“奉天子”,在一些不是很要紧的地方也总归要给献帝刘协一点面子,不然大家的面子上都说不过去是不是?至少据陆仁所知,献帝刘协要在某些地方呆一呆的时候,老曹的探子那是不敢过去的,比如……宫中的宗庙。 献帝刘协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晚上在睡觉之前,会跑去宗庙的牌位那里静坐半个时辰,用古人的行为准则就是去那里“一日三思己过”。而这个时候,宗庙中除了献帝刘协之外就再无他人,连负责日常清扫工作的职人都会退出去,把这一片的空间都留给献帝刘协一个人。当然了,殿外当然会有人守着,但在殿墙之内不会有第二个人。陆仁了解献帝刘协的这个习惯,因为陆仁当初就在殿墙外守过岗。而现在陆仁想偷偷的和献帝刘协见上一次面,这也是近乎于喻一的、最好的一个机会。 守候了一阵,陆仁终于看见献帝刘协领着一帮子人往宗庙而去。而且不久之后,跟班的那些人都退出了殿墙之外。为求保险,陆仁还特意的清点了一下人头数字,确定殿中只留下了献帝刘协一个人之后,陆仁这才悄无声息的在某个地方降落,然后再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殿中……别惊讶,陆仁虽然不是武林高手,但雪莉带来的东西可不少。别忘了当初雪莉可是从老曹的家里把传国玉玺都偷了出来。 这边的献帝刘协正坐在那里静思,突然之间嘴就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大惊之下献帝刘协正想挣扎,陆仁却及时的把脸凑了上去,手指还在嘴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反观献帝刘协,惊固然是惊,但在看清楚陆仁的样貌之后,那可是整个人都愣住了。老半晌的回过神来,这才向陆仁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殿中僻静的角落,那意思也已经很明白了。 陆仁试探性的撤开手,献帝刘协也并没有声张,而是拉着陆仁赶到了殿外看不到的暗角。再次的确定之后,献帝刘协终于向陆仁压低了声音道:“你是……陆卿吗?” 陆仁点点头,先是向献帝刘协行了一礼,然后向着那边的宗庙牌位也行了一礼。当然这可不是说陆仁对所谓的皇室先祖有什么忠诚之意,而仅仅是对死人的一种尊重而已。再说在这个时候做足一下礼数,也是在向献帝刘协表一个态,算是面子工程吧。 献帝刘协看着陆仁施完薄礼,复又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陆仁一番,心中也不免惊讶万分:“十年了,你却和十年之前几乎没有什么分别。世间传闻说你陆义浩因婉儿之死一事而顿悟,悟得了道法之中的养身之道,看来所言非虚矣!” 有关这一类的传闻又多又乱,陆仁也懒得去解释什么,所以只是向献帝刘协笑了笑:“一别十年,陛下别来无恙?” 献帝刘协摇头苦笑道:“有恙如何,无恙又能如何?不过是守在这里,守着一份还不知道能守住多久的东西罢了。到是陆卿你啊,你怎么到许都来了?而且还、还进到了这里,你这是不要命了还是怎么的?” 陆仁道:“老曹意欲称公,这事闹得那么大,我不过来亲眼看看又哪里放得下心来?” 献帝刘协默然摇头:“势在人为,多说下去又有何意义?若真是天命如此,朕也无话可说。不过今天能意外的与陆卿你见上一面,知道陆卿你心里还惦记着朕,朕也心中知足了。” 陆仁怔了怔,开口道:“陛下……” 献帝刘协摆了摆手:“什么都别说了。朕知道你涉险来此,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朕还是想劝你早些离开,回你的夷州去过你舒心自在的日子。而朕难得能与昔日的好友见上一面,朕又何尝不是有一肚子的话想和你说?可是咱们没有这个时间,陆卿你就让朕借此机会多说上几句话吧。” “……”陆仁默然的点了点头。 献帝刘协抽个空望了望殿外,然后才转回头来向陆仁道:“陆卿,现在朕只想和你说句心里话。当初你时常入宫陪朕游玩是朕的意思,现在朕也不否认在最初的时候,朕的心中有着几许别样的用意,这些咱们也不再去提他。但是陆卿,在那不久之后,朕就发现你是对朕最没有任何别样心思的人,是朕真真正正可以放下那些别样心思,与之嘻笑言谈的人。” 陆仁愣了愣,再回忆了一下之后,心说那到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无非就是想混混日子、磨一磨时间,等到差不多了就带着婉儿闪人,至于什么功名利禄之类的还真的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过。而当时的自己因为不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的缘故,陪献帝刘协打个篮球或是泡泡澡之类的,说得难听点都是在敷衍了事,自然不会有更深的什么想法。可是自己的这种态度,对献帝刘协来说却又意味着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十三回 视之为友 仿佛是在映证着陆仁的设想,献帝刘协仰起了头,轻叹道:“朕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朕的意思……朕自小生长于宫帷,而且从知事理时起,朕的身边似乎除了权谋、诈术、功利的这些争斗之外就再无他物。而朕身边的人,不管他是忠臣、奸臣、君子、小人,也都带着他们自己的目的。忠臣希望朕能中兴汉室,成为一代名君;奸臣则希望能从朕的身上得到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说着献帝刘协又望向了陆仁:“朕是天子、是皇帝,也知道这是朕无法逃避的命运,而朕又何尝不想中兴我汉室基业?正是因为如此,朕一直以来都小心的周旋于众人之间。可是陆卿你有没有想过,当初那个历经了苦难的天子,他只有十几岁啊!都还未曾及冠!” 话说到这里,献帝刘协又是一声轻轻的长叹:“陆卿,朕的身边什么样的人都有,唯独就是没有朋友,甚至就连狐朋狗友、酒肉朋友都没有。想朕整日都周旋于忠臣、奸臣、君子、小人之间,朕又何尝不是身心俱疲? “所以很多时候,朕其实只是想像一个寻常的士子一般,和一些知交好友在破落的酒肆之中放肆的笑闹,随意的弹剑而歌……不,都不用是知交好友,哪怕只是和一些孤朋狗友那般嘻闹都足够了。陆卿你是不知道,偶尔朕听闻得曹操、袁绍年少之时的放荡之举,心中真不知道有多么的羡慕。” 陆仁有些哑然,曹操和袁绍、张邈那班子官二代在少年时期整出来的破事在历史上都是灰常有名的,实在是烂得可以。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帮子人也确实玩得很嗨。 献帝刘协又道:“当然,朕知道自己是天子,而且要周旋于众人之间,绝不可以肆意妄为,更不可能像曹操、袁绍他们年少时那样胡来。但是陆卿,当时在所有的人之中,你是唯一的例外之人,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带着任何的功利之心,仅仅是来陪朕游玩、陪朕闲聊散心的人。 “虽然说有些敷衍,却也能令朕在与你相处的时候,不用去想那些功利争斗之事,安安心心的就是打打球、扯扯淡,让朕的心境宽松上一些。所以陆卿,你对朕而言绝不是臣子,而是朕心中唯一的朋友。哪怕只是个陪朕游玩、花天酒地的孤朋狗友,却也是朋友不是吗?” 陆仁听完这些,却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那些所谓的帝王孤独,陆仁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这一类的书或是影视作品却从来就不会少,所以陆仁总还是能够了解一些的。而献帝刘协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明明白白的跟陆仁说是把陆仁当成了朋友,要说感动什么的陆仁可能是没有,但心里面却终归会有些怪怪的感觉,心中暗道:“你是康熙,我是韦小宝不成?那老曹岂不是变成了鳌拜?不过说起来还真有点像。特别是我,我虽然没有韦小宝的七个老婆,可我老婆的数量也不少了,而且论质量能把韦小宝的七个老婆给暴出多少条街去。” 这边的献帝刘协说完了这些,整个人似乎都舒畅了许多,就好像便秘了许多天,却在某个瞬间把肠道里的废物全都一次性的排泄了出去一般的畅快。再向着陆仁长长的一笑,复又带着微笑的轻叹开口,而且这回连称呼都改了:“十年,一转眼就是十年了!这十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能和人说话说得这么畅快……义浩兄,谢谢你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看看我,而对我来说,你这个朋友也没有交错。即便你是个酒肉朋友、狐朋狗友,至少你也还记得我。” 陆仁动了动嘴皮,好一会儿之后才摇头道:“陛下你就不担心我这么跑来,其实也是有求于你?我也是有功利之心的人啊!” 献帝刘协笑了:“你陆仁是什么人?十年之中,你能把一个蛮夷之地的夷州,建成一个连曹操都为之侧目的富庶之地,你对我又能有何求?再说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会不知道今时今日的我不过是个无用的天子,根本给不了你什么?即便是你开了口,也肯定只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朕能够随手就办到的事情。说吧,你要我帮你什么?事先说明,你每年都给我送来那么多的礼物,我也总得给你回个礼,咱们这也是属于礼尚往来,和君臣关系可靠不上边。” “……是这样的。老曹称公的事,已经不是谁能够拦阻得住的了。” 陆仁的话一说出来,献帝刘协的脸色就是一黯。作为汉室天子,献帝刘协可是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将会意味着什么,但现在的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陆仁接着道:“陛下,我想请你帮的忙,是过几天找个时间、找个机会跟荀彧说一声,让他在知道事已不可为的时候,想办法跑到夷州去找我。” 献帝刘协愣了愣,问道:“为什么?义浩你就是要我传这句话给文若吗?” 陆仁道:“有陛下的这句话就够了。不然以荀彧的为人,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而在这个时候,陛下你是唯一可以让他选择其他退路的人了,再在我看来,只要人还活着,很多事情就总还有其他的机会。” 献帝刘协又看了陆仁好一会儿,黯然的摇了摇头道:“义浩,你又何必如此?其实对我而言,反到更希望你能在夷州逍遥一生,不用再卷入这些争斗之中。而你也完全有着这样的能力。” 陆仁道:“很多事情没那么简单的,可以说当我失去了婉儿时起,我可能就已经注定要卷入这些个争斗之中。再到今时今日,曹操也好、刘备也好、孙权也罢,也没有谁会对我的夷州各境置之不理。而我虽然像刘表,但我毕竟不是刘表。” “……” 献帝刘协默然了一阵,最后向陆仁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反正只是向荀文若交待上一句话,对我来说还是很容易的……义浩,你还记得婉儿?” 陆仁轻轻叹息:“我怎么可能忘掉?虽然我现在已经很少提起来了,但那也只不过是我把她深埋到了心底而已。” 献帝刘协也跟着叹了口气:“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而她虽然出身低微,但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义浩你可能不知道,那时你有时候因为政务繁忙,不能进宫来陪我打球闲聊,就只能让婉儿她们几个暂代一下,我对婉儿也很是欣赏的。因为她像你一样,虽然与我亲近,但绝没有带着任何的别样心思。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都准备给婉儿加上一个公主或是郡主的封号,这样她就有了身份,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名正言顺了。” 陆仁摇摇头:“佳人已逝,多说无益……” 献帝刘协道:“文姬和小兰还好吧?” 陆仁道:“都挺好的。夷州那边不是有些书也流传到了许都吗?有好几本都是文姬编写的;至于小兰那丫头……” 这时献帝刘协到想起了什么,连忙向陆仁道:“你那留声机还有没有?再送两部到许都来如何?之前你贡献的那一部好像哪里坏了,播放唱片的时候会走音。唉,真想不到当初那个调皮捣蛋的小陆兰,现在的歌喉竟那般的动人。再回想一下,原先你曾带着婉儿、文姬、小兰在宫中同鸣奏曲,那时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只可惜自从你离开许都之后,就再没有那样的事情了。” 二人同时沉默了下来。许久过后,献帝刘协才叹了口气,低声道:“陆卿,难得的能和你见上一面再说说话,朕真的很想和你置酒相谈再一醉方休,但朕不能害了你……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陆仁点点头,向献帝刘协略施了一礼再说了几句“保重”之类的话之后,启动了某个装置,身影就渐渐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反观献帝刘协对此虽然有些惊讶,但却又并不怎么奇怪,因为他知道陆仁身上肯定有些乱七八糟的本事,不然也不能像今天这样潜到皇宫里来了。所以献帝刘协在陆仁的身影消失之后,重新坐回了宗庙的牌位之前,心中则在默念道:“陆义浩,不管你是怎么看待于朕的,朕却真的是将你视为好友。就算是狐朋狗友、酒肉朋友,你也终归是朕唯一的朋友……” ———————————————————— 当陆仁回到客栈的时候,满心焦急的貂婵终于放下了心来。而对于陆仁潜入皇宫的事,貂婵到没有多问一句,反正只要陆仁平安的回来了就行。 转眼天明,陆仁和貂婵退了客栈,来到了婉儿的衣冠冢祭拜。而婉儿的衣冠冢已经十年了,却并没有什么破败之相,原本很简朴的墓冢别的或许没有,但至少干干净净。这个事陆仁知道,一则是献帝刘协有让人四时打扫,二则在婉儿故去之后,除了抚幼义舍的丁夫人有空就会来看看之外,许昌周边的一些屯田点也常常会有人过来祭拜一下,毕竟在当初的时候,婉儿跟在陆仁的身边,也经常帮助那些屯田的流民。而纯朴的人们,都是记着恩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十四回 留个钉子 数日之后,颍川阳翟。 郭嘉的墓不难找,但陆仁却不敢过去。因为郭嘉和婉儿可不一样,婉儿的衣冠冢虽然有人会去祭拜打扫,但婉儿的身份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介侍女,除了那些也就没了别的。但郭嘉呢?郭嘉的官职虽然不高,但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官,且说不老曹会加以厚葬,郭嘉本身还有一个不算大的家族在好不好?再说得不客气点,婉儿那头就好像是孤魂野鬼没什么人会管着,郭嘉这头却是宗族祖坟,人家可是有专门的人守灵的。 在这种情况下,陆仁又哪里明目张胆的过去祭拜?所以只能是找了个机会,远远的向着郭嘉的墓洒下了几杯酒,然后远望着郭嘉的墓低声暗道:“老郭,不是哥们儿不够义气,实在是我不方便过去给你弄个三牲、倒杯美酒什么的,你他喵的也能够理解我吧?记得你快挂掉的时候,我不是不想救你,而是有点不敢救你,因为你如果活着,我都不知道我想做的那些事能不能做得成,因为你丫的魂淡太了解我了,甚至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我有点什么心思,只怕都瞒不过你。真要是那样,那我还混个球啊?” 自顾自了的灌了口酒,然后又洒了些酒到地上:“一转眼你也挂了四年多了,而现在的我也已经是今非昔比,有些本钱去做些事情了。你是我的好哥们儿,又会不会以我为荣?应该不会吧?因为你这家伙啥都精明,可却偏偏是个有些愚忠的家伙。如果你活到了现在,多半还在为老曹的江山算计着些什么,而我也会在你的算计之中。你说就你这德性,我敢救你吗? “算了,反正你早都跪了,现在再说这些也已经没了意义。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十年,我忍了十年!现在也已经到了我可以时不时的就让老曹那家伙不痛快的时候。虽然说有些事是老曹这一生都不太可能做得到的,但能让他纠结上几回,我心里也痛快。 “好了,我该走了,等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会再来看看你这魂淡。但你也别抱什么太大的期望,毕竟你长眠的这块地头,还真他吗的不是那么好过来的。” 葫芦中剩余的美酒被陆仁全都洒到了地上,接下来陆仁就转回了身,向貂婵点点头之后,二人便潜入了一片林中,就此消失不见……当然也不是真的就这么消失了,而是陆仁拉着貂婵登上了翔板,从空中飞往了撤离地点。 ———————————————————— 人在空中飞着,貂婵则是揽着陆仁腰,坐在陆仁的身后。眼望着下方的景物在快速的消失在身后,貂婵对此到并不怎么在意,在意的反到是陆仁那紧锁的眉头。好一阵子之后,貂婵在陆仁的耳边柔声问道:“怎么,义浩你还在想荀公的事?义浩?” 陆仁回过神来,向貂婵歉意一笑,轻叹道:“是啊。和荀公谈了那么多,可他最后还是不肯和我去夷州,执意要留在朝中再劝诫一下曹操看看。” 貂婵道:“看来这一趟你是白来了……不过那天你不也都说了已经料到荀公会作出这样的选择的吗?现在又何必还这么愁容满面的?” 陆仁摆摆手道:“阿秀,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说到底,我最担心的还是荀公的那个驴脾气。他那天没有答应我和我同去夷州,我想荀公是对曹操还抱有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许他这个昔日被曹操称为‘吾之子房’而且言听计从的人,到最后还是能劝阻住曹操也说不定。我和他曾经共事多年,他的脾气我了解。你别看他表面上人如其字,文若、文弱,其实他是个不到完全不能挽回的地步就绝不放弃的人。他那驴脾气一发起倔来,谁都拿他没办法的。若非如此,那天我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潜入皇宫,请天子找个机会,而且是用天子之命来告诫于他了。” 貂婵道:“行了行了,总之你这一趟算是白来了,但好像又没有白来。还好这一路上没出什么纰漏,不然……唉,算了,我都不愿再说什么。等回去之后,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家里那帮子人交待。当时是说出来玩几个月,可谁能想得到你是跑到许都来了?我还记得那天在船上,荀粲突然看见你的时候,那可是脸都吓白了。” 陆仁摇摇头,不在这个事上和貂婵瞎扯太多,心中则在暗想道:“现在的问题是我很难把握到最佳时机。本来劝说荀彧的最佳时机应该是曹操送个空盒子给他,意思是说荀彧已经没有用了的时候,可是荀彧在收到这个盒子之后马上就服毒自杀了。 “那么短的时间,具体会是哪一天谁又说得清?除非我一直暗中跟在荀彧的身边,一见机会到来马上露面还差不多来着。不然就算我有手机和瞬间移动都不一定能赶得上。不过现在这样也算是给荀彧提个醒,让他记得还有一个我在,别一失去希望就急着自杀。 “以前和他说的那句万一不行来找我的话,诂计他早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这样做的关键还是在荀粲那里,曹操敢动手去除掉荀彧肯定就已经是有恃无恐,暗中监视的人绝对不少,荀彧就算想逃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如果说荀粲能够牢记我交待给他的几处暗庄,必要的时候找到这些暗庄中的死士,那么要救荀彧出来应该不会是太难的事。” 貂婵见陆仁皱着眉头苦思不语,再次柔声劝道:“好了义浩,我看现在的情况你急也没用,所以我们还是早点回夷州去吧……还别说,在夷州住了那么久,现在真有些不适应中原冬季的这份寒意了。最重要的,是我那些漂亮衣服都不能穿,穿了出来非冻死不可!” 陆仁也被貂婵的话给逗乐了,反过手去在貂婵的屁屁之上摸了一把,不过摸到的只能是厚厚的绵衣而已:“我又不是没跟你说过,你们女人啊,想美丽就得要‘冻人’!” ———————————————————— 此刻的许昌城中,一夜没睡的荀彧也披着棉衣站在书房门前观望雪景。身后桌几上写给曹操的书信早就已经写好,只等天一亮就要着人送去邺城。手头上的一件要紧事算是办完,荀彧一边看着雪景一边在思索着当夜和陆仁所谈的那些话,心中有着一份很深的疑虑与担忧。 所谓的疑虑,是荀彧真的有些搞不懂陆仁长久以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荀彧很清楚陆仁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同时又自知没有那种能力的人,或许占据三州之地当一个刘表那样的“自守之贼”,然后再扮演一个哪边势大就倒向哪边的墙头草会是最好的安生之计。 但事实上陆仁从来就没有这样做过,夷州并入大汉版图之后,陆仁的手很快就伸向了泉州,紧接着连交州的士燮现在实际上都是依附着陆仁,而且士燮的子弟还被轰到海外新开了一个汶州。那么现在陆仁的势力范围到底有多大,荀彧根本就心中没底,天晓得陆仁是不是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海外领地……事实是陆仁已经基本上控制了整个东南亚的香料群岛。 按说陆仁如果不介入中原的诸候纷争,躲去哪个海外领地称王称霸的,相信会比中原任何一个诸候都过得逍遥自在,而且这也才符合陆仁本身的心性才对。但是陆仁显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在各方诸候之间都插一脚进去。 初时荀彧以为陆仁这样做只是为了借诸候纷争来以商取利,但是后来荀彧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陆仁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就实际效果而言,陆仁的做法当真有些可怕,最近三年中按荀彧的调查报告,陆仁光是从曹操的领地里前前后后就抽走了十多万的人口,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 曹操与荀彧的惊吓之余,原本与陆仁之间以人口来交换物资的交易也已经全面停止,同时加大了内政方面利民的幅度来保证移民数字的逐步减少。曹操如此,刘备与孙权那里也同样如此。可是这样一来,军需方面对陆仁夷州商道供给的需求量也上升了不少,大量的财富都落入了陆仁的手中。于是从这时开始,荀彧又不知道陆仁这到底是想干什么了……这可不是荀彧不够聪明,而是历史局限性的问题。 直到今天,陆仁突然又冒了出来,摆出了一副大汉忠臣的样子,想和他一起阻止曹操称公与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荀彧就真的被陆仁搞迷糊了。说实话,荀彧看得出陆仁一直以来对汉室都并不算是很重视。 陆仁前前后后做了那么多有利于汉室声威的事是不假,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提升陆仁本身的名望而已,真要说陆仁一直在为汉室尽心尽力,荀彧是死都不会相信的。举个例子来说,陆仁当初还是尚书仆射的时候,就曾经在荀彧面前戏称献帝为“不懂事的小娃娃”,这种不客气的语调闹得荀彧当时都差点和陆仁翻脸。 “这个陆仁到底是想干什么?平天下还是在乱天下?” 这就是荀彧的疑虑,也是一个现代人与古代人之间思想观念上最根本的差异。 至于担心就好说得多。荀彧回想起当初,陆仁在大事方面几乎是“言无不中”,所以在某些事情上,当时的荀彧都对陆仁有些盲从。陆仁既然赶来和荀彧说曹操称公是谁也阻挡不了的事,那就肯定是铁定不会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十五回 十六年末 陆仁有着陆仁的“言无不中”,而荀彧也有着自己对形势上的分析。而且真要说起来,陆仁是属于“照本宣科”或“生搬硬套”,荀彧则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和眼光,再者陆仁是游离于外界,荀彧却是处在“暴风眼”的中心,所以很多的事,荀彧其实比陆仁要看得清楚得多。 只是在陆仁临去时说的几句话着实有点让荀彧心惊: “荀公,你这样做无疑是在自寻死路。你再这样不顾一切的劝阻下去,根本就是在逼老曹他杀你。当然曹公在明面上不会对你动手,应该会是用其他的方面让你自尽,对他来说这样也是给你最后的几分颜面。 “荀公,我最后再劝诫你一句,当哪天他老曹决定对你动手时,内庭中最后的汉室力量就全完了。粲儿这次我不带回夷州去,就留在你的身边。当你遇到那一天的时候,粲儿会有办法救你出来的。” 荀彧是聪明人,只要从时势上面来分析一下,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事情只怕确实如陆仁所说的那样,荀彧能够拦挡得住曹操称公的机会十分之渺茫。 但荀彧仍然是选择留下来,除去本身对曹操还有一线希望,同时追随了曹操近二十年,怎么说都有些不忍相离之外,更多的到是想尽一尽最后的努力……这用陆仁的话来形容,就是这个性子看上去好像是有点傻,但其实是一个真正的士人的风骨。而有这种风骨的士人,才是值得人尊敬的士人。 不知不觉之中,荀彧在门前已经呆立了许久,直到天色已经全亮,早起的侍从赶来书房打扫时荀彧才回过神来。再想了想那天陆仁说出来的那些话,荀彧只能是摇了摇头,再在沉默了一下之后,荀彧忽然大声吩咐道:“来人,速将信函送去邺城!” ———————————————————— 老曹称公的事还没那么快,毕竟时值年末,老曹又是打完了马超和韩遂从西凉刚回来不久,怎么说也得让大家过好这个年,所以在这个档口上,还是别惹那么多的事了。 刘备这会儿到是和原有的历史一样,正在巴中一带收买着人心;江东方面,一向主张吞刘的周瑜虽然因为去夷州的时候治好了伤病,但面对刘备留在荆州的诸葛亮,周瑜却总感觉有那么些的力不从心。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孙权听从了鲁肃联刘抗曹的意见,对荆州只是虎视眈眈却不敢动手,毕竟这时的孙刘两家要是动上了手,最高兴的人只能是老曹。而老曹来年可能会从合肥南下再次攻打孙权的消息,孙权也肯定是打听到了的,那么在这个时候孙权又哪里敢和刘备翻脸? 总之,这个时候的内陆格局还是相对平静的,哪怕这只是暴风雨将要到来之前的平静,也是平静对不对?而陆仁在离开许昌之后,很快就回到了夷州老窝……就是回来之后差点没被刘晔那帮子人的口水给淹死。 这些都不说了,只说到了建安十六年的腊月中旬的时候,陆逊、孙尚香、次卑的舰队从倭岛回来了。当然倭岛那边的事还有很多,这个时候他们回来,一则是带着士卒们回来过个年,二则却是要回来向陆仁述一述职,顺便的当然是把从倭岛那边弄来的白银给带回来。 陆逊他们去倭岛邪马台已经一年多了。一年的时间并不长,而陆仁对他们的要求,也并不是要他们去倭岛打仗,而是要他们在倭岛以扶持次卑的名义和方式在倭岛站稳脚跟。所以在这一年之中,陆逊主要在做的事情就是建立根据地。 不过既然是要扶持次卑,帮次卑在卑弥呼一族中建立权威,一些该打的仗却还是要打的,那么这个事自然是交到了孙尚香的手里。 事实上在这一年之中,孙尚香带着她的两千江东子弟兵,前后摆平了十几个与卑弥呼一族不怎么对路的小部族……说句搞笑点的话,当时的倭岛部族大多都几近于原始社会的形态,手里的家伙居然还有骨制品!这尼玛能和装备精良的孙尚香兵团相抗衡?当初陆仁怂恿着孙尚香去孙权那里借了兵,借到兵之后难道还会舍不得两千人的装备?再说得难听点,孙尚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陆仁这里也不好向孙权交待是不是? 不过据孙尚香在酒宴上说,那些仗打得一点都不过瘾。再按孙尚香的形容,简直就是一大帮子全副武装的成年人,在欺负一小帮子手里只有玩具的小孩子……说是小孩子可能还真没错,因为当时的倭人身高,和华夏十来岁的小孩子可真没多大的分别。 最要命的是那些倭人部族在当时哪有什么战略战术可言?如果他们有好的战略和战术,利用地型优势和孙尚香打打游击什么的或许还能让孙尚香头痛一下,可是……唉,不用多说了。总之用孙尚香的话说,就是陆仁当初是说让她去倭岛玩一玩,还真的是去倭岛玩了一年。江东子弟当时去是多少人,回来的时候还是多少人,连受伤的数字都少得可怜。 作战任务动用的主要是孙尚香的两千江东兵,陆仁调给陆逊的三千人,更多的时候是在充当建设兵团。一方面是驻扎在卑弥呼部族那里给次卑壮一壮声威,另一方面就是建设根据地和开发里见山的银矿。只有很少的几次,陆逊调了些人支援一下孙尚香。 再接下来,孙尚香摆平了不少的部族,俘获的劳动力可不在少数,统统都被孙尚香送到了陆逊的手里当矿工。这时如果是按照大航海时代时期西方人的做法,是会把这些人作为奴隶,逼迫他们去进行劳作。 但陆仁和陆逊都不是那种掠夺者,或者说陆逊这种带有儒家思想的人不会那样做,哪怕连陆仁也不会赞成那样的做法。所以陆逊的作法是把这些部族集中在里见山一带,挑了个合适的地方建立了一个新的部族联盟。当然了,这个新的部族联盟其名义上的盟主是次卑。 接下来,当然是陆仁的棒子加蜜枣策略,说白了其实就是我给你们吃穿用度,你们给我好好干活。干得好的有奖,干得不好的就只有稀饭和咸菜。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的家伙你就给我饿着。 当时倭岛的生活水平是何等的落后?而陆仁所提供的衣食质量又哪里会差?所以那些被孙尚香摆平的部族在一开始的时候可能还有些反抗,但是当看到自己只要服从下来,而且只要好好的干活,生活就能比以前要过得好得多的时候,那还不是一个个的都拼命干? 所以到陆逊他们这次回来的时候,里见山地区实际上已经型成了一个新的体系,或者也可以说是一个新的城邦,用他们开采出来的白铅白银,来换取夷州这边的衣食用度。相对来说,双方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而这也是陆仁想看到的事情。因为没必要的话陆仁也不想用武力去打,那样的损失会比较大,对方的反弹也会比较大。要是有点什么事就动用武力,搞不好就真的会变成穷兵黩武了。 顺便的还得说一下,陆仁目前心中的银来源有两个,一个是倭岛,另一个是南中那边。不过南中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短时间之内是不太可能搞得定的,按邓艾发回来的消息,想达到陆仁心中的那个标准可能还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才行,所以现时点陆仁对南中那边不指望什么。 相比之下,倭岛的情况就要好得多,而且在陆仁向南中下手之前,倭岛的银就已经在凌远和次卑的手里开采了不少并转到了陆仁的手中。而开发与稳固现有的,同时再发展将来的,这不也是一种战略走向吗? 且不提在这酒宴之中,孙尚香是如何的兴致盎然、滔滔不绝,反正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孙尚香就被灌趴下了。陆仁让孙尚香的近侍女兵把孙尚香给抬了回去,然后又聊了几句闲话之后,陆仁才向陆逊正色道:“之前的吹牛之言咱们不去论它,伯言你现在告诉我倭岛那边的局势如何。” 陆逊道:“愚弟也正想和兄长细说一番。不过这倭族邪马台……老实说,跟本就不够看!我们的几千人马才刚登上邪马台,倭族女王卑弥呼便赶来示好,再看他们的战斗力,真要是打起来也根本就不够我们打的。愚弟按兄长的意思,在那里因势利导,仅半年不到的时间,倭岛一大块就被我们纳入掌中。当地的原住民也有些反抗的,不过就他们那种刀耕火种的情况……唉,愚弟都懒得去说了。” 陆仁嘿嘿一笑:“那你们有没有按我说的做?” 陆逊双手一摊:“兄长有命,郡主与愚弟又岂敢不从?不过老实说,兄长你下的这个命令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对敢于顽抗的就杀光男人再抢光女人……很多时候我和郡主都下不去手啊。” 陆仁轻轻的哼了一声道:“对那些倭族心软不得……算了,咱们说是这么说,可真要我下手去杀,我多半也下不了这个手,就是嘴上图个痛快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十六回 宴中交流 “对那些倭族心软不得……算了,咱们说是这么说,可真要我下手去杀,我多半也下不了这个手,就是嘴上图个痛快罢了。” 陆逊听了陆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接着道:“不过兄长说倭岛那边多山多矿确实不错。我们占下之后便让那些降服的部落开山挖矿,这段时间下来得到的白银数量连愚弟都大吃了一惊。” 陆仁笑了笑:“是啊!你们之前零零碎碎的送回来的不算,单是你们这一趟回来过年,带回来的白银加起来有三万多斤,这可是一笔大钱。” 陆逊道:“兄长打算如何使用这笔巨钱?” 陆仁仰着头想了想,再次笑道:“分五千斤给孙权。嗯,孙郡主借来的那两千多江东子弟每人一斤,让他们回江东风风光光的过个年。剩下的我再吃点亏,给孙权补足三千斤的数字。” 陆逊讶然道:“兄长你可真是舍得!一甩手就是五千斤白银没了。” 陆仁仍笑:“不是五千,是一万有余甚至几近两万。江东子弟都人手一斤,我们派过去的夷州子弟又怎么能不发上一斤?再算上海军部曲,两万斤差不多了吧。” 陆逊道:“兄长可真是待之甚厚啊!” 陆仁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再说咱们不是还留下了一万来斤的白银入库吗?伯言啊,百姓们其实有几个愿意去当兵打仗的?更何况咱们夷州百姓的生活富足,愿意去当兵打仗的人可就更少了。如果该舍得的地方不舍得,那咱们到时候又哪里还有兵可用?难道真的去强征百姓入伍从军不成?” 说是这么说,夷州的军制还没那么差劲。陆仁虽然没有走府兵制的路线,但是在有大量的历史资料的前题下,整一套适合夷州的兵役制度出来还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不细说,只说陆逊在听完陆仁的话之后,若有所思的道:“兄长你如此厚待两地士卒,是不是还另有深意?” 陆仁道:“算不得什么深意。今年你们回来过了年,难道明年咱们就不去倭岛了吗?而我与孙权之间总得用什么事物来绑着,现在我让他尝到点甜头,明年开春之后孙郡主再去借兵的时候就会方便很多。再说得难听点,就算孙权不肯借,那些尝到了甜头的江东子弟,听说又要和孙郡主一起去倭岛发财,你说他们会不会跟着孙郡主一起去?” 陆逊哑然一笑:“那当然是一呼百应。去倭岛做一年的事就是一斤白银,别说那些寻常的农家子弟了,就算是愚弟,听了都很有些心动。” 陆仁笑骂道:“我还会缺了你的那几斤白银不成?钱嘛,本来就是拿来用的。现在我虽然看似发散掉了那么多的白银,可是百姓的手里有了钱,自然就会去花用,这样反而可以带动咱们夷州的商业流通,所以我们可以得到的利益绝不会少。要是干巴巴的把这些白银当成宝贝扔在仓库里不管不问,那咱们得来的这些白银反而会没啥用处。” 陆逊点头,顺手还从怀中摸了本书出来:“兄长所说的,就是这书中所述的‘经济流通’学术吧?这是愚弟身负兄长之命要从征在外,不然还真想去学院中进修一下这个学科。” 这回换到陆仁哑然了。陆逊手里的书是夷州学院中的教科书,而以陆仁和雪莉的本事,要抄本这样的书出来不要太简单。当然了,这方面的事在目前的夷州是找不到老师来教的,所以更多的时候是一帮子选择了学这个的学员在一起相互辩论,其中的论文也出来了好几篇,而且后来还都是陆仁亲自过目……没办法,现时点也只有陆仁来亲自过目然后再打个分什么的。如果是让郑玄或蔡琰去过目打分,信不信只通儒学的郑玄和蔡琰能把这些商业论文给撕了个球的。 当然那种的都是酸儒,真正懂事的人自然会明白这玩意儿的实用之处,很明显的陆逊就是比较懂事的人,对此陆仁也表示很欣慰。 又闲聊了几句,陆仁忽然很阴险的笑问道:“哎,伯言啊,那个卑弥呼漂亮不漂亮?” “嗨!” 陆逊双手乱摆:“才四十来岁,五十不到,就和个老妇人差不了太多了!不过她年轻的时候到是应该颇有几分姿色,这个看次卑的相貌就不难知道,毕竟她们之间的长相很是相似。另外其他的那些个倭族称为巫女的也颇有几分姿色,就是个子矮了点。” “那不挺好?小巧玲珑的。你没收几个玩玩?” 陆逊大摇其头:“愚弟至今单身。那些个倭女……唉,我都不知该怎么说倭族的习俗,按说主理祭祀的神鬼巫女不得行苟且之事,可她们在有过男女之事之后,却依旧能够主理祭礼诸事。” 陆仁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各族之间的文化传承不一样,咱们也不能把咱们的这些硬套去他们的头上。再跟你说点稀奇事,你还记得我曾经向你提起的希腊和罗马不?” 陆逊点头:“当然记得,而且罗马在一些古籍之中亦有记载。” 陆仁晃起了手指头:“那我再跟你说点你想不到的事。希腊文明的女祭司,在祭祀神灵的时候,是要挑选身强体壮的男子进行**的。在他们的神灵系谱之中,有专门的性……哦,**之神,所以在祭礼之时行**之事,反而是他们在对相应的神灵表示尊敬。” 陆逊的下巴差点没砸到地上去:“竟然还有这等事?” 陆仁道:“其实我们的先祖也是如此的。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可不是胡说八道。其实当我们的祖先还在刀耕火种的时候,因为生产力低下,很多生下来的小孩子养不活,所以想要种群的延续,就只有拼命的多搞多生,用数量来弥补质量。” 陆逊有些犯懵:“会是这样?” 陆仁此刻也感觉自己可能是喝多了几杯,扯得有点不着边了,就笑了笑再就此打住,然后转换话题:“总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不用管得太多,这些蛮族就是这样的,理会她们干嘛!?你回倭岛之后记住,他们如果老老实实的挖矿炼银,就有他们的饱饭吃。要是敢玩什么花样,一个字,杀!” “兄长……” 陆仁挥挥手:“伯言,有些事你不懂的。我只说一句,这些家伙吃硬不吃软,你对他们好一点是应该的,但心可绝不能太软,不然他们只会得寸进尺。你真正一直打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他们反而会乖乖的听话。对于他们这些人,强势才是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他们怕!” 陆逊也不明白陆仁为什么会对倭族这么狠,因为这一直不像是陆仁的处事为人。举个简单的例子,陆仁对南蛮各族可不是这样。不过现在的陆逊对陆仁也有种莫明其妙的信服,不然陆仁让陆逊去倭岛杀男抢女,陆逊也不会照做才对。 陆仁又道:“倭族不论,三韩那边怎么样?” “和倭族差不多,不过三韩比倭族要强上一些,再者三韩后面的高句丽也颇有实力。弟旧日读书,汉室曾举兵高句丽,却于陆路无功而返。先取济州,再从海路谋取三韩确是一招妙棋。彼山路难行,但在海防上却是易攻难守。如今我们已攻下济州北部沿海地区,只是因为实力受限,暂时还不能继续北进,所以是在先尽力巩固业已占下的地区。” 陆仁点头道:“徐徐求进,不可急于贪功求成。我们夷州必竟离济州太远,万一有点什么事很可能会救应不及。伯言你用兵之能远在我之上,也该了然于胸,为兄就不多说废话。嗯……你们的人口基数可能有些紧,不如借行商之便,尽量的多从青、幽各州收拢一些民众迁居到济州。如果情况允许,我也会从我这边抽调一些愿意迁居的民众过去。” 陆逊复问道:“兄长与吴候之间怎样了?” 陆仁大笑道:“怎么?伯言是在为我担心?放心吧,我现在敢这样做自然是有恃无恐。借行商取利来兴家强国,你以为真的有那么简单?行商者,要有能够买卖的东西才行;想要有能够买卖的东西,又必须要有足够的农业与工业基础;而足够的农业与工业基础,又要有足够的技术知识去支撑起来才行。伯言不妨想想,我现在的生意能做的这么大,别的诸候真正差的是什么?差的太多太多了,一时半会儿的我都说不清楚。” 陆逊摇头道:“弟是不甚甚解,不过既然兄长心中有数,弟也安心不少。” 陆仁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问道:“伯言你方才说至今单身?你年纪可不小了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哎……” 陆逊的脸色突然间变得很古怪,凑到陆仁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再看陆仁哑然望定陆逊,低声道:“不、不会吧!?郡主她把你当什么啊?” 陆逊有些垂头丧气的应道:“我也不知道……” 陆仁苦笑着拍拍陆逊的肩膀道:“伯言,可真有你的!她的主意你也敢打!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想打小兰的主意。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啥时候喜欢上她的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十七回 准备过年 不要说“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至少,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有一个家让我们登上岸的。当我们离去时,我们也不愿意举目无亲,没有一个可以向之告别的亲人。倦鸟思巢,落叶归根,我们回到故乡故土,犹如回到从前靠岸的地方,从这里启程驶向永恒。我相信,如果灵魂不死,我们在天堂仍将怀念留在尘世的这个家…… 以上的这段话出自周国平的《家》,陆仁偶尔没事读点散文的时候读到了,就随手抄了下来再传播出去。当然了,陆仁把段尾的“天堂”改成了“地下”,这才符合当时人们的生死观。 但就是这样的一段话,陆仁却没想到对夷州的民众有着很大的影响。原因也很简单,夷州的民众绝大部份都是当初各地为了躲避战乱才来到夷州的流民,而思念故乡又是华夏民众刻印在骨子里的一份天性,所以这样的一段话太容易引起夷州民众们心中的共鸣。 特别是像现在这种已临近年关的时候,在夷州北面近海之处,时常会看到许许多多的夷州民众来到海岸边向北祭拜,而陆仁对这种事也从来不会去刻意的禁止。所以久而久之,这也成了夷州民众的一个风俗习惯。 孙尚香此刻就坐在某间酒肆之中,看着往来的人流在海岸那里行礼祭拜。虽然是江东方面放在夷州的人质,虽然孙尚香喜欢夷州,喜欢和陆仁那帮子人混在一起,但孙尚香毕竟也是有着思乡之心的人。 正在这里发着呆,吕玲绮忽然冒了出来,拍拍孙尚香的肩头道:“总算找到你了!香香,别在这里发愣了,陆叔他有事找你。” 孙尚香一愣:“这个时候找我?找我有什么事啊?如果是再赴倭岛一事,不是说至少也得到开春二月的吗?” 吕玲绮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行了,别在这发呆了,从这里回到莽甲还得半个时辰,别让陆叔等得太久。” 闲话少说,只说吕玲绮带着孙尚香来到了莽甲城中陆仁的府坻。而这一路之上,夷州的各处都洋溢着除旧迎喜的喜庆气氛,张灯结彩那是必须的,街市之中满是购置年货而川流不息的人群,就连各处架设的广播喇叭,也几乎是在不停的播放着那些过节的欢快音乐,偶尔的还会穿插上一点小节目,比如那首“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好吧,这可不是陆兰唱的。现在的夷州学院音乐系里的学生不少,找几个嗓音不错、歌唱得不错的妹纸出来还是很简单的 也许是受到了这些喜庆氛围的影响,孙尚香之前观望民众祭拜,自己也借此思一思乡的几分忧豫心情被冲散了许多,人也回复到了平时那种大大咧咧的状态。等来到陆仁的府坻之中,才刚刚进门没几步,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扑到了孙尚香的怀中,却是陆仁的宝贝儿子陆风。 “尚香姐姐!你来了!” 扑就扑吧、抱就抱吧,可小陆风的小脸蛋正十分之用力的在孙尚香胸前的双峰之上来来回回的蹭个不停。要知道现在尽管是寒冬腊月,但夷州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这会儿的气温仍然有个二十来度,人们根本就用不着穿着太多的衣物,甚至穿着夏装过冬天都没多大的问题,再像孙尚香这种性格的妹纸,穿在身上的也不过就是一身轻纱薄裙。当然换作旁人到也罢了,可要命的就在于孙尚香的胸围有36的水准……从小就喜欢拉弓放箭给练出来的,不但大得可以,而且弹性十足的说。 孙尚香被小陆风给闹了个哭笑不得,不过这会儿的小陆风才七岁,过了年也不过八岁,所以孙尚香到没往别的方面去想,只认为小陆风这是与自己比较亲近而已。直到陆仁黑着张脸走了出来,拎着小陆风的后衣领把小陆风从孙尚香的身下扯了下来,孙尚香才借此机会整了整胸前被小陆风给蹭乱了的衣襟,向陆仁抱拳问道:“陆先生,您找我有事?” 陆仁点点头:“嗯,是有点事。不过请孙郡主稍等一下,我要先教训教训这个混小子。” 孙尚香笑了笑,就先跟吕玲绮去和貂婵她们打招呼去了。陆仁则是拎着小陆风拐到了某个针人的角落,然后抬起手来就给了小陆风一个重重的脑崩:“你个小混蛋!揩油哪有你这么揩的?” 小陆风抬起脸,满脸天真的问道:“老爹你在说什么啊?” 又是一记清脆的脑崩,把小陆风给敲得抱着脑袋蹲了下去,陆仁则是没好气的骂道:“别以为你老子我不知道个小混蛋在想些什么!你小子八岁都还不到哎!这么小就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等你再长大一些那还得了?” 小陆风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仰望陆仁,神情中满是委屈:“可是老爹!我再大几岁的话这种招数就不好用了!到那个时候,真的会被人视作荒/淫/无耻之徒的。” “你小子还知道啊!?” 又是一个脑崩敲下,但是这回小陆风却机敏的躲开了,然后小陆风就绕到了陆仁的身侧,笑嘻嘻的向陆仁道:“老爹,我将来要像你一样,娶几个像老娘二娘三娘四娘那样的美女为妻,而且还要像老爹你一样,成为一方的雄主!” 陆仁很没好气:“你娶几个老婆我不管,关键是你得把她们摆平,而不是她们把你给摆平。再一个,你老爹我老婆是好几个,但我可从来就没误过正事。可你看看你,这么小的年纪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让你老爹我怎么放得下心来?” 小陆风撇了撇嘴:“老爹,这都是在玩,可我读书学习很认真的好不好?不信你可以去问老娘啊!” 陆仁也有些没办法,毕竟这会儿的小陆风还太小了点,跟他讲一些道理感觉有点讲不通。再想想吧,自己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比现在的陆风也好不到哪里去,人毕竟是要经历过事情才能成长起来的。 默然的摇了摇头,小陆风却又凑到了陆仁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陆仁听完之后眉头就是一扬:“真的?” 小陆风眉飞色舞的道:“真的!比珍珠还真!尚香姐姐的胸脯最大,而且弹性也最好,靠上去的时候最舒服了!” “哦!?” 陆仁摸起了下巴,眼神也变得有点怪怪的……别忘了陆仁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对这种话题其实还是非常感兴趣的。但也仅仅就是这么一瞬,陆仁却猛然的反应了过来,曲指又给了小陆风一个脑崩,笑骂道:“你个混小子,把老爹的思路都给导偏了。算了,自己玩自己的去,但是记得别闹得太过份,不然信不信你老爹我打烂你的屁股!” 小陆风应了一声,三两下间就没了影,陆仁则是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心说我这宝贝儿子怎么这德性?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不着边的事情的时候,孙尚香还在那边等着。所以陆仁正了正神,回到了前厅之中与孙尚香见面。彼此礼罢之后,孙尚香问道:“陆先生,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 陆仁笑道:“孙郡主放心,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这其一嘛,这不是就快要过年了吗?那两千江东子弟总得让他们回去过个年,所以我是想请孙郡主带着他们回江东去。” 孙尚香点点头,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但很快的孙尚香就反应了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尖讶然的道:“先生刚才是说让我带他们回江东?那岂不是……” 陆仁也点点头:“没错,郡主你也该回去见见家人,在家里过个年。” 孙尚香犹豫了:“可是……” 陆仁大笑道:“别人或许会有些信不过,对孙郡主你,我还能信不过吗?我陆仁再怎么差劲,这点人情事故还是懂的。” 孙尚香又愣了愣,随即起身向陆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多谢陆先生!” 陆仁稍稍的还了一礼,接着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那两千江东子弟都会得到他们年赏,希望他们明年还愿意跟着孙郡主再赴倭岛。另外我给令兄吴候也备了礼,请郡主介时一并带回江东,以示我与吴候的交好之意。还是那句话,我们都不希望江东与夷州再起争端。” 孙尚香连忙点头:“这个自然!尚香自会尽力而为。”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这些有点官场套话的感觉了。郡主,这快过年了,不过因为你是要回江东去和家人过年,所以我准备了一个大红包,在年前提前发给你,就当是我给你的压岁钱吧。” 孙尚香也感觉别在陆仁的面前太见生,所以就像个小女孩般的咕哝道:“压岁钱?尚香早都成年了。” “意思意思嘛!” 说着陆仁招呼了一声,几个侍女就抬着一个箱子进到了厅中。等到侍女退下,陆仁就指了指那个箱子道:“郡主看看吧,看看喜不喜欢。” 孙尚香也不矫情,上前两步打开了箱子,而入眼的却是一片的银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十八回 不太正经 箱子打开,孙尚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片银光。再一细看,却是一身银甲…… 真的是银甲!准确的说,是一身用了很多银的银合金制甲。可千万别小看银这玩意儿,银和金不同,银的硬度较高,而且十分轻便,理论上来说是当时制作盔甲最好的材料之一,要不然西方的很多传说都说“秘银秘银”? 有点扯远了,不过这样的一身银制盔甲,在当时真的是很多人想都想不着的东西,既轻便又好用。当然用钢铁铜也可以达到相同的防护能力,但在重量方面可就有点让人吃不消了。所以汉代的盔甲大多都是皮制品,好一些的会在皮甲的外面加一层铜皮铁皮。真正的全铁全铜,其实也没几个人穿得了,太尼玛重了。若非如此,陆仁军需产业中的橡胶盔甲也不会有那么好的销量,曹刘孙三方那可是重点购买的。 孙尚香喜欢武事,对这方面的道道自然是一门清,所以当她第一眼看到这身银甲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手指在银甲的装饰花纹上轻轻抚过,那叫一个爱不释手。不过总算孙尚香还清醒着,扭回头向一脸微笑的陆仁道:“先生,这么重的礼,尚香有点受之不起……” 陆仁笑而摆手:“哪的话!郡主你在倭岛的这一年仗可没少打,所以这本身就是你应得的报酬。再说了,你是帮我去打仗的,要是不保护好点,结果却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又让我如何向吴候交待?总之你安心的收下便是,而且这身银甲是为你量身而做的,换了其他的人穿上可能也不太合适。” 这到不是瞎话,因为这一身银甲是一身标准的女式盔甲,而且是根据孙尚香的身高三围什么的特别制作的。不过说句老实话,在陆仁刻意的恶趣味之下,这身银甲的防护能力可能还在其次,真正重视的反而是其露肉性……咳咳,是美观性。而这一类女式盔甲的样式嘛,在现代社会里的那些网游什么的里面一找就是一大把,陆仁都不用费脑子去想,挑个合适的画出来再交给工匠们去忙活一下就行了。 孙尚香这时也看明白了,忍不住就想试上一试。陆仁这家伙又哪会不明白孙尚香的心思,笑了笑就招来了侍女,让侍女们带着孙尚香去某个房间换上看看,自己则是坐在厅中喝茶,一则是等着欣赏一下孙尚香的cospy,二则是陆仁还在等着另一个人过来。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孙尚香的衣甲还没换好,到是陆逊赶到陆仁这里。陆逊也是陆仁叫来的,见面之后陆逊就问道:“兄长唤愚弟来是有何事?” 陆仁笑道:“没啥事,就是这快过年了,咱们总得和吴候说声恭喜发财,所以想让你作为我的使者,去江东那边跑一趟。再说咱们的故土是在吴郡,你也得回去帮我在先祖的灵前祭拜一下对不对?” 陆逊点点头,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到也不用说得太多。反正和孙权打打交道是公,回乡祭拜先祖是私,公事私事一起来又不冲突什么,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再说了几句相关的话,那边的孙尚香就已经换好了那身银甲出来了。几个人先是彼此之间打了个招呼,而接下来嘛,陆逊的双眼可就发直了。 孙尚香的身材好不好?绝对的好!除了一米六出点头的身高稍稍差点之外,36d加水蛇腰再加****,线条好得那叫一塌糊涂。以至于陆仁都不得不承认,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女孩子之中,孙尚香论相貌只能处于二线,可是论身材孙尚香却绝对是最惹火的。 如此惹火的身材,再配上一身陆仁很恶趣味的整出来的一身银甲,其扎眼程度就不用说得太多了。别说陆逊这样见识还相对偏少的货,就连陆仁在看过之后都忍不住狂吞口水。 总算陆仁还算有几分清醒,呆了呆之后就赶紧的正了正神,干咳了两声向孙尚香问道:“怎么样?合身吗?” 孙尚香点点头,显然是格外的满意,但跟着却也稍稍的皱了皱眉道:“别的都好,就是胸口这里有点紧。不过应该没问题,回头我把胸罩去掉应该就刚刚好。” 这回陆仁差点没把刚喝进嘴的茶给喷出来,陆逊则是双手扣住了鼻子并且把身子都扭去了一边,隐约间好像在陆逊的指缝中都有鲜血在溢出来。以至于陆仁心中暗叹,心说这孙尚香的性子真是直得有点可爱,这种话不过过脑子就敢在俩大老爷们的面前说出来。 但也正是因为这句话,使得陆仁忍不住往孙尚香的36d那里多瞄了几眼,脑子里也回想起了小陆风之前在他耳边低语的那几句话。而他这一愣神,其目光却被孙尚香给捕捉到了。 要不怎么说孙尚香被陆仁那帮子人“毒害”得也不浅?那种目光要换了其他的女孩子,要么是娇羞躲避,要么是怒气暴发,可孙尚香却是在原地转了个圈再摆了个pose,笑着向陆仁问道:“先生,尚香这样好看吗?” 陆仁也赶紧的侧过了头,略有些尴尬的回应道:“好看、好看!阴柔与阳刚并存,秀美与英武同在……” 孙尚香嘻嘻一笑,在席中坐下。而这一正姿跪坐,置于膝间的双臂多少有点挤到了胸脯,那道深沟沟深似海:“伯言怎么也来了?” 陆仁偷眼欣赏了一下孙尚香胸口的那道深沟,嘴里则应道:“郡主回江东过年,我这里也打算派伯言过去代我向吴候拜个年,随便的也让伯言回吴郡拜祭先祖。郡主,一路上你可要帮我多照应一下伯言。别的不说,伯言毕竟在某些事情上有点麻烦。” 孙尚香点点头:“尚香明白,也请先生放心便是。” 陆仁跟着点头:“那就这样吧,请郡主先回去作作准备,我还有点话要向伯言交待。” 孙尚香应下之后起身准备离开,陆仁却急忙唤住道:“郡主你就这样回去?不把盔甲换下来吗?” 孙尚香回转过身,小嘴也稍稍的一嘟:“舍不得换下来!” 陆仁一捂脑门,心说好吧,盔甲也是属于衣物的一种,而女性们对于漂亮衣服的狂热,恐怕是雄性生物们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那边孙尚香离去,这边陆仁向陆逊招了招手:“喂喂,伯言?伯言!!” 陆逊被唤回了神,很不好意思的向陆仁支唔道:“兄、兄长……” 陆仁来到陆逊的身侧,伸手拍了拍陆逊的肩头道:“机会我帮你创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陆逊愕然:“兄长你……” 陆仁给了陆逊一个轻轻的脑崩:“少在我面前装傻!你要再这么装,信不信我去搞定她?刚才她的模样你也看到了,太他吗的勾人了点,勾得我都有点动心。” “兄长……” 陆仁又是一个脑崩赏给了陆逊:“说了别装了!总之作为兄长,我就给你俩字!” “什么俩字?” “泡她!” “……” ———————————————————— 几天之后,陆逊和孙尚香的船队抵达江东。 陆仁偷眼欣赏了一下孙尚香胸口的那道深沟,嘴里则应道:“郡主回江东过年,我这里也打算派伯言过去代我向吴候拜个年,随便的也让伯言回吴郡拜祭先祖。郡主,一路上你可要帮我多照应一下伯言。别的不说,伯言毕竟在某些事情上有点麻烦。” 孙尚香点点头:“尚香明白,也请先生放心便是。” 陆仁跟着点头:“那就这样吧,请郡主先回去作作准备,我还有点话要向伯言交待。” 孙尚香应下之后起身准备离开,陆仁却急忙唤住道:“郡主你就这样回去?不把盔甲换下来吗?” 孙尚香回转过身,小嘴也稍稍的一嘟:“舍不得换下来!” 陆仁一捂脑门,心说好吧,盔甲也是属于衣物的一种,而女性们对于漂亮衣服的狂热,恐怕是雄性生物们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那边孙尚香离去,这边陆仁向陆逊招了招手:“喂喂,伯言?伯言!!” 陆逊被唤回了神,很不好意思的向陆仁支唔道:“兄、兄长……” 陆仁来到陆逊的身侧,伸手拍了拍陆逊的肩头道:“机会我帮你创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陆逊愕然:“兄长你……” 陆仁给了陆逊一个轻轻的脑崩:“少在我面前装傻!你要再这么装,信不信我去搞定她?刚才她的模样你也看到了,太他吗的勾人了点,勾得我都有点动心。” “兄长……” 陆仁又是一个脑崩赏给了陆逊:“说了别装了!总之作为兄长,我就给你俩字!” “什么俩字?” “泡她!” “……” ———————————————————— 几天之后,陆逊和孙尚香的船队抵达江东。 陆仁又是一个脑崩赏给了陆逊:“说了别装了!总之作为兄长,我就给你俩字!” “什么俩字?” “泡她!” “……” ———————————————————— 几天之后,陆逊和孙尚香的船队抵达江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十九回 明的暗的 孙尚香回江东过年,这无疑是给了孙权和江东一个很大的面子。 是问从古至今,又有几个人敢这么随意的就放人质回去?再说了,陆仁让孙尚香带来的“新春贺礼”可是灰常的重……三千斤白花花的银子啊!在那个时代,你知道这是多么巨额的一笔钱吗? 当然,孙权集团的人没有谁会认为这是陆仁怕孙权的一种表现。正相反,陆仁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不屑的态度,再说白一点就是“老子不怕你翻脸耍花样”,这和原有的历史上士燮对待孙权的恭敬态度可完全是两回事。所以孙权集团的人,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对孙权说什么诸如把孙尚香扣下来之类的话。而且在某些人的心里,仍然在怀疑陆仁这是在故作大方,就等着你孙权主动的翻脸,然后陆仁就可以对孙权怎么怎么样…… 这些就不说了,反正孙尚香回江东探亲过年,陆仁又派了陆逊过来和孙权搞搞外交,孙权不设个厚宴款待一下陆逊也说不过去。只是如此一来到显得有那么些的尴尬,毕竟陆逊本来是孙权的部下,可现在却成了陆仁的部下,双方彼此间的感觉总有那么些怪怪的。 还好大家都是聪明人,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谁都不会说出来。另一方面,陆逊这一时期还没什么名头可言,所表现出来的才干并不是很出色,更多的时候像是一个一般般的儒生。事实上陆逊真正成名成大器还得在好些年之后的对刘备作战,靠的是一把火烧了刘备七百里连营,在此之前谁都以为陆逊就是个书生,所以现在的陆逊虽然归投了陆仁,孙权也并不觉得怎么可惜。 再在酒宴之中,孙权少不了要试着向孙尚香和陆逊问一问夷州那边的情况。陆逊是聪明人,该回避的当然会回避掉,孙尚香则比较干脆,直接就明说这一年来都在倭岛那边混着,过的是打打架、揍揍人、挖挖矿的惬意生意。再当孙权问及这一年他们从倭岛整了多少白银回来的时候,陆逊的一句“三万余斤”骇得孙权等人脸都有些发白。 都是会治理、懂经济的人,三万斤的白银是多么大的财富,能添置多少多少的钱粮军械?而且这还只是头一年,那后面呢?更要命的是陆仁不止会赚钱,更懂得如何去花钱。面对这样的一号人物,孙权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当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席中作陪的孙尚香向孙权举了举杯:“哥,过完了年,我打算再带着那两千江东子弟到倭岛去,你不会反对吧?” 孙权心说我这哪反对得了?而陆仁给两千江东子弟每人发一斤白银的用心,孙权难道又会看不出来?就算是孙权阻拦,孙尚香那头一发话,这两千江东子弟绝大多数都愿意跟着孙尚香一起再到倭岛去好不好?那么反应到孙权的身上,孙权又何必去做这个恶人? 退一步来说,要是明年孙尚香回来过年的时候能再带个三五千斤的白银回来,不也是好事一桩吗?真当那个时代打仗只要有粮食就行却不用花钱的啊?而且孙权也盘算了一下,给你两千人能带五千斤回来,那我这次再多给两千人,那么到明年过年的时候……一万斤咱不作那个打算,稍稍的打点折,八千斤总能带回来吧?这么多的钱,能做很多的事情了。再说了,这些人派出去之后还能从陆仁那里混点装备。 只是这个想法说出来之后,孙尚香固然是觉得不错,却被陆逊婉言谢绝了。倭岛那边的局面本身就在渐渐的稳定下来,本身也用不着太多的兵力,而且江东兵过多的话,与夷州兵之间容易产生不必要的冲突。 再者,在倭岛那边陆仁驻岛兵力与孙权的兵力需要有一个相对的兵力优势,之前的比例是三比二,即陆逊三千人,孙尚香两千人。按照这样的策略,如果孙权加派兵力,陆仁自然也要加派相应的兵力过去才行,不然倭岛那边的主次关系可就搞反了。但是陆仁的兵力有限、战线偏长,不便于把兵力过多的指派到倭岛那种并不需要太多兵力的地方去。 当然陆逊话可不会这么说,而且陆仁也诂计到孙权在得了便宜之后可能会卖一卖乖,会搞点什么想追加投资的事,因此对陆逊也是有所交待的。所以陆逊在说了一些客气话之后,话锋马上就为之一转:“吴候现在又岂能轻动伍卒?江北曹公举兵在即,吴候还是多留些兵马应对吧。” 一句话可就捅到了孙权的软肋上。老曹打完马超和韩遂回来,就在准备出兵合肥的事,孙权当然有打听到。而在这个时候把兵派去别的地方……尽管只是想增调两千人给孙尚香去倭岛那边发财,但未免还是有些说不过去。两千人是不多,可打起仗来不也是“兵到用时方恨少”吗? ———————————————————— 过年的欢快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的,转眼就已经是建安十七年的正月中旬,孙尚香和陆逊也再一次的带着那两千多的江东子弟乘船前往夷州,在夷州完成准备之后就会再度前往倭岛。 再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建安十七年的春二月,荀彧正一如既往的在许昌尚书府衙里准备着司隶各地的春耕大计,忽然曹操派来的信使赶到,说曹操要出兵合肥攻讨孙权,要求荀彧准备好一大批的粮草送过去,同时要荀彧前往谯郡****。 从明面上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荀彧是天子身边的人,由他去****,等于就是由荀彧出面代表天子去犒劳将士,荀彧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所以在忙着准备,其他的人也没有谁有查觉到什么异样之处。 但唯独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荀彧的小儿子荀粲。荀粲是陆仁刻意派回到荀彧身边的人,一些相关的事情,陆仁当然有事先和荀粲打招呼。所以在看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荀粲在心惊肉跳之余,赶紧按照陆仁的要求去找了相关的人。 接下来一时半会儿的还没什么动静,荀彧押运着大批的钱粮来到了谯郡。等到该办的事都办完了,老曹便要求荀彧“以侍中光禄大夫持节,参丞相军事”。 到了这个时候,荀彧的心中猛然一紧,暗想道:“真没想到啊!这事会来得这么快!” 荀彧常年坐镇在后方主理内政,曹操出征哪里基本上就没有带上过他。现在突然一下要荀彧离开常年坐镇的要地许昌,还要随军参丞相军事,那这能说明什么!? 用力的攥紧了双拳,荀彧恭敬领命,心中却早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再抬头望望天空,荀彧暗自心道:“果然尽如义浩所言……曹孟德,我一生阅人无数,可谓从未看走过眼,没想到唯独会在你这里犯下大错!” 建安十七年春三月,荀彧跟着老曹到了寿春,而且病倒在了床上。老曹也懒得理会太多,留荀彧在寿春养病,自己带着大军前往濡须。到了濡须的时候,老曹听说荀彧的病情加重,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快马赶来探望,只是派了个近侍过来问候一下而已。 当近侍回报曹操说荀彧似乎病得很重,曹操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令人取过一物交给近侍道:“孤统领大军不可轻离,不能亲自探望文若,只能馈以珍食聊表心意。汝带此食盒,再赶去文若那里一趟,为孤传递心意。” 这个食盒没过几天便传递到了荀彧的手上。挥退近侍,荀彧在病榻上打开了这个盒子,里面却空无一物,荀彧摇头苦笑道:“相交二十载,至今日却不想如此!曹孟德,你既以我为无用之物,我又何必再苦心强求?也罢,你我共事之缘,就此恩断义绝吧……就是想不到陆义浩竟然会料得这么准。” 苦笑之后就是呆坐,而且一坐就不知道坐了有多久。直到天色已到暗夜,荀彧才回过来些神,长叹一声挥退侍从,然后悄悄的取出了一包东西。看着手里的这包东西,荀彧再次摇头,复又长叹了几声之后正准备打开这包东西,陆仁的叹息声却悄悄的在荀彧的耳畔响起,而荀彧拿着那包东西的手,也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扣住了。 “荀公,你又何必如此?难道说天子没有传什么话给你吗?还是说你仅仅是为了以死明志,连天子的话都不肯听了?” 因为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荀彧被骇得连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而在惊吓之下,那包东西也脱手掉落在了地上…… ———————————————————— 寿春城的某个深夜,一阵阵凌乱的马蹄声打破了这里应有的和谐。 “启禀丞相,荀令君已不知所踪!于其榻上有留书一封,请丞相过目!” 一路疾驰而来的曹操在马上犹自喘着气,一旁的许褚从侍从手中接过信函再转交给曹操。曹操展开借着火光细看过后,暴怒中把信函扯得粉碎,指着跪在荀彧在寿春暂居的驿馆门前的几个侍从大骂道:“你们这些混帐!孤当时是如何交待于你们的,嗯!?你们这些无能的废物,留之何用!许仲康何在!?”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二十回 早有准备 “你们这些混帐!孤当时是如何交待于你们的,嗯!?你们这些无能的废物,留之何用!许仲康何在!?” 许褚楞了一下望向曹操。 只见曹操冷冷的比了个杀的手势,许褚这才会意,带了几个人把那几个侍人拖了下去。 曹操仍在暴怒之中,一旁的程昱凑了上来低声道:“主公,吾料荀文若定然尚未走远,若着精明之人于路探问,应该还有机会将其擒回。” “仲德何以见得?” 程昱低声道:“主公安排在荀文若身边的眼线颇多,这里又是寿春要地,荀文若弃官而去要瞒过众人,必然是孤身出逃而不带侍从同行以免惹人留心,多半还会昼伏夜行,如此这般行程是快不起来的。主公以快马传令各处要道关口严加盘查,相信能有所收获。” 曹操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依仲德之见,荀文若会何去何从?” 程昱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回应道:“若在下所料不差,荀文若此去,必然会设法去投奔陆仁。” 曹操微微一惊,急问道:“何以见得!?” 程昱道:“主公莫要忘了,去年冬季,荀文若的幼子荀粲自陆仁处求学归还。” 曹操攥紧拳头,骨节都格格作响,阴沉的道:“这两个人要是凑到了一起……不行,说什么都不能让荀文若逃到陆仁那里去!来人啊!” 数员小校出列,曹操急作吩咐之后小校们正欲离去,曹操突然再度唤住他们道:“你们给我记住!活的要是擒不回来……死尸也一样可以!” “诺!” 不说小校们离去如何行事,曹操这里却有些静得可怕,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之声,再就是曹操拳头上传来的骨节格格轻响。 ———————————————————— 老曹在寿春暴跳如雷,却想不到在此刻临近汝南的半空之中,陆仁的“一叶小舟”正载着陆仁和荀彧在半空中疾飞而过。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荀彧嘛……被陆仁捆得跟个粽子似的。 没办法,荀彧的脾气陆仁还是比较了解的,用一般的方式去劝说根本就没啥用。再说当时是个什么情况?真要是闹出了点什么动静陆仁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陆仁只能动用了强硬的手段,堵上荀彧的嘴再绑成个粽子,架到翔板上趁着夜色升空闪人。其余的事回头再说吧。 寿春到汝南可很有一段距离,反重力翔板载着双人飞行的能耗又大,所以陆仁也不得不在途中找地方降落充电。因此当老曹快马加鞭赶到寿春的时候,陆仁已经带着荀彧飞了两个夜晚,白天则在无人之处休息充电。 有人说你陆仁去汝南干什么?陆仁的回答是废话!现在的天下间谁不知道陆仁手上的海运能力之强?而寿春往东没多少路就能到海边,老曹闻讯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派出人马去沿海的地方进行拦截。当然以陆仁的能力,直接甩掉老曹的人是没啥问题,但关键就在于现在的情况是荀彧去“投奔”陆仁,而不是陆仁主动的“接应”荀彧。 换句话说,就是陆仁目前还没有必要和老曹彻底的撕破脸。荀彧如果是“投奔”陆仁,那只能算是荀彧个人的事,但如果是陆仁主动的“接应”荀彧,双方在明面上的面子可就不太好看了。在那个时代……也别说在那个时代,应该说在任何时代,太多太多的事只要没有在明面上戳破那层墙户纸,大家就都得顾着点面子。 所以陆仁是放弃了比较方便的东面海路,而是选择了往西南方向前往汝南,这也可以算是一种逆向的思维。再者汝南地区多山,路上便于隐藏不说,而且只要越过山岭就可以抵达江夏,江夏那头现在是孙权的地盘,陆仁的安全指数相对来说自然是要高上许多。 然后从江夏越过长江抵达长沙,长沙现时点是刘备的地盘,再南下到桂阳的话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转到老曹那头,老曹怎么想也想不到陆仁会走又长又难走的陆路才对。当然最主要的恐怕还是老曹死也想不到陆仁能飞的说。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一直呆坐在陆仁身后的“粽子”荀彧忽然开口道:“义浩,还有没有酒?这么在天上飞着可有点冷,给我口酒暖暖身子。” 陆仁讶然回头。这种翔板在高速飞行时,前面其实是有起挡风玻璃作用的磁场壁的,再说现在已经是阳春三月,天也不是很冷才对。但想了想,陆仁还是取出了一瓶度数稍高的酒,但却没有解开荀彧身上的绳索,而是把橡皮吸管插好之后,把瓶子往荀彧的怀里一塞,吸口也插进了荀彧的嘴里: “荀公见谅,这个时候我可不敢给你松绑。这要是给你松了绑,反手你就从这里跳下去,我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荀彧哑然,一口咬住吸管口,一边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小子!不过你来这么一手,到是让我想起了十多年前你我共事时的样子。放心吧,我死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意义。” “怎么说?” “因为没有让曹孟德看见!” 这句话让陆仁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摇摇头道:“我就知道你荀老头会是这个德性。还好我早几年就已经作了准备,今年过个年都小心翼翼的怕误了什么消息,不然可真赶不上。不过我到想问你一句了,天子难道没有交待什么话给你吗?” 荀彧吸了口酒,同样很是疑惑的道:“之前你去许都见我的时候,难道也潜入宫中与天子见了面?我当时还奇怪天子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你陆义浩见我容易,可是想见天子却应该是难如登天才对。不过现在我到是明白了,你有这隐身之法、翔空之宝,要潜入宫中好像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陆仁道:“谁说的?我那天在半空中可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才找到机会与天子见面。不过荀老头,你真的打算置天子之命而不顾?” 荀彧又是一口酒:“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好吧,你赢了。不过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里,还是听我的话比较好。” 荀彧无奈的一笑:“罢了罢了,你既然都想到了这么多,我现在到还真想看看你能做些什么。喂,换一瓶,这瓶太烧喉了。” “就这个,爱喝不喝!” 听见荀彧也算是开了句玩笑,陆仁多少也算是放下了点心,顺手又摸出了一块肉干塞到了荀彧的嘴里给他下下酒。 又飞了一段路,荀彧向下方张望了一眼,很怪怪的微笑道:“记得小时候,我也曾经梦想过能在天空中翱翔,但又知道那是虚妄之事。却没想到今时今日,我已经是五十岁的知天命之年,却能在天空中如儿时梦想般的翱翔……只可惜是被你陆义浩给绑着飞的。陆义浩,你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奇能异才?” 陆仁道:“真要说,可能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到要用的时候就会想起来吧。” 荀彧看了陆仁几眼,再沉思了片刻,忽然出声问道:“义浩,你既然有此等大能,那有没有想过自许都之中把天子给带出来?” 陆仁这会儿也在吸着酒,听到荀彧的这句话时手当时就颤了颤,老半晌的才向荀彧摇摇头道:“荀老头,你与天子,孰轻孰重?说得不客气点,你丢了,老曹最多愤怒上几天;可天子如果丢了的话,你觉得老曹会是个什么德性?” 荀彧想了想便笑而摇头。 陆仁接着道:“而且我很不明白你荀老头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不智之言。天子是一国之本,国本若失,天下会变成个什么模样?老曹虽然现在已经是越来越嚣张跋扈,但好歹他还知道顾着几分天子的颜面,天子在许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再往大了说,天子不在国都呆着,那还算是什么天子?反过来说,天子只要还在许都稳稳的坐着,大汉就仍然是大汉,很多很多的事情就仍然能够稳得住。可天子如果突然不见了,朝野震动之下,又还会有什么惊天之事不会发生?” 荀彧低下头想了想,向陆仁默然的点了点头。 陆仁这时却又笑了:“还有啊,我的夷州虽然已经并入大汉的版图,但在世人的眼中只怕仍然是一片化外的蛮夷之地吧?如果天子去到了我那里,岂不成了大汉天子逃难于蛮夷之地的事?那大汉还算是哪门子的大汉?咱们大汉的脸面可真的就丢得一干二净了。” 荀彧轻声长叹:“你说得不错。现在天下的诸多士人,仍然是不把你的夷州给当成一回事,最多最多也就是觉得你陆仁挺有实力的罢了。甚至在很多人的眼中,是把你与匈奴、乌丸、诸戎视为一类,更有人说你陆仁不过就是个蛮夷之王。天子要是到了你那里,这话就……唉!” 陆仁道:“荀老头,且不说天子可不像你那么好弄出来,就算是弄出来了,你又让我怎么像天下人交待?当初的老曹是奉天子以令不臣,可时至今日不也成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吗?我陆仁平时是不怎么要脸,但那都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小脸不要而已。但这种大脸,我陆仁还是要的。难道说你荀老头想让我陆仁也背上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骂名吗?就算是你想,你又觉得我陆仁是那么笨的人吗?” “……你笨?我是头一个不信。”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二十一回 吾自有道 把献帝刘协从许昌给弄出来? 不用怀疑,陆仁的确有那个能力。请大家看最全!事实上只要陆仁愿意,上次与献帝刘协见面的时候,陆仁就能把献帝刘协给弄出来。 可能有人会说了,既然能弄出来你不弄出来干什么?老曹当初不就是因为抢先了袁绍一步把献帝刘协给抢到了手中,然后就获得了巨大的政治优势吗?而陆仁对此可能只会回应一句:“你们他喵的知道什么是时局不?现在的时局早就和当初不一样了好不好?” 当初的时候献帝刘协是从长安逃出来,处在一个逃难的状态之下,而且向天下诸候都发出了勤王的诏命,所以谁谁谁赶过去那都是正当合法且有功于社稷。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已经是建安十七年的三月,换句话说就是献帝刘协正式的迁都许昌都已经稳稳当当的十七年了,天下间的诸候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在名面上仍然得承认许昌朝庭的存在。而在世人的眼中,这也是一个稳定的、没有什么问题的存在。 诚然,孙策打过许昌的主意,刘备于建年八年前后抵达荆州的时候也怂恿过刘表去打许昌的主意。但要注意,他们都是属于一种正式的军事行动,即便是在成功之后再搬弄一下是非,至少在明面上可以给世人一个交待。特别是刘备,这丫的手里不是还有一份所谓的“血衣诏”吗?换句话说这就是合理合法的证明。 再进一步的来说,孙策和刘备的目的是光明正大的去搞定许昌和献帝刘协,而且在搞定献帝刘协的同时还要把献帝刘协身边的那些汉庭臣子一起搞定,这样在政治上就完全能够说得过去。 可现在的陆仁是个什么情况?陆仁只能是把献帝刘协一个人给“偷”出来而已,其他的一大帮子人陆仁能顾得上哪个?而且许昌朝庭的情况看上去是稳定的,天子看上去的稳定的,陆仁要是吃饱了没事来上那么一下,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你陆仁这是标准的“劫驾”,不会认为你陆仁这是在“救驾”,陆仁只会给自己惹回来一身的骚,使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而已。就算是介时献帝刘协亲自出面帮陆仁说话,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于事无补。 再说得简单直白点,人家那都是军事政变的性质,你陆仁却只是劫持人质,在量级上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好不好?虽然说这个比喻有点不太准。 再从人个因素上来说,陆仁也真心不想把献帝刘协给整到自己的地盘上去,在这一点上到的确是和袁绍的情况有点相似。 不过陆仁的情况与袁绍的情况仍然有着很大的区别。 袁绍错过时机是因为觉得把献帝刘协接过去会弄得自己这里主次不明、上下不分,简单点说就是担心到时候谁听谁的,听献帝刘协的显得自己没用,不听献帝刘协的又显得不合理、不合法,再就是袁绍与献帝刘协之间还有着个人情感上的问题……毕竟献帝刘协是当初董卓扶上位的,袁绍又鲜明的反对过董卓,所以袁绍也是怕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反观陆仁,陆仁和献帝刘协在个人情感上没啥问题,而且献帝刘协还是把陆仁当成了好朋友。但有一条,陆仁的夷州有着自己的发展模式。套用一句现代的词汇,陆仁的夷州就好比是当时大汉版图里的一个特别行政区,走的是陆仁自己设定的路线。 而在这个时候要是把献帝刘协给整到夷州去会是个什么结果?抛开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因素,再假定献帝刘协来到夷州之后没惹出什么大的乱子,所有的事情都很安稳,那么接下来就肯定会有一大批的传统士族跑到夷州来,结果夷州就会变成一个传统士族天天吵吵嚷嚷,彼此间争权夺利的舞台,这可绝不是陆仁愿意看到的事情。老曹都被这些事给整得头大,陆仁难道又能比老曹还有本事去搞定这些烦人的士族?事实上,终老曹的一生又搞定了这些士族?曹魏政权最后还是落入了传统士族的手中好不好? 陆仁的夷州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发展,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夷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传统士族,所以陆仁能够大力的发展工商业。而且夷州学院能够培养各方面的人才,也是因为没有受到传统士族的干扰与影响才能有现在的局面。可以这么试想一下,陆仁需要的是工人、技术员、商务人员,可这些偏偏是那些传统士族理论中的下贱职业,但陆仁的发展方式又需要提高农工农技等各方面人员的社会地位,这肯定就会与传统士族们产生激烈的冲突。 陆仁这里正等着人用,等着手上的人员暴发工作热情,提升夷州的综合实力,而传统士族们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社会地位不停的和陆仁扯淡,这尼玛陆仁能受得了?难不成到最后要逼得陆仁去大开杀戒!?可真要是下了杀手,陆仁这里绝对会出大问题的好不好? 所以所以,陆仁对所谓的“奉天子”或“挟天子”一点都不感冒,因为那样会与陆仁的发展方式产生根本上的冲突。夷州像现在这样游离于大汉版图的边缘,只要对朝庭表示足够的尊敬也就可以了…… ———————————————————— 荀彧“出逃”,那么荀彧的家人宗族该怎么办?难道就不怕老曹来个夷族? 这个还真不用担心什么。老曹安排着监视荀彧的人是不少,但荀彧是什么人?荀氏宗族又是个什么样的宗族? 荀彧是“出逃”了,但在明面上来说,荀彧也只是属于“弃官而去”而已,这样的事在那个时代数不胜数。而且荀氏宗族家大业大,在政坛上的影响力也不是闹着玩的,老曹真要是想借着这个事去动荀氏宗族,恐怕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扛不扛得住做了这个事的后果。事实上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即便是称了公、当了王,其集团内部士族势力的问题却是愈演愈烈的,以至于老曹都不敢长时间在外作战,打得差不多了就得赶回老窝去镇一镇场子。 再者,荀彧也不是二百五好不好?这么说吧,当老曹说要荀彧亲自押运钱粮去谯郡****的时候,以荀彧的敏感也早就查觉到了什么。所以在荀彧准备去谯郡的时候,就已经作好了对老曹以死相谏,或者说是以死明志、以死相抗的准备,说简单点就是已经准备好了要死给老曹看。 在这样的前题之下,荀彧又怎么可能会不给家人宗族留条退路,让家人宗族作好准备?更何况荀粲还被陆仁派去了荀彧的身边,而且在暗中早就作了相应的准备? 所以当荀彧准备赴死之前,已经暗中派人回去向家人宗族报了信,荀彧的长子荀恽在老曹还没抵达寿春之前就收到了信。一开始荀恽还有点犹豫,但荀粲这时就及时的冒了出来,苦劝荀恽赶紧的遣散宗族,同时荀氏宗族的主要人员则是在荀粲的引导之下闪人开溜。 接下来的事就要好办得多,有陆仁早两年安排下的人的帮助,荀恽和荀粲等人化整为零,从各条道路前往夷州。特别是荀恽和荀粲的这一支,严格的按照陆仁的提示不走太过明显的东面海港道路,而是从许昌南下直奔汝南,然后再从汝南翻过山区逃往江夏。 当然了,他们的腿脚可没有陆仁的飞行道具快,但是他们出发得要比陆仁和荀彧早上许多,所以当荀恽和荀粲抵达江夏的时候,到是和正在江夏休息的陆仁与荀彧碰上了头。 那些什么父子见面抱头痛哭的事就不说了,只说陆仁带着这些人登船之后直奔长沙,准备到了长沙之后就急赴桂阳。这一路因为有陆氏商队身份的掩护,到是谁都没有惊动到。 荀彧这时到似乎是想开了许多,没有再和陆仁较什么劲,每天都是优哉游哉的坐在车里观赏沿途的景色。或许这就像荀彧那天向陆仁说的那样,他的死是准备死给老曹看的,但当时没能死成,现在再死的话就没有了那个意义,到不如跟着陆仁到夷州去,看看陆仁能玩出点什么花样。 一路无事的抵达桂阳,再从桂阳前往广州,然后再从广州乘船前往泉州,最后从泉州坐船抵达终点站夷州。这固然是陆仁在逆向思维之下作出的路线安排,但同时陆仁也是想让荀彧看看自己主要的几块地盘,让荀彧对陆仁多一点了解与信心。 很明显的,陆仁的这个目的达到了,因为这一路之上荀彧心中暗自惊叹不已。其实陆仁早年间与荀彧共事过好些年,荀彧对陆仁的能力是比较了解的,而且也知道陆仁的“真本事”肯定还没有能真正的用出来。现在不管是插在刘备与孙权之间的桂阳,还是之后的广州、泉州,经过了数年的开发,其繁荣程度都很不错。而且在这些地方,荀彧还感觉到了一种许昌那边所没有的东西,就是百姓们身上的活力。这玩意儿难以形容,却又实实在在的能让人感受得到……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二十二回 发展潜力 却说荀彧跟着陆仁跑到广州的时候,还正好碰上刘备派麾下的糜竺到广州来找石韬商议今年的贸易计划。请大家看最全! 因为正好陆仁在,所以陆仁就亲自出面和他的大舅子糜竺谈谈生意。当然了,这个事说白了也不外乎想购买多少多少的军需物资,并且在价格上少不了要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上一番。而最后的结果,是陆仁碍着大舅子的面子,给了刘备方面不少的优惠,谁让糜贞是她的老婆之一? 这个事,荀彧是没有露面的,只是躲在屏后偷听而已。因为陆仁对一些事情的担忧,荀彧的心中也很有数,同时荀彧也得考虑一下仍然留在老曹那里的宗族子弟,所以在明面上只能是“弃官而去”,而不能是与陆仁“合谋”,这样荀彧与老曹双方的面子才能挂得住。 所以陆仁的出面,是以正好到广州巡视为名,并没有说自己刚刚从荆州那边过来。而且陆仁这一路上都是以商队作为掩护,刘备和孙权两方面也并不知道陆仁就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不然真不晓得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 接下来再次上路,荀彧在观赏景色之余心中亦暗想道:“以农为本,以商富国,义浩的这个想法确实大有利处。想我荀氏一族借鉴此法,在中原一带可谓是首屈一指,已经没有哪个家族能比拟得上,但是真和陆仁和陆氏比一下,似乎还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没办法,当初义浩留下的书简全都毁于一旦,我也只是靠他留下的那些旧日政令来令族中人试行而已。” 闲话少说,陆仁和荀彧于建安十七年的春三月从寿春出逃,一直到夏五月才回到夷州。被陆仁留在夷州的刘晔闻讯赶到码头相迎,这对昔日曹操手下的谋臣见面之后,少不了以是一番唏嘘感慨…… ———————————————————— 如何庆贺、如何欢喜,再去多说已经没有了意思。直到双方都平静了下来,陆仁便请荀彧到书房去认真的去谈些正经事。 清酒小菜,对席而坐。三杯过后,荀彧先开了口道:“义浩,我这一路可长了不少的见识啊。你手中的几座州郡,单以富庶而论只怕已经远超中原。昔日人称为‘仙师’的浪子陆仁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我现在很想知道,你接下来是打算怎么做?曹孟德称公在即,你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去阻止?” 陆仁摇摇头道:“没有办法。而且一如前言,老曹称公一事,我也并不想去阻止。就我个人而论,老曹称公,其实也是他应得的。” 荀彧纵然有些不满,却也不得不长叹了口气道:“也罢……那之后呢?在此之后你是打算怎么做?” 陆仁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慢条斯理的吐出了四个字:“异姓不王。” 异姓不王,指的是汉高祖刘邦的白马之盟时设立的非刘姓人员功劳再大也不能封以王爵的传承制度,后来则是被老曹给打破了。当然这对陆仁来说是属于没啥意义的扯淡,但是陆仁接下来需要这个来作为政治上的借口。 而这边荀彧愣了愣,问道:“义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仁道:“很简单,老曹称公这已经不是你我能够阻止的事了。说实话,他称公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荀公你,真正担心的是他接下来会走的路。” 话不用说得太明,荀彧也不是什么笨人,所以向陆仁默然的点了点头。荀彧明白,陆仁所说的老曹接下来会走的路,无非就是指老曹在称公之后会再进一步的称王,然后诂计就离废掉献帝刘协并且自立为帝不远了。事实上老曹就算是现在称帝可能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老曹还有着自己的顾虑和打算,所以才没有去走这一步。 陆仁这时接着道:“他称公的事,我们来不及阻拦,而且毕竟还没有破制坏度,我们要是出了面去阻拦,反而有些理亏说不过去,毕竟老曹总归还是立下了那么多的大功,我们这个时候冒个头出来又算什么?但如果他想再往前进一步的话,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面指责他了,我有些什么动作也无可厚非对不对?” 荀彧点了点头。到那个份上陆仁就可以打出“有违祖制”的旗号,这也就是陆仁与老曹翻脸时的政治借口。而这样的一个借口,既然是献帝刘协自自出面帮老曹说话也有点说不过去,陆仁这里完全可以找到相应的说辞去进行反驳。 不过在片刻之后,荀彧就轻轻摇头道:“只是义浩,这事没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陆仁道:“是没我说的那么简单,但我也绝没有把这个事当成儿戏。所以荀公,咱们联手吧!以你的眼光大略,再加上我的苦心经营,说不定真的可以把老曹给逼得不敢跨越雷池一步呢?” “这……” “没什么这啊那啊的。荀公你想想,不管是成是败,只要我们尽心的去做了,至少总能够对得起我们的堂堂七尺之躯,对得起咱们的这个。” 说着陆仁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而荀彧见陆仁表了这个态,低头苦思了许久之后便向陆仁点点头道:“不错,做了什么总能对得起自己的本心,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与行尸走肉无异。不过义浩,你现在到底有多少本钱?我在许都之时是能听说到不少有关于你的事,但你真正有多大的地盘、多少的实力,我仍然是心里没底。” 陆仁呵呵一笑,从书架上取下了地图,一处一处的指给荀彧看。而这一指可不要紧,荀彧的脸都有些发白:“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你竟然有着这么广阔的地域!!” 陆仁摊了摊手:“广有什么用?人口还不是一样的有限?” 陆仁现在的地盘到底有多大?这个有点不太好说,但至少整个东南亚群岛就是陆仁的后花园,而且陆仁如果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派出船队从东南亚群岛南下去登陆澳大利亚。 东南亚群岛是陆仁的后花园,那么陆仁主要的几块地头就是以夷州、泉州、广州为中心的三片地区,大致上来说就是后世的福建南部与大半个广东都掌握在了陆仁的手里。 而在广西与云南……广西是士燮的地盘,但士燮现在实际上是在依附着陆仁,陆仁必要的时候可以从士燮那里调集人马钱粮。不过那块地方陆仁不想过多的插手进去,毕竟交州的情况很是复杂,自己冒然插手进去容易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让士燮在那里挂着。 云南有邓艾在那里扶持孟获,到现在也两年多快三年了。不过那片地区的事情更不能急于求成,而且目前的联系还要通过士燮的交州,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稳扎稳打才是正理。而当邓艾那头打通了缅甸海港的路的时候,才是陆仁插一手进去的时候。 倭岛和三韩地区就不多说了,以循序渐进的掌控为主。 最后是北方地区,陆仁与北方地区的联系可以说一直以来就没有断过,因此对北方地区的影响力可不小的说。 这么大片的地区,固然是能让荀彧看得瞠目结舌,但是人口基数却又让荀彧有些哭笑不得。根据建安十七年的人口统计……当然这主要是指广州、泉州、夷州这几个核心地区的在籍人口,其余的地区陆仁算不上是完全性质的直辖,想统计编籍也做不到。总之这几个地盘的在籍人口是七十万不到,而且相对来说有些分散。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真要说起来,七十万也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荆州在刘表的全盛时期号称“带甲十余万”,那么按照当时的农兵比例大致的算一下,荆州的人口总数诂计也就是在一百二、三十万左右;而蜀汉后期的户籍是九十三万的人口,比陆仁现在的指数看上去是要多出个二十几万,但这里得想想双方的生产力指数和后期的发展能力,陆仁的夷州都是优于后期的蜀汉很多很多的。 这么大片的地区,固然是能让荀彧看得瞠目结舌,但是人口基数却又让荀彧有些哭笑不得。根据建安十七年的人口统计……当然这主要是指广州、泉州、夷州这几个核心地区的在籍人口,其余的地区陆仁算不上是完全性质的直辖,想统计编籍也做不到。总之这几个地盘的在籍人口是七十万不到,而且相对来说有些分散。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真要说起来,七十万也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荆州在刘表的全盛时期号称“带甲十余万”,那么按照当时的农兵比例大致的算一下,荆州的人口总数诂计也就是在一百二、三十万左右;而蜀汉后期的户籍是九十三万的人口,比陆仁现在的指数看上去是要多出个二十几万,但这里得想想双方的生产力指数和后期的发展能力,陆仁的夷州都是优于后期的蜀汉很多很多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二十三回 着眼北境 “义浩,七十万的在籍之民,你可得兵几万?” 面对荀彧的这个提问,陆仁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再笑笑:“四万,最多五万,就以五万来算吧。请大家看最全!但是在这五万之中,陆军是两万,海军三万……荀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得告诉你一句,我的施政方略与你所知的相差甚远,所以这五万是我目前能够达到的一个极限。一但超出了这个数字,我夷州上上下下的经济体系会出问题的。” “五万?但你真正的意思其实是四万?” 荀彧看了看地图上陆仁那长得有些过份的战线,苦笑着摇了摇头。地广人稀这是个大问题,而荀彧当了老曹那么多年的大管家,这种事又哪里碰上得少了?只是老曹的运气好,才刚刚接手鲍信的地盘的时候就碰上了百万黄巾入青州的事,给老曹提供了充足的兵员和劳动力。之后屯田制的实施又让老曹捡到了不少的便宜,更何况当时还有陆仁这么个异数人物使老曹的屯田制效率又上升了许多? 所以说起来,陆仁的地盘作为海外之地尽管在很多地方能省下不少的事,但在流民人口的吸纳问题上却始终是一个大软肋。这是陆仁十多年下来把夷州搞得有声有色,居民们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不然……不然想达到现在的七十万?再过上个四年五年的或许才有可能吧? 四万的兵力,听起来或许还不错,但陆仁的战线偏长,这么点兵力就不够看了,而这也是陆仁对交州、云南等地区一直都没有直接插手进去的主要原因。可即便是保证夷州、泉州、广州这三个重点区域,四万兵力中的两万陆军在广州和泉州各留五千,夷州本土留一万,也让人觉得是不是太少了点。守个城什么的或许还说得过去,但是想往外动用……对了,夷州本土现在只留了七千来人,另外的三千机动部队被陆逊带去倭岛了。 当然了,在陆仁的防御体系中比较偏重于海军,陆军的不足之处完全可以用海军方面的优势给弥补回来。但实话实说,这也就造成了陆仁的地盘守有余而攻不足的一个情况。 陆仁正是因为清楚自身的这些不足之处,所以在对外的问题上一直是采取扶持与发展友军,同时在经济与文化上进行侵噬的软刀子策略。对交州是如此,对南中是如此,对倭岛和三韩也一样的是如此。 总的来说,陆仁的核心思想就是稳扎稳打,很多时候宁可把脚步放慢一点,务求要把自身的底子尽可能的打牢固一些。反正在面对老曹和刘备这样的绝代枭雄的时候,陆仁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就是陆仁在时间上拖得起、在退路上玩得起。 老曹也好、刘备也罢,这俩货能和陆仁比比谁的命长?当然还一个孙权,不过孙权这小子也挺能活的,活到七十一岁才“轰”掉。可真要是和陆仁这个开了作弊器的家伙比一比,孙权那点寿命也不够看。 当然这种话陆仁是不能向荀彧说出口的,而陆仁虽然有着自己的长久打算,但在战略走向方面则需要有人能帮他好好的规划一下。刘晔的能力和眼光虽然不错,但是要和荀彧比一比的话终究还是差了一些。而且相比之下,刘晔更适合在陆仁的身边当参谋长,荀彧却是一个能帮陆仁坐镇大本营的人。陆仁会对荀彧动上心思,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再看荀彧又问了陆仁不少相关的情况之后,皱眉眯眼的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过去,荀彧才向陆仁沉声道:“义浩,以你目前的实力,或者还可以大致的算上你几年之后的实力,想要曹孟德对你感到惧怕,只怕是不太可能的吧?” 陆仁搓了搓手:“这个我清楚。我如果继续按现在的这种情况发展,那么在几年之后好,然后就是对陆仁表示了一下感谢。不过没等他们说完,陆仁就向他们摆了摆手道:“这些客气话就别说了。我今天找你们来,主要是想问你们一句……你们想家吗?” 一句话就让这俩货都沉默了下来。尽管这俩货是游牧民族出身,但他们也有着家的概念、故乡的概念。当初他们如果不是混不下去,也不会几经周折的来到夷州。而此刻被陆仁这么一问,这俩货都低下了头,沉默了很久之后才抬起头再向陆仁点点头。 一旁的荀彧这会儿已经明白了些什么,所以是默不作声的眯眼玩胡须,看着陆仁做接下来的事情,而陆仁自然不会让荀彧失望,缓缓的向那俩货开口道:“转眼五年,你们都已经在我夷州学了不少的东西,而且你们的部族气力也有所回复。所以我很仔细的想了想,决定出资帮你们重归故土。” 这俩货之中拓跋玉的反应还好,慕容紫英的双眼却马上就是一亮,急问道:“陆夷州决定帮我族重回故土?” 陆仁点头:“是的,我决定出资帮你们。但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我仅仅是出资,也就是你们所需的钱粮器械我会尽可能的帮一帮你们,但是在兵马方面得你们自己去想办法。紫英,你在我夷州呆了这么久,应该明白这不是我陆仁小气,不肯借兵马给你们,而是我自己的兵马都有点不太够用……”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二十四回 步步是坑 “是的,我决定出资帮你们。 但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我仅仅是出资,也就是你们所需的钱粮器械我会尽可能的帮一帮你们,但是在兵马方面得你们自己去想办法。紫英,你在我夷州呆了这么久,应该明白这不是我陆仁小气,不肯借兵马给你们,而是我自己的兵马都有点不太够用……” 陆仁的这几句话让慕容紫英有些失望,但却又明白这种事是强求不得的。你在陆仁的地盘上混吃混喝,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现在陆仁表示愿意出钱出粮让你去做事情,你们还好意思强求些什么?再怎么样也麻烦你要点脸好不好? 一旁的荀彧这时接上了话:“自曹孟德北征乌丸,于柳城擒杀蹋顿之后,塞北一带群龙无首,乌丸与鲜卑的大小部族相互攻诘,其局势甚是混乱。而这样的一个局面,到是和天下大乱时的中原颇为相似,说是民不聊生可能过份了点,但许许多多的部族无处求食却是实情。你们若是回到塞北之地,有陆夷州供给的钱粮,完全可以让你们收拢诸多无以为食的大小部族,待时日稍久又何愁其事不成?” 慕容紫英听得连连点头,陆仁则向荀彧扬了扬眉毛,然后在桌案下向荀彧竖了竖大拇指。 要不怎么说荀彧和陆仁其实是老搭挡?其实早在当初他们还在甄城、濮阳,还有后来的许昌一起共事的时候,于之相类似的事情早都不知道经手过多少,被他们用“粮食战术”而收拢起来的流民少说也有几十万。现在的“战场”虽然是变成了关外塞北,但人需要食物却不管是什么人都是必须的事,所以这种“粮食战术”也一样的有效。 慕容紫英在那里点着头,人也已经开始设想一些相关的事情,到是拓跋玉有些茫然的向陆仁开口问道:“陆夷州,我虽然也很想回故乡去,可是、可是……” 连着“可是”了好几下,拓跋玉才找到了合适的话,带着几分幽怨的道:“可是陆夷州啊,慕容小哥他学的是兵书战策,统领部族、整顿兵马当然没有问题,可我学的却是……唉!我回去的话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陆仁笑了:“谁说没用?你学的是歌舞音律是不假,但你有没有想过当诸多的部族联合起来之后,你们一起祭祀先祖的事由谁来负责?我们汉人有我们的祖先炎黄轩辕要祭祀,难道你们鲜卑各族就没有祖先需要祭祀了吗?而且你们回去并且站稳了脚根之后,也得把自己学到的那些可以让大家都吃饱过好的事物再转授给大家,这些事你难道能指望紫英来做? “好吧,我再说白一点,紫英他就好比是我们汉人中的武将,管的是带兵打仗、保护族人;而你就是文官,管的是祭祀先祖与教导族人,这样你总该明白了吧?而你们如果是想回到家乡,在故土上生活,那么文武之事可是缺一不可的。” “哦?是这样……” 拓跋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不过陆仁却隐约的听到这小妮子在那里暗自嘀咕道:“管祭祀?那么我岂不是平时不能唱歌给大家听,跳舞给大家看了?” 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陆仁都想冲过去先给拓跋玉几十个大嘴巴再说。你个小妮子懂个菊花啊?你爱唱就唱、爱跳就跳,谁他喵的会拦你了?再说了,你以一个祭司的身份去玩那些,实际上会产生多么大的影响力你他喵的又懂不懂? 陆仁这么做自然是有着自己的用意。换句话说,如果把慕容紫英比作军事领导,那么你拓跋玉当的就是政委好不好?当然这个比喻有点不太恰当,但陆仁就是这么个意思,让慕容紫英与拓跋玉之间相互支持,同时又相互制衡,免得产生一个一家独大的局面。 而且拓跋玉还有一个很关键的用处,就是把陆仁这里的影响力给铺出去。陆仁的目的是主动的进行同化与融合,可不是真的吃饱了没事让你们成什么大事。陆仁还没那么伟大的说。 闲话少说,只说陆仁又向那俩货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就让这俩货回去和各自的部族中人自己去商量,然后才回过头向荀彧问道:“荀公,你看这二人如何?” 荀彧沉思许久,回应道:“那小姑娘还好说,到是这慕容紫英,义浩你最好多用点心。” 陆仁点点头:“当初刘子阳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放心吧荀公,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和办法,我现在就是想问你一句,我们这样做能不能成事?” 荀彧道:“若是把持得当,使塞北之地落入了你的手中,那么到曹孟德意欲为王之时,你由北境威逼河北,同时以舟船在沿海助之,可以对曹孟德产生巨大的威胁。” 陆仁道:“但是时间有点紧,仅仅是这样的话多半还是有些不够,所以我还有另一手的准备。” 荀彧扬了扬眉毛:“你还有什么准备?” 陆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带出了几许的阴险:“必要的时候,我去找刘备和孙权,让他们也跟着来凑凑热闹。也不需要他们之间真的打起来,只要能造造声势,让老曹不敢轻举妄动也就足够了。” 荀彧听得连连摇头:“义浩,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刘备和孙权都是当世之枭雄,也都不是什么好鸟。这种事看上去虽然能让他们赚回点名声,但也根本就无利可图,他们又哪里会听从于你的劝说?再说了,曹孟德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吓到的人?” 陆仁奸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手上有能够让他们出来帮着我们一起哟喝一下的东西,他们想从我的手里买到这样东西早都想疯了。而我这里吧,每年之中光是杀刺探我这玩意儿的细作都不知道要杀多少个。” 荀彧当时就是一愣,然后就急急的向陆仁追问道:“义浩你说的是……你与孙权在海上交战时使用的那种器械?而且我听说那时你用这种器械,只在一夜之间就毁掉了泉州旧城,现在想起来我也想问问你,是不是真有此事?” 陆仁点头:“没错,确有此事。荀公,你也已经来到夷州了,那要不要和我去见识一下这样东西?” “当然要!!” ———————————————————— 火炮,其实已经不能算是什么秘密了,因为夷州、广州、泉州的城防器械,都已经把原来的投石机或多或少的换成了这玩意儿。不过一则是这玩意儿的铸造本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二则陆仁对关键的火药制造一直都盯得非常之紧,所以这几年下来,曹刘孙三家的细作虽然都已经探知陆仁的“神器”就是那么根巨大的金属筒,却始终都不知道这大金属筒子是怎么把炮弹给发射出去的。 闲话少说,只说荀彧跟着陆仁在城防炮台上亲眼看过火炮的巨大威力之后,人在惊恐之余仍不忘向陆仁问道:“义浩,你是准备如何用此物去打动刘备与孙权?我还是那句话,那二人也不是什么好鸟,真要是得到了此物,你可能反而得考虑一下你的夷州防务了。” 陆仁笑道:“放心,我没那么笨。其实我准确的想法,就是在老曹准备称王的时候,先在老曹属领的沿海之地用这玩意儿轰上一通,然后我就警告老曹,说他如果执意的要称王,我就会把这东西大量的转卖给刘备和孙权。那么荀公啊,你觉得到了那个时候,老曹他会不会担心他各处的防务调整?反过来说,如果刘备和孙权真的大量的得到了这个东西,那么老曹许多的坚城固砦其实也会没了用处吧?” 荀彧低头沉吟道:“先轰上一通让曹孟德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然后再吓他一吓……义浩,我总觉得你的想法还是有些天真。不过话又说回来,到了现在的这个份上,或许你的这个天真的想法还真的能派上些用场。” 陆仁道:“有总比没有强。而且我认为老曹这个人一向务实,对那些虚名反到不怎么在乎,有些时候也不过是想让麾下之人闭嘴和有个盼头才往上跳一跳。而我们如果给了他一个合适的台阶,以老曹的为人应该就会顺着这个台阶下。” 荀彧点头,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火炮,忽然问道:“义浩,这东西和你当初在下邳所使用的那个‘禁咒’有什么关系吗?” 陆仁对这个到是早有准备,呵呵的笑道:“有一些。其实当初我只是稍稍的懂一点,所以在制作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避毒,因此身体受到了很大的损害……” 荀彧点头,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火炮,忽然问道:“义浩,这东西和你当初在下邳所使用的那个‘禁咒’有什么关系吗?” 陆仁对这个到是早有准备,呵呵的笑道:“有一些。其实当初我只是稍稍的懂一点,所以在制作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避毒,因此身体受到了很大的损害……”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二十五回 略有其稳 想要忽悠荀彧,说容易不容易,说难其实也并不算难。 荀彧那是多聪明的人,他又哪里会不知道当初的陆仁很可能是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只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也没必要去说穿他。 慕容紫英和拓跋玉的两只鲜卑部族回辽西一带的事,那肯定要做很多的准备,不是说走就能走的,陆仁也不会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可能有人就会问了,你陆仁既然是想打辽西地区的主意,为什么不自己去或是派自己手下的人去,却非要让慕容紫英和拓跋玉这俩货过去?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就是陆仁在很多事情上是不能自己出面或是亮出自己的旗号。打个这样的比方吧,某个山头上如果跑来了一只老虎,那么这片山头上的飞禽走兽都会为之警觉;但如果只是冒出来了几只猴子,那又会有几个动物担心? 辽西地区虽然在蹋顿的乌丸被搞定之后有些混乱,但陆仁如果公开的插了一手进去,马上就会引起西南方向老曹的警觉,可想而知接下来的事会有多麻烦;而且辽西的旁边就是辽东,公孙氏一族难道又会没有一点警觉之心?所以陆仁明白那片地头现在自己绝对不能那么光明正大的插一手进去。 相比之下,让慕容紫英和拓跋玉这两支原来就在那片地区生活的鲜卑部族回去,就不会那么引人注目。同是鲜卑部族,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在那一带比较好沟通,而且他们比较熟悉当地的地理环境,在暗中有陆仁的钱粮支持的情况下,他们的脚跟是比较容易站稳的。等到了某个程度的时候,陆仁才会考虑明着插手进去的问题。 这些就先不说了,反正慕容紫英和拓跋玉要作的准备工作很多,诂计没几个月的时间都拿不下来,陆仁和荀彧到是要借着这点时间再做点别的事情。 首先吧,陆仁从老曹那里弄走了荀彧,怎么说也得给老曹的怒火浇点凉水,顺便的还得让老曹那头的士族阶层一点面子。正好不久之前郑玄找过陆仁,希望陆仁能帮个忙……建安十七年的郑老爷子都八十五岁了,这尼玛在现代社会都属于高寿人仕。 但正因为高寿,郑玄郑老爷子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升天,所以希望陆仁能够出个面与老曹取得联系,在郑玄升天之后能将郑玄安葬回老家北海高密今山东省高密市,说白了也就是想落叶归根。 这样的要求陆仁又哪里会不答应?所以陆仁马上就派出了使节去跟老曹打招呼。老曹这会儿正在濡须口一带与孙权对恃,使节去打个来回到是很快就能完事。而这样的当世名士能给老曹带来不小的声望,老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但与此同时,陆仁适时的上书劝阻曹操不要称公。老曹固然心中不满,而且知道陆仁这肯定是与荀彧合了谋,但仍旧一时作罢。 当然了,陆仁知道曹操的野心是拦不住的,这次上书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坚持一下自己这里身为汉臣,不背离汉庭的原则,再说得难听点就是过过场子,顺便给自己这里赚点好名声,再就是可以为之后反对老曹称王的事情做一个先期的铺垫。 荀彧对陆仁的这一手表示赞同。荀彧最初帮助老曹,主要的目的是想借老曹之手来对汉庭拔乱反正。换句话说就是荀彧是死忠于汉室的人,当初帮助老曹的原因是打鬼就得找钟馗,却没想到这个钟馗打鬼,打着打着自己也变成了鬼。本来荀彧认为老曹操在天下清平之后,可以接受老曹成为刘氏外姓爵顶的“公”。可是现在曹操还没有扫平天下就急着称公,其野心已经令荀彧为之胆寒。 而在这个问题上,陆仁也有不少话不太好向荀彧说出口。陆仁是有攻略的人,知道老曹早就已经在进行扶一家、打一家的策略,而荀氏这些年来的家势增长过快,荀彧本人更是由于常年代老曹操坐镇后方,在许昌这里的个人威信方面甚至与老曹都有得一拼。更要命的是荀彧由于忠心汉室,多多少少的护住了不少与他同样的人,这可是老曹无法接受的事。 在原有的历史上,荀彧因为被老曹盯得太紧而没地方可去。可是现在,陆仁做出来的事却又令荀彧的眼光一亮。再抛开“公”的方面,现在的陆仁有着不错的实力,而且像徐州糜氏、中山甄氏、吴郡陆氏都是原本在各自的地头混不下去的宗族,可是迁到夷州之后却兴旺成了什么样?荀彧的荀氏如果迁到夷州来,想要兴旺似乎也不难吧? 陆仁对此其实挺矛盾的。因为荀氏宗族可不比得一般的宗族,他们对中原地区的影响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而现在的夷州吧,如果说糜氏是农业专修,甄氏是冶金专修,陆氏是船业专修的话,那郑玄就是教育专修。 假如郑玄过世,夷州的教育方面有一个权威方面的大缺口,而这个缺口正好可以由荀氏来补上。这么说吧,如果陆仁帮荀氏在夷州开设一间书院的话,那这间书院搞不好都能与当初的颍川书院相提并论,而且现在的夷州也需要一个真正的高等学府,甚至陆仁都已经有些恶搞的想为这间书院定名为“清华”…… 但是吧,荀氏宗族这种传统性质的士族跑来夷州的话,又似乎与陆仁一直以来的不需要士族的路线相违背。可是荀氏宗族又确实能给陆仁带来不少的好处……所以陆仁最后的决定,是想在明里暗里的对荀氏宗族进行改造。 这时的荀彧五十岁。而根据陆仁打听回来的消息,是老曹在当时闻讯之后怒归怒,却没有对陆仁挖走荀彧的事进行什么深究。再分析一下,这里面原因有二,一是老曹本来就想打掉荀彧,但现在荀彧全跑了,荀氏宗族也跑了不少人,其实还合了曹操的意; 其二,陆仁远在夷州,老曹固然是想打也打不了,另一方面陆仁一直以来对中原地区显得好像根本就没有兴趣,所以即便是得了荀彧,在老曹看来好像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再说现在的荀彧年纪都那么大了,没几年就会归天都说不定,曹操又担心个菊花!当然了,如果说荀彧是落到了刘备或是孙权的手里,那曹操可就得小心一点了。 对于荀彧,陆仁当然不会放着不用。虽说荀彧刚到夷州没多久,肯定会有人文习惯方面的不适应,但当初连郑老爷子都能很快的适应过来,荀彧没理由会适应不了。而荀彧是三国时期最出色的“大管家”之一,有他来帮姜游管管“家”,那真是一百二十个放心的说。 反过来,荀彧知道曹操的野心是控制不住的,只能是用另一种方式来尽可能的制衡一下而已。而在这里,陆仁与荀彧的想法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陆仁对外会发展领土,但所发展来的领土仍旧会上奏朝庭,表明陆仁有为国开域之功。 自古以来,军功至伟者莫过于开疆辟土,而陆仁开辟出一块又一块的领土,并且在坚持自己是汉臣的原则上,消息一传回中原无疑会对各方诸候都形成一种很强的威慑,从而令各方诸候都不敢轻举妄动。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老曹。在这一基础上再按陆仁之前所说的,在某个时候能够震慑到老曹,让老曹不敢轻举妄动…… ———————————————————— 陆仁在带着荀彧回到夷州之后没多久,甘宁和黄忠的舰队先后回来了。 依照之前定下的方针,甘宁前往印度、黄忠前往雅加达巡游东南亚。而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甘宁和黄忠都有从各自的目的地弄回来大量的人口,方式上则各有不同。甘宁的印度商道是以买购印度方面奴隶为主,当然偶尔的也会抢上一些;黄忠以雅加达为中心,对周边地区用的则多为利诱,也就是利用夷州优异的生活条件,引诱东南亚地区的原住民去夷州地区打工,亦或是雇佣原住民就在本土种植夷州所需的各类货品。 除此之外,夷州的北方商队从来就没有停过,保证着夷州与北方沿海一带的商路。而且当初夷州就有从北方吸纳大量的人口。随着贸易往来的日益增多,再加上有不少当初从北方过来的流民去作作“思想工作“”,这条商路要吸引北方流民来夷州定居不是什么难事。当然了,老曹有加强对流民的控制,近几年迁居到夷州的人口已经少了很多。但人们追求好的生活,想到更好的地方去过日子的心态,不是那么容易就拦得住的。这尼玛就算是在现代社会,还不是有个专业的名词叫作“偷渡”吗?而陆仁对于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抓住的黑户先扔去工厂里“以工代罚”,罚到差不多了,陆仁自然会再给你“转正”……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二十六回 计将安出 “启禀主公,东吴来使吕范求见!” 陆仁正在府衙里和荀彧等人对着地型沙盘推算着一些战事打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一听说东吴派了外交使节来,陆仁马上就楞住。请大家看最全!想了片刻之后环顾众人,陆仁哑然心道:“孙权不是正在濡须口那里和老曹对恃吗?这个时候派人到我这里来是想干什么?” 着人把吕范请入正厅,陆仁带着自己的一众幕僚赶去接待。叙礼过后,陆仁问道:“吴候以子衡为使,来我夷州所为何事?” 吕范道:“代我主吴候,特来见陆夷州面询一二。两家已交好多年,为何陆夷州偏要无故下令断绝与我东吴的互市往来?” 陆仁淡淡一笑,沉声道:“你们那里正和老曹打着仗,我的商队过去太危险,所以就暂时的中断一下。我之前不是写信给吴候打过招呼了吗?等你们的仗打完,商道自然会重开。” 众皆愕然,谁都没想到陆仁会说出这么直接的话来。吕范也算得上是一个舌辩之士,肚子里也有不少的巧辩说词,可碰上陆仁这种直截了当的人,这些说词还真派不上什么用场。而在场的众人当中,只有荀彧最先反应过来,稍稍沉思了一下便微微颌首。 却见吕范楞了半晌才回转过神,故作惊呀的道:“陆夷州何出此言?眼下我家主公与曹瞒对恃是不假,但也因此对各类物资需求极大。陆夷州这时断货,难道是想帮助曹瞒图谋江东不成?我家主公都已经派郡主在夷州为质,足见我家主公对陆夷州的诚信之意,陆夷州如此行事,岂不是有失诚信之举” “我呸!孙权要是真的那么有诚信,咱关二哥就不会死得那么冤了吧?” 想归想,陆仁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稍作思考,陆仁便应答道:“只怕在吴候那里,对这份和约早就已经不怎么在乎了吧?吕子衡,反正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份上,我陆仁也不怕和吴候撕破脸皮。吴候在会稽集结了两万大军,战船千只,这么大的事情以为我会打探不到吗?现在再过上几个月就到了冬季,千只战船与两万大军便可趁西北风起时南下,目的除了我的夷泉两州难道还会有别处不成?” 吕范急道:“陆夷州此言差矣!吴候集结重兵,乃是随时准备往援濡须的后备部队,而且曹瞒此次出兵,亦有派出别队侵扰沿海。前些时日东吴沿海海贼颇盛,就是曹贼派出的海贼,时常劫掠沿海一带的往来商船,更有甚者甚至潜入内陆祸害百姓。吴候为求沿海宁静,故此集结兵力战船欲扫讨海贼,绝非欲图谋陆夷州也!” 这些事情陆仁的心里明白,只不过在这个时候要拿这个来说说事而已,顺便的看一看孙权对自己这里的态度。按照陆仁定下的方案,用不了几年就得和老曹翻上一定程度的脸,而在这个时候得打拢一下孙权,所以测一测孙权的态度是很重要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边在打着仗,陆仁的商队过去,的确是太容易受到不必要的损失了一点。反正在陆仁看来,这场仗其实也打不了多久,老曹就会因为准备不够充份的原因而退兵,暂时的中断一下商贸往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现时点还得顾着一下老曹的面子和里子。 所以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陆仁也就开始借坡下驴:“原来是这样……只是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见吴候来封书信向我说明一下?吕子衡,我也不怕旁人说我小心眼,吴候忽然一下在沿海之地集结重兵和舰船,我不小心一点也不行对不对?” 吕范暗暗擦汗,嘴上连道:“理解理解!这个事,就换是换作我家主公,也会小心应付。” 陆仁暗中好笑,脸色也放缓了许多:“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没什么事了。不过子衡,你们这打着仗的,我的商队真的不方便过去。你也说了,这段时间你们江东沿海频遭海贼,我的商队过去的时候万一被海贼抢了可怎么办?” 吕范心说你陆仁的海运商队还怕那个?货是值钱,可你海运商队自身的战斗力也不是开玩笑的好不好?说得难听点,你夷州的海运商队……至少是陆仁手上官方的海运商队,真拉出来只怕和战舰编队都差不了太多,那些个偷偷摸摸的半吊子海贼哪敢惹你? 但是这种话只能在心里嘀咕,绝对不能在明面上说出来,所以吕范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试探着向陆仁道:“未知陆夷州是作何打算?” 陆仁装模作样的摸起了下巴,想了很久之后才看似犹豫不决的道:“我们现有的商贸往来主要是集中在吴郡一带,那里未免距离主战场也太近了一点,万一被战事波及,这损失的钱粮货物是算你们吴候,还是算我陆仁的?总之那片地头,现在我是不太敢派商队过去。” 吕范的脸就快青得和黄瓜一样了。他来泉州无非就是要为孙权尽可能的回复与陆仁的商贸诸事,因为陆仁突然一下断绝与孙权的贸易往来,竟然令东吴的常规经济感到吃紧,许多扩充军备的计划也因此受阻……这不是开玩笑,陆仁这里走的是流水线和近工业化的生产方式,因此在武器装备的成本、价格、质量上都高出孙权那边太多太多。 这么说吧,就仅以一把剑为例。陆仁这里是用机械装置玩冲压成型,孙权那边却还是得靠铁匠一锤一锤的锻打,首先在产量与成本方面孙权能和陆仁比?而且陆仁这里有当时最先进的冶炼技艺,钢铁自身的质量水准又高,那么在质量方面又不知道超出了孙权多少。 再说句带点开玩笑的话,陆仁这里整出来的是4-a1和ak47,孙权那里整出来的只是三八大盖,那么对于孙权以及孙权麾下的人来说,是愿意用4-a1和ak47去突突突,还是愿意用三八大盖打一枪就得拉一下枪栓? 这还只是说了武器,陆仁这里出产的橡胶盔甲那更是独一份。孙权那里出产的皮甲要是和陆仁这里精加工出来的像胶盔甲一比,那就是可以直接扔掉的货好不好?而盔甲的作用是什么?是减少人员的伤亡,留住自身的家底……再一个,陆仁这里的像胶盔甲产量大,而孙权那里要生产皮甲却不见得能有那么多的牛。所以在这方面,孙权对陆仁的盔甲供应几乎都有着一份依赖性。 当然,你孙权可以不买,但你不买的话,人老曹那里舍得买啊!于是乎,当你孙权去作战的时候,你这里用的是破铜烂铁和劣质皮甲,人老曹士卒的手里都是质量上等的好东东。你的刀剑伤不到老曹的人,老曹的人却是刀剑过后衣甲皆断,那孙权的损失得多大?所以在这个时候,孙权会一听说与陆仁的商贸断了,就会急急忙忙的派吕范来找陆仁谈谈。 闲话少说,只说陆仁又和吕范扯了一会儿淡,看看吕范真的是急得不行了,陆仁这才稍稍的松了松口:“要不这样吧,吴郡那边这段时间我是不敢派船队过去,但吴候那头我又不能不多顾着点……嗯!请吴候把这一时期的主要贸易改在会稽一带如何?” 吕范一听这话终于松了口气,显然他在来的时候得到了孙权一定程度上的授权,所以忙不迭的点头道:“可以可以!那么这军需之物……”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放心,我可不会趁机涨价,该多少还是多少。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面,你们这打着仗的,我的商队还这样过去,吴候可得保证我商队的安全。万一被海贼什么的给劫了,吴候要么赔偿我的损失,要么我就会中断互市,直到你们的仗打完了为止。” 吕范再次的赶紧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陆仁呵呵一笑,心说我当然得这么说,不然你孙权找个机会把我的商队劫了,然后推到老曹的头上去那怎么算?当然了,陆仁这是有点小人之心,但保不齐孙权这小子一时间手头钱紧,真的对陆仁来上那么一次两次? 不过接下来嘛,陆仁也算是棒子砸够了,总得给孙权一点甜头,毕竟一个态还是要表的,所以陆仁的脸上堆起了笑,向吕范道:“子衡你来一趟也不容易,而我与吴候之间嘛,闹出了这样的误会也有点……唉,我不说了,大家心里明白就行。这样吧,我送五十架投石机给吴候使用,算是表一表我这里的歉意,子衡你回去的时候一并带回去。记得帮我在吴候的面前说几句好话。” 吕范一听这话终于放下了心,不过嘴上少不了要客套与推辞一下,然后陆仁就让侍从带吕范去驿馆休息……开玩笑,夷州出产的投石机哎!孙权会不想要?这玩意儿不是说孙权那里没有,而是没有陆仁这里那么好用的。此外还有一条,就是陆仁的投石机是可以进行舰载的,孙权那里正好在这会儿用得上。 等吕范离开,荀彧用开玩笑的口气向陆仁道:“义浩,你还真大方,五十架投石机说送就送。” 陆仁双手一摊:“怕什么?反正是城防那里退役下来的过时货,留着也只是拆掉当柴烧而已。现在拿来当人情用,不也物有所值吗?”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二十七回 置身局中 请客、喝酒,再调几只船,把那五十部退役的投石机以“打包”的状态装进船舱,再派几个相应的工匠,陆仁也就打发走了孙权派来的吕范。 老实说,陆仁也没多少心思和吕范接着扯淡,毕竟陆仁这里还得准备一下送慕容紫英和拓跋玉他们去辽西的事。 只是这头吕范才刚走没两天,荀彧就拿着一封信来找陆仁了:“义浩,我那大侄子也想到夷州来,你收不收留?” 陆仁正在盘算着一些事情,因此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口就回应道:“荀公你的侄子那还有啥可说的?只管来就是了!不过来了之后我希望他能像阿恽指荀彧的长子荀恽、阿粲那样先去学院里再进修一下,熟悉了咱们夷州的一些事情之后再量才而用。” 荀彧对陆仁的这个德性也是见怪不怪,笑了笑之后把信放到了陆仁的面前:“我说的是那个比我还大上六岁的侄子。他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说还想让他也和那帮子混到一起去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仁当时就是一愣,猛然反应了过来,赶紧的甩了几下头再拿起信细看。看了一下之后,陆仁却又笑了:“荀公你可别怪我说话阴损。从你三月份被我绑出寿春时算起,到现在都四个月了。就算是除去在路上的两个月,你也已经在夷州呆了两个月,可是他的信却直到这个时候才来,也真亏他在老曹的身边还呆得住。” 荀彧无奈的摇摇头:“义浩,你这算不算是坑害了我们荀氏一族?” 陆仁点头笑笑:“算!不过说实话,当时如果你死了,老曹对你们荀氏一族一样会变得很不待见,他的日子也一样的会不好过。与其如此,到不如跑到我这里来,至少至少也可以在我这里混个衣食无忧,不用那么担惊受怕。” 荀彧道:“所以说,你一开始就是在打我们叔侄的主意?那么你有没有办法把公达他也从曹孟德那里接出来?” 陆仁笑而回应:“要不要我再跑一趟?” 荀彧看看陆仁,摇头道:“那到不用。其实我在准备赴死之时已经给公达打了招呼,公达那里有些准备,想要脱身并非难事,关键的问题是想到夷州来就必须要有你的海船接应,否则就是在扯淡。” 陆仁道:“这个简单!” 说着陆仁就抄起了桌上的电话机……没看错,是电话机。这玩意儿其实陆仁早都搞出来好几年了,只不过最初的时候只是在几个重要地点铺了线而已,而且当时还只是在基隆。后来夷州的发展状况良好,陆仁和雪莉也就安排着把电话线都铺了出去,现在莽甲、基隆的主要地点都有电话机以方便通讯。而且不止是莽甲和基隆这两个陆仁手上的主要城池,其他的一些正在兴建的地区也有。 再看猛摇了几圈之后就冲着电话机喊道:“喂,接线员吗?给我接到……”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荀彧所说的那样,陆仁既然动了荀彧和荀氏宗族,那就没理由会放过荀攸荀公达。只不过当时荀攸是以随军参谋的身份跟在老曹的身边,想脱身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相应的安排却肯定是早就有了的。 现在老曹与孙权在濡须口一带相恃不下,荀攸也已经看出老曹可能在不久之后就会退兵,那么在退兵的时候就是一个比较好的脱身机会,差只差陆仁这边的人的接应。反过来,陆仁既然在盯着荀攸,手上自然也做过相应的准备,所以在这个时候只要把人叫来,和荀彧一起商量一下如何接应荀攸的事情也就行了。 这些事不说他,反正荀彧表示十分满意,接下来的事到时候再说吧。但是才刚过两天,却又有件事让陆仁发愣……刘备派了孙乾到陆仁这里来。对此陆仁有些无语,心说看来最近自己这里还真是有够热闹的,都没个清静一下的时候,不知道刘备这回派孙乾来是想干什么。但陆仁也明白,会出现这种情况,正是表明自己的“国际地位”已经上升到了与曹刘孙三家相同的位置。正所谓弱国无外交,陆仁要是没有处在这条水平线上,曹刘孙三家谁他喵的会鸟他? ———————————————————— “公佑兄怎么来了?如果是刘皇叔想购置军需,到广州之后与石广元商议即可,不用这样至夷州吧?” 孙乾恭敬一礼后道:“乾此次来,是来说一桩大喜事。” 陆仁真的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哪来的什么喜事?迟疑了片刻问道:“喜事?是何喜事啊?” “代我主刘皇叔,特来向陆夷州说媒。” “啊?说媒?这是谁和谁啊?” 孙乾笑道:“我家主公知道陆夷州有一女,名曰陆雨,今年年方八岁。年虽幼,但自小知书识礼,更兼精与茶艺,人皆谓之贤;而关将军之子关兴年方十二,少有英容,具武勇,当配得起陆夷州之女,且二人年齿相当。我主明言,愿以此姻,永结陆刘两家之好。” 陆仁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一言不发。那边老曹和孙权正在打着仗,刘备方面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了孙乾来向陆仁提亲,说是想由关羽之子关兴娶陆仁的宝贝女儿陆雨为妻,进而促成陆刘两家的姻亲之好,这刘备又他喵的是想干什么? 孙乾可是刘备手下一直以来的头号外交官,查颜观色的能力很强,见陆仁的脸色阴沉下来马上就停住了口,必恭必敬的往那里一站,只等陆仁应答。 此刻陆仁心中暗道:“有意思啊!黄鼠狼和猪哥这是想干什么?算计我还不够,居然算计到我宝贝女儿头上去了?我有一子三女的事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而且雨儿在夷州和风儿是出了名的一对捣蛋鬼,文姬为了这两活宝可没少向人赔不是的……哎?我想什么呢?反正你黄鼠狼和猪哥是没安好心就对了。你妹的猪龙诸葛卧龙,简称猪龙,居然对我的宝贝雨儿留上了心。靠,想惹我发火是不是?” 想归想,陆仁感觉到刘备在这个时候冒头绝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以诸葛亮的行事作风,这里面多半暗藏着什么阴谋。沉思了片刻,陆仁没有马上答复,而是请孙乾先去馆驿歇息,自己要静下心来先好好的想想。 前脚送走孙乾,后脚陆仁马上便派人去把荀彧和刘晔请了来,想听听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 荀彧与刘晔听完陆仁的话后各自陷入了沉思。许久过去,荀彧先开口问道:“不知义浩你对此事心中有何看法?” 陆仁道:“老实说我现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虽然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刘备与诸葛亮此举也未免太会挑时间了点。” 刘晔道:“的确如此。曹公与孙权正在濡须那边打着仗,刘备与孙权有盟,却不在这个时候想着如何帮助孙权,反而向将军提亲,还是这种娃娃亲……依在下之见,刘备在这个时候插一脚进来,多半就是想在两家相争时从中取利。” 陆仁哑然心道:“这不废话嘛!要说起来我可能比谁都清楚刘备与诸葛亮趁火打劫的本事,如果不是顾虑到他们会在暗中玩什么阴谋诡计,我早就把孙乾给轰走了。说真的雨儿才八岁,还是个孩子那!就算再长大一些,嫁谁也不能嫁去刘备那里。” 荀彧又沉思了许久才道:“义浩,依我之见,刘备此举大有深意。其一,不久前桂阳那边传来消息,刘备已整军入川,粮草军需全赖荆州供给。大军出征日费甚巨,荆州一地又要防备北方曹公与东面孙权,粮草军需势必吃紧。能与你达成联姻之实,于情于理主公都应该出些钱粮相助刘备取川,至少是卖给刘备的粮草军需不会再如往日一般有所限制。” 陆仁单臂支头,冷哼道:“想得可真美!哦,我赔女儿赔嫁妆还要赔钱粮给他成事?别说是要赔上我的宝贝女儿,就算不赔上雨儿,我也捞不着什么便宜。亏本买卖我可不做!” 荀彧对陆仁的这副奸商嘴脸也早就见惯不怪,随意的笑了笑道:“其二,刘备挑的确实很是时候。曹孟德与孙权虽然大战在即,但周瑜却一直留镇柴桑而虎视荆襄,只要刘备那里的防备稍有空虚,周瑜就很可能会乘虚而入。所以这个时候刘备与诸葛亮向义浩你提亲,不出意外的话其实是想把你也拉下水。” 陆仁这时也明白了过来,哑然笑道:“也就是说,刘备要谋求蜀地,却又担心自己的老窝被孙权给抄了,所以就想拉上我帮他守一守老窝?毕竟以我与孙权之间的关系,出了点什么事的时候由我站出来说句话,孙权总得卖我一点面子。而在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出兵帮一帮忙?” 荀彧点头:“不错,就是这个意思。只是刘备与你虽然交好,但却没有什么亲交之谊,所以才会想着向你提亲。”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二十八回 见招拆招 听了荀彧的分析,陆仁是又好气又好笑,心说你刘备的算盘打得可真响,却有没有想过这个事我根本就不可能会答应下来? 荀彧捋了几下胡须接着道:“其三……” 陆仁奇道:“还有!?” 荀彧道:“怎么没有?刘备和诸葛亮都不是一般人,其心中所想也不会那么简单。请大家看最全!就比如说他们这样提亲,义浩你完全可以随意的就回绝掉,你认为这种事他们会想不到吗?” 陆仁摇头,因为刚才陆仁就是这么想的。 荀彧道:“以你义浩一惯的行事作风,在拒绝对方之后,总会再给对方留下一点甜头。就拿眼下的局面来说,刘备与你之间的联系全赖桂阳商道,而周瑜近在柴桑,如果想断绝刘备与你之间的联系并不是什么难事。兵法云未战先当思败,刘备率军入川,当然要先考虑好没能拿下蜀中之后的退路,那么与你的商贸往来也是其中之一。而如果事有可为,刘备和诸葛亮或许还想图谋你的地盘。” “确切的说,刘备为了入川时荆州的稳固,同时为了多谋发展,很可能会借着一些事情来挑拔你与孙权之间的关系。一但你与孙权交恶……刘备也和孙权一样垂涎于主公富庶的领地,要是有了寻样的好机会刘备当然不会放过。因为那样的话,进他可以抢攻下桂阳、广州这两处要地,甚至染指夷泉;退,他在你与孙权相争时往你这边靠一靠,少则能够得到你的钱粮资助于川中成事,至不济亦可装作一个和事者于陆孙两家相争时从中取利……常听主公说诸葛孔明深谋远虑、意思深远,今日见得此计,果如主公所言。” 陆仁曲指直敲脑门道:“荀公啊,现在好像不是称赞对手的时候吧?” 荀彧笑道:“你舍不得你的宝贝女儿?” 陆仁道:“当然不愿意!先不论刘备那里不是我女儿适合嫁的地方,就算嫁过去又能如何?以刘备的为人,一朝得手便会得寸进尺,进而便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开口。我若有女在彼,反而受制于人矣。我的为人如何,荀公你难道会不清楚?” 荀彧笑道:“可是义浩你曾送嫁过一个女子嫁于刘备手下大将赵子龙吧?当时义浩你不外乎就是想与刘备交好,如今又何故回绝?” 陆仁哂笑道:“荀公你就不要戏弄我了行不行?我是送过樊氏过去,可真要论起来那也是我和赵子龙的私交而已,关他刘备鸟事!再者樊氏心系子龙,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再捞点好处,反过来刘备也不能用这个女人要挟我什么。可是雨儿她不同啊!” 荀彧点头道:“确如义浩所言,一但应允主公便会受制于人,那么义浩你只管直接回绝便是。不过有两点义浩要记住,一是回绝刘备时要摆出强势的姿态,二是先尽可能的拖上几天,义浩好下令进行兵力的调动。” “兵力调动?怎么说!?” 荀彧道:“让广州的石广元加强一些防备之事就可以了,甚至可以摆出一副想与周瑜一同进击荆州的架势。刘备他不是想挑拔你与孙权之间的关系吗?那你与孙权显得更亲密一些岂不是更好?说真的,义浩你以前对刘备也未免太客气了一点。” 陆仁也点了点头再耸肩摊手:“是啊,一直以来我对刘备那里是有些客气的过了头,应该有的打击力度不够啊!但那不是没办法吗?那个时候的刘备烂成了个什么样子?我要是不帮他一把,然后让他被老曹灭掉,接着孙权也被老曹灭掉……其实我说的就是赤壁一役,刘备和孙权要是被老曹给灭了,那么接下来倒霉的就会是我。荀公,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不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的人吗?不过如此一来,刘备这家伙好像还真把我当成是病猫了。唉!或许这就是典型的老实人容易被欺负吧?喵了个咪的,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啊!?反正断一处是断,断两处也是断,老子亏得起!” 荀彧微微愕然:“义浩,你该不会是想……” 陆仁似乎是下了狠心一般:“断掉,彻彻底底的断掉!刘备你不是想取川吗?不是想在我这里捞好处,想把我也给拉下水吗?真当我是笨蛋了?行!那我给你小小小的加上一点点难度!反正咱们有钱有粮有商道,不差他刘备一个!他妹的,你刘备是有面子,可老子也不是公孙瓒。” ———————————————————— 拖了有个好几天,孙乾便被陆仁给轰出了夷州。 当然,陆仁恶归恶,其实还是留了点后路的: “相烦公佑转告皇叔与孔明,我虽不如他们那般深谋远虑,但见招拆招我还是做得到。这次孔明的想法既然已经被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就不要怪我做人太狠。最后再说一句不要逼我,我对皇叔客客气气是因为我敬重皇叔,但不代表他说什么我就会做什么。 “真把我逼急了,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只是相比较一下,我还远比皇叔、孙权要好得多,因为我在海外有的是你们不知晓的领地,因此我有的是退路。我走时只要放上一把火,皇叔也好孙权也罢,谁都得不到什么。而我再联结老曹的话……让孔明自己想去吧。孰轻孰重我想孔明能够想得清的。总之你告诉他,别把我陆仁当成笨蛋和老好人!” 孙乾的脸色铁青。他被陆仁软禁的这几天已经猜到有些不妥的地方,可是没想到陆仁的动作会这么快,而且他想回去的话……陆仁居然连马都没给他,备给他的是一头小毛驴!此外还特意“派”了一队步兵一路“保护”他到桂阳。 为什么这样?陆仁的军兵调动也需要时间,而这样对孙乾,看似执礼甚重,实际上是在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仔细想想吧,从广州走到桂阳,那得花去多少时间?你想跑?行,咱有人全天候的看着你呐! 再者像陆仁这样什么花巧话都不说,直接揭了你的老底再轰你出门的诸候,孙乾只怕都是头一次碰上。而陆仁摆明了就是准备和你翻脸,你能拿陆仁怎么样?陆仁自己都说了,拼不过老子有的是地方去,老子也可以不在乎,可你刘备、孙权拼得元气大伤那就是让老曹捡便宜的。一直以来,曹陆南北联合可都是刘备与孙权最担心的事。 陆仁这里轰走了孙乾,马上就去做应对“大规模战事”的准备。话说得够硬,态度也强硬,自己手头上的东西当然要硬到底。当然了,这不过是在广州那边做给刘备看的戏。 ———————————————————— 陆刘孙三家都各有各的举动。陆仁方面不用多说,借着在孙乾身上拖延到的一些时间先刘备一步完成了广州这条路上的兵力布置。而刘备方面似乎是最老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陆仁的这翻举动给吓到了。反正诸葛亮坐镇江陵,从其兵马的布置上来看只够自保而侵攻不足。 这是军事方面。在内政方面,刘备可就有些乱了套了。陆仁这回是下了狠心,全面断绝了与刘备商贸往来。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完全断绝,上至粮米军需,下至柴米油盐,陆仁不再买卖任何一物到荆州去。或许在民间一些走私性质的事是没办法杜绝的,但那些小打小闹的东西和大局一比,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所以刘备来的这一手,却简直把自家给闹得有些惨不忍睹。以前能够从陆仁那里进口的时候,可以说事事都快捷顺利,军备的扩充速度也相当快。但正因为军备发展太快,基础内政方面就有些没跟上去。诸葛亮也没想到一向都那么好说话的陆仁,这回会作出那么大的反应,数月之中竟然令整个荆襄地区的物价翻了好几倍! 现在最急的除了诸葛亮之外就是糜竺了。自陆仁全面断绝与刘备的商贸,糜竺就心急火燎的赶来夷州,泡在这里天天哭丧着脸求陆仁恢复贸易,甚至还专门跑去吕宋,想请妹妹糜贞向陆仁吹些枕边风。 但可惜的是陆仁这回是铁了心要狠狠的教训一下刘备,而这对刘备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大的打击。回过头来糜贞知道陆仁是动了真怒也不敢去惹他,只是旁敲侧击的说过别做得太绝就行。 陆仁这天收到了徐庶送来的荆襄情报,上面说荆襄地区的物价上涨了三倍有余,而诸葛亮手头的存粮再这样下去支持不了太久,再拖的话刘备搞不好会完蛋。刘备完蛋的话对陆仁原定的计划也会有很大影响,所以劝陆仁放开对刘备的贸易。 看完了信,陆仁笑了笑把信递给荀彧,荀彧看过后笑道:“义浩,是不能再玩了,再玩下去对主公也并没有什么好处,差不多就放开吧。” 陆仁想了很久,摇摇头道:“不,我还不想放开。不让他痛到骨头里我可不甘心!” 荀彧皱了皱眉:“只是现在荆襄一带的粮米已渐渐不支,万一曹孟德或周瑜趁势而袭,刘备又如何抵挡?义浩你且三思,万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坏却大计。” 陆仁沉吟道:“荀公,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我也有我的考虑……”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二十九回 早有暗棋 “荀公,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我也有我的考虑……” 陆仁慢慢的说完这句话,那边荀彧眉头轻轻一舒,问道:“义浩你心中又有何设想?” 陆仁回想起当初与诸葛亮打过的那几次交道,缓缓的沉吟道:“刘备和诸葛亮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而相比之下我更怕诸葛亮。 因为刘备虽然是一代枭雄,但刘备这个人一则缺少战略眼光并且缺少谋略,二则就是不怎么懂内政方略,所以如果只是对付刘备的话并不太难。 “可诸葛亮却并非如此。诸葛亮明于治国,相信他也早就看出来太过依赖与我的商贸往来会使刘备受制于我,只是现在因为刘备急于扩军取川,才不得不将与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这次我给了刘备一个天大的教训,只要再加上一把劲,让刘备在川中无功而返也不是不可能。那么刘备以后肯定会听从诸葛亮的建议,逐步加强自身的内政经济,慢慢的来摆脱这种局面……” 荀彧点头道:“刘备乃一代枭雄,痛定思过。那么义浩你是想把刘备从蜀中给逼回荆州?” 陆仁摇摇头:“不,刘备的蜀中还是让他取,必竟我早先定下的三家相互制约之计,刘备不攻取蜀中的话也做不到。我的意思是,既然刘备与诸葛亮已经查觉到了太依赖我不好,那我这里就索性如他们所愿,与荆襄的商贸往来逐步减少到他们能够承受的了的程度。” 荀彧可有些听糊涂了,陆仁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陆仁见“王佐之才”的荀彧也被自己戏弄了一把,心中也颇为自得,凑到荀彧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荀彧听过之后愕然许久才恍然大悟,向陆仁一竖大拇指:“你够阴险!” “哈哈哈!能得荀公如此评价,我也是受宠若惊啊。嗯,麻烦荀公拟份电文给石广元,告诉他与刘备之间的商贸只能稍稍放开,但只能是吊住刘备的那口气,不让他的入蜀大计因此而受阻就足够了,不能让诸葛亮能够借互市来储备过多的粮草军需。至于我那里,我自会着人去安排。” 荀彧点点头,笑而不语。 陆仁刚才和荀彧说了什么?其实陆仁不过就是告诉荀彧,自己在两川与汉中一带也布有许多的田产暗庄,现在要让两川的这些暗庄也上阵了。 就像一开始陆仁所说的,陆仁十分清楚诸葛亮的政治才能,再说一个国家的基础经济不能掌控在别的国家手中,这是一个政客最起码的常识,刘备与诸葛亮怎么可能不知道?刘备现在对陆仁有较大的依赖性,实在是因为他现在所占据的地盘不大,收入相对有限,同时又急需扩充军备来打蜀中基业才不得不如此。可是等刘备取蜀成功有了根本,肯定会想办法来摆脱这种经济依赖的局面,那时陆仁对刘备的影响力就会不怎么样了……小农经济的最大特点,就是很容易产生一个相对来说自给自足的状况。 不过事情就是这样,刘备既然已经尝到了重商的甜头自然就不会轻易放弃,但是陆仁现在身为一方诸候,不可能会被刘备控制住,到是在经济上陆仁对刘备的掌控又未免太过厉害了一些。基于这种情况,刘备一方最好的做法就是寻找能够取代陆仁的本土商人,并且把这个商人掌控在手中成为专属的商人。 陆仁布下的暗庄现在就是要起到这样一个作用。化整为零,装作投靠将来会取代刘璋的刘备,成为刘备认为能够取代陆仁的商团。而且因为看似分散不一的缘故,刘备也会认为这些单体实力薄弱的商团成员自己完全能够控制得住。 此外,诂计刘备也会因为所有大规模的需求都太过依赖陆仁,因而在陆仁手上吃尽苦头的缘故,进而把手头的各类需求分散开来交给商团中的单体来单独负责,好避免一家独大使自己受控于人的情况再次发生……只是刘备与诸葛亮日后知道这些看似一盘散沙的商团,真正背后的大老板还是陆仁的时候会作何设想? 说起来这也是陆仁很早很早就订下的一个战略计划,因为他知道早晚有一天刘备与诸葛亮会设法去摆脱他的经济控制。既然是这样,陆仁想继续实行经济控制手段的话,就要把明面上的东西转为“地下工作”才有可能。陆仁在全国各处找机会收购田产布下暗庄,除去之前那些什么打探消息、搞些小动作之外,真正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在此。 在这方面,中国历史上有一个极具色彩的大商人给了陆仁很大的启始,那就是明初的大商人沈万三……至少是戏剧作品中的沈万三。沈万三富可敌国,对朱元璋的帮助不是一点半点,甚至可以说朱元璋能够成就大业离不开沈万三在经济上的帮助,因此说沈万三是朱元璋的开国功臣之一也不足为过。 只是沈万三并不参政又无兵权,朱元璋为什么会要如除去所有开国功臣一般除掉沈万三?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沈万三的财力与经济能力已经到了朱元璋感觉到控制不住的地步。而朱元璋与刘备可以说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陆仁的情况又远远超过了沈万三,等到刘备已经摆脱陆仁的控制时陆仁再想动手的话就晚了。 所以陆仁想控制刘备经济的话,在表面上抽身而出,暗中让自己的那些小商团去行事是比较好的方法。话又说回来,陆仁是比较怕诸葛亮,但是你诸葛亮再精明能干,再事事亲恭,也不可能对看似散乱的小商团成员一个一个的过问并且一个一个都长时间的警惕注意吧?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陆仁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小鬼”战术。所以荀彧在知道陆仁的想法之后,会感叹陆仁“太阴险了”。 除去这些,陆仁的手上还有一招棋,就是南中的建宁。建宁如果被陆仁掌控住,那就是直接可以进击蜀中的一把刀子。将来刘备或诸葛亮或许是可以控制荆州那边入蜀的商道,但建宁这边就不太好控制……要不陆仁怎么会那么重视南中局势,还专门派了邓艾过去? 这边荀彧笑着去桌边写信,陆仁则很臭屁的端起茶杯喝了几口香茶。暗爽过后,陆仁也沉静了下来,心道:“刘皇鼠、猪哥,论谋略与手段什么的我是远远比不上你们,可是我胜在清楚大局的走向与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你们的为人,所以能够事事走在你们的前面。以前我不懂得怎么利用,但是现在我已经懂了不少……” 想到这里陆仁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嘴角浮现出冷笑:“我有着这么多的优势,我就不相信你们真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哎,这年头没《西游记》,好像也就没有‘逃不出五指山’这一说吧?哈哈,我想什么呢?” 不多时荀彧写完了电文并交给陆仁过目。陆仁看过之后点点头,就让侍从去把糜竺请来,让糜竺带着陆仁另外写的一封明面上的信文赶回广州去。 这也是卖个面子给糜竺,必竟自己以后在明面上还是要和刘备做生意,真的在明面上完全断绝与刘备的商贸,那么川中的小商团反而会令刘备与诸葛亮心疑。别的不说,那些小商团日后什么都能卖,唯独夷泉出产的优质武器装备却万万卖不得,一卖准露馅。 ———————————————————— 轰走了糜竺,间接的也就能哄开心糜贞,陆仁也算是能耳根稍稍清静一些,就邀请荀彧与刚刚从夷州各镇巡视回来的刘晔一起吃饭。边吃边谈间,三个人的话题就集中到了孙权与老曹之间的战事上。 陆仁和荀彧从寿春出逃是在三月,抵达夷州时是五月,接着孙权的人和刘备的人跑来是在七月八月,然后再整了整刘备,这一转眼就到了十月。 反观老曹,虽然于建安十七年的春季就开始对孙权用兵,但实际上主要是在合肥一带进行兵力布署,仗打得其实并不多。而且即便是打起来了,也只是一些与孙权之间相互试探性质的小仗而已。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还是荀彧告诉陆仁,这是因为老曹之前毕竟才刚刚打完西边的马超和韩遂,现在反过手来就打孙权,这些北方的士卒对江岸一带的地理气候需要一个适应的时间,所以老曹的做法是先稳住阵脚,等士卒们适应了之后再动手。再说白一点,就是半练半打。 “刘备那边已然无忧。老实说,刘备这次来了那么一手,多半也有点对义浩你试探一下的意思在里面;曹孟德那边嘛,相信也无须担心,到是这个孙权……” 陆仁皱了皱眉:“孙权虽然年轻,但也不是好应付的人。” 这边的刘晔正以手掩面,却是在用牙签剔着牙根里一根鱼刺,听见陆仁的话后带着几分阴险之意的嘿嘿一笑:“将军你可是把吴候的妹妹都给拐跑了。” 陆仁没好气的道:“我那哪叫拐跑了?再说了,我对孙尚香还是很不错的是不是?而且去年临开春之前孙尚香回来的时候,我不是还让孙尚香带了三千斤白银给孙权当春节贺礼吗?换句话说我对孙权也算是够客气的了,只要他不来惹我,些许个小财还是有得他发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十回 上兵伐谋 “我那哪叫拐跑了?再说了,我对孙尚香还是很不错的是不是?而且去年临开春之前孙尚香回来的时候,我不是还让孙尚香带了三千斤白银给孙权当春节贺礼吗?换句话说我对孙权也算是够客气的了,只要他不来惹我,些许个小财还是有得他发的。 ” 说着陆仁把剥好的虾仁分放到了荀彧和刘晔的食碟里……顺便说一下,陆仁、荀彧、刘晔这三位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那间曾经陆仁与孙权、鲁肃碰上头的海鲜铺子。而此刻因为话题扯到了孙权的身上,让陆仁想起了当时的那点事,就下意识的环视了辅子一圈,然后把当时与孙权、鲁肃碰上面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 “……所以说,孙权这个人虽然年轻,而且看上去好像不太讲究什么,其实在他的骨子里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只不过不该要面子的时候,孙权也绝对能把脸放下来。而这样的一个人,其实是很可怕的。” 虽然作了这样的总结,但陆仁还有几句话没说。就是孙权真的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不然就不会在赤壁之战后害死宋谦了。那还是赤壁大战过后孙权攻打合肥,程普带援兵赶到时,张辽下了封战书,激得孙权不用程普的援军就直接出战,是役宋谦战死。当然了,在战后孙权还是作了深刻的检讨。 荀彧道:“孙权不比得刘备。必竟统领江东那么多年,孙权的根基深、家底厚。之前义浩你与孙权暂时中断贸易,充其量也就是使孙权买不到优良的武器装备与廉价粮草,军备扩充的速度会放缓一些而已。孙权主要是怕在这场与曹孟德的征战之中吃了武器装备上的亏,所以才会急着派吕范来和你商谈。 “至于断绝贸易之后对其民间的影响,短时间之内肯定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但是我想孙权也肯定早就有所警觉,只是由于战事的逼迫,使得孙权不得不重视与义浩你之间的往来关系。打仗打的就是钱粮军需,曹孟德的家底雄厚,对义浩你这里的好东西舍得买、舍得用,自然是能够占到很大的便宜。 “孙权为了在争斗中不太过吃亏,也就只能赶紧的从你这里买东西来挽回一些己方的劣势。不过义浩,你得小心孙权对你玩些别的花样,因为照这样发展下去,你在江东那边的各类产业对孙权来说隐患太深。我相信孙权心里明白,再这样发展下去并且过上个十年八年的,整个江东的经济命脉恐怕都会尽落于你义浩之手。他若是能一口气把你给除掉当然是最好不过,但他现在显然没有那个实力,所以对你是暂时的低下了头。” 陆仁点点头。刘备那边要采用“地下工作”这种手段来控制经济主要是乱七八糟的因素太多,但是孙权这边则是最初就打出了江东陆氏这张王牌。 很早的时候陆仁自己的实力也不怎么样,连带着吴郡陆氏也只能算是一个大姓豪商,基本上显现不出什么影响力。唯一有看到一些隐患的是商人出身的鲁肃,但那时的鲁肃对孙权的影响力还不怎么大,即便是有告诉过周瑜,周瑜也没有注意过。 再加上那段时间正是赤壁之战的关键时期,整个东吴上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曹身上,对境内的一个陆氏也有些顾不上,相反还要从陆氏那里购置战时所需的各类物资。因此陆仁的吴郡陆氏获得了一个相当稳定的发展时期。 但是赤壁之战一来事,孙权北面的威胁稍一松缓,鲁肃就再次向孙权提及陆仁对孙权的隐患之所在。当然了,那个时候多半还只是站在军事战略的角度来看的问题,再说那个时候如果真的把陆仁给赶出了夷州,那些什么经济控制的问题直接就解决了。不过后来的结果却是被陆仁狠狠的发了一回威。 到现在又是大几年的时间过去,许多的事情渐渐的显露了出来,这时孙权才惊愕的发现所谓的江东四大姓虽然鼎立依旧,但是当中实力最强、影响力最大的就是吴郡陆氏。为什么?因为陆氏有钱、有粮、有人才,背后还有一个陆仁! 再看看现在的吴郡陆氏,家族商道已经遍布了整个东吴,几乎东吴所有的民生性产业都有涉及,市场份额占有率更是大得有些可怕。而在陆氏大本营所在地的吴郡与周边地区,陆仁这次只是顺手中断了一下与江东方面的商贸往来后…… 举个简单点的例子吧。自陆仁的夷泉质优价廉的布帛输入东吴后,吴郡与周边地区原有的那种原料自产、布匹自织的旧式纺织业已经基本上看不到了。百姓们更乐意专注于生丝的大量生产,然后通过与吴郡陆氏的交易换回布匹与钱财,日子还比以前那种自产自织外带自销要过得要富裕许多。但是现在陆氏全面停止往日的生丝原料收购,对百姓而言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紧接着对孙权手上的经济收入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或许在短时间之内,孙权还可以拿国库储备代替吴郡陆氏收购来应一应急、缓解一下民怨,但是在失去了陆仁这个大产销商的情况下,孙权想把自身的经济体系完全自立至少需要五年以上的时间,而他的国库储备能不能支撑起这么长的时间也是个未知数。 就算是勉强支撑住,整个孙氏集团也势必会元气大伤,然后又要花去很长的时间来恢复江东的经济。统算一下,少说十年!如果说是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十年或许不算什么,但现在是什么时候?曹操和刘备可都盯着这块孙权这块大肥肉!至于陆仁嘛……算了,陆仁喜欢**瘦肉,太肥太油的东西对自己不太好。 再有就是孙权根本不敢在没有摆平陆仁的情况下去动吴郡陆氏。吴郡陆氏作为吴之四姓与江东四大姓之一,本身实力又那么强,背后还有一个陆仁撑着,孙权要是敢轻动陆氏无疑就是拿江吴的安危开玩笑。 你想想,没有摆平陆仁、没有占据夷州获得那边的先进生产力,孙权就算把整个吴郡陆氏给满门抄斩了又有什么用?而且吴郡陆氏在百姓当中的口碑好、人缘佳、买卖公平、开设义学、时不时的还出钱粮人丁造桥修路外带救助贫困,这些可都是陆仁当初就反复交待给吴郡陆氏千万不能去省的钱,而吴郡陆氏在陆逊与陆绩离开之后,也一直在坚持这些事情。 如此一来,现在的吴郡陆氏虽然本身没有什么出仕的官员,但这样反而可以不惹不来什么官司口舌,在明面上又没有什么过错,孙权你拿什么理由去铲平陆氏?敢强行动手就是在激起民愤,陆氏有那么强的实力也不会坐以待毙。 万一真惹毛了吴郡陆仁,然后在孙权的窝里反水,孙权就等着玩完吧。想搞舆论攻势?行!是你孙权从来没怎么重视过的三脚猫般的印刷能力强,还是陆仁这里不断在改进的印刷术快?发传单?陆仁是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个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孙权与其帐下群臣被变质的儒家思想毒害太深,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过你的工商业基础不搞好,自身的经济命脉很容易就被别有用心的人抓在手中。孙权到现在才后悔当初没有听从鲁肃那个注意陆氏的建议也晚了,而鲁肃最近劝孙权不要去惹陆仁的建议孙权又听不进去……自己的经济命脉被别人抓在手中能好过吗?但是现在嘛,呵呵吧! ———————————————————— 窗外秋风轻徐,带下了几片落叶。陆仁站到窗口望了眼南国秋末的景色,轻轻叹了口气道:“荀公、子阳,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不怎么会打仗,所以一直以来我采取的都是这种更适合我发挥长处的作法。慢当然是慢了一点,但胜在足够稳健不是吗?” 荀彧微笑道:“上兵伐谋,中兵伐交,下兵才是伐战。义浩你一直都是在玩上兵之策,这本身就是非常好的事情。慢点就慢点吧,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你下的棋那么大,若是在某些事情上急于那一时半刻,太容易给自己带来许许多多的意外。” 窗外秋风轻徐,带下了几片落叶。陆仁站到窗口望了眼南国秋末的景色,轻轻叹了口气道:“荀公、子阳,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不怎么会打仗,所以一直以来我采取的都是这种更适合我发挥长处的作法。慢当然是慢了一点,但胜在足够稳健不是吗?” 荀彧微笑道:“上兵伐谋,中兵伐交,下兵才是伐战。义浩你一直都是在玩上兵之策,这本身就是非常好的事情。慢点就慢点吧,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你下的棋那么大,若是在某些事情上急于那一时半刻,太容易给自己带来许许多多的意外。” 陆仁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那边却有人唤道:“陆夷州你在这里?正好,在下有事想和陆夷州详谈一下,能否……?” 陆仁看看来人也是一怔:“紫英?你怎么在这里?”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十一回 人不好派 离海鲜小铺没多远就是陆仁在基隆的行园……也就是陆仁最初在莽甲城还没有建起来之前在基隆居住的府坻。尽管陆仁的家已经搬去了莽甲,但陆仁和家里那几号人不管是因为公事还是因为私事,仍然经常会在这里住一住,所以这里基本上也就没怎么空闲过。 此刻陆仁就站在天台上欣赏着夜色中的海景。要知道随着夷州供电系统与人员的渐渐完善,基隆和莽甲的主要街道与办公点、集会点早就通上了电,在深夜中也都是一片明亮的灯光。而像码头这种各类事物都又多又忙的地方,灯光照明更是不可缺少的,这也在现时点成为了夷州的一大景观之一。 在那样的时代,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在陆仁的心中总是会泛起几分自得之意,所以每每在夜中的时候,都会跑上天台,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良久过去,陆仁终于转过了身,向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的慕容紫英问道:“紫英,你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这里除了你我也再无旁人,你可以放心的对我说了。” 慕容紫英沉默了很久才回应道:“陆夷州,有关于我们部族回辽西一事……” 陆仁道:“我还正想找你和玉儿问问这件事呢!这都快半年了,怎么你们两个部族到现在连点反应都没有?秋天一过就是冬天,难不成你们想在大冬天的时候回去?那样大家都会很麻烦的好不好?” 慕容紫英看了看陆仁,却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再向陆仁大致的说明了一下清况。 所谓的情况,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却又就那么回事。这么说吧,慕容紫英和拓跋玉的这两只鲜卑部族当初是在辽西那边混不下去了才投奔的田畴,然后在田畴的引导之下迁居到了夷州。 而这样的两支鲜卑部族其迁居最根本的目的是什么?说白了不就是想过上好日子吗?而且他们本身是游牧民族出身,虽然在慕容紫英和拓跋玉的引领之下有了些农耕定居的意愿,但总的来说乡土观念还并不浓厚,属于那种哪里能过上好日子就在哪里安心的呆着的类型。 所以在来到夷州,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之后,两个部族中大部份的人就习惯性的把夷州当成了他们的家,并没有什么想回辽西去的意愿。而且在这一点上,特别是想想夷州的生活条件和辽西那边的生活条件,这尼玛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室好不好?在这边已经习惯了丰衣足食而且安定的生活,现在要他们再到辽西去过那种苦寒的日子,又他喵的会有几个人愿意? 那么接下来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就是在不停的做族人们的思想工作……确切的说几乎就只有慕容紫英在做,拓跋玉对这件事都不是很上心。毕竟相比起慕容紫英,拓跋玉的心境似乎要更小一些,而且拓跋玉的部族也更喜欢现在的生活一些。 总之,两个部族最后的结果,是慕容紫英这边只有三成愿意跟着慕容紫英回去,拓跋玉那边则只有两成。再算算人员,两个部族最初来到夷州的时候也就一千三、四百人,后来零零碎碎的又来了些,到目前为止不足三千。 而三千的两成半才多少?他喵的只有八百人不到!而且就算是在这七百多人之中,都有不少人在留下来与去辽西之中摇摆不定。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慕容紫英和拓跋玉这几个月下来才会没啥动静可言。 听完了慕容紫英的解释,陆仁自己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人嘛,谁不想过平平安安的好日子?想做大事的人或是那些所谓的苦行僧毕竟只是少数的存在。再看了看眼前的慕容紫英,陆仁微笑着问道:“那么紫英,你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慕容紫英道:“我想回辽西去,只是人手方面……” 陆仁道:“也就是说,你想找我帮忙弄点人给你?” 慕容紫英默然的点了点头。 陆仁笑了:“紫英啊,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自己这里的人手也比较吃紧,所以不可能会调派人手给你。你想在辽西做点事情,还是得靠你自己。” 慕容紫英的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了失望之意,讷讷道:“可是陆夷州……” 陆仁摆了摆手:“我还是那句话,不是我陆仁小气,而是我自己要应对的事情也非常的多,人手方面没多少余力。” 说着陆仁在天台的桌前坐下。桌上放着刚才从海鲜铺里打包回来的菜,陆仁伸手抓起一只麻辣小龙虾开始剥壳:“说真的,你现在好歹还有七百多人,就算是再把那些心志不定的人给去掉,再怎么样你也能有个三、四百人吧?这三、四百人在辽西的诸多散乱的部族中也不算少了,更何况你根本不用为钱粮之事而担忧,所以你知道你占了多大的便宜吗?” 慕容紫英皱起了眉:“只是……” 陆仁把剥出来的虾仁蘸了点汤汁再送进嘴里,似笑非笑的道:“紫英,你可别跟我说你在我这里读的书都是白读的。好吧,我就当你是真的不明白,那我再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一句,辽西那边的局面可不比得倭岛、交州或是南中,我是不可能直接插手进去的,因为我一但直接插手进去,东面会引起辽东公孙氏的注意,西南老曹也马上就会有所警觉。真要是闹出了那样的情况,你反而会什么事都做不了。” 慕容紫英再次默然。就像陆仁说的那样,慕容紫英这几年在夷州的书可不是白读的,有些事情慕容紫英的心里其实很清楚。陆仁的身份不一样、实力不一样,一但陆仁有点什么进入辽西地区的动静,马上就会触动辽东公孙和老曹的敏感神经。反过来说,慕容紫英和拓跋玉本来就是辽西那边的鲜卑部族,他们出现在辽西的话,就不会那么引人注目。 这边陆仁接着道:“人多固然是势众,但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这个就得看你自己怎么去运作了。而我在这里也还是那句话,你的人虽然少了点,我也不能给你人,但你要钱、要粮、要武器、要盔甲,只管向我开口就是。你手上有钱、有粮、有武器、有盔甲,在现在的辽西那边还怕招不到人马?而且你是由一个人少的小部族慢慢的变壮大,这情况看上去就会比较自然,老曹和辽东那边就会不怎么注意到你。等注意到你的时候只怕你也早就成了气候,不再那么好对付。” 慕容紫英继续沉默,但在这个时候有向陆仁重重的点点头。然后又过了一会儿,慕容紫英终于向陆仁开口问道:“陆夷州,将来你会去辽西吗?” 陆仁狡黠的一笑:“也许会,有许不会,这个事谁知道呢?不过紫英,你是个胸中怀有志向的年青人,好好去做的话,将来也一定能成就一番功业。但是在这里,我要你对天启誓向我答应一件事。” 慕容紫英的心中一紧,微颤着向陆仁道:“何事?” 陆仁道:“我要你答应我,当你有了些起色的时候,我会上表朝庭给你弄个辽西郡守之类的官爵,而你也必须要接受下来。然后嘛,或许我们子孙后辈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但我要求你在你的三代之内,对我们大汉尽一个大汉臣子应有的臣子之份。” 慕容紫英愣了愣,回应道:“陆夷州,我始终不明白,其实以你的实力,就算是……” 陆仁摆了摆手:“你不懂,这是我的一份信仰。其实像我这样原本没有家的人,年青的时候到也罢了,可是随着年齿渐长,心中的那份归属感也就越来越厚重。这么说吧,辽西那边是你的故乡,所以你心里想回去做点事,那么这大汉就是我的家,我的一个归属。也许我的家里面的人一直在打得乱七八糟,让我看着头痛,但这也毕竟是我的家。” “……” 陆仁这时的语气却变得有些森冷:“再就是我要提前警告你一句。你是个有志向、有想法的人,这对一个年青人来说是好事。但是你也给我记住,要是你敢为祸中原,那么只要我陆仁还在,我就会尽我所能的去对付你。而你如果觉得你能和我拼一拼的话,那就只管试试。” 慕容紫英的心中又是一紧,看看陆仁递过来的那种冷冷的目光,终于带着几许颤抖的举起了手启誓道:“我,慕容紫英,今天在此向神明与先祖启誓……” ———————————————————— 慕容紫英离去之后,陆仁找到了正在房间里兴致颇佳的摆弄着陆仁的留声机,听着蔡琰的琴乐唱片的荀彧。荀彧看了看陆仁的神情,似笑非笑的道:“搞定了?” 陆仁双手一摊:“应该是吧?不过这个年轻人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人,但辽西那边的局势,不派这样的人过去诂计也没啥用。” 荀彧道:“鱼与熊掌本身就难以兼得。你想要吃定北境,的确是得派这样的人才行。只是义浩啊,你的棋又得多留心一些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十二回 水上小仗 建安十七年冬十一月,老曹从各处调集的兵力已经陆续到齐,从合肥、皖城一带出兵,进逼濡须口。 这时的孙权也一直在作各项准备,与老曹的大军隔江对峙。考虑到老曹这回都已经在合肥那边驻军半年有余,却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明显的就是受到了赤壁之战的教训,采取了一种稳扎稳打的策略,间接的在和孙权拼着后勤给养,张昭衡量利弊之后,也只能劝说孙权马上准备大批的钱帛货物,让吕范多跑几趟夷州,从陆仁那里急购回必须的武器装备和钱粮军需来应对老曹的这种拖而不打的策。 另一方面,周瑜那边一直在盯着荆州,手边的部队不能轻易调动,所以孙权这边是亲自上征去和老曹交锋。由于在兵力上毕竟处于劣势,孙权也不能够主动的出兵进击争取主动权,只能是在沿岸加强防守而已。 可问题是曹操这几年来也一直没闲着,造出的战船可不在少数,比起当年的赤壁之战,在船只数量上可能都有过而无不及。每每孙权登高望见对岸密密麻麻的曹军战船,再想想自己虽然精壮但在数量上吃亏的水师,心里就一阵阵的发虚,隐隐约约间生出了想投降的念头。 不过现在的东吴并不是没有一拼之力,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周瑜一样,再来上一把定胜负的大火呢?不过陆仁要是知道孙权的想法多半会笑疯掉,美洲狼的特技是火神,你孙权的特技却是……还是算了吧!本来还一个鬼谋的陆逊,但陆逊这会儿归了陆仁的说。 到十一月中旬,曹操的兵力布署已经接近完成,看上去离发起总攻诂计已经没多久了。孙权这边全军上下都在小心应对,看来硬拼一仗的事是逃不掉了。 为了在战前能够提升一些士气,孙桓大胆的请求孙权给他一些水师,先诱出曹军的一部分水师打一个局部的小胜仗。孙权首肯之后,孙桓便带领五千水师去曹军的水寨讨敌骂阵。不过曹操似乎吸取了赤壁之战中的一些教训,对孙桓的挑衅一直都置之不理,仍旧一心一意的进行着决战前的准备。孙桓一连挑衅数日未果,又不敢过份接近曹军水寨,只能就这样僵持下去。 这一日孙桓又来挑衅,曹军水寨也依旧爱理不理的。孙桓咬咬牙,想大胆侵入曹军水寨,可是又始终拿不定主意。自己才多少船只兵力?曹操那边又是多少船只兵力?冒冒然的冲进去的话可能和肉包子打狗没什么分别吧? “将军,曹军死守水寨不出,我们还是回营去吧?” 孙桓看看严密的曹军水寨,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正准备下令收兵,了望手急报道:“启禀将军,东南方有大量战船驶来!” “什么?来船是什么旗号!?” 孙桓大惊,孙权的东南方向各郡,能调的船只可全部都调来了。如果是曹操从海路调来的舰队,东吴的问题可大了。孙桓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因为曹操这么久都不发兵,显然是兵力的调配尚未完成,很可能是一直在等待这只舰队。 “回禀将军,来者旗号不明,既非曹军旗号,也不是自家旗号……对方帅船上的旗旗上是一面‘孙’字大旗!” “孙字大旗?难道说……” ———————————————————— “什么?吾妹尚香的援军?” 听到这个消息,孙权的脸拉得老长,阴阴沉沉的。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子,只要有人在孙权的面前一提起来,孙权就气都不打一处来。你孙尚香是派去陆仁那里的人质,不好好的在陆仁那里呆着,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传令,打出旗号,要尚香火速带队离开战场!” 孙权气极,那边的张昭也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孙权居然还和不远千里赶来救援的自家妹子斗这个气?你孙权一直暗中恼怒孙尚香当初偏向于夷州的事这大家能理解,可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你孙权怎么就不想想孙尚香可能是陆仁派来的援军?简单来说,陆仁不方便直接出面,那当然是让孙尚香这个孙家人出来。 张昭是什么人?惹火了那可是连孙权都敢骂的人,而且能骂得孙权气都不敢出。总之张昭站出来一番大骂之后,孙权不蔫才怪。老老实实的准备派出使者去迎接香香的舰队。 只是使者未发,令使先至:“启禀吴候!郡主的舰队已经侵入曹军水寨,交锋正急!孙将军亦已出兵助阵。因战机稍纵即失,故遣小人来向吴候请罪,望战后能恕将军不待军命之过!” “啊、啊!?” 上至孙权,下至舱中的东吴群臣,一个个都面面相觑,心里面都是同一句话:“这多年了,郡主还是老脾气没变啊!?说打就打的。” 还是张昭反应快,急劝道:“主公,郡主亦颇能用兵,眼下既敢出兵就定有取胜之机。主公不可犹豫,当火速前往沿岸营寨督兵助阵,为我东吴将士擂鼓助威!” “那还等什么?备马!” ———————————————————— 长江江面,战火纷飞。 孙尚香其实是从倭岛刚回来,然后在陆仁有意的引导之下,从陆仁那里“借”来了不少的精良战船,再加上自己本身带领着的两千多江东子弟,总数也有五千多人、上百只的战船。此刻孙尚香自己指挥一半,陆逊则指挥着另一半。甫一赶到,陆逊发现曹军水军侧翼防守较弱,于是便直截了当的展开了攻击。 为什么孙桓没出击?因为东吴的水师实力不够!但是孙尚香带来的水师却有足够的实力进行大规模的攻击。 而在战前,陆仁给夷州水军下达的命令是:“我们这一仗虽然是在帮曾经进犯过我夷泉的东吴,但是全都给我认真打,别丢了夷州水师的脸面!这一仗要打好,打漂亮,打得曹孙两家心服口服!就算打的不是东吴,也要让我夷州军兵的勇猛使东吴真正从心底害怕,以后他们才不敢来惹我们夷泉!明白了没有!?” 有些时候,帮人打仗,也是一种让对方害怕的方法。而现在的战场当中,夷州的精锐水军根本就是在东吴军兵的面前耀武扬威。哦,还有曹军。这一仗,似乎也是陆仁的军兵和曹操军兵的首次交锋,这或许也正是陆仁心底所希望的,因为夷州军兵需要有强大的对手来证实自己的战斗力。只不过明面上不好和老曹翻脸,让孙尚香去出个头正合适。 对岸的曹军水寨,此刻早已经乱作了一团,到处都是凌乱的火光。这火自然远远比不上当初的赤壁大火,可是一样有着不俗的杀伤能力。 要知道孙尚香和陆逊带来的夷州水师,虽说有一部分是旧式战船,用的还是一些旧式的装备,但并不表示孙尚香和陆逊离了这些装备就打不了一流的水战。 甘宁当初可是长江上的盗贼头子,灵活机动的水战方式是其最擅长的打法,在对夷州水军的训练中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些本事教了下去。 现在陆仁交给孙尚香的旧式战船中有不少快桨走舸,孙尚香到好,让这些走舸并没有按正常的水战方式配备足量的格斗兵。而是在保证桨手数量之后,仅仅是每只走舸再配上五到十名投弹手,船只再带上许多的酒精燃烧弹。 这些走舸快速冲入曹军水寨阵营之后也不与对方的船只硬拼,而是见船就扔燃烧弹,扔完了就溜之乎也。夷州的酒精燃烧弹可不像寻常火箭之类的那么差劲,可以说是见东西就着且不易扑灭。百来只快速走舸往曹军船队中穿了几个来回,按每只走舸五十个燃烧弹来计也扔出去五千多个,那得烧着多少船? 扔完了燃烧弹,走舸们也渐渐退了回来,接下来便是孙尚香和陆逊的大中型战舰该出手了。夷泉的制式战船长于中远程攻击,孙桓手上的东吴旧式战船则比较适合打挂钩肉搏。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石弹、燃烧弹混合雨出去,打得曹军人仰船翻,然后便是混杂着大量弓箭的旧式战船进行冲锋。 只是这里还有一些不同与旧日水战的地方,旧式水战对船只重在夺取,而孙尚香下的却是另外一个命令:沉! 夷州水师不过来了五六千人,按旧式打法拼挂钩肉搏并不是明智之举。而且按陆仁的意思,是尽可能的打了就跑,没必要去和老曹拼什么,那么尽全力去击毁曹操赖以渡江强袭的众多船只才是比较好的方法。曹操的十余万大军要是没了足够的船只,对孙权就暂时不能构成什么威胁,孙权也就能比较从容的完成自身的军备,再打就用不着陆仁出手了……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想法而已。单凭孙尚香和陆逊的五六千人,想摆平老曹的十几万?说梦话呢? 不过说起来陆仁其实还有一个比较阴险的私心,就是把不是自己的船都给击沉了的话,那么曹操肯定要再花大钱去重新造船,反过来没能从曹操那里抢到船只补充水军船只的孙权也一样如此,接下来夷州这边的造船生意……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十三回 欲取先予 江面上的战斗打得很是热闹,老曹的水寨这边也是火光冲天……好吧,别看声势闹得那么大,其实仅仅是老曹水寨的外围一小部份而已。 说到底,孙尚香和陆逊的部队只有五六千人,一百来只一般般的战船,跟上来的孙桓也就五千来人,大小船只七、八十只。这么点的兵力,难道还真的能冲到老曹水旱营寨的核心地带里去? 能毁掉老曹水寨的一角,弄出一个不错的战果也就行了。而现在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战果,最大的原因是孙尚香和陆逊的舰队来得太突然,突然到老曹和孙权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要是孙尚香他们贪功心切不知进退,老曹那里组织人马一反扑,那孙尚香和陆逊的这点人员舰船全得交待在里面不可,还真当老曹在赤壁吃了大亏之后会不长记性不成? 另一方面,孙尚香手上的舰船士卒有半数以上是从陆仁那里借来的,这要是真打没了,孙尚香在陆仁的面前可不好交待。或许孙尚香打上了瘾会不管这些,但不是还有个陆逊还守在孙尚香的身边,能够及时的制止孙尚香的任性与胡来吗? 所以所以,这场战斗打到差不多,给老曹的水寨外围留下了一片的残舟断片与阵阵的火光的时候,孙尚香等人就及时的退了回来。老曹这边要急着去稳住阵角,故此也没有派出船只去进行追击。反观孙权这边,孙权见孙尚香他们赢了这漂亮的一阵,对孙尚香的恼怒也就暂时的先扔去了一边,命令鼓乐队奏得胜乐以迎接孙尚香他们。 没用多久孙尚香等人的近两百只大小舰船回到了孙权这边的水寨,那些什么欢声雷动的屁话就不用多说了,到是孙尚香穿着那身“色气值”加百分之三十以上的银甲出现的时候,再一次的亮瞎了江东这边所有人的十二氪金狗眼。 虽然说去年临过年的时候孙尚香已经亮瞎了一次,但当时是正儿八经的外交性质的归还,所以被亮瞎狗眼的主要是孙权和江东的一些臣下。但这回是在战场上归还,多少多少万的江东士卒也在看着……算了不说了,反正孙尚香的这次华丽亮相,差点没引发江东士卒的骚乱。 接下来孙权当然要设个酒宴,然后就问孙尚香怎么会突然出现,孙尚香解释道:“本来是要到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才回来的,可是倭岛那边今年的冬雪提前了,而且下得很大,使银矿的开采受到了影响,我们就提前了一些时日回来。回到夷州的时候,陆先生说他很担心这边的战况,但自己又不方便出面,所以就让我过来看看。” 孙权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尚香,你的舟船是陆夷州借于你的,那么借给你的舰船之中有没有……” 孙尚香翻了个白眼再接上了话:“哥你是想问陆先生借给我的舰船里面有没有火炮是吧?没有!陆先生和我明说了,那东西要是落到了你的手中,那么没准掉过头来你就会用火炮去攻打夷州。哥,你知道陆先生还说了句什么话吗?” “什么?” 孙尚香向孙权晃了晃手指:“他说,他借给我的这百余只舰船,诂计一只都回不去,因为哥你很可能会把这些船只给扣下来。” 孙权一听这话差点没跳起来骂人,但老实说,孙权还真存了这样的想法。再一转念,孙权马上就明白陆仁这其实是在以退为进,先用明话来挤兑你,让你孙权拉不下这个脸来做这种破事。 想明白了这一节,孙权便半真半假的大笑了起来,再说了几句诸如“陆夷州还真会开玩笑”之类的话,但心里却恨不得能在陆仁的身上咬几块肉下来。 在座的人也都帮着孙权笑了笑场,孙尚香自己也只是把这些话当成了陆仁开的玩笑而已。不过在笑过之后,孙尚香复又开口道:“对了哥,陆先生让我带句话给你,就是对于曹瞒这次的出兵,哥你不用担心太多,只要稳扎稳打,守好各处的江隘让曹瞒无法进击即可。哦,这里有陆先生写给你的信,你看看吧。” 取出书信递给了孙权,孙权展开之后细看了一下,脸上就浮现出了很是怪异的神情。 那么陆仁的信上说了些什么?其实很简单,陆仁无非就是告诉孙权,老曹现在正在准备着称公爵的事情,结果却造成了老曹集团的内部的争执,有人反对老曹称公,有人则支持老曹称公,两派人吵个不停不说,反对老曹称公的人还不停的在给老曹下绊子,所以老曹在外征战的时间不可能会太久,差不多了就得赶回去镇压一下那些反对派。所以所以,你孙权没必要为了所谓的战场胜利而去和老曹拼,拖时间只会对你孙权有利。 看完这封信,孙权哪怕在心里对陆仁再怨恨,却也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其实真要论乱世争衡的个人能力,孙权远在陆仁之上,所以有些事情孙权这里还是比较清楚的。不过在看到信的末尾的时候,孙权却又被闹了个哭笑不得,将手中的信向孙尚香晃了晃道:“尚香,这封信你可曾看过?” 孙尚香正在吃着东西,头也不抬的回应道:“没有。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孙权很多时候也拿孙尚香没办法,只好亲自起身走到孙尚香的席前,把手里的信递给了孙尚香过目。孙尚香看了几眼信的末尾,自己也是一愣:“将我带来的舰船都送给你?陆先生他还真是舍得啊……不过哥,这不是很好吗?据我所知,你有两样东西是最想从陆先生的手里拿到的,一个是威力惊人的火炮,另一个是夷州的很多舰船所使用的蒸汽机。 “这次我从陆先生那里借来的舰船之中,有三十二只就是有装配了蒸汽机的舰船,无风或逆风之时,借助蒸汽机的动力仍然可以保持相当好的航速。哥,这回你开心了?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今年你那五千斤的银子可就没了。” 陆仁信里的意思是你孙权要银子就没有船,要船的话就没有银子,你孙权自己二选一。而这对孙权来说还用选?当然是先把关键的蒸汽机给整到手里再说。钱可以赚,这技术尽快的掌握到手里才是最要紧的好不好? 这里可能有人就会说了,你陆仁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把蒸汽机技术教给孙权? 其实很多事情不能这么想。首先,陆仁给的只是三十二只装配有蒸汽机的舰船,并不是把蒸汽机的制造技术教给了孙权。换句话说,就是陆仁卖的只是产品却并不是技术,这两者之间是不能划上等号的。 当然,孙权这边可以把蒸汽机拆开,明白其构造原理之后再试着去自己制造。但在这里你可就得想想孙权的地盘里有没有相应的基础工业能力了。按之前曾经举过的例子,现时点孙权的地盘里造一柄剑都得靠工匠们一锤子一锤子的去锻打,这种落后的生产方式要是应用在蒸汽机这种各个部位连结都需要较高的要求的东西身上,不出事故那才是怪事!蒸汽锅炉一但爆炸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或许在某些事情上不能小看华夏古代工匠们的能力,他们有可能能够按自己的方法整出达到装配要求的部件。但是陆仁混了这么多年,也早就明白如果那样做的话,其投入的成本会高得可怕。事实上,华夏古代许多精巧得令人叹为观止的东西,其实都是以不计工本的方式制作出来的。真要是进行大规模的制造,孙权就算是再有家底也非得赔光掉不可。 此外还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制造蒸汽机需要橡胶,可这玩意儿孙权的地盘里上哪里去找? 所以所以,陆仁真实的目的,是用这三十二只有蒸汽动力的舰船为广告投入,等孙权尝到了甜头之后,发展一下夷州的造船工业。再说白一点,就是陆仁要准备贩卖舰船来赚钱了。当然了,陆仁可不会不留后手,准备卖出去的都是量产化的,甚至可以说是在夷州都已经过时了的产品。自己该有的技术优势,陆仁还是会牢牢的抓在手里的。 这些就不说了,只说孙尚香看完了信之后就向孙权双手一摊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今天帮你打了这么一仗,诂计曹瞒会更加小心的坚守不出,我手上的舰船又都归了你,我就没什么事可做了。哥,我从倭岛带回来的两千江东子弟让他们回家去探探亲吧,反正你现在也不缺这两千人。等明年开春之后,我还得带他们去倭岛。” 孙权想了想就点点头。他现在也的确不缺这两千人,再说孙权与陆仁之间的友好关系,还得靠孙尚香来继持,没必要为了这点人去和孙尚香起什么争执。而且孙尚香今天虽然打了个还算漂亮的仗,但一个女孩子留在军营之中,色气指数又那么高……呵呵,不说也罢。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十四回 北境之冬 “那么尚香,你现在有何打算?” 孙尚香洗了洗手,正色道:“这次回江东能多停留上一些时日,当然是要多陪陪母亲。请大家看最全!不过哥你留下了陆先生的舰船,怎么说我也得先去一趟夷州,跟陆先生作个交代。” 孙权点头:“应该的。” 孙尚香补充道:“哥你既然留了舰船,伯言带来的那些夷州兵就别打主意了,不然的话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而且这些夷州兵哥你也不见得能管得住。” 孙权对此无语。陆逊的三千多人孙权是想扣下来,但能扣吗? 再看孙尚香在那里掐着手指算了算时日,接着就点点头道:“应该来得及!” 孙权奇道:“什么事情来得及?” 孙尚香道:“临过年之前,陆兰会有一个迎新年演唱会,我应该能赶得上。” “……” 这个所谓的迎新年演唱会嘛,其实按陆仁的意思,就是自己手上的春晚了,几年下来已经成为了夷州最热闹的盛会,甚至可以说是夷州的文化标杆之一。而这样的盛会,孙权当然是早有耳闻。如果不是因为江东这边的事情太多,孙权根本就脱不开身的缘故,孙权可能都会偷偷的跑去夷州看上一看。现在突然听孙尚香说起这个事,孙权的心中隐隐约约的居然还有那么点羡慕的意思。此外还有一条,就是孙权一直都很想再看看那道倩丽的身影…… ———————————————————— 幽州,右北平郡的某外。 一支五百来人的部队正在缓缓行进。老实说这支部队实在是有些不论不类,因为他们并不是正规军,只能算是豪族部曲,但是他们却有着自己的鲜明旗号,还有着标准的制式装备。行进中的军容算不上严整,但在略有些散漫的面容背后,亦有着身经百战的强悍之气。 旗号上是一个“田”字,明明白白的这是在告诉旁人,这支部曲是右北平知名人仕田畴的部下。而他们这次的出行,却是刚刚从海港那边回程,队伍中满载着大量过冬的物资。 田畴在完成了帮助老曹征讨乌丸的事情之后,本来按照原有的历史,田畴会拼命的推辞老曹的任命,然后搬到邺城一带去居住。但是因为受到了陆仁的影响,田畴接受了一个虚爵,然后定居在了右北平一带。而老曹因为田畴接受了爵位,所以到也没有像原有的历史上那样三番五次的要给田畴加官进爵,所以田畴在右北平一带到也算宁静。 本来田畴几次都是想找个机会迁居到夷州去的,但是后来发觉自己的日子还算平静,冒然迁居的话可能反而会惹来老曹的不满,所以就这么呆在了右北平。当然了,田畴与陆仁之间的联系还是很密切的。在这一点上用陆仁的话说,田畴就是陆仁放在右北平那边的经销商,每年都可以用夷州出产的货物,在右北平一带换来大量的北方特产,犹其是好马好牛好羊。 现在的这支队伍,就是完成了交易,带着物资回田畴那里去的一支。 “头儿,这次的交易完成,回营之后我们能放几天假吧?” 半仰在马背上的头领笑骂道:“你小子在想家里的小美人儿了吧?你吗的,你小子还真有艳福,令人眼红!上回我也和你一起护送商队,怎么就你小子顺便救了个无依无靠美人回来?” “嘿嘿,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嘛!” “你小子别高兴,咱们这回护送货物的任务是完成了,可是后面应该还有好几次的货物要护送.你小子也不想想,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不是忙得要命的吗?” “哎——是哦!看来最多只能陪她几夜了。” “搞不好一夜都没!” 周围的部曲们一齐哄笑,忽然间头领在马上坐正,挥手止住众人的哄笑,目光凝视东北方向。片刻之后头人急下令道:“全体戒备!” 众人心中一凛,再看东北方向时,那边已扬起了一阵阵尘沙…… ———————————————————— “呜呼!要命啊!” 某个负责人擦拭了把头上的大汗,挥挥手让后备换班的人,直接就交上了手!” “什么!?在什么地方!?” “东、东面大约两百里的地方!敌众我寡,九队长且战且退,并令我带了几个弟兄突出重围,赶来大营求援!” 田畴不再多想,唤过医者赶紧给这报信的部曲治伤,并令人去敲钟集合人马。过不多时寨中驻留的四千多部曲集结完毕,田畴亲自领着两千骑兵赶赴事发地点。 两百汉里的平川之地,对疾行的骑兵来说大概是一个时辰左右的事。只是在田畴赶到时,战况已经接近了尾声…… 五百对五千,本来就是实力相差悬殊的战斗。而且这支部曲多数只是步卒,在平原地区对抗清一色的胡骑骑兵已是吃尽大亏。即便如此,这五百部曲没有一人退缩,依旧在拼死战斗。哪怕就是死,在死前也要拉上一个胡骑给自己垫背。 某个部曲奋力一枪刺中马上胡骑,因为用力太猛,已经来不及收手回枪,被另一个赶上来的胡骑一刀斩断了左臂。只是胡骑的刀还未再度举起,却惊恐的发现这佣兵丝毫没有理会断臂之痛,而是弃枪之后拼尽全力在他的马侧撞了一下。 马匹倒地,人也跟着倒地,部曲也紧随上来,骑在胡骑的身上用仅剩的一只右手掐住了胡骑的喉间,奋力一扭……可惜,佣兵的这一扭还未及发力,他的头就已经被别的胡骑斩了下来,只是那只死死扣在胡骑喉间的右手竟然久久不能掰开。 那边有个部曲弓弩手,因为胡骑已经冲入阵中,弓弩发挥不出作用,只能抽出护身的长刀进行肉搏。弓箭手不比得格斗兵,近身肉搏要逊色许多,可弓弩手此刻却对往他身上招呼的刀枪视而不见,一刀、两刀……只要是往他这里攻的胡骑,虽然能刺中砍中这弓弩手,却一样会被这弓弩手用不要命的打法拼掉一只手、一只脚,甚至是座下战马的马蹄。 一个胡骑便因为马蹄被砍摔落马下,浑身是伤的弓弩手倒转长刀,拼尽全力向地上的胡骑插落。胡骑的反应极快,急向旁边滚开,险险避过这要命的一刀,长刀就此插入土中再也拔不出来。胡骑大喜之下正想挥刀去斩,却见弓弩手弃却长刀,飞身扑到了胡骑的身上。 弓弩手此刻已经没有了武器,但却有最后的杀人利器,就是那一口森然的白牙!一扭头照着胡骑的侧颈动脉咬下便再不松口,喷出的鲜血自他的嘴角不停流出。一旁的胡骑骇然,他几时又见过这种画面,惊骇中长矛向弓弩手的背心捅下。弓弩手剧痛中仍未松口,却反过手去抓住了矛身,用尽最后的气力再向前一送…… 这样的场面还有很多很多,而那些一向欺负无力反抗的百姓们的胡骑们也越打越骇然。他们都知道田畴手下的部曲不是好惹的,也有不少人曾在田畴的手上吃过大亏,但那都只是些普通的阵仗,胡骑一见不对就溜之大吉。 胡骑头领懂汉话,向着仍在拼力死斗的部曲们大喊道:“你们听着,你们都是不怕死勇士,而我们一向敬重勇士!只要你们现在投降,我们各个部落都会把你们视为上宾……” 话未喊完,九队长喝骂道:“呸!你们这些强盗犯我大汉,杀我大汉百姓,十恶不赦!要我们向你们这些强盗投降,休想!士可杀不可辱!弟兄们,怕死吗!?” “不怕!” 有谁知道,这看似惨烈的战斗,其实在北方之境经常会发生?特别是在每年将入深冬的时候,这种事也会愈发的频繁……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十五回 暗中川流 当田畴带着两千骑兵部曲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护送物资的部曲们与劫掠胡骑之间的战斗已经将至尾声。 五百部曲死伤过半,劫掠的胡骑也已经在动手拆分那些物资了。见到这般情形,田畴当场就火冒三丈,直接就率领着部曲向那些劫掠的胡骑冲杀了过去。 劫掠的胡骑虽然有五千余骑,但田畴的两千骑却不是省油的灯。而且真要说起来,劫掠的胡骑是属于几个部落拼凑到了一起来做“买卖”,没什么统一的步调可言;田畴的两千骑虽然是部曲之名,可实际上就是正规军的性质! 而且田畴是陆仁放在右北平这边的“经销商”,相关的武器装备那可都是杠杠的。所以那些七拼八凑的劫掠胡骑在人马上虽然是比田畴多出一倍,可真动上了手之后吃亏的却是他们。再说句不客气的话,之前那五百护送物资的步兵部曲为什么能撑到田畴的援军过来?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步兵部曲们手里的家伙够硬,面对五千胡骑冲击的时候能够的,现在整个荆襄地区物价上涨,这样下去虽不至于民不聊生,但失去了往日的富足,再迟一些民心必变。”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十六回 转手嫁祸 “现在咱们或许还可以凭着咱们旧日里与广元的关系,暗中从广元手中购来一些,可是额外多花去的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广元也不可能大量的供给给主公。请大家看最全!最要命的就是你刚才说的,现在整个荆襄地区物价上涨,这样下去虽不至于民不聊生,但失去了往日的富足,再迟一些民心必变。” 听了诸葛亮的话,庞统想了想道:“你说陆仁是不是故意这样做?他这个人本身就是个聪明人,在查觉到了你我的意图之后,索性就来了个将计就计?我们是想让他对孙权有些怨恨,可他却直接把咱们给记恨上了?” 诸葛亮敲了敲脑门道:“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总之主公存下的钱帛被陆仁此举早晚有弄得一干二净的时候。哎,前一阵子马良不是说零陵与武陵二郡迁居夷泉之风复起吗?陆仁现在是打算连荆襄的人口也不放过啊…… “说真的,如果是与他在两军阵前斗智斗勇我敢说能轻易胜他,可是和他拼内政财钱我还真是怕了他了。总之这个陆仁以后真的别再去惹他,搞好关系安安心心的互市为援方为上策。这回他在明面上说是恼怒主公违约,未能保护他的商队而想断绝往来,所以他占着理,这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同样的事。万一再来上一次我非得头痛死不可。” 庞统道:“怎么?听你的话,好像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嘛!说来听听。” “什么应对不应对的,我打算亲自去一趟夷州,因为有些事情,恐怕只有我跟他面对面的谈上一番才行了,事情也才有挽回的余地。不过按我的推算,陆仁肯定会提出什么要求……希望别太过份就好。” 诸葛亮这里到是没有推算失误,陆仁早就想好了条件。不过这个条件对刘备、诸葛亮来说,完全接受得了,因为那还是在以后…… ———————————————————— “启禀主公,荆州来使诸葛亮求见!” 陆仁正在自己的府上优哉游哉的躺在吊床上睡午觉,门人的禀报让他突然惊醒。揉了几下还有些睡意的两眼,嘿嘿阴笑道:“不错不错,咱猪哥还真愿意过来一趟。” 翻身起下床,陆仁向门人吩咐道:“先请诸葛先生在客厅暂歇,容我更衣便去……哦,马上去把荀令君请来。” 门人楞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才回应道:“今早主公不是让荀令君去夷南巡视了吗?因为是小人代传的话,所以……” 陆仁猛的一拍脑门,自嘲道:“哎呀哎呀,我睡糊涂了。好了好了,你先去请诸葛先生到客厅,我马上过去。” 门人领命而去,陆仁仰天苦笑道:“你个诸葛亮,来得还真是时候啊!我还以为你会在二月之后才过来……这回好,我的谋士一个都不在身边,我得和你舌战单挑。” 实话实说,要陆仁和诸葛亮拼口才可能等于找虐。 更衣更衣!就这么点时间,陆仁也在心里抱定了一个打算,那就是任你口舌生花,我也绝不退让一步。你是能说,但我耍定了赖你也拿我没办法。俗话不是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 来到客厅,诸葛亮依旧是羽扇纶巾的老装束,那副脸上带笑、优哉游哉的神情看得陆仁突然有种想动手揍人的冲动,这哪里像是有求于人的表情来着? 双双见礼就座,陆仁向诸葛亮问道:“孔明先生不远千里,来我夷州有何贵干?” 诸葛亮摇了摇羽扇微笑道:“陆夷州欺我!事关陆刘两家和睦之大事,亮又怎能不亲来一趟?” 陆仁打了个哈哈:“我本还以为刘皇叔必不令先生孤身犯险的,只是没想到先生真的会孤身来此与我权商。” 诸葛亮笑道:“陆夷州过奖矣!亮一介文弱书生,又怎敢真的孤身前来?亮此来特向主公讨得子龙为伴,权作护卫。” 陆仁卡壳。说真的陆仁开头还真有点想把诸葛亮给扣下来的打算,当然陆仁可不敢奢望着能收服诸葛亮,最多也就是把诸葛亮在夷州这里软禁几个月,给刘黄鼠一个大大大警告而已。诸葛亮的护卫若是旁人的话还好说,照扣不误。可来的是赵云,陆仁可就下不了手了。真要陆仁下手陆仁还拉不下这个面子。 干笑了两下,陆仁知道自己第一个回合就落败了。顿了顿,陆仁望了眼厅中的侍从,挥手道:“你们都先退下吧,我要和孔明先生密谈一些事情。” 侍从们领命退下,诸葛亮这会儿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轻叹道:“好茶!亮饮茶二十余年,这等好茶却甚少能品到。陆夷州,这可是夷州特产?” 陆仁楞了一下,自己府上的用茶叶并不是很特别,真正的极品好茶一般都是在糜贞那里。再说诸葛亮见面不提正事,好好的提及茶叶干什么?于是陆仁暗中警惕起来,生怕会一不小心掉到诸葛亮挖的坑里:“哪里哪里,陆仁府上用的茶叶都只是夷泉出产的寻常货色……嗯,孔明先生,你似乎话中有话啊?我已屏退左右,孔明先生有话不妨直说吧。” 换回诸葛亮楞了一下,因为刚才诸葛亮是真的只是对陆仁府上香茶的浓香醇郁表示一下赞叹,可是到了陆仁那里却误解了意思。不过诸葛亮是何等的人物,稍一转念就明白了过来,摇摇头笑而不语。 “父亲,请用茶!” 九岁的小陆雨忽然冒了出来,手中托盘里是一壶上好的香茶和几样精美的小茶点,离得老远不用开盖都能闻得到清幽的茶香。陆仁到没注意什么,因为陆雨自幼便开始修习茶艺,再加上天资聪明,这会儿她的茶艺早就超过了当初教她茶艺的几个师傅,平时在家里陆雨就会亲手为陆仁煮茶,现在到泉州来玩也不例外。 陆仁爱怜的让陆雨把茶盘放下道:“雨儿,去见过一下诸葛孔明先生。当世若论机谋才智,只怕无人能出其之右。” 陆雨道:“方才雨儿已经见过诸葛先生了。诸葛先生乃是荆州来使,于夷州而言乃是贵客,不可礼疏,故雨儿亲手煮茶奉上,先代父亲略尽地主之谊。” 陆仁还没什么,只是用一个微笑去赞赏一下陆雨的懂事,可那边诸葛亮却楞住了,一开始陆雨上茶的时候诸葛亮还以为陆雨只是陆府里的小丫环。这会儿知道陆雨是陆仁的宝贝女儿之后,诸葛亮不由得开始认真打晾起陆雨来。 陆雨是陆仁与蔡琰的孩子,陆仁长相平常,而陆雨的相貌很像母亲蔡琰,虽然和哥哥陆风凑在一起也很调皮,不过由于蔡琰自幼时起的良好家教与一直在修习茶艺的缘故,整个就是一完完全全的气质型小美女,属于那种谁娶了谁有福的女孩子……但陆仁知道这只是明面上的,等没人管的时候,陆雨也是小魔王一枚。 陆雨帮陆仁倒好了茶,又恭敬有礼的帮诸葛亮续了茶水,这才悄无声息的退出厅去。 “陆夷州,莫不是亮杯中之茶,乃是令千金亲手煮就?” “废话!刚才雨儿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还明知故问……我说府上比较平常的茶水怎么到了你那里就‘甚少品得’呢,到是我自己忘了雨儿在这里了。” 想归想,陆仁嘴上可不会这么说,摆了摆手道:“她还是个孩子罢了。孔明先生,现在这里左右无人,你我有话不妨直说吧。那些拐弯抹角的话我听着费神……孔明先生是为了陆刘两家能恢复旧日商贸一事而来的吧?” 诸葛亮点头道:“然也。陆夷州,想陆刘两家商贸互市已近十年,陆夷州于赤壁一役时抢占桂阳亦是为了打通陆上与我主刘皇叔之间的商路,此外两家之间还有着诸多种种,彼此间的关系可谓亲密无间,借由互市往来更使两家获利极丰,陆夷州为何会突然断绝原本的商贸往来而令彼此都徒损大利?” 陆仁想了想道:“孔明,如今的我可说是籍商入官,而我作为一个商家出身的人,对诚信二字自然是看得犹其重要。但是孔明,你也别真让我陆仁是个笨人行不行?就算我是个笨人,我的身边好歹还有着眼睛雪亮雪亮的人。好了,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说,孔明你自己到是说说,最近的这段时间以来,你丫的给我下了多下绊子了?” 诸葛亮沉吟道:“陆夷州,这个事嘛……” 陆仁赶紧的摆了摆手打断诸葛亮的话。这种舌辩之战,被孔明发了力,陆仁诂计自己多半会招架不住:“我刚说了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所以咱们之间也别玩那些虚的。孔明,刘皇叔现在正在图谋蜀中,最担心的就是荆州是否安稳。而周公瑾驻军柴桑,对荆州虎视耽耽,你丫的就想让我和周公瑾闹起来,缓一缓你那里的压力对不对?” 诸葛亮看了陆仁很久,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亮本来是想巧辩一番,但现在看来是没有那个必要了……或许亮早该明白,这种事根本就瞒不过你陆夷州。”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十七回 家家有经 “……或许亮早该明白,这种事根本就瞒不过你陆夷州。 . . ” 诸葛亮的这句话让陆仁在心中颇有几分自得之意,但陆仁有个优点,就是得意的时候会记得别把尾巴翘得太高。而且在陆仁的心里面,有件事情也始终有点想不明白,这会儿就向诸葛亮问出了口:“孔明,有件事我真的是想不明白。你们这次的失约,没能保护好我的商队,再连同上上次向我家小雨提出的求亲,算起来这半年多点的时间里,你们已经是坑了我两回了……” 诸葛亮摇头笑笑并出声纠正:“没有坑到。” 陆仁道:“我不明白的事情就是在这里。你们那边想让我与孙权、周瑜之间生出嫌隙,借此来缓解荆州的压力,这我能够理解,说实话怪都懒得去怪你们,毕竟在乱世中争衡,出些这样的阴招、损招实在是太平常不过。我真要是上了当、吃了亏,反而得怪我自己不够聪明。 “可是孔明啊,我陆仁在你们的眼中就真的有那么笨吗?再怎么说,你当初也是和我打过几次交道的人,应该明白我陆仁虽然不是什么绝陆仁自行脑补完了一些事情之后,目光却又望向了诸葛亮,问道:“孔明,他们不知道我陆仁不是笨蛋,可你知道的啊!你又为什么要采用这些策略?” 诸葛亮道:“很简单,得让他们知道一下你陆夷州的厉害。不让他们吃到一些苦头,他们在早晚之间就真的会把你陆夷州给惹怒,到那时局面就真的会不可收拾了,主公的大计也必然会因此而受阻。另一方面,亮也不否认对这两次的事情,也真的是存了几许的侥幸之心。反正既然是拦不住他们,到不如顺着他们的意思对你陆夷州试上一试。不管哪个成功了,亮在面对柴桑周瑜的时候总能够安心一些。” 陆仁道:“可是失败了怎么办?” 诸葛亮笑而摇头:“并没有完全失败,因为我知道你陆夷州即便是在看破之后,也绝不会轻易的就对我们施以报复,而我也得在适当的时候赶来向陆夷州赔礼道歉。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 “……” 陆仁又一次的无语了老半晌,然后抬起手点指着诸葛亮道:“孔明啊孔明,我怎么感觉你有那么点借刀杀人的味道?借我这把刀,来杀一杀荆州那帮子人的锐气。” 诸葛亮摇了摇羽扇,脸上却也是苦笑:“亮年不过三旬有二建安十二年诸葛亮出山时是二十六岁,到现在的建安十八年开春是三十二岁,在出仕主公之前并未有何显名于世,且荆襄之地贤良之士众多,不以亮为意者不在少数,亮很多时候也真的是拿这些人没办法。所以不顺着他们的意,让他们吃到点苦头,他们可不会明白你陆夷州绝不是好招惹的人。” 陆仁起身离座,伸出手在诸葛亮的肩头轻拍了几下,轻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世人都以为你孔明在成为刘皇叔之辅后风光无限,却不知道在这风光的背后要付出多少的辛苦与汗水。罢了,孔明你是聪明人,又亲自跑到夷州来向我赔礼道歉,连带着还帮那些人背了不少的黑锅,所以这个面子我必须得给你。只是……” 诸葛亮道:“陆夷州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吧。亮其实很喜欢与陆夷州说话,因为与陆夷州相谈之时可以坦诚相见,不用去琢磨那些虚假之言,省心又省力……虽然话说出来会比较难听。” 陆仁点点头,站起身走到窗前仰望了眼天空,沉声道:“刘皇叔这也算是有负于我在先,而想与我和好如初的话……” 诸葛亮心中一惊,警惕的问道:“难道陆夷州也意在蜀中?” 陆仁背对着诸葛亮,看起来像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此刻陆仁自己的心里都有点紧张,是生怕被诸葛亮看破才摆出的这副姿态:“我对蜀中没有兴趣,而且我也觉得我没有能力去争夺。孔明先生,我相信以刘皇叔的雄才大略,关张赵诸将的武勇绝伦,再配上卧龙凤雏两大军师的机谋,皇叔夺下川中是肯定能成的事。 “不过孔明你也该有所耳闻,南中诸郡中的许多南蛮宗族都与我通商交好,而我亦留了一个宝贝徒弟在南中缓图建宁以为通商门户。我的条件就是刘皇叔在大定蜀中之后,不要去染指南中诸郡,更不要从那里征兵收粮。有何需求,还是用公平商贸的方式去解决,交易据点不妨就定在建宁。这里我还要说一句,只要我陆仁仍旧控制着建宁郡一天,就会尽力不让南中诸郡给蜀中带去什么祸乱,如此对刘皇叔将来的北伐大业也会大有帮助。但如果你们动了建宁郡的心思……这个就不用我说得太多了吧?” 诸葛亮闻言楞了半晌才不确定的回应道:“陆夷州,这就是你的条件?” 陆仁道:“不错,孔明你以为如何?”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十八回 渐渐出牌 “陆夷州,这就是你的条件?” “不错,孔明你以为如何?” 陆仁的这一番话令诸葛亮陷入了沉思,必竟在诸葛亮看来,陆仁的眼光也放得太远了。请大家看最全!从整体局势上来看,陆仁似乎已经肯定刘备入主蜀中的事肯定能成功,而抢占建宁就有点把建宁当成了第二个桂阳的味道。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诸葛亮有点担心陆仁这是在为日后与刘备争夺蜀中先打埋伏。万一刘备在大举北伐的时候,陆仁联合南蛮各族在刘备的背后捅上一刀,搞不好刘备就要基业尽失。对诸葛亮来说,南蛮各族各不可怕,但是陆仁掺合进去的话就相当可怕了点。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陆仁恰恰就是一个诸候中的大财主,到时候大把的钱粮往外一洒,还怕找不到人给他卖命啊? 不过诸葛亮的心念转得也相当快。早先他游走天下探查局势时到过蜀中,知道蜀中到建宁如果是行军的话,那段路程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而如果是在紧要关口设下关隘,少量兵力就能挡住数万大军,南中诸郡如果有些什么不对劲的举动并不是不能防范。 再者蜀中的刘璋暗弱无能,陆仁如果真的是想要想夺取蜀中完全可以彻底断绝与刘备的往来拖延下去,然后从的南面进军,让刘备失去攻取蜀中的机会。也就是说,陆仁很可能对蜀中的地盘没有兴趣。 一念至此,诸葛亮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论,那就是陆仁的条件应该答应。而且正如陆仁说的那样,让陆仁去代管旁人眼中棘手的南蛮异族,刘备可以省下不少心。而且有建宁到这条商道,对于刘备可能会有的军事帮助可不是一般的大。毕竟如果按老样子,从桂阳买了东西再运送到日后根据地的累都会累死人,花费还超高。 “既如此,亮代主公答应陆夷州便是!” 接下来又是一些相关的细节的商议,比如陆仁重新放开对刘备的贸易、陆仁现在的商队应该如何得到诸葛亮那头的保护、诸葛亮那头又应该怎么去摆平荆襄士人阶层,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而在商谈得差不多的时候,诸葛亮却提出想在夷州这里看看,用诸葛亮本人的话说就是:“好些年没有能再来夷州了,而夷州的变化之大,实在是令亮为之汗颜……” 其实说白了就是夷州这边的新东西、好东西太多,诸葛亮的眼都看花了。只是因为身上带着公事,一开始没时间去看一看而已。现在公事大致办妥,诸葛亮松了口气,自然是想着能在夷州这里好好的见识一下。如果有可能,还想试试能不能搬几样回去用用。也不用说别的,单单是电力照明和蒸汽机车这两样玩意儿,就足以令诸葛亮为之心动的了。诸葛亮那是什么人?他会不明白这些东西的实际价值? 对此陆仁当然不会介意。以蒸汽机车为例,从建安十二年的首次试行,到现在的建安十八年开春,六年多的时间下来在技术方面已经基本成型。除去最初的基莽线,现在以莽甲为中心,另外还有两条线在边用边扩展。一条是后世的淡水城,另一条是通往后世的台中市方位。 淡水位于夷州的西北面,陆仁当初在玩《大航海时代四》的时候对这个淡水的映像还是很深的。抛开这些,淡水在地理位置上与泉州的联系要比基隆更加的方便,而且也适合成为莽甲主要的卫星城。最近的这段时间不是看不到刘晔吗?就是被陆仁派去淡水主持淡水的兴建工作了。 台中不用多说,陆仁其实到现在都没有能完成整个夷州全境全面的开发工作,但是夷州南部已经有不少的小村镇的存在,而且陆仁的一些相关产业,比如说橡胶、蔗糖等等主要都集中在夷州南部的亚热带气候区,陆仁的管辖自然也是得跟着一步步的过去。雪莉就在负责着台中新城的建设。 不过比起当初的基隆和莽甲,淡水与台中的建设就要方便得多、快得多了。万事开头难,陆仁当初手上没多少人力物力,所以基隆和莽甲都是花了好多年才基本成型。而淡水和台中却因为有着基隆和莽甲各方面的充足供应,兴建的速度都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这些就先不说了,只说诸葛亮难得的来一趟夷州,陆仁当然是要请诸葛亮尝尝夷州的特产小吃,而陆仁在这方面最喜欢的就是带人去吃麻辣小龙虾……吃过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儿吃过之后简直会让人生出一种有如抽鸦片般的感觉,越吃越想吃,越吃还越上瘾。而另一方面吧,陆仁常去的海鲜铺子对陆仁来说还有另外的一层意义,毕竟这是当初和孙权闹出过一场事情的地方。 此刻的诸葛亮就被麻得辣得直吸凉气,冰镇啤酒更是隔一下就得往嘴里倒上几口。说起来诸葛亮可是个相当有风度的人,可这会儿却被陆仁给整得没啥风度可言。不过在听到陆仁提起就是在这里与孙权、鲁肃打过交道的时候,诸葛亮却也有些别样的感觉。 喝酒吃菜再瞎扯了一些不着边的事,诸葛亮找了个机会,向陆仁试探着问道:“陆夷州,之前我乘坐的蒸汽机车……” 陆仁笑了笑:“怎么?你有兴趣?” 诸葛亮点点头。开玩笑,这东西诸葛亮会没兴趣?这会儿虽然还没有到诸葛亮六出祁山总是担心粮草送不上来的时候,但不表示诸葛亮会不明白这种交通工具的巨大价值。 陆仁再笑:“既然你有兴趣,那咱们可以商量商量。老实说,我还真准备在广州、韶关、桂阳之间架设一条铁路线。因为按我们现在的商队运输方式,那么长的路段,人力畜力都累得够呛,可实际上能运送过去的货物却非常的少。只可惜长江水道现在不好走,不然单凭我手头上的水路运输能力都可以满足你我双方的需求。” 重点ps:这条铁路线很可能不切实际,这里也别太较真哈!情节需要而已。 诸葛亮立马就拉长了耳朵,问道:“那陆夷州为何……” 陆仁马上就摆摆手:“你还好意思说?我前几次的商队是怎么丢的货物?” 诸葛亮脸微微一红,干笑着摇了摇头,而陆仁这里对诸葛亮的戏弄也是适可而止。事实上吧,陆仁在这条路段上架设铁路的条件也是刚刚具备不久而已。而且这还只是技术方面的,其他方面诸如外交、人力资源等方面还有待权商。 而且桂阳有个很特别的问题存在……桂阳是陆仁的地盘没错,但陆仁偏偏没有在桂阳安置部队,仅仅是安排了一些治安性质的人员而已,甚至陆仁都向刘备和孙权明说过,桂阳郡我没有安排部队,你们谁要是感兴趣只管去取就是。 于是搞笑的情况就出现了。桂阳尽管是座空城,但不管是刘备还是孙权却都不取去碰。不但不敢去碰,在桂阳的附近还特意的派出了一定数量的部队驻扎,目的是保证桂阳城的安全……当然也有防备对方攻占桂阳城的意思。所以桂阳尽管没有陆仁的部队,陆仁却不怎么担心桂阳城的安全问题,因为不管是刘备还是孙权,都不愿意这座桂阳城落到对方的手里,相比之下还不如在陆仁的手里,大家心里还都好接受一些。 对刘备而言,桂阳是他的一条很关键的贸易路线,他扩军所需的优质军备物资只能从陆仁的手里大量且快速的获得,自然不愿意桂阳落入孙权的手中。自己占据桂阳更是别提,那是在直接的招惹陆仁,谁会做那么笨的事? 而对孙权、周瑜一方来说,其实是非常非常的想占据桂阳。这不止是土地上进行扩张,还可以切断陆仁与刘备之间的贸易联系,遏制住刘备那头实力增长的势头,以便于对刘备的图谋计划。但问题就在于陆仁是好惹的吗?是,桂阳城没有陆仁的守军,孙权和周瑜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拿下来,但那样就等于是直接的与刘备、陆仁同时都翻了脸,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是很难说的。 别的不说,孙权与陆仁之间本身就是开过仗的,而且那一仗给孙权打出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或是有着绝对的胜算,孙权那是半点都不想再去招惹陆仁。 另外这还只是军事方面的,在内政方面,陆仁那头的经济影响力在江东实在是太大了,真把陆仁给惹毛了,狠下心对孙权的江东经济下刀子的话……不说江东的经济体系会崩溃,那太夸张,但能让江东地区的经济受到不小的重创却还是没太大问题的。孙权又不是二百五,哪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只能是像刘备一样,派了部队驻扎到桂阳附近,一方面防备刘备,另一方面也是作好一个有备无患的准备。万一有机会的话,对桂阳当然还是先拿下来再说。比如说刘备那边坐不住了去抢了桂阳城,孙权就可以打着帮陆仁收复桂阳的名义,大摇大摆的去拿下桂阳……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十九回 此安彼乱 正因为桂阳有着那种很古怪的属性,所以几年的时间下来,陆仁对桂阳也没有搞出过什么大的动作,仅仅是把桂阳给弄成了荆南四郡中的贸易集散地而已,因为陆仁也不想触动刘备或是孙权脑子里那根敏感的神经。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陆仁觉得可以启动这个计划了。首先不管是刘备还是孙权,陆仁现在都拥有了能和他们叫板的底子,做点什么事情出来这二位都不敢轻举妄动。 其次,陆仁想搞这条铁路线真的只是为了想和刘备做生意与保持联系吗?不是!陆仁真正最根本的目的是保持与荆州地区这样一块内陆腹地的贸易往来。知道那是多大的一片市场吗?但长江水道被老曹和孙权把持着,陆仁的舰队走长江水道太不方便了些,就只有另寻他路。 而在这一点上,荆州是姓刘还是姓孙亦或是姓曹,本来都没多大的关系,但如果是刘备霸在那里,曹刘孙三方之间的矛盾是比较好利用的,所以陆仁会比较倾向于仍然是刘备霸占在那里。 接下来再进一步,这次的事情如果搞成了、搞好了,对陆仁下一步的计划有很大的好处。陆仁之前为什么要送三十二只配有蒸汽动力的半退役舰船给孙权?为的是把一些事给铺出去、推广出去。 换句话说这条铁路线是有着广告意义的铁路线,等到这条铁路架设好并顺利通车,然后带来可观的效应之后,陆仁相信曹刘孙三家都会希望陆仁能够帮他们也架设别的铁路线,那到时候陆仁能够入手的银子……呵呵吧! 而且银子入手还只是明面上的,在暗处却会有着更多方面的影响。比如说蒸汽机车的庞大动力势必会对华夏传统的一些观念产生不小的冲击,而华夏自古以来对工业方面的发展观念都是非常之落后的。如果陆仁能够把一些东西给导入进去的话……好吧,陆仁也不否认这玩意儿是不是也太尼玛的高远了一点?反正能做多少是多少吧! 不过修这样的一条铁路线毕竟不是开玩笑的事。广州到韶关之间好说,这本来就是陆仁的直属地盘,要兴个土木工程什么的没啥问题,事实上石韬奉了陆仁的命都已经在搞了。但是韶关到桂阳之间的这段路就有点不太方便。 韶关到桂阳之间在地图上的直线距离不足一百五十公里,但由于多山有河,自然会给路线的铺设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加上又是在那样的时代,架设这条铁路线就肯定要动用相当多的人力才行,那么这么多的人力上哪里去找? 仅凭陆仁地盘里的人肯定是不够的,得让刘备或是孙权那边放人过来帮忙才行。而在此之前,陆仁要是胡乱的征召大量的人力,也就肯定会触动到刘备或是孙权的敏感神经……这就是陆仁之前一直没有动手的主要原因。 但是现在诸葛亮到了夷州,并且表示对蒸汽机车有着莫大的兴趣,陆仁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向诸葛亮开这个口了。而诸葛亮为了保证与扩大对陆仁之间的联系,对陆仁提出的要从诸葛亮那里征召相应的人力的事情也自然会答应下来,再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于是乎陆仁和诸葛亮就在这间海鲜铺子里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协定,诸葛亮会从刘备现在占有的地盘里征召三万到五万的人员作为陆仁这头需要的劳力资源,陆仁作为雇佣方自然会提供相应的口粮和工资,同时陆仁全面解除之前对刘备方面的贸易封锁。 而在这一点上,刘备一方提供劳力资源算是向之前两次算计陆仁的赔礼之礼,换来陆仁对贸易封锁的解除,这样陆仁的面子上会比较好看,对孙权和周瑜那头也算是有个交待。至于孙权和周瑜那头会怎么想……到时候再说吧!毕竟韶关至桂阳仍旧属于陆仁的地盘,只不过桂阳这块地头对刘备与孙权两家来说都比较敏感而已。现在陆仁等于是从刘备那里借民工修路,周瑜那头貌似也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相应的,诸葛亮有向陆仁问及在韶桂铁路通车之后,能不能再在桂阳与零陵之间也整一条出来,陆仁对此就笑而不语了。老实说陆仁也想整出来,但这个事有那么简单吗? 诸葛亮显然也明白这些,所以在看了陆仁的反应之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又是几枚的小龙虾和几杯冰镇啤酒下肚之后,诸葛亮忽然向陆仁问道:“陆夷州,这蒸汽机车的构造之法你会外传吗?” 陆仁乐了:“外传?你是说我教不教给别人吧?教!为什么不教?这玩意儿如果没有相应的专业人才,那么从如何使用到维修养护,难道就让我和雪莉去干?我陆仁又不会分身术,哪有时间去搞那么多的事情?所以在我的夷州学院里有专门的学科,供那些想干这一行的人去学习相关的知识和技术。” 诸葛亮闻言嘴巴动了动,但在犹豫之下却没有把话说出来。就这样过了老半晌,诸葛亮似乎才下定了决心,试探着向陆仁问道:“陆夷州,亮想让拙荆到学院去学习这蒸汽机之法,你能够让她入院求学吗?” 陆仁的一口啤酒差点没喷将出来,闹得自己咳了好久才缓过劲。带着几分惊讶之意的望向诸葛亮,陆仁心中暗道:“啥?没搞错吧?你让黄月英到我这里来学这个?你猪哥还真他喵的够舍得的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貌似在我所知的人当中,刘备阵营里最适合学这些机器技术的人,好像还没有谁比黄月英更合适的了。另外还一个工神是马均,不过马均是魏属的,这家伙又死哪去了?” ———————————————————— 和诸葛亮瞎扯了那么一通,把诸葛亮送到基隆馆驿,陆仁自己再回到基隆行园准备休息的时候,夜都已经很深了。 给蔡琰她们几个打了个电话,陆仁就来到了天台这里吹吹风、看看海景。可能是因为跟诸葛亮瞎扯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陆仁也感觉自己有点醉意,就躺在了天台的吊床上休息。 正在半迷糊半不迷糊的时候,吕玲绮赶到了陆仁这里,摇醒陆仁之后就把一份电报递到了陆仁的面前:“陆叔,小雨从右北平那边发回来的急电。” 陆仁揉了揉双眼再让自己回了回神,随即接过电报细看。只是看了电报之后,陆仁身上本来就不浓的酒意马上就醒了一半,拿着电报向吕玲绮问道:“怎么会这样?这份电报是什么时候发回来的?” 吕玲绮道:“刚发回来的,我一收到就急忙赶来了。” 顺便说一句,陆仁虽然经常自己到处乱逛,但不代表陆仁就不注意自己的个人安全问题,所以按正常情况,到每天的这个时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到陆仁的府坻行园之中去找陆仁,只有像吕玲绮、赵雨这些和陆仁的关系亲近,而且职责特殊的人才可以直接去找陆仁。 再看陆仁点了点头,又细看起了手中的这份电报。 电报是赵雨从右北平那里发回来的,至于电报的内容……赵雨是陆仁北方商队的总负责人,所以建安十八年的春节刚结束,赵雨就率领舰队和大量的货物前往北方诸港。前几个港口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当赵雨的舰队来到右北平,正在装卸货物的时候却遭到了乌丸骑兵的偷袭,部份的人员和货物因此而受到了损失。 好在损失的人员与货物主要都是港内与码头上的,总量并不大。而且赵雨在做事的时候和赵云一样的小心谨慎,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就命令各船强行的驶离码头,然后利用舰船上诸如投石机或机弩之类中远程的武器对乌丸骑兵进行打击,给乌丸骑兵造成了一定的伤亡。接下来田畴率领着部曲骑兵赶来支援,把这伙乌丸骑兵给击退了。 战斗结束之后,赵雨从田畴的口中得知了去冬今春辽西一带的一些情况,以赵雨的性格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夜就拍了这封加急加长的电报回夷州。 陆仁这会儿的酒也完全醒了,在星空之下围着天台转起了圈。吕玲绮当然是早就看过了电文,这会儿则是目光锁定了陆仁,等着陆仁发下话来。良久过去,吕玲绮甚至都数到陆仁在转了三十八个圈之后,陆仁才停下了脚步,抓着电报的手也反背到了身后,仰头望向了星空轻叹道:“建安十二年,老曹北征乌丸,打散了蹋顿的乌丸部族联盟。一转眼六年过去,这些乌丸部族的气力是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会闹些这样的事情出来到也并不算奇怪……虽然我不喜欢那种乱糟糟的局面,但我承认越是这样的局面,我才会越有机会搞点事出来。” 吕玲绮不明白陆仁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叔,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啊?什么既不喜欢却又承认什么的?” 陆仁转身向吕玲绮笑了笑:“你这丫头性子太直,不会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的。” 吕玲绮的脸一黑:“陆叔,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你别老是丫头丫头的叫我行不行?”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四十回 抓住时机 “陆叔,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你别老是丫头丫头的叫我行不行?” 面对吕玲绮的这声抱怨,陆仁付之以一笑。请大家看最全!建安三年,也就是吕布跪的那一年,吕玲绮是“年方及竿”的十五岁。现在转眼就到了建安十八年,吕玲绮是“快”三十岁了。不过嘛…… “你个吕丫头,我叫你一声丫头你还有意见?再说了,你跑出去跟个不认识你的人说你今年都快三十岁了,诂计也没有人会信吧?” 这是实话,陆仁身边的这几号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是挨过陆仁一针的,所以像吕玲绮、赵雨她们虽说都快奔三了,可是身体的状态跟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也没什么分别。其实别说是这些古人了,现代社会中的女性只要会保养一点,三十来岁看过去跟二十来岁也几乎没有分别。 当然了,陆仁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专门的整了一套所谓的“养颜操”特意的让雪莉去传授给她们……其实说白了就是现代社会电视节目里经常会播放的那些瑜珈操来着。至于有没有用陆仁不是很清楚,毕竟陆仁是一爷们儿,哪会去练那玩意儿?陆仁整出来给爷们儿练的是养身太极拳。 不过据陆仁所知这东东对夷州上上下下的女性们影响很大,大到连蔡琰、甄宓这种性格很稳重的女性,在清晨或是傍晚的时候都会换上一身紧身服,然后在那里保持一个姿势好几分钟。反正用陆仁的话说,但凡是会牵扯到有关于女性的容貌问题的事物,女性们都会格外的上心。 扯远了,到此为止。反正吕玲绮在听了陆仁的话之后,很是得意的甩了甩头:“那当然!跟着陆叔你都十几年了,总该学点让人羡慕的本事。” 陆仁心说这关本事个菊花的事,是我给你打了一次针的结果好不好?不过陆仁马上就想起来当前的话题被带歪了,赶紧的甩了甩脑袋道:“现在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另外回封电报给雨丫头,让她完成原定的路线之后返回夷州,同时告诉田畴,就说晚些时候我会派人去辽西一带进行活动,请田畴到时候多照顾着点。” ———————————————————— 赵雨的航道是从夷州出发之后,经徐州、青州再抵达右北平,然后往东前往辽东半岛,再在三韩那里停一下,然后到济州再转道倭岛,从倭岛那里把孙尚香与陆逊挖出来的银子送回夷州。而这样的一大段路程,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来的,陆仁则可以用这些时间做些准备。 转过天来,陆仁一大早的就把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叫了来,然后把赵雨发来的电报交给他们过目。等到慕容紫英和拓跋玉看完之后,陆仁就曲指轻轻的敲起了桌案:“辽西地区的乌丸部族正在死盔复燃,乱七八糟的事情出了不少,这正是你们回辽西的最佳时机。到是你们两个,各自部族里的人说服得如何了?” 拓跋玉皱了皱眉道:“陆夷州,辽西又开始混乱了,那我们回去干什么?” 陆仁无语的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目光却飘向了慕容紫英。慕容紫英会意,低着头细想了一会儿之后道:“辽西再乱,大大小小的部族之间时有争端,彼此间会互有攻伐劫掠,就好比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我们鲜卑各部在辽西地区实力不及乌丸,经常会成为乌丸嘴里的小鱼和虾米。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回去,只要能稳住脚跟,就可以很容易的吸引那些被乌丸部族欺凌的小部族来投奔我们,然后慢慢的成事。” 陆仁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本来去年我就想让你们去辽西,可是你们一直都没办法说服你们的族人,一拖就拖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但是现在我可得警告你们了,要是再这么拖拖拉拉的,被那些乌丸部族进一步的扩大势力,你们再想成事可就难了。” 拓跋玉沉默不语,慕容紫英则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昂然道:“陆夷州,我虽然只有四百余众,但若是陆夷州能按之前所说的那样资助我族的话,我相信……” 陆仁摆了摆手,再竖起一根手指道:“再给你一个月作最后的准备。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没点动静的话那就算了,我相信真要在辽西再找一个想做点事出来的人并不难。” 说着陆仁却把话锋转向了拓跋玉:“你们啊!有没有想过自己过上了好日子,就得想想自己其他的那些同宗部族?你们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本来也没错,可有没有想过和你们同宗的部族子弟正在受着乌丸人的欺凌?我承认我帮你们有私心,但我也有想过我这么做可以不让那些乌丸人继续欺凑我大汉子民。” “……” 拓跋玉仍旧良久良久的都没有说话…… ———————————————————— 右北平郡,田畴的宗族山寨。 就在陆仁对慕容紫英和拓跋玉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田畴也正在紧锣密鼓的招兵卖马。现在刚刚开春,很多人的衣食用度正是最紧张的时候,所以这也是田畴招兵买马最好的时机。 “陆叔,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你别老是丫头丫头的叫我行不行?” 面对吕玲绮的这声抱怨,陆仁付之以一笑。建安三年,也就是吕布跪的那一年,吕玲绮是“年方及竿”的十五岁。现在转眼就到了建安十八年,吕玲绮是“快”三十岁了。不过嘛…… “你个吕丫头,我叫你一声丫头你还有意见?再说了,你跑出去跟个不认识你的人说你今年都快三十岁了,诂计也没有人会信吧?” 这是实话,陆仁身边的这几号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是挨过陆仁一针的,所以像吕玲绮、赵雨她们虽说都快奔三了,可是身体的状态跟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也没什么分别。其实别说是这些古人了,现代社会中的女性只要会保养一点,三十来岁看过去跟二十来岁也几乎没有分别。 当然了,陆仁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专门的整了一套所谓的“养颜操”特意的让雪莉去传授给她们……其实说白了就是现代社会电视节目里经常会播放的那些瑜珈操来着。至于有没有用陆仁不是很清楚,毕竟陆仁是一爷们儿,哪会去练那玩意儿?陆仁整出来给爷们儿练的是养身太极拳。 不过据陆仁所知这东东对夷州上上下下的女性们影响很大,大到连蔡琰、甄宓这种性格很稳重的女性,在清晨或是傍晚的时候都会换上一身紧身服,然后在那里保持一个姿势好几分钟。反正用陆仁的话说,但凡是会牵扯到有关于女性的容貌问题的事物,女性们都会格外的上心。 扯远了,到此为止。反正吕玲绮在听了陆仁的话之后,很是得意的甩了甩头:“那当然!跟着陆叔你都十几年了,总该学点让人羡慕的本事。” 陆仁心说这关本事个菊花的事,是我给你打了一次针的结果好不好?不过陆仁马上就想起来当前的话题被带歪了,赶紧的甩了甩脑袋道:“现在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另外回封电报给雨丫头,让她完成原定的路线之后返回夷州,同时告诉田畴,就说晚些时候我会派人去辽西一带进行活动,请田畴到时候多照顾着点。” ———————————————————— 赵雨的航道是从夷州出发之后,经徐州、青州再抵达右北平,然后往东前往辽东半岛,再在三韩那里停一下,然后到济州再转道倭岛,从倭岛那里把孙尚香与陆逊挖出来的银子送回夷州。而这样的一大段路程,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来的,陆仁则可以用这些时间做些准备。 转过天来,陆仁一大早的就把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叫了来,然后把赵雨发来的电报交给他们过目。等到慕容紫英和拓跋玉看完之后,陆仁就曲指轻轻的敲起了桌案:“辽西地区的乌丸部族正在死盔复燃,乱七八糟的事情出了不少,这正是你们回辽西的最佳时机。到是你们两个,各自部族里的人说服得如何了?” 拓跋玉皱了皱眉道:“陆夷州,辽西又开始混乱了,那我们回去干什么?” 陆仁无语的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目光却飘向了慕容紫英。慕容紫英会意,低着头细想了一会儿之后道:“辽西再乱,大大小小的部族之间时有争端,彼此间会互有攻伐劫掠,就好比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我们鲜卑各部在辽西地区实力不及乌丸,经常会成为乌丸嘴里的小鱼和虾米。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回去,只要能稳住脚跟,就可以很容易的吸引那些被乌丸部族欺凌的小部族来投奔我们,然后慢慢的成事。” 陆仁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本来去年我就想让你们去辽西,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四十一回 提前之由 去冬今春,田畴麾下的好几只运输队都受到了乌丸游骑的袭击,人员与物资因此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失。不过整体来说数量并不大,毕竟田畴麾下的部曲也不是省油的灯。 但田畴久在北境,对北境的各类情况再熟悉不过。他明白,老曹在搞定了蹋顿之后北境这边虽然安静了几年,但想彻底的安静下来是不可能的事。对这些游牧部族,隔三差五的就得狠狠的抽他们一顿,让他们在有了点气力又想蠢蠢欲动的时候再次的老实下来。 但很显然这也是不太可能的事,老曹不可能会把太多的气力花费在北境的那些小部族的身上,原则上来说只要这些小部族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就行,那些零零碎碎的小规模劫掠老曹根本就懒得去管。这就好比说街市中有那么十几二十个的地痞流氓在打架斗殴,难道还用得着出动军队去进行镇压吗?出动一些警察,了不起出动些特警也就行了。 所以相对应的,田畴就好比是老曹放在北境这边的“特警”,而田畴能够招兵买马招收部曲,这也是老曹点头认可的事。只是前几年右北平这边有田畴这样的人镇着,右北平一带还都太平无事,可现在那些部族的劫掠行动都动到了田畴的头上,这又意味着什么?说得戏剧化一点,这尼玛就是袭击警员,同时还意图从警员那里抢夺枪械了好不好? 但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也并不意外。辽西那边本来就是游牧部族的活动区域,没什么农耕地区给他们抢,目光自然是盯在了右北平这头。而右北平这里谁最有油水?自然是田畴的地头。要知道田畴一直都与陆仁保持着联系,每年以北方特产从陆仁那里换来的钱粮器物都不是个小数字,不抢田畴抢谁的? 不过田畴的山寨区域可不是好惹的。说得不客气点,这地盘田畴已经经营了好几年,同时在得到了陆仁的支持的情况下,说是一个军事小镇都不足为过,寻常的游牧劫掠敢上这来那就是自寻团灭之举。 但是由于地理因素的原因,田畴的山寨距离海港很有一段路程,而这段不算短的路程里的运输队也就成了游牧劫掠的主要目标,一击得手之后马上就走,绝对不和田畴的部曲产生过多的纠缠。而胆大一些的劫掠集团,更是把目标直接盯上了有一定防御能力的港口小镇。这也就是为什么赵雨的舰队在建安十八年开春刚刚抵达港口的时候,竟然会遭到劫掠的原因了。 当时田畴率众支援,和赵雨一起击退了劫掠集团再和赵雨见过面之后,感觉到自己这里不能再这样过于被动的防守,但要说出击的话却又不太现实,所以就请赵雨在回夷州之后问问陆仁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至于田畴自己,则是在得到了这次舰队的大量物资之后,就开始积极的招兵买马以备不时之需……顺便说一下,田畴不属于陆仁这边的核心人员,所以田畴没有与陆仁进行快速联系的电报机。之前的电报,是赵雨连夜拍给陆仁的。 现在把话头转回到陆仁这里。陆仁在找慕容紫英和拓跋玉谈过话之后,自己对着地图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陆仁沉思的时候,雪莉不知何时来到了陆仁的身边,把一叠厚厚的文件资料放到了陆仁的桌案上:“师兄,我回来了。这是夷中新城的相关资料,你要不要过一过目?” 陆仁从沉思之中回过了神,向雪莉摇了摇头道:“不急这一下,反正你办事我放心。再说夷中新城的兴建我们已经有了之前兴建莽甲的经验,人力物力又比当初兴建莽甲的时候要充裕得多,相信也不会碰上什么太麻烦的事情才对。” 雪莉笑了笑,把几份需要陆仁签字盖印的文件挑了出来让陆仁签字通过,接着再看了看陆仁的神情,忍不住问道:“师兄你这是在想些什么?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陆仁看看雪莉,迟疑了一下之后让侍从什么的都退了出去,这才把之前田畴那边的情况向雪莉说了一下,又说了说准备把慕容紫英和拓跋玉派去辽西的事,最后紧锁着眉头道:“有些话我也只能对你说了……雪莉,我总觉得北方乌丸的势头比起原有的历史好像要提前了很多。” 雪莉稍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因为这一类的事情不是雪莉所擅长的:“师兄你的意思是?” 陆仁用力的摇头:“反正我是觉得很不对头。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老曹在摆平了袁氏之后曾经北征过乌丸,有把乌丸给打服了、打散了的,另外匈奴的左贤王不是因为怕老曹,才把蔡琰给送回了中原的吗……哦对,蔡琰现在可没去过北地,一直是呆在我的身边。 “反正我的意思就是按现在的年代,乌丸没理由活动会那么频繁。按田畴那边的消息,仅仅去年冬季的时候,他手上的运输队竟然被攻击了七次!他的运输队可不是一般的百姓队伍,乌丸骑兵到这个时候居然连他的运输队都敢碰,这未免有些……这还没算上对港口赵雨他们的那次攻击。这些乌丸部族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雪莉哑然:“七次?” 陆仁又是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才轻叹道:“这些人的胆子大,肯定是因为他们的腰杆子硬,不然哪敢去惹田畴?而我仔细的想了很久,觉得乌丸部族会变成这样,搞不好与我们有关。” 雪莉讶然道:“师兄你说什么?北方游牧不安份,怎么会和我们有关?一个至北,一个至南,这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去吧?” 陆仁摆了摆手:“你听我说完!这里面的关系比较复杂,得一样一样的说清楚才行。嗯……先从哪里说起呢?” 说着陆仁又沉思了好一会儿,理清了些思绪之后才道:“先从原有的历史进程说起吧。按原有的历史进程,老曹是于建安十二年冬北征乌丸,然后一举把乌丸给打服……也就是郭嘉病死在柳城的那一仗了。那一仗之后,老曹威震漠北,乌丸与南北匈奴都不敢惹到老曹,老曹也就有了对其他地方用兵的时间。 “可是十年之后,也就是建安二十三年,代郡乌丸反叛,老曹当时是派了他的黄须儿曹彰出兵平叛。大概是打了一年的仗,反正到建安二十四年的夏中,曹彰还赶上了曹刘之间的汉中争夺战。不过这些都只是书面上的资料,具体的实际情况会是什么样,只怕我们谁都说不清的。” “师兄你的意思是?” 陆仁郑重的道:“一直以来,五胡游牧对北方的骚扰不断。如果是大规模的侵攻,的确是会被中原地区的当权者马上打服,但这都只是暂时的和明面上的。小规模的劫掠与搔扰,由于对当权者来说无关痛痒,一般也都懒得去理会,倒霉的就是边境百姓。” 雪莉道:“这个我也知道,只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陆仁晃了晃手指:“这你就不太懂了。北方的百姓一般都比较彪悍尚武,难道就真的会不作出自行的武装对五胡游牧进行防御与反击?更何况老曹这种强硬派,也不会坐视五胡对自己地头的骚扰不理。 “所以对民间自发性的武装,只要不危害到他的统治,他也是很支持的。换句话说,如果是按照原有的历史,建安十二年到建安二十三年的这十年,五胡游牧即便是对北境有所骚扰,其小规模的队伍也一样会被民间武装给打回去,但是现在的情况嘛…… “原本乌丸那头闹出大的动静应该是在建安二十三年。这里除去他们的联合、集结、调配等方面的时间,我满打满算的算这段时间是两年,那他们也应该是到建安二十年左右才会出现一些相关的动静。可是雪莉,我们现在是在建安十八年的年初!也就是说乌丸那边的动静好像至少也提前了两年左右。” 雪莉这时也皱了皱眉,已经大致有猜到陆仁想说的话。 再看陆仁接着道:“我反反复复的想了一下。打仗就得有人,因为有人才会有兵。特别是现在这种冷兵器的时代,一打起仗来可以说就是拿人在往上堆。北方的百姓如果人数够多,自发性的武装实力自然也不会太差。换句话说,乌丸部族的势力,在一定程度上原本是应该被北方百姓的自卫性武装给压制住了这两年的时间,那么现在问题的关键点就在这里,我们夷州自建州以来,前前后后的从北方弄走了多少人口?” 雪莉又皱了皱眉:“不会太多吧?我们夷州本土的人口才不过五十万左右,从北方弄来的人口算到顶,最多也不过三十万左右。这三十万的人口,对北方防务的影响会有那么大?” 陆仁用力的摇头道:“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的船载能力有限,这些年来弄到我们夷州来的人口是没有太多,用雪莉你的话了不起也就是三十万的样子。可是雪莉啊,这个时代的北方是人们口中的苦寒之地,人口基数本来就不怎么多。三十万?真算起来,我们基本上是把北平一带的州郡都给搬空了啊!这里我给你算一笔帐,或许你就能够明白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四十二回 分析局势 “……可是雪莉啊,这个时代的北方是人们口中的苦寒之地,人口基数本来就不怎么多。三十万?真算起来,我们基本上是把北平一带的州郡都给搬空了啊!这里我给你算一笔帐,或许你就能够明白了。” 说着陆仁取过了一张白纸,跟雪莉算起了帐。 两汉我的分析都是正确的话,那我们这都是做了些什么?” 陆仁在一声长叹之后,手掌就重重的拍到了桌案之上。 雪莉黯然摇头道:“小蝴蝶振一振翅膀,会引起一场大规模的风暴……师兄,我本来以为我们与孙权之间暴发的那场战斗会是我们这俩穿越者引发出的蝴蝶效应的一个暴发点,可是现在看来,我们留下的暴发点很可能不止这一个。如果北方人口继续这样锐减,使北方失去了原本应该拥有的自我防备力量,我担心历史上五胡乱华的事真的可能会提前发生。” 陆仁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这种事,老曹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现在北方的问题主要是出在辽西和右北平,暂时来说还威胁不到老曹的河北地区。只是老曹虽然不会坐视不理,不过把刘备与乌丸放到老曹的面前……雪莉认为老曹会优先对付哪一个?” 雪莉道:“当然是刘备……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老曹晚些时候还要和刘备争夺汉中。” 李雪道:“我算了一下,原本的代郡乌丸反叛应该是在建安二十三年,然后由曹彰率兵出击去摆平。而现在只是建安十八年,乌丸游牧部族的活动已经这么频繁,的确应该有我们所引发的负面效应在里面作怪。不过依老曹的处事方针也很可能会提前把曹彰给派出去……但是说实话,我担心的还不止是这个。” 雪莉奇道:“怎么?” 李雪道:“如果只是乌丸与南北匈奴,以他们的实力,事情可能不会闹得太大,但现在的问题是我担心鲜卑部族也会插一脚进来?史料上说鲜卑的大人……这个大人有部落盟主的意思,那个鲜卑部落盟主是轲比能,他在建安二十三年带了几万游骑南下,正好碰上了曹彰的部队,看过曹彰的作战之后就直接请了降。 “而我是这么想的,鲜卑有所举动,应该是受到了乌丸反叛的影响,想跟风捞好处。但是现在乌丸没有正式的反叛,只是活动频率了许多,但鲜卑部族也肯定会跟风而动。那个轲比能,很可能就是在这一时期成了些气候,所以才能集结起几万的部队。 “当然,目前鲜卑的动静还不大,只是来了一些游骑打打劫,但我们可以认为鲜卑这是在进行试探。如果发觉北境的防备力量已经弱成了这个样子,那鲜卑接下来会怎样?轲比能的势力又会不会比原有的历史增长得多上许多? “如果换作是我,我会趁机大举南下。不管老曹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先把好处捞足了再说。而且由于轲比能的实力比原有的历史要强盛上了许多,万一没有再如原有的历史上那样碰上曹彰并且向曹彰请降,并、幽这些北方州郡不就乱了套了吗?” 雪莉默然点头。 陆仁又接着道:“这些是我担心的事。此外我还有一个很担心的地方。” “什么地方?” 陆仁道:“鲜卑在没有好的机会的前题下,应该不会轻易南下,可是现在,我怀疑有人在暗中大玩手脚,想趁着老曹与刘备、孙权在内陆争衡,中原兵力比较空虚的时候捞足好处。” 雪莉奇道:“谁?孙权?他离了那么远,怎么弄也弄不到那里去吧?” 陆仁摇头道:“不太可能是孙权。不过雪莉,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个人,一个呆在北方多年而且很有些野心的人。最重要的是他的属境与鲜卑基本接壤,完全有能力与鲜卑、乌丸、南北匈奴取得联系。” 雪莉猛然醒悟:“师兄你是指辽东公孙氏?” 陆仁点头道:“从公孙度这一代起,公孙氏的人就没几个像话的。公孙度曾被老曹封为武威将军、永宁乡候,可公孙度说‘我王辽东,何永宁也’,然后就把印绶给扔到库里去了;公孙康稍好一点,但也在辽东拥兵数万,老曹兵至柳城的时候,他送去了二袁的两颗人头,没与老曹发生什么战事。 “这事看上去好像是挺和平的,但实际上公孙康保留下了辽东的完整战力;后来公孙康病死,现在是没什么用的公孙恭继位。公孙恭是没什么用,可是他身边的公孙渊却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后来还夺了公孙恭的位。所以据我推测,如果公孙氏真的勾结了乌丸、鲜卑的话,那就肯定是公孙渊在里面搞鬼,一方面扩大公孙氏的地盘与实力,另一方面公孙渊这是在设法夺得军权,然后好把公孙恭给……” 话到这里陆仁没再多说,只是伸指在颈间轻划了一下。 雪莉见状略一沉吟,马上就建议道:“我马上去安排一下,派细作去辽东方面打探一下消息。我们的商队与辽东方面也有些往来,弄几个细作过去打探消息应该不难的。” 陆仁望望雪莉,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所以把慕容紫英和拓跋玉派去辽西一带进行活动的事不能再拖了。现在的局面有利于发展,所以我想尽快的让慕容紫英和拓跋玉整合起许多的鲜卑部族,这样就可以遏制住轲比能部的发展势头。另外慕容紫英和拓跋玉是亲汉派,有他们在,我们可以省去许多的麻烦……” 陆仁望望雪莉,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所以把慕容紫英和拓跋玉派去辽西一带进行活动的事不能再拖了。现在的局面有利于发展,所以我想尽快的让慕容紫英和拓跋玉整合起许多的鲜卑部族,这样就可以遏制住轲比能部的发展势头。另外慕容紫英和拓跋玉是亲汉派,有他们在,我们可以省去许多的麻烦……”(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四十三回 大为意外 正如同陆仁所说的那样,扶持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去辽西,本身就是陆仁定下的一步棋。 这么说吧,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如果能在辽西一带弄出点名堂,陆仁就等于在辽西地区有了自己的盟友,甚至可以说是下属的势力集团。而且有拓跋玉的“根红苗正”,并借此整合了辽西地区的鲜卑部族之后,就势必会减弱像轲比能那样的人物的实力。说简单点,就是可以把一些原本会投奔到轲比能那里的鲜卑部族给整合到拓跋玉的麾下来。 而且陆仁是怎么形容拓跋玉和慕容紫英的?是“亲汉派”,也就是说陆仁对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有着足够的影响力,那么在他们整出些名堂来之后,陆仁就可以设法加大汉民与鲜卑部族之间的交流互通,主动的把鲜卑部族给整合到汉文化的体系里来。 事实上在后世早就没有鲜卑族了,因为鲜卑族已经彻底的被汉文化给融合掉了。只是在陆仁看来,那种融合是被动的融合,有着太多太多的血与泪。现在自己既然有相应的条件,那又为何不可以变被动为主动,让原本的血与泪多出一些和平与欢笑? 好吧,扯这些都太尼玛自命清高了点,说点实在的,陆仁是想在北方取得立足点才是目的。而且鲜卑部族如果被整合了,陆仁不也可以因此而得到不少的人力与兵力吗?陆仁想把东北地区给收入囊中,但辽东那边的公孙氏在当时有七十几万的人口基数和数万的兵力,陆仁如果不想办法多弄点兵力,这到时候用什么去拿下辽东公孙氏? 只是想达成这些,陆仁眼下还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问题的问题得去解决…… ———————————————————— 此时的时节方入二月中旬,虽然在中原内陆还带着几分冰寒,在北方地区甚至还有着刺骨的冷风白雪,可是在夷州这种南国却已经是在温暖之余还带着些许的炎热。 基隆海岸的某处,拓跋玉正呆呆的坐在那里望着海面出神。老半晌的过去,才会抓起一块石头用力的扔向海水之中。相信只要不是笨人,都能看得出拓跋玉的心里正在想着心事。 “玉姑娘,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拓跋玉回头望去,见是陆仁正在向自己这里走了过来,身边则跟着夷州大众女神的陆兰。本来是想站起身向陆仁行个礼,陆仁却摆了摆手示意不必,然后与陆兰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拓跋玉的身边。 “陆夷州,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有小兰姐,你不是……” 陆兰笑了笑,回应道:“再忙我也得适当的休息一下嘛!到是大人啊,很久没能像这样和你一起走走了。” 陆仁也只是笑笑。陆兰出现在陆仁身边的时候只有九岁,到建安六年跟着自己一起离开许昌的时候也才不过十六岁。可一转眼现在已经是建安十八年,陆兰都已经是二十八岁的人了。当然了,陆兰是陆仁身边最需要接受“针疗”的人,毕竟陆兰可是陆仁刻意培养出来的夷州公众偶像女神。所以二十八岁的陆兰,说她其实只有十八岁也没人会怀疑。 不过自从那一年陆仁和陆兰认认真真的谈过心之后,陆兰就踏踏实实的走在了艺人偶像的这条道路之上。就像陆仁说的那样,陆兰绝不是花瓶,也不应该呆在自己的身边当一个花瓶。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道路,而陆兰在走上这条道路之后,心中也有了一份以前都没有过的充实感。最重要的,是陆兰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在很多时候才能帮得上陆仁的忙。 不过在演艺忙碌之下,陆兰到真的是很少和陆仁呆在一起。这次是春节之后的淡季,陆兰不算太忙,又正好碰上了陆仁,就陪着陆仁一起出来走走,然后就跟着陆仁才到了这片海岸。 现在的陆兰几乎是全夷州民众心中的偶像,拓跋玉也算是其中之一,只不过没一般的民众那么疯狂罢了。所以在见到陆兰坐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叽叽咕咕的就和陆兰说起了一些很没营养的而且是女孩子之间的话题。 陆仁一大老爷们儿,见俩妹子聊起了那些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呆着,就先去稍远点的地方转了一圈。等到陆仁回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陆兰在向自己狂甩眼色,知道陆兰已经帮自己把一些话说给拓跋玉听了。只是……陆兰的目光之中怎么会带着那么点的怪异? 好巧不巧的,拓跋玉这时候内急,离开原地找卫生间去了,陆仁就来到了陆兰的身边问道:“都跟她说了吗?” 陆兰点点头,不过先前那怪异的目光又冒了出来,似笑非笑的向陆仁道:“大人,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陆仁哑然:“你这是什么意思?都二十八岁的人了,别还跟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那样好不好?” 陆兰嘻嘻一笑:“没办法,我在大人的眼里,永远只是那个十七、八岁,整天只知道瞎胡闹的小丫头。” “行了行了,不扯这些!回辽西的事,拓跋玉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兰道:“还能怎么样?不太想回去呗!其实她的情况和我们也差不多。我的意思是……大人,若是换成了你我,我们难道还愿意回许都去吗?偶尔的回去看看还行,可如果是要我们回去定居,不管是大人你,或是换成了我或文姬姐姐她们,诂计也没谁想回去吧?” 陆仁摇了摇头,神色也有些黯然:“是啊,伤心之地,回去又有什么意义?不过话又说回来,没听说过拓跋玉在辽西那边有什么伤心之事吧?” 陆兰也摇了摇头:“那到没有,她就是舍不得离开夷州。” 说着陆兰却围着陆仁转起了圈,口中还啧啧个不停。陆仁被闹了个莫名其妙,问道:“小兰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陆兰笑着向陆仁晃了晃手指:“大人,你我之间的三十之约还有两年,你没忘吧?” “……你还记着?是,我说话算话,你要是到了三十岁都还没能把自己给嫁出去,大人我就勉为其难的……哎,不说了不说了。” 陆兰又是一乐:“大人你记得就好。不过这几年下来,我早就明白了大人你的苦心,也不会像当初那样死缠着大人你了。只是大人,我三十岁的时候不见得就会去缠着你,但是当我累了、倦了的时候,大人你可得给我一个家。” “……” 陆仁也只能点点头,不过马上就想起来想和陆兰谈的不是这些。而陆兰也正了正神,却又围着陆兰转了几圈,目光中的那种怪异也再次的冒了出来:“不过我到是真的有些想不通了。大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收养之恩,而且我一直都跟在大人你的身边,对大人你是日久生情。可是仔细的看看,大人你也不是什么英武俊雅之人,怎么就那么能讨女孩子的喜欢?” 陆仁愣了:“什么跟什么啊?” 陆兰回头张望了一下,见拓跋玉还没有回来,算算时间诂计是解决大的去了,一时半会儿的应该回不来,这才向陆仁似笑非笑的道:“大人,那小姑娘喜欢你,所以舍不得离开夷州。” 陆仁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将出来:“啥、啥!?她喜欢我?小兰,这种玩笑可别乱开!” 陆兰瞪了陆仁一眼,语气也跟着变得有些幽幽的:“这种事小兰会和大人开玩笑吗?大人,你可别忘了小兰都喜欢了你十几年,而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心态,难道还会有人比小兰更清楚的吗?那小女生是真的喜欢你,而且是不带着任何功利之心的喜欢。” 陆仁这回是彻底的懵逼了。老实说,陆仁对拓跋玉不想回辽西的那种态度作出过许许多多的设想,但唯独还就是没往这个方面去想过……也不是完全没想过,但陆仁作出的设想类似于现代社会中的有钱大叔与求包养的小女生之间的那种关系,但想想拓跋玉的性格,陆仁就对自己的这种设想嗤之以鼻了。人家拓跋玉又不是倭岛的次卑!次卑就是典型的求包养再求钱花,可拓跋玉在率领部族来到夷州之后,却是在脚踏实地的自食其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从来就不会向陆仁寻求帮助。这样性格的女孩子,又哪里会去求包养? 反过来看陆仁自己,陆仁也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以让女孩子们喜欢上的地方。这里的喜欢指的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喜欢,有钱有势的那种不算。而自己身边的美女虽然多,甚至老婆都有四个,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相互之间的信任与依赖。在这一点上,就连陆兰这个喜欢了陆仁十几年的小丫头都得被算在其中,但拓跋玉与陆兰的情况差了十万八千里好不好?陆兰跟了陆仁多少年了?而且陆兰几乎是贴身的跟着,可是拓跋玉呢?与陆仁相识不过几年,平时也并不是经常的打交道,怎么就会喜欢上了陆仁? 所以说,陆仁真心的想不通……(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四十四回 耐心劝说 当拓跋玉“清仓”结束,回到陆仁这里的时候,陆兰已经离开了。而陆兰在离开之前,既戏谑又幽怨的戏弄了陆仁一通,只不过拓跋玉回来的晚了点,没有看到那一幕而已。 眼见着陆仁怀抱双臂,一脸苦逼之相的站在那里,拓跋玉小小心心的上前问道:“陆夷州,小兰姐呢?” “她想起来有些事情要忙,所以就先走了。” 拓跋玉“哦”了一声,小小心心的站到了陆仁的身侧。而两个人这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所以在一时之间竟然形成了一个有些诡异的冷场局面。许久过去,拓跋玉才找到了个话题,轻声细气的道:“陆夷州,我回辽西的事……” 陆仁扭过脸望向了拓跋玉:“你还是不想回辽西去,对不对?” 拓跋玉咬了咬牙,问道:“陆夷州,你这是要赶我们部族走吗?” 陆仁笑了:“赶你们走?我赶你们干什么?我还巴不得你们部族的人能再多一些,这样我还可以多收点税。” “那……” 陆仁打断了拓跋玉的话:“人不能只为自己的。” “可是……”拓跋玉支唔了一下,最后下定了决心似的开了口:“陆夷州,你说得没错,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个很平常的女孩子?我没什么能力、没多少心机,其实什么事都做不好。当初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大哥他在部族争斗中战死,我们这支部族只剩下我这一个血脉继承者,我根本都不会成为这所谓的部族族长。” 陆仁也总算是想到了些什么,轻声长叹道:“你不用说下去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懂,甚至可以说你和我还颇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拓跋玉一愣:“陆夷州你?” 陆仁一屁股在沙滩上坐了下来,人也仿佛陷入了沉思:“十几年前……嗯,满打满算的都快二十年了。那时候的我就是一个在街头流浪,靠砍柴求生的家伙。老实说,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生活虽然贫苦交加,但实际上却没什么牵挂可言,就算是死了也就那么回事。” 说着陆仁顺手抓起了一把沙子:“后来阴差阳错的,我在老曹那里当上了官。当时我也没想得太多,心说好好的干上几年,至少让自己别再老是饿着肚子也就行了,差不多的时候就结束历练回师门去。 “但是接下来,我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牵挂。再到后来我就发现我哪能就这么离开?我要是就那么走了,我身边那么多的人就失去了依靠,接着他们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而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老爷儿,又怎么能那么的不负责任?” 陆仁当初的那些经历,拓跋玉当然是有听说过的。现在见陆仁提起了这些,拓跋玉就默默的在陆仁的身边坐下,听陆仁说说当初的往事。 这边陆仁接着道:“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必须得把这个担子挑起来,因为我是一大帮子人的主心骨,一大帮子的人都指望着我。然后渐渐的、渐渐的,我就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再到现在就变成了现在的我,人们口中的一方霸主,让许多人为之眼红的陆夷州。 “古人说修齐治平,这话有着它的道理。我年轻的时候其实也推荒唐的,但是现在仔细的一回想,我不就是在按照这样的路线在走着吗?我的家人因为有我在,所以她们可以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夷州因为有我在,所以大家可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如果这个时候我突然说我不想干了,想回到自己的师门去,你说我的家,还有这若大的夷州,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拓跋玉赶紧用力的摇头。陆仁这个时候突然消失?开什么玩笑?真要是那样,夷州不出一个月非乱成一团好不好? 陆仁又扭头望向了拓跋玉:“可能你会觉得我说的那些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你错了,其实现在的你就像是当初的我。当初的我其实本来也没那个心思,只想自己一个人一走了之,但那时的我明白我的身边还有太多的人指望我,我不能只顾着自己而一走了之。 “那么你呢?你的部族的确是有很多人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不想再回辽西去过那种苦寒不安的生活,这我能够理解。但你有没有看到那些愿意回辽西去的人?有没有想过在辽西那边还有许许多多希望有人能带领着他们也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的族人? “没错,你的确只是个女孩子,有些自私之心也没什么,天下间的人又会有几个人会没有点自私之心的?但是像我、像你这样的人,既然呆在了这个位置上,就有着自己的责任与义务去做那些应该要做的事,这是我们不能去逃避的。” 拓跋玉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拓跋玉才犹豫道:“可是陆夷州,我、我没那个能力……” 陆仁道:“你没那个能力,而且你是女孩子,这的确是为难了你一些,但是你也有着你自己的优越之处。比如说我肯定会帮你的,你身边也有能够帮助你的人。我当初来到夷州的时候几乎就是白手起家,但我是爷们儿,是我应该要做的事。而你现在有我的帮助,就算你是女孩子,可对比起当初的我,出发点都已经要比当初的我好上太多了。万事开头难,你则可以跳过最艰难的部份,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陆夷州,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陆仁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向拓跋玉说几句实在点的话:“其实你根本就不用做什么,回到辽西之后亮出你的宗族血缘和图腾,给大家唱唱歌、跳跳舞,再代表大家向先祖祭祀,事情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然后嘛,你可以带领着大家多学学我这里的农耕技术和牧养之法,让大家的日子渐渐的富足起来就行了。” 拓跋玉迟疑道:“就这样吗?” 陆仁点点头:“你在我这里上了几年的学,应该懂什么叫做精神领袖吧?再说白一点,你就是要成为大家心中的偶像,一个活着的、代表着神的人,让大家有一个主心骨可以团结起来。” “古人说修齐治平,这话有着它的道理。我年轻的时候其实也推荒唐的,但是现在仔细的一回想,我不就是在按照这样的路线在走着吗?我的家人因为有我在,所以她们可以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夷州因为有我在,所以大家可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如果这个时候我突然说我不想干了,想回到自己的师门去,你说我的家,还有这若大的夷州,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拓跋玉赶紧用力的摇头。陆仁这个时候突然消失?开什么玩笑?真要是那样,夷州不出一个月非乱成一团好不好? 陆仁又扭头望向了拓跋玉:“可能你会觉得我说的那些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你错了,其实现在的你就像是当初的我。当初的我其实本来也没那个心思,只想自己一个人一走了之,但那时的我明白我的身边还有太多的人指望我,我不能只顾着自己而一走了之。 “那么你呢?你的部族的确是有很多人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不想再回辽西去过那种苦寒不安的生活,这我能够理解。但你有没有看到那些愿意回辽西去的人?有没有想过在辽西那边还有许许多多希望有人能带领着他们也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的族人? “没错,你的确只是个女孩子,有些自私之心也没什么,天下间的人又会有几个人会没有点自私之心的?但是像我、像你这样的人,既然呆在了这个位置上,就有着自己的责任与义务去做那些应该要做的事,这是我们不能去逃避的。” 拓跋玉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拓跋玉才犹豫道:“可是陆夷州,我、我没那个能力……” 陆仁道:“你没那个能力,而且你是女孩子,这的确是为难了你一些,但是你也有着你自己的优越之处。比如说我肯定会帮你的,你身边也有能够帮助你的人。我当初来到夷州的时候几乎就是白手起家,但我是爷们儿,是我应该要做的事。而你现在有我的帮助,就算你是女孩子,可对比起当初的我,出发点都已经要比当初的我好上太多了。万事开头难,你则可以跳过最艰难的部份,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陆夷州,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陆仁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向拓跋玉说几句实在点的话:“其实你根本就不用做什么,回到辽西之后亮出你的宗族血缘和图腾,给大家唱唱歌、跳跳舞,再代表大家向先祖祭祀,事情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然后嘛,你可以带领着大家多学学我这里的农耕技术和牧养之法,让大家的日子渐渐的富足起来就行了。” ———————————————————— (病了,咳得厉害!重复小段,回头改过来。)(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四十五回 北策南谋 夕阳西下,还是那片海滩。 拓跋玉已经离开了,而陆仁是在沙滩上呆坐了很久之后,默然的用芯片通讯向那边的雪莉问道:“雪莉,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坏?” 雪莉马上就回应道:“不但很坏,而且还很人渣……人家小姑娘喜欢你,你却利用别人小姑娘对你的这份喜欢,诱导着她去做那些她并不喜欢做的事。” 陆仁苦笑:“那又怎么样?至少我让她去做的是正儿八经的事业,又不是让她去搞什么男盗女娼的勾当。” 雪莉道:“但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利用。” 陆仁抓了抓头皮:“利用就利用吧,谁让我现在呆在了我这个位置上?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我现在都四十多了,要是扔回我们自己的那个时代就一标准的猥琐大叔,属于在街头巷尾拿着草莓口味的棒棒糖骗小萝莉的那一类,可怎么还会有小姑娘喜欢我?” 雪莉吃吃的笑了:“主人你太谦虚了。你怎么会是用棒棒糖去骗小萝莉的那一类呢?应该是属于开着宝马奥迪去哪个艺校接包养的少女的那种好不好?” “……你到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算了不扯这些不着边的,我看得出来拓跋玉已经是下了决心要让我看得起她,那他们两支部族下个月出发去辽西的事基本上就可以定下来了,我们得作些相关的准备工作。” 雪莉应了一声,接着就回应道:“按濡须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老曹可能要退兵了。” 陆仁“哦”了一声,沉吟道:“老曹的水军不行,而且从整体上来看,他所做的准备工作仍然和原有的历史一样并不充份,想摆平孙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么到差不多的时候收拾收拾就回老窝去也很正常。另一方面老曹现在正在谋划着称公爵的事,和汉庭旧臣之间斗得很凶,他出兵太久的话容易后院失火。不过这些和我们没多大的关系,到是把荀攸给弄到夷州来的事情我们得注意着点了。” 雪莉:“主人,那在老曹称公的时候,我们要不要有点表示?” 陆仁乐了:“当然要有点表示,不过这个表示可不是给他送礼祝贺他成为公爵,而是要写封信骂他一顿,表明一下我们的立场。其实我连由谁来写这封信都想好了,当然是由咱们老当益壮的郑玄郑老爷子来写,郑老爷子的笔有份量。 “但是也仅此而已,因为老曹这号人不怕被人骂,越骂他还会越有精神,而对于我们来说,该做的生意还是一样的做。口号这玩意儿很多时候喊喊就行了,别当真,当真可就是书呆子了。” ———————————————————— 转眼到了建安十八年的三年,老曹终于从濡须口退兵了。 这不是陆仁料事如神,而是陆仁知道自己虽然能改变一些进程,但由于自己一直都是呆在边外地区,走“擦边球”型的稳建发展路线,所以很多东西也不是自己想影响就能影响得到的。 而老曹那边最大的问题不是在军事上,而是在内部集团的政治斗争上,这使得老曹从意图进升为公爵开始,就使得老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长期的在外领兵作战。这场濡须口的战斗,从老曹去年春季集结兵力时算起,到现在都一年了,老曹要是再不赶紧的回老窝去镇压一下反对派,天晓得他老曹的老窝会闹点什么事出来。 可就在老曹大军撤退的时候,随军的荀攸却在某个深夜之中突然不见了,仿佛就像是突然之间人间蒸发了一般,当时就把老曹给气得暴跳如雷。自从荀彧走后,老曹对跟随在军中的荀攸并不是没有防范,可这么防范那么防范,荀攸还是不见了,老曹能不气?据说当时老曹就被气得并发了他的老毛病头风。 当然了,这其实是陆仁的杰作,甚至老曹都能猜到这肯定是陆仁的杰作。早在荀彧抵达夷州的时候,陆仁就已经派了人过去搞地下活动,就等着老曹撤退的时候把荀攸给“偷”出来。时机一到,那还不是“偷”得轻轻松松? 与此同时,慕容紫英和拓跋玉的两支部族约七百多人也终于登上了前往右北平的海船,准备在抵达右北平田畴那里之后先整合一下田畴那里的鲜卑散部,然后就去辽西一带开始活动。这个需要一些时间,暂时就不说了。 荆州方面,诸葛亮在回到江陵之后就按照约定开始召募劳力,打出来的旗号是帮助盟友陆仁去桂阳那边修建通商道路。而柴桑方面的周瑜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知道暂时还是别打荆州的主意为上,因为这明摆着就是陆仁与诸葛亮达成了某种协议,真要动了手就肯定会惹到刘备与陆仁两个对手,太不划算了点。相比之下,稳固现有地区并且练兵蓄力等待机会才比较好。 转眼四月,荀攸也终于来到了夷州。 陆仁与荀攸那也是老熟人,彼此见面之后少不了会有一番感慨。而在一番交谈之后,荀攸却提出了一个让陆仁很有些意外的要求,就是荀攸想先去别的地方呆一段时间,而不是直接就留在夷州这里。按荀攸的说法,就是如果现在就直接呆在陆仁这里,很可能会给陆仁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打个这样的比方吧,就是从某人那里偷来了一件东西,要是马上就放在家里用,被偷的人知道之后当然会跑来找麻烦。但如果是先藏起来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后再拿出来用就不会那么麻烦,偷儿这里到时候也比较好说话。 于是乎陆仁就答应了荀攸的请求。老实说,陆仁这里可以避避风头的地方那也是多了去了,济州岛、三韩、倭岛、吕宋,哪个都是可以避风头的地方。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南中那边的邓艾发了电报过来,说南中地区的局势有点麻烦,希望陆仁能派点人过去支援一下。 而陆仁在征询荀攸的意见的时候,荀攸的回应却着实让陆仁有些哭笑不得:“听说南中之地盛产上好的茶叶与烟草,是也不是?” 南中地区本来就盛产上品的茶叶,而陆仁在与孟获等人达成协议之后,就把烟草这玩意儿引入南中地区进行种植,因为南中那里的气候适合烟草的生长,事实上后世云南地区的烟草也是非常有名的。 而到现在都三四年了,南中那边的烟草正式成为主要的交易货物都两年有余,成为了陆仁这里很赚钱的东西之一,也早就销往各个地区,成为许多人手中的嗜好品。只是陆仁也没想到荀攸居然会喜欢这玩意儿……可能喜欢思考的人,都很容易喜欢上能让他们头脑清醒些的烟草吧? 再按荀攸所说,老曹每天晚上在军帐里看书的时候,手边就肯定会抓着一个铜制的水烟壶。再根据不可靠的消息,就是老曹抽烟的时候,居然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老曹头痛的毛病。 总之不管怎么样,荀攸就这么跑到南中去了…… ———————————————————— 四年前,阿不氏被陆仁与孟获等部族联手铲除,但阿不氏只能算是某个地区的豪族,孟获等部族在陆仁的支持之下虽然搞定了那些地区,但真正想要扩大范围,要面对的对手还有很多。 陆仁把邓艾派去了南中,而邓艾给孟获等人的建议是对南中各族不要被动的防御与等待,而是应该积极的派人出去游说拉拢,实在不行的时候再动手去打。 而陆仁则一直以来都是以一个友好商人的面孔出现,平时的交易公平合理,时不时的还会给一些贫困的南中部族一定的帮助。因此在南中部族的心目中,陆仁是个经常帮助他们的好人,所以对陆仁和邓艾提出来的建议,他们都很乐意采纳。 对于不怎么合作的南中部族,邓艾按照陆仁的意思,切断与他们之间的交易往来,而且很快就收到了效果。因为这么多年下来,众多的南中部族都已经习惯了与陆仁进行交易互市,换回他们所必须的大量粮米与日常生活用品。陆仁突然一下切断了贸易往来,实在是和断绝了许多南中部族的生路差不了太多。由此可见,陆仁借用欧州殖民时期,对北美地区印第安人采取的商品攻势、经济控制战略其实是多么成功。 到建安十八年的秋末,前前后后赶来与孟获联合的南中部族不下二十个,其中甚至还有另外几个原本依附于当地大豪族的部族,邓艾也就得到了那些部族的一些内部情报。 其中有一个谷氏部族。不久前谷氏族长病故,留下了四个儿子。而在这四个儿子中,长子已经死在了部族内部的争权之战,最先发动攻击的却是次子,并且在争位成功之后的几天就接待了刘璋那边的来使,并接受了刘璋授与的官位印绶。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他暗中肯定是早就和刘璋勾结一处,不然凭他一个部族次子的身份与能力,哪里能在暗中聚集到能够控制全族的兵力? 三子和四子在部族内斗中斗不过次子,便带着一部分不愿听从次子号令的族人来到建宁一带投奔邓艾与孟获。而他们带来的谷氏族人,约占整个谷氏部族的三成左右……(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四十六回 南中之争 在谷氏的三子和四子前来投奔之前,邓艾已经派出了细作去打探谷氏部族的情报。而在确认谷氏的三子与四子的投奔属实之后,邓艾马上就接待了谷氏三子和四子,并且把他们暂时安置在了建宁附近的一片开发区中,除了教给他们农耕水利等方面的知识之外,时不时的还会送些钱粮去安抚一下。 为什么要安置到这里,而且还是暂时?原因很简单,按陆仁的想法,对南中地区的部族不应该过份的收编,而是应该以帮助为主。 现在把谷氏的三子和四子安置到建宁附近,目的就是要借用谷氏原本对他们那片地区各个小部族的号召力,把本来就不愿服从谷氏次子的那些小部族给聚集起来,同时以谷氏三子、四子要除掉勾结刘璋弑父弑兄夺权的谷氏次子为名,把谷氏的次子给除掉。这样一来,陆仁扶持的孟获部族联盟就可以进一步的扩大地盘。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算太难,整个谷氏地盘现在可以说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依附谷氏次子,另一部分在慢慢的向谷氏三子、四子靠拢。谷氏次子身后的是刘境,谷氏三子、四子的身后则是陆仁。 看起来好像差不多,但陆仁却笑了,因为陆仁清楚刘璋那种货色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实际的动静可言。而刘璋对谷氏次子的拉拢,说白了无非就是想这些南中部族越乱越好,因为这些南中部族越乱就代表越不能成什么气候,刘璋的南面就越是太平。再说白一点,刘璋图的是自保,可陆仁却要发展。 要拉拢与扶持亲己势力,少不了大量的钱粮与军需支持,而这方面正是陆仁的强项。陆仁随时随地就可以调拨出大量的钱粮军需去支援谷氏的三子和四子,刘璋想这样做的话却颇有些难度。 要知道一直以来陆仁可以说从未参与过什么大规模的战事,几乎就是专注于境内的开发与经济储备。刘璋的情况虽然也不错,而且家底厚实,但你还能真的指望刘璋会拿出大批的钱粮去支援谷氏的次子? 再说了,陆仁与刘璋的行政与开发方式等方面的不同,陆仁的经济能力到建安十八年的时候其实已经强于刘璋,而且对外的兼容性强,这点可是固守蜀中的刘璋不具备的。 总之还是那句话,就是陆仁要充份的扬长避短。充份发挥自身经济实力强,人缘口碑好的优势,同时尽可能的避免与刘璋直接性的军事冲突,然后让刘璋在南中部族的问题上失算。 现在情况不明朗,刘璋虽说勉强扶持起了谷氏次子,但是谷氏次子勾结刘璋弑父弑兄夺权一事,在南中部族人们的口中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陆仁再有意的散播一下流言,同时刘璋对谷氏次子这些依附过来的南中部族不能及时提供经济支援的话,南中各族渐渐离心改而投奔陆仁只是早晚的事。而且南中部族基本上对刘璋就没什么好感可言,刘璋想搞定南中只是一句空话,更何况现在南中部族的背后还有一个陆仁在? ———————————————————— “打仗,并不一定就是要两军阵前厮杀不停。上兵伐的是谋,兵争只是其末也。” 这是不久前荀攸在得知又有几个南中部族投奔到邓艾那里时笑着说出来的话。 邓艾望了望眼前颇有几分悠然自得的荀攸,迟疑了一下问道:“荀公,现在聚集到我们这里的谷氏族人与一些小部族已经不在少数,你看是不是可以让谷氏三子四子出兵了?” 荀攸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现在千万不能让谷氏兄弟打起来,至少是大规模的争斗不能打。士载啊,谷氏兄弟间的相争可不比得之前的袁氏兄弟,袁氏兄弟相争时,除曹孟德在暗图之外再无外力,故此袁氏兄弟打得越激烈越好。可是谷氏兄弟相争,站在两方背后是你家师傅和刘璋。论人丁实力,谷氏兄弟相差不远,但你家师傅和刘璋相比,你家师傅的长处是钱粮,真正两军交锋时你却因为手中无甚将帅可用将而逊于刘璋太多太多。刘璋虽然暗弱,但他的麾下却很有些人才。总的来说你擅守不擅攻。如果谷氏兄弟暴发大战,你和刘璋也势必会各自派出援军参战,两军一交锋,之前义浩的扬长避短之计也就失去其效用,你必有大失。所以于谷氏兄弟之争,先尽可能的保持现状对你才比较有利。” 在谷氏的三子和四子前来投奔之前,邓艾已经派出了细作去打探谷氏部族的情报。而在确认谷氏的三子与四子的投奔属实之后,邓艾马上就接待了谷氏三子和四子,并且把他们暂时安置在了建宁附近的一片开发区中,除了教给他们农耕水利等方面的知识之外,时不时的还会送些钱粮去安抚一下。 为什么要安置到这里,而且还是暂时?原因很简单,按陆仁的想法,对南中地区的部族不应该过份的收编,而是应该以帮助为主。 现在把谷氏的三子和四子安置到建宁附近,目的就是要借用谷氏原本对他们那片地区各个小部族的号召力,把本来就不愿服从谷氏次子的那些小部族给聚集起来,同时以谷氏三子、四子要除掉勾结刘璋弑父弑兄夺权的谷氏次子为名,把谷氏的次子给除掉。这样一来,陆仁扶持的孟获部族联盟就可以进一步的扩大地盘。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算太难,整个谷氏地盘现在可以说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依附谷氏次子,另一部分在慢慢的向谷氏三子、四子靠拢。谷氏次子身后的是刘境,谷氏三子、四子的身后则是陆仁。 看起来好像差不多,但陆仁却笑了,因为陆仁清楚刘璋那种货色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实际的动静可言。而刘璋对谷氏次子的拉拢,说白了无非就是想这些南中部族越乱越好,因为这些南中部族越乱就代表越不能成什么气候,刘璋的南面就越是太平。再说白一点,刘璋图的是自保,可陆仁却要发展。 要拉拢与扶持亲己势力,少不了大量的钱粮与军需支持,而这方面正是陆仁的强项。陆仁随时随地就可以调拨出大量的钱粮军需去支援谷氏的三子和四子,刘璋想这样做的话却颇有些难度。 要知道一直以来陆仁可以说从未参与过什么大规模的战事,几乎就是专注于境内的开发与经济储备。刘璋的情况虽然也不错,而且家底厚实,但你还能真的指望刘璋会拿出大批的钱粮去支援谷氏的次子? 再说了,陆仁与刘璋的行政与开发方式等方面的不同,陆仁的经济能力到建安十八年的时候其实已经强于刘璋,而且对外的兼容性强,这点可是固守蜀中的刘璋不具备的。 总之还是那句话,就是陆仁要充份的扬长避短。充份发挥自身经济实力强,人缘口碑好的优势,同时尽可能的避免与刘璋直接性的军事冲突,然后让刘璋在南中部族的问题上失算。 现在情况不明朗,刘璋虽说勉强扶持起了谷氏次子,但是谷氏次子勾结刘璋弑父弑兄夺权一事,在南中部族人们的口中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陆仁再有意的散播一下流言,同时刘璋对谷氏次子这些依附过来的南中部族不能及时提供经济支援的话,南中各族渐渐离心改而投奔陆仁只是早晚的事。而且南中部族基本上对刘璋就没什么好感可言,刘璋想搞定南中只是一句空话,更何况现在南中部族的背后还有一个陆仁在? ———————————————————— “打仗,并不一定就是要两军阵前厮杀不停。上兵伐的是谋,兵争只是其末也。” 这是不久前荀攸在得知又有几个南中部族投奔到邓艾那里时笑着说出来的话。 邓艾望了望眼前颇有几分悠然自得的荀攸,迟疑了一下问道:“荀公,现在聚集到我们这里的谷氏族人与一些小部族已经不在少数,你看是不是可以让谷氏三子四子出兵了?” 荀攸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现在千万不能让谷氏兄弟打起来,至少是大规模的争斗不能打。士载啊,谷氏兄弟间的相争可不比得之前的袁氏兄弟,袁氏兄弟相争时,除曹孟德在暗图之外再无外力,故此袁氏兄弟打得越激烈越好。可是谷氏兄弟相争,站在两方背后是你家师傅和刘璋。论人丁实力,谷氏兄弟相差不远,但你家师傅和刘璋相比,你家师傅的长处是钱粮,真正两军交锋时你却因为手中无甚将帅可用将而逊于刘璋太多太多。刘璋虽然暗弱,但他的麾下却很有些人才。总的来说你擅守不擅攻。如果谷氏兄弟暴发大战,你和刘璋也势必会各自派出援军参战,两军一交锋,之前义浩的扬长避短之计也就失去其效用,你必有大失。所以于谷氏兄弟之争,先尽可能的保持现状对你才比较有利。”(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四十七回 暂有宁时 却说邓艾征徇了荀攸的意见之后,马上就把相关的内容电告给了陆仁,问陆仁的意思如何。陆仁的回复是“听荀老爷子的,没必要打的仗,咱们就尽量别去打。钱粮咱有得是,事情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现在借助南中部族的这种内斗,吸引那些想过好日子的部族帮咱们种地开矿才是正事。但刘璋那边要是真的有什么动静,该打的也千万别手软,不能让刘璋把手伸到南中地区里去”。 一直以来,陆仁对可扩张地区所采取的都是软刀子策略。在这一点上不是说陆仁打不了征服型的军事扩张,而是陆仁认为军事型的扩张其成本太高,就算是能达成军事征服,事后还不是一样的要通过经济文化方面的治理来稳固? 所以不是那种只能通过战争才能解决的问题和地区,陆仁都不想轻易的动兵。再说了,老曹、孙权、刘备,这几个家伙哪个是省油的灯?陆仁要是不知好歹的轻易动兵,造成了自己的几个核心地区的防务空虚,然后被这几个家伙捡了便宜,那陆仁上哪哭去? 所以所以,陆仁对南中等几个地区的策略,就是在经济上进行侵略,在文化上进行侵蚀……这种说法的格调可能太高了点,还是说得简单点吧。陆仁的目的是在潜移默化之下,让那些地区成为陆仁的佃农,帮助陆仁种陆仁所需的农作物、挖陆仁所需要的矿产。 而陆仁只要对那些地区不是剥削得那么凶,让“佃农们”尝到相应的甜头和好处,使大家在利益方面有一个平衡点,那么对彼此双方都有好处,而且双方的关系也会更加的牢固。但是在该动手的时候,陆仁也绝不会手软,否则就真的变成旁人眼中好欺负的老好人了。 邓艾就一直在惯彻着陆仁的这种策略。陆仁介入南中地区是从建安十四年开始的,到现在的建安十八年也快四年了。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陆仁与邓艾的精心操控之下,已经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力,首先是使孟获他们成为了一支强大的南中部族联盟集团,并且在建安十六年秋季,邓艾就得到了建宁。 要知道这个得到是一种很和平的入手,邓艾根本就是被孟获等一帮子部族族长给请入建宁城中的,就其性质而言……嗯,如果说孟获这些人的部族像是一个个的大小村庄的话,那么邓艾的身份就有点像是农会主席。有点什么大事小事菊花事,大家都愿意听邓艾的主意。而这也是陆仁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然后邓艾的小情人水灵……这丫头几年前被陆仁留在了夷州学院里读书进修,当时的约定是至少要在夷州读三年的书并且合格毕业。可实际上水灵这种几乎可以说是在入学前就是认得几个汉字的女孩子,只读三年的书哪够? 而且对有心求学的人来说,书会越读越想读,所以直到这个时候水灵都还在夷州学院里学习,只有每年的寒假暑假会回南中去与家人团聚一下,同时和邓艾拉个手谈谈心什么的。千万别以为这是废话,事实上和水灵一起入学的还有南中其他部族的一些子弟,这些人在求学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把汉文化的文化影响力给带入了南中地区。 然后吧,也就是荀攸在准备动身前往南中之前,曾经悄悄的问过陆仁是不是准备打蜀中地区的主意,陆仁对此却只是摇了摇头。作为穿越者,而且为了能混得下去,陆仁看过的资料可不在少数,所以陆仁明白一件事,就是蜀中地区现在本来就有两股势力在纠缠不清,即蜀中本土的豪族士人集团和刘焉父子的东州士人集团,甚至刘璋在不久前都还曾经镇压过一次蜀中豪族集团的动乱。 陆仁深知自己可不是什么政治家,就算是所谓的政客都勉勉强强。如果自己去搞定蜀中,那么就势必会和那两股势力干上,以自己的能力恐怕根本就驾驭不了那两股势力。而且自己入主蜀中地区的话,情况就会变得和刘备入蜀很相似,也就是蜀中地区变成原有的两股再加上新入主的一股的三股势力绞在一起。 而真论班底,陆仁其实都不如刘备,再看历史上连诸葛亮那样的人物,终其一生都不能把蜀地的这三股势力搓成一股绳,那么自己过去不是在自找麻烦吗?此外陆仁奉行的发展路线与当时的士人政治会产生极大的冲突,陆仁的地盘是因为有着许多的先期条件,不会受到士人集团的阻碍才能够顺利的施行,可这一套如果搬到蜀中地区去实施……呵呵,就等着暴发动乱吧! 另一方面,蜀中地区是刘备图谋已久的地方,陆仁如果插了一脚进去,也就势必会和刘备集团干上,这对陆仁来说是根本就不必要的事情。土地?陆仁有得是。只要陆仁愿意,分分钟就可以去澳大利亚开缰拓土,所以陆仁缺的是人口与市场。如果为了一块蜀中的地盘而和刘备干上,且不说蜀中地区陆仁不见得能管得下来,同时还会失去刘备集团这个贸易大户,一但发生军事争端还会损失大量的兵员与人口,这对陆仁来说就是标准的亏本买卖了。 再一个,陆仁在心中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也需要曹刘孙三家之间有一个相互制衡的局面,那么刘备就需要蜀中这块根据地。否则的话,陆仁的战略目标就得进行大规模的变动,而这可绝对不是陆仁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之前许许多多的准备,搞不好都会因此而变成了无用功。 所以所以再所以,陆仁在南中地区的目标就是建宁这个关键要地,多余的事情陆仁不想去做。而荀攸在明白了陆仁的想法之后,也决定按照陆仁的这个走向去做。 ———————————————————— 转眼三、四月间,可就到清明节了。 汉代的清明节可没有后来那么多的事情,但在陆仁的引导之下,夷州仍然有了后世清明时节扫墓的习俗。 陆仁下了令文,在清明这天除去一些必要的民生、防务不能放假之外,其余的全部在清明节放假三天。而那些服务与娱乐业当然不在此列,再说那些老板也不会放过这种有大量客源,能大赚一笔的好日子。因此夷州城中热闹非凡,到处都是游玩的人流。每每陆仁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面的感觉也会怪怪的,因为他能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场面里找到几分自己原先时代的感觉。 外面如何喧闹不去理他,陆仁这会儿是与家人们避开了嘈杂,静静的坐在家中好好的休养一下。陪一陪蔡琰,再逗一逗自己风雨琴韵这四个孩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至于貂婵……她坐不住,这会儿多半与糜贞、甄宓一起在哪里逛街购物吧? 夷州地处南国,虽然时节还只是清明,却已经颇为炎热。陆仁早上陪过蔡琰,又考较了一下陆风的学业,午饭后就在花园里悬起吊床,优哉游哉的想睡个午觉。因为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陆仁就索性让人去取了本《史记》,半躺在那里研读了起来。 “父亲!” 幼嫩的童声让陆仁放下手中的,侧过头见是二女陆雨正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茶递将过来。 “父亲请用茶!” 陆仁翻坐起身,爱怜的摸了摸陆雨的头,接过茶品了一口,感觉入口便香气入腹,茶味稍苦但绝不涩口,苦味过后的甘甜令人回味无穷,显然是茶中上品。 陆雨仰起小脸蛋,期待的问道:“父亲觉得此茶如何?” “好茶!” 陆仁品细细的品了一口,微微点头。见陆雨期待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笑意,就笑着攀下吊床,一把抱起陆雨想架到自己的臂弯里。可是建安九年出生的陆雨今年已有九岁,好歹也有了些重量,陆仁抱到一半竟然觉得有些抱不起来,更别提让小陆雨坐到自己臂弯上的事。无奈之下只好在石凳上坐下,让小陆雨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又点了点陆雨的小鼻子,陆仁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感慨,心道:“真是快啊……一下子就这么多年过去,现在风雨这对龙凤胎都九岁了……” 陆雨仰着头,见陆仁有些失神便好奇的问道:“父亲是在想什么?是不是雨儿不乖,惹得父亲不高兴了?” 陆仁回过神来,爱怜的抚摸陆雨的小脸蛋道:“哪里,我的雨儿最懂事也最听话了。为父是在想,为父总是那么忙,都很少有时间能好好的陪一陪你们,我这个作父亲的实在是不怎么样啊。” 陆雨用幼嫩的童音认认真真的道:“父亲虽然忙得常常顾不上我们,但总是会尽可能的抽时间来陪我们,这就证明父亲心里挂念着我们,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我们不应该一意苛求父亲不理会政务来陪家人,那样不好。” 陆仁一听就乐了:“这话是谁教你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四十八回 戏弄家人 “这话是谁教你的?” 陆雨仰起头向陆仁道:“娘亲,还有三位姨娘都这么说的啊!不过娘亲偶尔也提起过,她很羡慕秀姨娘,因为秀姨娘经常能跟在父亲的身边陪伴父亲……父亲,这几天多陪陪娘亲,多陪陪雨儿好不好?” 陆仁身边的四个老婆,蔡琰生了风、雨、琴,平时要带三个孩子,而且还在忙着帮陆仁编修字典的事,所以基本上是足不出户的;糜贞主要负责吕宋那边的开发工作,经常不在陆仁的身边,但只要一回来陆仁总得特别的“关照”一下;甄宓是秘书长兼财务总监,时不时的就会留在陆仁的身边活动一下,繁忙之余的雨露不会少;最后的貂婵……这小娘子多数时候是在负责陆仁的人身安全问题,所以基本上是跟在陆仁的身边。虽说也生了个陆韵,但论及教孩子,貂婵也明显的不如蔡琰,所以风、雨、琴、韵这四个孩子,基本上就是蔡琰在管着、带着,连带着的蔡琰陪在陆仁身边的时间也最少。 所以这会儿吧,陆仁心头涌出一阵对蔡琰的歉意,把陆雨又抱紧了点,轻拍着陆雨的脊背和声道:“为父答应雨儿,只要一有时间就多陪陪你们。” “嗯!!” 又逗了一下陆雨,陆仁问道:“家里好像太安静了点……你娘亲和哥哥、妹妹们呢?” “娘亲昨夜修书修到很晚,现在在房中小睡,哥哥、琴妹妹、韵妹妹被秀姨娘她们三个接去玩了。” 陆仁一怔:“你秀姨娘什么时候来过?怎么我不知道?” “午饭后没多久就来了。听说父亲在后院午睡就吩咐不要吵到你,带着哥哥他们先出去了。秀姨娘留下话,说晚饭时会回来一起吃。” 陆仁无可奈何的敲了敲脑门。只要他身不是很快的时候,貂婵多数时候都和甄宓、糜贞她们住在一起。说是闹不和吧又不太像,必竟自己离开莽甲去别的地方办事的时候貂婵肯定会跟在身边。想来想去,似乎是貂婵有意的想让他多陪陪蔡琰。看来貂婵也查觉到陆仁陪蔡琰的时间好像是太少了点。 “算了,至少家里没闹出什么事,貂婵这样也算是家里一团和气。家和万事兴,我自己也明说过不会干涉她们的生活方式。” 笑了笑打发陆雨自己去玩,陆仁离开花园来到了蔡琰的居舍。进院时蔡琰还在午睡,陆仁示意侍从不要吵到蔡琰,再把人都轰了出去,自己悄悄的来到了蔡琰的榻旁。只是因为不小心膝盖碰到了榻沿的缘故发出了点声响,蔡琰也就迷迷呼呼的睁开了一条眼缝。 “义浩?你、你怎么来了?” 陆仁笑了笑,突然趁蔡琰不备,一下把扑倒在了榻上,然后用嘴阻止了蔡琰后面想说出来的话,而且伸出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老婆,我平时太忙,都没怎么来陪过你。今天一大帮子人都不在,我特意的来陪陪你。” 蔡琰听陆仁这么说,本来要去揍李果的手瞬间就软了,朦胧着眼睛看着陆仁:“你要干什么?现在可是在中午,你这是白日……” 陆仁长长的嗯了一声:“这还真难办……不过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哦!” 蔡琰幽怨的瞪了陆仁一眼:“别闹!天黑了之后你想怎么样都行。” 陆仁根本不给蔡琰说话的机会,非常迅猛的又吻上了蔡来的嘴,并用很大力气把她的舌头给吸了出来。蔡琰比陆仁小两岁,今天也都四十岁了,但得益于“两针”的缘故,人依旧是那么的年轻,舌头上那滑腻腻的感觉让陆仁一瞬间爱不释手。 也许是因为蔡琰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的缘故……蔡琰太正统太正经,甚至有些太过死板,所以别看孩子都生了三个,可实际上与陆仁之间都是那种和风细雨的夫妻之事,不像陆仁与貂婵她们那样有过这种很是激/情的行为。所以现在的她显得极为被动和无措,即使在被陆仁拥吻着的时候,也是有那么点怒目圆睁的架式,一副死不瞑目、铁骨铮铮的派头。 “别这样啊……” 陆仁也着实被蔡琰的眼神给吓到了:“你闭上眼睛也行的……” “这话是谁教你的?” 陆雨仰起头向陆仁道:“娘亲,还有三位姨娘都这么说的啊!不过娘亲偶尔也提起过,她很羡慕秀姨娘,因为秀姨娘经常能跟在父亲的身边陪伴父亲……父亲,这几天多陪陪娘亲,多陪陪雨儿好不好?” 陆仁身边的四个老婆,蔡琰生了风、雨、琴,平时要带三个孩子,而且还在忙着帮陆仁编修字典的事,所以基本上是足不出户的;糜贞主要负责吕宋那边的开发工作,经常不在陆仁的身边,但只要一回来陆仁总得特别的“关照”一下;甄宓是秘书长兼财务总监,时不时的就会留在陆仁的身边活动一下,繁忙之余的雨露不会少;最后的貂婵……这小娘子多数时候是在负责陆仁的人身安全问题,所以基本上是跟在陆仁的身边。虽说也生了个陆韵,但论及教孩子,貂婵也明显的不如蔡琰,所以风、雨、琴、韵这四个孩子,基本上就是蔡琰在管着、带着,连带着的蔡琰陪在陆仁身边的时间也最少。 所以这会儿吧,陆仁心头涌出一阵对蔡琰的歉意,把陆雨又抱紧了点,轻拍着陆雨的脊背和声道:“为父答应雨儿,只要一有时间就多陪陪你们。” “嗯!!” 又逗了一下陆雨,陆仁问道:“家里好像太安静了点……你娘亲和哥哥、妹妹们呢?” “娘亲昨夜修书修到很晚,现在在房中小睡,哥哥、琴妹妹、韵妹妹被秀姨娘她们三个接去玩了。” 陆仁一怔:“你秀姨娘什么时候来过?怎么我不知道?” “午饭后没多久就来了。听说父亲在后院午睡就吩咐不要吵到你,带着哥哥他们先出去了。秀姨娘留下话,说晚饭时会回来一起吃。” 陆仁无可奈何的敲了敲脑门。只要他身不是很快的时候,貂婵多数时候都和甄宓、糜贞她们住在一起。说是闹不和吧又不太像,必竟自己离开莽甲去别的地方办事的时候貂婵肯定会跟在身边。想来想去,似乎是貂婵有意的想让他多陪陪蔡琰。看来貂婵也查觉到陆仁陪蔡琰的时间好像是太少了点。 “算了,至少家里没闹出什么事,貂婵这样也算是家里一团和气。家和万事兴,我自己也明说过不会干涉她们的生活方式。” 笑了笑打发陆雨自己去玩,陆仁离开花园来到了蔡琰的居舍。进院时蔡琰还在午睡,陆仁示意侍从不要吵到蔡琰,再把人都轰了出去,自己悄悄的来到了蔡琰的榻旁。只是因为不小心膝盖碰到了榻沿的缘故发出了点声响,蔡琰也就迷迷呼呼的睁开了一条眼缝。 “义浩?你、你怎么来了?” 陆仁笑了笑,突然趁蔡琰不备,一下把扑倒在了榻上,然后用嘴阻止了蔡琰后面想说出来的话,而且伸出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老婆,我平时太忙,都没怎么来陪过你。今天一大帮子人都不在,我特意的来陪陪你。” 蔡琰听陆仁这么说,本来要去揍李果的手瞬间就软了,朦胧着眼睛看着陆仁:“你要干什么?现在可是在中午,你这是白日……” 陆仁长长的嗯了一声:“这还真难办……不过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哦!” 蔡琰幽怨的瞪了陆仁一眼:“别闹!天黑了之后你想怎么样都行。” 陆仁根本不给蔡琰说话的机会,非常迅猛的又吻上了蔡来的嘴,并用很大力气把她的舌头给吸了出来。蔡琰比陆仁小两岁,今天也都四十岁了,但得益于“两针”的缘故,人依旧是那么的年轻,舌头上那滑腻腻的感觉让陆仁一瞬间爱不释手。 也许是因为蔡琰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的缘故……蔡琰太正统太正经,甚至有些太过死板,所以别看孩子都生了三个,可实际上与陆仁之间都是那种和风细雨的夫妻之事,不像陆仁与貂婵她们那样有过这种很是激/情的行为。所以现在的她显得极为被动和无措,即使在被陆仁拥吻着的时候,也是有那么点怒目圆睁的架式,一副死不瞑目、铁骨铮铮的派头。 “别这样啊……” 陆仁也着实被蔡琰的眼神给吓到了:“你闭上眼睛也行的……” 也许是因为蔡琰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的缘故……蔡琰太正统太正经,甚至有些太过死板,所以别看孩子都生了三个,可实际上与陆仁之间都是那种和风细雨的夫妻之事,不像陆仁与貂婵她们那样有过这种很是激/情的行为。所以现在的她显得极为被动和无措,即使在被陆仁拥吻着的时候,也是有那么点怒目圆睁的架式,一副死不瞑目、铁骨铮铮的派头。 “别这样啊……” 陆仁也着实被蔡琰的眼神给吓到了:“你闭上眼睛也行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四十九回 时代因素 午后时分,居舍中的卧榻上,两个早已筋疲力尽的人正在喘着各自的粗气。 良久过去,两个人的喘息声都渐渐的平缓了下来,蔡琰枕在了陆仁的臂弯之中,轻声向陆仁问道:“义浩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一下这么疯。” 陆仁嘿嘿的笑了几声,轻捋着蔡琰的乱发道:“之前雨儿都在向我抱怨,说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点,所以就赶紧的来陪陪你。” 蔡琰伸出手指在陆仁的痒肉上轻拧了一下,微笑道:“这么多年了,你是个什么样的脾气我还能不清楚吗?你没时间陪我,是因为你身居高位,要处理的政务大略太多太多,又不是跑去外面花天酒地,我难道还会怪你什么?” 陆仁呵呵一乐:“老婆大人英明,理解万岁!” 蔡琰嗔怪的瞪了陆仁一眼,再轻轻摇头道:“你其实真的不用担心我什么。你虽然平时没什么时间陪我,但有四个孩子在我的身边,我并不孤寂。再说我还主理着编修字典的任务,平时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陆仁道:“你可别累着了……对了,字典的事怎么样了?” 蔡琰道:“还差一些。想想也是可笑,当初你让我编修字典的时候,我还以为用不了多少的气力。可是真当上手之后,我才发现这字典如果没有数年之功,根本就无法编修完成。” 陆仁心说废话!后世正规的字典哪个不是耗费了许多学者大量的心血才完成的?蔡琰一开始以为不会很难,陆仁却是作了相应的准备,从一开始从郑玄那里借人,到后来从夷州学院中组织文科系的学生参与,陆仁花的心思可能不是很多,但花的钱却不在少数。而事实上,蔡琰现在编修字典主要负责的是审阅,也就是说字的收录、批注、解释,其实都是专人专组在进行,不然光凭蔡琰来搞,不把蔡琰给累出毛病来那才是怪事。 千万不要小看字典这玩意儿,这东西可是陆仁的文化扩张中非常重要的一环。这么说吧,如果一个文明体系有文字却没字典,那简直就像是信耶稣却没圣经一样的可笑,更别提往外界去进行传播。或许还可以这么说,就是世界上许多灿烂文明的消亡,与他们没有字典也有着很大的关系,因为他们作为文明砖石的文字,没有东西能帮着传承下来。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到是陆仁与蔡琰这一提起字典,连带着想起了郑玄郑老爷子,因为郑玄也有和蔡琰一起审阅字典的编修,所以马上就问道:“郑老爷子最近身体还好吧?我平时太忙,都没能抽时间去拜会一下。” 蔡琰道:“康成先生真是老当益壮,八十多岁的人了,每日里仍笔耕不倦。义浩,既然你这两天难得能有点空闲,不妨就去拜会一下吧。” 陆仁心说我是得去一趟。老曹那头称公在即,我这里还得请人郑老爷子动笔写份骂老曹的檄文来着。不过还是那句话,也就是骂一骂,表明一下陆仁这边的立场而已。该做的生意,陆仁还是会和老曹做。特别是老曹这次伐吴又是无功而返,肯定会进一步的意识到水军舰船的重要性,陆仁手里可有一批半退役状态的舰船想卖出去…… ———————————————————— 这时的中原内陆到底是个什么局面? 北方在斗,不过是官场上的文斗,是老曹与一些士人集团之间的政治斗争。虽然没有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可是流的血却也绝对不少。老曹这会儿其实还只是走在班师回朝的路上,却已经在盘算着要拿哪些人开刀问斩的事情了。 不过老曹这会儿也很郁闷,就是因为称公的事,他已经丢失了荀彧和荀攸这二荀。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老曹能不清楚这二荀的厉害?特别是在荀彧走了之后,老曹猛然感觉到自己的后方似乎没有人能够帮他坐镇看家。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仔细的查阅一下相关的史料记载就不难发现自从荀彧死后,老曹对外的军事行动从来就不敢持续太长的时间,往往是活没有完全干完就急匆匆的班师回朝,其中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老曹在攻下汉中之后,明明可以一鼓作气的去拿下蜀地,刘晔和司马懿也一再的苦劝老曹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曹却来了一句“既得陇,复望蜀乎”就撤军了。 对此刘备手下的法正就指出老曹不是不想打,而是不敢打,不敢打的原因就是“此非其智力不逮而力不足也,必将内有忧逼故耳”,说白了就是老曹的老窝没人帮老曹镇着,老曹在外用兵的时候因此不敢整得太久。而这种事情在荀彧仍在的时候,老曹从来就没有担心过。 当然在这个问题上也不能太过夸大荀彧的作用,老曹会形成这样的一个局面,还有着其他许许多多的原因。但不管怎么样,老曹现在很郁闷却是假不了的。 荆州这里,诸葛亮与周瑜之间也斗了个不亦乐乎。只不过这二位都是聪明人,而且还有个陆仁夹在双方之间玩点小手脚,所以诸葛亮和周瑜都不会来明的,只是在背地里你阴我一招,我坑你一下,看看谁先露出破绽。 而这二位的局面就像是下象棋,真正高手之间的过招,对方任何一个棋子都是不能乱吃的,因为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一个看起来可以吃掉的棋子,会引发出全盘的连锁变动。你吃掉了对方的一个兵,对方的炮就上来了;你再嗑掉对方的炮,对方的马接踵而至;你再拼掉对方的马,对方的车又紧随其后;然后再拼……拼啥拼啊?人家的主力杀奔你的老帅老将这里来了好不好? 所以说,诸葛亮与周瑜这里属于那种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的一个状态,不过陆仁到是借着双方的这种局面捞着了不少的好处。之前诸葛亮不是答应了陆仁的要求,征召了不少的劳力调派给陆仁修建韶桂铁路线吗?周瑜这头也马上就派了人过来,问陆仁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陆仁也不客气,说你那里也征召点人过来帮忙吧,该给的工钱口粮也不会少了你们的。另外我这里还有十几只配有蒸汽动力的舰船,你问问孙权要不要。消息传回孙权的耳朵里,孙权二话不说掏钱就买。 之前陆仁借孙尚香之手送了三十二只半退役状态,配备有蒸汽动力的舰船给孙权,孙权用得很爽。想想也是,这种船只不用风帆也可以跑得飞快,逆风行驶时相比起传统的帆船更是有着巨大的优势,孙权集团一向以强大的水军而自傲,哪会不明白这种船只的好处?以前想从陆仁的手里弄却弄不到,现在陆仁主动的送了一些过来,孙权方面会不用才怪! 可是认真的一使用,一堆的问题也就跟着冒出来了。首先孙权得到了这些船,当然会想着进行山寨制造,可是当孙权把江东的造船工匠集合起来,让工匠们进行山寨的时候,这些个工匠基本上都吐起了舌头……哪那么容易山寨?你知道陆仁的蒸汽动力船只其实超前了多少百吗?其单位都是以百年为标准来计算的好不好?船只的构造、蒸汽机的构造,就凭当时孙权的基础工业能山寨得了?说得难听点,孙权的境内都没有所谓的工业基础可言!毕竟那还是在什么时代? 于是乎,孙权就想试着问陆仁借调相关的工匠,借口是船坏了不知道该怎么修。可陆仁又不是二百五,哪会上这种当?再者陆仁也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一直就在这里等着孙权。所以当孙权的使者过来的时候,陆仁的回应是你们那里太轻视工匠们的社会地位,我这里的工匠到了你们那里会被你们那里的人看不起,我可不想我这里的宝贝工匠到了你们那里受你们的白眼和冷眼外加鄙视。 所以你那里的船坏了有两个办法,一个是送回夷州,你换钱我帮你修;另一个办法,就是你孙权派人过来学习技术,咱不藏私,你愿意学我就愿意教……别以为陆仁在犯傻,真正先进的东西陆仁是不会教的。 之前不都说了陆仁送的船都是半退役状态的船吗?这些船都是早期的旧式型号,从当初的军用已经变为了民用,而改为民用的话自然就有很多东西是必须要公开的,在夷州也早都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孙权想学只管派人来学这些民用的东西就是。 不过陆仁还有更深一层的用心,就是在借着这种事情可能会带来的影响,开始向当时的士族阶层下刀子了。陆仁毕竟是个有些愤青思想的家伙,而且在看过那么多的资料之后,对那些总是想着特权的士族阶层有着一份深深的厌恶之心。而陆仁现在做的这种事……说是想引发工业革命显然是不太现实。但是利用某些时代背景下所产生的因素,把一些相关的种子给播撒下去还是可以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五十回 船到北境 接着前面的话说下去。 孙权在收到陆仁的回信之后,与幕僚们仔细的商议了一下,实在是搞不懂陆仁为什么会那么看重工匠,甚至说出你们会轻视工匠,而我不想我这里的宝贝工匠到了你们那里会被欺负的话。当然,这是他们的历史局限性所造成的,而“士农工商”这种社会阶层的概念也牢牢的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面。 但不管怎么样,陆仁摆明了是不肯把工匠借给孙权,孙权又因为战争的需要,想要得到蒸汽舰船的制造工艺,于是乎自然是选择了派出学习团去夷州进修。可是在孙权他们看来,陆仁这绝对是走了一招臭棋。试想一下,哪有把自家的秘方秘籍轻易的教给别人的道理?陆仁摆大方是不是也摆过了头一点? 当然陆仁可没他们想得那么差,这里也就不多说了。顺便到是要说一下,就是诸葛亮在回到荆州之后,马上就请老婆黄月英出马,也组织了一批人去夷州学习,重点则是要把蒸汽机理论给学回去。而刘备集团与孙权集团虽然都是奔着蒸汽机来的,在细节上却有一个差别,就是刘备一方盯上的是陆路方面的铁路,孙权一方盯上的则主要是蒸汽动力的舰船。 这些回头再说,只说孙权这里还有一个很头痛的问题,就是蒸汽动力的舰船所使用的燃料问题。蒸汽机想得到足够的热能,光烧木柴哪里够用?当初陆仁送给孙权那三十二只舰船的时候虽然说自带了一些燃煤,可哪架得住孙权的折腾?三下五除二的就都烧光了。这时再使用木柴的话就明显的跟不上了。 于是乎,孙权就紧急的派人问陆仁有没有燃煤可卖,陆仁的回信是你丫的不是占据着豫章(即后世的南昌,也是瓶子的老家,呵呵!)地区吗?往西五百余里就是萍乡,自个儿去那里挖去,别他喵的连这点煤也要找老子买,老子自己这里还不太够用的说。反过来,你孙权要是挖得多记得回过手再卖点给我,你丫的还能多点出口创汇的买卖…… 好吧,孙权看到回信的时候俩眉毛差点没拧到一起去,说你陆仁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连我江东境内哪里有特殊的矿产都这么一清二楚的? 如果陆仁在场会说废话!萍乡煤矿是后世华夏知名的南方煤矿好不好?而且江西号称“物宝天华”,而且除了萍乡的煤之外,钨、铜、稀土、铀、钽铌还是江西的“五朵金花”。老子的夷州等地虽然也有一定的煤产量,可老子这里用得多,也架不住折腾,人力资源方面也比较吃紧。 所以送船给孙权也是陆仁的另一招棋,就是诱导着孙权去挖煤……陆仁这里的人力资源比较紧张,孙权那头的却没什么问题,所以让孙权自己主动的去挖,然后陆仁再从孙权那里买一些来就比较方便了。 此外还得再说一句,陆仁为什么要在桂阳修建铁路?这个翻开地图仔细看看就能明白。萍乡的位置在江西的正西,长沙则在萍乡的西北方也就一百公里左右,桂阳则是在萍乡的西南面不足两百五十公里的地方。等到时机成熟,陆仁就打算从桂阳架条铁路,要么架去长沙,要么就直接到架到萍乡。 两百五十公里,算上那些架设铁路时要注意的东西,算它三百公里好了。可是对铁路而言,三百公里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再说白一点,陆仁这就是在为自己今后的能源供应问题作先期准备了。所以陆仁绝不介意你孙权知道煤,甚至还巴不得你孙权赶紧的挖、用力的挖,你挖得越多,老子这里买起来还越便宜。 扯完这一时期的老曹和孙权,就该扯扯刘备方面了。刘备集团这时兵分两路,一路守着荆州老窝,这个不用多说,另一路的刘备带兵入蜀。虽然最初是打着帮刘璋去攻打张鲁的旗号,但是到现在的建安十八年春季,刘备与刘璋之间已经翻了脸、开了打。 可能是因为之前荆州士人们看轻陆仁,对陆仁耍了两次花招,结果却惹得陆仁下了两次狠手的缘故,在蜀中正打着仗的刘备一度曾经在军需供应上出了点不大不小的问题,整得刘备赶紧的把庞统派回了荆州,帮诸葛亮去搞定一下那些不知陆仁深浅的荆州士子,却没想到庞统因此而躲过了一劫,没有战死在蜀中。但也因为庞统回调了一段时间,刘备的身边少了个出谋划策的人,谋取蜀中的脚步就因此而拖慢了不少,现在还在几个关隘那里僵持着。 但是刘璋的日子也不好过。之前刘璋不是派了人支持南中的谷氏次子吗?刘璋的目的其实就是想把南中的局势给搅乱,然后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刘备。但南中因为陆仁派了邓艾过去插了一脚的缘故,刘璋的目的并没有达到不说,还让刘璋觉得南中那头搞不好会对成都一带产生直接性的威胁。 有些事是瞒不住人的,陆仁对南中地区少数民族部族的支援与扶持,刘璋怎么可能会不收到点风声?而在刘璋看来,陆仁这就是和刘备一样在打着蜀中地区的主意,所以也正是因为这样,刘璋才会想着搅乱南中的局势来争取时间。只是刘璋太过低诂了陆仁对南中地区少数民族部族的影响力,谷氏次子根本就闹不出什么花来。 这是陆仁出于自身的考虑,不想和刘备集团产生什么直接性的冲突,不然搞不好还真的就会让邓艾对成都那边动一动刀子。不过另一方面,陆仁也是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对刘璋动一动刀子,在刘璋的身上带出点血花。这到不是想占据什么地盘,陆仁也明白自己占据了也控制不了,所以其目的是多多少少的帮刘备一把,然后达成陆仁心里那个所期望的格局。 连带着的,还可以把自己与刘备之间的关系再搞好一点,毕竟以后还指望着从刘备的蜀中地区多买点好东西。特别是通往缅甸的道路打通之后,蜀中地区出产的蜀锦从缅甸装船,卖去西边的地区,那可都是赚大钱的东东。 所以所以,刘璋方面很有那么点同时在面对两个敌人的味道。而蜀中地区被刘备给拿下来,也不过就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 扯完这一时期的老曹和孙权,就该扯扯刘备方面了。刘备集团这时兵分两路,一路守着荆州老窝,这个不用多说,另一路的刘备带兵入蜀。虽然最初是打着帮刘璋去攻打张鲁的旗号,但是到现在的建安十八年春季,刘备与刘璋之间已经翻了脸、开了打。 可能是因为之前荆州士人们看轻陆仁,对陆仁耍了两次花招,结果却惹得陆仁下了两次狠手的缘故,在蜀中正打着仗的刘备一度曾经在军需供应上出了点不大不小的问题,整得刘备赶紧的把庞统派回了荆州,帮诸葛亮去搞定一下那些不知陆仁深浅的荆州士子,却没想到庞统因此而躲过了一劫,没有战死在蜀中。但也因为庞统回调了一段时间,刘备的身边少了个出谋划策的人,谋取蜀中的脚步就因此而拖慢了不少,现在还在几个关隘那里僵持着。 但是刘璋的日子也不好过。之前刘璋不是派了人支持南中的谷氏次子吗?刘璋的目的其实就是想把南中的局势给搅乱,然后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刘备。但南中因为陆仁派了邓艾过去插了一脚的缘故,刘璋的目的并没有达到不说,还让刘璋觉得南中那头搞不好会对成都一带产生直接性的威胁。 有些事是瞒不住人的,陆仁对南中地区少数民族部族的支援与扶持,刘璋怎么可能会不收到点风声?而在刘璋看来,陆仁这就是和刘备一样在打着蜀中地区的主意,所以也正是因为这样,刘璋才会想着搅乱南中的局势来争取时间。只是刘璋太过低诂了陆仁对南中地区少数民族部族的影响力,谷氏次子根本就闹不出什么花来。 这是陆仁出于自身的考虑,不想和刘备集团产生什么直接性的冲突,不然搞不好还真的就会让邓艾对成都那边动一动刀子。不过另一方面,陆仁也是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对刘璋动一动刀子,在刘璋的身上带出点血花。这到不是想占据什么地盘,陆仁也明白自己占据了也控制不了,所以其目的是多多少少的帮刘备一把,然后达成陆仁心里那个所期望的格局。 连带着的,还可以把自己与刘备之间的关系再搞好一点,毕竟以后还指望着从刘备的蜀中地区多买点好东西。特别是通往缅甸的道路打通之后,蜀中地区出产的蜀锦从缅甸装船,卖去西边的地区,那可都是赚大钱的东东。 所以所以,刘璋方面很有那么点同时在面对两个敌人的味道。而蜀中地区被刘备给拿下来,也不过就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五十一回 神棍非棍 时至黄昏,按古人们那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这会儿都应该回家去吃饭休息了,不过此刻在田畴山寨的一角,不知何时已经燃起了数十堆的篝火,一大批的民众也都围坐在篝火的周围,似乎是要准备进行什么大规模的集体活动。 而在山寨的中央高塔上,田畴正把玩着胡须,远远的眺望着山寨的那一角。身边有人低声问道:“宗主,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田畴道:“你跟随我又不是一天两天,在北境呆的时间也同样不短,还会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他们这是要准备祭祀……不过规模搞得这么大,到的确还是头一次。” 当时的右北平和辽西地区实力最强的是乌丸族群,当地的鲜卑族群虽然也同属游牧族群,但却是属于被乌丸欺负与奴役的族群而已。特别是在蹋顿时期,鲜卑族群被打得七零八落,东逃西窜的不计其数。后来一直是到乌丸被老曹狠狠的揍了一顿,其强盛的局面出现了一个低谷时期,鲜卑才有所发展,然后才渐渐的强大了起来,再到曹丕时期成为了较为强大的游牧族群,给北方添了不少的乱子。 当然现在还没到那个上面所说的后半段的时候,而像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就是在自家的部族被欺负得受不了的情况下去投奔了田畴,然后迁居去了夷州。除去他们这两支部族之外,自然还会有一些其他的鲜卑部族为生活所迫,零零散散的投奔到田畴这里来。这个事情陆仁早些时候还跟慕容紫英说过,到这时田畴的地盘里零散的鲜卑部族加起来有三千多人。要是整合起来,大部族是还算不上,但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支中中等等的部族了。 但是想把这些小部族给整合起来却不是件容易事。说起来,他们虽然同属于鲜卑部族,但是在人文观念、生活习惯、宗教信仰方面或多或少的都会有着一些差异,因此想要他们互相兼容就有些困难了。 而所有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情况反应到了陆仁那里,陆仁很干脆的就说了一句话:“他们这些人缺少的是一个核心,但这个核心偏偏又不是那么好找的。不过要是有这么一个核心的话,要把他们整合起来就不是很难了。” 很遗憾的是田畴成不了他们的核心,充其量在现时点也就是一个让他们心中敬服的人物,愿意听从指挥的老板罢了,而“老板”与“主公”之间的差别可不是一点半点哦! 对这个事,田畴的心里是很清楚的,但田畴也没有别的办法。而收留这些鲜卑部族,再怎么说能让自己这里的声势壮大一些,有些什么事也能让他们帮着做一做,这样也就差不多了。再想多整点什么,田畴知道那不太可能。 而此时此刻,田畴看着那边那一堆堆的篝火,心里明白陆仁这是想搞些什么,只是田畴也很不确定陆仁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 这些鲜卑部族虽然各有各的差异,但在对先祖的崇拜上却还是差不多的。在这一点上,拓跋玉的“根红苗正”无疑就占了个很大的便宜,另外拓跋玉这次回来时的惊艳登场,也确实是在一瞬间就征服了不少人的心,所以拓跋玉就成为了祭祀的主祭…… 这个也很好理解,主祭就相当于品牌代言人,而品牌代言人当然要找有视觉冲击力的人才合适。只是在现在的这些鲜卑部族之中,论视觉冲击力又有谁能和拓跋玉相比?拓跋玉在夷州学了好几年的歌舞文艺,之后还跟着陆兰参过一段时间的演,本身在夷州也是小有名气和人气,所以这块地头上的鲜卑人员和拓跋玉相比,实不亚于村姑与性感摩登美女之间的巨大差异。 祭祀并没有整太长的时间,到天黑时分差不多也就结束了。再以他们的习惯,在祭祀结束之后就是饮宴作乐的时间。可就在他们都喝了几杯下肚的时候,广场中/央高台上突然亮起了一片的灯光……没错,是灯光!拓跋玉在回来的时候,陆仁可是特意的调了一些东西和相关的人员给拓跋玉。 灯光的这突然一亮,当时就惊呆了在场所有的土包子,就连那边在远远观望着的田畴都吓了一跳……其实当初田畴去夷州的时候见识过夷州初期的电灯,但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了,而那时的夷州电力照明才刚刚起步,灯泡最多只有二十五瓦的照明指数,还比不上一把火的照明效果,所以当时的田畴虽然好奇,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夷州的电力照明技术已基成熟了许多,照明指数更是直线上升,甚至在城防城墙上都配备了高亮度的探照灯。当然在民用方面用不了那个,但陆兰作为夷州的大众女神,每三个月一次的演唱会更是夷州的盛事之一,自然有的是人愿意为陆兰的演唱会整出更好的照明与音响系统。拓跋玉回来的时候,就是在陆仁的授意之下带了一整套这样的东东回来。 乱七八糟的事就不说得太多了,反正在这黑夜之中,这高亮度的灯光一亮起来,几乎整个田畴的山寨都吓了一跳,然后就有不少人也围了过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聊的人大把大把,突然发现有奇怪的事情,来看热闹的人自然不少。 然后就在灯光与目光之中,一身盛装的拓跋玉拿着有线式话筒款款的走上了高台……嗯,话筒是有线式的,无线型的以夷州现在的基础工业水平想整出来还是扯淡。不过这一次的登场,又惊呆了太多太多的人。毕竟在那样的时代,在那样的一群土包子的面前来上了这么一出,拓跋玉在高台上再来上一声“我是神人派来的使者”,诂计都会有大把大把的人相信,毕竟这也太尼玛超出当时这些人们的认知范围了点。 当然,拓跋玉这时可不是来装神棍的,她也没那个心思。所以在众人们看她宛如是在看一位“神仙姐姐”的目光之中,拓跋玉先是说了一些场面话和客气话,然后随着音乐的响起,拓跋玉就在高台上轻歌曼舞了起来。 拓跋玉在夷州已经是小有名气和人气的艺人,有着不错的舞台经验,只不过在夷州又哪里能和陆兰相比?但是在现在的这块地头,拓跋玉却是头一份外加独一份,给这些土包子们的心里带来的冲击与震憾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或许也就是在这一刻,在场所有的鲜卑人都在心中牢牢的记住了“拓跋玉”这个名子,然后就在不知不觉间,将拓跋玉上升到了“神女”的位置……别以为这是开玩笑!几乎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的心灵寄托和崇拜对像,陆仁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无论如何都要拓跋玉回辽西去,因为玩这个可能在目前的人员之中没有人比拓跋玉更合适。同时陆仁也不怕手段太低劣,再低劣能劣过当初的张角?可张角整了些什么?又哪里比得上陆仁给拓跋玉造的势? 且不提那边拓跋玉的轻歌曼舞是如何的让在场之人如痴如醉,到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求见田畴,等见上了面了,来人把一封密封的信恭敬的交给了田畴,田畴在看了信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原来陆义浩是这种想法……也罢,以戎制戎,说不定也只有这种办法才能在现在派上用场。不过嘛……” 想到这里田畴取出望远镜细看了一下拓跋玉,脸上浮现出了很怪异的微笑:“这拓跋玉到也颇具姿色,更兼芳华之年,怎么就会喜欢上了陆义浩?但如果在某个时候,陆义浩要是娶了她的话,陆义浩岂不是就成了鲜卑之王?可是后面的事……” 尽管有着一些担忧,但田畴最后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决定不去多想。 ———————————————————— 基隆码头,对外来流民的临时周转安置点。 夷州一直以来都未曾中断过人口吸纳,因此多年下来,基隆的外来流民临时周转点早就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处理方式。外来流民下船之后,一般都会在这个周转点先呆上几天,饮食方面夷州官方会全面供应,另外如果有发现病患也会在第一时间进行救治。 陆仁此刻就正在周转点中巡视,吕玲绮则带领着夷州女兵四处忙碌着。陆仁一抬眼,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将手中的粥递给身边的孩童,而这孩童接过粥之后三两下就喝了个干干净净,末了还舔起了碗底。再看这老者见孩童喝完了粥,脸上虽然尽是欣慰之色,但不住颤动的喉间却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旁人,老者自己也很饿。 陆仁再看看老者与孩童身上褴褛不堪的衣衫,鼻间微微一酸,继而扭头向身边的貂婵问道:“临时安置点的粮食不足吗?怎么发下去的全是稀粥?”(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五十二回 辽西不宁 “临时安置点的粮食不足吗?怎么发下去的全是稀粥?” 貂婵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原本也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只是这两次北方来的流民数量超乎我们的预料之外,留置于临时安置点的粮食就有些不怎么够用。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打了电话给小宓,小宓那边已经在安排粮食装车的事了,最迟明天中午就可以赶到,所以也只是这两天让流民们先喝点粥应付一下而已。” 糜贞的声音忽然自陆仁的身后传了过来:“秀姐你也是,这里的粮米一时不济,可以去我们糜氏那里调,干嘛非要从莽甲大仓调过来?难道你当我们糜氏是那么小气的人?” 陆仁与貂婵回首望去时,糜贞反手指了指安置点之外:“我早上没事的时候来这里看了一下,发现这里的粮食有些不够用,临时就从我们糜氏的农场那里调了一万斛过来先应应急,马上就到了。” 陆仁点点头并向糜贞笑了笑,再望向那老者时,陆仁轻叹了口气,让身边的侍从再盛了两碗粥过来,自己接过来之后端到了那老者的面前蹲下身和声道:“老人家,你也吃点吧。放心,在夷州这里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的。” 这老者见状迟疑了一下才接过粥,同时细看了一下陆仁与陆仁身边的人的衣着,马上就知道面前的人身份很不寻常,于是恭敬的开口问询,而一开口就是标准的北方口音:“敢问先生是?” “在下陆仁……” 一句话就让这个老者慌了神,碗急忙的放到了一边不说,还赶紧拉着身边的孩童向陆仁跪倒在地行礼:“小老儿参见陆夷州!” 他这一跪可不要紧,周边的流民一听说是陆仁,立马就跪下了一片。陆仁赶紧让众人起身,然后带着老者与那个孩童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 糜贞的身边带着些糕点之类的东西,顺手递给了孩童。众人望着那孩童狼吞虎咽的样,鼻子都一阵阵的发酸。 陆仁复又叹了口气,再度向老者问询道:“老人家是哪里人?” “回夷州,小老儿乃是辽西人氏。” 陆仁点点头,再次问道:“老人家为何会背离乡土,乘船越海的远来我夷州?” 老者叹道:“唉,五胡可恨啊!犹记得小老儿年幼与青壮之时,那些五胡游骑便时不时的会越岭而来劫掠乡间。朝庭兵马一至,他们于时会收敛一些,可是朝庭兵马一走……” 摇摇头再叹口气,老者接着道:“记得刘使君(指的是刘虞)与公孙将军(指公孙瓒)同治幽州之时,刘使君待五胡以恩,公孙将军则待胡以威,恩威齐下与五胡各部尚算和睦,五胡也常以牛羊来蓟换取粟谷。可惜刘使君与公孙将军互不能容,刘使君最后也死于公孙将军之手。但公孙将军在日,对五胡之威仍在,五胡仍不敢放肆。直到后来……” 陆仁接上话道:“公孙将军聚军自守,却终为袁氏所破。” 老者这时恨声道:“什么袁氏四世三公,乃为世之名门?五胡部族自公孙将军死后便屡屡犯境,劫掠边境百姓,可袁氏对五胡却听之任之,甚至一味的只是与五胡交好。拥兵数十万却外患不除,只知道与曹公相争中原,还没完没了的向百姓征收徭役赋税。所以自官渡之战时起,各郡县人丁不复,五胡游骑前来劫掠之时村中少有青壮,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这些贼寇?” 陆仁道:“曹公在扫平河北之后,不是有讨伐过辽西乌丸吗?” 老者道:“打是打过,可也只是得来了几年的平静而已。大概是从前两年开始,乌丸游骑便又再临边境。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多有迁居往他处者。小老儿一家本来辽西耕着几顷薄田,虽不富但尚能糊口。可是数遭胡骑劫掠之后,家中的青壮或死,或为胡骑掳去为奴,只剩下小老儿与孙儿无以继日,不得不背井离乡流亡他处。后随众多流民到了右北平一带,乘上海船来到的夷州。陆夷州,小老儿年齿已老,做不得工活,留着也只是徒费粮米,可是这孙儿……陆夷州,可否收此孙儿为家奴?小老儿也不敢奢求何事,只求能让我家孙儿能有口饭吃……” 说着这老者可就向陆仁大礼跪倒。陆仁鼻间一酸,赶紧扶起了老者道:“老人家你放心,我刚才说过只要你们在夷州,就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您的饭我管了,至于这孩子会送入学馆之中就学,待学业有成之后便可奉您终老。” 老者又要跪下,而且还想给陆仁磕头:“有食足矣,不敢奢望就学。陆夷州如此大恩,却教小老儿何以回报?” 陆仁摇摇头:“等安排好之后,您好好的过日子就行了,什么回报不回报的?” “可、可小老儿何以心安?” 说着老者已经是老泪纵横,而陆仁也看到了这老者身上那种北方百姓典型的淳朴与忠厚。鼻间一酸刚想说话,身边的貂婵接上话道:“要不这样吧。老人家你做不得粗重之事,不过扫扫街市之类的轻活还能做得了。那不如在安排妥当之后,您帮着清扫一下周遭的街道,官府每月则发给工钱。老人家您看这样如何?” “好、好好!!” 陆仁侧目望向貂婵,貂婵则向陆仁轻轻点头。貂婵的身上还挂着夷州女兵大统领的职,而且夷州女兵可以说就是貂婵组建起来的,所以对这方面的细节貂婵远比陆仁都要清楚得多。离开几步之后,貂婵便向陆仁解释道:“这种北方来的老人家很多,如果不让他们做点什么事的话,他们会心中不安的。就让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吧。” 陆仁也点了点头,再扫望了一眼周边的流民百姓,忍不住又转回了身向老者问道:“老人家,您想念家乡吗?” 老者苦叹道:“如非迫不得已,谁又愿意背离乡土?” “那老人家离乡之时,村中尚有多少人丁?” 老者用力摇头:“哪里还有什么人丁?小老儿村中原有过千人丁,数年来或迁居、或应徭役、或为胡骑所劫,到小老儿离乡之时,村中人丁不足百人。” “迁居的有多少?” “约有三、四百人吧。都是些年轻人,走得了远路。与其在家中坐待等死,还不如尽早迁去他处,趁着年轻还做得动活,像小老儿这样的就没什么办法了,走到哪是哪吧。” 陆仁的心情莫明其妙的变得沉重了起来。一瞥眼间望到了那孩童满是期盼的眼神,陆仁再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糜贞时,糜贞会意,将侍从带的那些糕点全留在了孩童的手中。 ———————————————————— 莽甲,陆仁的府坻。 “师兄,辽东那边的消息传回来了。一如你之前所猜想的那样,公孙氏与北境戎狄近年来往来密切,而且还有提供大量的粮草军械给北境戎狄。那些北境戎狄本来就不安份,现在得了这些东西,会想着去多捞点好处也很正常。再转回公孙氏这里,北境的防务空虚给了他扩张领土的野心,搞不好真的想与北境戎狄勾结。” 陆仁重重的一拍桌案,怒道:“搞什么啊他?他这不是在引狼入室吗?勾结北境戎狄的兵马去扩张实力?他真当他是铁木真,有本事压服这些北境戎狄啊?” 雪莉楞了楞,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很小心的道:“师兄,我有诂计到你在想些什么了……拜抚,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 “约有三、四百人吧。都是些年轻人,走得了远路。与其在家中坐待等死,还不如尽早迁去他处,趁着年轻还做得动活,像小老儿这样的就没什么办法了,走到哪是哪吧。” 陆仁的心情莫明其妙的变得沉重了起来。一瞥眼间望到了那孩童满是期盼的眼神,陆仁再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糜贞时,糜贞会意,将侍从带的那些糕点全留在了孩童的手中。 ———————————————————— 莽甲,陆仁的府坻。 “师兄,辽东那边的消息传回来了。一如你之前所猜想的那样,公孙氏与北境戎狄近年来往来密切,而且还有提供大量的粮草军械给北境戎狄。那些北境戎狄本来就不安份,现在得了这些东西,会想着去多捞点好处也很正常。再转回公孙氏这里,北境的防务空虚给了他扩张领土的野心,搞不好真的想与北境戎狄勾结。” 陆仁重重的一拍桌案,怒道:“搞什么啊他?他这不是在引狼入室吗?勾结北境戎狄的兵马去扩张实力?他真当他是铁木真,有本事压服这些北境戎狄啊?” 雪莉楞了楞,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很小心的道:“师兄,我有诂计到你在想些什么了……拜抚,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雪莉楞了楞,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很小心的道:“师兄,我有诂计到你在想些什么了……拜抚,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五十三回 早有定计 雪莉在解说了一番之后,陆仁从芯片中调出了地图。 汉代的辽东、辽西加起来,大致上就是后世的辽宁省,属于幽州所辖。而辽宁省东面的吉林省,还有吉林省北面的黑龙江在汉时属夫余,亦称夫馀。不过严格的来说当时这两块地头还没有并入大汉的版图,夫余也只是被归纳在了“东夷”的序列当中。 不过对陆仁来说,管你是东夷还是西戎,只要条件允许而且有机会,老子就得插一脚进去。可是陆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辽西地区会出现这么多的流民……这次赵雨的船团带回来的据赵雨说还只是一部份而已,除去现在这些送到夷州来的还有人数不等的两批,一批往东面逃去了辽东,另外一批则由田畴那头先接收了下来。 要知道在当时北境的人口本来就相对偏少,中间陆仁还“偷”了不少过来,那么在当时的辽西地区人口肯定是多不到哪里去的。可是按赵雨的说法,就是当她的舰队抵达北右平那边的港口的时候,挤在一个小小的港口里的流民至少有一万多。而他们挤在一个小小的港口里的原因到不是为了迁居,而是为了……在那里能有口饭吃,而且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保护。 有口饭吃好解释,该港口作为田畴与陆仁之间的联系站点,自然会存留有一定数量的物资,给流民们一口饭吃不难;至于保护问题,主要是在去年冬季该港口受到了袭击之后,田畴适当的加强了港口的守备,赵雨这次过去也带了些相应的武器装备过去,所以一般寻常的散骑游牧根本就不敢来惹这里。对这些逃难的流民来说,有饭吃而且还有安全保障,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避风港了吗? 扯远了点,反正陆仁就是想不通辽西那边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流民。夷州接纳流民又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一直以来都在这么做,所以相关的经验陆仁是何等的丰富?稍稍的从时局、从流民的规模上来看,陆仁马上就可以判断出那边的情况可能不太对劲。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中原地区战乱频繁的时候,有很多人逃到了辽东一带躲避战乱,而当时执掌辽东的公孙度就把这些流民收留入籍,并且治理的还不错。之后公孙度虽然于建安九年翘了辫子,但他的这种做法却一直保留了下来。 此外由于当时的辽东地处偏远因而相对安定的缘故,逃去辽东的人还是很多的,换句话说辽东那边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在和陆仁抢流民。而且辽东是连着陆路,流民直接逃去辽东要比等船去夷州都要方便得多,所以当时“苦寒之地”的辽东才会有七十多万的人口。陆仁如果不是有从其他地区吸纳一些人口,人口基数多半还会比不上辽东。 总而言之,现在这么大规模的流民往西出现在右北平,却不是往东逃往了辽东,这个情况实在是有点怪。况且现时点辽西地区的汉民数字也不多,毕竟辽西一直是乌丸部族活动的地区,汉民在辽西的生活安定指数会很低,因此一直都不多,那么突然一下这么多的人,又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辽西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百撕不得骑姐……咳咳,是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当然还是找聪明人问问的好,所以陆仁就赶紧的让人把荀彧给请了过来。荀彧到来之后先从陆仁这里听陆仁说了一下不解之处,然后又把赵雨叫来详细的问了一些情况,最后荀彧便得出了结论: “这些流民很可能并不是辽西的百姓,而是辽东边境地区的百姓。至于他们会出现在辽西地区,并且流亡到右北平一带寻求可以求食避难之所,最大的可能是辽东公孙氏故意的把他们驱赶出辽东,好让他们在辽西一带生出些事端。” 陆仁份外的不解:“把自己境内的百姓赶出来惹事?辽东公孙氏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荀彧道:“很简单。从陆路想要通往辽东的话,辽西就是必经之路。而曹孟德在建安十二年击杀蹋顿之后,辽西一带因为没有了强盛的乌丸部族,基本上就等于是中原之兵可以直接经由辽西走廊直逼辽东。义浩,你并且愚笨之人,我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明白这个意思吗?” 陆仁猛然的反应了过来,曲指敲着桌案皱眉道:“荀公你的意思是说,辽东公孙氏是想借着一些手段、牺牲一些民众,用这个来把辽西的局势又再一次的搅乱,然后就借着这个局面使辽西成为辽东的一道屏障,切断辽东与中原之间的联系?” 荀彧点点头:“然也!其实义浩,你一直以来不也是这么做的吗?赤壁一役的时候你在暗中帮助孙权,就是因为你知道孙权一败,接下来倒霉的就将会是你;而你在孙权与你之间还留着一个山越,不也是让山越帮你挡着孙权一点?有些策略,不止你会用,别人也一样会用。” 陆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不是光想着辽西怎么突然一下多出来了很多的流民吗?却还真没有往辽东会故意牺牲掉这些流民的那方面去想。” 荀彧也笑了笑:“这到也难怪你会这样,因为一直以来你都是唯恐人口不足,听说哪里有流民人口可以吸纳,抢都担心会抢不到手,又哪里会去想把境内的人口给牺牲掉的事?” 陆仁摆了摆手,然后在桌案上的地图上比划了几下,再抬头向荀彧问道:“去年冬天的时候田子泰的运输队被人袭击,今年一开春的时候雨丫头的舰队刚刚靠岸又被人袭击,这时我已经料到辽西的局势又开始乱了,而且有猜到是辽东公孙氏在这里面玩了手脚,却没想到他们会用出这样的阴招、损招。那么荀公,接下来你看会发展成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荀彧捋着清须,轻锁眉头道:“这个不太好说。但若是我站在曹孟德的角度来看,首要的大敌仍然是刘备与孙权,此外最先要对付的是汉中张鲁与蜀中刘璋,北边反到有些无暇顾及。而现在辽西出现这种混乱的局面,也是曹孟德希望看到的事情。” 陆仁连连点头:“嗯嗯,越乱就代表越成不了气候,老曹在短时间之内就可以不用担心再出现一个像蹋顿那样的人物。” 荀彧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本来这样的一个局面,义浩你要是插一脚进去的话,相信很快就能有所建树,但你不能动,因为你一动就肯定会惊动到曹孟德和辽东公孙,事情就只会变得更加的复杂,你多半也会无功而返,徒耗钱粮军力而已。” 陆仁道:“荀公,这个事我和你一样的清楚,所以我现在都没点动静。我现在只是担心慕容紫英和拓跋玉他们能不能在辽西一带稳住脚跟。” 荀彧道:“我想应该没问题。辽西虽乱,但整体上来看还都只是些规模不大的小部族,而慕容紫英与拓跋玉若是能整合田畴那里的三千多鲜卑散部,怎么说也能有四千余众,这已经是一支颇为强力的部族势力了。而且他们与田畴能相互声援,背后还有你为他们供给钱粮,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要搞出点势头不会太难。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他们得选一个合适的立足点……义浩,你当时是让他们去哪里立足?” 陆仁在地图上点了点:“这儿。” 荀彧看了一眼就吓一跳:“义浩,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让他们去柳城?柳城之前可是旧日乌丸蹋顿的王庭所在之处!太显眼了!” 陆仁道:“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不是吗?而且现在的柳城实际上就是一座空城,咱不顺手牵羊反手牵猪的拿下来干什么?荀公你该知道,我这里的军队战术与武器装备擅守不擅攻,如果让紫英他们按照游牧部族的习惯去住游牧帐篷,那么他们手上的几千人可能过几天就打没了。让他们抢下柳城,我们手头上的一些优势就可以发挥出来。而且就像你刚才所说的,现在辽西那边的游牧部族规模还不大,不具备攻城的能力,紫英他们还是有时间稳固地盘的。” 说着陆仁的手指又往下划了划:“除此之外,柳城离这里只有几十里,紫英他们从海路得到我这里的补给很方便,可以避免掉一些稳固地盘时军需补给方面的问题。退一步来说,哪怕紫英和拓跋玉在柳城真的被人给围了,围城的那些人也别当我这里的海军和海军陆战队是吃素的!” 柳城,就是后世的辽宁省锦州市,是关外地区的战略要地;而陆仁后来指的地方,是锦州正南面约四十公里的葫芦岛。事实上锦州往南偏东一点不足三十公里就是海岸,以陆仁的海上实力要对锦州进行支援真的很方便。 这边荀彧很仔细的看了看地图,默默的向陆仁点点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到的确是没什么问题了。到是我疏忽了,我忘了把你海上的实力给算进去……唉!看来哪日得闲,我也得去你的夷州学院里学一些海上诸事了。” 陆仁笑而摇头,心说这就是历史局限性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五十四回 各有所事 右北平,田畴山寨附近的农田。 “玉姑娘,我们这种的是什么啊?” 拓跋玉此刻并没有穿着那身华美的衣着,而是一身便于行动的劳动装。臂弯里挎着个小斗,正在往地里撒播种子。听到旁人的问话,拓跋玉笑着回应道:“这个是玉米,种子是我特意从夷州带回来的。按我在夷州学到的知识,这玉米的产量高,而且适合北方地区的种植。” 玉米,一年生草本禾本科植物。原产於中美洲,是印地安人培育的主要粮食作物,喜高温,于17世纪时传入中国,在全世界玉米播种面积仅次于小麦、水稻而居第三位。现代华夏玉米的播种面积很大,分布也很广,是华夏北方和西南山区及其它旱谷地区人民的主要粮食之一。不过华夏的玉米重要产区是在山东省莱西市,其中开鲁县的玉米质量非常高。 当然了,在汉代的时候玉米都还只是在美洲,在华夏地区,甚至是整个亚欧大陆都还没货。陆仁那里的玉米是雪莉穿过来的时候带来的种子,经过好几年的种植培育才渐渐成的型。 不过在夷州玉米不属于主粮,也用不着玉米成为主粮,毕竟夷州那边的白面大米从来就不缺,所以玉米在夷州是作为一种辅粮或零食的存在。而另一方面,玉米的根、杆等不适合食用的地方可以用来生产夷州一些工业所需的工业酒精,所以很有一些种植面积,大体上也被陆仁归入了夷州的经济类作物之中。 不过玉米适合北方地区的种植,后世北方的一些乡村里面,家门口不挂上几十串的玉米,人心里也会不踏实对不对?只是早几年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因素,陆仁还没有能把玉米给弄去北方进行种植,再说北方也没有陆仁的地盘。所以是直到这个时候,陆仁才让拓跋玉和慕容紫英带了一些玉米的种子和相关的种植资料去北方。 却说拓跋玉正在播种,旁边马上就有人过来恭敬的道:“玉姑娘,这些事交给我们来做就好了,哪能让你来做这些粗活啊?” 拓跋玉笑了:“这是什么话?我拓跋玉可不是什么身躯娇贵之人……” 不过拓跋玉到底还是扭不过身边的这些人,手里的种斗也终于被旁人给抢了过去。无奈之下,拓跋玉只好在田间当起了讲师,指导着人们如何种植。 别看这种事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实际上有助于拓跋玉提升对人们的亲和度,只不过拓跋玉对这个不是很清楚,她只是按照陆仁吩咐去照做而已……陆仁混了多少年了?当初又是靠引领屯田起的家,所以这方面的弯弯绕绕,陆仁那可是熟得很。教给拓跋玉的这些,不过是让拓跋玉依着陆仁当年的葫芦再新画个瓢而已。 不过现在的情况正如陆仁所料想的那样,拓跋玉回北方之后先是来了个惊艳登场,用个人魅力先征服了一堆人的心,然后放下架子进行亲民策略,所以现在的拓跋玉在田畴地盘里的鲜卑散部族人的心中,就尼玛是天女下凡。在很短的时间之内,短到连陆仁都没有料到的情况下,拓跋玉实际上已经成为了这些鲜卑族人的精神……还不能说是精神领袖,但绝对是最佳的精神寄托。说老实话,这些鲜卑人的日子也不好过,辽西一直以来的动荡与混乱,使得他们在潜意识里都需要一个这样的精神寄托对像,所以拓跋玉才会这么简单的就成了事。 而相比起拓跋玉的胸无城府,慕容紫英则要懂事得多,所以慕容紫英很明智的退守到了拓跋玉的身后,以一个辅佐者的身份开始了他的行动。借着拓跋玉的影响力,慕容紫英这时已经召集起了一些人马。不过有点搞笑的事,却是慕容紫英也可能是被陆仁“毒害”得有点深,这第一支不过七百来人的队伍,被慕容紫英命名为……“玉姑娘亲卫军”,弄得陆仁在收到消息的时候直接就喷了侍从一身的口水。 “玉姑娘亲卫军?你丫的怎么不叫拓跋玉粉丝团?呵呵,哪天我们家小兰要是去你那里开一次演唱会,那双方的粉丝团会不会为了各自心中的偶像而大打出手?” 这些只不过是小小的花边,陆仁在把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派出去的时候,也终于把电报机给架去了右北平,相关的负责人是当初许昌抚幼义舍里出来,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所以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外加一个田畴虽然知道陆仁有办法能以一个极快的速度传递信息,却仍然不知道电报为何物。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是陆仁陆“仙师”的奇能异术之一吧?“仙师”这个雅号毕竟还是很有些影响力的。 当然了,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想要完全整合田畴这里的三千多鲜卑散部还没那么快,依照陆仁的要求去柳城立足的事更是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但慕容紫英和陆仁都已经开始了一些准备工作。 慕容紫英方面虽然只有那七百来人,暂时来说还没什么战斗力可言,但慕容紫英已经有积极的派人出去寻找与联络辽西地区的一些鲜卑散部。有陆仁的背后支持,就意味着慕容紫英的手里有钱有粮有装备,而拓跋玉的“根红苗正”对那些鲜卑散部来说也会有着相应的影响力,所以只要给拓跋玉和慕容紫英一些时间,相信这俩货能够聚集起一支可观的力量。 陆仁这头也没闲着。在与荀彧详谈之后,陆仁马上就是一个电报拍了出去,让呆在济州岛的张绣派人去柳城南边的葫芦岛兴建港口与相关的设施。张绣在济州岛一直都过得舒舒服服的,对陆仁自然是感恩戴德,听说陆仁有事情要他做,马上就把儿子张泉给派了出去。 顺便说一下,当初张绣在跟着老曹北征乌丸的时候在陆仁的安排下曾经参予过葫芦岛西南方几十里的菊花岛(真的是叫菊花岛,不是瓶子以“菊花”在恶搞)的事项,而且当时还是跟田畴进行过合作,后来又在济州岛呆了那么久,所以这方面的事情张绣很熟悉。 而菊花岛在老曹的北征乌丸结束之后虽然把人撤走有些荒废了,但只是过去了六年的时间而已,许多的基础设施仍然可以使用。所以张绣就让张泉把菊花岛也顺便的搞一下,这样与葫芦岛之间也可以形成一个相互支援的局面。陆仁对此的回复就是一个字:“可。”同时还适当的派出了些人员与物资去支援张绣。 这些事都需要时间,急是急不来的,而此时陆仁的手头上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做,比如说到五月中旬,陆仁的一份檄文出现在了老曹的地盘里面…… 这些只不过是小小的花边,陆仁在把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派出去的时候,也终于把电报机给架去了右北平,相关的负责人是当初许昌抚幼义舍里出来,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所以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外加一个田畴虽然知道陆仁有办法能以一个极快的速度传递信息,却仍然不知道电报为何物。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是陆仁陆“仙师”的奇能异术之一吧?“仙师”这个雅号毕竟还是很有些影响力的。 当然了,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想要完全整合田畴这里的三千多鲜卑散部还没那么快,依照陆仁的要求去柳城立足的事更是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但慕容紫英和陆仁都已经开始了一些准备工作。 慕容紫英方面虽然只有那七百来人,暂时来说还没什么战斗力可言,但慕容紫英已经有积极的派人出去寻找与联络辽西地区的一些鲜卑散部。有陆仁的背后支持,就意味着慕容紫英的手里有钱有粮有装备,而拓跋玉的“根红苗正”对那些鲜卑散部来说也会有着相应的影响力,所以只要给拓跋玉和慕容紫英一些时间,相信这俩货能够聚集起一支可观的力量。 陆仁这头也没闲着。在与荀彧详谈之后,陆仁马上就是一个电报拍了出去,让呆在济州岛的张绣派人去柳城南边的葫芦岛兴建港口与相关的设施。张绣在济州岛一直都过得舒舒服服的,对陆仁自然是感恩戴德,听说陆仁有事情要他做,马上就把儿子张泉给派了出去。 顺便说一下,当初张绣在跟着老曹北征乌丸的时候在陆仁的安排下曾经参予过葫芦岛西南方几十里的菊花岛(真的是叫菊花岛,不是瓶子以“菊花”在恶搞)的事项,而且当时还是跟田畴进行过合作,后来又在济州岛呆了那么久,所以这方面的事情张绣很熟悉。 而菊花岛在老曹的北征乌丸结束之后虽然把人撤走有些荒废了,但只是过去了六年的时间而已,许多的基础设施仍然可以使用。所以张绣就让张泉把菊花岛也顺便的搞一下,这样与葫芦岛之间也可以形成一个相互支援的局面。陆仁对此的回复就是一个字:“可。”(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五十五回 不甘人后 “要官?要爵?” 老曹差点没气乐了。以老曹对陆仁的了解,哪会不知道陆仁对这玩意儿一向并不是很在意?再者以陆仁现在的实力、影响力,以及陆仁那身处海外的地理位置,陆仁就算是在夷州称王也就那么回事,内陆地区的人也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别看夷州被正式的并入大汉版图六年,可对许多人来说,却并不是把夷州看作正式的州,仍然是把夷州归在“东夷”之列。换句话说就是把陆仁的地盘视作了外邦,最多也就是类似于匈奴、乌丸、西羌那种臣服于大汉政权的域外政权集团而已。 不过老曹虽然对陆仁可能是想要官要爵的说法嗤之以鼻,但却好像又提醒到了点什么,所以老曹的双眼便眯成了一条缝,沉吟道:“陆仁绝非意在官爵,但若是想借着这件事来向孤讨要点好处到是说得过去。不过孤又哪里有什么好处给他? “金银珠宝?他陆仁有得是,比孤都有钱得多了,而且每年他进贡给朝庭的赀货珍宝又哪里会少了?绝色美女?孤还真想不出孤所能够找到的美女,能和他身边的蔡琰、貂婵等诸女相比拟的……对了,最近陆仁与刘备、孙权都有些什么互市交易?” 马上就有人回应道:“丞相可还记得之前在濡须与孙权对恃之时,孙权曾一度烧毁过水寨外围一角一事?当时突然出现的那支舰队就是孙权之妹孙尚香从海外倭岛归还的舰队,据说是不经陆仁许可就私自带领舰队赶去支援,然后舰队之中有三十二只新式舰船被孙权扣了下来。” 老曹笑了,不过是冷笑:“扣?孙权小儿只怕还不敢如此的去招惹陆仁吧?” “正是如此。其实那三十二只新式舰船是陆仁授意孙尚香以扣为名,暗中送给孙权的。若真是扣将下来,孙权就应该不再让其妹前往夷州为质,但事实上却是孙尚香打了这么一仗之后就又去了夷州,也没见陆仁对孙尚香有什么责怪。更可笑的,就是孙尚香在抵达夷州之后什么事都顾不上,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去观阅陆兰的新春歌演。” “……” 一堆的人同时无语。能混到老曹的议事厅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人精,听了这些情报之后又哪会不明白陆仁那头简直是戏都懒得去演?不过在某些人的心中却还有另一个想法,就是想如果有机会的话,还真想去看看陆兰的演唱会。 这里顺便要说一下,就是陆仁手上的留声机在建安十二年就弄出来了,不过在当时仅有五部,算是陆仁和雪莉手上的原型机吧。但是经过了几年的时间,一些相关的技术问题与材料问题雪莉已经解决了,所以夷州的留声机已经进入了初步量产的阶段。 当然,这个初步量产的数量并不大,陆仁也还没有把这玩意儿现在就普及的打算,所以是作为一种相对高昂的奢侈品来看待而已。但即便是如此,到目前为止陆仁采用或卖或送的手段,曹刘孙三方加起来一共得到了三千来部,老曹方面作为大头更是有近两千部。连带着的,就是蔡琰的琴、陆兰的歌、陆仁的笛,再就是一些民间散乐,在各地都广为流传。 特别是陆兰的歌。毕竟蔡琰的琴相对来说属于一般民众听不懂的高雅艺术,在流行性方面自然是要差一点。而陆兰的歌却是雅俗共赏的,所以在这方面陆兰的影响力反而更大一些。再加上陆兰时不时的就会有一些海报流入内陆地区,具有相当的视觉冲击力,所以嘛……呵呵,这个是不用说得太多的。反正在老曹的书房里面都挂着十几张陆兰的海报,不过是作为一种艺术品来观赏而已。就是人们在惊叹陆兰的美丽与歌喉之余,其中的一些人却会选择性的忘掉现在这个迷人的女子,当初就曾经在他们的身边出现过。 老曹这会儿的思想也被一句“陆兰的新春歌演”给带偏了一点,但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干咳了两声之后正了正神,问道:“那三十二只舰船后来如何了?” “回丞相,孙尚香当时在留下了舰船之后就去了夷州,孙权因为还不熟悉这些舰船的性能,在与丞相交战之时就没有使用,而是派了人去试航以求演练精熟。不过在不久之后好像那三十二只舰船出了什么问题,孙权派人向陆仁求助。陆仁并没有答应借予工匠,而是另外卖了十八只相似的舰船给孙权,同时让孙权自己派人去夷州学习相关的技艺。” 老曹一愣,急问道:“又卖了十八只给孙权?而且还允许孙权的人去夷州学习相关的技艺?” “正是!” 老曹腾的一下从席间站起了身,然后就来来回回的在厅中踱起了圈。良久过去,老曹愤愤的一顿足道:“陆仁这安的是什么心?江东的水军本来就强横,若是再得到夷州的舰船技艺,他就不怕孙权到时候用他的这些新锐舰船来对付他?” 众皆默然。都是人精,哪会不知道老曹这话的潜台词其实是老曹打孙权本来就在水军方面很吃亏,要是孙权再得到陆仁那头的舰船技术,那老曹再想打孙权不就是难上加难了吗? 再看老曹又转了那么几圈,又向众人问道:“刘备那边与陆仁又是什么情况?” “回丞相,诸葛亮于今年开春之季去过一趟夷州,回江陵之后就征召人丁往赴桂阳,据说是要帮陆仁在桂阳与韶关之间修建一条……是叫铁路吧?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在下不怎么清楚,细作的回报听着也有点怪诞,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的确是不知道,因为老曹这边的人与陆仁离得较远,情报方面的流通不是很好。而且夷州的一些事物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所以在这个时候竟然是抱以了一个怀疑的态度。 但他不知道,并不代表老曹也不知道。而老曹看了看厅中众人不少人脸上那茫然的神情,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一转身向侍卫吩咐道:“去,去把子桓和仓舒叫来。” 为什么叫这俩货?因为这俩货在前几年去过夷州。当时是为了给曹冲治病,由华陀带着他们去的,而那个时候夷州的蒸汽机车刚刚开始试运,曹冲和曹丕都乘坐过。本来还一个华陀,不过华陀是献帝刘协身边的议郎,这会儿人在许昌,老曹一时半会儿的叫不过来。而老曹会清楚蒸汽机车的事情,也是这俩宝贝儿子跟他说的。 过不多时曹冲和曹丕都来到了议事厅中,老曹就让这俩宝贝儿子向厅中众人解说了一下有关于蒸汽机车的事情,直听得一众土包子连连咋舌。试想一下,一个火车头顶得上几百匹的牛马,速度还那么快,这对军事运输得有着多大的帮助? 解说完了之后,老曹又问道:“刘备那里还有什么动静?” “回丞相,听说诸葛亮由其妻黄月英出面,组织了一批人前往夷州,目的是在夷州学习蒸汽机车的构造技艺……” 这回老曹的双眼眯得都快看不见了。回到桌案前又一次的拿起了那份檄文,细看了许久之后忽然笑道:“明白了,孤明白了……陆仁这是觉得孤不给他面子啊!刘备和孙权如此行事,不亚于对陆仁执以弟子之礼,可孤对他却视之甚轻,很有些自高自大之意。” 众人皆不解其意,老曹就解释道:“孤的意思是说,陆仁这是觉得在孤这里赚的钱不够!你们还真以为陆仁会那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的精巧技艺传授给刘备和孙权吗?以孤对他的认知,他肯定是留了后手的,只是这些舰船技艺、蒸汽机的技艺,即便是陆仁已经用不着了的,落到了刘备和孙权的手里,对孤同样是大大的不利。所以陆仁的这份檄文是在提醒孤,若是不想太过吃亏,就掏钱出来去他那里买吧……这个陆仁,对孤库里的钱也不放过啊!” 这时有人补充道:“丞相,陆仁在卖那十八只舰船给孙权之后,孙权不知为何派出了军队与工匠前往豫章以西数百里的小县萍乡开挖矿井。据报,在那里孙权挖出了燃煤。” 众人不解,到是现在已经是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的曹冲接上了话:“燃煤者,蒸汽机所必需的一种燃烧之物。虽为土石,但在点燃之后其火经久而旺盛,绝非薪柴木炭所能相比。” 老曹又是一愣。其实煤这玩意儿老曹并不陌生,因为陆仁这些年来在给老曹的礼物中有一些煤球,用在了几样专门的器物上。不过因为数量少,老曹到也没怎么在意。现在听曹冲这么一说,老曹就有点上了心。 再考虑了一下,老曹便大手一挥,吩咐道:“马上派人到夷州去,就说孤想在陆仁那里购置蒸汽舰船与蒸汽机!若有可能,孤也想修建几条铁路,以便于各地的物资转运。至于钱嘛……跟陆仁说钱的事好商量!对了,再问问陆仁,孤的境内可有煤石出产。”(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五十六回 码头小战 老曹的使节还没有出发,相关的消息却已经传到了陆仁的耳朵里。要知道陆仁的情报工作一直都是做得很好的,打听到消息之后再电报一拍,陆仁这里可就知道了。 “老曹想问我他的境内有没有煤?有!不单有,那可是太有了!” 陆仁乐呵呵的放下了电文。老曹的境内没有煤?那不扯淡嘛!那些零零落落的小型产煤点就不说了,山西这个煤乡就在老曹的手里好不好?而除了山西之外,许昌一带也是产煤大户,只不过许昌的煤矿大多是深层的煤层,不那么好挖。 一旁的荀彧有些坐不住了,问道:“义浩,我很想知道这天下间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怎么连中原各地有些什么样的矿产你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陆仁心说废话!你是不知道后世的世界各国抢资源抢得有多凶,而在各国的地图上,哪里有些什么样的矿产,那可都是标得清清楚楚的。真要是打起仗来,这些矿点也是优先抢夺的目标。所以也别说华夏大陆的了,其他地区的陆仁也知道得比较清楚,不清楚的话查查地图也就行了。 当然这话陆仁不能说,所以只是故作神秘的向荀彧一笑,再来了句:“天机不可轻泄。” 荀彧对陆仁的这种作风早就见怪不怪,但仍不免担忧的向陆仁道:“看来你是准备告诉曹孟德这些事情了。可是义浩,你这又是卖东西又是指引的,这与资敌何异?” 陆仁道:“荀公,很多的事情我想得比你所设想的都要长远得多,但我实在是不便于向你明说出口,因为可能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所以咱们还是说点实际的吧。在我看来,现在的老曹其野心已然膨涨,所以我帮助刘备和孙权,就是要对老曹形成一种制衡,让他不敢为所欲为。但反过来,刘备和孙权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在帮助他们的同时如果不适当的也帮一下老曹,老曹那头可就太吃亏了。总之一句话,就是这三方需要一个相互制衡的局面,一个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平衡局面。” 荀彧点了点头:“我大概能够理解你的这种想法。只是义浩,接下来你又准备做些什么?” 陆仁道:“什么都不做,因为也实在是做不了什么,所以安安心心的积蓄我的力量才是我现在要做的事。不过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主要是的重心是放在辽西方面。” ———————————————————— 陆仁在夷州“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北右平那里却发生了一场不大的战事。说是战事可能都有点过了,准确的说就是一场劫掠与反劫掠之间的战斗。赵雨不是又运了一批物资来北右平吗?船还没靠岸就发现港口那里正干着仗。 “雨姑娘!末将不才,愿率两千精甲先行登岸攻敌!!” 赵雨看看身边的这员小将,知道这丫的是因为刚被提拔而立功心切。再想想吧,觉得眼下让他去打一下的确很合适,当下便点头应允。不过小将却又向赵雨请示,希望赵雨能如此这般一下。赵雨在听过小将的想法之后犯了犹豫,细想了一下之后才表示赞同…… 半个小时之后,赵雨的舰队分成了一大一小的两拔,大的这拔转向向东,小的这拔则继续向港岸驶近。再看驶近港口的船队舰船几乎全是夷州的商船,而在渐渐驶近港口的时候,船上的水手们还有在开始忙碌,看样子是准备靠岸下货。简单点说,这一小拔的船队表面上与平时来港口进行商贸的船队并没有什么分别。 这其实是那小将设的计。之前远望右北平港岸,小将远比其他人观察得要更加的仔细得多,而且从胡骑的行动中判断出胡骑是想打一次伏击,只可惜被港口这里的观察哨给发现了,但此时也只是派出了少量的游骑摆出一副出战的样子,主力还没有动。再一细想,那小将就作出了这样的判断,主要是这十五里的距离,胡骑用肉眼看海面虽然可以看见依稀的船影,但具体的情况却多半会看不清楚。 另一方面,胡骑望见船影却不退,很有可能是并不知道这只舰队会有增援行动,至少是不知道会有大规模的增援。如果胡骑知道会有增援或大规模的增援,那么在一望见海上船影的时候就应该马上撤退,而不是还想打一个伏击什么的。当然也可能是想贪上一笔,毕竟舰队里的货物都是好东东。 简单点说,这么多的胡骑集结在港岸这里,很可能是想再捞一笔大的。如果以胡骑不知道赵雨舰队的战斗力来判断,那么胡骑是想抢掠夷州这一批的商贸船队;如果是以为这些舰船上带来的兵马不多来判断,那么胡骑就是想把这一拔的舰队给吃掉,所想抢掠的目标则是舰队人员手上的各类优良军械与随军粮草……夷州和这里已经贸易了数年,船载而来的东西早就让胡骑垂涎多时了。 站在这样的角度,那小将是建议赵十趁着舰队距离港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借胡骑没有望远镜而看不清舰船真正的动态,在海面上假装分流。之后小将率领的两千人佯装成平时的商船驶向港口,赵雨的主舰队则假装继续向东进发,作出是要去辽东贸易的样子。反正近几年夷州与辽东那边的贸易做得也不小,这样应该比较容易欺骗到胡骑。 闲话少说,只说小将的船队在靠岸之后,明面上的水手们都装出了一副对天津港岸现在那破破烂烂的环境很愕然的样子,所以连登岸的舢板都没有搭。过了一会儿,小将见暗伏于港外的胡骑还没有动静,愈发确定了胡骑是想打伏击的想法,于是就授意麾下偏校按之前所定下的策略,先搭了舢板再领上十几个人,假装登岸去看看情况港中城墙上的作战情况,而各船的船锚也都相继扔下了水中。总之一句话,务必要把暗伏在港外的胡骑主力给引出来。 十几号人下船之后胡乱的转悠了一下,然后就“发现”了港外暗伏的胡骑主力,接着在一声“惊呼”之后飞奔回船,各船上的水手就在忙着上锚启帆准备“跑路”。暗伏着的胡骑主力望见这般情况,又哪里肯让马上就要到嘴的肥肉跑掉?于是一齐呼啸而出,纷纷涌向岸头的诸船,随之而来的还有漫天的箭雨射向船上,意图阻止船上的水手们上锚启帆。只要船开不走,船上的东西还不全是胡骑们的囊中之物? 不过很可惜,现在停靠在岸头的船只本来就没打算开走,上锚启帆的水手们也只是作作样子而已。胡骑的呼啸声一起,这些水手就一齐躲进了船舱之中。 再看众多胡骑,他们对船只方面的事几乎是完全不知道,所以直到冲到近前时才发觉这些船虽然靠了岸,但在没有搭舢板的情况下,他们一时半会儿间根本就上不去,结果一下子也不知挤了多少人马在岸头那么点大的地方。 有些胡骑比较聪明,当然也可能是他们有在港口这里看过一点相关的事,所以就近的从码头的仓里拖来了码头自备的舢板开始往众船上搭。只是如此一来,本来就拥挤混乱的胡骑就更乱了,因为他们一个个的都想往船上挤,只有这样才能先把好东西给抢到手。 隐在船中的小将看看时机已到,立时下令全船精甲开始作动。而各船的鼓声一起,众多的胡骑发觉各船中涌出了一些几乎全身都包裹在铁甲之中的战士,手中则各执锐利的长矛对着各舢板就是一阵乱捅。 夷州兵以水师见长,即便是正规陆军都有接受过相关的水战训练。而现在的这种情况吧,真论起来其实和水上的船只舷接肉搏战差不了太多,换言之正是夷州兵的拿手好戏。反观众胡骑,他们的特长是快马骑射,真踏上了舢板的时候,没什么阻碍可能还好点,可是一遇上阻碍就会连站都有些站不稳。因此这一交手,夷州兵一个个都用长矛捅人捅得相当之过瘾,抢船胡骑却是有力难施。 没提什么拿人去拼的屁话,舢板这玩意结实归结实,可面积太小,站不了几个人。前面一被挡住,后面的就得出问题。而夷州兵也够能使坏的……应该说胆子够大。长矛的捅击面太小而且一次只能捅一个有点不够劲,于是就有人索性把矛一横,照着胡骑的双腿就是一通乱扫。 拜托,这可是站不了几个人的舢板啊!前面的人一被扫倒,后面的人立马就会被绊到脚,更何况胡骑都不擅长舢板?于是某舢板只要有人一倒,立时就出现了人体多米诺骨牌,接着扑嗵扑嗵的落水声更是不绝于耳。 有没有挤上舢板的胡骑在对船上放箭,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射出的箭支对这些全身铁甲的夷州兵根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 严格的来说,现在出击的夷州兵身上的铁甲是类似于中世纪欧州骑士板甲的防护装甲,只不过主要的材料是像胶。(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五十七回 小试新锐 码头上的战斗还在继续。 不得不说,这帮子游牧胡骑可能真的是杀红了眼……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利益给蒙了心。现在靠在码头那里的夷州舰船有十几只,看上去守船的人好像也不怎么多。所以对这些胡骑来说只要能杀上船去,那么船舱里堆放着的钱粮器物,就都会将是他们可以随意抢掠的东西,而这里面又天晓得有多少他们做梦都想要的好东西? 只是夷州的舰船又哪里是那么好抢的?如果说赵雨他们事先没有发现那些隐伏着的胡骑主力的话,于冒然下船对小镇进行支援之下,的确很可能会被胡骑主力给打个措手不及。但可惜的是赵雨是个很谨慎的女孩子,之前又曾经在港口受到过一次攻击,所以对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那是加倍的小心,隐伏着的胡骑主力想偷袭舰船的打算自然就落了空。 而现在的情况是夷州的这十几只舰船虽然靠了岸,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完全靠上,与码头之间留有相应的距离。再加上夷州的这些舰船相对来说都船大舷高,胡骑人马想要冲上船去,就只有依靠那些窄窄的舢板…… 还是说得简单点吧。现在的这个局面,其实完全可以把舰船视作高高的城墙,舰船与码头之间的距离则可以视为护城河。也就是说,杀红了眼、利迷的心的胡骑人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其实已经是在打另一种形式的攻城战了。而这种形式的“守城战”,却正是舰船上的夷州士卒与船只水手们所擅长的。 攻?攻不上去,可偏偏那些舰船又是那么的近在咫尺。而且胡骑人马在杀红了眼、利迷了心之后,暴露出了他们最大的一个不足之处,就是他们缺乏真正意义上的统一指挥与调度,绝大部份的人都是凭着自身的凶悍之气在往上冲,可是在这种对战之中,你的这点凶悍之气又能派上什么用场?你再凶,能比得上夷州士卒的久经演练、配合默契? 总而言之,码头这里渐渐的就变成了一个僵持不下的状态。胡骑人马人多势众,但怎么都攻不上船去;夷州士卒虽然守得不错,但毕竟人员相对偏少……一共就那么十几只大船,除去两千多战士之外虽然还有相应的水手船工,但总数也就三千来人,再平均一下每艘船不过两百来人而已。 对于远航运输型的大船来说,每艘船两百来人已经是一个极限数字了。再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不是之前已经被袭击过,使得赵雨增加了随船人员的人员兵力以防不测,那么赵雨舰队每艘船只的人员都会控制在一百二十至一百五十人之间。毕竟每多带一个人,船只上有限的空间就要多带一个人的水粮,这样就会减少相应的货运量。 就这么打着打着,忽然有人发现在东面的海岸上出现了数百步卒,单看那统一的盔甲样式就不难知道这是夷州的步卒。不过胡骑人马对这几百步卒并不在意,因为在临海沙滩这种平坦开阔的地方,这几百步卒哪挡得住胡骑的快马冲击?所以几乎是很随意的,胡骑人马分出了约近千骑向那几百步卒冲了过去。而被勒令分出来的胡骑人马心中都很不爽,因为在他们看来冲上船去抢夺财物才是正事,去打那些个步卒根本就没油水可捞。 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心里带着这份怨气,想拿那几百步卒出气,所以是嗷嗷叫着向那几百步卒冲了过去。满以为他们可以冲过去再手起刀落,却不料这几百步卒在离他们还足有近百米的时候就全都停下了脚步,而且前排的人齐刷刷的端起了一样胡骑人马从来就没有见过的武器对准了他们。 这是什么武器啊?矛不像矛,因为正前方没有尖锐的矛头;弩不像弩,因为根本就没有弩臂和弩弦。整个玩意儿看上去根本就像是一根怪异的长筒子,而这样的东西能有什么用?砸人都很难砸得死吧? 或许在胡骑人马之中见了这怪异的玩意儿会留上点心,但在跟着其他人一起往前冲的时候,又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而更多的人则是觉得这几百步卒是不是脑子进了水,上阵打仗哪有拿这种东西的道理?用这种近似于烧火棍一般的武器不是找死吗? 但是很快的,这些冲上来的胡骑人马就明白那几百夷州兵手里拿的可不是什么烧火棍,而是喷火棍…… “开火!!” 随着步卒阵中一个悦耳的娇叱之声的响起,步卒前排的百余人手中的玩意儿的前方齐唰唰的喷出火舌,同时还有整齐划一的“呯呯”响声。而这些响声让冲过来的胡骑人马都是一愣,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有一批人的身上溅出血花并坠落马下。有的是当场毙命,有的则是被后面跟上来的马蹄给活活踩死,连带着还绊了绊后面人马的马腿。 “一,退!二,放!三,备!” 随着这悦耳女声发出的指令,第一排的步卒后退了几步,让出了第二排的步卒,而第二排的步卒在第一排的步卒让出前方的位置之后,手中端着的东西又一次的喷出了火舌,转眼之间冲过来的胡骑人马又应声坠马一片,接着第三排的步卒则把手里的玩意儿给端了起来。至于第一排的步卒在退到第三排的身后之后,马上就把手中的武器的某个地方给拉开,从随身的一个袋子里取出一枚小玩意儿塞入其中,然后就把拉出来的地方给推回原位…… 好吧,不说得那么麻烦了。这几百夷州步卒手里的武器,其实就是夷州最新锐的火枪。火炮陆仁和雪莉老早就搞了出来,火枪则是晚了一些才弄出来。毕竟火枪要成为单兵武器的话,在当时有着太多太多的问题要解决。 特别是陆仁作为穿越者,对前膛型的火枪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前膛型的火枪在陆仁看来装填速度很慢,单就射击频率而言还不如夷州的拉杆式箭匣弩。当然陆仁也明白火枪的优势在于射程与杀伤力,再就是火枪对体力方面的要求很低,不像弓弩那样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在开弓拉弦上。 可是在这个时代想要生产现代意义的子弹也实在是有些不现实,于是在和雪莉进行了反复的试验与改良之后,在子弹和枪栓上动足了手脚。确切的说,现在的这些火枪其枪栓偏大偏厚,而子弹前面是椎型弹头,后面的火药却是用纸包着的。将子弹塞入枪栓之后,将枪栓推回原位,由加厚的枪栓和枪管来承受火药的爆发力,同时将椎型弹头射击出去。大体上有那么点无壳弹药的意思,不过换弹的时候得把没烧完的纸头给清理掉。(这一段纯属扯淡,别当真。) 按照这样的设计思路,陆仁和雪莉又花了几年的时间才基本定型,最后才出现在了夷州部份精锐士卒的手中。但是直到现在为止,这种定型的火枪数量也不多,总共加起来大概是三千来支,其中五百给了甘宁,五百给了黄忠,陆仁自己留了一千,赵雨分到了五百。剩下的五百来支则是交给了高顺,作为训练士卒时所使用的训练用枪。毕竟这玩意儿在现时点就想要替换掉弓弩的话还不太现实,所以陆仁是作为最精锐的家底保留着,外界也还都不知道。 而此时此刻,赵雨就是带着她分到的五百火枪兵登了场。对这个事,陆仁其实也早有交待,就是这些数量不多的火枪兵虽然训练得不错,但仍然需要一定的实战经验。甘宁的五百跟着甘宁跑印度航线,黄忠巡航东南亚群岛,他们都有得是开枪打靶的地方,所以这俩货的火枪兵陆仁并不担心什么。 到是赵雨这里分到的火枪兵,陆仁是再三的交待赵雨,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把这五百火枪兵拉出来练练,因为陆仁的下一个大目标是东北地区,会不可避免的与北境胡骑撞上,所以很需要相关的对骑兵作战经验。而现在这个时候,不就正好是一个可以获得经验的好机会吗? 废话也就不再多说了,只说赵雨领着这五百火枪兵按照训练的三段式射击模式,转瞬之间就已经向冲着他们冲过来的胡骑人马射出了数拔的子弹。而在这区区百米的距离,立刻就躺下了一地的胡骑尸体。最重要的是火枪射击时的响声让冲过来的这些胡骑跨下的马惊了,而马一惊之后,胡骑的冲击队伍立刻就乱成了一团,无法形成有效的冲击力,结果都成了火枪兵们练手的靶子。 所以前后不过几分钟,这一拔千余胡骑的冲击团队就基本灭了团,死的死、逃的逃。不过在这看似出色的战果的背后,赵雨的一双秀眉却皱了起来。 赵雨本身也是马背上的战将出身,虽然这些年来一直在海上跑,但只要有点时间,赵雨仍然会骑着马到处转,所以她的骑术从未生疏过,对骑术战法也同样的了然于心。现在看到这样的一个结果,尽管己方占了大便宜,但赵雨凭借着对骑战的了解,也敏锐的查觉到了自己这边的一些不足之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五十八回 小战之后 赵雨查觉到了什么不足之处? 简单点说,现在这些火枪虽然射程远、威力大,但总的来说与弓弩的攻击方式差不了太多。而这种攻击方式虽然在对付骑兵的时候有不少优势,但此刻能打出这样的战果,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得益于武器与战术,而是枪响时惊了对方的马,使对方的冲击阵型自我混乱了,这个可不能归入正常的作战模式之中。 换言之,如果对方的马匹未曾受到惊吓,而是在不惧生死的情况下一股脑的全都冲过来,赵雨手上的这几百人马上就会被对方给打乱……当然赵雨还不至于会那么笨,她带着人上滩的时候是事先就留好了后手的。真要是把这五百火枪兵给赔掉了,赵雨可不好向陆仁交待。 总而言之一句话,赵雨带这五百人出战,最主要的目的仍然是积累对骑兵的作战经验,并不是真的要去和这些胡骑人马打生打死。而赵雨在这初次的接战,脑海中有了些想法之后就不再贪功冒进,而是取出了一个烟花命人点烟。嗯,是烟花,火枪火炮都搞出来了,烟花还搞不出来那陆仁就可以去屎了。不过这个烟花可不是玩的东东,而是作为信号弹一般的存在。 “雨姑娘的信号来了!” 正在码头那里与胡骑接战的人员看到了赵雨的烟花,负责驾船的人员马上就开始全力作动,停靠在码头那里的十几只大船也就开始“倒车”……这一下码头上的胡骑全都傻了眼!这些船明明没有升起风帆,怎么自己还能动?而且也没看见有桨啊? 废话!陆仁都开始卖蒸汽动力的舰船给孙权了,对外官方商团的船只哪里会没有蒸汽动力?而船只“倒车”是基本能力之一好不好?但这些胡骑人马是标准的土包子,又哪里知道这些? 于是乎,这十几只的大船就这么倒车倒出去了几十米,剩下了一堆挤在码头上的胡骑人马在那里干瞪眼。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指着海面惊呼道:“怎么又有船过来了?” 的确又有船过来。之前大家打得正凶的时候,却也没几个人留意到这些出现的舰船。而这些个舰船之中,除了运输跑商的大商船之外,还有十来只标准的战船。再等到这些战船驶近了一些,这些战船的一侧的舷窗被一一拉起,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也指向了码头。 有些胡骑人马已经意识到不好,但也已经来不及了。黑洞洞的炮口喷出了一串串的火舌,一枚枚的炮弹也都准确的轰到了码头上。 “各炮位,给我瞄准了岸头的胡骑,狠狠的轰他娘的!!!” 随着赵雨的令下,这十几只夷州最精锐的炮舰相继喷出火舌,将一枚枚威力巨大的炮弹射入胡骑群中。 犹记得在建安十四年的时候,陆仁麾下的几十只炮舰曾经发过一次威,把孙权的水军先头部队给打了个落花流水。可是由于当时陆仁手头上的弹药不足,真正打出来的攻势其实有点虎头蛇尾,更多的是把孙权给吓了回去。 不过这次炮舰再次发威可就不一样了。时隔四年,夷州的火器技术有了不错的发展,弹药产量也早已跟了上去,而且炮弹方面都有进行改良。就比如现在,赵雨麾下的战舰虽然只有这十来只,但是各船的弹药都带得很充足,而且发射出去的全是有扩散杀伤效果的子母弹。炮弹一落地炸开,内部的小弹片就会四散而出,其对兵员的杀伤能力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炮声隆隆中,挤在码头这里的众多胡骑立时便惨叫连连,而且炮弹爆炸时所产生的巨大声响,更是直接就将胡骑人员的战马给惊得完全失控。再到火光一起,众多的胡骑可就彻底的混乱了,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比较靠外一些的胡骑见势头不对,立时就调转马头准备开溜。可是还没等他们跑出几步,就猛然惊觉港岸的后方两翼不知何时多出了两队各有千余人的兵马且已拦住了去路,大有对码头这里的合围之势。 这个情况的出现让赵雨也愣了愣,但马上就明白这是田畴那边的援军赶到了战场。其实在赵雨的舰队才刚刚出现在这片海域,并且发现小镇被胡骑人马围攻的时候,赵雨就已经拍了封电报给田畴那边的通讯人员,让通讯人员马上去告知田畴,要田畴带人过来支援。再算算时间的话,田畴的人马这个时候也该到了。 总的来说,赵雨这里只能算是牵制住这些胡骑人马,接下来的炮击也不过就是进行一下炮火准备,打乱胡骑的士气而已,真正的主力攻击仍然是得指望田畴带来的援军。反过来田畴和胡骑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很多的事情相当的清楚,加上之前又与赵雨一起和胡骑干过一仗,所以在赵雨的舰队对码头进行炮火准备的时候,田畴并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很从容的列好阵势,只等赵雨那里的炮火一停就冲杀过去。 炮火准备很快就停了下来,田畴的人马也就跟着冲杀了过去。而之前牵制胡骑人马的舰船也重新靠岸,船上的两千步卒也跟着下了船,列开了阵式向胡骑压了过去。 这时的胡骑就迎来了真正的灭。总而言之,这些胡骑根本就不把他们掳掠来的人当当人看,而是当成了牲口、器物、奴隶,被掳的百姓因此受尽了折磨,甚至有不少女子都已经接近了濒临崩溃发疯的边缘。 夷州这多年来,多少已经有些接近男女平等,至少夷州军兵对女性都很尊重与爱护。现在听说这么多受尽了折磨的北境女性的境况,那还不一个个都气愤得要发疯?一时之间,被俘获的少量胡骑都成了他们宣泄怒气的目标,死得更是一个比一个惨。 对这种事,赵雨本来是想下令阻止的,但却被田畴给拦了下来。这是战争,很多时候不能有妇人之仁,犹其是对付这些胡骑强盗那更不能如此。换句话说,这些跑来劫掠的胡骑根本就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直接把他们痛打致死都算是便宜他们了。 此外田畴也是有为士气在考虑。毕竟现在已经是和乌丸部族明着干上了,需要一些事来激发将士们对胡骑的恨意与斗志。而现在大家所看到的胡骑恶行,不正是最好的催化剂吗?夷州军兵对被俘的胡骑打得越恨,无疑就表明他们对胡骑越恨,自然对胡骑也就越想打……(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五十九回 不急一时 入夜之后,田畴的山寨。 赵雨这次是专门来给田畴,还有慕容紫英与拓跋玉送东西的,并不需要去辽东、倭岛。而除了给田畴他们送东西之外,赵雨还要把田畴这里收集到的货物与愿意去夷州定居的流民给带回夷州,这个就需要一些时间了,故此赵雨也就来到了田畴的山寨中暂住。因为那些琐碎之事也用不着赵雨亲自去处理,所以赵雨此刻是牵了匹马在山寨的区域中散着步。 要说田畴现在的这座山寨也并不算太大。确切的说这里也并不是山寨,而是一片近乎于四面环山的小型盆地,田畴只要在四面的紧要之地修筑砦墙,就可以有效的防御乌丸骑兵的攻击。 而在山寨的内部开垦有农田以及建有许多的相关设施。如果从整体上来看,这处山寨就是一个小型的城镇,住个三、四千户的人家,有个四、五万的人口常驻还没什么问题。而且可能是因为与夷州的联系相对密切的缘故,在这山寨许多的事物上都能看到几分夷州那边的影子。 走着走着,赵雨忽然听到了悠扬甜美的歌声,而这首歌对赵雨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因为赵雨的留声机唱片箱里就有这首歌的唱片。愣了那么一愣,赵雨就牵着马,循着歌声来到了某个地方。 当来到近前的时候仔细一看,赵雨的脸上就露出了微笑。只见拓跋玉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怀里抱着琵琶拔弄出轻乐,歌声也正是拓跋玉轻唱出来的。而在拓跋玉的周围坐了好几圈的人,每个人都屏声静气的倾听着拓跋玉的歌声。 整个的场面看起来是那样的宁静详和,所以赵雨也不愿打扰到众人,只是小心的勒住了马,然后就在那里听着拓跋玉的歌。这样的一个场面,对赵雨来说有着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因为在十几年前,也就是赵雨于建安六年跟着陆仁抵达夷州的时候,当时的夷州还仅仅只有一个临海的基隆,而且当时基隆的城镇规模与现在田畴的山寨差不了太多。 正是在那个时候,当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陆兰就经常会坐在某个地方唱歌给大家听,有时候甚至是陆仁亲自引笛弄乐,那场面也是像现在这般的宁静详和。而现在赵雨看到了这样的场面,思绪也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几年前……当时的她还不到二十岁,大概也就是拓跋玉现在的这个年纪了。可是一转眼,赵雨也都三十岁了。 再看此时的拓跋玉,虽然没有去弄出灯光舞台,但在这天将暗而未暗的光线之中到也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美感,看在眼中十分的赏心悦目。再连同上拓跋玉其实很不错的歌喉,的确能给人们带来几许心中的宁静。 一连数曲之后,拓跋玉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稍稍的环视了一下就发现了正站在那里向她微笑的赵雨。愣了愣之后,拓跋玉就向周围的人打了个招呼,抱着琵琶往赵雨那里走了过去,而周围的人群见拓跋玉不再演唱,脸上都带着几分恋恋不舍的神情散去了。 “雨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都听你唱了好几首歌。” 拓跋玉抿了抿嘴:“我唱得好吗?” 赵雨点点头:“唱得很好。” “那……和兰姑娘相比如何?” “这个嘛……” 赵雨看看拓跋玉再皱了皱眉,最后轻轻摇头道:“这你可别说我打击你。以你现在的这种水平想和小兰相比的话,到底还是差了一些。不过这个可不能怪你什么,因为我曾经听先生说起过小兰在歌舞音律方面有着很过人的天赋,而且小兰十来岁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先生与文姬姐姐的身边,学到的东西太多太多。我与小兰是在建安五年相识,那个时候的小兰就已经有你现在的这种水平了,而且在当初屯田的时候,像你现在这样唱歌给屯田的民众们听是家常便饭。” 拓跋玉低下了头,显得有那么点的沮丧:“我就知道还比不了。” 赵雨摇摇头:“也别这么说。对了,我来的路上听田子泰和紫英说你们救了不少被乌丸部族掳去的百姓回来,基本上都被安置在了你这边,他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拓跋玉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都是些受过苦难的人,现在好吃好喝,不再受人欺凌,对我们也是心存感激。不过当中有不少人可能是被欺凌得太凶,一开始被紫英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心境很乱,其中还有人竟然会犯疯病。可说来也怪,他们在听到我唱歌的时候,就会慢慢的平静下来,所以现在我每天在这个时候为大家唱一唱歌都成了一种习惯。” 赵雨到底跟随陆仁的时间久了,对这方面的事有些了解:“这个事我听先生提起过。先生说,好的音律能够抚慰人心,抚平人们心中的惶惶不安之情。那些你们救回来的人被乌丸部族欺凌奴役已久,突然一下被你们又接了过来,会以为自己是从这一方又被掳去了另一方,所以心中会愈发的惶惶不安。而在这个时候,光给他们吃好喝好是不够的,还需要能够让他们的心平静下来才行。说真的,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先生他为什么会执意的想让你也回辽西,但是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先生是想得有多周到。因为你的歌舞,可以让他们都平静下来。” 拓跋玉也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再看看四周近处无有他人,就悄悄的向赵雨问道:“陆夷州他……最近还好吧?” 赵雨作为女性总归会有些八卦之心,而且有些事情总是会收到点风声。这会儿看看拓跋玉的神情模样,赵雨也不由得哑然失笑,伸指在拓跋玉的鼻尖上轻点了一下,悄声道:“先生他还会有什么问题不成?吃得下睡得香的。到是你啊,喜欢谁不好,怎么就会喜欢上了先生?” 拓跋玉脸一红,扭捏道:“我、我也不知道。但是、但是……” 一连好几个的“但是”,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毕竟感情这玩意儿吧,又有几个人能说得清楚来着?到是赵雨看了拓跋玉好一会儿,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拓跋玉:“这是先生托我转交给你的。” 拓跋玉忙不迭的接了过来,见信上的漆封完好无缺,知道赵雨并没有偷看过,随即重重的松了口气,但马上又小心翼翼的向赵雨问道:“雨姐姐,我的这个事……你不会怪我吧?” 赵雨仍旧摇头:“这有什么可怪的?老实说,先生他要身份有身份,要身家有身家,而且在百姓之中颇有口碑,像我们这样的女孩子家会对先生心存仰慕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不过用先生他自己的话说,得搞清楚什么是仰慕、什么是爱慕,再就是得想清楚合不合适,还有自己身上担负着的责任。” 拓跋玉愣了愣再神色一黯,默然的把这封信给收了起来。 赵雨笑了笑道:“好了,不说这些!咱们女人,难道没了男人就真的不能活了吗?哦对了,先生还托我带了些礼物给你,你去我那里看看吧。” 拓跋玉应了一声,再摸摸收入怀中的那封信,神情也是一瞬多变…… ———————————————————— 赵雨没这么快回夷州,而此刻陆仁托赵雨送的信已经送到了田畴和慕容紫英的手中,信中明确的指出要慕容紫英在合适的时候就去把柳城给占下来。对这个事,田畴和慕容紫英的心中都吃不准,也需要找赵雨商量一下。 赵雨这时就把陆仁的计划告诉了田畴和慕容紫英。柳城按当时一般的方法是难以占据,打下来也很难守得住。但是由于柳城近海,陆仁又已经通知张绣去葫芦岛作支援准备,所以当时的一些难题在陆仁的手里反到没多大的问题。现在主要的问题则是在于慕容紫英手上的力量够不够。 对此慕容紫英表示还不够。说实话他这才回到辽西多长时间?三月份回来的,现在还只是在五月下旬,三个月的时间都不到,能整出多少人马?田畴这里是有三千多鲜卑散部,但是除去非战斗人员之后,也就几百人的兵力而已,再加上慕容紫英和拓跋玉从夷州回来时带来的人手,满打满算也就千余战士。也正是因为如此,慕容紫英才会积极的去联络其他的鲜卑部族,力图尽快的把手上的力量给充实起来。 很显然,这些事都是急不来的,陆仁也没有要求他们急于这一时半刻。很多的事情,只有把底子打好了才能事半功倍,要是不把底子打好就想着急于求成,到后面只会带来没完没了的麻烦而已。 所以在这个时候,赵雨代表陆仁与田畴、慕容紫英很仔细的商量了一番之后,把商量出来的结果记录了下来,准备回夷州向陆仁进行详细的汇报。而在慕容紫英这里,仍然是稳扎稳打的积蓄自身的力量,在合适的时候会向柳城出兵……(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六十回 谁中谁计 赵雨在右北平与田畴他们商量着事情,陆仁则是在与老曹扯着闲淡。 之前陆仁不是整了檄文去老曹的地盘吗?老曹这边回过手来就有一大批的文人士子冒了出来对陆仁檄文中的观点进行批判,双方的口水仗打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 但是不管是陆仁还是老曹的心里都很清楚,老曹进位公爵的事已经是无法阻止的了。陆仁冒这个头,主要的目的只是想先表明一个立场,多余的事陆仁不会去做;老曹这边则是半明白半不明白陆仁的想法,连带着的就有点不算误判的误判…… 所谓的误判,就是老曹还真的给陆仁提升了爵位,但也只是爵位。陆仁现在的爵位是亭候这个级别,老曹这边在一通的诏文之后,直接给陆仁提升为了县候。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所谓的县候跟本就没有多少实际的意义,陆仁也不会在意县候的那点食邑。而这么做的结果,无非就是让陆仁头上的帽子再高了那么一点。 至于官职是动不了的。夷州牧和抚夷将军,夷州牧自然不用多说,这个抚夷将军是属于杂号将军一系,名号将军则不会轮到陆仁的头上。但又有哪个名号将军敢在陆仁的地盘上撒野? 这些虚的就不多说了,来点实的。老曹已经是称公在即,便是却派了人去陆仁那里,表示希望能加大与陆仁之间的贸易力度。这用老曹的话说,就是陆仁图的是大生意,给他些什么赏赐之类的,陆仁根本就看不上。 而在贸易力度方面,老曹表示希望能从陆仁那里先购置五十只配备有蒸汽动力的舰船,同时希望陆仁能派出人员,在徐州与许昌之间修建一条铁路……为什么不是某某地区直接到邺城?这个就关系到政治问题了。 陆仁多年来对献帝刘协的贡奉,主要都是从徐州的连云港下船,再从徐州送往许昌。而献帝刘协再怎么说也是大汉天子,许昌再怎么说也是现在的大汉都城,这条铁路当然是得先“贡献”给天子才行。直接架到你老曹的地盘里,会被人认为你老曹这是想干什么?不把天子当成一回事了是不是? 而老曹称公本来就是要背上骂名的,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优先天子一方,一则可以显示出老曹对大汉天子的尊重,二则多少也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骂名。另外还有其三,就是老曹对铁路这玩意儿还存有疑虑,不先找个合适的地方试一试,老曹又哪里敢乱来? 再然后,老曹就表示也想派些人去夷州学习相关的技术。 对这些要求,陆仁当然是全都答应了下来,因为这些本来就是陆仁想要的事情。但同时陆仁也向老曹提出了另外的条件,一是告知老曹在山西地区有着丰富的煤矿资源,让老曹派人去挖,但在挖出来之后,陆仁需要一个相对低廉的价格和不错的分配量。这个老曹当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老曹哪会不想自己的境内有煤可用?再者多挖一点卖给陆仁,老曹手上还能省点钱。 接下来,陆仁提出希望老曹能派兵去右北平地区,理由是辽西地区最近有点乱,陆仁派往北方的商队已经被劫了好几次,受到了不小的损失,老曹对此则表示不太方便……老曹现在主要的兵力都集中在对刘备和对孙权的这两方面,而辽西、辽东对老曹来说地处偏远,派兵过去少了不够用,多了会影响到对刘备、对孙权的作战。 因此老曹主要是在山海关一带设兵布防,不让辽西那边的乌丸部族对河北地区产生影响也就够了。想让老曹调兵去辽西一带?再说吧。 但老曹可能是想着要安慰一下陆仁,就跟陆仁说你不是有钱有粮吗?俺老曹再给你一个辽西刺史的官好了,你自己花钱用粮在辽西一带招募部曲,保卫你的几个主要交易站点好了。 可能有人会说你老曹是不是傻了?给陆仁一个辽西刺史的官职,并且让陆仁自己去辽西招兵买马?就不怕陆仁的势头起来之后,从北面去威胁老曹的河北地区? 这里就要说清楚了,就是老曹绝不是犯傻,至少是在老曹看来他并不是犯傻。其实一直以来,陆仁从来就没有表现出什么强大的军事力量,至少是从来没有表现出除海战之外的强大军事力量,所以在当时世人的眼中,陆仁海军固然是强得一逼,可陆军方面却烂得没谱。 另一方面,辽西一直以来都是乌丸部族活动极为频繁的地区,其陆上骑兵的作战能力非常的强悍。陆仁的陆军能力不怎么样,真要和乌丸骑兵干上只怕没好果子吃……好吧,简单点来说就是老曹认为陆仁根本就没办法摆平乌丸部族,而摆不平乌丸部族就意味着没办法占据辽西,更何况辽西的东边还有一个辽东公孙氏的存在? 所以老曹的目的是你陆仁干脆就在辽西插一脚进去,想和乌丸部族,甚至是想和辽东公孙氏打生打死的话就打你的去。就你陆仁的那点军事能力,俺老曹心里有数。搞建设开发你陆仁是很强,可要说打仗这种事,你陆仁还差得远了。 再进一步来说,你陆仁和乌丸部族打生打死,不也正好可以帮老曹牵制一下辽西方面的乌丸势力吗?不止乌丸,连辽东方面也会被你陆仁牵制住。而你陆仁又没有能力把辽西的乌丸与辽东的公孙氏给吃掉,你们在那里斗得欢,俺老曹还可以看着乐。等你们真打到差不多了,俺老曹再发兵过去,把你们三方都给收拾掉岂不是正好? 是,你陆仁的海军实力是很强,但你陆仁要和乌丸拼陆军,你陆仁没那个本事。那么退一步来说,陆仁组建起辽西的部曲,也就是能保护一下沿海的几个互市站点而已。如果是按照陆仁一直以来不对外用兵的准则,那这几个小小的交易站点,对老曹又能有什么影响?而且到了哪天老曹又要去打乌丸的时候,这些个站点不是还可以成为老曹部队的补给站吗? 以上就是老曹的想法了。这不能说对,却也不能说错,说到底还是老曹的历史局限性的问题,有些问题老曹不可能想得到。但是对陆仁来说,老曹给的这个辽西刺史,却正好可以让陆仁可以名正言顺的在辽西进行活动。确切的说,老曹可没想到陆仁这是玩了一招“以退为进”…… (好冷,手都冻红了……今天的第二更少一千字,大家见个谅吧!)(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六十一回 学院新生 “没想到啊!我对老曹说希望他能出兵辽西,本意只是想试探一下他对辽西那边的态度。他不肯出兵,我就可以放心的搞;他出了兵,我就得让紫英他们小心点,可没想到老曹居然会给我辽西刺史一职,让我自己‘纳众而御之’。” 荀彧哂笑着回应道:“义浩,你这可是得了便宜却还要卖乖了。其实谁不知道你这个辽西刺史根本就是个没意义的职位?自古以来乌丸便自恃边远,兼之凶悍狡猾,所谓的御守辽西,制御乌丸各部,又有谁能做得到?” 陆仁嘿嘿一笑:“以前做不到,不代表现在还做不到。” 荀彧皱了皱眉:“义浩,虽然你心里明白,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曹孟德给你辽西刺史一职可是没安好心的。” 陆仁道:“我明白!其实老曹也担心乌丸、匈奴这些游牧民族给老曹的北方添乱子,现在见我被乌丸部族给抢劫了,就让我在辽西地区出个头,然后就期盼着我能和辽西的乌丸、辽东的公孙氏打得纠缠不清。真到了某个时候,还可以方便他老曹去收果子。” 荀彧点点头:“你明白就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陆仁耸耸肩:“怎么做?一切照旧。老曹想让我当出头鸟,我就接着和稀泥。我虽然对辽西、辽东有些想法,但我手头上的很多东西还不能过早的曝光,不然被老曹查觉到情况不对,掉过头来对付我,我还真应付不了。只不过现在我成了辽西刺史,有些事到是可以不用再那么小小心心的像做贼似的了。” 荀彧道:“那曹孟德称公建国一事?” 陆仁背着手在房中转了两圈,摇摇头道:“不送礼、不祝贺,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和我这里没有任何的关系那样。” 荀彧的神情一黯,没有说话。 陆仁见状劝慰道:“荀公,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们现在也管不了啊!不过有件事你大可放心,就是老曹他还没胆子对天子下手。” “何以见得?” 陆仁晃了晃手指:“要我具体的说,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感觉得到老曹有顾虑。而且他真要是走上了最后的那一步,他对刘备、对孙权不就少了一份优越感了吗?” 荀彧愣了愣再想了想,无奈的笑而点头道:“这到算是个理由。” 后世的学者有过分析,就是老曹如果称帝,那么老曹其实是很不划算的。因为老曹一但称帝,刘备和孙权肯定就会马上跟进,那么三方的格局就会变成政治地位上同等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这样刘备和孙权就满足了他们的称帝野心,篡逆的骂名却全得由老曹来背,这对老曹来说可是相当不划算的。 反过来说,老曹只要不称帝,刘备和孙权也绝对不敢越此雷池,那么老曹在持有献帝刘协这张王牌的情况下就代表着朝庭,在政治地位上是刘备和孙权的上级……看上去好像是没什么用,但总归有些心理上的优势不是吗? 荀彧是聪明人,而且跟了老曹那么多年,对老曹的脾气还是很了解的,所以此刻被陆仁这么一提醒,荀彧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些。 “荀公,很多的事咱们急也急不来、管也管不了,只能是一步一步的慢慢来,你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对不对?现在已经是夏末秋初,外面的风景正美,咱们出去喝两杯?权当是散一散心好了。” 荀彧看看陆仁,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过到是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话:“秋初之季鱼虾正肥,到正是吃酸辣水煮鱼的时候。” ———————————————————— 秋初八月,夷州学院开学。 这里说几句闲话,陆仁在夷州虽然有阳历,但当时的人们更习惯于农历的历法,所以这个八月是农历的八月,换成阳历其实都九月了。 而夷州学院的开学时间是每年的二月和八月,换成阳历就是一月和九月,与现代社会华夏的寒暑假之后开学的时间大致相同。但别以为这是陆仁取用了现代社会里的学期时间,而是自古以来就有二月和八月祭孔开课的习俗,陆仁只不过是顺便的把寒暑假给代入了进去而已。 却说这次的开学与以前的开学有了那么点的不同,因为在夷州学院的某个地方成立了一个补习班,补习班的成员嘛,是黄月英代表的刘备集团学员和孙权那边派来的学员。至于为什么要成立补习班……这不废话吗?刘备方面的人和孙权方面的人都是来学习蒸汽机技术的,可是想学习蒸汽机技术,别的到也罢了,但数学、几何、化学、物理方面的相关知识是必须要补的。你不补这些就想学蒸汽机技术?一边玩蛋去吧! 刘备集团和孙权集团是同盟关系,而且黄月英曾经去过几趟江东,认识一些人,所以双方在见面之后到也算和和气气,彼此问候与打招呼的声音不断。可是等到他们各依阵营就座,等着老师出来讲课的时候,陆仁却又带了一帮子人笑嘻嘻的冒了出来。再等到陆仁向孙刘集团的人一作介绍,整个课堂差点没炸锅……陆仁领来的是老曹那边派来的学习团! 等到课堂中的谩骂、指责都差不多的时候,陆仁站到了讲台上,抓起讲台上的锤子……嗯,是锤子,类似于法庭中法官砸桌子的那种。反正陆仁是抓起锤子狠敲了一通,把整个课堂都敲安静下来之后,陆仁清了清嗓门道:“都吵够了?那么你们听我说几句。 “我知道,你们几方之间互相敌视、打仗,但你们记住,你们那边打生打死的,和我陆仁却没有半个钱的关系,我和你们当中的任何一方都往来频繁、交易密切。所以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我陆仁的朋友。 “朋友到我这里来学技艺,我当然欢迎。但既然是到我这里来学东西,你们各家之间的仇视恩怨麻烦你们都给我放下!至少是别他吗的在我的地盘里闹事!要闹事、要打生打死,滚回你们的地盘里去,那样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跟我陆仁没啥关系。 “更别他吗的对我说什么不可以教这个、不可以教那个,想说这个话的掂一掂你们自己的份量,掂一掂你们主公的份量!你们主公都不敢对我说这个话,你们又算老几?我陆仁做事有我自己的准则,又哪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呦五喝六?觉得受不了的,现在就可以滚回去,基隆那里有船,我送你们回去。 “当然,你们想斗也可以,但是在夷州、在学院,你们只许文斗,不许武斗!你们不是看谁谁谁不顺眼吗?拿学习成绩来说话!有本事的,就在学业上压对方一头,别动不动就骂这个骂那个甚至是挥拳头动刀子!我也还是那句话,做不到这些的现在就可以滚回去!想挥拳头动刀子?回去当兵为将岂不更实在!?” 陆仁这番霸气侧露的话一说,三方阵营的人全都没了声音。这里是陆仁的地盘,谁又敢搞得太过火?最重要的是他们可都是奉命而来的,该学的没学到就跑了回去,老曹、刘备、孙权谁会给他们好果子吃?曹刘孙三家要的是技术,可不是你在陆仁的地盘里揍了谁谁谁。 再看陆仁又很霸气的环视了一眼,顺手给老曹方面的学习团指定了座位之后便拿起了粉笔。嗯,是粉笔,以陆仁现在的实力,黑板和粉笔哪会搞不出来? “既然是第一堂课,我陆仁就先献个拙,这一堂课就由我来讲吧。而我要讲的,是可能你们许多人都知道的勾股定理,即勾三股四弦五。但这里面还有很多的关系,可能是你们没怎么想到过的……” 于是乎,在曹刘孙三方学员身上冒出来的火焰之中,在许多人目光交错时的电光闪烁之中,陆仁开始讲起了这几何学中最基础的一项知识。不过在临下课的时候,陆仁却又在黑板上写了一句“山巅一寺一壶酒”,然后就回过身向众人笑道:“是不是不明白这句诗的意思?那我告诉你们,这其实是圆周率的戏谑记法,即3.14159。实际上后面还有,不过对你们来说,有这些就已经够了。别以为这个没用,你们真想玩转蒸汽机,要用到圆周率的地方可不是一处两处。” 这时下课的钟声响起,陆仁来了个大手一挥:“下课!另外再提醒你们一句,谁要是敢在我这里骂人打架惹事生非,可别怪我把闹事的人给绑了再送回去。回去之后会有个什么下场,那我可就不管了哈! “哦对了,有句话叫入乡随俗,你们到了我夷州,又是我夷州学院的特召生,平时穿什么我没理由去管你们,但是在上课的时候你们必须穿校服!” 众皆哗然。古代王朝那都是有衣礼制度的,就是什么阶层的人就得穿什么阶层的衣服。上层可以向下层兼容,但下层却绝对不可以向上层靠拢。再比如商人不能穿丝绸、不能坐马车什么什么的,都属于这一类的范围之内。 在这一点上陆仁当然是嗤之以鼻,而且夷州有一个“蛮夷外邦”之便,所以在这些方面并没有什么限制,这也没人会觉得有何不妥,因为中原地区的士人阶层可没把陆仁与夷州看成是正儿八经的自己人,陆仁自己也乐得在这个事情上装傻,因为陆仁需要夷州有一个自由开放的风气。 但这会儿说让曹刘孙三方的学员们都穿校服,这好像就有点…… 不过很快的这些人到是都接受了下来。因为夷州学院的校服是陆仁抄袭了《仙剑四》中琼华派服饰,还是比较符合衣礼制度的服饰,所以这些人完全能够接受得了。就是以黄月英为代表的少数女性……雄性只有一个式样各两套,黄月英她们却有三个式样共六套,分别是绫纱式样、梦璃式样和璇矶式样。 再顺便的说一句,不止是刘备方面在诸葛亮的授意之下有派出以黄月英为首的少量女性,就连老曹和孙权可能是受到了陆仁一定程度上的影响,在他们派出的学员之中也有少量聪明好学的女性学员。因为陆仁曾对他们说过,在统计和计算等方面,女性由于天生本能的原因,往往会比男性要更加的擅长,而想搞蒸汽机是离不开数学与几何的,派几个聪明好学的女孩子来学这些不会有坏处……再不行你就当是便宜了我陆仁就行了,言下之意不外乎你们送几个美女来给我陆仁好好享用。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老曹和孙权难道会舍不得几个美女? 所以所以,老曹和孙权派来的少量女孩子都是很漂亮的小美女,现在分到了这所谓的校服,陆仁又很恶趣味的让她们换上给大家看看,立时之间就亮瞎了不少人的十二氪金狗眼。 当然陆仁可没敢让黄月英也换上再来个时装秀,毕竟黄月英是人妻一枚,诸葛亮的面子总得顾着点。不过陆仁到是低诂了美衣服对女性的诱惑力,黄月英最后还是主动的换了一身出来见人,毕竟以后上课还是要穿的不是吗? 而在绫纱、梦璃、璇矶这三个式样之中,黄月英更终情于梦璃式样,毕竟梦璃式样虽然露了点肉,但怎么说也有着大家闺秀的韵味,符合黄月英的身份气质。就是这露着小腿还蹬着一双高跟鞋的架势有点让黄月英受不了,没穿过高跟鞋的女性哪受得了这个? 陆仁在一旁看得直乐,心说早知如此,老子干脆去某无双作品里去偷一身出来了。色气感十足的战甲再配上有八卦图纹的衣裙,应该挺合适黄月英的。不过你穿着一身盔甲装来上课,好像也太累了了一点…… ———————————————————— 陆仁正在夷州瞎折腾,辽西那边却出了点事。 陆仁不是得到了辽西刺史一职吗?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说,陆仁总归是有了个合理的借口可以派出少量的兵力去辽西了。 在这期间田畴和慕容紫英又打了几次小规模的战斗,并且在击败那些乌丸部族之后进一步的加强了主要港口的防备。现在港口的守军虽说还了一点,但在加固了城防之后乌丸部族谁都不愿去啃这块硬骨头。这自然就为田畴和慕容紫英接应陆仁那边的人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然后田畴和慕容紫英考虑到之前的几次失误,暂时的停止了过度的争斗,而是转入稳固地盘的行动。此外陆仁有派来的少量兵力,但由于这时已经是秋季,北方已经很冷,而夷州兵之前一直呆在气候炎热的夷州地区,现在身处北境,需要先适应一下北方寒冷的气候。总而言之在就近的这几个月里,陆仁绝对不适合再进行什么军事行动。 在军需方面除了大量的粮草之外,陆仁还为夷州送来了充足的棉制衣物,都是近几个月赶制出来的。棉花这东西夷州在经过几年的种植之后,已经成为夷州的主力产业之一,大量的作工精良的棉制品已成为了夷州百姓的日常生活之物。而现在陆仁派兵北上辽西,这些优质而且保暖性非常好的棉衣,能够有效的令夷州兵防寒,从而减少因气候寒冷而引发出的非战斗性减员。 不止军兵,陆仁还让田畴和慕容紫英将大量富余的优质棉衣发放给辽西一带的百姓,而且还发散粮食给百姓就食。要稳定民心,提高支持度,这可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就这样到进入寒冷的冬季的时候,辽西一带的百姓对陆仁都交口称赞,同时对陆仁就任辽西刺史一事表示十二分的支持。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陆仁之前想在辽西搞点事情得偷偷摸摸,很多的事都实在是不方便去搞。但现在老曹发给的辽西刺史一职的印绶到手,发布榜文什么的就方便多了。 收买了民心,接下来的工作是对军兵的整训,再就是要发展一下相关的内政,毕竟万里海运粮草可不是件开玩笑的事,而陆仁是想要把辽西给纳入掌中,不把根据地给搞起来又哪里能行?这时陆仁就大胆的将玉米、土豆、红薯引进到了辽西地区,而这三种农作物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种植要求不高,却耐寒、耐旱,而且产量都比较高,很适合北方寒旱之地的大规模种植。 当然农业种植的事还得过几个月才能去搞,陆仁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集中在对军兵的整训之上。至十月入冬,陆仁所谓的“港口”新召军兵已经有七八千,而且这七八千都是经过筛选出来的精壮,好好的训练一下之后战斗力会很不错。其余的百姓,陆仁则是把当初的屯田制给搬了过来,但相关的收获分成却比老曹订下标准的要低上一些。毫无疑问,陆仁此举又一次的得到了百姓们的赞颂…… (快剩诞了,瓶子现在是又冷又忙。这几天可能都只有每天五千的更新,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六十二回 遣人北驻 (今天月底,明天月初,瓶子要去公司例行盘点。而且现在已经开始了剩蛋节的准备,瓶子的时间又紧了很多,所以最近的更新是每天五千字且并为一回,不是之前的六千字分为两回,还望大家见谅!再就是十二月一号因为盘点,瓶子没时间码字,所以明天打个假条哈!) ———————————————————— 建安十八年,冬十一月末。 陆仁这会儿正在书房中和荀彧谈着一些事情,忽然侍从把一份刚到的电报交给了陆仁。陆仁看完之后皱了皱眉,把电报交给了荀彧道:“该来的终归要来,不是我们阻挡得住的。” 荀彧其实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还是接过电文细看了一下,然后无奈的摇起了头:“曹孟德到底还是进位为公了,现在也多半在筹备建立魏国的事情吧?” 这里可能要说明一下。汉时的爵位由高到低分为公、候、伯、子、男五等,其中的后面四个只有食邑而已,但进位到公爵的话则可以建立自己的国家,意思就是成为大汉的藩国,拥有自己独立的主权等等,而大汉朝庭是宗主国。大致上的意思,就类似于西周时期与各个封国之间的关系。只是这个时候的大汉朝庭还有什么力量可言?老曹真要是想的话,随手就可以把汉庭给灭了。当然,老曹终其一生都没有那样做。 却说陆仁看了看荀彧那惆怅的样,心说荀老头你就知足吧!你知不知道由于我陆仁在这里面插了一脚、搅和了一通的缘故,老曹正式称公的事情已经比原有的历史晚了几个月? 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整来献帝刘协的魏公任命书是在建安十八年的五月,然后到七月才开始建立魏国的宗庙,也就是说老曹正式建立魏国是建安十八年七月的事。 可是现在直到建安十八年的十一月老曹才得到献帝刘协的任命书,老曹想建宗庙正式立国怎么说也得到明年的正月之后才行。也就是说,陆仁已经让老曹称公的事推迟了半年左右。以陆仁现时点的实力,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好不好? 不过这些话陆仁自然是不可能向荀彧说出口的,所以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取过火柴点燃这份电文之后就扔到了桌边的焚纸桶中。荀彧看着焚纸桶中的火苗,犹豫了一下问道:“义浩,孟德称公之后,你打算如何对待?” 陆仁道:“他称他的公,我做我的事。不过但有书信,我对他只会写‘曹丞相’,却不会写‘魏公’,也算是我对这个事的不承认吧。” 荀彧摇摇头:“义浩,切莫意气用事。孟德在北,实力庞大,你若是为了这点事与他生出嫌隙矛盾,对你将要做的事情很不利。” 陆仁乐了:“看来荀公你已经把事情看开了。” 荀彧苦笑:“再看不开也得看开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难道要我跑回到他曹孟德的面前,然后在他的面前以死明志吗?与其如此,到不如好好的跟着你再搏上一搏,或许到时候还真的能把他曹孟德接下来可能会做的事给拦下来。” 陆仁笑了笑,看看焚纸桶中的纸片基本烧完,就把手边的残茶倒了下去浇灭余火,然后就侧过身去检看挂在墙上的地图。而他这一看,荀彧也自然而然的跟着望向了地图,两个人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也不知多久过去,陆仁忽然出声问道:“荀公,如果我想拿下辽西,应该从哪里下手?” 荀彧道:“你又在明知故问了。欲取辽西,你当先取柳城。” 陆仁道:“我这不是再找你确定一下吗?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的手还不能往那里伸吧?” 荀彧道:“是不能伸。曹孟德方得天子诏命,正在邺城筹划建国之事,兵力、钱粮也都集中在河北腹地。你这个时候要是闹出了什么动静,使曹孟德觉得事情不对劲,他可以马上集中兵力出山海关去对付你。一但出现这样的状况,你会被他很轻易的就赶出辽西,而且之后再想重新在辽西立足那可就很难了。” 陆仁点头道:“是啊,有些事真的是急不得的……荀公,你说老曹什么时候会去打汉中?” “汉中?” 荀彧愣了老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就对着地图又是一阵的思索:“刘备这两年一直在蜀地与刘璋僵持不下,但只要不出意外,刘璋的败亡不过是早晚的事。要是被刘备占据蜀中,对曹孟德来说就真的成了心腹之患……我诂计不会太久,曹孟德就会兵发汉中然后进取蜀中。但另一方面,之前他已经在濡须口驻军几近一年,直到今年夏季才退的兵,军力钱粮都有所减耗,再加上现在要筹建魏国,各方面的事情都很多,所以短时间之内到也出不了兵。” 陆仁听完分析之后又点了点头。按原有的历史,老曹是建安十八年七月建国,忙活了一通之后到建安十九年七月出兵又去打孙权,但无功而返,然后再到建安二十年的三月才出兵去汉中打张鲁。 如果按这样的时间来说,也就是老曹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来搞好家里那点事,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老曹会不会再打一次孙权。如果还打孙权这一家伙,陆仁对辽西就还不能动手,因为老曹从孙权那头撤军回河北比较方便,陆仁会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稳固新占的辽西地盘。但如果是去打汉中的话,陆仁的时间相对来说就会比较充裕。 所以陆仁心中的打算是在老曹兵发汉中的时候开始正式的对辽西动手,而在此之前还是别整出什么大的动静才比较好。当然,这个时候再拖上一点时间对陆仁还是有些好处的,就是可以让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先在辽西多收聚一点力量,同时陆仁还可以借此多收拢一下辽西地区的民心,来春新种的地更是可以多存点粮草…… ———————————————————— 与此同时,辽西的菊花岛港口。 “紫英,这是今年最后的一批物资,你们可得收好了,别被那些乌丸部族给劫了去。明年我要到二月份前后才会再过来。” 慕容紫英接过赵雨递上来的清单,反手就交给了身边的随从去按单清点,但眼睛却望定了赵雨身边近卫身上背着的火枪,目光中的期待之意更是溢于言表: “雨姐,这个武器你看能不能……” 赵雨马上就笑而摇头:“想都别想!这‘建安式’火枪目前全夷州也仅有不到四千支,我跟随先生都十几年了,也才不过分到五百人枪,这可都是先生的心头肉。还有啊,先生说你肯定会对这些火枪垂涎三尺,所以先生让我在你问起火枪的事情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一句,就是先生的手上总得留点压箱底的东西。” 慕容紫英闻言一怔,随后就悻悻然的向赵雨尴尬一笑。刚才赵雨转述的陆仁的话,听起来虽然像是一句玩笑话,但慕容紫英明白这其实是陆仁给他的一个警告,意思就是你小子可别起什么歪心思。要是真到了某个份上,我陆仁的手里总有能对付你的东西。 说实话,慕容紫英的人品还是很不错的,但问题就在于慕容紫英是个有想法、想成事的小伙子,再说白一点就是有那么些的野心,而这个问题刘晔和荀彧都先后的提醒过陆仁,陆仁自己的心里也很有些数。对此陆仁所采取的方法就是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但是我也会明明白白实打实的敲打一下你。 对慕容紫英来说,陆仁实在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对慕容紫英来说,别看陆仁平时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型,可真要是把陆仁给惹毛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可是很难预料滴! 但话又说回来,陆仁对慕容紫英确实很不错。从最初的收留,到后来的送慕容紫英去夷州学院学习,再到现在给予慕容紫英大力的支持,慕容紫英对陆仁又颇有感恩之心。 其实在慕容紫英回辽西之前,陆仁还专门找慕容紫英很坦诚的说过,说你慕容紫英有野心,这个没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是因为心里有野心才能做成事。但我陆仁不希望你慕容紫英因为过份的野心,最后却闹得彼此之间要兵戎相见。 你想做大事,没关系,到了合适的时候我陆仁可以表奏朝庭给你慕容紫英弄来个一官半职,但前题是咱们好好合作。而我陆仁最希望的,就是你慕容紫英别再变成像匈奴、乌丸那样侵扰北境的混蛋。真要是有那么一天,那可就是我陆仁要亲自动手对付你的时候了。 于是到了慕容紫英这头,慕容紫英对陆仁其实总有一份莫名其妙的惧意…… 赵雨看看慕容紫英没了言语,就耸了耸肩再紧了紧衣上的衣服……临近十二月的辽西一带那可是灰常冷的。 迈开步子想去房子里的壁炉那里烤烤火,可走出两步赵雨却想起了什么事,转回身向慕容紫英道:“对了紫英,你这里可能要准备一下,就是明年开春之后,先生他可能会派个人到这里来总领事物。不过你放心,不会分掉你的鲜卑部众,主要是派过来主持港镇诸事。” 慕容紫英点点头。现在陆仁在菊花岛北岸的海岸处加强了港口设施,聚到这里的民众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单凭慕容紫英可统领不了,田畴在右北平那头又抽不开身,所以陆仁是得派个人过管一管才行,谁让陆仁才是正牌的辽西刺史来着?陆仁派来的人,大家服。 “陆夷州会派谁过来啊?” 赵雨笑着向慕容紫英晃了晃手指头:“我的闺蜜,玲绮。” “谁、谁?吕玲绮!?” 不说还好,这一说出来,慕容紫英当时就打了个哆嗦。慕容紫英在夷州也住了好几年,对吕玲绮那可是熟得很。不但熟得很,慕容紫英可没少被吕玲绮“修理”。特别是他和拓跋玉的两支鲜卑部族当初刚到夷州的时候,因为生活习惯之类的原因闹出过不少事情,最后都是被身为夷州城管大队长的吕玲绮给镇压了下去,慕容紫英和他身边的一些人更是被吕玲绮给修理得不是一般的惨。 最重要的是这个惨不是指武力上的修理,而是吕玲绮总有些乱七八糟的办法让慕容紫英和那帮子鲜卑族人哭笑不得、尴尬万分。这么说吧,慕容紫英碰上了吕玲绮,就好像是小正太碰上了大御姐,基本上就只有被吕玲绮欺负的份。所以说慕容紫英对陆仁是敬畏,对吕玲绮则是弱势的弟弟对强势姐姐的惧怕。 也别说慕容紫英了,但凡是慕容紫英身边的这些人,碰上吕玲绮那就是……看过《爱情公寓》吗?一帮子人对待吕玲绮,就好比是一帮子家伙碰上了胡一菲这个大姐头,有的没的都会不由自主的菊花一紧。 所以此时此刻,慕容紫英有点欲哭无泪,黯然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心中悲愤的暗道:“来谁不好,怎么是她过来啊?日子难过啊!” 不提慕容紫英欲哭无泪,只说陆仁怎么会想到把吕玲绮调去辽西?要知道吕玲绮可是夷州的公安部部长兼城管大队长,管着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调去辽西? 陆仁当然是很仔细的考量过。首先就职缺而言,吕玲绮已经管了好多年,夷州的治安条件早已非常良好的同时,也培养出了一批合格的人员,在职缺上是不用担心的。 其次,陆仁现在还不能把手太过明目张胆的伸向辽西,不然的话容易引起老曹方面的注意,但现在已经占据的港口城镇其规模已经到了某个程度,需要有合适的人过去稳固一下,而派过去的这个人在某些方面不能太出众,否则一样会引起老曹的注意。而在这些前题条件之下,恐怕在现时点没有谁比吕玲绮更合适的了。 首先吕玲绮是女性,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优势,老曹那边再怎么留意也不会留意到一个女孩子吧?换句话说,陆仁派一个女孩子过去,本身就带有对老曹的麻痹用意。 而且吕玲绮在夷州一直都只是司管治安,并没有在其他的方面表现过什么,而陆仁在辽西整出来的港口,老曹不可能会不收到一点消息。现在陆仁派一个貌似只懂得搞治安工作的人过去,从明面上来看就只是想守住港口那个圈子,对外则好像会显得进取无力,这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让老曹安下一份心…… ———————————————————— 夜幕降临,吕玲绮的居舍之中。而在月光之下,吕玲绮正坐在院中用心的拭擦着长剑,再一细看,在她的身侧还放着一杆单勾画戟。 “玲绮。” “陆叔?秀姨娘?你们怎么来了?” 陆仁挥挥手示意吕玲绮与侍婢们不必多礼,随后带着貂婵走到吕玲绮的跟前,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杆单勾画戟。怔了那么一怔之后,陆仁迟疑道:“玲绮啊,这杆画戟?” 吕玲绮看看画戟,话到嘴边却还是摇了摇头扯开话题道:“陆叔与秀姨娘为何深夜来此?” 陆仁见吕玲绮扯开了话题也不愿多问,扭头看了看貂婵,再想了想之后才道:“玲绮,你跟随于我有多少年了?” 吕玲绮仰头回忆道:“建安四年,玲绮随秀姨娘随船队抵达夷州。一转眼间,已经十四年了。等到明年一开春就十五年。” 陆仁轻叹道:“十五年,当初的及芨幼女,现在也都三十岁了。嗯……玲绮啊,你难道真的想终身不嫁?女孩子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你应该好好……” 吕玲绮打断了陆仁的话道:“陆叔,这些是玲绮的私事,实不敢有劳陆叔费心。再者……” 说着吕玲绮望望身边的单勾画戟,神情中带出了几分自傲之意:“昔日温候之女,又有谁人敢娶?即便是对我有意,也要能胜得过我手中的长剑才行。” 陆仁闻言哑然:“看来让你跟着我,还真不知道是对是错。别的不说,你这个好强的脾气到是和昔日的温候别无二致。哎,我都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了。” 吕玲绮闻言沉默了一下,手中的长剑随即放到了一边,改为提起了那杆单钩画戟在手中静静的细望。半晌过去,吕玲绮才向陆仁道:“陆叔,玲绮当初也曾经恨过你,但是多年下来,玲绮早就想明白了很多事……陆叔,你看这杆画戟打造得怎样?” 陆仁接过吕玲绮递过来的画戟仔细的检看了一下之后道:“这杆画戟是你按照令尊温候当年所使用的画戟式样打造的吧?看上去几乎别无二致,不过短了三尺左右,而且也轻了不少。但这个样子的话,如果是你用则刚刚好。” 吕玲绮点头道:“家父身长九尺有余(就是两米多),所用的兵刃必需得专门打造。玲绮的身长在女子中固然是很出众,但与八尺男子却无甚差异,所以这杆画戟是按照寻常画戟的长短来打造的。” 顺便说一下,吕玲绮受到了吕布的遗传,身高足有一米七七,再随便的穿上一双跟不那么高的跟鞋能到一米八几,所以很多时候陆仁碰上吕玲绮都只能仰视。 再看陆仁把玩了一下画戟,再向吕玲绮呵呵一笑:“有意思,这么久了,我虽说知道你的剑术高超,却一直都不知道你还擅使画戟。” 吕玲绮却有些尴尬的摇摇头道:“陆叔,玲绮并不擅使画戟。” 陆仁讶然道:“那这杆画戟?” 吕玲绮默然良久,忽然向陆仁问道:“陆叔,在你们的眼中,我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嘛……”(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六十三回 温候有女 面对吕玲绮的提问,陆仁有点卡壳。 吕布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大家心里都有数,而这么多年来,在吕玲绮的面前大家都会有意的避开谈论吕布,吕玲绮也从来没有问起过。可是现在突然问起,这却让陆仁如何去回答? 吕玲绮看看卡在那里的陆仁与貂婵,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道:“陆叔、秀姨娘,你们不必在玲绮的面前忌讳什么。家父是个什么样的人,玲绮自己心中有数。还记得玲绮年幼的时候还不怎么懂事,犹其是年方五、六,尚在长安的时候,一度听闻家父为朝庭除去了巨贼董卓而使举城欢庆,玲绮便认定家父是个大英雄、大忠臣。 “可是之后年岁渐长又几经流离,玲绮才渐渐的知道家父完全不是如玲绮所想的那样。他背信弃义、自私自利,又刚愎自用、不纳良谋,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实在是咎由自取。” 陆仁与貂婵对望了一眼,各自的目光也都份外的复杂。良久过去,陆仁终于开了口:“玲绮,你真想听听我对温候的评价?” 吕玲绮咬着嘴唇想了想,然后向陆仁用力的点了点头。 陆仁叹了口气,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了一些:“令尊……是一匹狼,一匹凶恶的狼。” 吕玲绮惨然一笑:“我就知道会是这般评价。” 陆仁摆了摆手道:“玲绮你别误会,这并不全是在骂他。其实仔细的想想,令尊和狼真的很像很像。” 吕玲绮犯起了迷糊:“陆叔,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仁没有马上回答,到是把目光先投向了身边的貂婵。貂婵对此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你说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很多事都改变了许多。而在这个时候,我也很想听听你对奉先是个什么样的评价。” 陆仁抓了抓头皮,随即身子一歪靠到了亭柱上,双臂也抱到了一起:“从哪说起呢?嗯……得先跟你们说说狼的习性。一般我们说起狼,都会认为狼是凶狠残忍的东西,但实际上狼也有着很多值得一提的地方。 “草原上的狼群是最可怕的事物之一,而在狼群之中,最可怕的当然是狼王。只是这狼王嘛,当狼群中有哪条狼觉得自己比现任的狼王更加的强有力的时候,就可以向现任的狼王发出挑战,如果战胜了现任狼王的话,那么它就是新任的狼王。当然如果失败了,它就很有可能会被狼王给逐出狼群,成为草原上的一匹孤狼。” 吕玲绮和貂婵听了这些同时一愣,都不明白陆仁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仔细的一想,貂婵就先回应道:“义浩你将奉先称之为狼,是不是说奉先就是那匹挑战狼王的狼?” 陆仁道:“差不多吧。他杀丁原、除董卓、驱刘备,在我们一般人看来实在是有些毫无信义且反复无常,但要我说,他就是骨子里的那股狼性在作怪,拼命的想成为狼王而已。” 还有几句话陆仁没说出口,就是当初吕布的死法和原有的历史上的死法发生了改变。原有的历史是吕布向老曹乞命,可现在的结果却是吕布傲然赴死,这差别可不是一点半点。但即便是原有的历史,仔细的看看吕布在最后所说的话,或许可以查觉到吕布藏在乞命之言里面的狼性与傲气。 吕布当时说的是什么?是“明公所患不过于布,今已服矣,天下不足忧。明公将步,令布将骑,则天下不足定也。”这里仔细看那句“明公将步,令布将骑”,实际上有让老曹为步兵统帅,吕布为骑兵统帅的意思,是把自己和老曹放在了一个平等的位置,与老曹同为统帅的意思。 再说白一点,就是吕布即便是向老曹投降,也仍然是想成为统帅。只是这份隐藏着的狼性与傲气,往往被吕布之前的乞命求生给掩盖住了,不怎么会让人留意到。陆仁也是在当时吕布死的时候有感于吕布怎么会有那样的变化而不解,然后躲起来反反复复的参阅了很久的史料,才从这字里行间找到一点头绪。 或许正是因为吕布的心里有着这样的一份狼性与傲气,又因为陆仁的出现而改变了一些事情与因素,所以才使得吕布能够在战场上彻彻底底的把心底的那份狼性与傲气给激发出来吧?而吕布在这一点上真的很像狼,战场上的狼悍不畏死,可是掉进了陷阱里的狼却很狡猾,懂得如何去示之以弱,然后借机翻身……原有的历史上的吕布是被身边的人给坑了,这不就像是狼掉进了陷阱里吗? 当然,这些话陆仁是不能说出口的,而吕玲绮在听完之后轻叹了口气道:“陆叔,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了。你这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陆仁正了正神,微笑道:“都有一点吧。其实在这乱世之中,哪个诸候不想成为狼王?温候不过是诸多想成为狼王的群狼之中的一个而已。我想说的是温候虽然有着狼的凶狠与力量,却缺少了成为狼王所必需的狡猾。或者说温候狼得太彻底了,是一匹狂暴的狼,却因为过份的狂暴而丧失了应有的狡猾。” 说到这里陆仁又笑了:“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当时他所在的地方是中原内陆,并不是北方的旷野草原。狼的那一套在草原上或许可以无往而不利,但在中原内陆走狼的那一套是行不通的。所以说温候他最后呆错了地方,却又把这片不适合他的地方当成了狼的草原。” 吕玲绮和貂婵这时都沉默不语,良久过去吕玲绮才幽幽的道:“陆叔,你这算是在说他生不逢时吗?” 陆仁道:“不是说他生不逢时,而是说他不够聪明偏偏又狼得太彻底了,因为他把身边的一切都当成了他的猎物,却忘了狼在猎食的同时,也很可能会成为别的动物的猎物。再相比之下,温候并不明白他一直没有成为真正的狼王,而仅仅是一匹需要一个新的狼群的孤狼而已。这样的一匹孤狼,不是什么猎物都能够捕获得到的。” 吕玲绮又低着头沉思了好一阵,这才抬起头向陆仁微笑道:“幸亏我平时经常被陆叔你逼着多读点书,不然陆叔你现在说的这些,我可能会半句都听不懂。不过现在,我到是听明白了一些陆叔你话里的意思。其实说到底,他就是没有走对路、做对事,是吗?” 陆仁沉默了一下,然后向吕玲绮默然的点了点头道:“草原上的狼来去如风、无拘无束,草原上的羊可以任它们随意的捕获。但在中原内陆,羊群却是被圈养的,有牧羊人和牧羊犬守着,又哪里会容得野狼肆意妄为?” 吕玲绮长叹道:“陆叔你的这个比喻还真是……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过陆叔你说得没错,他这样的一匹狼虽然孤傲,看上去是很酷,但却没有人会喜欢他。而我,却是他这匹孤傲之狼的女儿。” 陆仁皱了皱眉:“玲绮,这些事都过去多少年了?再说他是他,你是你……” 吕玲绮猛然抬头道:“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不管他当年所做的事是如何的为人所不齿,可是他对玲绮而言,却是一个对玲绮倍加疼爱的好父亲!” “……”陆仁沉默了。 吕玲绮接着道:“家父当年的确是做下了不少的错事,甚至至今仍为人所不齿,可他终归是玲绮的好父亲。错既已铸下,已无法回头,但至少玲绮想让世人知道,自私自利而为世人所不齿的吕温候却有一个好女儿,一个承继了他的武勇,而又懂得忠孝廉义的好女儿。如果有可能,玲绮甚至想为国为民而战死在沙场之上。因为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后世之人在提及吕温候的时候,多多少少的带出几分赞许之意。” 陆仁这回是真的老半晌都说不出什么话来了。老实说,吕玲绮的这种想法,陆仁还是能够理解的。有个这样不争气的父亲,懂事的孩子的心里当然不会好受。因此只要一有机会,这个懂事的孩子就想为父亲争回一点脸面。就算是争不回来,也要用自己的行动去冲淡一些父亲那里遗留下来的不光彩。 只是如此一来,陆仁却又有些担心了,担心自己这么把吕玲绮给派了出去,吕玲绮在这种心态之下会有些急于求成。可在辽西那边要是闹出了什么大的动静,引起了老曹的注意,那自己作出的安排岂不是会泡了汤? 一念至此,陆仁又思索了好一会儿,就坐到了吕玲绮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玲丫头,我把你调去辽西是很重要的一步棋,而你在抵达辽西之后,在没有得到我下一步的指示之前,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固守好港口城镇和安定流民,对外你可千万别有什么大的动作。” 吕玲绮道:“陆叔你放心,玲绮记着呢。” 陆仁干笑着摇了摇头:“放什么心啊?你这丫头存着那样的一份心思,那你就是带着拼命的心思去的。我说在决定调你去辽西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才会和你秀姨娘三更半夜的跑来看看你。现在你把这些话说出来了,我才明白你这丫头不对劲在什么地方……总之你这丫头给我记住了!我这次调你去辽西,不是要你去沙场拼命,至少是现在还没有到要你去拼命的时候,所以你这丫头可千万千万给我悠着点。” 吕玲绮咬起了嘴唇,再向陆仁点了点头。一旁的貂婵见了这般情形,稍作思索之后凑到陆仁的身边道:“义浩,你先回去吧,我想留下来和玲绮再说说话。正好这几天贞妹妹刚从吕宋回来,你也抽点时间多陪陪她。” 陆仁明白貂婵的意思,想了想之后就点点头,再叮嘱了吕玲绮几句,这才起身离开。有些事,还是让女人们之间用悄悄话的方式去说才比较好…… ———————————————————— 建安十八年的腊月,中原内陆天寒地冻那是不用说的,而各方势力也都在忙着自己家里的那点事。 老曹在筹备魏国建国的事,这不仅仅是那些宗庙建设、制度的制定等方面的事,真正要命的是老曹还得跟一大帮子的人勾心斗角。别以为如今的老曹权势遮天就能够为所欲为,实际上不买老曹的帐的人那可是非常的多。 刘备的主力还在蜀中地区和刘璋干着仗。人家刘焉、刘璋父子两代经营蜀中,再怎么说根基还是比较深的,刘备也不是想拿就能拿得下来。这里还有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就是周瑜没有像原有的历史那样在建安十五年病故,而是一直驻扎在柴桑一带虎视江陵。 被这样的一个人物盯着,刘备自然就不敢把诸葛亮调入蜀中,留守荆州的兵力也同样的因此而不敢轻易调去支援蜀中,所以就造成了刘备手边的力量有些不足的现像,其结果自然就是造成了刘备攻蜀的步伐有所拖延。 不过话又说回来,诸葛亮留在了荆州和周瑜相互扯淡,刘备方面会减少一些后顾之忧。反过来看孙权方面,周瑜对诸葛亮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双方只能是继续的这么耗着,看看谁会露出致命的破绽。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曹刘孙三方总的来说都是在打理着各自的地盘与钱粮,而且除了刘备在谋夺蜀中之外,基本上对外都没有什么动作。 至于陆仁方面,一直以来的原则就是没必要打的仗咱就不打,所以陆仁的地盘看上去也还是老样子一般,地盘里的民众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真要说起来,曹刘孙三方的民众小日子过得可没有陆仁麾下的民众们滋润。 拓跋宣,拓跋玉的部族中一个平凡的小头目,本来也就是一个十夫长之类的人物而已。最初在跟随着拓跋玉迁居到夷州的时候,本来也只是想混口饭吃,但是因为他有点文化底子的缘故,被拓跋玉给轰到夷州学院里读书去了。 还别说,这小子书读得还行,后来在完成了基础知识的补修之后进入了军事科系。其实就是陆仁整出来的军事学院就读,毕业之后以见习士官的身份在夷州任了一段时间的职。再到拓跋玉决定回辽西的时候,他由见习士官转为正式的士官,跟随拓跋玉回到辽西,职位则是升为了是连长。 表惊讶,是连长,因为陆仁早就决定对自己地盘里的军制进行改革,然后就慢慢的把现代社会里的军职都给搬了过来。 一个班是十个人,三个班为一个排,三个排再加上灶事班就是一个连。也就是说,拓跋宣的身份大致上是个百夫长。而他的这个连,目前主要是司管菊花岛北面临海港口菊花港东门区域的治安。 不过说实话,虽然在刚开始的时候很忙,可是当这个菊花港渐渐稳定下来一些之后,他这个治安连队平时也没什么事可做了。特别是在进入冬季之后,他每天的任务就是早中晚在辖区巡视一圈,然后就可以下班了。 会这样也正常。菊花港刚开始的时候是在春夏之季,辽西地区的各个部族的活动比较频繁,拓跋玉和慕容紫英因此经常会带队出击,三天两头的就会带回来一些鲜卑散部,亦或是从某些部族那里救回来一些被奴役的流民。 这些接来菊花港里的部族或流民,多的时候会有几百人,少的时候可能就只有十几号。而这些人在菊花港里居住下来之后,少不了要做些相应的事情,比如说让他们知道一下这里的规矩什么的,那么几个治安连队的事情自然是要多些。 但是辽西一带的冬季来得早,正常情况下到十月初就已经很冷了。要是赶上一些天气变化,十月份就会大雪纷飞,而这样的天气也使得拓跋玉和慕容紫英不便于继续出击,转为固守在港镇之中把之前接回来的人给好好的“消化”一下。 菊花港的规模不大,目前的人口总数大概只有两万多些,其中战斗兵员在七千左右,那么居民数量也才不过一万三出些头。这种数字的居民数量,管起来的难度当然不会太大,所以到腊月间,拓跋宣也才会像这样没啥事可做。 当然也不是真的就啥事都没有。菊花岛在初步成形之后,已经成为了周边地区乌丸部族都不敢去啃的硬骨头。打虽然是不敢打了,但是在入冬之季总得准备一下过冬的物资,所以那些大大小小的部族也就改变了一下,改为用自己手头上的特产品到菊花岛来换取他们所需的物资。 对此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按照陆仁的要求,接受了这些互市的请求,但谁要是敢在这里闹事,就别怪慕容紫英的部队不客气。事实上还曾经真的有人想借互市的机会来捞上一把,但你当陆仁会想不到这些?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想来捞上一把的部族,却变成了被一堆的部族群起而攻之的对像……你丫的想捞一把?那我们找谁换东西去?人家陆刺史可说了,如果我的港镇被哪个部族给劫了,那么我就会中断与当地所有部族之间的交易,除非闹事的部族被消灭掉,否则一切免谈! 这种心理战,陆仁玩得那可是炉火纯青。作为一个现代人,难道会不明白什么叫作从众心理?而事实上这种事情在之前就发生过,就是孙权方面曾经收买过一些山越部族去给陆仁捣乱,陆仁就是用这种方法让其他的山越部族去把那些捣蛋的山越部族给修理掉。现在要用到辽西的乌丸部族身上,套路熟得很……(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六十四回 凡人一日 “宣头,下班了准备去哪里活动活动?” 拓跋宣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嗯,是军大衣,而且还是厚厚实实的那种。以夷州的棉花产量和相关技术,这种棉大衣哪会整不出来?而且陆仁准备把爪子伸向北方,棉制的军大衣也是必须要整出来的。 “去哪活动活动?还活动个屁!天这么冷,怎么活动?还真别说,咱们虽然是从小在辽西长大的,可是在夷州住了几年,却习惯了夷州那边一年到头都暖洋洋的天气,现在回到辽西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说着拓跋宣凑到了换岗士卒的耳边,一脸猥琐的低声笑道:“最主要的是这种大冷的天,娘们儿的身上都穿得太多了,一个个都那么臃臃肿肿的,实在是没看头!这要是在夷州,哪怕已经是这个时节了,娘们儿的身上都露着肉,那看着才叫舒服。” 换岗的士卒脸上浮现出了是男人都懂的猥琐之笑,向拓跋宣连连点头。 拓跋宣也笑了笑,然后举拳在士卒的身上捶了捶,正色道:“玩笑归玩笑,站岗的时候眼睛给老子放亮一点!咱们能有现在的小日子来得也不容易,别他吗的被那些混蛋坏了咱的日子。” “明白!宣头你放心就是了。对了,你现在要去哪?” 拓跋宣活动了一下身子,回应道:“因为天冷,好几天都没洗过澡了,打算先去澡堂子里泡一会儿,泡完了之后再看吧。真要是有什么事,警钟一响我马上就会赶回来。” 说完这些,拓跋宣就直奔菊花港的某个公共澡堂而去。说起公共澡堂这玩意儿,在夷州也算是随处可见。最初的时候规模和数量都不大,而陆仁想起来搞公共澡堂,主要是当时流民们的卫生意识太差,甚至都引发过小规模的传染病。 后来在陆仁的努力之下,夷州的居民们卫生意识都变强了许多,而能够让人们的身上舒舒服服的澡堂子也成了夷州居民们最喜欢去的休闲场所之一。特别是到后来蒸汽锅炉技术相对成熟之后,澡堂子里的蒸汽锅炉一方面可以为澡堂子提供充足的热水,另一方面还可以为旁边的某些设施提供蒸汽动能。 接下来到拓跋玉和慕容紫英在菊花岛北面的海岸港口稳住脚跟的时候,陆仁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就送了几套蒸汽锅炉和相关的工匠过来,菊花港的几间公共澡堂就这么建立了起来。可千万别小看这玩意儿,这些东东除了提供热水给民众洗浴之外,还能提供一定量的热能,这在辽西的冷冬可有着非常大的用处。 就比如说那充份的蒸汽,给七千多的士卒蒸饭、蒸菜、蒸个馒头包子什么的提供了非常巨大的便利。而且在菊花港这个立足点进一步的稳固之后,陆仁还要把一些相关的设施整出来,介时这些蒸汽锅炉可就是不可或缺的蒸汽动力提供者。反正一句话,陆仁想的事情是比较远的。 却说拓跋宣哼着小曲向目的地前进,这时也已经是下午六点了。正走着,街市中的播音喇叭已经响了起来,拓跋玉正在喇叭播音中演唱着……《猪之歌》。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洞,感冒的时候还挂着鼻涕扭扭;猪,你的眼睛是那么大,望呀望呀望也望不到边……” 这活泼欢快的旋律让拓跋宣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唱了起来。这种歌当然是陆仁抄袭而来的,而相比起如《弦歌(仙剑)问情》、《心愿》这一类凄美婉转的歌曲,像《猪之歌》这种活沷欢快却又比较通俗还带着几分幽默与戏谑的歌曲更容易被民众们所接受。 就比如说这会儿在拓跋玉唱到最后的“你就像他”的时候,像拓跋宣这样走在街市中的行人会不约而同的向着对面的某个人一指,而对方也会随着这句歌词也同时指回来,然后彼此相视之下哈哈大笑,彼此间的心情都会欢快许多。 三拐两拐间就到了澡堂,掏钱买票再进到其中,蒸腾的雾气带着浓浓的暖意,与室外的天寒地冻一比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麻利的把自己扒光再跳到热水池中,一天巡警的辛苦也似乎就在这一瞬间全都飞去了九宵云外。 而澡堂之中早已是人声嘈杂,菊花港中许许多多劳作了一天的人们都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让自己的身体舒服一下、心情放松一下。 这里得说明一下,菊花港小镇如果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属于军事港口,周边并没有农田之类的产业,而且这种临海的地方也不适合进行什么农业种植。 既然是军事港口,驻军比例自然是非常的大。总共两万多点的人口,驻军就有七千多,一般性的居民才一万四千不到。而他们的食物来源主要是两个,一个是夷州方面的粮食运输,另一个是渔业。前者是主要的大头,后者则属于添头。 事实上,整个菊花港还包括距离海岸约十几公里的菊花岛,而菊花港主要的粮食与军需的储备都放在了菊花岛上。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其实是一个防备万一的安排,毕竟菊花港是一个沿海的港口小镇,太容易遭到像乌丸这样的游牧部族的攻击。万一什么时候被某个部族给攻破了,最关键的粮草军需却不在港口小镇,可以减少太多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菊花岛本身在当初攻讨蹋顿的时候就建有一些相关的基础设施,再增建、改建一下就是一个合格的海岛要塞。攻破菊花港小镇的人就算是抢到了船,想进一步去攻击菊花岛也基本上没戏……让那些游牧部族开船?省省吧!菊花岛上的投石机和火炮可不是吃素的,而且还配备有一定数量的战船。现时点辽西的游牧部族只要敢上船出海,就能让他们到海里骑海马去。 话到这里得说回来了,菊花港目前虽然是有桥头堡意义的军事港镇,周边没有什么农业产业的存在,但镇子里那一万三四千的普通居民还是有大把的工作可做的。首先港镇的城防设施与各类建筑需要人力,然后与友好部族之间的互市交易需要有人来操持,再然后还有各种各样的活得有人干。 所以总的来说,菊花港还有着一定的商业港口的特性,所以镇子里居民们日常的工作还是很充实的。也正因为如此,在放工之后,像公共澡堂这种地方才会有不少的人过来休闲一下。 却说拓跋宣舒舒服服的在热水里躺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凑了过来招呼道:“宣头,有好几天没来泡一泡了。” 拓跋宣睁眼一看,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这人拓跋宣认识,是半年前用交易的方式从某个部族那里救回来的人。为什么说是用交易的方式救回来的?其实很简单,陆仁在当初的时候就有考虑到单凭慕容紫英用带兵出去搞扫荡的方式救回那些被游牧部族掳去的流民肯定会受到很大的限制,所以就整出了一套可以用你们的奴隶来我这里换取物品的交易方式。 反正在那些游牧部族看来,被他们掳来的流民奴隶与牛羊马匹也没什么分别,完全可以作为交易品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采用这种方式,陆仁方面还可以因此而避免掉许多不必要的战斗,减少兵员方面的消耗。无非就是多花俩钱、多出几个器物而已,而几个钱粮或是器物对陆仁来说算个啥?把人弄回来增加自己这里的人口可实在多了。 事实上菊花镇现在的普通居民虽然只有一万三四千,但这可是没算上被赵雨他们送去夷州的数字。单单建安十八年这一年,从菊花港这里送去夷州的流民就有两万之多,其中就有不少人是陆仁用花钱的方法“买”回来的。当然了,其中也会有一些像现在的这个年青人这样不想迁居去夷州而选择了留在菊花港做工的人。 “是你啊!最近的日子过得如何?” “托陆夷州的福,我现在的日子过得挺不错的,比起之前在那个部族里当奴役的日子可强得太多了。或者应该说之前过的日子真他吗不是人过的日子,简直是猪狗都不如。那些乌丸部族根本就不拿我们当人看,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牲口。” 拓跋宣道:“你是该好好的谢一谢陆夷州。嗯……” 说着拓跋宣扫晾了一下这年青人的周身上下。半年前刚把他“买”回来的时候,这年青人的身上很多地方都带着伤,基本上都是些鞭伤、绳索的捆伤之类的伤。不用说,肯定都是那些游牧部族在逼迫年青人做工的时候鞭笞与捆绑弄出来的伤,有的伤还伤得很深。不过现在这大半年的时间过去,年青人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但是仍然留下了不少的疤痕。 伸指过去戳了戳年青人身上的某处疤痕,问道:“你小子身上的这些伤都养好了没?” “瞧您说的!我年青力壮,刚到这里的时候又被人医治过,而且吃饱喝好的,那点皮外伤还会好不了?宣头,吃了没?没吃的话我想请你喝两杯。” 拓跋宣笑了:“你治好了伤之后开始在镇子里做工才三个月吧?身上哪有什么钱?还是我请你喝两杯吧。” 年青人连忙摆手道:“别别别!我做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请你喝两杯的钱还是有的,而且正好前天发了工钱,这几天手里宽裕着。宣头你就别客气了,当时要不是你关照我,我这会儿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 当时负责“买”人的人正好是拓跋宣,见那些游牧部族的人鞭笞得有些过份就出面干涉了一下,然后就把这年青人和其他的几个人给“买”了回来,买回来之后再按照惯例该治伤的治伤、该安排的安排,而这年青人自然就记住了拓跋宣的这个人情。现在拓跋宣见推脱不开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两个人披了件浴衣,来到了澡堂子里的餐厅。 澡堂子里有餐厅?别奇怪,这不是什么稀奇事。特别是你如果见识过旧时的一些澡堂子的话,就会明白这其实是很平常的事。在热水里泡得舒服了就起来吃点喝点,等吃得差不多了再回去接着泡一泡,那舒爽的感觉可是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 而现在菊花港里的澡堂子在陆仁的提示之下有考虑到取暖的问题,浴客们虽然都只是披了件浴衣就过来吃东西,但餐厅里面有蒸汽锅炉那头送过来的暖气,让人不会受到室外那天寒地冻的影响。 酒菜摆上,年青人先敬了拓跋宣几杯,接着问道:“宣头,给我讲讲夷州那边的事好不好?” 拓跋宣又是一乐:“你小子!当时问你愿不愿意去夷州,你小子又不愿意去,可现在有事没事就向我问夷州的事情干什么?想知道,自己去不就行了吗?报个名再迁居去夷州又不是什么麻烦事。” 年青人道:“我就是想知道一下而已,去的话……老实说,还不是很想去。” 拓跋宣有点不明白这年青人的想法,抿了口酒之后沉吟道:“夷州嘛……真的是个好地方,最起码在那里过得比这里可都好得多了。真要和夷州的基隆、莽甲一比,咱们这里简直就连个屁都算不上。” 这话还真不算过份。菊花港到现在才多久?哪里能和陆仁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夷州重镇相比较?说得不客气点,如果说基隆、莽甲是大都会的话,那么现在的菊花港充其量也就一城乡结合部,而且还是比较落后的那种。 此刻随着拓跋宣的一开讲,旁边也有不少人凑了过来,听得也是津津有味。要知道拓跋玉和慕容紫英当时从夷州带回来的人不过七八百,后来虽然又增调了一些人,但到目前为止在菊花港里居住的人当中,在夷州生活过的人不超过一千五。再对比起菊花港里的土包子,这一千四五百在夷州生活过的人那可都是见识过世面的人,所以在闲暇的时候听这些人讲一讲夷州的事也算是休闲活动之一。 再看拓跋宣在小喝了几杯之后到也来了些兴致,讲得是眉飞色舞外加涶沫星子乱飞。而三讲两讲之间,自然就讲到了夷州的大众女神陆兰的身上。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之后,拓跋宣很是向往的补充道:“现在是腊月了。算算时间,兰姑娘就快要举办今年的新春演唱会了。可惜我现在不在夷州,不然就是挤破脑袋也得去看看。” 说完拓跋宣又自嘲的一笑:“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们是不知道每年到这个时候兰姑娘新春演唱会的票有多抢手。在卖票的头两天,你要是不抓紧时间去排队,那是别想买得到票。” 有人不屑道:“头两天就去排队?要不要那么夸张?” 拓跋宣拼命摇头:“这可真不是我说大话!有些事你们知道,我当上治安连长还是在来到这里之后被提拔起来的,当初去到夷州的时候我啥都不是,后来是先去学院里读了三年的书,之后也只不过是见习排长而已。不过那个时候我出过几次任务,有一次就是去卖票的地方维持秩序。你们知不知道,那排队的人硬是排了两条街!还有啊,莽甲的待道可比我们这里要长得多、宽得多了。我当时大概的算了算,乖乖!怎么说也得有两千多人在排队!” 众皆哂笑,这种事信与不信就得看各人的想法了。而这时年青人想了想之后问道:“宣头,那你说这兰姑娘和咱玉姑娘比一比,谁更好?” 拓跋宣一时语窒。再环视了一下身边这一圈满脸期待之意的听客,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摇摇头道:“我说这话出来你们可别不高兴……玉姑娘要和兰姑娘比一比的话,说老实话还真差了一大截。” 这话一说出口,马上就有人表示不满。这里还是那句话,千万别小看偶像们的影响力。也别说这是在那个人们没见过什么世面、缺少精神寄托的时代了,就算是在现代社会,不都还发生过台上两个偶像人物在那里表演着,台下两个偶像的粉丝团却在大打出手,甚至都闹出了人命的事情? 拓跋宣在夷州混过好些年,自然知道引发了偶像的粉丝团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而在菊花港这块地头,拓跋玉就是居民们心中的偶像,这要是话没说好,自己绝对会死得妥妥的,所以拓跋宣赶紧的摆摆手道:“你们听我说,我这话可真不是乱说的。你们都知道我姓什么撒!我和玉姑娘本身就是同一个部族的人,我比玉姑娘还要大上几岁,所以玉姑娘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我还是比较清楚的。 “其实在去到夷州之前,玉姑娘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是到了夷州之后读了几年书,整个人就变得很有味道了。但是在此之前,人家兰姑娘跟了陆夷州多少年?从陆夷州的身上学来的本事可不是一点半点,所以单就本事来说,兰姑娘就比玉姑娘强了太多太多……”(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六十五回 试行小战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在一天天的过去,每快就到了建安十九年的二月。 二月初始,老曹那头就宣布要开始“建宗庙社稷”和“始耕籍田”,这就表示着老曹的魏国正始建立。这时和原有的历史一样,献帝刘协把河东、河内、魏郡、赵国、中山、常山、巨鹿、安平、甘陵、平原这十个郡封给了老曹作为魏国的领地……当然,老曹想要多少地盘还不是他说了算?只不过老曹终归还要顾着点献帝刘协的面子,所以在明面上只是得了这些地盘来建立他的魏国而已。 刘备和孙权还是老样子,短时间之内也不太可能有多大的变动。至于老曹方面则由于魏国刚刚建立,内部要处理的问题很多很多,暂时也无力对外用兵。 而这时的辽西地区嘛……汉时的辽西和辽东本属幽州统辖,按说应该是老曹的势力范围。只是由于之前那多年的动乱,幽州对辽西和辽东早就失去了控制力。且不说之前有蹋顿那样的乌丸势力在辽西惹事生非,公孙度在辽东实际上与独立称王又有什么分别? 之后老曹摆平了蹋顿,破坏了乌丸部族原有的集团性,正好在前两年公孙度又已经挂了,接任的公孙康对老曹表示了臣服,总的来说辽东和辽西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老曹也就懒得再多去理会了。辽西的乌丸部族乱就让他乱,只要不再像蹋顿那样形成大规模的集团,不会越过山海关跑到华北平原来闹事就行。 而且说实话,老曹的兵力都要用来对付刘备和孙权,想对辽西再次进行远征还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前摆平蹋顿,老曹很明白那是险得不能再险的险胜,再加上郭嘉就是死在了辽西的征途之上,所以老曹对辽地有心理阴影。 也正是因为这份心理阴影,使得老曹在陆仁试探性的提出希望老曹能出兵辽西再打一下乌丸部族的时候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把辽西刺史一职给了陆仁,允许陆仁自己在辽西地区招兵买马的去拱卫港口。 按老曹的想法,就是陆仁在辽西肯定会与乌丸部族之间争斗不断,然后陆仁就能够在辽西那边牵制并限制住乌丸部族的发展,老曹的河北地区也会因此而得到长时间的安定,甚至到了某个份上,老曹还可以过去收一收陆仁种下并且成熟的果实。 严格的来说,老曹的这种想法也并没有错。只是老曹忽略了一条,就是陆仁打仗的能力的确是不怎么样,但是深知自己缺点的陆仁,最擅长的招数就是在攒足怒气之后放“倾国银弹波”,一大堆的瓶瓶罐罐砸下去之后,接着就是“乾坤一掷”再加“以本伤人”…… ———————————————————— 二月的辽西,虽然冬雪还未尽数消融,但在原野之间已经有了些许的暖意。而在这个时候,赵雨的舰队又一次的抵达了菊花港。除去基本固定的那些补给物资之外,赵雨还有些其他的东西带给了拓跋玉和慕容紫英。 “玉丫头,这是夷州那边最近新出的几首新歌的曲谱,你收好了。还有这些是新歌的唱片。” 拓跋玉应声接过了曲谱细看。她在夷州学院的艺术系学习了好几年,看个曲谱那还不是小儿科的事?所以仅仅是看了几眼,她就轻声的试着哼唱了起来。 这时赵雨又取过了一把轻巧的手弩递给了慕容紫英:“这是新改良的骑兵手弩,射程与威力大致上与东胡飞弓相当,但是每匣可上箭五枚,射击方便,而且可以快速连发。不过因为是试制型的,暂时只有一千张。你安排人试用之后看看合不合用,如果有什么问题要尽快的反应。” 慕容紫英也应了一声就接了过来,在手中反复的细看把玩,显得有些爱不释手。在马背上张弓搭箭玩骑射看上去固然是很帅很酷很潇洒,但实际上受到的限制还是很多的。而在此之前陆仁这里生产的都是步兵弩,骑兵虽然也可以使用,但也却实有着太多不方便的地方,以至于慕容紫英手下的几千骑兵在很多时候还是宁可使用他们用惯了的马弓,弄得陆仁这头只好先生产了一批钢丝滑轮弓给慕容紫英的骑兵。现在这种短小精悍的骑兵手弩,正是慕容紫英最想要的骑兵装备。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赵雨他们也就坐到了暖室之中。先是喝了几口茶再聊了几句闲天,赵雨就向拓跋玉和慕容紫英问道:“现在开春了、雪化了,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动作?” 慕容紫英道:“陆夷州不是吩咐我们在得到他的指示之前,不要有什么大的动静吗?雨姐你现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赵雨摆摆手道:“我不是说有什么大的动作,而是指你们在开春之后是不是又得去和一些乌丸散部干上几仗。这种小仗,先生他又没禁止你们去打,而且也该打的啊!” 慕容紫英明白了过来,沉吟道:“一般的小部族早就躲得远远的了,规模稍大一些的部族到是有那么几支,其中最差的一支都有五千余骑,实力并不比我们差多少。我们这里因为实力有限,暂时还不敢招惹他们,反过来他们见我们城墙坚固,也不大敢来招惹我们,所以彼此间也算是相安无事吧。不过小规模的争斗到是时有发生,像去年刚刚入冬的时候,我们的一支外出的人马就和他们干了一仗,互市回来的货物被他们抢去了一些,还好损失不大,也没什么人员伤亡。” “这样啊……” 赵雨伸出手指在自己精巧的眉毛上来来回回的划了许久,最后点点头道:“有五千余骑的乌丸部族是吗?应该差不多了。紫英,你那里准备一下,过几天我们就去灭了他们。” “啊、啊!?” 慕容紫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有五千余骑的乌丸部族,其实际的人口数字一般都在两万左右,以慕容紫英目前的实力哪是说灭就能灭得了的?是,慕容紫英的手上是有七千多的兵力,但出去干仗还得留人守城,充其量也就是能动用三千余骑,这在兵力上就吃了亏好不好? 也正是因为受到这个限制,之前慕容紫英出去搞扫荡,都是挑那些最多不过千余骑,一般不过几百骑的部族欺负。都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和规模较大的部族真要是干了起来,万一造成了过大的损失,那就肯定会减弱菊花港的守备力量。而你这里的力量一减弱,天晓得后面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一直以来,慕容紫英对陆仁的那个扫荡只找弱小的部族扫荡,同时又以金钱攻势为辅的策略持以十二分的支持态度。可现在赵雨冒出来这么一句,这着实就有点让慕容紫英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说是陆仁想让他啃啃硬骨头了? 赵雨看了看慕容紫英的反应,笑了笑再摇摇头道:“放心,我开玩笑的罢了。先生他定下的策略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真要是去啃那样的硬骨头对我们也没多大的好处。但是这样的部族不狠狠的教训他们一下可不行,所以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的人引诱出来一些,然后狠狠的揍他们一顿。” “哦!” 慕容紫英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如果是引出来一些再打一场野战,这方面的问题到不是很大:“这个简单。现在刚刚开春,各个游牧部族的冬粮差不多都用尽了,差不多都会出来寻找水草丰盛之地放牧牛羊,而这些实力较强的部族要是碰上了实力弱小的部族,一般都会选择攻劫对方,把对方的牛羊人丁劫掠回去以充己实。如果是按照雨姐的意思,想引诱一些人出来打上一场的话,我们只要放出点风声,说准备送些钱粮去往何处,不出意外的话就肯定会把他们给引出来,对方的人马也不会太多。” 赵雨一拍大腿:“那就这么定了……不过我们能送钱粮去哪?” 慕容紫英沉吟道:“我想想……嗯,在我们的附近有几支与我们比较友好的小部族,现在冬季刚过,他们的冬粮想必也吃用得差不多了,所以我们可以推说主动的去和他们交易甚至是资助,这样派出队伍就比较可信。” 赵雨连连点头:“嗯嗯,这样很好。正好我这里也给你们送了东西过来,传出去的话也说得过去。那就先这样,紫英你先去作准备,我这里还得准备一下接下一批的人。” 拓跋玉和慕容紫英都是一愣,对望了一眼之后拓跋玉问道:“下一批的人?雨姐你这次不是只有你这一批吗?” 赵雨向二人晃晃手指,笑道:“你们忘了?去年我给你们送来最后一批物资的时候不是说过今年会有人过来吗?” 拓跋玉和慕容紫英的反应马上就变得截然不同。拓跋玉是大喜过望,慕容紫英却是打了个哆嗦再菊花一紧,急问道:“吕玲绮大姐头真的要过来?” 赵雨笑笑:“这我骗你们干什么?她不但要过来,还会带两千多人过来,这都是先生他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的。就是因为她要带两千多人过来,所以船队要另行安排,才会要比我晚上一些时候才到。” 慕容紫英无言暗叹,心说这位大姐头过来,俺的小日子可能要难过了…… ———————————————————— 转眼便是二月下旬,一支规模挺大的队伍从菊花港开了出来。而这支队伍最大的特色,就是除了那一千多的精甲骑兵之外,还带着很多满载着的车辆。 这支队伍的第一站就是一个规模不大的鲜卑部族。慕容紫英虽然有派出人员去游说辽西地区的鲜卑部族,但也不是哪支鲜卑部族都愿意加入拓跋玉与慕容紫英的小集团,总有那么些想保持自身部族的独立性的存在。而对于这样的部族,对他们动用武力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彼此间保持着一个比较良好的关系。 当队伍抵达的时候,正如慕容紫英所说的那样,这支小部族的冬粮差不多已经快耗尽了,本来就打算带上一些土特产什么的去菊花港换些粮食,现在见慕容紫英的队伍主动的开了过来与他们进行交易,那自然是喜出望外。 一番交易之后,慕容紫英便带着队伍向下一个小部族的所在地出发,而这个消息也自然而然的就这么传了出去。 闲话少说几句,只说慕容紫英的队伍在与三个小部族完成了交易之后,这天正走在路上,突然见稍远一些地方尘土飞扬、蹄声不断。慕容紫英这边都是些在辽西草原上混的人,所以马上就判断出这肯定是一支规模较大的骑兵正在向自己奔袭而来。 直到这时,慕容紫英的嘴角却挂起了戏谑的微笑,扭头向身边的赵雨道:“雨姐,来了。” 再扭过头望向另一边的吕玲绮,言语间却带着些许的畏惧:“玲姐,接下来?” 吕玲绮已经取过了画戟,望着那边飞扬的尘土冷冷一笑:“这么晚才来,我都等得不耐烦了!紫英,让你的骑兵分列车阵两侧,在护住侧翼的同时随时准备出击。” 慕容紫英应了一声,拔马安排去了。赵雨这时打马来到了吕玲绮的身边,问道:“玲绮,行不行啊?” 吕玲绮道:“演练多时,等的就是这个。你的任务是把该记的记好,回去之后好原原本本的告诉陆叔。” 赵雨点点头,亦取过了自己的长枪,轻叹道:“好多年都没有骑马冲杀过,我都怀疑我的技艺是不是生疏了。现在见了这般场面,还真想纵马过去好好的厮杀一番。” 吕玲绮笑道:“你可别乱来!咱们可不是来跟他们拼人的,陆叔他要的可是我带来的人马的实战数据。” 赵雨也笑了笑,持枪立马与吕玲绮立在了阵前。 几个主要人物的手上都有望远镜,此刻仔细的一看,马上就判断出对面来的人马约有三千左右。如果是慕容紫英所说的那个有五千余骑的部族的人马,那么他们就应该是出动了半数以上的战斗力,目标当然是这边队伍中的车辆物资。冬天刚刚过去,车辆上装载着的物资可着实让他们眼馋得紧。 按照他们打听到的消息,慕容紫英的队伍只有一千多骑兵护送,其余的全是车辆与步卒,那么他们出动三千多骑也应该差不多了。而且骑兵讲究的是冲击与进攻,慕容紫英虽然有一千多装备精良的骑兵,可用来防守车辆与步兵明显的就是不合适的事。没有冲起来的骑兵那还有个菊花的用处,可是骑兵一但进行冲刺与攻击,不就等于要离开他们要保护的车辆与队伍了吗?所以用一定的兵力把慕容紫英的骑兵给调开,那么剩下的步卒与车辆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好像有那么些的偏离。在他们即将冲到冲刺距离的时候,却发觉慕容紫英的骑兵分列在了车队的两侧护住车队的侧翼,而他们的正前方所面对的却是一辆辆的大车与躲在车后的步卒,看这架势好像是把车辆给当成了低矮的护墙来使用。 不过对于这种低矮的“护墙”,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骑兵们全然不放在眼里,所以一个个都是嗷嗷叫着冲杀了过去,准备冲进步卒的阵列之中再大开杀戒。 可就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就在对方的车阵之中,有十几辆大车上面的护篷突然撤去,显露出了车中的三个士卒,再就是中间士卒前面的一个怪怪的东西。这是个什么怪东西呢?游牧骑兵们很难形容,只是能勉强看清楚是一个由七八根钢管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件组合在一起的玩意儿。 再看吕玲绮已经举起了画戟,猛的向前一指,高声喝喊道:“全部开火!” 随着这一声的怒喝,之前就隐伏在车后的夷州火枪兵们手里的火枪开始发威,一排排密集的子弹向着对面的游牧骑兵飞射而去,只在片刻之间就放倒了游牧骑兵前面的一大排。 夷州的火枪兵其实早在之前就由赵雨带了几百人在海滩那里使用过。 游牧骑兵们很难形容,只是能勉强看清楚是一个由七八根钢管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件组合在一起的玩意儿。 再看吕玲绮已经举起了画戟,猛的向前一指,高声喝喊道:“全部开火!” 随着这一声的怒喝,之前就隐伏在车后的夷州火枪兵们手里的火枪开始发威,一排排密集的子弹向着对面的游牧骑兵飞射而去,只在片刻之间就放倒了游牧骑兵前面的一大排。 夷州的火枪兵其实早在之前就由赵雨带了几百人在海滩那里使用过。只在片刻之间就放倒了游牧骑兵前面的一大排。 夷州的火枪兵其实早在之前就由赵雨带了几百人在海滩那里使用过。(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六十六回 北境初乱 加格林机枪,可能是世界上最早的机枪了吧?而最早期的加格林机枪,就是使用手摇式转动的结构。不过加格林机枪的火力虽然凶猛,却由于其构造等方面的原因,一直都是被归属在重型机枪的序列之中。 早期的加格林机枪甚至有着轻型火炮的待遇……配有专门的轮子,可见这玩意儿其实有多重。至于某些影视或游戏作品中的人物提着加格林机枪乱扫的场面,不好意思,那些基本上都是在扯淡,且不说加格林机枪本身的重量就够呛,其大量发射的子弹也会重得吓人。所以更多的时候,身为重型机枪的加格林主要都是配备在机械装置上来使用,单兵用这玩意儿不太现实。 有点扯偏了,把话题拉回来。 却说陆仁这里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加格林机枪?呵呵吧,陆仁想搞这玩意儿出来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之前没能搞出来,主要是有两大问题的限制。第一是枪身各零件的铸造,尤其是枪管部份,第二也是比较关键的则是子弹的制造。 特别是子弹的制造,在某些条件因素解决之前,以当时那个时代的生产条件,制造子弹其实比制造火枪都更难解决。而陆仁现有的火枪兵,所用的子弹都是用纸壳替代金属弹壳,并且在枪栓的构造上进行了改动,就实际意义而言是介乎于前膛枪的火药装填与现代枪械的子弹装填之间的一种怪异枪械。 而加格林机枪不能采用“纸壳弹”的模式,同时陆仁现在能整出来的,也只是加格林机枪最原始的那种手摇式形态,只能规规矩矩的使用子弹,那么陆仁的子弹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很简单,原因在于陆仁这里的蒸汽机技术已经达到了一个水平线。蒸汽机是什么玩意儿?如果拿这个问题去问一些历史学者,历史学者会回答说蒸汽机是开启近代工业革命的东西。这玩意儿所提供的动能,使工业化的流水线作业成为了可能,而且可以解决许多金属物件的冲压成形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陆仁和雪莉在许多问题上并不需要去摸索,只要蒸汽机的使用达到了某个程度,就可以把接下来的一些东西直接“抄”出来。换句话说,在历史上蒸汽机出现之后,人们要花费几十年才逐步摸索出来的东西,陆仁和雪莉只要几年就可以了。再打个比方,作家编写书籍和盗版者抄袭书籍,哪个快? 总而言之,在建安十八年的上半年的时候,陆仁和雪莉已经整出了一百架手摇式八管加格林和初期的子弹制造作坊……注意是作坊而不是工厂,两者间的规模差别可是相当巨大的,而且由于是初期的试制,在诸多因素的限制下陆仁也没敢搞得太过份,子弹的生产总数大概是在二十万发左右。 别以为二十万发很多,真打起来这二十万发子弹不够几场战斗的消耗的,而且这二十万发子弹还包括了相关人员进行训练时的正常消耗。可即便是如此,这二十万发子弹也整得陆仁大叫吃不消,因为这些子弹的原材料要铜,一发子弹大概是用铜一两,二十万发子弹那得用掉多少的铜来着?而铜在那个时代又是什么价值? 所以就这二十万发子弹,让陆仁这个超级大财主都冷汗直冒,陆仁的财务部部长甄宓甚至因为这过高的生产费用而和陆仁闹过小别扭,弄得陆仁不得不使出无赖大/法,用几近于弓虽女干的方式搞了甄宓好多回,把甄宓给“喂”撑了,撑到甄宓一见到陆仁就有点头痛的时候,才算是让甄宓闭上了嘴。但到了这个份上陆仁也不敢过份,毕竟不适当的限制一下生产数量,其巨额的花费陆仁这里也会受不了。每到这个时候,陆仁就会在心中感叹说战争这玩意儿真他吗的是个巨烧钱的行当。 好吧,这些事情就不扯了,只说吕玲绮这次到辽西来,总共是带了五十架手摇式八管加格林机枪和十二万发的子弹,这趟出来则是带了二十架,每架配弹八百发,用专门的车辆进行拖运。而在操作射击的时候,主射手负责摇动摇杆进行瞄准与射击,一左一右的两个副射手则负责理顺进与出的子弹带……铜是很贵滴!这些弹壳是要回收回去再另进装药装弹滴! 与现代的加格林不同,现代的加格林机枪动不动就是每分钟能打出几百上千发子弹,但陆仁现在的加格林因为是原始的摇杆型,每分钟最多也就是能射出去一百来发。相对于现代的枪支,这种射速当然是烂得可以,但在当时的那个时代,平均每秒两发的射速可就十分的惊人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二十架手摇式八管加格林在不断的喷出火舌,那相对超快的射速与惊人的杀伤力不但把对面的游牧骑兵给打得人仰马翻,也打得这边观战的慕容紫英一阵阵的心惊肉跳,然后就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边包囊中的骑兵弩……这玩意儿能比吗? 再设想一下让自己带领一千精骑去向这边的火枪队列发起冲击的事,慕容紫英的身上那可就是哆嗦哆嗦再哆嗦。其实这个都不用去想像什么,对面的游牧骑兵那血溅不断的场面不就是在告诉着慕容紫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不再罗嗦了。两千火枪兵外加二十架加格林,一百二十米左右的作战距离,对上三千不知天高地厚的游牧骑兵,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屠杀与打靶。这三千游牧骑兵在冲到某个距离的时候虽然人马还没死光,但已经是实在没有了再冲过去的勇气,纷纷的开始调转马头开始逃命。老实说,这种仗还怎么打? 当游牧骑兵扔下了一大片的尸体并落慌而逃之后,吕玲绮把画戟一招,两千火枪兵连同二十架加格林都停了火,接下来的事就是派人过去打扫战场了。而在打扫战场的这个空档,慕容紫英心有戚戚的看了看这些火枪兵和车上的加格林,心中暗暗的抱定了一个打算,就是千万别和陆仁作对。 慕容紫英也是在夷州混过好些年的人,知道这些精良的武器装备自己也许是能扣下来,但扣下来又有什么用?相关的生产全都在陆仁的手上,慕容紫英根本就没办法去进行复制。所以扣下来之后你这里打完就没了,陆仁那里却可以源源不断,到时候可就变成这些东西对自己的单方面屠杀了。 没用多久战场清点完毕: “报!一共击伤敌人一千三百有余,俘获伤者三百有余。缴获尚能使用的战马四百余匹。” 赵雨和吕玲绮对望了一眼,对这个战果都表示满意,然后吕玲绮就画戟一挥:“告诉大家今天加餐吃肉。对面那么多被射杀的战马,扔在这里不管可就太可惜了。” 慕容紫英小小心心的凑上了前,问道:“大姐头,我们抓到了些伤兵,是不是让这些伤兵带路,我们再去他们的……” 吕玲绮摇摇头:“不必!按照陆叔的意思,还没有到那个时候。主要是我们的这些火枪兵还成形不久,训练有余而实战不足,需要的只是一些小规模的战斗来增加实战经验,还没有到真正动用他们去打硬仗的时候。今天有这么一仗基本上够了,我们准备回菊花港去吧。” 就这样,这几千人的“商队”开始返回菊花港,对外则宣称在交易途中遭到了敌对部族的袭击而受到了损失,所以提前回港。只是吕玲绮他们没想到的是才刚回来,屁股才刚刚坐热就收到了田畴的求救电报…… ———————————————————— 蓟郡,春秋战国时为燕都,自古以来便是北方军事交通重镇。郡北的名关居庸关,就建在属太行山山脉的西山与燕山山脉的军都山之间,是以北地胡骑如果想大举南下进入华北平原,蓟郡与居庸关就是他们必经、必争的咽喉要地。 此刻的居庸关战事正打得异常激烈,但见一批又一批的乌丸轻骑快如疾风般的自居庸关关墙下掠过,将一篷又一篷的箭雨射上关去。关上的守军他早就听说夷州有女兵女将的事,可一直只是当作笑谈而已。但现在在情势危急时真碰上…… “不管了!我去关后看看!” 过不多时,田豫就在关后的城墙上看见了关下的两千夷州骑兵。不过真正吸引田豫注意力的,却还是那杆“吕”字将旗下的戎装女将,再就是这女将手中的那杆单钩画戟。 “关下可是夷州兵马?”很白痴的问题,或者应该说是场面话。 吕玲绮仰望关墙,回应道:“是田豫田将军吗?在下吕玲绮,前两天在救援田子泰之后听闻这里被乌丸大部攻击,所以特带两千骑前来助战,更于半道之上俘获了数十乌丸游骑,众他们的口中闻知有数千胡骑另从小道攻袭蓟县,令蓟县援军难援关防。田子泰恐居庸关有失,故急请玲绮率麾下两千骑赶来居庸关助战!” 田豫很犹豫。有援军赶来是好事,可问题是田豫没怎么和陆仁打过交道,现在夷州兵到了关下,他很担心万一会有点什么变故。 吕玲绮远远的望见田豫的神情,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接着将手一招,几个近卫女兵就将十来个绑得跟个粽子似的乌丸游骑给推到了关下。话不多说,手起刀落,这十来个乌丸游骑的脑袋就滚落了一地。再看吕玲绮喊道:“田将军,此十余乌丸贼寇乃是玲绮在路上所获,今斩于关下,只为聊表己诚!” 田豫见状没了言语。再沉吟了片刻之后,田豫终于下令道:“打开关门,迎接吕将军入关!” 再过片刻之后,田豫就带着吕玲绮来到了正在激战的北关关墙上。吕玲绮看了看正在嚣张的乌丸轻骑,轻轻的顿了顿足道:“果然势大!可惜这里不是我夷州关防,不然关墙上的火炮与投石齐发,这些轻骑飞射的乌丸轻骑叫他来多少死多少!” 田豫心说你们夷州关防的事就不要拿到这里来说了好不好?再者什么来多少死多少?这话又会不会说得太大了一些? 却见吕玲绮又望了一阵,人很有些着恼:“这些乌丸一朝得势,气焰嚣张。田将军,且待玲绮率麾下铁骑下关逆击,先挫一挫他们的锐气再说!” 田豫慌忙止住。老实说,田豫可不放心吕玲绮。一则吕玲绮只是个女子,二则吕玲绮带来的骑兵才多少?两千骑冲进上万骑中,打好了还好说,没打好那不是在找死吗?虽说不是曹家的兵马,死光了都无所谓,可人家夷州兵真是来帮自己的。再者田豫虽然对陆仁、对吕玲绮不熟,却和田畴的关系不错。现在吕玲绮是田畴请来帮忙的,真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对田畴那边的面子上可很不好交待的说。 吕玲绮表示不满的道:“可我带来的全是骑兵,并不擅长城防作战。如不下关逆击,来了也等于没来啊!” 田豫略一沉吟后道:“不如这样吧,豫敢请吕将军率麾下铁骑往赴蓟县,击破潜至关后的那三千乌丸游骑,如此便可接应蓟县援军往援此间关防。” 吕玲绮扫了一眼关防,迟疑道:“那田将军这里还能顶住多久?” “五日之内,豫还顶得住。五日之外就难说了。” 吕玲绮点点头:“好吧,玲绮这就帮田将军去接应蓟县援军。” 吕玲绮率领的夷州骑兵久经训练、行动迅速,半小时不到便已尽数出关。田豫在关墙上目送这两千骑远去,心中暗叹道:“得令即行,毫不拖泥带水,都是精锐之卒。魏公把辽西刺史一职交于陆仁这才多长时间?怎么这么快陆仁就有了这么强力的骑兵?那么这样下去,魏公给陆仁辽西刺史一职是对还是错?” 但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关头上还打着仗呐!所以田豫猛然回身下令道:“传令各部,大队援军不日将至,我等当拼力死守,不可令胡骑登城半步!如若不然,岂不是让援军看了我等的笑话?我等介时又有何面目见人?” 有援军赶来,那可是很提升士气与战意的事……(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六十七回 适当救援 吕玲绮离开居庸关的时候,蓟县的东面某处,田畴与与慕容紫英率领的三千部曲距离蓟县已不足百里。可就是这不足百里的距离,田畴却走得有点慢。不为别的,田畴的这三千部曲都是自己那山寨中的步兵,这会儿正在与三千乌丸轻骑对峙着。或者应该说,田畴其实是率领着三千已经结成了战阵的兵,一步一步的向三千乌丸轻骑逼近。 田畴不急,慕容紫英自然也不急。毕竟步兵与骑兵对上,如果是对冲的话,吃亏的肯定是步兵。想要克制住骑兵的冲击,就唯有用坚固的战阵迫使骑兵无法发力冲击。至于乌丸游骑的轻骑骑射……田畴跟陆仁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虽然严格的来说田畴所率领的士卒是属于部曲民兵的性质,可是田畴部曲手里的弩弓,蓟县的守军看了都眼红。所以这会儿乌丸骑兵如果是想和田畴的部曲比弓弩那是在找死。 乌丸游骑的马上弓弩射程最多不过八十来步,而且人在马上,连射性也很差。可田畴的弓弩是夷州的制式弩,射程一般都在一百五十步左右,超出胡骑近一倍,而且连射能力远比乌丸弓要强得多。这么说吧,乌丸游骑只要稍稍靠前一些,田畴这里就会有一大篷的箭雨覆盖过来,乌丸游骑会连弓都来不及张就被射成刺猬。 其实早在袁绍与公孙瓒相争的时候,袁绍就有用强大的弓弩部队彻底击溃公孙瓒最精锐的骑兵部队白马义从,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是连乌丸胡骑都畏惧三分的骑兵精锐,也就是说公孙瓒的骑兵实力还在乌丸骑兵之上。可现在的情况是什么?田畴弩兵的实力远在当年的袁绍弩兵之上,可这些乌丸游骑的骑兵实力,却在当初的白马义从之下,这里面的差距大了有多少?就凭这三千杂牌军一般的乌丸游骑,想在田畴的弩兵阵的面前发威?门都没有! 随着夷州战阵的缓缓逼近,还有随之而来的数拔箭雨,三千乌丸游骑又不知被放倒了多少,终于被打散、打跑。田畴检视了一下战场,轻轻点头道:“传令下去,各部依次打扫战场,记得多回收箭支。紫英,你帮我先统领一下部曲,我得去蓟县城中走一趟。” ———————————————————— 官场上的事就是这样,你总得按着流程来。 田畴当初有功,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田畴却又是有爵而无职。而且因为田畴呆的地方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他的部曲实力比较强劲,老曹对此也是持以一种默许的态度。说白了,就是在北方边境老曹得允许一些有一定实力的豪族人员的存在,因为这些人可以帮忙打一打游牧部族。如果用近代的词来形容,那么田畴这样的货类似于保甲制下的那些产物。 不过田畴往蓟县守将那里一站,蓟县守将的头都大了几倍。田畴在右北平一带的声望很高,而且还是主动的过来帮忙,蓟县守将就是再不耐烦,也得硬着头皮的听田畴把那些亢长的场面话说完。 而田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田畴在蓟县城中与蓟县守将扯淡的时候,慕容紫英暂时代为统领的部曲们除了打扫战场、回收射出去的箭支之外,还有在近乎于疯狂的收缴着战利品。尤其是马匹,这个可是田畴那头很需要的。不是说田畴没有,而是田畴原先的骑战实力有不少是在慕容紫英所率的鲜卑部族之中。在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分流去了菊花港之后,田畴的骑兵力量下降了很多,逮着机会就得狠狠的补上一补。 其实说穿了就是那句话,田畴因为与陆仁方面的往来太多,右北平的某些人对田畴少不了会有一些猜忌之心,田畴也很明白这些,所以在某些方面也相当的注意,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军争为利,田畴现在是带了部曲来援助蓟县与居庸关,不捞回点好处的话,岂不是白白的折损钱粮兵马?所以打扫战场这种事怎么说都得由田畴来做,蓟县守军在城墙上看着也就行了。 由于田畴的军阵未撤,加上曹军对田畴的部曲本就有猜忌之心,所以蓟县守军自然不敢打开城门再出城去做点什么。田畴亲自入城交涉,正好就是借着曹兵的猜忌来拖上点时间,然后就顺手把战场扫了个干干净净。之前一仗并不大,三千乌丸游骑大概被放倒了七、八百,战场上留下来可以用的马匹也有个三、四百匹,田畴当然是很不客气的收归已有。死马、残马嘛,当然是发散给军兵煮了……三千步卒分吃两百来匹死马,差不多正好够大家都吃一顿好的。话又说回来,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现在也该让大家吃顿好的。 到田畴打完官腔回来,他的部曲们早就打扫完了战场,同时也已在蓟县城外安下营寨、埋锅做饭。曹兵在城墙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闻着马肉的香气却自个儿没份。 淡也少扯一点,只说田畴回来之后,就有向慕容紫英提及蓟县派往居庸关的援军被三千乌丸游骑给挡回来的事,然后田畴就笑了笑并不多作理会。而当慕容紫英问及时,田畴就解释说蓟县的守将虽然很不怎么样,但居庸关的田豫却是个人物。而且吕玲绮已经赶往居庸关救援,虽然只有两千骑,但道路打通的消息只要一带到,居庸关那里田豫再的那样,这两千乌丸游骑,根本就是吕玲绮他们下酒的菜! 吕玲绮杀得最欢,带着两千铁骑往来冲突,画戟之下根本就无一合之将。即便是夜战又能如何?乌丸游骑要靠火把,可夷州兵的头盔上却都顶着手电筒!夷州的常规民用照明都多少年了,批量化的电筒又哪里会搞不出来?所以慕容紫英的骑兵其夜战能力也不是开玩笑的。当然了,考虑到电池的电量有限,单兵携带的电池数量也有限,在无战事的时候,慕容紫兵的骑兵们夜间照明用的还是火把。 反观乌丸游骑,这会儿已经是被杀寒了心,一个个的都只想夺路而逃,如此一来使得本就散乱的队型变得更乱,又哪里能抵挡得住吕玲绮铁骑的冲杀?所以双方交手没有多久,战事就变成了吕玲绮在率众追杀,乌丸游骑则在拼命的奔逃。 吕玲绮离开居庸关的时候,蓟县的东面某处,田畴与与慕容紫英率领的三千部曲距离蓟县已不足百里。可就是这不足百里的距离,田畴却走得有点慢。不为别的,田畴的这三千部曲都是自己那山寨中的步兵,这会儿正在与三千乌丸轻骑对峙着。或者应该说,田畴其实是率领着三千已经结成了战阵的兵,一步一步的向三千乌丸轻骑逼近。 田畴不急,慕容紫英自然也不急。毕竟步兵与骑兵对上,如果是对冲的话,吃亏的肯定是步兵。想要克制住骑兵的冲击,就唯有用坚固的战阵迫使骑兵无法发力冲击。至于乌丸游骑的轻骑骑射……田畴跟陆仁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虽然严格的来说田畴所率领的士卒是属于部曲民兵的性质,可是田畴部曲手里的弩弓,蓟县的守军看了都眼红。所以这会儿乌丸骑兵如果是想和田畴的部曲比弓弩那是在找死。 乌丸游骑的马上弓弩射程最多不过八十来步,而且人在马上,连射性也很差。可田畴的弓弩是夷州的制式弩,射程一般都在一百五十步左右,超出胡骑近一倍,而且连射能力远比乌丸弓要强得多。这么说吧,乌丸游骑只要稍稍靠前一些,田畴这里就会有一大篷的箭雨覆盖过来,乌丸游骑会连弓都来不及张就被射成刺猬。 其实早在袁绍与公孙瓒相争的时候,袁绍就有用强大的弓弩部队彻底击溃公孙瓒最精锐的骑兵部队白马义从,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是连乌丸胡骑都畏惧三分的骑兵精锐,也就是说公孙瓒的骑兵实力还在乌丸骑兵之上。可现在的情况是什么?田畴弩兵的实力远在当年的袁绍弩兵之上,可这些乌丸游骑的骑兵实力,却在当初的白马义从之下,这里面的差距大了有多少?就凭这三千杂牌军一般的乌丸游骑,想在田畴的弩兵阵的面前发威?门都没有! 随着夷州战阵的缓缓逼近,还有随之而来的数拔箭雨,三千乌丸游骑又不知被放倒了多少,终于被打散、打跑。田畴检视了一下战场,轻轻点头道:“传令下去,各部依次打扫战场,记得多回收箭支。紫英,你帮我先统领一下部曲,我得去蓟县城中走一趟。” ———————————————————— 官场上的事就是这样,你总得按着流程来。 田畴当初有功,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田畴却又是有爵而无职。而且因为田畴呆的地方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他的部曲实力比较强劲,老曹对此也是持以一种默许的态度。说白了,就是在北方边境老曹得允许一些有一定实力的豪族人员的存在,因为这些人可以帮忙打一打游牧部族。如果用近代的词来形容,那么田畴这样的货类似于保甲制下的那些产物。 不过田畴往蓟县守将那里一站,蓟县守将的头都大了几倍。田畴在右北平一带的声望很高,而且还是主动的过来帮忙,蓟县守将就是再不耐烦,也得硬着头皮的听田畴把那些亢长的场面话说完。 而田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田畴在蓟县城中与蓟县守将扯淡的时候,慕容紫英暂时代为统领的部曲们除了打扫战场、回收射出去的箭支之外,还有在近乎于疯狂的收缴着战利品。尤其是马匹,这个可是田畴那头很需要的。不是说田畴没有,而是田畴原先的骑战实力有不少是在慕容紫英所率的鲜卑部族之中。在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分流去了菊花港之后,田畴的骑兵力量下降了很多,逮着机会就得狠狠的补上一补。 其实说穿了就是那句话,田畴因为与陆仁方面的往来太多,右北平的某些人对田畴少不了会有一些猜忌之心,田畴也很明白这些,所以在某些方面也相当的注意,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军争为利,田畴现在是带了部曲来援助蓟县与居庸关,不捞回点好处的话,岂不是白白的折损钱粮兵马?所以打扫战场这种事怎么说都得由田畴来做,蓟县守军在城墙上看着也就行了。 由于田畴的军阵未撤,加上曹军对田畴的部曲本就有猜忌之心,所以蓟县守军自然不敢打开城门再出城去做点什么。田畴亲自入城交涉,正好就是借着曹兵的猜忌来拖上点时间,然后就顺手把战场扫了个干干净净。之前一仗并不大,三千乌丸游骑大概被放倒了七、八百,战场上留下来可以用的马匹也有个三、四百匹,田畴当然是很不客气的收归已有。死马、残马嘛,当然是发散给军兵煮了……三千步卒分吃两百来匹死马,差不多正好够大家都吃一顿好的。话又说回来,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现在也该让大家吃顿好的。 到田畴打完官腔回来,他的部曲们早就打扫完了战场,同时也已在蓟县城外安下营寨、埋锅做饭。曹兵在城墙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闻着马肉的香气却自个儿没份。 淡也少扯一点,只说田畴回来之后,就有向慕容紫英提及蓟县派往居庸关的援军被三千乌丸游骑给挡回来的事,然后田畴就笑了笑并不多作理会。而当慕容紫英问及时,田畴就解释说蓟县的守将虽然很不怎么样,但居庸关的田豫却是个人物。而且吕玲绮已经赶往居庸关救援,虽然只有两千骑,但道路打通的消息只要一带到,居庸关那里田豫再顶上个五、六天绝对没有问题。 再者三千乌丸游骑已经被田畴给杀散,蓟县守军动作快点,在两天之内就可以赶到居庸关。已方作为援军,基本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过多的去帮曹军拼命。而且真要是拼多了,有些事情可能反而会不好交待。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在这场战斗中尽量的多捞点好处。 刚说完这些,吕玲绮那边的快马信使赶到,说吕玲绮在回援蓟县的路上与败退的两千多乌丸游骑正好碰上,意思是想请田畴过去增援。田畴听过之后只是笑了笑道:“增什么鬼援啊?两千多已无战意的乌丸游骑,碰上了到现在为止一仗都没打,不知有多久想痛痛快快的打上一仗的吕玲绮,根本就是吕玲绮下酒的菜!我们现在在这里喝酒吃肉,也该让吕丫头好好的痛快一下。” 慕容紫英迟疑了一下之后,附在田畴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而田畴在听过之后沉思了片刻便点了点头。 ———————————————————— 初更时分,蓟县与居庸关之间的道路上,约四、五千骑正在这里打得不可开交。确切的说,是吕玲绮正在这里对两千多败退的乌丸游骑进行着屠杀。(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六十八回 只为油水 转眼便是两天之后。 居庸战事正如田畴所料想的那样,蓟县的援军于吕玲绮与田畴碰头的次日清晨便赶到了居庸关。而这支援军一到,居庸关上守军的士气大增,而且现在兵力也足以抵挡住乌丸大军的攻势。另外南皮的快马亦来报知田豫,说南皮的援军最迟会在四天后抵达。如此一来,田豫与居庸守军的士气就更坚固了。再说了,田畴有派信使传信给田豫,说自己带了部曲人马进驻了山间小道,田豫一则已无后顾之忧,二则如果战事真的吃紧,还可以向田畴请援,人就放心得多了。 至于吕玲绮这里……老实说,吕玲绮跟随了陆仁十几年之后,早就被陆仁给“毒害”得阴险且腹黑。在跟着田畴进驻到山间小道,并且仔细的参阅过地形之后,在北面的道口那里安下了营寨。这个寨安的相当的缺德,距离乌丸各部最近的仅不足六十里。 居庸关下的战事仍在打,吕玲绮却坐在树枝上优哉游哉的品着茶。直到斥候快马来报,吕玲绮才笑着向树下的慕容紫英喊道:“紫英,出击吧。记着,见好就收!咱们的目标是捞好处,不是去拼命,从侧翼对着敌人来一下子就行。” “诺!” 一声令下,慕容紫英带着麾下的数百铁骑纵马而出,目标是乌丸大营的侧翼。六十汉里换算成现代公制就是不到三十公里,说少不少,说多却也不多,马一撒欢差不多就到了。而慕容紫英的铁骑一到乌丸营外,离得老远就是一大篷的箭雨先射将过去,不一会儿就引得不少乌丸骑兵出寨迎击。 眼见得约有千余乌丸骑兵被引出了大营,慕容紫英立刻就调转马头开溜。乌丸骑兵以慕容紫英这是怯战,立时就追赶了上来。可是追出个十里地之后,慕容紫英突然带着马上就再次的调回马头,这数百的铁骑便开始对这追赶上来的千余乌丸骑兵进行屠杀。 想这千余集团配合作战能力较差的乌丸骑兵,又哪里会是慕容紫英这数百训练有素且擅长团队作战的铁骑的对手?前前后后不超过一个小时,千余乌丸骑兵就死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自然是奔逃回大营去。慕容紫英也不恋战,毕竟这里距离乌丸大营太近了点,一但乌丸的大部队追出来,自己这区区数百的铁骑再精锐也讨不了好。 就像吕玲绮所交待的那样,慕容紫英是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千余乌丸骑兵一倒,数百铁骑马上就顺手牵羊……不对,是顺手牵马,稀哩哗啦的牵了有个两百多匹的战马返回山道这边的营寨之中。现在统算一下,连同之前剿杀三千乌丸游骑时所缴获的马匹,田畴这里缴来的马匹已经有七八百。田畴也不怠慢,拔了点人手带着这些战马马上回转右北平。和乌丸开战,最好的战利品当然是这些战马。 就这样往来了几天,乌丸大军攻关不下,侧翼这里到莫明其妙的丢了三千多人与战马,闹得这次乌丸各部联盟的头子能臣氐火冒三丈。说来好笑,这种快马轻骑打了就跑的战术本来是乌丸部族的拿手好戏,但正所谓医者难自医,突然碰上别人用这种战术来对伏他们的时候,他们反而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连着吃了好几次的亏。 而居庸关不是攻不下吗?一直在侧翼这里趁火打劫的吕玲绮自然就成了能臣氐所痛恨的对象。在他看来,如果不是有吕玲绮的这支骑兵在频繁的骚扰,居庸关可能早就攻下来了……其实他打不下居庸关,关吕玲绮鸟事啊?虽说确实是与吕玲绮这里有那么点的关系。 (ps:正史中能臣氐是代郡乌丸叛乱的领头人物,反叛之后曾求属乌丸另一单于扶罗韩。不过能臣氐认为扶罗韩没什么用,就改请了鲜卑轲比能,轲比能则于会盟时刺杀了扶罗韩。另外当时还有一个实力与轲比能相当的鲜卑步度根,在三国后期阎柔用计使步度根与轲比能相互争斗,步度根最后被轲比能所杀,轲比能本人则数犯中原。本书这里是安排着能臣氐作为乌丸这次作战的部族头领。) 这一日,慕容紫英的数百铁骑又如期而至,能臣氐这边则是早有准备,一声呼啸过后,近万的乌丸骑兵向慕容紫英围堵了过来。慕容紫英一见势头不妙,当即下令全骑调转马头开溜。能臣氐见状又哪里肯放过吕玲绮?一面追击还一面喝令部下,说务必要生擒慕容紫英,抓回去之后要对慕容紫英百般折磨与蹂躏,借此去宣泄这多天来的怒气。 只是慕容紫英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抓住的人物?开始的时候,还有少数乌丸轻骑仗着马快赶到了慕容紫英他们的前面想堵住去路,可是马上他们就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慕容紫英麾下的数百铁骑,其集团冲锋能力之强可不是开玩笑的。赶到前面堵住的乌丸轻骑,在这数百铁骑的面前就好像是豆腐渣工程的土墙碰上了超大功率的推土机。总之就是一个词:碾压!绝对的碾压! 一番追逐,慕容紫英的两千铁骑已经顺利的撤回了山间道口前的营寨之中。能臣氐这里看见营寨之后先是勒住了马,细看了一下之后犹豫了很久,最后才恨恨的下令进行强攻。 要不怎么说吕玲绮真打起仗来够阴险也够腹黑呢?早在决意要捞足好处之初,吕玲绮便与田畴、慕容紫英仔细的研究过这里的地形,最后安在道口那里的营寨看上去好像很不怎么样,防御工事都是用山间的林木搭建起来的,而且最多好像也只能驻扎个两、三千人的样子。 而连日以来,慕容紫英过去捞油水的骑兵就那么几百,使得能臣氐误认为对方的骑兵数量就这么点,只能打打麻雀战。再加上这座破破烂烂的营寨……反正此刻在能臣氐的眼中,这个营寨里的步卒了不起也就是两千人,加上骑兵最多三千出头。本来就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见到一个这样的营寨,能臣氐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当然是打了再说! 一声令下,近万的乌丸骑兵开始向道口营寨进行强攻。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一座营寨,只消数轮的骑射之后就可以轻易攻下。 当然,他们完全想错了。夷州兵素来都是以步卒为主力,而陆仁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要对辽西下手的打算,所以在军事学院中有专门的对游牧骑兵的战术分析。而慕容紫英和一些相关人员在军事学院中学习了好几年,对这些战术分析早就是烂熟于心,回到辽西之后又仔细的研究过五胡轻骑所擅长的战法并且整训部队,所以早就根据夷州兵的特长,研究出了一整套相关的战术。现在这里的兵虽然不是夷州兵,但在吕玲绮和慕容紫英的安排之下,战术上到差不了太多……说得不客气点,田畴的步兵用的都是夷州的制式装备,兼容性还是可以的。 此刻眼见着乌丸骑兵在越靠越近,吕玲绮猛然一声令下,众多的步卒一齐拉动绳索,接着乌丸骑兵们就惊恐的发现他们的前方不知怎么的突然冒出来了一排又一排的拒马桩。更可气的是这些拒马桩是冒出来一下又倒下去一下,那有如波浪一般的情形,则让众多的乌丸骑兵根本就无所适从。有时候挥刀想砍,拒马桩却会突然沉了下去,乌丸骑兵运起全力挥下的一刀就此落空,那会是何等的难受? 再近一些,乌丸骑兵便惊骇的发觉寨中突然涌出了大批的弓弩手,一拔又一拔的羽箭呈仰射,向他们的头了,还处在实战测试的阶段,而且还不能过早的公开。赵雨这次没过来,就是呆在菊花港写着有关之前火枪兵与手摇式加格林的使用报告。 这里还有一个关键之处,就是弩兵基本上打出去的就是钱与技术,还有生产力。像三国后期,诸葛亮于射杀张合的那一战击败曹魏十几万大军,所缴获的角弩也才不过三千一百余张,由此可见当时的弩弓生产能力还是很有限的,弓弩的密集火力战术自然很难形成真正意义上的规模。 但现在陆仁手上的夷州却并非如此。十几年的时间下来,夷州早就形成了半工业化的流水线生产系统。一间几百人的工弩厂如果全力运作,一天就可以出产上百把的标准制式连弩与数千的箭支,这在当时其他的诸候那里可是做不到的。也正因为如此,陆仁麾下的夷州兵有条件达成真正意义上的连续密集火力覆盖。而田畴作为陆仁在北境地区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陆仁对田畴的配给也从来就没有小气过。 闲话就扯到这里,只说能臣氐率领近万的乌丸骑兵进逼田畴的营寨,结果却是遭到了田畴这里三千以上连弩的迎击。以一百五十步而论,乌丸骑兵在不受阻碍的前题下要十五秒左右完成这段距离,可是有这十五秒的时间,田畴麾下的这些弩兵至少能射出七箭!就以每人五箭来算,这一百五十步的十五秒,三千弩兵能射出去近两万支羽箭。 两万支啊!真他喵的和下雨都没太大的分别了,那可真叫铺天盖地了!更何况三千张连弩一起作动时,真正射出去的箭支可绝不止这个数。能臣氐所率领的近万骑兵,碰上了这种密集的箭雨,下场就只有一个字:惨!他们都只是些轻装骑兵,很多人的身上甚至连盔甲都没有,碰上这种箭雨哪受得了? 且说田畴这里的两匣箭过后,能臣氐的近万骑兵几乎被放倒了一半,而剩下的乌丸骑兵见田畴这里的严整军阵正在从营寨中缓缓走出,大盾与栅板之后那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就有如催魂鼓一般重重的击打在每一个乌丸骑兵的心头。再到盾后与栅后的箭雨一起,乌丸骑兵再无战意,也不知是谁带头呼喊了一声,所有人立刻就调转马头没命的奔逃。刚才那铺天盖地的箭雨尚且犹在眼前,乌丸骑兵心里面都是同一个调调,太他吗的可怕了! 步卒出寨一百余步之后就被吕玲绮授意喝止住,而吕玲绮面对田畴的不解,只是摇了摇头道:“穷寇莫追。再者以步卒追击轻骑,也是在徒费气力。传令前排各部小心戒备,中后各部打扫战场。回收了箭支与马匹之后,后军转为前军,前军改为后军,依次徐徐而退。” 田畴愈发的不解:“玲绮,今日诱敌成功再一战大胜,我军士气正锐,却为何要退啊?” 吕玲绮笑道:“第一,我们的目的只是捞好处,不是拼命,能打成这样分一分关前的攻势就足够了;第二……子泰老兄,我们这五千多的人马从右北平往援来此已经多久了?” 田畴算了算,心中便明白了一些,回应道:“从出发时算起,到现在快半个月了。” 吕玲绮道:“我被陆叔逼着去学院中进修,但虽然是被逼无奈,书却没白读。自古用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次我们率兵出援,五千多军兵只携带了二十天的口粮,可谓是轻军从简。而我们往援来此,到现在为止却没见曹境军兵给过我们什么粮草。当然,子泰老兄你可以去找他们要,但还是那句话,曹境军兵虽以我们为援,同时却又提防着我们。我们如此用兵,已经是身犯险境,更兼现在粮草不足,若不早思退路,必为他人所趁。你总不能死守在这里,然后让你的人从山寨那里运送粮草给我们吧?说句难听点的话,你的那些粮草一入蓟境,搞不好还会为人所劫。” 其实要论及打仗方面的事,田畴可比吕玲绮这个还有点纸上谈兵的御姐要经验丰富得多,只不过这一路过来的仗都打得那么顺,使得田畴有点贪功了。至于吕玲绮……刚才说出来的那些道理不算是假话,但实际上吕玲绮是牢牢的记着陆仁给她的吩咐,有点什么事捞着点好处就够了,要及时的见好就收,别贪心。 而且陆仁还在暗中对吕玲绮提醒过,就是田畴毕竟是老曹提拔的人,真有什么事情发生,老曹会顾着田畴一点,田畴因此也会没那么多的顾虑。但你和慕容紫英是我陆仁的人,老曹对你们俩人的态度可就难说了,所以在差不多的时候要抽身而出。真要是你们俩人贪功冒进陷了进去,我陆仁想救你们都救不了。 正因为如此,吕玲绮一路打过来都不敢陷得太深。犹记得那天的夜里,陆仁在反复的交待完了这些的时候,吕玲绮还冷哼了一声道:“曹操还是这般可恶!” 当时陆仁笑道:“玲绮啊,你心性率直,兼与老曹有杀父之仇,会这样骂老曹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玲绮,你陆叔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老曹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枭雄,也绝对不会有今日的成就。而诸候之间的尔虞我诈,乃是乱世求存之根本,其实也是怪不得人的。你现在要去北境做事,那么该注意的事就一定要注意,不能单凭一腔热血与勇力处事,否则便是自寻败亡。总之你把我的这些话牢牢的记在心里,遇上事情也多想想,别让你陆叔为你担心。” 当时的吕玲绮是嗯了一声,人却轻轻顿足。不过陆仁反反复复到几近于罗嗦的交待,吕玲绮的确是牢牢的记在了心中。现在人在北境掺合了进来,也是在按照陆仁的吩咐行事……(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六十九回 如此争抢 山道前的战场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吕玲绮在高处看了看大致的情况,向田畴和慕容紫英开口道:“咱们随身带着的粮草不多,而且这连着打了好几仗,箭支也多有损耗。子泰老兄,现在居庸与蓟县之危已解,后继的南皮援军亦已抵达,我们再留在这里感觉也没什么意义了。 慕容紫英点点头:“这十几天的仗,好处还是捞了不少的,差不多是应该见好就收了,省得再惹来其他的麻烦。另外我算了算行程,我们如果是现在出现,军中的粮食应该刚好够我们回到右北平子泰兄的寨中。” 田畴想了想,回应道:“二位言之有理。这样吧,我派人去向田豫打个招呼,让他分些兵马来这里守住,等他的人到了这里,我再率领步卒离开,顺便的我也该和他们打打这该打的交道,你们则带着这次我们收缴来的部份战马先行一步。” 吕玲绮和慕容紫英觉得这样的安排差不多,就一了点头。 ———————————————————— 闲话少说,只说一天之后,吕玲绮和慕容紫英带着两千骑兵与近千匹收缴来的战马出了山道道口,田畴则是要多留个三五天,毕竟一些场面上的话和该做的事是少不了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很不和谐的消息传了回来,却是慕容紫英派了几百骑赶着部份的马匹先行一步,走到半道上碰上了一支曹兵。而这支曹兵呢?见了这么多的马匹,二话不说的动手就抢。慕容紫英的这几百骑人少吃亏,又怕真打了起来双方会产生误会,就只能逃回来向吕玲绮和慕容紫英报信。 吕玲绮和慕容紫英闻讯大怒。我们是好心来帮忙的,虽然说给自己捞了不少的好处,但总算是帮着你们解过燃眉之急,那你们现在抢我们缴获的战马又是个什么意思?觉得我们好欺负是不是?于是乎,吕玲绮和慕容紫英马上就带上了手边所有的骑兵,向事发地点飞驰而去。 路并不远,拍马即至。远远的望见之前驱行的那些战马已经被不少曹兵骑上,吕玲绮的火冒得更大,立刻就率领夷州骑兵拦住了曹兵的去路,手中画戟一指曹兵主将喝骂道:“你是何人?竟如此无状!我往援赴此,帮你们诛杀了那多胡骑,我夷州军兵亦死伤不少才有幸缴回这些战马,你竟然如此打抢而去!?” 对面的曹将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见吕玲绮拦住去路亦喝骂道:“吾为国之上将,奉魏公之命北击乌丸,军中战马正缺。这些战马乃受国命征调,你又岂能违抗军令!?” 吕玲绮火了:“你军中战马正缺?那凭你们自己的本事去乌丸那里缴!这些战马是我们打拼回来的,又与你何关?” 曹将也火了:“国命所征,你敢有违!?” 吕玲绮吼道:“笑话!你所谓的国命所征,别加到我们的身上来!我是陆夷州麾下之人,也并不归你们魏公统辖!” 曹将更火:“陆夷州?这么说你们是辽西那边过来的人?但那又如何?陆仁亦是汉臣!但有所调,又岂能不从!” “岂有此理!” 吕玲绮心中最尊敬的人就是陆仁,现在见对面的曹将竟然直呼陆仁的名讳,于加上对方抢马还抢得这么理直气壮,吕玲绮要是还能按捺得住火气就是不是吕玲绮了。当下手中的画戟一举,跨下战马一催,冲着曹将就杀了过去:“还我马来!” 曹将也不是省油的灯,巧的是他用的也是画戟:“我岂惧你一介女子?” 两头的大将一冲,跟在身后的士卒当然不会闲着,双方各自的一声呼啸,稀哩哗拉的就这么打了起来…… ———————————————————— “什、什么?吕丫头和曹兵打了起来?” 任何一支部队中总会有那么几个比较理智、机灵的人,吕玲绮的身边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吕玲绮那里一开打,马上就有人转了回去向田畴报信。田畴这里正在忙着事,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吓了一跳,当下授意身边的亲随暂代他提领士卒,自己则带了百余骑向事发地点飞驰而来。再等到田畴赶到之后再一看情况,头立马就大了几倍。 吕玲绮率领的夷州铁骑并没有吃亏,真正吃亏的是这几千曹兵。别看这支曹兵有大概四、五千人,但骑兵只有三百左右,其余的全是步卒。虽说有抢来吕玲绮的近千匹战马,但并不是说骑上战马就能成为骑兵,这要有一个熟悉的过程才行的。 反观吕玲绮和慕容紫英率领的骑兵,本身就都是训练了两年的精锐,而且最近的这几仗打下来,又增加了不少实战方面的经验。所以两下里这面一对冲,几千曹兵立时就被夷州骑兵给冲散打乱。 唯一好就好在双方的副将似乎都顾着点彼此间的关系,都有喝令部下别真的痛下杀手,所以伤的虽然不少,死的却没有。而在对冲了几轮,曹兵被冲散打乱之后,慕容紫英的骑兵们也就停下了冲击,只剩下吕玲绮与曹将在那里缠斗不休,看样子都是想把对方擒下来再说,而双方士卒则各自在那里喝喊助威。 田畴见没什么伤亡,心中总算是暗暗的松了口气,继而拍马前行准备去喝止住吕玲绮与曹将的单挑。只是到了近前,田畴却发觉这场仗有点不太好劝。田畴不是文人,相反在北境一直这么混着,对武艺方面的事颇有心得,此刻拿眼一看,田畴就知道这二位缠斗得太凶了,冒然喝止搞不好会使他们分神而误伤。反正仔细看他们的招式,都是以制敌为主,并不是想要对方的命,那不如等他们决出了胜负再说。 吕玲绮与曹将的两杆画戟都在上下翻飞,两匹马也在往来奔驰。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吕玲绮不是这员曹将的对手。果不其然,又过了数招之后,曹将一戟猛磕,将吕玲绮手中的画戟磕飞出手。 吕玲绮的画戟离手,已呈败势,但吕玲绮可不是算油的灯。戟一离手,吕玲绮马上就向后跃离了马背,人方落地剑已出鞘,脚下再一发劲,整个人便有如离弦之箭一般欺到了曹将的马前。 曹将见状大惊,急忙竖戟格挡了吕玲绮削来的一剑,再想收戟另发他招,却发觉吕玲绮的身形迅捷灵动,自己手中的画戟根本就别想击中围着自己绕圈的吕玲绮。实话实说,骑兵如果不能纵马冲击,那原地的陆战能力还不如步兵。 曹将显然也很清楚这个道理,再挡开吕玲绮的一剑之后亦借机跃下了马背,画戟也扔去了一边,同样的抽出了佩剑,复又与吕玲绮斗在了一处。 两下里由骑战改为步战,那边的田畴却乐了。不为别的,田畴算是内行人,只看了几招就知道曹将的骑战画戟能力虽在吕玲绮之上,但被吕玲绮逼着下马步战并以长剑对敌,这曹将却差了太多太多。 本来嘛,吕玲绮的马上画戟都是高顺教的,最多也只有当年的吕布四成的火候而已,吕玲绮自己也承认画戟非其所长。之所以在马上会用画戟,一则是想如当年自己的父亲一般,二则是马上作战必须要有相应的长杆兵器,长剑在马上作战会有些不方便。 但论步战的剑术,吕玲绮的能力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此刻一柄剑使得上下翻飞又轻灵无比,还有溶合进一些陆仁教给吕玲绮的太极拳里的借力打力、四两拔千斤的技巧,曹将真与吕玲绮对上剑,只感觉空有一身勇力却有力难施,打得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又是十几招过后,曹将为吕玲绮的一招虚招所诱,长剑砍空在地上,吕玲绮却已转到了曹将的身后,剑尖亦抵在了曹将后心的甲片缝之间。 “手下败将,还我马来,我饶你不死!” 曹将冷哼了一声,铁青着脸并不说话。 吕玲绮再想喝骂,田畴知道自己得出面了,终于冒出来打起了圆场:“吕姑娘,住手!” 上到近前,田畴看看这员年轻的曹将,拱手一礼后问道:“阁下何人?现居何职?” 曹将看看田畴,再看看吕玲绮,闷哼着回应道:“末将曹彰,为北中郎将,行骁骑将军。此番奉魏公之命,率众来此平复乌丸之叛。” “曹彰!?” 田畴楞了楞,心说这回的麻烦好像是惹得太大了点。如果只是别的曹营将领还好说,相互之间打个哈哈再来句不打不相识什么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可偏赶上这位却是曹操的儿子! 田畴这里还没有说话,吕玲绮却怒道:“原来你就是老曹之子曹子文!但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如此强抢我战马就是不对!” 曹彰怒道:“乌丸胡骑举大众犯居庸、蓟郡,我奉君命率众疾行往援,军中战马急缺。我今日虽强调而去,亦乃是欲为国家扫除边患!强调之马,日后必会金资加倍以偿于陆夷州!” 吕玲绮亦怒:“笑话!我们陆夷州会缺钱!?你不是还有三百骑吗?全给我留下,回头我会付三倍的钱给你!” 田畴一看头又大了,心说这可不行。吕玲绮和慕容紫英现在毕竟还是在曹操的地头里,而现在碰上的人又正好是曹操的儿子之一,真要是闹僵了事情肯定会闹得很大,万一影响到了大局可就大大的不妙。 略一沉吟,田畴喝住了吕玲绮,然后向曹彰道:“彰公子,这些战马乃是我们厮杀所得,你如此强劫而去终归是于理不合。不过彰公子你一意平患,我等若是吝惜战马却是不尊上命。不如这样吧,这千匹战马且算陆夷州暂借于你,而你于大胜之后也当如数偿还。” 曹彰扫了田畴一眼,振声道:“男儿丈夫,一言九鼎。我既已许诺加倍偿还,待大胜之后自会遵行己诺!” 田畴拦住了又想发彪的吕玲绮,再转向曹彰道:“可愿击掌为誓?” 曹彰毫不含糊:“自然敢!” 击掌过后,田畴让麾下人马让道放行,那近千匹的战马也就这么借交给了曹彰。曹彰很不情愿的向田畴道了声谢,忽然向吕玲绮道:“你是何人?” 吕玲绮可没有好脸色给曹彰,冷哼了一声回应道:“昔日温候之女吕玲绮便是。” 曹彰楞了楞,然后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吕玲绮一番之后道:“你便是昔日温候之女吕玲绮?难怪身为女子,武艺却如此出众。想我自幼习武,至今也算是少有敌手,今日却败在你这样的一介女子之手,心中甚是不甘!吕玲绮,你可敢与我约斗一场?待我凯旋之日,我定要和你一决高下,以雪今日之耻!” 吕玲绮也不客气:“随时奉陪!” 各自抱拳再一声“请了”之后,两队人马就这么分道扬镖。望着曹兵远去,吕玲绮恨恨的一顿足向田畴埋怨道:“子泰!这些战马是我们花了不少心思打拼回来的,你竟然就这样借给他?” 田畴知道吕玲绮的脾气,苦笑了一下再摇摇头道:“不借又能怎么样?玲绮妹子,你之前不是都很冷静的吗?怎么现在却这么冲动?不过是千匹战马而已,又何必与他打生打死?而且你们要是真的闹翻了,回头让陆夷州如何处理?” “啊?” 吕玲绮之前主要是听说自己来帮忙却被曹兵给打劫所以气坏了,而在潜意识里,吕玲绮主要是对老曹有一份仇恨之意,所以才会压不住火。现在架打完了,再被田畴这么一提醒,人到是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再想了想,吕玲绮就跺了跺脚道:“罢了!今日之事虽然我也气不过。不过这千匹的战马又算得了什么?但好在我适才言明借马于彼,料想那曹彰也定然不会赖帐不还,我们也算是并无折损。再观其为人心性,说不定等他打胜了之后,真的会加倍偿还给我们。不过子泰老兄,你那里正缺马,现在这样的话?” 田畴摇摇头:“无妨,给我些时间,我自然可以去他处收拢马匹。” ———————————————————— 数日之后,吕玲绮和慕容紫英先回到了菊花岛,马上就把这次的作战内容拍了电报给陆仁,同时当然也有把曹彰借马的事细说了一通。陆仁在看完电报之后微微皱眉:“田畴处理得很得体,也理当如此,但我却认为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旁的荀彧道:“义浩此言何意?” 陆仁曲指敲了敲桌面:“他如果是好声好气的借,我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只是他这么个借法,如果不还他点颜色,回过头来曹兵见我夷州军兵取利就强抢而去再言借用,那到时我们夷州军兵又如何应对?今次是强借去战马,下次没准就要借走几万军兵了!” 荀彧点点头道:“言之有理。眼下同在北境扫除胡患,两家军兵地位对等,他纵有上命也不能如此欺凌夷州军兵。只是义浩你尚需小心处理此事,一则要令曹兵不敢轻视你的夷州军兵,二则却又要示之以和,不令胡寇坐看笑话。” 陆仁仰起头想了想再点头道:“我明白的……来人,给玲绮回电!” ———————————————————— 蓟郡之北,居庸雄关。 曹彰在与吕玲绮遭遇时,其所率部众虽然只有数千,但在其身后百余里还有跟着三万大军。曹彰只是因为担心居庸势危,所以是带了数千轻快部队先行往援而已。再到数日之后,也就是田畴所部刚刚离开蓟郡的时候,曹彰的主力部队全数抵达居庸关,如此一来曹军所集结的兵力就是田豫的三千,加蓟县援军的七千,再加曹彰的三万多,共计四万有余。与关下的数万乌丸胡骑相较,兵力对比上的差距已不算太大。 曹操的儿女众多,但比较有出息的却只有丕、植、彰三人而已,而这三人的承继也各有不同。如果说曹丕承继了曹操的权谋与好色,曹植承继了曹操的文彩,那么曹彰无疑就是承继了曹操的武勇。 在曹军兵力集结完成之后,曹彰马上就一改居庸守军的死守之势,亲率部队下关迎击,用猛烈的攻势打得乌丸骑兵人仰马翻,逼得能臣氐不得不退兵十余里去重整势态。接下来曹彰就着力的犒赏将士,大大的提升了将士们的士气,随后就留了田豫领数千军守关,自己则率领大部队下关与能臣氐决战。 这场决战打得很激烈,甚至可以用惨烈这个词来形容。能臣氐在兵力上毕竟还有着一定的优势,而且所率领的全都是乌丸轻骑,对上曹彰主力的步卒,兵种上的优势还是有的。至于曹彰,则是采用了以所率精骑往来穿插,破坏掉乌丸骑兵的中程冲击力,然后步兵主力跟上进行全面掩杀这种比较有效的联合战术。因此两下里碰到一起,你来我往间势同拉锯、杀声震天,两三个时辰下来都还没能决出胜负。 战事正呈胶着之态,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支骑兵部队……(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七十回 侧翼助攻 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骑兵部队其人马并不多,大概也就是两千来骑,可是却精强无比,而且在刚一露面的时候就直接从能臣氐的侧后方杀了进去,只在转瞬之间就将能臣氐的侧后方给打了个大乱。曹彰的骑兵得此一援,原本的穿插压力立时大减,冲杀得也就更加来劲。 远远的望见那支骑兵领头大旗上面的“吕”字,曹彰马上就知道是吕玲绮的骑兵部队,心中却是既有感激又有不甘。感激自然是感激吕玲绮能不念前怨的赶来助战,不甘则是不甘在不想在战场上输给这位身为女子的大姐姐……没办法,那年头的男人大多都是看不起女人的。 两支精骑部队的交替一冲,乌丸骑兵想对曹彰的主力步兵集团方阵发动大规模的冲击或是成片的骑射箭袭就变得阻碍重重、有力难施。而那些零零落落的骑射箭支,对步兵的集团方阵来说也根本就不痛不痒。能臣氐见此状大怒,急命乌丸骑兵暂且后退,利用己方马快的优势先甩开曹彰一段距离,然后再利用这段距离使战马得以发力,好对曹彰的主力步兵集团发动冲击。 曹彰与吕玲绮都是通晓骑战战法的人,见乌丸骑兵退而不溃,自然知道能臣氐在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应对的方式却各不相同。曹彰是带着本部骑兵急追了上去,争取不给乌丸骑兵重整阵脚的时间,吕玲绮这边却是神态悠哉,麾下两千多骑兵差不多是各自人手多牵了一马,开始向侧面撤退,顺便的还把道路让给了曹彰。 曹彰见状是怒又不是、气又不是,这才明白吕玲绮的确是来帮忙,但同时也是来混水摸鱼的,看来吕玲绮可没忘掉前些天的“借”马之仇。可曹彰你现在能说什么?仗别人帮你打了,而且在明面上有帮你击退敌军,现在人家累了要撤退,再在撤退之前顺手拿点战利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派人过去找吕玲绮一起追击?那你是请还是命令?请,别人心里有怨气,不卖你这个面子又怎么样?命令?哼,别人又不是你的部下,主君还不同,干嘛要听你的命令? 曹彰也是懒得去自讨没趣,再说现在也没那个时间,所以带了部下精骑直追而上。只是曹彰的骑兵总计也就四千左右,能臣氐又有另派分队去挡住曹彰,所以曹彰并没有能顺利的插入乌丸骑兵重整的队形之中。眼见着乌丸骑兵的队列已经渐渐的重整完毕,急忙带领精骑奔去了侧翼以避开乌丸骑兵的正面冲击,同时派了人赶去后面,通知步兵集团稳固方阵,以免被乌丸骑兵的大举冲袭给冲散、冲乱。 过不多时,乌丸骑兵一齐发出呼啸,向曹彰的步兵集团方阵发动冲锋。毫无疑问,两下里这再一次的相交就又是一轮的生死大战,不过片刻之间就又进入了异常胶着的状态,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流血与倒下。 就总兵力而言,曹彰一方还是处在劣势,大概是比乌丸骑兵少个两万左右。如果战术运用得好,三万兵对上五万兵,差距并不会怎么明显。可是现在被乌丸骑兵争取到了冲击距离,步兵的劣势就比较明显了。不过由于曹彰敢打敢冲,且曹兵的步兵配合能力较强,所以眼下虽处劣势,但还不至于被击溃。如果能够稳住阵脚,那么把眼下的劣势慢慢的扳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总的来说,曹军现在是有些不怎么给力。 可就在这个时候,曹彰的步兵集团的侧后方,慕容紫英所率领的五千步兵赶到并且布好了战阵,再看慕容紫英抬眼一望前方的战况,嘴角向上扬了扬,挥手授意部队开始挥师进兵。 这里有个问题,就是吕玲绮和慕容紫英的这七千多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其实说白了真的很简单,就是田畴对右北平一带的地理环境太了解了,虽然绝大多数是山区,但总有那么些可以穿过去的山中小道。当然,大规模的军团调动是比较难,可是两千骑兵与五千步兵化整为零,从几条小道分别过去,然后再在一个事先选好的地方集结并不是难事。 顺便还得再补一句,这次的七千人马,除了两千骑兵仍然是慕容紫英的那两千人之外,五千步兵却不再是田畴的部曲,而是夷州的正规军。陆仁在得到辽西刺史一职之后有了可以正式的插手辽西地区事务的合法性,派吕玲绮过去当然要给吕玲绮一些硬实力。现在的这五千夷州步兵是经过一番选拔之后才运去的菊花港,因为一些相关准备的缘故,比吕玲绮要晚上一些才到的菊花港,基本上也可以说是吕玲绮手边的家底。 这些琐事就不多说了,只说夷州兵的鼓声一响,正在交战的双方就全都楞了神。眼见着新到的军兵打出的是夷州兵的旗号,乌丸骑兵可就有点乱了。 能臣氐也有点慌,他前些时候是亲眼见识过那可怕的箭雨战术,可是当时他只带了一部份的乌丸骑兵去追击吕玲绮,部下中仍有不少人并不知道夷州兵的厉害,甚至还有那么几位看不起能臣氐的部族长,正想借此机会来扬一扬威,回头好把能臣氐给拉下来,所以自告奋勇的分了万余骑兵去迎击夷州兵。在他们看来,这样的距离正好让骑兵冲刺发力,那对方的步兵还不是板上的肉? 能臣氐阻拦不住……亦或是有想借刀杀人之心?反正就是任由这几位部族长带人去了。而这几位部族长带着骑兵才刚刚冲到距离夷州兵不足两百步的地方,夷州兵仰射而来的箭雨就已经铺天盖地一般的压将了下来。 要知道上次在山道道口那里以箭雨战术迎敌的还不是夷州的正规军,而是田畴的部曲。真要和训练有素的夷州兵相比,田畴的部曲还真的就是民兵了。只见这会儿的夷州步兵们除了前排作为阵壁,余下的夷州兵一齐发箭,真可以说是转瞬之间就有几万的箭支射将出来,那是一番何等骇人的景象?乌丸骑兵一向以骑射之能而自豪,只是他们集结几万骑同时放箭,也不见得能有这么吓人的场面! 噼哩啪啦的一通箭雨过后,迎击夷州兵的万余乌丸骑兵可就真不知道死了多少。而最要命的是你乌丸骑兵不是擅长移动性的骑射吗?可现在和夷州兵的战阵一比,你的骑射可以一边凉快去了。夷州兵配备的连弩发射方便,在不追求准头的情况下,一边行进一边狂拉击发拉杆那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再加上箭匣的更换方便快捷,使得整个夷州军阵在逼近的同时,箭雨就一直没有停过。 再看夷州军阵缓缓前行不过三百余步,来迎击夷州兵的万余乌丸骑兵已经只剩下了不足千骑。而剩下的乌丸骑兵见状大骇,哪还有胆量再往前冲?还不马上就调转过马头开溜?什么?你说有没有这么夸张?五千步兵把上万的骑兵给打成落水狗?告诉你完全可以! 早在汉武帝时期准备对匈奴作战的时候,名将李陵就曾经仅仅以五千步兵打得匈奴数万骑兵对他们奈何不得。可惜后来是因为汉武帝这边的支援没能到位,李陵的五千人在距离关隘没多少路的时候没了箭支,这五千人最后没能退回去。李陵对此都曾经叹息过只要再给他的士卒每人三支箭,他就完全可以退回关隘。后来李陵无奈之下投降,战报传回汉武帝的耳中,司马迁就因为帮李陵投降的事说了几句好话,汉武帝便迁怒于司马迁,司马迁最后就因此受了宫刑。 而此时此刻,吕玲绮的这五千步兵无论是武器装备、训练水平、战斗意识,甚至是环境背景可都强出当初的李陵不是一点半点,用狂风暴雨一般的箭雨击溃上万的骑兵真心不是什么难事。再看夷州军阵又前行了一小段路之后就停止了前进,箭雨也就此停了下来。 此时前军、中军的阵形不变,后军则分出了数百人去清扫战场,牵马的牵马、回收箭支的回收箭支。而这后面的数百人也真有意思,几乎每个人都拖着一乘厢车……确切的说,这种厢车到有点像清末民初时的那种黄包车,就是《骆驼祥子》里的那种,只不过后面是适合放东西的厢斗。而这种厢车相当的轻便,打扫战场的夷州兵把收上来的东西随手往里面扔就行。 这也是没办法。夷州步兵单兵所能携带的箭匣终归有限,正常情况下一个正规的夷州弩弓手,身上连同弩弓在内,最多只能再带四个箭匣,分挂在左右两腰。不过后来夷州开发出了弹簧背包箱,里面可以放十余个箭匣,取用时反手往背上一摸就行,也就是说一个正规的夷州弩弓手,最多时可以携带十五个左右的箭匣,按每匣箭容十五支算,就是两百多支的箭。 只是箭虽多,乱射一通下来也总有射完的时候,加上连弩与箭匣这玩意对箭支的制式化要求比较高,夷州兵在野战时必须得及时的回收箭支才能保证持续的战斗力,所以相应的战场回收方式也就开发了出来。而这种厢车嘛,就是一种不错的回收工具。而且把这种厢车摆放在前列还可以作为简易的屏障。 再到下一刻,夷州军后阵又分了三百来人出来,把厢车中的箭支装回箭匣之中。一匣装完马上就传递到前排,随后射空的箭匣也会再传递过来。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乌丸骑兵远远的望见,也不敢再上前冲击。没办法,那铺天盖地的索命箭雨真的是太可怕了。 此刻战场上的局势很微妙,曹彰与乌丸骑兵仍旧混战在一处打生打死,夷州军阵却在外围不紧不慢的清扫着战场上有价值的东西,并不直接的参入战事。但凡是有不知死活的想过来的,用不了几秒钟就会被射成刺猬。反正看那架势,夷州军团就不像是来打仗的,而根本就是来趁乱发财的。 可越是这样,曹彰与能臣氐还就越是不敢掉以轻心。谁又敢保证将对方击败之后,夷州兵不会趁着你人困马乏的时候顺手把你也给捞了?即便作为被支援一方的曹彰也不敢,谁让你之前得罪了吕玲绮?真打起来是不会,可在这个时候吕玲绮突然要你曹彰归还马匹那怎么办? 不过还好,吕玲绮的两千铁骑一直在夷州军阵的侧翼巡戈。慕容紫英这里看看夷州军阵把东西收捡得差不多了,当即传了话给了吕玲绮。吕玲绮接令之后长戟一挥,两千铁骑带着长长的呼啸声冲向战场,直插向了乌丸骑兵的后翼。 对于已经激战了半日,早已人困马乏的曹兵与乌丸骑兵而言,夷州军兵却是气力十足的生力军,所以吕玲绮仅仅是两个来回,乌丸骑兵的后翼已然大乱。而这两个来回的功夫,夷州严整的军阵已经压逼到了近前。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前方已经在夷州兵的弩箭射程之内。 这时吕玲绮又是一次穿插,人马可就穿插到了曹彰的面前。再将手中的长戟一横挡住了曹彰,随即笑盈盈的向曹彰道:“彰公子请暂退,且看我夷州军兵如何杀敌。” “……”曹彰是想发怒却怒不出来,而他身后的曹军士卒心里却都暗暗的松了口气。先前夷州军阵几轮箭雨射杀乌丸近万骑兵的事,他们也都有看到。虽说射杀的并不是他们,但那铺天盖地的箭雨的威慑力却对曹兵也一样有效。总而言之,曹兵可真不想惹到夷州兵。现在听说别人是来助战的,那还不松下一口大气? 这里尚且说着话,那边夷州兵的箭雨已经射将了出来。不过夷州兵这次的箭雨是有算好角度的,所覆盖的全是乌丸骑兵的中军与后军,与曹兵交战的前排这里却没有箭雨落下。这意思很明白,就是不想误伤的曹军。如此一来曹军心境大宽,士气也陡然而升,配合着夷州军兵有掩护性质的箭雨一轮猛杀,把前排交战的乌丸骑兵给砍了不少,然后便依曹彰的命令开始重整队型并缓缓后退。 且说夷州兵的箭雨一过来,马上就把乌丸的大队主力给射得乱成一团,战场上也随之出现了一个空缺之处,夷州军阵就是从这个空缺之处开了进去,硬打硬的将曹军与乌丸骑兵给分隔开。接着夷州军阵就转了个向,矛头矢尖全都正对向了乌丸骑兵。 慕容紫英再一声令下,整个夷州军阵就有如一辆缓慢但厚重无比的碾土机,向着乌丸骑兵压将了过去。而此时的乌丸骑兵,在夷州军阵的面前,一切的举动都显得那么的无力。冲,冲不到近前;放箭,箭不够射程。因此现在的战事根本就是单纯的一面倒。 却见夷州军阵前行了一段,挡住了曹彰的吕玲绮看看情况差不多,复又向曹彰笑道:“小抵抵(恶意的三声),带上你的精骑随我夷州兵掩杀胡骑吧。我走军阵的左翼,你走军阵的右翼,如何?” 你说曹彰又什么时候被人以“小抵抵”称呼过?可是看看吕玲绮那如花一般的笑脸,曹彰真是感觉想发火都发不起来,唯有将一腔怒气发泄到乌丸骑兵的身上去。当下重重的哼了一声再点点头表示应允,随即率领着麾下尚存的三千多点的精骑,与吕玲绮一左一右的掠在了夷州军阵的侧翼。至于曹军的主力步兵集团,还是让他们先在后面掠阵跟进吧。 各位可别以为现在夷州兵是在助战这么简单,实际上慕容紫英来了这么一下,战场的主次身份就已经掉了个个儿。本来是曹军为主,夷州兵为辅,可现在却是夷州兵为主,曹军为辅。虽然同在杀敌,但在所有人的心态上却会有所改变。这种心态……怎么说呢?打个这样的比方吧,比如说你是一场聚会的主持人,可玩着玩着,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掌声、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嘉宾的身上,那你这个主持人的心里会是什么滋味?而最要命的,是你还翻不得脸! 闲话少说,夷州军阵的正式加入,无疑使这场激战已经一锤定音。现在曹吕联军要做的不是在争取胜利,而是在尽可能的扩大战果。 箭雨在一篷接一篷的射出,乌丸骑兵也在成片成片的倒下。而吕玲绮与曹彰的两支骑兵,也在收割着那些避开了夷州军阵正面锋锐的乌丸骑兵的性命。再过得片刻,能臣氐知道大势已去,随即扔下了人马不管,自顾自的调转马头开溜。 兵是将之胆,将乃兵之魂。能臣氐这一开溜,乌丸骑兵那不等于是丢了魂了吗?最重要的可是没人指挥了。如此一来,乌丸骑兵便是乱上加乱,再面对正在徐徐压近的夷州军阵,又哪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还不赶紧统统的拔马闪人? 乌丸骑兵这一闪人,吕玲绮当即命令部队停止继续前进。曹彰纵马来到吕玲绮的面前急问道:“吕姑娘将军,今敌败退,为何不趁胜急追?”(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七十一回 峰回路转 “吕姑娘将军,今敌败退,为何不趁胜急追?” 可能是因为敌军败走战机难得的缘故,曹彰见吕玲绮所部并不进行追击,一急之下有些昏了头,在向吕玲绮问出这话的时候拿出了大家公子哥和一个上位统帅的架子。 而吕玲绮哪会买曹彰的这种帐?不过要换了其他的人,面对曹彰这种有如上司对下级的喝问一般的口气,别人多半会面上不悦,吕玲绮却因为在某些事物上深得陆仁真传的缘故,只是把手中的画戟一收,再向曹彰虽然甜却又有些阴测测的一笑:“小抵抵……” 这一声“小抵抵”差点让吕玲绮身边的亲随偷笑出声。他们都知道这不是吕玲绮发音有误,而是吕玲绮有意如此。而且据他们对吕玲绮的了解,每当吕玲绮用这样的口音来说话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吕玲绮的御姐范要出现了。而吕玲绮在夷州司管治安多年,被她整过的“小抵抵”和“小美美”可真不在少数。 另一头的曹彰被这一声有些腻歪的“小抵抵”也闹得翻出了点鸡皮疙瘩,也马上就想起来对方可不是自己的下属。事情往往就是这样,面对强势之人,如果是与其硬这一仗的好处可已经全归了你们夷州了,光是战马一项,现在少说也都已经被你们收去了两、三千匹,怎么还不知足? 可接下来吕玲绮的话就更气人了:“还有啊,你我曾经约斗过的,等你大胜归来不妨到辽西菊花港来找我,看你吕姐姐到时怎么用剑削平你这怪怪的黄须。” 曹彰险些没一口血喷将出来。吕玲绮性子是直,可毕竟是被陆仁“毒害”已久,腹黑的指数灰常之高。她心情一好再真逗弄起来人,恐怕在当时的夷州阵营里也没几个吃得消她的人,更何况曹彰这种血气方刚又有大男子主义思想的人? 再接下来的一句话,曹彰就真的想和吕玲绮翻脸了: “小抵抵,我家主公陆夷州,也就是我的陆叔父有一句话要我转告于你……你记好了,陆叔父他的原话是‘我夷州以商起家、以商兴家,现今虽为官,但商人心性不改。而一个商人的东西,一向都不是那么好借的,更何况你是强借而去?如果不加倍的收回点利息,那我们夷州的颜面又何存?’。你天这一仗,我们夷州兵也出了不少力,这战场上的东西是我们夷州军兵应得之物,你这个小抵抵嘛,也就别和你吕姐姐计较太多了好不好?” 说着吕玲绮笑脸如花的伸出指去在曹彰的盔沿上轻轻一点,曹彰也没想到吕玲绮会突然来这么一下,一楞之下就没有避开。而吕玲绮在有如一个御姐戏弄小正太一般的点过了曹彰这一下之后,保持着灿烂的笑脸收戟拔马回归本阵,只剩下个曹彰在那里气闷得要死…… ———————————————————— 现在来算算这样的一笔帐吧。乌丸在举兵叛乱进攻居庸关时约有五万多,强攻田豫镇守的居庸关时折损了大概个三、四千,派出去从山间小道绕到蓟县周边的三千游骑则因为碰上了吕玲绮与田畴的支援的关系,最后没能回去一个,这样就损失了约六、七千。 接下来吕玲绮和田畴在居庸关侧翼的山道口设计诱敌,前后又使乌丸损失了许多人马,最后缴获的战马总数有一千多匹,只不过被曹彰强行借了去,最后只有少量马匹送去了右北平田畴的山寨之中。 这样算过去,到曹彰抵达居庸关时,乌丸兵力已经损失了一万七八千。这个数目虽不小,但居庸关下的乌丸仍有四万之众,而且还时有一些其他的乌丸部族赶来会盟。毕竟乌丸势大,想趁此机会大捞一笔的乌丸部族大有人在。 到曹彰下关与乌丸决战时,乌丸有五万多的兵力。可打到决战结束时,能臣氐仅带了万余乌丸逃走,那在这场决战中,乌丸损失了多少?当然了,乌刃损失的四、五万并不是说全部战死,激战中看看势头不对就先带着本部族的人逃了的也不在少数。也就是说曹彰和吕玲绮双方联军的实际杀敌数目,其实也并不算很多。 而这一仗夷州兵“清扫”战场时,总数大概是收缴到了三千匹左右的战马!再前后统计一下,这次的乌丸叛乱,吕玲绮这头实际得到了四千多匹的战马,只不过在曹彰那里还有两千匹的帐没收回来。一但收回来,夷州军团所得到的战马就足够组建一支骑兵师了。 此外吕玲绮所部本来就有慕容紫英所率领的两千多铁骑,又一直没有中断过对马匹的购置。所以到这个时候诂算一下,吕玲绮这头的战马总数已经有六千多匹。不过老实说,吕玲绮这头一下子还吃不下这么多的马匹,需要一个消化的时间 却说那边曹彰去追击乌丸,吕玲绮这边却回军去喊开居庸关的关门。大队的夷州兵带着那么多的战利品,田豫在城关之上看得是既眼红却又无可奈何。曹彰下关决战时只留了数千人马给田豫守关,就凭这数千人马,田豫还敢向吕玲绮要“过路费”不成?再说得难听点,人家是来帮忙的,却连点钱粮都没向你要过,你难道还有脸去扣别人的东西?真要把陆仁给惹毛了,人家在辽西那边跟你一翻脸,右北平一带非出乱子不可。 闲话少说,这次的夷州军团真是捞足了好处,然后就是“马敲金镫响,人唱凯歌还”。报捷的电报拍给陆仁,陆仁也是乐呵呵的,回电让吕玲绮和慕容紫英好好的扩建骑兵建制,相应的军需物资陆仁会送过去。 只是陆仁这里才刚刚欢喜了没几天,从蓟县那边突然传过来的一则消息当场就将陆仁给打懵了…… “什么?曹彰率众追击能臣氐,追上之后却吃了一场大败仗,三万人马仅剩不足一万,狼狈不堪的逃回了居庸关?这怎么回事?” 现在情报方面的事主要是由荀彧在负责,当即解释道:“曹子文率众急追能臣氐,至代郡以北一带追上。本来能臣氐所部是已经没什么战意可言,曹子文完全可以一举将能臣氐尽数剿杀,只是战事方起,忽有数万鲜卑大军往援能臣氐,曹子文于啐不及防之下因而大败。” 陆仁惊道:“鲜卑的骑兵吗?这、这……对了,鲜卑的总帅是谁?” 荀彧道:“轲比能是也。此人本为小种鲜卑,颇为勇健且处事不偏不倚,族中但有相争之事则断法公平,性亦不贪赀货,故为部族推为大人。旧日袁氏据河北,百姓不堪袁氏之政,多有逃亡至塞北而投在轲比能族中者,教其作兵器铠盾与文字书理。故轲比能得中原之法勒御部众,出入行止、射猎行军皆如我中原……” 有关当时轲比能等五胡部族的书面资料,陆仁其实比荀彧了解的更多,所以看看荀彧说得差不多了便挥挥手打断了荀彧的话道:“就先到这里吧。嗯……轲比能举兵之后又有什么动静?” 荀彧道:“他杀了能臣氐,然后就把能臣氐的万余残部并归己有。再据曹子文麾下的败兵回报,轲比能正在调集粮草军械。如此看来,居庸关下又将要有一场恶战了。” 陆仁起身在厅中来回的踱了几个圈,低声咕哝道:“有点不对头啊!他怎么会冒出来的……不行,这样下去居庸关就危险了。” 荀彧点头道:“的确。我认为此番乌丸反叛,不过是在为他人作嫁衣,换言之即是中了轲比能的驱虎吞狼之计。无论能臣氐的反叛事成还是事败,只怕都会便宜了轲比能这只跟在螳螂身后的黄雀。” 这里得说明一下,荀彧认为乌丸是反叛,陆仁却知道这不是什么反叛,而是北方游牧民族大规模的劫掠活动。仗打到现在已经有些时日,而且陆仁在辽西有菊花港、在右北平有田畴这么号代理商,此外赵雨那边也送了些战俘回来,所以陆仁知道去年冬季北方草原的冬季来得比较早,而且较之往年也要更寒冷上一些,那些游牧民族的冬还没过完,冬粮就用得差不多了。 所以为了生存,他们就集结起来到北方边境去抢。再说简单一点,他们和中原地区遇上了水旱灾害而造反的饥民差不多。不过轲比能借着这个事杀了能臣氏,收编了能臣氏的残部,还把曹彰给打回了居庸关,这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就不好办了。且不说居庸关一带又会告急,轲比能是鲜卑部族,他要是聚起了太多的人,那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收编鲜卑散部的事就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所以…… “我曰他轲比能的二大爷!”陆仁一怒之下连脏话都骂了出来。 荀彧与陆仁认识多少年了?现在见陆仁连脏话都骂出了口,知道陆仁是动了真怒。只不过荀彧并不知道,对轲比能的怒恨还有另一个方面原因。 却见陆仁骂完了这一句,马上就向荀彧追问道:“荀公,依你之见,眼下我们应该如何去应对?” 荀彧沉吟道:“曹子文败还居庸,所部仅余万人,居庸关的田豫麾下不过数千之众,如此算来居庸要隘的守军已不足两万,而且方蒙大败之下兵无斗志。若轲比能趁势强攻,居庸关势则危矣。而居庸若失,守军不过五千的蓟县亦危。若蓟郡再失,中原便门户大开。孟德虽有兵有将,但要赶赴居庸需要不少时间,而且曹孟德正在忙着魏国初建的事情……似此等的危局局,恐怕义浩你要再次的发兵相救了。” 陆仁点点头:“斗气归斗气,便宜我们也占了不少,但我们与曹子文总归还是和和气气的,与老曹之间一些脸也不能翻。居庸势危,我们自当相救。好吧,我让玲绮他们再跑一趟……” 荀彧沉吟道:“曹子文败还居庸,所部仅余万人,居庸关的田豫麾下不过数千之众,如此算来居庸要隘的守军已不足两万,而且方蒙大败之下兵无斗志。若轲比能趁势强攻,居庸关势则危矣。而居庸若失,守军不过五千的蓟县亦危。若蓟郡再失,中原便门户大开。孟德虽有兵有将,但要赶赴居庸需要不少时间,而且曹孟德正在忙着魏国初建的事情……似此等的危局局,恐怕义浩你要再次的发兵相救了。” 陆仁点点头:“斗气归斗气,便宜我们也占了不少,但我们与曹子文总归还是和和气气的,与老曹之间一些脸也不能翻。居庸势危,我们自当相救。好吧,我让玲绮他们再跑一趟……”(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七十二回 坚守居庸 居庸关上,曹彰正在向关外眺望。 自那一日被轲比能突然袭击,再到现在呆在这居庸关上已经有些时日了。逃回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派出快马赶去邺城向老曹报信,曹彰这里则听从了田豫的建议,并没有再次出战。 老实说,现在的曹彰想再次出战也有点困难。且不说当时带出去的三万多人被打散了,只有不到万人跟着曹彰撤回了居庸关,兵力方面有点吃紧,就连曹彰本人都在那一战中受了伤。伤并不致命,但是却伤到了臂和腿,行动上有所不便。 总之,战败之后的士气要恢复,打散之后四散的士卒要收拢,曹彰自己身上的伤还要养,暂时来说曹彰还没有主动出击的能力。曹彰是那种敢做敢当,绝不会去推脱责任的人,该背负的责任曹彰会背负下来,但曹彰仍然有些想不通怎么会突然碰上了轲比能的几万骑。 此刻在居庸关外的某处,轲比能的营寨已经安了下来,与居庸关之间保持了相当的一段距离,而在曹彰的眼中所能看到的不过是小如虫蚁一般的景像而已。看了一会儿,曹彰不由得紧锁起了眉头,再看了看挂在胸前的右臂,又很有些无奈。 轲比能来到居庸关外安下营寨是前两天的事。在安下营寨之后,轲比能到也没有对居庸关发动攻击,而是在四处收拢之前被打散的乌丸散兵,要不然以游牧骑兵的行军速度也不会拖了这么些天才来到居庸关。 从局势上来看,轲比能不像是来攻城掠地,到更像是来发战争财,借着之前的战事来壮大自己的实力。这种事在北方草原上很常见,部族与部族之间完全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谁的部族人马多,谁说话就有份量。不过现在轲比能在居庸关安下了营寨,后面又会发生什么事? 曹彰正在这里想着事情,忽然有人来报:“禀上将军,夷州来使吕玲绮求见。” “……” 一听见吕玲绮这个名子,曹彰就有点头痛。见了两次面,第一次是双方大打出手,第二次就是被吕玲绮捞了一大堆的战利品回去,顺带的还调戏了一下他。你说一大老爷们儿被一个御姐给调戏了一下,这尼玛脸上好像也有点挂不住。 不过曹彰不能说不见,因为自己不久前吃了败仗,人员兵力方面的损失不小,士气方面也有些低落,而老曹正在邺城忙着组建魏国班底的事情,短时间之内无法抽调援军到居庸关进行增援。别以为这是开玩笑,老曹组建魏国你知道是要盛唐时期,唐皇被称为“天可汉”,可还不是一样的要给北方游牧民族大量的赏赐? 北宋时期如何?北宋的军事力量其实不弱,辽国虽然能对北宋造成威胁,但双方其实是一个谁都吃不掉谁的局面,北宋的当权者就选择了花钱买平安。甚至在面对西夏这样的势力的时候,原本大好的局面由于一连串的军事失误,闹得北宋与西夏之间僵持不下,最后提出花钱买平安的人又是谁?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你能说范仲淹这样的人会是无能而怯懦之人吗?人家也是计算过得失才提出花钱消灾的好不好? 这些就不说了,反正陆仁在很仔细的比对,并且征询了荀彧的意见之后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随后就拍了电报给赵雨,让赵雨把这些话转告给曹彰。当然,花不花钱、花多少钱那是老曹最后来决定的事情,但原则上居庸关可不能让轲比能给攻破了。 因为居庸关一但被轲比能攻破,轲比能虽然不会吃饱了没事去占据北方边境的地盘,进而引来老曹的围剿,但轲比能会如同一把巨大的扫把,把北方边境地区给“扫”得干干净净却是毫无疑问的事情,而陆仁正在着手的辽西地区也肯定会因此而受到很大的影响。 所以最后总结一句,陆仁这样连续三次出手帮助老曹,严格的来说并不是在帮老曹,更是在帮自己。因为陆仁与老曹的地盘一直都有着很大的贸易往来,一但老曹的地盘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动乱,那么陆仁的贸易也肯定会受到巨大的影响。再打个简单点的比方,就比如说在现代社会之中,一但某个地区发生了动乱,那么这个地区的投资商做的第一件是什么?当然是马上从这个地区撤资闪人,以免受到损失。但之前投下去的钱……呵呵吧! 越扯越远了,就此打住,只说曹彰明白吕玲绮和赵雨的确是赶来帮忙的人,心中亦为之稍安了一些。 这次吕玲绮和赵雨带来的人不多,只有三千多人。不是不想多带,而是想带也带不了。菊花港的总兵力目前大概是一万二上下,其中慕容紫英有七千,另有五千是陆仁派给吕玲绮的直属部队。而这一万二的兵力,之前大部份都已经出动过了,虽然辽西与蓟之间的距离不算很远,可这么来回的跑也受不了。 另一方面,菊花港需要守备,特别是轲比能闹出动静之后,为免辽西地区受到轲比能的影响而闹出什么动静,菊花港当然要留下足够的兵力进行防守。再者,前两次的出动得到了几千匹的战马,慕容紫英的部队正在对这些战马进行消化,所以在短时间之内也不好再次出动,连慕容紫英也留在了菊花港镇守,改由赵雨随同吕玲绮到居庸关这里来。 三千人的兵力虽然不多,但赵雨按陆仁的意思,向曹彰很明确的表示曹彰虽然不久前刚吃了败伏,但居庸关仍然保有近两万的兵力,凭借居庸关之险完全可以阻挡住轲比能。现在曹彰要做的事情是重振士气、恢复战意。而赵雨和吕玲绮的这三千人,与其说是来增援的,到不如说是来给曹彰运送物资、犒赏士卒的,说白了就是让大家吃饱喝好,先把心安下来再说。心安了下来,才能打好接下来的仗是不是? 至于这些物资就由陆仁先出了。菊花港那里本来就存有大量的钱粮军需,先用海船运送到蓟县东南面,再转送到居庸关这里并不算太麻烦,等打完了仗再找老曹要,老曹应该也不会那么小气才对。 曹彰对此到也没什么意见。因为现在曹彰的确是需要稳住阵脚,该花用的钱粮也不能去过份的节省。如果是要从老曹那里调过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先借用一下陆仁这头的反到比较方便,无非最后就是多花俩钱让陆仁赚走而已。 就这样,吕玲绮和赵雨在居庸关驻扎了下来。很让曹彰意外的是吕玲绮和赵雨除了带来的三千人之外,另外还有一支数百人的医疗后勤团队。 当时是个什么时代?很多士兵在战场上受了伤之后基本上就没用了,运气好的能顶过伤病,运气不好的则是非死即残,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时的医疗能力就那个样子。现在连着打了好几场仗,曹军士卒受伤挂彩的不计其数,虽然居庸关里也有一定数量的随军医生,但以当时的医疗条件,这些半吊子的军医又能解决多少人的问题? 可是吕玲绮和赵雨带来的医疗团队却不是这么回事。夷州一直以来就不停的在吸纳各地的流民,相关的救治事物从来就不会少,所以夷州的医疗团队都有着丰富的经验,救治一些曹军伤员病员简直不叫个事。别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这一下曹彰能减少多少的兵员损失吗? 这么说吧,曹彰的手上大概有四千多的伤兵,其中其实有很大一部份只要好好的救治一下就没问题了,但受限于当时的医疗条件,在正常情况下这四千伤兵少说也得折掉一半。但由于夷州医疗团的缘故,很多伤兵都被救了回来,四千伤兵最后只有不到一成的人确实是没办法救。 看到这样的一幕,曹彰的心里在高兴之余也有些叹息。身为老曹的儿子,当然是不止一次的听老曹提起当初陆仁在曹营时的一些事绩,而陆仁当初在跟着老曹的几次出征中就专门的搞过战地医疗,甚至最后还因此捞回来了一个“仙师”的称号。 可惜在陆仁离开曹营之后,老曹手上的战地医疗系统因为缺了陆仁这个中心人物,很多相关的事物也就没能搞起来,闹得老曹的战地医疗有点半途而废……不过说实话,当时就算是陆仁还在也不见得就能搞起来,因为当时的陆仁纯属客串性质,很多东西陆仁也搞不了,最多也就是能让伤员少死几个而已。而现在的夷州医疗团,一则是有陆仁全方面的技术支持,二则是多年下来累积了丰富的经验才能够有现在的成果。两者之间的性质其实都差了很远。 而此时此刻,除了对伤兵们身体上的治疗之外,医疗团还对曹军士卒们的心灵上起到了非常大的抚慰作用。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医疗团中的女护士可不在少数。曹军士卒们在战败之后情绪都很低落,正是需要温柔的女性给予他们安慰与鼓励的时候,而这些护士们在夷州接纳流民、安抚流民们不安的心理那是常事,现在稍稍的换一个角度去安慰一下曹军士卒也并不是难事……(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七十三回 暂时僵持 居庸关下,杀声震天,一群又一群的鲜卑士卒在向居庸关发动强攻。只是还没等鲜卑士卒们靠近,居庸关上就会有一大堆的石块、沙包扔将出来,把一些鲜卑骑兵打得人仰马翻。 再冲近一些,但还没进入鲜卑弓弩的射程范围之内时,居庸关上密密麻麻的箭雨又落了下来。之前石块和沙包什么的杀伤力虽然比较大,但相比之下却比较稀稀落落,可箭雨的密集程度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值得一提的是居庸关上突然出现了二十几架强力机弩。这些机弩是重型弩,吕玲绮和赵雨在抵达居庸关三天之后才由后面的运输队送到了居庸关上安装起来的。此刻临战发威,着实令曹军士卒叹为观止。这些机弩的设计很全面,在击发结构上采用的是双把摇轮……就是类似于自行车的两个踩脚,击发手是坐在击发位上拼命的蹬。而一个正常人双腿的力量肯定要比双臂高得多,这样的设计结构在能够保证拉弦力度的同时又可以提升射速。 弓弦方面,这些机弩使用的都是筷子粗细的钢丝弹簧,在弩臂的两端亦有加装助力滑轮,如此一来箭支的威力是有着绝对的保障。而在弩身的正上方安装着足可容纳百余箭支的箭鼓,并且在弩弦上有导箭钢丝。弩弦一拉开,导箭钢丝会带动箭鼓上的机关,然后箭鼓就会自动的掉落出一支羽箭到箭槽之中,接下来自然就是由弩弦把这支羽箭击射出去,跟本就不需要人手去上箭。 此外,整架机弩都是呈一个包裹状的装甲台,即在机弩的前方与侧面,都有装上连体式的挡箭甲板……确切的说就是轻质硬木外面再钉上了一层钢片。而在箭槽的正前方,则是一块约两厘米厚的玻璃,这样可以保证弩手的视线,不妨碍其瞄准。 机弩架设的俯射角度是三十度,这个角度架设好之后就不好调整了,但是其左右方向却可以进行约六十度的调整,换言之就是可以随时进行六十度的横向扫射。这个工作则是由两个助射手来完成的。 简而言之,夷州的机弩就好比是现代战场中关防城墙上的速射重机枪炮台。不但火力够快够猛,而且对方寻常的武器还耐何不了它……至少在现在的这个战场上,鲜卑骑兵射出来的箭支根本就伤不了机弩台分毫。好不容易的有些箭支射将上来,却只是在机弩台的装甲上发出一阵乱响之后,羽箭就不知被弹飞去了哪里。 当然了,如果只凭关上新架设的二十几架机弩,箭雨的密集程度会远远不够,那么这时吕玲绮支援给曹军的夷州制式弩弓那铺天盖地的箭雨的威力就体现了出来。三排弩手一通乱射,箭匣里的箭一射完马上反手就换一个,使得关上的箭雨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 就这样激战了一天之后,鲜卑骑兵扔下了不知多少的尸体退了回去。可是在临近城墙的百步之内,却基本上看不到鲜卑骑兵的尸体,由此可见鲜卑骑兵对居庸关的冲锋有多么的失败。 只一仗下来,曹彰与田豫通过吕玲绮和赵雨支援的武器装备,间接的对夷州方面的战斗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对新式的投石机与机弩也都充满了兴趣。而到入夜时分,关墙下有机器的隆隆声响起,再过片刻关上便亮如白昼,却是吕玲绮带来的蒸汽动力发电机在提供电力,电灯也随之照亮了整个关墙…… 看到那灯光亮起,曹彰与田豫,还有众多的曹兵都惊得目瞪口呆。吕玲绮与赵雨看看众人的呆相,彼此相视一笑。其实当初她们在夷州见到这玩意的时候,呆相也不比他们好上多少。 接着再有专人去一些灯上装好反光镜,关下战场的百步之内都能照得清清楚楚。看看防备工作已经作得差不多,赵雨便邀曹彰与田豫一起在门楼中小饮几杯。要知道越是在这种大战的场合,主帅如果表现得很镇定,甚至是很悠然自得,对军兵的士气都会有着莫大的影响。 各自的满饮了一杯,曹彰一抹嘴唇赞道:“好酒!入口柔而不烈,回味悠长无比。” 吕玲绮笑道:“小抵抵,这是夷州近几年才酿制而成的玉米酒。前些时候陆叔父着船送了百余桶到辽西给我,我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却被我麾下之人黑了一半走。” “黑?” 吕玲绮再笑:“夷州的嬉戏之词,大致上就是主人拿得不情不愿,可又无可奈何之意。” 曹彰略解的点了点头。稍稍的犹豫了一下,曹彰问道:“二位姑娘,这大战既起,我等又当取何良谋破敌?” 吕玲绮看向赵雨,赵雨则是把玩着酒杯微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呵呵,这也是先生他时常会挂在嘴边的一句戏语。我等今日方不过与鲜卑首战,并且略占了些上风而已。但细观军中上下,士气斗志却仍未尽复,所以仍需如今日一般每战皆占据上风,这样每天一点一点的积累,稍假时日军心大振之后再作打算。鲜卑有众数万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至于粮草军需,彰公子与田将军大可放心,菊花港那里会如期送抵……不过彰公子啊,你也不好意思只让我们出钱出粮吧?” 曹彰心中一窒。不过事还真是这么个理,别人跑来帮你帮了这么多,你难道连饭都不给别人吃?再拿眼一扫田豫,田豫便会意的道:“请二位姑娘放心,末将明日就发信,请邺城速调钱粮兵马来此。” 赵雨点点头:“敌众数万,你我在此的兵甲却只有不足三万,如欲破敌就不能急于一时。拖下去吧,拖到他们的锐气尽失之时,才是我们的破敌良机。” 这里正喝着酒说着话,忽有曹军令官急匆匆的赶上来请见。只是在入内之后,这令官看了看在座的吕玲绮与赵雨,话却有些不好说出口。曹彰有些不耐烦,让这令官有话明说,令官这才支支唔唔的道:“夷、夷州女兵多有在军中歌舞嬉戏者……” “啊!?” 曹彰与田豫当时就楞了神。按当时的军律,大战期间是严禁这一类的事的。要换作自家军兵,毫无疑问的就是一个字:砍!可问题是这些在歌舞的,全是夷州女兵……准确的说是医疗团里的那些护士来着,这刀又哪里好砍下去? 赵雨看看曹彰与田豫递过来的目光,随即大笑道:“无妨无妨,由她们去吧。旧在夷州,她们早都这样习惯了的。” “……”曹彰与田豫一齐无语。 吕玲绮和赵雨看出了曹彰与田豫的犹豫,当下便笑了笑再向那边二人道:“二位,我们也去看看如何?就这么干坐着,岂不无聊?” 曹彰与田豫对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之后各自起身,与吕、赵二女城门楼再来到军中。而在军中,百十来号的夷州女兵的确有不少人正在唱歌跳舞什么的,但是情况却与曹彰、田豫所想的完全相反。这时的曹军也好、夷州兵也罢,脸上的神情不是松懈,而是一份心情上的放松。 现代军中文工团的作用不必多说吧?而在夷州,这一直是很普遍的事,换句话说就是让士卒们的心情不那么紧张。人的心弦不可能一直紧绷着,真要是一直都紧绷着,诂计这个军中就离炸营大乱不远了。 看到这般情形,曹彰不由得愕然道:“怎、怎么会这样?” 赵雨轻叹道:“我初至夷州时也甚是不解,后来才明白凡事只要把持有度,便有益而无害。僻如饮酒,适量饮之便舒筋活络、体态通畅,可饮之过量了,就会误事坏事。” 再扫了一眼军中的情况,赵雨复又笑道:“大军前些时候方蒙大败,军士心尚不稳,让这些女孩子这么小打小闹上一下,不是正好可以令军士们的心境放宽许多吗?另外嘛……” 赵雨向某个刚刚跳完舞的女兵召了召手,这女兵来到近前后,赵雨微笑着在女兵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女兵会意而去后又传告了一下其他的一些女兵。过不多时,女兵们一起唱起了一首歌,而且很快就带动得其他的女兵,还有众多的夷州兵一起唱了起来: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儿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哨公的号子/看惯了船头的白帆/这是美丽的家乡/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到处都有幸福的阳光……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刀枪……”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刀枪……” 曹彰听到这里时品味了一下辞意,再到下一句时,他好像突然感觉全军上下好像突然生出了一股令人难以言喻的气势。 这时吕玲绮伸出了手,轻拍了一下曹彰的肩头,微笑道:“不要小看音律。它可不是单纯的玩乐之物那么简单。” ———————————————————— 居庸关的仗就这么打着,一连打了好几天。 但是到这个时候,但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轲比能那头并没有全力攻关。虽然说几乎每天都会派人过来讨敌骂阵,亦或是派出人马攻打关隘,但规模都并不是很大,更多的反到像是在进行着试探性的攻击。 而到了这个份上,曹彰和田豫也就充份的肯定了赵雨之前代传的那个轲比能并不想真的和老曹闹得太僵,只是想凭着现有的实力好向老曹方面多讨要点好处的分析。越是有人有枪的军阀,想招安他的话,所必需的花费就往往会越高不是吗? 不过这仗老是这么打着貌似也不是个事。曹彰现在手头上的兵力不足,而且曹彰身上有障于行动的伤还没有恢复,老曹那边的援军没有一个月以上只怕还过不来,所以曹彰也无法下关进行主动的攻击,这未免有些让人坐之不住。 另外还有一条,就是轲比能在关下驻扎下来之后,探子来报说时不时的就会有那么些或大或小的游牧部族过来投靠他,看样子是想跟着轲比能一起来捞点好处。如此一来,不管是轲比能攻破居庸关进入关内劫掠,还是到时候与老曹讨价还价,老曹方面的损失诂计都小不了。 带着这样的一份忧虑,曹彰打算去找吕玲绮和赵雨商量商量对策。不过等曹彰在关旁的某座小山峰上找到吕玲绮和赵雨的时候,却格外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这时的吕玲绮和赵雨好像是在玩着什么玩具,唯一算是正儿八经的,就是赵雨的手上拿着纸笔,看样子是在计算着些什么。 看了一下甚是不解,曹彰终于忍不住过去打了招呼再行发问。吕玲绮和赵雨先是回应了一下,赵雨就看到了跟在曹彰身边的田豫,喜道:“田将军来得正好!我想问一下,田将军对这边的气候与风向了解吗?” 田豫愣了愣,下意识的回应道:“当然了解。我本就是幽州人士,兼之驻守居庸关上数年,对这一带的气候与风向的变化也非常注意。” 赵雨追问道:“那么这几天都会是什么风向?风力又是如何?” 田豫很仔细的想了想,答道:“天将入夏,风向多为东南风,风力的话就很难说了。不过看最近的天气情况,风力应该都不会大,但也不会小……” 当时的人哪会有风力几级的分别?赵雨对此到是早有准备,反手取出一根丝带,根据丝带被风带起来的飘摆度向田豫大致的解释了一下。田豫又想了好一会儿,便给出了一个丝带大致的飘摆指数,赵雨就点了点头,又在本子上记下了些什么。 曹彰和田豫愈发的不解,自然就向赵雨发了问。赵雨在完成了一些计算之后向吕玲绮点了点头,然后向曹彰和田豫很是诡异的一笑:“二位的来意我明白,我和玲绮也觉得只是现在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个办法。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居庸关被轲比能攻打了好几次了,咱们也该给轲比能一些回礼。” 曹彰迟疑着问道:“二位姑娘这是打算做些什么?” 赵雨道:“过几天请你们看场好戏。不过到时候,希望彰公子能借点人手给我。” ————————————————————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而在这三天之中,居庸关的关上到是又打了一场规模不大也没死多少人的小仗。 不过到了这天的中午,蓟县那边又有一批菊花岛的物资被转送到了居庸关中。在这批物资之中,除了一般的钱粮军需之外,还有几十车打了封条的箱子。而这几十车的东西,马上就被赵雨和吕玲绮亲自领回了夷州兵的驻扎区域。 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本来就是人家夷州兵的东西,所以曹彰和田豫也就没有过问。不过过了没多久,忽然营中士卒一起惊呼道“天上是什么东西”,曹彰和田豫大惊之下出帐观看,却见在夷州兵驻地的上空,不知什么时候有数个有如八角宫灯一般的玩意儿在飘上天空。隐隐约约的好像还可以看到灯下有一根长长的丝线拴住了灯底,这才没让这几个八角宫灯飞出去。 “这是什么?风筝吗?现在是打仗,夷州的那些女兵还有心思玩风筝!?” 唱个歌、跳个舞什么的,曹彰和田豫都忍了,毕竟那些歌舞对安定军心确实有着一定的帮助作用,可是玩风筝这就未免太过份了。所以不用多想,曹彰和田豫都急匆匆的赶往了夷州兵的驻地,打算向吕玲绮与赵雨适当的交涉一下,让她们某些事别太过份。 不过等他们赶到夷州兵区域的时候,早就有人在营区门口等着他们,连通报都不用通报就直接领着他们进到了营区之中。再到近前一看,吕玲绮正领着几个士卒在小心的用手中的丝线盘牵引着飘在天空中的八角宫灯,看上去的确像是在玩风筝,不过在他们的身边,赵雨仍旧是拿着纸笔计算着些什么,目光则一会儿是望向天空中的八角宫灯,一会儿却又望向了身边的一个小座钟。 座钟这玩意儿曹彰和田豫都知道,因为陆仁这些年送了一些给献帝刘协、老曹,再就是其他的一些人当礼物,在许昌、邺城一带属于有较高的实用性的奢侈品。不过此刻曹彰和田豫虽然是来问罪的,但当他们看到吕玲绮和赵雨那一本正经、小心翼翼的神情的时候,马上就查觉到吕玲绮和赵雨这不是在玩,而是在做什么正经事。再想了想,他们就没有上前打扰。 隐约之间,他们还听到了赵雨的口中在念叨着这样的话: “风力三级,按田豫所说到了晚上会是四到五级,风向东南偏北……距离轲比能的营寨是三十里左右,那么飞到那里的时间是……”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数字计算,可惜曹彰和田豫根本就听不懂…… “风力三级,按田豫所说到了晚上会是四到五级,风向东南偏北……距离轲比能的营寨是三十里左右,那么飞到那里的时间是……”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数字计算,可惜曹彰和田豫根本就听不懂……(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七十四回 空中轰炸 这两天的轲比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陆仁对轲比能作出过一番详细的分析,并且由赵雨把这番分析转告给了曹彰。大体上来说,陆仁的分析基本正确,也就是说轲比能虽然率众偷袭了曹彰,并且在击败了曹彰之后率众进犯居庸关,但轲比能还真没有什么大的心思,或者说轲比能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心思。 轲比能收留了不少汉人,所以对中原地区的局势比较了解,因此对于老曹这么一号强势的人物,轲比能深知绝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而现在这样驻扎在居庸关外,也正如同陆仁所分析的那样,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到北方边境去捞上一把。即便是捞不到,也得让老曹小曹看看自己这头的实力,接着就可以向老曹多要点好处。 再一条陆仁没完全分析到的,就是轲比能借着这次的举兵并且击杀了能臣氐之后,在北方草原的诸多部族之中也算是声名雀起,可以使得不少的部族赶来投奔到他的麾下,进一步的扩充轲比能的实力。实力壮大了,腰杆子就硬了,那么轲比能能做的事情不就更多了吗?而现在驻扎在居庸关地区,也无非就是给那些有意前来投靠的部族设定了一个集结点。要换成在北方草原那片地区,要设定一个集结点还真他喵的不容易。 所以对居庸关,轲比能的攻势除了在一开始的时候还算有模有样之外,后面的攻击根本就是在扯淡,毕竟轲比能不想受到过大的损失。而且随着投靠过来的部族渐渐增多,轲比能也想借此机会好好的整合一下。 这些就不说了,反正这两天轲比能真的是很莫名其妙,因为这两天时不时的就会从居庸关那边的天空飘来一些奇怪的八角宫灯。多到不多,每隔两、三个时辰就会飘过来那么三盏两盏的,距主地面约二、三十丈,白天有之,晚上也有之。 白天到也罢了,可在晚上的时候这些飘在天空中的八角宫灯的灯光,就仿佛是飘浮在夜空之中的鬼火幽灵,望将过去可着实有些碜人。而一开始的时候,轲比能也吓得不轻,以为这是居庸关那边有什么高人在施展妖术,可妖术就妖术吧,怎么白天也来?虽然说当时的人们普遍的都灰常的迷信,却都知道白天是不会闹鬼的好不好? 再说这些八角宫灯吧,基本上是飘着飘着就开始降落,有时是落到了营前,有时是落到营中,有时则干脆是飘到了营寨的后面去。反正两天的时间下来,整体上数量并不多的八角宫灯,飘到哪个地方的都有。 要说轲比能这边的游牧部族被吓到的人也不在少数,但轲比能的麾下不是有些汉人子弟吗?他们对鬼神之事的抵抗能力到是要比游牧部族强上许多,所有就有人把这些八角宫灯捡起来细看,见这就是一种造型独特的灯笼,其余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游族部族中胆子大的人也不会少,加上游牧部族普遍擅射,直接的弯弓搭箭把八角宫灯给射穿的人很多。所以最后大家聚在一起仔细的一讨论,认为这些八角宫灯没啥用处,多半就是居庸关那头放出来吓唬人用的。接着再有人把这些八角宫灯往火堆里一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的说。 只是虽然如此,轲比能却觉得居庸关那头搞出这些东东肯定是有什么用意,但是这些没有任何杀伤力可言的八角宫灯,根本就没有造成过任何的伤亡。难道说居庸关方面真的只是在用这些东东玩装神弄鬼? 一念至此,轲比能就望向了他帐篷中挂着的两盏保存得比较完好的八角宫灯。还别说,这玩意儿的造型绝不精美,但是在灯内的中央有一个直径四寸左右的透明玻璃筒。 说是玻璃筒是指外型像水杯,但却没有杯底。而有些八角宫灯在落下来并且被轲比能他们捡回来的时候,玻璃筒的下面有一个木制底座,底座上还有烧完了的蜡烛的痕迹。轲比能的麾下不是有汉人吗?其中有人把收回来的余蜡收集了一下,勉强的又弄出了几支蜡烛,然后按原样放回到八角宫灯之中并且点燃,众人才发觉这玻璃筒原来是防风用的。而八角宫灯在灯内的蜡烛点燃了之后,过了一会儿居然又慢慢的飘了起来,但却是有的飘了起来,有的却飘不起来。反正一大堆的人对此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有陆仁或是赵雨在场,可能在检查一下之后告诉他们,能飘起来的是完好无损的八角宫灯,而飘不起来的,基本上都是被游牧部族用箭射下来的,原因是八角宫灯上方的灯膜被矢箭给射破了,无法聚集热气…… ———————————————————— 好吧好吧,其实这些怪异的八角宫灯,就是后世所谓的“孔明灯”,传说是诸葛亮整出来的东西。但是不是诸葛亮搞出来的,这谁又能说得清楚?华夏子弟都有圣人情结,有些什么出彩的东西都喜欢打上圣人的标签,但实际上往往和这些圣人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就比如说赵州桥,传说是鲁班修建的,可实际上呢? 这些就不扯了,陆仁把孔明灯给整出来当然不是为了玩乐,而是有着自己实用上的目的。 转眼就是这天的夜里二更中,居庸关旁的某片山头之上,赵雨和吕玲绮正率领着一大帮子的人正在忙活着事情。赵雨的手中仍然是笔和小本子,很仔细的在计算着什么,吕玲绮则是在一旁帮赵雨打着手电筒照明。 也不知多久过去,某个亲随凑到了吕玲绮与赵雨的跟前,低声禀报道:“之前放出的十盏御风灯,依照其标识,一至三号飘到了轲比能营寨的寨后,四至八号落在了寨中,九十两只在寨前不远处。” 赵雨点点头,目视吕玲绮。吕玲绮会意,取出丝带和指南针检测了一下风向和风力,然后向赵雨道:“风向和风力都没什么变化。小雨,可以动手了吧?” 赵雨又看了看自己本子上的相关记录,再次点头道:“可以了。传令下去,所有灯烛剪去一寸四分再点火起灯。” 随着命令的下达,这片山头上尽是一片“唰唰唰”的火柴擦火之声。嗯,是火柴,陆仁那头火枪火炮都搞得出来了,火柴这种小玩意儿要是还搞不出来那不如去跳阿里山。事实上火柴这种好用的取火之物,目前也是夷州对外贸易中销量灰常之好的民用物品之一。 又扯远了,打住。反正没过多久,一大片的御风灯……也就是孔明灯渐渐的升空而起,草草的算将过去,怎么说也有个一千四五百盏之多。而在此刻的山头之上,士卒们也在小心的用丝线拉引着飘浮起来的御风灯,很小心的根据风向在细调着方向。 “第一队,断线!” “第二队,断线!!” “第三队,断线!!!” 随着这些命令的下达,一根根牵引着御风灯的丝线被剪断,一盏盏的御风灯也开始向着三十里外轲比能的营寨那边飘了过去。而这可是一千四五百盏的御风灯啊!就这么在夜空之中出现并且飘向了远方,远远的望去到有如夜空中的繁星一般的耀眼。当然,并不夺目。 而在此刻的居庸关关头,曹彰和田畴也各持着望远镜在探视着。当他们看到这一大片的御风灯终于升空而起并且飘向轲比能的营寨的时候,彼此都份外不解的向对方望了一眼,都很不明白这几天下来吕玲绮与赵雨这到底是想干什么。要知道作为友军,他们对这些御风灯的构造也算是摸得一清二楚,只是这样的御风灯除了好玩之外,貌似就再没有什么用处了。 三十汉里,约合现代公制的十二点五公里,按今天夜里的风向风力,这些御风灯要飘到轲比能的营寨区域少说也得两个小时左右。而有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吕玲绮和赵雨早就回到了居庸关上,搬了梯子爬到了城门楼的屋,对于有着数万人马的游牧营盘来说,这一千多声的巨响其覆盖面是很小的。但是这些声巨响之声惊吓到了数量巨大的牛羊和马匹的时候,那情况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而且你要知道这些游牧部族的马匹基本上可是没有圈栏的,再说几万匹的马匹啊,这么多的游牧部族就算是想搞圈栏也搞不起来,因为他们没有相应的条件。 于是乎,马匹炸营了,紧跟着的就是牛群和羊群也炸了,大片大片的牛羊马匹在整个营寨之中有如无头苍蝇一般的四散奔逃,其所过之处被踩踏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不是人们不想阻拦,一则是这么多的牛羊马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拦阻下来的,二则这些巨响之声又何尝没有把人们给吓得不轻? 三十汉里,约合现代公制的十二点五公里,按今天夜里的风向风力,这些御风灯要飘到轲比能的营寨区域少说也得两个小时左右。而有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吕玲绮和赵雨早就回到了居庸关上,搬了梯子爬到了城门楼的屋,对于有着数万人马的游牧营盘来说,这一千多声的巨响其覆盖面是很小的。但是这些声巨响之声惊吓到了数量巨大的牛羊和马匹的时候,那情况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而且你要知道这些游牧部族的马匹基本上可是没有圈栏的,再说几万匹的马匹啊,这么多的游牧部族就算是想搞圈栏也搞不起来,因为他们没有相应的条件。再说几万匹的马匹啊,这么多的游牧部族就算是想搞圈栏也搞不起来,因为他们没有相应的条件。(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七十五回 仙家姐妹? 兵法有云:趁他病,要他命! ……好吧,兵法书上可没有这么粗俗的话,但大致上的意思就是这样。现在轲比能的营寨意外的被一千四五百的御风灯给炸出了一个大规模混乱的局面,曹彰当机立断,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急令士卒紧急集合,然后也不等步兵集团到位,先带着麾下的数千骑兵杀出下了居庸关。对此田豫也没有阻拦,而是在步兵集团的集结完成之后,率领着步兵也冲了出去。总之一句话,这么好的战机可不能错过了。 而在居庸关的门楼上,吕玲绮和赵雨则是面面相觑。还是那句话,她们是带着点恶作剧的心理玩了一次御风灯,却没想到会炸出一个这样的局面,所以她们根本就没有作过任何的后续准备工作。 另一方面,吕玲绮和赵雨的手上只有不到四千人,而这四千人中的三千战斗人员全都是步兵,其余一半是医疗团,另一半是天亮之后就要回菊花港的运输队。换句话说,就是吕玲绮和赵雨虽然也想下关出击,但是手头上因为没有骑兵的缘故,突击力量有些不足。 陆仁这次让她们俩跑来支援居庸关,主要的目的是帮着曹彰和田豫坚守居庸,所以带来的都是擅长守关作战的步兵,并没有什么主动出击的意思。再说了,她们手上的骑兵力量因为之前得到了大批战马的缘故,现在都交给了慕容紫英,正在菊花港那头进行整合与训练,暂时也分不出什么人员给她们。总的来说,吕玲绮和赵雨的身边只有一个近卫骑兵连,一共就一百二十余骑。而在现在这个时候,这一百二十余骑够干啥的? 看看夜色之下人马奔腾时带起的尘土飞扬,吕玲绮心有不甘的向赵雨道:“小雨,我有些不甘心啊!” 赵雨点点头:“我也是……” 彼此默然的对望了数眼,吕玲绮再想了想,忽然出声道:“要不,你留下,我带两千人出去转转?” 赵雨明白吕玲绮的意思,稍作思索之后点点头回应道:“也好,不然我们就太亏了点。不过玲绮你记住,避实就虚、不碰硬茬,不去啃硬骨头。见好就收,差不多了就赶紧回来。” 吕玲绮向赵雨一竖大拇指表示明白,接着就急匆匆的奔下了城头。再过不多时,两千多夷州步兵便集结完毕,在吕玲绮的率领下冲出了关去。 与曹彰不同,曹彰和田豫的目的是要击溃对方,而且曹彰和田豫下关出击的马步兵加起来有过万之数,所以他们是率领着人马向轲比能的营寨发动了主攻性的突击。至于吕玲绮带着的这两千多人嘛……呵呵吧,她就是带着人在外围转,主要的目的是拦截四散奔逃的战马。当然,要是碰上了那些因为混乱而四散奔逃的敌军,吕玲绮也不介意在他们的身上补上一戟。 轲比能的大军乱到了什么程度?这个不太好说。如果没有曹彰当机立断的趁乱突袭,那么到天亮时分的时候,轲比能这头还是有机会把营盘重归平静的。但正是因为曹彰来得及时,使得轲比能这头再也无力收拾了。 那个时代的战争……不,应该说任何一个时代的战争,当一方陷入了大混乱的局面,并且受到了对方的突袭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注定了大溃败的结局。而这样的事,在冷兵器作战的时代更是犹为明显。 像官渡之战,袁绍军营混乱之后,十几万的大军会被老曹的万余人马给打得溃不成军;赤壁之战,老曹这头的火势一起,三十万人马能被孙刘联军的五万人马给打得人仰马翻,老曹本人都只是仅以身免。而在现在嘛,几万混乱的游牧部族,又哪里能挡得住曹彰和田豫?于是乎数万游牧部族死的死、逃的逃,曹彰和田豫只要再加把劲,那么获得一个大获全胜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那头打得热火朝天,吕玲绮这边也是忙得不亦乐乎,两千多的夷州兵都在七手八脚的把一匹匹的牛羊战马套住再收归己有。轲比能的营盘炸营的时候,数万匹的牛羊战马四散奔逃,跑向哪个方向的都有。也幸亏是四散型的奔逃,牛羊马匹在分散之后较为零散,吕玲绮他们抓起来不用费多大的劲。真要是集团型的快马奔逃,吕玲绮的这两千人可能还都不敢去拦。 闲话少说,当这一番的乱战打到天边晨曦初现的时候,吕玲绮他们已经收拢了近千匹的战马与牛羊,不过吕玲绮麾下的士卒们也有不少人挂了彩,毕竟要把奔腾的惊马给拦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看看差不多了,吕玲绮也不敢太过贪心,因为她的手边就这两千来人,在驱赶捕获的牛羊战马的同时还要防备万一,到现在这份上人力已经有些吃紧了。 什么时候能贪,什么时候不能贪心太过,吕玲绮还是心中有数的。当下就甩个响指再喝令麾下,借着晨曦之光开始往回赶。即便是路上再有看见什么散兵游勇或是落单的牛羊战马也都不再多管了,因为实在是吃不下了的说。 但老天爷还是跟吕玲绮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好处已经捞了不少,所以吕玲绮已经不想再多生是非,可是偏偏在走出了一段路之后,吕玲绮意外的看到了那么几十骑的人马,看那架势都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一些从轲比能营盘之中冲杀出来再奔路逃命的人而已。 而这些人看到吕玲绮这边有两千多人的时候,马上就拔转马头换了个方向就接着逃。吕玲绮这边的好处已经捞够了,本来也不想再多事,但出于警戒的需要,吕玲绮还是习惯性的取出望远镜往那边看了一眼。 要知道这会儿的天已经有些放亮了,而且在春夏交替之季,天亮之后的光线足,所以吕玲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边人员的相貌。借着望远镜的这一扫,吕玲绮的目光很快就定格在了其中某个人的身上,人更是惊讶万分: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手忙脚乱的把望远镜往腰里一插,画戟也跟着提了起来,再在双腿一夹之间,吕玲绮就连人带马冲了出去,嘴里还喊道:“步兵驱牛马回关!骑兵连,跟上我!!” 众人皆不解其意,但是吕玲绮下了令,众人依令而行便是。于是乎两千步兵驱赶着牛羊马匹,目送着吕玲绮带着骑兵连的百余骑向那几十骑追击而去…… ———————————————————— 正午时分,居庸关内。 这一仗打得痛快!曹彰和田豫率领着一万多步骑人马趁着轲比能那边的混乱冲杀进去,一番大杀特杀之后把整个轲比能的营盘都给端了,彻底的击溃了这数万的游牧部族联军。 唯二的可惜之处一是由于炸营的缘故,牛羊马匹四散奔逃,曹彰和田豫在战后没能收拢到多少的牛羊马匹;另一个就是因为太乱了,而且是夜间作战,曹彰和田豫冲进去之后只顾得上杀人放火,唯一能辩别身份的是双方身上的服装,一番乱杀之下也不知道杀的是谁。至于轲比能这个贼首是被乱军给杀了还是趁乱逃了,目前来说谁都不知道。 等到曹彰和田豫率军回关的时候,赵雨马上就凑了上来问他们有没有看到吕玲绮,曹彰和田豫都表示不知道。再一问询,这才知道吕玲绮当时带出去的两千步兵在上午的时候就已经带着上千匹的战马牛羊回了关,吕玲绮本人与骑兵连却还没有回来。 这一番对话之后,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良久过去田豫才试探着道:“难道说,吕姑娘是看到了什么值得追击之人,所以带着近卫骑兵追击去了?” 赵雨皱眉道:“应该是这样……” 仿佛是在映证着他们的猜想。就在他们正在城门楼上各自沉默不语,心中还带着些期望的时候,吕玲绮和骑兵连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急开关门再下城迎接,吕玲绮翻身下马就把一个包裹扔给了曹彰,笑道:“小抵抵,姐姐我送份天大的功劳给你!” 曹彰对于这个“小抵抵”的称呼早已是无力吐槽,再说这会儿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了手中的包裹上。此刻再加上赵雨和田豫,外带其他的几个人,数颗脑袋全都凑到了一起,目光更是全都集中在了曹彰正在打开的包裹的手上。 再到下一刻包裹打开,众人一齐惊呼道:“真的是轲比能!” 接下来,众人的目光自然就一齐望向了吕玲绮。吕玲绮双手一摊:“这家伙的运气不好,奔逃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我,我就带着骑兵连追上去了。还别说,这家伙的点子很硬,如果是正儿八经的阵战交锋我多半不会是他的对手。我最后还是趁他不备,抽冷子给了他两枪才结果了他。唉!我也是学艺不精,如果我能有先父武勇的六成,拿下他就不会是什么难事。” 曹彰和田豫不知道吕玲绮所说的“抽冷子给了他两枪”是什么意思,按他们的所知,以为吕玲绮是暗藏了什么偷袭的暗器,只有赵雨知道吕玲绮的身上带着两把火枪,那是在必要的时候防身用的。而以吕玲绮的武艺,轲比能却能逼到吕玲绮用火枪偷袭的地步,可见轲比能真的是个能打的硬角色。 当然这些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这人儿也没人会去追问太多。再看曹彰看了看手里的人头,迟疑了一下之后向吕玲绮道:“吕姑娘,如此大功,彰又岂能冒领?待我写下书信交于魏公(这种场合曹彰不会称老曹为家父),论功行赏……” 吕玲绮大大咧咧的一摆手:“不用!再说我的主公是陆叔父,曹公要是按一般的流程赏我只怕会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是女子,获得了这样的军功曹公赏我啥?难不成还能赏个官职爵位什么的给我?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的确是说不过去,因为依照正统的思想,哪有给女性官职爵位的道理?陆仁的夷州是属于当时的一个异数的存在。真要是老曹想给吕玲绮封个官、给个爵,在那些传统士人阶层那里也相当的不好交待。但话又说回来,曹彰是个直肠子型的人物,凭白无故的捡到这么一个大功,曹彰的心里有些说不过去。 赵雨从事了多年的外交,对这里面的一些弯弯绕绕相当了解。再想了想,赵雨就凑到了曹彰的耳边低声道:“子文你就收着吧。你真要是较真的话,大家其实都不方便。” 曹彰迟疑道:“这话怎么说?” 赵雨道:“别忘了她是吕布的女儿,真要是与令尊碰上……” 曹彰算是恍然的明白了些什么,但又望了眼手里的人头,皱眉道:“可是……” 赵雨道:“这个好说!我们是来帮忙的,算是被你们雇佣了,而且你之前还欠着我们不少的战马没还。现在大战取胜,你把你们收缴来的战马都交给我们,一则还债,二则付钱,这样就比较说得过去了。多余的事不用去想。” 曹彰再想了想,又和田豫到一旁低声的商议了一下,最后回转过身向赵雨点了点头。而赵雨这时也把这个事向吕玲绮说了一下,吕玲绮也表示赞同。她们并没有多余的目的,能捞到足够的好处也就行了。 再者陆仁向她们交待过,别和老曹那边接触得太深,该帮的帮了、该捞的捞了之后就及时的退回辽西,以免发生什么意外的变故。说得难听点老曹那是什么人?吞并起别家的人马来那也是狠得不能再狠的人物,真要是在这里拖拖拉拉,被老曹那头缓过手来再带人马过来,吕玲绮和赵雨的这几千人多半会被老曹给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吐出来。 所以双方交易最后的结果,是曹彰和田豫用缴获来的近三千匹战马与大批的牛羊,在还了欠吕玲绮的帐之后,“买”下了轲比能的人头大功。而吕玲绮和赵雨在居庸关休整几天之后,就会带着本部人马回辽西菊花港去。 意外的大获全胜,居庸关上上下下少不了要杀牛宰羊犒军庆贺。至于怎么个闹腾,这里就不再细说。唯一要说明的,却是吕玲绮和赵雨作了一些相应的准备……作什么准备?夷州军营这边可有着大几百的女兵,得防着这么一大群的兵吃饱喝多了,借着酒性过来调戏女兵,这要是闹出了什么事,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太好看是不是? 事实上这种事在此之前就已经发生过了,有些胆子大的兵痞子借着医疗团的女兵们给大家治伤的机会,对女兵们动手动脚、出言调戏,对此不管是曹彰、田豫,还是吕玲绮、赵雨,都狠狠的教训过他们,这才使情况变好一些。现在大战取胜,大家在犒赏之余都有点疯劲,那么这一类的事情还是防着点的好。 但是很让人意外的是曹兵上下疯归疯,却没有人敢跑到夷州兵的驻扎区域来闹事。更有甚者,那是见误入了临近夷州兵区域的某个范围就急急忙忙的退开老远,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最夸张的是赵雨和吕玲绮在差不多的时候也去曹兵那里凑凑热闹,可只要一进到某处,一大群的曹兵马上就远远的避开,而且在望向吕玲绮和赵雨的时候,目光之中也带着十二分的敬畏与畏惧之意。 意外的大获全胜,居庸关上上下下少不了要杀牛宰羊犒军庆贺。至于怎么个闹腾,这里就不再细说。唯一要说明的,却是吕玲绮和赵雨作了一些相应的准备……作什么准备?夷州军营这边可有着大几百的女兵,得防着这么一大群的兵吃饱喝多了,借着酒性过来调戏女兵,这要是闹出了什么事,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太好看是不是? 事实上这种事在此之前就已经发生过了,有些胆子大的兵痞子借着医疗团的女兵们给大家治伤的机会,对女兵们动手动脚、出言调戏,对此不管是曹彰、田豫,还是吕玲绮、赵雨,都狠狠的教训过他们,这才使情况变好一些。现在大战取胜,大家在犒赏之余都有点疯劲,那么这一类的事情还是防着点的好。 但是很让人意外的是曹兵上下疯归疯,却没有人敢跑到夷州兵的驻扎区域来闹事。更有甚者,那是见误入了临近夷州兵区域的某个范围就急急忙忙的退开老远,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最夸张的是赵雨和吕玲绮在差不多的时候也去曹兵那里凑凑热闹,可只要一进到某处,一大群的曹兵马上就远远的避开,而且在望向吕玲绮和赵雨的时候,目光之中也带着十二分的敬畏与畏惧之意。可只要一进到某处,一大群的曹兵马上就远远的避开,而且在望向吕玲绮和赵雨的时候,目光之中也带着十二分的敬畏与畏惧之意。(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七十六回 调整步伐 夷州,莽甲城中陆仁的办公室中,稍作休息的陆仁接过了荀彧递过来的加长电文,顺手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只是这口茶才刚刚喝到嘴里,就被陆仁“噗”的一下全喷了出去。猛咳了一番之后再抬眼望向荀彧时,意外的发现荀彧的脸上居然带着那么点恶作剧得逞时的微笑。 “荀公,你故意的是不是?专门挑我喝水的时候把这份电报给我。” 荀彧打开折扇轻摇了几下,微笑道:“有点这个意思,因为我也想看看你会不会被这份电报的内容给惊到。不瞒你说,我刚才看到这份电报的时候是真的被惊到了,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年纪大了,看东西眼花而看错了。” 说着荀彧还有意无意的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闹得陆仁又是一阵的无语。荀彧今年五十二岁,因为长年坐镇后方打理公文的缘故,视力方面是有点差,来到夷州之后陆仁就特意的帮荀彧配了眼镜。说实话,一身汉服古装的人却戴了副眼镜,在陆仁的映像中总觉得有那么点的不伦不类,就比如说在某些扯淡的电影里,古装人物却配了副眼镜的话,基本上都是属于猥琐搞笑型的人物。但人家荀彧相貌堂堂,气质风度也是好得没话说,配上了眼镜之后不但没有猥琐搞笑的味道,反到更有那么些老学究的味道。 甩甩头不去想这些不着边的事,陆仁开始仔细的检阅电文,毕竟刚才只是看了开头的几句话就让陆仁喷了。而这一细看之下,陆仁也真的是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假的?轲比能的数万游牧大军,仅在一夜之间就这么被搞定了?” 荀彧接上话道:“赵雨和吕玲绮跟随了你十几年,她们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义浩你应该比我要更加清楚。反正在我看来,她们可不是那种会为了贪图功绩而谎报战功的人。” 陆仁道:“可这也太离谱了!就凭那么一千四百来盏的御风灯,居然能把整个轲比能数万大军的营寨给炸得陷入大乱之中?” 荀彧道:“这个事我还想问问你。你那御风灯我也见识过,说真的虽然在爆炸之时的声势非常惊人,但实际上除非是在近处,否则也炸不死几个人的。而数万游牧大军的营盘范围其方圆不下数里,这区区一千四百余盏的御风灯在飘散到四处之后,实声势也大不到哪里去吧?” 陆仁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很仔细的阅读了一下电文,最后终于在字里行间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再根据自己所掌握的一些相关知识,得出了与当时的情况比较相近的结论:“御风灯在带弹之后的杀伤力的确是不尽人意,但正因为爆炸时的声势惊人,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之下会收到意料之外的奇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御风灯虽然没有炸死几个人,但却惊吓到了轲比能营盘中那数量巨大的马群。马群在受惊之后四散奔逃,那么接下来……” 荀彧长长的“哦”了一声表示了解了。都是聪明人,又都是懂兵法的人,之起想不通不过是在某个问题上被卡住了而已。一但这个环节被点透,那其余的事情便马上就能想通。再想了想,荀彧追问道:“既然如此,义浩你看能不能把这一战,作为战例再编入学院军事学科的战例教材之中?” 夷州学院的军事学科就不多说了,而陆仁现在正准备把爪子伸向东北地区,就少不了要和当时诸多的游牧骑兵交手,所以对骑兵的战术是目前的军事学科重点关照的方向,也因此荀彧才会提出是不是把这一战作为战例编入教材。 再看陆仁仰起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向荀彧摇了摇头道:“我看并不合适,最多也只能是作为意外事件编到闲篇里面。这么说吧,这场胜仗本身就是因为诸多的巧合所形成的一个意外,而正儿八经的打起仗来,我们又哪里能指望着这些意外事件的发生?” 再喝了口水,陆仁进一步的解释道:“轲比能的战马受惊,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有炸药这种很吓人的玩意儿,所以我们打了他一个出奇不意。但是在这一战之后,因为四散奔逃的人太多,自然就会把我们有这种玩意儿的消息给散播出去,那么我们将来要碰上的对手,就肯定会在这方面多作提备。而真要应对起来,最简单的方法是把马耳朵给堵上,爆炸时的巨响对马匹就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再者战马毕竟是战马,都是受过训练的,再在这种事情多接触了几次之后,对巨大的响声也就习惯了,并不会引起战马的惊恐。所以这种御风灯吧,在我看来很偶尔的用一用还行,真想作为战术手段却并不合适。” 听了陆仁的解释,荀彧点了点头:“这方面的事情义浩你懂得比我多,你既然说了不行,那多半就是不行的。也罢,这战例一事我们不再提他,现在轲比能的大军被击溃,连轲比能也死在了吕玲绮的戟下,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赵雨和吕玲绮还等着你的回电。” 陆仁想了想,回应道:“当然是按原定计划,让她们马上撤回辽西,别和老曹在居庸关那里纠缠不清……呵呵,这场仗打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出乎于你我的意料之外。本来按我们的推算,老曹至少要到两个月后才能腾出手来去支援曹彰,我都准备让雨丫头、玲丫头在居庸关多呆上一段时间的,甚至我这里支援给曹彰的守关器械都准备好了,却没想到会打出一个这样的胜仗。” 荀彧道:“这不正好?你还能省下一大笔的钱。” 陆仁笑了:“荀公你这话算不算是在取笑于我?我陆仁虽然喜欢钱,但不该省的钱,我什么时候又省过?” 荀彧道:“钱不钱的都是小事。现在轲比能战死,有些事你是不是应该提前了?” 陆仁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说真的,我虽然有向玲丫头、雨丫头交待过万一有机会,就无论如何都要除掉轲比能,但也纯淬就是侥幸的心态而已,毕竟像轲比能这样的人物哪里是说除就能除掉的?却没想到这个‘万一’还真被她们给碰上了。嗯……给她们回电的时候记得加上一句,让拓跋玉和慕容紫英开始按计划行动吧。” 什么计划?为什么陆仁又会交待吕玲绮和赵雨万一有机会就把轲比能给干掉?很简单,轲比能是当时鲜卑部族中很具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在轲比能的麾下也聚集有相当数量的鲜卑部族,而陆仁把拓跋玉和慕容紫英给派去辽西,很大程度上就是想把众多的鲜卑部族给收拢起来再收归己用,那么与轲比能之间就必然会产生许许多多的争夺。 如果是按正常的流程发展下去,短时间之内拓跋玉肯定是争不赢轲比能的,甚至如果是在后续的一些军事行动中失利的话,拓跋玉都很可能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被轲比能死死的压住,然后陆仁这头要在长时间的持久战、经济战的情况下慢慢的把轲比能势力给拖垮,所以陆仁都已经做好了和轲比能拼“内力”的心理准备。 可是现在这场意外的大胜仗,还有吕玲绮意外的撞上了逃命的轲比能,连带着斩杀了轲比能之后,陆仁也不由得在心里面大喊一声“老天爷开眼了”!因为轲比能一死,许多的鲜卑部族就变成了一个群龙无首的状态,正好再加上去年冬天北方草原上那有点反常的严冬,很多的部族都处在一个就快无粮可食的境地。 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由拓跋玉这个鲜卑名门出面去收容鲜卑部族,同时又有着陆仁这头充份的后勤供应提供保障,相信拓跋玉可以很快就收拢起大批的鲜卑部族,那么接下来陆仁把爪子伸向东北地区的计划至少可以提前两到三年就开始实施。这样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又与荀彧细细的商议了一些细节,陆仁便长长的松了口气,在微笑中端起了茶杯喝水润一润嗓子。而在这时,荀彧却又把另一份电报递给了陆仁。不出意外的,陆仁看了两眼之后又喷了: “开玩笑的吧?这样也行?雨丫头和玲丫头怎么就变成了雨仙子和玲仙子了?” 荀彧不紧不慢的取出手绢擦了擦刚才被陆仁喷到身上的茶水,似笑非笑却又带着那么点的戏谑之意道:“怎么不可能?当初在下邳你只是整出几声巨响,事后就被人呼之为‘仙师’。现在这俩丫头是响了一千四五百下,把整个轲比能的数万大军都给炸得乱成一团,曹军士卒岂能不对她们这俩丫头又敬又怕?” 公元六四二年,唐?贞观十六年。 唐太宗李世民自玄武门之变登位以后,先后实行了一系列比较开明的政策。在短短的数年时间内,取得了显著的成绩,经济和文化也随之得到较好的恢复和发展,出现了所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良好社会风气。但是,再好的社会环境之下,也始终会有着其阴暗的一面。这或许就像善与恶、光与黑永远是无法分开的一样。 汉中,连接大唐国都长安与川中的重要门户。而汉中以北的阳平关作为门户的门户,依险而建,周围群山连绵数百里。除去祁山大道还算好走之外,其余各处几乎无道可寻。没有可供顺利通行道路的群山,自然也就人迹罕至。 没有人烟的山岭丛林,往往都是很宁静详和的地方。可是就在某处的深山之中,一阵阵的打斗声正在打破这份宁静。 一阵激烈的金铁交鸣声过后,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厚重而沉闷的巨响。一个白色的身影随着这声闷响倒飞出去,结结实实的撞在一棵大树上。 “啊——!” 伴随着这声惨叫,白衣人脊背撞上的那棵足有两尺多粗的大树竟然被巨大的冲力撞断了树干,轰然倒下。 树已倒下,白衣人却挣扎着站了起来,只是才刚刚立直身子,人却站立不稳向前倾倒。白衣人右手的长剑急撑向地面,这才勉强支撑住了身子不再倒下。原本英俊帅气的脸,早已狰狞得变了型,头上伤口流出的鲜血也都流红了半边脸。本该洁净得一尘不染的一袭白衣,更是到处都是破口与伤痕,到处都在流血。白衣人剑拄着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愤恨不已的目光则盯紧了面前不远处的一个蓝衣人。 这蓝衣人看了看仍在死撑的白衣人,手中长剑斜指向地面,左手轻轻抚摸了几下身上了两处伤口,忽然朝地上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冷哼道:“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今遭这桩还真是做得亏本了。本来只收了杀一个人的钱,现在却要杀三个。更没想到的是要杀的正主,居然还是个修仙十余年的小子,挺棘手的。xxd,回头完了事得让主顾多加钱给我才行。” 白衣人喘着气道:“三年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蓝衣人道:“似乎你知道是谁花钱请我来杀你的。也对,我那主顾和我说过之前请过好几个我的同行杀你,结果都下落不明,多半是死在你手上了吧?说起来到是我大意了,本以为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子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却没想到你小子是个修真的人。我这趟的买卖真的是做亏了。” 白衣人身上带着重伤,此刻强撑在那里不倒下已经相当勉强,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蓝衣人轻蔑的扫了白衣人一眼,那眼神就像狮子在玩弄自己爪下的猎物。再扫了眼周围,忽然笑道:“还行,这买卖也不算太亏。想不到在这深山老林里,还会碰上这么标致的年青女子。为了追查你们的下落,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碰过女人,等杀了你们再下山还要好几天的时间,我都会疯的。就先拿这个女的给我泄泄欲吧。” 就在不远处,另外有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人瘫倒在地上。男的长像平平,也早已身负重伤,起不了身,只能用想杀人的目光瞪住蓝衣人;女的虽然布衣荆钗,但俏丽娇好的面容总是会让人无端端的心动,宽大简朴的衣裳也掩饰不了她娇好的身段。与两个男子不同,女子的身上没有看到什么伤痕,但同样的无法行动,看情况应该是蓝衣人留了一点手。 蓝衣人没有再理会白衣人,眼光停留在了那女子的身上,渐渐的眼中闪烁起了占有的欲望,淫笑道:“这小妮子还真是越看越让人心动!听说她以前是个在川中一带小有名气的歌姬,不但歌唱得好,舞也跳得好……啧啧啧,如此芳华却跟着你隐居山中,是不是也太可惜了点?哼哼,但凡是歌姬舞姬,身段都非常的好,让我来看看这小妮子的身段是不是像她的长相一样好!” 蓝衣人带着淫笑举步,白衣人一时间气急攻心,强提一口气挥剑冲了上去:“不许碰韩柔!” 当—— 蓝衣人猛然回身一剑,嗑飞了白衣人的长剑。白衣人本来就已经身受重伤,刚才的攻击又是强行提气勉强而为,这一下被蓝衣人嗑飞了手中长剑,早已无力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蓝衣人抬脚踩到白衣人的脊背上,冷哼道:“李长游李公子,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吧?你还不明白吗?你虽然修真十年,寻常的武人剑客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也同样是修真之人,而且修为高出你甚多。我如果不是一时大意,你连伤都别想伤到我。本来我是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不过想我在这一行里混了几十年,竟然会被你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伤到,我真的气不过。不折磨你们一番,我咽不下胸中这口气!这个韩柔是你心爱的女人吧?我现在就是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心爱的女人被我折磨得死去活来,你却在一边无能为力。这种痛苦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忍受不了的。” 李长游恨声道:“你还是人吗?” 蓝衣人狂妄的仰天大笑道:“这世道本身就是强者为尊!我比你强,汝耐我何!”笑罢蓝衣人一脚踢开李长游,接着向韩柔走去。 此刻的长游已经无力到再也使不上什么气力,可是仍然左手握住右腕,右手则捏成剑诀,指向蓝衣人的背心,心道:“绝不能让他碰韩柔一下!我现在身上的灵力只有这一招了……” 李长游最后的灵力已经聚集在指尖,稍稍撤回些右臂成欲刺式,猛然向前一递,这聚集了李长游最后灵力的指剑射向蓝衣人的背心。 “啊——”蓝衣人疏于防备,这一指刺中了他的背心。可惜的是李长游在重伤之下,仅存的那一点灵力早已不够,这一指仅仅是刺破了蓝衣人的衣裳与一点肌肤。 “可恶!”李长游现在连举拳捶地的力气都提不上来了:“我的灵力再多一点,就多一点点都好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七十七回 转移目标 “……人生在世,不管是有雄心壮志,还是有巨大的野心,这其实都没有错,错只错在自己有没有一个自知之明……” 说了一些感慨的话,曹彰终于忍不住问道:“吕姐,你恨我父亲吗?毕竟当初令尊温候就是死在了我父亲的手上。” 吕玲绮仰头望天,想了很久之后摇摇头道:“最早的时候我恨过,但是后来也就慢慢的想通了。我老爹当时其实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说起来只怕和楚汉争霸时的项羽相似。最后最后他虽然是兵败而亡,但总算不负他的一世勇名,总好过某些人在被俘之后便有如丧家之犬那般受尽屈辱。陆叔父说得对,在这乱世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只有成败,而我家老爹虽然被人评说为反复无常、无信无义之人,那也只不过是他不懂得权谋之术的结果。 “当然,真要是被我家老爹成了什么事,他也只能是一个有如项羽一般残暴不仁的主君,但是他死在了战场之上,却不用背负上那么多。他只适合战场,却绝不适合官场,所以能够死在战场之上,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个最好的归宿。所以对你们曹家,我也谈不上有什么愤恨之心,因为这乱世争雄本来就是如此的。” 曹彰听完之后又是一阵的默然,然后问道:“那么吕姐,你说你我之间将来会不会有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之时?” 吕玲绮笑了:“谁知道呢?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们真的会打起来吧?不过你放心,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吕姐姐绝不会带着私仇来教训你,而是会作为一个战将,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击败你。一句话,我家老爹是我家老爹,而我吕玲绮,就是我吕玲绮!” “……” 曹彰接上不话了。看看这时夷州兵们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知道用不了多久吕玲绮和赵雨就会带着夷州兵离开居庸关。暗暗的叹了口气,曹彰取下了腰间的佩刀递给吕玲绮:“吕姐你身为女子却不让须眉,我这柄刀送给你也正合适。这刀是父亲当年初举兵时打造的百余口好刀之一,故名为‘百炼’,自我习武之一便一直带在身边。这次居庸关一战,你我也算是共事一场,这刀就送给你算是留念吧。” 武将之间互赠随身的武器是代表着什么就不多说了,吕玲绮在接过来之后按礼节,也把随身的长剑摘了下来回赠给曹彰,不过说出来的话到让曹彰有些哭笑不得:“小抵抵,你这可是在占姐姐的便宜了哦!当初陆叔父曾在你老爹的麾下任职,见识过那些百炼刀。按陆叔父的说法,这些百炼刀虽然不错,但也只不过是寻常的利刃。而我的这柄剑嘛……” 说着吕玲绮就抽开了数寸,却并没有人一般所想的那种寒光四射,反到是有那么点黑漆漆的感觉。现代社会中有一些泛黑色的合金刀具,虽然看上去没那么闪,但其硬度、韧性什么的却没得说,吕玲绮和赵雨,还有某些人的随身刀剑就是用这种合金打造的,不过因为各方面条件限制的缘故数量并不多,更不可能作为制式武器来制造。 但曹彰是懂刀剑的人,接过来之后细细一看就知道自己的百炼刀和吕玲绮的这柄剑一比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东西,所以吕玲绮说曹彰捡了个便宜还真不是什么玩笑话。所以只能向吕玲绮一抱拳道:“多谢吕姐!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再在不久之后,夷州兵团离开了居庸关,驱赶着大批的牛羊马匹向东南方向而去。而在居庸关上,曹彰拎着吕玲绮的剑在远远的眺望,嘴里却低声的诂诂道:“她真的有三十岁了吗?怎么看怎么不像啊!跟个二十来岁的人没什么分别……其实就算是她有三十岁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比我大了几岁而已……不过这匹烈马,想收服她可不是容易事。” 一旁的田豫听到了曹彰这低声的嘀咕,便用怪异而惊讶的目光偷望向了曹彰…… ———————————————————— 夷州,莽甲议政大厅。 自从陆仁把一些主要人员分调到各地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把主要人员都集中起来开会议事。可以说这次的会议,除了邓艾留在了南中、石韬留在了广州,然后是拓跋玉、慕容紫英、吕玲绮、赵雨在辽西没回来之外,其余的人全都到齐了。就连镇守泉州的徐庶、在倭岛挖银矿的孙尚香和陆逊都被陆仁给叫了回来。 彼此之间有熟的,也有不怎么熟的,所以乱七八糟的尽是交谈之声。好不容易等到陆仁进了议事厅,大家这才算是安静了下来。再在几句客套之后,陆仁就让人把地图、沙盘都送进了议事大厅,再把不相关的人都轰出去之后,陆仁才指着地图向众人道:“各位,相信有些事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不久前我们与老曹算是联了一次手,在居庸关那里把北境游牧,算起来可能有十万余众的人马给打散了。不但把他们打散了,乌丸和鲜卑的两个大人物,即能臣氐和轲比能都死在了这一战之中。这俩货一死,北方的许多游牧部族就没了领头人,相信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这些北方的游牧部族会乱成一团。” 顿了顿再换了口气,陆仁接着道:“按说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好事,至少北方的游牧部族因为没有了领头之人,无法形成大规模的劫掠集团,北方边境的百姓可以少受到许多游牧部族的劫掠之苦。但凡事有利就必然会有弊,至少对我来说,现在的这个局面就使我的计划受到了比较大的影响。一些事情我本来是预计着要在两到三年之后才开始做的,现在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我不得不把这个计划提前开始实施,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把各位都请回夷州来商议的原因。” “愿闻其详!” 陆仁目视雪莉,雪莉会意之下站了出来,手上则拿着厚厚的一叠文件分发给了厅中的众人:“这是我们的商队在稍稍加大了一些与辽东方面的交易之后收集回来的情报。情报上显示,辽东现在的主君虽然名义上是公孙恭,但只是一个花瓶一般的摆设,公孙恭本人也并没有任何的治国之才,辽东地区的实权基本上都掌握在亲族幕僚的手里。特别是公孙康的子嗣公孙渊,别看他年纪轻轻,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却已经很有些枭雄的样子。” 转了一圈资料发完,雪莉接着道:“按照前些年我们与辽东的交易记录,我们卖去辽东地区的军需物次,至少有六到七成其实都是被公孙渊以各种渠道买走了。换句话说,就是公孙渊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军事力量,手中的兵权也越来越重。 “这是目前公孙氏还有其他的一些亲族幕僚的存在限制住了公孙渊,但是这些亲族幕僚的掌权人年纪都已经很大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老死病死,而公孙渊正值青春年少,只要他能隐忍得一时把那些老骨头都拖死,那么辽东地区的实权就会尽落于他的手中。到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公孙渊肯定会用武力逼迫公孙恭让位,他就成为辽东地区的主君。” 现场在座的人除了少数几个之外,其余的那可都是人精。听了雪莉的解说再翻一翻手中的资料,马上就肯定了雪莉的说法,徐庶更是马上就向陆仁问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陆仁笑了笑,开口道:“我打算趁着辽东那边的局面还有点乱,出兵去攻下辽东,想问问各位的意下如何?” “万万不可!” 这是一群人精一齐吼出来的,紧接着陆逊就站了出来向陆仁道:“兄长请三思!辽东虽有争权之乱,但辽东拥军数万且军力强盛,不是可以轻易战胜的对手。而且兄长的基本在至南之域,两地之间相隔何止万里?若是轻提数万之众,夷州已是虚国远征,纵然功成,大军亦不能即时而返。一但沿岸局势有变,夷州坐危,兄长便有无家可归之险!” 黄忠的性子直:“主公啊,论出谋画策,老夫自知远不及各位先生。其实有仗可打,能够于阵前建功立勋,老夫最是乐意,可是老夫也觉得如此虚国远征实在是不可行之事。别的道理老夫说不出来,只知道我们离了北境那么远,单是钱粮兵马的转运就已经是个大问题,一但出点什么纰漏,恐怕几万军兵就没一个能回得来的。” 陆逊此刻扭头望了望同在厅中的孙尚香,见孙尚香轻轻点头,陆逊便再次出声劝阻道:“兄长,自孙郡主入夷为质至今已过五年。这五年主公兵甲实力的确见涨,已能与江东相提并论,但如此虚国远征,夷泉防务必然空虚,介时夷泉之地兵甲不足,主力水师又在全力供给北征大军,难保江东吴候不会趁虚而入。” 孙尚香接上话道:“伯言说得对。陆夷州,我也不避嫌,因为对我的这位老哥太清楚不过了,堂堂正正的决机于两军阵前,他难有破敌之谋;可是审时论势、分辩虚实,只怕连仲兄周公瑾都不及他。最主要的是他从来就不以我为意,一但夷泉守备空虚,我敢断定他一定会趁机起兵。” 陆仁又笑了笑,摆摆手道:“都请收言。其实你们说的这些,我早都已经考虑过了。之所以仍然想出兵辽东,是因为我已经有了想法,只不过还不完善而已。今日请大家来,就是想让大家帮我完善一下我的想法。” 离席来到地图前,指着夷州与北方道:“首先是钱粮兵马的转运……糜贞、甄宓,我们夷泉各地于夏秋两季入库的粮食,可以供给多少大军而不动用到仓中储备?” 糜贞与甄宓对望一眼,都不好开口,结果还是雪莉在一旁接上话道:“如果每年夏秋两季入库的粮食取用百分之八十,只入库百分之二十的话,可以保证三万大军足食。不过帐我们不能算得这么简单,因为我们夷州主张的是农兵分离,现在我们夷州的正规军是陆军两万,海军三万五千。再加上其他的一些部队人员,差不多有六万之数。这六万多的军队,我们为了确保大仓仍旧有粮入仓又不向百姓额外征缴税赋,每年我们都要自己掏钱向百姓购置粮食才能够保证正常的流通运作。除去粮食之外,舰船、军械的日常保养……” 陆仁又一挥手:“我的意思是我动用一万陆军和两万水军,基本上可以不影响到我们夷州正常的民生经济,留下来的兵力也足够防备江东。长倩,我们的北方船团在南北之间打一个回来要多少时日?” 长倩是荀彧的长子荀恽的表字。荀恽在跟着荀彧来到夷州之后也不能无所事事对不对? “这是目前公孙氏还有其他的一些亲族幕僚的存在限制住了公孙渊,但是这些亲族幕僚的掌权人年纪都已经很大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老死病死,而公孙渊正值青春年少,只要他能隐忍得一时把那些老骨头都拖死,那么辽东地区的实权就会尽落于他的手中。到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公孙渊肯定会用武力逼迫公孙恭让位,他就成为辽东地区的主君。” 现场在座的人除了少数几个之外,其余的那可都是人精。听了雪莉的解说再翻一翻手中的资料,马上就肯定了雪莉的说法,徐庶更是马上就向陆仁问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陆仁笑了笑,开口道:“我打算趁着辽东那边的局面还有点乱,出兵去攻下辽东,想问问各位的意下如何?” “万万不可!” 这是一群人精一齐吼出来的,紧接着陆逊就站了出来向陆仁道:“兄长请三思!辽东虽有争权之乱,但辽东拥军数万且军力强盛,不是可以轻易战胜的对手。而且兄长的基本在至南之域,两地之间相隔何止万里?若是轻提数万之众,夷州已是虚国远征,纵然功成,大军亦不能即时而返。一但沿岸局势有变,夷州坐危,兄长便有无家可归之险!” 黄忠的性子直:“主公啊,论出谋画策,老夫自知远不及各位先生。其实有仗可打,能够于阵前建功立勋,老夫最是乐意,可是老夫也觉得如此虚国远征实在是不可行之事。别的道理老夫说不出来,只知道我们离了北境那么远,单是钱粮兵马的转运就已经是个大问题,一但出点什么纰漏,恐怕几万军兵就没一个能回得来的。” 陆逊此刻扭头望了望同在厅中的孙尚香,见孙尚香轻轻点头,陆逊便再次出声劝阻道:“兄长,自孙郡主入夷为质至今已过五年。这五年主公兵甲实力的确见涨,已能与江东相提并论,但如此虚国远征,夷泉防务必然空虚,介时夷泉之地兵甲不足,主力水师又在全力供给北征大军,难保江东吴候不会趁虚而入。” 孙尚香接上话道:“伯言说得对。陆夷州,我也不避嫌,因为对我的这位老哥太清楚不过了,堂堂正正的决机于两军阵前,他难有破敌之谋;可是审时论势、分辩虚实,只怕连仲兄周公瑾都不及他。最主要的是他从来就不以我为意,一但夷泉守备空虚,我敢断定他一定会趁机起兵。” 陆仁又笑了笑,摆摆手道:“都请收言。其实你们说的这些,我早都已经考虑过了。之所以仍然想出兵辽东,是因为我已经有了想法,只不过还不完善而已。今日请大家来,就是想让大家帮我完善一下我的想法。” 离席来到地图前,指着夷州与北方道:“首先是钱粮兵马的转运……糜贞、甄宓,我们夷泉各地于夏秋两季入库的粮食,可以供给多少大军而不动用到仓中储备?” 糜贞与甄宓对望一眼,都不好开口,结果还是雪莉在一旁接上话道:“如果每年夏秋两季入库的粮食取用百分之八十,只入库百分之二十的话,可以保证三万大军足食。不过帐我们不能算得这么简单,因为我们夷州主张的是农兵分离,现在我们夷州的正规军是陆军两万,海军三万五千。再加上其他的一些部队人员,差不多有六万之数。这六万多的军队,我们为了确保大仓仍旧有粮入仓又不向百姓额外征缴税赋,每年我们都要自己掏钱向百姓购置粮食才能够保证正常的流通运作。除去粮食之外,舰船、军械的日常保养……” 陆仁又一挥手:“我的意思是我动用一万陆军和两万水军,基本上可以不影响到我们夷州正常的民生经济,留下来的兵力也足够防备江东。长倩,我们的北方船团在南北之间打一个回来要多少时日?” 长倩是荀彧的长子荀恽的表字。荀恽在跟着荀彧来到夷州之后也不能无所事事对不对?(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七十八回 以战迷之 “没办法,不打不行!各位也是有所不知,之前的居庸关一战,我们虽然一直在刻意的隐瞒实力,但是因为一连串的意外,过早的显露出了我们的一些锋芒。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不找个合适的对手打一打,表现得我们好像是被其他的势力给拖住了,只怕我们就会被曹孟德给盯上……” 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人精,所以在听了荀彧的这几句话之后,马上就都反应了过来。 陆仁想对辽西伸出其邪恶的爪子的事并不算是什么秘密,甚至可以说连老曹那边都知道陆仁想对辽西下手,只不过辽西的局势比较混乱,而且还有个辽东在一边盯着,所以老曹方面对此也就没怎么上心,甚至还把辽西刺史一职顺水推舟的送给了陆仁,其意图就是想让陆仁在辽西那边折损实力,再顺便的帮老曹作作嫁衣。 反过来陆仁当然也明白这些,所以对辽西地区是实施“宁慢三分,不抢一秒”的策略,并且准备在老曹兵发汉中,其主力兵团对辽西鞭长莫及的时候把关键的立足点柳城(今辽宁锦州)给打下来。不过在老曹没有去打汉中之前,陆仁也不想有什么过份的举动,以免老曹在疑神疑鬼之下不去打汉中,反而把注意力集中在陆仁的身上。 但是能臣氐和轲比能的军事行动是陆仁没有想到的,陆仁出于诸多因素的考虑,也必须派出援军对居庸关进行支援。陆仁的本意是在不暴露自身的某些实力的前题下,以一个类似于游戏中奶妈或是辅助职业者的身份帮上一把,这也就是为什么前后三次的支援,陆仁动用的都只是常规的骑兵和步兵的缘故了。 要知道在菊花港有两千多火枪兵,可是对居庸关的支援作战,这两千多火枪兵却一个都没有露过面,因为这玩意儿很容易引起老曹方面的注意,所以陆仁宁可送一大批的优质弩弓给居庸关,也没有把这些火枪兵给派出去。 可是御风灯带来的那场莫名其妙的大混乱,还有吕玲绮袭杀了轲比能,再就是其他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意外,却很可能会使老曹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陆仁的身上,而且根据陆仁手下的情报人员的回报,老曹那边好像已经有了这样的动静,这对陆仁来说可就有些扎手了。 别的不说,老曹如果因为盯着陆仁的缘故而不去打汉中的话,陆仁不但会没有机会去抢下柳城并且没有时间去巩固,搞不好下一步就是要面对老曹的军事打击,那么陆仁就绝对会陷入一个相当不利的局面,甚至很有可能会使陆仁这两年来在辽西所作的努力全都泡汤。 所以在这个时候,陆仁觉得有必要给自己创造一个对手,然后作出一副实力有限、僵持不下的样子,进而使得老曹的心放下来,然后就安安心心的去打汉中。而在现时点,最适合成为陆仁的这个“对手”的,恐怕也只有辽东的公孙氏了。 换句话说,陆仁如果和辽东公孙氏打了起来,并且打得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老曹才会放心的去攻打汉中,同时还会希望陆仁与公孙氏都打得筋疲力尽,那么到老曹从汉中回来的时候,要么就是直接出兵去收拾陆仁与公孙氏,要么就是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以朝庭的名义劝陆仁与公孙氏和谈停战……反正陆仁就是想给老曹造成这样的错觉,不然陆仁后面的招数很难使得出来。 除去这些之外,陆仁还有一个目的。轲比能不是战死了吗?很多的鲜卑部族不是散伙了吗?陆仁接下来是要拓跋玉出面去收拢这些鲜卑散部,可是单凭拓跋玉和慕容紫英用正常的方式去与这些鲜卑散部进行联络,其效率也未免太低了一点。 还有,辽东的公孙氏一直以来与鲜卑部族的联系也很密切,而就现时点来说,拓跋玉的名头和明面上的实力都远远比不上公孙氏,那么双方在争夺这些鲜卑散部的时候,拓跋玉又哪里能争得过公孙氏?所以在这个时候,陆仁需要闹出一些动静,算是给拓跋玉整出点广告效应,增强一些拓跋玉对鲜卑散部的争取力度。 这些就不扯得太多了,反正陆仁和荀彧在议事厅中把该说的都说了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看这一帮子的幕僚会出些什么样的主意,而这场仗却是必须要打的。 再看一帮子人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商量了一阵之后,由徐庶先站了出来向陆仁道:“主公明鉴,自古师出就当有名,若是师出无名,且不说这场仗不好打,对老曹那边恐怕也会不起作用。而且主公也知道,我们与辽东公孙虽然谈不上是交好,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间也总有些贸易上的往来,这要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名头就这么打了起来,对天下人也不好交待。” 陆仁点了点头,心说这到是个问题,不过幸好老子看过的史料多,对这个事也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所以笑了笑之后,陆仁就把目光投向了从倭岛赶回来的陆逊与孙尚香,问道:“郡主、伯言,你们那里是不是收留了一些辽东的流民?” 陆逊与孙尚香点头。辽东那边与济州岛、倭岛相距不远,偶尔的会有一些辽东地区的流民通过夷州的船队跑到济州岛和倭岛去跑个船、讨个生活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人数比较少罢了,而且主要都是在船只上帮忙打工,这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临时的水手雇工。 事实上辽东方面的航海业也还算不错,公孙度时期就用海上攻击的方式占据过一段时间的胶州半岛,而在三国时代的中后期,公孙渊都派出过舰队去孙权那里。现在陆仁插了一脚进来,辽东的航海业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会有许多临时型的水手在船上找事做很正常。 陆仁见二人点头,就追问道:“那么你们能不能想个办法安排一下,‘遗失’个一、两艘的商船到辽东那边?另外在船上嘛……算了,咱们出点血,船上放个一千来斤的白银。这本钱要是不够,别人不会动心,回过头来咱们要是丢的东西不多,这说出去也会让人觉得咱们是不是小题大作了一点。” “……” 都是人精,哪会不明白陆仁这几句话的意思?只不过陆仁的这个招数是不是也太损了点? 再看陆逊皱着眉沉吟了一会儿便点头道:“这到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兄长既然是要作戏就要作得像一点,区区千斤的白银那也太少了点。辽东那边与我们素无仇怨,若是兄长抛出的诱饵份量不够,引不起辽东那边人员的贪欲,那他们反过来觉得这是一个与兄长交好的机会,把人、船、货物都归还给兄长,他们不但可以作个顺水人情,兄长你这里不反而不好再出手了吗?” 众人一齐点头。一千斤的白银虽然不少,可对于一个还算庞大的势力来说,可能都还不够塞牙缝的。而但凡是一个稍稍聪明点的人,也不会为了这么点钱去和陆仁翻脸。你当这么多年下来陆仁的海上声威是开玩笑的啊? 话到这里陆仁也觉得自己是有点小家子气了。一千斤的白银其实能有多少?就算是按照明清时期的白银比值也才不过万两而已嘛!如果说一两白银大概相当于现代的三百来钱,那么万两白银也就三百来万的样子,而对于一个势力集团来说,三百来万够干嘛? 所以陆仁很果断的向陆逊摆摆手道:“伯言你看着办吧!你觉得多少合适就只管去做,万儿八千的咱们还不放在眼里。” 陆逊点点头,心里马上就盘算开了。片刻之后,陆逊有些为难的望向了陆仁。 陆仁明白陆逊的意思,向众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与陆逊一起来到了僻静无人之处,问道:“伯言你是想说什么?” 陆逊低声道:“我在想,光凭钱可能还不够,所以我觉得我们还应该搭上点人。” 陆仁奇道:“搭上点人?什么意思?” 陆逊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世上有人贪钱、有人贪的却是色。世间之人,始终难贪酒色财气这四个字,而且钱是死物,人是活物,很多时候美女的诱惑较之于钱财更会让人难以抵挡。” 陆仁一怔:“你是说美人计?别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把我们夷州的妹纸送过去给人糟蹋?” 陆逊向陆仁抱拳一礼:“兄长宅心仁厚,逊又岂能不知?不过逊也没有说要用我们夷州的清白女子去做这种卑劣之事。” 陆仁迟疑道:“难道是让青楼女子去做?” 别意外,在古代青楼业本身就很难说得清楚。而要论及青楼业的鼻祖,可是人管仲管大相爷。而陆仁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当然会允许这玩意儿的存在,只不过进行了正规的管理而已。真要说起来,在西方的一些国家,青楼业不也是合法的吗?很多事情本身没有对错,关键在于合理而且有效的管理。 不过陆逊摇了摇头:“她们也不合适。风尘女子身上的气韵,但凡是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不便于兄长此计。” 陆仁迷糊了:“那……你想怎么做?” 陆逊又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兄长也是太久没有关心过倭岛之事了,不过我知道那里兄长信任于我才会如此。其实我们可以……” 陆仁这才明白了过来,讶然道:“你是想让倭岛的那些女子上?” 还一句话陆仁没说,就是你丫的知不知道那些倭岛女子很可能比青楼还要青楼?这丫的一浪起来能出口,你知道我没能说出来的是哪些吗?” 雪莉摇头。 陆仁道:“我们现在的兵力也算是不错的了。除去像南中、辽西的那些地方兵团,我们在夷州、泉州、广州这片主要区域的兵力是陆军两万、水军三万五,再算上其他的,总算是六万左右的兵力。不过这些兵,真正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却不是很多。士兵这东西……训练固然重要,但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火洗礼,总还是会差了那么一些。所以借着这次的事件,我还有要练一练兵,进行一下大规模的军事演练的意思在里面。” 接过雪莉递过来的水,陆仁沉吟道:“还有,我们现在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海上霸主了吧?那么你认为我们现在的成就,能与两宋时期的海运能力相比吗?可是两宋一味的偏安一隅最后是什么结局?” 两宋时期的海运能力是中华航海史上的巅峰时期,可是两宋的当权者却没有能好好的利用海运业所得来的财富,最后为辽、金所欺,为元所灭。最重要的是,辽、金、元正好都是北地的游牧民族。 再看陆仁又叹了口气:“我们现在的情形与两宋的情形看起来有点像,可实际上差很远的好不好?而我有两宋的前车之鉴,可不想走上与两宋相似的路线。我承认我有点想偏安一方,过自己的小日子,但该进取一下的时候我还是想进取一下的。”该商议的细节又商议了一番之后,与会之人该散的就都散了,厅中就只留下了陆仁和雪莉。雪莉看了看仍在检看地图与沙盘的陆仁,沉默了很久之后向陆仁道:“主人,这次你举兵北上,对夷泉各地所造成的弊端非止一处。万一情势有变,恐快捷我们这将近二十年的心血全都会毁于一旦,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陆仁道:“这个我比你还清楚。不过雪莉,有些事我不方便对他们说出口,你知道我没能说出来的是哪些吗?” 雪莉摇头。 陆仁道:“我们现在的兵力也算是不错的了。除去像南中、辽西的那些地方兵团,我们在夷州、泉州、广州这片主要区域的兵力是陆军两万、水军三万五,再算上其他的,总算是六万左右的兵力。不过这些兵,真正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却不是很多。士兵这东西……训练固然重要,但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火洗礼,总还是会差了那么一些。所以借着这次的事件,我还有要练一练兵,进行一下大规模的军事演练的意思在里面。” 接过雪莉递过来的水,陆仁沉吟道:“还有,我们现在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海上霸主了吧?那么你认为我们现在的成就,能与两宋时期的海运能力相比吗?可是两宋一味的偏安一隅最后是什么结局?” 两宋时期的海运能力是中华航海史上的巅峰时期,可是两宋的当权者却没有能好好的利用海运业所得来的财富,最后为辽、金所欺,为元所灭。最重要的是,辽、金、元正好都是北地的游牧民族。 再看陆仁又叹了口气:“我们现在的情形与两宋的情形看起来有点像,可实际上差很远的好不好?而我有两宋的前车之鉴,可不想走上与两宋相似的路线。(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七十九回 暂缓一下 公孙渊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回答是不怎么样。真要论起来,是属于那种小聪明、小野心很有一些,却绝不具备枭雄的资格的人。 而且公孙渊贪财,在原有的历史上黑掉了孙权大量的财物不说,最后还放了孙权的鸽子,只是因为与孙权相隔太远,孙权也都奈何不了他。换句话说,公孙渊就好像是一个自恃偏远的山大王、匪头子,很会在一波接一波的“招安”之中给自己捞好处,但可惜的是最后公孙渊碰上了司马懿这只老狐狸。 历史上的公孙渊就先不说了,这会儿的公孙渊才不过二十几岁,三十不到的年纪,正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纪。由于其性本贪,见了那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就已经有些心性不稳,现在突然又见到那一条条白花花的、诱人无比的大腿,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基本上就已经定了下来。 诱中的女子不多,算算也就十四个,但这十四个可都不是什么好鸟……咳咳,这里的意思是说这十四个倭岛女子都是在夷州学院里进修过的。从身份上来说,她们比次卑要低二个或是三个阶位,但也属于邪马台的贵族一系。 在夷州进修过,即便是回到了倭岛邪马台,在次卑的带动下也仍然在接受着陆仁方面的深刻“毒害”。知道陆仁是怎么“毒害”次卑的吗?梳妆打扮之类的就不多说了,陆仁一大老爷们儿,又不是学化妆美容学科的,对这些还真不是很擅长,但陆仁会“偷”衣服。 而给次卑她们设定的着装嘛,就是在保留倭岛祭司服装特点的前题之下,能露多少肉就露多少肉,比如说长裙的边衩,陆仁的设定是能把这个衩开到腰上去,白花花的大腿根也因此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丝袜高跟什么的更是必须的。这“丝袜高腿白大腿、果肩深沟不遮背”的,搁现代社会里都够勾人想犯罪的了,更何况是在那个时代?不过也幸亏这个时候正值夏季,这么穿不会冻着人,不然以辽东地区的气候,这十四个倭岛女子要是这么穿,早就冻成冰雕了。 闲话少说,在公孙渊破门而入,看到这一片的白大腿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不止他傻了,那几号跟着公孙渊冲进来的亲随也傻了。而在这个时候,连同公孙渊在内的雄性生物都有一个相同的反应,那就是他们身上的某个部件很可耻的由绕指柔变成了百炼刚。 再看那十四个倭岛女子见有人破门而入,先是在大惊之下花容失色,但看到领头的公孙渊的身上有一身制式的盔甲……说明一下,公孙渊也在陆仁那里买了很多的军需装备。由于是夷州方面出口的东西,样式什么的到是与陆仁支援给倭岛那边的差不多,所以这些倭岛女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而在看到这些熟悉的制式盔甲的时候,这些倭岛女子还以为这是陆仁方面的哪支分支部队来着。 那她们不知道这次的事是陆逊安排的吗?还真不知道。事实上,陆逊真要玩起手段来那也是很毒的,所以这次的“劫船”事件,只有几个领头鼓动船员们劫船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完完全全的不知情,换句话说这次的“劫船”基本上就和真事没多大的分别,之前在海岸上分赃的人也真的是在分赃。至于那几号领头的陆逊亲信,这会儿当然是跑得没了影。 这些不扯了,只说十四个倭岛女子在看清了来人的盔甲样式,误以为这是陆仁麾下的哪支分支部队之后,马上就有人站了出来向公孙渊甩出了一大串的倭岛鸟语……这是之前被吓坏了,心情一下子还没难调整过来,都忘了对方多半听不懂她们的鸟语。 就在公孙渊等人听得一头雾水的时候,那领头的倭岛女子到也反应了过来,一拍脑门再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换成了汉语向公孙渊解释了起来。要解释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告诉公孙渊她们是从倭岛出来,她们的这艘船是倭岛的陆逊给夷州送过去的这半年的收益,而她们是次卑派去给陆仁送礼物的使节。在半路上船员突然哗变,劫持了这艘船只开往别处,她们发现不对劲就死死的封住了这个船舱……这种大船上一般都有保护重要人员的安全舱。 听完了这些的时候,公孙渊也难免的犯了点嘀咕,心说这是陆仁的船?陆仁那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物,那么是不是应该把这艘船连货带人都交还给陆仁?按说这么做本身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还能和陆仁稍稍的交好一下,可是一想到舱中箱里那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再瞥了一眼舱中这十四个骚得流油、媚到了骨子里的倭岛女子……不想不看这些倭岛女子还好,这一看一想之下,公孙渊只觉得腹下邪火越烧越旺,身上的某个部位更是要硬成玄武岩了。 “他吗的,凭什么陆仁就那么有钱,这些骚娘们儿还专程去给他送礼?送礼?这些骚娘们儿恐怕本身就是邪马台送给陆仁的礼物吧?凭什么这些娘们儿就只能他陆仁享用?嗯……东西我收下了又能如何?现在的辽东之主是公孙恭,出了点什么事算到他的头上岂不正好?真要是闹出了什么事,把他推出去出口,你知道我没能说出来的是哪些吗?” 雪莉摇头。 陆仁道:“我们现在的兵力也算是不错的了。除去像南中、辽西的那些地方兵团,我们在夷州、泉州、广州这片主要区域的兵力是陆军两万、水军三万五,再算上其他的,总算是六万左右的兵力。不过这些兵,真正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却不是很多。士兵这东西……训练固然重要,但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火洗礼,总还是会差了那么一些。所以借着这次的事件,我还有要练一练兵,进行一下大规模的军事演练的意思在里面。” 接过雪莉递过来的水,陆仁沉吟道:“还有,我们现在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海上霸主了吧?那么你认为我们现在的成就,能与两宋时期的海运能力相比吗?可是两宋一味的偏安一隅最后是什么结局?” 两宋时期的海运能力是中华航海史上的巅峰时期,可是两宋的当权者却没有能好好的利用海运业所得来的财富,最后为辽、金所欺,为元所灭。最重要的是,辽、金、元正好都是北地的游牧民族。 再看陆仁又叹了口气:“我们现在的情形与两宋的情形看起来有点像,可实际上差很远的好不好?而我有两宋的前车之鉴,可不想走上与两宋相似的路线。我承认我有点想偏安一方,过自己的小日子,但该进取一下的时候我还是想进取一下的。好了,你先去忙吧,另外通知相关的各处都在暗中作好准备,但是别搞得太明显。” ———————————————————— 另一边的庭院之中,貂婵与孙尚香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藤椅上享受着临近黄昏之时那略带着几分燥热,但却又并不灼人的日光。而略带搞笑的,却是这二位的脸上都贴满了黄瓜片。 “秀姐,这黄瓜片贴在脸上清凉怡人,真的很适服啊!不过以前怎么没看你用过?” 绝大多数的女人在一接触到与相貌有关的东西时,智商什么的往往都会有所下降,孙尚香也并不例外。至于孙尚香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呆在夷州……演戏的需要,毕竟陆仁“丢失”的那艘船是从倭岛开出来的。 再看貂婵呵呵的笑道:“这个方法还是义浩不久前无意中说出来的,结果他被我们几个狠狠的数落了一顿,责怪他有这种方法为什么不早说出来。 孙尚香的回应即有些戏谑却又带着点艳羡:“秀姐你哪用得着?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可看上去和双十女子有何分别?这要是你我一同走在街市之中,谁都会认为我是姐姐,你才是妹妹好不好?” 说着孙尚香取过一截削去了皮的黄瓜纳入口中细细的品尝,试过之后赞叹道:“今年的这些黄瓜清甜可口!秀姐,回头记得送我一些,我着人送去江东给那帮土豹子尝尝鲜!顺便的也让大小乔二位嫂嫂嫩一嫩肌肤。” 貂婵闻言嘿嘿暗笑,心说夷州近几年有什么新货,都是你孙尚香带动出江东那边的销售市场。孙权那边当初会以为境内的钱财向外流失,可事实却是东吴境内的经济一流通起来之后,孙权的府库收入日渐丰厚,渐渐的就没人多说什么了。 却见孙尚香几口把去皮的黄瓜吃完,再侧眼看看躺在一旁的貂婵,一时间忍不住伸出手去揭下了貂婵脸庞上贴着的一片黄瓜,然后再伸指轻轻的掐按了几下,继而便由衷轻叹道:“粉嫩如斯,说是吹弹可破都不足为过……秀姐,你的肌肤绝佳,真是羡煞尚香了!” 貂婵嘿嘿笑道:“还行啦!不过不管我保养得再怎么好,最终还是会敌不过岁月蹉跎的。算将过去,我都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真不知道我现在这还看得过去的样子还能保持多久。到是尚香你正值风华正貌,这才真正的让我羡慕死了呢!” 就这样聊着女人之间常有的八卦,忽然有人送来了一些公文。貂婵一直跟在陆仁的身边,很多时候自然会充当一下秘书的角色。现在陆仁、雪莉他们都不在,这种公文当然就送到了貂婵的手上。而貂婵躺在藤椅上大致的看了一下之后道:“很好,今年的夏粮入库超出我们预想三成有余,吕宋诸岛(指东南亚群岛)与天竺(印度)方面的商道亦获利极丰,再加上各个军械生产点都提前完成了订单,如此一来接下来与辽东那边开战的军需供应完全没有问题了。” 孙尚香忽然话题一转:“秀姐,玲绮和小雨在辽西那边干得不错吧?” 貂婵点头。居庸关的事情早就传回了夷州,孙尚香当然会有所耳闻。而貂婵看了看孙尚香的神情,马上就明白了些什么,微笑道:“怎么了尚香,我怎么感觉你有着几分不甘心,人也有些坐不住?” 孙尚香尴尬的一笑,但随即目光流离的的沉吟道:“不瞒秀姐,尚香还真有些坐不住。想我自幼随父兄习武,也曾梦想过如父兄那般的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不过后来年齿渐长、阅历渐丰,我却也渐渐的明白这仗并不能乱打,功业也并不是打打仗就能立下的。只是这多年下来,可以打的仗我没有能赶上,不可以打的仗,我却赶上了几次……” 貂婵摇摇头,柔声劝慰道:“尚香,吴夷之争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吴夷之间交好,你这位郡主可是功不可没的。” 孙尚香轻叹道:“秀姐,尚香真不愿意再看到吴夷之间发生什么战事……” 貂婵连忙摆摆手:“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刚才我也只是说你在夷州坐不住,人也有些不甘心而已。据我所知,你其实是不想输给吕丫头和雨丫头吧?” 孙尚香这时甩甩头,甩开了那些不开心的往事,然后向貂婵点点头道:“就像秀姐你说的,尚还真不愿意输给玲绮和小雨。其实在夷州这里,与尚香最为交好的只有三人,一是秀姐你,然后就是玲绮和小雨了。不过秀姐你要年长尚香许多,对尚香而言亦有师长之尊,所以尚香对秀姐是由心而敬。到是玲绮和小雨嘛……玲绮、小雨与尚香年齿相当,武艺才干亦不相伯仲,故此尚香与她们可算是最要好的姐妹之谊,却又是最好的比斗对手。想想现在玲绮和小雨受陆夷州之命能统兵上阵,可尚香却只能是闲坐在这里……唉!!” 貂婵伸出手去拍拍孙尚香的肩头道:“尚香你也别这般郁闷。常言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论你我都不可能事事都那么顺心的是不是?说实话,我到是挺愿意把你派去北境,也如玲绮、小雨那般统兵上阵,然后你们三个一起为咱们女子打出威风。但是话又说回来,毕竟你的身份太过敏感了一些。你万一出点什么差池,却要义浩他如何向吴候交待?话再说得难听一些,那不是正好给了令兄吴候向我们夷州宣战的借口吗?” 孙尚香轻声苦叹:“秀姐不必多说,这些事尚香心里明白的……” 貂婵听着孙尚香的幽幽叹息,感觉不能再在这种问题上瞎扯下去,于是赶紧的扯开了话题道:“尚香,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你身上也没什么紧要之事,那今天就住在我这里好了。一会儿我让厨下做几个你喜欢吃的菜,晚上我们再睡一块哦!” 孙尚香的脸当时就是一红,支唔道:“秀姐,你我抵足而眠自然是可以,可是、可是……你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 话未说完,貂婵就发出了女王的神奇笑声。而这笑声嘛……现代人会称之为百合之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八十回 着手准备 话说陆仁在得到辽西刺史这一职位,并且让慕容紫英、拓跋玉分流去了菊花港之后,就开始以菊花港为桥头堡,吸纳辽西地区的人口。除去对原有的百姓要进行吸纳与安抚之外,这次能臣氐和轲比能闹出了点动静,辽西地区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总会有一些部族什么的跑去菊花港寻求安身之所,同时也会有一些人愿意随船迁居到夷州。 对这两头的流民,陆仁都是早有准备的。 夷州本土的治安与救助工作陆仁毫不担心,毕竟这十几年的时年下来,夷州第二代、第三代接受过良好教育,有着较高素质的人口已经成为了夷州当前人口的主流,连带着夷州本土有着十分良好的社会风气。用当时的话来形容,基本上已经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当然这话多少有些夸张,不过在这种比较良好的社会风气之下,夷州本土的治安与救助工作,其任务都不怎么重。 再按陆仁的设想,这次将吕玲绮调离夷州,也正好借此磨练一下新加入到女子兵团中的成员。这一类的新入成员相对来说都比较缺乏实际经验,平时也都只能算是跟在吕玲绮的身后转而已。现在吕玲绮因故调离,正是磨练她们的好机会。 菊花港那边嘛,有吕玲绮带过去的一批人,数量虽少却都经验丰富。再说菊花港目的的规模不大,吕玲绮带去的人虽然不多,但应该够用。 另外为了防备万一,陆仁除了让貂婵多盯着点之外,把孙尚香从倭岛临时调回来除了要准备对辽东用兵的事情,也有一层在必要的时候让孙尚香帮着补一补缺的意思。 就身份而言,孙尚香虽然是东吴遣送入夷的人质,但夷州内部对这位自愿入夷为质,而且这数年来一直在用心维系着夷吴和平的东吴郡主孙尚香都很敬重;反过来,孙尚香也很喜欢在夷州这种虽然身为人质,但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并且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生活。 因此,孙尚香的身份虽然是人质,但在夷州这里在实际意义上却可以说是有着比较特殊的身份的客卿。另一方面,孙尚香呆在夷州基本上就没少在女子兵团里混,与貂婵、吕玲绮又是推心至交,因此在人脉关系、工作经验上都相当的丰富。虽说由于身份敏感而特殊的原因,不好直接性的担任什么正职,但以客卿身分来担任女子兵团的教官性质的指导者却正合适不过。 不过如此一来,孙尚香与貂婵之间的关系自然而然的就愈发的亲密,连带着孙尚香受陆仁的“毒害”也自然就越来越深。若非如此,以孙尚香原本刚强好胜,从不以针红梳妆为意,甚至以过份的讲究这些为耻的性格,这会儿又怎么会与貂婵凑到一块儿来做皮肤保养? 这些不扯了,只说在入夜之后的貂婵房中,貂婵与孙尚香睡在了一起,闲聊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话题。就这么聊着聊着,貂婵身上的首饰通讯器出现了“来电显示”。 这数年下来,陆仁也没拿孙尚香当外人,再说夷州这里的有线电话也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再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让孙尚香知道陆仁与身边的几号人之间有这种远程直接通信的能力,就等同于让孙权也知道,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对孙权的震慑。 这么说吧,如果说陆仁哪天出门在外,夷州的守备力量显得有些不足,对孙权而言无疑是对夷州用兵的好机会。可如果孙权知道陆仁与夷州有远程通讯的能力,那就得好好的考虑一下自己打夷州打到一半的时候,出门的陆仁是不是已经从海路直接杀奔了江东地界。 简单点说,就是孙权要是想动夷州,如果不能在陆仁无法回援的情况下一举把整个夷州拿下来,那还是老实一点的比较好。没准真把陆仁给惹急了,再向曹操借点兵马什么的,请曹操从合肥一线压将下来,海路内陆同时进攻江东,那孙权的江东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千万不要小看通讯能力对战局的影响。要知道在原有的历史上,吕蒙想偷袭荆州时就相当的头痛关羽在荆州沿线所布下的烽火台,后来是专门玩了一手“白衣渡江”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有些扯远了,只说这会儿的貂婵当着孙尚香的面直接就摸出了通讯器并接通了对话: “喂?义浩啊?什么事啊……啊?没事没事,我帮你盯着。嗯?你是说派点人去那个地方帮下手是吗?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安排人过去。哦,是尚香睡在我身边。哦?哦哦哦,明白了。” 结束通讯,貂婵看了看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孙尚香,便伸出手在孙尚香的脸上捏了一下,微笑道:“这两天你可别乱跑,义浩说他回来之后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孙尚香奇道:“什么事情啊?” 貂婵道:“辽东那边已经把我们扔出去的鱼饵给吞了,那么接下来就要着手对辽东方面动手的事情了。不过不能急,上次开会的时候不也说了吗?义浩把你留在夷州就是为了演戏能演得像一些,那么再过几天就到了你上场的时候了。你不是坐不住想找事做吗?我听义浩刚才的口气,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安排给你。” ———————————————————— 夜幕下的海面,数十只夷州战舰正在向正东方徐徐前进……咳咳,不是真的海面,而是陆仁的议事大厅中的战略沙盘。 “辽东兵马现在的情形如何?” “距离西塞山大概还有一百六、七十里。” “距离西塞山只有一百六、七十里路程?辽东兵马跑得可够快的!” “辽东兵马多骑兵,跑得快一点也正常。” 邓艾闻言侧眼望了望副将,心中却暗自的摇了摇头。其实这员副将的年纪比邓艾还大几岁,而且还是比邓艾早一届的夷州士官学校毕业生,却很明显的做事虽然沉稳干练,但在关键问题上比较欠缺多方面思考的能力。当当副将,帮着处理一些杂事虽然游刃有余,但作为主将却真的不怎么合适。 这时陆仁的手拍到了邓艾的肩上:“士载,我把你从南中调回来,就是想让你到时候能打好这次的仗,现在作沙盘演练,你也别太过认真。” 邓艾看看陆仁,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是刚从南中回来还没几天,荀攸则代替邓艾先去南中坐镇一段时间。在知道了陆仁的目的之后,邓艾哪会不清楚这是自己立功的好机会?而自己刚才的态度嘛,明显的是心急了,陆仁才会过来拍醒自己。 稍稍的静了静心,邓艾再次望向了身边的副将。按夷州学府的习惯,邓艾出于尊重得唤这员副将为学长,所以这时是摇了摇头道:“学长,事情可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要知道辽东兵马若按之前我们的推算,现在他们离西塞山不过一百六、七十里,如不出意外,最迟在后日的清晨,他们就将抵达西塞山……学长,我们的这场仗可不好打了!” 邓艾此言一出,其副将立马便为之一楞,再稍一思索之后,脸色就变得有些阴晴不定。其实真论起来,邓艾的这位副将又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只不过是因为其较为沉稳厚道的性格,使得他在遇上事情的时候不会像邓艾那样想得那么多而已。 再看邓艾,方才的话未说完之前,人就已经在地形沙盘旁转起了圈。而副将在好好的思考过邓艾的话之后,也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沙盘,数眼过后迟疑不定的道:“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没有了足够的时间?” 邓艾点点头:“不错,辽东骑兵多出自乌丸、鲜卑,不可小看。你我奉主公之命率军出击,第一任务是赶在辽东兵马归还辽东之前急袭辽东沿海郡县,若事有可为还应当拿下乐浪(郡)、带方(港),以便接应主公的后继兵马,进而攻袭辽东诸郡……不过主公明言此略极难,让你我不必苛求,更不可贪功冒进。因为如若有败,定会折却我夷州将士之锐气。” 副将跟着点了点头。沉稳厚道并不等于笨,再说他好歹也是从夷州士官学校以优良成绩毕业再正式从军的人,相应的军事知识也并会不少,只不过在关键时候会转不过弯来而已。而此时此刻,他被邓艾一提醒,人已经明白了过来,心中亦在暗自赞叹自己跟随的是一个不会乱下军令的贤明青年将领,再就是暗叹邓艾会被陆仁破格提拔的确有其道理。 陆仁也在一旁暗暗点头。辽东的兵力不弱,就算是按照之前的推想引诱了大批敌军出城,但辽东诸郡县并不是就此成为了没有防备力量的空城。现实可不是游戏,在以《三国》的题材的系列游戏中,诸如辽东、西蜀、西凉这些个地方都是后方没有敌人,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安安心心的往中原一条路发展的地头,是新建势力的首选之地。但在现实中的汉末、三国时期,西凉那边的羌族乱七八糟,时不时的就会来一下;西蜀西面、南面的少数民族的动乱基本上就没怎么平息过;至于公孙氏的辽东,其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三韩、高句丽之类的棒子可都不是什么好鸟! 有点扯远了。反正按夷州方面所打探到的情报,辽东的兵马总数大概是八万左右,其中常驻性的主力兵团为三至四万,其余的则是听从调派的部族性武装。也就是说公孙氏是对高句丽与部份三韩、鲜卑部族什么的有着上位同盟的关系,也就是说在必要的时候,高句丽与部份的三韩、鲜卑部族肯定会派兵往援,因此辽东的实际守备力量很难诂测。 在这些因素之下,陆仁才会在之前的会议里说他现在还没有把辽东给吞下去的实力,但辽东又是陆仁在后续计划中要搞定的地方。既然如此,借着这次的事情对辽东进行一下相关的试探,多少也能做到心中有数。所以在这个时候,陆仁才会叫上荀彧、拉上邓艾,在订事厅中进行着反反复复的沙盘演练。 沙盘中又推演了一阵,按目前沙盘上的局势,想对辽东本土的郡县伸手实在是不太现实。诚然,邓艾有把握凭着手头的五千人马能把带方港给拿下来,但夷州的后继增援跟不上,公孙渊的兵马又跑得这么快,邓艾就是拿下了带方也一样的守不住。 再说得难听点,就是拿了也等于没拿,完全就是在把夷州目前并不多的精锐兵马往绞肉机里塞。如此一来功劳什么的捞不回来到也罢了,回头被陆仁怪罪再顺便降个职什么的……此时的邓艾正是年轻气盛之年,脑子里尽是如何如何的去建功扬名的事,真挨上那么一下他能受得了吗?还不如干脆给他一刀算了! 却说邓艾正在这里暗自盘算着,同在检视沙盘的副将皱眉呐呐道:“一百六、七十里……如果是骑兵疾行也就是个把时辰的事。将军,公孙渊尚有四万余众,其中还有万余战骑,而我军却只有五千,离船登岸之后亦皆为步卒。按现在的情况,一但与辽东兵马碰上,只怕根本就挡住不万余战骑的冲击,看来主公的第二条战令……” 陆仁发给邓艾的次一级命令,是要邓艾带领这五千人马乘快船赶到公孙渊的前面去,再在合适的地头对公孙渊进行阻截。也不要求邓艾能来个什么大胜仗,只要邓艾能挡住、拖住公孙渊几天,为另一边夷州主力部队争取到整编调配并进行追击的时间就行。 此刻副将话里的意思也很明了,就是辽东兵马撤退的行军速度太快,超出了邓艾的预料之外,而邓艾所率领的部队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邓艾预定的战场,也是唯一能以五千夷州步兵阻挡辽东四万兵马的西塞山狭隘山道尚有七个时辰左右的路程。换句简明的话来说,就是邓艾的五千人尽管能先公孙渊的四万人马一步抵达西塞山,但却也没有了足够的时间去进行相应的战术布防。五千人挡四万人,没有相应的战术工事布防,又哪里能够挡得下来、拖得下来? 副将的话,邓艾自然有全数都听在耳中。而后面的话虽然没有明说出来,邓艾也明白副将是想劝邓艾就此退兵算了。说实话,邓艾此时下令退兵也没有关系,因为陆仁在发下第二条信令的时候亦有告诫邓艾,让邓艾对拦截公孙渊的事千万要量力而为。 陆仁是不怎么懂军事,但他也不是白痴,何况身边还有荀彧在出主意,因此在给邓艾定下的演算任务都仔细的计算过时间与路程方面的事。考虑到海上航行很容易碰上一些会影响到航程的事,再考虑到年轻气盛的邓艾那急于立功的心态……旁人或许是会不清楚平时看起来有些深藏不露的邓艾,但陆仁这位穿越者会不清楚邓艾的为人心性?陆仁是不怎么懂军事,但他也不是白痴,何况身边还有荀彧在出主意,因此在给邓艾定下的演算任务都仔细的计算过时间与路程方面的事。考虑到海上航行很容易碰上一些会影响到航程的事,再考虑到年轻气盛的邓艾那急于立功的心态……旁人或许是会不清楚平时看起来有些深藏不露的邓艾,但陆仁这位穿越者会不清楚邓艾的为人心性? (且容瓶子先扯几句闲话,解释一下最近更新的问题。 可能有些人知道瓶子是仓管,酒吧里的仓库管理员。酒吧这种地方大家都懂的,每年的剩蛋期间是酒吧的最高峰期,很多准备是要从十一月中旬就开始搞。而瓶子作为仓管,剩蛋期间的工作量基本上是翻了倍,还经常要跟着采购员去跑货、点货什么的,一来二去的码字的时间就所剩无几,人还累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一天的活忙完了坐到电脑前准备码字的时候,脑子里也经常是空空如也。 最近的更新老出问题的原因就在于此,这时候瓶子就会厚颜无耻的先乱顶一下,然后在网吧里修改好。可能很多人会骂瓶子凑字,瓶子也的确是在凑字,但另一方面,瓶子这也是在逼着自己一定要完成每天的更新。瓶子是这样的人,一天的更断了就会有两天,两天的断了之后……接下来恐怕就是tj,所以瓶子这是在逼自己。这本破书其实没成绩,没啥钱,瓶子就是想完成一个以前中断了的结局而已。 总之,十二月是瓶子最难受的一个月,更新方面在尽力而为。还在看这本破书的,最好是每天早上看,因为那时候瓶子已经把乱稿修改好了……在网吧修改好的。顺便说一句,公司里的破电脑瓶子真想砸了他。512m的内存是什么破电脑,大家都懂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八十一回 人少心傲 “师傅,这场仗如果照你的这个设定去打,那可是很危险的。” 陆仁与荀彧对望了一眼,各自点头。真论起来,陆仁谈不上有什么军事能力,有的仅仅是自己心里定下的目标;荀彧有战略能力,但在战术细节方面却有些欠缺。本来荀攸的战术能力是没问题的,但一则是现在的南中那边走不开,二则荀攸今年都五十八岁快六十岁的人了,说得难听点就是荀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正好这次陆仁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去把辽东给打下来,而是有试探与练手的意思,荀攸就建议陆仁让年轻一代的人多历练一下。再过个十年八年的,陆仁指望的就是这些年青人。 “士载,那么照你来看,这场仗要怎么打?” 邓艾沉吟道:“师傅现在的目的并不是占据辽东,而是要让公孙渊乖乖的把黑掉的东西都还回来,那么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陆仁曲指在邓艾的脑门子上敲了一下:“这次不占,不代表以后不占。等我这里的一些事情到了位之后,辽东和扶馀(指现代的吉林和黑龙江地区)我是一定要拿下来的。所以今天的演练你也可以看作是几年之后的攻辽演练。” 邓艾捂着脑门道:“那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陆仁道:“天晓得!也许突然一下就碰上了大好的机会呢?机会,永远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我老早的时候就教过你吧?” 邓艾道:“师傅说得是……不过就事论事,这次的事弟子绝不赞成用师傅的设想去打。我们夷州士卒主要是长于海战,陆战能力得益于优良的器械,只能说还算是不错而已,但也只是善守而不善攻。特别是师傅的兵力并不占优,若是据险于某处,任借器械之利,弟子相信夷州士卒就算是面对十倍于己的敌军也不会落了下风,可如果是进行攻击的话……” 陆仁脸有点黑的点了点头。一直以来,陆仁走的都是防御型战术路线,这主要是受限于陆仁长期以来较为有限的兵力,另一方面和陆仁本身并没有什么军事能力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若是再细数一下夷州多年以来的战斗记录,亦不难发现陆仁玩的基本上全都是防守反击型的打法,再说白一点就是利用地型、武器方面的优势进行中远程的打击,真正突击到对方的阵地里面去的战例几乎就没有。这还是不久前在支援曹彰的时候,吕玲绮率领的骑兵曾经突击过游牧部族的军阵,但严格的来说那也是助攻,真正主攻的是曹彰的部队。而且吕玲绮当时率领的骑兵严格来说是慕容紫英训练出来的,不能算是夷州的主力序列。 再再一条,这些个战斗都是小规模的,真正大规模的战斗,到现在为止只有一场,也就是几年前与孙权的泉州一战。可即便是这一战,其主力也是陆仁的舰船部队,打的是海战。 不再罗嗦了,总而言之一句话,陆仁的部队是守有余而攻不足,而陆仁自己对这一点也是很清楚的,所以陆仁在邓艾回来之后才会把邓艾抓过来,根据一些战斗资料进行反复的沙盘演算。这次的仗既是假打,但又是真打。 假,是假在这次的仗陆仁的主要目的是让老曹那边可以安心的出兵去打汉中,然后可以借老曹打汉中的这段时间把辽西的柳城给拿下来;真,则是真在陆仁要把辽东打痛、打怕,打出心理障碍,这样对日后进取辽东会有着很大的帮助。 邓艾这时又作出了一番分析,给陆仁提出的建议是仍然利用陆仁这头强力的海军舰队,对辽东的海岸进行压迫,尽量的不和辽东拼陆军,那样不划算。反正陆仁的意思是要和辽东那边打得热热闹闹,而且战斗时间要拖得长一些,不然老曹哪会安心的出兵去打汉中? 而且在这个时候,邓艾还提出了一个意见,就是在对辽东打拖时间的持久战的同时,利用持久战去拖垮辽东的生产体系。严格的来说,陆仁这次动用的兵力不多,预计的主要参战部队数字是陆军一万和海军一万五千,再算上其他的一些数字,基本上是在三万左右。而以陆仁现在的经济实力,供给这三万人马长期在外作战毫无压力。 再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多年下来陆仁手头上积存的粮草什么的已经多得有些可怕了,也要借着一些事情消耗掉一些。别的不说,夷州的粮价这几年来那可是一降再降,都已经降到了一个很低的标准。而一个国家的生产力如何,人民生活稳不稳定,经常是只要看一看一斤粮食的价格就能看出来的。另外可别说什么卖去这里卖去那里的事,那是民间的交易,而陆仁手头上的是战略储备,不是一个类型的。 再看邓艾做完了一系列的战术分析,并且得到了陆仁的点头赞许之后,人却仍然在沙盘那里低着头苦苦思索。陆仁本来是想叫邓艾过来一起喝杯茶的,见了邓艾的模样就问道:“士载,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法?” 邓艾点点头,回应道:“师傅,弟子是在想公孙氏一直与鲜卑、高句丽多有往来,因此公孙氏一但有事,如鲜卑、高句丽也多半会出兵支援。鲜卑好说,现在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在辽西一带收拢鲜卑散部,能够分化鲜卑部族,甚至是在师傅与公孙氏交兵之时而举足不前,可是这高句丽却不可不防,师傅一直以来与高句丽的往来也不多……” 陆仁愣了愣,接着就回以大笑:“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我难道会连这点关系都想不到?士载啊,等晚些时候出兵,由你统领这一万陆军,水军会由甘兴霸统领,你们俩去辽东给我狠狠的闹上个一年半载的。至于高句丽那边,我另有安排。” 邓艾闻言一怔,但心中还是隐隐的很有几分鸡冻。二十来岁的人,就算是心情再稳重,但那份争强好胜之心也是极强的。现在陆仁说了要把一万夷州兵交给邓艾,邓艾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如何证明自己的大好机会。紧接着再想了想,邓艾试探着道:“师傅,虽然陆军由我调度,但毕竟是越海而战,这水师……哦,弟子的意思是能不能适当的调派一些舰船给我?” 这里先扯上一些有关夷州舰船方面的闲话。 夷州现在军方的主力舰船,基本上都已经是风帆与蒸汽机双动力驱动,既在正常情况下,顺风时用风帆,逆风时则收起风帆改用蒸汽机螺旋桨。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夷州舰船都不会风帆与蒸汽机双动力一齐作动。 没办法,毕竟蒸汽机这玩意儿吃煤吃得很凶……当然这与夷州出产的蒸汽机质量还不怎么样有着很大的关系。毕竟从陆仁和雪莉把蒸汽机弄出来到现在也才不过几年的时间而已,夷州军方的正规舰船能有现在约九成左右的普及率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而数量基本保证下来之余,质量想再保证,却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实际经验累积才能提升,再者质量提升还要有其他方面的保证才行。像钢铁质量、橡胶质量什么的,独木难成林哦! 此外有着这么多的煤耗子,夷州本土的原煤出产量却相对有限。夷州有着还算不错的煤矿资源是不假,但以当时的发掘、开采能力,稍微深层一点的煤矿真要开采太容易发生重大事故,故此陆仁和雪莉也没敢去乱动。为此,陆仁早几年都差点把自己的小舅子甄尧派去中山,好发展一下山西那边对夷州的煤资源供应…… 不过这件事一提出来就遭到了甄氏宗族、甄家老太太的强烈反对,甚至连甄宓都持以不算很坚定的反对意见。至于原因嘛,往大的层面上来说,河北地区是曹操的地盘;小的层面上,甄氏一族当初几乎是被中山那边的其他豪族给排挤出去的。现在跑回去,地头上的老大是曹操,其他豪族又会排挤甄氏,甄氏就不可能像在夷州这里这样得到陆仁的照应。 而曹操考虑到其他豪族的心态,也不太可能会好好的照顾甄氏族人,甄氏想在中山重新立足是相当难的。立足难、亏损钱财什么的到也罢了,最要命的是甄氏现在就甄尧这么一根独苗,陆诚与甄氏宗族之间也还有那么一层的隔阂。这要是甄尧在中山出点什么意外,甄氏一族岂不是要那个了吗?古人香火传宗情节之重那可是不必多说的。 无奈之下,陆仁只好放弃了对直接对山西煤资源下手的打算,荀彧的建议则是从其他方面去下手试试,比如说先试着与山西地区的某个或多少豪族交好,然后由这些个豪族来帮夷州挖煤,而该花的钱仍然是要花的;亦或是看看夷州的其他商道能不能有什么收获。不过这些个提议都需要较长的时间,急也是急不来的。幸好之前的蒸汽机交易惊动了老曹和孙权,陆仁就顺水推舟的指点老曹派人去山西地区挖煤,指点孙权去萍乡挖煤。但是吧,这个事也不是一年两年之内就可以解决的。 闲话就扯到这里。而扯上这些闲话,主要就是说明一下陆仁现在手头上的舰船能力,大致的水平就是介乎于大航海时代的木质船支与后来的铁甲船只之间,再说简单点就是在大航海时代的船只的基础上配备了蒸汽动力,在当时的海战领域绝对是巨无霸一般的存在。而邓艾想要陆仁适当的调拔一些舰船给他,也是想利用这些舰船那海上堡磊的特点,对麾下的陆军作战进行相应的炮火支援。甘宁的海军虽然不少,可由于不是归邓艾直接指挥,总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陆仁当然明白这些道理,想了想也就答应了邓艾的请求。看看这时天色已晚,年纪较大的荀彧都已经是哈欠声连连,陆仁就准备让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去休息,邓艾则表示想在这里多研究一下沙盘,陆仁也就由得邓艾去了。 不多时陆仁离开,邓艾和副将就留在了厅中继续参研沙盘。虽然是深夜了,但这里的电灯照明仍然把厅中照得亮如白昼,邓艾与副将又都是年青人,熬得住夜,所以精神头也是十足。 “学长,按照我们刚才没打完的仗,继续演算一下如何?” “好!” 几个船只模型拔动了一下:“按照现在的航速,只需三个时辰左右便可抵达我预定的滩头。” 副将点点头表示还行,手中作出了几下反应,随即犹豫着问道:“将军,我们如此……合适吗?” 邓艾侧眼看看副将,轻声叹道:“学长,主公固然是贤明宽厚之主,能够体谅你我的苦衷,但在此事之上,主公也未免太过宽厚了一些。学长你可知道,此战其实可谓关系重大!” 副将茫茫然的摇了摇头。 邓艾平时的话并不怎么多,但这会儿的他却也很想找个人说说心里的想法,这也几乎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一个通病,即心中有事的时候想找个能够倾听的耳朵:“主公日后势必要袭取辽东,以为长久的北境立足之所。而辽东的公孙氏战力不弱,我们日后如果不能在陆路上尽可能的消灭他们,那么辽东之地就会不得安宁,主公接下来的事也会不好安排。” 副将这时算是多少明白了一些,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所以只能点了点头。而这时的邓艾却还有一句话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吕玲绮?我邓艾身为男儿丈夫,又岂会逊色于你!?” 但凡是人,在心底就总会有着一份自负与傲气,只不过在如何将这份自负与狂傲去展现出来的方式上会有所不同而已。有的人是明傲,有的人是暗傲,然后在傲气与自负的程度上会有所差异。当然也有不傲的人。不过老实说,这个世界上不傲的人基本上是无限几近于零,因为没有自负与傲气的人,基本上是心都已经死绝了的“行尸走肉”。 举个这样的例子吧。在现代社会的生活当中,诸多的草根平民为了生存,在上司或是老板的面前不得不忍气吞声,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就是所谓的“受”。一但超过了某个承受的界限,一怒之下把老板给反炒掉的事也屡见不鲜,这其实就是人们心底的自负与傲气在作怪,只不过为了生存的问题,人们不得不把这份自负与傲气给强行的压抑下来罢了。 然后呢?君不见在诸多的网络游戏之中,仅仅是因为一点点的小事就惹出来的“喇叭大战”多如天上的繁星?这就是因为在网络这个虚拟的社会之中不用负什么责,没什么后顾之忧与心理负担,所以就成了大家能毫无顾虑的去发泄压抑的一个大舞台? 扯偏了,拉回来。汉末三国时代中傲气的人很多,而明傲的代表性人物自然是首推咱们的关公关二哥,那傲气一上来,几乎就没人能压得住他;次一点的如周瑜、魏延也都是大家所熟知的,只不过周瑜碰上了命中注定的克星猪哥,而魏延在刘备、猪哥仍在世的时候嘛……傲是傲,但还不敢过份。而在猪哥死后吧,说魏延想反叛,到不如说魏延是在其自负与傲气的驱使下,想向所有人都证明一下自己其实要比别人强。 明傲的说完了自然是暗傲,暗傲的人物则当推司马懿。司马懿隐忍的能力在三国之中属绝对的超一流,正常情况下在人前几乎就不会表现出来什么,要不是他在猪哥死后将曹魏的大权牢牢在握,然后在征讨辽东并经过家乡时来了那么几句“豪言壮语”…… 貌似又不知扯到哪里去了,咱们这里要说的人是邓艾。邓艾嘛,说起来也是属于和司马懿一样暗傲的人物……也可以理解为闷骚。总之,邓艾在人前一般是很少表现出来什么傲气的,但邓艾的傲气却是深深的刻在其骨子里的。像按照原有的历史,邓艾于少年时期在曹魏最初出仕时不过是个管些杂事的小吏,但邓艾硬是能管得相当出色,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然后又因为出色的军事天赋得到了司马懿的提拔。 当然了,现在的邓艾是出仕在夷州。最初的流民小子,意外的被陆仁发现并且带在身边培养,然后在二十来岁的年纪被陆仁派去南中且委以重任。而邓艾从小就有想出人投地之心,做事情也格外的用心。 怎么说呢?或许应该说邓艾的目标就是“找到机会来证明自己,然后名正言顺的出人投地”,而在陆仁的手下做事,其实就很适合邓艾的这种想法。一方面可以报答陆仁的授业之恩、知遇之遇,一方面又可以证明自己是靠着自身的能力出人投地,而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陆仁的徒弟。 所以说,这次陆仁准备让邓艾去打辽东,邓艾那可不是一般的上心。这是打辽东,套用后世的话就是属于正规军;而南中那块地头……好吧,这里可以称之为游击队的性质。真打起来的那种感觉嘛,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八十二回 开始发难 夜未静,更亦未深。或者说,夷州的夜静更深,那至少得到子时初(23点)才行。 陆仁与荀彧离开议事厅的时候,陆仁顺口问了荀彧一句要不要去吃点宵夜,荀彧也就顺口答应了下来,要去的地方则是莽甲的海鲜铺子。这大热的天,在深夜之中灌几口冰镇啤酒、吃上几口鲜香麻辣的生猛海鲜可是乐事一桩。 一边走当然会一边聊,而在聊了几句闲话之后,荀彧就回头看了一眼陆仁的府坻,向陆仁沉声道:“义浩,士载此子虽然能力不错,但他心性深处的那份傲气,你可得留神着点。过刚而易折,这个道理我想你很明白。” 陆仁笑了笑回应道:“年青人嘛,骨子里有份傲气、有份冲动很正常。这些凌凌角角的,需要时间和波折才能够打磨平它。其实士载这孩子也真的算是不错了,在大事面前至少还能压得下性子。你看前几天黄老头是个什么德性?听说这次我们对辽东用兵却是准备派甘宁去的时候,他气得差点没和我拍桌子翻脸。” 荀彧也笑了笑:“翻脸不至于,但不服老却是肯定的。不过我们不派他去也自然有我们的道理,大军在外征战,夷州守备不可松懈,而论守土之能,黄汉升尚在甘兴霸之上。另外嘛,甘兴霸去过好几次北境,对那一带的地理环境也算是有所了解,这也是黄汉升在此战之中不如甘兴霸之处。” 陆仁点点头:“我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才决定让甘宁统领这次的海军。之前我设定给士载的几个战术问题,其实也是想看看士载这孩子对攻取辽东一事有没有计较。还好,这孩子没有让我失望。” 荀彧道:“你知道你设定的那几条方案打不下来?” 陆仁道:“我的确是不行,可元直他们行啊!所以在此之前我就已经问过元直和伯言了,他们都不赞同我的这种想法。辽东之地自从公孙度那一代开始,到现在都快三十年了,而且公孙度也是个不能小看的人物。这么说吧,他如果有我和雪莉的这些学识、技术,而且命再长一点的话,那么现在可能根本就没有我陆仁在这世上混的份。相比起公孙度,我缺少一些魄力与胆识。” 荀彧道:“但是你却要稳重与踏实得多。这是实话,并不是对你恭维。义浩,说实话我也都五十多岁了,真不知道还能帮你几年。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能在我的有生之年看到你拿下辽东、扶馀,对曹孟德形成威逼之势,让他不敢再对汉室、天子作出什么过份的举动。只要在我合上眼的时候没有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死也能死得安心一点。” 陆仁心说这个事恐怕还真不太好说。原有的历史上老曹进封魏王是建安二十一年的事,如果这个进程不发生什么变动,那么留给陆仁的时间只有一年多点而已。仅凭这一年多点的时间,或许在有什么机会的前题下陆仁是能拿下辽东和辽西,但想对老曹形成一个压迫的势态却有点不太可能。你当辽东和辽西在拿下来之后不要进行生产发展与巩固的啊? 当然,如果是退一步,让老曹不敢去谋夺帝位,陆仁到是很有把握。事实上老曹本身就没有想当皇帝的打算,或者说老曹还抹不开最后的那一点面子。而这里面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的也根本就扯不清,也就不多说了。回过头来,陆仁如果有那么几年的时间,相信完全可以把辽东和辽西给消化掉,那么到时候也可以让老曹得到一个可以下的台阶。老曹要不停的和那些豪族势力斗,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不是吗? 聊了这么一会儿,陆仁和荀彧这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店铺,打个招呼之后就进到了特别的包厢之中。前菜小酒下肚之后,荀彧悄声问道:“义浩,士载之前提及高句丽可能会支援辽东,你却说不用去担心,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陆仁用怪怪的眼神看了荀彧一眼:“荀公你是在逗我玩的吧?以你的精明,我是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我作的几手准备。” 荀彧笑而不语,抿了几口酒之后刚想说话,却听见楼下有打架的声音。唤来侍卫去看看怎么回事,不多时侍卫回报道:“是几个喝多了几杯的醉汉出门时借酒装疯,结果被教训了一顿。不过……” “不过什么?” “出手教训醉汉的是秀夫人和孙郡主。” “……” 陆仁为那几个醉汉默了个哀。貂婵和孙尚香那都是武力值在八十以上的人物,几个醉汉不被打个半死那才是怪事。话又说回来,要是这几个醉汉能顶得住貂婵和孙尚香的联手,陆仁还得考虑一下把这几个醉汉收编的事了,因为那样的醉汉武力值不会太差。 荀彧听完之后却笑了笑:“义浩,孙郡主既然也来了,不请她上来喝几杯吗?算算时间,过不了几天你也得把她派出去了。” 陆仁道:“我就知道你看出了我的打算。好吧,去请秀夫人和孙郡主上来。” 过不多时,貂婵和孙尚香也来到了包厢之中。都是熟人,也不用太过客套,所以很随意的就落了座。几杯过后再闲聊了几句,怀着心事的孙尚香自然而然的就把话题转移到了现在正在辽西那边的赵雨和吕玲绮的身上,言谈之中也带出了很厚重的羡慕之意。 听了孙尚香的话,陆仁与荀彧相对一笑,然后陆仁微笑道:“郡主是想去打仗?” 孙尚香道:“当然想!之前在倭岛虽然仗打得也不算少,可是……说真的,那哪叫打仗?全是些身高不过五尺,器械简陋之极的倭岛之人,我和伯言带着兵过去,简直就像是一群大人在欺负那些小孩子一般。而在很多时候,根本是打都不用打就把他们震服了。甚至还有过假意向我们挑战,然后就主动投降再去矿坑中挖矿劳作,以图换个温饱的事情。” 陆仁哑然。这个事陆逊在私下里也和陆仁说过,说白了就是当时的倭岛生产力很低下,说是处于一个刀耕火种的原始社会群体都不足为过。陆逊和孙尚香带过去的人马虽然只有五千左右,但训练充份、装备精良,对上那些倭人的部族武装,简直就是用端着ak的职业军人去对付地痞流氓的西瓜刀。 而这几年的时间下来,倭岛的邪马台与里见山的银矿镇已经很有了些规模,居民们的生活水平也比较高,这对当时倭岛上仍处于近原始社会状态的许多部族自然会着相当高的吸引力,所以自然会有不少人想挤到邪马台和银矿镇里去讨生活。 而人家没注意到你那怎么办?就故意的搞出点动静,然后坐等陆逊与孙尚香的部队开过来,接着就是接受“招安”,以俘虏苦工的身份进入到那两块地头之中。反正在邪马台和银矿镇有这样的规定,就是只要你不是罪大恶极非杀不可,那么只要你肯老老实实的做工,那么在做满了几年的刑罚之后就可以释放。 愿意留下来的当然欢迎,不愿留下来的你自个儿回去。而在做工受罚的期间,该给的吃喝之物却是不会少的,毕竟银矿的开采需要大量的劳力。如果你的表现良好,还有机会成为邪马台或银矿镇的正式居民,你本人或是你的子女还可以去当地的学校读书……算了不说了,反正萝卜加棒子的策略陆仁玩得很溜。 不过正因为倭岛那边的地盘发展得不错,特别是里见山出产的银是目前陆仁手头上最重要的贵金属来源,所以陆仁也适当的增加了一些倭岛那边的兵力布署,其中自然也包括海军。 这么说吧,陆仁安排在倭岛那边的总帅是陆逊,陆军方面的司令算是孙尚香,而海军方面的司令是凌远。而倭岛那边驻扎的海军舰船数量,由最初的几十只,也发展到了现在的一百余只。倭岛每年有两到三趟的船,把倭岛出产的白银和特产送往夷州,自然也少不了海军方面的护航。总的来说,倭岛那头的海军实力还是有一些的。 这些就不说了,只说孙尚香在吃吃喝喝间多多少少的表露出来了一些想法之后,陆仁就向孙尚香笑道:“郡主既然是想在两军阵前一显身手,我到也可以安排一下。不过郡主啊,咱们也还是那句话,你的身份毕竟特殊了一点,我不可能把你安排到很危险的地方去,只是能挑一些软杮子出来让郡主你捏一捏、过过手瘾而已,不然回头我可不好向吴候交待。” “知道知道……嗯?先生你的意思是……有仗可打?是让我去打辽东吗?” 陆仁马上摇头:“辽东那边可不是郡主你要去的地方,再说辽东那边打起来之后会有个什么样的情况也很难说,考虑到郡主你的特殊身份,我当然不可能把你放到辽东的战场上去。” 孙尚香很是失望:“辽东的事我不能参予,那哪里还有仗可打?” 陆仁与荀彧各自摇头,然后荀彧就用手指蘸水在桌面上画了大致的地图道:“非也!辽东那边打起来之后,郡主虽然是不能参予其中,但以倭岛的地理位置,介时却要让郡主率领一支偏师舰队在东面的沿海地带对高句丽作佯攻之势……义浩,你是这么个意思吧?” 陆仁点头:“不错。辽东公孙氏在外交方面一直与乌丸各部不合,而早年间乌丸势大,公孙度为了能与蹋顿相抗衡,主要是与周围的鲜卑、高句丽相联。现在我们要对辽东上下其手,鲜卑那边有慕容紫英、拓跋玉、雨丫头、玲丫头他们分一分鲜卑的势,但高句丽这头却因为与我们没什么往来的缘故,玩不了什么手段。 “但是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我们所掌控的邪马台、银矿镇与高句丽的东面沿海相距并不算远,所以从你们那里派出舰队向高句丽发动一些攻击也比较方便。我不需要你们去攻城掠地,也用不着你们去攻城掠地,只要你们的舰队作出的攻击,让高句丽那头疲于奔命,无力发兵去增援辽东也就行了。 “说实话,高句丽的兵力也就那么几万,海军实力更是等同于零,你们要办到这一点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话又说回来,打就要打得像样一点,不然高句丽会觉得你们没什么威胁,然后就把兵派去辽东增援公孙氏了。” 孙尚香连忙点头道:“明白明白,尚香好歹也读过几卷兵法,明白先生你这番安排的用意。” 陆仁道:“具体的事项,过几天你回倭岛之后告诉伯言,由伯言去安排,但是在兵力方面你们自己看着办,我这里恐怕调不出什么兵员出来增派给你们。反正你们那边的目的是用海战来进行牵制,我相信以你们手头上的兵力和舰船能够做好。当然了,若是真有什么意外,我会派兵去支援你们,另外你们在打的时候,若是事有可为,那也不妨看看在高句丽那边有没有什么值得抢一抢的东西。反正据我所知,高句丽那边的人参可是好东西。” 各自大笑。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 临近八月,陆仁这里的安排大多数都已经到位,陆仁也就要开始对辽东发难了。 首先打的是外交牌,就是陆仁说自己的船、货、人都丢了,而且有确切的消息说这艘“丢失”的船只是开到了辽东……这是废话,船本来就是陆仁扔到辽东地界上去的,陆仁会不清楚才是件怪事。之所以要拖上一点时间,不过是让事情说得过去一点,显示出陆仁是作了调查,并不是在胡乱的怪罪他人而已。 接下来陆仁就出示了一些证据,证明他的船是被辽东给黑掉了,同时还说明船上有大量的白银、货物,甚至是倭岛派来的使节,以表明这艘船只的价值可很不一般,然后就大义凛然的要求辽东公孙氏归还这艘船只以及船只上的货物、人员。 陆仁与荀彧各自摇头,然后荀彧就用手指蘸水在桌面上画了大致的地图道:“非也!辽东那边打起来之后,郡主虽然是不能参予其中,但以倭岛的地理位置,介时却要让郡主率领一支偏师舰队在东面的沿海地带对高句丽作佯攻之势……义浩,你是这么个意思吧?” 陆仁点头:“不错。辽东公孙氏在外交方面一直与乌丸各部不合,而早年间乌丸势大,公孙度为了能与蹋顿相抗衡,主要是与周围的鲜卑、高句丽相联。现在我们要对辽东上下其手,鲜卑那边有慕容紫英、拓跋玉、雨丫头、玲丫头他们分一分鲜卑的势,但高句丽这头却因为与我们没什么往来的缘故,玩不了什么手段。 “但是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我们所掌控的邪马台、银矿镇与高句丽的东面沿海相距并不算远,所以从你们那里派出舰队向高句丽发动一些攻击也比较方便。我不需要你们去攻城掠地,也用不着你们去攻城掠地,只要你们的舰队作出的攻击,让高句丽那头疲于奔命,无力发兵去增援辽东也就行了。 “说实话,高句丽的兵力也就那么几万,海军实力更是等同于零,你们要办到这一点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话又说回来,打就要打得像样一点,不然高句丽会觉得你们没什么威胁,然后就把兵派去辽东增援公孙氏了。” 孙尚香连忙点头道:“明白明白,尚香好歹也读过几卷兵法,明白先生你这番安排的用意。” 陆仁道:“具体的事项,过几天你回倭岛之后告诉伯言,由伯言去安排,但是在兵力方面你们自己看着办,我这里恐怕调不出什么兵员出来增派给你们。反正你们那边的目的是用海战来进行牵制,我相信以你们手头上的兵力和舰船能够做好。当然了,若是真有什么意外,我会派兵去支援你们,另外你们在打的时候,若是事有可为,那也不妨看看在高句丽那边有没有什么值得抢一抢的东西。反正据我所知,高句丽那边的人参可是好东西。” 各自大笑。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 临近八月,陆仁这里的安排大多数都已经到位,陆仁也就要开始对辽东发难了。 首先打的是外交牌,就是陆仁说自己的船、货、人都丢了,而且有确切的消息说这艘“丢失”的船只是开到了辽东……这是废话,船本来就是陆仁扔到辽东地界上去的,陆仁会不清楚才是件怪事。之所以要拖上一点时间,不过是让事情说得过去一点,显示出陆仁是作了调查,并不是在胡乱的怪罪他人而已。陆仁会不清楚才是件怪事。之所以要拖上一点时间,不过是让事情说得过去一点,显示出陆仁是作了调查,并不是在胡乱的怪罪他人而已。(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八十三回 局部开战 陆仁曾诂计过老曹现时点的现时点的攻略重心是在汉中而不是在北方,这是根据史料进程得出来的结论,会不会有什么变化陆仁的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气。但荀彧不同,荀彧在老曹的麾下工作了二十多年,对老曹的战略规划都很清楚。所以在当陆仁向荀彧问及这些的时候,荀彧给出的回答是老曹必打汉中,因为老曹只有把汉中给抢下来,才会拥有对蜀地攻略的主动权。这样既然是刘备拿下了成都,在战略上仍会处在一个相当被动的位置。 原有的历史是个什么情况这里不去说他,只说到现在这个时候,刘备仍在蜀中作战,没能把蜀中给拿下来,而且从各方面的情报上来看,短时间之内刘备也拿不下来。其主要的原因是周瑜没死,东吴方面有相当数量的兵力驻扎在柴桑、巴丘一线虎视江陵,进而牵制住了刘备集团不少的兵力,使得刘备不敢像原有的历史里那样把荆州那头的兵调入蜀中。 然后这个情况反溃到老曹这里,老曹也是想尽快出兵去抢下汉中,以免汉中这个蜀中的门户介时会落入刘备的手中,那到时候再想消灭刘备可就难上加难了。 但正如同陆仁所担忧的那样,陆仁对居庸关的三次增援,尽管每次派出的兵力都不多,而且说得不客气点每次都是摆出了一副市侩的嘴脸去大捞好处,但第三次增援时那场莫名其妙的大胜以及轲比能的脑袋,却让生性多疑的老曹对陆仁在辽西的举动有了些疑虑。 陆仁的军事能力虽然差,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老曹心里是清楚的。而陆仁近一段时间以来在辽西那边的活动,老曹多多少少的也有收到些消息,只不过由于路途遥远、局势复杂等等的原因,老曹了解得并不多。 此外陆仁也很有耐心,除了一个菊花港在慢慢的壮大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动作,因此看上去的确是像最初所说的“要保证辽西的通商点的安全”,但是那三次的增援作战,却明显的显示出了陆仁方面不错的战斗力,老曹会不担心?所以老曹对陆仁那边也提升了警戒心。而这个事从老曹目前的一些兵力调动上就可以看出来。 这些就不多说了,反正老曹是一个既想出兵去抢下汉中,却又怕陆仁会在自己的背后捅上一刀的心态。而在这个时候陆仁却和辽东那边闹腾了起来,那对老曹来说就无疑是一个灰常之好的消息。陆仁的地盘与辽东远隔千里之遥,辽东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那么这两头要是一打起来,诂计没个一年两年的仗都打不完。而有这一年两年的时间,老曹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把汉中给拿下来,然后再调回头来看看事态的发展。 所以面对现在陆仁送上的表文,老曹最大的意愿就是在里面稍稍的作点手脚,刺激得陆仁与辽东兵戎相见。而玩这种文字游戏和阴谋,老曹本人就是专家级别的,手下更是有着一大批的相关人才,所以没用多久就给陆仁和公孙恭各回了一封文彩华丽的信,这两封信最大的特点就是看起来像是劝架,实际上却是在给陆仁与公孙恭火上浇油。 公孙恭那头是个什么反应就不说了,陆仁这头接到这封信之后暗自好笑,心说我这里好几个人都是在你老曹的麾下混过多年的,你老曹是个什么风格我们能看不出来?不过现在的这种结果正是陆仁所需要的结果,于是乎就公然的放出消息,夷州不日便会派兵出征去找公孙恭算帐。 顺便说一句,这场外交上的嘴仗打了有两个来月,毕竟当时的交通不够便利。这是在陆仁的有心准备之下,各方的信息传递都用上了自家的快船,不然两个月的时间都打不完。所以到嘴仗打完开始准备出兵的时候,时间都已经到了建安十九年的十月…… ———————————————————— 辽西,菊花港。 陆仁已经表示了要出兵辽东,自然会通知辽西这边也要作好相应的准备。就比如说在最近的这段时间,吕玲绮和赵雨按陆仁的指示,开始劝说辽西与辽东交界地区的百姓迁居去别处,以免被即将到来的战火所波及。 这事说起来容易,真做起来却很难。农耕时代嘛,古人们的乡土情节都很重,想要他们背井离乡可不是件容易事。为此吕玲绮和赵雨,还有慕容紫英和拓跋玉都不得不把驻扎在菊花港的部队给分派了出去,很多时候甚至是在用半强制的手段将不愿离开的百姓强行带走……好吧,说得不客气点,陆仁这也是在用这种方法从辽东地界上抢些人口。 此刻菊花港的议事府衙前,刚刚完成任务的吕玲绮翻身下马直入大厅。一进到厅中,吕玲绮就把头盔顺手扔给了厅中的侍从,再接过侍从递过来的热茶并向厅中的几个人打招呼道:“小雨、紫英,我回来了。” 赵雨和慕容紫英正对着沙盘地图议事,见吕玲绮回来,赵雨便发问道:“玲绮你回来了,你这支人马此次的情形如何?” 吕玲绮叹了口气:“唉,别提了!这次的几个部族加起来才不过三千来人,却费了我好大的劲才把他们说服,过些时候就会到菊花港这里来,而且会不会真的过来我还不清楚……咱先不说这个,陆叔父那里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慕容紫英点点头,把一纸电报递给了吕玲绮再轻叹道:“主公那边其实随时都可以出兵,只是考虑到一些因素,所以时间上还会再拖延一下。另外主公打这一仗并不是为了攻城掠地,只是想向辽东讨回个公道,所以在檄文中言及不想伤害到无辜的百姓,因此也要给无辜的百姓一个逃亡的时间。” 赵雨接上话道:“咱们先不提这些,现在已然入冬,冬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飘下来。这种气候对我们菊花港这边的士卒来说到也罢了,夷州本土的士卒却因为长年呆在南国炎热之地的缘故,对北方这种严寒的气候会有些不适应。先生他选择再拖延上一点时间,也是想让在南方呆惯了的士卒先适应一下严寒的气候。如果可行的话,应该会拖到明年开春之后再正式开战。” 那次的会议,在菊花港的四个人并没有参加,而为了保密,陆仁也没有将真正的意图告诉吕玲绮他们。那么陆仁真正的意图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尽量的多拖上一点时间,让老曹那头觉得陆仁与辽东之间的仗不可能会那么快打完,好让老曹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打汉中。 而另一方面,陆仁的经济实力远远的要强于辽东,打这种拖延时间的持久战可以把辽东的经济拖进一个深渊泥潭之中,狠狠的削弱辽东的元气,令辽东的经济实力难以恢复,这样对日后的辽东攻略也可以造成一个有利的局面。 当然这些不是菊花港四人组要关心的事,他们这头面对的是其他的问题。 “不久前细作回报说辽东那边举兵在即,我们北面的鲜卑步度根也已经蠢蠢欲动,我们辽西这边也很可能会大战随时将至,各部人马都要小心提备。吕姐,辽东的兵力不好说,诂计主要都留在辽东以应对主公随时可能会开过去的兵马,到是我们这头将要面对的很可能是步度根的游牧大军,其数量不在少数。 “特别是现在已入初冬,我们菊花港又有着充足的物资,这就足以令步度根等部族垂涎的了。若按照往年的情形,就算是没有公孙氏的力邀,步度根也会很想到我们这里来劫掠上一番。我们的兵力不过万余,步度根的兵力却至少会在三万以上,这场仗一打起来就是一场硬仗、血仗,我们万万马虎不得。” “我知道!小雨,这方面的事你比我在行,我只管阵前冲杀,设计定谋、排兵布阵什么的还得你来才行。再说了,我们几个人中也属你的职位最高。” 由于受到了陆仁的影响,赵雨也抬起手来照着吕玲绮来了个脑崩,笑骂道:“就知道累我!” 各自商议完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吕玲绮信步走出了府衙。招呼了从骑一声,吕玲绮并没有直接回居舍去休息,而是在城中的街市上买了不少的零食带上,七拐八拐间却来到了城中开设的孤儿院。 近几年北境各处多为胡戎洗掠,许多乡间村落中的成年人都被胡戎掳去为奴,老人与幼童胡戎们看不上眼,有时候杀都懒得去杀,于是辽西一带的周边就多出了许多的孤儿与无力自存的老人。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在接手菊花港之后,就按照夷州的标准建立了孤儿院和养老院,将这些老人与孩子都集中到了一起来照顾。条件允许的话,到时候还会把这些老人和孩童尽可能的转送到夷州那边去。 这些事本来是吕玲绮所率领的夷州女兵的老本行,只不过吕玲绮在正式的带兵出战之后,这一类的事就不再直接去经手过问。但一有空闲,吕玲绮还是会来看看这些孩子,其中可还有不少是她接回来的。 一进到孤儿院中,一大群的孤儿就把吕玲绮给围了起来,乱七八糟的嘻闹声时起彼伏。吕玲绮笑着把自己带来的零食和小玩具什么的分发给孤儿们,然后就找了个比较清静的角落,静静的坐在那里看孩子们玩闹。看着看着,吕玲绮的嘴角也带出了几分既欣慰却又有些落莫的微笑。 不知何时,拓跋玉出现在了吕玲绮的身侧,而吕玲绮却因为看得入神,浑然没有查觉到拓跋玉就在她的身边。拓跋玉细看了一会儿吕玲绮的神情,忽然轻声长叹道:“玲绮姐姐,你这么喜欢孩子,那你自己是不是也该成个家了?你可别忘了,你今年都已经三十多岁了。” “啊,小玉是你啊。” 拓跋玉也应了一声,二人复又坐下,一齐望向了那些玩闹的孩童。半晌过去,拓跋玉轻声道:“玲绮姐姐,你该不会真的是想来个终身不嫁吧?” 吕玲绮撇了撇嘴:“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很不错,可以帮陆叔父领军出征,为陆叔父实实在在的分上一些忧。要是嫁了人,就总得分出心去顾顾家,事又哪里能做得好?再说我这么厉害,又有哪个男人敢娶我?” 拓跋玉听吕玲绮提起了陆仁,目光也是一阵阵的流转…… ———————————————————— 陆仁为了拖延时间,那也是什么招数都用得出来。就比如说这会的他吧,对外居然宣称说病了,而且是被辽东的公孙氏给气病的,于是乎出兵的时间再次往后推移了一下。 只是陆仁固然是要晚一些出兵,别人那头却不见得会再拖。犹其是步度根,去年的冬季草原上严寒过度,这一年下来是苦苦的支撑着的,到了这个时候算算帐,得出的结果是今年的冬季又会过得很苦。 鲜卑步度根统领着诸多的部族,可以提调出来的兵马约有五六万,那么总人口的数字也就不是个小数目了。严冬来临,诸多鲜卑部族的越冬存粮都并不怎么充足,,如果是在以前,这时的诸多鲜卑部族会驱赶着大批的牛马羊什么的去与汉土边境与百姓交易互市,用牛马换取粮米粟谷。可是现在呢? 打不过就老老实实的换,打得过就肆无忌惮的去抢!这就是当时的五胡部族的做法。现在的步度根拥军五六万,对他们来说富得流油菊花港却仅有万余的兵力,也就是说步度根的兵力是菊花港的五倍以上。有着如此强大的兵力,步度根还会顾忌什么?此时在步度根的眼中,菊花港就是他的钱库粮仓,抢来用就是了,又何必用部族的牛马去换,亦或是与他人分享? 还有一条,步度根也是当时的鲜卑部族中的一个大人物,但是在菊花港冒出来的拓跋玉,在鲜卑系谱上的身份不低,真要论及政治地位比他步度根要有优势得多,而且拓跋玉也一直在争取着许多鲜卑部族的支持,步度根的麾下就有不少散部被拓跋玉给挖走了。拓跋玉是有着大后台的人,真要是一直这么发展下去,步度根麾下的部族可能会被拓跋玉越挖越多,所以步度根也感觉得尽快的把这个小娘们儿给除掉……嗯,也不一定非要除掉。这小娘们儿很有味道,扔到自己的帐子里去任意的蹂躏或许也不错? 所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步度根也就没有理会春夏之时轲比能在居庸关的败绩……老实说那也是败在了老曹的手上,和菊花港这边好像扯不上什么关系,连带着步度根也没有理会辽东那边一起出兵的意愿,而是亲率五万大军进兵菊花港。步度根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自己把菊花港给拿下来,自己独享其利。 闲话说多了没意思。五万鲜卑骑兵浩浩荡荡的杀奔右北平,一路上是如何的烧杀抢掠也不必多提。赵雨闻讯之后,立即命令之前分散去劝说百姓迁居的菊花港驻军火速回城集结。至于那些贪恋乡土的“钉子户”,也实在是顾之不上了。反正真到大难临头之时,相信他们自己会不顾一切的逃命的。 接下来自然是硬仗连连。面对数倍于己的鲜卑大军,赵雨所采取的是坚守城池,不与鲜卑大军硬拼的战术。再怎么说,菊花港之前已经苦心经营了两三年的,加上慕容紫英的麾下大多都同样是鲜卑骑兵,深知草原骑兵的战法,因此在城池的兴建不但坚固异常,而且许多的设置都能够很有效的遏制住步度根所擅长的战法,又对这些城防设置进行了进一步的强化。所以面对这样的一座坚城,步度根的五万大军几乎是一筹莫展。 闲话说多了没意思。五万鲜卑骑兵浩浩荡荡的杀奔右北平,一路上是如何的烧杀抢掠也不必多提。赵雨闻讯之后,立即命令之前分散去劝说百姓迁居的菊花港驻军火速回城集结。至于那些贪恋乡土的“钉子户”,也实在是顾之不上了。反正真到大难临头之时,相信他们自己会不顾一切的逃命的。 接下来自然是硬仗连连。面对数倍于己的鲜卑大军,赵雨所采取的是坚守城池,不与鲜卑大军硬拼的战术。再怎么说,菊花港之前已经苦心经营了两三年的,加上慕容紫英的麾下大多都同样是鲜卑骑兵,深知草原骑兵的战法,因此在城池的兴建不但坚固异常,而且许多的设置都能够很有效的遏制住步度根所擅长的战法,又对这些城防设置进行了进一步的强化。所以面对这样的一座坚城,步度根的五万大军几乎是一筹莫展。 (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拉了一天的肚子,好烦!)(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八十四回 坚守待援 菊花港,一场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战斗正在进行着。 城下杀声震天,看上去那叫一个气势十足,可真正有心的人不难发现当这些游牧骑兵发动攻击的时候,往往是冲到城下百余步的地方就开始执弓飞射,把一支又一支的箭往城头上射去。按说这么做应该是没错,可实际上的结果是这些射出去的箭只有极少数射上了城墙,绝大数份都是落在了墙角那里。 好吧,即便是骑兵再不适合攻城,可这些游牧骑兵所进行的攻击也实在是太过敷衍了一点,反正就是有如走马观花般的在城下一溜烟的跑过去,漫无目的的放上几支箭,然后就回去交差。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局面……哼,只要看一眼城墙百步之内的地面上的情形或许就可以明白了。 满坑满谷,全都是尸体。有人的尸体,也有马的尸体。当然,这在战场上只不过是很平常的画面而已,但如果看清楚这些尸体上所插着的箭支的数量,却仍然会让人忍不住要打个哆嗦。说得稍稍夸张一点,真的是被射成了刺猬。 话还是说得简单点吧。其实菊花港的战斗,几乎就是居庸关守关战的复刻。但是!居庸关上的一些守城器械,是陆仁后来支援过去的,数量上相对有限,而且在箭支数量方面也有所限制,所以没能达到一个真正的高密集度、高覆盖面。而这方面的缺憾,是由居庸关那要比菊花港高大得多、结实的多的城墙弥补回来的。 反观菊花港,虽然作为一个临海小镇,城墙不如居庸关高大结实,但你得知道这是陆仁准备用来拿下辽西地区的重要桥头堡,而且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是要打硬仗狠仗的思路,所以相关的器械、物资准备得十分充份。 甚至可以这么说,就是居庸关上的弓弩数量如果是一,那么菊花港的弓弩数量起码也得是六,而且不用担心箭矢数量的问题。只要游牧骑兵敢来,那么迎接他们的就是堪比六月暴雨的箭雨。事实上就在之前的几场硬仗之中,菊花港城墙上射出来的密集到恐怖的箭雨,已经给步度根麾下的众多游牧骑兵造成了极大的心理恐惧。也正因为如此,在步度根下令攻城的时候,这些游牧骑兵就是跑过来装装样子而已,谁也不想真的冲过去,然后成为城墙百步范围之内的又一具尸体。 其实此时的步度根也知道他啃上了一块硬骨头,但因为许许多多的因素,却又使得他不得不继续啃下去。该怎么说呢?此时的步度根就好比一个收了一班小弟,并且承诺着要带着小弟们一起去发大财的老大。可这财如果没有发到,却被人给灰溜溜的打了回去,那么以后谁还会相信他这个老大的能力?又有几个人还会继续跟着他?一个不能带着小弟们发财的老大,不会有人愿意跟着他的,那么更别提以后壮大势力的事情。 更何况就在这菊花港里,还有着一个拓跋玉的存在。如果说步度根是凭借着武力基础,带着小弟们用这些武力去谋取财富,那么拓跋玉就是直接用财富来收拢手下,两者之间谁的手段更合适?这个有点不太好说,毕竟北方的游牧民族都崇尚武力。 但有一条,拓跋玉手上的武力也绝对不差,而且肯定比步度根更有钱,唯一吃亏的是吃亏在她是女孩子的份上。所以不管是之前的轲比能,还是现在的步度根,都是在这一条上面作足了文章、拉到了人手的。想想也是,一般来说尚武的民族团体都偏向于雄性为尊,跟在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的后面又算个什么事儿?可是拓跋玉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武力,却还是让不少的部族都为之汗颜。 简单来说,拓跋玉在辽西地区对鲜卑各部的影响力已经在越来越大,而且拓跋玉根据陆仁的指示是在打经济牌,换言之就是在从根本上去解决当时鲜卑部族的生存问题。短时间之内虽然还看不到什么大的效果,但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跟着拓跋玉可以把小日子过得更好一些,而跟着步度根这样去抢掠,真有点有了上顿就没下顿的感觉。 所以现在的这场仗,已经不单单是劫掠与反劫掠那么简单,隐藏在更深处的,是步度根与拓跋玉之间的权势之争。谁打赢了,谁就能得到更多的部族的支持,势力也自然就会越来越大,而失败的人则很可能会再无翻身之日……呵呵吧,这其实只是对步度根会如此,拓跋玉实在不行了就退回夷州,然后可以在陆仁的支持之下卷土重来。不过真要是那样了,却也要耽误掉许许多多的时间。 还有一条,就是去年的严冬太难熬,导致今年的初冬来临之时,太多太多的部族今年的这个冬只怕很难过,所以步度根也有另一手的准备,就是菊花港万一拿不下来,怎么说也得把菊花港今年冬天的船队给抢上一批,这样至少能多些物资,退兵也好向各个部族交待。 菊花港的主城与码头之间的路程距离是参照夷州式样的十汉里左右。而在赵雨和吕玲绮在接手菊花港之后,作为夷州城防建设的元老,就已经有考虑到菊花港的防御方向与夷州完全不同,必须进行调整性的修筑与强化。 先拿基隆来说,基隆的主防御方向是海面,即预定为孙权越海而来的海面攻势。在这种前题之下,再进一步的假设孙吴的军兵已经攻占了基隆码头,那这时的夷州陆军则需要一段距离来进行战术缓冲。直白的说,就是夷州陆军可以利用这十汉里左右的距离结下战阵,然后用夷州兵擅长的军阵作战方式,用严整的阵容去攻击刚刚登陆而立足未稳、军阵未成的孙吴军兵。 因此就兵法战术而言,基隆城与码头之间这十里的缓冲带是有利于夷州守务的,但菊花港的情况则正好相反。菊花港的主防御面不是海上,而是会来自于地面的攻击,那留出十里的距离岂不是在帮来自地面的敌人留出缓冲带? 所以在后来的时间里面,吕玲绮和赵雨将菊花港的城墙往码头方向加长了七里多。如果换算成现代的公制,就是菊花港的主城与码头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千米。 一千米的距离能有多少?说白了还不够几千人排兵布阵的。而菊花港方面主要要面对的是游牧骑兵,这一千米的距离还不够五胡骑兵的战马发力冲刺。另一方面,这时的菊花港已经配备有两百多门火炮,配置在菊花港各城墙的墙头。以当时夷州火炮约五百步左右的射程,再配合上投石机与各类弩弓,菊花港面向码头的这一面如果一起开火,完全可以覆盖住这一千米的所有地点。 另外在码头的海面两翼,夷州的战船都有相应的战斗位置,战船上的弩弓、投石机,还有陆仁补充给菊花港的炮舰,都可以对码头的两翼进行支援性的中、远程攻击。最绝的是当时的游牧骑兵根本就拿这些战船没辙。一、两百步的海面,来自草原与沙漠的游牧骑兵根本就无法逾越。说得搞笑一点,就是只有这些战舰打游牧骑兵的份,游牧骑兵却只能望着这些战船干瞪眼,那可真的是叫“望海兴叹”了…… 转眼之间菊花港这里就已经激战了足足三天。于城下、港前,步度根的大军已经不知道扔下了多少的尸体,但步度根的鲜卑大军人多势众,加上步度根的那些心态,所以步度根也就根本没有把菊花港战斗中己方的死伤给放在眼里,拼命的催促大军全力攻城。 菊花港的守军只有一万多些,由吕玲绮和慕容紫英指挥;海军方面是战船四十只,全部由赵雨指挥,海军人员不足五千。因此在兵力上处于绝对的劣势。目前是依仗着城防与各类的利器还多少能占到点上风,但面对步度根那没完没了的人海战术,尽管打得还算轻松,但再这样打下去的话吕玲绮和赵雨也有点吃不消。 此刻的菊花港战场早已是杀声震天,一批又一批的鲜卑骑兵有如洪流一般疯狂的涌向菊花港的主城与码头。菊花港的城头这里已经是炮声不断,一枚又一枚的炮弹在鲜卑骑兵的阵中炸裂开来,带起漫天的尘雾,同时也会带走不少鲜卑骑兵的性命。 而在海面上,赵雨正在船舱这里指挥着作战: “怎么回事?你们这些炮位怎么不发炮了!?” “雨姑娘,连番发炮已经使炮膛过热,这个样子火药充填进去会直接引燃的!” “可有应对之策?” “有!用冷水浇淋炮身,以助炮管加速冷却!我们已经调人去港后取水了。” 稍过片刻,赵雨就有看到不少士卒用推车拉来大桶小桶的海水,然后或瓢或勺的往炮身上淋水。这些海水一淋到炮身上,马上就会升腾起一阵阵的水雾,可见炮身于连续不断的发炮之下已经过热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再看看士卒们淋完了带来的水之后又急着去海面上取水,可炮身的冷却却仍未到位,这样的效率也未免太低了点。 略一思索,赵雨忽然有了主意,急唤过从将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下,从将便领兵而去。过不多时,码头中的消防用杠杆水龙……就是人力的气液压取水装置,这些水龙距离有限,所以是分成了好几个组来接力。就这样几次接力之后,码头的几个炮位水池便有了足够的冷却用水。 炮身得以冷却,终于继续发威。只是此时若细看码头这里的几十门火炮,就会发现炮身上都多出了一层蒙蒙的白晶……蒸发掉海水会得来什么,大家都知道。 赵雨也是脑子抽筋,伸指在炮身上划了一下再纳入口中,随即狠狠的一口啐将出来。再抬眼望望仍在拼命的往码头这里涌的鲜卑骑兵,赵雨拔剑在手指向敌军,怒喝道:“弟兄们,狠狠的打!我们不怕他们人多!” 论兵力,菊花港守军只有步根根带来的五万大军的四分之一,如果是沙场对战,夷州兵铁定吃大亏。按吕玲绮与赵雨的想法,现在唯有先依仗着菊花港的城防与各类利器与步度根拖上一阵,消磨掉步度根大军的锐气之后再寻机破敌。如果真的只是一味的死守,恐怕菊花港必失无疑。 箭雨、落石、炮弹在不停的向鲜卑大军疯狂的落下,带走了一批又一批鲜卑骑兵的性命。犹其是火炮,这玩意儿在配合开花弹的前题下,不但范围杀伤力相当的惊人,而且其巨大的声响很容易就使鲜卑骑兵的座骑受惊失控。再加上射程相对当时的武器来说要远上一至两倍,往往是鲜卑骑兵的战马还没来得及发力奔驰,炮弹就已经在鲜卑的阵中开了花,从而打乱了鲜卑大军的军阵布置。 说实话,若不是陆仁早有准备,提前让赵雨送去菊花港的这几百门火炮屡屡打乱鲜卑的阵型布署,然后被鲜卑骑兵一拥而上,菊花港可能早就丢了也说不定。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火炮的弹药终归有限。菊花港激战数日,平均每门火炮每天要打掉上百发的弹药,如此之大的消耗那是闹着玩的吗?这一年当中,陆仁从夷州是送了比较充足的弹药过来,可也架不住这样大的消耗。 一句话,到现在为止,菊花港已经连续激战了五天,港镇里的情况还好,可是弹药库却已经打空了一半。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些游牧骑兵在步度根一再的催促,以及对菊花港内的钱粮军需的贪念的影响之下,拼命的往前攻击,菊花港也唯有依仗着火炮的火力来压制住鲜卑骑兵的冲击。万一墙头丢失 稍过片刻,赵雨就有看到不少士卒用推车拉来大桶小桶的海水,然后或瓢或勺的往炮身上淋水。这些海水一淋到炮身上,马上就会升腾起一阵阵的水雾,可见炮身于连续不断的发炮之下已经过热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再看看士卒们淋完了带来的水之后又急着去海面上取水,可炮身的冷却却仍未到位,这样的效率也未免太低了点。 略一思索,赵雨忽然有了主意,急唤过从将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下,从将便领兵而去。过不多时,码头中的消防用杠杆水龙……就是人力的气液压取水装置,这些水龙距离有限,所以是分成了好几个组来接力。就这样几次接力之后,码头的几个炮位水池便有了足够的冷却用水。 炮身得以冷却,终于继续发威。只是此时若细看码头这里的几十门火炮,就会发现炮身上都多出了一层蒙蒙的白晶……蒸发掉海水会得来什么,大家都知道。 赵雨也是脑子抽筋,伸指在炮身上划了一下再纳入口中,随即狠狠的一口啐将出来。再抬眼望望仍在拼命的往码头这里涌的鲜卑骑兵,赵雨拔剑在手指向敌军,怒喝道:“弟兄们,狠狠的打!我们不怕他们人多!” 论兵力,菊花港守军只有步根根带来的五万大军的四分之一,如果是沙场对战,夷州兵铁定吃大亏。按吕玲绮与赵雨的想法,现在唯有先依仗着菊花港的城防与各类利器与步度根拖上一阵,消磨掉步度根大军的锐气之后再寻机破敌。如果真的只是一味的死守,恐怕菊花港必失无疑。 箭雨、落石、炮弹在不停的向鲜卑大军疯狂的落下,带走了一批又一批鲜卑骑兵的性命。犹其是火炮,这玩意儿在配合开花弹的前题下,不但范围杀伤力相当的惊人,而且其巨大的声响很容易就使鲜卑骑兵的座骑受惊失控。再加上射程相对当时的武器来说要远上一至两倍,往往是鲜卑骑兵的战马还没来得及发力奔驰,炮弹就已经在鲜卑的阵中开了花,从而打乱了鲜卑大军的军阵布置。 说实话,若不是陆仁早有准备,提前让赵雨送去菊花港的这几百门火炮屡屡打乱鲜卑的阵型布署,然后被鲜卑骑兵一拥而上,菊花港可能早就丢了也说不定。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火炮的弹药终归有限。菊花港激战数日,平均每门火炮每天要打掉上百发的弹药,如此之大的消耗那是闹着玩的吗?这一年当中,陆仁从夷州是送了比较充足的弹药过来,可也架不住这样大的消耗。 一句话,到现在为止,菊花港已经连续激战了五天,港镇里的情况还好,可是弹药库却已经打空了一半。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些游牧骑兵在步度根一再的催促,以及对菊花港内的钱粮军需的贪念的影响之下,拼命的往前攻击,菊花港也唯有依仗着火炮的火力来压制住鲜卑骑兵的冲击。万一墙头丢失(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八十五回 以利诱敌 电报机那“嘀嘀嘀”的声音还在继续。 吕玲绮:“小雨,你那头的炮弹可千万别省!” 的确不能省。赵雨的四十只战船主要是负责对菊花港进行炮火支援,按炮火的射程基本上可以覆盖到菊花港城镇的三个方向,换句话说就是可以使步度根无法对菊花镇进行四面的合围,镇子里驻守的一万来人对炮火覆盖的三个方向可以只安排少量兵力防守便已足够,进而把主要的兵力都集中在一个方向。 这是守城作战,菊花港对步度根的兵力对比大根是一比四。按一般的攻守战例,如果被步度根完成了对菊花港的四面合围,那么菊花镇里的守军就得把兵力平均分配到四个方向,本来就处于劣势的兵力就分散了,步度根则可以随机的挑选一个方向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进行单点强攻,如此一来主动权就落到了步度根的手里。 而赵雨舰队连日来高强度的炮火覆盖,就是要让步度根无法对菊花镇进行合围,只能是把主力部队都集中在一个方向,城中的吕玲绮和慕容紫英也就可以集中城中半数左右的兵力集中在这个方向,对步度根进行有针对性的防御。 这里还得顺便说明一下。菊花港的基础兵员是慕容紫英的七千,但是在居庸关的三次战斗打完,捞来那几千匹战马之前,实际的骑兵数量仅为三千左右,另外的四千来人走的则是夷州步兵的训练路子,平时负责城防。 后来吕玲绮抵达,陆仁调拔了三千夷州的正规步兵给吕玲绮作家底,到这时菊花镇的驻守兵力才突破万数,而慕容紫英的战马才到手不久,骑兵的训练没那么快完成,所以这四千来人仍然是以步兵的作战方式为主。也就是说此刻菊花镇的实际参战步兵是七千左右。 至于三千骑兵,不管是吕玲绮还是慕容紫英都不敢轻易的调用,因为战场上的局势经常是说变就变,万一发生了什么变故,很可能就需要这三千骑兵去完成某些对机动能力要求很高的任务,可别整得到时候自己的手头上没兵可用。 总的来说,目前的战斗是处在一个僵持期,步度根拿不下菊花港,吕玲绮他们也还不具备把步度根彻底击溃的条件与相应的机会。这个时候拼的是耐心与稳健,哪一方能够坚持到对方出现致命的漏洞,那么哪一方就能够取得胜利。 再看吕玲绮与赵雨之间的电报: “……小雨,我觉得我们一直这样硬,人马却损失了不少,火气正大得很。现在听说有这么一支庞大的船队就在自己的鼻子底下,又哪里会轻易的放过?而事实上,步度根也存着打运输舰队主意的心思。 当然了,步度根能够成为鲜卑大人,也并不是真的就有那么菜,该小心一点的地方还是比较小心的。为防有诈,步度根派出了斥候去打探情报,而据斥候的回报,这只船队会选择大河入海口这里临时停靠,主要是因为庞大的船队才刚刚完成远航,各船各舰上的淡水都基本用尽,需要及时的补充。一但全队的淡水补充完毕,船队就会选择其他比较安全的地区去停靠。 步度根得到这样的回报,心中再无疑虑。不都说“当断不断,必蒙其乱”吗?如果任由这只富得流油的船队从容的补充完淡水再驶去他处,那步度根搞不好就会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于是步度根当即下令,率领半数以上的鲜卑大军于夜间出兵,务必要赶在夷州后勤船队补充完淡水之前赶到,再把这支船队给抢个稀哩哗啦。 一百多艘船啊!假设一艘船带了十吨粮食的话,一百艘船就是一千多吨,换算成汉斤就足足有两百四十多万汉斤。步度根这次出兵是五万人马,一但抢掠得手再平摊下去,平均每个人都能分摊到几十上百汉斤以上,差不多是好几个月左右的口粮了。 这么大一笔的钱粮,换谁谁又能不动心?而实际上,夷州船队的运载量绝对不止一千来吨这个数,步度根带来菊花港地区的人马也因为连续作战的缘故,亦已没有五万那么多。也就是说这只船队真要是被步度根抢到了手话,步度根可就发了大财了。 顺便说一下,陆仁手上的夷州,其主要的远航船只是参照欧洲大航海时代时期的大型船只来建造的。而大航海时代的船只,比较有代表性的是西班牙三桅大帆船,这种船只在大航海时代中期的载货量可绝对不止三十吨这么差劲。据陆仁手头的资料,一艘标准的西班牙三桅大帆船其总载重量可以达到一百五十至两百吨。 除此之外如果是传说中的“郑和宝船”那更会吓死人,三千吨的载重量啊!不过有些资料上好像说“郑和宝船”只是郑和舰队中的旗舰型船只,数量也就那么几艘而已,而郑和舰队中真正的主力船只是“三千石船”。换算过去,明代的一石=70.8公斤,三千石就是212400公斤的近220吨!每每看到这些的时候,陆仁都想跳起脚来骂娘。可恶的明代锁国政策!以郑和时期明代的海船实力,明代完全有能力去殖民世界的! 扯远了,打住。而这些无非就是说在夷州对北方军团的后勤供给问题上,陆仁可是下足了功夫的。算一下过去,一年四次,每次八千吨左右的粮食,就是一年下来夷州可以向北方军团提供三万两千吨的粮食。 三万两千吨的粮食是个什么概念?就是三千两百万公斤,六千四百万市斤。按一个人每天一斤的口粮来记算,足够十万人吃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闲话少说,只说步度根亲自带着一万多骑趁夜奔袭夷州的后勤船团,差不多到了地头之后远远的就望见了海岸边的夷州诸船,有不少水手正在河口那里灌水入桶再运上船去,甚至还有不少水手就干脆的泡在水里,也不知是在洗澡还是玩水。望见这般情形,步度根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也彻底打消,随即一声令下,一万多鲜卑骑兵一齐发出呼啸,向夷州诸船冲将过去。 正在岸头洗澡与取水的水手们大惊,慌不迭的一齐奔逃,有许多离船较远来不及逃回船上的就直接潜到了近海的水中。鲜卑骑兵冲到近前时,不少人跳下了马背,顺着靠岸船只的舢板冲上了船去,而后面跟上来的鲜卑骑兵也争先恐后的向船中涌去。五胡游骑历来抢掠成性,现在有东西可抢,谁又肯落在别人的后面,最后连个屁都抢不到? 停靠在海岸边的船只大概有三十艘左右,大多都是夷州的中、小型海船。这主要是因为夷州的大型船只吃水过深,如果没有专用的码头,那一靠岸多半就得搁浅。所以在一般的航行情况下,靠岸补给这种事都是由中、小型船只来做的。 鲜卑骑兵中有曾经在菊花港码头混过的人,自然有向步度根提及,所以步度根对此到也并不犯疑,只是喝令那些登上了船去的鲜卑骑兵不要光顾着抢东西,要先把船给抢下来,然后用抢来的船对近海的那些大船下手才是正理。 只是此令方下,登上船去的鲜卑骑兵忽然惊呼说这些船上没有钱粮之物,到是整只船中都飘荡着硫磺的气味。步度根这里还没反应过来,夷州停放在海岸边的这三十来艘船突然一齐起火。火势一起,立时就引燃了船中的硫磺等物,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步度根知道中计,刚要下令撤军,四下里夷州兵的喊杀声已然大起。不止地面,近海的诸多夷州海船也一并驶近,一时间船上的箭支、飞石如暴雨骈至。而最要命的,是居然还有十二只巨大的战舰侧舷窗中喷射出了一枚又一枚的火球,这些火球一落到鲜卑骑兵之中,立时就炸裂开来,成片成片的带走鲜卑骑兵的性命! “是夷州的火炮战舰!我们中计了!!” 随着鲜卑骑兵们这样的呼喊声,鲜卑大军可就更乱了。之前打过好些天的仗了,鲜卑骑兵对夷州火炮的强大威力无不心存畏惧。现在突然见到这些索命的火球,又岂能不乱? 再到下一刻,步度根猛然发觉四周围尽是大火,左右两翼各有夷州兵马杀将出来。 两翼的夷州军兵杀将出来,火光之中也不知兵有多少,鲜卑骑兵则于大乱之下无心恋战,一个个都拔转马头准备按来时的路先逃了命再说。只是他们才刚刚调转回头,却发觉后方还有一路夷州兵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领军大将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左右的女性将领,将旗上则是一个“赵”字。 打了这么多天的仗,步度根哪会不知道这是赵雨?而赵雨都离开了舰船玩起了陆战,似乎就只能说明赵雨这是挖了个多大多深的坑给步度根跳。当下步度根不敢再有所犹豫,急忙率领人马从某个边角突围。 赵雨的人马似有追赶……记住是“似有”。其实赵雨的人马并不多,她的舰队海军人数是五千来人,菊花岛上的仓管部队也只不过一千多,全部集中起来也才不过六千来人,而且几乎全都是步兵,充其量也只是海军陆战队,真要玩陆战对上步度根太吃亏。再说了,全带出来的话舰船不要管了?菊花岛的仓库不要管了? 所以赵雨现在带出来的人马只有两千多,另外有两只仅为三四百人的小分队在两翼点火摇旗,纯淬的就是在借着夜色吓唬人而已,玩的是虚兵之计……(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八十六回 雪夜“春雷” 菊花港中,吕玲绮和慕容紫英正在卫所中下着棋……用围棋棋盘下五子棋。围棋和象棋都太耗时间和脑细胞,到是五子棋来得快,所以在夷州比较流行。 正下着,高高的瞭望台上忽然一阵的骚乱,接着哨兵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吕统领、慕容领统,火光已起!” 吕玲绮和慕容紫英当时就扔下了棋局,各自以极快的速度奔上了瞭望台,再一齐取出望远镜向火光闪烁的远方望了过去。看了几眼之后,吕玲绮向莫容紫英道:“该动手了!一定要快,小雨那边能出动的只有三千人,一但被步度根反应了过来,小雨就肯定会吃大亏。” 说着这话,二人已经奔下了瞭望台,这时集合号也已经吹响……嗯,没看错,是集合号。以夷州现在的金属冶炼技术,铜制的军号要是都整不出来的话那就太掉份子了。 很快的,三千多骑兵人马合一,集结到了校军场,吕玲绮也窜上了点将台,慕容紫英则是跳上了马背,控马来到了点将台前。再看吕玲绮敲敲话筒试了试音,然后就向这三千骑兵发了话:“闲话少说,马上出击!最后我再提醒你们一次,这次出击主要的目标是步度根营寨中的粮仓、牛羊、马匹,杀人到是次要的,明白了没有!?” “明白!!” 菊花港已经打了好些天的仗了,但这三千骑兵却一直都没有动过,这对这些热血的汉子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现在终于到了他们要出手的时候,个个都是磨拳擦拳、急不可奈。 吕玲绮再向慕容紫英点了点头,慕容紫英会意,猛的将手中的长枪一甩,喝喊道:“开城门,出击!” 城门开启、吊桥放下,慕容紫英一马当先,率领着三千骑兵如疾风一般向步度根的营寨急扑而去。 某伟人曾有诗云“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而这时已经将近十一月,辽西地区早就已经下过几场不大不小的雪,虽然还谈不上是千里冰封或万里雪飘,但放眼过去,所入眼的全是一片茫茫白色,其余的景物颜色由于被厚厚实实的大雪所掩盖,几乎看都看不到。 步度根的营寨距离菊花港不算太远,而作为关外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对铺天盖地一般的大雪可以说是自小见惯,亦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因此现在这种还并不算大的几场雪弄出来的情况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事。 对于营寨内外、帐侧蓬旁那一尺不到的积雪,他们都有自己的处理方法,哪些该处理、哪些不用去管,这都不用人去多嘴的。而身边附近该处理的积雪一清理完,鲜卑士卒就会躲回营帐之中就火取暖,多多少少的显得颇为懒散。 可能有人会说,士卒如此懒散,那打起仗来还得了?对方来一次突袭就不得乱了套?拜托,是他们在围攻菊花港,还巴不得菊花港里的兵能跑出来与他们在平原地型上交手。而且他们都知道菊花港里步兵是主力,骑兵数量不多。 步兵大兵团本来的行进速度就相对偏慢,再在积雪地型上进行大兵团的前进,那速度说得难听点和乌龟爬都没多大的分别,最重要的是由于受到过厚的积雪的影响,军阵阵型也会很难保持严整。 过慢的前进速度,还有难以保持的军阵,如此一来出击的部队根本就是给对方的弓箭手当靶子的。换言之就是这样的积雪天候,对菊花港的士卒和游牧骑兵来说,都是利守而不利攻。游牧骑兵几乎人人都是自小就在马背上与弓箭打交道,几乎可以说个个都精熟弓马;至于菊花港里的夷州兵嘛,弓弩兵弓弩精良且训练有素却是不必怀疑的。 基于双方的中远程攻击能力都非常强悍,射击在积雪中行动缓慢的人肉靶子都是小菜一碟,因此双方但凡是有点军事常识的将领,都不会选择在这样的天候条件下发动攻击,因为那是与把己方的士兵往对方的箭头上送无异。要打仗,也得是在积雪尽融之后。 所以所以,这些鲜卑士卒会与敢如此懒散,在这种天候之下应该说是一种基于常理、常识的有恃无恐。只是这些鲜卑士卒还不知道,正是这种基于当时常理、常识的有恃无恐,马上就会给他们带来一场灭这一路“轰炸”过来,即便有些落在雪中浸湿引信而变成“哑雷”,但仍有好几万的雷/管正常爆炸。就在这源源不断的惊雷声中,整个营寨陷入了一片混乱。 说实话,这几万的雷/管其实真正也没炸死多少人,真正引发的主要还是大规模的混乱。步度根的麾下也是没想到菊花港竟然会发动这样的突袭,突然一下遭遇到这样的夜袭,各方面的指挥与命令下达立时间便完全失灵。 另外雷/管爆炸时的巨大声响,马上惊吓到了鲜卑军营中数量众多的战马。要知道这是夜间突袭,不是白天在战场上进行战斗。人在深夜之中突然听到巨大的响声尚且会吓一大跳,闹不好连心脏病都会给吓出来,又何况这且兽类? 如果说人的混乱还好镇住的话,那几万的战马一齐受惊,继而发狂狂奔,那就不是能够控制得住的了。一座座的马棚、马栅被受惊的战马撞倒、冲破,而惊慌的鲜卑士卒,亦不知被他们本引以为豪的战马踩跳踏死了多少; 其实人惊、马乱,这还不是真正要命的事,真正最要命的,是火!! 没错,是火! 雷/管可以用来放火吗?这里倒不妨想一想中国近代与现代,每年节庆时因为鞭炮燃放不当而导致的火灾有多少起。只要有相应的易燃品,小小的鞭炮尚且能引发大火,那威力不知是鞭炮的多少倍的雷/管又怎么会放不起火来? 那易燃品方面……时值北境寒冬,鲜卑士卒们为了御寒取暖而度过寒冬,帐旁栅边收集的干草木柴、动物干粪差不多可以用堆积如山这个词来形容。这些东西被雷/管爆炸时的几点火星一碰上,立时就会被点燃,然后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再有一条,慕容紫英的三千骑兵就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而这三千骑兵大多数也是游牧民族出身,对这些生活习惯了如指掌,因此在出手的时候,那叫一个准。 用火当借风势,而慕容紫英选取的进击路线,则正好是顺风的方向。当鲜卑营中某处火起,风再那么一吹,火势就马上向本没有受到雷/管轰炸的鲜卑营区漫延。再没用多久,几万人的鲜卑营寨就找不到多少没有着火的地方了。 此时三千骑兵已经冲到了营寨的另一边,慕容紫英身边的副将回头望了望已是一片混乱与火光的鲜卑大营,俏脸在火光之中满是兴奋之意:“好机会!敌营已乱,我们可趁此乱,杀入敌军寨中!!” “不可妄动!!” 慕容紫英喝止住了副将,接着也没理会副将一脸的不解之色,而是对身后的骑兵们大声的喝令道:“折道而行,避开营寨,取侧风位回转城中!” 副将有些犯急:“统领!这是为何?我等为何不趁乱而击!?” “回去的路上再和你解释!” 鲜卑大营中马在嘶、人在叫、火在烧,完完全全的乱成了一团,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这会儿却在离鲜卑大营三里外的地方,借着夜色与自身装束的掩护色,向着菊花镇急速回军。 跑了一阵,应该算是到了安全距离,副将回头望望那一片火光,脸上尽是不甘之色。但不甘心归不甘心,作为副将就得听令,但仍望向了慕容紫英,希望慕容紫英给给个解释。 慕容紫英也知道应该解释一下,不然这三千多憋了好些天的汉子们的士气可就消沉了,所以大声的道:“你们以为我不想杀将进去斩将立功?但你们怎么就不冷静的想想,敌营虽乱,但毕竟有着数万之众,而我们却只有三千子弟。一但敌营之中有谁稍稍稳住些阵脚再率众围杀,我们这三千子弟可不够他们一顿饭吃的……” ———————————————————— (剩蛋节终于结束了,瓶子这里也终于能松下口气的说,不过过几天就是元旦,瓶子这里还有得忙。另外最近一直是时间很紧的赶稿状态,但多地方感觉有着不少的疏漏和bug,还请大家见谅一下。对还在看这本破书的书友们表示感谢!再,有意龙套者请去报个名,老陆接下来要打辽东,老是赵雨他们几号人不够用。)(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八十七回 装神弄鬼 慕容紫英率领三千骑兵一击即走,留下了一个到处是火的烂摊子。而慕容紫英前脚刚走,步度根后脚就狼狈不堪的从河口那里逃了回来。严格的来说,步度根在河口那里并不能算是吃了败仗,完全就是被赵雨的虚兵之计给吓回来的,毕竟赵雨手上就三千来人,真要硬拼很难拼得过步度根带去的上万骑兵,所以借着夜色和火光什么的吓唬了步度根一番之后,赵雨对步度根也不敢进行追击……老实说也追不上。 而此刻步度根一看到这到处都是火花的营寨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战马呢!?牛羊呢!?粮食呢!?柴草呢!? 且不提步度根在营寨中焦头烂额,这边慕容紫英正带着三千骑兵入城。吕玲绮早就等在了城门这里,见到慕容紫英的时候吕玲绮打马上前,二人在马背上互击了一掌,然后吕玲绮就向慕容紫英一竖大拇指赞许道:“这一仗干得漂亮!” 那副将跟在慕容紫英的身后,脸上还有些不甘之意,此刻见了吕玲绮便赶紧的出声道:“吕统领,现在敌营大乱,我们是不是应该……” 吕玲绮打断了副将的话:“没那个必要!亏你以前也是游牧之人,难道忘了每年的冬天你们是怎么过的了?隆冬之季,帖帐、柴火、粮米,这些可都是你们游牧之人活命不可缺少的东西,现在你们这一把火放将过去,能直接烧死多少敌人并非大事,真正要烧的是帐篷、柴火、粮食。 “步度根虽然人多势重,但他们却是多部族联合,因此在分放诸物之时,也是以各族人头数准,与其他部族互无关系,更少有彼此接济互助之事。因为在漠原之地,若是轻易就将诸物送于他人,那自身就难免会冻饿而死。而在漠原之中,各个部族为争夺诸物而彼此攻杀之事,亦是娄见不鲜。 “现在马上就是隆冬,看这天气又将降大雪,你们这一把火,也不需将鲜卑诸物烧尽,只需烧光几个部族的诸物,那于严寒饥饿之下,无物部族为求生存,必然会攻杀其他部族以求自存。所以不出个十天半月,城外的几万人马必然会自相残杀、乱而又乱,继而便不攻自破。但若是此刻你们就带兵过去扑杀,步度根他们为求自保,恐怕会拼死一战,甚至趁我们出兵在外的时候反过来抢关攻城。咱们兵力不足,若是被他们寻得机会攻破城门,那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副将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没多久就反应了过来。就像吕玲绮说的那样,这副将以前也是在草原上生活的游牧之人,现在看看这将要下大雪的天,再想想在这种天气里自己在草原上没东西吃、没柴火取暖的那种情况,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冷颤。 吕玲绮笑着拍了拍副将的肩膀道:“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我现在只告诉你一句话,打仗不一定非要真刀真枪的去决生决死,任何条件都有可能是击败敌军的关键。像咱们现在这样就是在借天而杀!” ———————————————————— 四更时分,大雪降下。 此刻菊花港外的步度根大营之中,仍有一些火在燃烧着,而菊花港的城头各处却也是灯火通明。吕玲绮他们熟悉游牧部族的习性,在一击得手之后马上就下令菊花港的守军连夜加强守备,严防步度根会于孤注一掷之下率军拼命抢关。 接下来的事态就有如吕玲绮向那副将所解说的那样,步度根大营的大火在烧了很久之后终于被勉强扑灭。可是风雪尚未停下,步度根的营中就发生了被烧光了生活物资的部族去抢夺其他受损不大的部族的恶性事件。 漠原中的游牧民族民风骠悍,也就意味着被抢了物资的部族可不会善罢干休,一被抢马上就组织起人马进行反击亦或是反抢,于是乎这一闹将起来就变得难以收拾,整个步度根的营盘之中几乎处处都在抢掠与厮杀。 眼下不管哪个部族,少了些物资很可能就会熬不过这个冬尾与严寒依旧的初春,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谁又会理会轲比能发下的命令? 碰上再狠一点、手头力量充足一点的部族族长,干脆就明打明的起来,春雷又不是专门拿来放火的。为求万无一失,也就只能让他们尽可能的多带点、多射点出去。” 荀彧捋着清须笑问道:“这把火已经放成这个样子,此事多说无益。” 慕容紫英率领三千骑兵一击即走,留下了一个到处是火的烂摊子。而慕容紫英前脚刚走,步度根后脚就狼狈不堪的从河口那里逃了回来。严格的来说,步度根在河口那里并不能算是吃了败仗,完全就是被赵雨的虚兵之计给吓回来的,毕竟赵雨手上就三千来人,真要硬拼很难拼得过步度根带去的上万骑兵,所以借着夜色和火光什么的吓唬了步度根一番之后,赵雨对步度根也不敢进行追击……老实说也追不上。 而此刻步度根一看到这到处都是火花的营寨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战马呢!?牛羊呢!?粮食呢!?柴草呢!? 且不提步度根在营寨中焦头烂额,这边慕容紫英正带着三千骑兵入城。吕玲绮早就等在了城门这里,见到慕容紫英的时候吕玲绮打马上前,二人在马背上互击了一掌,然后吕玲绮就向慕容紫英一竖大拇指赞许道:“这一仗干得漂亮!” 那副将跟在慕容紫英的身后,脸上还有些不甘之意,此刻见了吕玲绮便赶紧的出声道:“吕统领,现在敌营大乱,我们是不是应该……” 吕玲绮打断了副将的话:“没那个必要!亏你以前也是游牧之人,难道忘了每年的冬天你们是怎么过的了?隆冬之季,帖帐、柴火、粮米,这些可都是你们游牧之人活命不可缺少的东西,现在你们这一把火放将过去,能直接烧死多少敌人并非大事,真正要烧的是帐篷、柴火、粮食。 “步度根虽然人多势重,但他们却是多部族联合,因此在分放诸物之时,也是以各族人头数准,与其他部族互无关系,更少有彼此接济互助之事。因为在漠原之地,若是轻易就将诸物送于他人,那自身就难免会冻饿而死。而在漠原之中,各个部族为争夺诸物而彼此攻杀之事,亦是娄见不鲜。 “现在马上就是隆冬,看这天气又将降大雪,你们这一把火,也不需将鲜卑诸物烧尽,只需烧光几个部族的诸物,那于严寒饥饿之下,无物部族为求生存,必然会攻杀其他部族以求自存。所以不出个十天半月,城外的几万人马必然会自相残杀、乱而又乱,继而便不攻自破。但若是此刻你们就带兵过去扑杀,步度根他们为求自保,恐怕会拼死一战,甚至趁我们出兵在外的时候反过来抢关攻城。咱们兵力不足,若是被他们寻得机会攻破城门,那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副将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没多久就反应了过来。就像吕玲绮说的那样,这副将以前也是在草原上生活的游牧之人,现在看看这将要下大雪的天,再想想在这种天气里自己在草原上没东西吃、没柴火取暖的那种情况,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冷颤。 吕玲绮笑着拍了拍副将的肩膀道:“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我现在只告诉你一句话,打仗不一定非要真刀真枪的去决生决死,任何条件都有可能是击败敌军的关键。像咱们现在这样就是在借天而杀!” ———————————————————— 四更时分,大雪降下。 此刻菊花港外的步度根大营之中,仍有一些火在燃烧着,而菊花港的城头各处却也是灯火通明。吕玲绮他们熟悉游牧部族的习性,在一击得手之后马上就下令菊花港的守军连夜加强守备,严防步度根会于孤注一掷之下率军拼命抢关。 接下来的事态就有如吕玲绮向那副将所解说的那样,步度根大营的大火在烧了很久之后终于被勉强扑灭。可是风雪尚未停下,步度根的营中就发生了被烧光了生活物资的部族去抢夺其他受损不大的部族的恶性事件。 漠原中的游牧民族民风骠悍,也就意味着被抢了物资的部族可不会善罢干休,一被抢马上就组织起人马进行反击亦或是反抢,于是乎这一闹将起来就变得难以收拾,整个步度根的营盘之中几乎处处都在抢掠与厮杀。 眼下不管哪个部族,少了些物资很可能就会熬不过这个冬尾与严寒依旧的初春,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谁又会理会轲比能发下的命令? 碰上再狠一点、手头力量充足一点的部族族长,干脆就明打明的顶撞步度根的命令,甚至公开指责步度根这位部落的盟主在菊花港没能捞着什么好处不说,反到把各个部族的家底都给赔了进去的事,步度根对此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手上没萝卜,单凭大棒是压不服这些骠悍的游牧部族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整个步度根集团已经乱了,乱到不能再乱。 走?走不了,因为大雪封死了他们回草原的路,而且若是没有足够的物资,那就此离开只能是因冻饿而死在路上,最要命的是他们的马匹、牛羊在这一夜之中跑掉了不知多少。他们这些人吧,没有马匹基本上就等于是没有了腿脚; 打?打不成,打得成的话他们也不会还蹲在这里了。菊花港的守备之森严,他们这些人的心里会没个底?刚来那阵士气正旺的时候他们都没能打下来,现在士气低迷,那就更打不下来了。 更绝的是吕玲绮这时还玩了一手,就是不管步度根有没有前来攻城,面向步度根大营那一面的火炮有事没事的就会远远的冲着步度根大营方向开上个几十炮。 以夷州火炮目前的射程,这几十炮根本就轰不到步度根的大营,但在步度根营外留下的几十个大大的弹坑却还是没问题的。这一下却又把步度根麾下的人马给吓了一回,因为这让他们想起了那天晚上慕容紫英的三千骑兵在他们营中扔下的几万个“春雷”。 有不少人记得在那一夜,有些倒霉的鲜卑士卒正好被春雷箭射在身上,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春雷箭给炸得四分五裂,而那惨状所带来的惊怵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灵魂深处。而火炮炮弹的威力远在“春雷”之上,在之前的交战中更是屡屡发威,游牧骑兵们心里本来就见了发怵,再与“春雷”一联系起来嘛…… 但凡是人,大多都有个喜欢八卦的毛病,而且会在八卦的传播中把事情越传越悬乎,而这一类的事在鲜卑营中传播开来之后,几乎人人都对居庸关上的火器产生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惧意。在此时看看火炮留下的弹坑,再试想一下若是被这东西打到身上,胆子小点的便会浑身打哆嗦,胆子大些的也不禁心生寒意。 就这样,步度根的大军于进不成、退不得之下,许多部族为求生存只能把手伸向同营中的其他部族,啃起了窝边草…… ———————————————————— 夷州,莽甲。 陆仁这时已经收到了吕玲绮和赵雨发来的电报,得知了菊花港目前的战况。细细的看完之后,陆仁乐呵呵的把信交给了荀彧,微笑道:“雨丫头和玲丫头她们干得可真够漂亮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八十八回 装神弄鬼(二) 几天前下过大雪,而在大雪之后,天空自然是十分的晴朗,昼间几乎是万里无云,入夜之后也是月明星稀。特别是当月光映照在雪地之上的时候,那反射过来的月光,会给人带来几分恍然犹如身在梦境之中的感觉。 在这样的月色之下,夜色本来就很朦胧清美,而菊花港城头上突然聚光的简易舞台,就仿佛成为了梦境之中那最核心的亮点,很轻易的就能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再在这个时候,那忽然响起的甜美歌声,也就轻而易举的穿透了人们的心房。 此时的这首歌,是当时的鲜卑部族流传很广的一首童谣,更确切一点的说就是鲜卑族的摇篮曲。不要惊讶,任何一个文明、民族,或许在某些方面会有些缺失亦或是短板,但哄孩子睡觉的摇篮曲却是绝对不会缺失的。 哪怕是再没有文化的母亲,再不懂得什么音律,却也肯定会哼上那么几声音调,让怀中的孩子由哭闹渐渐的安静入睡。所以说当人们的心情很不安的时候,最能够让人们安静下来的,或许就会是婴儿时期听到的摇篮曲。 现在是深夜时分,双方虽然没有开战,但这里毕竟是战场。既然是战场,哪怕没有开战,也总会有着几分肃杀之意,甚至在空气中还飘荡着几分血腥的气息。而人们身在战场之中,心头之间也会带上几分的暴戾的气息。可是此刻当人们听到了这留存于记忆深处,总是让自己能够安静的在母亲的怀抱中入睡的摇篮曲的时候,心头的那几分暴戾之气却也渐渐的都消散而去,甚至还有不少人找了个地方斜依上去,然后就低着头随着这歌声低声的附合。 是啊,除了那些心灵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扭曲的人之外,谁不怀念自己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从母亲的口鼻之间轻轻哼唱出来的摇篮曲? 歌声还在继续轻轻的哼唱,随着轻柔的夜风送向了菊花港外的步度根大营。而在菊花港的城头之上,吕玲绮和慕容紫英也在随着歌声轻轻的哼唱,但手中的望远镜却紧张的探视着对面营寨中的状况。看了一阵之后,吕玲绮和慕容紫英放下了望远镜再相互一点头,那意思是:“想不到陆叔父(主公)的这一手真的有这般用处。” 要是陆仁在场,并且听到了这俩货心中所想的话,很可能会扬起手来就给这俩货一人一个大脑崩,然后就跳着脚的骂道:“你们这俩货懂什么?兵书战策什么的都读到哪去了?真以为我让你们来这一手是胡闹不成?你丫的就不能想想项羽在垓下的十面楚歌?老子这是在玩心理战!心理战懂不懂?” 乱七八糟的事也不去多扯,而这会儿正在清唱着鲜卑族摇篮曲的人当然是拓跋玉。拓跋玉与慕容紫英不同,慕容紫英是将帅型的人物,而拓跋玉则是按照陆仁的设想,一直在往精神领袖这个方向去发展。老实说,以拓跋玉的血统和身份,也确实适合成为一个鲜卑部族的精神领袖。 这曲摇篮曲有点长。事实上原本的这首摇篮曲并不长,甚至应该说并不完整,是拓跋玉在收容了一些鲜卑部族,从各个部族那里收集与整理之后再进行了重编与修正,这才有了现在的这首完整的鲜卑摇篮曲。 虽然没有伴奏,只是单纯的清唱,但又有谁见过一位母亲在哄孩子睡觉的时候,身边还放上个音频播放工具的?而在那个时代,想搞伴奏还得找个乐师的说,这对哄孩子睡觉这种事来说那可就是在扯淡了。 总之,这一曲既简单却又不那么简单的摇篮曲过后,整个这一大片的区域全都安静了下来,步度根营寨中的游牧子弟们,也大多都傻愣愣的望着菊花港城头上的那个聚光舞台出神。连日以来的战斗、厮杀与流血,还有他们将要面对的饥饿、严寒与死亡,都早已使他们的心中变得十分的迷茫与无助,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真的很需要一个心灵上的寄托。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这样一首唤醒了心底记忆的摇篮曲,就好像是在给他们的心引导了一条很奇妙且玄幻的心灵道路。连带着的,他们也变得希望能再听到些什么。 仿佛是在满足着他们心头的那份祈求,菊花港城头上这时有音乐声奏响。而在前奏音乐过后,拓跋玉的歌声又再一次的随着夜风飘送而至: “雾来啦雾来了,娃娃哭了,想阿爹想阿妈想要回家; 雾来啦雾来了,天色暗了,星放光心发慌没有方向; 嘿依呀,嘿依呀,谁能给我力量,路漫长,爱漫长,带我回家……” 这歌声在夜色之中飘到步度根大营的时候,有些人的脸上很莫名其妙的流下了几滴眼泪。 好吧,这首歌是陆仁抄袭来的诸多歌曲中的一首。事实上,这首歌抄来的时间相当的早,因为从歌词的意思上来说,这是一首有点鼓励小孩子的歌,而早年陆仁筹办抚幼义舍,收养的孤儿可不是一个两个,所以经常要用这种类型的歌曲来鼓励那些小孩子。 后来转移到夷州,在大量的吸收各地流民的同时,孤儿自然也不会少,所以夷州的抚幼义舍也同样的少不了,一些这种类型的歌曲自然也会被渐渐的“发扬光大”。再到后来陆兰在陆仁的安排之下成为夷州的大众女神,许许多多的歌曲也被重新加工,在夷州的上上下下广为传唱。 拓跋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师承于陆兰,很多的歌曲自然也就会从夷州那边带到辽西这里来。而现在的这首歌承接在摇篮曲的后面,却也有着很特别的意义。 就好像歌词中所写的那样,“想阿爹想阿妈想要回家”,步度根麾下的人马是离开了家人跑到这里来打仗,又有几个不想早点回去与自己的家人团聚? 可是“天色暗了,星放光,心发慌,没有方向”,他们在菊花港这里连连受挫,现在都已经到了要靠玩命去拼回一个生存的可能的地步,却又不知道能不能搏回这最后的一线生机,所以几乎每个人都是“谁能给我力量”再“带我回家”。 简单点就是一句话,这简简单单的几句歌词,却正好捅到了这些游牧子弟心底的软肋之上。而就在这一瞬间,真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最后的那一道心理防线随之崩溃,很多人都软软的坐到了地上,低着头开始轻声的抽泣。 而在这时中间的过度音乐结束,拓跋玉的歌声又飘了过来: “不要怕不要怕,我的娃娃,一朵花一粒沙都是天涯;不要怕不要怕快快长大,看太阳的光芒带来希望。嘿依呀嘿依呀,爱能给我力量,路漫长爱漫长我们回家……” 人们都抬头望向了那个聚光舞台,心中却满是苦涩。都到这份上了,哪来的希望?或许唯一的希望是在天亮之后继续开战,攻破菊花港的大门之后冲进城去大肆的劫掠。只是这菊花港他们攻打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何时有过那么一点点的进展?所以很多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一个相当之渺茫的希望,只不过心中那份游牧民族勇士的自尊,在驱使着他们去战场上战死吧? 不久这一曲唱罢,一身轻纱软装的拓跋玉终于轻迈莲步登上了这个简易的灯光舞台。咳咳,真的是轻纱软装,绝对的清凉迷人。可能有人就会说了,这大冷的天,拓跋玉穿成这个样子上台就不怕冻出毛病来吗? 这个其实很简单,在简易舞台的外围其实早就立起了好些面防暴玻璃。以夷州的条件,要整出这种玻璃不算什么难事,只不过产量比较小而已,基本上也都是用在了专门的地方。而拓跋玉在来辽西的时候,陆仁就有考虑过拓跋玉要和陆兰一样去赚取影响力的事情,只是陆兰在夷州那种终年炎热的地方用不着担心天冷的问题,拓跋玉来辽西却得考虑一下在天冷的季节于表演时的保暖问题,于是乎就把防暴玻璃给祭了出来。 再简单点说,其实就是用防暴玻璃给拓跋玉的小舞台弄起了一个透明的小屋子,然后会有暖气系统往屋子里面送暖气,由此来保证一个穿清凉装也不会冷的小环境。这玩意儿在现代社会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在那个时代也只不过是一些技术问题要解决一下而已。 总之,拓跋玉这时是在菊花港的城头小舞台上惊艳登场了。至于如何把声音传去步度根的大营那边根本就不叫个事,几十个扬声器还不够吗?而且这里的地型平坦开阔,声音可以很容易的就传出去老远老远。 再看拓跋玉点了几下话筒试音,确定没问题之后,拓跋玉以她柔美的声音开口道:“各位鲜卑部族的兄弟姐妹,我是拓跋玉,或许你们许多人都应该听说过我。”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的确,拓跋玉那可是当时鲜卑部族中的名门望族,知道拓跋玉这一支部族的人很多很多,甚至有几支就是从当初的大部族里分支出来的小部族。再者拓跋玉这两年来一直在辽西活动,名声也早就打了出去。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拓跋玉才是菊花港的主人……说主人可能有点过了,但至少也是名义上的主人,也可以说是菊花港的代言人。 拓跋玉这头顿了顿,接着道:“我们已经打了很多天的仗,彼此间是敌人这不假,但同时我们却又都是鲜卑后人,再怎么说我们也有着同族之谊,也就是说你们其实也可以算作是我拓跋玉的客人。按照我们鲜卑族的习惯,客人到来的时候,我作为主人也应该以歌舞相迎并且奉上美酒与美食迎接我的客人。只是在这个时候,我不可能奉上酒食,所以只能用歌舞来迎接一下了,因为你们是拿着你们的刀枪与弓箭来进犯我们。 “但不管怎么样,我这里的礼数不能缺。牛羊美酒我不能奉上,就只能借此机会奉上我的歌舞,尽一尽我的地主之谊。也许天亮之后,我们之间的战斗还要继续,但我希望在今天夜里,我为大家奉上歌舞的时候,你们能够暂时的放下你们手里的刀枪与弓箭,来到关前欣赏一下主人奉上的歌舞。我也在此向我们鲜卑族的先祖启誓,只要你们过来的时候不带着刀枪、不放出一支羽箭,我这里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武力行为。” 不要小看拓跋玉所作出的这个保证,游牧民族其实往往要更加尊崇先祖与信仰,因此一但有人以先祖与信仰启誓,那么就会绝对的遵守。所以当拓跋玉作出了这个保证之后,在步度根的大营之中,还就真有很多人放下了手里的武器,或是驱马或是步行,来到了城墙前几十米的地方。接着还有一些心存犹豫的人,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也跟着来到了城头前方,然后一起向拓跋玉望了过去。 这一望可不要紧,几乎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现在这会儿可是辽西的隆冬之季,哪怕是身体再倍儿棒的壮汉,身上还不是把自己给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可是你看人家拓跋玉,身上就只有薄薄的一层轻纱好不好?这尼玛她就不冷吗? 如果只是这样可能到也罢了,关键是这间小小的暖室是靠暖气的,而暖气在送进来的时候,经过防暴玻璃时由于温度差的关系,容易在防暴玻璃墙那里形成不大不小的水雾气,再被城墙上的灯光一照,远远的望过去怎么看怎么有点好像是在云中雾中的视觉效果。 再然后吧,拓跋玉本身又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更兼轻纱软装在举手投足之间的飘逸舞动,在这“云雾”之中看将过去,隐隐约约的居然带出了几分有如天上仙子般的味道……呵呵,这要是搁到现代社会,在舞台上不也总有干冰烟雾的场景吗? 只不过现代人早都看惯了,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与出彩之处,可在那个时代忽然出现了这样的场面,给那些比土包子、土13还要土包子、土13的游牧子弟所造成的心理震撼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以至于有很多人赶紧的翻身下马,向着拓跋玉既恭敬又虔诚的施以鲜卑族的大礼。话又说回来,拓跋玉的身上本来就背着个大祭司的身份,这种大礼她到也受得起。“但不管怎么样,我这里的礼数不能缺。牛羊美酒我不能奉上,就只能借此机会奉上我的歌舞,尽一尽我的地主之谊。也许天亮之后,我们之间的战斗还要继续,但我希望在今天夜里,我为大家奉上歌舞的时候,你们能够暂时的放下你们手里的刀枪与弓箭,来到关前欣赏一下主人奉上的歌舞。我也在此向我们鲜卑族的先祖启誓,只要你们过来的时候不带着刀枪、不放出一支羽箭,我这里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武力行为。” 不要小看拓跋玉所作出的这个保证,游牧民族其实往往要更加尊崇先祖与信仰,因此一但有人以先祖与信仰启誓,那么就会绝对的遵守。所以当拓跋玉作出了这个保证之后,在步度根的大营之中,还就真有很多人放下了手里的武器,或是驱马或是步行,来到了城墙前几十米的地方。接着还有一些心存犹豫的人,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也跟着来到了城头前方,然后一起向拓跋玉望了过去。 这一望可不要紧,几乎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现在这会儿可是辽西的隆冬之季,哪怕是身体再倍儿棒的壮汉,身上还不是把自己给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可是你看人家拓跋玉,身上就只有薄薄的一层轻纱好不好?这尼玛她就不冷吗? 如果只是这样可能到也罢了,关键是这间小小的暖室是靠暖气的,而暖气在送进来的时候,经过防暴玻璃时由于温度差的关系,容易在防暴玻璃墙那里形成不大不小的水雾气,再被城墙上的灯光一照,远远的望过去怎么看怎么有点好像是在云中雾中的视觉效果。 再然后吧,拓跋玉本身又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更兼轻纱软装在举手投足之间的飘逸舞动,在这“云雾”之中看将过去,隐隐约约的居然带出了几分有如天上仙子般的味道……呵呵,这要是搁到现代社会,在舞台上不也总有干冰烟雾的场景吗? 只不过现代人早都看惯了,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与出彩之处,可在那个时代忽然出现了这样的场面,给那些比土包子、土13还要土包子、土13的游牧子弟所造成的心理震撼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以至于有很多人赶紧的翻身下马,向着拓跋玉既恭敬又虔诚的施以鲜卑族的大礼。话又说回来,拓跋玉的身上本来就背着个大祭司的身份,这种大礼她到也受得起。(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八十九回 劝降分化 你们为什么要来打我们?为什么? 这个问题好回答吗?答案是既好回答,却又相当的不好回答。 如果动手的人是单纯的土匪或是强盗,很可能会嚣张的甩下一句“就是来抢劫你的钱”就解答了这个问题,但问题就在于菊花港城头之下的这些鲜卑子弟,就真的只是一群杀人放火的土匪或强盗吗? 是的,他们不是。事实上如果仔细的去看那些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不难发现他们其实也非常的热情、好客、豪爽。至于这些游牧民族为什么会侵扰边境、劫掠百姓…… 算了,这种问题本身就是说不清的。向他们问起这个的时候,他们其实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就好比拉住某个土匪强盗,问他们为什么要当土匪强盗的时候,除非这些土匪强盗什么的真的是人性泯灭,否则他们可能都会说是被生活所迫,不得已之下才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而华夏历史上应该算是最知名的强盗头子宋江,为了能让自己那打家劫舍的勾当做得名正言顺,不也打出了一个“替天行道”的牌子吗? 这些就不扯了,因为再扯下去就是一大堆都能和人文哲学扯上关系的问题,而哲学这玩意儿玄之又玄,永远都扯之不清。只说在现在这个时候,拓跋玉忽然向城下的人问起这个问题,实在是让这一大帮子的鲜卑子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在拓跋玉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菊花港城上和城下的双方都很是诡异的沉寂了许久,没有什么人出声。 许久过去,拓跋玉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幽幽的道:“其实有些事,我心里也明白,毕竟我也是在草原上生长起来的鲜卑子弟。草原上的冬季漫长而寒冷,如果哪家哪户在入冬之前没有准备好充足的过冬之物,那么在这漫长而寒冷的冬季里面就会过得十分困苦,甚至是死在草原上的白雪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到了每年即将入冬的时候,只能选择拿起自己的刀枪和弓箭去劫掠中原百姓,用中原百姓的钱粮来帮助自己渡过漫长的冬季。 “我们这样做,对我们自己来说并没有错,甚至是觉得天经地义,因为我们需要生存下去,而中原的汉民又凭什么占据着肥美的土地?其实在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我们都觉得我们比他们要强壮,比他们要勇猛,那么他们占据的肥美的土地,应该由我们这些勇士来支配。大家又是不是这样想的?” 这番话到是让城下一大帮子的人都应了一声。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嘛,要更加的崇尚武力,信奉的是丛林法则。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拓跋玉的话锋忽然为之一转:“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在中原百姓的眼中我们是什么?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就是最野蛮的强盗!当我们把他们辛苦劳作一年的钱粮抢走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他们在失去了这些之后就会无法生存?是,我们总是认为我们有武力、有武勇,他们这些懦弱无能的人不配拥有财富,他们得到的财富也应该为我们享用,弱者就应该向强者奉上他们血肉……但是现在我要告诉大家,我们的这种想法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我们真的很强大吗?不是!我们带着这样的想法,最后只会变成一群自高自大、懒惰无能的废物而已!我们生活在大草原之上,生活看起来贫穷困苦,那么就应该凭借着我们的勇猛与刀枪弓箭,去抢回来我们所需要的东西吗?不是! “中原的百姓看起来是那么的懦弱,在我们看来好像是不配拥有肥美的土地,过着那么好的生活对不对?不是!他们能够生活得那么好,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占据着肥美的土地,而是他们懂得如何用自己勤劳的双手与聪明的头脑,去让自己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好。现在反过来看我们,我们懂什么? “千百年来,我们只懂得逐水草而居,看看自己手上吃的用的快没了就去抢抢抢,却从来没有想过如何才能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更富足。不客气的说,像我们这样只懂得凭借着武力去抢掠他人,认为这样就是能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一些的办法,最后只会让我们越来越落后,越来越没用!像我们这样不懂得学习,不懂得如何用自己的双手让自己富足起来,就算是让我们占据了我们眼中那些肥美的土地,我们的部族、我们的子弟,能过上的仍然只会是像现在这样和强盗都没什么分别的日子!” 拓跋玉说到这里也真的是有些激动了,喘了几口粗气,让自己稍稍的平复了一下,这才接着刚才的话道:“我们只知道抢,不知道学习,不知道进取,还总是认为汉人懦弱好欺负,可以把他们手里的东西轻易的抢过来,所以学不学习无所谓,只要我们的身体强壮、战马强壮、刀枪锋利就可以了。真是这样吗?不是的! “别的不说,你们已经和我打了这么多天的仗,你们讨到了半点的便宜了吗?你们看看这城墙上的火炮,再想想在这些天的战斗中所看到的武器!你们当中哪怕是最勇猛的勇士,能够抵挡得住火炮的一发炮弹吗?能够抵挡得住一颗爆炸的手榴弹吗?哪怕让你们穿上最坚固的盔甲,又能够抵挡得住这里一个最普通的士卒用弓弩射出来的羽箭吗?谁敢说出这样的话,那你就给我站出来试试!我说的这几样东西,你只要能挡得住当中的任何一样,我就输给你千匹的牛羊!” 有人敢站出来吗?不好意思,真没人敢。就像拓跋玉说的那样,仗已经打了那么多天,菊花港这里乱七八糟的武器装备早就把这帮子游牧子弟的心都打寒了。站到那里让火炮轰?让手榴弹炸?让夷州的弩箭射?脑子进了水的人才会去做这种事好不好? 拓跋玉接着道:“说了这么多,可能大家还不明白我到底是想说什么吧?那我告诉大家,别打了,你们根本就拿不下我这个小小的菊花港。你们为什么想要攻下菊花港?说白了无非就是想从菊花港抢到些钱粮器物,让自己的这个冬季能过得好上一些。但是你们抢得到吗?抢不到! “不但抢不到,现在在你们手中,你们的帐篷里面,还剩下多少可以吃的东西、用的东西?而我们鲜卑子弟想要好好的过冬,难道就真的能只像强盗一样去抢别人的东西才行吗?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我们手中的刀枪弓箭,向汉人们好好的学习一下如何只用自己的双手,给自己创造出富足而且平静的生活? “我,拓跋玉,几年前部族破落得没多少人,像一群乞丐一样流浪到了夷州,在夷州学习了好几年,我的部族子弟也在夷州生活与学习,陆夷州就教会了我们如何用自己的双手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富足而安宁。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日子可以这样过、牛羊可以这样养,根本就用不着去当强盗。 “而我这次回到辽西,本意就是想让其他的鲜卑子弟也能过上像我一样富足而且平静的好生活,不用再去当可耻的强盗,但是现在却又不得不与你们交战。可我也还是那句话,我拓跋玉有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带着我的希望,希望我们鲜卑子弟都能用我学回来的知识过上富足的日子,但我迎来的,却是你们这样一群为了自己的日子能过得好一点,就不惜把刀枪指向同为鲜卑子弟的强盗!” 这话一说出来,城下大片大片的鲜卑子弟都羞愧的低下了头。那些哲学上的话题不扯,只说他们跑来劫掠,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生存才当的强盗,但良知却没有完全丧失。如果说面对的是单纯的汉民,可能他们还会吼一句诸如“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话,可是拓跋玉却的的确确是鲜卑人,而且还是鲜卑各族之中的名门望族,这就有点叫他们抬不起头来了。 拓跋玉也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一些:“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吧。最后我只想和大家再说一下,我们别再打下去了。现在隆冬的大雪已经降下,你们的牛羊马匹,还有食物柴草都没剩下多少,回也回不去,打又没有什么胜算,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放下刀枪弓箭投降,我这里会按你们部族的人口发下足够你们过冬的粮食和相应的器物,至少可以让你们安安稳稳的渡过这个严冬。 “等到冬季过去之后,你们想回去的,我会让你们回去,但同时我也更希望你们可以留下来学习更好的养牛羊的方法,这样就可以让你们以后不用当强盗也可以过得富足而平静。我们鲜卑子弟有着我们自己的荣耀,难道就非要去当那种被人们看不起的强盗吗?我们不笨,我们也勤劳勇敢,那么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像汉人那样,学习那些能让我们过得更好的知识? “我不逼你们,更不会强迫你们,但我希望你们可以回去好好的想一想。而且你们不用担心我在骗你们,因为我相信你们应该知道之前一些投奔到我这里来的部族,现在的生活要比你们好上了多少。你们是愿意过更好的生活,还是愿意继续当一个有上顿就没下顿的强盗,最后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当然,如果你们还是觉得当强盗去抢劫比较方便的话,那么只管放马过来,我们可以在之后的战场上继续你死我活。 “好了,天也快亮了,你们都回去吧……” 说完了这些,拓跋玉缓缓的离开了城头上的聚光舞台,消失在了城上众人的视线当中。而城下的这一大帮子人,却久久的都说不出话来。转眼再到次日天明,步度根的营寨奇怪的没有出兵攻城,反到是在入夜之后,又有一大帮子的人凑到了城下,呆呆的望向了城头,希望拓跋玉可以像昨天夜里那样登上聚光舞台,如云雾中的仙子那样轻歌曼舞。终于,拓跋玉也还是出现在了城头的舞台上…… ———————————————————— “这打的什么仗!?” 此刻的步度根正在大帐之中暴跳如雷。的确,这尼玛打的是什么仗啊?白天出去之后在城下摇旗呐喊的是不少,可是真正上前攻城的人却少得可怜,完全就没有了之前几天那种拼命的势头。这个样子想攻下菊花港?扯什么鸟淡!? 连带着的,步度根对拓跋玉这个小妮子也真的是恨到了骨头里,在帐子里不住的破口大骂拓跋玉是“妖女”。要知道步度根执意的想要搞定菊花港,另有一层意思就是要除掉拓跋玉这个在鲜卑部族中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的人,不然随着拓跋玉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他步度根能够号集到麾下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少。 还是那句话,你想当老大,就得让麾下的小弟们都吃饱喝好,而拓跋玉的背后可是有陆仁在当靠山,钱粮军需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担心,可你步度根呢?就你步度根的那点经济实力想和陆仁去拼?你扯什么鬼淡呢你!? 这话一说出来,城下大片大片的鲜卑子弟都羞愧的低下了头。那些哲学上的话题不扯,只说他们跑来劫掠,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生存才当的强盗,但良知却没有完全丧失。如果说面对的是单纯的汉民,可能他们还会吼一句诸如“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话,可是拓跋玉却的的确确是鲜卑人,而且还是鲜卑各族之中的名门望族,这就有点叫他们抬不起头来了。 拓跋玉也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一些:“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吧。最后我只想和大家再说一下,我们别再打下去了。现在隆冬的大雪已经降下,你们的牛羊马匹,还有食物柴草都没剩下多少,回也回不去,打又没有什么胜算,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放下刀枪弓箭投降,我这里会按你们部族的人口发下足够你们过冬的粮食和相应的器物,至少可以让你们安安稳稳的渡过这个严冬。 “等到冬季过去之后,你们想回去的,我会让你们回去,但同时我也更希望你们可以留下来学习更好的养牛羊的方法,这样就可以让你们以后不用当强盗也可以过得富足而平静。我们鲜卑子弟有着我们自己的荣耀,难道就非要去当那种被人们看不起的强盗吗?我们不笨,我们也勤劳勇敢,那么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像汉人那样,学习那些能让我们过得更好的知识? “我不逼你们,更不会强迫你们,但我希望你们可以回去好好的想一想。而且你们不用担心我在骗你们,因为我相信你们应该知道之前一些投奔到我这里来的部族,现在的生活要比你们好上了多少。你们是愿意过更好的生活,还是愿意继续当一个有上顿就没下顿的强盗,最后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当然,如果你们还是觉得当强盗去抢劫比较方便的话,那么只管放马过来,我们可以在之后的战场上继续你死我活。 “好了,天也快亮了,你们都回去吧……” 说完了这些,拓跋玉缓缓的离开了城头上的聚光舞台,消失在了城上众人的视线当中。而城下的这一大帮子人,却久久的都说不出话来。转眼再到次日天明,步度根的营寨奇怪的没有出兵攻城,反到是在入夜之后,又有一大帮子的人凑到了城下,呆呆的望向了城头,希望拓跋玉可以像昨天夜里那样登上聚光舞台,如云雾中的仙子那样轻歌曼舞。终于,拓跋玉也还是出现在了城头的舞台上…… ———————————————————— “这打的什么仗!?” 此刻的步度根正在大帐之中暴跳如雷。的确,这尼玛打的是什么仗啊?白天出去之后在城下摇旗呐喊的是不少,可是真正上前攻城的人却少得可怜,完全就没有了之前几天那种拼命的势头。这个样子想攻下菊花港?扯什么鸟淡!? 连带着的,步度根对拓跋玉这个小妮子也真的是恨到了骨头里,在帐子里不住的破口大骂拓跋玉是“妖女”。要知道步度根执意的想要搞定菊花港,另有一层意思就是要除掉拓跋玉这个在鲜卑部族中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的人,不然随着拓跋玉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他步度根能够号集到麾下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少。 还是那句话,你想当老大,就得让麾下的小弟们都吃饱喝好,而拓跋玉的背后可是有陆仁在当靠山,钱粮军需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担心,可你步度根呢?就你步度根的那点经济实力想和陆仁去拼?你扯什么鬼淡呢你!?(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九十回 待敌内乱 夜幕再一次的降临,菊花港城头上那怪异的“战场演唱会”也再一次的唱响,然后在深夜时分熄灯散场。 这一切仿佛和之前的数日没什么分别,不过在今天的散场之后,没有人留意到在一大群的观众之中,有那么六、七个人在“散场”之后趁着人们散去时的杂乱无章悄悄的躲了起来,然后借着昏暗的夜色,悄无声息的跑到了菊花港另一边的城头之下。 “什么人!?” 别看菊花港的城头这几天几乎天天都在开“演唱会”,但是城墙上的守备工作却是外松内紧,一但城外的步度根有什么动静,各处的城头马上就可以进入战斗状态。而那六、七个“散场”之后却没有回去的“观众”在溜到这一侧的城下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被城头上的探照灯给发现了,也立刻就有十几号在城头上巡警的哨兵将手中的弩弓对准了被探照灯给锁定了的那六、七个人。 “别放箭,别放箭!我们、我们是来投降的!你们看,我们的身上都没有武器!” 看到那六、七个人急得在护城河边高举起双手大叫,巡警的小队长也不敢大意,急忙取出了随身的望远镜细看。借着探照灯在当时比较强力的照明和望远镜的帮助,小队长很快就确定了那几个人的身上的确没有武器,再想想吕玲绮和慕容紫英之前交待下来的一些事,当下就点了点头,示意城头这里把吊篮给放了下去。 城墙上的吊篮是个什么玩意儿就不多说了,反正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七个游牧子弟被吊篮接上了城头,然后小队长很客气的告诉他们,为了防备万一,还是要把他们给绑起来,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自然会给他们松绑。如果他们不接受的话,那么现在还可以把他们给放回去。 听起来有那么点脱裤子放屁的感觉,这人抓都抓了,还放回去干什么?其实不然,这玩的也是一种心理战,要转达给步度根那边的意思就是我们这里可不怕你派细作过来,也不怕你玩什么阴谋诡计。 这么说吧,华夏古代战史上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战例,就是双方在进行着攻城战,守方的城墙忽然塌了一片,攻方却在这个时候停止了攻击,同时发话给守方说我们给你们时间,让你们修好你们的城墙,然后咱们再接着打……瞧瞧这话说得多么的霸气!再从战术性质上来说,这就是在用强大的实力去对对方进行强大的心理打压,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守城一方投降了。 现在菊花港对上步度根,其实已经是占足了优势。如果真的只是想把步度根给击退、击溃,其实都用不着玩这么多的花样,只要陆仁一声令下,让邓艾、甘宁的机动部队全速赶到菊花港,然后再发动一次全面性的总攻击诂计就差不多了。 但陆仁的目的是想让拓跋玉出面把步度根的几万人马给收编了,至少也要把这几万人马中的鲜卑部族给收编到拓跋玉的麾下,那么就不能简简单单的把步度根给击溃。难得这几万人马凑到了一起,天时地利人和什么的己方又占尽了优势,这样的机会要是不好好的利用一下,下次可就很难碰得上了。 所以所以,陆仁在与荀彧商量了一番之后,拍给吕玲绮这几号人的电文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抓住任何一个细节玩心理战,而要表现出来的意思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咱们的菊花港的强大!(ps一下,每每写到这种话的时候,瓶子就想重申一句,这地方真的是叫菊花岛,在地图上都查得到,绝对不是瓶子在刻意的恶搞。当然,瓶子有在写一本恶搞型的仙侠。) 好吧,这些有的没的的事不不扯了,那七个坐吊篮上来的家伙在听过小队长的话之后也没有任何的抵触心态,乖乖的接受了束缚,然后就被小队长连夜送去见吕玲绮和慕容紫英。 闲话少说,只说这七个人在见到吕玲绮和慕容紫英之后,很快就把自己的身份交待了。这七个人是步度根的部落联盟大军中一个小部族里的人,而他们的这个小部族真的很小,这次参战的人员还不足百人。当然这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当时的草原上这种几十个人的小部族比比皆是,一般都是依附在其他的那些规模比较大的部族的伞下,其关系类似于春秋战国时其大国萌护下的小国,现代社会大哥手下的小弟。现在当大哥的出来打仗,小弟们自然是要跟着冲锋。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这七个人给吕玲绮和慕容紫英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口信,就是步度根拒绝了其他部族首领提出的那个向拓跋玉投降的建议,而是一意孤行的要所有人都强行的攻占菊花港,其他的那些部族首领自然会对步度根表示不满。 在这种前题下,别的几个部族首领虽然不太好说,但这几号小弟所属的那位部族族长,再加上与这位族长一向关系密切的另外两位部族族长,为了自家部族的生存,已经有意想向菊花港投降,所以把这七个人派了过来,找机会与菊花港取得联系,商议一下如何向菊花港投降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会派这几号人来……很简单,这个小部族一是因为规模不大,在步度根的部落联盟大军之中不太容易被人留意到,二就是这支小部族平时为了生活所需,曾经来菊花港这里当过“倒爷”,也就是在菊花港与草原部族之间倒买倒卖一下货物,赚点差价来补贴部族的生活,也因此对菊花港的一些事情算是比较熟悉。 一番详谈之后,吕玲绮和慕容紫英都确定这七个人没什么问题。要知道吕玲绮固然是有点粗枝大叶,但慕容紫英却是个有心思的人,而且本身就是鲜卑游牧出身,加上这两年回辽西之后对许多事更加用心,所以对很多事要更加的了解。这七个人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慕容紫英很快就能够分辩出来。 又问了一些相关的事情和一些步度根那里的情报,吕玲绮和慕容紫英当然是要对这种“投诚人员”好好的招待一下,好酒好菜的招待一下那是必须的。而在陪他们吃饭的时候,就见这七个人简直有如饿鬼投胎,说他们是狼吞虎咽都有点客气了。 稍稍的问询一下便不难得知在现在的步度根大军之中,很多的部族,特别是像这七个人所属的部族那样的小部族,基本上都已经到了快要断粮的边缘,现在都是在进行口粮控制,这七个人最近的几天以来基本上就没有吃饱过。这大冬天的,饭都不能吃饱那该有多惨?没有足够的食物就意味着身上没有足够的卡里路,而身上的热量不够,又哪里能顶得住辽西这里的严冬? 看到这七个人饿鬼一般的吃相,吕玲绮和慕容紫英交换了一下眼色,心中也都有了一个大概的底,具体应该怎么做却还得回头再商量。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拓跋玉却忽然冒了出来,向吕玲绮和慕容紫英问道:“这么晚了,玲姐和紫英你们怎么还在吃宵夜……哎?这几位是?” 吕玲绮和慕容紫英还没来得及解释,那七个饿鬼却在看到拓跋玉的时候全都是一愣,然后就慌忙的扔下了手里的食物,齐刷刷的来到了拓跋玉的跟前,以鲜卑族对待祭司最崇敬的礼节一齐拜倒,然后就是一堆对大祭司表示尊敬的敬语。 拓跋玉一开始是吓了一跳,都差点去拔随身的护身短剑。不过看到这七个人施礼,拓跋玉就松了口气,然后按照鲜卑礼节回了礼。说起来,这一类的事情拓跋玉已经见得不少了,所以到也没闹出什么乱子。 接下来就是一番该有的介绍与解释,拓跋玉也就好好的安抚了一下这七个人。只是这七个人现在的态度与之前对吕玲绮加慕容紫英的态度有着很大的不同,相比之下在面对拓跋玉的时候,这七个人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言语之间也带出了深深的敬畏与仰慕,连带着的甚至还说出了一些之前没有向吕玲绮和慕容紫英说出来的内情。 见到这般情形,吕玲绮忍不住悄悄的捅了捅慕容紫英,低声道:“看见没有?” 慕容紫英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见了……当初主公要玉儿回辽西,我还有些不解主公为什么要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回来,但不久之后我就明白了主公的用意。老实说,像玉儿这样的女孩子,其收拢人心的作用还真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比得上的。对了玲姐,这几个人带来了那样的消息,我们接下来又该怎么办?是打,还是继续这么耗着?” “我也不清楚,所以想拍份电报问问陆叔父的意思。哦对了,一会儿你找人带他们去洗个热水澡。” 慕容紫英一愣:“带他们洗热水澡干什么?” 吕玲绮晃晃手指:“他们是来报信的人,差不多了自然是要放他们回去。现在让他们在我们这里吃饱喝好再舒服一点,那在他们回去之后,自然就会在步度根大军里说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好日子,然后这话头一传开,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慕容紫英恍然的点了点头:“明白了!一则可以让那些犹豫不定的人多生出几分想投降的意愿,二则这个消息要是真的一传开,步度根大怒之下再一追查,那些部族族长在人人自危之下,就会更加的想早日投降,甚至还会在步度根那里惹出更大的乱子。那这样,我亲自带他们去泡一泡我们的澡堂子。说真的,我都好几天没去泡过了,身上都有点发痒。” ———————————————————— “步度根不肯投降?” 陆仁的书房之中,陆仁在看过吕玲绮拍来的电报之后转手递给了荀彧,荀彧看完之后皱了皱眉,反向陆仁问道:“义浩你是怎么看的?这步度根将入绝境,现在投降不论是真降还是施以缓兵之计,对他来说其实都有好处,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投降?难道是看穿了你的想法?” 陆仁摇了摇头:“看穿不至于,最多也就是不谋而合吧。他步度根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草原上的一方霸主。而这样的霸主,最担心的事情之一就是麾下的势力和人马被他人一点一点的蚕食掉,所以一但触及了这条底线,他们就会变得格外的紧张。” 荀彧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不错!这些游牧部族以往的投降基本上都是向我大官的雄师投降,在投降之后他们不过是赔上一些牛羊马匹,然后我大汉雄师就退回中原,既不会也不可能去分割这些草原霸主原有的实力,所以对他们来说并没有触及他们的根本与底线。 “但是现在你有一个拓跋玉在手上,一但他们投降,你就可以利用拓跋玉这个鲜卑望族在鲜卑各族之中的影响力,把原本依附在步度根麾下的那些鲜卑部族给挖过来,转而依附到拓跋玉的麾下。 “你有得是钱粮,拓跋玉也就有得是可以拉拢到这些部族的底气,这样只要时间稍稍一长,原本依附于步度根的部族就会被拓跋玉尽数都拉拢过来了,介时步度根就变成了一个光杆霸主。他正是因为担心这些,担心自己一方霸主的地位不保,才会执意的不肯投降,而打算与拓跋玉拼个鱼死网破。”拓跋玉一开始是吓了一跳,都差点去拔随身的护身短剑。不过看到这七个人施礼,拓跋玉就松了口气,然后按照鲜卑礼节回了礼。说起来,这一类的事情拓跋玉已经见得不少了,所以到也没闹出什么乱子。 接下来就是一番该有的介绍与解释,拓跋玉也就好好的安抚了一下这七个人。只是这七个人现在的态度与之前对吕玲绮加慕容紫英的态度有着很大的不同,相比之下在面对拓跋玉的时候,这七个人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言语之间也带出了深深的敬畏与仰慕,连带着的甚至还说出了一些之前没有向吕玲绮和慕容紫英说出来的内情。 见到这般情形,吕玲绮忍不住悄悄的捅了捅慕容紫英,低声道:“看见没有?” 慕容紫英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见了……当初主公要玉儿回辽西,我还有些不解主公为什么要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回来,但不久之后我就明白了主公的用意。老实说,像玉儿这样的女孩子,其收拢人心的作用还真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比得上的。对了玲姐,这几个人带来了那样的消息,我们接下来又该怎么办?是打,还是继续这么耗着?” “我也不清楚,所以想拍份电报问问陆叔父的意思。哦对了,一会儿你找人带他们去洗个热水澡。” 慕容紫英一愣:“带他们洗热水澡干什么?” 吕玲绮晃晃手指:“他们是来报信的人,差不多了自然是要放他们回去。现在让他们在我们这里吃饱喝好再舒服一点,那在他们回去之后,自然就会在步度根大军里说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好日子,然后这话头一传开,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慕容紫英恍然的点了点头:“明白了!一则可以让那些犹豫不定的人多生出几分想投降的意愿,二则这个消息要是真的一传开,步度根大怒之下再一追查,那些部族族长在人人自危之下,就会更加的想早日投降,甚至还会在步度根那里惹出更大的乱子。那这样,我亲自带他们去泡一泡我们的澡堂子。说真的,我都好几天没去泡过了,身上都有点发痒。” ———————————————————— “步度根不肯投降?” 陆仁的书房之中,陆仁在看过吕玲绮拍来的电报之后转手递给了荀彧,荀彧看完之后皱了皱眉,反向陆仁问道:“义浩你是怎么看的?这步度根将入绝境,现在投降不论是真降还是施以缓兵之计,对他来说其实都有好处,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投降?难道是看穿了你的想法?” 陆仁摇了摇头:“看穿不至于,最多也就是不谋而合吧。他步度根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草原上的一方霸主。而这样的霸主,最担心的事情之一就是麾下的势力和人马被他人一点一点的蚕食掉,所以一但触及了这条底线,他们就会变得格外的紧张。” 荀彧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不错!这些游牧部族以往的投降基本上都是向我大官的雄师投降,在投降之后他们不过是赔上一些牛羊马匹,然后我大汉雄师就退回中原,既不会也不可能去分割这些草原霸主原有的实力,所以对他们来说并没有触及他们的根本与底线。“不错!这些游牧部族以往的投降基本上都是向我大官的雄师投降,在投降之后他们不过是赔上一些牛羊马匹,然后我大汉雄师就退回中原(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九十一回 之后道路 部落联盟性质的联军作战,最忌讳的事情恐怕就是盟军的总帅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不懂得如何去协调好与各个盟友之间的关系。如果是把盟友完全视为自己的部下,那诂计这支联盟部队离失败就没多远了。 举个不算远的例子,马超和韩遂在西凉起兵的时候,马超就没能处理好自己与韩遂之间的关系,结果被老曹三下五除二的就给离间了。而现在的步度根嘛,也毫无疑问的犯了和马超差不多的错误,老想着叫别人去拼命,拼回一个胜利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可你步度根就以为别人都是傻的不成? 陆仁的军事能力是不怎么样,但好歹混了那么多年,又时不时的会翻阅一下相关的史料来给自己充一充电,因此纸上谈兵的能力总归还是有一些的。而且多年下来,陆仁已经懂得了如何去听取旁人的意见,所以这会儿玩起一些小九九来到也并不会差。 仗该怎么打?自己这里订下合理的战略目标,战场上的事就让麾下的将领们去自由发挥,这时自己不过多的干涉就行了。这也是陆仁学习了华夏近代的某位伟人的指挥风格,而不像这位伟人的对手某个光头那样,动不动就越级指挥,结果却把军队给搞得乱七八糟。 总之,陆仁在把一个“拖”字为中心的电报拍回给菊花港的时候,吕玲绮他们也很快就作出了应有的回应。白天仍然是在打着那很不像话的仗,到了晚上却依旧是拓跋玉的演唱会,同时还会偷偷的接上几个像之前那几个人那样的人进城,商谈一下对方投降的事情。 想让步度根直接投降不太现实,步度根也会以他的高压手段来压住一些部族,反过来吕玲绮他们也得防备步度根那头会玩诈降这样的伎俩,所以赵雨最后采取了一个这样的策略,就是那些已经顶不住了的小部族,可以让他们先跑去某个临海的海岸,在交出武器装备之后由赵雨这里的运输船运到菊花岛附近的小岛上去。这样对外可以避免步度根的诈降细作,对内则可以保证真心投降人员的人身安全。当然了,该给他们的吃喝用度是绝对不会少的。 这用赵雨的话来说就是肉要一口一口的吃,吃得太快咱们容易被噎着。而步度根那边出逃的部族一开始都只是些规模很小的部族,都只是几十人、两三百人这样的数字,赵雨也不嫌少,反到认为要是太多的话反而容易出事。反正吧,只要有人带了头,那么步度根那里的人员就会一拔接一拔的开始离开。反正是拖,在保证安全的前题之下,多拖上一天就是一天。 再接下来,步度根的几万人马在出兵菊花港的时候,要么是洗劫了路上的一些村庄部落,要么就是在出兵的时候带了一些随军的奴隶苦力。而这些先期投降的小部落为了向陆仁这头示好,也特意的把这些奴隶苦力带了过来并且交还给陆仁这头。他们也不笨,有些人还和陆仁这边多多少少的打过点交道,所以不想为了奴隶苦力的事去惹得陆仁不高兴。 对于收容下来的这些被劫掠走的人员,赵雨二话不说马上就派了快船把这些人送回了夷州。反正目前的数量也不多,几只快船就够了,赵雨这里也分得出来。 而当陆仁看到这些面黄肌瘦的流民的时候,陆仁有些怒了…… 陆仁说自己在年青的时候是个愤青,这的确是句大实话。其实别说是陆仁,在陆仁自己本来所处的时代,各种各样的愤青在网络上、论坛上几乎也是随处可见。而穿越之前的陆仁,不过是这诸多草根愤青中的一个而已。 用陆仁自己的话来说,自己作为轩辕炎黄的直系血脉,若仔细的翻开历史书看一看,总是会让人觉得气愤莫名。论文明开化、发展进步,轩辕炎黄文明一直到明末清初之前都处在世界前列。可尽管是这样,轩辕炎黄直系的历朝历代就几乎没有过真正的对外扩张过。 可能有人会说元朝不是打到了欧州去吗?可在陆仁看来,元朝并不能算是轩辕炎黄文明直系的文明传承。真正严格的来说,元朝其实是轩辕炎黄被外来民族给征服的一段屈辱史。而元朝打到了欧州这样的莫大荣耀,也根本不属于轩辕炎黄的直系血脉。 当然,元朝的统治并不成功,没传几代就被赶出了华夏中原。但是但是,之后的清朝又何尝不是轩辕炎黄直系血脉被外族给征服的一段屈辱史?只不过清朝开头几代统治者远比元朝的统治者要精明得多,萝卜加大棒的策略用得非常好,还一直在鼓吹什么“满汉一家”,这样慢慢的使百姓们都认可了清朝政权。而在之后的岁月中,关外的满族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汉族给反同化掉了,成为了五十六朵花中的一朵。但对陆仁这样的愤青而言,仍然不认同清朝是轩辕炎黄血脉的直系传承。 可能有人会说,陆仁这样不是成了狭隘民族主义者了吗?但是用陆仁自己的话,那就是“我就狭隘又怎么了?我希望我的民族繁荣富强,这又有错吗?但凡是有点血性与良知的人,又有几个会不希望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国家繁荣富强?如果只顾着自己的私利,却为此对国家与民族不顾,那xxd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汉奸!” 想到这里,陆仁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接着沉思与回忆。 愤青情结归愤青情结,此时的陆仁也难免会觉得那时的自己真的相当幼稚而可笑,因为对这一类的事如果只会发发牢骚,那实在是和气愤不过的骂街差不了太多。而且在穿越之后,陆仁在残酷的现实中摸爬滚打,并在慢慢成长的过程中早已明白,许多的事单凭着一腔热血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打个比方来说吧,三分归晋之后的五胡乱华,凭当初那个碾转流离的陆仁又能够去阻止吗?别说是阻止这么大的事,真正来说那时的陆仁只怕连吃饭都差点成问题。这么说吧,陆仁明白在没有相应的实力与明确的目标的前题下,像个泼皮一般的骂街与发牢骚是没有用的,而在这种情况下套用一句古话,还是“穷则独善其身”比较现实,否则的话谁会理你啊? 但是今时今日的陆仁已然完全不同。今时今日的陆仁已是一方诸候而且国富民强,其强大的经济实力、海上实力就连曹操这样的霸主都不敢轻视,换言之就是现在的陆仁已经具备了“富则兼济天下”的实力。 只是在此之前,陆仁也有点不明白自己留在这个时代到底应该干点什么。最初的时候,陆仁是想着让那些追随自己的人能有个安稳的生活,同时有条件的话就给老曹添一添堵,也算是在婉儿之死的事情上给自己出口恶气。可是随着事业的越做越大,局势的越来越复杂,偶尔的想起来,陆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了。 争霸天下?陆仁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与气魄,像现在这样独霸一方很可能已经是自己的一个极限。而到了现在的这个份上,自己又应该再做点什么?然后这次的与北方游牧民族正式的交兵作战,却让陆仁的心头有了那么点模糊的想法。 回想一下自己的人生历程,总感觉自己这个穿越者还就一直没做过什么像样的事。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放在自己的眼前,陆仁就想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这个轩辕子孙、炎黄儿女做点像样的事出来。再说得差劲一点,就是陆仁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没有魄力去摆平曹刘孙这三家,然后再来个一统天下的王图霸业。但是抓住机会狠狠的教训教训五胡游牧,为轩辕炎黄之血脉立一立威却还是能做得到的。 想完了这些,陆仁的思绪已渐渐清晰,再扭头望向身边的荀彧时,见荀彧正捋着胡须、眯着双眼的望定了自己,不由得哑然失笑,心里也明白自己如果是想现在做点什么像样的事,首先就必须得说服荀彧,毕竟荀彧可不是自己,这老头子满脑子都是如何压制老曹,振一振大汉声威。 再在沉吟中措了措词,陆仁这才开口道:“荀公,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碰上过这种事。就是在市井之间里,地痞无赖恃强凌弱,仗着手里有把刀就去欺凌他人,而旁观之人却因为怕自己被伤到而敢怒不敢言。” 荀彧捋须笑道:“怎么会没有?” 荀彧年轻的时候正是天下初乱的时候,这种事碰上的自然不会少。不过荀彧又哪里知道陆仁所说的,其实是现代社会中已经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陆仁接着笑而问道:“那荀公先生认为在这种时候,周边的百姓心里面最想的是什么?” 荀彧道:“自然是能有一义士剑客仗剑执义,狠狠的教训教训一下这些地痞无赖。更有甚者,还希望自己能够提剑而上,仗义直行。” 陆仁又笑了笑,再望了望城墙之后就向荀彧召召手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荀彧那也是个人精型的角色,听陆仁话到这里时多少已经明白了一些,当下也并不多嘴,而是微笑不语的跟在了陆仁的身后。再看这二位带着些卫士七拐八拐间就来到了某处的百姓群中。陆仁环顾了一下,举步来到了某位老者的身边,随便的问了几句话再自我介绍了一下之后,那老者自然是慌忙下拜,陆仁也赶紧的扶了起来。 又是几句没有油盐味的话之后,陆仁向那老者问道:“老人家,你恨这些五胡贼人吗?” “如何不恨!?” 陆仁的问话可正好捅到了老者的心底痛处,接下来的话几乎是声泪俱下。这老者原本是一个很普通的七口之家,老者有二子一女,而且二子俱已成婚数年,老者连孙子都抱上了,膝下的女儿也即将出嫁。只是本来一个好好的农耕家庭,在游牧骑兵们的某次劫掠中二子一孙皆死,两个儿媳与女儿亦被胡骑掳去北境,至今生死不明,这位老者也因此成了孤老。 待老者哭诉完,陆仁回头向荀彧道:“荀公,这五胡贼寇就好比是方才我们所说的市井街头中的地痞无赖,而这些北境百姓就是被这些地痞无赖任意欺凌的良善之人,那我们呢?对这些地痞无赖置之不理吗?老实说,我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如果我没有能够征讨五胡的实力,我或许真的会视若不见的就此避过。但是我现在有实力,就好比是大家都期望的仗剑义士。而这剑,荀公你到是觉得我们该不该出?” 荀彧闻言沉吟,但却并没有开口回应。 陆仁说话时旁边有的是人在听,而话到此处时,旁边的人可都明白了陆仁话里的意思,当时就稀哩哗啦的跪下了一片,乱七八糟的声音也不绝于耳。不过乱归乱,意思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陆仁能够征讨五胡,为北境百姓报仇雪耻。 争霸天下?陆仁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与气魄,像现在这样独霸一方很可能已经是自己的一个极限。而到了现在的这个份上,自己又应该再做点什么?然后这次的与北方游牧民族正式的交兵作战,却让陆仁的心头有了那么点模糊的想法。 回想一下自己的人生历程,总感觉自己这个穿越者还就一直没做过什么像样的事。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放在自己的眼前,陆仁就想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这个轩辕子孙、炎黄儿女做点像样的事出来。再说得差劲一点,就是陆仁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没有魄力去摆平曹刘孙这三家,然后再来个一统天下的王图霸业。但是抓住机会狠狠的教训教训五胡游牧,为轩辕炎黄之血脉立一立威却还是能做得到的。 想完了这些,陆仁的思绪已渐渐清晰,再扭头望向身边的荀彧时,见荀彧正捋着胡须、眯着双眼的望定了自己,不由得哑然失笑,心里也明白自己如果是想现在做点什么像样的事,首先就必须得说服荀彧,毕竟荀彧可不是自己,这老头子满脑子都是如何压制老曹,振一振大汉声威。 再在沉吟中措了措词,陆仁这才开口道:“荀公,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碰上过这种事。就是在市井之间里,地痞无赖恃强凌弱,仗着手里有把刀就去欺凌他人,而旁观之人却因为怕自己被伤到而敢怒不敢言。” 荀彧捋须笑道:“怎么会没有?” 荀彧年轻的时候正是天下初乱的时候,这种事碰上的自然不会少。不过荀彧又哪里知道陆仁所说的,其实是现代社会中已经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陆仁接着笑而问道:“那荀公先生认为在这种时候,周边的百姓心里面最想的是什么?” 荀彧道:“自然是能有一义士剑客仗剑执义,狠狠的教训教训一下这些地痞无赖。更有甚者,还希望自己能够提剑而上,仗义直行。” 陆仁又笑了笑,再望了望城墙之后就向荀彧召召手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荀彧那也是个人精型的角色,听陆仁话到这里时多少已经明白了一些,当下也并不多嘴,而是微笑不语的跟在了陆仁的身后。再看这二位带着些卫士七拐八拐间就来到了某处的百姓群中。陆仁环顾了一下,举步来到了某位老者的身边,随便的问了几句话再自我介绍了一下之后,那老者自然是慌忙下拜,陆仁也赶紧的扶了起来。 又是几句没有油盐味的话之后,陆仁向那老者问道:“老人家,你恨这些五胡贼人吗?” “如何不恨!?” 陆仁的问话可正好捅到了老者的心底痛处,接下来的话几乎是声泪俱下。这老者原本是一个很普通的七口之家,老者有二子一女,而且二子俱已成婚数年,老者连孙子都抱上了,膝下的女儿也即将出嫁。只是本来一个好好的农耕家庭,在游牧骑兵们的某次劫掠中二子一孙皆死,两个儿媳与女儿亦被胡骑掳去北境,至今生死不明,这位老者也因此成了孤老。 待老者哭诉完,陆仁回头向荀彧道:“荀公,这五胡贼寇就好比是方才我们所说的市井街头中的地痞无赖,而这些北境百姓就是被这些地痞无赖任意欺凌的良善之人,那我们呢?对这些地痞无赖置之不理吗?老实说,我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如果我没有能够征讨五胡的实力,我或许真的会视若不见的就此避过。但是我现在有实力,就好比是大家都期望的仗剑义士。而这剑,荀公你到是觉得我们该不该出?” 荀彧闻言沉吟,但却并没有开口回应。 陆仁说话时旁边有的是人在听,而话到此处时,旁边的人可都明白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九十二回 一箭激化 陆仁把一艘破船、五千斤白银、十四个倭岛女子当作诱饵扔给辽东公孙渊是在建安十九年的夏末秋初,接着双方在献帝刘协与老曹那里打口水仗打了两个月左右,到陆仁把甘宁和邓艾派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是到了初冬时节。 也就是说,步度根出兵菊花港,挂的旗子是辽东公孙氏的盟友的旗子,打菊花港的目的是帮辽东公孙氏牵制住陆仁在辽西一带的兵力,好让陆仁无法从辽西出兵去攻击辽东。当然了,这只是明面上的战略意图,步度根真正的目的是想洗劫菊花港,把菊花港这里屯积的大量的钱粮物资都据为己有。 再接下来,就是步度根在菊花港这里陷入了一个僵局之中。 说真的,步度根也是犯了一连串的错才会陷入现在的僵局。北方的游牧劫掠,不应该在任何一个地方逗留太多时间,而是应该像台风飓风一样在路经之地卷了就跑……咳咳,确切的说步度根在最初的时候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因为在他看来菊花港就只是一个不算大的小城镇,总共也就那么一万多点的人马,而自己带了几万人,那还不是分分钟的就把菊花港给攻破了?攻破城池之后再大肆的劫掠上一番,他就可以带着这几万人马和大量的战利品回草原过冬去了。 但步度根这家伙也是真的没想到这小小的菊花港竟然是一根硬得可怕的硬骨头,他本来是想三下五除二的吞进肚子里,却不料几仗下来连牙都被嗑掉了好几颗。按说以游牧民族出来打秋风的特点,你在这里吃了亏就应该早点闪人,别在这里死嗑硬嗑,可是步度根却因为连连吃亏的缘故而被激发出了狼一般的凶性,这才在菊花港外长时间的驻了军。当然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菊花港的富庶让步度根这帮子人的贪念大盛,结果造成了一个利欲薰心的局面。 总而言之,步度根在菊花港被拖入了隆冬的季节。老实说,他们本来这样拖下去也没多大的问题,步度根敢放弃游牧民族那“秋风扫落叶”的作战风格,转而在菊花港下打起了攻城战也是有两个原因支持着他敢这么打。 一是步度根作为辽东公孙氏的盟友参战,公孙氏在他出兵之前就给了不少的钱粮军需,二则是步度根一路过来的时候也洗劫了一些大小不一的村落、部族,而这些村落、部族大抵上与菊花港都有着较为密切的往来,或与菊花港常有互市交易,或是从菊花港这里得到了一些高产型农作物的种植,所以菊花港附近的这些村落部族生活条件相对良好,步度根在洗劫了这些村落部族之后入手的钱粮军需也不是个小数目。反正步度根在来到菊花港外的时候,其随军的钱粮军需是可以支持一个较长作战时间作战。 但这种情况被那一夜的“春雷轰炸”给打破了,步度根大军的钱粮军需在那一夜中损失极大,更要命的是这时已经进入了隆冬季节,大雪降下之后步度根就算是想回军草原都很难回得去,所以这时的步度根只能选择继续去硬拼菊花港。再在这个时候加上拓跋玉的原因,步度根说什么都不愿向拓跋玉投降,所以使他渐渐的进入了一个死局…… ———————————————————— 菊花港,拓跋玉府坻的……浴池。 “呼!真是舒服!!” 赵雨憋着气,把整个人都埋在了水池子里面许久之后才出水换气,然后取过毛巾在身上各处擦拭,嘴里则向同在浴池中的吕玲绮和拓跋玉道:“这一仗打了这么久了,我一直呆在船上,每天被海风这么吹啊吹的,想泡个热水澡都泡不了。我都怀疑现在从我身上洗下去的不是污垢,而是一身的盐皮。” 吕玲绮和拓跋玉一齐轻笑,吕玲绮还特地抓了块海绵凑到了赵雨的身边:“来来来,让我来帮我们赵大小姐好好的擦洗一下。” “别闹,痒啊!” 赵雨是负责指挥舰队,对菊花港的三面进行炮火支援,本来是不能也不方便进到菊花港里面来的,不过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步度根那头的攻击已经不成个样子,再加上荀恽率领着夷州的补给舰队抵达,所以赵雨就把舰队交给荀恽暂时先管几天,自己找了个机会进入菊花港,与吕玲绮他们商议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三女互相玩闹了了下,吕玲绮找个机会抓住了赵雨的一对胸脯,啧啧赞道:“好大!好圆!好有弹性!” 赵雨没好气的反抓了回去:“没你的大。” 说着赵雨和吕玲绮就一起不怀好意的望向了拓跋玉,拓跋玉赶紧双臂护胸,哭笑不得的向那俩女流氓道:“别闹,我的可没有你们的那么大,所以就饶了我吧。” “切!没意思!!” 吕玲绮放开了抓着赵雨胸脯的那对爪子,然后低头先是看看自己的,再扭头看看赵雨的,最后是望了望拓跋玉的……顺便说一下,赵雨、吕玲绮、拓跋玉这三个小妞都可以说是当时标准的北方人的谱系。 赵雨是常山真定人,吕玲绮的老爹吕布是五原郡九原人,拓跋玉则是辽西的鲜卑族人,所以这仨小妞的身高都很高,都在一百七以上,吕玲绮的身高更是将近一百八。而女孩子的海拔高度一但到了某个程度,身材的线条就容易被拉出来,大长腿那也就是必定的。 最重要的是这仨小妞都被陆仁“毒害”得不浅。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就不说了,反正这仨小妞都懂得如何去妆扮自己,真要是打扮一下再走出去,回头率怎么说也得在八十以上,而且身上还会带着强大的御姐气场。不过边上没什么人再凑到一起的时候,却也是什么玩笑都开得出来,什么话也都说得出来。就比如吕玲绮接下来的一句话: “其实我们三个的都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真正最大的那一对是……” 赵雨接上了话:“那还用说?孙尚香那丫头的那一对最大!可惜这会儿她在倭岛那里和逊小哥在忙着晚些时候佯攻高句丽的事,不然拉她过来一起泡着热水,咱们三个都得自惭形愧。她那一对,抓在手里才真叫舒服。” 拓跋玉和这俩女流氓也混得久了,这会儿又没什么外人,所以在吃吃的轻笑。三女又各自开了些乱七八糟的玩笑,拓跋玉才问道:“雨姐,你那边已经接收了多少人了?” 赵雨道:“不多,三千多人而已,另外还有六百多被他们掳去的流民。那六百流民我已经另外安排船只送到夷州去了,那三千多投降的人放在了他岛之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到是你们两个有没有留意到步度根那边这几天是什么情况?” 吕玲绮道:“按那些夜中入城的人的说法,步度根与另外的几个大部族的族长已经是闹得越来越僵,相信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他们彼此之间就会闹翻了。” 赵雨拧了把毛巾,微微皱眉道:“陆先生让长倩小哥(荀恽)带了封信给我,告诫我们不要主动的出兵,让步度根他们自己去闹腾。有投降的人,就按我们现在的方法送到小岛上去安顿。不过先生他也说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还是把这几万人全都给吃掉,犹其是步度根,最好是别让他活着回到草原。因为这样的家伙在草原的鲜卑各部之中还很有着一些影响力,这样的家伙要是不除掉,对小玉你以后召集那些鲜卑部族的事情会有不利的影响。” 拓跋玉仰起头想了好一会儿,点点头道:“是得除掉。我们鲜卑子弟其实完全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又为什么要跟着那样的人去当强盗?啊,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城头上给那些鲜卑子弟唱歌了,雨姐你今天要一起来吗?” 赵雨点点头:“那是当然!” ———————————————————— 就在赵雨她们三个小妞在浴池里泡着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的时候,菊花港外步度根的大帐之中却早就吵翻了天。 赵雨她们三个是丰衣足食,甚至还有条件在隆冬严寒的季节里泡上热水澡,可这会儿的步度根的营寨之中是个什么情况? 泡热水澡?想都别想,因为他们都快连饭都没得吃了。当然快吃不上饭的主要是那些下层的士卒,像步度根这样的头面人物还是吃得饱的,要不然这会儿也都没力气吵架。但是正是因为他们还吃得饱,吵起架来也才有力气。 在场的都不是傻瓜,谁都清楚自己的手下要是再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在这严寒的冬季饿死、冻死,而自己的手下要是饿死了、冻死了,那自己又还算是哪门子的老大?自己的手下有了活路,自己才能够借着大批的手下去作威作福好不好? 这种要保存实力的想法谁都懂,所以那几个大部族的族长争吵的核心,就是想逼迫步度根让步,去向拓跋玉投降。现在已经闹到了这个份上,只有向拓跋玉服软投降,然后暂时的成为拓跋玉的俘虏,从拓跋玉那里得到过冬的给养撑过这个冬季。再有什么问题,也得等过完了这个冬季再说。 步度根当然是怎么都不愿意。就像陆仁分析的那样,步度根想得其实并没有多么的深远,只是考虑到他这一投降,拓跋玉对鲜卑各个部族的影响力可就更上了一个台阶,然后有点什么事的时候拓跋玉振臂一呼,愿意投靠到拓跋玉麾下的鲜卑部族只会更多,那到时候他步度根又还算个球啊?所以面对这几个部族族长的争吵,他的意思是应该大家一起全力攻城,只要把菊花港给拿了下来,取得了菊花港里屯积的物资,那所有的问题就全都解决了。 架是越吵越凶,彼此间也是争执不下,就差没各自拔刀动手了。再说得不客气点,争吵的双方其实在心里都已经萌生出了动刀子把对方干掉,把指挥权给抢到手里的心思,只是双方都还有着自己的顾虑,所以这刀终究还是没有拔出来。 正在争吵着,忽然帐子里的几号人都觉得帐子外面好像有点什么动静。各自愣了一下,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帐外埋伏了杀手,但看看对方那小心戒备的神情,马上就明白对方应该没有玩什么手脚。再一愣神,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按现在的这个时间点,拓跋玉又该在菊花港的城头上开演唱会了。 各自手按着佩刀走出帐外,再往营内营外一看……可不是吗?菊花港城头上的灯光已经聚光到了一处,拓跋玉那轻柔甜美的鲜卑歌谣也已经随着夜风飘送到了营寨这边来。 步度根一看到这个场面就气都不打一处来。他打的仗也绝不会少,可是一场仗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事,他也是头一次碰上。而鲜卑士卒们因为迷恋于拓跋玉的轻歌曼舞的缘故,很多人早就没有了半点的战意,甚至连日以来已经有十几二十个的小部族悄悄的离开了,想都不用去想肯定是在暗中投降了拓跋玉,这更是给步度根来了个火上浇油。 前些时候,步度根还没把拓跋玉的城头演唱会给当成一回事,可是到了现在的这个份上,步度根对拓跋玉已经是怨念极深,再加上这几天里与这些部族族长连番的争吵,已经使步度根的怒气值积攒到了一个极限。现在看到拓跋玉又在那里勾引麾下的士卒,步度根终于再与忍不住了,突然一转身再一步小跑,接着翻身就跃上了马背,纵马向城头那里疾驰而去。 另外的几个族长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再说步度根在激愤之下的动作也确实是太快了一点。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脸上可全都变了色。这步度根想干什么,他们能不清楚?之所以之前的那些天里没闹出事来,是因为他们有心想向拓跋玉投降以保全自己,那么拓跋玉这个关键的人物当然不能出什么差池,所以他们其实都是看住了步度根的,步度根想做点什么也确实是拿这几个部族族长没办法。 可是今天不一样,这些人吵架都吵糊涂了,糊涂到双方都差点动刀砍人,出帐的时候双方甚至还是处于一个彼此警戒的状态,而且步度根也确实是到了一个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地步,所以步度根今天算是得了一个空子,有机会有时间跳上马背,向城头那里疾驰过去。 只是这样一样这些个部族族长可都慌了。他们想混日子,想向拓跋玉投降,可步度根一但向拓跋玉作出了什么过激的举动,很可能会使双方目前比较缓和的局面又重新的恶化,那再想找机会向拓跋玉投降的事不就砸了吗? 步度根一看到这个场面就气都不打一处来。他打的仗也绝不会少,可是一场仗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事,他也是头一次碰上。而鲜卑士卒们因为迷恋于拓跋玉的轻歌曼舞的缘故,很多人早就没有了半点的战意,甚至连日以来已经有十几二十个的小部族悄悄的离开了,想都不用去想肯定是在暗中投降了拓跋玉,这更是给步度根来了个火上浇油。 前些时候,步度根还没把拓跋玉的城头演唱会给当成一回事,可是到了现在的这个份上,步度根对拓跋玉已经是怨念极深,再加上这几天里与这些部族族长连番的争吵,已经使步度根的怒气值积攒到了一个极限。现在看到拓跋玉又在那里勾引麾下的士卒,步度根终于再与忍不住了,突然一转身再一步小跑,接着翻身就跃上了马背,纵马向城头那里疾驰而去。 另外的几个族长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再说步度根在激愤之下的动作也确实是太快了一点。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脸上可全都变了色。这步度根想干什么,他们能不清楚?之所以之前的那些天里没闹出事来,是因为他们有心想向拓跋玉投降以保全自己,那么拓跋玉这个关键的人物当然不能出什么差池,所以他们其实都是看住了步度根的,步度根想做点什么也确实是拿这几个部族族长没办法。 可是今天不一样,这些人吵架都吵糊涂了,糊涂到双方都差点动刀砍人,出帐的时候双方甚至还是处于一个彼此警戒的状态,而且步度根也确实是到了一个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地步,所以步度根今天算是得了一个空子,有机会有时间跳上马背,向城头那里疾驰过去。 只是这样一样这些个部族族长可都慌了。他们想混日子,想向拓跋玉投降,可步度根一但向拓跋玉作出了什么过激的举动,很可能会使双方目前比较缓和的局面又重新的恶化,那再想找机会向拓跋玉投降的事不就砸了吗?(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九十三回 一箭激化(二) 这一支羽箭真可谓是疾如流星、快如闪电,在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直直的向城头舞台上的拓跋玉飞射而去。 射出这一箭的人当然是步度根,至于步度根的箭术如何……还真不能小看。提起汉末三国时期的弓术名手,一般都首推吕布和黄忠,另外像太史慈、赵云、徐晃这些人也不可小看。这些人玩弓箭,的确可以做到百步穿杨,要搁到现代没准都是狙神那个级别的货。 步度根的弓术真要和这些人比的话可能是差了点,但也可以列入一流的弓手之列。事实上游牧民族本身就擅于骑射,而步度根能混到部落联盟的盟主,在崇尚武力的风气之下手上要是拿不出点硬货又怎么能行?所以此刻他虽然是于愤恨之下纵马出手,但只要不出意外的话,这支羽箭就会妥妥的射中拓跋玉的心脏。 城下的鲜卑子弟们此刻全都懵了。作为步度根大军中的一员,很多人都清楚步度根的手上有着些什么样的本事,而步度根的这一箭来得太过突然,城下的鲜卑子弟来不及上去阻拦,城上的士卒也来不及举盾防御,那么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箭射中拓跋玉的心脏,众人心中的拓跋女神也将会因此而香消玉殒。 城下步度根的脸上也在狞笑。自从拓跋玉这里开始举办这种怪异的演唱会以来,步度根就不止一次的想要找个机会偷袭,一箭把拓跋玉干掉再说。只要拓跋玉一死,步度根就能够去掉一块心病。 当然也不仅仅是这种暗杀,步度根也考虑过在拓跋玉搞演唱会的时候组织人马连夜攻城,但结果是受到了各部族族长的一致阻拦……会闹出这样的结果也有点搞笑,就是最初拓跋玉在登台的时候就明说过,你们如果是来看歌舞的,就不要带上武器,否则演唱会马上取消,菊花港的城头也马上就会进入战斗状态。但拓跋玉也保证,只要你们不带刀剑、不发一矢,菊花港的城头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总而言之,双方算是达成了一种很怪异的共识与互信。白天怎么打没关系,但在入夜之后只要是来观看歌舞的,就不能带上任何的武器。有人带想武器?被身边的同伴发现马上就会被赶回去的说……你他喵的不想看,可别整得别人也看不了!也就是说,别小看了拓跋玉这些天以来在众多的鲜卑子弟心中所形成的影响力,而各部族的族长再有威信,却也不敢犯了手上人的众怒。 好吧,废话就不多说了,总之最后就一句话,因为一连串的因素的缘故,步度根今天终于在这个时候把这一箭给射出去。众怒?步度根不怕,因为在他看来他的威信越来越低,就是因为这个拓跋妖女的缘故。只要拓跋妖女一死,凭他的手段还怕不能重新的把威信给确立起来吗? 扯了这么多,这一箭离弦之后飞射向拓跋玉其实却只有几秒钟的时间而已。要知道步度根快马冲到城下,与城头上的拓跋玉之间的直线距离最多不过三十米左右。而这样的一个距离,对于一个弓术的高手来说,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射偏的可能。 步度根带着狞笑,等待着拓跋玉中箭倒地;众多的鲜卑子弟在这一刻也全都懵了,眼睁睁的看着步度根射出的羽箭即将贯穿他们心中拓跋女神的心脏,一时之间都有些万念俱灰……也许在这个时候,只有神迹出现才能救回他们心中的拓跋女神。 神迹?没有!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却总会有着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巧合,或者更确切一点的说,是当人们在作出了充份的准备之后,形成的一个必然。 步度根射出的箭在飞向拓跋玉,眼看着就要射中拓跋玉的时候……确切的说是距离拓跋玉还有个三四米的时候,却当的一声被弹飞了。而这支被弹飞的羽箭,在空中打着转的飞出了城头,啪哒的一声轻响掉在了地上。 这一下的兔起鹘落,立刻就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而满心以为能一箭收割拓跋玉这条小命的步度根,更是惊得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这他喵的是个什么情况?拓跋妖女难道真的有妖术?没听说过啊?只知道她歌唱得好、舞跳得漂亮,借此来迷惑人心而已啊! 步度根认为拓跋玉是妖女,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对众多的鲜卑子弟来说,拓跋玉是他们的偶像,是他们的精神寄托,是他们心中的女神。现在都以为拓跋玉会香消玉殒,但结果却是这一箭被弹飞了,那对这些鲜卑子弟来说就是奇迹,是女神大人的神通……好吧,这一箭被弹开之后,已经有很多人跪拜在地,用他们崇拜神灵的礼节向拓跋玉跪拜。 步度根稍稍的稳住了点心神,却不甘心的又取箭射去,结果却是连射而出的几支羽箭被纷纷弹开,惊得步度根目瞪口呆不说,却也让众多的鲜卑子弟愈发的坚定了拓跋玉是神女的想法。注意是“神女”而不是“女神”,这俩字调换一下前后顺序,意义可是很不一样的。 眼见着步度根不甘心的又想张弓搭箭,众多的鲜卑子弟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怒喝道:“不许伤害玉姑娘!” 接下来就是大堆大堆的人冲向了步度根,步度根见情况不妙也不敢再在城前逗留,急忙纵马奔驰而去。而观看演唱会的鲜卑子弟都愤怒了,不管有马的还是没马的,都朝着步度根追了上去。这个情况和场面该怎么说呢?或许应该这么说,在现代社会中某个大众偶像去见粉丝,却在粉丝的面前被人打了一个耳光,那么粉丝们的怒火暴发出来的时候,就足以把打偶像那一记耳光的家伙给烧成骨灰。 再在这个时候,另外几个部族族长也前后脚的赶到了城头之下。他们因为找马的缘故晚上了那么一点,但总算是跟了过来想阻止步度根。可是当他们看到了众多的鲜卑子弟愤怒的去追杀步度根的这一幕的时候,却都面面相觑的往后缩了缩。什么叫众怒难犯?这他喵的就是。 反观菊花港的城头,已经有很多士卒冲上了城头,该举盾的举盾,谁架弩的架弩,已经作好了相应的战斗准备。而率领军兵的赵雨、吕玲绮、慕容紫英这三位抽个空看了看还站在舞台上的拓跋玉,再看看城下那已经闹成一团的样子,也着实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拓跋玉会妖术或是什么仙法?当然不会!其实被弹飞的那几箭,说白了无非就是被围住简易舞台的那一圈防暴玻璃给挡住了而已。 前文有述,陆仁让拓跋玉去辽西当偶像和女神,当然要考虑到一些相关的问题,而如何在严寒的季节里让拓跋玉仍然可以穿着清凉单薄的演出服装也在其中,所以就调了一些专门的防暴玻璃过去。当然,这些防暴玻璃和现代社会中的防暴玻璃在质量上还没法相比,但是加厚一些的话防护能力还是可以的。而且在适当的加厚之后,在搭建暖室型舞台的时候也会比较方便,暖气送入暖室不会那么容易就流失掉热气。 话又说回来,陆仁让拓跋玉在菊花港的城头上玩“魅惑”和“倾城”,怎么可能会不考虑一下拓跋玉的人身安全问题?这要是被谁抽冷子给拓跋玉来上一箭,使得拓跋玉出了人身意外,陆仁这头的损失可是难以诂算的。 可能有人在这时候会说,你陆仁架出一个这样的舞台,难道别人就看不出拓跋玉的舞台这里有一圈玻璃墙吗?步度根这是脑子进了水啊? 答案是这会儿是隆冬季节!为了给暖室舞台内部保温,暖气在呼呼呼的往暖室里送,两下里的温度差一闹,室内和室外的近墙这里会有不少的雾气,结果就造成了一个有如“云中雾内”般的视觉效果。 另外在防暴玻璃的各个结合点上都挂有一些装饰物,本意是用这些装饰物来掩盖一下这些结合点,这样看上去能更漂亮一些,不被这些结合点破坏了这个本来就很简易的舞台的整体美感。最后就是拓跋玉在登台的时候,菊花港这一边城头上的灯光都集中到了舞台这里,灯光的这一集中就容易产生视觉差,而城下的观众们距离城头一般又都有个四五十米的距离…… 好吧,简单点说其实就是在黑夜之中,因为一连串的因素的缘故,观众们都没有注意到拓跋玉的舞台上其实有一圈透明的防暴玻璃墙壁,都以为拓跋玉就是这样站上了舞台为大家轻歌曼舞。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认为拓跋玉是神女呢?这么大冷的天,拓跋玉却敢只穿了那么点的衣服就站出来,这不怕冷的劲头谁能比得了? 这些就不扯了,反正在步度根射出第一箭的时候,一直在警戒着的菊花港士卒马上就作出了反应并且进入了战斗状态。事实上从拓跋玉登台表演的第一天开始,吕玲绮他们就已经作好了随时随地就要进入战斗状态的准备来以防万一。 而这样的事情在今天也终于发生了,但其结果却实在是让吕玲绮他们有些想不到。按他们的设想,应该是城下刀兵大起,然后双方进入一场你死我活的夜间攻城战。但现在的结果却是菊花港的城头上人员都已经到位,弩箭都已经满弦,火炮的弹药都装填了,可是本来应该过来攻城的敌军却在自己的眼前闹起了内哄,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上前攻城不说,反到是一大群的人嗷嗷叫着追杀他们的主帅去了……这他喵的又叫什么事? 就在吕玲绮和赵雨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有两个追着步度根来到城下的部族族长高举着双手向城头上喊起了话:“玉姑娘!不要放箭!今日之事与我等无关,完全是步度根一意孤行,我们根本就不想与玉姑娘为敌!” 拓跋玉在暖室之内因为隔音的原因,其实听不见那俩部族族长的喊话,而她的歌声都是通过话筒和扩音器传出去的。事实上,步度根的那几箭射过来的时候,拓跋玉也吓了一跳,再加上从步度根放箭到这会儿城下闹成一团的时候前后加起来也就两三分钟,拓跋玉这会儿其实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不过赵雨和吕玲绮的反应快,马上就抓起了与暖室内对话用的传音筒向拓跋玉大致的情况,拓跋玉这才明白过来,然后按着赵雨的意思向城下的部族族长道:“既然与你们无关,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们收拢子弟退回营寨去吧。但是在你们走之前,我还想再说一句,我们都是鲜卑族人,又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非要打个你死我活?我拓跋玉又何曾有负于你们各个部族?” 顿了顿,拓跋玉接着道:“你们已经将临绝境,而我也不想看到我们这么多的鲜卑子弟死在这里,事情闹到现在这个份上,过错是在你们的身上却与我无关,我仅仅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已,你们才是进犯我们的贼寇,谁对谁错这还用多说吗?我最后只说一句,你们是想在这里冻死、饿死,还是等到春暖花开之后带着部族子弟回归草原,就在你们的一念之间。不要说什么有的没的的废话,换作是你们自己,在被别人烧杀抢掠的时候,难道会什么都不做,任由抢掠你们的贼人杀死你们的族人、抢走你们的钱粮吗?” 这俩部族族长也是老脸微红。再抬头看看城头上那已经准备发射的弩弓,讪讪的摇了摇头,再向拓跋玉拱手一礼之后便策马而去,而接下来菊花港的城头之上虽然戒备森严,却再没有发生任何的战斗。 ———————————————————— 菊花港那里是没什么战斗,可是步度根的整个大营这回却是彻彻底底的乱了。 要知道步度根的大军之中,已经有很多部族陷入了缺粮、缺柴的境地,之前都因为这个原因而闹过内乱,是步度根采用了高压的手段才勉强压制了下来,可是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所剩下的粮钱军需的分配不公。损失程度小的不怎么愿意接济一下损失程度大的部族,甚至连步度根本人也是如此。 这其实也很正常,在这样的关头,谁手头上的东西多一点,就多一分可以支撑到春暖雪消的时刻,分给了别的部族,那自己这里又怎么办?就算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天下间不还有一句俗话叫作“善财难施”吗?人性中的自私谁又能说得清? 按步度根的想法,是正好逼着这些就快粮尽的部族去拼命攻城,说攻下城之后就可以什么都有了,但菊花港是那么好攻的吗?开头的两天或许还行,可是菊花港在顶住头两天的攻势,使得步度根这边的锐气尽失之后,那些将要弹尽粮绝的部族已经是越来越绝望。而在绝望之下,他们也才更需要一个精神上的寄托,这也是拓跋玉能够那么容易就成为众多的鲜卑子弟们心中的女神的原因之一。 这俩部族族长也是老脸微红。再抬头看看城头上那已经准备发射的弩弓,讪讪的摇了摇头,再向拓跋玉拱手一礼之后便策马而去,而接下来菊花港的城头之上虽然戒备森严,却再没有发生任何的战斗。 ———————————————————— 菊花港那里是没什么战斗,可是步度根的整个大营这回却是彻彻底底的乱了。 要知道步度根的大军之中,已经有很多部族陷入了缺粮、缺柴的境地,之前都因为这个原因而闹过内乱,是步度根采用了高压的手段才勉强压制了下来,可是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所剩下的粮钱军需的分配不公。损失程度小的不怎么愿意接济一下损失程度大的部族,甚至连步度根本人也是如此。 这其实也很正常,在这样的关头,谁手头上的东西多一点,就多一分可以支撑到春暖雪消的时刻,分给了别的部族,那自己这里又怎么办?就算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天下间不还有一句俗话叫作“善财难施”吗?人性中的自私谁又能说得清? 按步度根的想法,是正好逼着这些就快粮尽的部族去拼命攻城,说攻下城之后就可以什么都有了,但菊花港是那么好攻的吗?开头的两天或许还行,可是菊花港在顶住头两天的攻势,使得步度根这边的锐气尽失之后,那些将要弹尽粮绝的部族已经是越来越绝望。而在绝望之下,他们也才更需要一个精神上的寄托,这也是拓跋玉能够那么容易就成为众多的鲜卑子弟们心中的女神的原因之一。 ———————————————————— (昨天元旦,瓶子上班的地方要例行盘点,而且是新年的大盘点,所以打条休息了一天,还望大家见谅!另外拓跋玉的这个情节有点扯,大家也别太较真。)(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九十四回 一箭激化(三) 步度根准备和拓跋玉玩命的时候将营寨前移,距离菊花港的城头只有千米左右。这样的一个距离,只不过是勉强的在菊花港城头的火炮射程之外而已,反过来步度根的营寨里有点什么情况,菊花港的城头之上只要站得高点,再用好点的望远镜探视,基本上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吕玲绮、赵雨、慕容紫英都攀上了瞭望台,各自拿着望远镜在观察着步度根营寨中的混战场面。片刻之后,这仨人都用很惊讶的神情彼此对望,齐唰唰的说出了一句话: “怎么会变成这样?” 各自又沉默了一小会儿,赵雨若有所思的道:“之前先生的来信中曾有言及,只要我们继续和步度根这样拖延下去,用不了太久步度根的大军就必生内乱,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将从步度根麾下分离出来的大小部族安抚收编……” 吕玲绮接上了话:“可是按陆叔父信上所说,应该是陆叔父也没想到过步度根他们会自己打起来吧?可你们看他们那边现在这打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说起来陆仁那边还真没想到步度根这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陆仁和荀彧是有推测过步度根这边可能会发生内乱,但陆仁和荀彧的推测是步度根这里会发生的是因为钱粮给养等等的问题闹出的内部混乱,然后就会有一些部族脱离步度根并且向拓跋玉投降。 再说白一点,陆仁和荀彧作出的推测是属于相对温和的“分道扬镳”,拓跋玉这头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分化出来的鲜卑部族给一一收编。但是现在这种大规模的内部乱战的情况,陆仁和荀彧却没有想到过。 确切一点的说,陆仁和荀彧都认为步度根在掌控部族上还是很有些手段的,而且还有考虑到北方游牧民族那种“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降,降完了再接着打”的行事作风,也就是说陆仁和荀彧诂摸着步度根麾下的那些大小部族看看情况不对,会采取暂时向拓跋玉投降的方法来保全一下自身的实力,会不会真心的依附到拓跋玉的麾下却还很难说,毕竟拓跋玉只是个小娘们儿,在很多的方方面面没有表现出来些什么之前就想指望着那些部族真心依附也不太现实。 不过对陆仁来说这没关系,因为陆仁和荀彧认为只要能先把步度根的势力给分化掉并且暂时的稳住,那么凭借着拓跋玉的影响力,还有背后站着的陆仁的强大的经济实力,完全能够把那些原本是想暂时投降的部族的忠诚度给一点一点的提升起来。 所以所以,陆仁给出的指示是一点一点的收编、慢慢的收编,对此赵雨也提出过吃得太快容易让自己这里噎着的意见,故此菊花港这头是以稳为主,不求速进。可是现在吧,赵雨他们正准备对步度根那边来个“细嚼慢咽”,却意外的发现他们的“食物”在那边打了个不亦乐乎,这就有点让他们哭笑不得了。 又看了一会儿,慕容紫英忍不住向赵雨问道:“玲姐、雨姐,现在该怎么办?他们打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这头如果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总感觉有些说不过去。” 赵雨沉吟道:“我也这么认为。陆先生那里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但我们这一仗的目的就是要尽可能的把步度根给灭掉,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我们不应该错过。最重要的是……” 说着赵雨探身往还在舞台那里发愣的拓跋玉望了一眼,略有些无奈的微笑道:“那些鲜卑部族的子弟主要是因为步度根想伤害小玉而愤怒的,小玉这里在这个时候要是不出个面,可能会使得那些仰慕小玉的鲜卑子弟因此而寒了心,那接下来小玉再想在他们的心中把形像给竖立起来可能就很难了。 “而且你们有没有留意到那边的战况?那些鲜卑子弟完全是因为愤怒而乱,虽然杀入了营寨之中,却因为无人指挥调度的缘故,根本就乱得毫无章法。这样的一个情况,一但被步度根的人马稳住了阵脚,他们就必败无疑。而这些人恰恰都是心向小玉的一批人,他们要是被步度根给除掉了,那么在步度根的营中无疑就少了一大批小玉的支持者,对我们想继续分化步度根的事情有着莫大的损失。” 吕玲绮曲指敲了敲护栏:“小雨,论这些策略我不如你,你现在也别在这里解释这么多了行不行?你就赶快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赵雨思索了一下,点点头道:“紫英,你马上率领三千骑兵出城,打起小玉的旗号去接应那些叛乱的敌军;玲绮,你在城头小心戒备;我马上去给先生他们去电报知。特别是紫英,你那里应该这样这样……” 片刻之后,三人分头行事。慕容紫英召集骑兵出城需要一点时间,吕玲绮继续在城头上警戒,却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说赵雨以最快的速度去拍了封电报给陆仁之后,马上就调回头赶到了拓跋玉的身边,向拓跋玉交待了些什么。拓跋玉听完之后也是愣了老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才向赵雨点了点头,又把话筒重新凑到了嘴边。 下一刻,拓跋玉的声音就飘向了步度根的营寨之中。虽然此刻的步度根营寨之中乱成一团,嘈杂的声音到处都有,但总有一些人听到了那飘荡在夜空之中的拓跋玉的声音:“……我与步度根无仇无怨,可是步度根对我大举进犯,错又在谁?我对大家待以待客之礼,以歌舞礼节迎客之时也从来就没有发过一箭,可步度根背信弃义,竟然趁我不备想一箭将我射死,这样的人又值得大家追随吗?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大家为了我而与步度根翻脸,我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但大家不要这样乱哄哄的。等下会有我的人马出城,请大家跟在我的人马后面,听从慕容紫英的指示,这样能让大家少一些伤亡。等回过头来,我会安顿好大家的……” 几番重复,大致的意思就是要这些叛乱的敌军跟在慕容紫英的身后,听从慕容紫英的指挥。而这些叛乱的敌军现在缺的就是一个主心骨,听到了拓跋玉的话之后顿时就来了劲,手上正打着的架也更来劲了些。 不一会儿,菊花港的城门大开,慕容紫英率领着三千精骑冲了出来,打出的大旗之上也是大大的“拓跋”二字。要知道步度根的营寨距离菊花港城头也就一千来米,三千精甲骑兵用不了一会儿就赶到了步度根的营寨外围。 不过慕容紫英可没有冒然的冲杀进去,而是在营寨的外围溜起了圈。现在里面乱得跟什么似的,冲杀进去的话那天晓得杀的人是谁啊?现在这样溜着圈引导一下,把那些叛乱的敌军接应出来也就行了。 于是乎,一批又一批叛乱的敌军从营寨中冲了出来,颇有几分默契的跟在了慕容紫英的三千精骑的身后。就这么溜了个两三圈,慕容紫英的三千精骑的身后,已经聚集起了竟然有两万多的人马。 到了这个份上,慕容紫英也就不再溜圈,突然发出了一声呼啸,率领着人马向步度根的营寨冲杀了进去…… 仗打到了这个份上,似乎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步度根的整个营寨本身就已经陷入了大规模的混乱状态,如果给步度根一点时间,或许还可以把没有统一指挥的叛军给镇压下来。但慕容紫英及时赶到,使得叛军们有了主心骨,仗打得不再那么乱,步度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还有,慕容紫英的出击,以及叛军们的纷纷响应,使得许多原本来处于中立的、有墙头草心思的部族感觉到步度根已经是大势已去,于是就干脆的加入了慕容紫英这边的阵营之中,甚至还有一些本来是想混到慕容紫英的队伍里找机会生乱的人,见慕容紫英这边的势头已经是越来越大,想想自己也闹不出什么风浪,那就索性来了个假戏真做,真的变成了叛军……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当然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战场上的形势无非就是此消彼涨。慕容紫英在决定突入营寨的时候,双方的兵力对比原本还是基本平齐的,可是随着一连串的变化,慕容紫英这边的兵力越来越多,最后甚至达到了三万有余的数字。要知道很多的部族族长已经对步度根不满了,现在闹成了这样的一个情况,那不如干脆就和步度根决裂,带着部族子弟投降了拓跋玉算了。 这一仗从深夜一直打到了次日的中午,步度根的嫡系人马更是打得只剩下了区区数百人。有心想靠着剩下的这点人马突出重围先跑了再说,但是全军上下几乎就没有不认识步度根的,而且对步度根愤恨之人也是大有人在,所以步度根无论跑到哪个方向,都会有大批大批的人马把他给围上。到最后,步度根的身边只剩下了几十骑,围住他的则是一圈又一圈的人马。 围开一角,慕容紫英出现在了步度根的视线之中。而到了这个份上,步度根早就没有了他原有的所谓的英雄气概,向慕容紫英无奈的叹息道:“别打了,我投降!” 慕容紫英很鄙视的看了步度根一眼,摇摇头道:“我在夷州求学数年,学到了这样的几句话,叫‘不见棺椁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早先让你投降以保全大家的性命,你又干什么去了?如果你肯早点投降,与玉姑娘之间早一些和睦相处,那这里又怎么会有这么多枉死的鲜卑子弟?就为了你的贪婪、为了你的野心,已经害死了我们这么多的鲜卑子弟,到现在你大势已去,你还有脸皮说你愿意投降?你又对得起这些尸骨未寒的鲜卑子弟吗?” 慕容紫英的这几句话一出口,边上的人们马上就一齐大声赞同,纷纷表示慕容紫英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么说吧,慕容紫英本来就很仰慕汉学,到了夷州之后又刻苦的攻读过,而现在身边的这些人嘛,读过书的那是少而又少。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慕容紫英就好比是一大群没读过书的人当中的大学生、知识份子,摆起这些大道理,很容易就能忽悠到人。 步度根面色惨白,支唔道:“非要我死,就不能放我一马吗?” 慕容紫英心说放你一马?你这样的家伙跑回去天晓得又会闹出多少事!回头我也不好向陆仁交待好不好?而对于其他的那些部族族长来说,你步度根只顾着自己却不管别人的死活,你不死谁死?再对于那些视拓跋玉为女神或神女的下层子弟来说,你竟然想伤害拓跋玉?死个千遍万遍都不足为过! 就在这个时候,菊花港城头上拓跋玉很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要太过为难他……步度根毕竟也是我们鲜卑子弟之中的一个勇士,这样杀了他对他不太好。紫英,给他一个勇士最后的荣耀,让他自尽吧。” 步度根的嘴角抽了抽,心中又把拓跋玉给骂了千遍万遍。不过这话听在其他人的耳中,却觉得拓跋玉真的是个很善良的姑娘…… ———————————————————— 步度根自尽了。而随着步度根的自尽,菊花港下的这场仗终于算是划上了个句号。 真心投降的也好,假意投降的也罢,反正这会儿是一股脑的全都投降了。按战后的清点,步度根带来了五万多的人马,最后投降的也有三万多近四万。其余的那些,不说也罢。 辽西的冬季很长,而这会儿是腊月底,距离春暖雪消至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三万近四万的降兵,至少也得在菊花港这里再呆上两个月才能回草原上去,那么如何安置他们的事情就摆上了台面。 不过这个事并不算什么难事。以菊花港的物资储备,再来个四五万的人马都不成问题,更何况真有必要的话,拍个电报给陆仁,陆仁那头马上就可以组织舰队加送物资。 于是乎在菊花港附近的某个地方新立起了几座大营,算是暂时安置这几万人马的营区。而这几万人所需的物资,自然是由菊花港这里运送给他们。 慕容紫英的这几句话一出口,边上的人们马上就一齐大声赞同,纷纷表示慕容紫英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么说吧,慕容紫英本来就很仰慕汉学,到了夷州之后又刻苦的攻读过,而现在身边的这些人嘛,读过书的那是少而又少。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慕容紫英就好比是一大群没读过书的人当中的大学生、知识份子,摆起这些大道理,很容易就能忽悠到人。 步度根面色惨白,支唔道:“非要我死,就不能放我一马吗?” 慕容紫英心说放你一马?你这样的家伙跑回去天晓得又会闹出多少事!回头我也不好向陆仁交待好不好?而对于其他的那些部族族长来说,你步度根只顾着自己却不管别人的死活,你不死谁死?再对于那些视拓跋玉为女神或神女的下层子弟来说,你竟然想伤害拓跋玉?死个千遍万遍都不足为过! 就在这个时候,菊花港城头上拓跋玉很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要太过为难他……步度根毕竟也是我们鲜卑子弟之中的一个勇士,这样杀了他对他不太好。紫英,给他一个勇士最后的荣耀,让他自尽吧。” 步度根的嘴角抽了抽,心中又把拓跋玉给骂了千遍万遍。不过这话听在其他人的耳中,却觉得拓跋玉真的是个很善良的姑娘…… ———————————————————— 步度根自尽了。而随着步度根的自尽,菊花港下的这场仗终于算是划上了个句号。 真心投降的也好,假意投降的也罢,反正这会儿是一股脑的全都投降了。按战后的清点,步度根带来了五万多的人马,最后投降的也有三万多近四万。其余的那些,不说也罢。 辽西的冬季很长,而这会儿是腊月底,距离春暖雪消至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三万近四万的降兵,至少也得在菊花港这里再呆上两个月才能回草原上去,那么如何安置他们的事情就摆上了台面。 不过这个事并不算什么难事。以菊花港的物资储备,再来个四五万的人马都不成问题,更何况真有必要的话,拍个电报给陆仁,陆仁那头马上就可以组织舰队加送物资。 于是乎在菊花港附近的某个地方新立起了几座大营,算是暂时安置这几万人马的营区。而这几万人所需的物资,自然是由菊花港这里运送给他们。 于是乎在菊花港附近的某个地方新立起了几座大营,算是暂时安置这几万人马的营区。而这几万人所需的物资,自然是由菊花港这里运送给他们。(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九十五回 请君入套 时间得先回到一下那天夜里慕容紫英带兵出城去收拢叛乱的敌军的那个时候。 这时虽然是深夜时分,但因为是腊月临近新年的时候,陆仁手边诸如年终总结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非常的多,所以在收到赵雨拍来的加急电报的时候,陆仁正在和雪莉、荀彧、刘晔、甄宓他们商量着事情。等到侍从急匆匆的把电报送到陆仁的手中,陆仁看了几眼就一拍桌子,气苦道:“我靠!怎么这就打成决战了!?” 众人皆不解其意,陆仁就把电报交给众人传阅。雪莉和甄宓到也罢了,荀彧和刘晔都是战略大师级的人物,看完了电报之后都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多时电报转回了陆仁的手中,刘晔便沉吟道:“我觉得赵雨他们决定趁此机会出击也并没有错。步度根那边内乱已生,就好比是一锅已经煮热的油,只要有一滴水滴下去,就肯定会是大乱之局。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这步度根竟然会亲自去射袭拓跋玉,结果却激得上万的鲜卑子弟生出叛乱。” 陆仁摇头干笑道:“所以我说千万不要小看了偶像们的影响力。这么说吧,假如说我们家小兰在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的情况下,我吃饱了没事跑上台上扇小兰一记耳光,那你们说夷州的民众们会怎么看我?” 在场的几个人没好气的望了陆仁一眼,各自摇头。不过陆仁没过多的理会他们,曲指敲了敲桌案道:“现在回电让赵雨他们别去打还来得及吗?” 荀彧和刘晔都摇了摇头。陆仁的意思他们明白,赵雨他们在菊花港依坚城而拒守,其实在进入冬季并且烧掉了步度根许多的粮草之后就已经占据了上风,真要是想取胜的话只要找到个合适的机会发动一次全面性的攻击就可以了。 之所以一直这么拖着,其一是想采用细嚼慢咽的方法把步度根身边的那些鲜卑部族给一个一个的吸纳过来并且消化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借着拖延战局的方式来向外界显示陆仁在辽西地区的军事实力不足,让老曹那头认为不用担心陆仁,可以安安心心的出兵汉中。 事实上按照陆仁这里收到的情报,老曹在经过了这一年的时间基本稳固了魏国的情况之后,已经在做于次年开春就去攻打汉中的准备。你说在这个节骨眼上,陆仁这头突然就把步度根的几万人马给摆平了,那放到老曹那头,老曹会怎么想?这要是万了个一的老曹觉得陆仁在辽西对他老曹的地盘很有威胁性,连带着就暂时放弃了进攻汉中的打算,转为防备在辽西发展的陆仁,那陆仁接下来的一些事也不太好做。 要知道老曹的地盘主要是在河北一带,大本营邺城就是后来的河北省临漳,距离陆仁在辽西的主要目标柳城,也就是后来的辽宁省锦州市说近不近,说远也并不算太远。而且山海关这个重要的关口是握在了老曹的手里,老曹真要是出兵去对付陆仁在辽西的地头,陆仁很难应付得了。 再看荀彧和刘晔各自叹了口气,随即荀彧向陆仁开口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好像是陈琳当初说过的话吧?义浩,步度根那里会因为步度根的这一箭而引发出叛乱,本来就是我们都没能想到的事情,而关键之处则在于那众多的鲜卑子弟是为了拓跋玉遇袭一事而生出叛乱,这个时候赵雨他们如果不及时的出兵接应,任由步度根把他们给镇压下来的话,那么那些鲜卑子弟恐怕就会因此而对拓跋玉寒了心。这心一寒下来,回过头来再想让拓跋玉去对他们生出些什么影响可就难上加难了。” 陆仁点了点头,心说这个事到有点像现代社会中某些偶像人物在做了什么对不起粉丝的事情之后,马上就会被粉丝们给抛弃的事。而这个偶像人物再想把粉丝们给召回来,基本上也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很没来由的,陆仁还连带着想起了当初的某个“门”的事件,涉“门”的两位女偶像其声望形像一落千丈,基本上就宣判了她们从艺道路的“死刑”。现在那些鲜卑子弟是为了拓跋玉遇袭的事情而发生了叛乱,拓跋玉要是在这个时候不出一下头,那以后再想去号召那些鲜卑子弟不就成了扯淡的事情了吗?换句话说,从日后的长远角度来看,这场意外的决战是不想打都得打了。 再说得不客气点,这会儿算一算时间,诂计慕容紫英那头早都带着三千精骑出城,在步度根那里打得不亦乐乎了,就算是陆仁想叫也叫不回来。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陆仁回转过身去看墙上的地图,双眉紧锁间向荀彧等人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荀彧沉吟道:“没什么怎么办的,毕竟步度根本来也是我们要灭掉的家伙,现在有这样的机会灭了就灭了吧,我们到是可以借此来向天子上表请功,就说我们在辽西大破胡虏,尽收胡众十余万。” 陆仁当时就愣了:“上表请功?尽收胡众十余万?荀公,你这是怕老曹不知道我们摆平了辽西的一个大头是不是?” 荀彧摇头道:“事已至此,瞒之无用,再说也瞒不住。相比之下,到不如我们大肆鼓吹,吹嘘得越是离谱越好。义浩,曹孟德生性多疑,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了,要是藏着瞒着,或许反而会被曹孟德看出点什么。但是反过来,我们故意的吹嘘夸大,以曹孟德的心性,到很有可能会认为是我们的心虚之举。” 陆仁“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荀彧的用意。 荀彧捋了捋胡须,接着道:“现在是腊月,辽西那边正是隆冬严寒之季,而这一仗之后想必会有大批的归降之众,得让赵雨他们好好的安顿一下。在稍作接纳之后,应该在春暖雪融之后让归降之众先回到北方草原上去,一则好让曹孟德心中稍安,二则这些归降之众的人心也得让他们安生一下。如果在未能曾尽收其心之前就强留在菊花港一带,不但容易使曹孟德心中生疑,也容易使归降之众心中疑虑。这人心不稳,恐怕就容易出事。” 陆仁点头称是。反正陆仁也没指望过打个一仗两仗的就把那么多草原部族给收编,那根本就不太现实,影响力这玩意儿得慢慢来。 又商议了一些相关的细节,陆仁也草拟好了回电的电文,而荀彧在思索许久之后再次向陆仁开口建议道:“义浩,为了让曹孟德能够安心的出兵汉中,恐怕对辽东用兵一事,你得提前一些进行了。毕竟我们这里的仗要是没打起来,曹孟德是不会安心的。” “……明白了。来人,回电给菊花港!” ———————————————————— 现在再回到菊花港这里吧。 那一夜的决战过去之后,到现在已经十来天了,拓跋玉这头按照陆仁那边发过来的指示,一边稳住了投降的大队人马,一面利用这些人马来修补与扩建。而这十来天的时间下来,投降的近四万人马基本上都稳住了,在各自的地头上做着自己的工。 因为马上就是新年,拓跋玉他们看看情况差不多,就以拓跋玉的名义请了那些部族族长到菊花港这里来赴宴,同时向里里外外的宣布了新年的假期,城中军兵与投降的人马,也都得到了新年的恩赏……嗯,在那年头是这么叫,如果是在现代,则应该叫作节日的福利。反正每个人都得到了相应的酒食与红包。 这种事在现代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被人们认为是必须的,不过在那个年代可就很让人兴奋了的说。特别是对于那些降卒来说,现在虽然要去卖力的劳作,但是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开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些就不说了,只说那些个族长来到了拓跋玉的府坻。因为是正式的饮宴,这些族长为了表示尊敬,在来之前还特意的去某个大澡堂子里泡了一通,把全身上下泡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再换上了拓跋玉这头送给他们的华美服饰,很有那么些人模狗样的意思之后才来的。再等他们进到了厅中,才发觉这厅中温暖如春,他们根本就用不着穿着那些厚重的服饰……好吧,这种正式的场合,拓跋玉府坻的主厅哪会没有暖气供应和相应的保暖措施? 这些族长讪笑着,外带着一点不舍之意的把厚重的外衣挂到了身后的衣架上,一身轻装软饰的拓跋玉也适时的出了场。而这一出场,顿时就让那些部族族长全都看直了眼。说起来,他们并非不认识拓跋玉,但准确的说,他们这也是第一次在近距离看到拓跋玉。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很简单,以前他们看到拓跋玉都离得比较远,像之前拓跋玉在菊花港城头上开那种怪异的战场演唱会,彼此间的距离一般都在四五十米以上,又哪里能看清楚拓跋玉的样貌? 而现在是正式的饮宴,席与席之间的距离就那么点,自然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论相貌,拓跋玉的长相本来就很不错,而且在夷州读过书,并且当偶像人物当了这么久之后,拓跋玉的身上自然而然的会有那么一种气质,不用费什么劲就让这些个族长为之折服。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说现在的拓跋玉是有一种神棍般的气质,唬唬人没问题,毕竟拓跋玉的身上还有着一个鲜卑族人祭司的身份,算得上是职业神棍。 闲话少说,厅中众人在一大番的客套之后,自然就有人向拓跋玉问起了接下来他们应该何去何从的话题。而这时的拓跋玉已经收到了陆仁那边的回电,当下就款款的向众人道:“我本就无意与大家为敌,现在你们归降,只是因为大雪封路,暂时回不了草原,所以在我这里暂时住到雪融之后吧。介时你们要回去,我绝不阻拦,只是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侵犯于我。” 一片“理当如此”或是“这个自然”之后,拓跋玉又出声道:“你们回去之后,如果愿意与我保持互市往来那就最好不过。不过我在这里向大家说句真心话,虽然我们自古以来就以游牧为生,驱赶着牛羊逐水草而居,但我们的生活完全可以变得更好、更安定、更富足。说出来也许大家不信,我当初带着千余族众移居到夷州的时候,在陆夷州的帮助下在夷州开办牧场,所伺养的牛羊数逾数万,可是所占用的土地却只不过方圆十余里而已。” 此言一出,一众族长都大吃一惊。几万的牛羊,按他们传统的放牧方式,没个上百里的草场是肯定不够的,可拓跋玉说他们只要“方圆十余里”,这实在是有些让他们接受不了。不过也难怪他们,他们哪会懂得陆仁搬来的那些现代养殖技术? 而且要知道拓跋玉的部族虽然只有“方圆十余里”的养殖区域,可实际上还有整个夷州雄厚的农业基础在那里顶着,每次收获之后得回来的干草、敷料数量多得可怕,哪会不够拓跋玉的养殖场吃用?有这些饲料,大批的牛养又哪里还用得着去找寻新的草场? 总之,这些族长的神情中都流露/出了不肯相信的神情,拓跋玉对此到也早有准备,轻举玉手拍了两下之后,马上就涌出了一队侍女,把手中托盘里的物件放到了各个族长的桌案之上。而放上来的物件吧,这些族长到也认得……其实自从投降给了拓跋玉之后,这玩意儿他们见了就不是一次两次。 好吧,送上来的这个其实就是夷州出产的食品罐头,而罐头里面装的是腌制好的牛羊肉类,此外还有鱼类的罐头。以夷州目前的工业与冶炼能力,军事用的不锈钢是还整不出来,但罐头这种物件所需的不锈钢还是没问题的。而陆仁老早就有考虑到自己这里大军出征时的给养供应方面的问题,会把罐头这玩意儿给开发出来很正常。 当然这些不是拓跋玉要说的,而那些部族族长会认得这玩意儿,是因为他们在正式的向拓跋玉投降之后,他们各个部族除了可以得到每天的基本口粮与蔬菜之外,每人每天还可以得到两个这样的罐头。虽然不是什么大鱼大肉,可对这些饭都快没得吃了的鲜卑子弟来说,这个时候每天都能有肉吃就很不错了,再说这种罐头肉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相当之下饭的说。只是现在是正式的饮宴,你拓跋玉把这罐头送上来又是怎么个意思? 再看拓跋玉掩嘴一笑,接着就和颜悦色的道:“各位族长可千万不要误会,在这饮宴之上把这罐头拿出来,可绝不是我拓跋玉吝啬小气,舍不得新鲜的鸡鸭牛羊,而是想告诉大家这些罐头里装盛的肉类,有很多就是出自我与慕容紫英部族的养殖场养育出来的鸡鸭牛羊。对了紫英,今秋的时候我们的养殖场统计数字是多少?” 慕容紫英会意,报出了一大串让一众族长惊讶不已的数字。不止是拓跋玉的,就连慕容紫英的部族数字也足以让这些部族族长吃惊的了。话说当初慕容紫英和拓跋玉一起去到夷州,因为部族的规模比拓跋玉的要小一些,从陆仁那里得到的地头也相应的要小上一些。不过在陆仁的技术支援下,慕容紫英部族肉类产量只是比拓跋玉部族的稍差一些而已。事实上,拓跋玉和慕容紫英这两个部族的肉食产量,大概占夷州肉食供应的三成左右。再以夷州现在的人口数字来看,这已经是一个相当巨大的比例了。 而相应的出产量现在告诉这些部族族长,自然会惊得这些部族族长连话都说不出来。要知道拓跋玉和慕容紫英留在夷州的部族人口只有四千不到,可是以他们出产的牲畜数量,给他们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都足够他们成为加大型的游牧部族了。如果说拓跋玉向他们说出来的都是真的,那他们又岂能不为之动心? 再看拓跋玉打开了一个罐头,取出一块香香的肉块纳入口中细嚼了一番再咽下之后,向一众族长道:“当初我带着不足千余的族人投奔夷州,心中所想的是只要能一块安身之地就好,是承继传统继续游牧,还是学习汉民耕种为生或许都不重要了。可是在夷州生活与学习了数年之后,我才明白我们这些游牧部族的日子其实还可以这样过。” 某个族长迟疑了一下问道:“玉姑娘,你的意思是?” 拓跋玉道:“我是鲜卑族人,更是拓跋氏之后,当我知道怎么才能让大家的生活过得更好的时候,当然是想回来带着大家一起过上更好的日子。大家也知道,在中原汉民的眼里,我们这些游牧部族就是侵犯他们土地的贼寇,可实际上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我们能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谁又愿意去当那令人厌恶的贼人?陆夷州也曾对我说过,如果大家都过得好好的,彼此间互市交易、互补不足,又哪用得着今天你来打我,明天我去打你?”(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九十六回 威逼利诱 “……如果大家都过得好好的,彼此间互市交易、互补不足,又哪用得着今天你来打我,明天我去打你?” 拓跋玉的这几句话让一众族长皆面面相觑,而对于这样的一个话题,却也是有人赞同,有人则不以为意。『.23t赞同的不必多说,毕竟喜欢过安生日子的人还是占大多数的。至于那些不以为意的人则是……好吧,总有那么些的家伙认为凭什么那些汉人可以占据中原的肥美土地,享受安宁富足的生活,他们却只能在北方的苦寒之地过着苦日子? 事实上在那些个时代里面,带有这种想法的草原游牧民族比比皆是。只不过现在他们投降了拓跋玉,拓跋玉与陆仁之间有着合作关系又不是什么秘密,这会儿同在席中的吕玲绮和赵雨又都是汉人,所以这种话他们不好说出口。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些他们现在不好说出口的话,在下一刻却被拓跋玉说了出来:“其实大家不说我也知道,我们总认为我们是草原上的雄鹰,认为我们是草原上凶狠的狼,认为我们是人人都能骑射的无畏勇士。同时我们也认为汉人子弟懦弱无力,只能是我们嘴里可怜的绵羊,而且也因为他们的懦弱无力,不配拥有肥美的土地,不配拥有财富,他们辛苦劳作得来的财富更是只能交给我们这些草原上的勇士来享用,他们只姝是我们的奴隶……” 说着拓跋玉赶紧的向席中的赵雨和吕玲绮解释道:“雨姐、玲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 赵雨微笑着向拓跋玉摆摆手道:“没事,我和玲绮知道你是想说些什么,你接着说吧。” 拓跋玉点了点头,转回头再向一众族长道:“你们是不是都有着这样的想法?我已经和雨姐、玲姐打过招呼了,你们只管说出来没关系的。” 一众族长相互对望,彼此间用目光交流了一下之后,最后是由某个年纪较大的部族族长开口道:“玉姑娘,还有雨姑娘、玲姑娘,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这些草原上的部族的确都是这样的想法。我们这些草原上的部族,人人从小就精于弓马,到长大成人之后可以说人人都是勇猛善战的勇士,而你们汉人……” 话到这里这族长迟疑了一下,见拓跋玉、赵雨、吕玲绮都没有什么反应,这才往下接着道:“而你们汉人种田养蚕,日子虽然过得不错,但却懦弱无力。真要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交锋,四五个汉人都不是我们一个勇士的对手。而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绵羊就是绵羊,尽管绵羊可以出产羊毛、羊皮、羊肉,远远要比恶狼富足,但羊只能是恶狼嘴里的肥肉而已。” 吕玲绮听了这些之后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而赵雨则是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回到拓跋玉这里,拓跋玉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不瞒各位,当初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总觉得那些汉人整日里耕田种地,怎及得我们草原民族勇猛无敌?可是后来我才渐渐的明白,汉人虽然看起来不及我们草原勇士勇猛,但是他们能够占据中原肥美的土地自然有着他们的道理。 “他们有学问、有本事,能够做到很多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事实上如果不是大汉的朝庭出了问题,我们这些草原上的游牧部族,又真的敢去招惹汉人吗?我们草原部族勇士身上的勇猛,对他们来说根本就只不过是匹夫之勇,他们其实有得是办法整死我们的勇士。” 这时慕容紫英接上了话。而在这个时候吧,如果是赵雨和吕玲绮来开口说话有点不太方便,反到是同为鲜卑子弟的慕容紫英来开口可以免去一些麻烦:“各位,汉人有句话叫‘将在谋而不在勇’,我当初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在夷州求学了几年之后,才渐渐的明白汉人真的要是打起仗来,远远要比我们这些只会凭着一勇之气乱冲乱撞的人要强得多。各位也别在心里暗暗的不服气,我现在只说这么一句,当初步度根带了五万骑前来攻城,而这菊花港加起来也才不过万余的人马,可是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是各位坐在这里一起喝酒。” 拓跋玉适时的把话头接了回去:“各位族长,刚才我也说了,现在主要是大汉的朝庭出了问题,而且已经是出了几十年的问题,不然我们又哪里能惹得起强盛的大汉?往远了说,我们能比得上几百年前的匈奴吗?可是在汉武帝的时期,匈奴被强盛的大汉打成了个什么样?往近了说,即便是大汉朝庭已经乱了几十年,可是大汉朝庭留在北方的一些名将,我们难道又能招惹得起?像刘虞、公孙瓒,当初他们还在的时候,不止是我们鲜卑部族,就算是乌丸、匈奴,又敢去招惹他们吗?” 稍稍的顿了顿,拓跋玉接着道:“汉人就是这样,哪怕他们自己内部再乱,甚至是乱到不可收拾,却始终会有一些能够镇住我们这些草原部族的人物存在。而当他们的内乱结束,国力开始重新强盛起来的时候,就会调回头来找我们草原部族算总帐了。就比如说现在的魏公曹操,你们谁又敢去惹他?而我所投靠的陆夷州,又恰恰是一个哪怕大汉朝庭再乱,也会站出来镇住我们这些想蠢蠢欲动的草原部族的人。到现在我也不妨实话实说,这次的仗你们看起来好像是和我打了一仗,可实际上和你们打这一仗的却是陆夷州。” 又轻叹了口气,拓跋玉继续道:“最后我只想跟你们说一句,你们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是因为赶上了大汉朝庭的内乱,所以能够捞到一些小便宜。可是大汉朝庭在乱了这几十年之后,已经在渐渐的平复,到那时就该轮到我们这些贪了些小便宜的人开始倒霉了。而且说实话,像陆夷州这样的诸候已经在开始对我们动手,你们难道都没有看出来吗?” “这个……” 一众族长面面相觑。这些话说不相信吧,可又有那么点相信。 赵雨和吕玲绮一直都没有搭过话,这时对望了一眼之后,赵雨晃了晃酒杯向一众族长笑道:“这次的仗你们输得有些不服气吧?那我不妨告诉你们,我家先生真正的精锐主力,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动用过,因为先生他看在小玉和紫英的面子上,不想和你们闹得太僵。按先生他的意思,既然我们彼此之间可以安安心心的交朋友、做生意,那就没并要去打生打死。事实上如果不是小玉一直坚持着要尽可能的保全你们这些部族,我和玲绮想要灭掉你们的话早就灭掉了。” 最后一句话虽然有点夸大,并且有那么点的歪曲……这里指的是陆仁如果真的是想击溃步度根的确是早就可以了,但因为考虑到要“细嚼慢咽”之类的因素才没有发动全面性的攻击,这会儿到是可以顺手把这个人情搁到拓跋玉的身上。 吕玲绮这时也搭了话进来:“我知道你们还有点不相信。这样吧!” 击了几下掌,马上又有几个人进到了厅中。不过这几个人吧,却是几天前慕容紫英找了个借口从一众族长的身边调拔过来的人,换句话说就相当于一众族长身边的亲随亲信。而这几个人在进到厅中之后,吕玲绮就很淡然的笑了笑道:“你们几个告诉你们的族长,前两天在你们去到的那个地方看到了什么吧。” 几个人都愣了愣,然后走回到各自的族长那里,在他们的耳边低声了说了些什么。等到他们的话一说完,这些个部族族长的脸上就齐唰唰的变了色……那几个人看到的是“数万军兵,各类大小舰船不计其数”。 好吧,慕容紫英在把那几个人要过来之后,在吕玲绮的安排之下无非就是让他们去甘宁和邓艾现在驻军的济州岛那里转了一圈而已,说起来这也算是一种军事恐喝了。而想要传递给这些部族族长的信息,也无非就是告诉他们一句“老子这里真正的主力部队都还没有动用过!” 这一连串算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再加上“威之以武”的动作过后,这些个部族族长的心里可就发起了虚。刚才拓跋玉说得很清楚,你们现在只是因为大汉朝庭内乱的缘故才能够在边境地区闹出点动静,可是总有像陆仁这样的人会出现并且镇住你们。现在来了这么一手,证明陆仁是看在拓跋玉的面子上没有对他们动真格的,可真要是把陆仁给惹毛了,就你们这些个部族能有好果子吃? 还没等这些族长再有点什么反应,赵雨和吕玲绮又相视一笑,各自从她们性感迷人且露着一条雪白的大长腿的长裙下抽出了一把短铳火枪,然后赵雨嘻嘻的笑道:“给各位族长看点我们夷州的新鲜玩意儿。” 一众族长又是一愣,却见赵雨和吕玲绮同时抬手一枪,事先就放置在厅中角落的两枚铜镜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器物悲鸣,却险些把在座的一众族长的耳膜给震破了。下一刻就有侍女把那两枚铜镜取下交给这些族长一一过目,当场就骇得这些族长的脸色煞白。 这两枚铜镜并不算厚,大概有个七毫米左右的厚度,而此刻这两枚铜镜上都留下了一个花生米大小的窟窿。七毫米左右的厚度啊!在座的这些个族长也都是弓马老手,知道如果是换成他们在同样的距离开弓放箭,基本上是没有可能射穿这样的铜镜的。由此延伸,可以想像得出赵雨和吕玲绮刚才手中那貌似轻飘飘的武器的威力其实有多大。 (ps:这一节可能有点夸张了,但也请各位不要太过较真。虽然瓶子喜欢玩生化或cs这一类的枪类游戏,但对这些武器还真没啥研究。) 好死不死的,这时先前那几个亲随亲信在看过那铜镜之后脸色也是一变,又凑到各自族长的耳边低声道:“我们到的那个军营之中,至少有好几千使用这种武器的士卒,不过那些士卒使用的是比较长的类型,隔了老远也足以令人丧命……” 一众族长的脸色已经是白上加白。能当上一个部族的族长的家伙都是老油条,哪会不明白这其实就是赵雨和吕玲绮在对他们进行红果果的恐喝?现在回想起来,如果陆仁的部队早一个月开过来的话,诂计打他们就跟打落水狗似的。 连带着的,他们也不由得向拓跋玉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因为按刚才的说法,是陆仁看在拓跋玉的面子上才没对他们动真格的,所以得算是拓跋玉救了他们。 有了这么一大番的铺垫,终于某个部族族长出声向拓跋玉问道:“玉姑娘,还是请你明说吧,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 拓跋玉幽幽的叹了口气:“什么怎么做啊?你们还不明白吗?陆夷州宅心仁厚,不想对我们赶尽杀绝,所以是真心的想和我们交朋友、做生意。而且陆夷州说得很清楚,我们出来劫掠百姓,是因为我们自高自大,遇事只知依赖蛮勇之气,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才会如此行事。所以陆夷州的意思,是愿意把那些养殖之法教给我们,让我们能够生活富足。而我们的生活富足了,自然就不会去劫掠百姓。即便是缺少什么东西,也可以与陆夷州平等的互市交易,这样对大家其实都有好处。” 这得算是大棒之后的甜枣了,到也闹得一众族长又一次的相互对望,心说这世上难道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 拓跋玉看看众人的神情,又不免叹了口气道:“大家不要怀疑,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我和紫英不就明白了吗?你们现在的生活,能与我和紫英相比吗?可是我与紫英又何曾去劫掠过任何的百姓?如果你们之中有见识广的,不妨想想南方的山越、南中地区的南蛮,他们自从与陆夷州交好并且互市求学之后,生活过得可不比我与紫英差。我现在只想说陆夷州是当世少有的贤者,与他交好是不会有错的。” 慕容紫英再次的适时出声:“如果你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那不如像我一样归附在玉姑娘的旗下。玉姑娘是我们鲜卑的大姓望族,又是我们鲜卑现在最好的大祭司,归附在玉姑娘的旗下也不至于辱没了各位。而且玉姑娘与陆夷州的关系匪浅,有些什么事请玉姑娘去与陆夷州打交道也比较方便。” 一众族长又是一阵的相互对望,很快就有人向拓跋玉施以大礼道:“我们愿意相信玉姑娘和慕容小哥,那今后之事就麻烦玉姑娘多费心了。” 这其实应该算是向拓跋玉表达了臣服之意,当然有的人是真心,有的人是暂时的敷衍一下等脱了身再说,更有人是想先当墙头草观望一下,确实有好处就跟着,没好处那就到时候再说。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算是把这些部族都给拿了下来,后面的事当然是得一步一步的来。 拓跋玉也俏生生的向众人还了礼,重新坐下之后向众人笑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辽西现在大雪封道,各位想要回到草原至少还要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各位能够约束好各自的族人。只要大家不惹事生非,不做出什么违背法纪之事,我拓跋玉可以保证不会亏待了各位。 “另外嘛,陆夷州愿意教我们知识,让我们的生活能够过得更好,我们当然是要虚心的去向陆夷州求学,所以我希望各位在大雪消融回到草原之后,从族中挑选聪明好学的人到我这里来,由我送到夷州的学院里去求学。记住一定是要那些聪明好学的人,最好是孩童,当然少年、青年,甚至是有心求学的老人也可以。不要在意血统、身份,只要聪明好学就行。”拓跋玉也俏生生的向众人还了礼,重新坐下之后向众人笑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辽西现在大雪封道,各位想要回到草原至少还要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各位能够约束好各自的族人。只要大家不惹事生非,不做出什么违背法纪之事,我拓跋玉可以保证不会亏待了各位。 “另外嘛,陆夷州愿意教我们知识,让我们的生活能够过得更好,我们当然是要虚心的去向陆夷州求学,所以我希望各位在大雪消融回到草原之后,从族中挑选聪明好学的人到我这里来,由我送到夷州的学院里去求学。记住一定是要那些聪明好学的人,最好是孩童,当然少年、青年,甚至是有心求学的老人也可以。不要在意血统、身份,只要聪明好学就行。”(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九十七回 开个好头 什么是征服?什么又是真正的征服? 靠着自己的拳头又大又硬,硬生生的把对方给砸叭下,这就算是征服了吗?或许在许多人看来就是这么个事,但在陆仁看来这尼玛就是在扯淡!因为大量的史料都已经告诉了陆仁,单纯依靠武力所达成的征服,根本就不是征服,≈而想要达到真正的征服,除了要达到武力上的制霸之外,还需要文化体系的精神侵略……嗯,也可以理解为洗脑。 就比如说秦在凭借着强大的武力扫平六国之后,因为没有意识到文化思想统一的问题,一味的只是追求和迷信强权与暴力,结果很快就来了个昙花一现。当然了,一般人都认为这是秦始皇好大喜功,不知道善待百姓、休养国力的结果,可仔细的看一下就不难发现,秦代其实是没有文化上的核心思想的,而且后世的学者也批评说秦代的治国方略就是把百姓当成了猪来养。 还不明白的话,就可以看看接下来的汉代。汉代的初期除了休养生息、缓解社会矛盾之外,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抓紧了文化思想上的统一与传播,使民众们的思想有了一个认同感、皈依感,这才使得民众们渐渐的凝聚了起来。 别以为这是什么很玄很忽悠人的事。真真正正的仔细去看汉代初期的大众观念,不难发现当时的民众们还是很偏向于东周分封的封建制,说白了就是大家还都认为天下应该分成多少多少的诸候国,像项羽在灭秦之后就封了多少个的王,实际上就是这种思想在作怪。 而在西汉的初期,这种思想也仍然占据着主流。都说汉承秦制,所继承的准确的说就是秦代开始施行的帝国郡县制,直到刘邦西汉立国,承继了这种制度,也不敢完全的就把封建制就这么废弃掉,最大的原因就是民众们的思想还没有达成统一,所以刘邦在这个问题上是很圆滑的打了一个擦边球,既有“白马之盟”的“非刘姓不王”,又有郡县制的逐步实施,在条件成熟之后再慢慢的把诸候王的地盘慢慢的给消减掉。 可能有人会说这些与汉初的文化思想统一又有什么关系?答案就是在分封制仍然存在的情况下,文化思想与意识形态上统一的目的就是要让广大的民众认同自身是大汉的子民,而不是那些分封藩王们的子民。这可是件很关键的事,因为民众们的意识形态在统一了之后,那些分封的藩王如果想闹点什么乱子,会得不到民众们的认同。 这件事还可以举个例子。文景时期的七王之乱的根本原因就是削藩,而挑头的吴王在作乱之后,他境内的某个豪侠……这个所谓的豪侠其实就是门阀豪族的前身,而这个豪侠在思想上认同的是大汉朝庭,所以在吴王叛乱之后马上就去投奔了平叛的官军,为搞定七王之乱开了一个非常好的头。 现在再来看看汉代的采用的思想核心。汉初时期采用的是老庄之“道”,这与汉初需要休养生息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要与民“无为”,然后民众们在不受苛政侵扰,生活在渐渐变好的情况下自然就愿意认同大汉。 接下来当然就是汉武帝的“独尊儒术”。事实上这除了汉武帝作政治斗争的需要之外,西汉在“无为”了几十年之后,也的确需要一个核心的思想来加以巩固,不然再这么“无为”下去,民众们可能就变成了一盘散沙也说不定。尽管在后世人看来,汉武帝的“独尊儒术”很有那么些近似于文字狱的味道,可实际上在那个时代,恰恰就需要这样的一个统一性。任何的事情都有其两面性,不能单单只看一面。 而汉代在达成了文化思想与意识形态的统一之后,也才真正的达成了全面性的统一,并且对后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像后世的华夏主体为什么称为“汉”族?这个“汉”指的难道是血统上的民族意义吗?不是!这是文化思想与意识形态上的“汉”!而后世的“汉族”,你知道其实已经融合掉了多少的血统型民族吗? 不止是华夏,在世界上也有着许多的例子。世界上有着许许多多的文明古国,当中也有很多曾经凭借着强大的武力而盛极一时,可是真正流传到现在的又有几个?如果仔细的去看一看那些没能流传下来的文明古国,不难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没有能把自身的文化思想与意识形态给全面的铺开。而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就是他们的王公贵族都把文化知识给当成了他们谋求自身利益的工具,不肯让普通民众去染指。换言之,应该全面铺开的东西,却成为了王公贵族与祭司阶层们的特权。 就比如古埃及,他们的文化就没有能够完全的铺开,而且成为了贵族们的特权。到最后埃及的结果是什么?是他们只知道他们有个辉煌的祖宗,在现代社会里却不知道他们应该归属到哪一系的文明体系里去,最后是并入了阿拉伯的序列。可实际上埃及的宗教与阿拉伯的宗族体系有什么关系吗? 再如希腊和罗马,这俩文明体系基本上其实是一回事,而他们的文化体系算是曾经铺开过,所以他们的直到现代也算是为人所认同。但是他们的后期也犯了贵族特权的错,最后就被比较大众化、平民化的基督教给钻了空子。而欧洲后来的文明思想体系,基本上可以认为是基督教的文明思想体系。不过话又说回来,欧洲的学者,基本上都认同希腊文明是欧洲文明的摇篮,而罗马文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希腊文明的承袭者。希腊神和罗马神,差不多就是一回事,只不过称呼不一样而已。 好吧,瞎扯了这么多就到此为止。而陆仁正是因为认识到了这些问题,再加上自身许多软硬件条件的限制,并不推崇过份的武力征服,很多时候采用的是软刀子型的文化侵略。 就比如说在此时此刻,为什么会由拓跋玉向一众族长提出要他们选出族中聪明好学的子弟去夷州学院读书?说白了其实就是要从他们的文化思想体系上动刀子。当然了,如果硬是想把自己这里的文化思想给硬塞过去,明显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要抛出“可以让你们的生活过得更富足也更安定”的香饵,让你们主动的过来学习,然后就把我想塞给你们的东西慢慢的塞到你们的脑子里去。 另一方面,鲜卑本身就是被汉族给完全融合掉的少数民族之一,而且陆仁根据这些年来所收集到的情报,鲜卑部族算是比较倾向于汉文化的游牧民族,找他们下手不会有太高的抵触情绪,反到是像匈奴、乌丸这些个在当时比较强大的游牧民族,对汉文化有着较大的抵触心理。这也是陆仁对乌丸没有留手,对鲜卑却颇有耐心的原因之一。 而这个时候吧,一众族长听了拓跋玉的话之后,却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玉姑娘,你这是不是想要质子?” 质子,就是扣人质。 拓跋玉对此却淡然的一笑:“人质?你们怎么能这么想?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族中的任何人,只要是聪明好学的人就可以来,血统和身份都并不重要。只要肯学,哪怕就是你们族中的奴隶、下人,也一样可以来。只不过在你们族中被人看不起与奴役的人,在夷州学到了真本事之后,会不会愿意回到你们的部族里去继续被你们奴役,这我就不敢保证了。 “换到你们各位的身上,如果你们有着能被他人重视与尊崇的本事,难道又愿意去当一个不被人重视的奴隶吗?别的话我也不想再说了,是好事还是坏事,相信你们自己的心里有数,而我与陆夷州对这件事与绝不强求,愿不愿意派人去夷州求学,你们自己拿主意。” 说着拓跋玉又端起了酒杯向众人既落落大方又风情万种的敬了一下酒,接着便微笑道:“但是丑话也不妨先说在前头。当别的部族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兴旺的时候,那时你们可别说我没有给过你们这样的机会。不过在此我可以向大家保证一句,就是去夷州求学的人,绝对不是我与陆夷州扣下的人质。” 一众族长又一次的对望,这时到是有几个规模较小,已经有意彻底的倒向拓跋玉的族长动起了心思,接着就向拓跋玉表示他们愿意派族人去夷州求学。而这个事有人带了头之后,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也开始动起了心思,心说我们那里派几个不是很重要,既然是成为了人质也无关痛痒的人过去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乎,一堆的族长就先后答应了下来,接下来这场饮宴自然是尽欢而散。 ———————————————————— 夷州,莽甲。 陆仁的手里拿着赵雨拍回来的电报,呵呵的笑了笑就往桌案上重重的一排:“干得漂亮!等拓跋玉把这些人送到夷州之后,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些部族归投在了我们的麾下。” 一旁的荀彧跟着点了点头,但仍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义浩,这些部族肯归投到我们的麾下固然是好事,但有件事我一直放不下心来。这辽西、辽东、扶馀皆为北方的苦寒之地,与夷州这种温暖的气候相差甚远。你教给他们的农耕之法,在那苦寒之地是不是可行啊?若是不可行,那些部族没有得到应有的甜头,到时候岂不是……” 陆仁乐了。其实荀彧会有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按当时人们的观念,那种北方的苦寒之地根本就不适合农耕,所以那边也被人认为是贫瘠之地。 但陆仁却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汉代的辽西、辽东、扶馀,大至上的地理位置就是后世的辽宁、吉林、黑龙江这东北三省。而在这三块地头之中,吉林和黑龙江暂时来说还没什么指望,所以可以先放在一边不说,目前要搞定的主要是辽东加辽西的整个辽宁省。 而辽宁省是什么地头?在东北三省之中,辽宁是这三省之中水热条件较好,垦殖业比较好发展起来的地区。当时的人们或许很难对辽宁进行开发,但对陆仁这个开了金手指的家伙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辽宁的农业出产什么?玉米、水稻、高梁、谷子、大豆、棉花、花生、烟叶等等,只要种植得法,哪个的产量都非常的不错。 而且要知道后世的辽宁省可是华夏最大的柞蚕产区与水果产区之一,犹其是苹果,在后世的出口量占全国的四分之三,只不过苹果的出产主要是在辽东半岛,这会儿还是公孙氏的地盘,还得以后拿下来了之后才行。 再就是辽宁的园参、鹿茸、对对虾的产量,也居全国第二。反正辽宁是块宝地,农业垦殖方面的事情是不用担心的。 另外嘛,辽宁可是后世华夏重要的工业基地,各类矿产资源很丰富,像铁、金钢石、镁、硼、滑石、硼润土、玉石,其矿储量都是首位,能源方面的煤、石油、天然气、放射性矿物……扯远了,放射性矿物质哪里是现时点的陆仁敢去碰的?但石油和天然气嘛,嘿嘿!想多了,想多了! 反正在陆仁的yy之中,在辽宁这块地盘入手,并且以农业发展稳住了脚根之后,就要利用辽宁丰富的矿产资源大力的发展工业。目前的自己只有夷州这个工业中心,虽然还算是应付得过来,但在资源供应、人口基数等等的方方面面,总归会有着不少的限制。而把辽宁给发展了起来,与夷州等地相互接应,很多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当然现在的陆仁可不会热血上脑,同时也很清楚自己的路只是开了个头,之后的路还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夷州,莽甲。 陆仁的手里拿着赵雨拍回来的电报,呵呵的笑了笑就往桌案上重重的一排:“干得漂亮!等拓跋玉把这些人送到夷州之后,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些部族归投在了我们的麾下。” 一旁的荀彧跟着点了点头,但仍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义浩,这些部族肯归投到我们的麾下固然是好事,但有件事我一直放不下心来。这辽西、辽东、扶馀皆为北方的苦寒之地,与夷州这种温暖的气候相差甚远。你教给他们的农耕之法,在那苦寒之地是不是可行啊?若是不可行,那些部族没有得到应有的甜头,到时候岂不是……” 陆仁乐了。其实荀彧会有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按当时人们的观念,那种北方的苦寒之地根本就不适合农耕,所以那边也被人认为是贫瘠之地。 但陆仁却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汉代的辽西、辽东、扶馀,大至上的地理位置就是后世的辽宁、吉林、黑龙江这东北三省。而在这三块地头之中,吉林和黑龙江暂时来说还没什么指望,所以可以先放在一边不说,目前要搞定的主要是辽东加辽西的整个辽宁省。 而辽宁省是什么地头?在东北三省之中,辽宁是这三省之中水热条件较好,垦殖业比较好发展起来的地区。当时的人们或许很难对辽宁进行开发,但对陆仁这个开了金手指的家伙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辽宁的农业出产什么?玉米、水稻、高梁、谷子、大豆、棉花、花生、烟叶等等,只要种植得法,哪个的产量都非常的不错。 而且要知道后世的辽宁省可是华夏最大的柞蚕产区与水果产区之一,犹其是苹果,在后世的出口量占全国的四分之三,只不过苹果的出产主要是在辽东半岛,这会儿还是公孙氏的地盘,还得以后拿下来了之后才行。 再就是辽宁的园参、鹿茸、对对虾的产量,也居全国第二。反正辽宁是块宝地,农业垦殖方面的事情是不用担心的。 另外嘛,辽宁可是后世华夏重要的工业基地,各类矿产资源很丰富,像铁、金钢石、镁、硼、滑石、硼润土、玉石,其矿储量都是首位,能源方面的煤、石油、天然气、放射性矿物……扯远了,放射性矿物质哪里是现时点的陆仁敢去碰的?但石油和天然气嘛,嘿嘿!想多了,想多了! 反正在陆仁的yy之中,在辽宁这块地盘入手,并且以农业发展稳住了脚根之后,就要利用辽宁丰富的矿产资源大力的发展工业。目前的自己只有夷州这个工业中心,虽然还算是应付得过来,但在资源供应、人口基数等等的方方面面,总归会有着不少的限制。而把辽宁给发展了起来,与夷州等地相互接应,很多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当然现在的陆仁可不会热血上脑,同时也很清楚自己的路只是开了个头,之后的路还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九十八回 备战辽东 “雨姑娘,你们在辽西的战事如何?” 徐州治所的府衙之中,司马懿与赵雨分席而坐,在各自的客套了一下之后,司马懿就问出了这句话。顺便说一下,陶谦时期徐州的治所是在郯城,而老曹在搞定了徐州之后,就把徐州的治所西迁到了彭城,以便于对徐州的掌控。 再说陆仁这头,在得到正式的夷州牧一职之后,徐州就成了陆仁与大汉朝庭之间交流的主要通道,有点什么事要和朝庭沟通,都是从徐州登陆再去许昌,主要也都是由赵雨负责。这一来二去的,赵雨和司马懿自然就成了老熟人。 辽西的战事终结时,已经是临近建安二十年的新年。再到拓跋玉那头把那些大小部族给打理了一下,与陆仁之间相互传电的时候,就已经快进入新年。陆仁考虑到赵雨也很辛苦,所以是让赵雨在菊花港先好好的过个年,过完了年再赶去徐州。所以到赵雨抵达徐州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建安二十年的正月中旬。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新年开春,陆仁正好要给大汉朝庭例行贡献,往年这个事也都是赵雨去办的,正好让赵雨一并办了。而对于老曹方面来说,虽然知道陆仁在辽西那边打起了仗,但是因为辽西较远,当时的陆上交通条件本来就不便,更兼在入冬之后大雪封阻道路,所以老曹方面也不知道陆仁在辽西那边的战况如何。所以这会儿司马懿见赵雨按往年的惯例来到了徐州,就自然而然的会向赵雨问出这句话。 赵雨则是淡淡的笑了笑再作出了回答:“激战两月,原本是不分上下,后来被我们寻得战机大破步度根,所以我方大获全胜,得鲜卑降众十数万。而我这次奉命给天子进奉,也要向天子上表报捷。” 司马懿闻言忍不住轻轻的“嘶”了一下,吸了口凉气。这时的司马懿三十多岁四十不到,虽然还没怎么上过战场,但作为一个有着极高的军事天赋的人,加之见多识广,当然知道那些北方的游牧民族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现在听赵雨说“激战两月”并且“得鲜卑降众十余万”,知道心里面对陆仁军团的战斗力的评价又得提升一下才行了。 反观赵雨,她在赶到徐州拿到陆仁的表文的同时,当然也会拿到陆仁和荀彧写给她的密信,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心中自然有数。而此时此刻,赵雨就是按陆仁的要求,得在老曹方面的人的面前夸大一下战果。 再看司马懿顿了顿之后,问道:“却不知现在的辽西情况如何?” 赵雨故意的把一双秀眉皱了起来:“仲达你是聪明人,我也就不在你的面前说那些虚话了。步度根来袭时人多势众,而我们虽然取胜,但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的损失也很大。现在那些鲜卑部族因为群龙无首而降,我们也是由拓跋玉出面勉强的安抚住了他们,但是因为大雪封阻道路,那些鲜卑部族一时半会儿的回不去,我们也得拔出大笔的钱粮暂时的给他们就食,免得他们因为饥馑而生出事端。实不相瞒,这次我奉命进奉于天子,除了要上表表捷之外,还希望天子在开春雪消之后能增调人马去辽西,以我大汉天威再镇慑一下那些鲜卑部族,好让他们可以乖乖的在雪消之后退还北方草原。” 这番话半真半假,司马懿虽然没有全信,但多少也信了几分……得说明一下,司马懿虽然不是什么寻常人物,但一则是这时的司马懿相对来说还比较年轻,还没有达到那种老谋深算,一眼就可以看穿他人的地步,二则赵雨当了好些年的外交官,虚虚实实的各类交道打了不知道多少,相应的本事那也叫一个炉火纯青,所以司马懿也看不出赵雨的虚实。而荀彧为什么会建议陆仁得把赵雨调来办这个事?看中的就是赵雨这方面的经验与能力。这个事要是调吕玲绮来办……呵呵,没几个回合不被司马懿给摸了个底儿掉那才是怪事。 至于为什么会在徐州和司马懿抽这些淡,那是因为陆仁知道司马懿肯定会把这些事上报到老曹那里。赵雨要去的地方是许昌,可老曹呆的地方是在邺城,按任务路线赵雨是不可能再去一趟邺城的,所以得由司马懿把这些话传到老曹那里去。 而这会儿把一些辽西那头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司马懿又追问道:“雨姑娘,在下尚有一事不明,就是陆夷州难道真的还打算对辽东公孙用兵吗?” 赵雨回应道:“肯定要打的。其实辽西这一战,就基本等同于我家先生和辽东公孙氏开了战,因为步度根在辽西与辽东公孙多有勾结,这次兵发菊花港,便是步度根在公孙氏那里拿着了不少的好处,所以才出兵菊花港,意图分散一下先生的兵势。另外菊花港离辽东不远,可以算是先生对辽东用兵时的一个重要中转港口,如果菊花港被破,先生想打辽东就会多出不少的麻烦。仲达先生,我知道你也是深通兵法之人,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司马懿表示恍然的点了点头。别以为司马懿对辽西和辽东那边的地理环境不了解,事实上司马懿可是最早向陆仁购买舰船的一批人之一,除了与夷州保持商贸联系之外,也偶尔的会去北方的几个港口买点北方的特产,相关的地理环境情报自然也会收集一下。 菊花港的位置临近柳城,也就是后来的锦州, ———————————————————— (不好意思,中间的一段瓶子在保存的时候没注意给冲掉了,给瓶子一点时间重写一下。) ……………… 且说邓艾在正午时分占据了西塞山城寨之后,自然是命令麾下的四千士卒抓紧时间加固城寨,同时派人去通知副将把守好后方山道的出口,以免辽东守军有漏网之鱼回襄平那边报信,再就是还要把后继的粮草、器械什么的赶紧送过来。急行军带不了多少粮草与器械,而现在的目标是要用这不足五千人的兵力挡住公孙渊至少十天,没有足够的粮草器械那根本就是在扯淡! 当然了,这个城寨里有一定的存粮,从数量上来算足够原有的千余守军食用半年左右。一般的人或许不会对此在意什么,但邓艾是多精明的人?细看了一下粮米的新鲜程度之后,马上就命人在城寨主帐中找出了粮草周转方面的记录。果不其然,城寨中的粮米是上个月才从襄平那里送来的。按照辽东这边的军方习惯,对这座西塞山的例行补给是每三个月一次,但由于现在的时节已是初春,入冬除下的大雪未消,道路行走不便,所以一次性就运送了半年左右的粮草,下一次的补给得到开春,道路上的冰雪消融之后。简单来说,就是说在这半年的时间之内,襄平方面不会有什么军队或人员派到这里来。 “天助我也!” 邓艾一想通此节,立时就大呼走运。之前他为什么会让副将带五百人对襄平那头进行封锁与警戒?还不就是因为西塞山要道的位置正好在辽西与襄平之间?城寨这里的漏网之鱼固然不能让其走脱,襄平那边要是正好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人过来,难道还能指望着副将率领的那五百人完全的封锁住?所以确切的说,副将带着的五百人对城寨这头是封锁,对襄平那边是警戒。一但襄平那边查觉到西塞山城寨这里的情况不对劲并有点什么举动,邓艾就要作好两面受敌的准备。 可是现在呢?城寨这里不久前才得到补给,按辽东军方的习惯,只怕这半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人过来看看……鸟不拉屎的偏僻之处,辽西那里的前线又貌似情况一片大好,再加上北境初春天气就很冷,鬼才愿意往这里跑!再说得简单点,就是邓艾不用担心襄平方面可能会带来的威胁,因此邓艾才会如此的大呼一声“天助我也”。 当然,为了预防万一,邓艾并没打算把副将的那五百人也调到城寨这里来,毕竟除去封锁与警戒之外,副将的五百人还要保证与舰队的联系。万一事有不济,邓艾有这招后手,多少也是有着一条退路。 后方既然不用忧心什么,邓艾的脑汁就全挤到了前方。城寨在紧张的进行着加固,斥候也一早就派了出去。到临近黄昏之时斥候赶了回来,向邓艾禀报说公孙渊的四万多大军在距离西塞山尚有五十余里的地方下了寨。 对此邓艾并不觉得意外。昨夜得到消息时,公逊渊距离西塞山是一百六、七十里,现在还有五十里,也就是说他们一个白天下来已经赶了一百二十多汉里的路。一百二十汉里,换算成现代单位的话是五十公里左右,听上去好像是不怎么多,但各位可以试试一口气走五十公里,累都能把人给累死!即便是在现代社会,以公交车一小时二十五公里的时速,两个小时的车程坐下来,也一样能把人给坐晕掉! 简单点说,公孙渊现在所率领的兵马,其中大半是步兵,加上这些天下来一直在不停的快速行军以避免被陆仁辽西大军追杀,全军上下的体力都损耗得很凶,现在一个白天下来能赶一百二十汉里的路,其实都已经是到了极限。用邓艾的话来形容,就是跑得已经相当之快了。 得到这个消息时,邓艾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之前按邓艾的推算,公孙渊的大军会在次日的凌晨左右抵达西塞山——逃命嘛,哪里会管白天还是黑夜?按现在的距离,公孙渊如果连夜行军,的确会在凌晨左右抵达西塞山城寨。而现在公孙渊驻营暂歇,大致可以想像出其大军都累到了什么程度,血肉之躯毕竟是要休息的。只是如此一来,邓艾所率领的人马也得到了一夜的休息时间,再对比起已经赶了那么多路,早已劳累不堪的辽东兵马,邓艾的这四千多乘船过来的士卒可真的是劲头十足了。 而有了这些时间,已经足够邓艾玩些花招的说…… ———————————————————— 转眼便已是次日的近午时分。 蹄声隆隆之中,约有数百骑出现在城寨之下,当先骑尉远远的便向城寨喝喊,要城寨打开寨门,准备迎接公孙渊的大军。只是喝喊许久,城寨之上并无一人应答,骑尉怒气上涌,立刻就拍马上前准备开骂。 说起来也可能是这些天不停的赶路,这骑尉累得有些昏了头,也不想想这城寨之上的气氛有那么些的不对头。他这里靠近之后几句话才刚刚喝喊出口,城头之上便有一支羽箭激射而出。骑尉于啐不及防之下,这支羽箭不偏不倚的正中其心口,接着自然就是坠落于马下。 骑尉身后的众骑立时愕然,还不及反应过来,山道两旁人旗影闪动,漫天的箭雨亦随之而来。不过片刻之间,这数百骑就全都成了刺猬……不过最后面的几骑总算是反应快些,而且前面有人挡着,一见势头不对立时就掉头开溜。百忙之中回头一望,发觉墙头的旗织正在换成夷州军旗。再听呐喊之声响彻山间,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军兵,只能是落慌而逃。 邓艾在墙头见少量有意放走的辽东战骑已然逃远,立刻命令打开关门,让之前埋伏在山道两侧的两千士卒退回城寨之中。至于留在那里的军旗什么的,邓艾也懒得理会。本来就是放在那里吓人用的,撤掉干嘛? 到两千人撤回城寨之中,道路上的布置也于时完成,邓艾又下了一个命令: “把关门给我彻底堵死!” 早就准备好的木料、石块、泥土在不停的送入关门廊洞之中,用不了多久关门便已被完全堵死。邓艾是要挡住公孙渊,这关门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处,万一被攻破反而麻烦,不如干脆堵死。而关门堵死之后,要做的就是等待公孙渊大军的攻击。 ———————————————————— 另一头,公孙渊没用多久就接到了逃回来的战骑的回报。至于这回报,则听得公孙渊心惊水已……其实说白了不外乎什么“我军退还之路已被夷州军兵截断”、“夷州军兵极多”之类的。邓艾先来这么一下,目的就是要让辽东军兵搞不清楚城寨中的实际兵力,进而扰乱辽东兵马的军心。 很不幸的,公孙渊还就真的上了这个当。说实话,公孙渊会上这个当也不意外。陆仁的夷州海运能力之强,公孙渊作为夷州曾经的贸易伙伴之一,还是比较清楚的。其实早在公孙渊出兵之初,公孙渊就有考虑过陆仁可会随之而来的报复。按照公孙渊的设想,这一仗只要打赢,陆仁的北方军团肯定会被打残,哪怕是落到鲜卑的手里,自己也同样能赚到足够的好处,也不怕已经伤了元气的陆仁从海上进行什么报复…… 当然让陆仁落入自己的掌中那更好不过。有足够的内陆地盘,还能怕了陆仁的沿海攻击不成?了不起把沿海地带的百姓什么的全都迁回内陆。再者陆仁落败之后元气大伤,江东肯定会有什么举动,陆仁介时自顾不暇,哪还有力气来北境搞东搞西?等到陆仁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搞定的时候,他公孙渊早就坐稳了,更加不怕陆仁才对。 很可惜,之前的战败之后,公孙渊就知道事情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跑得这么快。这些天以来,辽东步兵每天都要赶一百里以上的路,就是担心陆仁那里的动作会更快。但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现在退路让人断了不是? 基于这种思想,公孙渊再联想起夷州的海运能力,对西塞山会有大量夷州兵的事,还真就没什么怀疑。只是公孙渊还不知道,之前的一役,陆仁的夷州北方军团的损失真的很大,不经过休整又哪里会有足够的兵力直接调动上船,再来断他的退路? 闲话少说,公孙渊不是不懂军事的二百五,很清楚陆仁的追兵可能随时就会压过来,自己一但有所犹豫,那就是等着陆仁来把自己给包了饺子。当下急忙下令,全军全速前进,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西塞山山道给打通。 公孙渊离开辽东前往辽西时带了三马人马,其中步兵两万,骑兵一万。接战一役,骑兵损失了六千有余,但主力的步兵却没什么损失。现在全力攻击西塞山山道城寨,骑兵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全得靠步兵去堆。 没来由的,公孙渊忽然很想哭。这三万多步兵,原本是打算攻打城池时用的,可是现在却是用来攻打本属于自己的一处要道关隘,这种事,可能放谁的身上都会很不好受…… (文件丢失,真他喵的难受!)(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九十九回 战事再起 现在的老曹很有些纠结,纠结着到底是出兵汉中,还是留兵防备辽西。天 籁而在这个问题上,老曹现在麾下的那帮子谋士也是说什么的都有,反而把老曹给整得有些摇摆不定。而很没来由的,老曹也在心中暗暗的叹息。 老曹前期有五大谋士,即荀彧、荀攸、郭嘉、程昱、贾诩。而到建安二十年的时候,这五大谋士中郭嘉病死,荀彧和荀攸被陆仁挖了墙角,在老曹的身边就只剩下了程昱和贾诩。只是这两位吧,程昱的性格太过刚强张扬,贾诩又总是一个劲的低调低调再低调,很多时候用起来不是那么顺手。而在这一次的问题上,这二人的意见也如他们处事的风格一样的正好相反,程昱表示要留兵防备陆仁,贾诩却表示不用担心陆仁,应该尽早的去抢占汉中。 那些乱七八糟的争论与分析就不多说了,反正老曹的头是越来越大。而在这个时候,司马懿补送来的一封信到是令老曹当即就作下了决断——出兵汉中! 司马懿作出了什么样的分析?说起来其实到也挺简单的,首先司马懿分析了一下蜀中地区与辽西地区的地理环境,大概的意思就是辽西偏远苦寒,各方面的开发程度都很低,在当时来说属于贫痟荒地,而且还有许许多多的游牧部族的存在,陆仁就算是不久前打赢了一仗,但是想在辽西立足与发展并且对老曹的地盘产生威胁,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去开发与发展才行。 反观蜀中,那里的气候良好、土地肥沃、各方面的开发程度相对较高,属于拿了下来就可以直接使用的地头,一但被刘备给拿了下来,刘备马上就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对老曹会产生的威胁可不是一点半点。也就是说,在土地的使用能力方面,蜀中要高于辽西。 然后司马懿分析了一下陆仁与老曹还有刘备与老曹之间的关系。陆仁与老曹之间一直以来在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等的方方面面的联系十分的密切,最直接的地方就是陆仁在老曹的地盘里有着相当惊人的商贸利润,这就直接导致陆仁不太可能会和老曹翻脸; 反观刘备,和老曹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哎,这个就不用多说了。反正从外交关系上来看,司马懿的观点是需要防备的绝对是刘备而不是陆仁。 好吧,其实司马懿作出的这些分析,在老曹的阵营之中也有人作出过类似的分析,只不过司马懿在徐州当徐州刺史,属于与陆仁打交道的第一线人物,手头的情报来源更广泛、更充足,所以在作出分析的时候手头上的客观因素自然就更多一些,分析得也就更仔细一些,说服力度当然也会更高一些。 但是真正让老曹下定决定去攻打汉中的,却是司马懿送来的另一个加急情报: “辽东公孙渊领兵三万,正在前往菊花港的路上,菊花港的仗还得接着打。” ———————————————————— 司马懿得到的情报无误,但也不能算是绝对的准确。 较为准确的情况,其实应该是步度根在对菊花港发动攻击的时候,公孙渊率领人马以援军的身份加入战斗,一起去对付陆仁搁在辽西的菊花港。 这本来是一个合理的战略布署,可是却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首先就是步度根认为菊花港只有一万左右的守军,而自己纠集起的部族人马有五万多,可以很轻松的就把菊花港给拿下来,然后把菊花港里丰厚的物资收归已有,全部都成为他步度根的战利品,没必要去分给公孙渊。所以步度根没有等公孙渊过来,提前对菊花港发动了进攻。当然了,最后的战况却没能如步度根所想的那么顺利。 不过菊花港的攻守战打了两个月,公孙氏在辽东的地盘距离辽西菊花港也不算太远,即便是当时的道路不那么好走,公孙渊只要稍稍的赶一赶路,完全可以在菊花港一战的中期就赶到菊花港与步度根合流。 这时的问题就是陆仁派出的甘宁、邓艾的这支主力部队已经赶到了济州岛。老实说,济州岛距离辽东的乐浪,也就是后世的大连、旅顺一带还有着七八百公里的海路,但是对于夷州的海运能力来说,这七八百公里的海程最多也就是两三天的事,要是顺风顺水,没准早上出发,到傍晚时分就能赶到也说不定。换句话说,就是陆仁的主力部队随时可以进攻辽东半岛的最南端。 就因为这样,辽东方面在感觉到了来自陆仁的兵锋威胁的时候,又哪里敢让公孙渊把几万人马给带去菊花港?所以公孙渊的部队是停留在了辽东的西侧,大概临近于沈阳的位置,以便于随时回撤进行防御作战,对正在辽西攻打菊花港的步度根也就顾之不上了。 再接下来就是辽西的大雪降下,道路被大雪阻断,公孙渊想过也过不去,于是就一直停留在了之前的那个位置。而司马懿手头上的商队在辽东那边得到的情报不是很详细,分析出来的结果就是公孙渊想去打菊花港,很有可能是想趁菊花港的战事刚刚终结,拓跋玉与鲜卑部族的气力损耗之后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机会去捡个大便宜。 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不奇怪,那年头打仗的时候,先来个坐山观虎斗,再来个坐收渔人之利的事太多了,就连司马懿在分析过后也认为公孙渊这是想去收渔人之利。而公孙渊与陆仁一打起来可就不是步度根围攻菊花港那么简单,因为这将意味着陆仁与辽东方面的战事全面展开,会打上多久谁都不清楚。 所以所以,老曹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马上就作出了出兵汉中的决定。而对陆仁与辽东那边嘛,老曹仍然会采取一个表面上劝架,暗地里却煸风点火的办法。 这些就不再多扯了,只说此刻在某片临岸的海域之上,尽管北方初春的海风仍旧凛冽刺骨,但却有一个青年将领傲然的站在船头,借着望远镜观察着岸上的情况。许久过去,这青年将领却很没来由的一声闷哼,低声道: “吕玲绮?我邓艾身为男儿丈夫,又岂会逊色于你!?” 但凡是人,在心底就总会有着一份自负与傲气,只不过在如何将这份自负与狂傲去展现出来的方式上会有所不同而已。有的人是明傲,有的人是暗傲,然后在傲气与自负的程度上会有所差异。当然也有不傲的人。不过老实说,这个世界上不傲的人基本上是无限几近于零,因为没有自负与傲气的人,基本上是心都已经死绝了的“行尸走肉”…… 举个这样的例子吧。在现代社会的生活当中,诸多的草根平民为了生存,在上司或是老板的面前不得不忍气吞声,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就是所谓的“受”。一但超过了某个承受的界限,一怒之下把老板给反炒掉的事也屡见不鲜,这其实就是人们心底的自负与傲气在作怪,只不过为了生存的问题,人们不得不把这份自负与傲气给强行的压抑下来罢了。 然后呢?君不见在诸多的网络游戏之中,仅仅是因为一点点的小事就惹出来的“喇叭大战”多如天上的繁星?这就是因为在网络这个虚拟的社会之中不用负什么责,没什么后顾之忧与心理负担,所以就成了大家能毫无顾虑的去发泄压抑的一个大舞台? 扯偏了,拉回来。汉末三国时代中傲气的人很多,而明傲的代表性人物自然是首推咱们的关公关二哥,那傲气一上来,几乎就没人能压得住他;次一点的如周瑜、魏延也都是大家所熟知的,只不过周瑜碰上了命中注定的克星猪哥,而魏延在刘备、猪哥仍在世的时候嘛……傲是傲,但还不敢过份。而在猪哥死后吧,说魏延想反叛,到不如说魏延是在其自负与傲气的驱使下,想向所有人都证明一下自己其实要比别人强。 明傲的说完了自然是暗傲,暗傲的人物则当推司马懿。司马懿隐忍的能力在三国之中属绝对的超一流,正常情况下在人前几乎就不会表现出来什么,要不是他在猪哥死后将曹魏的大权牢牢在握,然后在征讨辽东并经过家乡时来了那么几句“豪言壮语”…… 貌似又不知扯到哪里去了,咱们这里要说的人是邓艾。邓艾嘛,说起来也是属于和司马懿一样暗傲的人物……也可以理解为闷骚。总之,邓艾在人前一般是很少表现出来什么傲气的,但邓艾的傲气却是深深的刻在其骨子里的。像按照原有的历史,邓艾于少年时期在曹魏最初出仕时不过是个管些杂事的小吏,但邓艾硬是能管得相当出色,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然后又因为出色的军事天赋得到了司马懿的提拔。 当然了,现在的邓艾是出仕在夷州。出身贫寒的他意外的被陆仁所发现,然后就刻意的去教导去提拔,再然后…… 怎么说呢?或许应该说邓艾的目标就是“找到机会来证明自己,然后名正言顺的出人投地”,而陆仁掌中的夷州其实就很适合邓艾的这种想法。再到这次邓艾来到北境,对邓艾来说就是莫大的机遇,想向众人证明自己有真才实干,而不单纯的是凭借了陆仁的师徒关系。 只是再仔细的看一下陆仁的北方军团,却不难发现邓艾其实是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 在陆仁的北方军团中,邓艾无疑是处在一个高层将领的阶层的,但问题是北方军团的将领都是谁?甘宁、张绣、赵雨、吕玲绮,都他喵的是陆仁手上的老资格,无论资历还是能力都不是这时的邓艾所能比拟的。 再如慕容紫英和拓跋玉,论资历可能还不如邓艾,但你得想想这俩货在辽西地区鲜卑部族中的名望与家系,这也不是邓艾所能相比的,至少在很多地方,他们做得了邓艾做不了的事。 总而言之,邓艾在北方军团的高层将领中,无疑是排在了最后的末席,基本上就相当于比较有身份的副将。再说得难听点,就是守守城池什么的活有邓艾的份,冲阵杀敌、建功扬名的事则基本上没邓艾的份……至少邓艾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了,邓艾虽然对此有些不甘心,但也仅仅是不甘心而已。因为邓艾很清楚,以他现在的资历、身份什么的,能成为陆仁北方军团的高层将领并且守守城池什么的,相对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要换在别的诸候帐下,没有足够的资历或是背景什么的,以邓艾现在的基准,了不起也就是个偏将什么的,跑腿卖命有你的份,赚取功绩的大活却基本上没戏。 对此,邓艾本来也没什么意见,但无独有偶,吕玲绮和赵雨他们之前的菊花港一战却着实重重的刺激了邓艾一下。 论身份,吕玲绮的身份相对来说比较特殊,陆仁也难逃一点“用人唯亲”的嫌疑。不过在那个时代,子嗣晚辈随着长辈出仕什么的是常事,邓艾这种没背景的人也抱怨不了什么,但关键问题在于……吕玲绮是女子! 封建社会本来就是男尊女卑,陆仁治下的夷州虽然说由于陆仁长期“毒害”的原因,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因素,其社会氛围比较接近“男女平等”,在男子面对女子时那份心理上的优越感其实也只是没别的地方那么夸张而已。而对于邓艾这种半道“移民”到夷州的人来说,在这种问题上,对女子与其说是“视之平等”,到不如说是一种带着几分“性别优越感”的欣赏。 这次邓艾来到北境,在其职位身份上,其实比吕玲绮还要高上一截,毕竟现在的邓艾是对辽东作战的陆军军团的主将,而吕玲绮只是镇守菊花港的主将而已,不过由于吕玲绮与陆仁有一份“沾亲带故”的关系,这种职位上的差距就基本上拉平了。然后再联同上邓艾自知在高层将领这里排不上号的原因,邓艾其实一直是将吕玲绮视为竞争对手。另外由于“性别优越感”的这份心态,邓艾多多少少是有点看不起吕玲绮的。 但就是这个或多或少有些令邓艾看不起的吕玲绮,却很漂亮的摆平了步度根的五万大军,并且收编了近四万的鲜卑部族,邓艾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面上不表示出来什么,但心中的震惊却着实比谁都要重上几分。 邓艾在一改心中对吕玲绮有几分不屑的看法之余,对吕玲绮自然也多出了几分敬重。但也正是因为份敬重之心,反过来又刺激到了邓艾的自负与傲气。要知道邓艾一向就认为自己绝对不比吕玲绮差,所以吕玲绮能做到的事,他邓艾也一样能够做得到,而且绝对会比吕玲绮做得更好,所欠缺的仅仅是机会而已。 年轻人往往气盛,心中的傲气与自负也极强。如果说此时的邓艾是十几二十年后与姜维交手多次而老成恃重的邓艾,或许还不会这么难受,但问题就在于这时的邓艾才不过二十来岁,正是最为年轻气盛的时候,骨子里的那份拼命劲之强,恐怕不是旁人所能了解的。 另外再抛开邓艾想建功立名的私心,邓艾还有另外的一个想法——上阵搏杀?女人们还是躲在我们男人的背后比较好!男儿丈夫,若是要女子去上阵拼命,那他喵的还算什么男人!? ———————————————————— 邓艾在海面上收到斥候的打探回来的消息时,大概是在晚上的十点左右,而在邓艾下令全速进军之后,三个时辰不到,舰队就抵达了预定的登陆地点,而这时大概是凌晨四、五点钟的天色黑暗之时。 当然,这只是邓艾的主力部队。邓艾作为一个很有军事天赋的将领,不会愚蠢的去犯一些低级错误。在主力舰队靠岸之前,邓艾就已经派出了轻快小船与斥候前去侦察。再到主力舰队临登陆之时,邓艾也接到了斥候的回报。 西塞山山道,是幽州与辽东之间的一条咽喉要道,虽然不像蜀中栈道那么险要与夸张,但其要道的意义却是不容置疑的。邓艾作为参与了陈宫与荀攸合谋辽东的人员之一,很早就有派人探查清楚西塞山的地形,同时也知道公孙渊在西塞山山道上修建有一座城寨。现在既然是想对公孙渊进行拦截,那么能否将这座城寨给及时的抢攻下来就是关键。 当然了,邓艾可没有笨到从正面去攻击这座城寨。夷州军团有海上的优势,不善加利用那就是笨蛋中的笨蛋。所以邓艾所选择的登陆地点是在城寨的后方,而斥候打探回来的消息,此刻更是令邓艾欣喜若狂: “什么?城寨之中仅有千余守军,还个个都疏懒大意?” 当然了,邓艾可没有笨到从正面去攻击这座城寨。夷州军团有海上的优势,不善加利用那就是笨蛋中的笨蛋。所以邓艾所选择的登陆地点是在城寨的后方,而斥候打探回来的消息,此刻更是令邓艾欣喜若狂: “什么?城寨之中仅有千余守军,还个个都疏懒大意?”(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回 西塞烽烟 两汉三国时期,辽东的治所设在襄平,而襄平大致的位置是后来的辽宁省辽阳,而辽阳再往北约一百公里左右就是后来的辽宁省沈阳。』23然后襄平到柳城,也就是辽阳到锦州的话,其直线距离大概是一百八十公里左右。 当然了,直线距离并不是实际的道路距离,加之汉代的交通条件相对落后,加之公孙渊的三万人马中还有两万的步兵,所以他们的行军速度并不快。 说句实在话,公孙渊当时在出兵之后,如果是快速赶路的话,大概六、七百里的道路,他完全可以在菊花港的战事还没打到一半的时候就赶到菊花港与步度根合流。但是在私心作怪之下,公孙渊却选择了放慢速度。 好吧,步度根是担心公孙渊过来抢战利品,反过来公孙渊又何尝不想减少一下自身的损失?公孙渊有两万步兵,真要是与步度根合流之后,攻城战就得是适合攻城的步兵上,打起来之后的损失肯定不会小。 所以公孙渊当时的心态是先缓一缓,让步度根那些不适合攻击的骑兵去减耗一下菊花港的战斗力,等两头都累得差不多了,他的步兵集团就可以以较小的损失把菊花港拿下来。这种事在那个尔虞我诈的时代,真心的是再平常不过。 就这样,公孙渊的三万大军目前的位置是在后世的盘锦市西侧几十里的地方,也就是刚刚经过了西塞山,即后世的盘山。(ps:辽宁的盘山是不是汉代的西塞山,这个瓶子不是很清楚,只是为了满足剧情的需要这样写了,如果有错也请不要太较真。) 而在陆仁这边,当然早就有打听到公孙渊出兵的消息,但是陆仁方面对此却并不担心,因为当时甘宁与邓艾的军团已经抵达了济州岛,一但辽东方面有什么动作,甘宁与邓艾的两万五千海陆混合军团就要对辽东半岛进行佯攻,逼迫公孙渊的三万大军回援辽东。 只是发回来的消息说公孙渊走得那么慢的事有点出乎陆仁和荀彧等人的预料,不过陆仁这帮子人都是老油条,马上就分析出了公孙渊是想捡便宜的那个意图,于是乎将计就计,故意的让公孙渊走到了现在的位置之后,才由甘宁率领海军在辽东沿海露了一下面,吓得公孙渊不敢再继续往菊花港那边走。 而这时菊花港的战事已经到了中期偏后的阶段,也就是到了“一夜春雷”之后拓跋玉在菊花港城头上玩“魅惑”和“倾国”的那个阶段。这时辽西地区的大雪已经降下,阻断了公孙渊继续往菊花港赶的道路,再加上甘宁的海军在辽东沿海摆了个pose之后就没了踪影,算是一个标准的疑兵之计,这就使得公孙渊犯起了嘀咕,心说是继续冒雪前往菊花港,还是应该回援辽东? 继续往前赶?路不好走不说,甘宁的海军突然露面,不防着点也不行;可正因为甘宁的海军只是露了一下面就没了影,似乎摆明了这尼玛就是个疑兵之计,意图应该是不想让公孙渊去增援菊花港,这种可能性也是非常之大不是吗? 且不说菊花港屯积着大量的军需物资,公孙渊要是能把菊花港给拿下来的话可以捞到大量的好处,另一方面毕竟菊花港是陆仁现时点在辽西地头上最重要的桥头堡,拿下来之后就很可能会意味意陆仁在辽西没了立足点,对辽东的攻击会因此而受阻。 就这样公孙渊犹豫了,最后索性在他现在的位置停留了下来,准备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再说,而这一拖也就拖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 反过来在陆仁这头,在搞定了一些事情之后,就要抓紧时间对公孙渊的三万人开刀。而陆仁又为什么要拖到这个时候开刀?因为陆仁方面想到公孙渊这头肯定会派出细作前往菊花港打探情报,再计算一下相应的路程,应该就在这几天收到菊花港现况的情报,相信公孙渊在得知菊花港战事终结的情报之后,知道他去菊花港已经没有了意义,那接下来自然就会是退还辽东。 所以现在邓艾的任务,就是把公孙渊的三万人给拦截在西塞山一带,尽可能的让公孙渊的这三万部队回不了辽东……确切的说是不能直接回辽东。如果公孙渊改道绕行,要回到襄平还是可以的,只不过要绕的道会比较远,花的时间会比较长。 但不管是把这三万人在西塞山一带给灭掉,还是逼得公孙渊绕道,都可以满足陆仁方面下一步对辽东的战略需求。灭掉的话不用多说,陆仁现在的目标是包括了辽东和辽西在内的整个辽宁地区,现在如果能灭掉辽东的三万大军,对以后攻打辽东非常有用;而如果是逼得公孙渊绕道嘛,则正好是拖长一点与辽东的作战时间,一方面可以拖一下辽东的经济,另一方面也是可以让老曹那边安安心心的去汉中打仗,对菊花港那边占据柳城也非常有帮助。 好了,这些战略上的事就说到这里,现在还是来看看邓艾这里…… ———————————————————— “什么?城寨之中仅有千余守军,还个个都疏懒大意?” 想想也是,公孙渊带了三万人去攻打菊花港,在经过了西塞山之后,这个城寨就变成了大后方。再者说了,当时的信息传递不便,公孙渊都还不知道菊花港那边的战况,城寨这里又能知道些什么? 而且相比起公孙渊驻扎在野外的三万大军,他们这里又哪会有什么战事可言?基于这种心态,城寨中那些半吊子的守军会严防死守?这种惯性的思维,诸多的名将、大将都会有,更何况这些平平无奇的辽东军兵?就拿原有的历史来说吧,邓艾偷渡阴平的时候,最先碰上的江油蜀中守将马邈就是这种情况…… 闻知此讯,邓艾当机立断,命令前锋的三千士卒全线登陆,以急行军的方式向西塞山城寨进军。要知道邓艾选择的登陆地点距离西塞山城寨仍有四十里左右的山道,如果动作不够快,搞不好会连城寨都还没攻下来,闻讯的公孙渊大军就已经退回来了。 邓艾率领这三千人先行一步,他的学长副将则领着余下的五千人分成了两部。一部份人马由副将率领着对辽东方面进行警戒封锁,另外的一部份人马则忙着将舰船中的粮草器械装车,差不多的时候要运到邓艾那里去。 除去这些,邓艾还给舰队下了一道命令,就是东西全部搬完之后,舰队中的主力舰船固然是退在近海区域接应以防不测。简单点来说就是一句话,邓艾清楚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虽然说有信心把城寨给抢下来,然后利用城寨对公孙渊的辽东大军进行拦截,但若是战况不利的话,就要及时的通知甘宁前来增援。毕竟西塞山的山寨不是什么绝险的地型,又不是夷州兵马习惯了的夷州型防御工事,真要是打大发了,仅凭邓艾的几千人可能会挡不住。 四十汉里的山道,大概是十六至十七公里,对于邓艾手上几千训练有素的士卒来说,即便是急行军也要三到四个小时才能完成。而邓艾他们登陆是凌晨四、五点,到赶到西塞山城寨下时,时间已经是上午八点至九点之间。 邓艾是个有脑子的人,不会胡乱的去打硬仗。在临近城寨之前,他及时的授意士卒们吃饭休息,并且派出斥候去打探城寨上的情况。等到饭罢觉醒,斥候的回报也到了,就是西塞山城寨的巡逻与防备极其疏忽。当下邓艾也不作多想,马上就命令三千士卒全速前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了奇袭。 也该西塞山守军倒霉。疏忽大意也就罢了,邓艾发动攻击的时候,正赶上这些守军正在开饭……汉时人们的习惯是大食与小食的一天两顿饭,大食是早上十点至十一点之间,小时一般在下午五点左右,邓艾在登陆之后也是算好了这个时间点才发动的攻击。总之一句话,西塞山城寨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落入了邓艾的手中。 初战小捷,邓艾却不敢大意,第一道命令就是喝令麾下士卒将千余辽东守军全部斩杀。邓艾可是个狠角色,清楚战场上不能有妇人之仁。特别是现在,如果让这些辽东守军有人逃脱,然后去公逊渊或是襄平那里报信的话,自己肯定会死得很惨。 ———————————————————— 且说邓艾在正午时分占据了西塞山城寨之后,自然是命令麾下的三千士卒抓紧时间加固城寨,同时派人去通知副将把守好后方山道的出口,以免辽东守军有漏网之鱼回襄平那边报信,再就是还要把后继的粮草、器械什么的赶紧送过来。急行军带不了多少粮草与器械,而现在的目标是要用这不足三千人的兵力挡住公孙渊,没有足够的粮草器械那根本就是在扯淡! 当然了,这个城寨里有一定的存粮,从数量上来算足够原有的千余守军食用半年左右。一般的人或许不会对此在意什么,但邓艾是多精明的人?细看了一下粮米的新鲜程度之后,马上就命人在城寨主帐中找出了粮草周转方面的记录。果不其然,城寨中的粮米是上个月才从襄平那里送来的。按照辽东这边的军方习惯,对这座西塞山的例行补给是每三个月一次,但由于现在的时节已是春初时节,大雪未消之前道路行走不便,所以一次性就运送了半年左右的粮草,下一次的补给得到开春花开,道路上的冰雪消融之后。简单来说,就是说在这两三个月的时间之内,襄平方面不会有什么军队或人员派到这里来。 “天助我也!” 邓艾一想通此节,立时就大呼走运。之前他为什么会让副将带人对襄平那头进行封锁与警戒?还不就是因为西塞山要道的位置?城寨这里的漏网之鱼固然不能让其走脱,襄平那边要是正好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人过来,难道还能指望着副将率领的那点人马完全的封锁住?所以确切的说,副将带着的人对城寨这头是封锁,对襄平那边是警戒。一但襄平那边查觉到西塞山城寨这里的情况不对劲并有点什么举动,邓艾就要作好两面受敌的准备。 可是现在呢?城寨这里不久前才得到补给,按辽东军方的习惯,只怕这两三个月之内都不会有什么人过来看看……鸟不拉屎的偏僻之处,再加上北境初春天气仍很冷,鬼才愿意往这里跑!再说得简单点,就是邓艾不用担心襄平方面可能会带来的威胁,因此邓艾才会如此的大呼一声“天助我也”。 当然,为了预防万一,邓艾并没打算把副将的那边的人马也调到城寨这里来,毕竟除去封锁与警戒之外,副将那边的人马还要保证与舰队的联系。万一事有不济,邓艾有这招后手,多少也是有着一条退路。 后方既然不用忧心什么,邓艾的脑汁就全挤到了前方。城寨在紧张的进行着加固,斥候也一早就派了出去。到临近黄昏之时斥候赶了回来,向邓艾禀报说公孙渊的三万大军在距离西塞山西面五十余里的地方下了寨。 对此邓艾并不觉得意外,他最怕的是公孙渊会在这个时候马上回军。公逊渊距离西塞山是一百六、七十里,现在还有五十里,也就是说公孙渊现在还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仍然在原地呆着。 得到这个消息时,邓艾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之前按邓艾的推算,公孙渊的大军如果马上回军的话,五十公里的路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回来。就算是步兵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公孙渊手下另外的一万骑兵又难道是吃素的? 现在公孙渊没收到消息,就意味着邓艾还有一些时间进行布防和休整。有这样的一点时间,已经足够邓艾玩些花招的说…… —————— 转眼便已是次日的近午时分。 蹄声隆隆之中,约有数百骑出现在城寨之下,当先骑尉远远的便向城寨喝喊,要城寨打开寨门,准备迎接公孙渊的大军。只是喝喊许久,城寨之上并无一人应答,骑尉怒气上涌,立刻就拍马上前准备开骂。 说起来也可能是这些天不停的赶路,这骑尉累得有些昏了头,也不想想这城寨之上的气氛有那么些的不对头。他这里靠近之后几句话才刚刚喝喊出口,城头之上便有一支羽箭激射而出。骑尉于啐不及防之下,这支羽箭不偏不倚的正中其心口,接着自然就是坠落于马下。 骑尉身后的众骑立时愕然,还不及反应过来,山道两旁人旗影闪动,漫天的箭雨亦随之而来。不过片刻之间,这数百骑就全都成了刺猬……不过最后面的几骑总算是反应快些,而且前面有人挡着,一见势头不对立时就掉头开溜。百忙之中回头一望,发觉墙头的旗织正在换成夷州军旗。再听呐喊之声响彻山间,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军兵,只能是落慌而逃。 邓艾在墙头见少量有意放走的辽东战骑已然逃远,立刻命令打开关门,让之前埋伏在山道两侧的两千士卒退回城寨之中。至于留在那里的军旗什么的,邓艾也懒得理会。本来就是放在那里吓人用的,撤掉干嘛? 到两千人撤回城寨之中,道路上的布置也于时完成,邓艾又下了一个命令: “把关门给我彻底堵死!” 早就准备好的木料、石块、泥土在不停的送入关门廊洞之中,用不了多久关门便已被完全堵死。邓艾是要挡住公孙渊,这关门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处,万一被攻破反而麻烦,不如干脆堵死。而关门堵死之后,要做的就是等待公孙渊大军的攻击。 —————— 另一头,公孙渊没用多久就接到了逃回来的战骑的回报。至于这回报,则听得公孙渊心惊水已……其实说白了不外乎什么“我军退还之路已被夷州军兵截断”、“夷州军兵极多”之类的。邓艾先来这么一下,目的就是要让辽东军兵搞不清楚城寨中的实际兵力,进而扰乱辽东兵马的军心。 很不幸的,公孙渊还就真的上了这个当。说实话,公孙渊会上这个当也不意外。姜游的夷州海运能力之强,公孙渊作为夷州曾经的贸易伙伴之一,还是比较清楚的。其实早在公孙渊出兵之初,公孙渊就有考虑过姜游可会随之而来的报复。按照公孙渊的设想,这一仗只要打赢,姜游的北方军团肯定会被打残,右北平哪怕是落到鲜卑的手里,自己也同样能赚到足够的好处,也不怕已经伤了元气的姜游从海上进行什么报复……(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零一回 西塞烽烟(二) 前文有述,公孙渊的三万大军在通过了西塞山之后,在西塞山西侧五十公里左右的地方驻留了下来,本意是想等步度根和菊花港先打起来,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他再带兵过去捡便宜,但是因为菊花港的战事出乎于公孙渊的预料,所以在收到步度根军团已经全灭的消息之后,公孙渊知道自己再在带兵过去绝对讨不了好,加上甘宁的舰队在辽东海域露了面,公孙渊就决定退军回襄平去保守辽东。八?? 五十几公里,换算成汉制大概是一百二三十汉里的样子,公孙渊的三万大军如果是全力赶路的话,一天一夜也就差不多了。当然了,由于天气冷,而且道路上还有春雪未消的缘故,这三万人的路是赶得很辛苦的。 但是再辛苦也得赶,因为公孙渊知道陆仁的海运实力非常强大,特别是现在菊花港那边的战事终结,陆仁手头上的兵力可以抽调出来。一但被陆仁抢先用海运的方式把兵力转送到他处来截断自己的退路,那么他手上的这三万人多半就讨不了好。但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现在退路让人断了不是? 闲话少说,公孙渊不是不懂军事的二百五,很清楚他在西塞山这里被截住,如果不能尽快的攻破关隘,等到菊花港那边的局面一稳定下来再派援军过来,那他的三万大军没准就得交待在西塞山这里,当下急忙下令全军全速前进,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西塞山山道给打通。 公孙渊离开辽东前往菊花港时带了三马人马,其中步兵两万,骑兵一万。因为并没有进行过什么战斗,这三万人的建制完整,没什么损失。看上去好像是挺不错的,可是对于公孙渊来说,这三万人本来是打算去菊花港发财的,现在却是用来攻打本属于自己的一处要道关隘,这种事,可能放谁的身上都会很不好受。 再不好受也得打!不然就全死在这里了! ———————————————————— 夜已渐深,西塞山山道之上尽是一片宁静之意,只是虽然宁静,在这静夜之中却少了几分本应同有的详和……城寨之下遍地尸身,使得这山间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之气,亦使这这原本应该宁静详和的夜色,无端端的多出了几分肃杀之意。 城寨的墙头之上灯火通明,照得墙下十余步的范围内亮如白昼。邓艾此刻就站在墙头上,举目向山道的那一头远远眺望。许久过去,邓艾缓缓的收回目光,在墙下众多尸身上徐徐扫过,眼中却也隐隐的闪过了几许嗜血红芒,口中亦在无声的轻咏着他早些时候从陆仁那里学来的诗辞: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邓艾是不是嗜杀之人,这个很难说清楚。但有一条很明显,就是邓艾的建功立业之心极盛,因此他很需要“万古枯”来为他铺就“一将功成”的台阶。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留任何的手。今日午后的一役,邓艾可以说是身先士卒,在城墙上或刀或弩的,被他亲手击杀的辽东士卒几乎过百。而这一打,除去邓艾的建功之心外,邓艾的心头还有一份这样的感觉: “两军对阵,浴血搏杀,这才是一个大好男儿当行之事!” 邓艾正在无声轻咏,身后却忽有人登墙唤道:“将军!” 邓艾应声回望:“你来了!辎重器械可都送达?” 副将点点头并向邓艾交令。之前邓艾主要是分为了三队,自己亲率一队三千余人赶往西塞山阻截公孙渊,二队去挡住襄平方面可能会开过来的辽东援军,第三队就是由现在的这员副将负责将粮草军械送到城寨这里来。而当这员副将登上城墙时,随军工匠已经在忙着安装军旅用的轻型发电机与探照灯。 顺便说一句,邓艾的陆军兵团总共是一万人左右,但也并不是全数都在邓艾的麾下,其中有两千最精锐的火枪兵暂时留在了甘宁那里,以满足甘宁那边一些相应的登陆作战的需要,所以邓艾的实际兵力为八千左右。而在这次分兵的时候,邓艾的西边是三千人,阻截辽东那边的也是三千人,剩下的两千人则是分成了两队,每队各一千人,分别往东侧和西侧运送物资。现在物资送达,邓艾手头上的实际兵力是四千左右。当然了,舰队的人员不算,再有后续的物资的话,也是由舰队里的人手来完成。 此刻副将扫了一眼墙下山道,略显遗憾的道:“看样子我错过了首战。” 邓艾微笑道:“放心,今日首战不过是小打小闹。往后的十数日中,只怕咱们的硬仗打都打不完!” 副将点点头,再抬眼望了望山道两侧的战旗,忽然迟疑着向邓艾道:“将军,那些旌旗是不是也太……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邓艾也抬头望了几眼,轻声冷笑道:“我还就怕公孙渊看不穿。不过还好,看今日首战,公孙渊到也不是那么笨的人。” “啊!?”副将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邓艾知道自己的这位副将很多时候头脑会转不过弯来,于是弯腰拾起了几块碎石摆出了一个大概的地型图再向副将解释道:“西塞山固然是公孙渊归还辽东的要道,但若真的无法打通的话,公孙渊完全可以绕道而行,从北面绕过西塞山,经由草漠之地归还辽东。” 顺手再将一个小石子放在西塞山山道的位置:“如果我军在此的兵力充足,公孙渊于自知无法攻克城关之下,恐怕马上就会掉头绕道,如此一来我们卡在这里就没有意义了。按照主公的意思,逼得公孙渊取北方道路绕回辽东当然也可以,但最好还是在把公孙渊的三万人马在西塞山这里给吃掉。全都吃掉有点不太可能,毕竟我们手头上的兵力就这么点,但能吃掉多少就是多少,吃得差不多了公孙渊率领残部绕向北道,我们也追赶不上。” 再抬眼望了一眼林木之间的旌旗,邓艾微笑道:“我故意弄出这些容易被人看破的伎俩,就是要让公孙渊知道我们在此处的兵力其实不多,然后让公孙渊以为我们因为兵少而心虚,想诱骗得他绕道而行。” 副将迟疑道:“将军之意,是要将公孙渊完全的牵制在这里?” 邓艾点点头:“若是公孙渊往北绕道,北面的草原、荒漠地势空旷,而我们的将士主要都是步兵基准,进入草漠一则不利于大军追击,二亦难以聚而歼之。但若是将他们卡死在西塞山一带,公孙渊便是插翅难逃。所以我们不但要挡住公孙渊,更要主动的吸引公孙渊来强攻。因此我才故意向公孙渊示之以赢弱,表面上好像是要靠玩弄一些伎俩才能勉强挡住公孙渊的三万大军,如此一来公孙渊便会一意强攻此地。” 副将显得有些犹豫:“要是公孙渊强攻数日未果,继而改道向北又当如何?将军,毕竟我们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后续援军的,主公手上能调派给你的兵马基本上都调派给你和甘兴霸将军了,如果再行增调的话,夷州守备会薄弱下来,难保江东不会生出些什么想法。” 副将也没问挡不挡得住的问题。作为夷州军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能成为邓艾的副将之一自然也有些本事,对防守战也颇有心得。此时细看过周边地形之后,心中对四千来人防守住这座关卡十天半个月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邓艾这时却微笑依旧:“放心,只要我们能先诱导住公孙渊五日左右,公孙渊再想绕道却也来不及了。日前探马来报,公孙渊于退兵的路上多有派出战骑四下劫掠粮草,沿途不少的村庄被其掳掠殆尽不说,稍往北一些的游牧部落亦为其所掠。” 副将恍然道:“公孙渊的粮草不多了?” 邓艾点点头。其实会发生这种事,也在邓艾的意料之中。早在公孙渊出兵的时候,夷州方面打探到公孙渊全军上下所携带随军口粮大概是三个月左右的份量,这也是当时的作战一个比较标准的携带量。 然后公孙渊的出兵时间其实大致上只是比步度根稍晚一些,也就是说当步度根在菊花港城下打了两个月的仗的时候,公孙渊的三万大军也一直在消耗着他们手里的粮草,到菊花港战事终结的时候,公孙渊手上的粮草也消耗了两个月的份量。再接下来菊花港有一个十几天的安顿时间,公孙渊手上的粮草又消耗掉了大概半个月的,所以到公孙渊退军的时候,随军的粮食最多还能维持半个月左右。不过如果不是有邓艾突然出现拦在了西塞山的话,公孙渊有这半个月的粮草也足够这三万人马回到辽东。 其实按照公孙渊的本意,是想在差不多的时候赶去菊花港,把菊花港给打下来之后还怕没有粮草补给?但却没想到步度根会被击败,公孙渊这里的粮草就没了进项。不过这时其全军上下的粮草还是够顺利的返回辽东的路上的口粮而已,然后就是在路上靠骑兵去打打草谷,保证有那么点的赢余而已。 现在邓艾来了这么一下,公孙渊的三万大军无法顺利返回辽东,粮草供给肯定会出问题。当然了,如果公孙渊聪明一点,这个时候就开始绕道往北的话,三万多人马省着点吃,并且再打劫一下沿路的游牧部落,七分饥三分饱之下回到辽东也是可以的。虽然会饿得难受,但至少能把这三万辽东精锐给带回去。只是在这里多拖上几天…… 这可不是几天粮草的问题那么简单。公孙渊晚绕道几天,很可能就意味着菊花港那边在腾出手来之后会派出骑兵进行追杀,而现在的公孙渊大军七成左右可是步兵来着。再一个比较关键问题就是菊花港派出来的追杀部队会放任公孙渊去进行劫掠性的补给?你敢出来一队就吃掉一队! 此外还有一条,就是公孙渊如果绕道的话,步兵的行进速度偏慢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没有追兵的话,步兵要走大概将近一个月才能回到辽东属境。而现在的时节尽管已经是初春,但以北方严寒的气候,在入夏之前也仍然会有大雪降下。雪一降下,骑兵都难走得要命,步兵就更别提了,要是身后还有追兵的话,那尼互更是雪上加霜!菊花港派出的追兵也不用打得太凶,只要再多拖上个十来天,公孙渊的三万多辽东兵马就算不饿死也都冻死……当北方严寒的天气是开玩笑的不成? 当然了,严寒的气候对菊花港派出来的追兵也会有影响,不过菊花港派出的兵马不用担心补给的问题,而且必要的时候只要赶到海边,大批的船支可以直接把追击的兵马给接回去。 因此,这最初诱敌强攻的几天是很关键的几天。除了要挡住公孙渊之外,更要向公孙渊示之以弱,好让公孙渊以为这里完全可以一口气打通,结果使公孙渊失去退兵的最佳时机。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引诱公孙渊来强攻,对此邓艾到不怎么担心。今天的首战,邓艾已经看出公孙渊有试探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只是扔下了几百具尸体之后就退了回去。反过来邓艾这里也没有尽全力,到是故意的让公孙渊发觉山道两侧的旌旗都只是摆设。 邓艾相信此刻的公孙渊已经断定西塞山城寨这里并没有多少兵马,完全可以一举攻克。而接下来的,就是配合着公孙渊的想法,用一个个“惨胜”来坚定公孙渊可以一举攻破西塞山城寨的想法。只是这场戏想演好,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 天方大亮,西塞山山道上已然是杀声振天。 一队又一队辽东步兵有如不要命一般的向城寨发动猛攻,邓艾则率领着夷州士卒凭依着城寨拼命死守。邓艾固然是想演演戏,但真打起来的话,四千多兵力面对四万多大军怎么说都有些不够用,想留手也着实是留不了。万一演戏演得城寨被攻破,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既然戏演不了,那还是实打实的打吧! 话虽如此,邓艾还是耍了一点小花招,就是他命令一部份士卒哪怕没受伤,也得在身上缠上几道绷带再涂上点血。至于血……战场会找不到血迹?此外副将运来的军械中,如拆装型的轻型投石架、速射型连弩,邓艾也并没有全部取用,只是视战况而定。总而言之就是在尽可能的给公孙渊造成邓艾这边后力不继的错觉。当然了,也仅仅是错觉,真到不行的时候,邓艾可会毫不犹豫的把全部家底都拿出来。 就这样,一下子便是一天的时间过去,而不过六、七米高的寨墙之下,早已堵起了近一米多高的尸堆。 “给我滚下去!!” 城寨墙头,邓艾发出了一声暴喝,手中长矛疾刺之下,刺中了一名才刚刚登上墙垛的辽东兵的小腹,锋利的矛尖直接刺穿了这名辽东兵并不坚固的皮甲与身躯,带着血迹却又闪着寒光的矛头出现在了辽东兵的后腰。 若换作旁人,此时一般都会撤手拔出长矛之后再接后招,可邓艾却并非如此,而是近乎于凶残的再将长矛向前推出几分,直到整个矛头都透过辽东兵的后腰,使得这可怜的辽东兵完全被长矛挑起。而在之后短暂的一瞬间,邓艾就如同将一具敌兵尸身挑在了自己手上的长矛上一般,带给人的感觉是残酷与血腥。 邓艾是不是嗜杀之人,但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半分的情面可讲,也不可能有半点的手去留。因此邓艾绝不会介意自己在这个时候扮演一个残忍嗜血的修罗杀神。但凡是热血男儿,在血战的战场上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别人眼中威风懔懔的神,不管是战神也好,还是杀神也罢,甚至是恶魔都不要紧,最重要的就是能够有竖立起一个形象。而将敌人有如穿冰糖葫芦一般穿在自己的武器上,不正是一个最好的pose吗? 如果可以的话,邓艾真的很想一直保持着这个pose,但现在的战场之上并不允许他这么去做。刚才也说过,长矛透体而过之后,一般人都会选择撤手拔出长矛再接后招,可邓艾是很干脆的一松手,辽东兵那带着透体长矛却还没有完全死去的身躯就此从墙头坠落下去,身躯带着矛杆还顺便砸着了几个仍在拼命想攻上墙头上去的辽东兵。 再看墙头的邓艾已经顺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唰的一下向刚在垛墙上露出个头的辽东兵斩去。这辽东兵尚来不及举盾,邓艾的刀锋已经斩在了其侧额之上,红白混合的液糊之物几乎是喷射而出,这时的画面似乎已经不是“血腥”这个词能够形容得了的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零二回 西塞烽烟(三) 尸身尚未从攻城梯上坠将下去,邓艾身侧两个夷州士卒已经将手中的战戟向前探出,戟锋与戟牙之间的戟钩不累那是骗人的,在确定辽东兵撤退之后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着护栏喘息不止。 副将这时提着一袋酒食坐到了邓艾的身边,随意的铺放好之后将腰间的酒葫芦递给了邓艾。邓艾接过来之后二话不说开盖狂灌,半葫芦下去之后才胡乱的擦了擦嘴,呵呵笑道:“好酒!没记错的话,这是主公上次赏赐给你的……什么酒来着?我不记得了,只知道这是主公自己的酒窖秘藏的,在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主公赏赐给学长你的那几桶,你都一直舍不得喝,想不到现在却便宜了我。” 副将笑道:“你还不是一样?我是舍不得喝,你是尝过之后就着人送回夷州交给令堂,还说什么变卖之后可以给令堂添些花用。主公一向对我等极厚,你也不差那点钱吧?” 邓艾神色微微一黯:“你我从军在外,母亲闲居在家,似如此也算是为母亲送去点为人子女的孝心……不说这些了。将士们现在怎样?” 副将道:“适才检点了一下,阵亡了两百多弟兄,重伤而不能再战者亦有一百多人。其余的不说人人带伤,却也有四成的兄弟带了伤。再除去三百杂事士卒,我们现在的能战士卒还有三千余人。” 邓艾微微皱眉:“战事之烈,远超我想像之外,弟兄们的伤亡也令我有些始料不及。” 的确,这次的战斗其激烈程度大大的超出了邓艾的预料,但这也不能完全怪罪邓艾。细数之前夷州兵马参与的几次战斗,居庸关一战吕玲绮是属于打游击、打下手,虽然在不少地方有着不错的闪光点,但实际作战的主力是曹彰和田豫率领的几万曹军; 再看菊花港一战,赵雨他们与步度根的兵力对比是一比五,虽然在兵力上有劣势,但菊花港的城防设施完备,军需物资储备充足,而且在海面上还有几十只炮舰提供火力支援,基本上可以完完全全的把夷州兵马“攻弱守强”的特点给发挥出来,所以在对上步度根的时候打得还是比较轻松的。 但是现在邓艾打的就是彻彻底底的硬仗了。首先在兵力对比上是四千对三万,公孙渊的兵力将近邓艾的十倍,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压力,而且这座山寨并非出自夷州之手,基本上没有夷州兵马所擅长的那些城防设施,这也使得邓艾这边的战斗力打了个折扣。这也是幸好邓艾之前在南中地区的时候已经打过一些差不多的仗,有些相关的经验,不然现时点的损失数字可能还会要大上一些。 各自吃了点东西,恢复了点气力,副将不免有些担忧的道:“现在就已经打得这般惨烈,我们手头上粮草什么的还好说,可是箭支、军械消耗得太快,照如此下去,我们能挡得住吗?” 邓艾目光一寒:“我军扼守要道城关,再观此险要,有三千兵马足可抵挡数万大军。我们已经挡了两天,再挡下去又有何不可?吩咐下去,自明日开始也不必再留手,该用的、能用的,咱们全都用上!另外派快马信使回舰队去电,问问主公能不能加派一点援军。也不用多,有三千人足矣!” 也许是受邓艾的感染,副将也猛的一拍大腿:“对!为了演戏拖住公孙渊,这几天都还没尽过全力。现在已经拖了这数日,大可不必留手!若是能再有三千援军,把公孙渊挡死在这里也没太大的问题。将军你先吃着,我这就去让将士们把家伙都装配到位,再派人去舰队发出电文。” ———————————————————— 次日平明时分,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惨烈的攻防战再次开始。只是开打没多久,辽东兵就骇然发觉来自城墙上的攻击比起前几日要厉害上了许多。 之前数日,城墙上并不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除去时不时会来上一下的箭雨之外,辽东兵几乎就是在与夷州兵短兵相接。可是此时此刻,墙头却多出了几架奇型怪状的大弩,射出的箭又快又狠不说,箭支也有如连绵不绝一般。而时不时的,城头又会飞出一大堆的碎石,砸得辽东兵人仰马翻。 这些都也罢了,辽东兵不是不知道夷州大型连发机弩与投头机,可是有时投石机居然会扔出来漫天的沙土。沙土这玩意儿直接性的杀伤力是不强,可是一阵阵的土雾沙尘,却会迷得辽东兵的双眼睁都无法睁开。 山道本来就地势狭隘,辽东兵急于攻城之下,兵力经常会拥挤在一起。对面的城头时不时的扔出一片专门迷人双目的尘沙土雾,实在是一手阴损之极的招数。你想啊,一大堆的人急着往前冲,突然有人双眼看不清,脚下又都是山石土坑甚至是尸体什么的,突然被拌上一下再摔倒在地实在是平常不过。而某人……应该说某一片的人群一倒,后面的人一个收脚不住,踩踏之灾便会随之而来。 踩尸体好说,反正人都死了,踩上去也没什么。可是谁都知道脚下是活人的时候,又会有几个人下得去脚?这里的人一迟疑,还有些在踩与不踩之间犹豫的时候,后面的后面的人可就拥上来了。 邓艾也是阴损之人一枚。投石机的石弹收集不太方便,可是沙土什么却是随时都有,必要的时候往脚下直接挖就行!因此,邓艾吩咐投石机每隔一段时间就扔上几轮的沙土,然后再用石弹进行配合性的攻击。 就这么打着打着,副将却一脸诡异之色的找到了邓艾。邓艾正在指挥作战,对把他拉去一边的副将很是不满,方想喝骂,副将却先邓艾一步开了口道:“将军,我们后方来了一支兵马。” 不说还好,这一说出来,邓艾当时就吓了一跳,一探手就揪住了副将的衣领急道:“城寨之后?襄平那边的辽东援军吗?来了多少人马?不可能啊!我不是派了四千人去挡住襄平方向,并且吩吩过他们哪怕我这里的战事再危他们也不可轻离的吗?还是说他们防守不当,被襄平方向的辽东兵给突破了防线?糟了,退路被截断,我们只能拼力死守,可是我们又哪里有足够的兵马两头作战?” 副将急忙扳开了邓艾的手道:“将军误会了,来的是我夷州援军……” “援、援军?” 邓艾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就放松了回去,大气长吁道:“惊煞我也!惊煞我也……也不对啊!我们昨天才派出快马信使回舰队里去拍电报,主公虽然回电说会让甘叔(甘宁)马上调点人增援一下我们,可是以甘叔舰队的位置,最起码也得是今天傍晚才能赶到……你快再去看看,莫要被辽东兵马奸计所欺!” 副将慌忙摇头道:“将军,末将敢肯定来的必是我夷州援军,只是这支援军……末将真不敢接入城中与我们并力拒敌?” 邓艾火了,城上战事正激,副将却在这里和他扯这些淡,换谁谁都会发火:“这是何故?既是援军,接入城寨之中便是!我军兵力不足,有援赶来正当其时!” 副将这时都差点没哭出来:“将军,你以为我不想接援军进来助战吗?可你知不知道领军之人是谁?” 邓艾再怒:“是谁!?” 副将欲哭无泪:“来援者……是大公子风与二小姐雨!!” 邓艾的头嗡的一下差点没晕过去:“风公子与雨郡主?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说邓艾如何犯晕,只说这会儿的陆仁正在府坻中跳着脚的骂街:“这俩小鬼头怎么回事?我让他们跟着荀恽出海去见识一下,到了菊花港打个转就回来,这俩小混蛋怎么撺掇着荀恽跑到西塞山去了!?” ———————————————————— 西塞山城寨另一头的山道之上,一支约为两千余人的夷州部队正在静静的驻立而望。队首处,领队之人是一男一女……俩熊孩子。说是熊孩子还真不足为过,因为这俩熊孩子正是陆仁和蔡琰的长子长女陆风和陆雨,而这俩货出生于建安九年二月,还要过上个把月才满十一周岁。这样的年纪,不正是熊孩子的年纪吗? 又驻立了一会儿,陆雨忽然轻笑道:“哥,都这么久了,城寨中怎么也没人来回个话?这是不是也太不把我们兄妹放在眼里了些?嘶……好冷!” 陆风轻哼了一声道:“你少来!我是没你那么多心机,但也没有那么笨。你现在心里面在想些什么,我还是很清楚的。” 陆雨微笑道:“真的清楚?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两千多号人像木头人一样站在这里,咱们兄妹固然是心中有数,可后面的两千多号人不给他们个交待,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哥,再怎么说,我们的身份不一样哦!” 陆风楞了楞,随即反应过来,呵呵笑道:“也是!在这些细节之上,我的确是怎么都不如你看得仔细……来人,传令下去,所有人原地坐下休息,不得喧哗!再告诉大家,城寨中的兄弟们正在拼死抵敌,着实抽不出空来接应我们入寨,若是有谁因喧哗之故害得寨中的兄弟们分心他顾,斩!” 命令迅速传下,这两千来人就地坐下,或是小声的议论,或是很干脆的闭目养神,但却没有人敢放大一点声音。陆风看过之后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再回头时却见陆雨已经找了一片干净的地头跪坐下来闭目养神。陆风几步走了过去,再怀抱起双臂俯视跪坐在地上的姜霜道:“希望邓士载别那么笨。” 陆雨眼也不睁的回应道:“邓士载不过比哥你年长十余岁,在夷州仍属年轻一辈,但却被父亲破格提拔,必然会有其过人之处。若小妹所料不差,今日只怕是要到公孙渊的兵马退去之后,邓士载才会迎我们入城寨。” 陆风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我是想走慢一点,到临近天黑的时候再赶到寨下,免得给士载拒敌添什么麻烦。不过考虑到天黑之后山道难行,一路赶来又怕邓士载这里因为天暗之故辩不清敌我而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在这个时候赶将过来。” 陆雨撇嘴一笑:“哥,这些我都不怎么担心,我真正担心的,却是这一仗打完之后,父亲会如何处罚你我。” 陆风闻言后一时间也是大感头痛:“我也头痛这个……要不我们打完了就跑,然后想办法求母亲和姨娘她们帮着说说情?” 陆雨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 —————————————————————— 邓艾收到陆风和陆雨来援的消息时,时间已是下午。头痛归头痛,邓艾却绝对不是那种分不清事情轻重的人,很快就从风雨兄妹平淡而宁静的举动中分析出风雨兄妹这么做是不想让邓艾分了心,心中大定之下还很巧妙的借此来造了一下势……其实说白了就是邓艾喊出来的话是“主公命风公子与雨郡主率军来援,我等当如何如何”。 汉末三国中的二世祖不少,但在夷州却没有人敢这么去看陆风和陆雨这对龙凤胎。虽然这俩货今年才十一岁,而且平时熊孩子的事做得不少,但他们的确表现出来了相当过人的聪明才智。这么说吧,熊孩子固然是令人头痛,但整蛊搞怪这些事情,如果没有相应的聪明才智顶着,那么这熊孩子也是不合格的熊孩子。 而古人的成熟一般都较早,十几岁就出门见识的事也算平常,陆仁既然是有心想调整一下,也不是短时间就能调整过来的,正好这次菊花港报捷,同时也需要补充军需物资,陆仁就让荀恽带着陆风和陆雨去大海和北方见识一下。 说真的,这俩货都十一岁了,却还不知道雪是什么玩意儿,这有点说不过去是不是?只是没想到这俩熊孩子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零三回 西塞烽烟(四) 邓艾这边的仗虽然打得很苦,但陆风和陆雨以及两千援军的到来,却无异是给邓艾麾下的士卒们打了一剂强心针,嗷嗷叫着纷纷打出了暴击伤害,到黄昏时分算是很顺利的把公孙渊的部队给打了回去。天『』籁而随着公孙渊部队的退去,今天的战斗也算是告一段落。 眼见着辽东兵纷纷退去,邓艾又向副将吩咐了一些相关的事情之后,一颗心这才算是稍稍的安了下来,然后才有时间去寨后接陆风和陆雨进寨。不过说老实话,一想到现在要应付陆风和陆雨这对熊孩子,邓艾的头也是相当的大。 闲话少说,只说邓艾赶到寨后,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某个地头上等着他的陆风和陆雨,反过来陆风和陆雨也看到了邓艾,一齐起身向邓艾唤道:“邓师兄!” 邓艾和郭弈都是陆仁的徒弟,而且年纪比陆风他们大一些,按师承规矩陆风他们四个得管邓艾和郭弈叫师兄。 “……风师弟、雨师妹,你们怎么会到了这里?” 一看到这俩熊孩子,邓艾就觉得自己的头很痛,也有点不明白这俩熊孩子怎么会距到战场上来了,陆风和陆雨也就解释了一下。 其实事情是这样,菊花港战事终结之后,荀恽率领舰队给菊花港运送物资,同时再按照陆仁的意思带上了陆风和陆雨,趁着辽西地区春雪尚未消融的时候让这俩熊孩子见识一下雪景。 这本来也没什么,要搁现代应该算是让陆风和陆雨去进行了一次寒假旅游。但事有凑巧,前几天荀恽的舰队就已经基本完成了回航的准备,只等着让陆风和陆雨再多玩两天就回航夷州,而昨天晚上邓艾派人回舰船发出电报的时候,菊花港那边自然也收到了电报信息。 菊花港距离西塞山沿海的位置其实是最近的,直线海程甚至不足一百公里,只不过现在的菊花港还有着将近四万的鲜卑降部,菊花港现有的兵力也不能抽调出来去增援邓艾,不然可能会引起一些降部的连琐反应,再者邓艾那里的战况顺利的话,晚些时候将会由菊花港出动骑兵攻击公孙渊的后方,所以陆仁并没有对菊花港作出什么指示,援军也是准备从甘宁的机动部队里调。 赵雨因为外交活动而去了许昌,现在驻守菊花港的是吕玲绮,而吕玲绮在没有接到陆仁的指示之前也绝不会轻举妄动。但听说邓艾在西塞山打得很苦,吕玲绮也想出手帮一下忙。 这时一肚子坏水的陆风和陆雨就给吕玲绮出了个主意,就是菊花港虽然不能加入战斗,但荀恽的舰队已经完成了回航的准备,不如现在赶紧派人给荀恽的舰队装一些邓艾那边急需的箭矢与器械,由荀恽的舰队与相关的人员给邓艾他们送过去,这样就可以在不违反命令的情况下给邓艾帮上一点忙。 吕玲绮和荀恽想了想,觉得只是送点急需的物资的话应该没什么关系,而且就算是帮着邓艾打了几下也没什么问题,多少也算是帮邓艾解了一下燃眉之急,于是就点头同意,连夜命人装上了一些箭矢之类的物资到荀恽的船上,然后天一亮舰队就紧急出发。 一百公里左右的海路,以夷州舰船的航速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赶到。而当荀恽率领舰队赶到地头,与邓艾留在那里的舰队汇合,双方正在交接物资并且安排人手准备往邓艾那里送的时候,陆风和陆雨终于露出了他们熊孩子本来的面目,带上了他们二人直属的两千人以头前探路为名强行的下了船往邓艾那边急行军。 荀恽因为在忙着交接物资的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到他突然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陆风和陆雨早就领着两千人跑出去了十几里地。荀恽知道追之不上,追得上也拦不住这俩熊孩子,所以一面命人加快物资的安排,另一面就赶紧的拍了封电报回夷州向陆仁报知此事,然后就有了陆仁在府坻中跳着脚骂街的那一幕。 现在这些事向邓艾这一说,邓艾是既头痛不已又哭笑不得,只能是点指着陆风和陆雨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陆风和陆雨对望了一眼,各自狡黠的一笑。这俩货是双胎龙凤胎,很多事情完全能够做到只要一个目光就能够彼此心意相通。接着,陆雨就站到了邓艾的身边,拉着邓艾的手撒起了娇:“师兄,别担心,我们不会让大家难做人的。” 陆风也接上了话:“我们就是把这两千人给你送过来,然后在这里看一眼就回去。有些事我们兄妹是闹腾了点,但我们还不至于连轻重都分不清。” 邓艾很是怀疑的道:“真的?” 陆风和陆雨一齐点头,邓艾看看二人的神情,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的向二人也点点头。也直到这个时候,邓艾才有心思去打晾陆风和陆雨带来的这两千人。不过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邓艾是又喜又惊:“乖乖隆嘀咚!小风、小雨,这两千人你们借调给我!?” 陆风道:“不借给你,我们带来干什么?” 邓艾咽下了一口口水:“这两千人可是师傅的心头肉,真亏你们敢带出来!” 话说这两千人是什么人?是陆仁手上最精锐的两千火枪兵!陆仁的火枪部队到现在总共约为七千人左右,这是在诸步的完成火枪对弓弩的替换下产生的结果。 而夷州火枪兵最初的实战是赵雨在菊花港的那几战,距离现在约有半年多的时间,一些相关的准备基本完成,但也因此没能赶上菊花港的战事。而七千火枪兵之中有两千人本属邓艾统辖,但目前暂时划拔在甘宁的舰队之中,与甘宁手上的一千火枪兵并在一处。 另外的四千人,有两千人正在夷州接受黄忠的集训,最后的两千人,也就是曾经参与过菊花港试炼之战的两千人,因为出战时间最早的缘故,是陆仁手上最精锐的两千火枪兵,也就是陆风和陆雨现在带来的这两千人了。 陆仁会把这两千人交给陆风和陆雨,是因为陆仁担心菊花港战事刚刚终结,可能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调拔给陆风和陆雨的精锐战力。一但有事情发生,这两千人就会直接交由吕玲绮指挥。而且这两千人曾经在菊花港的周边打过仗,对地理环境有一定的了解,打起来不会吃地理环境方面的亏。不过因为菊花港的情况良好,这两千人也就准备跟着陆风和陆雨回夷州去,现在就正好被陆风和陆雨给拉到西塞山来了。 说起来邓艾的手上本来也有两千火枪兵,只不过暂时划给了甘宁使用而已,所以邓艾对火枪兵的战斗力是比较了解的。现在看到这两千火枪兵,而且还是战斗力在自己那两千人之上的火枪兵,邓艾忍不住又是一大口的口水咽下肚中,然后猛的一跺脚道:“好!有这两千精锐,我就有绝对的把握能把公孙渊给挡死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邓艾又不免回头看看陆风和陆雨,迟疑道:“师弟、师妹,你们真的只是送这两千人过来,然后看一眼就回去?” 也不能怪邓艾会如此担心。依照惯例,陆风是陆仁的嫡长子,也就是说陆风是陆仁的合法继承人,一但陆仁出了什么意外,陆风就得马上继位,这也就是当时所谓的“国不可一日无主”了。 这种事别说在当时,就算是在整个华夏封建历史长河中都是一惯如此,陆仁虽然对治下的夷州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改革,在这种事上却也实在斗不过帐下诸多的幕僚们。再者陆仁也是个有着一些传统思想的人,对“子继父业”这种事也并不排斥不是吗? 再看陆风和陆雨又对望了一眼,然后再次的向邓艾点了点头。这俩熊孩子虽然闹腾,但却也并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货,什么事能碰,什么事不能碰,这俩熊孩子的心里还是有底的。现在他们虽然来了这么一下,但也只是想在给邓艾送来了援军之后,在战场上看一眼、见识一下就赶紧的回去,不然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他们的心里也相当的没底。 不过正因为心里没底,再出于熊孩子的心性,陆风就嘴硬的道:“师兄,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不过要是事有可为,我和小雨还真想在战场上见识一下。” 邓艾当时头又痛了,不过他与这俩熊孩子打的交道也不算少,多少看出陆风现在不过是有些硬嘴,相信只要多说上几句话应该就可以解决问题,于是就开口道:“师弟、师妹,你们且听师兄一言,师弟与师妹皆乃千金之躯,如此行事只怕……” 邓艾的话只说到一半,陆雨就笑着摆摆手打断了邓艾的话道:“师兄不必忧心,我们兄妹既然引众来此,就早已做好日后受罚之备。至于什么千金之躯嘛,我与兄长以孩童之年便已登船出海,身子骨绝没有那么娇嫩。嗯……亦或是说,士载兄对坚守此间之事心中无底?怕一朝关破之后我们兄妹二人有失?” 这话如果是由陆风说出来,以邓艾的聪明程度恐怕马上就会看出是激将法,但由陆雨说出来就不一样了。邓艾心底可是有一份“性别优越感”的,又哪里愿意在陆雨这个小丫头的面前露出那么一点点的怯态? 近乎于咆哮的几语抗辩之后,邓艾气呼呼的跑去整点将士,陆风轻轻的用肩头撞了陆雨一下再低声道:“妹子,你想把他气疯掉啊?” 陆雨狡黠的微微一笑,颇有兴越且意味深长的远望了邓艾一眼,随即扭回头向陆风正色道:“哥,你以为师兄看不出来我们不过就是过过嘴瘾啊?只是他现在统领大军,一些面子上的事放松不得。算了,这些不说了,我们就是来长长见识的……对了,适才你我都已经仔细的检看过此间关防,那哥你认为这关防能否坚守得住吗?” 陆风沉吟道:“这城寨虽小,但依险而建,本身就可称之为雄关。若给我三千……不,给我个五千人,只要小心谨慎一些,我有把握能抵挡得住五万大军一个月。” “吹牛!我们现在用老爹的话说还只是小屁孩呢!” “没吹!只不过这五千人都得是精锐之师,而且军需充足才行。” 冷兵器时代可不要小看关隘的作用。像原有的历史上,诸葛亮出祁山时,十几万训练有素的大军硬是拿小小的陈仓城没办法,最后还是用诡计,而且还是趁着郝昭重病的机会才拿下了陈仓。这种事,从兵法的一句“十倍围之”上也是不难看出来的,因此邓艾也好,陆风和陆雨也罢,只要能力不是太差或是马马虎虎,这一类的话也绝不是什么大话。 再看陆雨点点头:“不错,正因为哥你有这种把握,所以我相信师兄他也有这种把握,因此我们赶来这里,依战局而论不过是锦上添花,并非是雪中送炭。但是哥你想想,一则你我兄妹身份特殊,二则我们兄妹来此有违老爹之意。如此置身于险境之中,不管换作是谁恐怕都会慌了手脚,心念也难以得专。若换作是黄老爷子、甘将军这些老一辈的人物,或许还能倚老卖老的将你我强行赶回夷州,但这个师兄却没有什么资历可倚仗之人,这心念亦会因此而更加不专。反过来说,我们兄妹赶来此间是为了助战,却不是为了拖他的后腿来的。” 陆风扬了扬眉头:“小妹你的意思是?” 陆雨道:“师兄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胸中有才,只不过虽然有些年轻气盛却又傲气自敛,再说得难听点,就是有些软硬不吃。若是你我兄妹依照常法,好言相求他会当成是施怜悯于他;依仗身份强压着他吧,他的心头又必生厌恶之意。现在大敌当前,不是我们与他争衡之时,若双方因此而产生争执,只会是乱了自家的阵脚。想来想去,对邓士载这一类的人,就得用秀姨娘教我们的那招……” 陆风笑着接上了话:“请将不如激将。” 陆雨笑而点头:“正是如此。此外我们是来助战,不是来争功的,故此守城将令也应仍以他为主,我们带来的亲随人马则应当全力配合。老爹也教过我们,上位者不但不应与从幕争功,更应将功绩让与从幕。再往长远之处来想,哥你将来要接手夷州,也应当将功绩让与那些能臣。夷州幕僚的年轻一辈中,这个邓师兄是个有才之人,哥你要好好对待才是。” 陆风双手一摊,微微皱眉道:“你又来了!我到是希望咱们兄妹两个能像父亲与雪姨那样,你如雪姨一般主政于内,我这个兄长在外搏业。” 陆雨狠狠的白了陆风一眼道:“去!你什么想法我会不清楚?用老爹的话,你就是想当甩手掌柜,把烦人累人的事都扔给了我,自己却去乘风破浪。” 陆风嘿嘿一笑,并不多说什么。陆雨也有些奈何不了陆风,只能恨恨的咬了咬牙,然后复又正色道:“哥你去把师兄找回来吧。看看他的气消了,拉他回来商议正经事。” 陆风撇撇嘴:“怎么你不去?是你把他惹火的,当然是你去向他道个歉。” 陆雨慵懒的斜过身躯倚到一旁的木柱上:“坏人我作了,好人的活当然得是哥你去干。再说了,小妹我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家,你好意思让我大半夜的在外面跑?且不说这一天的山道赶将下来,小妹我早就累得一身是汗,这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对小妹我起了不轨之心,小妹我岂不是要饮恨终身?” 陆风扶额擦汗:“得了吧!谁惹着你谁倒霉好不好?你还柔弱女子?不说你的鬼点子一个接一个的让人叫苦不迭!在夷州,大家怕你多过怕我好不好?” ———————————————————— 一个时辰之后。 “师弟、师妹,你们来援之恩,师兄我心中感激不尽,然争战之地,险境也,我实不敢令让你们二人在此间涉险。如若有失,我有何面目去面对师傅?” 这次是陆风打断了邓艾的话:“师兄,这些客套之言我们不再多说。我只问你,你率数千士卒涉险而守,其本意却是为何?”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邓艾也不会向陆风和陆雨隐瞒作战意图,当下就大致的说了一遍。 陆风听过之后点头道:“那便是了。只是师兄你可曾想过,公孙渊虽然已被师兄拦在此间数日,损耗粮草无数,但若是他现在就北上绕行,菊花港的追袭兵马又是否能竟全功?” “这个嘛……” 这个问题邓艾的心中还真没多少底。战略计划固然设定得好,但乱七八糟的变数,谁又能说得清?陆风听过之后点头道:“那便是了。只是师兄你可曾想过,公孙渊虽然已被师兄拦在此间数日,损耗粮草无数,但若是他现在就北上绕行,菊花港的追袭兵马又是否能竟全功?” “这个嘛……”这个问题邓艾的心中还真没多少底。战略计划固然设定得好,但乱七八糟的变数,谁又能说得清?(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西塞烽烟(五) 卷三第一百零四回西塞烽烟(五) “师兄,我们兄妹到有一个小计策,xt.” 陆雨一脸俏皮像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邓艾的眼皮就不由自主的连跳了好几下。邓艾在来北境之前虽然去南中那里呆了段时间,但毕竟是在夷州学习与成长起来的,所以深知在夷州地界上要说起古灵精怪,陆雨如果自认第二,恐怕就没人敢认第一。再加上陆雨熊孩子的作风,她出的主意往往会让人灰头土脸外加焦头烂额。 有心想要拒绝,陆雨却没给邓艾拒绝的时间,而是与陆风对望了一眼之后就嘻嘻笑道:“师兄,你之前示之以弱,诱公孙渊强攻而贻误时机的策略固然不错,但这数日过去之后,公孙渊见强攻未果,难免会生出回绕之意。而在这个时候我们兄妹突然露面,你认为公孙渊又会如何?” 邓艾多聪明的人,一听这话当时就瞪圆了双眼,惊道:“你、你说什么?你们、你们竟然是想以身作饵!?” 这时陆风的声音飘了过来:“师兄,先前你不是说有了我和小雨带来的这两千精锐,就有足够的把握能守得住吗?” 邓艾皱了皱眉刚想说话,陆风和陆雨却一左一右的靠了过来,半推半架的硬是把邓艾给拖去了一边的角落。这里得顺便说一句,旁人都以为陆风和陆雨就是俩很会胡闹的熊孩子,可实际上他们从小就开始在陆仁的威逼利诱之下练武,身上都还是有两下子的。现在虽然还只有十一岁,可是他们俩一起用力,再在邓艾不好反抗的情况下,邓艾还真扭不过这俩熊孩子。 来到僻静角落,陆雨便低声道:“师兄你放心,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们就是明天在战场上露一下面,让公孙渊知道我们在这寨中就可以了,然后我和大哥就悄悄的离开。” 邓艾道:“我明白你们这么做的用意,可是我们随时都可以撤退,公孙渊难道会不知道?你们只是露一次面就没了下落,公孙渊很快就会知道你们已经离寨而去,这样又如何能引诱得住他?” 陆风道:“这个事耍个小花招就行了。我和小雨一直是在南方炎热之地生长起来的,而且作为老爹的宝贝儿女,基本上都会认为我们是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小孩子。再加上我们现在的年纪还小,身子骨不如成年人那么硬朗,那么一般人们都会认为我们受不了北方的严寒气候……” 陆雨把话头抢了过去:“而且我们都是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小孩子嘛!在不知天高地厚之下又突然见了那么惨烈的战场,也很容易受到惊吓是不是?两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小孩子,身体受了风寒之下,又受了那场的惊吓,所以马上就病倒了,而且是病到了那种连动都不能动的地步。师兄,接下来的话就不用我们多说了吧?” 邓艾的双眼顿时就是一亮。说真的,现在邓艾最担心的就是公孙渊在强攻数日未果之后会及时的调头绕道,这样虽然也算是可以满足陆仁给出的“第二胜利条件”,但最好的结果仍然是把辽东西三万精锐在这里给灭了,毕竟达成了“敌军全灭”的话,对之后的对辽东作战有着很大的好处,只是邓艾现在的手头上还真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住公孙渊的本钱。 只是虽然如此,邓艾仍不有些担心的向陆风和陆雨低声道:“你们真的只是来上这么一下就悄悄走人吗?别忘了你们俩的身份可不一般,要是你们出了什么事,我可没办法向师傅交待。” 陆风和陆雨这次没有说话,而是各自伸出了一只爪子并且比出了小孩子拉勾的手势。眼见着陆风和陆雨如此,邓艾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伸出了双手去和陆仁陆雨拉上了勾…… ———————————————————— 次日平明,西塞山山道城寨的攻防战再一次开始。 对公孙渊而言,这一日的强攻依然无果,但有件事却引起了公孙渊的注意。首先是败退下来的士卒都说有听见夷州士卒在死守时,总是会大喊什么“保护大公子、雨郡主”之类的话,其次就是有人看见城墙之上居然出现了几个女子在帮着抢救伤员。 没来由的,公孙渊便犯了疑。其实在汉代,军中带着一定数量的女性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像曹操在官渡之战准备进行决战的时候,就下过一道将军中所有妇孺送回后方的命令。而夷州方面吧,夷州女兵也算是天下闻名,辽东方面在此之前与夷州贸易多年,对这一类的事也知道不少。 数日的激战过后,看见夷州兵这边突然有女兵出现,公孙渊本来也并不意外,但那个什么“保护大公子、雨郡主”之类的话,却着实让公孙渊有些摸不着头脑。世人皆知陆仁老婆虽然好几个,但子嗣方面却只有一子三女。按说陆仁的这四个孩子年纪都不大,也都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夷州才行,可这时夷州兵喊出这些话却又是什么意思? 带着这份疑惑,交战之时公孙渊也找了个机会来到前沿阵地向寨中探视,隐隐约约的有看到在寨头上有那么一队的人马很用心的保护着两个十来岁的少男少女,而这对少男少女的衣着很华丽,身份应该不一般。而且在公孙渊看来,这少男少女虽然在寨头上不断的喝喊着给士卒们加油打气,但似乎也能看到他们的惊慌与失措。 公孙渊正在这里犯着迷糊,却不知道西塞山城寨之中,陆风和陆雨这俩兄妹正在与邓艾一起合力的演着一出戏,此外还有一个瞪圆了一双眼睛却对陆风和陆雨敢怒不敢言的荀恽…… ———————————————————— “你,别偷懒,快挖!” 皮鞭狠狠的抽在了几个正在城寨中挖掘沙土的辽东俘虏的身上。这几个被俘的辽东兵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原因是他们在爬上城墙之后还没来得及厮杀就被打晕了,然后就成了夷州兵们的俘虏。在一天的战事结束之后,这几个俘虏被夷州兵安上了脚镣,在一队夷州兵的押解下挖掘沙土再送去投石机那里作为弹药储备。 只是这脚镣并不是铁制的,而是用比较结实的麻绳打了几个死结的那种。不过虽说是麻绳,但却是浸过油的那种,寻常的刀斧没个十下八下的也砍不断,要不然夷州兵也不会放心。辽东兵在挖土之余,亦有听闻夷州兵的闲聊,知道这种麻绳在夷州多用于船帆上的缆绳,此刻在军中是找不到金属的镣锁,才临时用这种麻绳来代替一下。 鞭响锹动,被俘的辽东兵知道这会儿想活命就得卖力气,也只能忍气吞声的闷头苦干。这里正挖着,夷州兵的闲聊却引起了少数辽东兵的注意: “喂,兄弟,咱们这么死守要守到什么时候?” “天晓得哦!这也是该当咱们倒霉,本来我以为这次跟着大公子和雨郡主出航,到了菊花港之后收点北方的土产再带回夷州,怎么说也能小赚一笔的,哪晓得在路上会碰上大风暴,然后咱们就莫名其妙的漂到这里来了。若是漂到别的地方还好说,可偏偏漂到了辽东兵马的退路上。” “就是,咱们这趟真的是很背。咱们因为船支大多损坏停在了这里,又正好碰上公孙渊的兵马败退,真是连修船撤离的时间都没有。还好邓将军反应快,第一时间就抢下了这座城寨得以坚守,保全了大公子和雨郡主。不然的话要是让公孙渊撞见了大公子和雨郡主,咱们这些弟兄就是逃得了性命都回不了夷州!不过大公子和雨郡主的身子骨也太娇贵了,怎么来一趟北境就病倒了呢?” “你不懂,大公子和雨郡主从小在南方长大,而南方气候炎热,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冷是个什么滋味,突然一下跑来严寒未去的北方,他们年纪又小,根本就不适应,这到和他们从小就娇生惯养没什么关系。也别说他们了,我最初从北方迁居到夷州的时候,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怎么适应夷州那么热的天气。这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水土不服。” “到也是!其实大公子和雨郡主虽然闹腾了点,但人还是很不错的。小孩子嘛,调皮一点反而证明他们聪明。只是大公子和雨郡主毕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孩子,本来是想带病上城给大家鼓鼓劲的,却没想到被战场上的腥风血雨给惊吓到了。这下可好,本来就病得动不了地儿,现在又受了惊吓,病又加重了几分。我可听说了,邓将军已经命令快船赶回夷州去把张医圣给请来,因为现在公子和郡主的病情加重,根本就受不了路上的颠簸。” “哎你到是说说看,要是公孙渊抓住了大公子和雨郡主会怎么样?” “还怎么样?你想啊,公孙渊黑掉了倭岛使节的船,害得主公不得不向辽东用兵,不打出个结果主公没办法向天子交待。这个时候要是被公孙渊意外的抓住了大公子和雨郡主,那公孙渊肯定是把大公子和雨郡主扣为人质,好让主公不敢对辽东用兵。不但不敢用兵,时不时的向主公要钱粮、要军械,主公想不给都不行。主公的夫人好几个,可是膝下就这一子……” “那你再说说看,大公子和雨郡主如果向公孙渊求和能行吗?” “你咋这么笨啊!这种事情可能吗?让公孙渊知道大公子和雨郡主在这里,要换作是你,你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咱们现在就这两千来号人,真要离了城寨不够人家几万人马塞牙缝的,公孙渊要抓住大公子和雨郡主还不是易如反掌?大公子和雨郡主去向公孙渊谈和那根本就是送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与其冒这种险,还真不如先死守在这里,等邓将军派去报信的快船带援军回来接应咱们才是正理。” “也对哦!我算算……前天小五他们就抢修好了几只快船出发去菊花港,不过因为逆风逆水的关系,可能至少要三五天才到得了菊花港。然后菊花港那里准备兵马大概要一天,到上船并赶回来最快大概要两天左右,再算上山道上的路程……十天应该差不多了吧?” “十天?唉,咱们弟兄真是有够倒霉的!算了算了,不说这些。哎你们说,雨郡主漂亮不漂亮?” “废话!咱夷州年轻一代的大家闺秀中,雨郡主可是属一属二的。虽然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小丫头,却已经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说起来吧,以前想见一见都见不着,可现在谁能想得到,咱们居然会和雨郡主呆在这样的一座小城寨里?” “喂,哥几个打起精神做事!” “哥们儿,我们能守得住这城寨,直到天津来援吗?” …… 就这么议论着,辽东战俘心中已经大致的明了此中详情,耳边听着夷州兵在直呼倒霉,辽东战俘又何尝不是在心中大呼倒霉?从襄平出兵之后没去菊花港发财就退了兵,偏偏在回来的路上碰上了这么一支没有半点商量余地的夷州人马。 终于,沙土挖够了,押解辽东战俘的夷州兵又让这些辽东战俘运送一些食物什么的去城墙上给警戒的夷州兵们就食。也许是因为天色已晚,看上去很是劳累的夷州兵有些犯困,对辽东兵的看管便出现了一些疏漏。几个辽东兵目光一交,趁着夷州兵一时不备,直接就从垛口上跳下了城墙。这六、七米高的城墙,正常情况下只要不是头先着地,本就摔不死人,更何况墙脚下早已堵满了乱七八糟的尸体? 人/肉垫子的缓冲效果不错的说,跳下去的几个辽东兵无一伤亡。此时夷州兵也反应了过来,动作快的直接将没来得及跳下墙头的辽东战俘就地格杀,还有人慌忙的取弓就射,此时跳下墙头的辽东兵有人中箭身亡,但总有那么几个运气比较好的,借着夜色的掩护及时逃离了城墙上的光照之处,至于身上带着的箭,还有城墙上的呼喝之声,却也顾之不上了…… 直到辽东战俘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陆风、陆雨,还有邓艾与荀恽,再加上副将什么的终于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看对面漆黑一片的山道,邓艾皱眉沉吟道:“不会还有什么缺漏之处吧?” 赵雨亦闭目沉吟了半晌,最后才摇了摇头道:“应有的细节、变数,我都已经想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缺漏之处。若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公孙渊发动的攻势会无比猛烈。师兄,我等应作好万全的准备方可。” 邓艾点头表示赞同。陆风这时接上话道:“师兄,其实我很想留下来帮你一把,不过我知道我不能给你添乱,所以我得和小雨先趁夜离开了。我和小雨带来的两千精锐,你好好使用,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们!” 邓艾和荀恽都松了口气,向陆风和陆雨轻轻点头。而荀恽想了想,补充道:“两千火枪兵后续的弹药,应该明天中午之前就能送到,士载你放心就是。我有命在身,得护送着大公子和雨郡主回夷州,还望士载不要怪我不能留下来帮你这一把。” 邓艾心说你赶紧把这俩熊孩子押回夷州去吧! ———————————————————— 当日的午夜时分,几个可怜的辽东俘虏终于逃回了公孙渊的辽东大营,接着公孙渊就从这几个辽东俘虏的口中得知了西塞山城寨的情报。也没什么别的事,无非就是“寨中夷州兵不过两千”、“彼因船遇风暴而漂零至此”、“陆仁之子陆风、女陆雨皆在寨中”之类的话。其中“兵不过两千”与“陆风、陆雨皆在寨”中这两件事是最令公孙渊在意的。 正如同陆风和陆雨这俩兄妹所分析的那样。邓艾之前几日的以弱诱敌固然是很成功,但这两天因为没有再留手,在防守城寨时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也未免太过强势了一些。公孙渊眼见着连续强攻数日未果,对手好像还越打越强,心中对能不能及时的攻下西塞山城寨,打通回辽东道路的事已经是相当的没有底。 再联想起陆路于菊花港方面可能会来的追兵,还有夷州强大的海上运输能力对邓艾可以进行到的及时的支援,公孙渊这两天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应该马上撤出西塞山,然后绕道北上,由西塞山北方的草原、沙漠地区回归辽东的事。而在这个时候,从西塞山城寨逃回来的辽东俘虏带来的情报,无疑给公孙渊吃了一粒很要命的定心丸。 女孩子天生心思就很细腻,加上陆雨自幼时起就深受陆仁的“毒害”成为一个鬼灵精,因此布下的这个局虽不能说天衣无缝,但想找出什么纰漏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细想一下,陆雨全面的考虑到了夷州兵在这里出现的时间、原因,以及为何不能与公孙渊和谈的缘由,这些就已经让智力值不是很高的公孙渊相信西塞山会出现夷州兵完全是一个意外的巧合,并没怎么往这可能是夷州军团早就设下的陷阱上去想…… (有点赶了~出了点错~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零五回 西塞烽烟(六) 女孩子天生心思就很细腻,而陆雨自幼时起就深受陆仁的“毒害”成为一个鬼灵精,因此布下的这个局虽不能说天衣无缝,但想找出什么纰漏还真不是一般的难。『.23t 陆雨全面的考虑到了夷州兵在这里出现的时间、原因,以及为何不能与公孙渊和谈的缘由,这些就已经让智力值不是很高的公孙渊相信西塞山会出现夷州兵完全是一个意外的巧合,并没怎么往这可能是夷州军团早就设下的陷阱上去想。 另一方面,陆雨又借辽东俘虏之口提醒公孙渊,陆风和陆雨这俩兄妹如果被公孙渊意外的抓到了,就将会是公孙渊使陆仁投鼠忌器的王牌。而城寨中现在才不过两千来人的兵力,又在引诱着公孙渊去赌上一赌。 当然了,陆雨还有意的误导了公孙渊的时间概念,一大串的“解说”令公孙渊误以为他至少还有个五天左右的时间去啃西塞山山塞这块硬骨头。三万辽东兵马会拿不下西塞山山道上这个小小的并且只有两千来人城寨?对方可是打到连娘们儿都上了战场了……这就是陆雨为什么会让自己随行的几个女兵上城头露脸的原因了。 “只要一攻破山寨,马上调兵驻防山寨便可阻挡菊花港那边的追兵;一但拿住陆风和陆雨这两个小娃娃,便可令陆仁投鼠忌器,不敢对辽东妄加兵马!” 这就是公孙渊现在的心中所想。 当然,公孙渊也有仔细的盘问过几个逃回来的辽东俘虏,以防其中有诈。不过看看这几个辽东俘虏几乎个个带伤,甚至有两个家伙的脚脖子上还带着从中间断开的麻绳脚镣,还有那虽然笨拙但却异口同声的回应,公孙渊也就信了。 而为了满足陆风和陆雨仍在西塞山山寨中的“需要”,陆风和陆雨专门的在寨子里弄了一个很华丽的大帐,专门的留了些亲随和侍女,然后说一句陆风和陆雨需要静养,一般情况下没人敢靠近就行了。实际上嘛,陆风和陆雨早就躲在荀恽的人马里面悄悄的溜了。不过明面上的消息,则通过那些个逃亡的辽东兵传给了公孙渊。 如果是夷州兵打着“叛逃”之名来报信,公孙渊多半是打死也不会信。但这种探明了一些寨中情况的辽东士卒嘛……用陆雨的话来说,这就叫“因间于敌,取敌之信”,辽东兵的话多少比较好让他们同为自己人的辽东兵好相信一些。派夷州兵那叫死间,不但不容易成功,而且十有八/九还会有去无回。 闲话少说,并不是很精明的公孙渊在确定情报之后,还心中暗呼“天助我也”,一夜未睡的在大帐之中磨拳擦掌,恨不得天马上就亮,然后一举攻克西塞山城寨并抓住陆风和陆雨,接着就可以以陆风和陆雨为要挟,不但可以逼着陆仁退兵,还可以向陆仁索要钱粮、军械。菊花港一役,公孙渊什么好处都没捞着,算起来还吃了点亏。现在他可就打算借着陆风和陆雨,把原本算计着能捞到的好处从陆仁的身上捞回来。 ———————————————————— 平明时分,激战再起! 辽东兵如潮水一般涌向城寨,公孙渊更是亲自在后面观战掠阵,同时用从夷州购置来的望远镜向墙头上观望。 望远镜这玩意儿吧,陆仁知道想完全禁止销售是不太可能的事,毕竟夷州的商船船团那么多。官方的还好说,可民间的难道要一个一个的都要管过去?你进行报备与限制又能如何?别人偷偷的卖了,回头说在航行中不慎遗失了还不是一样? 你总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望远镜就限制别人的船队出航经商吧?商队减少了,夷州的税找谁收去?因而公孙渊借之前与夷州互贸多年之便购置了几架望远镜,就是这价钱可着实贵了点,品质上也远不及夷州官方与军方所使用的望远镜那么优质。 闲话少扯,只说公孙渊一面督战,一面远望墙头。而这一细望之下,公孙渊很快就发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如此激战的战场上的风景:“竟然连女子也登城助战?是了!他们的手上兵力不足,无奈之下只能把女兵都派出来了。” 为了演戏演得像,陆雨可是留下了自己亲随的女兵。而陆雨身边的女兵可都不简单,本身大多是夷州女子军团中的尖子,很多时候专门负责的就是夷州一些重要人员的安全问题,在她们娇美的外表之下,可都隐藏着惊人的战斗力。 且看某处墙垛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缺,某个辽东兵的半截身子已经冒将了出来,就在附近的女兵甲几步上前,手中并未撑开的大伞如长剑一般疾刺辽东兵的前胸。辽东兵才刚刚露/出半个身子,双手尚有一手按在墙头维持身体平衡,另一手的武器也来不及举起来,身躯更是不便躲闪,因此被这一伞结结实实的你们这是拿城头的攻防战给当成了船只的舷接战来打啊?难怪会这么的适应,如此的轻车熟路了。不过仔细的看看城头,貌似还真和船舷甲板差不了太多…… ———————————————————— 西塞山今天的战斗再次打响的时候,陆风和陆雨已经在荀恽的护送之下回到了舰队之中,接着荀恽就赶紧拍了个报平安的电报给陆仁。开玩笑,这俩小祖宗要真出了啥事,那就天晓得陆仁那头会出什么大事了。 陆仁在收到陆风和陆雨偷偷前往西塞山的电报的时候人都差点没气出毛病来,然后为了等荀恽那头的回电,整整的一天一夜都没有合过眼。不止是陆仁,蔡琰和貂婵也一夜没睡,一直跟在陆仁的身边等着荀恽那边的消息。 好不容易在天快亮的时候收到了荀恽的来电,说已经把陆风和陆雨接回了舰队,另外还把陆风和陆雨只是送了两千援军,同时还给邓艾出了个主意的事也大致的说了一下,陆仁和蔡琰她们这才松了口气,但陆仁仍不免咬着牙恨恨的骂道:“这两个小混蛋可真能给我惹祸!” 尽管眼中全是熬眼之后暴出来的血丝,但陆仁此刻却也没有什么睡意。看看身边在放下心来之后就已经满是倦容的蔡琰,陆仁就让貂婵陪着蔡琰回去休息,自己则是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稍稍的清醒了一些,然后向荀彧问道:“这俩小混蛋来了这么一手,荀公你看能引诱得公孙渊在西塞山死战不退吗?” 荀彧沉吟道:“很难说。引诱公孙渊强攻西塞山有两个先题条件,其一是风雨二子,其二则是所谓的兵力不足,公孙渊是见有机可趁才会决意强攻。现在风雨二子布下疑阵之后,其一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这其二嘛……义浩你的两千精锐火枪兵突然在城塞中出现,一但火力全开诂计可以很轻易的打得公孙渊的兵马人仰马翻,公孙渊见势头不对、强攻无果,只要他稍稍的聪明一点,很可能会马上就改道而行。所以现在一则是希望邓士载不要马上就把两千火枪兵派上城头,二则是希望公孙渊能在西塞山城下杀红了眼。” 陆仁点点头:“话是这么说,可是……” 荀彧道:“战机一闪即逝,现在邓士载与风雨已经暂时把辽东的三万精锐拖在了西塞山,我们最好还是能把他们在西塞山一网打尽。按恽儿发回来的电报,我诂计邓士载至少还能把公孙渊在西塞山拖上个三天左右,但三天以后的事就很难说了。特别是当邓士载把那两千精锐火枪兵派上战场的时候,很可能会把公孙渊立马就打得胆寒欲退,所以我认为义浩你应该当机立断,马上自菊花港起兵奔袭。菊花港距离西塞山三百余里,有两天的时间应该完全可以赶到了。” 陆仁皱眉道:“那菊花港怎么办?现在春雪未消,那里还留着将近四万的鲜卑散部,菊花港的兵马一但派出去,只怕容易出事。” 荀彧道:“让甘宁马上调人过去换防吧!现在也只有甘宁正在路上的人马能够赶到菊花港接手菊花港的防备了。另外追击公孙渊要靠骑兵,目前我们也只有在菊花港有慕容紫英所统领的几千精骑。” 就这样,一封电报马上就拍到了菊花港,吕玲绮这边看完之后,几个人的目光就飘向了一旁的慕容紫英。现在这个当口,适合干这活的只有慕容紫英。追袭追袭,当然是以骑兵为主,而目前陆仁这里吧,强力的骑兵部队就只有慕容紫英的几千骑。 慕容紫英见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马上就向吕玲绮微笑点头:“在下自当从命。他话不说,我现在就去作准备!” 这里得说清楚一下,慕容紫英早些时候就已经有了七千多人,但因为战马数量上的原因,真正的精骑只有三千多,另外的四千多算是半个步兵。后来到居庸关的几仗,吕玲绮他们捞回来了大量的马匹,七千多人这才基本做到了人手一马,但在训练上还有所欠缺,所以直到菊花港战事的时候,跟随慕容紫英出击了几次的精骑数量仍然是三千多些。 再到现在这个时候,慕容紫英的骑兵应该说是三千正规骑兵和四千杂兵骑兵。不过虽说仍然是新老参半,但战斗力是有相当的保证的。所谓的四千杂兵骑兵,主要是指他们的战术训练度还不足。 吕玲绮此刻也不愿多说什么,当即拍案道:“七千骑兵都交给你,然后一人双马,可否?” 菊花港的仗打完之后收缴了大量的战马,有点财大气粗,七千骑兵一人双马没有问题。而慕容紫英本就是辽西鲜卑,而且由于其早年间的经历,对这一带的地型道路都比较了解,因此在听过吕玲绮的话之后闭目盘算了一下,随即应答道:“虽然路上仍有大雪,但不出意外的话两天足够赶到了。” 吕玲绮点点头:“那就劳烦紫英了!另外陆叔父的电报里也说了,甘兴霸的增援部队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这里,事有可为的话还会再派人去增援,所以你的任务是与邓艾配合,务必要把公孙渊给牢牢的绑在西塞山!” 荀彧道:“战机一闪即逝,现在邓士载与风雨已经暂时把辽东的三万精锐拖在了西塞山,我们最好还是能把他们在西塞山一网打尽。按恽儿发回来的电报,我诂计邓士载至少还能把公孙渊在西塞山拖上个三天左右,但三天以后的事就很难说了。特别是当邓士载把那两千精锐火枪兵派上战场的时候,很可能会把公孙渊立马就打得胆寒欲退,所以我认为义浩你应该当机立断,马上自菊花港起兵奔袭。菊花港距离西塞山三百余里,有两天的时间应该完全可以赶到了。” 陆仁皱眉道:“那菊花港怎么办?现在春雪未消,那里还留着将近四万的鲜卑散部,菊花港的兵马一但派出去,只怕容易出事。” 荀彧道:“让甘宁马上调人过去换防吧!现在也只有甘宁正在路上的人马能够赶到菊花港接手菊花港的防备了。另外追击公孙渊要靠骑兵,目前我们也只有在菊花港有慕容紫英所统领的几千精骑。” 就这样,一封电报马上就拍到了菊花港,吕玲绮这边看完之后,几个人的目光就飘向了一旁的慕容紫英。现在这个当口,适合干这活的只有慕容紫英。追袭追袭,当然是以骑兵为主,而目前陆仁这里吧,强力的骑兵部队就只有慕容紫英的几千骑。 慕容紫英见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马上就向吕玲绮微笑点头:“在下自当从命。他话不说,我现在就去作准备!” 这里得说清楚一下,慕容紫英早些时候就已经有了七千多人,但因为战马数量上的原因,真正的精骑只有三千多,另外的四千多算是半个步兵。后来到居庸关的几仗,吕玲绮他们捞回来了大量的马匹,七千多人这才基本做到了人手一马,但在训练上还有所欠缺,所以直到菊花港战事的时候,跟随慕容紫英出击了几次的精骑数量仍然是三千多些。 再到现在这个时候,慕容紫英的骑兵应该说是三千正规骑兵和四千杂兵骑兵。不过虽说仍然是新老参半,但战斗力是有相当的保证的。所谓的四千杂兵骑兵,主要是指他们的战术训练度还不足。 吕玲绮此刻也不愿多说什么,当即拍案道:“七千骑兵都交给你,然后一人双马,可否?” 菊花港的仗打完之后收缴了大量的战马,有点财大气粗,七千骑兵一人双马没有问题。而慕容紫英本就是辽西鲜卑,而且由于其早年间的经历,对这一带的地型道路都比较了解,因此在听过吕玲绮的话之后闭目盘算了一下,随即应答道:“虽然路上仍有大雪,但不出意外的话两天足够赶到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零六回 西塞烽烟(七) 对比起弓弩,火枪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是杀伤力?是射程?还是射速?亦或是好像都有? 但如果让陆仁来回答这个问题,陆仁的回答是对使用者体能的低需求与低消耗。这么说吧,弓弩为了达到所需的杀伤力与射程,就必需要加大弓臂与弓弦的张力,可是这样做的结果却是会极大的加速使用者的体能消耗速度,甚至到了某个程度的时候,使用者都将会无法拉开弓弦或是弩弦。 但是火枪却并非如此。对火枪的使用者来说,他们的基本任务就是换弹、瞄准、扣动扳机,其体能的需求与消耗量都是相对较低的。再说得不客气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拿了弓箭,诂计对旁人也很难形成威胁。但如果是给了他一把手枪……呵呵吧! 陆仁会执意的把火枪给整出来,以上算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夷州初时人口基数少,可以得到的兵力十分有限,再想从有限的兵力中整出强兵就更有限了,所以就必需要在武器装备上大作文章,尽可能的提升己方的战力数值。 然后,陆仁手上的火枪其实很早就开始研发,最早的时候陆仁也只是把目标给订在了火绳枪和燧石枪上。但是随着手上的工业条件与各方面的改良一步步的到位,最后终于在几年前将第一代正式使用的火枪定型为现在的这种样式,并且开始诸步的对部队进行换装。 可能有人就会说了,你陆仁有火枪都好几年了吧?为什么早不拿出来使用?其实这个问题可没有想像得那么简单,要知道任何一种有时代意义的武器在出现之后,很可能都会引发战术上的变革,作战部队都需要进行相关战术的研发与调整。要是觉得自己手里的家伙好就认为可以在战场上肆无忌惮……对不起,你那是在送死。 陆仁是穿越者,很清楚新型的武器出现之后就需要相关的战术调整,因此也才会有几次对火枪使用的数据收集,然后把这些数据扔到夷州的军事学院里,让教官和学生们根据这些数据去研究相关的战术,同时还有对换装的部队进行相关的训练。而这些都不是短时间之内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所以一直是到早些时候,夷州的火枪兵才算是初步成型,头批的几千人也分派去了几个军团之中听用,并且在这个时候真正的上了战场。 对此多半又会有人嗤之以鼻,说你拿了枪对准人扣扳机不就行了?还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对不起,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而说这种话的人,又知不知道在现代的军事学科里面有着诸如火兵点、散兵坑、交叉火兵分布等等的考量?在这些东西没有完成,或者说没有达到某个水平之前,陆仁又哪里会轻易的就把好不容易才组建起来的精锐部队投入战场? 就拿现在的西塞山战场来说吧,两千火枪兵的交替射击,其火力覆盖面就是有讲究的;而六挺架在不同角落的手摇式加格林,也是在利用其现时点最凶猛的火力达成一个火力交叉网,打得辽东兵根本就无法靠近城寨。 其实到邓艾动用这两千火枪兵的时候,邓艾手头上原有的四千士卒已经是伤亡过半,而且在连日的高强度作战之下都已经疲备不堪,毕竟他们面对的是三万辽东精锐,其中的两万还是公孙渊本来打算用来攻打菊花港而训练得善于打攻击战的步兵。另一方面,西塞山的这个城寨只是个小小的城砦,防守力度不是很高,四千人坚守一个这样的城寨,打了这么几天下来可以说都打到了一个极限。再不动用这些精锐的火枪兵,邓艾甚至都没把握能再坚守下去。 而两千火枪兵的参战,马上就把战局给拉了回来。这种事在近代战史上其实很常见,就是坚守某处的人员,在依靠良好的武器,地型的情况下,往往可以以少量的兵力坚守住。 总之,西塞山的战局算是稳住了。邓艾固然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而另一边的公孙渊,在其心头也涌上了一阵阵的阴云. 西塞山城寨那里将领优秀、兵力还算充足,粮草器械无忧,主要还是看邓艾能不能把公孙渊的三万大军给牢牢的钉在西塞山脚下上。 简单点说,战事打到现在这个份上,辽东已经是陆仁下一步必须要占据的地方。现在辽东三万的精锐部队被卡在了西塞山,就是一个聚歼辽东主要有生力量的良机。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使公孙渊把三万多辽东精锐带了回去,那接下来的辽东攻伐战有很大的可能会陷入一个旷日持久的战局,对陆仁一方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事;反过来说,如果借此机会把这三万多辽东精锐一口气全部吃掉,辽东就会乏兵可用,陆仁一方在进行攻城战时也会变得相当容易。说得夸张点,搞不好介时陆仁对辽东完全可以“传檄而定”。 因此,西塞山下的这场仗,陆仁的最理想定位是歼灭战而不是击溃战。只是单凭邓艾的封堵就想歼灭公孙渊的三万余众显然是不太现实。想完成一场漂亮的歼灭战,必须要有一定规模的大兵团配合才行。所以荀彧建议陆仁马上从菊花港出兵,趁公孙渊不备堵死公孙渊向北绕道的进路,同时在命令甘宁在留下一定数量的舰队在辽东沿海威慑的时候,马上调集主力登陆,趁着公孙渊还没有作出什么大的反应之前赶上去。 综上所述,慕容紫英的七千骑兵用两天的时间赶到西塞山,同时以一个小迁回行动堵住公孙渊的北上道路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关键还是在于甘宁的主力部队能不能及时赶到战场。 ———————————————————— 慕容紫英的七千骑兵以一人双马的状态出击之后,于次日的中午时分,甘宁方面的近万人马赶到了菊花港,接手了菊花港的防御。然后在初步的分拔之后,终于拉出了一支七千人的机动精锐部队,于次日在甘宁率领下赶赴西塞山战场。 考虑到战术方面的需要,这七千步兵除了运输辎重的车辆之外,还额外的配置了两千多辆板式马车来作为运兵车使用。这种马长三米、宽一米七,由双马拉动,车上可以乘坐十余人而不显拥挤。相对来说车身的制造工艺要求并不高,而且在使用了夷州的橡胶车轮与金属轮轴的情况下,也比汉时一般的车辆要结实耐用得多。 其实夷州很早就开始使用这种板式四轮马车进行常规的货运,在吕玲绮率军来到北境时也把这种板式马车带到了北境来使用。由于战乱之故,北境百姓背井离乡者极多,菊花港方面要安置大量的百姓,同时还要尽可能的与一些游牧部族进行互市联系,钱粮运输任务繁重,这种比较适合辽西平原的板车就被大量的复制。 当然原版与复制货之间的区别还是有的,主要体现在夷州兵团正式任务所使用的是夷州本土出产的橡胶车轮与金属轮轴,非正式任务用的则仍是北境的木匠们所制成的木制的车轮与轮轴。 而这种板车除去运输之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一但临敌,车上的士卒在跳下马车之后再将诸多的马车首尾相连,这就可以成为简易的木制栅墙。而在必要的时候斩断马缰,再把马车车身侧立起来,那一米七的宽度立起来后就是一米七还有多的高度,一般的游牧骑兵根本就跳不过去。而结实的车底板,也完全可以抵挡住游牧骑兵所惯用的轻弓小箭。 给七千步兵配上两千多辆板式马车的目的很简单。十人一乘的马车,其行进速度肯定要比两条腿走的速度快得多,再于双马拉动之下,无论是人力还是马力都能够保持着比较充沛的状态。 这种步兵行进的方式,陆仁很早以前就已经有设想过,而一直没能实施,主要是因车虽然不难造出来,相对应的马匹却是个比较大的问题。这次能够实施,则是因为最近的时间里打了好几次的仗,马匹一直是夷州兵团重点缴获对象,因此这时的夷州兵团已经有了相对充足的马匹来组建这样的板车运输大队。两千多辆板式马车需要五千匹马左右,这时的菊花港完全拿得出来。 除此之外,这次对板式马车的取用,陆仁还有一层试验与演练的目的在里面。陆仁后面的目标是要攻讨辽东、扶馀,甚至很可能还会时不时的就要与辽地北面的游牧部族交战。这些游牧多以轻骑为主,夷州兵团虽然有着力发展骑兵,但步兵的主力地位却无法动摇。而以步兵与游牧骑兵交战,一但在荒漠与草原地带,步兵单靠两条腿去走显然不够用,全员骑兵又很不现实,再者在后勤补给方面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想来想去外带查来查去,陆仁在雪莉的提议下,借鉴了罗马帝国的步兵军团作战方式。罗马帝国的步兵方阵在历史上有着很浓厚的一笔,其中有一条就是几乎每个或每队方阵步兵都配备有一乘或多乘的小型厢车。平时在行进时,给养与装备都放在车上,人是拉着车子轻装前进,到临战时才从车上取下装备准备作战,或是在扎营时取下给养补充体力。而在行军途中,大可与队友轮换拉车,或是干脆用收缴来的畜力拉车前行,兵员的体力也因此得到了保存。 陆仁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因此大力的发展手头的这种板式马车,现在夷州步兵的配置是每一什一辆并配置双马。长三米宽一米七的车身不但完全可以坐得下一什,还可以放置充足的随什给养与装备。另外板车虽然是敞蓬式,但车上配有帆布与支架。遇到雨雪天气,把支架支好再覆上帆布,就是一个简易蓬式马车。 闲话少说,只说甘宁带着这七千步兵兵出菊花港,开始快速的向西塞山行军。而此时的西塞山那里,邓艾对公孙渊的阻截战已经打了好些天了,双方也是越打越出真火。 头几天的战事一过,公孙渊就算是再笨也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是越来越紧迫,所以到后来几乎是昼夜不停的对西塞山城寨发动强攻,大有利用自己兵多的优势轮番上阵,用疲惫战术把城寨中的“两千”夷州兵给累死的想法。 邓艾见公孙渊中计后已是越陷越深,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尤其是这天收到了来自菊花港方面的消息之后,他们也是越打越狠。最后狠到了一个什么程度?是邓艾下令把自己舰船上的火炮给拆了十门便于运输的轻型火炮送到西塞山城寨上来……重型的不是不想,实在是山道上不太好运输。 虽说是轻型火包,可是十门25厘米口径的前膛火炮,在那狭隘的山道上一起发威也不是闹着玩的事。每日但听得炮声不断,辽东兵的伤亡数字激增,很多时候炮声一响,辽东兵都不知是该往前冲还是向后退。时不时的十炮齐发,距离城寨五百多步的地方就会出现一个兵与兵之间的断层,夷州兵的仗也因此是越打越轻松。 唯一叫苦的是荀恽留给邓艾的那五百多人的运输队。邓艾是打得爽了,可是弹药的消耗那是闹着玩的?几十汉里的山道,车辆上的东西装多了会很难前行,再加上邓艾这些“海军陆战队”几乎就没有马匹畜力,运输东西全得是靠人力推拉车辆,甚至是肩扛手提!可是为了满足弹药消耗,运输队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的上! 又过了数日,慕容率领的七千精骑突然在公孙渊的北面出现,而且并不急于交战,而是从容不迫的封锁了公孙渊往北绕行的道路,然后才分派出几支小股的骑兵部队对辽东兵进行骚扰式的游击。直到这个时候公孙渊才如梦初醒,大呼中了奸计。 只是这时知道中计了又能怎么样?多日的攻坚战打下来,辽东兵军力早已疲惫不堪。另外辽东兵的给养不足的弊端已经显现,辽东兵也开始变得人人心慌,因此尽管仍有近万的辽东战骑,但想冲破北面慕容紫英七千精骑的封锁却很难很难。 又过了几天,甘宁率领的七千步兵抵达,三方联手之后成合围之态,以严整的阵容把公孙渊往西塞山山道上逼。此时双方的兵力夷州其实仍处在劣势,但夷州方面士气旺盛、军力充足,反观辽东兵却已是疲兵、半饥之兵。因此到决战打响之时,辽东兵几乎是成片成片的投降。 打到后面,公孙渊自知无力回天,只能是带着自己的三百亲卫精骑向北面突围。也是公孙渊运气好,没有碰上什么的硬手。而双方交手不久,慕容紫英悄悄的授意部下有意的避开了公孙渊。换句话说,慕容紫英这是在按照陆仁的命令,有意的放公孙渊离开。 会这么做的原因是陆仁明白自己在短时间之内虽然有可能占据辽东,但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消化掉辽东。如果强行占据辽东,陆仁手头各处守备力量就会不足,这对既要防备北方游牧,又要防备曹操可能会在后面捅刀子过来,这对陆仁一方来说可是很致命的。 在这种情况下,一战歼灭辽东的有生力量也就行了,至于公孙渊,还是找个机会放他逃回辽东比较好。辽东与三韩、鲜卑相接,公孙渊若是战死,辽东局势肯定会发生动荡与变故。公孙渊这家伙是很不怎么样,但毕竟他仍活着的话,对鲜卑、三韩就仍有一定的制压能力,辽东局势也不会因此而大乱;退一步来说,即便是鲜卑、三韩见公孙渊实力大减而蠢蠢欲动,辽东这里由于有公孙渊领头,局势也不至于会乱得不可收拾。 陆仁需要的是一个由单一势力坐镇而相对稳定的辽东,并不是一个势力错综复杂且乱成一团的辽东。简单点说,只摆平一个公孙渊,辽东会比较好接手,其他的势力由于之前没能插脚进来而没有什么根基,在陆仁搞定辽东之后,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也会比较好摆平。 但如果辽东大乱,陆仁这里又不能马上去占据辽东强势入主,被那些势力先行一步并养成了一定的气力,那么接下来陆仁要消化辽东的事就会变得很麻烦。因此在现时点,陆仁暂时还不能要公孙渊的命。 ———————————————————— 又是数日之后,各路人马分陆海两路,海路押着两万多辽东降俘到了菊花港,然后直接从菊花港调派船支,把这两万多辽东降俘送去夷州当苦力。陆路方面没带降俘,但却带着五千多匹缴获的战马返回了菊花港…… (马上快过年了~瓶子这里赶稿子也是感觉有些越赶越乱~唉!)(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零七回 亦步亦趋 西塞山一役,公孙渊的三万人马在城塞之下损失很大,再加上一些非战斗性的减员,最后是剩下了两万多点。八??也就是说,这三万辽东精锐,一战之下的损失就超过了百分之三十。 而随着慕容紫英的及时封堵,以及甘宁的后续主力的抵达,陆仁的夷州军团实际上达成了对公孙渊这三万人的三方合围,接下来就是两万多人的大规模、成建制的投降。别奇怪,这种事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时有发生,远了不说,就拿原有历史上的官渡之战来说,袁绍起兵时有十多万的人马,可是最后投降的就有七、八万之多。军队一但没有了战意,人马再多又能如何? 至于公孙渊本人,在陆仁暗中的授意之下,到是让他带了点亲信随从从北路逃回辽东去,因为就目前的局势而言,陆仁需要辽东的这个实权人物逃回辽东去主持大局。 除去之前的那些分析之外,陆仁主要是考虑到公孙渊要是死在了这个时候,相对懦弱的公孙恭很可能会顺势向陆仁求和议降。反正公孙渊死了的话,公孙恭可以把公孙渊“黑”掉的那些东西还给陆仁,然后再向陆仁陪个笑脸再赔点钱粮什么的,再把过错都推到公孙渊的身上…… 哦对,祸本来就是公孙渊惹出来的。但如果真要是发展成了这种情况,在政治层面上陆仁就不大好再继续与辽东保持一个作战的态势。而没有这个陷入胶着状态中的作战态势,就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老曹方面会不会出兵去打汉中的安排。要知道西塞山一战结束的时候才只是建安二十年的二月初,老曹集结的兵马出发还没多久,随时都可以调回来再虎视辽西,这对陆仁谋求柳城的计划可不是什么好事。 总之一句话,现在的陆仁有把握可以拿下柳城,但在拿下的同时至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稳住跟脚,而在这个稳住脚跟的时间段里面,老曹的主力最好是去了汉中,不然的话陆仁拿下柳城之举,不过就是在给老曹作嫁衣而已。 好吧,这些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就不再多扯了。只说在西塞山一役之后,邓艾统领的陆军折损了两千多人,再除去一直留在甘宁那里的两千火枪兵,邓艾现在的手头上只有六千余人的兵力,目前都留在了西塞山构驻防御体系。 别小看这个地方,往东它可以切断辽东半岛与辽西地区的联系,这个不用多说,而往西的话,一但陆仁在辽西地区的情况有失,西塞山也可以阻挡住来自辽西方面的兵马进入辽东半岛,这有助于陆仁对辽东到时候的控制。 甘宁的部队在完成了西塞山一役之后重新登船,回到了之前的地点候命。甘宁的部队主要是一万五千的海军和从邓艾那里调来的两千火枪兵,在紧急增援西塞山的时候,甘宁只留下了五千海军在辽东半岛的沿海一带虚张声势,另外的一万两千人还留了包括两千火枪兵在内的五千人帮助吕玲绮稳住菊花港的局面,然后七千海军以步兵的方式去对公孙渊进行合围。在战斗结束,慕容紫英的七千骑兵回到菊花港之后,甘宁的这些主力部队当然是要赶紧的回到船上,因为接下来陆仁随时都可能要发动对辽东半岛的作战行动了。 而慕容紫英的七千骑兵回到菊花港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入了二月,春雪已经开始渐渐的消融,之前步度根留下的近四万鲜卑部族也已经在准备回归草原的事情。这些人是不能强留在菊花港的,就算是想让他们依附过来,也得让他们先回一趟草原,让他们把部族成员都接过来才行。慕容紫英率领的骑兵及时赶回来,也是在确保在这些事情上别闹出什么治安方面的问题。 再然后就是陆仁方面得到了两万多的辽东降俘,这两万多的降俘陆仁没有放归辽东,而是命令舰队全力作动,把这两万多的辽东降俘都给送到夷州来了。 这在当时绝对是一件很让人不理解的事。一般来说,对于这种数量的降俘主要是三种处理方式,一是收编,二是放还,三就是……屠杀。 陆仁对这两万降俘的态度有点收编的意思,但又不是真正的收编,而是花费大量的舰船运载力转送到夷州当苦力,而让人不理解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了。其实把大量的降俘充当奴隶的事也算是常见,但是花费大量的舰船运载力与相关的给养,而且是千里的海程转运,这在许多人看来似乎就有些不值当,毕竟走几百里的陆路和走几千里的海路是两回事,中间的成本付出也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所以在很多人看来,陆仁花那么大的气力和成本把这两万人送到夷州去,还不如把他们放回辽东算了。实在不行,直接把这两万人杀掉也没什么嘛!而且按照当时某些人的思想,这两万降俘原本是辽东的精锐士卒,同时也是辽东最精壮的男丁劳力,直接杀掉的话可以狠狠的消减一下辽东方面的整体战斗力。白起坑杀赵国四十万青壮,老曹在官渡杀河北的八万降俘,打得不就是这种算盘吗?在那个时代,大量青壮劳力的死亡,对一个势力的损失可是灰常之大的。 而当有人悄悄的把这些话说给陆仁听的时候,陆仁只是回以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没有必要的话,我杀那么多人干什么?再说了,两万降俘真的很多吗?别忘了我们夷州在吸纳流民最多的时候,比这更多的人丁都收容过,现在只当是又收容了两万流民就是了。” 向陆仁说出那些话的人只好再次的提醒陆仁,这是两万辽东降俘,不是两万流民,在性质上有着很大的区别。流民是背井离乡、牵家带口的来夷州讨生活,好管辖,可这两万辽东的降俘是被迫来到夷州,亲人家属什么的都还在辽东,本身就难管不说,一但闹起事来恐怕就会很麻烦。 对此陆仁仍然只是笑了笑,让说话的这人先退下去了。等到那人退下之后,陆仁只是仰头以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低声自语道:“你说得虽然没错,但你的眼光终归还是浅短了一些。或许你可能不会明白,这两万人对我接下来谋求辽东的事会有着多大的帮助。不过在此之前……” 说到这里陆仁轻轻的叹了口气,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荀恽的舰队已经靠岸了吧?我得先去敲打一下那俩小混蛋!” ———————————————————— 基隆,陆仁的行园府坻。 “你们这两个混帐东西,给我跪下!!” 随着陆仁的怒喝,陆风和陆雨嗵嗵两声,齐唰唰的跪在了陆仁的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陆仁见这俩兄妹如此也没有多说话,而是顺手从桌案上的香匣中取出了一支檀香在灯中点燃,插/进香炉中后放到了俩兄妹的面前。 这俩兄妹看看香炉中那竹筷粗细、长逾一尺的檀香,心中暗自叫苦。夷州出产的这种檀香烧得很慢,这支檀香在一个时辰之内都不见得能烧得完,换句话说就是说这俩兄妹至少得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 偷偷摸摸的用目光交流了一会儿,陆雨终于败给了陆风,接着就小心翼翼的用小女生那可怜兮兮的声线向陆仁讨起了饶:“父亲息怒!孩、孩儿知错了……” “知错!?” 陆仁这时到并没有再发火,但是双眉却依然锁得很紧:“知子莫若父!我平时虽然总是很忙,对你们管教得有点少,但并不表示我就不了解你们俩兄妹的为人心性!知错?你们心中所认为犯下的错,只怕与我所想的错根本就不一样!” 这番话使陆风和陆雨面面相觑,心中甚是不解。再看看自家老子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这会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偷眼向蔡琰望去,见蔡琰也是狠下了心的扭过了头去不看这俩孩子,那么指望着蔡琰求情明显是不太现实的事,所以陆风和陆雨只能是闷着头跪在那里一声不吭。至于陆仁,这时则是怀抱着双臂在厅中来回踱了几圈之后长叹了口气,一转身坐到了椅中。 厅中就此沉寂了下来。良久过去,貂婵和甄宓忽然领着荀彧和刘晔来到厅中。陆仁看看貂婵和甄宓的神情,知道荀彧和刘晔所谓的来访,其实是貂婵和甄宓暗中去请了这二位来给陆风和陆雨说情,心中也只能是暗自摇头。顺便说一句,糜贞这会儿正在吕宋忙着事情,不然去请人来说情的事也铁定有糜贞的一份。 客套话过后,荀彧看了看仍跪在厅中的陆风和陆雨,终于开口道:“义浩,小风和小雨虽然有过错,但审时度事之下及时率军往援士载,并与士载合谋诱公孙渊于西塞山,使得我们能一举歼灭辽东的三万精锐,功还是远大于过的。他们身为你的子女不便功赏,但也不应如此受罚,所以希望义浩你能看在老夫的这几分薄面之上,免去这家法之罚。” 荀彧开了口,旁人就好说话。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阵,陆仁终于找到个机会向几个人摆了摆手道:“我想各位都误会了,还有风儿和雨诂计也一样的误会了我罚他们的用意。” 众皆愕然,如果陆仁不是因为陆风和陆雨私自带兵去支援邓艾的事而罚他们的跪,那陆仁又是在罚些什么? 陆仁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又叹了口气,示意那俩兄妹可以跪坐在地板上,但却仍然不准他们起身,这才向众人摇头道:“对我来说,他们带兵去增援士载一事并不是什么过错。事实上对他们能够见机行事的举动,我其实还有着几分欣慰之意。但是!” 众人愈发的不解,而俩兄妹则朦朦胧胧的明白了点什么,但也不甚了解,只能是眼巴巴的望定了陆仁,耳朵也拉得老长,等待陆仁的解说。 陆仁这时又瞪了俩兄妹一眼,复又摇了摇头之后向俩兄妹道:“现在你们自己说说,你们当时带兵去增援士载,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而去的?” 俩兄妹对望了一眼,然后是陆风开口道:“当然是忧心……” “忧心个屁!你给我闭嘴!” 陆仁怒吼着打断了陆风的话:“别在我面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我不否认你们俩兄妹都很聪明,比起你老子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要聪明得多了!但我要告诉你们,你老子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你们这俩小子心里想了些什么,你老子我可一清二楚得很!你们这俩富二代、官二代,根本就没吃过什么苦,做这场事也不是忧心什么或是想到什么以大局为重,所以你们的心思,第一是觉得好玩,第二就他吗的是想在人前显摆!” “……!!!” 陆仁的这番话一吼出来,在场的人全都傻了眼。跑来北境打仗是为了好玩和显摆?一直以来哪有身为人父者这样骂自家的儿女的?而且还是当着旁人的面这么骂! 再看陆风和陆雨,在听过陆仁的训斥之后本来是想向陆仁抗辩上几句的,可是一望见陆仁那带着十二分怒火的目光,刚涌到嘴边的抗辩之辞也硬生生的吞咽回肚中。 陆全看看俩兄妹的神情,叹口气再摇摇头道:“你们别不服气,我这个做父亲的人可绝对没有错怪你们,只是你们自己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想明白而已。也罢,我给你们提个醒,省得你们一直都想不明白。你们俩兄妹书看得不会少,应该明白天下人来来往往、奔波一世,不外乎为了名利二字。那我现在就问问你们,你们撺掇着长倩赶去西塞山,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 “呃,这……” 俩兄妹当场卡壳,其他的几位也全都犯了懵。就像陆仁所说的那样,说俩兄妹是想扬名天下吧,感觉不怎么像;说俩兄妹是想得利吧……眼下天下间的哪家诸候敢和陆仁比钱多?俩兄妹作为陆仁的长子长女,说得难听点想要什么没有?这在其他的诸候子女中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甚至不知道羡慕坏了多少诸候的子女来着。别的不说,光是夷州的许多珍奇之物,很多的诸候子女就无法得到。 陆雨这时大眼睛转了几转想开口说话,一旁的陆风却急忙扯了扯陆雨的衣角悄声道:“妹子别乱说话,听父亲说!父亲说得有道理,我已经多少想明白一些了。” 陆雨讶然的望了望陆风,但很快的,冰雪聪明的陆雨也明白了一些,继而轻轻点头。其实别看这俩兄妹在一起时,总是陆雨在出风头似的,但真正的大主意、主思维却全是陆风在做主。至于平时都是陆雨在出风头,主要还是陆风受到了陆仁的“毒害”,在一般的事情上总会让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妹妹一些而已。不过在原则性的问题上,陆风是不会谦让半步的。 陆风看看俩兄妹,轻轻的点了点头道:“看来你们似乎是想明白一些了。兵法上说‘主不可因愠而兴师,将不可因怒而接战’,你们虽然不是什么愠与怒,但仅仅是因为个人的喜好与开心就这么乱来,所犯的错却是一样的。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是官二代、富二代,日子过得比别人好这没什么可说的,但我绝不希望你们这俩小子仗着有我这个父亲的身家和你们自己身上的那点小聪明去任意妄为!” 陆风低着头回应道:“父亲,孩儿此刻是真的知错了。” 陆仁又摇摇头道:“我觉得你们现在还只是明白了一点点而已……罢了,起来吧!现在给我滚回房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会带你们去看一些事。” ———————————————————— 次日的晨间,陆仁带着俩兄妹早早的就离开了居所。在貂婵的带领下,直奔基隆的某个场所而去。至于要去的地方,在俩兄妹再三的追问之下,陆仁才在叹息中回应道:“难民营。” 难民营?不错,就是难民营! 步度根兵犯菊花港,一路上烧杀抢掠的事可没少做,五万多游牧骑兵在辽西地界上与基本上与强盗无异,你能指望他们不去侵扰百姓?他们要是不趁机劫掠百姓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幸好在这个时候,辽西的平民百姓有个地方可以逃,那就是菊花港。而以菊花港的规模,其实也收容不了太多的流民,所以很多的流民在迫不得已之下,只好登上了前往夷州的船只而来到了夷州。 只是这时的夷州已经进入了菊花港战事和接下来的西塞山战事,各类的事物都很多,陆仁在一时半会儿之间有些顾不上对这些流民的全面安置,所以就临时命人先搞了个难民营。 这可不是陆仁小气或是处理不当,而是陆仁在前几个月真的有些顾不过来,要知道很多事情绝不像人们想像得那么简单,哪怕在现代社会,当某个地区发生战乱的时候,那些逃难的流民在涌入周边国家的时候,周边的那些国家也会非常的头痛…… (呃,瓶子写到这里的时候到是想起了前些时候看到的那些有关难民的新闻,而现时点的陆仁进入了一个作战时期,对难民的接纳能力应该也远远比不上那些被难民涌入的国家吧?)(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零八回 教子不倦 一进到难民营中,陆风和陆雨就有点傻了眼。≥co 凌乱的帐篷,破烂的衣服,还有那有如垃圾堆一般的生活环境…… 咳咳!其实说真的,这个难民营的环境还没那么差。陆仁在菊花港那边进入战争状态之后主要是顾不上对难民们进行全面的安置,这个全面的安置指的是诸如审核入境、编入户籍、安排就业等等一连串的事情,而这些也不是短短的几个月就能够搞定的。 但除去这些“精消化”,仅仅是暂时的先给这些难民一块安身之地,保证一下难民们日常所需的饮食供应却还没什么问题。所以这个难民营里的难民们现在准确的生活状况,是每天坐在帐篷外面发呆,到了吃饭的时候去发放点领取食物,然后基本上就没事可做了。 生病了?没事,去医疗点看病拿药,免费的。 实在是坐不住了?想得到一点好的食物和生活物品?也行!去临时报备处报个名,经过简单的审核之后可以得到一个临时的身份吊牌,然后去码头、工地之类的地方先工作一下、打打短工,然后给家里的几号人带回来一些比较好的吃用之物。 但是,目前也仅此而已了。还是那句话,不是陆仁不想管,而是暂时顾不上。 如果夷州没有进入战争状态,那么要按平时“消化”流民的方式把现在这个难民营中的万余难民给消化掉并不是什么难事,说得不客气点就这万把难民还不够夷州吃个两顿三顿的。但正因为开了战,而且出动了陆仁手头上超过三分之一的兵力,那么陆仁的手头上就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忙不过来,对这些难民们的消化也就因此而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顺便还得说一句,这一次的对辽东作战是陆仁自建设夷州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军团出征作战。以前的战斗虽然也有一些,但除了与孙权之间的那次海战的规模较大之外,其余的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而已,甚至出动的兵力也从来就没有超出过八千人这个规模。 即便是与孙权的那次海战,主要动用的也都是海军,打的也只是有本土防御性质的仗而已,本身距离夷州不远,后勤补给比较方便不说,而且前后经历的时间很短,前前后后的加起来最多也就一个来月,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影响到夷州的正常运作。 但这回不一样,光是夷州本土的陆军就出动了一万,海军出动了一万五千,这两万五千的兵力基本上就是陆仁手头上所有兵力总和的三分之一。注意是所有兵力总和的三分之一,而这个兵力总和可包括着诸如广州、泉州这些地区在内的的数字。 如果再把菊花港、济州岛、倭岛这几个地方的兵力算进去,陆仁实际动用的兵力将近五万,而这五万人马舰船的后勤补给绝大部份都出自夷州,再加上夷州是头一次进行这么大规模的军团行动,在许许多多的方方面面上都有着生疏之处,需要进行相应的磨合,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也就会相当的多,陆仁也不得不亲自居中坐镇调整,所以对其他那些不是很紧要的事情才会有些顾之不上,暂时的先放到了一边,这收容了过万难民的难民营便是其中之一。 当然了,对这些逃难的难民来说,在遭受到了步度根大军的洗劫之后,能有一块安身之地,能有一口饱饭吃,偶尔的家中青壮还能赚点生活用品回来改善一下生活,对他们来说基本上也就满足了。至于他们目前的生活环境差了点的事情,他们完全可以接受。 而且他们的心里还抱着一份希望,就是陆仁曾经向他们承诺过,等到菊花港那边的仗打完,陆仁在腾出手来之后,就会安排他们正式的加入夷州户籍,或者他们想回辽西的话,也会安排着送他们回去。不管到时候选择哪个,有一份希望总比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要强多了。 这些就不说了,他们的生活环境差也只是相对的,但是相对于从小就养尊处优的陆风和陆雨来说,这个难民营恐怕真的和一个巨大的垃圾堆都没什么分别。这么说吧,从小就锦衣玉食,生活在高堂大舍中的贵公子、大小姐,突然一下来到了一处贫民窟,自然会给他们造成一种强烈的心理反差。而他们只要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混帐家伙,那么在他们的心中也自然会涌出一股子怜悯之意。 陆仁领着俩熊孩子走了一会儿,一瞥眼见陆风和陆雨的脸上都流露出了几分怜悯与不忍的神情,心中到也暗暗的松了口气。虽然穿越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自己也都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可许许多多的事情陆仁却牢牢的记在了心底。特别是在成为了四个孩子的父亲之后,陆仁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变成那种以权势财富而自大,坐在宝马车里嘲笑骑自行车,出了点什么事就张狂的喊声“我爸是xx”的魂淡。 自己以后的路还很长,而且也不知道要走多久,但不管怎么样,手上的这些事都是要交给自己的孩子的。可是自己的孩子如果成为了那种魂淡,你说陆仁能放得下心来吗?这次陆风和陆雨擅自带兵去增援邓艾的事不是说不好,甚至还应该说有功,可陆仁担心的就是隐藏在这俩熊孩子背后的问题。 现在见陆风和陆雨的神情中有了陆仁想看到的神情,陆仁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而现在需要的是对这两孩子的一些指引。 伸手双手轻按到了两个孩子的头上,轻声道:“都看到了吗?” “老爹……” 陆仁道:“你们俩今年才十一岁,正是一个少年人最调皮的年纪,那种想做事、想立功、想在人前展现自己,让大家都认同自己的想法在渐渐萌生的年纪,这很正常。而你们老爹我带你们来看这些,就是想让你们多想一想,在你们想做事、想立功的时候,得先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去做你们做的那些事。” 看看这俩孩子还有些不理解,陆仁就把他们拉到了一边再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望着那边正在发呆的难民们道:“建安十二年,咱们夷州得到朝庭的认可并且正式建州并入大汉的版图,可实际上早在建安三年,你们贞姨娘就在我的授意之下派人来到了夷州建起了最初的小村落。一晃就是十六、七年的时间,咱们夷州已经是富甲天下,你们老爹我也从一介布衣白身变成了现在的大汉夷州牧和抚夷将军。或许在许多人看来,你们老爹我做了这么多事,是想在这个乱世之中成就一番功业,但老爹我现在却要告诉你们……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陆风和陆雨对望了一眼,迟疑了片刻之后问道:“那老爹你的想法是?” 陆仁抬手指向了那边的难民:“看那边!你们要记住,在乱世之中,像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才是最可怜的人,而当初的老爹我,只怕和他们也没什么分别。在乱世中做出一番功业?成就不世的英名?呵呵吧!你们老爹我其实没那个本事,更没有那份魄力与魅力。 “所以你们老爹我选择了远离中原,在世人眼中的偏远之地建起一个还算平静的家园,让自己的家人、宗族有一个可以安安心心、平平静静的生活的地方,不为战乱所扰、不受饥寒之苦,这对你们老爹我来说就已经够了。” 陆风道:“可是老爹,如果你只是想有一片安宁之地的话,你不是早就达成了吗?那你又为什么要对外出兵?” 陆仁再次的指了指那边的难民:“想明白这个事,你还是得看看他们。你想想看,咱们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是不假,可是在这乱世之中想有一片安宁之地好好生活下去的人,难道就只有我们自己吗?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而你们老爹我把一个夷州建起来了,并且有了余力,自然而然的就会想让更多不愿受战乱所苦的人过上和我们一样的安宁日子。所以你们老爹我觉得,咱们的夷州不止是咱们自己的净土和乐土,也是大家的净土和乐土。” 陆风和陆雨又对望了一眼,说明白不是全明白,多少还有点茫然。 而此时陆仁的话锋也为之一转:“你刚才不是问老爹为什么要对外出兵吗?现在老爹可以告诉你,咱们的好日子,是要靠咱们的拳头去守护的。而想让那些想过上好日子的人也过上好日子,在很多时候也要靠拳头去打出来。要是咱们的拳头不够硬,那咱们过着好日子的地盘,到头来也只会成为别人嘴里的一块肥肉而已。到时候别说让别人也跟着过上好日子了,咱们自己的好日子也会过到头。远了不说,在你们刚出生那会儿,刘表的荆州本来也挺不错的,可是现在的荆州是个什么样子?如果咱们不想办法让自己的拳头更硬一点,那么咱们这富庶的地盘……” 话到这里陆仁就摇了摇头,而陆风和陆雨则都表示明白了点了点头。 陆仁又伸出手在陆风和陆雨的头上拍了拍:“我刚才说的那些,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明白,也不知道你们就算是真的明白的话又明白了多少。总之老爹我现在只能这样告诉你们,你们老爹我其实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心里最大的愿望,其实是想活得逍遥自在、没得没心没肺,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可是现在的这个世道,并不允许老爹我去做那样的美梦。想过好日子?行,但那也就意味着你们老爹我不得不在一条道路上不停的走下去。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以你们现在的年龄和阅历是不会明白老爹我的这种想法的。老爹只是想告诉你们,当你们想做事、想立功,想向大家证明你们自己的时候,心里面想的不应该是自己可以如何如何,而是应该去想想他们,想想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些难民。 “老爹其实也不希望你们将来可以成为什么圣人、贤人、伟人,只要你们将来在做事情的时候,能够想想在你们做着你们的事情的同时,可以让这些人跟着你们做的事情捞到些什么好处,这就已经足够了。只要你们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么将来在你们做事情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会有人站出来帮助你们。而老爹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们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不要光想着自己可以如何如何,而是应该多想想跟着你们的人可以得到些什么。” “……” 陆风和陆雨又一次的对望,然后默然的点了点头。陆仁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因为这俩熊孩子今年才十一岁,很多话如果说得太深,他们也理解不了。事实上就算是现在,陆仁也真不知道他们能够把刚才的那些话记住多少。再说得难听点,陆仁又哪里会不明白自己其实是在两个孩子的面前扮演一个虚伪的好人?至少刚才的那些话,现在回想起来,陆仁都觉得应该狠狠的抽自己十几二十个的大耳刮子……自己哪有那么伟大来着?只不过在这俩孩子的这个年纪,是得给他们竖立起一根标杆才行。 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再骂了自己几句,陆仁就让陆风和陆雨去难民那里与难民们交流一下。不管怎么样,很多东西还得让他们自己去体会一下才行。 好一会儿之后,陆风和陆雨回到了陆仁所在的地方,而此时的陆仁本来正在和荀彧品茶谈事情,见陆风和陆雨回来的时候神情都不太对劲,愣了愣之后就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但见陆雨咬了咬牙,是恨恨的道:“老爹,雨儿想要去大开杀戒!” 陆风在一旁咬牙切齿的接上了话:“风儿亦如此!!” 陆仁又是一愣:“你们都问询到了些什么?” 陆雨几乎是在尖叫了:“那些强盗一般的游牧部族根本就禽兽不如!!” 接着陆雨便愤恨之极的述说了起来。 在这些难民中,有不少是曾被胡骑掳去北地为奴的汉民,后来是在拓跋玉和慕容紫英登陆菊花港之后解救回来的。北地的生活本来就严寒饥苦,而这些被掳去为奴的汉民则是在饥苦的环境中被那些游牧部族压榨着身上的每一丝血汗。每日里都衣不遮体、食不裹腹,却要无休无止的劳作。若是有一丝半点的迟慢,轻则会是一顿毒打,重则便会是血溅三尺,命丧漠原。尸身会被那些游牧部随意的扔弃在荒野之中,最终恐怕会成为豺狼野狗的腹中之物。 而在这之中,汉女的命运更显悲惨。不但在白天要无休无止的劳作,耗尽身上的最后一丝气力,入夜之后还要成为男子们的泄/欲工具。许多的汉家女子,被数个胡人男子轮番的***上整整一夜都早已是常事,太多的汉家女子则因为承受不住这非人的折磨,最后变得精神失常,整个人在行止之间已经与行尸走肉别无二致。相比之下,能够痛痛快快的死去都成了一种奢望。 更令人发指的是那些游牧部族对汉家的少年与儿童都没有一丝半点的怜悯之心。许许多多被掳去北地的汉家孩童,因为没有什么劳作能力,更因为他们细皮嫩肉,竟然被一些游牧部族给当成了与牛羊无异的肉食! 至于年岁稍长一点,了不起也就是十岁出点头的少年,则会被那些游牧部族当成一般的奴隶来无休无止的压榨血汗,这个年纪的少女则一样的会沦为胡人男子的泄/欲玩物…… “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禽兽不如的部族!女儿刚才遇见了一些被胡人欺凌了许久的女子……她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小的仅有十岁多些,可却无一例外的在两、三年中被胡人给、给……” 陆雨再野也毕竟只是个十一岁的女孩子,蔡琰又是官宦之后、书香大家的后人,对陆雨的基础教育绝不会少,因此这几个关键词,陆雨实在是说不出口。 陆仁这时也明白了过来,但却很平静的望了望俩兄妹,半晌过去之后才轻轻摇头,不愠不火的道:“仅此而已吗?” “仅此而已!?” 几乎都已陷入暴怒状态的陆风和陆雨直接就跳了起来,也不管面前的人是他们的老子而厉声喝骂道:“老爹!你怎么能如此的冷漠淡然!!” 陆仁却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才听到了这些,你们就受不了了?那老爹再告诉你们,自从老爹派出人马前往辽西之后,就不断的让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去解救那些被游牧部族掳去为奴的我大汉百姓,也因此抓到过不少悍勇的胡人,你们又知不知道那些胡人是怎么说的?” 陆风和陆雨对望了一眼,随即各自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再将目光投向了陆仁……(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零九回 教子不倦(二) 在陆风和陆雨满怀忿怒的目光之中,陆仁深深的吸了口气,语气平缓而沉重的道:“那些该死的胡人说,我们汉人种的是五谷,至秋收割,而他们胡人却是以我们汉人为五谷!对我们汉人,他们可以随意的收割,我们汉人辛苦劳作得来的东西,在我们汉人被他们收割之后也就是他们的猎物!这些胡人根本就不将我们汉人当成人看,而是视作田中五谷、林中鸟兽,任由他们随意的收割与猎杀!” “呯”的一声闷响,却是陆风在愤怒之下一拳砸到了台案上,桌案上放置着的茶杯与食碟中的小吃也因此而散落在了桌案上:“岂有此理!这些北方的游牧部族不将我汉家子民当成人看,而是视作粮谷牛羊!他们又以为他们是什么!?” 陆仁叹了口气,看似平静的道:“他们都是狼,xt.” 陆风怒道:“老爹,我……” “给我坐下!” 陆仁的这一声怒喝吓了在场的几个人一跳,也把小陆风后面想说的话给喝了肚子里。再看陆仁吼完了这一句之后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才走到陆风的跟前,伸出手在陆风的肩头上轻拍了几下道:“臭小子,你心中激愤,老爹我能够理解。事实上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老爹我每每听到或是看到这一类的事情,那也是愤恨得牙根都痒痒的,恨不得能把这些畜生一般的游牧贼寇全都活生生的咬死。” “但是风儿你要记住,这世上的事情不可能会像你所想得那么简单。就拿现在来说,你在这里怒发冲冠有什么用?别说我现在给不了,就算是我能给你几万人马,你又真的能够将整个北方草原上的游牧部族全部抹杀掉吗?在这世上,谁又敢说自己有那个实力?” “这、这……” 小陆风当时就没了脾气,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低下了头。而陆仁瞪了小陆风一眼,接着道:“你小子别不服气。你到现在看过的书也不在少数了,那我问问你,在文景之治之后,大汉的国力强盛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而汉武帝举兵讨伐匈奴的时候,出动了多少军队、动用了多少民夫以运送补给?但是到最后,又只是打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局面?风儿,那可是整个大汉最强盛的时期,整个大汉能够调集的人力、物力、财力之庞大,不是你所能想像的。而我们夷州虽然也算是搞得不错,可你认为能和大汉最强盛的时期相比吗?” 陆风抬起了头,但目光中却仍带着几分不甘之意。陆仁又叹了口气,扭头向貂婵道:“阿秀,让人弄盆冷水给他洗洗脸,让他好好的冷静冷静,不然我说的话他可能会听不进去。” 貂婵应了一声,向厅外唤来侍从,过不多时一盆冷水便送到了陆风的面前。此时的陆风心中虽然是怒火万丈,但看看陆仁那有话要说的神情,只能乖乖的把整张脸都埋入了冷水之中,借此来让自己先冷静一下。这时一旁的陆雨亦来到了陆风的身侧,自盘中捧起冷水拍打自己的俏脸,显然她也一直是在强压着怒气,需要这点冷水来让自己稍稍冷静一下。 好不容易的,陆仁见俩兄妹都勉强的冷静了下来,自己也收了收火气后才道:“风儿、雨儿,你们老爹我可不是那种冷漠无情的人。你们现在年纪还小,碰上事情会有着一份小孩子的冲动,所以现在的你们根本就不会明白老爹我其实是在下着一盘什么样的棋。 陆风深吸了口气,再努力的调整了一下心态之后才问道:“老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仁道:“有些事现在说给你们听,你们多半会听不懂,所以我还是说些你们听得懂的事吧。这么说吧,千百年来草游牧虽然屡犯中原,但其意都只是重在劫掠而非攻城掠地。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大多是轻骑而来抢了就走,行踪飘忽不定,而且自身大多都不会有何顾虑之处,哪怕是吃了败仗也可以退还草原和我们中原军队玩捉迷藏。反过来我们中原的军队追袭不易,冒冒然的进入草原又受到给养等诸事的限制,因此只能是在紧要关隘驻军防守,但也只能是防大却难以顾小。这是他们的优势,我们的劣势。再简单点说,就是他们想打就可以打,我们却往往是空有气力却无处可施。” 陆风皱起了眉,思索了片刻道:“那我们中原就真的不能挥师进入草原了吗?” 陆仁摇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我们中原想挥师进入草原扫平胡患,却有着太多太多的限制。这里面的事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所以接下来的话你们给我好好的听、好好的记。另外你们得记着,为父接下来的话中有太多惊世骇俗的言论,一但轻传出去,为父搞不好就会是天下人的众矢之的,所以在没有达到一定的条件之前,你们不可以随意的说与旁人知晓。” 陆风和陆雨面色一凛,各自点头。 陆仁要说给俩兄妹听的话,其实是陆仁查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之后得出来的结论。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外传出去,是因为汉末时大量的腐儒思想已经深入人心。特别是当时主要掌权的士子、世家阶层,一但听闻到陆仁的言论,诂计是全天下的士子与世家都会声讨陆仁。 而陆仁自己也是靠着几个世家起的家,虽然这二十多年来有在渐渐的改变这几个世家的思想观念,但显然现在还不是可以大力变革的时候,这不得不说是陆仁的一个悲哀之处。想要这些言论至少能在自家的地盘上立住脚,陆仁诂计少说还得需要两代人才行。 首先,这种言论最先所指的就是皇权。 皇权是什么?皇权是绝对的权力,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绝对的腐败、腐朽。最要命的,是这种绝对的权力其自私与疑心的程度,使其没有半点的包容之心。最明显的一个体现之处,就是所谓的“功高震主”。 华夏历史上,其实从来就不缺能够将草原游牧打得元气丧尽的人物。当然灭绝的事是不敢说,不过打得五胡服服贴贴,然后老老实实做人却还是没问题的。此刻的陆仁虽然不能向陆风和陆雨说出诸如岳飞这一类汉后的人物,但现时点能抓出来的人一样一大把。 像春秋战国时期的李牧,把守边关数十年,五胡不敢犯境半步;秦时的蒙恬,率三十万秦军北讨匈奴,匈奴不敢犯其锋;汉初的李广,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就很能说明问题;还有卫青、霍去病…… 只是这多的名将,除去霍去病是英年早逝,二十几岁就病死之外,其余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受到了皇(王)权的猜忌与迫害。李牧的晚年流亡于七国,最后的下场何其悲惨;蒙恬是直接置身到皇权之争中,落得个自刎的结局;李广几乎是终身未得重用;卫青嘛……作为武帝的叔舅,情况还稍好点,但也是数次下狱。这是霍去病病死得早,不然会出什么事还真不知道。 当陆风和陆雨向陆仁问及“为何会如此”时,陆仁只能无奈的告诉俩兄妹,这就是所谓的“功高震主”,皇权认为这些人的存在危胁到了皇权的统治的结果。此外,这一类的人由于兵权在手,又常年驻守在边境,对皇权来说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因此为了皇权,皇权阶级宁可牺牲掉边境百姓,也不愿这些人继续带兵。反正皇权阶级可以在华堂大舍之中酒池肉林,区区边境百姓的死活又与他们何关?而且在牺牲了边境的百姓时,还可以换来游牧部族所谓的平静,这些皇权阶级也是很乐意看到这种虚假的和平的。 这番话一说出来,陆风和陆雨这两个少年还好,貂婵却大惊失色,慌不迭的起身出门,见厅外近侧没有人之后才松了口气,然后反手合紧了厅门,并亲自守在了门前。貂婵毕竟是在皇权阶级教育下出来的人,这些直指皇权的话要不是因为跟了陆仁这么多年而承受得了,只怕早都拍案大骂陆仁如何如何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貂婵远比陆风和陆雨知道这话中的厉害关系,所以才会忙不迭的去关门把守。 陆仁看看貂婵,脸上算是比较欣慰的笑了笑,随后向俩兄妹道:“你看你们秀姨娘都惊吓成了这副模样,若是流传出去会是什么样,你们也该心中有数了吧?记住,这些话千万不可以对你们的娘亲与几位姨娘说,不然非出大事不可!对外人,更是半个字都不可以提起!” 陆风和陆雨各自点头。 陆仁反手取过了一份地图,指着地图向俩孩子道:“你们也在渐渐的长大,有些事老爹也该教给你们了。今天老爹就再教给你们一个道里……如果只是想成为一个好人,那么只需要一份良心就够了;如果是想成为一个坏人,那么就需要千条妙计;但你们如果是想成为一个能够帮助到许许多多的人的好人,那么就既要有良心,又要有千条妙计。” 陆风迟疑道:“老爹,你的意思是?” 陆仁道:“你们刚才不是愤恨于游牧部族的禽兽之举吗?但是草原和荒漠的面积那么大,想单纯的靠军事力量去抹杀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事情,所以我们要玩的是别的花招。另外在我们的身边,还有着其他一些对我们虎视耽耽的敌人,我们对这些人如果不管不顾,只是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就乱来的话,我们就会成为这些人嘴里的肥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做得了个屁的事!” 年轻人都有求知与好奇之心,而陆仁的话已经明显的调起了陆风和陆雨的求知与好奇,因此都眼巴巴的望着陆仁,等着陆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再看陆仁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闭目深吸了口气之后却突然蹦出这么句话: “国虽大,好战必亡……文姬她有教过你们这句圣贤之言吧?” 陆仁没来由的冒出这么句话,弄得陆风和陆雨同时一楞,都不明白陆仁突然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不过陆仁接下来的话却更是让俩兄妹一头的雾水: “放他喵的狗屁!!” 陆风和陆雨闻此国骂而哑然。“国虽大,好战必亡”这句圣贤之言他们一点也不陌生,毕竟他们的生母蔡琰可是当时的文坛名人,这些圣贤之言他们自然是学得不会少。而此刻陆仁用“狗屁”来评价这句话,这可着实令俩兄妹很是不解与意外。 陆仁看看俩兄妹的反应,哂笑道:“圣贤之言又怎么样?所谓的圣贤之言就全都是对的吗?风儿、雨儿,你们要记住这句话,就是所谓的圣贤之言即便是对的,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与因素之下也会是错的。而这句‘国虽大,好战必亡’就是与我们息息相关,但却不见得是对的一句。” 俩兄妹中陆风的大局观要比陆雨强一些,闻言之后便若有所思的道:“老爹言下之意,是指我们夷州在开战之后调集了大量的兵马、钱粮、器械无数,很容易使我们夷州的各州郡财衰民竭,最终……” 话到这里陆风皱了皱眉并收住了嘴,不愿说出后面比较难听的话。 陆仁很欣慰的向陆风点了点头,赞许道:“风儿能看到此间的利害轻重,老爹我很开心。说起来老爹我当年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论及这一类的事情可远不及你。” 陆风又皱了皱眉,很明显是心有不甘的道:“老爹谬赞了……老爹,且恕孩儿直言,老爹方才言及‘国虽大,好战必亡’,大有顾忌我夷州因北境战事而致财衰民竭之忧,介时不但于内会生出太多变故,于外只怕也会给了江东孙权以可趁之机。如此说来,岂不是这北方的仗我们不能再打下去了?” 陆仁笑了:“老爹可没有这么说过。至于财衰民竭的担忧嘛……风儿、雨儿,咱们夷州的很多事情,老爹很早的时候就有让你们去接触和熟悉,那你们到是说说看,自从开战以来,除去养军、征战之外,我们还要救助那么多的难民,为此调集的钱粮、衣物、器械可以说不计其数,而我们夷州又有没有因此出现财力吃紧之事?” “呃!这个……” 陆风的目光马上就甩向了陆雨,因为这方面的事情,陆雨作为女孩子,天生的会比陆风要敏感上一些,所以知道的情况比陆风多。 却见陆雨在陆风问询的目光中沉思了片刻,继而便摇头道:“没有吧……依稀记得在我和老哥你去北境的时候,我缠着雪姨,有听雪姨提及我们夷州的财政在这不但没有出现什么吃紧之事,反到是比起老爹尚未开战之前还增长了一些……” 陆仁一直在夷州坐镇,这方面的事情哪会不清楚?不过眼下不是扯这些的时候,所以也不愿说得太细,因此微微的笑了笑再接着刚才的话道:“那你们兄妹好好的想想,我们夷州麾师数万跑去了北方,耗去了那么多的钱粮器物,按圣贤所说的‘国虽大,好战必亡’,我们出兵的时间虽然还并没有多长,但也会影响到我们的民生民计了对不对?” 陆风和陆雨此刻的脑子都有些不够使,人也有些犯懵。这并不是说他们兄妹人不够聪明,而是他们兄妹的思想观念毕竟有一定的历史局限性,陆仁也不可能会把那些不方便的东西过早的教给他们。当然了,俩兄妹更搞不懂的是陆仁在这个时候提及这些事情到底是有何用意。 看看俩兄妹那很是迷茫的神情,陆仁知道现在得好好的提点他们一下,于是稍稍的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问道:“数百年前的战国七雄之中,属哪国最为好战?” 俩兄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应道:“自然是秦国。” “那么后来是哪一国扫平其他六国,进而一统华夏?” “还是秦国啊!” “好,那么我们再来看看距离我们并不远的事。自黄巾之乱后,天下诸候并起,而在这些诸候之中,属哪家诸候最为好战?” “呃……”俩兄妹有些不确定,彼此低声的交流了几句之后,陆风才很是迟疑的道:“是、是曹老头子吗?” 陆仁微笑以对:“不用置疑,现在的天下诸候中就属老曹最为好战。想他自离开当年的讨伐董卓联盟并回到陈留之后,几乎就是无年不征、无岁不战。要是按照‘国虽大,好战必亡’的言论,老曹他早不知该灭亡多少回了。可事实却又是如何?当今的华夏神州,他老曹十据七、八!” 陆风和陆雨对望了一眼,各自点头。 陆仁接着道:“圣贤所说的‘国虽大,好战必亡’不是说没有道理,而是太过片面。这么说吧,那些圣贤大多都只会舞文弄墨,几乎就没有谁懂什么是战争、什么是军事。他们只是凭着自己有限的观点来评价事物,很少能从别人的角度来推想事物,因此他们所说出来的话,往往局限性极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一十回 教子不倦(三) “圣贤所说的‘国虽大,好战必亡’不是说没有道理,而是太过片面。天 籁小这么说吧,那些圣贤大多都只会舞文弄墨,几乎就没有谁懂什么是战争、什么是军事。他们只是凭着自己有限的观点来评价事物,很少能从别人的角度来推想事物,因此他们所说出来的话,往往局限性极多。” 说完了这些,陆仁的目光锁定了陆风:“风儿,你也看了那么多书了,那么你知道打一场战争最根本的目的是什么吗?” 陆风沉吟了一下,摇摇头道:“我有些想法,但我还是想听听老爹你的话。” 陆仁道:“一场成功的战争,最根本的目的是利益、是土地、是资源。” 话到这里陆仁顿了顿,随即举杯自嘲道:“刚才骂完了皇权,现在又在说圣贤的过错,这要是流传出去,你老爹我想不被天下的士子、学士千夫所指都难!” 陆风和陆雨的心头一凛,心里都明白陆仁说出这句自嘲的用意。骂完皇权再骂圣贤,这可不是当时的人们所能接受得了的事。当时的汉庭已经没什么威信可言,骂几句可能还无所谓,可把圣贤也骂上了的话……撑起当时天下政权的是士子阶层,而士子阶层都以圣贤为标榜,陆仁这么骂圣贤的话若是流传出去,诂计陆仁就别想再招纳到什么人才,搞不好麾下现有的人才也会走得剩不下几个。 陆仁这时又灌了杯酒,摇摇头笑道:“好了,不说这些招人骂的话,跟你们说点实际的。风儿、雨儿,你们给我记牢了,但凡是战争,不管是打着什么样的名头,其最根本、最本质的目的都是为了利益,或是说绝不能放弃战争所带来的利益。任何的战争一但背离了这个‘利’字,哪怕打出来的名头再好、再响,到头来也只能是在穷兵黩武,然后就是‘国虽大,好战必亡’。” 陆风和陆雨又一次的对望,在闪烁的目光之中也不知道他们在听了陆仁的这些话之后,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陆仁瞥瞥这俩熊孩子,摇摇头轻声叹息道:“傻孩子,你们在知道了那些难民的情况之后对游牧部族有了愤慨之意,心里面有了想出兵复仇之意是不是?可是在听了老爹说的这些,心里面却又觉得不甘心对不对?没办法,这个‘利’字可是不言不行啊! “记着,我们汉民与游牧部族不一样。他们都是些强盗,来劫掠我们中原百姓,做的都是无本买卖。抢着了,他们就丰衣足食;没抢着,不过是饿几天肚子。可我们要守护、要维持、要注意的事情太多太多。这么说吧,游牧部族打过来不能算是什么战争,说得难听点就是强盗在打劫;可我们打过去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战争,一点都不能马虎。想扫平胡患,对我们来说不是单纯的动刀动枪再砍砍人就行了,我们必须知道自己是在做些什么,又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把在做的事稳稳妥妥的做下去。” 为了让俩兄妹能更明白一些,陆仁又详尽的解释了起来。 在华夏历史长河中,主动对外用兵的例子并不多,不过好就好在在陆仁所处的时间点还是有那么几次的: 春秋战国时期,秦、赵、燕都有北境之患,这些可以说的并不多,因为赵、燕都是死守,没有过什么主动出兵的事;秦虽然有蒙恬率军北上,但碰上了皇权之争也就没了戏。 入汉之后,汉高祖刘帮曾经主动出过兵,可惜打得相当之失败,这也就没什么说头了。 再接下来就是汉武帝的北伐,这才是陆仁重点向俩兄妹解说的事。 汉武帝倾全国之力终于将匈奴打怕,只可惜这一仗汉武帝仅仅是为了报仇与扬威,背离了战争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利益的原则,最终的结果却是虽胜犹败。因为在战胜匈奴之后,汉武帝虽然掳掠回来了大量匈奴的财产,即牛羊马匹,却没有将这些战利品发散到民间以补充民间过度消耗的国力,反而是作为其战胜匈奴的一种炫耀之物圈养了起来。如此一来民力不但没有得到补充,还因为要帮汉武帝光耀脸面,又额外的增添了一笔喂养众多牛养马匹的负担,到后来甚至连汉武帝自己都觉得头痛。 事情到了这里,如果只是这个样子到也罢了。可是后来匈奴向汉庭臣服的时候,汉武帝一方面为了展现出所谓的大汉皇权天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甩掉令自己头痛的麻烦,竟然将缴获来的牛羊马匹赏还给了匈奴! 这样一来匈奴虽然战败,可实际上却无异于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反到是大汉经此一事,打空了几十年的积蓄,整体的国力倒退了不知多少,直接导致在汉武帝之后再无力向外征讨,从而坐视匈奴等五胡日渐坐大,同时也给了“国虽大,好战必亡”这个言论一个绝佳的参照与借口。 陆仁说完这些,心中很是不平的叹了口气。不过这时陆风和陆雨已经想明白了一些,陆风更是开口问道:“老爹,你说的这些我有些明白了。我们如果出兵去攻打那些游牧部族那就是在发动战争。而如果是想将这场战争打下去,打得游牧部族元气尽丧,再不敢犯我华夏,我们就毕须要从这场战争中取得足够的利益,保证我们的国力不会因为战争而财衰民竭。” 陆仁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秦朝的灭亡其实并不在于秦之好战,而是在于其用政残暴,从来就不让百姓安居乐业之故,再说得浅白一点就是没能给予百姓利益;汉武之败,则在于其在战争之后,不知道要将从战争中取来的利益散发给百姓,令百姓得以补充过度消耗的财力。天下诸事,以人为本,要是百姓连自己的日了都过不好、过不安生,谁又会理你要打的仗是多么的该去打?” 陆雨冰雪聪明,而且对内政方面的事远比陆风要清楚,这会儿恍然大悟的道:“女儿明白了!老爹虽然有出兵辽西,在居庸关和菊花港打了几仗,耗去我们夷州钱粮无数,但是很注意缴获相应的战利品。像玲姐他们缴获回来的大量马匹,除了可用于组建骑兵的马匹之外,其余的全都送回了夷州,以较低廉的价格转卖给百姓。百姓得马,行止劳作间省却不少气力,而我们的卖马所得资于军用,再转手向百姓购置粮草,并未向百姓强征过钱粮。如此百姓与我们的财力皆未受损,反到是各得所需之物,这、这根本就是一个双赢之局。” 陆仁补充道:“不止如此。数战下来,我们俘犯了大量的战俘,转运回夷州之后,这些战俘就是极为低廉的劳动力。想我们夷州虽可称富甲天下,但时至今日诸多的郡县依旧是地广人稀,对劳动力的需求极大。现在有这么多的战俘成为劳动力,不管是耕种,还是开矿、制造,我们夷州所得到的国力补充都是不可诂算的。 “当然我们也别太狠,让他们吃饱饭、睡好觉,并许以以工代罪的或五年、或十年之期,之后他们就可以成为我夷州寻常百姓,相信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抗之意。肯投降的人都是想过安稳日子活命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怕死的人,只要日子能过得不错,想想也就行了。 “再者我们夷州的生活富足,等他们在夷州诸郡县生活习惯了,诂计是放他们回北境,他们都会不愿意……孩子,软刀子很多时候要比硬刀子要厉害得多。硬刀子了不起也就是把人杀了一了百了,可是软刀子却能磨尽一个人身上的锐气! “说了这么多,我想你们也该明白了不少。但是现在我得告诉你们,将来我们的仗可能会越打越大,那么我们在打仗的同时,一定要注意如何从我们的对手的身上取得利益,否则我们就会得不偿失。” 陆风和陆雨一齐猛点其头,只是此刻的陆仁的嘴上虽然挂着笑,心中却有些郁闷,因为还有很多话,陆仁实在是不能向这俩宝贝孩子说出口。 “国虽大,好战必亡”?如果没有利益,那这句话说得是很对。可是在世界历史上,就是因为好战而强极一时的国家何其之多? 大航海时代时期的西班牙好战吧?可是西班牙从美洲掠回了多少的财富?在其最为强盛的时期,整个欧洲没有哪个国家敢与其争衡。 英国好战吧?为了利益,英国不惜与西班牙大打出手,最终英国的殖民地更是遍布全世界,英国自身的财富更是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可英国与西班牙本身的国土才多大? 再放到近代,某岛国是经济强国,可是其发展国家的钱与资源,几乎全是从别的国家抢掠回去的!每每想起此事,陆仁总是会无比的痛恨在某岛国投降时,华夏为什么要放弃向日/本索取战争赔偿,结果却是使某岛国的战后经济得到了喘息。再到现代,某岛国敢在一些事情上叫板,不就是仗着他们有不错的经济实力吗?华夏一向讲究的“仁”,也不能是这么个“仁”法。 陆仁这里想着这些心事,心里面正这里郁闷着,陆风和陆雨却已经将陆仁之前的话消化得七七八八,陆风更是开口问道:“老爹,你说的一些道理我们明白了,只是这接下来,老爹又打算如何去做?” 陆仁回过了神,再理了理思绪之后道:“哦,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这么说吧,老爹的路是一步一步的走的,而你们的年纪还小,很多事还不是你们现在可以去接触的时候,老爹现在只能说一些简要的给你们听。 “首先辽西和辽东,老爹是准备拿下来的,但是我们不能乱来。风儿、雨儿,你们看看这份地图,如果我们冒然的去攻打辽西,在许多地方不注意着点的话,那么河北的老曹和辽东的公孙就会威胁到辽西,我们在没有稳住脚跟之前,辽西的动作不能太快。 “还有,辽西那片地区的民族比较混杂,我们不能单凭武力去解决问题。孩子,对待这些游牧部族的事情也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想教训一下他们,可能只要派兵过去狠狠的揍上他们一顿也就行了,但那样不能在根本上解决问题,至少也是不能换回来一个比较长的平静时期。犹其是你啊风儿,你给老爹记住了,想要征服自己的对手,就绝对不是自己的拳头够硬就够了的,你得学会如何用自己的手段去征服对手的心。而这个手段,以你现在的年纪想要你搞懂还有点麻烦,老爹暂时只能笼统的告诉你是我们的文化知识。 “其实在老爹看来,那些游牧部族也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反过来说,人穷才会志短,穷极才会生变,很多游牧部族是因为自家的生活很困苦才会去打家劫舍的做无本买卖。那么我们在用拳头先揍翻了他们之后,再教给他们一些可以让他们自己动手富足起来的本事,相信就会有很多的游牧部族也不愿再去当强盗,改为愿意和我们交好,大家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这样时间一长,我们就可以渐渐的同化掉他们,把他们变成了属于我们的一份力量。” 陆雨的大眼睛闪动了几下,试探着道:“就比如说像慕容紫英和拓跋玉那样?” 陆仁赞同的点点头:“对!就像他们一样。当然了,这里面还有很多很深的东西,以你们现在的年纪多半想不明白,不过老爹相信你们以后会慢慢的明白过来的。” 说着陆仁又笑了笑:“西塞山一仗打完,我们有一段休整的时间,加上现在已经是开春时节,我们的首要之事是优先安置好那些难民百姓。相应的物资,你们雪姨都准备好了,而你们这俩小子嘛……老爹我想让你们去组织难民的安置工作。”陆仁总是会无比的痛恨在某岛国投降时,华夏为什么要放弃向日/本索取战争赔偿,结果却是使某岛国的战后经济得到了喘息。再到现代,某岛国敢在一些事情上叫板,不就是仗着他们有不错的经济实力吗?华夏一向讲究的“仁”,也不能是这么个“仁”法。 陆仁这里想着这些心事,心里面正这里郁闷着,陆风和陆雨却已经将陆仁之前的话消化得七七八八,陆风更是开口问道:“老爹,你说的一些道理我们明白了,只是这接下来,老爹又打算如何去做?” 陆仁回过了神,再理了理思绪之后道:“哦,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这么说吧,老爹的路是一步一步的走的,而你们的年纪还小,很多事还不是你们现在可以去接触的时候,老爹现在只能说一些简要的给你们听。 “首先辽西和辽东,老爹是准备拿下来的,但是我们不能乱来。风儿、雨儿,你们看看这份地图,如果我们冒然的去攻打辽西,在许多地方不注意着点的话,那么河北的老曹和辽东的公孙就会威胁到辽西,我们在没有稳住脚跟之前,辽西的动作不能太快。 “还有,辽西那片地区的民族比较混杂,我们不能单凭武力去解决问题。孩子,对待这些游牧部族的事情也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想教训一下他们,可能只要派兵过去狠狠的揍上他们一顿也就行了,但那样不能在根本上解决问题,至少也是不能换回来一个比较长的平静时期。犹其是你啊风儿,你给老爹记住了,想要征服自己的对手,就绝对不是自己的拳头够硬就够了的,你得学会如何用自己的手段去征服对手的心。而这个手段,以你现在的年纪想要你搞懂还有点麻烦,老爹暂时只能笼统的告诉你是我们的文化知识。 “其实在老爹看来,那些游牧部族也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反过来说,人穷才会志短,穷极才会生变,很多游牧部族是因为自家的生活很困苦才会去打家劫舍的做无本买卖。那么我们在用拳头先揍翻了他们之后,再教给他们一些可以让他们自己动手富足起来的本事,相信就会有很多的游牧部族也不愿再去当强盗,改为愿意和我们交好,大家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这样时间一长,我们就可以渐渐的同化掉他们,把他们变成了属于我们的一份力量。” 陆雨的大眼睛闪动了几下,试探着道:“就比如说像慕容紫英和拓跋玉那样?” 陆仁赞同的点点头:“对!就像他们一样。当然了,这里面还有很多很深的东西,以你们现在的年纪多半想不明白,不过老爹相信你们以后会慢慢的明白过来的。” 说着陆仁又笑了笑:“西塞山一仗打完,我们有一段休整的时间,加上现在已经是开春时节,我们的首要之事是优先安置好那些难民百姓。相应的物资,你们雪姨都准备好了,而你们这俩小子嘛……老爹我想让你们去组织难民的安置工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一十一回 好好安置 一秒记住【 .】,精彩免费阅读! “喏,你们拿着这个挂牌,去基隆城里xx路的职业介绍中心,那里的人会优先给你们安排工作的……啥?你不知道你能做什么?各位请放心,没事的!确定下来之后,工厂里会有三个月的学徒期,只要你不是太笨就肯定能学得会……能赚到多少钱?按我们夷州的规定,学徒期的工资虽然只有七成,但肯定也能让你们吃饱肚子了啦!等转了正,你们的正式工资可以让你们衣食无忧,有空的时候还够你们去喝个小酒什么的。行了行了,后面的跟上!” “老人家,你的年纪大了,做不了什么活……啥?不做活吃啥?去养老院里安心的呆着吧!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们夷州可不会不管老人家的。” “什么?你想去做工?不行!你年纪还太小了!去xx报了到之后老老实实的读书去!还有你啊大姐,放心的让你的孩子去读书就行了,你不是说你会织布吗?我们夷州的织布厂一直都很缺人,你到了那里只要好好干,每个月的薪酬足够让你们母子过上富足的生活。学费的事你不用担心,前三年基本上和免费差不多……哎?我为什么这么小就在这里做事?哦,我是……” 小陆风刚想顺嘴报出家门,身边的小陆雨在桌底下狠狠的踹了哥哥一脚,然后就向面前这位年轻的母亲甜甜的一笑:“我们今天放假,所以过来帮帮忙。我们夷州其实有很多像我们这样还在读书的小孩子,利用休息时间出来做点事,赚点零花钱。” 陆风也明白了过来,向那年轻的母亲嘿嘿一笑:“是啊是啊。哎,各位,其实我们早几个月就该安置你们的,只是因为当时还在打仗,我们这里有些忙不过来,所以才让各位先在那些破破烂烂的地方住了一段时间。现在菊花港那边的仗打完了,我们夷州腾出了手来,就赶紧的来安置各位了。对不起啊各位,这几个月让你们受苦了。” “不苦不苦!” 年轻的母亲和周围的一小群人都连忙摇头。都是经历过战乱的人,哪里会不知道在战乱之中逃难的人原本应该是个什么下场?忍饥挨饿、吃苦受冻那是最基本的,要是命差一点,指不定就会死在什么地方,再像是这位年轻的母亲,因为还有着几分姿色的缘故,一但为乱军所获,那就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在等待着她,介时只怕连痛快的死去都将会是一种奢望。 可是在坐船逃难到夷州之后,虽然临时安置他们的难民营的居住条件差了些,但至少每天都能够领到能让他们吃饱肚子的食物;发给他们的帐篷虽然有点乱,但也能够让他们遮风避雨;病了可以去医疗点就医,和蔼可亲的医生和清纯美丽的护士能够让他们慌乱的心安定下来;而在乱局中最让人担心的治安问题,在难民营中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因为夷州的治安人员时不时的就会在难民营中巡警,不但维持了难民营中的治安,偶尔发现了些什么情况,他们也会及时的进行救援。 有着这些诸般种种,对这些在战乱中逃难的难民来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更主要的是在他们进入难民营的时候,夷州牧陆仁就曾经亲口向他们许诺过,只要菊花港那边的仗一打完,陆仁他腾出了手来,就会及时的安置好他们这些难民。 难民中有一些得到了临时许可,可以去基隆城里先打打短工的人,所以他们有机会可以先去基隆城里见识一下夷州的富庶与繁华。当他们打完短工,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难民营的时候,也把他们的所见所闻带给了难民营中的人。 陆仁的许诺给了他们希望,打短工的人带回来的见闻则给了他们期盼。或许有的人会认为这不过就是夷州官方给他们画下的一个饼,但是当此刻见夷州官方真的开始正式收容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心情又会是何等的激动?特别是听说他们中的劳力可以找到工作,老人可以得到安顿,小孩子甚至还能去读书的时候……算了不说了。 再看小陆风把正式的身份牌交给那年轻的母亲的时候,目光却顺势从这位年轻的母亲身上那褴褛的衣襟望了进去。这位年轻的母亲在逃难的过程之中衣服破损了许多地方,到现在或许只能算是还能勉强的穿在身上,而在弯腰去接小陆风递来的身份牌的时候,衣襟自然而然的向下坠,胸前的那一团抹白和一道还算有点深度的沟壑也就暴露在了小陆风的目光之中。 “哎大姐,能不能商量个事?” 年轻的母亲微微一愣,随即就回应道:“这位小公子,有话只管说。” 小陆风又在这年轻的母亲胸口扫了一眼,嘿嘿的笑道:“你、你还有奶水吗?有的话能不能让我吸几口?” “啊、啊!?” 陆风的话语声其实很小,年轻的母亲也只是勉强听清楚而已,但只这一句话,就让这年轻的母亲脸色变得相当的古怪。实话实说,这位年轻的母亲不过二十来岁,她的孩子也才不过六七岁而已……那个时代,女子十三四岁就结婚生子的事情很平常,所以这位年轻的母亲其实现在正值风华正貌之年,要说姿色身段什么的到还有着几分。 只是刚才这种明显有调戏之意的话语,如果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恶少说出来,这位年轻的母亲完全可以大发脾气。可是现在说出这话的人……好像只有十来岁出个头吧? 不过还没等这年轻的母亲有点什么反应,一旁的小陆雨就忍不住了,飞起一脚把小陆风给踢翻在地,再顺手抄起桌案上的文件夹就向小陆风没头没脑的砸了下去:“你这个臭老哥!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好色无耻的哥哥!?你今年才几岁啊?你不就比我大半个时辰吗?吃奶吃奶,你都十多岁的人了还想着吃奶?真想吃奶我们夷州不是有上好的牛奶吗?别说吃了,你就算是想拿牛奶泡澡都没人说你!” 小陆风趴在地上双手抱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躲闪着陆雨砸下来的文件夹,嘴里回应道:“哪个男孩子不想念母亲的乳汁啊,这是天性、天性好不好?” 陆雨手里的文件夹越砸越狠:“别为自己的好色和无耻找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才十一岁就这副德性,真不敢想你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 周围的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那年轻的母亲的脸则被闹得红透了,有心想拉着孩子赶紧离开,可是这步子终究还是迈不出去…… 不过经此一闹,许多难民心中还压着的石头却是在无形之中落了地。 ———————————————————— 难民们的安置其实还是有分岐的,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留在夷州,当中就有不少人还是想回辽西那边去,毕竟在辽西那里有着他们的一亩三分地。对于他们来说,在夷州当工人,可能还是不如回家去种地来得靠谱一点。反正陆仁也答应过他们,仗打完之后如果是想回去,陆仁会安排舰船送他们回辽西。而对陆仁来说,在辽西那边也得留下些人才行。 不过辽西的情况不像夷州,用半强制性的屯田制反而比较好管理,相比之下难民们也比较好接受。因为这时取用屯田制,便于军事方面的调动与保护,此外再就是比较好推广适合北方种植的耐寒高产型农作物。 再在军事方面,陆仁是要求菊花港的吕玲绮和慕容紫英在农闲的时间里去组建以灵活机动,适合草原作战的部队。兵源方面陆仁不愁,因为在菊花港的战斗结束之后,百姓与难民逐渐的在安定下来,而且拓跋玉争取到了很多的鲜卑部族的支持。预计在夏秋之间,那些回草原上召集部族成员的人,会陆陆续续的前往菊花港,而拓跋玉在安置他们的同时,自然也就可以因此而得到相应的兵员。 不过眼下还是以休养生息为主。夷州方面要支援菊花港不难,但是尽可能的开发一下辽西地区的生产力却也是不能不管的事情。 至于辽东,陆仁不着急。反正辽兵的三万主力精锐全都交代在了西塞山,元气大伤的公孙渊在短时间之内绝对兴不起什么风浪。且相对于急于征兵自守的公孙渊,陆仁也需要借此来稳固老曹去争夺汉中的决心,然后趁着老曹身在汉中的这个空档把辽西的柳城抢下来,同时进一步的稳固自己在辽西的局面。所以在这个时候,与辽东再刻意的拖一拖时间才是正理。 ———————————————————— “喵了个咪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这算不算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靠!” 卓杰在心中暗骂完这一句,叼着烟迈开了八字步,慢悠悠的开始往家里走。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娱乐城周边的一圈闹市区仍然十分热闹。不过卓杰并没有走人多灯亮的大道,而是专挑阴暗无人的小道走。 就这么走了一阵,卓杰来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卓杰便笑了笑,很随便的往灯柱上一靠,摸出了根香烟点烟燃,目光则飘向了自己来时的路。卓杰知道,现在有场麻烦事得解决一下才行。 没过多久,卓杰来时的路上有汽车的引擎声传来。对此卓杰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又把香烟塞到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 汽车很快就驶到了卓杰的近前停下。车门一打开就有数人跳下了车,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一般,而且手里都拿着水管或是棒球棍之类的家伙,为首之人是这附近一带的混子头,人称吴老七。 吴老七气势汹汹的跳下了车,手中的棒球棍便冲着卓杰一指,口中喝道:“撸他!” 卓杰见了哑然一笑:“怎么这么凶?话都不说一句。反派不都是喜欢叽叽歪歪上番一之后才动手的吗?” “去你妹的反派!” 吴老七当先一棍已经砸了下来。当然,这一棍子吴老七只是冲着卓杰的肩膀去的。真砸头太容易出人命,吴老七没那个胆子。说到底,吴老七只不过是一个街头的小混混头目,打架虽说是家常便饭,但人命谁都不敢闹出来。 就在吴老七满以为这一棒子能打到卓杰肩膀上的时候,卓杰却看似很随便的侧了一下身子,吴老七的这一棒子就完全落空了。还没等吴老七反应过来,就觉得小腹那里就仿佛被大铁锤重重的砸了一下,却是卓杰一拳直接捣在了吴老七的肚皮上。而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拳,直接就把吴老七的打得弯下了腰,半晌都直不起身来不说,胃中也是一阵阵的翻腾,就差没直接呕出来了。 吴老七的小弟不明就里,仍然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向卓杰打过去。本来嘛,打架这种事谁都难免会挨上几下子,因此也没人注意到吴老七现在的状态不对,而是纷纷叫嚣着“敢打我们老大”就开始围殴卓杰,不过还是有俩小弟把吴老七扶了起来。 吴老七猛喘了几口气缓过劲来,再抬眼望向卓杰时就暗暗的吃了一惊。现在有五个小弟正在围殴卓杰,手里的家伙也抡得甚是威风。可是被五个小弟围殴的卓杰却是双手抱怀,或移步、或扭身,反正也没见卓杰有过什么大的动作,五个小弟抡得呼呼作响的家伙硬是连卓边的一片衣角都沾不到。 别看吴老七只是个小混混的头,可是没点眼光的话,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还算得上吃香的喝辣的?只看了几下,吴老七就明白这是碰上了高手。单是看卓杰现在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吴老七怀疑卓杰如果真要动手,自己这五个小弟分分钟就得趴下。 一念至此,吴老七扯着嗓子喊道:“住手!踏马地,老子叫你们几个住手!” 那五个小弟听到吴老七的吼声,各自瞪了卓杰一眼后退回到了吴老七的身边。吴老七又喘了几口气,向卓杰问道:“兄弟你是哪条道上的?” 卓杰淡淡一笑:“哪条道都不是,我就是一个宅男,不过绝对不是那种好欺负的宅男。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是我那位老同学凌少请来揍我一顿的吧?” 吴老七一怔:“你知道是凌少请我们来的?” 卓杰轻叹了口气:“我那位公子哥的同学泡不到妞,就把气出到了我的头上。幸好我有两下子,不然还不得被你们打出翔来?” 吴老七仗着有凌昱撑腰,手中的棒球棍一指卓杰道:“兄弟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凌少不是你惹得起的人。你识相的就老老实实的让我们揍一顿,我们下手也会悠着点,擦出点血皮也好让我们交差。” 卓杰冷冷一笑:“你确定?” 吴老七还想说几句吓唬卓杰的话,却见卓杰摸出了一枚硬币,然后看似相当随便的甩了一下手腕,那枚硬币便化作一道银光疾闪而过,在这夜幕中格外的显眼。而下一刻两声轻响,第一声是面包车的前车窗被硬币击穿,第二声竟然是后车窗也被击穿了,各自留下了一道细细的切口。这一下别说是吴老七了,就算是最二百五的小弟都骇出了一身冷汗……这尼玛是硬币还是子弹? 吴老七刚才的硬气顿时飞去了九宵云外,心中不由得把凌昱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心说这哪里是什么老实巴交好欺负的角色?单单是这一手功夫,那些道上的混混就全都得靠边站。而卓杰有这种本事,又哪里会怕凌昱?想到这里吴老七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了:“兄、兄……大、大哥,我们只是在道上混口饭吃的,你、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计较……” 这个时候吴老七心里清楚,自己要是不识好歹还要硬来,结果把卓杰惹恼了的话,那接下来只将会是自己这七、八号人全去医院里躺几天。真要那样,最后掏钱的还不是自己这个混混头?当混混的确是要够狠够蛮,可不会见风使舵的话就不是混混,而是二楞子了,那还在道上混个屁!分分钟让人给做了。 卓杰轻轻的哼了一声,不过脸上又挂起了微笑:“我没说要为难你们。告诉你们,我不怕麻烦事,却很讨厌麻烦事。我那位老同学泡不到妞关老子屁事,可把气撒到我的头上来就很烦人了。我虽然不怕他,可不想没完没了的和人打架,人都会烦死。所以想了想,他找你们来揍我,无非就是想出口闷气,打完之后连记都懒得记我。” 吴老七连忙摆手道:“这位大哥,我们可不敢打你。” “这位大哥,我们可不敢打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一十二回 好好安置(二) “没想到啊!我对老曹说希望他能出兵辽西,≈他不肯出兵,我就可以放心的搞;他出了兵,我就得让紫英他们小心点,可没想到老曹居然会给我辽西刺史一职,让我自己‘纳众而御之’。” 荀彧哂笑着回应道:“义浩,你这可是得了便宜却还要卖乖了。其实谁不知道你这个辽西刺史根本就是个没意义的职位?自古以来乌丸便自恃边远,兼之凶悍狡猾,所谓的御守辽西,制御乌丸各部,又有谁能做得到?” 陆仁嘿嘿一笑:“以前做不到,不代表现在还做不到。” 荀彧皱了皱眉:“义浩,虽然你心里明白,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曹孟德给你辽西刺史一职可是没安好心的。” 陆仁道:“我明白!其实老曹也担心乌丸、匈奴这些游牧民族给老曹的北方添乱子,现在见我被乌丸部族给抢劫了,就让我在辽西地区出个头,然后就期盼着我能和辽西的乌丸、辽东的公孙氏打得纠缠不清。真到了某个时候,还可以方便他老曹去收果子。” 荀彧点点头:“你明白就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陆仁耸耸肩:“怎么做?一切照旧。老曹想让我当出头鸟,我就接着和稀泥。我虽然对辽西、辽东有些想法,但我手头上的很多东西还不能过早的曝光,不然被老曹查觉到情况不对,掉过头来对付我,我还真应付不了。只不过现在我成了辽西刺史,有些事到是可以不用再那么小小心心的像做贼似的了。” 荀彧道:“那曹孟德称公建国一事?” 陆仁背着手在房中转了两圈,摇摇头道:“不送礼、不祝贺,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和我这里没有任何的关系那样。” 荀彧的神情一黯,没有说话。 陆仁见状劝慰道:“荀公,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们现在也管不了啊!不过有件事你大可放心,就是老曹他还没胆子对天子下手。” “何以见得?” 陆仁晃了晃手指:“要我具体的说,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感觉得到老曹有顾虑。而且他真要是走上了最后的那一步,他对刘备、对孙权不就少了一份优越感了吗?” 荀彧愣了愣再想了想,无奈的笑而点头道:“这到算是个理由。” 后世的学者有过分析,就是老曹如果称帝,那么老曹其实是很不划算的。因为老曹一但称帝,刘备和孙权肯定就会马上跟进,那么三方的格局就会变成政治地位上同等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这样刘备和孙权就满足了他们的称帝野心,篡逆的骂名却全得由老曹来背,这对老曹来说可是相当不划算的。 反过来说,老曹只要不称帝,刘备和孙权也绝对不敢越此雷池,那么老曹在持有献帝刘协这张王牌的情况下就代表着朝庭,在政治地位上是刘备和孙权的上级……看上去好像是没什么用,但总归有些心理上的优势不是吗? 荀彧是聪明人,而且跟了老曹那么多年,对老曹的脾气还是很了解的,所以此刻被陆仁这么一提醒,荀彧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些。 “荀公,很多的事咱们急也急不来、管也管不了,只能是一步一步的慢慢来,你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对不对?现在已经是夏末秋初,外面的风景正美,咱们出去喝两杯?权当是散一散心好了。” 荀彧看看陆仁,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过到是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话:“秋初之季鱼虾正肥,到正是吃酸辣水煮鱼的时候。” ———————————————————— 秋初八月,夷州学院开学。 这里说几句闲话,陆仁在夷州虽然有阳历,但当时的人们更习惯于农历的历法,所以这个八月是农历的八月,换成阳历其实都九月了。 而夷州学院的开学时间是每年的二月和八月,换成阳历就是一月和九月,与现代社会华夏的寒暑假之后开学的时间大致相同。但别以为这是陆仁取用了现代社会里的学期时间,而是自古以来就有二月和八月祭孔开课的习俗,陆仁只不过是顺便的把寒暑假给代入了进去而已。 却说这次的开学与以前的开学有了那么点的不同,因为在夷州学院的某个地方成立了一个补习班,补习班的成员嘛,是黄月英代表的刘备集团学员和孙权那边派来的学员。至于为什么要成立补习班……这不废话吗?刘备方面的人和孙权方面的人都是来学习蒸汽机技术的,可是想学习蒸汽机技术,别的到也罢了,但数学、几何、化学、物理方面的相关知识是必须要补的。你不补这些就想学蒸汽机技术?一边玩蛋去吧! 刘备集团和孙权集团是同盟关系,而且黄月英曾经去过几趟江东,认识一些人,所以双方在见面之后到也算和和气气,彼此问候与打招呼的声音不断。可是等到他们各依阵营就座,等着老师出来讲课的时候,陆仁却又带了一帮子人笑嘻嘻的冒了出来。再等到陆仁向孙刘集团的人一作介绍,整个课堂差点没炸锅……陆仁领来的是老曹那边派来的学习团! 等到课堂中的谩骂、指责都差不多的时候,陆仁站到了讲台上,抓起讲台上的锤子……嗯,是锤子,类似于法庭中法官砸桌子的那种。反正陆仁是抓起锤子狠敲了一通,把整个课堂都敲安静下来之后,陆仁清了清嗓门道:“都吵够了?那么你们听我说几句。 “我知道,你们几方之间互相敌视、打仗,但你们记住,你们那边打生打死的,和我陆仁却没有半个钱的关系,我和你们当中的任何一方都往来频繁、交易密切。所以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我陆仁的朋友。 “朋友到我这里来学技艺,我当然欢迎。但既然是到我这里来学东西,你们各家之间的仇视恩怨麻烦你们都给我放下!至少是别他吗的在我的地盘里闹事!要闹事、要打生打死,滚回你们的地盘里去,那样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跟我陆仁没啥关系。 “更别他吗的对我说什么不可以教这个、不可以教那个,想说这个话的掂一掂你们自己的份量,掂一掂你们主公的份量!你们主公都不敢对我说这个话,你们又算老几?我陆仁做事有我自己的准则,又哪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呦五喝六?觉得受不了的,现在就可以滚回去,基隆那里有船,我送你们回去。 “当然,你们想斗也可以,但是在夷州、在学院,你们只许文斗,不许武斗!你们不是看谁谁谁不顺眼吗?拿学习成绩来说话!有本事的,就在学业上压对方一头,别动不动就骂这个骂那个甚至是挥拳头动刀子!我也还是那句话,做不到这些的现在就可以滚回去!想挥拳头动刀子?回去当兵为将岂不更实在!?” 陆仁这番霸气侧露的话一说,三方阵营的人全都没了声音。这里是陆仁的地盘,谁又敢搞得太过火?最重要的是他们可都是奉命而来的,该学的没学到就跑了回去,老曹、刘备、孙权谁会给他们好果子吃?曹刘孙三家要的是技术,可不是你在陆仁的地盘里揍了谁谁谁。 再看陆仁又很霸气的环视了一眼,顺手给老曹方面的学习团指定了座位之后便拿起了粉笔。嗯,是粉笔,以陆仁现在的实力,黑板和粉笔哪会搞不出来? “既然是第一堂课,我陆仁就先献个拙,这一堂课就由我来讲吧。而我要讲的,是可能你们许多人都知道的勾股定理,即勾三股四弦五。但这里面还有很多的关系,可能是你们没怎么想到过的……” 于是乎,在曹刘孙三方学员身上冒出来的火焰之中,在许多人目光交错时的电光闪烁之中,陆仁开始讲起了这几何学中最基础的一项知识。不过在临下课的时候,陆仁却又在黑板上写了一句“山巅一寺一壶酒”,然后就回过身向众人笑道:“是不是不明白这句诗的意思?那我告诉你们,这其实是圆周率的戏谑记法,即3.14159。实际上后面还有,不过对你们来说,有这些就已经够了。别以为这个没用,你们真想玩转蒸汽机,要用到圆周率的地方可不是一处两处。” 这时下课的钟声响起,陆仁来了个大手一挥:“下课!另外再提醒你们一句,谁要是敢在我这里骂人打架惹事生非,可别怪我把闹事的人给绑了再送回去。回去之后会有个什么下场,那我可就不管了哈! “哦对了,有句话叫入乡随俗,你们到了我夷州,又是我夷州学院的特召生,平时穿什么我没理由去管你们,但是在上课的时候你们必须穿校服!” 众皆哗然。古代王朝那都是有衣礼制度的,就是什么阶层的人就得穿什么阶层的衣服。上层可以向下层兼容,但下层却绝对不可以向上层靠拢。再比如商人不能穿丝绸、不能坐马车什么什么的,都属于这一类的范围之内。 在这一点上陆仁当然是嗤之以鼻,而且夷州有一个“蛮夷外邦”之便,所以在这些方面并没有什么限制,这也没人会觉得有何不妥,因为中原地区的士人阶层可没把陆仁与夷州看成是正儿八经的自己人,陆仁自己也乐得在这个事情上装傻,因为陆仁需要夷州有一个自由开放的风气。 但这会儿说让曹刘孙三方的学员们都穿校服,这好像就有点…… 不过很快的这些人到是都接受了下来。因为夷州学院的校服是陆仁抄袭了《仙剑四》中琼华派服饰,还是比较符合衣礼制度的服饰,所以这些人完全能够接受得了。就是以黄月英为代表的少数女性……雄性只有一个式样各两套,黄月英她们却有三个式样共六套,分别是绫纱式样、梦璃式样和璇矶式样。 再顺便的说一句,不止是刘备方面在诸葛亮的授意之下有派出以黄月英为首的少量女性,就连老曹和孙权可能是受到了陆仁一定程度上的影响,在他们派出的学员之中也有少量聪明好学的女性学员。因为陆仁曾对他们说过,在统计和计算等方面,女性由于天生本能的原因,往往会比男性要更加的擅长,而想搞蒸汽机是离不开数学与几何的,派几个聪明好学的女孩子来学这些不会有坏处……再不行你就当是便宜了我陆仁就行了,言下之意不外乎你们送几个美女来给我陆仁好好享用。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老曹和孙权难道会舍不得几个美女? 所以所以,老曹和孙权派来的少量女孩子都是很漂亮的小美女,现在分到了这所谓的校服,陆仁又很恶趣味的让她们换上给大家看看,立时之间就亮瞎了不少人的十二氪金狗眼。 当然陆仁可没敢让黄月英也换上再来个时装秀,毕竟黄月英是人妻一枚,诸葛亮的面子总得顾着点。不过陆仁到是低诂了美衣服对女性的诱惑力,黄月英最后还是主动的换了一身出来见人,毕竟以后上课还是要穿的不是吗? 而在绫纱、梦璃、璇矶这三个式样之中,黄月英更终情于梦璃式样,毕竟梦璃式样虽然露了点肉,但怎么说也有着大家闺秀的韵味,符合黄月英的身份气质。就是这露着小腿还蹬着一双高跟鞋的架势有点让黄月英受不了,没穿过高跟鞋的女性哪受得了这个? 陆仁在一旁看得直乐,心说早知如此,老子干脆去某无双作品里去偷一身出来了。色气感十足的战甲再配上有八卦图纹的衣裙,应该挺合适黄月英的。不过你穿着一身盔甲装来上课,好像也太累了了一点…… ———————————————————— 陆仁正在夷州瞎折腾,辽西那边却出了点事。 陆仁不是得到了辽西刺史一职吗?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说,陆仁总归是有了个合理的借口可以派出少量的兵力去辽西了。 在这期间田畴和慕容紫英又打了几次小规模的战斗,并且在击败那些乌丸部族之后进一步的加强了主要港口的防备。现在港口的守军虽说还了一点,但在加固了城防之后乌丸部族谁都不愿去啃这块硬骨头。这自然就为田畴和慕容紫英接应陆仁那边的人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然后田畴和慕容紫英考虑到之前的几次失误,暂时的停止了过度的争斗,而是转入稳固地盘的行动。此外陆仁有派来的少量兵力,但由于这时已经是秋季,北方已经很冷,而夷州兵之前一直呆在气候炎热的夷州地区,现在身处北境,需要先适应一下北方寒冷的气候。总而言之在就近的这几个月里,陆仁绝对不适合再进行什么军事行动。 在军需方面除了大量的粮草之外,陆仁还为夷州送来了充足的棉制衣物,都是近几个月赶制出来的。棉花这东西夷州在经过几年的种植之后,已经成为夷州的主力产业之一,大量的作工精良的棉制品已成为了夷州百姓的日常生活之物。而现在陆仁派兵北上辽西,这些优质而且保暖性非常好的棉衣,能够有效的令夷州兵防寒,从而减少因气候寒冷而引发出的非战斗性减员。 不止军兵,陆仁还让田畴和慕容紫英将大量富余的优质棉衣发放给辽西一带的百姓,而且还发散粮食给百姓就食。要稳定民心,提高支持度,这可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就这样到进入寒冷的冬季的时候,辽西一带的百姓对陆仁都交口称赞,同时对陆仁就任辽西刺史一事表示十二分的支持。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陆仁之前想在辽西搞点事情得偷偷摸摸,很多的事都实在是不方便去搞。但现在老曹发给的辽西刺史一职的印绶到手,发布榜文什么的就方便多了。 收买了民心,接下来的工作是对军兵的整训,再就是要发展一下相关的内政,毕竟万里海运粮草可不是件开玩笑的事,而陆仁是想要把辽西给纳入掌中,不把根据地给搞起来又哪里能行?这时陆仁就大胆的将玉米、土豆、红薯引进到了辽西地区,而这三种农作物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种植要求不高,却耐寒、耐旱,而且产量都比较高,很适合北方寒旱之地的大规模种植。 当然农业种植的事还得过几个月才能去搞,陆仁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集中在对军兵的整训之上。至十月入冬,陆仁所谓的“港口”新召军兵已经有七八千,而且这七八千都是经过筛选出来的精壮,好好的训练一下之后战斗力会很不错。其余的百姓,陆仁则是把当初的屯田制给搬了过来,但相关的收获分成却比老曹订下标准的要低上一些。毫无疑问,陆仁此举又一次的得到了百姓们的赞颂…… ———————————————————— 过小年,酒喝多了,酒醒时时间已无,正稿没能赶出来,先这样了一下.见谅见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一十三回 各有算盘 中原司隶,洛阳一带。 二十几年前,董卓的一把大火把洛阳城焚为了一片废墟,以至于献帝刘协自长安出逃东归并且好不容易才逃到洛阳的时候,竟然会连口吃的都很难找得到,闹得“自尚书郞以下皆自樵采,垣壁间多有饿死者”,当时洛阳的破败程度由此也可见一斑。 但是时间到现在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而洛阳再怎么破败不堪,其优异的地理位置却是不会改变的,这也就注定了老曹在统一北方之后要对洛阳进行重建的工作。 二十年的时间,都已经足够陆仁在近乎于白手起家的情况下把夷州建设成一个人人都垂涎的富庶之地,难道会不够老曹这个手上拥有着巨额的人力与物力的家伙把洛阳重建起来?另外除去这些政治、经济方面的因素之外,老曹的青少年时期毕竟是在洛阳渡过的,这里存留着老曹青涩时代的记忆与梦想,所以老曹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会不遗余力的去重建洛阳。 而此时此刻,老曹就在洛阳的某处郊野策马徐行,回忆着自己当初和袁绍、张邈一帮子公子哥儿于少年时期在这里游猎嘻戏时的场景。那是一段没心没肺,却又逍遥快乐的时光,可是几十年过去了,袁绍和张邈等人都已经死去,其中甚至有很多人就是死在了老曹的手上。作为敌人,老曹会毫不手软,可是他们毕竟曾经是老曹儿时的发小玩伴,要说老曹真的一点都不唏嘘难过,却也实在是说不过去。老曹狠归狠,但也别忘了老曹终究是一个有着诗人气质与感伤的人。 轻轻的叹了口气,老曹陷入了回忆与感伤之中。可是没等老曹感伤多久,一首想咏一咏此时的感伤之情的辞赋才刚刚想好一个开头,几个骑着快马的传令兵就赶到了老曹的面前,再在几声通报过后,一份信报就递到了老曹的手中。 接过信报的时候,老曹心中的感伤马上就扔去了一边,不紧不忙的拆开了信报细看。一番细看之下,老曹的两条细眉立马就拧到了一处,不多时就把信报递给了身边的贾诩和程昱过目。 又过了一会儿等到贾诩和程昱把信报看完,老曹便眯着双眼道:“陆仁的仗到是打得很漂亮嘛!自去年将要入冬时与步度根打起,于今年开春之前击杀步度根不说,接着就在西塞山灭掉了辽东的三万精锐。算算时间,前前后后连五个月都不到,他陆仁居然就摆平了八万大军。” 老曹的时间算得没错。步度根率领五万游牧骑兵攻打菊花港是在去年的秋末入冬的九、十月间,到十二月的月底前后被菊花港击败。然后刚一开春,缓了那么十来的的劲让大家过了个囫囵年之后,西塞山一战又开始了,前后打了二十天左右,这就打到了建安二十年的二月。 老曹是听说陆仁在西塞山那里又开了战的时候出的兵,大概的时间是正月底的那几年。不过除了先头部队走得比较快之外,老曹率领的中军主力走得却并不快,所以这时还只是走到了洛阳这里。到也不为别的,老曹这也是担心陆仁在辽西那边的动态,万一情况不对,老曹也可以及时的把主力部队带回河北,所以相应的情报往来也没有中断过,几乎每天都会有相关的情报送到老曹的手上。 “文和、仲德,你们觉得陆仁现在的举动是想干什么?” 以当时的交通条件,中原与辽西、辽东一带的联系很困难,相关的情报流通当然很不方便,按正常的情况老曹是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就收到比较完整的情报的。但是陆仁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所以有让人把一些情报外传给老曹的情报人员,所以现在的老曹知道菊花港那边已经在打发那四万多的游牧部族回草原,同时也知道陆仁抓了两万多辽东兵去夷州,更知道陆仁正打算以这两万辽东兵为筹码,去与公孙氏和谈。因为这些都是真实的情报,不用玩什么花招,所以处理起来反到少了许多的麻烦。 此刻面对老曹的问话,贾诩没有出声,程昱则是沉思了许久之后才道:“细作探知虽然陆仁连胜了两仗,但自身的损耗也着实不小。虽然没有到那种杀敌一千而自损八百的地步,可是对阵八万之众,依常理来说陆仁怎么说也得损失个一两万士卒才对。而夷州的兵力一向不多,陆仁所取用的军制也与中原不同,一下子损失了一两万的兵力,对陆仁来说应该伤到了些许的元气。” 得说清楚,陆仁其实没损失那么多兵力。菊花港的损失大概是三千左右,西塞山一役主要是损失在邓艾的前期死守,最后战役结束的统计是四千左右,两仗加起来的总数是七千左右。虽然说这七千多的人马也挺让陆仁肉痛的,但实际上这七千多只有三分之一是陆仁的夷州兵,主要是损失在邓艾的守关之战,其余的三分之二反到是菊花港那边的辽西兵。 也就是说这七千人里面的夷州精锐只有两千多些,其余的辽西兵都是在菊花港守城战与对公孙渊的合围战之中损失掉的,陆仁真正的主力精锐其损失并不大。 但是对老曹方面的人来说,他们又哪里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因为历史局限性的原因,他们都是以当时的常理来推算,这本来也没什么错对不对?而陆仁在这方面,也是有意的引导了一下,反正让老曹这头认为陆仁的损失不小就是了。当然,陆仁也没玩得太悬,在数字方面完全在老曹这头的人的可接受范围之内。再加上当时情报流通不便的原因,这点事要瞒住老曹到也不算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总之,老曹这会儿认同了程昱的说法,轻轻点头道:“陆仁昔日并不擅长军事,为了建设夷州也一直是重商谷而偏轻于军旅。这两仗他打得不错,但一两万的人马损失对他来说也确实是大了点。现在他将两万辽东兵掳回夷州,难道就是想以这两万辽东兵来补其兵力不足的漏?” 程昱道:“完全有这个可能。不过细作回报说陆仁对辽东兵许诺,只是让两万辽东兵在夷州服徭役三个月就放辽东兵回辽东,这个用意就让人有点猜不透了。” 老曹没出声,而是低着头想了起来。不多时,老曹的目光飘向了贾诩,贾诩知道这是老曹在问询自己,自己这时也不能再装哑巴,于是就缓缓的开口道:“没那么简单。陆仁此举看上去好像是有意想与辽东和谈,但实际上只怕是在图谋辽东。” “哦?怎么说?” 贾诩淡然的道:“第一,以陆仁的财大气粗,哪里会在乎那区区五千斤的白银?当然,如果是换成五千斤的黄金,陆仁可能是会发疯;” “这个自然。” “第二,十几个貌美妖艳的倭女固然是让人心动,但陆仁又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他身边的几个夫人,哪个又不是国色天香?还有那陆兰,无论是姿容气质还是其歌舞之艺,都可谓是天下无双,陆仁若是想要将其纳为夫人也绝不是难事,可是陆仁却没有这样做。这样的女子陆仁都没有去碰,在下实在是想不出那十几个倭女能有什么能让陆仁心动的地方。” 老曹轻轻点头,脑子里却回想起了收藏起来的那些陆兰的宣传海报,心中不可避免的,小小的颤动了那么几下,但马上就扔去了一边,转而向贾诩笑着问道:“那依文和之见?” 贾诩道:“依在下之见,五千斤白银也好,十几个貌美妖艳的倭女也罢,根本就是陆仁扔出去的诱饵,就是想找到一个对辽东用兵的借口。只不过陆仁的戏演得很像,还硬生生的给那十几个倭女挂上了个藩邦使节的名头,让陆仁可以更加名正言顺的向辽东发难而已。” 但是时间到现在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而洛阳再怎么破败不堪,其优异的地理位置却是不会改变的,这也就注定了老曹在统一北方之后要对洛阳进行重建的工作。 二十年的时间,都已经足够陆仁在近乎于白手起家的情况下把夷州建设成一个人人都垂涎的富庶之地,难道会不够老曹这个手上拥有着巨额的人力与物力的家伙把洛阳重建起来?另外除去这些政治、经济方面的因素之外,老曹的青少年时期毕竟是在洛阳渡过的,这里存留着老曹青涩时代的记忆与梦想,所以老曹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会不遗余力的去重建洛阳。 而此时此刻,老曹就在洛阳的某处郊野策马徐行,回忆着自己当初和袁绍、张邈一帮子公子哥儿于少年时期在这里游猎嘻戏时的场景。那是一段没心没肺,却又逍遥快乐的时光,可是几十年过去了,袁绍和张邈等人都已经死去,其中甚至有很多人就是死在了老曹的手上。作为敌人,老曹会毫不手软,可是他们毕竟曾经是老曹儿时的发小玩伴,要说老曹真的一点都不唏嘘难过,却也实在是说不过去。老曹狠归狠,但也别忘了老曹终究是一个有着诗人气质与感伤的人。 轻轻的叹了口气,老曹陷入了回忆与感伤之中。可是没等老曹感伤多久,一首想咏一咏此时的感伤之情的辞赋才刚刚想好一个开头,几个骑着快马的传令兵就赶到了老曹的面前,再在几声通报过后,一份信报就递到了老曹的手中。 接过信报的时候,老曹心中的感伤马上就扔去了一边,不紧不忙的拆开了信报细看。一番细看之下,老曹的两条细眉立马就拧到了一处,不多时就把信报递给了身边的贾诩和程昱过目。 又过了一会儿等到贾诩和程昱把信报看完,老曹便眯着双眼道:“陆仁的仗到是打得很漂亮嘛!自去年将要入冬时与步度根打起,于今年开春之前击杀步度根不说,接着就在西塞山灭掉了辽东的三万精锐。算算时间,前前后后连五个月都不到,他陆仁居然就摆平了八万大军。” 老曹的时间算得没错。步度根率领五万游牧骑兵攻打菊花港是在去年的秋末入冬的九、十月间,到十二月的月底前后被菊花港击败。然后刚一开春,缓了那么十来的的劲让大家过了个囫囵年之后,西塞山一战又开始了,前后打了二十天左右,这就打到了建安二十年的二月。 老曹是听说陆仁在西塞山那里又开了战的时候出的兵,大概的时间是正月底的那几年。不过除了先头部队走得比较快之外,老曹率领的中军主力走得却并不快,所以这时还只是走到了洛阳这里。到也不为别的,老曹这也是担心陆仁在辽西那边的动态,万一情况不对,老曹也可以及时的把主力部队带回河北,所以相应的情报往来也没有中断过,几乎每天都会有相关的情报送到老曹的手上。 “文和、仲德,你们觉得陆仁现在的举动是想干什么?” 以当时的交通条件,中原与辽西、辽东一带的联系很困难,相关的情报流通当然很不方便,按正常的情况老曹是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就收到比较完整的情报的。但是陆仁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所以有让人把一些情报外传给老曹的情报人员,所以现在的老曹知道菊花港那边已经在打发那四万多的游牧部族回草原,同时也知道陆仁抓了两万多辽东兵去夷州,更知道陆仁正打算以这两万辽东兵为筹码,去与公孙氏和谈。因为这些都是真实的情报,不用玩什么花招,所以处理起来反到少了许多的麻烦。 此刻面对老曹的问话,贾诩没有出声,程昱则是沉思了许久之后才道:“细作探知虽然陆仁连胜了两仗,但自身的损耗也着实不小。虽然没有到那种杀敌一千而自损八百的地步,可是对阵八万之众,依常理来说陆仁怎么说也得损失个一两万士卒才对。而夷州的兵力一向不多,陆仁所取用的军制也与中原不同,一下子损失了一两万的兵力,对陆仁来说应该伤到了些许的元气。” 得说清楚,陆仁其实没损失那么多兵力。菊花港的损失大概是三千左右,西塞山一役主要是损失在邓艾的前期死守,最后战役结束的统计是四千左右,两仗加起来的总数是七千左右。虽然说这七千多的人马也挺让陆仁肉痛的,但实际上这七千多只有三分之一是陆仁的夷州兵,主要是损失在邓艾的守关之战,其余的三分之二反到是菊花港那边的辽西兵。 也就是说这七千人里面的夷州精锐只有两千多些,其余的辽西兵都是在菊花港守城战与对公孙渊的合围战之中损失掉的,陆仁真正的主力精锐其损失并不大。 但是对老曹方面的人来说,他们又哪里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因为历史局限性的原因,他们都是以当时的常理来推算,这本来也没什么错对不对?而陆仁在这方面,也是有意的引导了一下,反正让老曹这头认为陆仁的损失不小就是了。当然,陆仁也没玩得太悬,在数字方面完全在老曹这头的人的可接受范围之内。再加上当时情报流通不便的原因,这点事要瞒住老曹到也不算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总之,老曹这会儿认同了程昱的说法,轻轻点头道:“陆仁昔日并不擅长军事,为了建设夷州也一直是重商谷而偏轻于军旅。这两仗他打得不错,但一两万的人马损失对他来说也确实是大了点。现在他将两万辽东兵掳回夷州,难道就是想以这两万辽东兵来补其兵力不足的漏?” 程昱道:“完全有这个可能。不过细作回报说陆仁对辽东兵许诺,只是让两万辽东兵在夷州服徭役三个月就放辽东兵回辽东,这个用意就让人有点猜不透了。” 老曹没出声,而是低着头想了起来。不多时,老曹的目光飘向了贾诩,贾诩知道这是老曹在问询自己,自己这时也不能再装哑巴,于是就缓缓的开口道:“没那么简单。陆仁此举看上去好像是有意想与辽东和谈,但实际上只怕是在图谋辽东。” “哦?怎么说?” 贾诩淡然的道:“第一,以陆仁的财大气粗,哪里会在乎那区区五千斤的白银?当然,如果是换成五千斤的黄金,陆仁可能是会发疯;” “这个自然。” “第二,十几个貌美妖艳的倭女固然是让人心动,但陆仁又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他身边的几个夫人,哪个又不是国色天香?还有那陆兰,无论是姿容气质还是其歌舞之艺,都可谓是天下无双,陆仁若是想要将其纳为夫人也绝不是难事,可是陆仁却没有这样做。这样的女子陆仁都没有去碰,在下实在是想不出那十几个倭女能有什么能让陆仁心动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一十四回 各有算盘(二) 老曹没出声,而是低着头想了起来。『.』2不多时,老曹的目光飘向了贾诩,贾诩知道这是老曹在问询自己,自己这时也不能再装哑巴,于是就缓缓的开口道:“没那么简单。陆仁此举看上去好像是有意想与辽东和谈,但实际上只怕是在图谋辽东。” “哦?怎么说?” 贾诩淡然的道:“第一,以陆仁的财大气粗,哪里会在乎那区区五千斤的白银?当然,如果是换成五千斤的黄金,陆仁可能是会发疯;” “这个自然。” “第二,十几个貌美妖艳的倭女固然是让人心动,但陆仁又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他身边的几个夫人,哪个又不是国色天香?还有那陆兰,无论是姿容气质还是其歌舞之艺,都可谓是天下无双,陆仁若是想要将其纳为夫人也绝不是难事,可是陆仁却没有这样做。这样的女子陆仁都没有去碰,在下实在是想不出那十几个倭女能有什么能让陆仁心动的地方。” 老曹轻轻点头,脑子里却回想起了收藏起来的那些陆兰的宣传海报,心中不可避免的,小小的颤动了那么几下,但马上就扔去了一边,转而向贾诩笑着问道:“那依文和之见?” 贾诩道:“依在下之见,五千斤白银也好,十几个貌美妖艳的倭女也罢,根本就是陆仁扔出去的诱饵,就是想找到一个对辽东用兵的借口。只不过陆仁的戏演得很像,还硬生生的给那十几个倭女挂上了个藩邦使节的名头,让陆仁可以更加名正言顺的向辽东发难而已。不过在下也始终都想不明白,这辽东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陆仁,会让陆仁如此费尽心思的去图谋。” “……” 有关于这个问题,老曹他们都有点回答不了。要知道在那个时代别说辽东了,过了蓟地基本上就是人们口中的苦寒之地,很多时候根本就是流亡发配之地,而这样的地盘对老曹这样的人来说好像就没什么意义可言。 各人沉默了一下,老曹先摇摇头道:“这种事还真说不清楚,因为这方面的才干,在这世间恐怕无人能与陆仁相比,你们可还记得现在正在晋阳(就是后来的太原)开发的煤石矿藏?还有正在江东豫章以西(萍乡)开发的煤矿?孤直到现在都不明白陆仁是怎么知道这些埋藏于地下,却又天南地北各不相同的地点的矿藏的。或许在辽东那边,真的有什么珍稀的矿藏在吸引着陆仁不惜举兵去争夺?” 在场的几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尽管有些不置可否,但都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因为这是对他们来说唯一一个应该算是说得过去的理由。毕竟那是一块苦寒而贫瘠的地头,对于这些有重农思想的人来说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而陆仁就算是搞开发再有本事,也没有逆天到可以和老天爷一较高下的地步吧?那么除了什么特别的资源,似乎就没别的什么可能了。 凭心而论,老曹虽然是在无法解释的情况之下很勉强的给自己找了个说法,但是却也真的猜中了几分陆仁了想法,因为在辽东那边真的有很多陆仁想要的资源。而现在老曹等人对辽东的态度嘛,到颇有几分前苏出钱购买西伯利亚的味道,卖西伯利亚那块地头的人原本以为掏钱的人是大傻叉,却没想到买下西伯利亚的人会在冰层之下找到大量的石油和矿产,然后就悔之不及……老曹以后会不会这样? 不过那一类的事情对老曹来说还很遥远,老曹想得更多的却是别的方方面面。稍稍的迟疑了一下,老曹命人取过了辽东地区的地图,很仔细的检看了一番之后沉吟道:“辽东对我们来说的确是偏远了一些,但是有西塞山这样的山脉为其屏障,更兼陆仁有远程海运之便,若是真的被陆仁拿下了整个辽东,再以他的才干苦心经营上数年……” 众人一惊,程昱马上就追问道:“魏公之意,是陆仁想有块更坚固的地盘?” 老曹点点头:“夷州虽富,但毕竟与孙权仅仅只是隔海相望,而孙权的水军虽然曾经败于陆仁之手,但也绝不是好欺负的主,而且孙权也绝非庸主。换言之,孙权就是卧在陆仁榻旁的一头猛虎。尽管孙权在败于陆仁之手后派出了人质质于陆仁手中,但谁都知道陆仁一但露/出了什么破绽,孙权这只猛虎就会毫不犹豫的扑向陆仁。陆仁行事一向小心谨慎,荀文若与荀达公在投奔到陆仁的麾下之后相信也会再三的向陆仁提及,所以狡兔三窟,陆仁自然是想要寻找一块可以让他高枕无忧的地盘。” 接着老曹的马鞭就在地图上点点划划了起来:“辽东偏远,自中原大乱以来就脱离了朝庭的掌控,特别是在公孙度任辽东牧守之后苦心经营多年,时至今日就算是孤对辽东亦有些奈何不得,而公孙度若不是虑及后人庸碌无为难成大器,只怕早就在辽东自立为王了,又哪里还会对孤卖上那几分的脸面?而这样的一块地盘,恐怕才是陆仁最想要的一块地盘吧?如若被陆仁据有辽东,天下诸候又有谁还动得了他?如此一来就算是陆仁丢了夷州,但是以他的才干想把辽东给经营好,似乎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周边众人一齐点头,因为这才是真正说得通的理由,也的确是陆仁对辽东动手的最关键的原因之一。不过老曹不知道的是陆仁就是希望老曹能看到这个。 马上就有人向老曹建议说不能让陆仁的这个想法得逞,可老曹在看了那人几眼之后,意味深长的笑道:“说什么胡话呢?难道我们现在回去去对付陆仁?” 程昱也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意义!首先便是我们师出无名,要知道陆仁为了这次的出兵辽东一事可是造足了势,在名义上他是在为了天子而去向公孙氏讨还被劫持的使节,所以名正而言顺。若是魏公出兵阻止,岂不是将魏公置于了不忠不义之位? “其次,陆仁一直以来都对朝庭尽显忠节,年年纳贡、岁岁奉朝,不曾露/出过丝毫的破绽和可以被魏公借用的名目,反到在世人看来,他陆仁是大汉的一个忠节之臣,更有开辟新州、收容流民之功。若是没有合适的出兵之名,对魏公大为不利; “再次,如若魏公此时回军去阻止陆仁,对陆仁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可言,最多就是丢掉一个辽西的菊花港。反到是魏公若是于此时回军河北再挥师辽西,是属于大军远征,一应的军旅变数太多太多。能不能打赢姑且不论,但大军远征辽西之下,其他各处太容易出事。魏公莫要忘了,当初奇袭蹋顿的那一仗打得有多险,若非天佑,魏公现在能不能还站在这里都是未知之数。而陆仁的军力虽远不及当初的蹋顿,但陆仁有海运之便,一见势头不对就可以乘船远遁,魏公对他又能奈何几分?” 后一段话可真是捅到了老曹的痛处之上。且不说当初的那场险胜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仍会让老曹在心中大呼侥幸,最关键的却是这一提起来,让老曹想起了死在柳城的郭嘉。暗暗的叹了口气,老曹在心中暗道:“奉孝,你当初的那位好兄弟,如今可真是让孤头痛不已啊!如果你现在还在孤的身边,又会如何去应对你的这位好兄弟设下来的这个局?” 程昱当然不知道老曹的心中所想,而是接着道:“最关键的,是陆仁虽然游离于海外,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与魏公一向交好。若是此时魏公弃此亲而结成仇,在下深以为乃是不智之举。因为陆仁不但与魏公交好,与刘备、孙权之流也一向都纠缠不清。若是此时魏公与陆仁反目,使得陆仁深结孙刘以御魏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可是很难说的。魏公莫要忘了,我们派出的学习团现在还在夷州学习那些精妙之术,而在陆仁的手上有着太多太多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有,河北各地与夷州之间的贸易往来密切,若是此时与陆仁断绝了往来,使得许多的世家豪族可得之利因此而断绝,恐怕……” 又是一刀捅在了老曹的痛处之上。千万别以为这时的老曹已经是只手遮天,事实上正好相反,在老曹成为魏公之后,与那些世家豪族之间的矛盾却是越来越深。原有的历史上老曹打下汉中却没能进取西川,还有与刘备争夺汉中之后的半途而废,最大的原因就是老曹得赶回去进行政治斗争。而现在的情况虽然有那么点的偏差,但整体上来说,老曹仍然没办法摆平那些豪族世家…… 程昱的两“刀”,可以说都捅在了老曹的痛处之上,一时之间竟然让老曹有些难以应对,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游离不定。良久过去,老曹才开口问道:“依仲德之见,又当如何去应对?” 程昱看看老曹,人却扬眉一笑:“应对他干什么?他陆仁想闹腾,就让他去闹腾好了。” 老曹一愣:“此话怎讲?” 程昱道:“陆仁如此行事,既是阴谋却也是阳谋,到现在想拦阻于他也没有意义。既然如此,魏公不防改为考虑一下这里面的功过得失。” 老曹的双眼又眯了起来:“功过得失?还请仲德细言之!” 程昱也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说辞,随即抬头道:“首先,是辽东与辽西重要,还是汉中与西川重要?” 老曹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但却没有说话,而是等着程昱接着说。 程昱接着道:“两者之间虽然都是偏远之地,但辽地自古以来就是苦寒贫痟之地且人口稀少,而汉中与西川却是天府之国且户籍众多。陆仁虽然长于内政,但他得到辽地的话,在下以为没有五年左右的时间也难以成事,况且在辽西尚有数目众多的游牧部族,想要整合这些游牧部族不捣乱生事也不是件容易事; 而刘备若得西川这样的天府之国,却正是英雄得其用武之地。进可以袭取关中,退可以拥兵自守,而且刘备有诸葛亮这样的人为辅,再以西川之富饶,三年间便可成事。以此而较之,是陆仁那边事急,还是刘备那边事急?” 老曹闻言点了点头。 程昱道:“其次,刘备与魏公乃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大敌,而陆仁虽有意袭取辽东,却不过是想有一块更好的自守之地而已,且陆仁与魏公之间也颇为交好。换言之,陆仁不过就是个有点进取之心的自守之贼,比之当年的刘景升要强上那么一点点而已。至少在短时间之内,陆仁绝对无意与魏公为敌,而刘备一但势大,却必会与魏公周旋到底。所以以亲疏而论,魏公也应当是先刘备而后陆仁。” 老曹再一次的点头。 程昱道:“所以依在下之见,对陆仁那边的事可以完全不去管他,对刘备却要尽快的下手。” 老曹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翻身下了马,再俯下身随手的折了一根草枝搁到嘴里,慢慢悠悠的在那里踱起了小圈子。良久之后,老曹向程昱笑道:“仲德言之有理!陆仁不过是贪财贪地,想让他的狡兔之窟多上一窟罢了,可是这刘备却是在谋求他的用武之地,论起这轻重缓急,孤也应当将刘备放在陆仁的前面。” 再想了想,老曹却又冷冷的一笑:“陆仁不是想要辽东吗?那孤不妨再帮他一把。仲德,回营之后你代孤拟一份表文上奏天子,对辽东公孙氏劫持使节一事大加斥责,然后就明令陆仁出兵征讨……陆仁现在收容了两万辽东降俘,多半是因为损耗颇大而重整兵马,若是被他拖了太长的时间,孤心中总是安不下来,所以让他尽快出兵去和辽东打起来才比较好。” “诺!” ———————————————————— “激战”中的菊花港。 别误会,此时的菊花港风平浪静,并没有再次暴发战事。而现在的“激战”,其实是吕玲绮、慕容紫英和邓艾在进行实战演练而已。顺便说一句,西塞山的仗打完之后,西塞山城寨的改修工作虽然在加紧进行,但也用不着邓艾亲自坐镇,所以邓艾就从水路来到了菊花港与吕玲绮他们碰一碰头。 相比起夷州城镇,菊花港的城防只能算是还不错,受地理环境所限,也没有什么高墙深沟,但作为陆仁放在辽西的重要海港,吕玲绮等人又哪里敢让这里的守备薄弱? 菊花港的主城与码头之间的路程距离是参照基隆式样的十汉里左右。而在战后,吕玲绮作为参与过夷州城防建设的元老,就已经有考虑到菊花港的防御方向与淡水完全不同,必须进行调整性的修筑与强化。 先拿基隆来说,基隆的主防御方向是海面,即预定为孙权越海而来的海面攻势。在这种前题之下,再进一步的假设孙吴的军兵已经攻占了基隆码头,那这时的夷州陆军则需要一段距离来进行战术缓冲。直白的说,就是夷州陆军可以利用这十汉里左右的距离结下战阵,然后用夷州兵擅长的军阵作战方式,用严整的阵容去攻击刚刚登陆而立足未稳、军阵未成的孙吴军兵。 因此就兵法战术而言,基隆主城与码头之间这十里的缓冲带是有利于夷州守务的,但菊花港的情况则正好相反。天津的主防御面不是海上,而是会来自于地面的攻击,那留出十里的距离岂不是在帮来自地面的敌人留出缓冲带?所以吕玲绮将主城的城墙往码头方向加长了七里多。如果换算成现代的公制,就是主城与码头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千米。 一千米的距离能有多少?说白了还不够几千人排兵布阵的。而菊花港方面主要要面对的是游牧骑兵,这一千米的距离还不够五胡骑兵的战马发力冲刺。另一方面,菊花港有留下两百多门火炮,港口留了六十门,其余的一百四、五十门则是由主城配置在各城墙墙头。以当时夷州火炮约五百步左右的射程,再配合上投石机与各类弩弓,主城与码头如果一起开火完全可以覆盖住这一千米的所有地点。 另外在码头的海面两翼,夷州的战船都有相应的战斗位置,战船上的弩弓、投石机,还有之前由赵雨统领的几十只炮舰,都可以对码头的两翼进行支援性的中、远程攻击。最绝的是当时的五胡游骑根本就拿这些战船没辙。一、两百步的海面,来自草原与沙漠的五胡骑兵根本就无法逾越。说得搞笑一点,就是只有这些战舰打五胡骑兵的份,五胡骑兵却只能望着这些战船干瞪眼,那可真的是叫“望海兴叹”了…… 转眼之间天津这里就已经“激战”了足足半天。于城下、港前,慕容紫英率领的步骑大军已经不知道扔下了多少的“尸体”,但攻城大军人多势众,所以慕容紫英也就根本没有把菊花港主城与码头,还有己方的“死伤”给放在眼里,拼命的催促大军全力攻城……说白了,慕容紫英就是在摸拟着前些时候步度根大军的攻城方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一十五回 各有算盘(三) 好几年前,慕容紫英带着几百个族人抵达夷州的时候,其实还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8都说人穷而志短,当时的慕容紫英虽然在心底有成就一番大事的想法,但在现实的逼迫之下却只能把这种想法给深藏起来,要考虑的仅仅是如何让族人们都安定下来而已。 而在那个时候,陆仁对慕容紫英和拓跋玉表现出了一种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重视态度,说实话还真有点让慕容紫英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再按陆仁的解释,就是慕容紫英和拓跋玉,与陆仁当初的两位故人很像。 对此慕容紫英是持以了怀疑的态度。别说是他,就连心机并不深的拓跋玉对陆仁的这种话都不怎么相信,认为这不过是陆仁和他们拉一拉关系的套路和手段而已。 但问题就在这里了,当时的拓跋玉也好,慕容紫英也罢,两个人本身都是无名小卒之流,而且两个部族加起连两千人都不到,再而且这个两千人里面还包括着大量的老幼妇孺,说得难听点简直是要什么没什么,以陆仁当时已经是夷州之主,统御着夷州几十万百姓的身份,慕容紫英和拓跋玉有什么资格让陆仁对他们去玩那种手段?在谁看来都没意义嘛! 而唯一有一点能说得过去的地方,或许是陆仁垂涎于拓跋玉的美色?说起来,拓跋玉到也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而拓跋玉为了安顿族人,在陆仁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也很可能会满口的答应下来。 但很快的,两族的族人就都明白这是不太可能的事,原因是拓跋玉的姿色虽然很是不错,但真到了夷州且熟悉了一些事情之后,任谁都能感觉得到拓跋玉真要和陆仁身边的几个女人比起来,姿容方面差了一点到也罢了,关键是大家怎么看都觉得拓跋玉比起蔡琰她们,身上少了一些更让人心动的味道。而且陆仁对拓跋玉除了一些正事之外,在私交方面几乎就没怎么与拓跋玉有过往来。 所以所以,拓跋玉和慕容紫英对陆仁这个说他们很像陆仁故人的说法,到也勉强的相信了一些。可惜他们不知道陆仁还真没有骗他们,因为“拓跋玉”和“慕容紫英”这两个姓名,对陆仁这个穿越者来说真的有几分不一样的意义。而所谓的“故人”虽然只是陆仁在自己的时空中的虚拟人物,但也总归是陆仁的“故人”嘛! 当然了,拓跋玉和慕容紫英去投奔陆仁的时候,陆仁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现在的陆仁虽然不是什么合格的政治家,却也已经是一名很会算计的政客。对待拓跋玉与慕容紫英的态度,固然有一些与陆仁脑海中的虚拟人物相重叠的因素,可以让陆仁追忆一下自己十几二十年前的时光,但更重要的却还是陆仁看到了拓跋玉与慕容紫英在以后的进程中的作用……在辽西地区,陆仁想要尽快的站稳脚跟的话,就需要寻找一个好的代言人和经理人。而这代言人和经理人,在陆仁的手头上的人员之中,还有谁比拓跋玉与慕容紫英更合适? 而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慕容紫英多多少少的已经明白了一些陆仁的想法。不过对于陆仁的这种想法和安排,慕容紫英并没有愤怒与不忿,反到更多的是钦佩与敬畏。不可否认慕容紫英是个有些野心的人,但他的野心值却没办法与老曹、刘备之流相比,而且在碰上强势人物的时候,慕容紫英的那点野心也会很轻易的就被压制下去。因为这几年的经历下来,慕容紫英深深的感觉到陆仁是一座他无法超越的大山……呵呵哒!听起来有点夸张,可是在现实之中这种事还是很常见的,只不过人们常常会选择性的不去想起来而已。 总之,慕容紫英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对他心底的野心进行了一次转化,原因就是慕容紫英即不敢也不愿去和陆仁较什么劲。这么说吧,如果说原先的慕容紫英还想着成为草原上一个强盛的部族的领袖,那么现在的慕容紫英的想法却是成为陆仁麾下的成员之中排得上名号座次的大将,而且现在的慕容紫英也正在为此而努力。 几年中在夷州军事学院的学习,慕容紫英学到了很多很多,特别是在回到辽西之后慕容紫英打了几仗,仗也打得很漂亮,心里面的信心也因此在一点一点的提升。可是在对公孙渊的西塞山一战打响之后,慕容紫英在暗中仔细的分析过战局,却猛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还是差了很多。 自己是夷州军事学院的高材生这不假,可是碰上邓艾这货……好吧,人家邓艾是陆仁的亲传弟子来着,自己可能有什么没学到的秘籍吧?可是羡慕嫉妒恨也没用,人家邓艾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被陆仁给看中了,比慕容紫英可早了多少年!最重要的是刚才邓艾作出的那些分析,也的确是让慕容紫英这个夷州军事学院的高材生挑不出什么理来。这就是差距,不止是各自的人生际遇与学习程度上的差距,更多的则是在天赋能力上的差距。 不提慕容紫英仍在心中暗自叹息,一旁的吕玲绮却伸指在邓艾的敲门上轻弹了一下道:“行了小邓子,你就说我们这里应该怎么办就行了。虽说陆叔父那里在接到相同的电文之后再发电报到我们这里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但这也并不妨碍我们自己先拿个主意对不对?” 邓艾摸了摸并不痛的脑门,干笑道:“玲姐,我都二十多的人了,你能不能别再像我小时候这样弹我脑崩?” 吕玲绮作势要再弹,邓艾赶紧的躲开,然后在地盘上虚画了个圈道:“曹公出兵去攻打汉中,主力是走到了洛阳一带,从他们的出兵时间上来算,曹公主力走得并不快,这就证明曹公对我们辽西这边还有提防之心,一但有变他就可以率领主力赶回河北再出兵辽西。而现在雨姐那里探明曹公上表请天子发下那样的诏书,只能说明曹公在重刘备而轻师傅的情况下将会全力的去攻伐汉中,对我们辽西这边在短时间之内不会有所顾忌。 “师傅说过,曹公不是一般人,如果用一般的方式去和他比拼谋略,那么输的就绝对会是师傅自己,所以师傅在这件事上玩的其实是以势而导的阳谋,使曹公在明知掉进了师傅的圈套里,却在权衡利弊之下不得不对师傅暂时的不管不问,所以我们这里可以不用去管河北那边的动态,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主持生产、安顿百姓,摆出一副在大战之后气力未复的模样……好吧,事实上出兵辽东的事,也不是由辽西这边负责。我们的目标是在几个月之后,在曹公正在汉中打得正激烈的时候去抢下柳城。我率领的陆军精锐,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接到师傅那里的命令,让我全力帮你们去搞定柳城。” 慕容紫英沉吟了一下,问道:“那辽东那边,就只凭甘将军率领的一万五千海军去打?” 邓艾竖起了三根手指:“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还不会有什么动作。师傅还要在老曹的面前演戏,说这三个月师傅因为之前两仗损失颇大的缘故正在重新调整布署,所以这段时间甘将军的目标是对辽东的沿海地区进行骚扰,却并不去攻城掠地,但也只是吓唬吓唬人而已。” 吕玲绮道:“这样啊……现在是二月份,辽西刚刚进入雪融的季节,各类农耕之事正是开春播种的时候,有这三个月的时间是能作好不少的事情了。哎小邓子,你说陆叔父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情况会发生?” 邓艾皱了皱眉,目光飘向了地图上的江东地区:“辽东和辽西的事没什么可担心的,我担心的却是曹公在知道进了师傅的套之后,心有不甘之下会鼓动着江东孙权来点什么动作。毕竟夷州本土的主力陆海军我们带出来了一半,留在夷州的陆军只有一万三、海军只有两万。要是孙权觉得这是个机会的话,事情可能就会变得有些麻烦。现在我只希望孙权别那么笨,因为真要是那样做的话,我们固然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可是对孙权来说,他其实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 几天之后,同样的分析也正在孙权的议事厅中进行着。在游戏之中,会用数值给每个登场人物划分出等级与水平,可是在现实之中,那些数值的划分其实没什么意义可言。都是一群成了精的老鸟、化了精的人精,真玩起阴谋诡计,没谁会比谁差。 “这个曹孟德,自己进了套,还想把孤也拖下水?” 宝座之上,孙权把细作从许昌那边加急传回来的情报揉成纸团扔去了一边,一旁的张昭只好板着脸上前,俯下身把纸团捡起来之后展开细看过后,再把这份传回来的情况交给其他的同僚们过目。 因为周瑜没死,现在还在柴桑、巴丘一带和诸葛亮扯着皮,所以鲁肃也就没能像原有的历史那样接替周瑜的位置,这会儿也就留在了孙权的身边当参谋。在细看过信报之后,鲁肃只是笑了笑再传给下手的同僚,随即向孙权拱手道:“主公说得没错,曹孟德拿陆仁没办法,却想让我们江东去趟浑水,这算盘也打得太响了点,莫不是欺我江东无人?” 孙权也笑了笑,然后问道:“陆仁出兵辽东,在夷州留了多少兵马?” “单只夷州而论,陆军一万三千左右,海军将近两万。看上去虽然好像是少了点,但陆仁据土而守、划海设防,我们江东想攻袭夷州,没有五万以上的人马舟船,基本上是想都别想。而且根据学习团成员传回来的消息,夷州的军队正在进行换装,用一种被陆仁称之为‘火枪’的武器替换掉原本的弓弩,威力很是惊人。再详细一点的说,这火枪就好像是缩小之后的火炮,两百步之内打出来的……叫什么?哦,陆仁称之为‘子弹’,两百步之内足可贯穿甲胄,而且换弹射速什么的也远在弩弓之上。” 有些东西在到了某个份上是瞒不住人的,而且到了现在的这个份上,陆仁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也无需再去隐瞒。以前实力不够的时候,这些东西亮出来是属于锦衣夜行,可是现在嘛,却基本上可以与军事威慑划上等号,所以孙权这边在这个时候也能够得到一些相应的情报。 “火枪?” 孙权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虽然还没见过,但孙权能够感觉到能让陆仁用来替换掉弓弩的玩意儿,就绝对是威力很大的东东。特别是那句“缩小之后的火炮”,着实有点让孙权胆战心惊。要知道在曹刘孙三家的雄主之中,唯独只有孙权见识过陆仁手上火炮的威力,深深的知道这玩意儿可绝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邓艾竖起了三根手指:“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还不会有什么动作。师傅还要在老曹的面前演戏,说这三个月师傅因为之前两仗损失颇大的缘故正在重新调整布署,所以这段时间甘将军的目标是对辽东的沿海地区进行骚扰,却并不去攻城掠地,但也只是吓唬吓唬人而已。” 吕玲绮道:“这样啊……现在是二月份,辽西刚刚进入雪融的季节,各类农耕之事正是开春播种的时候,有这三个月的时间是能作好不少的事情了。哎小邓子,你说陆叔父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情况会发生?” 邓艾皱了皱眉,目光飘向了地图上的江东地区:“辽东和辽西的事没什么可担心的,我担心的却是曹公在知道进了师傅的套之后,心有不甘之下会鼓动着江东孙权来点什么动作。毕竟夷州本土的主力陆海军我们带出来了一半,留在夷州的陆军只有一万三、海军只有两万。要是孙权觉得这是个机会的话,事情可能就会变得有些麻烦。现在我只希望孙权别那么笨,因为真要是那样做的话,我们固然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可是对孙权来说,他其实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 几天之后,同样的分析也正在孙权的议事厅中进行着。在游戏之中,会用数值给每个登场人物划分出等级与水平,可是在现实之中,那些数值的划分其实没什么意义可言。都是一群成了精的老鸟、化了精的人精,真玩起阴谋诡计,没谁会比谁差。 “这个曹孟德,自己进了套,还想把孤也拖下水?” 宝座之上,孙权把细作从许昌那边加急传回来的情报揉成纸团扔去了一边,一旁的张昭只好板着脸上前,俯下身把纸团捡起来之后展开细看过后,再把这份传回来的情况交给其他的同僚们过目。 因为周瑜没死,现在还在柴桑、巴丘一带和诸葛亮扯着皮,所以鲁肃也就没能像原有的历史那样接替周瑜的位置,这会儿也就留在了孙权的身边当参谋。在细看过信报之后,鲁肃只是笑了笑再传给下手的同僚,随即向孙权拱手道:“主公说得没错,曹孟德拿陆仁没办法,却想让我们江东去趟浑水,这算盘也打得太响了点,莫不是欺我江东无人?” 孙权也笑了笑,然后问道:“陆仁出兵辽东,在夷州留了多少兵马?” “单只夷州而论,陆军一万三千左右,海军将近两万。看上去虽然好像是少了点,但陆仁据土而守、划海设防,我们江东想攻袭夷州,没有五万以上的人马舟船,基本上是想都别想。而且根据学习团成员传回来的消息,夷州的军队正在进行换装,用一种被陆仁称之为‘火枪’的武器替换掉原本的弓弩,威力很是惊人。再详细一点的说,这火枪就好像是缩小之后的火炮,两百步之内打出来的……叫什么?哦,陆仁称之为‘子弹’,两百步之内足可贯穿甲胄,而且换弹射速什么的也远在弩弓之上。” 有些东西在到了某个份上是瞒不住人的,而且到了现在的这个份上,陆仁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也无需再去隐瞒。以前实力不够的时候,这些东西亮出来是属于锦衣夜行,可是现在嘛,却基本上可以与军事威慑划上等号,所以孙权这边在这个时候也能够得到一些相应的情报。 “火枪?” 孙权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虽然还没见过,但孙权能够感觉到能让陆仁用来替换掉弓弩的玩意儿,就绝对是威力很大的东东。特别是那句“缩小之后的火炮”,着实有点让孙权胆战心惊。要知道在曹刘孙三家的雄主之中,唯独只有孙权见识过陆仁手上火炮的威力,深深的知道这玩意儿可绝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一十六回 各有算盘(四) 冬去春来,夷州北部的各个区域到处都充满了生机。『.』2无论是在田间忙碌于开田种稻的农民,还是码头、工房里的工匠们,个个都忙得不亦乐乎。 陆仁这会儿正坐在一座小山。义浩,你对仓库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陆仁伸手敲敲脑门,有些头痛的道:“很多事情我跟你有点难以解释,你也就别问得太多了。总之你记住,我在这里修建的粮仓可不是单纯的存放粮食那么简单。再说了,光是这里就有六千多辽东降俘在充当劳动力,三个月的时间咱不用白不用。” 甄宓学着陆仁的习惯耸了耸香肩,并不多作争辩。 说起来,甄宓的确有点不明白陆仁这么做的用意。而陆仁这么做,除了利用手头上现有的辽东降俘给这座计划中的新城镇打下基础之外,还有另外的两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是刺激经济。在现代的经济经论中很注重流通,很多时候就是要想办法去刺激市场上的钱在各处转,因为钱这玩意儿只有流通了起来才会更有价值。 要知道夷州发展到现在已经十几二十年了,当初贫穷困苦的流民,现在绝大多数都成了夷州的中产阶级,手里面也或多或少的存着些钱。而基于小农经济的思想,再加上又都吃过战乱之苦,大家都会选择把这些钱牢牢的抓在手里,一般不会轻易花用出去而以备不时之需。 换言之就是夷州的经济流通还不是很理想,所以陆仁在查觉到这个问题之后就得想办法让大家手里的钱多流通起来,再说白一点就是刺激消费,不然陆仁手头上的税收也会有些不好看。 而在现代经济学中有这样的一个烂招,就是所谓的挖坑之法……由政府出面说要挖一个坑并召集工程队,那么工程队来了之后,队里的人也会需要相应的生活所需,连带着就会在工程地点的附近出现相关的产业链,比如说小饭馆、小酒吧什么的。而这时交付给工程队的钱,会在工作的过程之中由工程队的成员消费到这些地点里。同样是一百块钱,就会这样在工程队、消费点、原材料这里转上一圈,然后成为税款又回到政府的手里。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反正钱这玩意儿就是要流通起来,而不是放在仓库里发霉。 还有一个故事,说是一个旅行者到了一个地方,用一百块钱交了房租,房东用收到的这一百块还了朋友的债,收到债的朋友用这一百块买了食物,食物商再用赚到的这一百块去买了原材料,原材料商用这一百块去买了衣服,衣服商用这一百块去买了酒……而在最后转了一圈之后,这一百块却又因为房东的某个意外赔偿给了旅行者。同样是一百块钱,在转了的这一圈里面其实办了多少的事、带动了多少的流通? 总之,陆仁现在利用这六千辽东降俘搞新城镇的基础,就好比是上面所说的政府出钱让工程队去挖个坑、旅行者付房租的那一百块钱。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但道理却是相通的。 至于第二个目的,却是陆仁想让这些辽东兵知道一下夷州良好的生活条件与方式,等放他们回辽东之后,自然就会把一些陆仁想带去辽东的话题给带过去,这样也是在为之后的辽东攻略作下一个准备。 这些就不多说了,只说陆仁接着看图想事情,甄宓则是望着陆仁的背影心中轻轻叹气,她能感觉得到陆仁身心双重的疲惫。轻轻的走到陆仁身后刚想开口,却忽然发现了什么,随即轻声道:“义浩,别动。” 陆仁闻言有些不知所谓,但还是依言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甄宓伸手在陆仁的脑后摸索了一阵,突然用力一扯,陆仁的头皮也随之麻痛了一下。愕然中转回身去,却见甄宓凝望着指间的轻叹道:“义浩,你才四十出点头,发中却隐见银丝……你可别怪我说你,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你也操劳太过了些。常此以往,你的身体会累垮的。” 陆仁的脸上满是倦意,神色中也带着几分无奈。长长的叹了口气,陆仁苦笑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很多事并不是交待几句话,或是我在旁指点一下就可以的。你以为我不想舒舒服服的在家里躺着,喝喝小酒再逗一逗你们?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次要面对的对手不仅仅是辽东的公孙氏那么简单,还要算上老曹、孙权这些人,我不小心一点怎么能行?” 甄宓望着陆仁,没来由的自己也一阵阵的心痛:“我早上去找你时听文姬姐姐提起过,自从你意在辽东以来,常常是一天睡不足三个时辰。白天你要忙碌于夷州兴建之事,晚上回去又总是多抽时间陪几位夫人,偶尔还要指点几个孩子的学业……义浩,再这样下去我怕你会不堪重负累出病来的。依要说,你先休养一段时间吧。想来最近这段时间不会有什么大事,义浩你偶尔抽空巡视一下也就行了。” 陆仁转身在面对着大海的那一边坐下,摇摇头道:“不行啊,很多的事我根本就放心不下。就拿前不久捣乱的小部落来说,本以为他们真的是想来投奔我们,谁知……要不是黄老爷子多了个心眼,暗中去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只怕我们多来的心血就不知要被他们毁去多少。” 甄宓道:“人心本就叵测,义浩你又何必太过自责?那一役我们虽被他们毁去些房舍,所幸人丁并无甚伤亡……” 陆仁道:“无甚伤亡?黄老爷子之后紧接着做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个被我们尽灭其族的部落了……老实说,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引起东南亚一带居民的不满,若是引得他们群起而攻,我们就没什么宁日可言。” 甄宓道:“应该不会。子良他最近也走访了几个部落,基本上都是比较和善的。像那几个意欲抢夺我们钱粮财物的部落,他们也都十分反感。” 陆仁道:“希望能都向着好的方向走。” 甄宓微微的摇摇头,走到坐在地上的陆仁身后,腰身一弯伏在了陆仁的背上柔声道:“义浩,我还是想让你暂时放下手中诸事,去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万一你真要是累垮了只怕夷州必乱。义浩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夷州着想一下好不好?” 甄宓这有些过份亲昵,甚至连头也温柔的靠到了陆仁的头上。陆仁鼻中尽是甄宓身上的香气,即有方才甄宓说话时吐出的幽幽兰香,又有甄宓梳妆之后的脂粉香气。而且因为甄宓靠得太近,陆仁都能感觉得到背上两点柔柔的暖意,一时间心中大叫吃不消,有意的直了直身子避开甄宓过份亲蜜的两点接触,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行行行,我答应你。等赵雨的船队一回来我就去休养一个月。” 甄宓淡淡一笑,依旧伏在陆仁的背上:“义浩,这回你可别再食言。你可很久没有与我……” 陆仁哑然道:“最近每天都累得很,没那个精力。别说你,文姬她们几个我最近又哪里碰过谁来着……对了,今年的春耕怎么样了?” 甄宓道:“八成已经全部到位,剩下的两成很快就可以完成的。” 陆仁点点头,伸手拍拍甄宓伏在他肩膀上的小臂道:“好了好了,别靠着了,再这么个靠法非得把我压成驼背。让我起来,我还有些事要问。” 甄宓直回身子,陆仁也随之站了起来。只是陆仁不敢回头去望甄宓,原因很简单,甄宓真要是铁了心的去勾陆仁,陆仁还真有些顶不住,可这会儿办正事呢! 想了想陆仁问道:“新派去雅加达一带的那一队的人马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甄宓道:“有。他们最近又探寻到两个非常落后的小部落,其中一个居然还是刀耕火种。两个部落加起来好像也有五百多人,青壮男丁约有两百人左右。可能再过半个月舰队就会带他们回来吧。” 陆仁道:“如此甚好,把东南亚的原住民先尽可能的集中起来,只有人丁渐渐兴旺,我们才能发展得起来。有安心舒适的好日子,谁不想过?比起他们在林中山间刀耕火种、猎兽捕鸟,有一顿没一顿的,来我们这里只要能付出相应的劳动,好歹混个餐餐全饱是没问题的。想混得更好一些我们又不是没机会给他们。” 甄宓道:“是啊。就拿兵工厂那里来说,那里的工匠原先有一些人三天难吃上一顿饱饭,现在却一个个都过得不知有多舒服。听负责人说,有几个勾搭上了同在厂中做工的女工,最近正张罗着准备成亲。义浩,你当初执意把女工混编入男工中一同做活,还说什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是不是早就想让他们各自配对啊?等他们一个个都成家立业,只会更加离不开这里,因为放眼天下可能只有我们这里会允许夫妻同厂做工。” 陆仁道:“那时候不是没人嘛,我只能想办法人尽其用……哎,准备成亲?妹子你赶紧记一下,女工若有怀胎并拿到医师的书面证明后,可以选择是辞去工活回家安心生孩子还是生下孩子之后再回来做工。如果是后者,自怀胎三月起可享受为期一年的产假,产假期间工俸暂停。若是家中有什么困难,可以上报给我们由我们派人确定,确定之后视情况发给一定的粮米补助。” 甄宓不敢怠慢,马上取出石墨铅笔在记事本上记好。记好之后甄宓看了许久,微笑道:“普天之下,可能只有义浩你会对我们妇人这么周全了吧?” 陆仁尴尬的笑了笑,心说这些在后世是国家的基本法令之一。而在某些女权思想比较重的国家,谁敢违反轻则罚巨款,重则要你马上关门都有可能。如果闹到妇女协会组织个什么示威游行的出来,就等着被媒体报导之后当老板的名声臭掉。虽说陆仁也碰上过一些敢不遵守的,但也只是将女工辞退,等女工生下孩子愿意回去工作的时候,工龄重新计算。算是打擦边球吧。 摇了摇头陆仁道:“女人也是人,论身份地位并不应比男子差。如今这世道重男轻女,很多时候女子更沦为器物一般,说真的我看不下去。只是这事要怪,恐怕得去怪孔老爷子和孟老爷子……咱没那个本事,只有在自己能理会得到的地方多关照一下妇人们了。” 甄宓望定陆仁,心中有一份说不出的感觉,脸上却流露出很是欣慰的笑:“义浩,记得最早你我相识的时候,说真的我还颇有些看不起你。只是相随日久,我对你的看法也渐渐改观。义浩你的所做所为若是在那些士家大儒的眼中,说是离经叛道可能都轻了。只是不知为何,义浩你做出来的事,就是能让我们妇人心里感到舒服……可能是跟随了你这么些年,不知不觉中也被义浩你带坏了,变得很离经叛道。这算不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陆仁笑道:“那你是恨我,还是谢谢我?” 甄宓摇头笑道:“说不清楚。不过甄氏一族已重归兴旺,我那两个弟媳也都各怀了胎,我甄氏复兴有望,我对你只有万般的感激。他日若是你对我有何差遣,我定然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 陆仁闻言张了下嘴,总算是反应比较快,把一些调笑的话给咽了回去。 甄宓看见陆仁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问道:“你方才是想说什么?” 陆仁耸了耸肩,借此掩饰一下自己的一肚子坏水。只是望见甄宓的一双妙目,陆仁有些招架不住,侧过头去用开玩笑的口气道:“得了得了,你的人都是我的了,我还能说啥?话又说回来,就算是讨好一下丈母娘,很多的事我也是得去做一做的对不对?” 陆仁耸了耸肩,借此掩饰一下自己的一肚子坏水。只是望见甄宓的一双妙目,陆仁有些招架不住,侧过头去用开玩笑的口气道:“得了得了,你的人都是我的了,我还能说啥?话又说回来,就算是讨好一下丈母娘,很多的事我也是得去做一做的对不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一十七回 各有算盘(五) “义浩,我、我……我想要个孩子……” “……” 甄宓的这句话让陆仁愣在了原地,老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而甄宓在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也在脸红之下实在是不知道再怎么往下说,低着头站在陆仁的身边,那娇羞之中却又带着点不平与幽怨的模样,着实令人有些难以自控的想化身为狼,xt. 良久过去,陆仁才抬起手抓头,明明知道身边除了自己和甄宓之外并无他人,却仍然很不自然的四下望了望,这才向甄宓支唔着问道:“小宓,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这个事……哎哟!” 这声“哎哟”却是甄宓在气愤之下狠狠的踩了陆仁一脚,复又瞪了陆仁一眼之后才气苦道:“陆义浩!我的好夫君!你到是说说,我们相识多少年了?” “……” 陆仁于无语之下掐起了手指头。真要算起来,陆仁和甄宓相识真的很早,那还是早在建安二年年末的时候,当时的甄宓就因为宗族周转的原因,跟着糜贞亲自押运着大批的货物来到了许昌并与陆仁见上了面,而当时的甄宓才十四岁不到。当然了,在那个时代女孩子十五岁就可以行及笄之礼算是成年人……哎,这个还是别提了。不过对陆仁来说,当时还只是个半大萝莉的甄宓,就已经相当的勾人魂魄。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时的陆仁对甄宓还真没有过什么想法,或者说陆仁只是单纯的yy上一下而已,其余的事却不会去考虑什么。可是陆仁也没想到随着事态的发展,现在的甄宓却已经是自己的老婆之一,而且从建安八年把甄氏宗族接到夷州算起,甄宓都已经嫁给自己快十二年了,现在的甄宓也都已经是三十二岁的人……再次呵呵哒一下,虽然是三十二岁,可甄宓如果说她只有二十二岁的话,诂计也没人会怀疑。 但是吧,这都十二年了,整整一纪的时间里面,陆仁与甄宓也没少进行过造人活动,可不知为何甄宓的肚子就是没大起来过。要知道蔡琰都生了三个,也就是陆风、陆雨和陆琴,连最没有希望生孩子的貂婵,都意外的被陆仁给造了个陆韵出来。而在那个时代,作为女人如果不能生孩子的话,不仅仅是自身的心理上可能会出点什么问题,在社会氛围的影响之下也会让女人不好向旁人交待。 其实这是甄宓不知道,不是她生不了,而是陆仁暗中在有意的控制。想想在原有的历史上,甄宓可是给曹丕生了孩子的,而且这孩子还算得上是曹魏最后一个明主曹睿,所以甄宓本身的生理上是没问题的,不像那个时代许多的女性,因为结婚结得太早,生理机能其实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就被过早的某方面活动而破坏了生育能力,就比如老曹的原配丁夫人就是这种问题。 那么陆仁又为什么要在暗中控制?原因说出来其实很简单,就是陆仁在那个时候身边太需要帮手了,而甄宓的身份是什么?用现代的话说甄宓就是陆仁身边的机要秘书和财经主任,帮助陆仁司管着夷州上上下下的经济流通和许多的要务。 在夷州的发展之初,陆仁身边的帮手其实少得可怜,特别是在财政经济这方面,回过头来仔细的看一看就不难发现能帮得上陆仁忙的人只有两个半,即甄宓、糜贞,还有半个则是指甄氏五女中的大姐甄姜。甄姜的能力本来也没问题,但是后来甄姜嫁给了高顺,人家要顾着家,哪里能随便的听由陆仁差遣?所以只能算是半个。陆仁也是在无奈之下,只好把这方面的任务都交给了甄宓和糜贞。 别以为这是陆仁吃饱了没事撑的,懂行的人才会明白这个财政大臣的存在其实是有多么的关建和重要,特别像是陆仁的这种情况,管这些事的人必须得是亲信之人才行。而夷州在发展之初需要相当数额的经济流通,呆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也就相当的关键,基本上就是属于每天都要忙得脚不沾地,根本就走不开的情况。 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陆仁又哪里敢让甄宓的肚子大起来,然后离开这个关键的职位十个月甚至更多?要知道这可不止是怀胎十月那么简单,到后面孩子生下来还得哺养啊!这一闹没准就是两年左右的时间下去了,可在那段时间里面,陆仁哪里敢让甄宓离开岗位那么长的时间?要知道他们是在建安八、九年间成的亲,而那段时间却又正好是夷州因为田畴从北方弄来数万人口的第一个高速发展期啊! 甄宓是如此,糜贞也是如此。而相比之下,甄宓是主内,糜贞则是在主外,大量的对外生意都是由糜贞在负责进行。一个是管好内部的财务流通,另一个是主管着对外的贸易,那么陆仁又哪里敢在那段关键的发展时期里面让这俩婆娘因为生孩子的事而长期不在岗位? 所以在这一闹腾之下,事情也就这么渐渐的拖了下来,而且随着夷州的逐步发展,甄宓也好糜贞也罢,都已经是越来越离不开,陆仁也就一直没敢把她们的肚子给搞大。 而相比之下,陆仁对蔡琰和貂婵却没这种顾虑。蔡琰平时就是呆在家里编纂书籍或是在后来为夷州的留声机唱片整点音乐,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带孩子。貂婵平时则主要是跟在陆仁的身边,负责一下陆仁的人身安全,而且貂婵因为歌姬出身的原因生理机能受到了影响,原本是没希望怀上孩子的,却没想到会因为与陆仁的造人活动进行得最多,意外的生下了陆韵。即便是生下了小陆韵,陆仁的人身安全也不见得就非要貂婵去跟着,所以貂婵也有时间和精力去整那些事。 但是这毕竟是在那样的一个时代,陆仁就算平时再能够装傻充愣,可是现在甄宓鼓足了劲向陆仁说出来,陆仁明白没办法再去忽悠甄宓或是糜贞了。而且陆仁隐约的查觉到甄宓和糜贞都是冰雪聪明的女子,他在暗中玩的那些小花招很有可能她们其实都清楚,只是因为她们都明白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时期之中,知道陆仁需要她们帮忙,所以才没有向陆仁发难罢了。 不过现在夷州已经培养出了不少的人才,陆仁的身边还多出了荀彧这样的“大管家”,某些事情甄宓和糜贞可以暂时的放一放了。话又说回来,甄宓今年三十二,糜贞比甄宓还大几岁,搁现代诂计都属于高龄产妇,而在那个时代,她们这样的女子会不急才是怪事。 而且不仅仅是她们作为女性,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有这个需要,另外在那个时代她们作为陆仁的夫人之一,有没有为陆仁生下个一儿半女,还严重关系着她们的宗族以后的许多利益,就算她们俩不急,甄氏宗族和糜氏宗族也会急得要命。反过来说,陆仁在这个时代已经混了那么多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陆仁的心里会不清楚? 暗暗的叹了口气,陆仁伸出手去把甄宓的脸蛋扯成了个“八”字型,用一种无奈的坏笑加贱笑向甄宓道:“我的小宓宓想当母亲了是不是?行啊!到了晚上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呸!” 甄宓忙不迭的啐了陆仁一下,娇羞之态更浓了一些,只不过有那么点的造作。说实话,都三十二岁的人了,该经历的事也早都经历过,与陆仁之间有什么不敢说的?会“呸”上这么一下,主要还是自身良好的家养与修养的结果。当然了,夫妻之间闹点这样的事叫情调,不是身在其中的人是不会明白那种看似肉麻的话语中的味道的。 瞎扯了几句,陆仁的芯片中却传来了雪莉的通讯:“主人,赶紧回府坻一趟,江东那边有很重要的消息传了回来。” 陆仁一怔,不动声色的回了个讯息:“什么重要的消息?” ———————————————————— 时间得先回到一下前几天,孙权收到许昌那边的情报,与一众幕僚商议未果,然后一个人跑去后园想事情,再被吴国母披上件披风的时候。 孙权与吴国母互相问候了一下,随即就回到了房舍中坐下。侍女将该送的东西放好,却被吴国母都赶了出去,然后吴国母才向孙权问道:“权儿,你刚才是在想些什么?” 孙权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把他想做点什么动作,向老曹表示孙权与陆仁之间亲密的关系,并以此来扇老曹一记耳光的事说了一遍。按说这种军政之事孙权不应该向吴国母说出来的,但很多时候也不能小看这些常年躲在幕后的老太太,往往她们出的主意,才是真正的出人意料。 而吴国母在听完了孙权的话之后,闭上双眼沉思了许久,忽然睁开双眼向孙权问道:“不过是要向陆仁示之以亲好而已,派几个使节、多送上些礼品不就可以了吗?” 孙权轻轻摇头:“没那么简单。自从尚香入夷为质之后,我们江东每年都会派出使节、带上礼物送往夷州,反过来陆仁也没有对我们小气过。若是一般的事情,无非就是让使节多跑一趟也就可以了。但是这回曹瞒兵发汉中,却有辽西之局制肘,所以才会设计去挑拔孩儿与陆仁之间的嫌隙,如果孩儿仅仅是派出使节去夷州,明显的会有些不够份量,不但曹瞒不会就此罢手,弄不好陆仁那边也会在心中生出疑虑。” 说着孙权就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母亲应该明白,这使节往来看似亲密,可真要是被什么事情给闹得翻了脸,这些事情又有什么用处?说不定还会被人认为是在有意的麻弊对方。孩儿当然并不害怕陆仁,只是为了这样的原因而闹得两家翻脸、两国不宁,不值!” 吴国母点了点头:“权儿你说得没错。天下大乱之后信义尽失,天下诸候所求者都只是一个利字而已,对他人也是疑心极重。在这个时候我们如果不向陆仁表明一个态度,曹瞒会认为有机可趁,陆仁也会因疑心之故而求自保,结果却闹得我们江东夹在中间难做人。” 孙权道:“所以孩儿才会反复思索着有什么办法能让陆仁的疑心尽去,只是这办法……” 话到这里孙权又停了下来。有些时候吧,这看上去好像很简单的事,其实很难办。 吴国母盯着孙权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摇摇头再微笑道:“权儿,今年的新年,尚香那丫头没有像往年那样回江东来看望为娘,为娘还真有些想念于她。” 孙权“嗯”了一声,却也没怎么多想。这个事,陆仁之前就有派人来和孙权打过招呼,说是孙尚香今年过年的时候在倭岛那边有点忙,一时半会儿的脱不开身,所以今年过年就不回江东去过年了。至于实际的情况嘛……孙尚香还真是在倭岛那边走不开,因为按照陆仁的计划,可能身在倭岛的陆逊和孙尚香随时都要从邪马台一带出兵,从海路去攻击高句丽的沿海地区,牵制住高句丽可能会对辽东方面进行的增援,这个节骨眼上孙尚香当然回不来。 不过这种事,陆仁又怎么可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孙权?而对于孙权来说,孙尚香本来就是放在陆仁那里的人质,按道理都不能轻易的回江东,陆仁每年都放孙尚香回江东过年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再从一个政客的角度来考虑,陆仁现在兵发辽东,最担心的就是孙权这里可能会发生的变故,把孙尚香扣在手里也是应该的,要换成孙权也会这么做。再者说了,今年孙尚香虽然没回来,但陆仁提前打了招呼,那也是顾全了孙权的面子,所以孙权根本没必要去深究得太多。 只是吴国母见了孙权的反应,知道孙权是脑子没转过弯了,不由得又轻叹了口气,再想了想之后就开口道:“权儿,记得前些时候为娘还病了一场吗?” 孙权再怎么枭雄却也是个公认的孝子,忙道:“当然记得!当时可着实把孩儿吓得不清。” 其实当时吴国母的病真要搁现代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在冬天一时着凉的急性感冒,再因为年纪大了的原因引发了急性肺炎而已,不过在那个时代可就不太好说了,一个急性肺炎就要了人的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吴国母笑道:“幸好当时临近新年,陆仁派来江东的使节在此,见了为娘的病情之后就让随行的医者送上了汤药,不过短短数日为娘就恢复了健康。” 孙权连忙点头。陆仁在夷州开设了医学院,本身就拥有陆仁从现代整来的医学知识不说,还有个医圣张仲景坐镇,对那些病症的药物又哪里会少了?而使节出行的时候带着医生和药物以备不时之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当时正好碰上这个事,陆仁派出的使节如果连这种顺水人情都不会做的话,陆仁就该一脚把这个使节踢去矿坑里挖矿了。而对孙权来说,这也是欠了陆仁一份很大的人情。 再看吴国母作势活动了一下身子骨,然后就向孙权微笑道:“最近为娘又感觉身子有些不适,却又不像是生了什么病,医者也察验不出什么。想来想去,为娘想去夷州那里,看看那里的医者会怎么说。无病固然是好,若是有病在身,也可以在夷州医治一下。有些事情不得不承认,夷州那边的医者可比我们江东的医者强得多了。” 直到这个时候,孙权才猛然反应过来,惊讶万分的向吴国母道:“母亲你是想……” 吴国母轻轻的点了点头。 孙权却急忙拼命的摇头道:“这怎么能行!?万一……” 吴国母止住了孙权的话:“权儿,怎么这种事还要为娘来提醒你?那陆仁从来就没有对我们江东的染指之心,这单单从他以往的所作所为就能够看出来,所以为娘去一趟夷州,定然会安如泰山,不会有何闪失。就算是为娘想有点什么闪失,以陆仁之精明,也绝对不会让为娘有那些闪失的。都是聪明人,这里面的道理,难道权儿你会不懂?” 孙权当时就沉默了下来。正如吴国母所说的那样,孙权也是聪明人,刚明白吴国母的意思的时候虽然有点关心则乱,但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就会明白吴国母说得不错。 吴国母去夷州的事情其最大的担忧,无非是担心陆仁会把吴国母给扣为人质,但是那样的话陆仁就先把自己给置于了一个不义之地,那么接下来陆仁在很多事情上就会站不住脚,至少也会让人觉得陆仁这个人不可信,然后陆仁多年间打下的基础、建立起来的信任与人脉,也会因此而一朝丧尽。 别以为这是扯淡,这要是放在现代社会,两个友好国家之间,一方派出了使节团去访问,另一方却在没有任何缘由的情况下把使节团给扣押了,那么扣押使节的一方将会失去多少东西?同时又会把自己的国家置于一个什么样的不利位置上?但凡是有点理智的家伙,又哪里会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在那种情况下会扣押使节的不会是国家政府,只能是干一朝暴富或是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绑匪。但很显然,陆仁可不是绑匪…… ————————————————————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瓶子给大家先拜个年!而最近因为过年的缘故,章节方面很乱七八糟,本章的后半段也应该是接在上一章的前面的,在此还望大家见谅!新年快乐!再,后台怎么抽风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一十九回 母女小聚 相互之间又寒暄客套了一番,谈论的也都是些没油没盐的话题,不过吴国母那隐藏在祥和面目之后的几分期待之意,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样子,陆仁到是看了出来。 想想也觉得好笑,陆仁就干脆找了个机会把话说出了口:“老太太,从吴郡出发到我夷州,这一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怎么近,一路坐船过来,老太太的身体想必也很是倦乏了吧?这两天还请老太太先在这宾馆之中好好休息,别的事不用多想。等过个两、三天孙郡主赶到了,再由孙郡主陪着老太太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然后再在我夷州好好的游玩一下,也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却说陆仁看着坐在那里一脸祥和之态的吴国母,心中却有点想莫名其妙的笑上一笑。,又和他们扯得上什么关系吗?再说得难听点,总统来访,对平民百姓来说还不如大明星的出现来得更实在,至少大明星开个演唱会什么的时候,平民百姓们还能跟着凑一凑热闹、追一追星。 也就在这平静之中,一艘快船在码头上靠了岸。船还没有停稳,甚至连舢板都还没有放置到位,一直在船舷那里苦等着的孙尚香就迫不及待的跳上了码头。此时再看孙尚香的模样就是一副没修过边幅的样,头发没梳、衣着没理的都有些邋遢了,看得出孙尚香在归程之中已经急成了什么样。 陆仁有事在忙所以没来,等在这里的是与孙尚香关系非常好的貂婵。此刻见孙尚香就这么跳到了码头上,貂婵也没客套什么,只是反手一指道:“马已经帮你备好了,快去吧。有什么话等你见了老太太以后再说也不迟。” “谢谢秀姐!” 都这么熟络了,孙尚香也不用和貂婵客套,接过那边递过来的缰绳之后翻身就上了马。只是在马鞭刚刚扬起的时候孙尚香却又顿了顿,接着就扭回头向貂婵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秀姐,谢谢你啊。另外……再代我先向陆夷州道一声谢。” 貂婵回以一笑:“快去吧!母女相见之时,你管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干什么?” 孙尚香在马背向向貂婵执鞭抱拳,然后马鞭一扬,连人带马就如同疾风一般疾驰而去。貂婵挥手相送了一下,随即用首饰通讯器接通了与陆仁的对话: “义浩,孙郡主刚刚抵达,现在已经往老太太那里去了。” “哦,知道了,不用去管她们母女。孙权借这个事向我们表明了诚意,我们也不能显得太小家子气。到是这几天阿秀你受一下累,照应好她们母女的安全,别闹出些节外生枝的事出来。” “知道了。对了,让文姬帮忙多留心着点韵儿,让韵儿跟着文姬多读点书。” 韵儿指陆仁和貂婵的女儿陆韵,于建安十三年生下来之后一转眼也都七岁了,搁现代正好是进小学的年纪。而貂婵本来是不太可能有孩子的,意外的生下了这么个宝贝女儿之后,那可绝对是貂婵的心头肉,有些宠溺都不用去解释。有时候甚至陆仁都怀疑如果真要到了某个时候需要貂婵在陆仁自己与陆韵之间作出选择的话,诂计貂婵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陆韵,却把自己这个老公给扔去一边不管。 当然这只是闲话,陆仁也不会多说什么,这会儿也只是又向貂婵叮嘱了几句相关之事,而貂婵的回应却让陆仁有点额头见汗: “行了,不用你说那么多的。身为人母之后,我哪里会不明白这种母女之间的感情?哎义浩,你说如果将来有一天韵儿也跟这尚香似的,我又会不会为了见韵儿一面而甘愿去冒这种险?” 那边的陆仁干笑了几声就结束了通讯…… 陆仁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不用去管,只说孙尚香火急火燎的赶到莽甲宾馆之后和吴国母见上了面,一时之间那也是泪流满面。一大番的母女对话之后,吴国母这才算是发现了孙尚香那一身风尘的模样,连忙唿喝着孙尚香去沐浴更衣,结果却被孙尚香给拉去了莽甲城外的某个温泉。 人在水里泡着,孙尚香也在帮老太太小心的擦洗着嵴背。天然温泉这玩意儿泡过的人都明白那是件多么舒服的事,此刻吴国母也泡得格外的舒服。 “尚香啊,以前一直听你说你在夷州过得如何如何的好,为娘还一直以为你是想为了让为娘宽心才那么说的,现在看来为娘才明白你所言非虚……哎哟这里这里,再帮为娘擦一下。” 孙尚香咯咯的笑着帮吴国母擦拭着,回应道:“老娘,早都说了你别为我担心了!陆夷州他们可从来就没有亏待过我。对了,据我所知在会稽的南方一带(福建地区)也有很多这样的温泉,老娘你回去之后可以让二哥他找一找,老娘你有空的时候就去泡一泡。经常的泡一泡这种温泉对身体可是很有好处的。” 吴国母笑道:“权儿他哪有这个功夫?再说为了这种享乐之事而让权儿花费钱财,不值。” 孙尚香道:“怎么能这么说呢?其实找一个这样的温泉,然后建一个小小的别院也花不了什么钱财吧?如果觉得难找的话,回头我去问问陆夷州就是了,他就知道很多有温泉的地方,有他帮忙可以省去不少事。” 这到是实话。其实后世福建一带的温泉很有名,当地人也把泡温泉视为了一种生活习惯,隔三差五的不泡上一泡,整个人都会觉得不舒服。而对陆仁来说,有条件的话搞一搞这些东东也是赚钱的事,不搞干嘛?只可惜那边是孙权的地盘,陆仁也不太好把手就这么伸过去。所谓的招商引资或是搞投资,在那个时代可不兴这一套,惹出了政治纠纷那更是麻烦事。 不过这会儿这些话也就是母女之间的闲聊而已,谁也不会就真的放到心上去。反正在舒舒服服的泡完了澡,穿上宽松舒适的浴衣躺在那里晒着暖春的太阳、品着夷州上好的香茗的时候,孙尚香也好,吴国母好罢,都不要太舒服了。 母女彼此间的一些近况都在泡澡的时候说得差不多了,孙尚香也知道了吴国母此番来夷州的用意,同时对陆仁的应对态度十分的满意。反过来吴国母也是聪明人,不该问的话,她是不会问出口的,免得到时候大家都很尴尬,总之这趟过来,和宝贝女儿孙尚香好好的聚一聚,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也就行了。 “尚香,早就听你说夷州如何如何,这次为娘难得能过来一趟,可前两天却又一直呆在馆驿里面不便出行。现在你赶回来了,到真要带着为娘在夷州四处转转。” 孙尚香嘻嘻一笑,全然没有一个已经二十六、七岁的女子应有的模样,至少在吴国母的面前就是一个小女孩的范。她也不笨,那些敏感话题根本就不会去说,然后这次只要带着老娘在夷州这里好好的玩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再好好的把老娘送上回江东的船就行了。总之就是一个字,玩。 “嗯……既然是来玩的,那么在夷州有三样东西不能错过。” 吴国母笑而问道:“哪三样?” 孙尚香竖起了手指:“第一,当然是夷州的街市和小吃;第二,是陆兰的歌舞盛会;第三嘛,则是每月一次的球赛。 “这街市和小吃好说,什么时候去都行;小兰的演唱会……我算算,哦,要到三月中旬,还有些时日;到是这球赛,过几天就有一场。我一路赶来的时候太急没怎么留心海报,隐约看见好像是xx商社对xx商社的球赛。等回头我找人问一问就知道了。” 吴国母奇道:“球赛?是你以前说过的蹴鞠赛事吗?” 孙尚香先是点点头却又跟着摇了摇头:“算是蹴鞠吧,但是陆夷州改良了规则,并且正式改名为足球。另外除了蹴鞠足球之外,还有篮球比赛也非常好看。只可惜近几年我一直呆在倭岛那边忙着事情,也不知道现在的球队水平如何了。” 篮球这玩意儿不用多解释,陆仁早在当初还在老曹手下混的时候就整出来了,规则方面直接取用现代篮球成熟的规则就行;至于足球,却是要细说一下。 足球,确切的说在汉代被称之为蹴鞠的这项活动,真正要说起来据说早在炎黄时期就已经有了,但是到了汉武帝时期的时候,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从西域带回来了一种棋盘游戏,双方各十二个子,底线上有六个棋洞,玩棋的人用手指弹棋子,把对方的棋子弹击进洞。而汉武帝在玩了这种棋类游戏之后就把这种棋与蹴鞠联系到了一起并形成了汉代的足球蹴鞠。 所世有部电影(瓶子注,就是《赤壁》)中有描绘这种蹴鞠的场面,基本上是符合汉代的蹴鞠的,而影片里某明星扮演的老曹说鼓励士兵多多蹴鞠以锻炼身体也并非是在扯淡。事实上,汉武帝就是用这种蹴鞠来鼓励士卒在不打仗的时候也要多多锻炼,换句话说汉代的蹴鞠其实是与军事训练挂上了勾的。 陆仁当初也以为他在那部电影里看到的蹴鞠是在扯淡,但是后来才渐渐的明白这玩意儿还真有那么回事。但是反过来,现代足球则更偏向于体育竞技,并不怎么符合老曹那里要训练士卒的需要,而且那时的陆仁才是个什么身份?有心想搞现代足球,陆仁也不敢拿老曹训练士卒的东西开玩笑对不对? 就拿陆仁当时搞出来的篮球来说吧,老曹在玩过之后就对规则作出了一些更改,使这时的篮球更有对士卒的训练性,当时的陆仁也没胆子去和老曹叫板。所以现在在老曹,甚至是刘备、孙权那里流行的篮球,事际上都是更改过规则的篮球,很多的方方面面与现代篮球相差很大。总之还是那句话,现代的足球也好、篮球也罢,都是和平的竞技活动,可是这会儿中原地区的篮球和足球,更多的到像是两队士卒在搞军事演练。 当初的陆仁对此也完全没有脾气,但是当陆仁把夷州搞起来之后,手边就有了一些相应的条件,于是陆仁就在夷州境内再次的把现代型的篮球和足球给搞了出来。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嘿嘿,下回再说!(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二十回 母女小聚(二)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很没来由的,陆仁忽然想起了原有的历史中三国后期的诸葛亮……准确的说,其实是陆仁因为工作很累的缘故,想起了诸葛亮后来是积劳成疾的事情。 “唉!记得以前看贴子,很多人说诸葛亮是贪权而独大,可是又有几个人想过后期的蜀汉压在诸葛亮身上的担子有多么沉重?以诸葛亮的性格,他其实不是贪权,而是放心不下,责任心太重,所以才会‘事必亲躬,凡责二十以上者皆亲问之’。 “以前我是个不懂事的家伙,还一度认同了诸葛亮是个专权者的说法。可真当自己走到了这个位置上,才明白我那根本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乱七八糟的事一忙起来,我都恨不得把分身术给学回来。可是没办法,咱的本事比起老曹、刘备、孙权那可差多了,我想要和他们勾心斗角,就只能是靠以勤来补拙了。” 自嘲的笑了笑,陆仁又端起了茶杯,再在夕阳下好好的休息一下,晚上还得跟甄宓好好的进行一下造人计划的说。有闲情逸志的时候和娇妻美妾在一起是享受,可是摊上了个许诺了给老婆的任务的时候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别看甄宓平时的端庄贤淑和蔡琰都有得一比,可真要是疯起来却也能要人的命。以至于陆仁有时候都在想,在某无双类的游戏中,把甄宓给整成了个御姐女王的形像其实也不算是瞎掰。 正享受着难得的一份清静,貂婵的通讯却传了过来:“义浩,在干嘛呢?” 陆仁闭着双眼半卧在那里,却用芯片回应道:“忙里偷闲,喝杯茶休息中。对了,那对母女现在是什么情况?” 貂婵:“放心,没什么问题。昨天下午她们母女泡完了温泉,尚香就拉着老太太换上平常的服饰,以普通人的身份逛夜市去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买了不少不说,最后尚香还拉着老太太去吃麻辣小龙虾……” 陆仁噗的一下把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啥?孙尚香拉着老太太去吃麻辣小龙虾?没搞错吧?人老太太年纪大了不说,一直以来吃的都是很清淡的饭菜,孙尚香拉着老太太去吃这些辣得可以的东西,可别把老太太的肠胃给闹点什么问题出来!” 貂婵嘻嘻的笑着回信:“放心吧,有我跟着呢,哪会不提醒她们母女?人老太太就是尝了几个试试味道就浅尝即止了,真正反到是我和尚香在大饱口福。其实这些老人家就是这样,自己虽然吃不下了,可是看着儿女晚辈吃得开心,他们也会跟着开心。等将来你老了、我老了,在餐桌上看着风儿他们吃得不亦乐乎,诂计也会和人老太太差不多。” 听了这些话,陆仁也松了口气。人家吴国母跑来夷州也算是在进行外交活动,可要是因为吃错了食物却闹了肚子,这回头也不好交待。有心想责怪孙尚香几句吧,可人家那是兴高彩烈的带着人老娘去游玩,一些话还真不方便说出口。现在也只希望孙尚香别在高兴之下玩得太疯,否则指不定会闹出点什么麻烦。 这时貂婵又道:“义浩,后天不是有一场足球赛吗?尚香和老太太要去看球,你看是不是要安排一下?” 陆仁重新喝进嘴里的茶又一次的喷了出来:“有没有搞错?她们去看球赛?孙尚香喜欢这些东西我知道,可拉上人家老太太又是怎么个意思?她这不是在给我添乱吗?” 貂婵:“我也劝了,但老太太好像很有兴致,我也不好硬拦着吧?别的不说,这老太太这次跑来夷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和女儿多聚聚,女儿去哪她当然都想跟着。” 陆仁无语扶额。在自己那会儿,年纪大的球迷陆仁不是没见过,但基本上都是雄性生物,老太太之流的似乎对这些从来就不怎么感兴趣,那么只能说吴国母这回就是跟着孙尚香去凑凑热闹而已。凑热闹陆仁没啥意见,可问题是吴国母你是个识大体的人,就不能注意一下你老人家的身份吗?球赛赛场那种地方,你丫的知道一闹腾起来会嘈杂到什么样的地步?你一整天都在庭院深阁中的老太太能受得了? 摇摇头不去想这些,陆仁向貂婵回话:“既然她们母女想去凑这个热闹就让她们去吧,咱们也不好扫了她们的兴。阿秀你受点累,注意一下老太太的人身安全。另外给她们安排贵宾包厢的事用不着我来操心吧?阿秀你直接出面就行了。我如果抽得出时间也会去看看,不过她们母女聚到一起,我觉得我坐在旁边反而有点不太合适。” 貂婵:“我也是这个意思,她们这里有我陪着就行了。到是你啊义浩,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和小宓疯玩一夜?” “……偶尔碰碰那叫玩,我现在这种情况能叫玩吗?” 回了这么一句,陆仁心中却在暗暗的说我这情况在现代叫“交公粮”。 “嗯嗯,你这情况是叫传宗接代,所以你努力吧。不过义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等忙完了老太太的事,你可得补偿我!” 陆仁无语的中断了与貂婵的通讯,暗自嘀咕道:“老婆多了其实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公粮都得按时交四份……韦小宝有七个老婆,一周的时间一天一个,岂不是连休息日都没有?还是说韦小宝是按旬休来算的?每旬好歹能休息三天?” ———————————————————— 两天的时间那是转眼即过,这天就到了球赛开赛的日子,而孙尚香和吴国母在貂婵的安排之下也早早的就坐到了陆仁的专属vip包厢之中……以陆仁现在的身份,要整个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反过来说,夷州的民众原本大部份都是流民或难民,在来到夷州之后过上了平静而富足的生活,对陆仁自然会有着一份感恩之心,留个这样的包厢给陆仁那也是在向陆仁表示一份尊重之意。这是陆仁明令废止了给他立长生牌位的事,不然在夷州的许多人家都会供着陆仁的长生牌位,而这在那个时代也算是平常事。只是陆仁作为现代人,哪里愿意见到自己的名子刻在牌位上,每天都被人拜?这又算不算是在咒他死? 这些不提,只说吴国母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以为她在来到这里之后会看到的无非就是一些如同大型集会那般热闹的场面而已。可当她这一路走来,才真的被这里的热闹场面给吓到了。 一个足球场能坐多少人?如果是现代的大型足球场,坐个五、六万人可能都没问题。不过陆仁手上的夷州虽然发展得不错,但受到时代发展的限制,搞出来的足球场还没那么夸张,但坐满两万人却还是没问题的。 两万人,说多不多,说少却也并不算少。实际上这个标准额为两万的足球场,此刻实际上已经严重超值,诂计都快将近三万人了。而三万人挤在一起,这边摇旗、那边呐喊,那该闹腾成个什么样? 在这样的气氛感染之下,孙尚香已经是有些兴奋了,一旁端坐的吴国母却也在暗暗咋舌。真论起来,人吴国母虽然常年居于深阁,但却绝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跟着孙坚练兵打仗,人多的场面那也是司空见惯,可这会儿看着这种与军旅完全不同的场面,这老太太也着实有点吃惊不小。 伸手拉过正在那里起劲的孙尚香,问道:“尚香,怎么这夷州的蹴鞠球戏是这样的?为娘以前也看过蹴鞠,可这差别也太大了点吧?” 这是实话。前面说过汉代的蹴鞠可是与军事训练挂着钩的,吴国母偶尔的也会被孙坚、孙策或是孙权请去看一看士卒们的蹴鞠比赛,对规则制度什么的并不陌生。 汉代的蹴鞠一般都要建一座“蹴城”,其长宽都是按照天干地支之数来算。同时四个城角代表着春夏秋冬四季;双方各有六个高度不足一米的球门,十二个球门则代表着一年的十二个月;双方队员各十二名,分别是六攻六守,一共二十四个球员则代表着二十四节气……反正这些都有着相应的代表意义,而这种球戏在最初出现的时候也纯淬就是一种在祭典时向神灵与祖先进行献祭,取悦天神或先祖的表演活动。而且不止华夏有献祭之意,世界上许多的文明体系在远古时期也都是如此。 不过对于陆仁来说,他又哪里会管这些?陆仁要的是娱乐大众、刺激消费,那些繁琐的祭礼可不是陆仁想要的。所以陆仁是把现代的体育比赛的那一套给搬了过来,整起来的时候要够热闹、好参与才行。 但是陆仁也作出了一些相应的调整,比如说在开赛之前会有一些商社自己组织的表演,杂耍歌舞什么的随你们的便,算是开赛之前的预热节目。只可惜陆仁在某些方面还不敢挑战人们心中的观念底线,不然陆仁还真想把后世火辣的足球宝贝、短裙女子拉拉队给搞出来,这也不得不说是陆仁心中的一大怨念。 但事情的发展却也往往出乎陆仁的意料之外。足球宝贝和短裙拉拉队陆仁不敢去搞,可架不住那些商社集团的名气思想起来之后对知名度的渴望,于是乎居然出现了一大堆与足球宝贝或是短裙拉拉队很相近的玩意儿……咳咳,可以理解为其衣着暴露程度没那么高,而且在各类风格上很有着华夏风韵的东东。这也幸亏是陆仁一直以来都在刻意的引导着夷州百姓走向一种比较开放的社会氛围,不然那些东东冒出来,没准就会惹来一大片的骂声。 此刻吴国母就目瞪口呆的看着球场上的两支表演队伍正在斗舞。没错,就是斗舞。要说斗舞这种事在汉代也有,但是这种成建制、大规模,而且姑娘们一个个都穿得那么清凉的斗舞却绝对是吴国母头一次才见到。那些道德观念什么的这会儿到是可以先扔在一边,歌姬舞姬什么的在表演的时候穿得很清凉也算正常,可是一个个的在斗舞时那种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的劲头……吴国母的额头上有点见了汗。而这时的吴国母吧,只怕和刚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都没啥分别了。 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表演之后,球场上的气氛已经被调动了起来,且不说观众们的喝喊声早已是如山呼海啸,吴国母却是觉得自己的双眼早就已经不够看了。说起来这样的老太太一般都喜欢清静是不错,但有些时候也还是喜欢凑一凑热闹。至少陆仁是没有想到,现在的这个调调居然有点合吴国母的口味。 好了,终于两支商社球队都入了场,正在彼此行礼问好再作准备活动。吴国母这时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些球员,人也在不住的点头称是。这些球员各就是半斤八两,所以这回的比赛还真不好说。秀姐,有没有什么建议?” 貂婵笑而摇头,吴国母则凑了过来,看着那纸片问道:“尚香,这又是什么?” 孙尚香向吴国母晃了晃纸片:“猜球,就是赌哪支球队能赢。” “啊!?尚香,你怎么能……” 买球这种事,陆仁哪会不顺手来上一下?说得难听点陆仁不做的话,也一样会有人去做,那么与其被别有用心的人下了黑手,还不如自己把这些东西抓到手里并加以控制,这样还可以尽可能的避免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另外陆仁还借鉴了福利彩票的概念,在各方的投入透明且公开的同时,自己当庄家赢来的钱除去必要的开支之外,都会在夷州民众和社团的监督之下投入到夷州的福利业里面去。像现在的夷州抚幼义舍就不愁资金,比起当年许昌那个还要陆仁自己掏钱,甚至后来还要去求爷爷求奶奶一般的求资助的原始版抚幼义舍可强得多了。 而是个人多多少少的都会有点赌性。现在陆仁插了这么一手,在保证了公平合理的情况下又能把钱用到正处,夷州民众对此还是十分欢迎的。赢了钱当然是好,输出钱也可以看作是做了善事,这又有什么不好的? 在貂婵向吴国母解释清楚了这些事情之后,吴国母脸上虽然挂着笑,心里面却有那么点排山倒海的感觉。不为别的,吴国母这是对陆仁的这些点子感到心惊肉跳。这样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或事物,在陆仁的手上转个圈居然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这代表着什么?至少也代表了孙权那帮子人在这方面逊色了陆仁太多太多好不好? 买球这种事,陆仁哪会不顺手来上一下?说得难听点陆仁不做的话,也一样会有人去做,那么与其被别有用心的人下了黑手,还不如自己把这些东西抓到手里并加以控制,这样还可以尽可能的避免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另外陆仁还借鉴了福利彩票的概念,在各方的投入透明且公开的同时,自己当庄家赢来的钱除去必要的开支之外,都会在夷州民众和社团的监督之下投入到夷州的福利业里面去。像现在的夷州抚幼义舍就不愁资金,比起当年许昌那个还要陆仁自己掏钱,甚至后来还要去求爷爷求奶奶一般的求资助的原始版抚幼义舍可强得多了。 而是个人多多少少的都会有点赌性。现在陆仁插了这么一手,在保证了公平合理的情况下又能把钱用到正处,夷州民众对此还是十分欢迎的。赢了钱当然是好,输出钱也可以看作是做了善事,这又有什么不好的? 在貂婵向吴国母解释清楚了这些事情之后,吴国母脸上虽然挂着笑,心里面却有那么点排山倒海的感觉。不为别的,吴国母这是对陆仁的这些点子感到心惊肉跳。这样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或事物,在陆仁的手上转个圈居然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这代表着什么?至少也代表了孙权那帮子人在这方面逊色了陆仁太多太多好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二十一回 母女小聚(三) (年三十晚上的卷三118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后台给屏蔽掉了,瓶子也觉得莫名其妙,好像也没什么犯禁的东东啊!只是这几天小编放假,一时之间联系不上,所以就暂时这么搁着,等小编回来问清楚了再说。中?文如果不行的话,卷三118瓶子会放到作品相关栏里去。) ———————————————————— 却说吴国母虽然只是跑来夷州看女儿的,但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吴国母也肯定会做些外交使节该做的事。这可不是说吴国母会像一般的使节那样有事没事的就去和陆仁谈点什么,而是说吴国母跟着孙尚香在夷州游玩的时候,肯定会带着一些在夷州进行考查的心思。 当然了,如果是一般的考查活动,孙权在与陆仁和谈之后所派出来的使节也没少做,按道理来说也用不着人堂堂的吴国母老太太来做这种事。但是吧,吴国母毕竟不是什么官员,而且平时都是呆在深官之中,对许许多多的事本身并不怎么了解。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位老太太在看待一些事情的时候会有着自己的观点。 就比如说现在和孙尚香坐在一起看球赛的事吧。陆仁搞出来的商社联赛都好几年了,孙权派来的使节也没少见过,但回江东之后也无非就是当成个新鲜事说一说而已,了不起再加上一句诸如“陆仁以此球戏而娱民众”而已,对里面更深层次的东西不太可能会去想得太多和多说什么。 这到不是说以使节的能力会看不出来,而是这些正式的使节受限于他们的身份地位,对很多东西会看不到,然后就形成了一种“灯下黑”的情况,与使节的能力无关。事实上这些能成为孙权派出的使节的家伙,哪个又会是省油的灯? 可吴国母的情况却并非如此。这老太太到夷州来可以说纯淬就是来玩的,如果是找个现代的词汇来形容的话到有点像是“深入基层”的“下放”,接触到的方方面面也就更多了一些。而且由于不是什么正式的使节,考虑问题的时候不会像正式的使节那样,所以能够看到和想到的也会多上一些。 所以在现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猜球”纸片,吴国母看到的是陆仁对经济方面的掌控与精巧的利用方式,由此还可以延伸出来一些什么……能延伸出来什么不是吴国母能想得到的,但很多时候人需要的只是一个灵感、一个由头,吴国母相信只要自己回去的时候把自己想到的一点由头向孙权说明一下,孙权和孙权的幕僚们自然就可以在这个灵感的启发之下做得更好。 就比如说这小小的“猜球”活动,吴国母就觉得回去之后可以让孙权适当的借鉴一下。天下大乱多年,江东这边受到的影响其实还算是少的,但是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仍然不少,所以在江东境内同样的有很多很多的孤幼孤老。如果是单纯的由官府来出资补助,效果其实不是很理想。 而陆仁这里利用这种合法且受到控制的“猜球”活动所弄来的资金进行社会福利的做法,应该说是调用了民间的富余财力,不但可以节省官府方面的财政,把握得当甚至还可以娱乐民众、刺激消费。这样的好办法,不借鉴一下干嘛? 好吧,这些念头吴国母暂时记下就行了,等回了江东之后再跟孙权说也不迟。到是这时候这么难得的和孙尚香这个宝贝女儿在一起凑热闹,平时喜欢清静的老太太也来了几分兴致,所以跟着孙尚香一起随便的出了点钱买了一个队,然后就兴致勃勃的看起了球。 却说这时的球场上,球员们都已经到了位,球赛也即将开始。而这时的时间用现代的钟点来说已经是晚上的七点了……其实在夷州早就已经采用了二十四小时的计时方式,而且在夷州如基隆、莽甲和另外几个正在兴建中的重要城镇,最先建起来的建筑之一就是高高的钟楼。只不过按照一般的习惯,人们也仍然会与十二时辰制并用。 七点,即戌狗初刻,在这二月中旬的时节正是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一开始吴国母还有点奇怪,这天都黑下来了,球赛大家要怎么玩?多点火把去踢?可为什么球场的周边没看到什么点火照明的地方? 但很快吴国母就反应了过来,夷州有电灯照明啊!事实上前几天跟着孙尚香在夷州乱逛的时候吴国母就已经见识了夷州的电灯照明,只不过一时之间没想起来这档子事而已。毕竟这是位常年呆在深宫之中的老太太,很多新奇之物才刚刚见识到,短时间之内人老太太也无法消化嘛! 只是即便如此,当球赛即将开始,球场周边的主要照明灯亮起来的时候,还是把老太太给吓了一大跳。要知道这毕竟是五十乘三十的足球场,夷州的常规民用照明肯定是无法满足需要的,所以在球场的周边,陆仁装上的可是许多盏类似于探照灯的照明用具。当然以夷州目前的条件,与现代足球场的那些灯具还无法相比,但在数量上适当的增加,同时辅以相当数量的反光镜,却也能够在不动用过多的电力的情况下把整个足球场给照得亮堂堂的。特别是那些精巧的反光镜的安置,常常会让陆仁暗暗的感叹说可千万别小看了咱古人先辈们的智慧。 随着球员们正式入场之后的裁判哨响,这场球赛便正式开始了。顺便说一句,此时在球场上滚动着的足球可不再是什么兽皮皮球,而是已经很相近于现代的足球了。原因也很简单,陆仁的手上有橡胶并且已经广泛应用。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连用橡胶制成皮球这种事都做不到的话,那陆仁就可以去死了,因为那也太丢人了一点。 球赛开始了,黑白相间的皮球在两队球员们的脚下不停的在翻滚、飞腾,而两队的球员们也都使出了浑身的本事,或盘带过人,或拼抢格挡,或大力飞射,一场球赛踢得还真叫一个精彩纷呈,惹得整个球场都在不停的呼喝尖叫。甚至就连一向偏向于清静的老太太吴国母,从一开始只是陪着孙尚香来凑凑热闹,变得后来也看入了迷,在某个精彩进球的时候还会大声的叫好。 说实话,在那个时代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的娱乐活动,即便是有些比较好的,基本上也大多都是那些贵族阶层所谓的“高雅”玩意儿,一般的平民只能用少得可怜来形容,要不然也不会冒出一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后还“下雨天闲着没事打孩子”。而夷州的民众在来到夷州之后会渐渐的喜欢上夷州的生活,除了这是一片乱世中的清宁之地以外,与夷州有着丰富的娱乐生活和精神世界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曾经也有人和陆仁说不要去搞这些“奇技淫巧”以免玩物丧志,陆仁对此却只是淡然一笑。这个事不能说向陆仁说出这种话的人没安好心,只能说说出这种话的人其历史局限性太强了那么一点,但这也不能怪他们什么。 陆仁在到了某个层次之后,但凡有空就会尽可能的多看看书,从中汲取自己可能用得上的知识,陆仁对此都戏称为“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么说吧,华夏古代的封建统治者对民众们的态度实在是不怎么样,很多时候可以说是在奉行一种把普通民众当成猪来养的策略,认为只要让民众们吃饱了、听话了就行了,而民众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和相应的活动,然后这个事在秦始皇的时候更是到了一个顶峰,但是这样就真的好吗?但凡是人,就总归会有自己的思想和活动,又哪里是可以限制得了的?单纯的以为让民众们吃饱喝足了就行了,那纯属扯淡! 陆仁穿过来的时候虽然才二十三岁,但毕竟是受过无产阶级的伟大思想的教育的人,所以当时的陆仁至少在浅显的层面上也知道要“经济文明和精神文明要一起抓”,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陆仁还没到达某个层面,自己混好了并且能交差就行了,多的事没去想过。但是后来陆仁成为了夷州之主,就知道很多事自己必须得抓起来了。 咳咳,那些扯得有点远了,反正陆仁知道他如果想达到自己预定的那个目标的话,就绝对不能把民众当成猪来养,而是要把民众们精神层面上的东西给激发出来。除了让民众们有一个好的生活条件之外,还必须要有精神层面上的依附感和认同感。 好像扯得还是有点远?算了,说点乱糟糟的吧。 从统治方面来说,陆仁需要取悦民众来取得认同感。而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陆仁其实是借鉴了古罗马时期的一些东西。古罗马时期什么活动最为知名?当然是角斗士! 其实还有一样就是古罗马的澡堂子,但严格的来说那玩意儿是古罗马贵族圈里玩的,不怎么适合借鉴,但陆仁还是整出了公浴系统,可为的却是夷州的卫生健康。 扯回角斗士。懂些古罗马史的可能知道,在古罗马时期角斗士活动往往是贵族阶层出资举办,用来取悦民众,换取民众的知名度和支持度的玩意儿,甚至连罗马皇帝什么的都会举办并且亲自去参与。而在这个问题上,虽然说东西方的文化上有点差异,可人本身的某些欲/望却是基本相同的是不是?比如说凑热闹、聊八卦,在东西方可都是一样的说。 陆仁可不想搞出角斗士那么血腥的东东,真搞出来了多半还不受民众们的认可,且不说陆仁本来就不喜欢那种血腥的调调,闹不好还会被人批评说陆仁是个残暴之人。真要搞,陆仁到宁可搞武术大会或是拳击比赛什么的。 相比之下,像足球、篮球这种东东到更合适一些,场面也够大气的说。而且除了可以大规模的引起民众们的兴趣之外,陆仁多多少少的还有一点恶趣味的私心……没办法,谁让后世的国足太不争气了点?现在陆仁把足球搞了出来,说不定以后能改变些什么呢?至少至少,也可以把足球的“发明权”给握到手里吧?就比如希腊,在奥运会上虽然也拿不了什么奖牌,可人家希腊享有在入场式中最先入场的荣耀哦! 对于足球的向外传播,陆仁到不怎么担心。现在陆仁的外航船队最远已经能跑到中东,等再过上些时候条件成熟,陆仁可是准备像大航海时代的某些国家那样推动向外殖民的运动。介时能占到多少地盘这个不太好说,但至少能够把华夏文明给推广出去。 英语在后世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流通地区?还不是被殖民策略给闹的?而陆仁虽然说自己的身世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却也知道自己在中学时期碰上英语课就头大。现在自己有了这样的机会,也想试试能不能让汉语也成为许多地区的官方语言,让后来的外国人也卷起舌头来学咱们华夏的四气变化…… 而足球这玩意儿,本身在世界各地的文明之中都有类似的活动的存在,像是在美洲地区就有一种古代足球,本身是一种向太阳神献祭的活动,规则和场地则不大相同,但最根本之处就是只能用脚踢。 再在欧洲,则流行一种……应该说是村庄之间的“村庄橄榄球”?两个村庄之间在各自的村中的某个地方挂好一个有靶心标识的木牌,然后从双方村庄的交界处开始,双方村庄的人员无论是男女老幼都一起上阵,对那个球你争我抢,想尽办法的要把球砸中对方的靶心。而在抢夺球的时候,成百上千的人那打橄榄球一般的架势……呵呵! 而且由于地方太大没有限界,加之参与的人员众多,闹上个两天三天都很平常。不过总体上来说,这种“村庄橄榄球”到更像是一种用球类游戏来进行村庄的军事训练的活动。 又扯远了,反正陆仁相信只要自己这里有行动,那么自己这里相对来说有着完整而成熟的规则的体育活动,应该很容易为外界所接受。后世的世界杯在某种程度上能和奥运会叫板,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吗?或许在某些人看来,这不过就是一种玩的东西,可陆仁明白向外殖民绝不仅仅是征服土地那么简单,更多的还是要在文化层面上进行征服。再直白一点的说,就是征服的不能仅仅是土地,还要征服文化。而这些简单易懂的体育活动,又何尝不是一种更容易让人们所接受的文化方式? 好吧,那些都太远了,还是扯回球场这里来。 可能很少有人知道,华夏汉代的蹴鞠,其实在许多的规则上与现代足球十分相似,甚至可以说只要把“蹴城”和六个低矮的球门去掉,换成现代的球场和球门,再把六攻六守的球员规定方式换成现代的十一人,那么汉代的蹴鞠士卒直接就能上场踢现代足球……当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至少可以说明吴国太这会儿看着球赛,不怎么需要孙尚香进行说明就能看得懂。 而且吴国母跟着孙坚父子三人也没少看过汉代蹴鞠,所以真要论起来吴国母对蹴鞠也算是上是半个内行人仕,看得出这里面的一些门道,这也是为什么吴国母原本喜欢清静的性格,这会儿才看了不久就能看得入迷的原因之一,只不过多多少少的还带着些蹴鞠就是军事训练的心思,对赛场边上解说员那唾沫横飞、激/情万分的解说,吴国母偶尔的也会皱一皱眉,心说这解说员你他喵的懂个啥?球员的某些动作你不懂就别乱说行不行,那可是在战场上能救命的动作好不好? 正是因为带着这种有训练意义的心思,吴国母看这些球员的目光也就很有些不同。比如说某球员高速盘带冲刺的时候,吴国母就会联想起士卒的举械冲锋什么的。再将球员们的身体状况和这老太太所能看到的一些江东士卒一比较,老太太就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摇头,心说江东士卒的身体条件比起人家可真是差得太远了……其实这都哪跟哪啊?球场上的球员都是练过的,而江东的士卒都是当时府兵制下的产物,说得难听点就是标准的“拿起武器就是兵,拿起锄头就是民”,你老太太拿普通平民去和人家专门练过的人比,比个毛线啊!不郁闷死你才怪了! 正是因为带着这种有训练意义的心思,吴国母看这些球员的目光也就很有些不同。比如说某球员高速盘带冲刺的时候,吴国母就会联想起士卒的举械冲锋什么的。再将球员们的身体状况和这老太太所能看到的一些江东士卒一比较,老太太就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摇头,心说江东士卒的身体条件比起人家可真是差得太远了……其实这都哪跟哪啊?球场上的球员都是练过的,而江东的士卒都是当时府兵制下的产物,说得难听点就是标准的“拿起武器就是兵,拿起锄头就是民”,你老太太拿普通平民去和人家专门练过的人比,比个毛线啊!不郁闷死你才怪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二十二回 吴夷赛球? 一场足球赛是九十分钟,再加上中场休息的二十分钟……嗯嗯,现代足球的中场休息虽然不是二十分钟,xt.这也算是一种小心思,因为陆仁寻思着得给那些商社一点中场广告的时间。 整场比赛是一百一十分钟,另外就是再加上了固定的五分钟伤停补时。毕竟陆仁这里虽然已经有了钟表,但都是一些现代人眼中的“古董货”,在某些事物上不可能做到那么的精细,所以陆仁就干脆搞了个固定五分钟的伤停补时。 所以一场球赛的时间总计是一百一十五分钟,差五分钟就是两个小时。而此时此刻,球赛已经进入了算上伤停补时在内的最后不到二十分钟,而赛场上的比分是六比五……这样的比分在现代足球赛中是很少见的,原因是现代的足球赛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功利心已经越来越重,踢得越来越沉稳,很多时候都是在进行“后脚跟游戏”,精不精彩不好说,但却少了很多激/情。 但在陆仁这里却还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以说球队的上上下下还没有什么“后脚跟意识”,踢球的时候就是要疯狂的去攻破对方的球门,五前锋六前锋的情况都很常见,所以一场球赛踢下来进五六个球甚至更多的进球也很正常。而对于陆仁来说,他也需要这种精彩的球赛和随时都有可能引爆全场的激/情进球,故此陆仁对此从来就没有发出过什么评论。 反过来说,要是一场球赛的时候,两支球队就是在不停的“后脚跟”,来看球的夷州民众很可能还会齐刷刷的竖起中指对这样的球队表示鄙视。再说句题外话,世界杯的时候哪场球赛才会最好看?对不起,不是最后的决赛,反而一般都会是三四名之间进行的那一场,因为三四两名都已经无望于夺冠,心态上反而还放开了,踢的时候就因为无所顾虑才更加的精彩而激/情。 这些就不扯了,只说孙尚香和吴国母都在紧紧的盯着球场,看球也真的是看入了迷。说起来孙尚香就是一个标准的假小子,足球这玩意儿本身就合她的胃口,所以不用多说;至于吴国母,她算得上是半个内行,而且因为有着一些别样心思的缘故,看到了许多旁人一般看不到的东西,所以这会儿也投入了进去。就因为这样投入的缘故,以至于在她们的身后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个人都没注意到。 这对母女买球支持的那个队目前暂时领先一分,虽说她们只是随便的掏了点钱图个乐子,但也总归是有了点期盼,所以当然是希望自己支持的球队能赢。而就在刚才,她们支持的球队被对方控了球,险些被对方攻破大门,还是门将险而又险的把球扑了下来,这才让尚香母女长长的松了口气。不过就因为松下了这口气,没再那么全神贯注,这才发现在她们旁边的座位上多出了一个正在举杯喝茶的家伙。 “陆夷州何时来的!?” 陆仁放下茶杯再向吴国母淡然的一笑:“刚来没一会儿,见老太太你正看得入迷就没有出声打扰。不过说真的,我听说老太太你一向喜欢清静,还担心这球赛之时的嘈杂场面会让老太太你有所不适,却没想到您也会看得这般入神。” 吴国母回以微笑:“老身可不是那种终日只在家中闲坐之妇,早年间从吾夫文台,后又跟着策儿转战江东,也经常会去营中观看士卒健儿的蹴鞠之戏。另外江东女子也大多好武,绝没有陆夷州所想的那般柔弱。到是这夷州蹴鞠真的是精彩纷呈,老身才会看得入迷。” 陆仁笑着点了点头。所谓的“江南女子多柔美”那是指江南地区在大开发,成为了天下粮仓之后的事,而这个时期的江南地区在世人的眼中只怕还是一片南方的荒蛮之地,说什么女子柔美纯属扯淡。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老太太能看球看得这么入迷到真的是出乎陆仁的意料之外,毕竟在陆仁的映像之中,足球场和老太太之间基本上是挂不上什么钩的,到是广场舞这一类的东东才是老太太们的最爱之一。 可能是自己搞出来的这种商社足球联赛很让陆仁颇有几分自得,再说现在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一些事情不必顾虑得太多,所以陆仁就下意识的冒出了那么点炫耀之意,顺嘴就向吴国母瞎扯道:“这么说来,江东那边的足球水平也很不错了?要不这样吧,回头我组织几只足球队去江东,与吴候之间踢上几场友谊赛如何?胜负到是次要的,主要是能让我们夷州与江东之间多些友好交流。” 再次说明,陆仁的这几句话纯淬就是顺嘴一说,情况类似于男人没事的时候多喝了两杯再顺嘴吹吹牛,正常情况下也没几个人会把这种话当真。可是此刻吴国母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双眼却有那么一丝的精光一闪而过,随后就向陆仁不住的点头道:“陆夷州此言甚佳,待老身返回江东之后定要和权儿好好的说上一说。只是这夷州的蹴鞠规则与往日的蹴鞠规则相差颇大,还得请陆夷州将规则写于书面,甚至还要派出专人去江东指点一下方可。” 一句话就让陆仁愣住了,连旁边的孙尚香也愣了一愣。陆仁是没想到自己顺嘴一说居然被吴国母当了真,孙尚香也是差不多的心态。孙尚香是传统蹴鞠和夷州足球都玩过的人,所以很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再从孙尚香本人来说则比较倾向于后者,毕竟后者的玩法和规则什么的更加完善。虽然说少了些军事训练的味道,却也因此其竞技性变得更强、要求更高。 除此之外孙尚香的性格好动,再说得不客气点就是有那么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所以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窜掇着夷州和江东之间踢上几场球赛的心思。但那也只是随便想想而已,谁胜谁负到是次要的,可毕竟江东与夷州之间的足球差别很大,到时候应该以哪方为准?而这种问题说大不大,说小却也小不到哪里去,万了个一的扯上了陆仁与孙权的面子那可怎么算? 所以孙尚香没在这种事上多去设想,而且因为被陆仁派去了倭岛的缘故,孙尚香也没那个心思和时间去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东。不过孙尚香到是做了两件事,一是把足球带去了倭岛,使之在倭岛那边很是流行,各个倭岛的部族之间就常有赛事,甚至有些时候会将一些部族之间的纷争由刀兵相见转变成用足球的胜负来决定,由此可见足球这玩意儿的魅力之大; 另外一个就是孙尚香自己弄了个女子足球队,球员们都是孙尚香当初入夷为质时带来的江东女兵,实力居然还不可小瞧,至少在孙尚香每年回夷州述职的时候,居然能和商社的男子球队踢个不相上下。当然了,孙尚香也就是闹着玩和搞点娱乐活动,深层上的意思没去想过。 而此刻听了吴国母的话,陆仁和孙尚香在惊讶之余也不免对望了一眼,都有点摸不清楚吴国母这是抱了个什么样的心思。只是吴国母都应允了下来,陆仁也不好把自己的话给收回来吧? 要说起吴国母的心思……还真没那么简单。如果单单只是足球的话,吴国母可能都懒得去理会太多,真正让吴国母在意的,却是隐藏在足球背后的那些门道。 像足球运动可以带动民众们的体育锻炼而增强体质,这就值得搞一搞;还有陆仁控制着的猜球,完全就是一种控制与调动民间的剩余财力,同时又能够不惹来民众们的反感,甚至还会大声叫好的手段。而这些手段什么的,让孙权加以借鉴一下不是很好吗? 至于什么玩物丧志的说法,吴国母果断的选择了无视。人家夷州也玩,可人家玩出了彩,玩出了强健的体魄,玩出了大量的钱财。而这些手段随手就能借鉴过来用以增强孙权这边的实力,和玩物丧志有什么关系?关键无非就是方式罢了。 所以所以,陆仁这顺嘴的一句话,到是让吴国母抓了个正着。老实说,这吴国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是有些老奸巨猾恐怕都不足为过。这样的一位老太太,哪会看不出陆仁刚才就是顺嘴的一句戏言?可你既然说出了口,又被我顺手抓住了,那就对不起了哦!这是吴国母没受到陆仁的某些“毒害”,不然都可能会像某些卡通作品里的女性角色那样发出一连串“哦呵呵呵”的奸笑了。 再看陆仁,惊讶归惊讶,这一时之间到也没想得太多,毕竟只是和孙权之间整出几场足球赛而已,对陆仁来说又没什么损失可言。再说得难听点,现代华夏有一个很著名的外交招数叫作“乒乓外交”,陆仁完全可以借鉴一下并且变成自己手头上的“足球外交”,用这个招数使得自己与孙权之间的关系再变好一点也没什么坏处。某些事情上的心中各有算盘那是没办法的事,但是在明面上夷州与江东之间有着很亲密的合作关系,那么在民众之间多一些双方的好感度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再想了想,陆仁就向吴国母点了点头表示确定了这个事。而陆仁这一点头,孙尚香的劲头却也冒了出来,赶紧的拉起了吴国母的手道:“母亲,要不您回去的时候就把我身边的一些女兵带回去吧!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规划她们都十分精通,母亲你带回去直接就可以用上。” 孙尚香这是没什么心思,所以没想得那么多,吴国母却在心中暗想着你这丫头怎么想得这么简单啊?我要的又不仅仅是这些玩法和规则什么的,更看重的是隐藏在足球比赛背后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是那些东东不是三下两下就能弄来的,搞不好还要派专门的人来向陆仁讨教,那么现在先把孙尚香身边的这几个女兵带回去熟悉一下玩法和规则到也不错。实在不行,吴国母向孙权先要点士卒什么的又不是难事,那么先搞几场内部的比赛出来让孙权那帮子人生出些兴趣也行。 又各自的客套了几句,球赛也已结束。最后的结果居然是七比七平,双方进入了点球大战。而一场比赛之中,最让人心跳加速的可能就是点球大决战了,所以不管是孙尚香、吴国母,还是忙完了事情才过来看看热闹的陆仁,都一下子专注于点球大战了起来…… ————————————————————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是三月中旬了。 陆仁这边很平静。虽然在打着辽东的主意,但从正月中旬收编了辽东那两万降俘开始,陆仁就进入了一个大战之前的调整期,明面上的各方面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而在暗中,陆仁还在等着公孙渊逃回襄平,然后用些手段让公孙渊和公孙渊之前暴发冲突。 再一个就是这会儿还在接待着吴国母,一些事情也可以以此为借口而暂时的缓上一缓。反过来吴国母逛了夷州的街市,看了夷州的足球比赛,那么孙尚香口中在夷州不能错过的三件事就只剩下了陆兰的歌舞盛会。正好在三月底有陆兰的一次演唱会,吴国母就给孙权写了一封信,说在夷州一切安好,看完了陆兰的这次演唱会就会回江东去,让孙权不用担心。 孙权本来是有些担心的,但在收到了吴国母的亲笔书信之后,孙权就知道自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到是对吴国母事先送回来的这些玩足球的女兵来了些兴趣。江东距离夷州最近,各方面的往来也最为密切,所以对夷州的足球联赛也是早有耳闻。只是基于玩物丧志的思想,对此孙权并没有过多的去问询,自然不会有什么关注。但是现在吴国母亲自一封书信写给孙权,让孙权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情况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别的不说,孙权在见信的第二天就命令他的近卫军各自挑选身体条件好的百名士卒去专门开辟出来的地盘……练球。 而从吴国母于二月初登船赴夷“求医”,到这个时候都一个多月了,一些相关的消息和情报自然会传到老曹和刘备的手上,接着也自然会引发老曹和刘备那头的思考。 孙尚香这是没什么心思,所以没想得那么多,吴国母却在心中暗想着你这丫头怎么想得这么简单啊?我要的又不仅仅是这些玩法和规则什么的,更看重的是隐藏在足球比赛背后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是那些东东不是三下两下就能弄来的,搞不好还要派专门的人来向陆仁讨教,那么现在先把孙尚香身边的这几个女兵带回去熟悉一下玩法和规则到也不错。实在不行,吴国母向孙权先要点士卒什么的又不是难事,那么先搞几场内部的比赛出来让孙权那帮子人生出些兴趣也行。 又各自的客套了几句,球赛也已结束。最后的结果居然是七比七平,双方进入了点球大战。而一场比赛之中,最让人心跳加速的可能就是点球大决战了,所以不管是孙尚香、吴国母,还是忙完了事情才过来看看热闹的陆仁,都一下子专注于点球大战了起来…… ————————————————————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是三月中旬了。 陆仁这边很平静。虽然在打着辽东的主意,但从正月中旬收编了辽东那两万降俘开始,陆仁就进入了一个大战之前的调整期,明面上的各方面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而在暗中,陆仁还在等着公孙渊逃回襄平,然后用些手段让公孙渊和公孙渊之前暴发冲突。 再一个就是这会儿还在接待着吴国母,一些事情也可以以此为借口而暂时的缓上一缓。反过来吴国母逛了夷州的街市,看了夷州的足球比赛,那么孙尚香口中在夷州不能错过的三件事就只剩下了陆兰的歌舞盛会。正好在三月底有陆兰的一次演唱会,吴国母就给孙权写了一封信,说在夷州一切安好,看完了陆兰的这次演唱会就会回江东去,让孙权不用担心。 孙权本来是有些担心的,但在收到了吴国母的亲笔书信之后,孙权就知道自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到是对吴国母事先送回来的这些玩足球的女兵来了些兴趣。江东距离夷州最近,各方面的往来也最为密切,所以对夷州的足球联赛也是早有耳闻。只是基于玩物丧志的思想,对此孙权并没有过多的去问询,自然不会有什么关注。但是现在吴国母亲自一封书信写给孙权,让孙权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情况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二十三回 重在“参予” (昨天月初,公司例行盘点,没时间更新,xt.别说什么春节期节瓶子不放假的话,瓶子工作的地方是酒吧,越是节假日瓶子越忙……) ———————————————————— “吴国母去夷州求医游玩,因喜好夷州蹴鞠之故,遂与陆夷州约定不日便使江东球队与夷州球队同场竞技?” 这样的一封急信已经在诸葛亮这帮子人的手里传阅了一圈。相比起原有的那个只留了关羽在荆州的历史,这会儿刘备留在荆州的主要人员是诸葛亮、关羽、赵云,再就是一些刘备集团中的二线人物,张飞则是早两年带着援军去蜀中增援刘备去了。没办法,该增援的固然是要增援,可柴桑那边的周瑜盯得太紧,刘备不给诸葛亮留两员大将也安不下心。 顺便再提一句,原本刘备初入川的时候带的大将是黄忠和魏延,不过因为黄忠很早就被陆仁给拐去了夷州的缘故,魏延这家伙到是在刘备的手下独放异彩,深得刘备的赏识。 这些就不再多提了,只说这封急信在众人的手上转了一圈之后,关羽关二哥捋着胡须轻哼了一声再微微摇头道:“还以为加急送回来的书信说了什么大事,结果却只是这些无足轻重的球赛戏乐之事。军师,这是不是有点胡闹了?” 诸葛亮拿关羽有点没办法,毕竟咱关二哥的脾气……算了,这个不用多说,在历史上那都是出了名了。反正一般的时候,诸葛亮对关羽都是敬而远之。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是真的有什么紧要军情,关二哥还是能够配合诸葛亮的说。 只是眼下的这个情况却是属于绝对的政治话题,关羽在政治问题上却几乎就是一窍不通,诸葛亮再无可奈何,却也有必要得向关羽说清楚一下这里面的问道:“云长有所不知,这件事看上去好像只是陆仁与孙权之间相互约定了球赛,彼此玩闹上一下,可这里面可能会暗含着的意义却绝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关羽皱了皱眉头,问道:“不过是相约赛球罢了,能有什么深意?” 诸葛亮的一只手反背到了身后,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摇起了招牌的羽扇,人也在厅中慢步的踱起了圈:“陆仁在辽西和辽东打了两仗的事,各位都已有所耳闻了吧?” 厅中众人一齐点头。陆仁早在去年秋季就大肆的发布过对辽东公孙氏的檄文,所以各方势力对这件事也十分的关注。 诸葛亮接着道:“陆仁的棋下得很大,所以那份檄文所说之事不过是他有意图谋辽东的一个借口罢了。以陆仁之财大气粗,他会在乎那五千斤白银和十几个倭岛女子?至于陆仁为什么会对辽东和辽西那样的苦寒之地感兴趣,咱们姑且不论,只说陆仁既然是想动辽东和辽西,那么河北的曹贼与江东的孙权,陆仁就必须要多加提防。” 说着诸葛亮的目光就飘向了同在席间的马谡:“幼常?” 年轻的马谡会意,这可是诸葛亮在给他表现的机会,当下赶紧离席,向众人拱手一礼之后帮着诸葛亮向众人解释道:“陆仁从夷州出兵辽地,在北方要担心曹贼于陆仁拿下辽西之后的出关争利,在南方则要担心夷州出兵之后兵力空虚,被孙权趁势攻袭。 “特别是孙权那边。其实陆仁与孙权之间的关系,与我们和孙权之间的关系非常相似,就是表面上虽然和睦亲密,在暗中却勾心斗角。如果陆仁真的露出了什么破绽被孙权抓住,孙权就会毫不犹豫的出兵夷州,占了陆仁的夷州再说。说实话,以夷州之富庶繁华,天下间的诸候又有谁不动心?” 众人又一齐点头。这是刘备集团与陆仁的地头靠不上什么边,不然刘备集团里的人都会想着去陆仁那里啃上一口。 关羽眯着他的凤眼思索了一下,问道:“这些大家都早已知晓,算不得什么稀奇之事,但却与这球赛有何关系?” 马谡不太好往下接话,还是诸葛亮把话接了过来:“陆仁出兵的时间挑得很好。若是现在不出意外的话,当曹贼在汉中激战之时,便是陆仁对辽东用兵之日。这么说吧,云长可有想过陆仁对辽东用兵一事对我们的好坏?” 关羽摇头。他擅长的是战术指挥,战略方面的眼光……老实说真不怎么样。 诸葛亮轻轻摇头道:“其实在我们看来,陆仁出兵辽东一事,最好是能把曹贼的兵力给吸引到辽地,也就是当陆仁与辽东公孙打得正激烈的时候,曹贼从河北出兵去捡陆仁与公孙氏之间的便宜。再由于辽地偏远之故,曹贼如若从河北出兵,往来之间至少也需要好几个月,再加上陆仁的兵马战舰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曹贼一但与陆仁之间起了什么争斗,将要花费的时间只会更长。 “这样一来,曹贼的主力都会开赴辽地而无力去争抢汉中,反观主公不日便可攻克成都拿下蜀地。而在拿下蜀地之后,汉中作为蜀中北面的门户也是必须尽快拿下,但是主公需要相应的时间才行。若是曹贼去与陆仁争夺辽地,主公就有了可以从容准备的时间,拿下汉中不是难事。只可惜曹贼奸诈,在主公与陆仁,或者说在蜀中与辽地之间,曹贼还是选择了西取汉中,对陆仁的辽地之举反而是不管不问。” 这一番解释之后,关羽到是明白了些关键之处,一对凤眉却也因此皱得更紧了:“如此说来,曹贼对陆仁的辽地之举不管不问,反而对我们不利了?可是军师,某还是不明白这吴夷球赛对我们有何意义。” 诸葛亮道:“云长有所不知。陆仁挑准了这个时间对辽东下手,曹贼于权衡利弊之下舍陆仁而争汉中,说是无奈之举也不足为过,但以曹贼的为人难道又会轻易的放过陆仁,任由陆仁如此轻易的去攻袭辽东不成?所以曹贼肯定有在暗中去挑拔孙权,想让孙权趁着陆仁兵发辽东,夷州守备相对空虚的空档,挑拔着孙权出兵夷州。” 关羽点头:“这到是可行之计。” 诸葛亮这时转回了桌案前,把黄月英加急送回的急信抄在手中再向关羽晃了晃:“但孙权可不是等闲之辈,诂计曹贼的挑拔之意一到江东,孙权就已经看出了曹贼的用心。孙权比邻夷州,对夷州所知颇详,而陆仁虽对辽东用兵,但夷州防备却不曾松懈,又哪里是孙权想拿就能拿得下来的?一但与陆仁撕破脸皮再陷入深沼,江东的麻烦可就大了去了,介时不但夷州会拿不下来,孙权原本在其他方面所作的筹备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就比如周瑜驻扎在柴桑、巴丘的几万人马,搞不好都得要调往沿海的战场。” 说着诸葛亮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其实在我看来,还真希望孙权与陆仁撕破脸皮打起来,因为那样的话荆州就可以少去许多压力,甚至还可以多调些援军去增援主公的取川之战,争取早日拿下蜀中与汉中。只可惜孙权没有上这个当。” 把那封急信又放回了桌案上,诸葛亮接着道:“孙权一代雄主,对这些事情看得很清楚,同时也明白在这个时候如果只是派出寻常的使节不足以取信于陆仁,所以最后竟然是请得吴国母出面去了夷州。而陆仁本身也不想和孙权闹翻脸使得辽东之策落空,所以对吴国母也是殷勤有加。现在双方顺势提出这球赛之事,其实就是在借此告知天下诸候,孙权与陆仁之间亲密无间,别再对他们玩什么挑拔之计。而这个事一闹出来,与我们近在咫尺的周瑜就会没有了后顾之忧,对我们荆州的压迫也会一日重于一日。云长,我说了这么多,你现在总该明白这信中所说之事的轻重了吧?” 关羽点头。傲气归傲气,在大事方面上关羽还是分得清轻重的。细想了一会儿,关羽便开口问道:“那军师,陆仁与孙权之间以此事来向天下示以交好,绝了曹贼的挑拔之念,也让我们在看不到江东与夷州之间的争斗的同时还要加强对周瑜的防备,事情到此也就仅此而已了吧?” 诸葛亮道:“一般来说也就这样了。但是我担心江东与夷州之间以这小小的球赛来开了个头,两家之间的关系会因此而越来越亲密,然后就渐渐的与我们越来越疏远。然后再到了某个份上,陆仁会缩小甚至是干脆就断绝与我们之间的往来关系。到那时我们将会失去陆仁这个外援,对孙权也会因此失去一个制肘,接下来孙权就可以全力的对付我们。云长你该明白,孙权与我们也只是面和心不和罢了,而我们也没少利用陆仁去牵制住孙权。这点事情,孙权的心里又难道会不明白吗?” 在座之人没谁出声。这些年下来,刘备集团从与陆仁的贸易往来中捞到了多少的好处,在座的人哪个会心里没底?特别是黄月英从陆仁那里捞来的一些东西……哦,主要是指蒸汽机技术。黄月英在夷州学这个已经两年了,虽然说还没有完全的学到手,但黄月英在物理机械方面的天赋可不是闹着玩的。 特别是黄月英在得到了一些基础的理论知识之后,她就根据自身的学识进行了一系列的发展与改良,整出了一些应该说是符合当时社会与生产力条件的玩意儿,陆仁本人对此都相当的惊讶,心说月英“工神”可真是名副其实,那几个玩意儿再改良一下并且投入量产的话,诂计比陆仁和雪莉直接抄来的还要实用一些。 而黄月英搞出来的东西,当然有让人送到诸葛亮这里来,诸葛亮自然会视情况也搞上一搞,谁让这俩夫妻都有这方面的本事来着?只不过荆州地区的基础工业不达标,诸葛亮还整不出什么像样的东东,不然的话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但有一条,陆仁在韶关与桂阳之间的铁路线经过两年多的时间下来已经修建得差不多了,目前剩下的也不过就是一些边边脚脚的收尾工程而已,实际上韶桂铁路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算是正式的开通运行了。 几百里的路程,尽管现在的火车头的运载量也不太大,最多就是十节车厢……哦,不是现代的车厢,因为陆仁还搞不出那么大的火车头。确切的说,现在夷州所使用的火车头大致上和米国西部开发时期的那种小型火车头差不多,运载能力也就那样,挂上的车厢实际上也只有现代车皮的一半左右,也就是说这里所说的十节车厢,只相当于现代的四至五节车皮,但几百里的路一两个时辰就能搞定,而且可以源源不断、人马不劳的情况,是个懂点行的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而这东西真的被掌握了,对各方势力的军事辅助作用会有多么大的影响? 也因此在这个时候,刘备集团格外的重视与陆仁之间的交流往来。万一真要是被孙权闹了点什么事情,而使陆仁渐渐的疏远了与刘备集团之间的关系,那可绝对不是刘备集团愿意看到的事情,更何况刘备集团现在最重视的就是扩军扩编,太需要从陆仁那里购买大量的物资了。 厅中一阵寂静,都在思考着现在应该如何应对孙权这回出的招,进一步的巩固一下刘备集团与陆仁之间的关系。而在许久的沉默之后,一直没说过话的赵云忽然开了口:“不如……我们也派出球队去参与一下?去夷州也好,去江东也罢,我们派出一支球队去掺合一下,至少也可以向世人表明一下我们与陆仁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军师,你看如何?” 老实说,赵云开的这个口算是一个没办法中的办法,说得难听点就算是丢了一支球队的几十号人也就那么回事,对军力财团什么的都没有半点的影响。最重要的,无非就是这个态度还是得表一表的,让陆仁知道刘备集团对与陆仁之间关系的重视就行了,也顺便让孙权别想得那么美。 不过诸葛亮闻言之后目光却为之一亮。不是说这种办法诸葛亮想不到,而是诸葛亮都盯着大略方向,所以才会忽略了这种小情节。这就好比说一个大集团公司的老板,想到的往往只会是与某某集团之间的生意单子,却不怎么会注意两家公司之间一些小型的联谊活动那样。 “子龙此言甚善!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无非就是让陆仁知道我们也很重视与他的往来,同时让孙权无法挑拔我们与陆仁之间的关系,那么派出一支球队去凑凑热闹,既省事又方便,还不用花费什么精力,何乐而不为?而且从表面上的关系来说,我们与江东也有联盟关系,与夷州也一向交好,那么他们有这种热闹事,我们派出球队去凑凑热闹也完全合情合理,孙权也没理由拒绝我们的球队到他们那里去。” 众人皆面面相觑,心说这算什么?军国大事居然用这小小的球队和球赛来摆平?这是陆仁不在这里,不然陆仁会说一句这算不算是这个时代意外给整出来的“足球外交”? 想是这么想,有人却有些为难的道:“只是我们对夷州的蹴鞠赛事虽然有所耳闻,但对相应的玩法和规划却不甚了解。既然是以夷州球赛的规则为准,我们总得有所知晓并加以演练。但是我们与夷州之间的往来不便,想得到消息至少也要一些时间,再加上这演练的时间……” 诸葛亮却笑了:“这个不难。夷州本就有不少从商之人来到荆州,而且由于夷州球赛很所夷州民众欢迎的缘故,这些人对玩法和规则十分了解,随便的找一找就能找来。” 说是这么说,诸葛亮却是想起了黄月英另外送来的几封信。那几封信里写的都是一些夷州的逸闻趣事,主要是给诸葛亮作为对夷州民风的参考用的,现在想起来,好像里面就有关于夷州足球的详细介绍。只不过这些东西吧,诸葛亮真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那都是黄月英写给诸葛亮的家书,里面少不了会有一些诸如“老公我想你了”之类的话……你说诸葛亮哪里好意思把这样的书信拿出来给大家看!?更何况诸葛亮还得回房去找!这要是一大摊的夫妻书信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帮着找找,天晓得会闹点什么笑话出来! 说是这么说,诸葛亮却是想起了黄月英另外送来的几封信。那几封信里写的都是一些夷州的逸闻趣事,主要是给诸葛亮作为对夷州民风的参考用的,现在想起来,好像里面就有关于夷州足球的详细介绍。只不过这些东西吧,诸葛亮真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那都是黄月英写给诸葛亮的家书,里面少不了会有一些诸如“老公我想你了”之类的话……你说诸葛亮哪里好意思把这样的书信拿出来给大家看!?更何况诸葛亮还得回房去找!这要是一大摊的夫妻书信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帮着找找,天晓得会闹点什么笑话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二十四回 诸候联赛? 陆仁与吴国母之间的约定算是一种正式的约定,所以吴国母是大大方方的用正式的书信传回江东,然后孙权自然是公开的在士卒之中挑选身强体壮的人进行足球训练; 诸葛亮那头是因为黄月英有心打听,所以在陆仁与吴国母约定的次日,黄月英稍微的走动一下就知道了这件事。天 籁小老实说,这本来就不算是什么机密事项,陆仁这里也没人会去隐瞒。 非但不会隐瞒,别忘了孙刘两家本身也有着同盟关系,而且孙尚香与黄月英还是旧识好友,当初吕蒙偷袭泉州,孙尚香还是在黄月英的帮助下从桂阳那边赶去的泉州,所以与黄月英之间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再加上孙尚香很有那么些凑热闹的心思,见了黄月英的面就顺嘴把这件事向黄月英说了。 只是孙尚香固然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可以热闹一下的赛事,黄月英作为诸葛亮的贤妻,却有着相当的政治敏感度,马上就查觉到这里面可能有什么文章。所以吴国母这里的信还没有送出去之前,黄月英这头的信就已经送了出去,并且是加急传送。真算一下时间,孙权和诸葛亮几乎就是在同一天收到的信。 总之,孙权这头才刚刚开始选拔队员,诸葛亮这里也开始选拔了。要知道孙刘双方都是在军队中选拔球员,动静闹得可不会小,自然也马上就被老曹那边的细作给探听了去。然后再一加急的往老曹那里一送,才刚刚走到长安的老曹也知道了这件事……别说老曹走得慢,老曹率领的是中军主力,前锋则已经快到阳平关了。汉中一带的山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前锋要是没做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活,老曹的中军也不会那么快就过去。 却说此刻老曹看着从荆州和江东那边送回来的这份情报,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当时贾诩在提出那个去挑拔一下孙权的建议的时候,贾诩就明说过以孙权的谋略,很可能那个挑拔之计不会有什么效果。只是来上这么一下,对老曹而言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万一孙权的脑子进了水而对陆仁动手的话,那老曹岂不是赚了一笔?既然如此,那向孙权来上一下又何乐而不为? 但是现在这样的一个结果,也实在是太过出乎老曹和贾诩等人的意料之外了。吴国母去夷州做客的事不算什么,老曹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孙权在向他老曹示威,但因为早就有心理准备,这对老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江东和夷州之间准备来几场球赛,对老曹来说也不过就是孙权的示威之举升了个级而已,也影响不到自己什么。 可是诸葛亮这头代表着刘备一方也掺了一脚进去是怎么个意思?三方之间进行“友好”球赛,是不是在告诉老曹他们三家结成了一个三方同盟以对抗老曹?刘备和孙权会这么做并不稀奇,可陆仁掺合进去好像就不太对劲了吧?毕竟陆仁与老曹之间的关系也是灰常的好,因为陆仁与老曹之间每年的贸易额可真不是什么开玩笑的数字。再说得难听点,陆仁和老曹之间就算是心中不和,但在明面上怎么着也都是和和气气的,毕竟老曹和陆仁谁都不会拿自家手上每年能赚到手的巨额资金开玩笑。 正是出于这样的一层考虑,老曹这会儿也格外的疑惑。出于各方面的考虑,老曹可不想和陆仁闹翻脸,但陆仁那头又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态度?扔下老曹不管,专门和刘备、孙权亲近?看这情况似乎也不太像啊! 这是陆仁不在,不然会哭笑不得的对老曹说一声“你丫的想多了”。不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并不稀奇,很多时候原本就是很简单的事,到了某些人的脑子里却会变得无比的复杂。就比如说空城计,如果在城下领兵的不是司马懿这种聪明人,而是诸如许褚、典韦这样的莽夫,诸葛亮有多少条命也不够死的。反正意思就是原本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到了聪明人那里,也常常会闹出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结果,而现在的老曹等人就是如此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还真不能小瞧了这些看似有如玩笑一般的外交活动。华夏在结束了抗战与内战之后因为很多方面的缘故,外交体系还没有重新建立起来,对外也缺乏手段,所以建国初的领导人很聪明的就祭出了一招“乒乓外交”,在当时也惊动了很多的国家,纷纷采用一种如临大敌的态度去面对。而现在的这个情况,到与“乒乓外交”的情况颇有几分相似之处,陆仁与孙权之间的球赛会让老曹和诸葛亮格外的敏感,也不是什么古怪的事情。 稀哩哗啦的一通商议,乱七八糟的分析也作出了很多。毕竟曹刘孙三方的谋略人员整体的智力值都差不多,所以分析出来的结果可以说是大同小异,其中的差别则主要是体现在各自的立场之上。至于如何对待这档子事,老曹手下的这帮子人却也是说法不一。 可能是因为意见有点乱,乱得让人心烦,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在气苦之下顺嘴来了一句“就他们那可笑的蹴鞠球艺”……谁都听得出这不过就是一句气话。可就是这句无心之下的气话,却让老曹的双眼顿时一亮,大手顺势在桌案上一拍,大笑道:“不错!就凭他们那点微末球艺,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老曹的这句话一出口,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老曹这是想干什么,只有少数几个人的眼睛也跟着一亮,程昱更是直接开口道:“魏公言下之意,是准备也派球队去凑个热闹?” 老曹很是阴险的一笑:“球队固然是要派,但并不是派去他们那里凑热闹。孤爵至魏公,是为诸爵之首;位在丞相,亦为百官之首。碰上这样的事情,当然应该是由孤来领头,哪轮得到他们在那里蹦蹦跳跳?” 众人还有些不明白,老曹却已经接着笑道:“天下祸乱多年之后,现在已不是群雄逐鹿之局。虽然在一些地方还有点战乱,但大致上已经有了些清宁之态。今值此时,孤当奏请天子,以蹴鞠赛事抚百姓之心,却也是件好事。” “……” 众人一阵的沉默,只有程昱等少数几个人反应了过来,再在稍稍的思索了一下之后就向老曹点了点头。老曹很是满意,随即就唤来的伺候笔墨的侍从…… ———————————————————— 几天之后,夷州莽甲。 “谁他/吗的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议事厅中,陆仁手里拿着赵雨发回来的电报,心情郁闷之下都顾不上什么风度,连一些脏话都脱口而出了。 曹刘孙三家的消息传递有些不便,一些什么事情往往要几天十几天的才能知道,可陆仁在重要地区都有安排电报点,曹刘孙三家要隔上好些天才能知道的事,陆仁这头却往往在当天就能收到电报。而且最近的这几个月,赵雨一直在许昌那边活动,更因为陆仁与献帝刘协之间那层很微妙的关系,赵雨都是可以直接进入皇宫的人,所以老曹发回来的这份表文,赵雨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然后马上就拍了封电报给陆仁。 按照赵雨发回来的电报上所说,老曹先是在表文上说了一通诸如“天下即将大定”之类的场面话,然后就建议献帝刘协出面举办一个蹴鞠大会……还是得说明一下,汉代的蹴鞠有训练士卒的意义,并不完全是玩乐,所以老曹的这个建议有那么些“考较武卒,以观武事”的意思,说出来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胡闹。 而对于已经到了建安二十年的献帝刘协来说,老曹所谓的建议是一定要听的,不想听也得听进耳朵里去,所以在朝堂之上商议的不是要不要采纳老曹的这个建议,而是应该如何去执行这样的一个建议。 再按赵雨电报上所说,当天的朝议就决定在许昌选一块地头兴建球场,然后以献帝刘协的天子之名向陆仁、刘备、孙权下诏,甚至还有向辽东公孙氏、益州的刘璋、交州的士家发出派球队来许昌参赛的诏令。反正那意思,到有点朝庭要诸候们都来都城赴宴的感觉。至于你们来不来得了那就不管了。 “这都搞什么啊!?我不过就是顺口和孙权约定踢上几场球,大家整点热闹事而已!刘备那边和孙权有盟约,他们掺合一脚进来到也罢了,他老曹干嘛也要插一脚进来?凑热闹也不是这么凑的吧?他老曹在打着汉中,我这里准备打辽东,刘备还在蜀中打着仗,这个时候来这么一下,是不是大家的仗都不用打了?不打仗虽然说是好事,可大家各有各的算盘,手头上的仗也都是非打不可的,谁他吗的又会停下来?” 因为事情太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陆仁也实在是忍不住在议事厅中叫嚷了一通。直到吼累了之后,陆仁才坐了下来,目光望向了那边的荀彧、刘晔等人。 再看荀彧与刘晔低声的商量了好一阵,相互点了点头之后,荀这才向陆仁道:“刘备一方会参与进来这不奇怪,他们与孙权面和心不和,一直在为荆州的问题纠缠不清,同时又很需要与义浩你保持友好关系,以免失去一个对孙权的制肘之力。” 陆仁道:“这个我懂,可老曹他来这么一下是怎么个意思?” 荀彧道:“无他,不过是反客为主而已。” 这里反正也没外人,一些事情又已经是天下皆知而不用去避讳什么,所以荀彧的话说得也比较直白:“曹孟德也好,刘备或孙权也罢,虽然各有割据之实,但是在名义上却也仍然是我大汉的臣子。如今天子降诏,总归还是要遵从一下的,哪怕是阳奉阴违,这明面上的面子也必须得卖给天子。而曹孟德借着此事,到也可以向你陆义浩、刘备、孙权耍耍威风。” 陆仁道:“就为这个?这值当吗?” 荀彧道:“如何不值?对曹孟德而言,他不过是花点钱财、出点人力罢了。而且他借用的是天子之名,以赛事显朝庭之威。如果义浩你,还有刘备与孙权连这样的诏令都不去遵从,曹孟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你们给定义为不从朝庭号令之人。” 陆仁当时就没了脾气。虽说献帝刘协这会儿早就没什么用了,但也别就真的以为可以把献帝刘协不当回事。事实上老曹一直到死,天下间仍然有很多献帝刘协的支持者,而老曹一直不敢登上帝位,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老曹晚年的政治斗争也其本上就是在和这些人斗的说。 回过头来看陆仁、刘备、孙权这样的家伙,很多时候也是要打着大汉臣子的名头来做事情的。如果说什么调兵、调将之类的事,还可以用地方防务上走不开的借口来推脱过去,但至少这些借口在明面上都说得过去。可现在朝庭方面只是要你们派出几支无关紧要的球队去许昌去参加联赛你们都不答应,那可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就那么几十上百号的球员,死光了也影响不到你们的地盘什么吧? 无奈的背着手又在厅中转起了圈,陆仁苦笑道:“只是踢几场球玩玩而已,怎么莫名其妙的就上升到了政治问题的高度了?早知如此,我当时嘴别那么贱就好了,吃饱了没事跟人老太太说什么一起踢球啊!?” 对此荀彧等人也是无奈摇头,毕竟谁都没想到老曹会借题发挥到这个程度。要知道在陆仁和吴国母约定球赛的次日,荀彧他们也只是觉得这种事不过就是孙权与陆仁之间一个小小的外交往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复又转到了荀彧的座前,陆仁问道:“那么荀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荀彧哭笑不得的道:“什么怎么办?选拔球队,安排行程,差不多的时候就送到许昌那里去参赛吧。义浩,你可别忘了一直以来你对你子的态度可是最好的,现在天子降下这样的诏令,刘备和孙权或许可以置之不理,但你却是万万不能拒绝的。” 陆仁顿时又没了脾气。还是那句话,不就是扔几支球队去许昌吗?即便是这些人都回不来,对陆仁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对朝庭这样的要求都不答应,那回头陆仁在诸候的一员的这个层面上会很难做人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话,相信刘备方面和孙权方面也会把球队给派到许昌去。老曹来这么一下是想打陆仁、刘备、孙权的脸,但如果在球场上夺了冠,把老曹的球队给踢了个稀哩哗啦,不也能反过来在老曹的脸上狠狠的来上那么一下?刘备和孙权都是人精,也不会放过这种能给自己涨脸的机会吧? “他喵的!好好的体育竞技,扯上这么多的政治问题干什么?原本只是我和孙权之间随便玩玩游戏而已,现在却怎么变成了老曹的主场?” 正在这里扯着淡,又有情报人员把赵雨追加发来的电报送到了陆仁的手中。陆仁接过来仔细一看就有点愣了神,再在荀彧等人的催促之下,陆仁才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道:“小雨说,陛下对这次的球赛是真心的很是支持,而且是专门的召小雨入宫,详细的询问我们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规则,甚至命令羽林禁军中也选出球员参赛,所依从的也完全是我们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规则。另外陛下还刻意降诏,说我们夷州的足球规则比以往的蹴鞠规则更好,所以这次的诸候联赛,就是按照我们夷州的规则来进行。据说为了这个事,陛下还和朝堂中老曹的人争论了很久,最后几乎是拼着和老曹翻脸的危险强行把这件事给定了下来。” 众皆愕然。现在已经是建安二十年了,献帝刘协身边的旧有汉臣几乎都被老曹给换光了,留在献帝刘协身边的人基本上可以说都是老曹一党,献帝刘协为了这档子事和老曹吵上一架,那可是冒了危险的。而这里面所暗含着的意思嘛…… 或者也不用想得太多。老曹搞球赛想按照他那里的规则来,无非就是想多占点便宜,到时候可以狠狠的抽陆仁刘备孙权的脸,可是在某种程度上,老曹也不好和献帝刘协真的为这种看似鸡毛蒜皮的事把脸闹番吧? 或者也不用想得太多。老曹搞球赛想按照他那里的规则来,无非就是想多占点便宜,到时候可以狠狠的抽陆仁刘备孙权的脸,可是在某种程度上,老曹也不好和献帝刘协真的为这种看似鸡毛蒜皮的事把脸闹番吧? ———————————————————— (今天先到这里,瓶子没时间了。另外明天二月四日,是瓶子的生日,可能明天瓶子会来不及更新,先跟大家打个招呼。再,曹刘孙陆四家踢足球,会不会太扯了一点?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二十五回 有如烟花 入夜时分,许昌皇宫。天『』籁 朝议上已经决定要在许昌召开“诸候联赛”。由于是决定了要使用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规则,献帝刘协就召呆在许昌的赵雨入宫赴宴,并且向大臣们说明是要向赵雨详细的询问一下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规则。而此时此刻,用罢了晚饭的献帝刘协正在御花园中散着步,赵雨则大大方方的跟在献帝刘协的身后。 汉唐时期的皇宫严归严,但还没有那么多苛刻的规矩,另外献帝刘协为了在某些事情上能方便一些,很多时候都常跟人说“见赵雨如见联之胞妹,何其似之”,意思就是说看到赵雨的时候就像是见到了当初死在洛阳与长安之乱中的妹妹一样。 不过说真的,献帝刘协还确确实实是比赵雨大几岁。董卓领兵进洛阳,即公元189年时献帝刘协九岁,到建安五年的公元200年的时候献帝刘协正好二十岁,而那年开始跟着陆仁的赵雨十六岁,也就是说献帝刘协比赵雨大四岁。依照“布衣之交”的标准来说,献帝刘协管赵雨叫一声“妹子”并不过份。而在某些非正式的场合,献帝刘协更是直呼赵雨为“小雨吾妹”……只是这个关系说起来可能有点扯淡,就是虽然把赵雨当妹妹看,但又没有正收的认成干妹妹。 不过也难怪,或者说不得不如此,毕竟献帝刘协的身份太羊驼神兽了点,如果不给赵雨一个合适点的身份,那么以献帝的天子之尊的身份却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子这么亲近太容易惹人非议。反过来人家赵雨虽然到现在的建安二十年也都三十一岁了,但仍然是未婚的大姑娘一个,献帝刘协也得让赵雨避一避嫌的说。 可真要认了赵雨当干妹妹,却又因为献帝刘协身为天子这个身份的缘故,赵雨的身份就变成了公主或是郡主,那么又哪有身为一个公主或是郡主,却在陆仁的手下当官还四处乱跑的道理?而献帝刘协就是需要通过赵雨来与陆仁保持联系,又怎么可能会去犯这种傻? 总之,赵雨虽然被献帝刘协“视之为妹”,却又没有成为献帝刘协正牌的干妹妹,不过有好事之人到是会因此而戏称赵雨为“雨郡主”……这个“郡主”其实只是外号而已,另外的那个郡主则是实实在在的身份了,一般来说皇帝那可都是要发下印绶的。 所以所以,像赵雨这种有着比较特殊的身份并且得到了特许的人是可以随时进宫的。也别说赵雨了,当初的陆仁、婉儿、蔡琰,甚至是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小丫头陆仁,不也有着这样的特殊待遇吗? 另一方面,献帝刘协喜欢一些小玩意儿不算什么事,像当初他还是在从洛阳迁往许昌的路上就表示出了喜欢玩陆仁整出来的篮球,所以那个时候陆仁入宫也基本上就是去陪献帝刘协打一打篮球,后来才把婉儿、蔡琰、陆兰给一并拉上了。 后来即便是在陆仁离开曹宫之后,献帝刘协也仍然会作一些相类似的事情,涉及的层面也相当的广泛,几乎可以说是上到天文地理,下到鸡毛蒜皮,总之只要是献帝刘协感兴趣的事情,就总会找一些相关的人员来问询一下。所以这会儿献帝刘协说要找赵雨多问一点有关于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规则的事,到也没什么人生出什么疑心。 不过赵雨很清楚献帝刘协绝不仅仅是想问问有关于足球的事。事实上,献帝刘协一直对陆仁整出来的那些东西非常的感兴趣,而对于几年前兴起的夷州足球,这时的献帝刘协虽然不能说是了如指掌,却也最起码懂了个七八成,应该没必要专门叫自己来问询。 正是带着这样的疑问,赵雨在陪同献帝刘协吃完晚饭,然后到花院里散步消食的时候,看看身边近处已无他人,这才向献帝刘协问道:“陛下,小雨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陛下要执意的朝堂上要大家以夷州足球的规则为准?” 献帝刘协停下脚步看了看赵雨,反问道:“小雨,这话是你想问的,还是陆卿想问的?” 赵雨迟疑了一下,回应道:“是小雨想问。但小雨相信,先生他也一定很想向陛下问清楚为什么要样做。” 献帝刘协又看了赵雨几眼,最后却很是落寞了笑了笑再摇摇头:“不。小雨你虽然冰雪聪明,但你可能不会明白,朕心里的想法,陆卿不会问,因为他明白朕这么做是有什么用意。” 赵雨愣了愣,秀眉跟着就微微皱起:“会是这样吗?” 献帝刘协点了点头,神情中的落寞之意也更浓了几分:“朕与陆仁虽然是君臣,但同时陆卿也是朕真正认可的一个朋友,而当初他尚在许都任职之时,朕与他也是交过心的,所以朕相信很多的事情,他只要稍加思索就能明白。” 赵雨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道:“陛下,也许小雨不该怀疑什么,但小雨毕竟只是一介寻常女子,对很多的事也不敢妄言。小雨只是觉得陛下这次的事情如果是别有深意,而先生他却又因为许久未曾与陛下见过面的缘故而猜错了什么,到时候岂不是会误了陛下的大事?所以小雨还是斗胆请陛下明言,让小雨回夷州时转告于先生,也只有这样小雨才觉得能稳妥一些。” 献帝刘协停下了脚步,随即抬头望天的想了很久,这才轻叹道:“是啊,这么多年没和陆卿见过面了,上次……” 话到这里献帝刘协猛然想起三年前陆仁潜入皇宫的事那可是连赵雨都不知道的机密之事,自己在感慨之下差点说漏了嘴,连忙转换道:“与陆卿太久没有见过面了,一晃这十几年的,会有些物是人非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小雨你说得对,让你带句话给陆卿更稳妥一些。而且说句实在话,朕心中一直都苦闷非常,也很想找个信得过人的把压在心里面的话说出来。” “陛下……” 献帝刘协先是摆了摆手,然后装作欣赏花草的模样,目光却在周边巡了一圈,确定没什么人之后还特意的摘了朵花下来递给赵雨。赵雨会意,恭敬的接过了这朵花收好,然后又跟在了献帝刘协的身后……反正就是让远处的人认为他们不过是在欣赏花花草草的就是了。 又走出几步,献帝刘协这才开口道:“小雨,你认为如今的朕,还像个天子吗?” “这……”赵雨迟疑了。 献帝刘协无奈且落寞的笑了笑:“不用避讳。其实朕是个什么情况,朕自己的心里会不清楚吗?想想也是可笑,当初朕以未冠之年,历尽千辛万苦才从长安逃回洛阳,在遇到曹孟德之后还满心以为上天见怜,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帮助朕中兴汉室的忠义之臣,可谁曾想……唉!” “陛下,其实……” 献帝刘协朝赵雨摆了摆手:“小雨啊,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就不用再去说那些漂亮话了,不但没有意义,更是在自欺欺人……朕犹记得当初与陆卿把酒闲谈的时候,陆卿就曾经说过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凡事都应该量力而为,否则就是在作死。” 呵呵的干笑了一下,献帝刘协接着道:“朕虽然贵为天子,但如今的朝堂却早已是一个木已成舟之局,朕纵然是心有不甘,又还能做得了什么?而朕在这个天子之位上又还能坐上多久?三年?五年?或者在哪天早上一觉睡醒之时,要面对的就是逼朕让出帝位的人?” “……” 赵雨很明智的没在这个时候说话。就像献帝刘协说的那样,建安二十年的献帝刘协哪里还有什么权威可言?老曹很多时候只不过是因为那张老脸还拉不下来,而且在某些时候还需要用献帝刘协来当当挡箭牌,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没有去走那最后的一步,不然老曹想摆平献帝刘协根本就只是一句话的事。 反观献帝刘协,虽然他只是个傀儡天子,但献帝刘协是个聪明人,成为傀儡是因为生不逢时,后世的学者们都评论过如果他的运气能好上一点,那么以献帝刘协的聪明才智,来个再次的中兴汉室也是很有可能的事。而这样的一个聪明人,又哪里会看不出现在的时局已经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份上?对此除了无奈的叹息之外,他难道还能再做点什么吗?像老曹的某个子孙那样,就凭着一时的气愤带着百十来个满头花白的宫人去找某个路人皆知其心的家伙玩命?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得来一个枉死之局而已吧? 相比之下,那还不如撑在这个位置上,尽自己的所能去与老曹周旋,让所谓大汉的国运能多撑上几年是几年吧……至少现在的献帝刘协多多少少还有点天子的威望,很多时候还能凭借着这点威望撑住,万一真的有点什么机会,甚至还可以凭借着自身的才干来个咸鱼翻身。可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留下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那可真的什么都完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陆仁曾经向赵雨分析过的,但是赵雨也不可能会向献帝刘协说出来,那样太惹麻烦了。而这会儿吧,赵雨要做的仅仅是听献帝刘协说话。 “小雨,很多的事,朕其实清楚已经是难以挽回,甚至是无法挽回,只是朕又何尝甘心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有如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走下去?诚然,很多的事已经是没有办法了,但是在此之前,朕只要还有点机会,却还是想做点什么事情,借此来告诉天下人朕毕竟是大汉天子,而汉室声威在朕这里虽然已经落魄不堪,却在最后的时候还有着一些出彩之处。” 赵雨又愣了愣,但这回到是明白了过来,微微惊讶的道:“陛下的意思,是想借这次的球赛为汉室再搏回最后的一些脸面……啊,陛下恕罪!” 献帝刘协的脸上终出显出了几许的笑意,同时也向赵雨摆摆手表示没关系:“朕刚才都说了不必避讳什么,小雨你也不必如此了。不错,这汉室江山,朕不知道还能守住几年,那么与其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被他人毁掉,还不如让它在最后的时候再散发一次光彩。” 不过在那一笑之后,献帝刘协却又转回了自嘲:“不过也只能是借着足球这种事来闹一闹了。如果是涉及军政之事,曹孟德那里是断然不会由着朕的想法来的。反到是这种有如玩闹一般的足球赛事,对曹孟德不会有什么影响可言,他才会大大方方的把这个面子卖给朕。” “……” 赵雨依旧无言。献帝刘协说得没错,真要是那些军政大事,老曹哪里会由得献帝刘协乱来?而足球赛这种东西说白了无法就是热闹一点,老曹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和献帝刘协太过较真,而且真要是和献帝刘协较了真,回头老曹还得去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扯皮,真心没那个必要,那还不如卖这个面子给献帝刘协,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吧。 这时献帝刘协转回了身,目光中带着几分锐利的望向了赵雨,一字一顿的道:“小雨,你代朕转告陆卿,这次朕拼着和曹孟德的人闹翻脸也要争回球赛是以夷州规则为主,是因为这是对你们夷州球队最有利的事情!朕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们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赵雨咬了咬嘴唇,试探着道:“陛下这又是何苦?” 献帝刘协没说什么,只是又转回了身去望向天空,心中暗道:“军政之事朕没有办法,也只有借着这样的事情让曹贼不能如愿以偿……” ———————————————————— 同样的时间,夷州莽甲的陆仁府坻,陆仁也在抬头望着天空发呆。 不知何时,蔡琰悄悄的来到了陆仁的身边,看了看陆仁的神情之后,蔡琰上前两步轻声唤道:“义浩,义浩!你这是在想些什么?” 陆仁保持着自身的姿势不变,好一会儿之后才轻叹道:“打脸……” “打脸?”蔡琰有些莫名其妙。 陆仁回转过身,伸出手在蔡琰的粉颊上轻轻的捏了一下,微笑道:“天子在朝堂上与老曹的人那般争论,恐怕心中所想的,就是要借着这次的球赛狠狠的打一下老曹的脸。” 蔡琰跟了陆仁快二十年了,哪里会不明白这个“打脸”的意思?皱眉沉默了一下,蔡琰轻轻摇头道:“天子这又是何苦呢?” 陆仁也摇了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文姬,你知道烟花在什么时候最美吗?” 陆仁和雪莉连火枪火炮都搞出来了,烟花这东东要是搞不出来那不是扯淡吗?而夷州最近几年每逢节庆的时候,都会在海岸那里放上一通烟花进行庆祝。这也是陆仁特别规定的,他可不想因为民众们玩烟花的事情而闹出火灾。不过却也因为如此,节庆时海岸那里的烟花表演,现在也已经是夷州的奇景之一,蔡琰自然也早就知道了烟花是个什么东东。 再看蔡琰稍稍的思索了一下,回应道:“烟花最美的,当然是它在夜空中绽放的那一刻。” 陆仁道:“可是在绽放过后,这烟花也就烟消云散了。” 蔡琰那是多聪明的人?陆仁这几句话一说,蔡琰马上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但人也就跟着不住的摇起了头:“天子这是想像那烟花一般,在最后的时刻绽放出那炫丽的光彩吗?” 陆仁道:“反正我是想不出别的解释了。文姬,其实我用烟花来形容还算是比较好的了,你知不知道一开始我想到的是什么?” “什么啊?” 陆仁摇头:“我最开始想到的,根本就不是烟花这种炫丽的东西,反而是……唉,说出来有点难听。这么说吧,文姬你当初跟着我去屯田,有看到过那些被人欺负得几乎连爬都爬不起来的人吧?” 蔡琰点头。那个时候正是中原流民最多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蔡琰没见过?再说得难听一点,街头混混们打架斗殴的事,什么时候都见得到。 陆仁道:“现在的天子就有如那个被打趴在地上,已经无力再战的人,但是在心中又哪里会甘心如此?所以哪怕是打不过对方,这嘴里也仍然要硬气着骂上对方几句,甚至是拼着身上最后的一点气力,也要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一道小小的伤痕,借此来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也曾经的努力过,而不是什么事都不做的趴在那里。” 蔡琰又摇起了头:“看你这话说的……所以你是得换成烟花来形容,不然这话要是传了出去,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指着你的鼻子大骂上你一通。天子在你的口中这都变成什么了?” ———————————————————— (昨天是瓶子的生日,也是瓶子过得相当可怜的生日。其实从小到大,瓶子的生日几乎就没有好好的过过。瓶子名杰,本来其实是“节”,意思就是瓶子是在春节的时候出生的,因为“节”不好听才换成了现在的杰。而每年的生日都在过春节的时候吧,大家忙的是过年,没谁会顾着瓶子的生日。最惨的不是这个,而是几乎在每年过生日的时候,什么蛋糕店之类都都没开门,瓶子想自己给自己买个生日蛋糕都买不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二十六回 各有暗流 陆仁与公元193年“着陆”的时候是二十三岁,到现在的建安二十年,即公元215年已经是四十五岁的人了,正走在“奔五”的路上。≥co 而蔡琰比陆仁小三岁,这会儿也已经是四十二岁的大妈级人物。不过他们得益于雪莉穿过来时带来的细胞活化剂,陆仁保持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状态,蔡琰则是二十出头的状态,岁月之刀并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而且要知道,人的阅历、社会经验都是随着年纪而增长的,到了某个程度就自然而然的会形成自身应有的那份气质。古语云“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这个不惑也可以理解为自身的气质与韵味已经定了型,不再那么游离。 陆仁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不多说了,反正现在的陆仁很有那么点“帅叔叔”的味道。到并不是说陆仁长得帅,这个帅更多的是形容陆仁身上那种成熟而稳健的气质。没办法,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面陆仁一直是在小小心心的行事,步步为营的谋划,在气质方面自然而然的就会偏向于那种稳健的味道。 到是蔡琰,她本身就是一个学识过人、气质优雅的女子。再到了现在这个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的这份淡然与优雅更是达到了一个阶段性巅峰的高度。如果蔡琰按正常的生长规律成为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妈,那么绝对是那种仪态万千、风韵犹存的贵妇型女子。但是因为保持着二十来岁的外貌的缘故,本身就不俗的美丽再搭配上那成熟而优雅的气质,怎么看怎么让人难以移开自己的视线。 此刻陆仁和蔡琰就这么站在一起,同样的抬头望向星空,那画面竟然看得稍远处的卫生与侍女一阵阵的发痴,也满心的以为陆仁和蔡琰在低声交谈的肯定都是他们无法祈及的玄妙话题,却不知道陆仁和蔡琰谈论的东西实在是有点…… “几个孩子呢?” “风儿雨儿有点疯,跑去泡温泉了;琴儿在看书;韵儿跟秀妹在一起。对了义浩,前段时间你一直跟小宓同房,有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有动静也得一两个月以后才知道,你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这点事难道会不清楚?还是说最近我一直都趴在她的肚皮上,文姬你有点吃醋了?” “小宓也跟了你十几年了。同为女子,她在急些什么,我又哪里会不清楚?到是小贞过两个月就要从吕宋回来,你到时候还得给她一个交待吧?” “……咱能别说这个吗?” 蔡琰微笑着摇了摇头。好一会儿之后,蔡琰问道:“义浩,天子那里的事你打算如何应对?” 陆仁道:“我跟荀公商量过了,当然是要派出球员去参赛。或许在许多人看来,这次天子下诏举办的球赛像是一场闹剧,但是这隐藏在这闹剧背后的,却是很多不为人知的辛酸。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是闹剧一场,但考虑到诸如消息的传递、路程上所花费的时间什么的,天子选择在今年的八月十五开赛还有好几个月,到是足够我们这几家诸候准备的了。现在我这里有些想法,但还不怎么成熟,正好也借着这几个月的时间好好的再想想。” 蔡琰点点头:“这样也好。记得我们当初在许都的时候,天子对你、对我格外的隆宠,现在义浩你想有所回报也是应该的。很多事我虽然从来就不过问,但有些事情我就算是想不明白也做不到。义浩,这些该做的事情你去做吧,我这里你不用担心什么,说真的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陆仁扭头看看身边的蔡琰,忽然坏笑道:“有段时间没和你在一块儿了……现在我们一起去泡个澡如何?” 蔡琰瞪了陆仁一眼,吐出几个拼音字母:“g、u、n!” 为什么是拼音字母?因为陆仁把现代字典的那一套给搬了过来,拼音字母这玩意儿当然会少不了,毕竟这玩意儿比起古书里的什么“音:xxx反”之类的可强多了,而且还就是蔡琰进行的编写工作。事实上,前两年的时候,蔡琰负责主理的第一本收录了五千多汉字的字典已经正式的刊印并且发售,在华夏各地都好评如潮。虽然也有一些恶意批评的声音,但架不住这样的字典其实用度实在是太高,那点恶意批评的声音几乎是在瞬间就被淹没了。而陆仁对此的评价就是:“你们这些士族阶层还想垄断知识?可惜,时代的潮流你们是阻挡不住的。” ————————————————————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陆仁又收到了赵雨拍回来的电报: “扯淡的吧?老曹手下的球队领队居然是曹冲?老曹小曹这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没事做闲的?好好的书不读、权不争,跑来争这个球队的领队干嘛?呃……小曹还准备派人到夷州来请一支球队回去当教练?” 且不提陆仁在这里莫名其妙,只说在此刻的邺城,曹冲就正在安排着一些事情。 这里顺便还是得说一下了。如果按原本的历史,曹冲在建安十三年的时候就病死了,时年只有十二岁而已。但是由于陆仁这个家伙的出现,第一是保住了华陀的性命,给曹冲的病缓了一下冲、争取到了医治的时间,第二就是华陀果断的说服老曹,由华陀带着曹冲到夷州来找张仲景进行医治,最后的结果就是曹冲的病被医治好了而活了下来。 建安十三年的曹冲才十二岁,到现在的建安二十年,曹冲都还不满二十岁。如果再按照现代不算虚岁的算法,曹冲只不过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青年。只是曹冲的年纪虽轻,其本身就过人的聪明才智却是无法抹杀的。但也正是因为这份过人的聪明才智,曹冲在得到了老曹的喜爱之余,便敏感的查觉到自己距离某个危险的境地越来越近了。 曹冲再聪明、再能干,老曹对曹冲再喜欢、再宠爱,却也仍然敌不过某些东西,而原因说出来其实也很简单,曹冲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老曹行事是很霸道,但还没有霸道到可以去和那些深入人心的传统观念去硬拼的地步,况且曹冲很清楚那个平时看上去很和蔼的长兄曹丕对自己好像是很亲近,但隐藏在和蔼与亲近之后的东西,却着实让曹冲不寒而悸,同时也深深的明白自己的这位长兄,可绝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老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自己如果不抓紧时间做点什么事情,那么将来等待着自己的,很可能就会是一个悲惨的结局。 许昌到邺城的距离不算远,而且老曹在许昌与邺城之间有专门的消息通道,所以献帝刘协才刚刚决定举办赛事,没两天邺城这边就得知了,然后曹冲就赶紧的以自告奋勇的方式把这个活给揽到身上,同时也没人觉得这个活曹冲会抢下来有什么不对的……曹冲还只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而为了躲避那些要面对的东西,曹冲就刻意的让自己变成了一个“贪玩的孩子”,有什么好玩的东东,曹冲总是会第一时间的凑上去。什么篮球啊、蹴鞠之类的,曹冲那可都玩得很精,这个时候也就给曹冲争取到了一些优势。 夷州的商社足球是几年前兴起的,而且因为在陆仁的刻意安排之下搞得确实很热闹,再加上陆仁与老曹之间的商贸往来是最多的,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人把夷州的足球给带到老曹的境内。 在这一点上和江东地区不同。江东地区虽然离陆仁的地盘最近,但在这些方面还真不如老曹的境内来得普遍,因为这种“玩”的东西那是要看经济实力的,而江东的经济水平还远远比不上当时经济文化最发达的黄河流域,所以夷州的一些东西,江东方面不见得能流行得起来,在老曹属领的黄河流域却能够快速的传播与发展。 此外还有一条,就是在黄河的南岸地区,陆仁虽然早就离开了老曹的阵营,但旧日里陆仁于屯田时期留下的许多影响力仍在,许许多多的百姓也仍然在记着陆仁的好,所以一听说是陆仁搞出来的东西,百姓们都很容易接受下来。而陆仁对江东却没什么影响力可言,这也就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夷州的一些东西在江东地区的传播。 总而言之,在黄河流域的那片地区,陆仁照搬来的现代足球的玩法和规则在百姓之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再加上不需要什么专门的道具……只要场地、有球、有几根木杆立起来表示球门就可以玩了,甚至木杆都还可以随便的找几块石头代替,几乎就没什么讲究。相对的再看篮球,篮球的篮柱、篮板、篮筐还不是随便就能弄出来的。也正因为如此,足球这玩意儿比篮球还更容易让寻常的百姓们所接受。再加上蹴鞠还有“军事训练”的意义,在那个农即是兵、兵亦是农的年代里面,官府方面对百姓玩足球也自然而然的会持以一种支持的态度。 所以所以,足球在老曹的属领里面,至少是在百姓阶层之中很流行,而军中虽然仍然是汉代蹴鞠为主,但“蹴城”或是“蹴场”也不是那么好建的,因此玩足球的人也很多,总体的水平总的来说也都还不错,所缺乏的就是规范化而已。 而这个事就需要专门的人来搞一搞了,用现代的话说就是老曹那里缺一个“足协主席”之类的官员,曹冲把这个活给抢下来,也就意味着曹冲成了老曹地盘里的首位“足协主席”。其实真要说起来,在汉代的官僚系统之中有可以管这些破事的官职,不过也是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一起管的那种,有针对性的却还没有。 好吧,这些就不扯了,只说曹冲此刻正在军营中挑选着球员……前面有说过曹冲刻意的让自己变成一个“贪玩的孩子”,乱七八糟的玩乐事物都玩得很精,这会儿挑选球员到也挑得似模似样,从他手中的记事本里所记载的诸如“盘带”、“速度”之类的字样里就能看出不少来。 曹丕此刻也站在曹冲的身侧,看了看曹冲小本子上记载着的那些东西,眉头稍稍的皱了皱,凑到一边低声问道:“仓舒,父亲那里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你现在就这般上心,会不会……” 曹冲回应道:“有备无患嘛!再说这是天子降诏,又是这种玩乐之事,父亲应该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去与天子争论。” 这就叫装贪玩归装贪玩,该有的小聪明在合适的时候还是要表现出来一点,不然一味的装傻充愣那可就真的是在犯傻了。再说了,身边的这位可是自己的大哥,自己聪不聪明,自己的这位大哥能不清楚?装过了头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自己的这位大哥可绝不是省油的灯。 再看曹丕在听了曹冲的话后,先前微皱的眉头到是松展了许多,目光也似乎是被球场上正在卖力的表现的士卒们给吸引了过去:“这夷州足球我们兄弟之间也曾经踢过,确实很好玩。只可惜为兄技艺拙劣,远不及仓舒精擅。” 曹冲面上带笑,不露声色的回应道:“大哥你要关心的是国家大事,哪有那么多时间像小弟我一样可以随意的玩乐?到是这次正好碰上小弟所精擅之事,大哥你就把这次出风头的机会让给小弟吧!” 曹丕望向曹冲,也是笑着道:“不争不争,争我也争不过你。论球艺,三个大哥只怕也比不上你一个仓舒。” 曹冲故作自得的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又专注于对队员的挑选去了,曹丕则是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曹冲在那里忙碌。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曹丕忽然轻叹道:“只可惜赵雨被天子留在了许都教导禁军的球队,不然我们到是可以把赵雨给请来帮忙教导一下。” 曹冲用很古怪的眼神望了曹丕一眼,再扭头左右看看,确定身边没人之后才凑到曹丕的身边低声道:“大哥,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掂记着人家雨姑娘?你可别忘了,人家雨姑娘今年都三十出头了,比你还大几岁。” 曹丕本来是应该在建安九年在邺城抢了甄宓当老婆的,但是甄宓阴差阳错的跟了陆仁,曹丕甚至连甄宓的面都没见过,所以这一段事早就没了影。而之后在曹丕所见识过的女子之中,最有魅力的的却当属赵雨无疑。 这可不单指相貌,事实上赵雨的相貌并不算是特别的漂亮。如果说蔡琰、貂婵、甄宓这样的是一百分,那么陆兰、糜贞这种的是九十出头,而赵雨最多也就八十分出点头。但关键是气质和韵味,在这方面赵雨却绝不逊色于以上的那些人。这和气质型的白领为什么更吸引雄性生物身上的狼性是一个道理。然后再在老曹的地盘之中,也很难再找得出一个在气质和韵味方面能和赵雨一较高下的女子,所以曹丕才会盯上了赵雨。只可惜当初向赵雨伸手的时候,被赵雨给打了个稀哩哗啦。可越是这样,曹丕心中的征服/欲/反而更强,但这手却实在是无法再伸将出去。以赵雨现在的身份,瞄向她的手哪里是那么好伸的? 却说曹丕没好气的瞪了曹冲一眼,同样的低声回应道:“你懂什么?雨姑娘的容貌或许不算是特别出众,但是她身上的那种韵味却是寻常女子不曾有的。再者她三十出头了又怎么样?前些时候你还和她见过面,你能看得出她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吗?说她只有二十出头都有人信吧?” 陆仁在赵雨不知情的情部下给过赵雨一针,对外却是宣称这是赵雨一直没结婚生子同时又勤修“功法”的缘故,毕竟陆仁得考虑一下人家赵雨的名声,自己是不能与赵雨“双修”的说。好在陆仁也没少弄些养生的东东出来,像什么瑜珈、太极拳之类的,到也能够唬弄过去。 而赵雨到现在一直都不肯和陆诚成亲,除了陆仁这里需要人帮忙之外,也有些担心自己一但结婚生子就会老得快的原因在里面,毕竟女人一牵扯到这方面的问题都会犯点傻。赵雨虽然聪明过人,但也架不住的说,何况对陆仁,赵雨那可是格外的信任。陆仁在赵雨不知情的情部下给过赵雨一针,对外却是宣称这是赵雨一直没结婚生子同时又勤修“功法”的缘故,毕竟陆仁得考虑一下人家赵雨的名声,自己是不能与赵雨“双修”的说。好在陆仁也没少弄些养生的东东出来,像什么瑜珈、太极拳之类的,到也能够唬弄过去。 而赵雨到现在一直都不肯和陆诚成亲,除了陆仁这里需要人帮忙之外,也有些担心自己一但结婚生子就会老得快的原因在里面,毕竟女人一牵扯到这方面的问题都会犯点傻。赵雨虽然聪明过人,但也架不住的说,何况对陆仁,赵雨那可是格外的信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二十七回 招招递进 建安九年的曹丕十八岁,不记虚岁的话其实只有十七。『而到现在的建安二十年,曹丕也才不过二十八、九岁而已。 至于曹冲,建安十三年时年仅十二,不记虚岁只有十一。那么到现在的建安二十年,曹冲虚岁十九,实岁十八。 一个是二十八/九,另一个是十八/九岁,都是可以在女人的身上找到乐趣的年纪,区别只不过是前者经验丰富,后者才初知肉味而已。而在莫名其妙的提起了女人的时候,这一大一小的俩魂淡到是在勾心斗角之余,找到了一点共同的话题。 “大哥,你既然对雨姑娘念念不忘,那为什么不向父亲说出来,然后好向雨姑娘提亲?” 曹丕面有不甘的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当初我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但是那个时候出了点事,这件事也就就此作罢了。而且赵雨毕竟是陆仁身边的人,不同于寻常的女子,加上赵雨本身也有着过人之处,要是大哥我冒然的去做一些事,很可能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父亲曾再三的警告过我,别去打赵雨的主意。” “哦……” 曹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到不是在装傻,毕竟这会儿的曹冲才十八/九岁,人虽然很聪明,但人生阅历与经验仍然不足,所以有些事他能想得明白,有些事情却是半懂半不懂。 男人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而两只有些狼性的男人一但聊起了女人,这话题也往往就不会轻易的停下来。看看那边有个球飞了过来,被曹丕和曹冲身边的卫士接住,曹丕就召召手把球要了过来,然后就是一个标准的门将大脚开球的动作把球“嘭”的一声踢回了场中,引来了一片片的叫好声之后,曹丕才回到了曹冲的身边,一伸胳膊揽住了曹冲,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或许只有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他们之间才会有点亲兄弟的样子吧? “仓舒,还记得几年前我们去夷州的事情吗?” 当时是曹冲的病被华陀暂时控制住,但由于华陀更精于外科,对治好曹冲这种有些先天型的病症的把握不大,所以就装扮成商人带着曹冲跑去夷州向张仲景和陆仁求助。曹丕当时则是为了向老曹表现一下,也跟着过去了。当时在夷州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到也不短,这俩兄弟对在夷州的所见所闻也是记忆深刻。 “当然记得。夷州之繁华富庶,绝不逊于邺城。” 曹丕眨了眨眼睛,怪笑道:“我到忘了,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相比之下更留心的是吃穿玩乐之物,对女子留意的反而不多。” 曹冲张了张嘴,心念一闪之下马上就作出了一副气愤不平的模样,争辩道:“我那时候年纪是小了点,但谁说的我就不留意女子了?就算当时的我不懂男女之乐,可女子美不美丽我还是会看的!” 曹丕呵呵一乐:“是吗?那我问你,在夷州,哪个女子最让人心动不已?” 曹冲低着头想了想,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好说。当时在夷州我多数时间是在养病,后来病情稳定了,可以出去走动的时候,那些夷州女子还真是看花了我的眼。不过对大哥你来说,最吸引你的只怕还是雨姑娘吧?” 曹丕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承认我对赵雨还有着几分念想,但是却还没有到那种茶饭不思、衣带渐宽的地步。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还真的是井底之蛙,见识太少啊!直到那次去了夷州之后,我才明白在夷州,在陆仁的身边,竟然会有着那么多天下少有的女子。” “……” 曹冲先是无语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凑近了曹丕一些再低声道:“大哥,你不会是还掂记着陆仁的甄夫人吧?你可别忘了,当时你差点都因为此事惹出祸事。” 曹丕恶狠狠的瞪了曹冲一眼,心说你小子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知道当时曹丕可是惹火了陆仁,后来还被陆仁软禁了一段时间。而现在的情况又不是原有历史上的邺城,而且曹丕又是个很有野心的聪明人,当然明白什么女人碰得,什么女人碰不得,所以对甄宓也就变成了敬而远之,但这个糗事,曹丕还是不愿被人提起来的。 瞪完了曹冲之后,曹丕却又恢复了狼相,同样低声的回应道:“你也莫要把大哥我看得那般不堪好不好?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甄宓那样的绝美女子,别说是大哥我了,只怕这世间只要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动心好不好?大哥当时会有些失态也说得过去。不过这种有主的名花咱们不能去碰,看一看再聊两句也就行了,我想说的到是另外的女子。” 曹冲奇道:“谁啊?” 曹丕低声道:“还记得我们临回邺城之前,在夷州看的那场演唱会吗?” 曹冲猛然一下反应了过来,连忙点头道:“记得记得!哦?大哥你是在掂记着……” 曹丕的目光闪烁,人却轻轻的摇了摇头:“掂记淡不上,到真的是有些仰慕之意。我现在还记得当时的那场演唱会,真看得我是如痴如醉。不过我更想不到的,却是当初在许都城中那个调皮捣蛋却又人见人爱的小丫头,长成之后竟然会有着如此的魅力。” 曹冲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曹丕现在提起来的人自然是陆兰,而对于当初陆仁还在许昌当官时的情嘛,当时的曹冲才刚出生,到陆仁于建安六年逃离许昌的时候,曹冲也才四五岁,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明白。后来既便是有听人提起来一些,却也听得是模模糊糊。而陆兰只不过是跟在陆仁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而已,又有谁会专门的提起来?就算是偶尔的说起来一些,那也绝对的比提起陆仁还更要模糊。 曹丕当时到是已经有个十几岁了,与那时的陆兰到算得上是熟人,因为陆仁很多时候就是让陆兰以侍女的身份去跑下腿,与曹丕也常常会碰上面。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子与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之间碰到一块儿,基本上就是一个谁都看谁不顺眼的情况。如果不是碍着彼此身份上的差距,那么吵到一起、打到一块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现在的曹丕再回想起来,到真的很希望那个时候是一个能和陆兰打闹到一起的情况。 “仓舒,有些事你还不懂,为兄也只能这么跟你说。在夷州吧,若是单以相貌而论,那陆兰其实也并不是最为绝色的女子,陆仁的师妹雪莉,还有陆仁的几位夫人,姿色都在陆兰之上。但是女子不是光生得漂亮就行了的,还要看她们身上的气质与韵味。而陆兰在舞台上举手投足之间所表现出来的风华气度、气质韵味,你觉得在这世间又有几个女子能与之相提并论?” “这个……” 曹冲马上就犹豫了,想了很久才摇摇头道:“我还真想不出来。” 曹丕笑了笑,目光也不知瞄向了哪里,脸上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吧,用现代的词汇来形容的话,就是一副标准的/****之相。单看这神情,就不难猜出这魂淡脑子里是在想些什么。如果曹丕是现代社会里的那些死宅的话,诂计这会儿就应该把一盒子纸巾放到他的手边了。 曹冲见曹丕说着说着就进入了这种状态,很明智的选择了别在这个时候去打扰曹丕。不过因为受到了曹丕刚才那番话的影响,曹冲到也想起来了些什么,就比如说在曹冲的房间里也挂了好些副陆兰的海报,这还是曹冲托前往夷州跑商的人专门带回来的说。而想到了这些,曹冲也陷入了某个状态,由衷的轻叹道:“要是什么时候,我能再赴夷州就好了……” 注意,不是“再去夷州一趟”,而是“再赴夷州”。虽然少俩字,可话里的意思就很有些不一样了的说…… ———————————————————— 夷州的某夜。 这是一个很热闹的夜晚,因为陆兰的演唱会刚刚结束。即便是都已经结束散场了,可是人们却还陷在一个如痴如醉的状态之中。不过在夷州,这到也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只不过此时此刻,坐在某个夜宵店中的吴国母还有些魂不守舍,不但口鼻之间在轻哼着一些刚才在演唱会中听到的音乐,就连身躯竟然也在不自觉的轻轻扭动,看那架势好像是想随着自己脑海之中的某个身影而一起舞动。 孙尚香刚刚叫完了菜,坐回了吴国母的身边。看着自家的老娘陷入了这样的一个状态,孙尚香既有些好笑,却又有点欣慰。好笑不用多解释,欣慰则是因为自家的老娘和自己有了一个共同的喜好,使得她们母女间又多了些谈资。 许久过去,吴国母总算是回过了神来,见孙尚香在一旁双手支着头,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坏笑的望着自己,吴国母的老脸也不由得微微一笑,作势虚打道:“你这丫头,存心在看为娘的笑话是不是?” 孙尚香笑着避过,回应道:“没有啦!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娘亲你竟然也会看得这般入迷。” 吴国母道:“为娘年轻的时候,自认歌舞音律之艺亦是不凡,但是今日一见……唉!老了,真的是老了。不过尚香啊,难怪常常会听人说到了夷州,如果没能见识一下兰姑娘的歌舞盛会就等于是没到过夷州,今天看了一下,真的是余音绕梁、美仑美奂、如痴如醉……”后面找不出词来形容了。 孙尚香点点头:“我刚才虽然有点取笑娘亲之意,但想想最初去看小兰的演唱会的时候,情况可真不比娘亲你能好得到哪里去。” …… 一番的闲谈之中,孙尚香点的宵夜也陆陆续续的送了上来,只是这对母女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闲谈着的话题,却仍然是刚才结束的这场演唱会。别惊讶,这又不是在现代,而是在那个文化娱乐活动都较为贫乏的汉末三国时期,这种歌舞盛会对当时的人们的影响力太大了,一场歌舞盛会下来,人们谈论上两三个月都很正常。 就这样,这对母女一直到吃完宵夜,走在回宾馆的路上的时候,所谈论的还是刚才的这场演唱会的事情。而且时不时的,孙尚香还会模仿着演唱会中的一些片段,或是唱上几句,或是扭动一下身姿舞动一下。别说孙尚香这个年轻人了,就连吴国母这样的老太太,好几次都忍不住跟着孙尚香一起舞动那么两下,由此可见陆兰的歌舞盛会对当时的人们的影响有多么巨大。 也不知怎么的,吴国母忽然轻声长叹道:“此等盛会,江东却是见不到的。要是什么时候能请兰姑娘到江东去巡演一番就好了,好歹也让江东的土包子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美仑美奂、如痴如醉。” 孙尚香一嘟嘴:“那陆夷州哪里舍得?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兰跟随了陆夷州多年,是陆夷州最为亲近的人之一。一但为人所获并且要挟陆夷州,陆夷州可就难办了。” “是啊……” 这对母女不知道,这点话被几个跟着他们的人给听了去,而且很快就传到了陆仁的耳中。 ————————————————————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而这会儿吴国母在夷州也呆了很长的时间了。不过今天一早,吴国母就接到了陆仁的要请,请吴国母去陆仁那里吃个便饭。不过陆仁说了,希望是能和吴国母单独的谈一下话,孙尚香就别跟着了。 吴国母到不疑有他,到是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到了自己该回江东的时候,诂计着陆仁是有些什么话想通过这位老太太传给孙权,是不方便让孙尚香也跟着,于是就支开了孙尚香,自己来到了陆仁的府坻之中。 闲话少说,只说各自落座看茶,再把闲人支开之后,陆仁举起茶杯向吴国母敬了一下,问道:“老太太,这段时间在我夷州玩得如何?我陆仁没有慢怠到老太太吧?” 吴国母微笑着回应道:“陆夷州说笑了!这段时间老身在夷州玩得很开心,都有那么些回到了年轻之时的感觉,如此反到要多谢陆夷州的盛情款待。” 陆仁也不想把话扯得太远,再说这位老太太也是聪明人,闲话说得太多也没那个必要,所以就直接的开了口:“既然玩得开心,那么老太太有没有兴趣再在我夷州多玩上一阵?” 一句话就让老太太的脸上微微的变了点色:“陆夷州,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莫非是不想让老身归还江东?” 陆仁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老太太您可千万别误会!我陆仁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而是真心的想请您在夷州再多玩一阵子,尚香也会继续的陪着您。如果老太太您还认为我是有那个意思的话,您现在说走,我马上就派人派船送您回江东。” 吴国母的脸色稍稍一缓,轻轻点头道:“那陆夷州说出这样的话来,是有何用意?” 陆仁亲手为吴国母续了水,这才坐回正姿道:“有些消息,老太太已经收到了吧?我就不再多说了。到是这回老太太亲自到我夷州来,其本意是想让老曹那个家伙知道我与吴候之间甚是亲密,那些挑拔之计根本就毫无用处。现在也应该说我们的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吴国母点头:“正是如此。” 陆仁道:“但我总觉得吴候与老太太您虽然向我示了好,已经回敬了老曹了下,可我这里如果没点表示的话,老曹说不定会把心思动到我这里。我陆仁虽然是问心无愧,可老太太你能说吴候那里会不生出担忧之心?就算是吴候没有,吴候麾下的诸多幕僚的心里,会不生出些疑虑?” 吴国母仔细的想了想,再次的轻轻点头:“这话说得却也有理,但却不知陆夷州又是想要如何去应对?” 陆仁笑了笑道:“老太太,前两天小兰的演唱会如何?” 吴国母有点不明白陆仁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但提起这次的演唱会,吴国母还真的是记忆犹新,话头一牵出来也是绝不吝惜赞美之辞。 一番的感叹之后,陆仁终于把话说了出来:“老太太,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而且我这里总得有点什么动静去绝了老曹的挑拔之心。所以这段时间我想来想去,觉得我应该让小兰代表我去一趟江东,就是不知道老太太您意下如何?” 吴国母愣了愣,马上就有点激动了:“甚好,甚好!” 不得不说吴国母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这会儿却有了那么点的偶像情节,只不过没年青人那么不分轻重的乱来而已。但是在那个时代,偶像这东西的影响力确实是有点大,而老人家虽然不像年青人那么容易受到影响,可一但影响到了,其关切之心却往往会比年轻人更重。 再一个,吴国母视陆兰为偶像不是没理由的,因为陆兰在演唱会上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实在是令吴国母都心动不已。而这样的偶像能去自己的家乡巡演一下,对吴国母来说也有着不寻常的意久。这么说吧,即便是在现代社会,谁又不希望自己心中的偶像能来自己的家乡活动活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二十八回 分头交待 吴国母不是那种老谋深算或是老奸巨猾的人物,但不可否认的是这老太太的确是个聪明人。『.』2在听陆仁说有意想让陆兰去江东转一圈,让老太太的心中激动了那么一下之后,吴国母也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不过脸上到也挂上了笑意:“陆夷州这是不放心就这么让兰姑娘去江东啊!” 陆仁双手一摊:“老太太您是明白人,我也就不拐弯末角了。反正很多时候,我陆仁也不怕别人说我不够大度,甚至被人说我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也没关惜。总之,就这么让小兰去江东我可放不下那份心,而在这一点上,我也承认我不如吴候和老太太你这么有魄力。” 吴国母道:“所以,你想让老身在夷州多玩上几个月,这样你在让兰姑娘去江东的时候才能安下心来?” 陆仁点头:“就是这样。不过老太太,我得重申一下,我现在只是和您商量一下这个事而已,如果您不愿意的话那就就此作罢,我绝不强求,而且随时都可以安排人和船送您回江东。只是这样的话,就得麻烦老太太您在回江东之后和吴候说清楚,当吴候听到什么消息而对我陆仁心存疑虑的时候,先想清楚一下那是不是老曹使出来的挑拔之计。”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吴国母在考虑着陆仁所说的事,而陆仁则是在等待着吴国母的回应。不过也没过去多久,吴国母便出声道:“夷州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陆仁一听就乐了:“马上就是五月盛夏。而每年的这个季节,都是夷州各城最热闹,各处的风景最美丽的时候。而且恕我直言,老太太您虽然在夷州已经玩了一段时间,但实际上您去过的地方、见识过的东西还相当有限。真要玩的话,一年的时间都不见得能玩到多少。” 吴国母也笑了:“既然如此,那老身就在夷州再多玩上一段时间吧,至于权儿那里,老身会写信给他,让他不必担心便是。” 陆仁拱手恭敬一礼:“那就有劳老太太了!而您在夷州游玩的这段时间,尚香会一直陪在老太太您的身边的。” ———————————————————— 入夜时分,陆仁正在院内的亭中看着书。 顺便说一句,这时已经是建安二十年的四月下旬,季节已经入了夏。而夷州本身就地处南方,到了这个时候已经颇有些暑意。至少陆仁现在摆在手边的就不是热茶,而是低度的冰镇啤酒。 正看着,忽然有一双带着芬芳气息的小手捂住了陆仁的双眼,一个怪怪的声音也在陆仁的身后冒了出来:“猜猜我是谁。” 陆仁哑然,手中的书卷顺手就照着小手的手腕那里轻砸了一下:“我说小兰啊,你好歹今年也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和我开这种玩笑?” 捂住陆仁双眼的小手撤开,不过接下来却是两只手肘架到了陆仁的肩头上,陆兰那尖尖的下巴也话。片刻之后,陆兰却离开了席位,在月光下向着陆仁回旋了几个妙曼的圈,然后才向陆仁问道:“大人,小兰漂亮吗?” 陆仁也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的去打晾陆兰。此时的陆兰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而且前前后后经历过的事情也不少,要说到这会儿心智还没有成熟就扯淡了,只不过陆仁知道这是陆兰仍然愿意在自己的面前保持着一份“纯”劲而已。可实际上,三十岁的心智却拥有着二十岁的外貌的陆兰,就有如一枚红透了的大苹果,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尽管此时的陆兰是素颜无妆,尽管她是一身朴素的衣着,却也无法阻挡住陆兰身上的这份气息。 所以只是看了几眼,陆仁就把头侧了过去,笑而轻叹道:“别闹了!几年的演艺生涯下来,你身上的魅力值是直线上升,比起当年那个有些呆萌的小女生,你现在可是更有女人味了。这么看着你,我都担心我会控制不住的把你给吞了,而且是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那种。” 陆兰微笑着坐回了桌边,顺手给陆仁把酒杯给满上了:“有大人你的这句话就够了,至少我知道大人你心中还挺掂记着我的。好了大人,跟了你这么多年,大事上我不敢说,可是有些时候你是什么样的想法,小兰还会看不出来吗?” 自顾自的又灌了口酒:“收了我?大人你肯定会,但也肯定不会是现在。而你叫我过来专门问起这个事,就是想看看我心里是什么想法罢了。不瞒大人你说,如果是在几年前,大人你问我这个事,我会二话不说的就把自己给扒光再躲到大人你的床榻上去,可是现在嘛……” 陆仁看看眼前的陆兰。要说没动过心那是扯淡,只不过今时今日的陆仁早就能够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了,但这也并不妨碍陆仁在这个时候用欣赏的眼光去看陆兰。 而陆仁的这种目光到是让陆兰很是受用,嘻嘻的笑着伸出手去按“八”字型拉扯起了陆仁的双颊:“怎么了大人?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了?” 陆仁笑着拍开了陆兰的小手:“还真有点。你说我当初又为什么要那么伪君子?直接让自己变得禽兽一点岂不是更好?” 陆兰摇了摇头:“大人你不会那样做的,因为那样的话就不是大人你了,而且我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我,对大人你的吸引力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大。” 说着陆兰就收起了笑容,很认真的道:“大人,其实这几年下来,我虽然经常是忙得脚不沾地,可是我的心里过得很充实、很踏实,不像以前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那样心里面常常会觉得虚的,一点都不踏实,甚至还会担心大人你会因为某些原因而把我送嫁出去。虽然说那时候的我对那样的事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 陆仁摆了摆手:“行了小兰,那些就别说了。说真的,我又哪里舍得我家小兰?而我后来会作出那样的决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是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 两个人又一次的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过去,陆兰才甩甩头道:“好了大人,这些话我们就别再说下去了好吗?反正大人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我哪天累了、倦了,想找个宽厚的肩膀依偎一下的时候,大人你可不能再找借口推脱。” 陆仁略有些尴尬外加无耻的笑了笑:“你要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让你靠上来。” 陆兰小脸一红,向陆仁虚打了一下道:“美得你!我今年才三十岁,还可以再玩上几年再说,而且我现在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我也放不下来……行了,大人你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帮你办的?” 陆仁把一整酒的啤酒都灌了下去,再在打了个啤酒嗝之后才道:“我需要你代表我去一趟江东,小兰你愿意去吗?” 陆兰愣了愣:“去江东?说起来好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我是以什么身份去?是作为大人你的使节,还是?” 陆仁道:“算是使节,但又不是使节。小兰你不是外人,你应该很清楚我和孙权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很微妙的,表面上虽然和和气气,但在背地里什么样的花招都有。而最关键的,是我和孙权得维持着这种表面上很友好的表相,同时还得防着他人的挑拔。” 陆兰毕竟跟了陆仁这么多年,一些事情也是一点就透:“所以这次吴国母才会跑到夷州来?孙权这是为了演戏给老曹看?反过来大人你也得演点戏,免得老曹吃饱了没事也到你这里来动动手脚,结果却让孙权那边紧张兮兮的?” 陆仁点头:“嗯,就是这么回事。只是人家孙权过来的是吴国母,我这里如果只是派个寻常的使节的话,既说不过去也不够份量。所以想来想去,我就想让你帮我跑这一趟,因为大家都知道小兰你是跟了我最久,与我最为亲近的人,在这件事情上无论是身份还是份量都足够。” 陆兰小嘴一嘟:“那几位姐姐呢?大人你是舍不得吧?” 陆仁哭笑不得的赏了陆兰一记脑崩:“是有点舍不得,但更多的却还是她们走不开。文姬要照看四个孩子和编修书籍;阿秀在玲绮调去辽西之后要坐镇治安司;至于小宓和小贞,一个司管着夷州的财务,另一个在吕宋忙得不可开交……” 陆兰打断了陆仁的话,坏坏的笑道:“不止吧?那天我去找甄姐姐玩,发现她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对劲哦!” 陆仁一怔:“怎么?她有反应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兰道:“风儿雨儿琴儿韵儿出生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我跟在蔡姐和秀姐的身边,会是什么反应我能不清楚?看来大人你前段时间在甄姐姐身上真的是很拼命。” 陆仁的老脸难得的红了一下,赶紧的把话题扯了回来:“别说那些了。小兰啊,你现在愿不愿意帮我跑这一趟?我的脾气你清楚,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求于你的。” 陆兰故作幽怨的看了陆仁一眼,语气也是格外的幽怨……她都被陆仁“毒害”了多少年了?甚至可以说把现在的陆兰给扔到现代社会里去,陆兰绝对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适应现代社会的生活,并且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转化为现代社会里常见的彪悍腐女一枚:“很多时候,我到是希望大人你能对小兰更强硬一点……” “呃……” 陆仁没好气的又是一记脑崩赏给了陆兰,心说这要是那些见惯了舞台上风华绝代的陆兰的粉丝们见到了陆兰现在的这个德性,诂计三观绝对会尽毁。 再看陆兰捂起了其实并不痛的额头,语气还是那么的幽怨:“大人你也真是!就不会怜香惜玉一点吗?” 眼见着一脸无语的陆仁又挽起了袖子且曲起了手指,陆兰连忙话回正题:“去一趟江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大人你为了防备万一,肯定会设法把吴国母在夷州多留上几个月,直到我从江东回来了再放回去,所以我并不担心什么。只是大人啊,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的身份并不是你的幕僚官员,那么我去江东好像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吧?人家吴国母来夷州,好歹还有个来夷州寻医治病、看望女儿的借口,可我这么过去能干什么?就是陪着孙权说几句客套话,然后就呆在馆驿里面发呆吗?” 陆仁道:“你觉得你家大人我会办那种蠢事吗?小兰,这回你过去,我是要你把你的整个团队也一并带过去,这么说你大概就已经能明白我的用意了吧?” 陆兰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人你是要我去江东进行巡演之事?” 陆仁再次点头:“不错,这才是我的本意。而且很多事情,我想做的也远远不止明面上能看到的那么简单,所以我才会专门的把你叫来,为的就是和你单独的交待清楚这里面的事,让你去到江东的时候心里面能有个谱。” 陆兰顿时就来了些兴趣,急急的问道:“是要干什么啊?” 一番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之后,陆兰的大眼睛冒起了亮光,向陆仁不住的点头。等到差不多都说完了,陆兰也牢牢的记在了心中,却忽然向陆仁问道:“大人,你说我在江东巡演的时候,要偏向哪种风格多些?” 陆仁也怔了怔,抬头望天的想了很久之后才道:“飘渺不定、如梦似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二十九回 分头出发 时间,已经踏入了建安二十年的五月。吧,陆仁对这些辽东降俘,除了在人身自由上有一定的限制之外,基本上就和一般的工作人员没什么分别。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很快的让这些辽东降俘都安下了心,然后在各个工程点安安心心的工作。再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现在吃喝得比在辽东都好,休假的时候还能在夷州兵的组队安排之下去附近的村镇小小的休闲一下,日子还是过得很不错的。 起床号之后的准备与用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集合号响起的时候,分派在这里的一千多辽东降俘也都齐齐的来到了集合点,当初选出来的伍长、什长之流也在及时的进行点到工作,很快就确实没有人员缺席。只是这一千多人站在这里,也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工作安排给他们。 事实上,在几天之前他们这头的工作就已经完成,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打扫卫生、清理残物的收尾活了而已,很多人在这几天里都是呆在营房里闲着没事做,要么去球场上打打球,要么就是几个人凑到一块儿打打牌,到点吃饭再到点睡觉。 正因为如此,大多数的人都认为今天在集合点到之后,就可以回营房里去接着睡觉休聊或是打牌玩球,却不料在点完了到之后,司管这里的大工头站上了高台,向着这一千多人大喊道:“各位辽东的兄弟,你们到这里已经三个月了,而且这里的活儿好几天之前就已经完工,大家也给自己赚到了几天的休息时间。现在给一个时辰的时间,让大家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个时辰之后再在这里集合,然后再开赴基隆!” 这一千多辽东降俘当时就轰的一声议论开了,大工头在高台上召了好一会儿的手才让众人安静了下来,这才接着道:“莫要惊慌!陆夷州当初向你们承诺过就是留你们在夷州三个月,现在三月之期已满,大家又一直在认认真真的干活,没有犯过什么错,所以陆夷州决定履行承诺,送各位兄弟回辽东去。现在要你们去收拾东西,就是要准备送你们回去了。好了,先这样,解散!” 一声“解散”之后,大工头就离开了高台,剩下这一千多辽东降俘在那里议论着。能回家当然是好事,不少的辽东降俘都兴奋不已,但也有不少人很是疑虑。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并不短,因为三个月的时间在很多时候已经足够一个人适应一个地方的生活了。老实说,他们这三个月虽然累了点,但小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而且也已经喜欢上了夷州的很多事物。现在突然要他们离开,总让他们觉得有点…… 十几支辽东降俘工程团的人数有多有少,其工作地点距离基隆也是有远有近,但在陆仁这头的安排之下,两万多的辽东降俘都在五月初三之前回到了基隆这里的集中总营。 此刻陆仁就坐在办公室中,处理着一些相关之事。写写画画了一阵,陆仁把笔放到了一边,抬头向荀笑道:“荀公,公孙恭和公孙渊这么个闹法,我们现在把这两万多辽东降俘放回去,算不算是给他们来了个火上浇油?” 荀这会儿是很没有形像的抱着个椰子,插了支芦管在吸椰子汁……跟着陆仁混得久了,没啥外人的时候形像这东东完全可以扔去一边。再看荀随手擦了擦嘴,笑道:“应该算吧!当时公孙渊带出来的可是辽东的三万精锐,西塞山一战就赔光了,公孙渊自己只是带了百十来骑绕道逃回襄平,公孙恭会不抓着这个事大作文章才是怪事。” 公孙度和公孙康死后,公孙恭接任,但公孙恭有点难以服众,公孙渊心中不服,所以二人之间早有争权之斗。大致上来说,公孙恭是弱主,而公孙渊是强臣,但在这一时期这俩货的集团实力相差不算太大,公孙渊的势力虽强于公孙恭一些,却也无法直接把公孙恭给干掉。再在原有的史上,公孙渊是又发展了一段时期,把公孙恭彻底的架空之后才是大喜过望,先期人员这会儿都已经在作第一场演出的舞台准备了。” 荀道:“义浩,你这一手葫芦里放的又是什么药?只是为了演戏给曹孟德看吗?如果只是想这样的话,你大可不必。曹孟德会挑拔孙权,是因为他知道孙权盯着夷州,可反过来,曹孟德也知道你陆仁对江东可没那个意思,你来这么一手有点多余。再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至于会连这点事都不知道,所以我觉得你另有用意。” 陆仁轻叹了口气,却向荀摇了摇头道:“荀公,不是我想瞒你,而是这次的事情能不能成,我自己的心里也没底。反正让小兰去一趟,我实际上也没什么损失,那试一试又有何妨?老曹会对我和孙权来上那么一下,那为什么我就不能也去试一试?” “既然你心里有底,那我就不说了。反正你是不会做吃亏的买卖的。哪怕很多时候你做的事情看起来好像是吃亏了,可实际上只要看得长远一点,才会明白你才是赚了的人。” “呵呵!多谢夸奖!” 转眼又是十多天的时间过去了。在这十多天的时间里,两万多辽东降俘在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端午节之后,终于登上了去菊花港的大船,最后的目标当然是回到辽东。 另外就是端午节过后,陆兰与她的演艺团队也登船出发,很快就抵达了吴郡港口。在抵达的时候,孙权也许是为了表示对陆仁的友好与尊重,竟然以吴候之尊亲自去码头迎接,与陆兰见了面之后到也相谈甚欢。 其实真论起来,孙权和陆兰也是熟人,陆兰甚至在当初还因为某些原因,在孙权的府坻中住过几个月,所以到也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设宴款待、安排居所之类的琐事就不多说了,孙权肯定是早有准备的。不过因为现在的情况与旧日不同,所以陆兰的居所是孙权专门命人收拾出来的馆驿,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直接住到了孙权的府坻里面。 再接下来,就到了陆兰在江东进行第一场巡演的时候。要知道现在的陆兰不止在夷州,在江东地区,甚至在中原各处,陆兰的名头都不小。说起来,这也得益于陆仁这些年下来渐渐销售到各处的留声机与唱片,此外那些乱七八糟的海报也功不可没,所以陆兰的知名度在江东地区绝对不低,人们在听着陆兰的唱片、看着陆兰的海报的时候,总会冒出些想亲眼见一见陆兰的念头。而对于这种念头,陆仁这个现代人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至少陆仁在穿越之前,就没少冒出过想与偶像明星们近距离接触一下的想法。 他话不说,陆兰团队所选择的巡演地点,是平民百姓都可以去观看的地点。陆兰一开始和孙权见面的时候就明说了,自己的巡演是面向大众的,可不是贵族阶层和士家大族的专利……当然话不会说得那么难听,该婉转的还是很婉转的说。孙权对此也没什么话可说,反正是让陆兰按着她的想法去做就行,毕竟陆兰可不是寻常的歌舞伎乐。 终于到了这天入夜开演的时候。而这时的舞台之上,各处的灯光也早已打亮……为什么陆仁会先派一支先期人员过来?布置舞台什么的需要时间,而且你要知道电力工具目前只有夷州才有,陆兰的团队所使用的灯光道具什么的,还是陆仁和雪莉特意给陆兰安排的,去江东那边搞巡演更需要相应的时间来准备。 总之,在大量的围观者惊讶万分的目光,集中到他们虽有些耳闻却还是头一次见到的灯光舞台上的时候,舞台的四周却忽然升腾起了一阵阵的水雾……干冰喷雾而已。这玩意儿难度不大,陆仁和雪莉早就能弄出来了,只不过用得不多而已。 他话不说,陆兰团队所选择的巡演地点,是平民百姓都可以去观看的地点。陆兰一开始和孙权见面的时候就明说了,自己的巡演是面向大众的,可不是贵族阶层和士家大族的专利……当然话不会说得那么难听,该婉转的还是很婉转的说。孙权对此也没什么话可说,反正是让陆兰按着她的想法去做就行,毕竟陆兰可不是寻常的歌舞伎乐。 终于到了这天入夜开演的时候。而这时的舞台之上,各处的灯光也早已打亮……为什么陆仁会先派一支先期人员过来?布置舞台什么的需要时间,而且你要知道电力工具目前只有夷州才有,陆兰的团队所使用的灯光道具什么的,还是陆仁和雪莉特意给陆兰安排的,去江东那边搞巡演更需要相应的时间来准备。 总之,在大量的围观者惊讶万分的目光,集中到他们虽有些耳闻却还是头一次见到的灯光舞台上的时候,舞台的四周却忽然升腾起了一阵阵的水雾……干冰喷雾而已。这玩意儿难度不大,陆仁和雪莉早就能弄出来了,只不过用得不多而已。(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三十回 艺惊江东 “别的不说,并不麻烦,不过这七个万粽子……” 陆仁往后一仰:“不是还有一天时间才到端午吗?让他们自己包!反正又不是只吃粽子,其他的酒食我也都给他们备好了。.” 说着陆仁又坐回了身,用很认真的语气向荀彧问道:“荀公,你说民族与民族之间真正的差异是在什么地方?” 荀彧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懂你说这话的意思,不过你既然这么做了,就肯定有你自己的用意,所以你做就是了。” 陆仁笑了笑,不再多说。其实陆仁想说的话,用五个字就能概括:文化认同感。 荀彧终于把已经吸空了的椰子壳放到了一边,摸了摸吸得有些胀的肚皮,忽然问道:“你真的准备让兰丫头去江东巡演?” 陆仁道:“小兰那里都已经在作准备了,还能假得了?而且先期的人员已经带着人家老太太的书信去了江东,孙权据说是大喜过望,先期人员这会儿都已经在作第一场演出的舞台准备了。” 荀彧道:“义浩,你这一手葫芦里放的又是什么药?只是为了演戏给曹孟德看吗?如果只是想这样的话,你大可不必。曹孟德会挑拔孙权,是因为他知道孙权盯着夷州,可反过来,曹孟德也知道你陆仁对江东可没那个意思,你来这么一手有点多余。再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至于会连这点事都不知道,所以我觉得你另有用意。” 陆仁轻叹了口气,却向荀彧摇了摇头道:“荀公,不是我想瞒你,而是这次的事情能不能成,我自己的心里也没底。反正让小兰去一趟,我实际上也没什么损失,那试一试又有何妨?老曹会对我和孙权来上那么一下,那为什么我就不能也去试一试?” “既然你心里有底,那我就不说了。反正你是不会做吃亏的买卖的。哪怕很多时候你做的事情看起来好像是吃亏了,可实际上只要看得长远一点,才会明白你才是赚了的人。” “呵呵!多谢夸奖!” ———————————————————— 转眼又是十多天的时间过去了。在这十多天的时间里,两万多辽东降俘在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端午节之后,终于登上了去菊花港的大船,最后的目标当然是回到辽东。 另外就是端午节过后,陆兰与她的演艺团队也登船出发,很快就抵达了吴郡港口。在抵达的时候,孙权也许是为了表示对陆仁的友好与尊重,竟然以吴候之尊亲自去码头迎接,与陆兰见了面之后到也相谈甚欢。 其实真论起来,孙权和陆兰也是熟人,陆兰甚至在当初还因为某些原因,在孙权的府坻中住过几个月,所以到也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设宴款待、安排居所之类的琐事就不多说了,孙权肯定是早有准备的。不过因为现在的情况与旧日不同,所以陆兰的居所是孙权专门命人收拾出来的馆驿,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直接住到了孙权的府坻里面。 再接下来,就到了陆兰在江东进行第一场巡演的时候。要知道现在的陆兰不止在夷州,在江东地区,甚至在中原各处,陆兰的名头都不小。说起来,这也得益于陆仁这些年下来渐渐销售到各处的留声机与唱片,此外那些乱七八糟的海报也功不可没,所以陆兰的知名度在江东地区绝对不低,人们在听着陆兰的唱片、看着陆兰的海报的时候,总会冒出些想亲眼见一见陆兰的念头。而对于这种念头,陆仁这个现代人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至少陆仁在穿越之前,就没少冒出过想与偶像明星们近距离接触一下的想法。 他话不说,陆兰团队所选择的巡演地点,是平民百姓都可以去观看的地点。陆兰一开始和孙权见面的时候就明说了,自己的巡演是面向大众的,可不是贵族阶层和士家大族的专利……当然话不会说得那么难听,该婉转的还是很婉转的说。孙权对此也没什么话可说,反正是让陆兰按着她的想法去做就行,毕竟陆兰可不是寻常的歌舞伎乐。 终于到了这天入夜开演的时候。而这时的舞台之上,各处的灯光也早已打亮……为什么陆仁会先派一支先期人员过来?布置舞台什么的需要时间,而且你要知道电力工具目前只有夷州才有,陆兰的团队所使用的灯光道具什么的,还是陆仁和雪莉特意给陆兰安排的,去江东那边搞巡演更需要相应的时间来准备。 总之,在大量的围观者惊讶万分的目光,集中到他们虽有些耳闻却还是头一次见到的灯光舞台上的时候,舞台的四周却忽然升腾起了一阵阵的水雾……干冰喷雾而已。这玩意儿难度不大,陆仁和雪莉早就能弄出来了,只不过用得不多而已。 用干冰喷雾来营造出一种云雾飘渺的视觉效果,在现代社会的各类演艺活动中可以说是一种早就用烂了的手段,现代社会里的观众也早就见怪不怪。 但是在现在的这个时代、现在的这个地点来上这么一下,给那些赶来观看陆兰的演唱会的江东百姓们所营造出的就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了。说得夸张一点,有些比较迷信鬼神的人,当时都差点向那边的灯光舞台跪拜下去。 幸好这里是江东地区,与夷州之间的接触很频繁,所以有不少人因为跑商之类的原因去过夷州,顺便的见识过几次陆兰的演唱会,对某些事物多少有点了解,这会儿也就用带着几分炫耀的心思向身边的人大致的解释了一下这些云雾是人工造出来的。 是怎么造的?他们不知道,只知道是人工制品,应该不是什么仙法。也正因为有人这样的解释了一下,才让诸多的百姓没有盲目的崇敬而跪拜,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别以为这是在开玩笑,那时的江南地区开化程度不高,很多文化科技方面的事情相当落后,甚至一直到唐代都是人们眼中的南方荒蛮之地,各类的迷信流行。而这种情况,一直到宋代的江南大开发之后才有所改变。 却见灯光舞台上喷了好一阵的干冰烟雾……露天型的舞台,是得多喷一些才能营造出符合要求的那种效果,如此一来到也给了江东百姓们一些议论与惊叹的时间。然后就在百姓们的窃窃私语之中,舞台这边的前奏音乐也适时的响起,那有如空谷回响一般的前乐,也在瞬间就让舞台周围的百姓们都闭上了嘴,呆愣愣的望向了舞台。 在音乐声中,一句“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透过了舞台上的“云雾”,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虽然只有一句,可这一句给人的感觉偏偏是那么的飘渺玄无、如梦似幻,更有如一道强力无比的电流,瞬间就击穿了所有人的心门。 受到这开场歌声的影响,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住了舞台上已然聚光的中心。而下一刻,在反复的几句“我是自由行走的花”的歌声中,舞台中心的升降台终于缓缓的将一位仰卧在台心的白衣少女送上了舞台。而少女的手臂也在歌声中轻柔如流水的缓缓舞动,看上去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很快就令人沉迷其中。 “可曾/在梦中遇见/彼此熟悉的脸;人儿/为美丽的缘/祈求了太多年;冰山上/有一朵雪莲/端坐群山之巅;他们说/她已生千年/有她就有了永远。” 随着这几句轻柔的吟唱,仰卧在台心的陆兰回旋着身躯,宛若一朵正在缓缓盛开的雪莲花一般慢慢的站起。而这时的陆兰应该怎么去形容?优雅?清丽?娇柔?脱俗?唯美?都有吧?反正就是在这短短的一瞬,陆兰这如梦似幻一般的登场,瞬间就征服了不知多少人的心,至少至少也是在这个时候征服了他们的双眼。 接下来的仍然是反复的几句“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但没有人觉得厌烦,反到是如饮醇酒一般,越听越想听,越听越有了几分共鸣之意,而陆兰也在这几句吟唱之中衣袖轻舞,搅得人们的双眼迷离而沉醉。 整整的一首歌,辞并不多也并不复杂,要是真的写下来并且交给一些文人墨客去品评的话,诂计被批得体无完肤的可能性都很大。但是这是一首歌,一首用现代人的观念来看就是通俗音乐的歌。而通俗音乐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就是更容易让人们接受。 更何况这首由陆仁“盗版”而来的歌曲,本身的意境确实不凡,歌中的飘渺意境非常的出色,然后再在这个时候通过精心安排的布景与开场,还有陆兰恰到好处的歌舞编排,还得再加上陆兰本身就国色天香的容貌身姿……好吧,对很多江东的平民百姓来说,他们已经找不出什么辞汇来形容他们现在看到的这一幕了。硬要叫他们找个辞出来,可能就只有一个“仙乐飘飘”。 的确,这飘渺玄无、如梦似幻一般的一幕,对江东的百姓们来说只怕真的和九天之上的仙乐都没有什么分别了。都是些土包子,又何曾见识过这样的场面?看呆了的、看傻了的,现在已经比比皆是。 也别说这些没什么文化的平民百姓了,就连在“贵宾席专区”的孙权和孙权的一帮子幕僚,这会儿张大了嘴巴且沉迷了的人也不在少数。这是一帮子早就对夷州那边陆兰的演唱会有所耳闻的家伙,但真正见识过的又有几人? 而且这帮子人是受过教育的人,比起那些平民百姓之流更容易感受到那份意境,所以他们反而是更容易沉迷其中的人。旁人就先不说了,只说孙权本人这会儿就呆了,彻彻底底的呆住了,目光更是死死的盯住了正在舞台上有如冰山雪莲般正在轻歌曼舞的陆兰。 孙权好色吗?这个恐怕还真不好说,至少在史料上没什么明确的记载,或许有那么些,但绝不像老曹那样为人所共知,只知道孙权有个不是皇后的皇后步夫人是因为美丽过人而被孙权格外的隆宠。总之孙权好色虽然有一些,但却属于那种能够控制得住的人,而且孙权在称帝之后,其后宫的女子数量也是比较少的。 但孙权喜欢美女却是可以肯定的事,更要命的是孙权在很早的时候就看中了陆兰,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得不放弃了对陆兰的那份打算。可惜男人们往往都会有着一份贱品,说白了就是那种“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心态,孙权也并不例外。 虽然说不能打陆兰的主意了,可是之后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却让孙权变得更加的留意陆兰的消息。举例来说,江东方面谁对陆兰的海报收集得最全?不好意思,就是江东的大佬孙权。每当得闲有空的时候,孙权就喜欢坐到自己的书房里面,一边用留声机播放陆兰的歌曲,一边端着酒杯再眯起双眼,盯着挂在墙上的陆兰海报发呆。 很多次的,孙权都想以外交的名义请陆兰到江东来巡演一番,但孙权是聪明人,而且是个很精明的政客,知道以陆仁和陆兰之间的关系,这样的要求陆仁是不太可能会答应的,因为陆仁会担心孙权把陆兰给扣下来。反过来,孙权也不敢轻易的就使自己身边的某个人成为陆仁那边的握柄,所以请陆兰到江东来的想法就一直没有实施过。 这次吴国母去夷州,孙权到还真没有再冒出过那样的想法,毕竟哪里有用自家老娘去换陆兰来一趟江东的道理?真要是那样,孙权还不得被他人的口水给喷死?可是让孙权没想到的是吴国母自己写了封信回来,说老太太想在夷州多玩几个月,而陆仁为了忽悠老曹,同时也是为了让孙权能够安心,就专门的派陆兰过来一趟。 孙权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心中的感觉真叫意外的惊喜。也正是因为如此,孙权才会马上就答应下来,然后任由陆仁派来的先头人员去挑选地点、搭建舞台,甚至是打着与夷州交好的名义,尽最大的可能给先头人员提供帮助。原因很简单,孙权想见见陆兰。而这种情况,到有点像一个男人在十几年之后忽然可以见到自己的初恋那般…… 好了,这些就不扯了。只说舞台上的陆兰正在给人一种飘渺玄幻、如梦如雾的美感的时候,孙权也陷入了那种如痴如醉、深深沉迷的状态的时候,却有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在孙权的耳边轻轻响起:“哼!装神弄鬼的妖女!” “……” 孙权差点没跳起脚来骂人!心说你他吗的也太煞风景了点吧?不过孙权毕竟稳得住,也没有动怒骂人,而是装作没听到这句话。再说,说这句话的人孙权也不太想招惹,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老头子张昭……张昭的臭脾气在史料记载中可是出了名的,孙权后期可没少和张昭对着干,甚至张昭终身都没能当上孙权的丞相。孙权要的是“虚相实君”,可如果张昭当上了丞相的话,以张昭的强硬性格就肯定会变成“虚君实相”,这可不是孙权想要的结果。而现在已经是建安二十年了,孙权与张昭之间的一些矛盾已经冒出了苗头。 当然,孙权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张昭生出些什么事端,所以选择了不理会他。反过来,张昭虽然对舞台上的陆兰颇有些不满,但陆兰毕竟有一层陆仁来使的身份,考虑到外交上的问题张昭也不好发作什么,只能强忍了下来。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舞台上的表演。而陆兰在唱完开场的这首歌,用那飘渺玄幻一般的表演穿透了所有人的心门之后,自然是赢回了观众们无比热烈的掌声。 却说从建安十二年被陆仁推上舞台,到现在已经八年了。八年的时间,已经让陆兰拥有了足够的舞台经验,所以在这个时候陆兰很清楚自己要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该说的那些都说完了之后,陆兰取过了之前放在身边的竹笛,一曲《心愿?笛乐》也就此响起。 其实开场的那首《自由行走的花》是陆仁为了这次的陆兰巡演,在不久前特地挑选出来的,为的就是要陆兰在江东的巡演无论如何都要先整出一个“如梦如幻”的开局。而如果是按照陆兰一般的演唱人的流程,中间会有什么样的表演不说,开场的肯定会是《心愿》,收场的则会是那首《弦歌问情》。 至于陆兰的笛……当初还是在许昌的时期,陆兰就已经向陆仁和婉儿学过笛艺,而且还向蔡琰学习过琴艺,只不过那时还轮不到陆兰来抢婉儿和蔡琰的风头而已。可事实上,陆兰的琴艺与笛艺嘛,琴艺虽然无法超越蔡琰,这是天赋方面的原因没话说,但在笛艺上,陆仁都不见得能强得过陆兰。换句话说,陆兰在音律方面的能力,是陆仁这边的几号人之中最全面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三十一回 小小心思 一场成功的演出之中,最能够引爆观众们的气氛,使整场演出嗨到完这句话,陆仁便笑着收回了望远镜。老实说对于陆兰在江东的这场首演,陆仁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所以拉上了雪莉,一起驾着反重力翔板赶过来看看。这样的事情陆仁和雪莉可没少做,平时的一些不太重要的事就不说了,比较重要的一次“空中观察”,却还是赤壁大火的那一夜,陆仁就拉着雪莉一起去观看了这场历史上有名的大战。 雪莉也收回了望远镜,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与陆仁的翔板状况,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向陆仁问道:“主人,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怎么了?” 雪莉道:“我一直不明白,其实以我带来的反重力翔板加电磁步枪的组合,你完全可以对曹操、刘备、孙权进行无伤的暗杀,那主人又为什么……” 陆仁摆了摆手:“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些事情?可是雪莉,很多事情不是说暗杀几个首脑人物就能够解决了的,更多的还是应该想想只凭着一时的痛快做了某件事之后,将会带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说着陆仁指了指远方“贵宾席”中的孙权:“就比如说在现在的这个时候,在现在的这个位置和角度,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孙权给一枪暴头,但是孙权突然之间就这么死了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往小了说,小兰他们会失去一些方面的保护而发生意外,往大了说……” 话到这里陆仁摇了摇头:“孙权横死,江东必乱!别看孙权现在好像是挺风光的,可实际上孙权一生都在和江东的世家豪族作斗争。历史上的陆逊为什么会被孙权给活生生的气死?说白了还不就是因为孙权对江东的世家豪族不放心,随时随地的都可能要去打压一下? “把这个话一说开,就是孙权如果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死了,江东的这些世家豪族马上就会和孙氏家族干起来。而江东一乱,虽然我们是可以捞着一些便宜,甚至连刘备也能捞着些便宜,但能够得到最大的利益的却是老曹。 “而老曹在摆平了江东之后,就该轮到对我们夷州动刀子了。我们在夷州虽然混得不错,但硬要去和占据了整个华夏大陆的老曹去碰,实在是和自己去找死都没什么分别。这还只是纯军事方面的,如果老曹脑子转得快点,从政治、经济等等的方面下手,恐怕会整得我们连哭都哭不出来。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孙权的孙氏集团占着江东,对我们来说其实是一道最好的屏障。借着这道屏障,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去做我们该做的事。” 说完这些陆仁望向了雪莉:“其实这些话很久以前我就对你说过的,雪莉你难道都忘了?” 雪莉摇头:“那到没有。只不过这么些年了,想看看主人你是不是还在坚持着这样的思路。” 说着雪莉很俏皮的伸指点了点脑壳:“‘师兄’你不是说想找些合适的网络出来让我们的印刷部能再多点赚钱的活吗?我在和‘师门’通讯的时候顺便弄了一些三国题材的,受此影响就觉得‘师兄’你是不是可以……” 雪莉口中的“师门”指的是陆仁和雪莉的月背基地。正如同有外人在场的时候,陆仁会让雪莉称自己为“师兄”那样,为了避免说漏嘴,就让雪莉管月背基地称为“师门”。而雪莉在穿过来十几年之后已经越来越“人”,所以不是在很认真的与陆仁独处的场合,都是干脆的将称陆仁为“师兄”,称月背基地为“师门”坚持到底,陆仁对此也没什么异议。 再看陆仁听完了雪莉的话就笑了:“你拿那些东东来衡量我们的情况?按照那些书里的写法去做,我们分分钟会死得很难看的好不好?别的不说,就说这个时代可绝不是那么快就能够终结的,老曹、刘备、孙权都不是省油的灯。就拿老曹来说,千古第一的奸雄那是何等的雄才大略?可还不是一样没能终结这个时代?我陆仁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比不上老曹他们这些雄主,所以又哪里敢去做那种千秋大梦?稳扎稳打,做好我们的每一步才是正理。” 雪莉点了点头,目光飘向了地面上正在表演着的灯光舞台。他们的位置距离地面其实足有五百多米,又是在这夜空之中,很难被人发现。看了一会儿,雪莉忽然道:“师兄,荀彧问过你为什么要把小兰派来江东,你没有回答,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仁怀抱着双臂看了一会儿,微笑道:“不向荀彧解释是因为很多东西他听不懂,而且真被他听懂了的话,搞不好还会持以一个反对的态度。雪莉,你不觉得最近这两年迁居到我们夷州的人口已经越来越少了吗?” 雪莉一怔,再想了想之后就点点头:“这到是!记得赤壁之战的前后是我们夷州的流民潮最高峰时期,最多的那年有将近十万的流民流入到我们的地盘里。但是按去年的统计数字,流入我们夷州的流民连两万都不到。” 陆仁叹了口气,解释道:“这是很正常的事。基本上可以这么说,就是在赤壁之战以前,华夏主要的发达中原地区是一个群雄逐鹿的格局,大大小小的战乱频繁,自然就会产生大量的流民迁移。但是到了赤壁之战之后,三方割据的格局也就基本确立,各自之间的战斗也就主要集中在了他们地盘的边界一带,各自的后方则相对稳定,流民的数量也就会跟着大大减少。再用某些学者的话来说,三国鼎立的格局其实是已经完成了局部统一,同时也是全面统一的前奏曲,而百姓们在生活相对安定下来之后,又哪里会吃饱了没事的去背井离乡?” 雪莉道:“所以最近这两年,我们能够从各处吸纳到的流民数量就越来越少了?” 陆仁道:“不是这样还能咋样?严格的来说,我们还算是下手快,钻到了一些空子,在老曹平定河北袁绍的三个儿子的时候从北方抢到了不少的人口。但是在赤壁之战时期,老曹就基本上稳定了北方,那么以老曹的精明,又哪里会坐视地盘里的人口仍然在往外流失?甚至还可以这么说,就是老曹如果不是为了对付袁绍的三个儿子,那么他根本就不会让我们从河北那边弄走那么多的人。” 雪莉点点头表示理解了,但又一指那边的灯光舞台:“那么现在师兄你把小兰派去江东的用意又是什么?” 陆仁道:“现在的格局,靠打仗什么的去争抢人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只能玩点别的花招来增加我们夷州对平民百姓的吸引力了。而这个时代的信息流通不便,我就只有设法把我们的宣传队塞到别人的地盘里面给我们作宣传。老实说,我甚至都不奢望能给我们夷州增加多少多少的户籍,只要能多出一些来我们夷州打工的人就够了……我们夷州本土的户籍数字是多少?” 雪莉道:“按今年的户口统计是八十万挂点零。” 这个数字让陆仁耸了耸肩。其实只是夷州一岛,在当时能有八十万的人口数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足以让陆仁觉得自豪的了,要知道蜀国被灭的时候,整个蜀国也才不过九十三万左右的人口而已。而现在的陆仁如果把广州、泉州、辽西那边也全都算上的话,人口总数大概是在一百三十万左右。但别忘了陆仁是现代货,而在现代社会,一百三十万的人口数字,都还比不上一个稍好一点的小城市的说。 事实上到了建安二十年的前后,曹刘孙三方的地盘都已经基本稳固,当然刘备还在攻打着蜀中地区,不过拿下来只是时间问题。而这几个货都知道要安顿后方的问题,那么陆仁再想着从这三个货的地盘里吸纳流民就已经不现实了,陆仁总不能翻脸去抢吧?真要那样做了,后果绝对很严重。 所以陆仁派出陆兰去巡演的目的,就是让陆兰去孙权的地盘里宣传一下自己地盘里的经济优势、生活优势、文化优势,尽可能的营造出一股……不能说流民潮,而应该说是“打工潮”,鼓动着孙权那边的劳动力来夷州打工赚钱再回家过年。 只不过对于这个事,陆仁的心里也没有个底,所以当时在荀彧问起的时候,陆仁才会说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陆兰去江东本身还有着与孙权友好外交的意思,搞宣传工作完全可以看作是顺便做一下,对陆仁来说没什么损失,那不试上一试干嘛? 也许是因为和雪莉谈起了这些而打开了话题的缘故,陆仁也就没停下嘴。说实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东一直压在陆仁的心里也挺难受的,所以陆仁也需要找个能说说话的人:“还有些事情可以跟你说说。比如说……雪莉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派球队去江东踢球?” 雪莉摇头。 陆仁道:“其实那天晚上,我本来只是和吴国母随便说说的,却没想到吴国母这老太太会当了真。后来想想,这老太太会这么上心肯定有她的理由,而我又为什么不能顺手的利用一下?” 雪莉:“所以?” 陆仁道:“本来我是想用球队踢球的事来对我们夷州进行宣传的。我们夷州的那些商社打广告的本事,雪莉你是清楚的,而古人们的脑洞之大,也着实令人汗颜。有些事我不露声色的交给他们去做,他们做得却很可能会比我预期的还要好。” 换了口气,陆仁接着道:“所以几经思考之后,我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就是把我们的商社经营理论给带入江东地区。” 雪莉接上了话:“会不会有点不合适?江东的体系和我们夷州相差很大,而我们的商社经营理论恐怕不适合在江东施行。” 陆仁笑道:“稍加变通诂计就差不多了。江东虽然不像我们夷州可以由诸多的中产阶层组成一个个的商社集团,但是江东有得是世家豪族,只要把一些地方修改一下,让他们变成一个个的家族式商业财团我想没什么问是题。而对于我们华夏人的山寨与创新能力,我到是从来就不会去怀疑什么。” 雪莉道:“那在此之后呢?师兄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仁道:“很简单,我们夷州的商贸流通额其实被曹刘孙这三家给限制住了,实际上我们还有更广大的获利空间。简单来说,现在主要和我们做生意的其实就是老曹刘备和孙权,这仨货基本上垄断了与我们夷州的贸易,而他们地盘里的商家,只不过是捡了一些曹刘孙三家不怎么在意的漏而已。 “曹刘孙三家是赚翻了,可我们呢?我们既然发现还有更大的获利空间,又为什么不能去把这些潜力给挖出来?而这里面的关键,就是要设法让那仨货地盘里的商人们知道还有另外的经营方法。” 雪莉迟疑道:“那曹刘孙三家一起打压、试图维持垄断又该怎么办?” 陆仁道:“所以我盯上的是那仨货地盘里的世家豪族。曹刘孙这仨货虽然都很厉害,但却没办法去与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士族势力相抗衡,甚至在最后还要向这些势力低下他们高贵的头。而我要做的,无非就是让这些世家豪族知道他们还有可以更赚钱的经营方式而已。以他们的强大势力,当他们查觉到他们还有这样的方式的时候,曹刘孙如果还想搞垄断,那么就势必会与这些世家豪族发生激烈的冲突,带来的结果就是他们的统治地位岌岌可危。而那仨货都是聪明人,懂得如何在这方面进行取舍。” 雪莉又点了点头:“哦,师兄你这么说我大致上就明白了。” 陆仁道:“但是我没想到献帝刘协会插了一脚进来,弄得本来我只是想先在孙权那里动点手脚的事,最后变成了所谓的‘诸候联赛’。而在天子的脚下,又牵扯上了那么多政治方面的因素,用我们的商社去搞点小动作的事就得先放一放了,不然指不定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或许在许昌搞点宣传也不错,甚至可以弄出更好的影响效果,但我宁可求稳也不急进,因为这种事本来就不能急,需要的是潜移默化。” 说着陆仁又指了指那边的灯光舞台:“只不过被献帝刘协这么一闹,我和孙权之间的球就别踢了,得直接去许昌踢,不然就成了对天子诏的不敬不从,可是孙权这里是我的‘试验田’,已经悄悄做好的一些准备也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扔掉,所以才会有了现在这个我把小兰给派到这里来搞巡演的情况。还好,小兰的演出很成功,这个头开得非常之好,后面的事就会顺利得多了。” 雪莉也笑了笑,扭头看了看反重力翔板上的数据显示,随即向陆仁道:“师兄,咱们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陆仁应了一声,和雪莉一起调转板头。正准备启动,陆仁和雪莉的脸色却都为之一变。因为在他们水平线的那一头,他们看到了一个他们想像不到的情况…… ———————————————————— (老陆的某个敌人登场,明天请大家准备好板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三十二回 意外的人 星光点点,月不甚明。过你们大概是在明末清初(一七几几年)来到的地球,可现在才只是公元二百一十五年,相差了一千五百年左右啊!” 雪莉此刻已经是瘫坐在了翔板上,双手也死死的按住了脑袋:“主人,我现在的脑子好乱,很多事情有些想不清楚……如果我不是人造人,而是纯机械体的话,诂计刚才都要死机了。” “……” 陆仁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摇头道:“这个时候你还能说出这种有玩笑意味的话,就证明你是有生命的人而不是机器人了……好吧,我的脑子也乱乱的,咱们还是先找个没人的地方降落下来再冷静的思考一下再说。” …… 无人的僻静之处并不难找。等到降落下来再各自的冷静下来之后,陆仁先问道:“雪莉,刚才我们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你真的能确定他的确是你的前任主人?” 雪莉点点头:“错不了的。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怀疑是不是我搞错了什么,亦或是说是另外一个同星球的人来到了地球,但是他临走之前的那个状态让我确定了下来。” 陆仁也回想了一下那人消失之前的那个痛苦万分的状态,某些二十多年前从雪莉的口中得知,现在都几乎被陆仁给忘却了的事情也在这一刻回想了起来:“记得当初你对我说过,他的身体受到了黑洞辐射而无法修复,最后才搞出了一个什么破烂芯片……哎,那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用网络的话好形容。反正,他本来是想对我进行类似于‘夺舍’这一类的事情的,对吧?” 雪莉跟着陆仁也翻阅了不少网络玄幻之类的,所以对那些词汇的含意很清楚,也知道陆仁现在用这种词来形容是比较方便贴切:“就是这样。不过当初的时候,很多事情我没有向主人你说清楚……” 陆仁连忙摆手:“这不怪你,那个时候就算是你想说,我还不想听,毕竟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太吓人了点,那时的我也会尽可能的避开那种话题。反正对我来说,知道自己捡回来了一个漂亮的女仆妹子和一大堆的金手指就行……人嘛,都愿意记好不记坏。” 雪莉很勉强的笑了笑:“可是现在不说清楚也不行了。事实上,前任主人和我在宇宙中漂荡了知道多少年,而在来到地球之前,我原本的身体就已经崩坏了,前任主人则是用了很多的方法才勉强的控制住了他身体的崩坏速度。” 陆仁奇道:“可他不是在地球上玩了两百多年吗?” 雪莉道:“玩是次要的,真正的目的就是在寻找可以救回自己的材料、药品。靠着找来的那些东西,前任主人才撑了两百多年,同时还根据地球人的基因特征,造出了我现在的这个身体。换句话说,我现在的这个身体,本来是前任主人进行自救的一个尝试。但是主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是属于造出来,有没有以前的记忆没有关系,在生长的过程中只要把我原本知识和行为准则传递给我就行了。 “再说得明白一点,就是现在的我并不是最初的雪莉,而是继承了最初的雪莉的知识和行动准则的雪莉二号。而对于我这样的人造人女仆来说,是不是原先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要做的事就是为主人服务,不用具备什么自我思维,在这一点上到是和机器人没太大的分别,只不过我们有生气,不会像机器人那么死气沉沉的罢了,在很多时候比机器人要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陆仁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心说这是个什么情况?还他喵的雪莉二号?我怎么听着听着就想起了《eva》里的凌波丽来着?话说《eva》里面最后向碇司令说出那句“我不是你的玩偶”的凌波丽是几号来着? 虽然这时候扯上《eva》有点扯淡,但也正因为陆仁当初看过这种神作的缘故,所以对雪莉说出来的这些到是很快就能理解了,同时也没什么抵触心理。 不过雪莉要说的可不是自己:“但是主人,前任主人和我的情况是不一样的。我的情况……哎呀,用那些科学术语来形容还真是不方便,还是像主人你那样,用玄幻的用词来解释比较方便。这么说吧,我和初代雪莉或是原型雪莉之间的关系,就有点像是某些玄幻里面的特殊种群,而我从初代雪莉那里得到了,就像是特殊种群的天赋传承。主人,我这么说你能明白的吧?” 陆仁一听就明白了,而且总结得也很干脆:“简单点说,就是你得到的是技能和知识,但你和和初代雪莉却是两个人。就像是双胞胎,尽管性格知识技能什么的都很相近,但却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仁其实是把凌波丽的设定给套了进去,不过到确实是和雪莉的情况挺贴合的,雪莉也马上就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马上就接着道:“但是主人,前任主人他需要的却不是我的这种情况。他需要的是完完全全的……嗯,套用玄幻的说法,他是要保证自己相对完整的灵魂,也就是说他需要的是转生或是夺舍,因为只有这样,重生的他才仍然是他自己。” 陆仁也点点头道:“这我能理解。” 雪莉道:“主人你知道,前任主人他不是地球人,虽然在外形上与地球人很相近,但是在身体构造、dna排列方面与地球人有很多的不同之处,这就造成了前任主人无法直接采用他所收集到的素材对身体进行全面修复,所以前任主人一直是在用各种的方法来延续自己本来的身体,基本等于同左打一个补丁、右打一个补丁,并不是像对待我一样干脆重制一个然后再进行传承。而在最后,他就是因为身体已经不能再打补丁了,所以才不得不动用了不成熟而且很危险的脑芯片技术,准备对主人你进行夺舍。” 陆仁苦笑:“可惜阴错阳差的,他的转生脑芯片被那场车祸给撞坏了,结果却便宜了我。” 雪莉点头:“嗯,就是这样。而刚才前任主人消失之前所表现出来的痛苦,就是他的身体已经处在崩坏期的一个症状。这种症状在前任主人把我造出来之后都一直存在,所以对这种症状我十分的了解,也因为这样,他刚才一出现这种症状的时候,我就彻底的确定了就是他,而且还可以基本确定前任主人是刚刚来到地球不久。” 陆仁想了想,问道:“说了这么多,可我还是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个时代出现?他来到地球的时候是一七几几年吧?跟现在的公元二百一十几年可相差了一千五百多年!” 雪莉沉默了很久,然后才用几分不确定的语气道:“可能是这样吧……其实据我所知,在来到地球之前,前任主人和初代雪莉其实已终不知道在宇宙中飘泊了多久,而且由于黑洞辐射对身体的破坏的缘故,为了不让身体状态过早的恶化,前任主人和初代雪莉其实都是处在冷冻睡眠的宇宙旅行状态,航行的事则是交由飞船的自动航行系统来执行。那么在公元两百年的前后,飞船很可能就已经来到了太阳系的附近。” 陆仁哑然:“然后用一千五百年左右的时间,从冥王星那里慢慢的飞到地球圈?” 雪莉叹了口气:“主人你别这样的表情,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主人你可别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前任主人的飞船在来到太阳系的时候,损坏情况已经相当的严重,在不使用最后的保留手段的情况下,飞行速度其实很慢,那么以冥王星到地球之前的距离,飞上个一两千年并不算是什么过份的事情。” 陆仁实在是忍不住了,曲指在雪莉的脑门上敲了一下:“那他又为什么会提前出现在地球?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好不好!” 雪莉随手揉了揉脑门,很是犹豫的道:“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不对,应该说是作出了一种比较合理的假设。主人,从你意外的穿越开始,到现在已经多久了?” 陆仁道:“二十多年了。怎么了?这和他提前来到地球有什么关系?” 雪莉用力点头:“很有关系!假设前任主人在公元两百年的前后已经抵达了太阳系的附近,那么二十几年的时间,刚好够一个通讯电波从地球飞到太阳系的外围圈。” 陆仁这会儿已经是越听越迷煳:“通讯电波?公元两百年的前后,地球上哪来的通讯电波?通话全都靠吼的声波到是有!” 雪莉有些气苦了:“主人你怎么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通讯电波是我们发出来的啊!二十几年前你穿越之后,我们一直是在用定期的时空通讯来进行联系,除了某些特别情况,我们之间的通讯固定为每个月一次。后来即便是我穿越过来之后,我也仍然在与月背基地保持着每个月一次的通讯。这种有规律的通讯电波,本来就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更何况……” 陆仁这时也算是反应了过来,同时还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雪莉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月背基地和这里的飞船本来就是相同的一码事,所以我们进行通讯时散发出去的通讯电波,他那里可以原原本本的接收到?然后这相同的电波,再加上那么有规律,于是就把沉睡的他给唤醒了,而且由于有我们发出的电波源所提供的座标,他就可以很轻易的确定方位,然后启动了飞船上最后的保留手段,直接就这么飞了过来?” 雪莉轻轻点头:“除此之外,我是想不出其他的合理解释了……” (可能都没想到瓶子会有这样的设定吧?话说当初开局的那几章是不是让人想吐?那么现在的板砖又在哪里?)(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三十三回 你死我活 “除此之外,我是想不出其他的合理解释了……” 作出了大段的分析之后,陆仁只能是一个劲的摇头。? 壹??看书 ???·1?k要a n?s看h?u?·c?om这样的一个家伙出现得也太突然了,突然到陆仁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甚至都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什么才好。可还没等陆仁有点什么动作,却发觉自己的手被雪莉死死的攀住了,而雪莉本人更是用异常认真的语气向陆仁道:“主人,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尽快的把他给除掉。” 陆仁本来就处在一个很茫然的状态,这会儿雪莉的话一说出来,陆仁更是在茫然之上又增添了几分惊恐:“雪莉你说什么?我们要去把他给除掉?杀人灭口吗?好像没那个必要吧?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他在地球上游荡的两百多年里基本上就是在东游西逛,也没做过什么过份的事情吧?以他的本事和他所拥有的条件,真要是想做点什么事情出来,诂计没谁拦得住他才对吧?用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来说,他不过就是一个隐士而已,我们也不用对他赶尽杀绝才对吧?话又说回来,我们和他有着一定的相通性,说不定彼此间还可以互利互助……” 雪莉用力的摇起了头:“没那个可能的!主人,我以前会那么说,是因为当时的我就只是月背基地里的一个修理员而已,对外界的事情可以说我什么都不懂。可是现在我已经入世十几年了,懂的事情也多了,才渐渐的明白前任主人所做的事情其实是有多么可怕。” 陆仁敏感的查觉到事情有些不妙,马上追问道:“雪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雪莉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说辞,然后才抬起了头:“主人,我的前任主人如果用你比较容易理解的词汇来形容的话,基本上就是你们口中的那种‘科学怪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研究目标,很可能会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陆仁一听这话,寒毛都倒竖了起来:“科、科学怪人?雪莉你说的该不会是许多电影电视或卡通动漫里面的反派大/boss的那种类型吧?” 雪莉道:“基本上差不多了,只不过前任主人他可没有那种诸如想要去征服世界之类的野心而已。或者说在这方面他是一个真正的学者,对那种事情感到不屑和没兴趣,更感兴趣的是各种的研究课题。可是主人,越是这样的学者,往往就越是疯子!” “……好吧,这个我能够赞同。不过……” 雪莉马上就打断了陆仁的话:“别‘不过’了,我虽然不知道主人你想说什么,但我现在还是要警告主人你一句,前任主人他现在刚刚来到地球,身体正处在崩坏的状态,所以他现在的研究课题就是如何尽快的修复他的身体。而且这不仅仅是他感兴趣的研究课题,更是与他的生命息息相关,他必须要抓紧时间,所以也肯定会更加的疯狂。” 陆仁有点犯懵:“那……他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雪莉都有些急了:“怎么会没关系?主人你难道忘了吗?你本来就是他选定的转生体啊!如果不是发生了那样的意外,那么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就不是主人你,而是转生夺舍之后的他!再说得简单直白一点,由于前任主人的身体构造和dna什么的与地球人有差异,所以能够达到他转生的要求的人是极难找到的。现在他解除了冷冻睡眠的状态并且来到了地球,身体在解除冷冻睡眠之后已经处在了恶化与崩坏的状态,所以他最急着要做的事就是对身体进行修复。要是被他发现主人你的身体正好符合他的要求,那么……” 陆仁打了个冷颤:“他又会盯上我,然后就伺机夺舍?” 雪莉摇头:“夺舍恐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那种芯片需要在大脑的生长期与大脑进行融合才行。??壹? ?看书 ·1kanshu·而当初我在取出损坏的芯片之后,主人你为什么会失去了一部份的记忆?就是因为当时芯片已经融合到了主人你的大脑里,那么在去除芯片的时候,就好像是连根拔掉一棵大树的时候,大树的树根上肯定会缠着一定数量的泥土那样。” 缓了口气,雪莉接着道:“但是现在主人你的生长早就已经完成了,就算是把那种芯片植入到你的大脑里也没用。换句话说,就是前任主人已经不能再在你的身上进行转生了。” 陆仁松了口气。只是还没等这口气完全的松下来,雪莉接下来的话又让陆仁的小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但是主人你可千万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虽然他已经不能对你进行夺舍,但是你身体的高匹配度,却肯定会让他把你视作修补身体的零部件。比如说今天他的手臂出问题了,他就会想着用你的手臂来进行修补,明天大腿出问题了,就会用你的大腿来修补……” 陆仁的身上已经是冷汗直冒,连连摆手道:“停停停!雪莉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开什么玩笑!?自己一个活生生的人,结果却成为了他的器官供应者?这玩意儿光是想想都碜得慌!这缺个手缺个脚的可能还好,可要是缺了个心肝脾肺肾呢?然后自己就半死不活的被他给关在大药罐子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就在这一瞬间,陆仁果断的作出了要把“他”给干掉的决定。这尼玛就是一颗随时随地会威胁到自己的小命的定时炸弹! 但是陆仁的心里也不免有些发虚。是,现在的陆仁是夷州之主,手上有兵有将,真要是打团战,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死对方,可问题就在于“他”的科技优势也太明显了。说得难听点,“他”只要把自己装备一下,然后就可以跑到陆仁的地盘里来玩割草无双,难度方面诂计还得是基本上死不了的“菜鸟级”,陆仁手上的人都是给“他”送经验的,也就自己和雪莉靠着带来的几样东西能扮演一下boss,给“他”造成一点伤害而已。除非“他”站着不动让陆仁和雪莉轮,否则似乎就是没什么戏。 “总感觉这设定好像是搞反了,怎么我成了被割草的一方?” 这句很苦闷的话让雪莉有些不解,陆仁也就苦笑着把自己刚才所想到的难点向雪莉解释了一下。雪莉听过了之后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向陆仁摇了摇头道:“主人你的担心我明白,而且前任主人目前所拥有的装备优势的确是非常的明显。如果我们选择硬碰硬,基本上就是一个必输的结局。不过……” 说着雪莉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与“他”见面时的一些情况,然后就作出了分析:“不过我们应该还有一些准备的时间。刚才和前任主人碰面的时候,我基本可以确定前任主人是刚刚来到的地球,所以他还没有对一些事情进行研究,对地球的情况也不了解……哦,简单点说就是目前的他应该还没有对地球人的身体构造进行分析,然后采取什么修补方案,更不可能知道主人你的身体与他的身体有着很高的匹配度。” 陆仁狐疑道:“雪莉你确定?” 雪莉想了想再点点头:“可以基本确定!因为他不认得我,只说过一句感觉好像很熟悉。主人,刚才我说过我现在被他造出来的身体其实是他的一个尝试,是在为他给自己修补身体所进行的一个试验,而我是他来到地球已经十几年之后才造出来的,也就是说他在来到地球之后至少花了十年左右的时间来研究地球人的身体构造才把我造了出来。” 陆仁摆摆手:“雪莉你犯了个逻辑上的错误。你得想想,我们那个时空的‘他’来到地球的时间是一千五百年之后,所以‘他’所收集的素材与这个时空的‘他’所收集的素材肯定是不一样的,造出来的你也肯定会不一样,那么这个时空的‘他’,又怎么可能会认识我们那个时空的你?” 雪莉一愣,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有点肯定的点了点头:“对哦……没想到在这个问题上,主人你反到比我还清醒一些。” 陆仁道:“不是我比你清醒,而是在这一类的问题分析上,你还是有些死板,一些弯子绕不过来。” 雪莉又想了想,但还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主人,我还是可以确定前任主人是刚刚来到的地球。” 陆仁道:“理由?这可是事关我性命的大事,雪莉你可别说是直觉……” 雪莉道:“外形,基本的身体特征。前任主人与地球人之间是有着一些不是很明显的身体外形上的区别的,这些我到是很清楚。而前任主人后来为了方便在地球上的活动,对自己的身体外形进行过修整,看上去与正常的地球人没什么分别。但是刚才我所看到的他,身体上那些与地球人稍有不同的地方还并没有进行修整。不知道的人会看不出来,但我却能一眼就看出来。” 陆仁再次表现出了怀疑:“刚才我们距离十多米,我基本上只能看清楚一个轮廓,雪莉你又是怎么看清楚的?” 雪莉有点无语的望向了陆仁,而陆仁这时也才反应了过来……雪莉是人造人,有些方面的能力是不能用自己的身体标准去衡量的。就比如说雪莉这看似柔弱无骨,全身上下仿佛没有几斤力气的娇美身躯,实际上却绝对可以和怪力女这个词划上等号。像当初陆仁从许昌出逃的时候,雪莉就是只用一只手就把全身戴甲,总重量超过一百公斤的老曹随随便便的就举了起来。 甩了甩头把不着调的东西抛去一边,陆仁的脑子也活络了一些:“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算是以有心算无心,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雪莉道:“就是这样。而且我相信前任主人现在也一定是一个很不解的状态,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手上会有与他一样的反重力翔板,这就会使他在某些问题上想多进行一点调查,而我们就有了一些准备的时间。七天之后我们的月背基地会与我们进行定期的通讯,而这十几年下来我们储备的能量可以进行好几次的传送,完全可以让月背基地送几样武器什么的过来。” 陆仁摸起了下巴:“那这算不算我与他进行boss之间的对决?嗯……” 想到boss对决,陆仁的脑子就有点管不住了,脑海里也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人之精血鲜美无比,较之飞禽走兽之血,实在是要美味上许多……” 正陶醉回味间,吸食人血的红衣老者(由“他”扮演,吸人血到是挺合“他”要用他人的身体来修补自身的设定)心头警念突生,身躯急向后跃开了丈许。就在他身形方离原位的那一瞬,半空中有一道如电银光一闪而至,却是一柄长剑破空而来,接着便是一声清音剑鸣,长剑剑身刺入了土中,仅余半尺不到的剑刃犹在土外。 红衣老者望剑微惊,继而抬头望向空中。目光到处,在离地数丈的空中,一位白衣如雪、相貌俊朗的男子(当然是由陆仁扮演)正御剑而立,清冷的神情中则带着愠怒之意。 将手一招,落入土中的长剑倒飞回了白衣男子的手中。剑重归手,白衣男子振剑向红衣老者喝骂道:“妖孽!你竟然吸食人血!?” 老者心中微惊,向御剑空中的男子喝问道:“你又是何人?” “玉剑门三代弟子,江游(酱油……和陆仁的“路人”是一个道理)!” “玉剑门?我怎么没听说过?诂计是寻常的修仙小派。” 这老者其实是一株深山中的千年首乌修炼成精,并没有怎么在人间行走过,故此对人间的修仙门派只知道如蜀山、蓬莱、昆伦、茅山这些个名门大派,其他的门派还真的所知不多。此刻听江游自报门户是个他不知道的门派,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名门大派他是惹不起,碰上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好。可寻常的小门小派里的人,杀了也就杀了,毕竟这崇山峻岭是他的本命地盘,根本就不怕寻常小派的人来找他寻仇。 一念至此,首乌精便森然冷笑道:“老夫吸食人血又怎么了?你们人族以我族类为食为药已是由古至今,用过之后往往连渣都不会留下一点,你却为何不提?” “……”江游闻言楞了楞,因为这个问题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略一顿足,江游摇头叹道:“你是首乌精吧?观你修为,你存世已逾千年,如若潜心净修,再过百年便有望修得虚空大成,至少也得是地仙之身,却又何故要吸食人血以助修为?” “虚空大成?地仙之身?”首乌精的冷笑狰狞:“若只是在寻常凡人的眼中,我族类修得地仙之身的确会令他们心生敬畏之意而不敢冒犯,可如果是碰上了你们这些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男盗女娼的修仙有成者,我族类的地仙之体,也只不过是你们增进修为的灵丹妙药而已!” “你……”江游显然并不擅长言辞,此刻面对首乌精这样的一番抢白,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 首乌精再次冷笑:“怎么?堂堂剑仙也理屈辞穷了?让老夫来告诉你吧!其实天地间的事便是强者为尊、适者得存。你人族强于我族,便可以以我族为食为药;而我族既有力强于你人族者,自然也可以以你人族精血为食!” “……”江游默然片刻之后轻叹道:“也许你说得对,天地万物,强者为尊、适者得存。现在你我非一族类,你恨我人族以你族为食为药,我则恨你残杀我族生灵,那就唯有决死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首乌精的冷笑声还是那么的阴森恐怖:“说来说去,还不是要……” “动手”二字尚未出口,土中忽有百余根血色坚藤裂土而出,疾刺向御剑立于半空之中的江游,而这些血色坚藤其速之快、其势之勐,大有欲将江游一击格杀之意。 “卑鄙!” 江游刚才被首乌精的那番强辩给闹得有些分神,全然未曾防备首乌精是在借着谈话来蓄势偷袭。此刻眼见百余血藤突而将至,且血藤的纵横交错间暗藏杀招,就有如布下了一张天地罗网一般,心中虽知首乌精蓄势而发的这一招绝不宜硬拼,但想御剑闪避却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只能手中的长剑急挥,划出雪练般的剑幕去格斩将至己身的血藤。 本以为这些血藤会应斩而断,可是真到剑藤相交之时,江游才惊觉自己低诂了首乌精的实力。且不说这些血藤坚韧无比、斩之不断,藤上所散发出来的浓厚的血腥之气更是令江游的灵息不畅。勉强的格开数拔血藤之后,江游只感觉手中的长剑都有些把持不住。 高手过招,一招失势往往就意味着满盘皆输。江游与首乌精的实力似乎本应在伯仲之间,若是堂堂正正的对决,虽说不会打得惊天动地那么夸张,但没有个两、三千招诂计也实难分出胜负。可是现在江游被首乌精蓄势偷袭得手而先机尽失,再想扳回劣势已是难上加难。因此不过数招过后,百余血藤已结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藤茧,将江游死死的包困于其中。 藤茧在越收越小,而当血藤完全缠缚住江游时,那便意味着他这一身的剑仙精血也将成为首乌精的血食。再看首乌精感觉茧中的反抗已经越来越弱,不由得张狂大笑道:“妙极!想不到我今日竟然能饮到剑仙精血!这些剑仙修行多年,一身精血绝非寻常凡人之血可比拟之物,定可令我之修为大增,哈哈哈……” (后面的有点扯淡……)(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三十四回 参见上仙 “可恶!竟然被这妖孽设计偷袭,落到了这般田地!我得想个办法从这藤蔓里杀出去,不然我的这一身精血就要被这个妖物给吸光了!没办法,只能出大招了……” 江游正憋足了劲准备开大,忽然查觉到自己的双肩被两条藤蔓给死死的按住了,然后就不住的在左摇右摆,使得江游正准备发出的大招也因此被打断。大惊之下正想有点别的动作,却猛然听见有个女子的声音在自己的耳中响起: “主人!” 这一声“主人”令江游……哦不对,是令陆仁猛然惊醒,身边的什么妖怪啊、藤蔓之类的也在一瞬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到是按在自己双肩上的藤蔓……好吧,这不是什么藤蔓,而是雪莉的双手按到了陆仁的双肩上,正在用力的摇晃着陆仁。 看清楚这些,陆仁的老脸马上就是一红,知道自己刚才是胡思乱想的走了神,当下就向雪莉很是尴尬的笑了笑,顺便再把雪莉的手给拍开。 雪莉在正常情况下其实是没什么情绪反应的,平时在陆仁等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一般都只是“演”出来的而已,但此时此刻雪莉却真的是有了很大的情绪反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在那里胡思乱想些什么!?” 陆仁想了想自己刚才在脑海中出现的那些画面,尴尬的笑道:“这不是最近正在看一本不错的仙侠吗?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偏了。” 雪莉无语了。 陆仁又甩了甩头,但也忍不住自嘲了起来:“雪莉你想吐槽就吐吧,说真的我自己都想吐一吐自己的槽。唉,我都四十多岁的人,而且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是在和老曹刘备孙备这样的对手耍着心机,心智情商方面早都熟透了,按说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思想上跑偏的事情,可是刚才还是跑偏了,还偏得那么离谱……” 雪莉沉默了一下,出声道:“这也不能全怪主人。从心理学上来说,主人你因为要和曹刘孙那样的对手勾心斗角,精神上其实一直都是处于一种高度紧张和防备的状态,而今天又发生了与‘他’相遇的意外情况,所以就超出了你的精神负荷。” 陆仁伸手揉了揉俩太阳穴:“可能是这样吧?老实说,我尽可能的去推想过在这个时代可能会发生的任何事,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碰上‘他’。伤脑筋啊!” 如果要说陆仁身边的人当中,谁才是最清楚陆仁总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精神状态的人的话,那么这个人肯定是雪莉,因为就算是蔡琰、貂婵她们,陆仁也有很多话是不能对她们说出来的。所以此刻见了陆仁的这个状态,雪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伸出双手揽住了陆仁的脑袋,然后很小心的把陆仁的脸按到了自己的双峰之上。 “主人,感觉好点了没有?” 陆仁的脸贴在雪莉的双峰上,那无比命适的触感到是让陆仁的心情平和了许多,连带着下一句话陆仁就开起了玩笑:“雪莉,什么时候你回去一趟,把你的胸围再扩大几公分吧?” 雪莉道:“一来一回要消耗掉六年的能量储备,就为了扩大一点我的胸围,不划算吧?再说我的胸围虽然没那么大,但线条比例不是很好吗?这可是主人你自己亲口说过的。” “……呵呵,呵呵!” 陆仁本来就是在扯淡,所以这会儿干笑了几声也就作了罢。而经此一闹,陆仁的精神状态的确是平稳了许多,多年下来所养成的凡事都会认真思考的能力也回到了身上。 不过刚才脑海中出现的那些仙侠般的画面又在陆仁的眼前闪过,到是让陆仁有了点别样的感觉。把脸从雪莉的双峰之间挪了回来,身子一翻换了个姿势,改成顺势躺了下来,脑袋也枕到了雪莉的大腿上,口中呐呐道:“不行,不能和那个老妖怪硬拼……” 雪莉把手放到了陆仁的胸前轻轻/抚/摩,问道:“主人你是想到了什么?” 陆仁道:“我们可以传送过来的东西很有限,像你在建安六年传送过来的时候,算上你本人在内,总重量不能超过两百公斤,体积不能超过1x1x2,不然我们的传送装置就会无法进行传送。如果只是对付一般人的话到也罢了,可如果是要和‘他’硬拼的话,考虑到‘他’的背后有一只飞船,有着巨大的装备优势,我们能送过来的东西简直就是……嗯,诂计和用步枪冲锋枪之类的轻武器去打坦克差不多了。” 雪莉细想了一阵,最后表示无奈的点了点头。 陆仁道:“但是!我们有着先手上的优势!雪莉你刚才分析过,‘他’应该才刚刚来到地球,对地球上的事物、对我们,都还不怎么了解,也就是说在短时间之内,我们还可以进行有心算无心的突然袭击……对了雪莉,他今天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雪莉道:“我想过了,应该是我们驾驶的反重力翔板上的信号装置发出的信号给他提供了座标,不然他也不可能会那么准确的出现在我们的身后十几米的地方。” 陆仁笑了:“也就是说,反重力翔板上有类似于我们那个时代的gps定位系统吗?” 雪莉点头:“反重力翔板在前任主人的母星本身就是一种民用交通工具,其性质类似于地球上的自行车或汽车,当然会有相应的gps定位系统。另外我们拥有的反重力翔板和‘他’手头上所拥有的反重力翔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会收到我们的翔板所发出的定位电信很正常。” 陆仁道:“所以说,他现在多半也很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手里会有着和他手上的东西完全一模一样的东西。如果他是个比较认真而严谨一点的人,那么就肯定会对我们先进行一番调查之后再作出相应的行动。” 雪莉再次点头:“以前任主人的性格,肯定会先进行调查。” 陆仁道:“那就好办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的身边有你雪莉,他最想不到的事情,却还是我的身边有你这么个对他的行动方式十分了解的人。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两条我们到是占全了的。好了雪莉,现在我要很认真的问些事情,你得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 一番详细得不能再详细的对话之后,陆仁表示满意的合上了手里的记事本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雪莉则表示有些担心的问道:“主人,你这样做有把握吗?” 陆仁道:“只要你对他现在的状况没有分析错什么的话,那我就有着相当的把握。不过雪莉,我现在到是想起来一件事……他可是你的前任主人,而我嘛……” 话到这里陆仁顿了顿,然后才摇摇头道:“我虽然是你的现任主人,但说得不客气点,我这个主人的身份来得有点莫名其妙,你完全可以……” 雪莉伸手捂住了陆仁的嘴,微笑道:“我明白主人你想说的是什么了。但是主人,你那么聪明的人,这个时候却也搞错了两件事。 “第一,这不是我们原本的时空,而是另外的一个平行时空。也就是说,这个时空的‘他’并不是我们那个时空的‘他’,而且在‘他’的身边,还有着另外的一个我,只不过还没有被‘他’重造出来罢了。所以他与我其实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你才是我的正牌主人;第二嘛……” 说着雪莉的手在陆仁的脸颊上轻/抚而过,语气也格外的柔和:“从我个人来说,我更喜欢我现在的这个主人。以前的‘他’仅仅是把我当成了一个能帮他修理和维护基地的助手,一个在基地里不停的工作的机器人而已,甚至还只是他为了进行身体的修复所进行的试验而制造出来的试验品。就算是随手把我给毁掉,他也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主人,你可别忘了当初的我的身上可是有着残缺的。” 陆仁撇了撇嘴。当初雪莉身上的残缺,可着实让陆仁头痛不已。 雪莉这时接着道:“但是主人你却并不是那样对我。我虽然是人造人,但是主人你可是把我当成了一个真正的生命来看待,而且在跟着主人你穿越过来之后,这十几年的生活下来,我也才渐渐的明白成为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至少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更不想失去这样的生活方式……主人,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陆仁点点头,心里却在忍不住吐槽:“这算什么?电影电视漫画里面都已经用烂了的狗血设定吗?” 雪莉的手仍在陆仁的脸颊上轻/抚着:“所以主人,我们一定要干掉他。这可不止是为了主人你自己,也是在为了我。” 话到这里时,陆仁却感觉雪莉的手好像有点不老实了……嗯,没错,是雪莉的手不老实。讶然的望向雪莉时,雪莉也笑得有那么点怪异:“为了我这个可怜的美丽女仆以后的美好生活,请主人你加油吧。而为了能让主人你更有斗志,美丽而可怜的女仆只有牺牲自己的美色来让主人你更加的振斗一些了。” 陆仁此刻是满脑门子的黑线:“喂,你别在这个时候使出腐黑女仆的套路好不好?” 雪莉那可是有着怪力女属性的生化女仆,要制服陆仁还不是简简单单?所以很快雪莉就把陆仁给按到了身下……话说陆仁本来就是躺在地上,头还是枕在雪莉的大腿上,雪莉要按住陆仁不过就是挥手之间的事而已。 “喂喂!这个时候你来这个?” 雪莉趴在了陆仁的身上,低声微笑道:“主人,如果你的计划失败了,我们都难逃一死。那么在死之前,就让我再追求一下身为一个完整的人的快乐又有何不可?” “……” ———————————————————— 陆仁和雪莉从秣陵飞回夷州,全速前进的话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而已。转眼次日天明,回到夷州的陆仁就把一堆的人召集了起来,向荀彧等人宣布了一个消息: “我的师门有变,我和雪莉要回一趟师门去处理师门中事,前后可能要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或早或晚也说不定。而我不在夷州的这段时间,夷州诸事就有劳荀公你帮我盯着,其余的一应相关诸事,交于相关的人员去办。” 说起来还真是陆仁和雪莉的“师门”。这俩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从“他”那里出来的不是吗? 荀彧一听大惊。其实陆仁偶尔外出,把事情扔给荀彧这个大管家来打理也不算什么,可这回陆仁说是要和雪莉回师门去办事,总让荀彧觉得有些心惊肉跳。因为在荀彧的心中,陆仁和雪莉的“师门”绝对是个深不可测的地方,而陆仁当初在许昌混日子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他要是一回“师门”的话可就再也回不来了。可是现在的夷州,陆仁哪里能走得开? “义浩,是什么事使你一定要回去?不能不回去吗?” 陆仁对荀彧的这种担心到是早有预料,所以这会儿只是笑着摇摇头道:“不回去不行啊!荀公,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万一我和雪莉回不来了,就麻烦你尽心的辅佐风儿吧,好歹他今年也已经十二岁了,虽然半大不小的,但聪明劲可不差。” 这话一说,荀彧可就更不放心了:“这……” 陆仁一摆手:“有些事我不能说,荀公你就别再问了。我只能这么跟你说,我回去一趟的话不见得会有什么事,可是不回去却一定会出大事。总之,麻烦你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当我是带兵出去打仗了不就行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荀彧也不好再出声阻拦。而其他的人,像蔡琰、貂婵之流,对陆仁的那个“师门”更是有着一份敬畏之心,此刻见陆仁已下决心,自然也不好出面阻拦,话说她们拦也拦不住。 该交待的都交待好了,陆仁和雪莉就驾着车出了门。没错,是驾着车,因为他们带上了几件回头用得着,现在却不方便被旁人看见的东西。要等到到了没人的地方,他们才会把所准备的东西放上反重力翔板再飞空而去。 卫士什么的当然是一个都没带,陆仁和雪莉二人驾着马车走在了前往码头的路上,那里已经有给他们准备好的小船,只需要两个人就可以驾驶的那种。毕竟陆仁和雪莉经常会有点什么小动作,所以就专门整了一条这样的小船出来,出海到没人的地方再升空。 闲话少说,陆仁和雪莉在出海之后驾着小船出了海。而在这时,雪莉抽了个空向陆仁问道:“主人,你为什么不找几个帮手?” 陆仁摇头:“我们和‘他’之间的这场对决,不是现时点的这些人能够插手得了的,而且有些事被这个时代的人知道了,回过头来我们不是也很难办吗?难道真的要我去杀人灭口?” 雪莉点点头:“这到也是。” “到了位置没有?” “到了。” “走着!!” 两架反重力翔板从小船上升了空,飞向了大海中某个不为人所知的荒岛。而在来到了荒岛之后,陆仁和雪莉就把他们带来的东西架设好……好吧,其实就是通讯器而已,也就是陆仁在荆州那里混的时候,曾经带在身边使用过的那玩意儿了。 话说这玩意儿其实蔡琰她们几个也知道,而且还会用。陆仁让她们几个知道这玩意儿,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防备万一。当时陆仁是在荆州那边混,万一出了什么事,就得靠蔡琰用这玩意儿向身在夷州的雪莉呼救。后来甄宓因为宗族的事要和陆仁联系,雪莉和蔡琰也带着甄宓见识过这件玩意儿。 再后来陆仁回到夷州,自然把带在身边的那部也带了回来。这时雪莉已经把电报机给整了出来,这玩意儿在一般情况下也用不着,所以就放在了雪莉的仓库里。这回带出来,却是陆仁想用这东东与“他”取得联系。 按说陆仁和雪莉身上的芯片也行,但一则是芯片的通讯距离相对有限,万一“他”是回到了飞船上,那就根本联系不到。二则嘛……陆仁是有着自己的用意。 摆弄了好一阵子,通讯器上终于有了回应,“他”的全息影像也出现在了陆仁与雪莉的面前。再从“他”身后的背景来看,还真的是回到了飞船上,那场景雪莉熟,陆仁也有映像,毕竟那么科幻的东东,在地球的公元两百年左右是看不到的。 “是你们?你们怎么会有这种通讯器材?” “他”的语调还是那么的生硬,那么的“塑料普通话”。 陆仁与雪莉对望了一眼,然后就齐唰唰的向着“他”作出了一个令“他”怎么想都想不到的动作: “小人(小女子)参见上仙!!” 眼见着陆仁和雪莉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倒在地,“他”的嘴角连着抽了好几下才回过点神,讶然的道:“你们叫我什么?” “上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三十五回 勾心斗角 还是那个小荒岛,不过这时却多了一个人,只不过没有直接出现在陆仁与雪莉的视野之内,而是躲在了某处仔细的观察着正在那边看似焦急等待着的陆仁和雪莉。 “嗯……他们的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有杀伤力的武器,男性背上的那把剑实用性很低,与其说是随身的武器,到不如说是一种装饰品。” “他”口中的“装饰品”是指陆仁这时背在背上的文士剑。这柄剑平时陆仁是按汉代的士子习俗挂在腰间,但这会儿是背在了背后cosplay剑仙造型。而这样的一柄文士剑,在“他”的眼中可不跟装饰品没什么分别吗? “而这个女性嘛……哼!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武器不说,着装方面还偏重于展现出自身的身体魅力,刻意的把许多的身体部份给暴露了出来,看来是属于那种以自己的身体条件作为武器,靠征服男性去取得她所需要的利益的类型。” 仔细的看了好一阵子并作出了以上的判断之后,“他”很是不屑的笑了笑,再作出了对陆仁和雪莉最后的评价:“基本上是对我不构成任何威胁的两个生物,再从他们那种焦急的神态上来看,应该是对我有所需求……上仙?按我这两个月在这片区域的调查,应该就是灵长类生物在愚昧时期所崇拜的神灵吧?神灵?以他们现在的认知程度来看,我到的确是和神灵差不多了。” 雪莉判断“他”应该是刚刚才来到的地球,基本上是正确的,但也有一点小小的出入。事实上“他”来到地球已经三个月左右了,但由于某些诸如时差方面的原因,“他”最初进入的人类社会是在地中海东岸的那片地区,并且在那里调查了一段时间,后来才发现位置好像不太对才渐渐的转移到了东亚的区域。 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之前所接收到的通讯电波是陆仁和雪莉的月背基地与陆仁和雪莉之间进行的时空通讯,这种通讯电波“他”是无法寻找到发信源的,所以在选择最初的调察地点的时候,他就选中了看着顺眼的地中海东岸地区。 好了,这些大致的说一下就行,反正“他”在折腾了一小段的时间之后才把目光转移到了东方的地区,到目前为止也调查了有一个月左右,所以他才能学会汉语,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了一些汉代的文化。对于“他”这样的聪明人来说,一个月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了,不然和陆仁、雪莉交流起来,肯定是一个鸡同鸭讲的情况。 由于觉得陆仁和雪莉不存在什么威胁,而且陆仁和雪莉所表现出来的举止也符合“他”目前所知的一些情况,所以“他”终于在陆仁和雪莉的面前出现了,而且还他喵的是很高调、很装逼的登场方式……踩着反重力翔板在陆仁和雪莉的斜上方出现的。 陆仁和雪莉一直在等着“他”的出现,此刻见“他”终于出现在视线之中,却也没有半点的犹豫,马上就再次的大礼跪拜,口中更是齐唰唰的喊道:“恭迎上仙!!” “他”因为对汉时的一些事情有了点了解,此刻也就摆足了“仙范”的向着陆仁和雪莉问道:“陆仁?雪莉?” 这两个名子直接用出来到是没关系,首先“陆仁”这个名子是陆仁那个时空的“他”在用完了“吴琪仁”之后准备的新名称,这个时空的“他”现在肯定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雪莉这个名子,也是“他”在了解了地球的一些人文习俗之后给雪莉取的,真正的原型雪莉并不叫这个名子。 除此之外,陆仁和雪莉也不知道“他”的调查度有多高,万一已经调查过陆仁和雪莉的话,那么用假名肯定会出事,所以还是直接用本名比较好。 “正是小人(小女子)。” 陆仁和雪莉的回应声那叫一个毕恭毕敬。而此时此刻的陆仁和雪莉,恐怕在任何人的眼中都与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半点的区别。说清楚一下,不仅仅是外形上的,更是在行动方式上的。 且让时间先回到一下之前的夜里,也就是陆仁和雪莉在商议对策的时候。 “……主人,你可千万别以为前任主人是个科学怪人就好忽悠!事实上前任主人在母星进行时空装置的试验的时候曾经穿越过几次,时间或长或短。从主人留下的记录上来看,到很有几分网络穿越的味道。也就是说,前任主人的社会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一般的小技俩根本就瞒不过他。” 陆仁:“所以我们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与这个时代的人不同的地方……哦,我指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们的行动方式和准则。不过我们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多年,在这方面并不是什么难事,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有任何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行动和言辞。雪莉,这个你没问题吧?” 雪莉:“这个到不难。那么接下来?” 陆仁:“从科技水平上来说,他肯定超出我们不知道多少倍,也就是说在他的眼中,我们是属于仍在愚昧期的种族,这个时期的我们崇拜的不是科学,而是神灵。雪莉你不也说过他在穿越记录中有过假扮神灵的事情吗?由此可见他就扮演过神棍,而且很享受那种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感觉。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从这方面来下手……” ………… 现在回到陆仁和雪莉,还有“他”的身上。陆仁和雪莉就是在按照之前订下的计划,故意的把“他”给当成了神灵来跪拜,神情之间那叫一个恭敬。 反观“他”是很聪明,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神灵。反而吧,“他”因为曾经有过相类似的经历,于习惯性的思维之下,认为陆仁和雪莉会有这样的反应才正常。“他”的母星在科技水平上虽然不知道要超出地球多少,但在进化和成长的初期到是和地球差了不太多,也就是愚昧期的人也有过神灵崇拜……或许灵长类的生物都会有这样的一个阶段? 且说装神弄鬼者和被装神弄鬼者之间客套了那么一番之后,“他”终于问出了这样的问题:“陆仁、雪莉,为什么你们会有这个?” 说着“他”就指了指放在那边地上的全息影像通讯器。不过全息影像通讯器是陆仁那个时空的“他”在地球文明到达了某个程度之后,按地球的习惯进行的命名,而这个时空、这个时代的他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所以是用“这个”来称呼了。 雪莉没说话,因为雪莉不知道该怎么说,接上话的是陆仁:“上仙有所不知,当年我曾有幸得遇仙缘,遇到了一位仙长,蒙他不弃授我以仙药与仙器,这便是他升仙之时留给我的仙器之一。据那位仙长说,此物只需吸取日月之精华便可长久使用,效果则是可以与仙界相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再次请来别的上仙,将我引导入仙界而位列仙班。” 陆仁当然是根据本土的神话传说瞎扯了一番,但在这番瞎扯之中,却又有心的掺了点不错的东西进去。而在“他”看来,也马上就明白了点什么: “曾经的上仙?应该是我母星另外逃出来的人吧?” 陆仁问过雪莉,所以知道“他”的母星在毁灭之前,逃出来的人可不止“他”一个,还有不少其他的人。而作出这样的话语指引,就是要向“他”合理的解释一下陆仁和雪莉的手里为什么会有与“他”相同的物品。 “仙药和仙器?如果仙器是指这个通讯器的话,那么所谓的仙药无非就是量产型的细胞活化剂了。至于吸取日月精华,不过是接收太阳能进行充电而已,再接下来的所谓的与仙界相通,应该就是那个幸存者想由此来寻找其他的幸存者吧。难怪了,难怪我的飞船能够收到一个有规律的通讯电波,但却找不到发信的源点,现在看来应该是这两个人带着这个通讯器东奔西走,到了时间再发送一次通讯电波,所以才使得我无法确定发信源点。如果不是之前我回飞船的时候正好扫瞄到了他们的飞行板带出的定位信号,说不定还没办法和他们碰上。” 以上是“他”自行脑补的一些情节,但是和陆仁作出的某些设想到也差不了太多。这到不是陆仁聪明,而是陆仁在通过雪莉对“他”的了解之后,精心设定下来的一个局。再用陆仁的话说,就是“虽不全中,亦不远矣”。 下一刻,“他”就向陆仁问道:“那么,你之前遇到的那位仙长呢?现在在哪里?” 陆仁好歹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混了那么多年,某些方面的能力想不成长都难,所以现在一听“他”的这句话就猜道之前的忽悠应该是成功了,所以马上就把早就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那位仙长在二十年前把几件仙器留给我们之就不知所踪了。据他说,他是在凡间的时间已到,必须要回归仙界了。小人曾经试着用这件仙器去找寻于他,但一直没有回应,却不料今日能够寻来另一位仙长。”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心中暗道:“在凡间的时间已到,必须要回归仙界?诂计是和我一样受到了一定的黑洞辐射的波及,身体已经“舍不得孩子就套不着狼”吗?不过此刻的陆仁到也适时的摆出了一副肉痛不已的模样:“只有这几支了……仙长,这东西对您来说应该无甚用处吧?还请仙长赏还小人。” “他”随手就还给了陆仁。按雪莉的说法,这种量产型的细胞活化剂“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首先“他”的飞船里就有大量的存货不说,而且“他”要是愿意而且有一定的条件的话,“他”随时随地就能做出效果更好的药剂。 事实上雪莉穿越时带来的那一百支就是“他”制做出来的,不过为了便于保存,仍然是使用了一般药剂的包装方式。再说这玩意儿没有相应的仪器去检测成份,单凭肉眼也看不出什么分别对不对?所以“他”这个时候也没能看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三十六回 勾心斗角(二) 这里先再回到一下之前的那个夜里。 “主人,你可千万别想着在食物里下毒的事。” “为什么?‘他’是个吃货,喜欢各种美食,那我们在饭菜里面下点毒不是很方便吗?” “主人你不知道,前任主人正因为是个吃货,喜欢各种美食,所以相应的对这一类的事情非常的注意,因此他总是随身带着一个可以检测出食物中是不是含有对他的身体会产生不良反应的仪器。” 陆仁当时就笑了,而且还伸手在雪莉的俏脸上轻轻的捏了一下:“放心,下毒这种事我根本就没考虑过。” 这回换到雪莉一愣:“为什么?” 陆仁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又不是笨蛋,一些该有的推理能力还是有的。首先我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探毒器,但是他所掌握的知识和科技水平超出我们太多太多,而且能够制作出细胞活化剂、造出你这样的人造人的家伙,解毒这种事对‘他’来说还不是小儿科?再就是另一方面,咱们地球圈,或者说咱们手上能找得到的毒药无非就是一般的蛇毒、鸠毒,要不就是箭毒木、箭毒蛙什么的,这些毒素对他来说……反正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是小儿科。” 雪莉迟疑道:“那么……” 陆仁微笑:“所以说,我如果用这么粗劣的手段,得回来的只能是一个结果,就是马上和他开打,然后被拥有绝对的装备优势的他给秒掉。这样的亏本生意,我是不能去做的,而我们一开始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用厚颜无耻的方式来取得他的信任。” ———————————————————— 野餐席上的美味酒食正在以一个有点吓人的速度消失。 尽管雪莉早就跟陆仁说过“他”很能吃,但这会儿的陆仁还是看得瞠目结舌,心说难怪雪莉会准备那么多的食物,这个吃货还真他喵的是名副其实。 一只完整的烤鸭大概有两斤多重吧?五分钟不到就被“他”啃得只剩下一堆鸭骨头;一支四斤多重的烧羊腿,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连骨髓都吸得干干净净;至于毛豆、酱干之类的调味小菜,这丫的更是来了个风卷残云……总之,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他”至少吃掉了一个正常人两天左右的饭量,还喝掉了两小坛大概六公斤左右的低度水酒。 好在地球上能吃的人还是很多的,像当初陆仁刚加入老曹的阵营的时候由于工作方面的原因也和典韦打过交道,典韦食量比这货还夸张一些,所以此刻陆仁虽然有些惊讶,但还不至于会因此而失态。而在这吃吃喝喝的一个小时里,陆仁也作出了一些试探,并且成功的试探出了“他”到地球上已经多长时间,到了哪些地方,进行过多少调查。别怀疑,现在的陆仁可不是二十几年前的毛头小子,而是常年和曹刘孙这样的对手玩的角色,一些小花招还是玩得很溜的。 不过对于“他”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陆仁则是明智的选择了一个怀疑的态度。而且陆仁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自己在试探“他”的同时,“他”也很可能在不露声色的对自己进行反试探。因为按雪莉对“他”的了解,“他”可是个穿越过几次,有着大量穿越经验的主,换言之就是人生阅历很丰富。而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没理由那么容易的就信任了自己。 所以在这个时候,陆仁都是很小心的,完全的以这个时代的人应有的行为模式来对待“他”,尽可能的不露/出什么破绽。总之,就是让“他”认为自己是这个时代的人就行了。而在这件事上,陆仁相信要瞒过“他”还是没问题的。毕竟自己在这个时代已经混了二十多年,说是被这个时代已经同化掉了可能都不过份。 却说这时又是一小坛子的水酒见了底……“他”懒得用酒杯,都是直接抱着小酒坛子喝的:“你们这个星球的文明程度虽然不高,但是在美食方面……” 这话陆仁当然听得懂,但此时陆仁却选择了懂装不懂,故作迷茫的问道:“星球?文明程度?上仙,这是什么意思?” “他”那仿佛是喝多了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道不易被人查觉的微光,嘴里则是笑着道:“哦,我是说你们这凡尘俗世虽然比不上仙界逍遥快活,但是至少在美酒美食之上还是不错的。” 陆仁在心里暗暗的鄙视了一下“他”,心说你这算是什么破烂试探?我在穿越之初的时候对这种招数就玩烂了好不好?当然了,陆仁的手上可没停下,而是殷勤的又拍开了一坛酒的封泥再递给了“他”。 “他”顺手接了过来,而一旁的雪莉则是端着酒杯,以媚笑之态一点一点的贴到了“他”的身上,手中的酒杯也往“他”的嘴边递将了过去:“上仙,小女子敬你一杯。” 以雪莉那近乎于完美的容貌,黄金比例的身段曲线,还有此刻那刻意摆出来的这种媚态,真要搁到地球圈里的雄性生物的身上,诂计除了某些心理上不正常的人仕之外,就没有人能够抗拒得了,至少在对陆仁使出这招的时候,陆仁立马就得举起双手投降。而此时此刻吧,尽管陆仁明知道雪莉这是假意的,但看到雪莉的那个神态,仍然不免心神为之一荡,连带着心头还有些泛酸的感觉。 但是“他”却是个例外,所以“他”一伸手挡住了雪莉敬过来的酒,然后就随手把雪莉凑过来的身躯往边上一推,冷冷的道:“走开!别在我的面前玩这种花招。” 那么说雪莉是在玩美人计,以图用美色来迷惑于“他”吗?不但不是还恰恰相反,雪莉可比谁都清楚“他”对地球上的女性没有半点的兴趣。而这样做的目的,主要还是让“他”误以为雪莉没什么本事,只会玩玩色诱术,从而降低“他”对雪莉的防备。 这么说吧,如果双方这时真打了起来,能够威胁到“他”的人不是陆仁,而是身为人造人的雪莉。如果“他”对雪莉的防备心理很重,那么雪莉就会失去一定的威胁性与突然性。再简单来说,陆仁是要把“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对雪莉则是不屑一顾。而雪莉虽然入世了十几年,但在这种场合里的应变能力,却无法与陆仁相比,一但被“他”所注意到并且看出什么破绽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所以所以,陆仁给雪莉安排的角色性格是“只会用自身的美色去勾引男人,看似聪明却很笨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性感萌蠢型,这到是很符合雪莉的情况,雪莉甚至都不用刻意的去饰演什么,基本上按照本色来出演就行,在很多的时候只要呆呆的就够了,剩下的缺自然会由陆仁去补齐。 却见雪莉被“他”一推之后就像一个很普通的小女生一般被推开了,没有表现出任何与一个平凡的小女生不同的地方,到是脸上表现出了吃惊、失望、不甘之类神情。“他”能不能看出什么来,陆仁并不知道,但至少陆仁的心里在暗暗的点头,然后就挪了挪身子准备去扶起雪莉,嘴里还顺势的道:“雪莉,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 话没说完,“他”却拦住了陆仁,然后一指雪莉道:“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对你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我现在又可以确认我并不认识你。嗯……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陆仁的心中一紧,目光也向雪莉递了过去。而雪莉则马上就“大惊失色”,一下子就跪倒在了“他”的面前,说话的声音中甚至还带上了些颤抖:“上仙明查!其实、其实……我现在的样貌并不是我本来的样貌。” “他”的眉头扬了扬:“不是你本来的样貌?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雪莉仍然趴在那里,连头都没有抬:“小女子尚且年幼的时候,因为战乱之故亲人皆死,小女子也在战乱之中受了重伤,不但被大火毁掉了容貌,还失去了一手一腿,身上也多处受了重伤。眼见着在将死之际,是以前的那位仙长正好路过,见我可怜就救下了我,不但施以仙法救回了我的性命,还用仙法为我重塑了身躯与手足,之后才有了我现在的样貌。” 这番话让“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然后又是对雪莉一番很仔细的打晾,最后才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会觉得你有些熟悉,原来你是被仙法重塑了身躯的人。” 而在“他”此刻的心中却是这样的想法:“什么仙法重塑身躯!说白了不过就是在治好了她的伤的时候,顺便的用人造肌体的技术给她重新安上了缺失的身体部位而已。这种技术在我的星球上是很平常的医疗技术,但是对这个星球的人来说是仙法到也不算稀奇。我说我怎么在看到她的时候会觉得很熟悉,闹了半天原来是对这种人造肌体的熟悉感,还亏我对她刻意的留意了那么久。” 其实“他”对雪莉的熟悉感吧……这么说吧,一个一生制作了大量作品的工匠,多半记不住自己曾经制作出来的一些作品,但是却能够从这件作品的身上查觉到那种熟悉的感觉。当然这种说法不算是很贴切,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最重要的,却还是陆仁和雪莉必须得有个合理的说法来解释一下雪莉的身体,不然被“他”看出雪莉是个人造人的话,那事情就完蛋了。而雪莉之前刻意的玩了一下明知不会成功的美人计,也是在让“他”认为眼前的这个雪莉就是地球上的原生物。 却见“他”在明白了一些之前的不解之处之后,显然就放下了不少的心,言谈举止之间也就跟着放开了许多。或许在他看来,对陆仁和雪莉这俩愚昧时期的生物,经过了一番的试探之后证明也用不着太过担心,自己想玩死这俩货那是分分钟的事。 而“他”需要这俩货去帮忙的地方可不少,特别是陆仁作为一个地区的首脑人物,确实是可以给“他”接下来想做的事提供很多的便利,那就好好的利用一下再说。反正陆仁需要的是长生不老,这个“他”可以很轻松的提供给陆仁,而“他”自己则可以成为一个超然于陆仁之上的存在。老实说,这也是“他”最喜欢、最想要的一个地位。 正是因为如此,“他”对陆仁明显的就亲近了一些,对雪莉反而有些冷淡。因为在“他”看来,陆仁的利用价值明显的要高过雪莉,而雪莉不过是陆仁的一个帮手而已。哦对了,这里得说清楚一下,就是在之前喝酒吃肉且互相试探的时候,陆仁和雪莉没有隐瞒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与势力,因为陆仁和雪莉不知道“他”作了多少的调查,万一已经调查过,那么陆仁和雪莉刻意的隐瞒的话,容易惹回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到是实话实说,才能够进一步的取得“他”的信任。 又是一番的吃喝谈论,不过气氛可就好得多了,而陆仁混了这么多年,对某些事情中的变动十分的敏感,所以查觉到“他”对自己已经放下了不少的戒心,那么接下来……对“他”动手?不不不,还没到那个时候,说得难听点,陆仁和雪莉可没带什么装备在身上,真要是和“他”动起手来就是找死。真正要动手,那得在别的地方,一个“他”可能根本就想不到的地方。 “上仙,小人能不能问个事?” “只管说来!” 陆仁故作小心的缩了缩脖子,又迟疑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昔日的那位仙长曾云,小人若用仙器不懈的呼唤,日后必能唤来别的仙长,然后将小人领入仙界而位列仙班。一晃就是二十多年过去,到今日好不容易才唤来了上仙,可是听上仙的言下之意,似乎是上仙准备在凡间停留很长的一段时间?那不知小人和雪莉,什么时候才能飞升去仙界?” “……” “他”听完了陆仁的这些话,也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番那个其实并不存在的人,心说你忽悠这家伙到这个地步干什么?要知道据他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对华夏大陆的调查,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去往所谓的“仙界”可有着一份执念……嗯,这个可以参照一下东方古代的丧葬方式。其实也别说是东方,在西方,特别是埃及那边,这也是很普遍的事。 再想了想,“他”冒起了一个念头。仙界?这明显是那个幸存者(不存在)根据这个地区的人的思想整出来忽悠陆仁的事,也就是利用了陆仁的执念,才会驱使着陆仁不停的去发送通讯电波。而“他”现在的目的是要利用陆仁的势力,那么只靠着细胞活化剂这个甜头,好像对陆仁有些不够份量。 如果强行的只用暴力手段逼迫陆仁,那么在很多方面又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为暴力只会让人屈服而不会心服,但如果是陆仁对“他”是一个心悦臣服的状态,“他”在办许多事的时候就会方便很多。被动的屈服和主动的臣服,“他”还是比较倾向于后者,所以得有点别的甜头给陆仁才行。 陆仁故作小心的缩了缩脖子,又迟疑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昔日的那位仙长曾云,小人若用仙器不懈的呼唤,日后必能唤来别的仙长,然后将小人领入仙界而位列仙班。一晃就是二十多年过去,到今日好不容易才唤来了上仙,可是听上仙的言下之意,似乎是上仙准备在凡间停留很长的一段时间?那不知小人和雪莉,什么时候才能飞升去仙界?” “……” “他”听完了陆仁的这些话,也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番那个其实并不存在的人,心说你忽悠这家伙到这个地步干什么?要知道据他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对华夏大陆的调查,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去往所谓的“仙界”可有着一份执念……嗯,这个可以参照一下东方古代的丧葬方式。其实也别说是东方,在西方,特别是埃及那边,这也是很普遍的事。 再想了想,“他”冒起了一个念头。仙界?这明显是那个幸存者(不存在)根据这个地区的人的思想整出来忽悠陆仁的事,也就是利用了陆仁的执念,才会驱使着陆仁不停的去发送通讯电波。而“他”现在的目的是要利用陆仁的势力,那么只靠着细胞活化剂这个甜头,好像对陆仁有些不够份量。 如果强行的只用暴力手段逼迫陆仁,那么在很多方面又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为暴力只会让人屈服而不会心服,但如果是陆仁对“他”是一个心悦臣服的状态,“他”在办许多事的时候就会方便很多。被动的屈服和主动的臣服,“他”还是比较倾向于后者,所以得有点别的甜头给陆仁才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三十七回 勾心斗角(三) 卷三 第一百三十七回 勾心斗角(三) “好了,你们再靠近我一点,最好是贴着我站好。” 在“他”的指挥下,陆仁和雪莉与“他”成一个“品”字型站好,三个人彼此之间几乎就是紧贴在了一起。 “千万别乱动,不然我发动仙法之时可能会受到影响,没能把你们带去我的洞府可就怪不得我了。” 陆仁与雪莉齐声回应,又贴紧了“他”一些。再看“他”在闭目凝神了一小会儿之后,三个人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原地。而在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三个人就已经是出现在了一个非常之科幻的场景之中。 “到了!哦,这里只是我在凡间临时居住的洞府而已,所以注重的是实用和舒适,别的没那么讲究,可能环境不像你们所想像的那么好。” “他”到地球的时间虽然不长,对东方神话中的仙境应该是什么样子所知不详,但也知道“他”的飞船其内部的环境肯定与所谓的仙境相差甚远,所以先用这种话来作一下解释,免得使陆仁和雪莉心中生疑。当然了,“他”也知道等会儿得拿点别的东西出来展示一下自己的“神通”,借此来唬一唬陆仁和雪莉。 只是“他”还不知道,陆仁和雪莉对这里的环境很熟……陆仁和雪莉的月背基地,其主体其实就是这艘飞船,只不过在飞船的基础上,在外部有一些追加的东东而已。大致上来说就好比是一辆房车,在某个地方停下来之后,房车里的人会把房车里诸如折叠餐桌之类的东西拿出来在外面摆个饭桌什么的,但是房车本身的主体结构却不可能有什么变动。 还得说清楚一下,真正熟悉这里的是雪莉,陆仁只是有一些依稀的映像。毕竟当初陆仁在月背基地里呆的时间不是很长就被穿越了,而且到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年的时间过去,在陆仁的脑海中也只剩下了一点模模糊糊的记忆。当然了,这里指的主要是路该怎么走、哪里有些什么样的房间之类的。 不过这会儿的陆仁和雪莉都表现出了一种万分惊讶的神情,两双眼睛都在不住的四下打晾,然后不停的从口中发出惊叹之声……这点应有的反应都想不到,那陆仁你还是别混下去了。 “他”见了陆仁与雪莉的这种反应之后到不怎么奇怪,或者在“他”看来,陆仁和雪莉会有这样的反应的确很正常。想想也是,假设从深山老林里出来一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土包子,突然把他扔到了繁华的都市之中,这土包子当然是看什么都觉得惊讶。只不过…… “喂!你们俩个!!看看就行了,别乱碰!” 在“他”的喝止之下,陆仁和雪莉“胆颤心惊”的收回了正在四下里乱碰的爪子,改为了一个有如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的束手而立,但是两双眼睛仍然在“好奇”的四下里打晾……总而言之,陆仁和雪莉这是扮演好了两个十足刚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他”见状又想了想,马上就想好了相应的说辞:“这里的仙器都有禁制或结界,你们这样的凡人如果随意触碰的话很可能会伤到自己,明白了吗?” 陆仁心中暗笑,心说你这是在吓唬小学生吧?你这家伙可能还不知道,地球上的“小学生”们其实早就已经成为了一种恐怖的存在。当然了,这些话陆仁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现在还得扮演好自己应有的角色。 “好了好了,这里不是适合你们呆的地方,跟我来吧,我也让你们见识见识一下。” 为了避免陆仁和雪莉乱搞乱碰……嗯,就好比是一间全是高科技的电脑和仪器的试验室里面,可千万不能留俩啥都不懂的熊孩子在里面的道理一样,“他”再托大也不敢把陆仁和雪莉留在传送室,万一真要是碰坏了什么那可是很麻烦的。 于是乎,陆仁和雪莉就跟着“他”到了飞船中的生活区。这么说吧,既然是想让陆仁和雪莉了解一下“洞府”的优越生活,那当然还是领他们到生活区这里才合适。 不过在如何让陆仁和雪莉享受一下优越生活的问题上,“他”其实也有点犯难。平常的吃吃喝喝当然没问题,可是那些在长途旅行中的娱乐方式嘛……双方的文明不同、文字不同,所以“他”玩的一些东西,陆仁和雪莉会根本就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最后“他”就干脆玩起了全息的声光特效,这个可以理解为“他”的星球的全息电影。反正只是要唬一唬陆仁和雪莉,让他们震惊于“他”的神通就行了。而陆仁和雪莉也的确被“震惊”了一把,“震惊”到这俩货抱在了一起瑟瑟发抖。 对于陆仁和雪莉的这种表现,“他”十分的满意。在“他”看来,惊吓一下陆仁和雪莉,让这俩货对“他”生于畏惧之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接下来就该做点别的事情了。 “好了好了,你们不用害怕,刚才的那些不过是一些粗浅的障眼仙法而已,说白了就只是玩的东西。不过我刚才有查觉到你们的身上好像有着一些隐疾,但你们自己却一无所知。既然你们到了我这里,我就帮你们治疗一下。” 陆仁和雪莉对望了一眼,马上就恭恭敬敬的向“他”施礼:“多谢上仙!”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陆仁和雪莉应了一声,手牵着手跟在了“他”的身后。或许在“他”看来,陆仁和雪莉是因为心中害怕的缘故才有了这种相互依偎,从与对方的紧紧依偎之中来得到一点心理上的缓解,却怎么也没想到陆仁与雪莉紧扣在一起的双手,其实在暗中,食指都在快速的敲击着对方的手心……好吧,这其实是陆仁和雪莉在悄悄的用电报码在互相交谈。 “雪莉,他这是准备带我们去加装监视装置了吧?” “没错,以前任主人的性格,现在肯定是想加强一下对我们的监控。” “你确定不会是控制手段?” “绝对确定!” ………… 时间还是得先回到一下那天的晚上。 “雪莉,问你个很重要的事情……‘他’有没有什么控制人的手段?哦,我的意思是说比如用药物或是科技器材什么的来控制人们的思维能力,然后把这个人变成只听命于自己的,类似于傀儡一般的存在。” 雪莉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当然有。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我想主人你到不用担心什么。” 陆仁道:“怎么说?” 雪莉道:“如果是完全型、高等级的控制,那就要对被控制目标的大脑进行控制,这需要非常高的了解程度和医疗能力。前任主人虽然在母星上有这种能力,但是由于‘他’与地球人之间生体构造上的差异,他也是花了很多年才基本搞清楚地球人的大脑构造。到‘他’想进一步的研究完全型的控制的时候,‘他’却已经没有时间了。而这个时空的‘他’才刚刚来到地球不久,对地球人的身体构成还不怎么了解,所以想进行控制还不太可能。” 顿了顿,雪莉又解释道:“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采用那种手段,因为在大脑上动手脚的话,很容易破坏被控制者的大脑与神经系统,让被控制者发生无法挽回的损伤。在这一点上主人你可以这么理解,就是当‘他’想完全性的控制一个人的时候,就肯定是因为这个人在社会层面上有着‘他’所需的身份和地位,可一但这个人出现了什么损伤,就很可能会造成‘他’想调用的资源与人力因为被控制者的意外损伤而无法调动的局面。” 陆仁想了想就明白了过来:“雪莉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比如说正常情况下的我可以调用夷州上上下下的资源和人力,而这些资源和人力就是‘他’所需要的。可如果我生了病,或者是性情突然大变,变得不再像我,那么我手下的人肯定会觉得奇怪,甚至还会发生一些叛乱之类的事情,这就影响到了资源与人力方面的调动,这也是‘他’不愿看到的事,对不对?” 雪莉道:“大致上就是这个意思了。所以‘他’在地球上活动了两百多年,就从来没有用完全型的控制手段去控制过什么人,即便是进行控制,也都是一些主人你能够想像得到的控制手段,就比如说刚才主人你说起过的药物什么的。而那些的话,准确一点来说不是控制,而是在行为与意识上的引导与逼迫。” 陆仁道:“这我就放心了。再就是‘他’对外人不会轻易信任对不对?” 雪莉点头。 陆仁也点了点头:“如果我们能完成第一步,那么以他的多疑的性格,接下来为了能够确切的掌控我们,就会试图对我们进行技术上的控制。再由于这个时空的‘他’目前对地球人身体构造上的不够了解……” 雪莉接上了话道:“那么‘他’动的手脚,应该是在我们的身上加装监视器,控制的事情会等到他对地球人的身体构造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才会进行。而且他在了解了主人你现在所拥有的势力之后,肯定会把目标放在如何不影响正常的你的情况下进行逼迫型的控制。但出于想让你自己主动的听命于他的原则,也不会下手下得太早。” 陆仁再次点头:“这就够了。” ………… 再转回飞船之中吧。这会儿“他”已经领着陆仁和雪莉来到了医疗舱中,示意陆仁和雪莉在舱中坐下。至于对陆仁和雪莉来个扫瞄什么的……正如雪莉对“他”的了解那样,“他”根本就懒得那样去做,仅仅是草草的做了个样子,然后就把两个监控器安到了陆仁和雪莉的身上。这玩意儿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摄像头加窃听器的组合而已。反正在“他”看来,对待两个本身就对自己有敬畏之心的愚昧生命体已经足够了。 反观陆仁和雪莉还是真有几分紧张,因为他俩都担心“他”万一对他们来个全身性的扫瞄那可能就会坏了事,且不说雪莉是完全型的人造人,就算是在陆仁的身上,不也还有芯片和体能强化剂的存在吗?当然,这个事陆仁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说辞,可以把这个事推到那个其实并不存在的“幸存者”的身上,只是那样的话不止太麻烦,还很容易引起他的疑心,搞不好双方就得来个图穷匕首现。 好在以雪莉对“他”的了解并作出的判断无误,“他”实在是没心思在陆仁和雪莉的身上留意太多,随意的装了两个监视器就算了。再以雪莉刚才对飞船的观察所作出来的判断,就是飞船上的能源已经不多,以“他”的性格,也不想在陆仁和雪莉的身上浪费一些在“他”看来没必要去浪费的宝贵能源。 话多且烦,接下来“他”在飞船中有一些事情要做,同时也想借着监控器来看看陆仁和雪莉在“他”不在场的时候会不会有点什么令“他”不高兴的举动。好吧,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试探,所以“他”就把陆仁和雪莉给扔到了生活区,自己一面忙着一些飞船里的事,一面在暗中悄悄的监视着陆仁和雪莉。 陆仁和雪莉这两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当然明白“他”其实是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思,所以也配合着“他”演起了戏。就比如说这会儿吧,为了让“他”确信陆仁和雪莉就是两个彻头彻尾的“愚昧与落后的生命体”,陆仁和雪莉竟然在自己的房间里玩起了……叉叉圈圈。不过说句实在话,想让一个人放松警惕,又有什么事能与当着“他”的面玩这个更合适的呢?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可不能被“他”查觉到雪莉是完全型的人造人……好吧,这个未免有点扯淡,就不多扯了。 却说在一阵疯狂的活塞运动之后,陆仁全身瘫软的趴在了雪莉的身上喘起了粗气,不过头还是深深的埋在雪莉的双峰之间。或许“他”在监控装置中看了一场由陆仁和雪莉主演的a/v,甚至以“他”的性格还会对陆仁和雪莉这种低等文明的人仕嗤之以鼻,却也想不到陆仁和雪莉扣在一起的双手,其手指正在以电报编码进行着交谈。不过说实话,就算是告诉“他”这是一种电报的编码,“他”想破解也不一定能破解得了。毕竟有些事又哪里是“他”能想得到的呢? “以‘他’的性格,会观察我们多久?” “不会太久吧……反正他确定了我们是愚昧与落后的人之后,应该很快就会来见我们。而这两天,他应该是忙着飞船上的一些修整工作。” 好在以雪莉对“他”的了解并作出的判断无误,“他”实在是没心思在陆仁和雪莉的身上留意太多,随意的装了两个监视器就算了。再以雪莉刚才对飞船的观察所作出来的判断,就是飞船上的能源已经不多,以“他”的性格,也不想在陆仁和雪莉的身上浪费一些在“他”看来没必要去浪费的宝贵能源。 话多且烦,接下来“他”在飞船中有一些事情要做,同时也想借着监控器来看看陆仁和雪莉在“他”不在场的时候会不会有点什么令“他”不高兴的举动。好吧,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试探,所以“他”就把陆仁和雪莉给扔到了生活区,自己一面忙着一些飞船里的事,一面在暗中悄悄的监视着陆仁和雪莉。 陆仁和雪莉这两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当然明白“他”其实是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思,所以也配合着“他”演起了戏。就比如说这会儿吧,为了让“他”确信陆仁和雪莉就是两个彻头彻尾的“愚昧与落后的生命体”,陆仁和雪莉竟然在自己的房间里玩起了……叉叉圈圈。不过说句实在话,想让一个人放松警惕,又有什么事能与当着“他”的面玩这个更合适的呢?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可不能被“他”查觉到雪莉是完全型的人造人……好吧,这个未免有点扯淡,就不多扯了。 却说在一阵疯狂的活塞运动之后,陆仁全身瘫软的趴在了雪莉的身上喘起了粗气,不过头还是深深的埋在雪莉的双峰之间。或许“他”在监控装置中看了一场由陆仁和雪莉主演的a/v,甚至以“他”的性格还会对陆仁和雪莉这种低等文明的人仕嗤之以鼻,却也想不到陆仁和雪莉扣在一起的双手,其手指正在以电报编码进行着交谈。不过说实话,就算是告诉“他”这是一种电报的编码,“他”想破解也不一定能破解得了。毕竟有些事又哪里是“他”能想得到的呢? “以‘他’的性格,会观察我们多久?” “不会太久吧……反正他确定了我们是愚昧与落后的人之后,应该很快就会来见我们。而这两天,他应该是忙着飞船上的一些修整工作。” 都来读阅读网址:m.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三十八回 勾心斗角(四) 生活区的餐厅之中,陆仁与“他”正在互相举杯致敬,雪莉则是以一个小鸟依人般的姿态坐在了陆仁的身边,依汉代的酒宴礼节给二人添杯续酒,时不时的还会向“他”抛过去一个媚态十足、勾人魂魄的媚眼,若得陆仁半真半假的在脸上都泛起了酸相……不过“他”对雪莉的这种勾魂媚眼却没什么反应。 当然了,雪莉可并不是那种靠着美色来吃饭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大抛媚眼,主要的目标并不是要玩什么美人计,反而是要用这种举动来迷惑“他”,让“他”认为雪莉就是那种只会玩玩美人计的女子,除了身体的本钱之外就没什么能力可言,从而降低“他”对雪莉的警惕心。从计谋的角度来说,陆仁让雪莉玩的其实就是故作愚蠢、示之以弱。 闲话也少说几句,只说“他”又一次的避开了雪莉抛过来的,那带着幽怨之意的媚眼之后,端着酒杯看了看陆仁现在那有点苍白的脸……好吧,陆仁的脸色苍白是因为这两天在雪莉的身上扮演着所谓的“一夜七次狼”,疯狂得有些过了火的结果。 其实陆仁虽然好色,却还不是那种在这方面连点自制力都没有的家伙。之所以要搞成这个样子,说白了和雪莉向“他”大抛媚眼是一样的道理。总之就是一句话,要用一些行动和事情让“他”看扁了陆仁,认为陆仁和雪莉并不足虑,进而再放松敬惕。 “陆贤弟……” 通过对陆仁称呼的改变,可以看出“他”对陆仁已经算是比较放心了。而接下来“他”需要借助陆仁的势力来达成一些目的,再出由“他”想在达成那种由陆仁自己主动靠上来的思想,所以“他”也要对陆仁示之以亲近之意。 而陆仁早就混成了人精一枚,这种称呼上的改变在暗中有着什么样的意义,陆仁的心里当然有数,但陆仁仍然很聪明的继续装着孙子:“不敢当,不敢当!不知上仙有何吩咐?” “他”则是呵呵的笑了笑:“我看你面上缺了些血色,之前在行走之间步履也有些虚浮。且恕在下直言一句,这两天你可有些纵/欲/过度了,伤身啊!” 陆仁心说废话!这两天每天都要在雪莉的身上来个七发八发的,身体再好的雄性生物这么个搞法也会受不了好不好?而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呵呵”的干笑了,也忍不住向身边的雪莉望了一眼。正好这时雪莉也望向了雪莉,就顺便的也抛了个媚眼给陆仁。 说真的,雪莉作为人造人,身上的很多事情其实真的不好说。如果硬要找个比较合适的说法来形容的话,诂计应该是雪莉虽然在长久以来虽然有着有如机器人一般的行动方式与行为准则,但在此基础上,雪莉却可以选择,或者说可以自主的挑选一个模式来扮演。而在面对陆仁的时候吧,雪莉喜欢选择的模式居然是“腹黑女型态”……真不知道是不是被陆仁当初刻意挑选出来的某些卡通片给毒害的结果。 这些在此就不多说了,只说“他”在脸上带笑,目光中却带着几分隐藏着的不屑之余,嘴里仍在向陆仁开口道:“陆贤弟,这怀拥美人固然是人生幸事,但酒色过度却着实伤身。不久之后我有不少事情需要陆贤弟出手帮忙,若是陆贤弟身躯有恙那可就不好了。所以我想了想,准备炼制一些可以让陆贤弟你在尽情之余,却又不会损及身体的丹药出来,就是不知道陆贤弟你可有兴趣?” “啊!?” 陆仁当时就是一愣,接着就顺手把雪莉的手给抓住再按到了桌下,脸上也马上就流露/出了格外兴奋的神情。或许在外人看来,陆仁在这个时候抓住了雪莉的小手,脸上还显得那么兴奋,这猥琐的模样看上就可以用“急色”这俩字来形容,可实际上陆仁的手指已经飞快的在雪莉的小手上轻敲了起来: “雪莉,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能搞出那种药,陆仁并不奇怪。其实当初陆仁刚刚得到雪莉的时候就曾经用过那玩意儿,然后在夜店里面花天酒地。但现在“他”说要拿那种药出来,陆仁就有点不明白“他”是想干什么了。难道是之前的示之以弱不成功,于是“他”就想对陆仁进行药物控制? 好在雪莉对“他”还是十分了解的,马上就用手指回敲电码:“主人别怕,‘他’应该不是那种意思,因为‘他’现在对地球人的身体构造还不怎么清楚,所以还不敢进行什么药物控制的事情,应该是有别的目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向你抛出诱饵,引诱你帮他办什么事情。” 之前有件事没说。其实陆仁和雪莉不是可以直接进行芯片通讯吗?那为什么不直接用芯片进行交谈,却偏偏要用相对来说比较麻烦的电报码?这很简单,就是你得想想陆仁和雪莉所面对的对手是谁,而且还是要进入“他”的地盘,在“他”的监视之上搞东搞西。 陆仁和雪莉身上的芯片可以看成是两部手机,平时用用没什么关系,可在“他”的跟前用,在“他”的飞船上用,芯片的通讯电波太容易被“他”所查觉到。而一但被“他”查觉到陆仁和雪莉的身上竟然有与“他”同源的芯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就难说了。所以陆仁和雪莉都是关闭了芯片,改用原始的电报密码在对方的身体上敲击来暗中交谈。 且说陆仁与雪莉之间在暗中用电报码暗中交谈当然会花点时间,而为了不让“他”起什么疑心,陆仁这会儿是摆足了一副惊讶且兴奋的神情望向了“他”,雪莉也是在陆仁的暗示之下摆出了一副欲/求不满的超级欲/女的姿态,以一副故作娇羞却以异常期盼的神情望向了“他”。 就他们这会儿的这个架势,要换了地球人来看,可能会竖起两根中指再暗骂一声“好一对狗男女”,可是对“他”来说,却只有心中的不屑与冷笑而已。顿了那么一顿之后,“他”算是自以为吊足了陆仁的胃口,这才微笑道:“不过陆贤弟你有所不知,像我这种生在仙界的仙人,与你们凡人的身体有着许多不同之处,所以一些仙药要经过改动才能让你直接使用,但我又偏偏是初到凡间,对你们凡人的身体所知甚少。” 话到这里的时候,陆仁和雪莉其实都已经明白了“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但还是选择了继续装傻,而“他”也接着道:“所以吧,我希望陆贤弟和雪姑娘过两天就先回夷州去,为我寻找一些身体健康的人,我好用他们来进行研究……哦,不用太多,有几十个就足够了。想你夷州有户籍百万,在死刑重犯中挑几十个出来绝不是什么难事,相信也不会有碍于你的为官清名。” 弄几十个人当小白鼠不难,但“他”在某些事情没解决之前还不想惹出太大的事情,再说“他”还要借助陆仁手上的势力去办很多事情,所以也不想让官当得不错的陆仁惹来什么非议,所以是建议陆仁从死刑犯中找几十号人出来。 陆仁当然明白“他”的这份用意,而“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也足以证明“他”目前对地球人的身体构造并不了解,所以迫切的想整几十个“小白鼠”来进行研究和分析。而到这会儿了,陆仁也就开始小小的出招:“这个好说,小事一桩。只是上仙,几十个死刑重犯虽然好找,但却要我如何送到上仙的洞府里来?上仙你不也说过这个洞府,不能为外人所知吗?要知道几十个死刑重犯可都是亡命之徒,要押送这几十个死刑重犯,我怎么说也得派几百人押送。然后这么多的人一但见到上仙……” 这里顺便得说一句,“他”的这艘飞船眼下并没有停靠在哪里,而是在大气层的外面以卫星轨道的方式进行着飞行,并没有像陆仁和雪莉的那个时空里那样在月球上降落。这个事陆仁和雪莉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没有去点破而已,毕竟他们要扮演的是什么都不懂的古代人,对于“他”所作的解释只要装作深信不疑也就行了。 至于为什么飞船没有在月球或地球的某处降落,雪莉向陆仁分析过应该是飞船的某些地方的问题还没有修复,暂时还不便于进行降落;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他”目前正在对地球进行着调查工作,太早把飞船停到月球上去的话,由于距离和能耗等方面的原因,会使“他”想要进行的调查工作变得很麻烦。 好吧,这些算是题外话。而“他”在听了陆仁的提问之后只是笑了笑再回应道:“这个只是小问题而已。眼下对凡人的身体虽然还不是很了解,但是想让一个区区凡人长时间的有如沉醉之人一般不能醒来却不是难事。当然了,我一次性也带不走太多的人,所以你回去之后要建起一间密室,你和雪姑娘每隔个三五天就给几个死刑犯人喂下我交给你的药物,再把重犯带到密室之中由我接走就可以了。这对你来说绝非难事吧?” 陆仁马上就回应道:“不难,不难!举手之劳而已。” “他”也适时的把酒杯放了下来:“那么事不宜迟,你们且随我去取药。” 离开生活区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领着陆仁和雪莉来到了“他”诸多的实验室其中的一间,然后取出了一瓶子刚做好不久的药丸递给向了陆仁,同时还不忘解释道:“陆贤弟,我想我得提醒你一句,这只是一种会让人沉沉睡去而无法醒来的丹药,若无解药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可是醒不过来的,而且对你们凡人的身体可能会有些损害,你可雪姑娘可别因为好奇就自己先试吃了。”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心,而是“他”急需陆仁和雪莉帮“他”,那么当然不想陆仁和雪莉吃饱了没事先睡个十天八天的。陆仁也不怠慢,赶紧的伸手接过再恭敬的道:“不敢不敢!陆仁对上仙的警示自然会铭记于心。” 说完这句话,陆仁就以一个合格的跟班的姿态,低着头退到了“他”的身后,但脸上却摆出了一副好奇的神情,目光在往这间试验室四下里打晾,而一旁的雪莉也是一副差不多的神态。 相比之下,“他”对陆仁和雪莉会有这种反应并不觉得奇怪,所以只是侧了侧身子看了身后的陆仁与雪莉一眼就正回了身,准备领着陆仁和雪莉离开试验室。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雪莉忽然在暗中向陆仁打了个手势,而陆仁在看到雪莉的这个手势之后心中一凛,跟着就猛然暴起,趁着“他”不备之际从“他”的背后将双臂从“他”的腋下穿过再双臂一弯,双手就紧紧的扣在了“他”的颈后,以这种擒拿的手法扣住了“他”。 因为这几天里“他”对陆仁和雪莉确实是放松了警惕的缘故,陆仁的这一下暴起可着实让“他”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但这一愣却也只是很短的一瞬而已。确切的说,“他”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确实是放松了一些警惕,但要说完全相信陆仁和雪莉却还没到那个份上。所以在陆仁的双手刚刚扣实的时候,“他”也马上就作出了相应的反应。 但是让“他”意外的事,终于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他”已经调查过一段时间,对地球人的体力水平有着相应的了解。这么说吧,“他”那个星球的文明程度很高,人们的身体素质也普遍的要比现时点的地球人强上许多,大致上来说体能上的差别是一比十,即一个“他”那样的正常人的体能是十个正常的地球人的总和,所以“他”下意识的作出的反应,认为可以很轻易的就把陆仁给挣开。 可“他”没想到的是陆仁这会儿的力量大得超出了“他”的想像……当然不是说陆仁有什么超出常人的气力,而是陆仁在这个时候动用了身上最后那百分之六的体能强化剂,而且是一出手就直接开到了满额的二十倍。 别人不了解“他”,雪莉能不了解?“他”会有些什么样的力量指数,雪莉早就跟陆仁详细的分析过了,所以陆仁一出手就是全力。若非如此,又哪里能暂时的制住他? 但要记住,这也只是暂时。“他”的身上虽然没有像陆仁那样的体能强化剂……这玩意儿在“他”的星球是属于军用产品,一般人是没有的,而“他”则是不屑去装上。但这也并不表示陆仁的二十倍而和“他”进行正面的硬抗。 这么说吧,陆仁和“他”的体能基础值是不一样的。假设陆仁本身的体能基准值是五(好吧,传说中的战五渣),那么二十倍之后也只有一百;而他的体能基准值是陆仁的十倍,也就是五十左右,那么进入正常的暴发力状态可以乘以二或三,也就是说“他”的暴发力可以达到一百或一百五十。而一个人的暴发力有着平时力量的两倍或三倍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反过来说,陆仁虽然也有暴发力,但这个暴发力却不受到体能强化剂的效果加成……总之就是一句话,开了二十倍的陆仁,和“他”的瞬间暴发力去拼力量的话,陆仁也不见得能讨得了好。而且还有一条,就是陆仁的剂量只剩下了百分之六,之前陆仁都是小小心心的用作保命的底牌,而这会儿直接开二十倍放大招,陆仁最多只能撑三分钟而已。这三分钟的“大招”时间一过,没了“蓝”陆仁那可就完了个蛋了。 而在双方正在角力的时候,雪莉也动了,而且雪莉作出的行动让“他”的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中瞪将出来……但见雪莉没理会正在角力的二人,完全没有上前帮谁的忙,而是以一个极快的,完全出乎了“他”意料之外的速度,冲到了这间试验室的一角,双手更是以极快的速度在那里的操作光感键盘上操作了起来。反过来说,陆仁虽然也有暴发力,但这个暴发力却不受到体能强化剂的效果加成……总之就是一句话,开了二十倍的陆仁,和“他”的瞬间暴发力去拼力量的话,陆仁也不见得能讨得了好。而且还有一条,就是陆仁的剂量只剩下了百分之六,之前陆仁都是小小心心的用作保命的底牌,而这会儿直接开二十倍放大招,陆仁最多只能撑三分钟而已。这三分钟的“大招”时间一过,没了“蓝”陆仁那可就完了个蛋了。 而在双方正在角力的时候,雪莉也动了,而且雪莉作出的行动让“他”的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中瞪将出来……但见雪莉没理会正在角力的二人,完全没有上前帮谁的忙,而是以一个极快的,完全出乎了“他”意料之外的速度,冲到了这间试验室的一角,双手更是以极快的速度在那里的操作光感键盘上操作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三十九回 图穷匕现 “雪莉你快点!这家伙的力量好大,我快也不会再系住它们了。只是“他”不知道,他虽然把陆仁和雪莉视为了猫猫狗狗,可实际上陆仁和雪莉却是两只狡猾狡猾的狼。 这些就不再多扯,只说陆仁抓起武器冲出试验室的时候,雪莉正在过道上端着枪逼视着某个地方,显然“他”这会儿就躲在那个角落里面不敢冒头。陆仁马上也端枪瞄准,同时另一手把护身手镯递给了雪莉,雪莉则抽了个空把护身手镯戴好,然后就准备和陆仁一起逼迫过去。 躲在角落里的“他”也查觉到了一些什么,这会儿手上也在忙着点事情。说到底,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虽然于一时大意之下放松了警惕,结果被陆仁和雪莉抢到了一个先机,但“他”只要缓过了一口气,还不至于连半点的应对之策都没有,这会儿“他”就正在用身上的芯片试图与飞船的主控系统接通,然后对陆仁和雪莉进行反击。这个情况可以这么来理解,就是“他”的身上虽然没有带着武器装备,但是作为这里的主人,“他”的身上带着遥控器,可以用遥控器来操作一下机关什么的来对付陆仁和雪莉。 但是令“他”惊愕莫名和万分不解的情况又一次的发生了,就是飞船的主控系统并没有对他的命令作出什么反应。更确切一点的说,是飞船上的主控系统被他人入侵了,此刻就正在与“他”争夺着飞船系统的主控权。而正在与“他”争夺系统主控权的人,当然是雪莉。 按理来说,“他”是主人,拥有最高的权限,雪莉应该是争不过“他”的。但这时却有这么个问题。试问在正常情况之下,对家中的布局、人员什么的最清楚的人就是主人吗?错了,真正最熟悉这些的人往往不是主人,而是管家!而“他”与雪莉之间的关系,就正好是常年在外面忙着事情的主人,和一个常年呆在家里管着事情的管家。所以真要论及对这个“家”的熟悉程度,雪莉还远在“他”之上。 正因为雪莉对“家”里的熟悉程度还远在“他”之上,所以“他”虽然有着最高的权限,也架不住雪莉在足够了解的情况下进行黑客操作。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这个时空的“他”和这个时空的“家”的缘故,使雪莉在某些地方碰到了点麻烦,那么这个时候雪莉很可能都已经完全控制了飞船的主控系统。而现在的结果,是“他”和雪莉谁都争不过谁,同时也使飞船的主控系统处在了一个近似于瘫痪,对双方谁都不管的地步。换句直白点的话来说,就是飞船上的那些机关什么的都失去了作用,双方完全得靠着自身的能力来拼个你死我活了。 而这时的“他”也确实是份外的抓狂,躲在角落之后向陆仁和雪莉吼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能够侵入我这里的系统!?为什么你们对我这里的东西这么了解!?” 雪莉想出声回答,却被陆仁给拦住了。对陆仁来说,都到这个时候了,哪有时间跟你叽叽歪歪的?那些明明掌握了优势和主动权的反派们为什么还会死?不就是因为话太多吗?所以对于对手,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把你整死了再说! “他”查觉到陆仁和雪莉正端着枪缓缓的逼近,知道这个时候再不有所行动就非得死在陆仁和雪莉的枪口之下,随手在身上摸了几下,到是被他摸到了之前在试验室里顺手放到了口袋里的两瓶药丸。当下也毫不犹豫的掏了出来,抽了个冷子就朝着陆仁和雪莉扔了过去。 只能说事有凑巧,如果说“他”是个和陆仁一样的正常的地球人的话,“他”扔出来这么两瓶药丸也就是能干扰一下陆仁和雪莉的视线,并不能对陆仁和雪莉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但是“他”的体能是陆仁的十倍左右,那么在“他”扔出这两瓶药丸的时候虽然很仓促,无法使出全力,但力道仍然相当于两三个正常的地球人全力扔将出来。 更要命的是陆仁在追出来的时候追得有点急,虽然戴上了防护手镯,却居然忘了把防护手镯上的开关给打开……其实也不是忘了打开,而是开关没有拔到位,等于就是没有打开。所以这两瓶药丸本来是应该被防护罩给弹开的,陆仁也下意识的以为会被防护罩给弹开,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两瓶药丸其中的一瓶,砸在了陆仁的左肩之上。 大概有两三个正常的地球人全力扔出来的药瓶子的力道有多大?具体的数字不太好说,反正陆仁的左肩胛骨差点被当场砸出骨折,而陆仁这时不光是剧痛难当,更是被这巨大的力道给砸得在原地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回旋,而且在身躯回旋的时候,右手的枪管还正好砸到了身边雪莉的身上,把身边的雪莉也给带得往前趔趄了一下。 此刻别说是陆仁和雪莉了,就连“他”也没想到这区区的两瓶药丸竟然能给“他”争取到这么宝贵的几秒钟,所以“他”当机立断,身躯一跃间就从角落里蹦了出来,一转一拐就进入到了不远处的过道之中。 这边雪莉则是赶紧的扶起了陆仁,关切的问道:“主人你没事吧?” 陆仁是扶着左肩站起来的,嘴里很是怨愤的道:“他吗的痛死我了!” 真的很痛,都差点骨折了!如若不信,各位可以试试用自己的右拳全力的给自己的左肩来上一拳,看你痛是不痛。而这“药瓶一击”虽然没把陆仁的左肩胛骨给砸骨折,但陆仁也痛得左肩、左臂再也抬不起来,基本上在几个小时之内,陆仁的整条左臂都废了。 雪莉不免歉意的道:“对不起啊主人,我因为要分神去入侵飞船的主控系统,所以刚才没能反应过来……” 陆仁咬着牙站稳了身子,二话不说的就用还能用的右臂抄起了枪:“别说废话了,追啊!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的主场,有这么会儿的功夫足够‘他’也把装备弄起来了!” 这可是大实话。陆仁虽然对月背基地或是现在的飞船不算是很了解,却也知道在一些地方会摆放着一些应急性的武器什么的。这大概的意思,就好比是在现代的许多过道之中,总能够看见消防栓和救生斧是一个道理。 当下陆仁和雪莉就顺着过道追了下去。也正如陆仁所料想的那样,“他”有了这么会儿的缓冲时间,已经在过道的应急箱柜那里取出了应急的武器装备。再接下来……好吧,双方就这么进行了枪战的局面。 目前就战斗力对比而言,双方到是打成了一个僵持不下的局面。“他”的单体战斗力虽然要比陆仁和雪莉都强,但陆仁和雪莉的组合却是可以胜过“他”的。只是因为陆仁意外的受了伤,废了条左臂,所以双方的战斗力也因此意外的基本持平了。 总之,光来光往的射击之中,时不时的还会有双方都被击中,却被防护罩挡下的光芒闪现。而陆仁的左臂毕竟不是真的废了,在经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气血缓缓的重新流通,左臂也渐渐的恢复了一些能力,这就使得天秤在不知不觉中向着陆仁和雪莉的一方开始倾斜。别说这个事不好理解,陆仁在左臂不能使用的情况下只能用右臂单臂用枪,能力自然会受到不小的限制,但是当左臂渐渐的能用上力的时候,至少在用枪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吃力。 于是乎,“他”被陆仁和雪莉的两支枪逼得且战且退,退来退去就退到了临近飞船的主控区的过道这里。可是戏剧性的一幕也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双方因为都想致对方于死地,枪支发射得有点凶,所以在这个时候双方的枪里都没能量了。 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好说的,自然而然的是进入了肉搏战的阶段……不过陆仁这头上去肉搏的只有雪莉而已,陆仁身上带伤不说,就算是没受伤,陆仁的体能强化剂此时也早已用尽,去和体能是自己十倍左右的“他”拼肉搏那不是找死吗? 这也幸好是有雪莉在。雪莉的人造人身体虽然是以地球人的标准制造出来的,但本身的体能基础仍然是正常的地球人的两倍左右,而雪莉身上的类似于体能强化剂的东西虽然不能达到陆仁的二十倍那么夸张,最多只有十倍,但真要开启之后要胜过“他”还不算是什么难事。 还得说明一下,雪莉的两倍是指女生正常气力的两倍,而女生在正常情况下,气力肯定都会比男生要逊色不少。也就是说,如果陆仁的数值是五(战五渣),那么雪莉的以正常地球女性能力的参照性基础值只有三,实际的体能值是两倍的六。而雪莉在某些需要动用气力的时候都是要开启体能强化状态的,所以雪莉平时表现出来的力量要比陆仁大得多。而这会儿与“他”进行肉搏,雪莉的体能值是十倍之后的六十左右,比“他”的五十左右是要强一些,但在“他”的暴发力攻击力面前,雪莉也只能选择不去硬拼。还是那句话,体能强化力对暴发力没加成。 这一打可就打了很久,陆仁到是想再去找把武器什么的来帮帮雪莉,可陆仁打不开那些箱柜上的锁啊!所以只能是在那里干着急却没办法。 好在“他”之前在与陆仁和雪莉的枪战之中已经损失了不少的体力,而且这家伙虽然在天生的体能上要比陆仁强得多,但“他”毕竟是脑力型的人物而非战士,所以时间一长“他”也确实有些受不了。到是雪莉本身作为一个“管家”的存在,有要保护主人的责任,因此有着一定的战斗能力和技巧,所以已经处在了上风。说真的,如果不是要顾着陆仁,怕“他”会突然的去袭击陆仁因而有所顾虑的话,雪莉可能早个几分钟就能把“他”给打翻在地了。 这也幸好是有雪莉在。雪莉的人造人身体虽然是以地球人的标准制造出来的,但本身的体能基础仍然是正常的地球人的两倍左右,而雪莉身上的类似于体能强化剂的东西虽然不能达到陆仁的二十倍那么夸张,最多只有十倍,但真要开启之后要胜过“他”还不算是什么难事。 还得说明一下,雪莉的两倍是指女生正常气力的两倍,而女生在正常情况下,气力肯定都会比男生要逊色不少。也就是说,如果陆仁的数值是五(战五渣),那么雪莉的以正常地球女性能力的参照性基础值只有三,实际的体能值是两倍的六。而雪莉在某些需要动用气力的时候都是要开启体能强化状态的,所以雪莉平时表现出来的力量要比陆仁大得多。而这会儿与“他”进行肉搏,雪莉的体能值是十倍之后的六十左右,比“他”的五十左右是要强一些,但在“他”的暴发力攻击力面前,雪莉也只能选择不去硬拼。还是那句话,体能强化力对暴发力没加成。 这一打可就打了很久,陆仁到是想再去找把武器什么的来帮帮雪莉,可陆仁打不开那些箱柜上的锁啊!所以只能是在那里干着急却没办法。 好在“他”之前在与陆仁和雪莉的枪战之中已经损失了不少的体力,而且这家伙虽然在天生的体能上要比陆仁强得多,但“他”毕竟是脑力型的人物而非战士,所以时间一长“他”也确实有些受不了。到是雪莉本身作为一个“管家”的存在,有要保护主人的责任,因此有着一定的战斗能力和技巧,所以已经处在了上风。说真的,如果不是要顾着陆仁,怕“他”会突然的去袭击陆仁因而有所顾虑的话,雪莉可能早个几分钟就能把“他”给打翻在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四十回 图穷匕现(二) 雪莉取武器去了,而陆仁则是留在了原地很紧张的盯着晕倒在控制台上的“他”,尚且能动的右手则是紧握着已经没有能量的电击步枪枪管,算是攥着一根烧火棍当武器,必要的时候能用枪托砸上几下。 从行动方式上来说,陆仁并没有犯什么错。那些应急武器箱柜上的锁陆仁打不开,只能让雪莉去取来,陆仁则是留在这里盯住他,万一有点什么动静可以向雪莉示警。 至于为什么不让雪莉直接徒手把“他”给干掉……这个可真有点扯淡。这么说吧,假如说两个人的身体素质大致相近,那么想徒手把对方给干掉其实是很困难的事情。就比如说两个人对打的时候某个人掐住了对方的脖子,真想把对方给掐死诂计没个一两分钟也很难做得到。 当然了,雪莉也可以选择扭脖子之类的招数,但问题就在于雪莉这会儿也差不多快到了最后的极限,其本身的力量则并不足矣对“他”使出那种杀招。 此外雪莉也是要靠着体能强化装置才能胜过“他”一些,万一在对“他”贴身使出杀招的时候惊醒了“他”,那后果很难预料。一但被“他”在惊醒过来的时候对雪莉全力反击一下,雪莉也扛不住的说。 说白一点的话可以这样来理解,就是雪莉开在启了体能强化装置之后就好比是游戏中得到了buff的人物,攻击力到了可以破“他”这个boss的防的程度,速度方面也有加强,但本身的防御力却还是不够,所以一但被boss正面打中,雪莉立马就得残血甚至是挂掉。而这也是雪莉在和“他”进行肉搏的时候,面对“他”的暴发力攻击根本就不能去硬扛的缘故了。再说得简单点,雪莉当时就是个攻高速快但是防低的刺客型人物。 而现在让雪莉徒手去挂掉“他”……还是省省吧。再说得难听点,你徒手的用拳头去杀人,还不如找块板砖来得更方便点。 好吧,这些就不瞎扯了,只说雪莉跑去找附近的应急武器箱柜,陆仁则是在这里紧张兮兮的盯着晕倒在那里的“他”。按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陆仁左臂上的伤痛实在是让陆仁有些承受不了,毕竟那可是被大概相当于两三个人的力量全力扔出来的药瓶给砸中了肩膀,之后又在战斗中很勉强的使用过左臂。拼死拼活的时候靠着一口气硬什么废话,架在陆仁右肩上的电击手枪下一刻就瞄准了雪莉的头部。在“他”的心中,这就将会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一枪了。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就是被“他”扣住喉间并挡在身前的是陆仁,不是不能动的掩体。之前雪莉还能闪避的时候,陆仁多少还能稳得住一点,确切的说是被“他”扣住而有些动弹不得。可是此刻见雪莉小腿中枪摔倒在地,陆仁马上就意识到“他”的下一枪将会是收割雪莉性命的一枪,而雪莉一死的话,自己也难逃一死。 求生之欲也好,舍不得雪莉也罢,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这就使得陆仁在这个时候暴出了底力。眼见着“他”就要扣动扳机,陆仁也顾不得“他”的左手还扣在自己的喉间,使出全力将右肩向上狠狠的了。这一拳得手之后本来是多好的机会啊,陆仁应该马上就进行追击才对,可陆仁偏偏因为刚才的扭身动作来得太凶,结果却把自己的左脚给扭伤了。所以在这一拳之后,陆仁也嘭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毕竟脚踝那里扭伤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么,现在的结果是“他”被陆仁的一拳与脑袋和廊壁之间的亲密接触,使得他暂时的在原地犯着晕,陆仁是一拳得手之后却因为脚踝扭伤而摔倒在地,此外就是还一个因为小腿中枪而趴在地上的雪莉。而在这三人之中,也只有雪莉还拥有即时的行动力与判断力,而且雪莉的反应不慢,一见到这个情况马上就把手里的枪瞄向了正站在那里犯晕的“他”。 一道光束闪过,雪莉的这一枪命中了“他”的右肩。这是“他”在雪莉举枪的时候虽然还有点晕晕呼呼,却也总算还有点小清醒,所以及时的向下蹲了一下,使得雪莉本来是射向“他”心脏要害(“他”的心脏在右边,这点和地球人不同,当然地球上也有右心人,但那是极少数)的这一枪只打到了“他”的右肩。但也因为这一枪是打中了右肩的缘故,使得“他”手里的电击手枪一时间有些握持不住。 陆仁虽然是因为左脚脚踝扭伤而摔倒了,但摔倒的位置可就在“他”的脚边。此刻见“他”在下蹲躲避的时候右肩中枪,手上的枪也因此而有些握持不住,陆仁在情急之下抬起右脚就向“他”持枪的右手踹了过去。这一脚和刚才的那一拳是同样的道理,本来是踹不动的,却因为一连串的因素而使得伤害力度达了标,所以“他”手中的枪被陆仁的这一脚给踹飞了。 下一刻,雪莉又跟着开了一枪,而这一枪命中了“他”的右肋。不过说老实话,就算是正常的地球人,右肋下方中了一枪也不见得就是致命伤,再对“他”这种体身素质要比地球人好上许多的家伙来说,这一枪虽然是重伤,但也不致于会马上送命。所以“他”马上就向一旁连跳带滚,闪到了一旁的过道之中。只是在“他”临闪进去的时候,雪莉补射的一枪击中了“他”的右脚,但再想补射也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此刻,雪莉是左小腿被射穿,虽然能勉强的站起来,但行动能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陆仁是左臂近乎于被废了,颈间还在不停的流着血。虽然说幸好没伤到颈间动脉,但气管那里却也受了些伤,再就是左脚脚踝严重扭伤,行动力也受了限。而“他”是右肩、右肋、右脚中枪,身负重伤之余也同样的行动能力受了限。 雪莉必竟是人造人,比正常人更能够忍得住痛,所以在“他”逃入另一条过道之中,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陆仁的身边: “主人,你没事吧?” “放心,死不了!都不是致命伤,就是痛得要命!” 嘴里这么说着,陆仁把“他”掉落的电击手枪握到了手中。本来是想挣扎着站起来的,但看了看雪莉的姿势,脑子急转之下也转换成了和雪莉差不多的姿势,只不过雪莉是双手着地,陆仁却因为左肩动不了,改成了右肘着地,类似于匍匐前进的姿势。 “主人,我扶你起来……” “起来个鬼啊!你是腿上中了枪,我是脚踝扭伤了,硬要站起来前进的速度反而快不起来,到是像现在这样爬行的速度还能快上一些。别说了,追啊!” 雪莉也马上就明白了陆仁的意思,心中到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陆仁说得没错,在现在这个脚上腿上都带着伤的情况下,靠手和膝盖的爬行前进反而能跑得快些。 搞笑的一幕就在这时发生了。其实“他”在闪入另一条过道之后还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一个俺体后面正准备勉强的站起来。陆仁在说出“爬行前进”的时候用是的吼,声音也顺着过道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也马上就趴到了地上开始爬行前进。别忘了,“他”的右脚可是中了雪莉的一枪,靠走的不见得能比爬得快。 于是乎,过道之中就此上演了一场三个人在比拼谁能爬得更快的比赛…… 搞笑的一幕就在这时发生了。其实“他”在闪入另一条过道之后还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一个俺体后面正准备勉强的站起来。陆仁在说出“爬行前进”的时候用是的吼,声音也顺着过道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也马上就趴到了地上开始爬行前进。别忘了,“他”的右脚可是中了雪莉的一枪,靠走的不见得能比爬得快。 于是乎,过道之中就此上演了一场三个人在比拼谁能爬得更快的比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四十一回 图穷匕现(三) 可能这场在外人看来可能颇有些搞笑的“爬行比赛”,只有置事与局中的人才行白其实一点都不可笑,因为事关着双方的生死存亡。 陆仁和雪莉清楚,这里是“他”的主场和地盘,如果被“他”先爬到了某个“他”想赶到的地方,那么陆仁和雪莉就必死无疑;反过来“他”也同样的清楚,“他”现在体力耗尽且手无寸铁,一但被手中持有武器的陆仁和雪莉追上,“他”也只能是一个必死之局。 只是直到现在,“他”仍然搞不清楚陆仁和雪莉到底是什么来头,又为什么会这么执意的要致“他”于死地……但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向陆仁和雪莉问这些问题了,因为陆仁和雪莉已经追了上来,甚至都已经开了好几枪。 不过这几枪一枪都没能命中,陆仁和雪莉对此也无可奈何,因为大家都是爬行的状态,随时都可以往下一趴就变成卧倒状态,而卧倒状态本身就是很难被击中的姿式。再说陆仁和雪莉这会儿都是要靠双手双臂来爬行前进,出现射击的机会的时候,还得有个把原本在支撑着身体的右手腾出来之后才能向他进行射击的动作,精准性自然会大幅度的下降。 而在这一点上雪莉的情况还好,毕竟雪莉的双手双臂都没问题,爬行的时候可以左手撑地右手开枪,可陆仁却只有一条右臂能用。以陆仁左臂现在的情况,想让左臂去支撑一下爬行状态下的身体,那绝对能把陆仁给痛得死去活来。好在陆仁的左脚脚踝只是扭伤而已,想要射击的时候可以先用右臂撑一下,让自己的身体成为一个跪坐的姿势再用右手开枪,只是如此一来有点误时,往往会错过最佳的射击时间点。 另一头,“他”也是非常的郁闷,甚至可以说已经渐渐的陷入了绝望之中。其实在经过过道的时候,过道中还有几次应急武器箱柜,但是陆仁和雪莉追得太紧,使得“他”根本就没有时间从地上爬起来再解锁拿武器。想站起来开锁拿武器?行,但是你得先作好被陆仁和雪莉打成筛子的准备。反过来说,陆仁刚才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急着都不理处一下自己和雪莉身上的伤势就爬着追过来了。 一追一逃,双方接着爬。而“他”在渐渐的陷入了绝望之后,心中却也犯起了狠意。再抽个空子分辩了一下过道的方向,“他”便又朝着飞船的主控舱爬了过去。也就是说,陆仁他们三个在过道这里绕了一个弯之后,马上就又要回到之前的主控舱。 “他”在前方,自然是要比陆仁和雪莉早一步爬进了主控舱中,而一进入主控舱之后,“他”马上就向侧面一个翻滚,避开了陆仁和雪莉的直线射击位置。陆仁和雪莉见状不敢怠慢,也奋力的加快了一些爬行的速度追了上去。不过在临入舱门之前,陆仁多留了个心眼,滚到了舱门的侧面先举枪观察,以免被“他”在舱门旁边来个偷袭什么的……虽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电影电视里的情节总算是看过,玩cs之类的射击游戏时“搜点”也是必修课之一。尽管二十多年下来这些记忆早已久远,但意识却还是保留了下来。 但也正因为这一小会儿的动作,使陆仁和雪莉耽误了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到陆仁发现“他”的时候,却见“他”正在某个控作台上疯狂的输入着些什么。见此情形,陆仁想也不想的就是一枪打了过去,但却没有打中,毕竟“他”是缩着身子,只留了双手在控制板上进行着操作。 雪莉这时也跟了进来,陆仁一边举枪试图再次瞄准一边问道:“‘他’在干嘛?” 跟进来的雪莉看了一眼便惊呼道:“不好!那是飞船的航行面板!” “哪尼!?” 陆仁当初好歹也在月背基地里呆过,听雪莉解释过一些相关的东西,所以知道雪莉口中的“飞船航行面板”大致就是类似于汽车的方向盘、船只的舵盘的东西,而“他”在这个时候却还要去碰这个,那又意味着什么?所以此刻也不用雪莉多说,陆仁也拼命的向着“他”爬了过去,准备阻止“他”进一步的操作。 主控舱和过道不同,因为主控舱中的几处操作台可以视为掩体,所以陆仁和雪莉想直接击中“他”有些不太现实,再说现在大家都腿脚不便,只能是爬过去之后再找机会射击,这无疑又耽误了陆仁和雪莉的一点时间。在雪莉的执枪掩护之下,等陆仁好不容易爬到了“他”所在的那条通道上,正准备向“他”开枪射击的时候,手中的枪却没了反应。 “我靠!偏偏这个时候没能量了!!” “他”本来见陆仁爬了过来还想闪躲的,见陆仁手中的枪没了反应也不免失笑,所以就放弃了闪躲的打算,双手仍然在操作台上飞快的舞动。 “尼玛!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kitty!” 陆仁这会儿也真急了,把手里的空枪当成板砖,照着“他”就扔了过去,并且在击中了“他”的脑壳,使“他”手上的动作稍稍的停了那么一下的时候,陆仁也顾不得腿脚上的伤,一招恶狼扑美女……哦不对,是饿虎扑食的招数就扑了上去,借着这一扑之力把“他”扑离了操作台,接着借着几下扭打与翻滚,陆仁就骑到了“他”的身上使出了“骑马机炮拳”。 “雪莉你快过去看看‘他’整了些什么指令!” 其实不用陆仁吼,雪莉也赶紧的爬到了操作台上,只看了两眼,雪莉的脸都吓得煞白:“‘他’调转了航向,而且动用了最后的飞行燃料,准备飞往宇宙的深处!现在都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启动程序!” “他”的体力已经耗尽,不然只要还剩下一点力气,又哪会被陆仁像现在这样骑在自己的身上大放“超杀”?好在身体素质的底子在了。陆仁的思路也很明确,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缠住“他”,给雪莉争取到改写程序的时间。而在现在这个时候,哪怕每一秒钟都是很宝贵的,每一秒都要争取给雪莉,其他的事就别去多想了。 再看陆仁又是一拳头下去……这时的陆仁也学乖了,或者说陆仁骨子里的贱品暴发,下拳不再是砸向“他”硬硬的脑壳,而是拳拳都砸向了“他”受了重伤的右胁或右肩。这也是“他”的身体素质比地球人好得多,吃得住痛,不然换成了正常的地球人,诂计早就痛晕了过去,甚至是直接痛死了都有可能。 只是这一拳之后,陆仁在喘着粗气之余,拳头已经有些抬不起来了,嗓中发出的声音更是沙哑不堪:“雪莉!你、你那边怎么样了!?” 雪莉焦急的回应道:“航向是勉强的调整过来了,可是动力系统已经启动,想停下来已经来不及了!” 陆仁很勉强的又是一拳砸向“他”的左肩:“航向调整到了哪里?” 雪莉道:“地球圈,马上就要进入大气层!我只能做到这些了,别的根本就来不及了!” 陆仁先是“哦”了一声,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人也跟着惊出了一身冷汗:“进入大气层?就这样进!?” “只能做到这些了!主人,快找地方固定!!” “我靠哦!!” 陆仁是不太懂那些飞行航行的事,但也知道在进入大气层和引力圈这玩意儿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当分分钟暴体有木有?当下也顾不上再对“他”玩什么“骑马机炮拳”,奋起余力向一旁滚开,滚到了某个操作台位上。也好在这里是飞船主控舱,各个操控台位上都有着相关的保护措施,在雪莉的连声提醒之下,陆仁算是勉强的完成了固定保护。 因为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顾不上“他”,“他”也得以脱身。而论及那些方面的经验,“他”当然是比陆仁要多得多,所以也赶紧的扑向了另一个台位想启动保护措施。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坐下,眼角的余光却扫到那边已经坐好了的雪莉向“他”端起了枪,大惊之下“他”连忙卧倒在地,躲过了雪莉射过来的这一枪。 不过这时,飞船已经开始不停的震动,显然是已经开始进入大气层了。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再想站起来并坐到台位上去无疑是非常困难的事,更别提已经坐好了的雪莉正举着枪警戒,所以“他”能做的事就只有继续的趴在那里并死死的抱住了台座。 飞船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陆仁和雪莉,当然还有“他”都在忍受着飞船进入大气层时所带来的那份痛苦。说真的,本来以“他”的这艘飞船的性能,在正常情况下进入大气层并不算是什么难事,也不会让三个人现在都这么难受。但是别忘了,这艘飞船已经在宇宙中漂泊了太多太多的岁月,很多的地方损坏了不说,一些地方的机能甚至都没有能量的供给,所以才会造成了现在这种让三个人都份外难受的情况。 终于,飞船的震动减轻了很多,但仍然幅度不小。即便是不懂这些的陆仁,也知道飞船已经成功的进入了大气层之内,心中自然是松了口气,但是接着雪莉平时根本就不会出现的,一种近乎于暴虐的声音又让陆仁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会这样?反重力飞行系统受损!?而且是早就受损了!?难怪‘他’当初会选择在月球着陆,而不是直接去了地球!” 陆仁懵了:“什么意思啊雪莉!?” 雪莉回吼道:“就是飞船现在难以在大气层内飞行!一个处理不当我们就得船毁人亡!!” “我靠!雪莉你快想想办法!!” “正在启动应急系统!不过因为能量不足,只能是减缓一些下坠的速度而已!按现在的数据,除非飞船坠下的地方是大海,否则就算是沙地或沼泽那样的地形我们也得完蛋!!” 陆仁抬手一指前方:“打开窗子,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雪莉手忙脚乱的操作了几下,主控舱的窗外护甲被打开,入眼的那一片海蓝色顿时让陆仁和雪莉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因为之前的状况太过紧急,陆仁和雪莉对别的事都已经顾之不上,所以此刻在松下来了一口气之后,完全忽略了主控舱中还有一个“他”的存在。而这会儿飞船虽然处在一个下坠时的震动状态之中,但是“他”却已经能够站起来了,而且一站起来就朝着较近的陆仁扑了过去。 陆仁现在可是把自己固定在了台位上面,这会儿见“他”扑了过来根本就无从躲避。好在陆仁的右臂还能动,想也不想的轮起右拳就向“他”砸了过去。情急之下力道也足,到是正好把“他”给一拳砸得摔在了地上,不过这一拳下来,陆仁的右臂因为反作用力的关系,却再也抬不起来了。 终于,飞船的震动减轻了很多,但仍然幅度不小。即便是不懂这些的陆仁,也知道飞船已经成功的进入了大气层之内,心中自然是松了口气,但是接着雪莉平时根本就不会出现的,一种近乎于暴虐的声音又让陆仁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会这样?反重力飞行系统受损!?而且是早就受损了!?难怪‘他’当初会选择在月球着陆,而不是直接去了地球!” 陆仁懵了:“什么意思啊雪莉!?” 雪莉回吼道:“就是飞船现在难以在大气层内飞行!一个处理不当我们就得船毁人亡!!” “我靠!雪莉你快想想办法!!” “正在启动应急系统!不过因为能量不足,只能是减缓一些下坠的速度而已!按现在的数据,除非飞船坠下的地方是大海,否则就算是沙地或沼泽那样的地形我们也得完蛋!!” 陆仁抬手一指前方:“打开窗子,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雪莉手忙脚乱的操作了几下,主控舱的窗外护甲被打开,入眼的那一片海蓝色顿时让陆仁和雪莉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因为之前的状况太过紧急,陆仁和雪莉对别的事都已经顾之不上,所以此刻在松下来了一口气之后,完全忽略了主控舱中还有一个“他”的存在。而这会儿飞船虽然处在一个下坠时的震动状态之中,但是“他”却已经能够站起来了,而且一站起来就朝着较近的陆仁扑了过去。 陆仁现在可是把自己固定在了台位上面,这会儿见“他”扑了过来根本就无从躲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四十二回 峰回路转 (对不起!下班时带错u盘了!瓶子现在就回去拿!先拿这一回是到夷州来求医,可在场的这些根老油条哪根会不明白这无非就是一个借口? 顺便说一句,老曹在采纳贾诩的建议之后派去江东的是密使,而这种密使的事情不是许昌方面的夷州情报人员能探听得到的,所以陆仁方面并不知道老曹那边给陆仁下了个绊子。但这也没关系,因为…… “义浩,若是老夫所料不差的话,这应该是曹孟德在暗中想挑拔着孙权趁你兵发辽东的时候对夷州有点什么动作,而孙权在看出曹孟德的用意之后不愿在此时与你反目结仇,又顾虑着寻常的使节往来对你没什么说服力,所以才使出了这种招数。” 听了荀的分析,陆仁在点头之余也有点哭笑不得。堂堂的吴国母跑来夷州看病?这种借口还真是烂得可以。不过再一想,似乎却也能说得过去。 陆仁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搞夷州的医疗系统,而且连医圣张仲景都被陆仁拐到夷州来十年多的时间了,所以相比起那个时代普遍的早头医、行脚医什么的,夷州这里有着相对来说比较完整的医疗体系。 除此之外,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在陆仁的支持之下,精校之后于建安十八年出版发行,引起了中原各处的严重重视……对于这个结果陆仁并不意外,因为就算是原本的《伤寒杂病论》,在原有的史上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何况是现在这本得到了陆仁的支持,张仲景又多花了几年的时间去再次精心校验的版本? 而且原本的情况是传抄,在传抄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不少的错误,事实上真正原本的《伤寒杂病论》有不少是失传了的。但现在陆仁是用雕版印刷直接印刷并且发售,因此避免了许多在传抄之中可能会发生的错误,保住了其相应的完整性。而陆仁每每想起来这些,心中也难免会有几分自得之意。 所以所以吧,当时的人们都说“天下名医,多在夷州”,以至于华陀在那次带着曹冲来夷州看病回去之后,还曾经来过几次信,问陆仁能不能帮华陀也把《青囊书》给印刷一下…… 好吧,这些就不扯了。陆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去了一边之后,向荀笑了一下问道:“荀公,老曹那头怎么会出这样的昏招?还真当我和孙权都是二百五不成?” 荀捋着清须,微微笑道:“怎么能说是昏招呢?义浩你想想,你与孙权之间其实是面和心不和,孙权如果不是有所顾虑,只怕早就和你打得昏天黑地了吧?反过来说,你要是真的一时不慎而露出了什么破绽,你为觉得孙权又会犹豫对夷州用兵一事吗?” 陆仁耸了耸肩。这么浅显的道理哪里用得着去多说? 荀接着道:“这些事难道又能瞒得过曹孟德?如今你意在辽东是顺势而为,曹孟德拿你没办法,只能对你听之任之,但他又哪里会就此而善罢甘休?设下此计对孙权有所挑拔,若是孙权在贪图眼前小利之下与你交兵,对曹孟德来说固然是好,可是你与孙权都看破了的话,对曹孟德而言难道又有什么损失吗?无非就是让个密使来回跑上一趟罢了。既然对他没什么损失,却又有那么点机会可能会让你与孙权打起来,然后不但你与孙权失和,还能顺了解了辽东之局,换作是你,你又会不会顺手来上这么一下。” 陆仁点点头:“说得对哦!老曹无非就是让一个密使跑了一趟,却闹得我与孙权之间都这么紧张,说起来老曹还是赚了……真他喵的让人不爽!” 荀道:“再不爽,你也得接下这个招。世上没有永远只占便宜的事,义浩你现在占的便宜也不算少了,偶尔的为难一下也没什么。” 陆仁道:“说得也是。算了,这些不去提他!现在孙权把他的老娘都派了出来,这也表明了他的诚意,我们这里不好好的回应一下也说不过去。阿秀、小宓,你们去把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一下,孙权出了这么大的牌,咱们这里就不能太小家子气。说得难听点,咱们可不能被老曹看了咱们的笑话。” 一旁刘晔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忽然出声道:“将军,你不考虑一下扣下吴国母的事吗?” 陆仁摇了摇头:“当年我在江东和孙权的这位老娘打过交道,所以你们可能不会明白孙权的这位老娘是个性格多么刚强的人物。如果我真的敢做出扣押之事,信不信第二天就会看到人家孙权老娘的尸体?我不知道这位老太太是怎么说服孙权的,但人家既然敢来,当然早就做好了相应的准备,我又何必去当这个小人?” 刘晔轻轻点头,却没注意到陆仁刚才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其实稍稍的红了一下。当初和吴国母见上面的时候,陆仁可不具备看人的毒眼……确切的说陆仁直到现在都没有这种毒眼,会作出这样的判断都是依照史料来分析的。自己有什么样的缺点还是别回避的好,毕竟是要跟曹刘孙这样的当世枭雄拼心计,要是敢吃饱了没事自大装13,那真不知道到时候一个“死”字该怎么写。 “哦对了!” 陆仁又想起来件事,扭头向雪莉道:“反正最近这三四个月之内辽东那边诂计不会有什么变故,发个消息让孙尚香回夷州一趟。好歹人家是母女,到了夷州不见见面哪里能行?” 话多且烦,只说在数日之后,吴国母的船队终于在基隆码头靠了岸。 老实说,船队的规模也就中中等等,而且比较简朴实在。老曹、刘备、孙权这三大巨头其实生活都很简朴……哦,刘备在这方面后期可能差了点,但也说得过去。而吴国母虽然贵为孙权他老娘,在这些事上对孙权也很支持,所以她这次出行的船队重在实用,并没有搞什么奢华之事。这要是搁到华夏近代最后一个王朝的某个所谓的“老佛爷”的身上,恐怕只会是另一番奢华至极的场景吧? 不过就是这样一支看似普通的船队,却受到了陆仁方面十分热烈的欢迎。按陆仁的想法,既然是要搞面子工程出来给某些人看,那当然是要搞得夸张一点才像样。 见面述礼、夹道欢迎什么的就不多说了,反正就那么回事。直到陆仁把吴国母亲自迎入事先安排好的宾馆之中分别落座,身边再无什么无关之人,吴国母才向陆仁致礼一笑:“陆夷州,你这对老身也实在是太客气了。” 陆仁拱手回了一礼,同样是呵呵笑道:“老太太,刚才在码头那里迎接你的时候到处都是人,很多话我们彼此之间不能说出口。不过现在既然到了这里坐下了,又何必再玩那些虚的?” 吴国母回以一笑:“陆夷州到真是快人快语,老身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事情上,权儿还真不如陆夷州果断。就拿老身想来夷州一事来说吧,权儿可是犹豫不决了很久,但反观陆夷州,单看刚才的那场面,就不难得知陆夷州对老身没少花心思。” 陆仁道:“老太太,一些话咱们心知肚明,所以还是放在心里别说出来的好。真要是那些话说了出来不但不好听,还容易伤了你我两家之间的和气,不值。” 吴国母又一是笑:“老身已经到了夷州,一应诸事但听陆夷州安排便是,也相信陆夷州断然不会亏待了老身。不过,老身说来夷州看病,到也不完全是托辞。这年纪大了,哪怕生活得再好,身上或多或少的总有那么点毛病,也确实是想好好的请医者看看。” 陆仁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这位吴国母。其实这位吴国母的年纪也就五十来岁,真要搁现代社会里年纪并不算大。而且人家家庭条件好,保养得也不会差好不好? (到这里要ps一下,正史中孙坚的夫人只有一位,建安八年就死了,但是在正史之中却也出现过在建安八年以后孙权还有被老娘影响的事迹,有点让人搞不懂。而在演义之中就变成了孙坚娶了一对姐妹花。瓶子这里取用的是后者,现在这位吴国母是姐妹花中的妹妹,姐姐则是前些年过世了。然后再从年纪上来算,按那个时代的惯例,姐姐在生下孙策的时候一般在二十岁左右,生下孙权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那就按二十三岁算。然后妹妹的设定是比姐姐小三岁,也就是孙权出生的时候妹妹二十岁。到现在书中进程的建安二十年孙权是三十三岁,那么妹妹吴国母就是五十三岁,最多五十四。) 却说陆仁看着坐在那里一脸祥和之态的吴国母,心中却有点想莫名其妙的笑上一笑。 也难怪陆仁会如此。孙坚的老婆是一对姐妹花,姐妹花中的姐姐已经因病过世了,而当时的陆仁其手上的夷州才起步不久,连夷州牧的职位都还没有入手,夷州许多相关的东西也还没有到位,就算是想救一下人家老太太也救不了。别说陆仁发神经,要知道以当时陆仁的情况,如果能救一救姐妹花中的姐姐,那可是卖了个天大的人情给孙权,连带着就会让孙权在对陆仁的问题上得多考虑考虑,至少也是要考虑一下面子上的问题。 不过后来夷州的情况起来了,陆仁就开始有目的的插手了一些事情。事实上,现在的这位吴国母本来在打完赤壁之战不久就会因病去逝,正是因为陆仁悄悄的插了一手进去才活到了现在。 当时陆仁和孙权的仗才刚打完,孙尚香也才刚刚入夷为质,接着没多久吴国母就病倒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因为孙尚香入夷为质的原因给闹的,反正就是病了。陆仁在闻知此讯之后出于各方面的考虑让孙尚香带了几个夷州的医者回江东,然后吴国母的病就这么治好了。 后来医者从江东回来,向陆仁回报的有关吴国母的病情也证明了陆仁的猜想。也就是说当时吴国母的病其实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更多的还是因为孙尚香入夷为质一事影响到了心情,进而影响到了对病情的治疗。 换言之,当时吴国母的病其实有一半是心病,得让孙尚香这枚心药跑回江东去给吴国母治上一治才行。而陆仁在这件事上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看似淡然、大度的态度,不但进一步的巩固了孙尚香与吴国太心中的那份好感,也使得孙权在对于陆仁的问题上愈发的小心谨慎了许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前些时候吴国母患病,陆仁派去江东的使节拿出药物的时候,孙权等人才会毫不犹豫的给吴国母服用;在收到老曹那边的挑拔信的时候,孙权才会那么小心谨慎的去对待与分析;再到现在吴国母以赴夷州求医为名而来到夷州,看上去又是那么的自然。 不过对于陆仁来说,这些政治层面的东西可以先扔去一边,真正让陆仁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的事情,却还是这位吴国母现在能坐在自己的面前这件事。如果是按原有的史,这位吴国母应该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现在却因为陆仁插了一脚进去的缘故,人吴国母不好好的坐在这里吗?而且看这份精气神,这老太太再活个十年八年诂计跟玩似的。 实话实说,吴国母的年纪并不算大,才五十三、四岁的样子而已。这样的年纪在那个时代固然已经算是高龄,可要是搁到现代社会却是属于都还没有退休,搞不好还正在单位里在发挥着自身的余热,创造着工作生涯中最辉煌的那几年…… 呵呵,扯远了,反正陆仁认为以吴国母现在的这个年纪,再多活上几年完全没问题。而最重要的,却还是这位吴国母对陆仁有着相当的好感,对孙权也有着不小的影响。花点心思保住这样的一位老太太,对陆仁肯定是利大于弊不是吗(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四十三回 峰回路转(二) “时空……传送!!” 在“他”发出这个命令之后,随着一道刺眼亮光的闪过,“他”便在逃生舱中消失不见。而在这片汪洋大海的中心,只剩下了这个孤零零的逃生舱。也许在不久之后,海上的大浪、突然出现的暴风雨,甚至是某些体形比较大的海洋生物于好奇之下的触碰,都会让这个打开了舱门的逃生舱进水,然后就此沉入海底。 而在同一时刻,正在飞船上忙着接收与转化数据的雪莉查觉到了什么,扭头看了看之后就叹了口气,向瘫坐在一旁的陆仁道:“主人,‘他’的生存信号已经消失了。” “哦,我看到了。信号本身已经那么微弱,差不多也到了快要消失的时候。这也就是‘他’,换了我,我想我可撑不了这两三天的时间。” …… 当然,“他”可并没有死,而是在亮光闪过之后出现在了陆仁与雪莉原本身处的那个时空的月背基地传送室中。诚然,“他”这时已经是奄奄一息,近乎于油尽灯枯,但正如同一个在沙漠中就快要渴死的人,却突然看到了沙漠绿洲时会暴发出最后的气力一样,“他”拼命挣扎着爬向了传送室中的应急救护舱,并且奋起身上最后的气力躺进了舱中…… ———————————————————— 数个小时之后,“他”终于从应急救护舱中坐了起来。 此时的“他”已经脱离了涉死状态,但仍然非常的虚弱,毕竟“他”可是在身负重伤而且水米未进的情况下在大海上漂了两三天。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他”的两条小腿在此时都已经变成了两条黑漆漆的“干尸腿”。 这是“他”的那个病症带来的结果,也是“他”一直都没有能解决掉的大问题,只能是通过药物来暂时的压制住。但是在之前与陆仁和雪莉的激斗之中,“他”在情急之下把带在身上的药物当成暗器给扔了出去,随后又因为体力耗尽和伤势的原因诱发了病症,最终就使得“他”的病症彻底的暴发了出来。 所以此刻的“他”很清楚,“他”虽然是脱离了眼下的涉死状态,但是“他”剩下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而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自己还有那么点的时间,看看能做些什么。 双腿已经完了,但这不是问题,手边就有助行轮椅。爬上轮椅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再去查看了一下文档记录什么的,“他”的脑子也很快就明确了许多的事情。 “原来如此!陆仁和雪莉原来是这个平行时空的人,而且那个陆仁原本还是我选定的转生体,雪莉则干脆就是xxx(指初代雪莉)的重制体……这个时空的我到最后竟然想出了那种办法来延续生命吗? “嗯,也不能这么说,我其实现在就已经有过这种设想,但是这项技术本身的难度太高不说,还要对地球人(‘他’这时已经从资料中知道了“地球”这个称呼,所以不再称“这个星球”)的身理构造也要有充份的了解才行。从这里遗留的资料数据上来看,这个时空的‘我’做了那么多的调查和研究,最后的达成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而已。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因为一个脑震荡就损坏了转生芯片,结果却被身为转生体的陆仁给捡了便宜?” 因为自知时日无多,“他”此刻也将大脑运行到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这个陆仁的经历到也精彩,在‘我’的那个时空竟然搞出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已经是与原本的公元两百多年的格局有了不少的变化。 “那么现在我就算是启动这里的自毁系统,毁掉这里的一切让陆仁回不来,对陆仁来说其实也无所谓,他的小日子也一样的可以过得很舒服。而且他得到了我的飞船,无疑就得到了相当多的科学技术。我就算是毁掉了这个月背基地,对陆仁来说也无非就是不能再直接的调用地球上的超前技术而已,对他的影响并不算大。” 闭上双眼静静的思索了一下,“他”就轻轻的摇了摇头:“可惜我已经没几天的时间了,不然养好身体再强化一下之后,我可以穿越回去再把陆仁给干掉……陆仁,我可不想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一边查阅着、思索着复仇方案,“他”也一边在月背基地中四处巡视。三转两转间,“他”就转到了一间舱室之中,再一抬头人就愣住了:“这里怎么会有个女人?” 是的,是女人。不过确切一定的说,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尸身被保留在了这里。 出于好奇,“他”马上就找到了相当的资料,脸上的神情就变得相当的精彩: “这个女人的名子叫‘婉儿’是吗?尸身会保存在这里的原因……哼哼,哈哈哈!” 这一刻的“他”有些疯狂了,然后马上就赶到了保存舱的控制台那里开始检查数据。 “果然不出我所料!虽然已经是脑死亡,但是这个时空的‘我’为了达成转生的目的作过大量的研究,有一种办法可以将脑死亡的状态重新激活,但是因为研究的程度还不够,会造成一定程度上的脑损伤……嗯,主要是会破坏掉不少的记忆区域。因为时间不够,所以没有能继续的研究下去,并且把这方面的资料都封存了起来,所以连雪莉都不知道有这些事情。 “但是在保存这个婉儿的尸身的时候,因为那次事故的原因而解锁的程序自我启动了,雪莉又在不久之后就急着穿越过去帮助陆仁,所以还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可笑!想不到最后竟然还是由另一个时空的‘我’来完成这最后的一步。” 脸上就这么狞笑着,“他”的双手已经开始了一系统的操作:“幸好这个时空的‘我’对地球人的身理构造调查得很清楚,到也免去了‘我’的许多麻烦,节省了不少的时间。嗯,正好脑死亡的重新激活会破坏掉不少的记忆区域,反而可以让我很方便的塞一些记忆进去。这大致上到是和重制的雪莉接受xxx的传承是一样的。那么……” 许久许久之后,同时是“他”几乎是在不眠不休的进行了一大堆的操作之后,已经筋疲力尽的“他”点下了最后的“确定”。不过这时再想了想,“他”又伸出双手进行了一番小操作: “在时空通讯的时候,陆仁经常会选择再看一眼保存在这里的婉儿,所以我还得动一点点的小手脚才行。好在雪莉也穿了过去,我只要玩一点小手脚就行了。反正只不过是调整一下视角再弄一个全息影响而已,小儿科!” 那么“他”到这个时候已经工作了多久?七天,整整七天,近乎于不眠不休的七天。然后再以“他”的能力,和自知时日无多时所暴发出来的超高效率,这七天之中“他”不但做了大量的工作,还查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最后是编出了一个很让“他”得意的计划。 不过在这七天之中,“他”的身体也已经“干尸化”到了他的腹部,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一具彻头彻尾的“干尸”,然后只要轻轻的一敲,“干尸”就会变成一堆粉尘。事实上,“他”最先“干尸化”的两条小腿此刻都已经化成了灰,此时的“他”也仅仅只有大腿以上的半个身躯还坐在轮椅上而已。 最后的一点小手脚完成之后,“他”就选择回到了自己的专舱,打开了某个不是很显眼的小柜子:“哦?这个时空的我和我没什么分别嘛!也对,除了所处的时空不同之外,本身就是同一个人,爱好和习惯都是一样的。那么能被我放在这里的酒,应该都是地球上的珍品。” 打开其中的一瓶先闻了闻,“他”就笑了:“果然是珍品!我临死之前有这些的珍品为伴,想想到也不错。” 仰头畅饮了几口之后,“他”连嘴也不擦就冷笑道:“陆仁?希望你到时候能喜欢我在最后给你送去的这份‘礼物’。说起来我还真想知道一下你在最后得知你的对手,竟然是你曾经深爱过的人的时候,你就算是击败了她、俘虏了她,你又能不能下得了最后的手?” 生了病的人是不能喝酒的,这一点“他”也是一模一样。而“他”在完成了那些事情之后,选择了临死前最后的享受,身体的“干尸化”速度顿时就快了许多。所以也没用太久,大概是“他”在第七瓶酒喝到一半的时候,酒瓶就再也拿捏不住而掉在了地上…… ———————————————————— “他”化成飞灰之后的第三天。 保存着婉儿的尸身的医疗舱里的药液正在徐徐撤去,不多时撤光之后,舱门也随之打开,婉儿的尸身便从舱中摔落到了地上。 许久过去,已是尸身的婉儿的手指却轻轻的动了动,再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那已经闭上了二十余年的双眼竟然缓缓的睁开了。接下来又过了好一会儿,早已死去二十余年的婉儿,竟然缓缓的坐了起来,只是双手却死死的按住了头部: “头、头好痛……主、主上,我……不,不是主上!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以侍女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是为了找机会为父亲报仇。” 就像“他”之前所设定的那样,启动了不成熟的脑激活之后,婉儿失去了大量的记忆,然后就被“他”用雪莉与原型雪莉之间传承的那种方式,硬塞了一大段虚假的记忆给婉儿。而在这虚假的记忆之中,“他”变成了婉儿的父亲,一个被陆仁杀死的人,而陆仁与雪莉也就成为了背叛了“他”的两个人……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和雪莉还真有那么点背叛了“他”的味道在里面。 再看婉儿这时已经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但嘴里还在低声的念叨道:“陆仁和雪莉,你们背叛了父亲之后,竟然穿越去了那个时空,想建立起自己的王国是吗?可你们怎么也想不到我还活着吧?父亲在临死之前救下了我,还给我准备了那么多的东西……你们等着我吧,我马上就来陪你们玩!你们可以用你们带去的东西建立起你们的王国,那么父亲和我也一样可以,而我将会毁掉你们的王国,最后把你们踩在我的脚下……” 跌跌撞撞间,婉儿按照那虚假的记忆,以及“他”留下来的一些提示,找到了“他”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接着在调整了一下自身的状态之后,来到了传送室中。在一番的操作之后,婉儿带着那些东西站到了传送台上,再在一片亮光之中就此消失不见。 ———————————————————— 另一个时空,夏威夷群岛的某处。 此时的陆仁和雪莉正在某个风景如画的沙滩上作着太阳浴,捧着椰子吸,身边是几个草裙姑娘正在伺候着他俩,而前方就是几个草裙姑娘正在跳着并不熟练的草裙舞……好吧,这是陆仁和雪莉在航行的时候已经治好了伤,然后来到夏威夷以“神灵”的姿态收服了几个土著之后的结果。 正在享受着,陆仁和雪莉都是一怔,随即陆仁就向雪莉问道:“刚才的通讯是怎么回事?” 雪莉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回答道:“哦,不是什么大事,几个小殒石砸到了月背基地的附近,使月背基地受到了一点损伤,主控系统启动了应急修理,所以就向我们报了个信。” 陆仁听过之后也就“哦”了一声不再多说,毕竟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好些次,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陆仁和雪莉都不知道,这其实是“他”为了掩饰启动时空传送而玩的一个小手脚。 就在陆仁和雪莉都不以为意的时候,西域三十六国中的安息国的某处,随着一道亮光的闪过,婉儿凭空出现在了那里。 这里是安息国的一个小村庄,住户并不多。只是人虽然不多,婉儿的这凭空出现仍然惊吓到了很多人,接着就是一番惊慌不已的鸡飞狗跳。 (在这里瓶子要重点ps一下,就是瓶子对公元两百来年的亚欧四大国所知不多,所以这里的安息千万别拿历史上的安息来看。简单点就是一句话,这里的安息和西域三十六国是瓶子乱写的。) 婉儿对村民们的鸡飞狗跳并不在意,而是背着她的大背包走到了某个吓得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村民的面前冷冷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村民:“#¥—*¥#¥?……” 婉儿皱了皱眉,随即大声的向其他的那些正在小心的望向这里的村民问道:“你们当中有人懂汉话吗?”跌跌撞撞间,婉儿按照那虚假的记忆,以及“他”留下来的一些提示,找到了“他”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接着在调整了一下自身的状态之后,来到了传送室中。在一番的操作之后,婉儿带着那些东西站到了传送台上,再在一片亮光之中就此消失不见。 ———————————————————— 另一个时空,夏威夷群岛的某处。 此时的陆仁和雪莉正在某个风景如画的沙滩上作着太阳浴,捧着椰子吸,身边是几个草裙姑娘正在伺候着他俩,而前方就是几个草裙姑娘正在跳着并不熟练的草裙舞……好吧,这是陆仁和雪莉在航行的时候已经治好了伤,然后来到夏威夷以“神灵”的姿态收服了几个土著之后的结果。 正在享受着,陆仁和雪莉都是一怔,随即陆仁就向雪莉问道:“刚才的通讯是怎么回事?” 雪莉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回答道:“哦,不是什么大事,几个小殒石砸到了月背基地的附近,使月背基地受到了一点损伤,主控系统启动了应急修理,所以就向我们报了个信。” 陆仁听过之后也就“哦”了一声不再多说,毕竟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好些次,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陆仁和雪莉都不知道,这其实是“他”为了掩饰启动时空传送而玩的一个小手脚。 就在陆仁和雪莉都不以为意的时候,西域三十六国中的安息国的某处,随着一道亮光的闪过,婉儿凭空出现在了那里。 这里是安息国的一个小村庄,住户并不多。只是人虽然不多,婉儿的这凭空出现仍然惊吓到了很多人,接着就是一番惊慌不已的鸡飞狗跳。 (在这里瓶子要重点ps一下,就是瓶子对公元两百来年的亚欧四大国所知不多,所以这里的安息千万别拿历史上的安息来看。简单点就是一句话,这里的安息和西域三十六国是瓶子乱写的。) 婉儿对村民们的鸡飞狗跳并不在意,而是背着她的大背包走到了某个吓得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村民的面前冷冷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四十四回 峰回路转(三) 当那个跑腿的老者领着一队安息国的士兵回到村中的时候,小村的某个房舍门前却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队。惊讶之下拉过某个村民一问,得到的回答是: “神的使者正在给大家看病。” 在那个时代,看病有多困难不用多解释。而像这样的小村庄,一般来说也不可能有什么诊所之类的设施与相关人员的存在。村民们生了病,要么选择自己硬扛着,要么根据自身所知的一些草头方胡乱的应付一下,要么就得是走上许多的路去附近规模大一些的城镇寻医问药。 而此时的婉儿还真被“他”塞了不少的医学知识的记忆。除此之外,婉儿的身上还带着一个与雪莉一样的医疗手镯,必要的时候除非是那些非常麻烦的疑难杂症,不然的话现在的婉儿想治好一个人身上的寻常病症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至于为什么会给婉儿塞上这些医学知识……这么说吧,这个时空的“他”来到地球的时间虽然还比较短,但怎么说也有三个多月,而且是从地中海那边开始,一路自西向东的调查了不少的地区。根据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他”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想要以最快的方式得到他人的信任与尊敬,那么医生这个职业无疑是最方便、最快捷的职业之一。 如果配合着医生这个职业再玩上一点点的玄幻色彩……好吧,这里就不用多解释了。反正在那种愚昧的时代,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要是再会点别样的手法与技巧,基本上直接就可以进级为神棍。远了不说,张角不就是靠着神棍的手法起的家吗? 另一方面,“他”会指引着婉儿在西域三十六国中的安息“着陆”,除了是不想太早的和陆仁方面碰上之外,也有一些“他”曾经在安息呆过一段时间,对安息的一些情况比较了解的因素在内。而且“他”在穿去月背基地的时候,用有限的时间分析过不少的历史资料,补全了一些“他”之前还不是很清楚的事情,所以最后是拟定了一个复仇方案,并将这个复仇方案尽数的都留给了婉儿。 远了的事情先不扯,只说那老者领着安息士兵来到婉儿身边的时候,婉儿正在从身前的村民身上取下银针,然后向身边充当翻译的村民说道:“告诉他,他已经没什么事了。不过这三天之内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再就是多喝开水。” 那村民马上就用当地的语言向眼前的患者说了一通,婉儿此时却将清冷的目光望向了回来的老者和那队安息士兵的队长。老者见状也不敢怠慢,赶紧上前两步恭恭敬敬的向婉儿道:“姑娘……哦不,神的使者,这位是达卡队长。” 婉儿依旧用清冷的目光看了看那位达卡队长,很随意的道:“请他稍等一会儿吧,还有二十五个人要看病,不过真正有点病的人没几个,用不了多少时间。” 老者应了一声,乖乖的站去了一边;那些还在排队的村民们见老者领着一队士兵来了,本来还以为没戏了,却忽然听婉儿说会看完这些人,自然也是灰常的高兴;至于那位达卡队长……要换了平时和一般百姓,这个达卡队长那会有耐心站在这里等?早就呦五喝六外加作威作福了才对。可是此刻在面对看上去只是一个弱女子般的婉儿的时候,这达卡队长却不敢有半点的妄动之举,所以是老老实实的守在了一边。 这时的情况其实也正如婉儿所说的那样,别看还有二十几个人排起了队等着看病,可实际上真正患了病的人也没几个。毕竟这个小村落本身也就那么一百来号人,除非是暴发了流行性的瘟疫之类的情况,否则哪会有那么多生病的人?之所以会排起队来看病,一则是听说来了免费的病生想凑凑热闹、捡捡小便宜,二则……那个时代的人有几个不迷信的?听说婉儿是“神的使者”,所以想得到一点“神的祝福”罢了。说得难听点,和求神拜佛烧高香是一个道理。 二十几个人没用多长的时间就解决了,毕竟身上有病的人也没几个,而且还只是小病小灾而已,真正患了比较重的病症的人,早就被婉儿优先解决掉了。若非如此,也不会引来那么些的村民在这里排队,而且相信婉儿“神的使者”的身份对不对? 把最后一个看病的村民解决掉,婉儿的目光终于望向了一直呆在旁边的达卡队长,随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道:“达卡队长是吗?请坐。” 这个达卡队长的身份是附近城镇中的一个治安官,因为工作的原因懂汉话,所以到也不用之前的老者充当翻译。而婉儿就随手取出了两粒药丸递给了之前那老者,道:“你为我奔波了一番,也不能亏了你。这两枚药丸不是什么仙丹妙药,但是可以治好你身上的腹疾(其实就是慢性的胃病),今天晚上临睡前服一粒,早上起来的时候服另外一粒,你的腹疾便可治愈。” 老者闻言自然是千恩万谢的接过了药丸,然后就很知趣的离开了。而这时天色已到了黄昏时分,已经把婉儿当成了“神的使者”的村民们纷纷的送来了酒食,婉儿也没有客套,留下了一些之后招呼着达卡队长与那些士兵坐下一起吃。 此时的达卡对婉儿却也不敢有半点的不敬。能混到治安官这个职位的人,看人自然有着自己的眼光,虽不见得能有多毒,但也看得出来婉儿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绝对不是他这么个区区队长能惹得起的人物…… 闲话少说,只说婉儿在这个小村停留了一夜之后,就在这队安息士兵们的护送之下前往附近的城镇。至于婉儿是怎么忽悠达卡的……真心不用说得太多。以婉儿现在的手段,要忽悠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古人不要太简单。 接下来当婉儿来到城镇,并且在这里的城主殷勤的招待下又住了两天之后,之前婉儿交给老者的那件东西,也在城主的快马信使的日夜兼程之下,送到了安息国现任的摄政女王手中。 (再次ps:瓶子对西域三十六国和安息都不熟,这里就是乱编的!) 现任的安息摄政女王卡丝伊莉已经三十多岁了,容貌上也是中亚地区的标准美女的样貌,但此刻正看着手中的这件东西发呆。话说这是件什么东西呢?四四方方的外型,体积上大概是一个魔方的大小……当然在那个时代还没有魔方。通体上有点像半透明的玻璃,幽幽的透着淡蓝色的色调。这是陆仁在不这里,不然陆仁看到这玩意儿可能会嘀咕一句:“这玩意儿看着怎么那么像《生化危机6》里面,艾达?王从席梦斯那里入手的那部手机啊?” 还别说,这玩意儿大体上来说还真是一部手机,不过因为造型像极了玉石宝贝,又是这么大的一块,所以当卡丝伊莉看到这玩意儿的时候,还以为是那个城主为了讨好自己而专门收集的到一件玉石宝贝。 女人嘛,对珠宝的抵抗力一般都比较低,卡丝伊莉自然也不例外。此刻她正颇有兴致的赏玩着这件玉石宝贝,口中也在不住的啧啧称赞的时候,这件“玉石宝贝”却突然之间闪起了一道亮光,惊得卡丝伊莉立马就撒了手,任这块魔方大小的“玉石宝贝”掉在了自己的脚边。 正慌乱间,卡丝伊莉都准备喊卫兵了,那“玉石宝贝”却投射出了一道光幕,接着婉儿的全息影像就出现在了卡丝伊莉的面前。 “你就是安息国现任的摄政女王卡丝伊莉是吧?对了,你懂汉话吗?” 卡丝伊莉此刻的惊魂未定,但在听到婉儿的问话之后,人到是稍稍的冷静了一些。又看了看房舍中婉儿的全息投影,卡丝伊莉壮着胆子把手伸了过去,其结果当然是手从婉儿的全息影像中穿了过去……顺便说一下,如果是当时一般的女性,诂计在看到婉儿的全息影像的时候就已经吓昏过去了。但卡丝伊莉算得上是一号政客,身为摄政王的她也多少有些枭雄的性格,胆色自然是要比一般的女性大上许多。再一个,卡丝伊莉懂汉话。 触碰了数次无果,卡丝伊莉的脸色也有些煞白,到是婉儿抱臂而笑,任由卡丝伊莉在那里不停的触碰着这根本就不可能触碰得到的全息影像。终于,卡丝伊莉确认了自己无法触碰到婉儿之后,顶着都已经没有了血色的脸向婉儿用蹩脚的汉话问道:“你、你是汉人?哦不,你是不是鬼魂?” 问婉儿是不是汉人,不止是因为婉儿开口就是标准的汉话,还因为婉儿直到现在身上所穿着的仍然是当初的那身汉服……确切的说还是当初陆仁专门做给婉儿的“梦璃仕女装”,而婉儿在穿越回来的时候,“他”有考虑过一些相关的问题,所以仍然是让婉儿以这样的装束去示于与人,而汉服的独特性,在世界上可是独一份的,外域之人只要是和大汉打过交道的,基本上都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婉儿淡淡的笑了:“放心,我是汉人,但我不是鬼魂。现在我的这个样子,只不过是我在用道家的仙法与你对话而已。你既然懂汉话,那么总该对大汉的一些东西有所了解吧?” 说起来,强汉时期对西域各国的影响非常之深,而安息作为丝绸之路上一个重要的大国,对大汉的文化自然是有着一定的了解,卡丝伊莉在青少年时期自然也学习过一些。而在此时此刻听婉儿说出了“道家仙法”这个词,卡丝伊莉险些没惊叫出声:“大汉竟然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仙法?” 是不是仙法,婉儿当然心中有数,但此刻婉儿需要的就是这种误会,自然不会去说破。当下又淡淡的笑了笑,和颜悦色的向卡丝伊莉道:“我是来帮助你的,你要愿意的话,称我为神灵的使者也可以。” 卡丝伊莉疑惑道:“神灵的使者?大汉的神灵派人来帮助我?那你能帮助我什么?” 老实说,在婉儿那虚假的记忆之中有着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会儿玩起神棍来却也很是顺溜:“神灵与神灵之间也是有交情的,而一些事情,你们本土的神灵不方便出手,就只好请好朋友出手帮一帮忙。” 卡丝伊莉还有点疑虑:“你能帮我什么忙?我又有什么需要你来帮助的地方?” 婉儿又笑了:“你的弟弟快成年了吧?可是你的几个亲族却……” 卡丝伊莉的脸色当时就是一变,马上就向婉儿连连摆手道:“别说了!” 婉儿摇了摇头:“我就是来帮你对付他们的。而且在除掉了他们之后,我还可以帮助你和你的弟弟重新将安息建成一个强大的国家。” “……” 其实在公元两百年前后,安息这个丝绸之路上的大国,也渐渐的走向了腐败与落魄,祭司贵族之间的争权夺利斗争闹得非常激烈,这也或许是任何一个王权政治的国家都不可避免的事。而卡丝伊莉在成为摄政王之后一直在苦心的经营着,试图重新把政权握回手中,并且重振其王室的声威。换句话说,卡丝伊莉到也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只是想和那些贵族们斗并且取得胜利,对卡丝伊莉来说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他”在安息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加上后来查阅了相关的史料,对这些事自然是比较了解的了,所以才会选择让婉儿在这个时间点上插到安息这里来。毕竟在这个时代……不,在任何一个时代,想要搞出些风风雨雨,权力都是不可或缺的。 再看卡丝伊莉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忽然向婉儿问道:“你准备怎么帮助我?” 婉儿依旧是平淡的一笑:“你还是先派一队人马来接我吧。当然,我如果是想去你那里其实很方便,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婉儿的手边也带了一块反重力翔板),但是在眼下,最好还是不要把我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 暂且不提婉儿在安息那边帮着卡丝伊莉搞宫斗戏码,却说在夏威夷这头,陆仁和雪莉在享受了几天的风景如画,并且诱拐了二十几个身材和相貌都很不错的草裙姑娘之后,就登上现在不能飞的飞船,开始慢悠悠的回航夷州。 当然了,陆仁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夏威夷。他和雪莉给夏威夷的土著留下了一些适合当地的农耕技术,并且还留下了几样“神之信物”,等回头夷州的航海条件更成熟一些,陆仁肯定是会派人过来把夏威夷群岛给全盘接收的。不为别的,光是这里那些美丽性感的草裙姑娘们,可就不能便宜了别人。 话说陆仁这次对“他”暗下黑手,虽然冒了很大的险,甚至是差一点把自己和雪莉都给赔了进去,但是所冒的风险和得到的收益却绝对是成正比的。 就比如说现在的飞船虽然是已经不能飞了,而且有着许多损坏的地方,但是飞船内部的大部份设施仍然可以正常使用。而原本的月背基地其最大的问题有两个,第一是能源方面的供应,第二就是原材料方面的供应,这都是“他”很能解决的问题。可是现在这艘飞船落在了陆仁和雪莉的手里,以陆仁现在的势力与实力,许多问题都能够解决了。 像能源……别误会,核能什么的肯定是没戏的,但是以陆仁现在的实力,找个合适的地方出动人力建一座太阳能发电站,当然了,陆仁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夏威夷。他和雪莉给夏威夷的土著留下了一些适合当地的农耕技术,并且还留下了几样“神之信物”,等回头夷州的航海条件更成熟一些,陆仁肯定是会派人过来把夏威夷群岛给全盘接收的。不为别的,光是这里那些美丽性感的草裙姑娘们,可就不能便宜了别人。 话说陆仁这次对“他”暗下黑手,虽然冒了很大的险,甚至是差一点把自己和雪莉都给赔了进去,但是所冒的风险和得到的收益却绝对是成正比的。 就比如说现在的飞船虽然是已经不能飞了,而且有着许多损坏的地方,但是飞船内部的大部份设施仍然可以正常使用。而原本的月背基地其最大的问题有两个,第一是能源方面的供应,第二就是原材料方面的供应,这都是“他”很能解决的问题。可是现在这艘飞船落在了陆仁和雪莉的手里,以陆仁现在的势力与实力,许多问题都能够解决了。 像能源……别误会,核能什么的肯定是没戏的,但是以陆仁现在的实力,找个合适的地方出动人力建一座太阳能发电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四十五回 峰回路转(四)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飞船的外侧甲板上,无所事事的草裙姑娘们正在玩着她们的游戏,当然也有几个比较聪明且好学一点的,躲在了太阳伞下抱着书认真的学习。但无论是贪玩的还是好学的,此时此刻都不敢去打扰正在舱室之中商量着事的陆仁与雪莉。 “主人,你看把飞船停靠在这里怎么样?” 陆仁看了看雪莉在光屏地图上所指出来的地方,苦思了许久之后却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合适。” 雪莉又指向了另外一处:“那这里呢?” 陆仁摆了摆手:“雪莉你没搞懂我的意思。其实我想来想去,到最后总觉得不应该让这样的一艘飞船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人们的视线之中,毕竟这玩意儿对现时点的人们来说,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记得我们那个时代曾经有人说过,超前一个时代半步,会让人们觉得是伟大;可如果超前了一步,就会让人们畏惧与疯狂……好像、应该是这么说的吧?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雪莉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雪莉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向陆仁点头道:“我大概能明白主人你的意思,而且说真的,主人你会有这样的担心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这样的一艘飞船,就算是在我们原本的那个时代都超前了太多太多,闹不好还会引来人们的恐慌。而在这个时代,要是真的就这么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的话……” 说着雪莉便摇了摇头。 陆仁很是自嘲的笑了笑:“不可否认,之前我在解决了‘他’的问题之后有些得意忘形了,可是后来在夏威夷的那段时间,那些当地土著对待我们的态度让我想到了这个问题。好就好在他们好忽悠,一些问题我们扮演一下神棍就能糊弄过去,可是我们夷州的那些人,还有曹刘孙三家的那些家伙,恐怕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我在冷静下来之后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不准备让飞船的事为世人所知。当然了,这飞船我们肯定是要修的,能修好多少算多少,而且飞船上的很多东西我们还要进一步的使用。所以雪莉,你看能不能把飞船藏在哪里?至于所需的能源供应与原材料,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来解决。” 雪莉苦思了许久,最后点点头道:“要不,我们干脆把飞船藏在海里吧?” 陆仁迟疑道:“海里?能行吗?而且这船要是沉到了海里,太阳能供电蓄能的问题又该怎么解决?” 雪莉道:“这没问题,沉入海中之后虽然不能取用太阳能,但是只要挑选的地方合适,我们还可以采用其他的方式进行蓄能,比如说用地热蓄能就很不错。至于原材料的输送,等我把小型的登陆艇修好之后再进行一下伪装就可以在我们夷州的码头靠岸装货。” “那相关的人力方面呢?” 雪莉随手翻出一份资料,解释道:“这艘飞船来到地球的时间比我们那个时空的要早一千五百多年,飞船上的自检与维修系统保存得要比月背基地完整得多,我花点时间解决一些比较关键的地方就行了,所以主人你不用担心。” 陆仁点点头,随后就耸耸肩笑道:“那这些事雪莉你看着办吧,我也不怎么懂。不过我有这样的想法,就是咱们的这艘飞船,以后多半会因为某些原因而需要在海面上冒个头的时候,咱们就整一个大型的全息幻像,伪装成传说中的那些灵山仙岛。想想也真是可笑,真东西很多时候会吓到人,假东西反到可以让人们好接受一些。反正我们也一直忽悠别人,说我们是某个‘师门’里的师兄妹,到时候拿这个去唐塞一下,可能还好解释一些。” 雪莉也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这种忽悠人的事一向是主人你的活,我只是个跑腿办事的苦逼女仆而已,饱受着恶德主人的欺压与奴役。” “……雪莉你又来了!别把自己说得跟白毛女似的行不行?不过说真的……” 说着陆仁就绕着雪莉转了几圈,目光也不停的在雪莉的周身上上下下的来回打晾,雪莉则是很配合的摆出了一副可怜少女瑟瑟发抖的模样,连声音都是颤颤的:“主、主人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不要啊主人,亚灭嗲!” 陆仁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去,哭笑不得的伸手把雪莉的脸按“八”字形狠狠的扯了扯道:“好的不学学这个?” 雪莉嘻笑回应:“主人你不是喜欢这个调调的吗?而且主人你的实际年龄已经是四十多快奔五的人了,正是那种猥琐大叔的年纪。” “……得得得,我算是怕了你了。咱说真的,我总感觉现在的你比以前好像更真实了一点,以前的你虽然也会玩这些,但我看得出来你是在刻意的演戏,可是现在嘛……” 雪莉闻言到也收起了嘻笑,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才道:“也许是因为跟主人你在生死之间的时候,让我的某些情感升了级吧?一时间我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只好用升级这个词了。” 陆仁道:“你又不是机器人,以前只不过是不懂而已。人嘛,都是要在生活经历之中渐渐的成长起来的……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先忙你的,我去甲板上找那些草裙姑娘们玩,也免得在这里给你添乱。” 雪莉点点头,但却故作怨愤的道:“唉,恶德主人自己去享受,却让我这个可怜的女仆在这里吃苦受累、流尽血汗。” 陆仁很是无语的回转过身,向雪莉竖起了中指:“有话好好说!你要是再这么说话,我可就要考虑一下欺凌你的肉/体了!” 雪莉立马就笑了,伸手就把陆仁往舱外推:“去去去,你要欺凌就去欺凌甲板上的那些草裙姑娘,相信她们还等着主人你去欺凌她们呢!” 陆仁嘴角抽了抽:“那叫欺凌?应该叫宠幸才对吧?” 雪莉道:“随你怎么叫,反正做的事都一样。哎对了主人,我们现在的身体也都复原了,而且离开夷州已经一个多月了,你是不是应该向家里那帮人报个平安?当时我们说可能就是离开一个月的,但是按现在的情况,我们还需要两个月左右才能回到夷州,飞船上的传送装置短时间之内我也修不好,不然可以直接把你先传送回夷州。” 陆仁想了想,点头道:“嗯,向他们先报个平安也好。” 雪莉穿越过来的时候是带了两部通讯器,这次出来的时候为了引诱“他”带了一部,另外的一部留在了蔡琰的手上,所以这个时候要和蔡琰取得联系也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蔡琰就接通了与陆仁的通讯,而且还按照陆仁的意思特地的把荀彧也叫了来。荀彧在见到陆仁与雪莉的全息影像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毕竟跟着陆仁久了,知道在陆仁这里看到什么奇特的事物不算什么稀奇事,所以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向陆仁汇报了一下夷州目前的情况。 两头其实都没什么事,夷州有荀彧坐镇当然很稳当,陆仁这里则是无所事事的慢慢往回漂。然后陆仁就告诉荀彧和蔡琰,说自己的“师门”因为出了些事的缘故,要比原定计划晚两个月左右才能回来…… ———————————————————— 安息,王宫。 华丽的帷幔之中,婉儿缓缓的从安息的现任国王的手腕上收回了把脉的手指,再想了想之后,取出了一粒药丸交给了一旁的侍女,吩咐侍女去取开水喂国王服下。 接着,婉儿就在卡丝伊莉的陪同下离开了国王的寝宫,来到了花园之中稍作休息。面对卡丝伊莉对国王病情的急切询问,婉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卡丝伊莉。卡丝伊莉会意,把身边的侍女护卫什么的都支开了之后,婉儿这才很认真的向卡丝伊莉问道:“我得先向你问清楚一件事,对于你的弟弟,现在的这位国王,你是想让他活着,还是想让他死去?” 卡丝伊莉一怔:“使者,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婉儿淡然的端起了酒杯:“我的意思就是,国王现在的情况并不是生病,而是慢性中毒,显然是有人在谋害他。” 卡丝伊莉再次愣住:“慢性……中毒?” 婉儿看了看卡丝伊莉的神情,摇了摇头后向卡丝伊莉大致的解释了一下“慢性中毒”的意然,然后低声道:“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但我要你向我说实话,这毒是不是你下的?要知道我可是来帮助你的,如果是你下的毒,那么我把毒解掉了的话岂不是会破坏了你的计划?而如果不是你下的毒,我这么轻易的就把毒给解掉,也势必会引起下毒之人的恐慌,接下来你可就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和手段了。所以,你一定要对我说实话。” 卡丝伊莉沉默了许久,最后咬咬牙回应道:“果然瞒不住使者……不错,毒是我下的,但是现在我也的确要想办法保住弟弟的性命。” 婉儿淡淡一笑:“是因为你发现你一但失去了你的弟弟,就失去了和那些人叫板的条件吧?在我们华夏,管这个叫做‘挟天子以令诸候’。用你能理解的话,就是你这个摄政女王如果没有了你弟弟这个正牌的国王,那么你就什么都不是,那些王宫贵族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再听你的了,是不是这样?” 卡丝伊莉默然点头。 婉儿把酒杯放回了桌上:“既然你向我交了底,那接下来我心里也有了个底。你放心吧,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那我就绝对不会害了你。不但不会害你,我还会让你在摄政女王的这个位置上一直坐下去。甚至到某一天,你想成为真正的安息女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而其中的关键,就是看你肯不肯、能不能信任我。当然,我知道这个事急不来,而且安息也已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很多的事要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卡丝伊莉皱眉苦思了许久,点头道:“我、我信任使者。” 婉儿道:“就冲你这语气,就知道你还心存疑虑,所以我们还是慢慢来吧,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做两件事,第一是我得帮你把国王的病情给控制住,当然你的毒也就别再下了,真到什么时候想要他的命,我有得是办法让他死得顺顺当当;第二嘛……你知道大汉的夷州吗?” 卡丝伊莉马上点头:“知道,安息国境内就有不少夷州那边的商货流通过来。” 安息的地理位置大概是在中亚中部的内陆地区,没什么地方与海岸靠上边,只有少量的飞角地区有个把的海港。而安息境内的夷州货,大多数都是从贵霜转卖过去的。而“他”会选择安息来落脚,也是考虑到了不能太快或太直接的与陆仁方面接触。 婉儿道:“想要做大事,先得有人有钱才能有实力去和那些人斗。而我的手上就正好有一些可以赚钱的东西,你可以用这些东西来起家,但是方向得是向西去罗马,东边你是争不过已经发展了十几二十年的夷州的。” 华夏距离地中海地区太远了,陆仁直到现在还没有能把手伸到地中海地区那边去,而安息距离地中海地区就近了很多,而且本身要通过西亚的波斯区域也并不难,这无疑就要比陆仁方便了太多太多…… ———————————————————— 夷州学院,剑术系。 比斗场中,两个十来岁的孩子正在执剑(练习用的木剑)对视,而其中的一个,却是陆仁的宝贝儿子陆风。 围观的学生之中有不少新人,亦有不少老学生在预测着这场比斗的胜负,但显然大多数人都比较看好陆风的对手方远。 忽然之间,不知是谁飘过来这么一句话:“你们那说的是手上的真本事,这个我们对方远也都是心服口服,可咱们这位风公子,阴招损招烂招那是层出不穷,叫人防不胜防!” 此时方远的木剑尖剑指地拉好了架势,说话间居然有些咬牙切齿:“风师弟,上次我是栽在了你的手里,可今天你别再想用什么阴招损招来赢我!” 陆风嘿嘿坏笑,却是什么武器都没拿,而且还伸手去后背挠痒:“我说方师兄啊,别那么小气嘛!不就是让你帮我扫了一个月的大殿吗?” 方远一听这话气都不打一处来:“少废话!你到是把家伙亮出来!” 陆风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唉,这可是你逼我的啊……” 话音方落,陆风忽然转身跑向了场边,而陆雨早就在这里等着陆风,此刻见陆风过来,马上就把身前用厚布罩着的东西上的厚布打开,唰的一下提出来一个大木桶……没错,是大木桶! 再看陆风左手提起这个大木桶时,右手则取出了布巾捂实了口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木桶之中飘散出来的气味…… “哇x!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啊!!” 当陆风不怀好意的提着木桶回到场中的时候,习剑坪中与陆风对阵的方远距离最近,自然被臭味薰得最惨。此刻虽不至于出现一些围观者那样的类孕妇症状,但也早就以袖捂鼻,另一手横剑护身间向陆风怒道:“卑鄙!无耻!不过你别以为用这般阴损招数就能赢得了我!” 陆风嘿嘿奸笑:“方师兄,你和我斗法还是太嫩了点。你觉得我会只是薰你吗?” 再一甩手间,陆风手里就多出了一杆竹勺,接着自然就是将竹勺探入桶中搅动了几下,复又向方远奸笑道:“方师兄,准备接招吧。” 方远一见陆风的动作就只觉得腹中一阵翻腾,尽管已经猜到陆风接下来是准备干什么,却仍忍不住向柴飞喝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陆风扬了扬眉头,奸笑依旧:“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泼!” 一大蓬深黄还带着几分褐色的液体被陆风用竹勺泼向方远,方远忙不迭的向后疾退避开。可是还没等方远稳住身形,陆我就已经跟了上去,又是一勺液体急急的泼向方远,嘴里还大声喊道:“都让开都让开!你们可都知道我出手没个准心的哈,不小心泼中了谁我可不负责!” 其实哪用他喊?围观的人一见陆风探勺入桶就早都躲出老远去了。这要是被陆风泼中个一勺半勺的,诂计少说也得恶心上半个月。 旁人尚且如此,被陆风追着泼的方远更是好不到哪里去。有心想用自己的身法闪去陆风的侧面或是背后进行攻击,可是一看陆风现在的泼法就马上打消了这种想法,心里还直恨得牙根都痒痒的……之前陆风只是随手乱泼,可现在陆风居然是用剑招在泼!看那架势,仿佛泼出来的液体就好像是剑招甩出来的剑气一般,将陆风的周身都完全护住。你想攻过去?对不起,先挨上一勺半勺的液体再说。唉,还是先躲开再说吧! 就这样,在一逃一追,陆风那张狂欠揍的“哇哈哈哈”的大笑声亦已响彻全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四十六回 峰回路转(五) 左一勺来右一勺,前一勺来后一勺。 整个试剑坪被陆风的这一番乱沷,自然是变得臭气薰天,原本观战的人也都掩住了口鼻慌忙躲避,生怕被陆风随手沷出的黄白之物给沷到。 而在场中,方远在腾挪闪避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被陆风给逼到了一角,有心想找个机会从陆风的身边窜回场中,却忽然见陆风阴笑着摆出了一个剑招的架势,于是乎方远的这个想法立刻就完全打消。因那个剑招方远熟,一但被陆风将出来,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基本躲不掉。 其实方远此刻完全可以投降或是跳下剑坪向陆风认输,但别忘了方远也才不过十几岁,小孩子的身上有着一股子倔劲,说白了就是死都不肯认输……当然也有被陆风和陆雨一直以来欺负得很惨的原因在里面。要知道陆风和陆雨这对龙凤胎,在整个夷州学院中就是俩“校园霸王”。 略一犹豫,方远索性牙一咬心一横,横剑向陆风道:“陆师弟,这可是你逼我的!” 看那意思,方远这是要拼着被陆风泼上几勺,也要冲过去和陆风硬拼了。 只可惜陆风对此是早有预料,嘿嘿一笑之下,陆风把手里的竹勺随手扔去了一边,接着向方远奸笑道:“那么认真干什么?” 说着陆风便……伸手入桶。是的,是把手伸到大木桶里去了! 方远见状立时就惊得张大了嘴巴:“你、你竟然……” 还没等方远把话说出来,陆风已经从大木桶里连汁带水的抓出来了一把软软的东西,接着冲着方远咧嘴笑了笑,然后就……把那一把软软的东西给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呕——” 此刻的方远实在是再也强忍不住,“哇”的一下俯身狂吐了起来,这一吐可真叫吐得昏天黑地,连昨天的隔夜饭都给吐了出来。不止是他,就连众多的围观者也有不少开吐的,闹得一时之间整个习剑坪“呕呕”之声不绝于耳。 陆雨的身边可是一大群的女生,见此情形基本上也都忍不住弯腰开吐,陆雨见状赶紧轻拍起了身边某个女生的后背,而这女生在吐出几口之后一抬眼见陆雨面色如常,直身回来后勉强的取出手帕擦拭着嘴向陆雨道:“小雨,你的定力真好!” 陆雨坏笑着摇了摇头,凑到那女生的耳畔轻声道:“放心,事是我和老哥一起做的,是什么情况我能不清楚?我老哥其实没你想得那么恶心……一时半会儿的我也说不清,继续看吧。” 再看柴飞与方远的这边,方远好不容易吐得舒服了,刚一抬头就发现一柄木剑的剑尖指着自己的眉心。心中虽有不甘,可是一望见陆风那张嘴边还挂着深黄褐色汁液的阴险笑脸,不由得腹中又是一阵翻腾。可气的是陆风居然还故意的咋巴了几下味,仿佛是在回味刚才进嘴的“美味”,这一下方远哪里能再忍得住?是“哇”的一声接着大吐特吐。 终于,方远直吐到吐无可吐,干脆侧过脸去不看陆风,咬牙切齿的道:“你赢了!不过你、你……” 陆风坏笑道:“我什么?是不是想说我很卑鄙、很恶心?” “哼!”方远扭转过身,理都懒得去理陆风。 陆风乐了:“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知道你有点洁癖,所以想出了这招来对付你。不过在兵法上另外还有一句‘兵者,诡道也’。方师兄啊,我这也算是先给你提个醒,你日后艺成毕业走上仕途的时候,可千万别以为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就一定是真的。” 方远一怔,迟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风把大木桶往地上一放,自己则在桶边坐了下来,然后再一次的伸手入桶捞了一把软软的东西出来大笑道:“你们还真以为这桶里的是那种东西?其实桶里的东西我们经常会吃,只不过现在这桶里的我是多加了几道工序加工了一下而已?而我为什么会突然提前一天和你约斗?就是因为我算错了时间,到明天这个时候这桶里的东西就没那么臭了。” “啥?” 方远立时就懵了,还未及开口发问,陆风就已经拎起大木桶,转回身向观战的众人笑着大喊道:“各位师弟师妹,走过路过可不要错过啊!你们陆师兄我精心卤制的绝品臭豆腐!要多嫩有多嫩,入口即化,鲜美无比,而且我还加入了多种山中珍稀药材,男的吃了滋阴壮阳,女的吃了养颜美容哦!” “臭、豆、腐!?” 众人闻言绝倒一片,而陆风身后的方远差点没气背过气去…… ———————————————————— 日幕西垂。 莽甲陆仁府坻的花园之中,蔡琰正在凭栏观书,亭中的桌案上则是立着一樽香炉,炉中的三支香也在缓缓的燃烧。只是这三支香足有小指粗细、一尺多长,现在仅仅是燃去了十之一二。诂计要等到这三支香燃尽,怎么说也得两个小时以上。 再看亭中的一角,陆风和陆雨都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时不时的还会偷眼去看一眼那燃得十分缓慢的炉香,要不就是偷偷的看一眼坐在那里看书的蔡琰。没办法,今天在学院里那么胡闹了一番,不被人狠狠的告上一状是不太可能的,接下来自然是会被蔡琰抓回来在这里接受处罚。 蔡琰虽然是在看书,但陆风和陆雨的那点小动作又哪里瞒得过蔡琰的眼睛?找了个机会将目光从书卷上挪开,狠狠的瞪了正在偷瞄向炉香的陆风和陆雨,轻叱道:“专心受罚!!” “诺……”陆风和陆雨乖乖的又低下了头。 蔡琰很是没好气的看了看这俩活宝,气苦道:“平时你们调皮一点、贪玩一点到也罢了,为娘都懒得去说你们,可是你们今天也闹得太过份了一点!今天不许吃晚饭,明天天明之后,你们两个去把习剑坪打扫干净!” 陆风猛然抬头,哀求道:“别啊娘!打扫习剑坪孩儿没意见,可不让吃晚饭不行啊!老爹不都说过,我和雨妹正在长身体,这不吃饭会……” 下一秒蔡琰手里的书就糊到了陆风的脸上:“饿你一顿死不了,也不会让你少长一块肉!你这孩子,从小就养尊处优,不知人间饥苦,这样下去又哪里能行?知不知道你爹和你娘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因为正值天下大乱,吃过多少的苦、忍过多少的饥、受过多少的饿?” 陆仁的身世是编的,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说自己年少之时是个在街头乞食的小乞丐,那么在旁人看来,陆仁年少之时忍饥挨饿就是家常便饭……不过陆仁还真的是没少挨饿,因为在最初“着陆”的时候,陆仁还没找着门道,只好先混了个樵夫,生活得不咋地。 至于蔡琰,刚出生没多久就因为蔡邕被发配朔方的缘故而去了苦寒之地,小时候挨饿受冻之类的事常有,后来多方碾转到了江东地区之后才好了一些。所以蔡琰小时候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 总之,蔡琰把这些亲身经历一搬出来,陆风当时就没了言语,讪讪然的拾起了蔡琰甩过来的书,用膝盖挪到了蔡琰的面前,把书递还给了蔡琰。 蔡琰接回书,摇头轻叹道:“你们以为娘亲又愿意这样处罚你们?只是‘慈母多败儿’,为娘可不想因为对你们太过放纵的缘故,使你们沾染上那些骄奢淫逸之气。记得为娘当年跟着你们祖父(蔡邕)回到洛阳的时候,虽然在洛阳住的时间不长,可是所见过的那些依仗家势欺凌百姓的公候子弟,无一不令人心生厌恶。风儿、雨儿,为娘可不想看见你们变成那样的人。” 陆风和陆雨对望了一眼,然后相互的点了点头,改由身为女孩子,比较好说话的陆雨向蔡琰开了口:“娘亲,其实我和大哥并没有那么不堪,而我们的今日之举,其实也是别有用意。” 蔡琰看了看陆雨,皱眉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听你话里的意思,难道说你们今天如此胡闹是故意的,而且还有别的用意?” 陆雨点点头:“父亲和雪姨有事回归师门,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对外界而言直到现在都全无音讯,故此在市井之中已经有了很多不利的传闻。有的人说父亲和雪姨是私自离开的师门,现在是被抓了回去受罚,以后都不可能再回到夷州;也有的人说父亲和雪姨的师门发生大变,父亲和雪姨赶回去之后已经为师门所累而蒙遭大难……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而在这些人当中就有不少心怀异志之人。” 正说着,怀孕数月的甄宓挺着个大肚子也来到了亭中。因为是站在陆风和陆雨的身后,所以是静静的听完了陆雨的话,然后就接上口道:“姐姐,风儿和雨儿说得不错。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我也有所耳闻。” 相比起蔡琰,甄宓作为陆仁的财政部部长,那可是要经手很多事情的人,即便是现在躲在家里安胎养胎,工作方面的事情先交给了荀彧那些人去负责,但时不时的还会关注一下夷州上上下下的局势,所以她自然能够听到不少的传闻。 蔡琰见甄宓过来了,连忙招呼着甄宓在亭中坐下,然后皱眉道:“义浩上次传讯于我和荀公,说他和雪莉再过两月就能回到夷州,到时那些市井传闻便可不攻自破,应该不用担心吧?” 甄宓却摆了摆手:“姐姐,你常年只在书卷之中,对外界之事并不在意,所以你对这里面的事情所知有限……对了,还是让风儿和雨儿都起来吧?” 蔡琰看了看陆风和陆雨,摇头道:“小宓你这是在给他们求情?” 甄宓微笑:“算是吧,还望姐姐能给我几分薄面。” 蔡琰又转向了陆风和陆雨:“站起来可以,但你们得把话说清楚。” 陆风和陆雨对望一眼,赶紧的站了起来再活动了一下腿脚,毕竟之前已经跪了二十多分钟,小腿脚早都跪麻了。而在活动了一下之后,还是由陆雨开了口:“娘亲,我们夷州早年以接纳中原各处的流民来充实户籍,而四方的流民之中,本来就是鱼龙混杂、人心不一。父亲安好之时,自然是可以将这些人都镇住,可是一但父亲像现在这样长时间不曾露面,很容易就引得某些人心生异志。更何况我们夷州繁荣富庶,为之垂涎,意欲取父亲而代之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蔡琰听过之后就点了点头。蔡琰好书,但不表示蔡琰就是个书呆子,多年下来一些该懂的事情,蔡琰还是懂的。 陆雨接着道:“父亲到现在离开夷州已经一月有余,而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一些人的心中念头萌生;接下来父亲还要两个月才能回来,而有这两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一些人在稍作观望之后再动点手脚的了。” 蔡琰道:“那这与你们今日的胡闹之举又有什么关系?” 陆雨道:“自然是做给别人看的。简单点说,如果在这个时候我和大哥在行事之间显得有些小心谨慎,那么很容易就会让某些人误以为父亲和雪姨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测,进而就坚定了他们想要生事之心;但是反过来,我和大哥如果胡闹依旧,却可以借我们这两个孩童之手,把我们心无顾虑的心态带给旁人。那些人见我和大哥无所顾虑,他们就会知道父亲和雪姨安然无恙,早晚之间便会回到夷州,那他们就要考虑一下他们想做的事情能不能成事。” 甄宓听完之后向蔡琰点了点头:“风儿和雨儿说得没错。义浩月余未归,对夷州百姓来说更是全无音讯,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要是表现得太过谨小慎微,是很容易让一些人以为我们也在担心些什么。可如果我们表现得大大咧咧,一副义浩随时就能回来主持大局的模样,那么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风儿和雨儿看似胡闹,其实是在坚百姓之心。” 蔡琰摇头轻叹:“我可没有读书读傻,你们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但是风儿、雨儿,你们也不能胡闹得如此过份吧?” 陆风这时也开了口:“娘亲,有些时候还是越张狂一些才越好。” 蔡琰没了脾气,只好接着摇头:“那算了……不过我警告你们一句,别闹得太过火。还有,你们又想动什么歪点子,先和我打个招呼,别像今天这样差点把我给气死!” “诺!” ———————————————————— 安息,摄政女王卡丝伊莉的府坻。 此时的婉儿,已经是卡丝伊莉府上的贵宾。而婉儿除了在某些事上给予卡丝伊莉一定的帮助之外,还故作神秘的使用“仙术”让卡丝伊莉年轻了几岁……其实说白了就是摆出一副画阵施法的模样,然后在卡丝伊莉不注意的时候给她注射了一针细胞活化剂而已。 陆雨道:“自然是做给别人看的。简单点说,如果在这个时候我和大哥在行事之间显得有些小心谨慎,那么很容易就会让某些人误以为父亲和雪姨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测,进而就坚定了他们想要生事之心;但是反过来,我和大哥如果胡闹依旧,却可以借我们这两个孩童之手,把我们心无顾虑的心态带给旁人。那些人见我和大哥无所顾虑,他们就会知道父亲和雪姨安然无恙,早晚之间便会回到夷州,那他们就要考虑一下他们想做的事情能不能成事。” 甄宓听完之后向蔡琰点了点头:“风儿和雨儿说得没错。义浩月余未归,对夷州百姓来说更是全无音讯,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要是表现得太过谨小慎微,是很容易让一些人以为我们也在担心些什么。可如果我们表现得大大咧咧,一副义浩随时就能回来主持大局的模样,那么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风儿和雨儿看似胡闹,其实是在坚百姓之心。” 蔡琰摇头轻叹:“我可没有读书读傻,你们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但是风儿、雨儿,你们也不能胡闹得如此过份吧?” 陆风这时也开了口:“娘亲,有些时候还是越张狂一些才越好。” 蔡琰没了脾气,只好接着摇头:“那算了……不过我警告你们一句,别闹得太过火。还有,你们又想动什么歪点子,先和我打个招呼,别像今天这样差点把我给气死!” “诺!” ———————————————————— 安息,摄政女王卡丝伊莉的府坻。 此时的婉儿,已经是卡丝伊莉府上的贵宾。而婉儿除了在某些事上给予卡丝伊莉一定的帮助之外,还故作神秘的使用“仙术”让卡丝伊莉年轻了几岁……其实说白了就是摆出一副画阵施法的模样,然后在卡丝伊莉不注意的时候给她注射了一针细胞活化剂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四十七回 陆仁归还 箱子已经打开,几个侍女也在小小心心的将箱中的物件组装起来。只是不知是太过小心,还是对箱中物件并不是很熟的缘故,侍女们组装得有点慢。而婉儿在看了几眼之后人却愣了愣,走到侍女们的身侧问道:“这是何物?” “回使者大人,这是摄政王不久前从贵霜商人那里得来的新奇之物,叫‘留声机’,据说是大汉夷州的海运商队从海路贩卖到贵霜的。” 夷州的留声机在陆仁和雪莉解决了一些问题之后,其产量已经上去了。现时点虽然还不能做到大规模的普及,但在华夏地区,但凡是条件比较好的世家大族只要花点心思,从夷州商人的手中订货的话,弄个两、三部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了,一般情况下能订货买到的都是普通版的,精装版的数量稀少,一般都是陆仁进行某些外交活动时才动用的道具,像送给献帝刘协的,还有送给曹刘孙三面的头面人物的,就都是精装版的。 另外,陆仁一直有对外界进行文化侵蚀的打算,音乐又是“世界通用”的语言,所以有一定数量的留声机被陆仁安排着贩卖去了海外地区,而在夷州的海运目前所能抵达的贵霜、印度、波斯(中东附近)这几个地区,反馈回来的消息是相当的受那些通商地区的追捧。 安息由于地处内陆,只有很少量的几个地区临海,基本上也做不了什么海运生意,所以与夷州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性的接触,所以很多东西都是要从贵霜的二道贩子那里多花上一些钱才能入手。不过这些钱,对于身为掌控实权的摄政女王卡丝伊莉来说自然是无关痛痒,再以她的身份地位,要弄部留声机并不算很麻烦。 总而言之,卡丝伊莉为了讨好婉儿,特地的把她前些时候入手的这部留声机送到了婉儿这里来,而婉儿因为有着“他”塞进来的一堆虚假的记忆,到也知道留声机是个什么玩意儿。此刻见几个侍女在那里小小心心的组装着,婉儿却皱起了些眉头,心中暗道:“看来陆仁和雪莉在这个时代已经呆了十几年,把自己的势力经营得很不错嘛!竟然还有闲情逸志把这东西也给搞出来。” 这里正想着,那头侍女们已经组装好了留声机,但是有点不知道该播放什么唱片才好。婉儿见状就没多说什么,自己上前在唱片中随手抽了一张出来交给侍女播放。 过不多时,留声机便播放出了音乐。而好巧不巧的,婉儿随手抽出来的这张唱片,正好就是陆兰录制的《心愿》: “为何在我身边/却依然想念/云的心/雨的缘/风中的誓言……” 这清甜而柔美的歌声,当时就让那几个侍女陷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可是婉儿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整个人却呆在了那里: “怎么回事?这首歌我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不对,这首歌我应该非常的熟悉才对……” 心里这么想着,人却下意识的随着陆兰的歌声轻唱了起来: “为何无法忘记/温柔的一眼/人间沧海已桑田/我陪你到永远……” 婉儿这一唱,几个侍女都很是吃惊的望向了婉儿,因为她们可没想到婉儿竟然会唱这首歌,而且感觉婉儿对这首歌好像是非常的熟悉。而事实上,婉儿对这首歌怎么可能会不熟?如果按陆仁的穿越史来算,陆兰其实都只是从婉儿那里翻唱了这首歌而已。 在这里有些事就得说清楚一下了。“他”虽然给婉儿塞了一堆虚假的记忆,但当时的“他”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自然没时间去关心那些旁枝末节的东西,而陆仁喜欢的、“盗版”的那些东东,对“他”来说恰好就是那些不用去理会的旁枝末节。 然后再转到婉儿的身上。婉儿在被“他”用并不成熟的脑激活技术复活的时候,主体的记忆是被“破坏”了,注意是被“破坏”却并不是被“抹消”。这里套用一句电脑技术的术语,可以理解为婉儿原本的记忆现在变成了一大堆的磁盘碎片,然后就新写了一大堆的文件资料上去,但是这些磁盘碎片却还存在。而在很多时候,这些磁盘碎片很可能就会影响到电脑的运行。 而此时此刻就是这样,婉儿的记忆碎片意外的被这首熟悉的歌给激活了,不但让婉儿不由自主的随着这首歌清唱了起来,还令婉儿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幕幕感觉好像是模糊不清,却又感觉很是熟悉的画面。 一幕幕的画面在婉儿的脑海中闪过,也给婉儿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感觉。有喜、有怒、有悲、有欢,杂七杂八的就这么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令婉儿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抓住它们,却又偏偏怎么抓都抓不住。 终于,当那些各种各样的画面越来越多的时候,婉儿的脑海开始变得不堪重负,带来的结果就是使婉儿突然之间觉得头痛欲裂,在一声悲鸣之中不但停下了口中的吟唱,人也抱着头很痛苦的蹲到了地上。 “关掉!关掉留声机!!” 几个侍女见状可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停下了留声机的播放。有心想凑到婉儿的身边问问婉儿的情况,可偏偏又没有人敢过去一步,生怕得罪了卡丝伊莉的贵宾,这位神的使者。 好在婉儿在强行的让自己不再多想些什么之后,那头痛欲裂的感觉便很快消散,人也就慢慢的重新站立了起来。看看那边吓得花容失色的几个侍女,婉儿就向她们摆摆手道:“放心,我没事……哦,刚才是因为上次帮摄政王施法祈福,身体还没复原所以才会突然变成这样,与你们无关。” 婉儿会这么说,是因为“他”虽然塞了虚假的记忆和复仇的使命给婉儿,但婉儿本身的那种温柔似水的性格却没多大的改变。可以这么说,就是婉儿在面对陆仁这个“杀父仇人”的时候固然是会下狠手,但平时的婉儿,却仍然是那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侍女们见婉儿没事,也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婉儿现在的身份可不一般,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卡丝伊莉分分钟能把她们给活剐了。正想上前问问婉儿有没有什么需求,婉儿却挥了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守在外面就可以了,有事我会叫你们。” 侍女们当然不敢违抗婉儿的意思,施礼之后就离开了。等到侍女们离开,婉儿坐到了留声机的旁边,有心想再次播放,却又怕那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出现,所以一直都很犹豫。 缓缓的把留声机上的《心愿》唱片取下细看,婉儿却又愣住了:“陆兰?好熟悉的名子,总感觉是一个我以前很亲近的人,但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哎呀!” 感觉头又有点痛,婉儿就赶紧放下了唱片,并且让自己不去多想,这才使那份头痛的感觉消散而去。只是强行的让自己不去多想,有那么点自欺欺人的味道,越是不想去想,却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冒出来。而唯一的好处,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婉儿的头不会痛。 或许此时婉儿脑海中的状态,可以用“若即若离”这个词来形容,却也让婉儿总想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很没来由的,甚至说婉儿完全是下意识的向门外唤道:“来个人!” 马上就有侍女进来问婉儿有什么吩咐,婉儿则完全是在某种恍惚的状态下问道:“你们找得到竹笛吗?要大汉的那种竹笛。” 还别说,这玩意儿在安息这里还真有。首先在世界各个的文明之中,都有“笛”这种乐器的存在,只不过形式上有着一定的差别而已。像西方的竖琴,在东方就有着类似的乐器,名称则是“箜篌”。 (好吧,瓶子承认这个时候是想起了《仙剑四》中的梦璃妹纸,而且瓶子也一直觉得梦璃与赵灵儿一样,是仙剑系列中最成功的角色之一而无法取代,甚至赵灵儿还有个刘亦菲能演,梦璃却找不出合适的人去演。再顺便的说一句,《云之凡》中的雨柔怎么会让娜扎去演?不是说娜扎不漂亮,而是西域风格的女子,根本不适合雨柔那种江南水乡女子的形像。) 然后,由于留声机的被追捧,以及随留声机发卖的唱片中的音乐的为人所熟知,很多地方都对华夏的乐器产生了兴趣,所以华夏的一些乐器也成了这些地区的人们喜欢收藏与把玩的东西,情况到是与瓷器有些类似了,卡丝伊莉也有收藏了一些。只不过这时侍女们拿来的不是竹笛,而是玉笛……毕竟卡丝伊莉的身份在那里摆着,竹笛的话有点不够档次。 婉儿接过玉笛先是把玩了一下,然后才试了试音。接下来,婉儿完全是顺着自己下意识之下的那份感觉,将玉笛吹孔凑到了唇边,一曲《心愿?笛》也就此吹响……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陆仁离开夷州去算计“他”是在建安二十年的端午节之后,也就是在五月的中、下旬。这一晃就是三个月,时间都已经到了建安二十年的临近九月。 而在此时的基隆码头,一艘就造型而言有些不太一样的中型船只正在靠岸。不过这艘船只到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毕竟现在的基隆码头其年吞吐量在当时来说已经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几乎随时随地都会有来自各处的船只靠岸,船只造型虽然不能说是千奇百怪,但风格各异却还是没问题的,所以这艘靠岸的船只并不怎么引人注目。 船只进港靠岸当然会有相关的人员上前,但此时也同样没有人留意到去接这艘船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而是码头这里的一把手。 一把手登上船只之后,到也对这艘有些怪异的船只小小的吃了那么一惊,但却没有什么过份的举动。下一刻,一把手看到从舱中走出来的两个人时,马上就施以大礼道:“主公!雪郡主!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陆仁一伸手止住了一把手的跪拜动作,低声道:“别声张,我可不想在码头这里搞出太大的动静,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吧?” 一把手回应道:“都安排好了,过一会儿就可以让主公和雪郡主悄悄的回到府上。” 陆仁道:“那不急这一下,雪莉在船上还有点事情没搞定。你叫上几个人,陪我在码头这里随便转转,等雪莉搞定了事情再送我们回府,我也顺便在码头这里看看情况。一晃就离开了三个月,还不知道我这里有没有什么变化。” 一把手领命安排人手去了。其实在夷州,几乎是个人就知道陆仁时常会自己随随便便的出来逛逛,算是在玩“微服私访”吧,再加上陆仁离开了三个月刚回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到也算是在一把手的预料之中。 所以没用多久,这一把手就领来了几个人,把陆仁护在了当中,在码头这里悄悄的转悠了起来。而陆仁“微服私访”的经验充足,此刻也稍稍的变了一下装,不是很熟悉陆仁的人,一时半会儿的也看不出来。 却说码头这种地方是何等的热闹?装货下货、叫买叫卖的人何其之多?陆仁这是刚回来,偶尔看见不错的东西,也会让人上前去买下来,到也不怎么引人注意。再对路人们来说,陆仁这一队人的模样,诂计就是某个有钱人家出来闲逛而已。 正在闲逛间,某处的争吵声引起了陆仁的注意。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就要守你们这里的规矩!?我们又不是你们汉人,所以没必要守你们汉人的规矩!” 发出这个声音的人这时已经动上了手,而被打之人勉强的架住,怒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如此无礼?怎么能不守规矩!?” 出手之人狞笑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又不是你们汉人,自然不用守你们汉人的规矩!” “太过份了!” 看见这样的一幕,陆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以前看书的时候有看到过这样的记载,却没想到今天真的撞上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盘里面撞上的,这着实让陆仁有点火大。再拿目光扫了一眼身边的一把手,一把手不免尴尬的道:“主公见谅!其实总有些这样的人……” 没等他把话说完,陆仁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其实有些事陆仁心里明白,哪怕就是在现代发达的法制社会,仍然不免会出现一些暴力团体,而以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会有些这样的情况也是不可避免的,关键则在于如何去控制与管理。 再稍作沉吟,见那惹事之人又在那里叫嚣着“我不是汉人,不用守汉人的规矩”这样的话,陆仁便大声的吼道:“既然你说你不是汉人,不用守这里汉人的规矩,那么现在就麻烦你们这些魂淡从我们汉人的地方滚出去!”所以没用多久,这一把手就领来了几个人,把陆仁护在了当中,在码头这里悄悄的转悠了起来。而陆仁“微服私访”的经验充足,此刻也稍稍的变了一下装,不是很熟悉陆仁的人,一时半会儿的也看不出来。 却说码头这种地方是何等的热闹?装货下货、叫买叫卖的人何其之多?陆仁这是刚回来,偶尔看见不错的东西,也会让人上前去买下来,到也不怎么引人注意。再对路人们来说,陆仁这一队人的模样,诂计就是某个有钱人家出来闲逛而已。 正在闲逛间,某处的争吵声引起了陆仁的注意。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就要守你们这里的规矩!?我们又不是你们汉人,所以没必要守你们汉人的规矩!” 发出这个声音的人这时已经动上了手,而被打之人勉强的架住,怒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如此无礼?怎么能不守规矩!?” 出手之人狞笑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又不是你们汉人,自然不用守你们汉人的规矩!” 看见这样的一幕,陆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以前看书的时候有看到过这样的记载,却没想到今天真的撞上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盘里面撞上的,这着实让陆仁有点火大。再拿目光扫了一眼身边的一把手,一把手不免尴尬的道:“主公见谅!其实总有些这样的人……” 没等他把话说完,陆仁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其实有些事陆仁心里明白,哪怕就是在现代发达的法制社会,仍然不免会出现一些暴力团体,而以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会有些这样的情况也是不可避免的,关键则在于如何去控制与管理。 再稍作沉吟,见那惹事之人又在那里叫嚣着“我不是汉人,不用守汉人的规矩”这样的话,陆仁便大声的吼道:“既然你说你不是汉人,不用守这里汉人的规矩,那么现在就麻烦你们这些魂淡从我们汉人的地方滚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四十八回 震慑异心 就在陆仁拉过码头一把手的问话的时候,可能因为陆仁是低声询问的,在旁人看来就有点像是因为不知道对方底细的缘故而有些心虚……至少那个叫嚣之人是这么认为的。反正在他看来,陆仁应该是被自己的威势所慑而有些胆怯了,所以又张狂了几分。说得难听点,可能就差没走过来指着陆仁的鼻子叫骂了。 而陆仁当然不可能是那种情况,在和码头一把手交谈了几句之后,陆仁就面带冷笑的排开了身前挡住的护卫,直面那叫嚣之人道:“你刚才说陆仁陆夷州都要对你们部族敬畏三分?还说你们不是汉人,不用守汉人的规矩是不是?” 叫嚣之人依旧张狂:“正是!” 陆仁再次冷笑:“那好,我且问你一句,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仅仅是你自己在这里扯淡,还是说你可以代表你们的部族,或者说你们整个部族都是这种想法?” 直到这时,那叫嚣之人才感觉到面前的人好像有点不对劲,但犹自嘴硬道:“你问这些干什么……啊,不是!这关你什么事!?” 陆仁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关我什么事?这夷州的上上下下,就没有我不能管的事!我再问你一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你自己在这里放屁扯淡,还是说你敢说你们整个部族都是这种觉得可以不守大汉律法的心态!?” 说这话时,陆仁已经在除去身上的几个伪装,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样貌。而随着陆仁身上伪装的去除,周围的一些围观百姓渐渐的有了些骚动。陆仁对此当然知情,所以在伪装尽去之后,陆仁向周围环视了一眼,然后微笑道:“应该有不少人认识我吧?那么麻烦大家告诉这个魂淡,我、是、谁!!” “参见陆夷州!!” 夷州百姓中认识陆仁的人可不在少数,差别只是在于对陆仁的熟悉程度上。说起来陆仁也是有那么点的臭屁自恋和装13,虽然和雪莉还搞不出电影电视,但是有印刷技术啊!所以在某些不是很重要的政令或倡议上,陆仁可是把自己的形像给印上了海报。这么一折腾,虽然不及陆兰的形像那么吸引人,但要混个脸熟还是没问题的。 挥挥手示意周围的百姓免礼,陆仁再冷笑着望向了那叫嚣之人,而那叫嚣之人这会儿整个人都傻了眼。陆仁可没管那么多,抬手一指这个笨蛋道:“你刚才不是说我陆仁对你们部族还敬畏三分吗?那么我告诉你,我陆仁还真就没怎么怕过谁!而你说你们不是汉人,在汉人的地盘上也可以不守汉人的规矩?那我也还是那句话,不守规矩、不遵律法是吧?要么,你们给我滚出夷州,要么就被我逮到牢房里去!国无法而不立,不守规矩、不遵律法的,就是强盗与贼寇,那么也别怪我陆仁不客气!” 叫嚣之人这会儿可张狂不起来了,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的道:“你、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哎呀对!堂堂的陆夷州竟然在这里欺负我们异族之人……” 陆仁怒喝道:“你给我闭嘴!我欺负人?我夷州建州十余年,所收容接纳的异族百姓何止千万?只要大家遵纪守法,我陆仁欺负过谁?不但没有欺负过谁,你们在我夷州结束了原本四处漂零、无依无靠的日子,还在我夷州过上了安定富庶的生活,我陆仁又何曾有负于谁?” 说着陆仁就转向了周围的百姓,大声问道:“大家可以想想,我陆仁欺负过你们吗?我陆仁又是那种贪官污吏吗?如果我陆仁做得真有哪里不对,大家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出来!但前题就是不能有失公允!因为我陆仁不可能会为了某些人的私/欲,而去损害其他人的利益,那样的话可就有失公道了!” 周围马上就是一片“陆夷州厚恩”、“陆夷州大恩,难以为报”的声音。而最可笑的,是之前被那叫嚣之人欺凌的人站了出来,向陆仁跪倒并大声道:“陆夷州处事公道,而且从来就不像这个人所说的那样欺负过异族之人!” 说着这人就向那叫嚣之人道:“你可能没想到,我就不是汉人,而是鲜卑人!陆夷州处事公道,对异族之人只要安份守法就一视同仁,绝不像你说的那样欺负异族,反到是你们时常恃强凌弱,是你们在欺负他人!不但如此,还要在这里毁坏陆夷州的清名!” 叫嚣之人当场傻眼:“你、你是鲜卑人?” 这人立马就褪去了半边上衣,露/出了膀臂处的刺青图腾。稍微懂点这个的人一眼都能看得出来,那是鲜卑部族常有的部族图腾。 陆仁当时也乐了,因为没想到会闹出这么个结果。再顿了顿,陆仁又一次的向那叫嚣之人问道:“现在我再问你一句,你之前说出那样的话,是你自己觉得可以不用守我大汉律法,还是说你们整个部族都觉得可以不守我大汉的律法?” 叫嚣之人此时哪敢接话? ———————————————————— 晨钟响过之后,夷州学院剑术的弟子们大多都会一起去习剑坪演练的基础剑法,这也是夷州学院中修武学派都比较常见的晨钟早课之一。 陆风的居舍院落门前,陆风已经整理好了衣着,刚向着冉冉朝阳深深的吸了口气,耳畔就传来了陆雨甜甜的声音:“老哥,早!” “早啊,老妹。” 陆雨凑到了陆风的身侧,甜甜一笑:“老哥你看看!” 说着,陆雨就在陆风的跟前轻灵且妙曼的转了个圈。今天的陆雨已经换上了一身夷州学院女生特有的服饰……学院的女生有四套服饰,而陆雨今天没有选择那种端庄典雅的仕女广袖长裙,而是选择了一身轻便灵巧的细袖短裙,整个人的气质韵味也为之一变。如果说身着仕女长裙的陆雨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气韵,那么现在的陆雨就是一个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小女生,水灵灵活鲜鲜的别有一番韵味。 陆风看了看自己的双生妹妹,嘿嘿坏笑道:“好看!我的宝贝雨妹妹真的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呢……” 陆雨见陆风是这般反应,嘟起了小嘴有些不满。抬手就狠狠的给了陆风一记脑崩,只是陆风稍有些吃痛的捂住了额头,骂道:“痛痛痛!小雨你好好的打老哥干什么?” “……” 陆雨懒得理会陆风, 中的幻灵大棒锤一招“力劈华山”照着柴飞的脑门就砸了下来。 如果是一般的武器,哪怕只是普通的木棍,不说什么脑浆崩流之类的话,最起码也得是头破血流,最次最次也会是脑门子上隆起个大包。可江游交给白灵的这截幻剑玉奇就奇在这里,不管怎么打,皮肉筋骨就是不会见伤,但痛却是会照样的痛。 闲话说少,但见白灵二话不说的就把柴飞给暴打了一顿,直打得柴飞在居院之中抱头鼠窜,惨叫连连。后来还是陆垣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外加看不下去,再者白灵好像也有那么点打累了,这才从墙头跃将下来拦住了白灵:“师妹,打也打够了吧?再打下去我怕会出……哦对,用这截幻剑玉打不死人的。” 柴飞这会儿早被白灵给打得趴在了地上,且因为很痛的缘故,全身都在打着颤。耳中听到陆垣的话,有气无力的向陆垣一竖中指:“死阿垣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你来试试啊!” “哼!”白灵虽说收回了幻剑玉,但还是忍不住照着柴飞的屁屁狠踩了两脚:“叫你装死,叫你装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招惹本小姐!” “啊——啊——!!” 岂不料这两脚踩将下去,柴飞却貌似很舒坦的怪叫了这两声:“舒服!好舒服!!简直比让阿垣帮我推拿还要舒服得多……小师妹啊,以后你要揍我的时候像这样踩我就可以了,别用什么幻剑玉,那玩意儿还会浪费你的灵力。美人脚下死,做鬼也舒服……” 白灵才刚刚渐渐平息下去的怒火在这一瞬间“蹭”的一下又被撩了起来,一抬腿照着柴飞的胯下就是一记用足了气力的“断子绝孙脚”踹将过去:“美不死你!你个好色无耻之徒!” 嘭的一声闷响,接着喊痛的却并不是柴飞,反而是白灵抱着脚跳了起来。再看仍趴在地上的柴飞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双腿曲膝相错,成盘腿状护住了命根子。也就是说,白灵这一腿是正好踹在了柴飞互盘起来的小腿上。 白灵抱着小脚丫子跳了几下之后被陆垣扶住,有些勉强的把脚放回了地上。抬眼向柴飞望去时,柴飞已然盘坐了起来,又是活动周身关节又是揉按痛处的向白灵嘿嘿奸笑道:“小师妹,你可不是第一个想这么踹我命根子的人哦!本大师兄对这种招数早已是司空见惯。” 白灵找了个石凳坐下揉按痛脚,很是不解的问道:“你不是练不了什么功法的吗?可你的腿怎么那么硬实?” 柴飞嘿嘿笑着把裤腿一挽,露出了一截暗银色的东西,曲指一敲咚咚作响:“好些年前从某个师弟那里赢来的宝贝护腿,俗铁凡兵伤不了其分毫。而且配戴舒适,无半分沉重之感,轻巧灵便不妨碍行动,实为阴人害怪,护根保鸡之法宝。” “你——!”白灵明白这是被柴飞给耍了一道,气怒之下一跺脚,却不想又触动了脚上的痛处,慌忙收回脚来又揉又按。好不容易痛楚渐轻,冲着柴飞狠狠的哼了一声,一伸手拽起陆垣就往院外走:“走了垣师兄!我们还要去做晨钟早课,不理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说是拽,其实是硬拉着陆垣扶住自己,看来白灵这一下痛得可不轻。陆垣哭笑不得的扶住白灵,扭头向柴飞道:“师兄,你就积点德吧……” 柴飞嘿嘿坏笑,忽然将一物扔给陆垣。陆垣顺手接下,看了一眼便又回望向柴飞。柴飞笑着点了点头:“你懂的。” 此刻的白灵可真不想再和柴飞多说一句话,硬拉着陆垣离开了居院。走出几步之后白灵才问道:“那个混蛋扔了什么给你?” 陆垣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白灵,却是一个小瓷瓶:“这是药宗陈师弟特制的舒筋活络膏。只要没有伤到筋骨,一般的扭伤撞伤,涂上之后只消片刻即可复原。” 白灵接过来,回头瞪了一眼居院,沉闷闷的鼻哼了一声道:“算他还有点良心!” 找个地方坐下除去鞋袜涂上,一撇眼就望见陆垣是背对着自己,小嘴一嘟间心中却也暗自奇怪:“这怎么回事啊?垣师兄一看就知道是个谦谦君子,可那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这对师兄弟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啊?如果说是垣师兄一直谦让着大混蛋,可是不是也谦让得太过头了?” 心中正自不解,那边的院门却传来了嘭的一声响,抬眼望去是柴飞在院内把院门给牢牢的关上了。白灵楞了楞,黑珍珠一般的大眼睛转了几圈之后神神秘秘的向陆垣悄声道:“垣师兄,大师兄这没事的把院门关得那么紧干什么?” 陆垣摇摇头:“不知道。你别看我和大师兄在一起十年之久,可还是会常常搞不清楚大师兄到底是想做些什么。不过小师妹,大师兄平时可能是有那么些的……无赖,但他绝对不是什么奸邪之徒……” 白灵摆摆手打断了陆垣的话:“不会吧?几位师姐可说大师兄是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的家伙,晚上和她们说悄悄话的时候,看她们的样子简直是恨不得把大师兄活活咬死……算了不说这些,这大白天的他把院门关那么紧,没准又是在想什么坏主意,我们回去看看。” “这、这个就不用了吧,我们还要去做晨钟早课……” 白灵甩甩肩膀,声音也有些嗲,一副小女生撒娇的样:“走嘛,去看看嘛!” “呃、呃……” 陆垣一向憨厚朴实,还真有些招架不住白灵这突如而来的撒娇攻势。而他这一不知所措,白灵就势把陆垣的身子扳了个方向,然后就硬推着陆垣往回走。对此,陆垣也真的是有些无可奈何,再说在陆垣的心里深处,也很来没由的冒出了那么点想宠着白灵的意愿,因此也就由着白灵去了。 两个人悄悄的回到了院落旁,白灵正想找棵树或是大石头什么的攀爬上去好往院里偷看,陆垣却向白灵摇了摇头,悄无声息的拔出佩剑用上御剑术中的“浮”,再示意白灵站到剑上去也就可以了。白灵见状轻拍脑门,心说我到忘了这是在修仙门派之中了,有现成的好东西不用,找什么树或是石头啊?俩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浮上了墙头,露出了半个头往院中偷看。 此刻的居院之中,柴飞正将一支鸡毛掸子插到了后衣领里,口鼻亦早就用纱巾蒙了起来,再一手抄起大扫把,一手提起大扫箕,看这架势是准备去来个大扫除。 墙头上的白灵看看柴飞的这身打扮,忍不住向陆垣悄声问道:“这混蛋该不会是要去打扫我的居室吧?” 陆垣搔搔头:“应该错不了。其实平时我们的居院卧室一直都是大师兄来打扫的,很偶尔的才会叫我帮下忙……哎,没错了,师兄进的是准备给师妹你住的厢房。” 白灵到这时也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光顾着暴打柴飞,还真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个居院的格局,当下一眼扫将过去,便发觉这个居院的院落范围很大,长宽都足有三十余丈。只是院落虽大,房舍却只有五间而已。 “怎么我们这里才只有这五间房啊?昨天我去几位师姐那里借宿的时候,她们那里的房舍都是一排一排的……” 陆垣有点尴尬:“师妹,在你来之前,这里只有师傅、师兄和我三个人住而已,现在即便是加上你都还多出一间房……主要是师傅没有像其他几位师叔那样广收门徒,我和师兄也一直没听师傅说过有想再收弟子的想法,所以我和师兄在几年前建了这两间房舍也只是备用而已。本来都还以为会用不上,因此其中的一间还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样啊……可师傅为什么不多收些弟子呢?” 陆垣摇头:“我和师兄也不知道,也许是师傅自三年前起就常年在外云游办事,并没有什么时间来教习弟子的缘故吧。最近这三年,我在修行中碰到什么不解之处,都是去向几位师叔讨教的。” 白灵微惊道:“这么说起来,师傅昨天又云游去了,那我修行的事该怎么办?” 陆垣轻拍脑门:“哦,我忘了告诉师妹你了。师傅有留下话来,说师妹你由于自身天赋资质的关系,灵力过强却又常常会控制不住,因此首先要做的只是将基础功法练好,能将灵力收放自如也就可以了,在此之前却并不适合急着去修练那些进阶的功法。” “哦……我明白了。”白灵自幼习武,对这方面的道理还是很清楚的,因此到也不用陆垣去作过多的解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四十九回 震慑异心(二) 陆仁发话说让布加里族的族长在晚饭之前赶来见自己,而实际的结果是午饭的时间都还差点的时候,布加里族的族长尼里克就慌慌忙忙的赶来见陆仁。而且不止是尼里克,还有其他好几支少数民族的族长一听说陆仁回来了,都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见陆仁。 人还在路上的时候,尼里克就已经在心里把那个闹事的家伙骂了千遍万遍。说实话,尼里克其实也挺杯具的,或者说尼里克是个挺聪明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成为一族之长。 这么说吧,在陆仁离开夷州一个月多些的时候,尼里克也曾经听到过一些关于陆仁不利的流言,但是以尼里克的见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故意散播这种流言,而且在见识过荀彧的一些治理手段之后,尼里克便再三警告族中子弟千万不要有些什么不智的举动。 但问题就在于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尼里克那么清醒,而且那个时代的北方少数民族,对大汉的观点就是……唉,不说也罢。反正在某些人有意的煽动之下很有那么些自以为是的想法,加上陆仁又已经长时间的不在夷州且音信全无,很多人就有了想闹点事情出来的心思,所以对尼里克再三的警告不但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人讥笑尼里克胆小怕事,不是个他们所谓的勇士。 尼里克拿这些人也是有点没办法,只能是能管住的就尽量的管一管,实在管不住的人,尼里克就只有听之任之。 不过尼里克也有着自己狡猾的一面。对那些人,真要管他还是能管得住的,但尼里克又何尝不想多捞点好处?万一陆仁真的回不来了,这富庶的夷州又被搅得一团糟,那么他借着这些闹事的人,从夷州这里分到一块蛋糕也不错。 或者说,很多人都是和尼里克有着差不多的想法吧?说白了就是抱着一种黑锅让别人去背,好处则自己赚回来的心态。而这样的人、这样的心态,在任何时代都是非常之多的。真要是过份的去责怪像尼里克这样的人,反而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可言。 不过现在的尼里克真的是头痛外加蛋痛。他的想法是那些人闹就闹吧,只要动静别闹得太大就行,却没想到还偏偏就是自己族里的人,正好就撞在了陆仁的手上。那些人闹事,本来就是趁着陆仁不在夷州,或者说以为陆仁再也回不来了才敢闹的,现在陆仁毫发无伤的回来,其震慑力本来就不小,自己族里的人还好死不死的正好惹到了陆仁,这让尼里克怎么去收这个烂摊子? 正心里一边犯着难,一边向前赶路,一抬眼尼里克却看见了陆风和陆雨这对兄妹。要换在平时,尼里克对陆风和陆雨绝对是避之不及,因为陆风和陆雨这俩小家伙在夷州是出了名的一对小魔头,其恶作剧总是能把人给折腾得焦头烂额外加哭笑不得。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尼里克在看到陆风和陆雨的时候,却感觉有如看到了小救星一般,忙不迭的就凑了上去: “风公子、雨小姐,你们这是……要赶去见令尊陆夷州吗?” 陆风和陆雨停下脚步,先是对望了一眼之后,陆风就向尼里克回应道:“正是。尼里克大叔也是要去见我家老爹的吧?那一起过去。” 陆风和陆雨认识尼里克。不过要注意,以尼里克的部族规模和实力,在夷州地界上其实算不上是什么知名人仕,与陆风和陆雨之间又没有什么交情,所以陆风和陆雨本来是不认识尼里克的。这就好比说一家了,之前在通讯的时候,你们娘亲就已经和我说了一些事情,刚才荀公也向我说了一些你们最近的所作所为。对此老爹我也只能说你们这俩孩子心是好的,想法也是不错的,但也不要太过自以为是。毕竟你们这俩孩子现在的年纪还小,人生的阅历还浅,很多时候事情根本不会像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实话告诉你们吧,在你们胡闹的背后,你们知不知道荀公帮你们作了多少扫尾的事情?” 就像陆仁说的那样,陆风和陆雨虽然人小鬼大,歪点子一大堆,但毕竟年纪小了点,才不过十二岁而已(陆风和陆雨出生于建安九年,现在是建安二十年,所以即便是算大虚岁,这俩熊孩子最多才十三),很多事情上的阅历与经验不足。 而那天虽然有向蔡琰说出过他们心里的想法,但以蔡琰的谨慎,又哪里会真的只是让这俩孩子乱来?当然会暗中找到荀彧,请荀彧拿个主意。荀彧比较赞同陆风和陆雨的这种思路,然后就在这俩孩子的背后作了一些补充的措施。总之简单点一句话,如果真的是只凭着这俩熊孩子去胡闹,事情到最后恐怕很难说会是个什么样子。 陆风和陆雨都不笨,听了陆仁的话之后马上就明白陆仁话里的意思,于是就赶紧的向荀彧大礼见拜,荀彧对此只是笑而不语。 陆仁这时将目光转回了陆风和陆雨的身上,笑着问道:“你们是和尼里克族长一起过来的?” 陆风和陆雨点了点头。 陆仁又问道:“那尼里克对你们说了些什么?” 陆风道:“还能说什么?在我们的面前装无辜、扮可怜,然后就希望我和雨妹在老爹的面前帮他说上几句好话罢了。” 陆仁与荀彧对望了一眼,再问道:“那么风儿、雨儿,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陆风拿手指捅了捅陆雨,陆雨点点头之后开口道:“这些人之前趁着父亲没有音讯的时候想搞点事情,固然是可恶,但他们也都是些老狐狸,没怎么把自己的尾巴给露/出来。现在父亲回来了,如果真的只是抓着一些过错不放,对他们就太过严酷的话,恐怕对我们夷州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陆仁的眉头扬了扬:“那你们且说说看,应该怎么做才比较好?” 陆雨道:“雨儿认为,敲打肯定是要对他们狠狠的敲打一下,但是却不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应该适当的留点后路给他们。不然要是真的把他们逼上了绝路,逼得他们想和父亲拼个鱼死网破的话,那么就很容易被那些有心煽动的人所利用。但是话又说回来,父亲这里的姿态一定要十分的强硬,否则对他们这些人就没有震慑力了。现在正好我和大哥都赶了过来,又正好碰上了尼里克想请我们为他求情,父亲你看是不是可以来个顺水推舟?” 荀彧这时笑了,向陆仁道:“义浩,我说你这俩个孩子不简单吧?” 陆仁也笑了:“是啊,我该扮演恶人的时候就得狠点,但又不能真的把事情做得太绝,那样容易引发一系列的变故,所以让这俩孩子来扮好人,给我、给那些人一个台阶下,这样就比较合适了。” 陆风一怔:“老爹,你特意把我和雨妹叫来,就是已经存了这样的想法?” 陆仁抢过荀彧手中的折扇,顺手就在陆风的脑壳上轻敲了一下,微愠道:“你们老爹我又不是笨蛋,真要是笨蛋的话,又哪里能整出现在的这份家业?到是你们这俩熊孩子,可别忘了你们老爹我吃过的盐,可比你们吃过的米都多!夷州的上上下下是个什么情况,还真以为你们老爹我就光顾着沉迷于酒色而不清楚了?” “呃……”陆风和陆雨笑得有点讪讪然。 陆仁其实也有点无奈。说真的,不是陆仁不想来上一次雷霆万均,而是陆仁很清楚夷州的成份构成比较麻烦。夷州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是大量的接纳各地流民以充实人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吸纳人口都到了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所以这就造成了夷州的民族成份比较混杂。 当然了,大多数的夷州居民都是汉人,但其他民族的人口也不少。像早期迁居到夷州的南方山越,迟一些有乌丸的、鲜卑的,还有从南中地区来的一些南蛮少数民族,甚至到后来从三韩、倭岛那边都有不少人迁居过来。 这种民族混居的情况,自然会带来不少的麻烦。而在一些问题上如果行动过于的激烈,一但被某些人利用并且煽动,夷州就多半会进入一个混乱的局面,这可不是陆仁想看到的事情。所以陆仁在之前的气头过去了之后,马上就把荀彧给先请了来,和荀彧商量一下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决比较好……一句话,可别小看了民族争端的问题。要知道现时点的江东,都还和不少山越部族纠缠不清;刘备眼看着就能拿下成都,但也已经在着手拉拢南中的部族。 又商量了几句,陆仁就大手一挥,笑道:“好了,差不多了,让咱们父子一起去狠狠的敲打一下那些人。” 荀彧也笑了笑道:“义浩,你们父子去忙吧,老夫就先赶回去作些准备。” “有劳荀公!” ———————————————————— 前厅之中,那些赶来的部族族长可都有些坐立不安,焦急的等着陆仁的出现。其中有些关系较近的,也都凑到了一起在低声的商议着些什么。 举众生乱?如果陆仁真的没能回来,这些人可能还有点胆子去闹腾,但是现在陆仁回来了,这些人的那点胆子也马上就没了。千万不要小看在那个时代里,一个强势人物所拥有的威慑力。就比如说老曹吧,老曹没死,魏国再怎么说还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可老曹一死,曹魏家族最根本的战斗力青州军竟然哗变了,强势人物的威慑力也由此可见一斑。而陆仁治理夷州十几年,在夷州百姓们的心中根深蒂固,其影响力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终于,陆仁在这些人的等待之中,牵着陆负和陆雨这俩熊孩子的手来到了厅中,一大番的客套与礼节之后,陆仁领着陆风和陆雨坐到了主/席之上。 先是一番敬酒之类的场面礼节,看看差不多了,陆仁就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板起了脸向席间的这些人道:“各位,我陆仁有事回师门三月有余,好不容易赶了回来,却没想到一回来,就在这基隆的码头上,竟然听到了一些我很不愿意听到的言语。” 众人面面相觑,尼里克则是灰着张脸,把头都埋了下去。 陆仁胡作冷眼的看了眼尼里克,接着道:“今天在码头上,我亲眼看见有人闹事,而且还不服从管教,甚至还说出了‘不是汉人,那么就可不以守汉人的规矩’这样的话。那么现在我就想向各位问一句,这夷州,到底是谁的地盘?在这夷州,又到底是谁说了算?” 厅中马上就响起了一片“自然是陆夷州为主”、“以陆夷州马首是瞻”的话。 前厅之中,那些赶来的部族族长可都有些坐立不安,焦急的等着陆仁的出现。其中有些关系较近的,也都凑到了一起在低声的商议着些什么。 举众生乱?如果陆仁真的没能回来,这些人可能还有点胆子去闹腾,但是现在陆仁回来了,这些人的那点胆子也马上就没了。千万不要小看在那个时代里,一个强势人物所拥有的威慑力。就比如说老曹吧,老曹没死,魏国再怎么说还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可老曹一死,曹魏家族最根本的战斗力青州军竟然哗变了,强势人物的威慑力也由此可见一斑。而陆仁治理夷州十几年,在夷州百姓们的心中根深蒂固,其影响力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终于,陆仁在这些人的等待之中,牵着陆负和陆雨这俩熊孩子的手来到了厅中,一大番的客套与礼节之后,陆仁领着陆风和陆雨坐到了主/席之上。 先是一番敬酒之类的场面礼节,看看差不多了,陆仁就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板起了脸向席间的这些人道:“各位,我陆仁有事回师门三月有余,好不容易赶了回来,却没想到一回来,就在这基隆的码头上,竟然听到了一些我很不愿意听到的言语。” 众人面面相觑,尼里克则是灰着张脸,把头都埋了下去。 陆仁胡作冷眼的看了眼尼里克,接着道:“今天在码头上,我亲眼看见有人闹事,而且还不服从管教,甚至还说出了‘不是汉人,那么就可不以守汉人的规矩’这样的话。那么现在我就想向各位问一句,这夷州,到底是谁的地盘?在这夷州,又到底是谁说了算?” 厅中马上就响起了一片“自然是陆夷州为主”、“以陆夷州马首是瞻”的话。 厅中马上就响起了一片“自然是陆夷州为主”、“以陆夷州马首是瞻”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五十回 震慑异心(三) 刚一开局,陆仁就狠狠的祭出了一顿乱棒,直接就敲得一众部族族长身上冷汗直冒。 不过在这一顿的乱棒敲完之后,陆仁就放缓了一些语气,开始和这些人打起了友情牌:“各位,做人是要有良心的,我现在也想请各位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我陆仁可曾有过对不起各位的地方? “这里算是我陆仁在各位的面前自卖恩德吧。各位可以想想,你们这些部族在最初来到我夷州的时候都是个什么情况?真要是说得不客气点,基本上就是衣不遮体、食不裹腹,几乎都快要绝了生路。可是在来到我夷州之后呢?我陆仁可有怠慢过各位? “你们快没饭吃了,我陆仁拔钱拔粮给你们救急;衣服烂得不像样了,我陆仁从仓库里拿布匹出来给你们做衣服;没有安身之地,我安排着你们在夷州住下。 “好了,你们在夷州安顿下来之后,如果是想和以前一样饲养牛羊,是我陆仁教给了你们更好的圈养之法,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要看天吃饭、逐水草而居;想如我们汉家子弟一般耕种求食,是我陆仁分配了良田给你们、教授了农桑技艺给你们;想经商取利,还是我陆仁给了你们诸多的便利! “到现在,你们可以看看你们的周身上下,当初食不裹腹而瘦弱的身躯,现在已经是一个个都白白胖胖;当初你们是衣不遮体,可现在一个个的身上都这般光鲜!而你们各族之中的许多孩童,现在都在我夷州学院中接受着良好的教育,学习着你们以后能用得上的知识!这在以前的话,你们敢想吗? “说了这么多,真的,我真的想让你们各位都拍拍自己的心口,好好的问上自己一句,我陆仁有对不起你们吗?你们要是去了别的地方,能混到现在这么好的日子吗?可现在到好,我陆仁才不过因为有事回了趟师门,三个来月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而已,竟然就有人叫嚣着什么不是汉人就可以不守汉人的规矩的话! “甚至就在今天早上,某个杀千刀的魂淡在已经明明知道我就是陆仁的情况下,居然还向我叫嚣着什么要和我陆仁玩单挑的话!还说我陆仁不应战就不是勇士,不是勇士就没资格当夷州之主!?我陆仁没资格的话,那个魂淡难道就有资格了?只有把子蛮力会打个架的人有个菊花的用处啊?治理地方难道是光会打架就行了的吗?我说得不客气点,在座的各位有不少都是草原上的部族,大多都能征善战,可你们那么能打,又为什么会流落到我夷州来了?光会打架又能有什么用处?” 前面的那些话还好,到最后一段话的时候,许多的族长可就把那种想吃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尼里克的身上。都这么会儿了,哪能不知道是尼里克的族人正好撞到了陆仁的手上?而众人把目光集中到尼里克的身上,那喷火的目光也是在告诉尼里克,说你他喵的怎么也不把族里人给管好一点?现在惹火了陆仁、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还害得我们也得陪着小心! 尼里克这会儿都不敢抬头去看陆仁和周围的那些人了,这正好撞到了枪口之上的感觉可不是那么好的。 而这时陆仁的语气又开始变得严厉,甚至还有些森然:“是不是因为我陆仁平时对人很客气,所以就有人以为我陆仁很懦弱、很好欺负了?都他吗的想错了!我陆仁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杀人而已!真把我陆仁给惹毛了,我陆仁杀起人来也是眼都不眨一下的主!都他吗的忘了老子也是在战场上打过滚、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事了吗? “今天在这里,各位也别怪我陆仁不客气,老子现在也把话搁这儿。我不管是哪个族群里的人,既然是想在我陆仁的一亩三分地上好好的过日子、讨生活,那就得乖乖的遵守我这里规矩和律法!觉得可以不守的,要么现在就给老子滚出夷州,到别的地儿撒野去,要么就准备把身上的百十来斤肉扔在夷州!真他吗的当老子不会下杀手是不是!?” 要说官威,陆仁还是有那么些的,真发起威来其气场也是十足;而这些部族的族长们嘛……就像陆仁说的那样,他们当初都是因为日子不好过才试着迁居夷州,却意外的在夷州这里混得人模狗样,小日子挺滋润的。虽说有那么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小九九,但真要让他们舍弃现在舒适的生活,却没啥人愿意那么做。所以眼见着陆仁发了火,这些人当然是要赶紧的向陆仁认错赔罪,不想被陆仁给赶出夷州。离开了夷州,叫他们上哪里再去找像现在这样的高水平生活? “尼里克族长!?” 看看差不多了,陆仁就开始点名开刀。而尼里克知道躲不掉,却也只能站了出来,小小心心的向陆仁赔罪道歉……不过小眼睛可一直在向陆风和陆雨那里瞄。 这点小动作哪里瞒得过陆仁,但陆仁也知道威已经立得差不多了,再这么用大棒子砸下去,搞不好就事极必反,所以也就向陆风和陆雨这俩熊孩子在暗中打了个手势。陆风和陆雨那是多聪明的俩熊孩子?眼见着陆仁的信号来了,也马上就一齐站了起来向陆仁道: “父亲且息怒……” ———————————————————— 入夜时分,夷州基隆的陆仁行园。 白天的那场“杀威宴”早已散去,毕竟许多的事情不是一场宴会上的震慑就能解决的,最多只能算是开了个好头而已。反正陆仁已经回来了,一些事情可以慢慢来,真要是逼得太急了反而不见得会是什么好事。 陆风和陆雨在宴会上扮演了一回好人,这会儿被尼里克请到他们那里玩去了,陆仁对此到也没有阻拦,因为有些时候也需要这俩孩子去建立一些人脉关系。 那里不提,只说陆仁这会儿就在和荀彧对座小饮。酒过三巡,荀彧把玩起了手中精美的瓷杯,沉声问道:“义浩你单独邀老夫饮酒,只怕是有什么要事相询吧?” 陆仁笑了笑,向荀彧举杯道:“荀公啊,我回转师门的这三个多月真的是辛苦你了。想想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要不是有你在,现在还只是个孩子的风儿会垮掉不说,只怕夷州上下也会乱作一团。来,这杯我敬你。” 荀彧谦逊一笑道:“义浩你过奖了。风儿他虽然年幼但已见识颇远,在老夫看来已深得义浩你的真传。老夫所代者不过是一些琐碎杂务,真要是遇上些什么大事,风儿到是颇有见地,有些时候老夫亦自叹不如。唉,既是后生可畏,我也是不服老不行啊!” 陆仁端着酒杯缓缓问道:“荀公,现在那些客气话我们也不必去说他。老实说,这次我离开三个月,夷州上下的军政大事虽说是没出过什么纰漏,可是当中暴露出来的一些弊端你有没有留心到?” 荀彧点头道:“有啊。” “说来听听。” 荀彧分析道:“夷州繁荣已远胜中原各郡,此全赖义浩你多年来不辞辛劳之力。只是也恕老夫直言,义浩你去过问的琐碎之事是不是也太多了点?你勤于政务固然是好事,也着实令老夫心中敬服,可是琐碎之事太多太多,既烦心又伤体,帐下群臣也会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一份过度的依赖之心,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义浩你既为上位者,应只立下大略,琐碎政务交于幕僚去做即可,根本就不必事事过问。若义浩你仍是这般事事亲恭,不但会徒然自损身躯,帐下幕僚也会失之历练。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万一你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风儿又尚且年幼,虽有老夫在旁相辅亦难以服众,之后会引发出什么样的后果只怕无法预料。” 陆仁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心说这些话怎么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来着?好像是三国后期谁劝诸葛亮的话来着,现在却由荀彧扔到了自己的头上。摇摇头甩开杂念,陆仁轻叹道:“荀公所言极是!实不瞒,这些我也早就查觉到了,所以近一段时期我把发展重心转到了泉州去,自己也常常在泉州一呆就是很长的时间。其实已经有夷州先例,泉州如何建设哪用得着我如此这般?说句实在话,我就是想让幕僚们渐渐学会不必事事都来报我,该出主意的能下决定的试着自己去做,不是真正需要禀报于我的大事就不要干等我来下决定……不过我的这种想法似乎太简单了点。” 徐庶道:“世间之事便是如此,言易行难。” 陆仁道:“是啊,说着容易做起来难。首先就是我如果想这样去做,一个度就很难去把握住。放得太松,幕僚们可能会渐渐习惯于独断专行;抓得紧了又似乎和我不放开手去没什么分别。这次的事可以说是老天爷给我的一次劫难,也可以说是在考验我如今的行事如何。还好,多多少少我总算看到了一些成效,不过也看清了一些弊病。今后我还得多加注意才是。” 徐庶微微点头,自斟一杯饮下肚去。 陆仁也饮了一杯下肚,复问道:“元直,你辅助风儿居中坐镇的这几天应该有接触到不少你从未听闻过的事物吧?” 徐庶道:“不错。对庶感触最大的便是主公的重商贸、工匠之议,而耕农不收农税、不征徭役之计初时更是令庶感到匪夷所思。直到这次在公子身旁辅佐理政才稍稍明白一些,原来这数者之间竟可以如此相辅相成且相互促展。像工匠为求制出的器物能卖得更好,势必会改良手头工艺,制出比别人更好的器物方可,反过来好的工具又能让耕农们的耕作更加快捷便利;商人们居中流通,税赋多从商而出……唉,庶鲁钝,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在心中有些心得而已。” 陆仁心说你现在能说得清才怪了,我现在都说不清这里面的所以然来。当初试行的时候陆仁他们都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当中的平衡点和一些要点,现在夷、泉两州一切运行正常,也越来越富足,不能不说是一个很难得的成功。 彼此笑了几声,这个话题就此放下。又是几杯过后徐庶问道:“主公,这几日庶还有接触到一些事物……自甘将军远航归来之后,夷州出航的船队日亦频繁。庶一时好奇有参看过主公的那张海图,心中惊叹天下之大之余对主公的决策也生出些疑问……主公,海疆虽有广阔万里,可图之土甚多,但多为蛮荒不毛之地。庶观主公大计颇有相图之意,是不是有些欠缺计较?” 陆仁道:“元直是不是想说,我前前后后派出许多的船队,去各处要点建城修港,分散了我手上本来就不怎么充裕的力量?” “正是此意。” 陆仁晃了晃酒杯道:“有些事我现在都解释不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个地方日后必有大用。也可能这些地方的用处我们这一代人看不到,但是下一代呢?下下一代呢?好,远的不去说他,就说近处,海图中的各处要点就是向当地原住民销售我夷、泉两州粮食、布匹的商铺,然后再从当地购回可以销往中原各处取利的诸般特产。更甚者,我还可以在当地掠夺回大量的劳力供我驱使。这两年夷、泉两州为什么能发展得这么快?就是因为我用抢掠与购买来的人口解决了劳力不足的问题。” 徐庶奇道:“只是建立商铺?那主公为何不攻占下来?” 陆仁耸了耸肩道:“眼下我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士子官员去管啊!再者攻掠必有大量的伤亡,而且当地的居民尚且食蛮而不化,如果真的强行用武力征服他们,逼迫他们去劳作,出产我们所需要的器物,肯定会引发他们的不满而奋起反抗。我现在的力量不足,不能因为一时的贪欲而拖住我并不充足的军力,而且就算是打了下来,随之而来不肯屈服的反抗只怕也会带来无边的烦恼。万一那样别说要他们出产可以取利的器物,只怕连这些要点的立足都难。所以我是选择了这种比较温和的方法,挑合适的地方建港立城,尽可能的不与当地原住民发生冲突,并且与之确立行商互市的关系。既与彼和,我们卖给他们需要与喜欢的器物,他们也自然会以我们所需求的器物来互换……你我在此我不妨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这样其实就是能不动武而令其为我所用。等时日稍久,我们再把我们的文化传播过去,相信自然能让他们甘心臣服。”这些到是陆仁从诸葛亮对南蛮采取的政治态度里领悟过来的,并非他原创。 徐庶歪着头想了好一阵,有些明白了陆仁的想法。别的不说,眼下对夷、泉两州产生了依赖性的山越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而且东南亚香料群岛的原住民再怎么好斗也不可能像北方异族,北方异族只要有马就能杀入关中,可这茫茫大海你没有很好的航海技术作后盾根本就威胁不到陆仁这里。换句话说,陆仁的这种以商业关系去征服、利用海岛原住民的方法是行得通的。 接下来又谈了一些杂事,比如高顺、赵雷已经在珠崖立稳了脚跟,新城也顺利的修建了起来,珠崖一带因为生活贫困而投奔新城的人很多。还有就是陆仁一直都很挂心的珠崖铁矿也已经找到,所以赵雷与高顺派了快船过来报信,希望陆仁能马上抽调一批工匠与粮食过去支援。这可是好事,在陆仁的计划中珠崖铁矿是很重要的一个先题条件,因此陆仁是二话不说,当即就着主理人事调配的郭弈去办。 此外徐庶很好奇的问陆仁,跟了陆仁多年的两个近侍凌风、凌云怎么许久不见踪迹,现在负责保护陆仁人身安全的是貂婵与麾下的越女营。如果上次陆仁被困于秘室的时候二凌在,陆仁肯定吃不了什么苦,对此陆仁却笑而不答。实际上二凌是被陆仁派去了夷州东北方向的海岛那霸,在那里建设可以作为陆仁退路之一的狡兔窟。都说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陆仁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同样的济州岛也在建设中,陆仁是打算把济州岛作为北进高句丽、东袭日本列岛的桥头堡。当然,这些事是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的。 谈来谈去,话题又转回了中原。陆仁伸手拍了拍徐庶的肩膀道:“元直,本来我是打算差不多的时候就带你一起去泉州,然后桂阳这件事就交给你的。只是现在我的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所以可能晚几天你必须自己赶回泉州去。现在已入九月,诂计过不了多晚长江那里就要打起来,留给你准备的时间并不怎么多,你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这里还是和上次我们说的一样,打下桂阳之后你留在桂阳当太守,让甘宁带兵回泉州。这几天我又想了想,你手边可能会无人可用,所以我准备调一个人去给你帮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五十一回 稍作调整 “荀公,这是你在里面动了些手脚吧?” 面对陆仁的问询,荀彧却笑着摇了摇头:“这回义浩你还真误会我了,我还真没有对辽东那边玩弄什么手段。确切的说,在你离开夷州一个月的时候,我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去对付那些生出了异心的人身上,对辽东那边并没有理会得太多。即便是有一点,也是按你之前预定下来的策略,尽可能的让公孙恭与公孙渊生出内乱。但是这两万多降俘会倒向公孙恭,真不是我有意指使的。” 陆仁坏笑着摸起了下巴:“看来那三个月里,我花在他们身上的钱粮没白花。” 荀彧也捋起了胡子:“应该是如此了。现在公孙恭所打出的旗号是勒令公孙渊归还掳去的白银与倭女,然后向你谢罪;公孙渊却死都不肯承认那些白银和倭女是被他私吞了。换言之,公孙恭走的是亲陆(仁)路线,公孙渊走的却是仇陆路线。而那两万多辽东降俘曾经受了你不少的恩惠,在明白过错是在公孙渊的身上之后,自然会是偏向于公孙恭一方。” 陆仁道:“可惜我在师门多耽搁了两个月的时间,不然早两个月回来,我就能在辽东那边多动上一些手脚,但现在嘛……” 荀彧摆了摆手:“我到觉得不晚。早两个月固然是有早两个月的预设之策,晚两个月却也有晚两个月的应对之法。义浩,现在公孙恭已经是颇有颓败之势,而他在明面上又是亲你的一派,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加以利用的事?” 陆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接口问道:“荀公你的意思是?” 荀彧道:“公孙渊若击杀公孙恭,也就意味着整个辽东全都落入了公孙渊的手中,接下来他就可以集中所有的力量来与你对抗。而以你如今的实力以及之前所做好的准备,我相信你能够把辽东拿下来,但是那样的话势必要经过一番血战,会让你折损大量的军兵钱粮。而在老夫看来,其实你也不必如此。” 陆仁抽个空揉了揉太阳穴,尴尬的笑了笑道:“荀公啊,在我面前你又何必说这么多?你直接说你是怎么想的不就行了吗?” 荀彧道:“我这不是怕你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吗?其实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出兵去声援公孙恭,然后……” 陆仁又不是笨蛋,之前只不过是因为刚回来就和那些部族族长玩了一回心机的缘故而耗费了不少的脑细胞,所以脑子才会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被荀彧这一提醒,陆仁自然是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就笑着接上话道:“扶持公孙恭,然后玩一手反客为主?” 荀彧点头:“正是如此。其实按细作所打探回来的消息,公孙恭这个人心性比较懦弱,本身只是想做一坐谈之客,每日里闲散度日而已,会成为辽东之主多少也有点身不由己的原因。反过来看,公孙渊如果不是逼之太过,一心的想对公孙恭取而代之,使公孙恭感觉到自己将会有性命之忧,那么公孙恭也会任由公孙渊去胡闹。” 陆仁也点了点头。其实说白了,公孙恭就是属于那种不想管事的甩手掌柜,只要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了,人身安全也有个保证,他并不介意别人把自己架空。再说得难听点,公孙恭就像是供在庙里的泥像,只要能有香火的供奉就行,做不做事都无所谓。但是,如果有人把把他这樽泥像从台子上撤下来,甚至是把泥像给砸了,那可就真的是“泥菩萨都有三分火”,要不然现在又怎么会和公孙渊闹得这么凶? 站起身在亭中来回的转了几个圈,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陆仁就问道:“我们对辽东布署下来的部队都是什么情况?” 荀彧道:“一切如常,随时都可以出动。事实上,如果不是你一直未归,使得我这里不敢轻易的动用甘兴霸、邓士载手上的兵力,我可能早就让他们有所行动了。义浩你该明白,在你没回来之前,夷州有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事,这些兵力我不敢乱动。万一真的要是有什么变故,甘兴霸和邓士载手上的两万多精锐可就是随时能调回来镇压局面的重兵。” 陆仁再次点头:“荀公你做得没错。不过我现在回来了,之前布好的局也该开始落子了。说起来,我那五千斤白银,还有十几个貌美且风骚的倭女,都落在公孙渊的手里一年了,也差不多到了该收回来的时候了。” 荀彧道:“到也不必太急,徐徐而为比较合适。毕竟你才刚回来,还有不少的事情得由你去解决,要是你一回来就大动军兵,可能会给某些人以可趁之机。” 陆仁点头表示明白。现在的夷州就好像是一个刚刚生了场病的人,虽然病已经初愈,但体力方面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个时候就想作剧烈的运动多半会引发出一些不良的状况,不智。所以还是要调理一下,等体力完全恢复了之后再运动也不迟。 正事也算是谈得差不多,陆仁与荀彧的话题也就开始闲散了。 “……义浩,你这次从师门回来,就没带点什么新奇之物回来?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能让老夫也涨涨见识的?对了,雪姑娘不是也回来了吗?怎么还在码头那里不回来?” 陆仁嘿嘿一笑:“我是回去拼命的,又不是回去玩。不过要说好东西嘛,还真的是捞了一些回来。嗯,我想想……” 其实不用想,陆仁早就准备好了给荀彧的东西,只不过要摆摆姿态而已。然后陆仁就取出了一只细胞活化剂,故作肉痛的递给了荀彧:“荀公你的身上有点旧疾,这个能治好你的旧疾。” 顺便说一句,夷州的医疗系统开设好多年了,而且到现在诸如玻璃、一些不锈钢制品的技术都已经到了位,所以针管注射和点滴这种玩意儿已经很常见,也因此荀彧在见到陆仁递过来的注射用品的时候并不觉得奇怪。而陆仁也并没有直说这玩意其实能和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仙药划上约等号,只是推说能治好荀彧身上的旧疾,荀彧到也不疑有他,就接了过来,回头回去睡觉的时候再说。一句话,只是治点小病的药而已,到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且先不提陆仁和荀彧在那里扯淡,却来看看陆风和陆雨那边吧…… —————————— “喂喂,几位师兄师弟,来几块试试啊!” “呃……风师兄(弟)你就饶了我们吧!”一堆男孩子瞬间消失。 “哦,各位师妹,来几块来几块,我可加了好几味能让皮肤变得更水嫩的……” “呀!不要过来!”这边的女孩子也消失了一群。 尼里克族中有很多孩子都在夷州学院中就读,与陆风和陆雨自然是以师兄弟相称。而这会儿的陆仁和陆雨就是存了心来尼里克这里胡闹的,所以专门的又抬了一桶子臭豆腐过来。尼里克对此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反而是希望陆风和陆雨能与他族中的孩子们多闹腾闹腾,因为你越是闹腾了点,不就证明彼此间的关系越好吗?说白了,就是尼里克还指望着多和陆风、陆雨拉亲近一点关系,然后请陆风和陆雨帮自己多在陆仁的面前说几句好话,不然真要是举族被陆仁给赶出了夷州的话……那就呵呵吧! 再看陆风提着木桶,环视了一圈已经没了啥人的小广场,扬扬眉头再耸耸肩,然后扭头向那边的陆雨道:“好像是搞得臭过头了一点,弄得这么好的东西没人欣赏了……” 陆雨没好气的白了陆风一眼,却把身边的一个小女生给让了出来。陆风一看见那小女生就笑道:“妹妹,你身后的是哪位师妹?” 陆雨此刻的手仍捂在口鼻间,而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神情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但在暗中却向陆风比了个二人之间的小手势,那意思就是在告诉陆风,她身边的这个小女生是尼里克专门派过来讨好他的:“这位是伊丝莉, 师兄,你嘴上就积点德吧……别的就不说了,这位是白灵,师傅这次云游新收的弟子,今后可就是我们的同窗师妹了。” “啥、啥?师傅新收的弟子?还是个小师妹?我没听错吧?”柴飞楞在了当场,显然是这件事相当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再看这会儿躲在陆垣身后的白灵,捂在口鼻间的香囊就差没硬塞到小嘴和鼻孔里去了。当听到柴飞与陆垣的对话,有心想躲开柴飞却又觉得那样不太像话,只好勉强的深吸了口气再闭住呼吸,从陆垣的身后走出来向柴飞飘然一礼:“白灵见过大师兄。” “哎呀……” 柴飞刚才是楞,现在却成了呆在那里呆呆的望定了白灵,就那色迷迷的眼神直望得白灵心里发毛。陆垣看看这有点尴尬的气氛,想想这样不行,于是赶紧的向柴飞唤道:“师兄、师兄!你能不能把你的宝贝赶快收起来?我这都有点吃不消,更别说师妹了!” 柴飞被陆垣这一唤才反应过来,看看还提在手里的大木桶,呵呵的坏笑了两声后道:“哎呀哎呀,到叫小师妹见笑了。” 陆垣与白灵见柴飞手上开始有动作,不约而同的都暗中松了口气,毕竟被柴飞的那桶绝品臭豆腐在近距离这么薰着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这要换了一般人诂计早都晕过去好几回了。可就在他们都以为柴飞会把这桶臭豆腐给收回袖中的时候,却见柴飞将桶放到了地上,然后探手入袖的一阵捣腾,片刻之后抓出了一大把白花花的东西顺手往桶里一扔,再接下来又取出了一只竹勺开始搅动。 这一搅可不得了,一股可谓通天的臭味四散而开,陆垣与白灵于猝不及防之下,险些没被这通天的臭味给薰晕过去。陆垣还好,毕竟修行多年且修为不错,急忙闭气收息,把这臭味的“攻击”给硬废话,还不赶紧过来和灵儿好好的见礼。” 柴飞应了一声,和陆垣对视一眼之后整了整衣着,向着白灵很郑而重之的施礼道:“小师妹,在下柴飞有礼了。” 白灵见此刻的柴飞虽然还有那么些的衣着不整,但至少还有个认认真真的样,嘟了嘟小嘴之后向柴飞还礼。 各自礼罢,柴飞又摸了摸肿起老高的脸颊,干笑道:“小师妹,以后你对我动手记得轻点,不然我真的会被你一拳打死的。” 白灵撇撇小嘴:“大师兄你说笑了。你修行多年一定是本领高强之人,方才若不是对我无有防备,也不会被我……” 江游打断了白灵的话:“灵儿,你大师兄这番话可不算是在开玩笑。” 话到这里,江游望向了柴飞,原本带着几分微愠的神情,目光中却流露出了几分无奈与慈爱:“十二年了……十二年前,你这位大师兄也算是因我之故而导致全身的骨络经脉根基受损,无法修行武家内息或是道家灵息。后来我带着他于数年间也算是寻遍天下间的奇珍灵药,却始终没能治好他受损的骨络经脉,仅仅是能让他如常人一般的行动无碍而已。到如今他已经二十一岁,骨络经脉已然长成定形,再想修复已经不太可能了。” 白灵惊道:“师傅的意思是说,大师兄根本就无法修习灵息或内息,完全与寻常之人无异?” 江游点点头,这边的柴飞却挠着头皮,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嘿嘿笑道:“师傅你别这样啦!当初要不是你,说不定现在的我还是个在市井街头要饭的叫花子,可能还早就饿死了。现在的我每天吃得饱、睡得香,没事还能欺负欺负门中的师弟师妹,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没什么不好的。” 江游一时间被柴飞的这番话给闹得气也不是,乐也不是,只能轻轻摇头不语。到是白灵对柴飞的这种乐天派的性情生出了几分也不知是敬佩还是怜悯的感触,想了想向柴飞抱拳拱手道:“大师兄,白灵方才失礼太甚,还望大师兄莫要见怪白灵。” “哪的话!”柴飞蹭的一下就窜到了白灵的跟前,双手一合就握住了白灵抱拳的双手,脸上的神情就俩字——猥琐:“突然多出个这——么可爱的小师妹,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哪里会怪罪小师妹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五十二回 稍作调整(二) 夷州,基隆陆仁行园。 “老爹,老爹!!” 陆风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在院中响了起来。因为响得有点突然,正在和荀彧下棋的陆仁被小小的吓到了一下,手指间的棋子也因此自指间划落,落到了陆仁不想落子的地方。荀彧见状就笑着想帮陆仁拾回去,陆仁却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落子就当无悔,哪怕是无心落下的也得算。这也算是罚我自己一下吧,都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会被小孩子的喊声给吓到一下。” 荀彧笑道:“义浩你的棋艺本来就臭,现在这一子落到了这里,后面你会很难走的。” 陆仁则是回以一笑:“那又如何?再难走的棋我也得走下去,哪怕发生了一点意外还不是一样的得走?棋局如人生,但人生却是不能悔棋的。” 彼此又相视一笑,然后就看到陆风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一到跟前就扯住了陆仁的衣袖问道:“老爹老爹,你带回来的草裙舞姑娘在哪里?快让我见识见识!” “……” 陆仁抬腿一脚就把陆风给踹去了一边,笑骂道:“你小子,你多大点年纪,就这么关心这些事了?” 陆风嘿嘿直笑:“好奇嘛!” 陆仁抬手又是一记脑崩:“好奇个鬼!别以为你小子在想些什么,你老子我会不知道。我就奇了怪了,你这么小小的年纪怎么这么好色?跟谁学的?” 一旁的荀彧闻言忍不住干咳了几声,然后就似笑非笑的望向了陆仁。陆仁一看荀彧的那种眼光就一脑门子的黑线,嘴角也抽了抽:“荀公,你该不会是想说有其父就必有其子吧?” 荀彧又是几声干咳,但神情却明明白白的表示就是这么个意思。 陆仁有些无语的耸了耸肩,摇头叹息道:“算了算了,好色就好色吧,谁让我还就是这么个人呢?话又说回来,男人又有几个不好色的?只要能在关键的时候管住自己就行。” 荀彧笑了:“在这一点上,义浩你还是做得很不错的。好了,这局棋反正你也落错了子,我们还是留着以后再下吧。说实话,老夫到也很想见识见识你带回来的什么‘草裙舞姑娘’,想看看她们又有何新奇之处。” 陆仁想了想,回应道:“要说新奇之处嘛,到还是有一些的。其实她们是我和雪莉在回来的路上从夏威夷那里带回来的一些当地土著……” 荀彧刚喝进嘴里的茶全喷了,猛咳了一阵之后惊道:“哪儿?夏威夷?” 顺便说一句,荀彧经常参看陆仁手绘出来的地界全图,所以知道夏威夷在哪里。而且像荀彧这样的军事家懂得如何去换算地图比例,所以荀彧很清楚夏威夷距离夷州有多远,因此一听陆仁说是从夏威夷“路过”,荀彧惊得脸都变了颜色。 “义浩你没开玩笑吧?你真是从那夏威夷路过的?这、这……距离夷州何止千里万里啊?” 陆仁摇摇头:“其实在我离开一个多月的时候,我不是曾经和你们通讯过吗?那个时候我其实就已经办完了师门的事并且离开了师门。只是因为出了一些差错,我和雪莉在离开师门的时候却是落在了夏威夷的附近,无奈之下只好用从师门那里得来的船只慢慢的漂回夷州。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最起码早一个来月我就回来了。” 荀彧有些难以置信的长叹了口气:“那么远,又都是汪洋大海,还真亏你们能回得来!我是不是该说一声这是上苍在护佑于你?” 陆仁心说可能是得感谢老天爷。当时能把“他”给干掉,除了有陆仁的精心算计之外,也有很多地方真的是命大运气好。就比如说飞船坠落的时候吧,如果不是正好在太平洋上,而是某片陆地区域,那么自己和雪莉这会儿很可能会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摇头笑了笑刚想说话,陆风却凑了过来一脸凝重的道:“老爹,我不闹了……真没想到你和雪姨回一趟师门竟然有那么凶险。” 陆仁又曲指在陆风的脑门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微笑道:“闹与不闹还不都是那样?咱们是爷们儿,身上就有着自己的担当。就比如说这一次,你老爹我必须得回师门去处理那些事情,而万一你老爹我回不来了,你这小子也得作为老爹的继承人把夷州给一句,陆仁和雪莉回到夷州码头时,所使用的船只是飞船上的小型登陆艇,飞船本身则是潜到了夷州附近的海里,毕竟那只体型较为庞大的飞船,还真不好在这个时候在人们的视野中出现。 而登陆艇的话体形没那么大,大至上与目前夷州的中型船只差不多,然后再在外观上进行一定的改变,就不是那么的引人注目。至于陆仁和雪莉从夏威夷顺回来的二十几个草裙舞姑娘,当然是也带到了登陆艇上,同时陆仁和雪莉就忽悠她们说飞船是陆仁师门的“圣物”,送陆仁和雪莉到了差不多的地头就要“回去”……反正就是拿些仙侠玄幻的东西忽悠了一下,回头陆仁和雪莉也好向人解释。 陆仁在办事的时候,雪莉在修理登陆艇,这些草裙舞姑娘则是在帮忙打扫和整理房间过道什么的,因为这艘可以露面的登陆艇,以后可就是陆仁明面上的专属舰船,不好好的打扫一下也不像话是不是?而这些草裙舞姑娘嘛,此刻到也很有几分成为一介侍女的自觉。 不过说实话,她们这些落后地区的女孩子,尽管到现在都还没有下过船,但是已经对夷州这里的繁华景像感到震惊。毕竟她们原先所在的土著部族,一个部族了不起也就百十来号人,又哪里能和夷州码头这里的人山人海相比?至于生活条件那更是别去说了,陆仁安排人送来的食物和服饰什么的,要征服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妹纸不要太简单。 等到陆仁带着荀彧和陆风来到登陆艇上的时候,貂婵和陆雨却已经在这里颇有兴致的观察着这些草裙舞姑娘了。之前雪莉用通讯器传话给貂婵,就是想让貂婵帮忙送些东西到登陆艇上来,原因则是貂婵能调动足够数量的女兵,而这二十几个草裙舞姑娘要是现在就那么一身草裙舞的装束在人们的面前出现,指不定得闹出些什么样的破事,所以最起码也得让貂婵带着一些女生给这二十几个草裙舞姑娘送点衣服来才行。 闲话少说,只说陆仁在回到登陆艇上之后,自然是让荀彧和陆风见识了一下夏威夷风格的草裙舞表演。之后也不知是陆仁喝高了还是有心的想装13,都想在码头这里干脆的来一场草裙舞表演,其结果却是被貂婵的一顿乱拳给打了回去。开什么玩笑?什么准备都没做,就想在码头这种地方来场草裙舞表演?不惹出乱子来那才是怪事! 欣赏完了热情奔放的草裙舞之后,这些姑娘就交给貂婵去安顿,而陆风则凑到了陆仁的身边,问道:“老爹,刚看了点歌舞,我到突然想起来了,兰姨(陆兰)去江东巡演也都三个多月了,什么时候回来?” 陆仁摸摸陆风的脑袋,笑道:“快了,就快回来了。我已经让人传了消息给你兰姨,她收到了消息就会尽快回来的。怎么?想你兰姨了?” 这时到是一旁的貂婵接上了话:“你还别说,不止是风儿想小兰,夷州上上下下都在想。三个多月啊,本来有这三个月,小兰至少会举办一场演唱会,可是因为小兰不在,虽然有其他的一些人在搞,但夷州民众都说少了什么似的。” 陆仁心说这就是缺了根镇得住的台柱。而自从建安十二年把陆兰推了出去,不知不觉间陆兰也是深入了人心,成为了夷州百姓心中的一个精神寄托。陆兰不在,的确是会让夷州百姓都觉得心里面少了什么。 忽然一阵香风飘来,却是雪莉来到了众人之间。刚才陆仁他们在欣赏歌舞的时候,雪莉还在忙着一些修理工作,就没有来和陆仁他们一起凑热闹,而登陆艇上的很多活,也不是现时点的这些人能帮得上忙的,只有雪莉自己去搞。现在忙完了,雪莉就洗了个澡再换了身衣服出来和荀彧他们打个招呼。 只是雪莉才一露面、刚打了个招呼,陆风就一脸怪异之色的凑了上去,围着雪莉不停的转着圈,眼睛也在上上下下的不停打晾。雪莉见状就蹲了下来,双手扯了扯陆风的小脸蛋,笑着问道:“风儿你这是怎么了?才三个月没见你雪姨,怎么现在就好像不认识了似的?” 陆风一脸的不解:“不是哦!我怎么会不认识雪姨?只是我怎么总感觉……雪姨,你好像比以前都要漂亮多了。嗯,不是指相貌上的,而是指……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再一扭头就向陆仁问道:“老爹?” 陆仁有些为难了。他当然知道雪莉是怎么回事,如果说以前的雪莉是个冷冰冰的机器人,那么现在的雪莉就是多出了许多人的生气,但你说这事让陆仁怎么去说?告诉他们雪莉其实是人造人,以前没多少感情细胞?这次是因为在生死之间而觉醒了那些情感?这他喵的能说出来吗?不吓死这些人才怪了! 雪莉站回身笑着望向了陆仁,见陆仁那一脸有如便秘一般的神情,雪莉也知道陆仁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过这时陆风这小子却撒起了娇,一伸手就抱住了雪莉的腰间,发出来的声音都有些肉麻:“雪姨,风儿好想你啊!” 陆仁、貂婵,还有荀彧顿时脑门子上都冒出了一堆的黑线,陆雨就差没上去给陆风一脚了。而雪莉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正抱着自己腰间撒娇的陆风,伸手敲了一记脑崩之后笑骂道:“你这小家伙,占够了你雪姨的便宜没有?” “不够不够!雪姨我是怎么抱都抱不够的。” 不提那边的陆仁强压下了想跳出来暴扁陆风一番的冲动,只说雪莉任由陆风就这么抱着自己的腰际,脸上却依旧是那般的古井不波:“你还想不想要你雪姨从师门那里特地给你带回来的东西了?” 柴飞嘿嘿坏笑:“当然想要!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更想和邹师姐多亲近亲近。” 白灵暗自咬牙:“人无耻是不是也得有个界限啊?” 邹娜翻翻双眼,沉吟道:“听说江师叔给了新来的小师妹一截打人会很痛,但却不会伤到人的幻剑玉?要不回头我去找小师妹借来用用?” “咦?”柴飞正在乱搓的双手停顿在了那里,脸上的奸笑坏笑也随之变为了干笑:“邹师姐,不要这样吧?” 柴飞的脏手一停,邹娜就顺势抽回了双手。看看雪白的双手沾上的灰污,邹娜只是微微一笑:“难得啊,又多了一件你柴飞会害怕的东西。” 柴飞搔头:“你是不知道,那玩意儿打人真的很痛,也不知道师傅是怎么弄出来的。” “这不正好?你柴飞就是典型的欠揍。”说着邹娜取出了绣帕擦拭双手,待擦净之后又看了双手几眼,忽然向柴飞道:“哎呀,忘记告诉你了。刚才我去取你要的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赤蟑粉。因为急着过来,我都还没净过手。” “哦,啊——!?”柴飞吓一跳,转身就疾奔入院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嗵”一下跳进了院中央的小池塘,双手亦在身上乱搓乱揉的狂洗了起来。 邹娜笑了笑,缓步步入院中。那边的白灵则好奇的向陆垣问道:“这个赤蟑粉是什么东西啊?” 一提起“赤蟑粉”,陆垣也是脸皮直抽搐:“药宗弄出来的一种怪药,只消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点就可以让人全身上下奇痒无比。” 白灵哑然:“怎么咱们门派里还有这么……损的东西?” 陆垣道:“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哪门哪派的药宗里不都会有些剧毒毒药?关键是这些东西只要用对地方就可以了。不过这赤蟑粉……当初还真是师兄在药宗学艺的时候瞎搞出来的。本来他只是拿来损一损人用,后来经邹师姐和药宗的几位同门改进了一下,现在成了门中弟子考炼定力用的辅助外药。” “考炼定力?” 陆垣点头:“酸痛涨麻痒这五感之中,属痒最为难忍。” 白灵翻起大眼睛试想了一下,却也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好像是哦……我五岁开始随父习武,敢说自己从不怕累怕痛,可就怕痒。” 再回到柴飞与邹娜这边,邹娜已经走到了池塘边上,脸上带笑的望着柴飞在那里狂洗狂搓:“小飞,我们药宗的女孩子可不是那么好碰的。” 柴飞正在搓洗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然后那猥琐的坏笑又浮现在了脸上:“邹师姐,你确定?” “哎?” 邹娜一望见柴飞脸上那熟悉的坏笑就知道不好,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池塘中的柴飞就猛的一扬手,一包东西打在了邹娜的身上,接着就是一阵尘雾飞扬开来。 邹娜是药宗弟子,一闻这尘雾的味道便惊道:“这、这是……” 再看柴飞在池水中双臂抱怀,坏笑更盛:“邹师姐你别忘了,赤蟑粉的原粉可是我无意中弄出来的,我手上怎么可能会不留些存货呢?至于你说你手上有赤蟑粉,你觉得我这个经常会去药宗捣乱的人会闻不出来有没有?” 再看柴飞在池水中双臂抱怀,坏笑更盛:“邹师姐你别忘了,赤蟑粉的原粉可是我无意中弄出来的,我手上怎么可能会不留些存货呢?至于你说你手上有赤蟑粉,你觉得我这个经常会去药宗捣乱的人会闻不出来有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五十三回 稍作调整(三) 夷州八月已是秋末的海风清爽宜人,而此刻在基隆码头附近的某片近海,陆仁的登陆艇停在了那里……好吧,这是被陆仁当成了游艇,带着一些人正在船上开趴踢。 虽然是登陆艇,但艇上有着太多的新奇之物,陆仁对此也不想过度的隐瞒,因为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深藏深埋,越是容易惹得旁人为之好奇,然后就给你带来一大堆的麻烦;但如果是适当的放开一些,让旁人在见识过了一些表像之后就失去了那份好奇之心,那么真正想隐瞒的事物反而才更好隐瞒。 反正在之前在海上漂着的那两个月里,陆仁和雪莉对这艘登陆艇早已经进行了大量的改装工作,基本上该深藏不露的事物早都藏好了,其余的那些随便让别人看也没问题。即便是有一些太过超前的东西,陆仁和雪莉只要来一句“师门所制之物,夷州只怕多年之内也无法仿制”其本上就可以应付过去了。 总之,一帮子人就是在船上看个新鲜,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陆仁自己则是找了个机会溜到了甲板上来吹吹风。不过让陆仁有些意外的,却是陆风和陆雨这对双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躲到了甲板上来,这会儿正坐在护栏上晃着小脚丫的在闲聊着些什么。 “风儿、雨儿,怎么没在舱里和大家一起玩?” 陆风和陆雨一齐叫了声“老爹”,正想从护栏上下来,陆仁却摆了摆手,一翻身也坐到了护栏上,陪着自己的这俩宝贝熊孩子一起晃起了脚丫子。这一大俩小的三个人往那里一坐,要是不知道的人吧……用蔡琰的话说,就是等再过几年陆风和陆雨长大了一些,那么旁人不会认为陆仁是陆风和陆雨的老爹,而会认为陆仁是这俩孩子的大哥哥。 先是瞎扯了两句,陆仁就接着刚才的话复又问道:“怎么没在舱里玩?风儿你不是很喜欢对女孩子们毛手毛脚的吗?” “切!” 陆风嗤之以鼻:“这种事,在人前闹腾闹腾也就行了,真要是沉迷其中,老爹你和老娘不把我打死才怪!” 陆仁一乐:“打死不至于,会狠狠的教训教训你到是真的。不过现在看来,你这小子还是懂得适可而止的,老爹我也就放心了。男人嘛,好色一点没关系,关键是能把持得住。” 陆风老气横秋的耸了耸肩,忽然问道:“老爹,我和雨妹,还有秀姨娘之前已经查到了几个暗中生事之人,你看是不是要把他们抓回来训问一下,或者说是……” 说着陆风就比了个“杀”的手势,但陆仁见陆风如此却皱了皱眉,脸上的神情也随之一冷,再想了想之后便摇头道:“风儿,老爹我现在先给你一个警告。” “老爹你说。” 陆仁的目光飘向了海面,沉吟道:“你这小子今年才十二岁,我可不想看到你这小子在这样的年纪就有那么重的杀心!” “哎?”陆风愣住了。 陆仁伸出手摸了摸陆风的后脑勺,语重心长的道:“如果是在十几年后,你有了个二十几岁快三十岁,对待某些事情杀伐果断的话,老爹我绝对不会多说你一句。但你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哪怕你不想承认,你也得正视你现在仍然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的事实。在老爹看来,现在的你还没有到那种可以去杀人的年纪,也不应该在现在的这个年纪就在手上沾上血。” “老爹……” 陆仁的目光从海面转向了星空:“甚至如果是可以的话,我都想让你们几个孩子终此一生都别在手上沾上鲜血。只是老爹我知道那是不太可能的事,因为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是一个早晚都要在手上沾上鲜血的时代,甚至可以说不沾上别人的血,那我们自己的血就会沾到别人的手上去。可即便是如此,我还是不想让你太早的就去沾上血。风儿,你能理解老爹我的这份苦心吗?” 陆风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老爹,你说的这些话我不是很懂。” 陆仁笑了笑,曲指在陆风的脑袋上轻轻的敲了敲:“现在不懂没关系,等以后你的年岁渐长、阅历渐丰,会慢慢的明白你老爹我的这份苦心的。” 话说到这里,陆仁也不免在心中暗暗的自嘲了一下。这是什么?说白了不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吗?都说人生如一梦,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穿越了二十多年,当初那个满脑子小聪明的毛头小子,现在却也已经是四个半孩子的父亲,要想的事、要做的事,也是格外的多……为什么说是四个半?因为除了风、雨、琴、韵之外,甄宓的肚子里还有一个。 这是糜贞玩起了女强人的风格,现在还没有想生孩子的打算,不然还得多加一个。再顺便的说一句,糜贞现在会这么在意事业,甚至是常年累月的不在夷州,是因为糜贞在吕宋(马尼拉)找到了一个小金矿,现在正忙着挖金子(ps一下,马尼拉的金矿是瓶子想起了《大航海四》中,在马尼拉有黄金的那个设定,现实中有没有瓶子没去深究)。 父子三人这时稍稍的沉默了一下,因为陆风和陆雨正在消化着陆仁刚才所说的那番话,陆仁也得给这俩孩子一点消化的时间。 好一会儿之后,陆风迟疑着问道:“那么老爹,那些暗中生事的人就这么不管他们吗?” 陆仁道:“管他们干什么?再说得难听点,管了他们又有什么用?风儿你不妨想想,就算是老爹我把他们抓了过来,到最后也不过就是给他们一刀而已。这一刀下去之后,看似一了百了、干净痛快,可实际上又能有多少用处?” 陆风和陆雨相互之间用目光交流了一下,但在最后还是陆雨开了口:“老爹你的意思是?” 陆仁道:“其实很简单。杀人固然是痛快,但借着这次的事情,我更希望你们这俩孩子能想想砍头杀人会带来的一些结果,然后去衡量一下值不值得这么做。而在老爹的眼中,你们这俩孩子虽然打小时候起就非常聪明,但是终究年纪小了点,阅历还不是很足,处理事情偏向于干净利落,想一劳永逸。可是风儿、雨儿,你们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能够一劳而永逸的事情。” 顿了顿,陆仁接着向俩孩子解释道:“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吧。你们的想法是杀了那些人,这其实也不算有错,而且你们懂得只诛首恶却携从不问的道理,这已经很不错了。那么老爹现在问你们一句,杀了那些人的话,最大的效果是什么?” 陆风和陆雨又是一怔,随即陆风就回应道:“当然是可以震慑住心有异志之人。” 陆仁道:“没错,杀人最大的效果就是杀鸡儆猴,让那些心有异志的人感到畏惧而退缩不前。可是风儿,这种方法只能吓得到一时,却吓不到一世。如果是那种存了心想要生乱的人,那么最多也就是能让他们稍稍的消停一下,但只要一有机会,他们会马上又跳出来。要是再碰上一些比较聪明的人,他们很可能还会利用我们杀人的事情来大作文章、歪曲事实,说我们是在滥杀无辜,进而扰乱人心。 “然后风儿、雨儿,你们要明白民众们往往是最无知的,也是最容易被有心之人给误导的,如果我们做事的时候不把这些事情考虑进去,只是为了图个方便和痛快就下刀子去杀人,那我们就会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被动之中。特别是咱们夷州当初为了充实户籍而多方面的吸纳人口,使得今时今日的夷州是一个多民族混居的一个局面,这就使得我们在处理这方面的问题上要更加的小心一些才行。”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陆仁停了下来,而陆风和陆雨又低下了头开始消化陆仁的这番话。又是好一会儿过去之后,陆雨先陆风一步抬起了头,轻轻的点着小脑袋道:“老爹的这番话,雨儿想明白了一些了。其实我和大哥也没少和那些异族子弟打交道,隐隐约约的总能感觉得到他们好像总是在担心着些什么似的。以前还不是很明白,但是听了老爹刚才的这番话之后,雨儿突然明白他们是在担心着些什么了。” 陆仁亦点头道:“没错!他们都是在落魄之下来投奔我们的,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被人欺负,所以我们这里一但有些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往往是最敏感的。而如果我们不多加思索的就开刀杀人,就会很容易的触动到他们的敏感之处,使他们生出自危之心。一但他们的这份自危之心冒了出来……哼!狗急了尚且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他们要是真的急了,那咱们这里的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说着陆仁却又笑了笑,一展双臂揽住了俩孩子的肩头道:“但是话又说回来,能让的事情,咱们让着他们一点没关系,但在原则上的问题上,咱们却得是寸步不让,不然对他们老是这么惯着宠着的,那可是会把他们给惯出毛病来的。在这个问题上,老爹为什么会让你们两个去他们那些部族里胡闹一番?说白了就是人我可以不杀,但是罚却一定要挨。血虽然没有让他们流,但怎么说也得让你们俩个小魔头去让他们头痛上一段时间。” 陆风这时也拍着手掌的笑了起来:“老爹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如果是开刀杀人,那么事情就会闹得很大,甚至会引发出彼此间的仇恨。但如果是让我们两个小孩子去折腾折腾,一方面可以让他们明白很多的事情老爹你心里有数,只是懒得和他们计较,另一方面我和雨妹还是小孩子嘛,哪怕闹得过份一些也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他们也没办法借题发挥,找不到什么借口就生不出什么事端……是不是这样啊,老爹?” 陆仁很是得意的拍了拍陆风的脑袋,笑道:“没错,就是这样!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始终都是小孩子的事,大人们要是插手进去,不但脸皮上会挂不住,落在旁人的眼中也只会得来一个被人讥笑的下场而已。所以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只管闹,闹得离谱一些也没多大关系,了不起也就是老爹我装模作样的处罚你们一下,让某些人张不开他们的那张嘴就行了。” “诺——!!” 俩熊孩子齐声应命,然后就相互之间互扮起了鬼脸。此刻单是看他们那古灵精怪的神情,陆仁就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多少人在这俩熊孩子的身上倒大霉了。 不过下一刻,陆风仍然有些犹豫的问道:“只是老爹啊,可能还有那么几号人……嗯,老爹,不是风儿我杀心重,而是那些人……” 陆仁笑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么老爹现在再教你们一招吧。风儿、雨儿,你们不妨这么去想一下,就是那样的一些人,在他们的背后站着的人会是谁?而在他们背后的那些人之中,又有谁是真的能对老爹、对整个夷州产生巨大的危害的?” 陆风和陆雨有点不明白陆仁的意思,陆仁就轻叹道:“你们俩啊……告诉你们吧,其实真正能威胁到你们老爹我的人,说来说去其实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说到“那么几个”的时候,陆仁还抬起手往华夏大陆的方向指了一下,而陆风和陆雨都是聪明的孩子,自然马上就明白了陆仁口中所谓的“那么几个”所指的是谁或应该有谁。 再看陆仁接着道:“除去那几个之外,其余的人都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很难翻得出什么风浪,所以老爹都懒得去说他们,也因此只要把目光假定在那几个人的身上就行了。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把那些人抓起来之后,经过刑讯之后问出了他们背后的人谁,然后再一刀下又能如何?他们背后的那几个人,我们又能拿他们怎样?难不成去刺杀他?这现实吗?亦或者说因为他们派了几个细作来的事情被我们查觉了,然后就与他们断绝往来?这又值得吗?” “这个……”陆风和陆雨当时就卡壳了。以这俩熊孩子的人生阅历,在突然碰上这样的问题的时候,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陆仁双手在俩熊孩子的脑门子上各敲了一下,笑骂道:“你们俩小家伙,平时玩归玩、胡闹归胡闹,有空的时候还是给你们老爹我去多看点书。只是这样的一个问题,你们居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应付了吗?那老爹现在给你们提个醒,回去之后把《孙子兵法》里的《用间篇》都多读上几遍。” 陆风没脾气了,只好拿眼瞅了瞅陆雨。陆雨会意,马上就扑到陆仁的怀里撒起了娇:“老爹!孩儿知错了啦!不过现在老爹你就还是和我们说说吧!” 女孩子嘛,在很多事情上还是很占便宜的,更何况女儿可是父亲前世的情人,现世的贴身小棉袄,更兼小陆雨一卖起萌来,直接就可以萌翻一大片的人,所以陆仁也实在是有点抵挡不了,只好掐了掐陆雨的小脸蛋道:“好好好,老爹给你们解释一下,但你们要答应老爹,今后一定要多看点书,遇上事情也一定要自己多多去想,这样才能成长起来。” 陆雨连忙点头,然后就睁大了一双萌萌的大眼睛望定了陆仁。而陆仁清了清嗓音再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沉声解释道:“你们记住,那样的一些人,其实杀了他们也没多大的用处,了不起也就是让咱们这里安静上一小段的时间而已。再对于站在他们背后的那些人来说,那些人也不过就是损失了几个忠诚的死士细作而已,而那些人难道又会因此就不再派细作到咱们夷州来了吗?如果只是因为损失了几个死士细作就不再派细作到咱们这里来,那他们只怕早就玩儿完了多少年了。兵法上对此也说得很清楚,不懂得情报的重要性的上位者,就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不记得是《孙子兵法》的哪一篇了)。” 陆风和陆雨这时也明白了点些什么,就试探着问道:“那么父亲的意思是……留着这些细作不杀?” 陆仁点头道:“对!直接杀了他们,对我们其实没多大的利用价值,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要学会反过来想问题。这么说吧,既然这些细作的行踪我们已经掌握了,那么他们做点什么事都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这时就可以反过来利用他们。而如果是为了一时的痛快就把他们杀掉了,站在他们背后的人另外又肯定会再派细作过来,那么对于新潜进来的细作,我们又要多花去多少的时间才能够摸得清楚?而这一来一去之间,又会耽误掉我们多少的时间和机会,花费掉我们多少的本来不用花的花费?” 说着曲指在俩熊孩子的鼻梁上轻划而下,微笑道:“所以说凡事都有其利弊,关键则在于我们如何的去转换想法,从而化弊为利。这次老爹离开夷州三个月,意外的把许多的细作给引得现了身,而直接的杀掉他们所能得到的利又不多,那我们又为什么不能把这些个细作给好好的利用一下,利用他们把我们想传递出去的消息给传递出去?风儿、雨儿,老爹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两个也应该懂了吧?” 陆风和陆雨再次对视,然后一齐向陆仁用力点头道:“风儿(雨儿)懂了!” ———————————————————— (今天收工早,难得的能安安心心的码一回,不用像前几天那么赶也那么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五十四回 兰辞江东 江东,吴郡陆氏宗族的驿馆。 虽然在只是“驿馆”,搁现代在名词意义上基本等同于“招待所”,但是以吴郡陆氏现在的实力,这间驿馆实际的水平在当时诂计少说也得是四星级的宾馆才行。而此时此刻,陆兰就在驿馆的“总统套间”的窗台上望着星空发呆。 说起来,陆仁和雪莉去找“他”之前,陆兰就已经代表陆仁来到了江东进行友好巡演。转眼三个多月的时间过去,陆兰已经在江东的几个重要城市举办了演唱会,对江东地区造成了十分巨大的影响。如果套用一句现代社会里某个时期的用词,那基本上就可以说是陆兰给江东地区整出来了一股“兰旋风”。 只是在表面风光的背后,陆兰的心里也在为陆仁的安危而担忧着。陆兰来江东巡演,与夷州的消息往来可没有怠慢过,所以陆兰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陆仁无法按预定的一个月的时间返回夷州的事,结果一拖就拖到了现在,而夷州在接下来的两个月的时间里有些什么样的风吹草动,陆兰也是比较清楚的。 但越是这样,陆兰就越是清楚自己这里一定要稳住,因为她在这个时候如果慌慌忙忙的取消掉原定的行程赶回夷州,很可能就会引发孙权这边的连锁反应,所以陆兰选择了摆出一副毫不担心的模样,继续着自己在江东这边的预定巡演,直到前两天才按照预定的行程回到了吴郡陆氏这里,准备从吴郡乘船返回夷州。 眼望着星空,陆兰就这么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半点的动作,心中则只有一句话:“大人,你不会有事的对吧?” 房门轻响,却是陆兰的助手李霜来到了陆兰的身边。说是助手,可实际上李霜还兼着陆兰的经济人和保镖,本身也是当年许昌抚幼义舍中走出来的孩子之一,甚至李霜这个名子还是陆仁为她取的。而李霜在来到夷州之后先是和其他的一些孩子一起被陆仁扔去了夷州学院里进修,之后因为相关的几项能力很不错就被陆仁挑中,担任了陆兰的助手。 “小兰姐,这是刚刚收到的一份礼物,你看看吧?” 陆兰稍稍皱眉,摇摇头道:“你看看就行了,然后按照之前的做法,能变卖的就变卖掉,用得来的钱粮去周济贫困的百姓……咱们难道还差这点钱吗?” 这里到要细说一下了。以陆兰这次巡演对江东地区所造成的影响,有得是人愿意为陆兰一掷千金,希望能用这样的事情来博得陆美人的青睐。老实说,这也是古今中外的人都会有的一个毛病。而陆仁老早就考虑到了这样的事情,就再三的叮嘱陆兰说这些东西你收下来当然会有些不合适,要不怎么会有一句“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老话?但不收的话,又未免会有些不给江东人仕面子的意思,而且还会让人说陆兰是在自命清高。 那怎么解决呢?陆仁的办法就是让陆兰收下来之后,以送礼之人的名义进行变卖,然后再以送礼之人的名义去发散给江东的贫困百姓。这用陆仁的话说,就是既给了他们面子,又帮他们做了好人,同时还能很婉转的表达出别来打小兰的主意的讯息,那么只要是不是太笨的人都会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这样就可以给陆兰免去许多的麻烦,而陆兰也当然会坚定不移的按照陆仁所说的去做。 不过越是这样,陆兰的名声还就越来越好,给陆兰送礼物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唉,人嘛,多多少少的总是会有那么些的“贱品”不是吗?而陆兰实在是被这些事给闹得不胜其烦,最后干脆都交给了李霜去做,自己也图个清静。 但也正因为如此,李霜此刻就向陆兰微笑道:“小兰姐,寻常的礼物我哪敢拿过来烦你?这份礼物是‘夷州商馆’的主事差人送来的。” 所谓的“夷州商馆”,表面上是陆仁放在这里的一个类似于专卖店的商铺。虽然说吴郡陆氏是江东这边的“总经销商”,但总有那么些的精品特产还是被陆仁攥在了手里,由专门的专卖店去限量销售,吴郡陆氏对此也没什么异议。但实际上,这个“专卖店”其实就是陆仁放在吴郡这里的电报站,有些什么消息,都是通过电报站发报给夷州的。 陆兰当然知道这些隐情,所以在愣了那么一愣之后,马上就抬起手来赏了李霜一顿粉拳,然后就把那份“礼物”给抢了过去。拆开之后找出暗藏的字条,细看之后陆兰的眉头便舒展开来,向李霜很没有风度的笑道:“太好了!大人他终于回到夷州了。” 李霜接过字条看了看,也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之前大人离开夷州之后连点消息都没有,夷州因此都有人在刻意的散布流言。现在大人回来了,流言不攻自破,我们夷州也可以马上就重新的安宁下来。不过最重要的,却是小兰姐你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知道吗?这段时间里,小兰姐你……” 陆兰微笑着摆了摆手:“别说了,大人他安然的归来了就好,其他的都并不重要。” 李霜“嗯”了两声,问道:“那小兰姐,我这就去安排回夷州的事情。” 陆兰点点头,但眼珠转了转却又唤住了李霜,沉吟道:“既然大人他已经安然的回到了夷州,一些事情我们反而可以不用急了。而且我认为大人他才刚回来,手边要处理的事情应该不会少,我们要是现在就急着跑回去,说不定反而会给大人添些乱子和麻烦。” 换到李霜愣了愣:“这……会吗?” 陆兰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随即轻轻点头:“很可能会。毕竟我跟了大人那么多年,碰上些事情的时候学着大人多设想一下,多少也能想出点门道。就比如说之前大人逾月未归,咱们夷州就生出了那么多的流言,那么我们不妨想想这些流言对谁会最有利?又有谁会趁此机会在夷州大肆的散播流言?” 李霜轻轻的“嘶”了一下,然后就将目光望向了陆兰,但却并没有说话。有些话,你知我知的都藏在心里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 陆兰接着道:“我是这么想的,大人他回到了夷州的消息,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够传到江东这边来。而在此之前我们就这么急着回去的话,说不定会让人误以为夷州的局势有些不稳,所以大人他才急着要我回去帮大人他安抚民心。如此一来,江东这边又会不会再弄点什么事情?” 李霜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其实但凡是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我们与江东是典型的面和心不和,咱们夷州要是真出了点什么纰漏,江东这边肯定马上就会跟着落井下石。” 陆兰道:“所以啊,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在江东这边多呆几天,好歹也要让江东这边的人知道我们对大人根本就不担心什么,这样就可以让他们在想耍什么花招的时候心中生出些顾虑。” 李霜道:“我也不知道小兰姐你这么想是对还是不对,不过大人只是来电告诉你他已经回来了,让你不用担心,到也并没有催促你马上就回去,说不定大人也有这个意思,只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那么小兰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陆兰在窗沿那里坐了下来,苦思道:“如果我们只是在这里干坐着,似乎有点不够份量……嗯!这样吧,小霜你再受下累,我们在回去之前,再来一场演唱会。而且这一次就推说是我回夷州之前的最后一场,能整得多热闹就整得多热闹。” 李霜有些迟疑的看了看陆兰:“小兰姐,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陆兰嫣然一笑:“无非就是累点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霜瞬间就没了脾气。有些事别人不清楚,李霜却是很清楚的。这三个多月,陆兰一共已经在江东地界上巡演了十二场,平均每七到八天就有一场。要知道这可不是小戏园子的日常演出,实际演出时的身体负荷强度可不是一般的高,而在夷州的时候,陆兰也才不过是两到三个月演出一场而已,有着足够的时间去休息和恢复。 另一方面,江东这边的交通条件可没有夷州那么好,地方又比较大,所以陆兰除了演出之外,其他的时间其本上都是在赶着路,时不时的还要去应付那些地方上的世家大族,基本上就没能好好的休息过。可即便是如此,陆兰还是硬这陆仁又为什么要从他的师门回来呢?他如果没能回来,孤可就很有机会能拥得美人归了。” 看上去这是一句没能泡到妞的自嘲,可实际上这里的“美人”可不单指陆兰,更深的一层意义却是指的富庶的夷州。而周瑜和鲁肃都是聪明人,知道孙权这是在借女人的事自嘲来引喻另外的目标,所以都只是配合的笑了笑。居然彼此间是君臣关系,但以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会出现一些有如在男人在酒吧里的那种话题也很正常。 陪在孙权身边的周瑜和鲁肃那是多聪明的人?一见孙权的这个反应,两个人就猜到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鲁肃更是干脆的问道:“主公,是不是陆仁已经回到了夷州?” 孙权点点头,把情报书人递给了周瑜和鲁肃过目。周瑜和鲁肃看过之后都叹息了一下,然后鲁肃就劝慰道:“看来时机未到,之前主公所思虑之事还是就此作罢吧。不过陆仁归还夷州,对主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陆仁对主公可没有什么敌意。” 孙权长叹道:“是啊,也只能如此了。” 因为怀况变动,某些事情的主要条件已经不再存在,孙权三人在那方面的话题就没有能再进行下去,此次的射猎也就变成了真正的在射猎。彼此间的话题也由原本的正事,渐渐的变成了一般的闲聊。而再过得一会儿,却又有一个消息传了过来,让孙权他们三个都有些意外。 “什么?兰姑娘准备在建业再举办一场演唱会,说是作为归还夷州之前的临别之礼?” 三人面面相觑,都很有那么些舍不得的意思。也难怪,陆兰这次的江东巡演给江东的这些土包子们带来的影响太大了点,那美伦美负的演出实在是让太多的人如痴如醉,欲罢而不能。 但是这三个人又都是政坛里的老油条,知道陆兰也差不多到了要回去的时候。很没来由的,鲁肃这样的角色居然向孙权开了句小玩笑:“主公,这煮熟的鸭子可能是要飞了。” 孙权没有生气,连周瑜也不由的莞尔一笑。事实上,鲁肃和周瑜作为孙权最为亲近的人,早就知道孙权对陆兰很有那么点意思,但问题就在于陆兰是那么好碰的吗? 再看孙权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或许这就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吧?但有些事情,可不是想做就能去做的。哎……公瑾、子敬,你们说这陆仁又为什么要从他的师门回来呢?他如果没能回来,孤可就很有机会能拥得美人归了。” 看上去这是一句没能泡到妞的自嘲,可实际上这里的“美人”可不单指陆兰,更深的一层意义却是指的富庶的夷州。而周瑜和鲁肃都是聪明人,知道孙权这是在借女人的事自嘲来引喻另外的目标,所以都只是配合的笑了笑。居然彼此间是君臣关系,但以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会出现一些有如在男人在酒吧里的那种话题也很正常。(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五十五回 兰辞江东(二) 建业的某处,一支施工队正在紧张的忙碌着,搭建着不久之后陆兰将要演出的舞台。,就是陆兰除非是上台表演,否则陆兰就是素面朝天。但也正因为如此,不在舞台上的陆兰更多出了一些洗尽铅华、淡雅脱俗的气质与韵味。再站在某个不同的角度来看,这个样子的陆兰也一样的引人眼球。 这里要顺便说一下,今年的陆兰已经三十多岁了,只不过得益于陆仁的缘故,岁月可没有在陆兰的身上留下半点的痕迹。而三十岁的女人是什么?套用贤哥的话,就是三十岁的女人其实是最成熟、最有女人味的时候,而且你得明白陆兰以前常年是和蔡琰那样的文秀女性呆在一起,所以本身的气质也非常的出色。那么二十岁左右的样貌与三十岁左右的气韵混合在一起,与雄性生物的冲击力与杀伤力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至少至少,孙权就很有那么些被陆兰给“秒杀”了的味道,此刻的目光也几乎完全就是锁定在了陆兰的身上。对此陆兰那是经验十足,因为这种事对陆兰来说实在是太平常了一点,别说在江东地区了,就算是在夷州,被陆兰这样“秒”掉的人都不计其数。所以陆兰只是用力的清咳了几声,就把孙权给轻易的唤回了神。 孙权再怎么说也是一代雄主,回神之后自知刚才失了态,就赶紧向陆兰举杯致意,随后就笑着问道:“兰姑娘此次演出之后就要回归夷州了是吗?” 陆兰笑而回应:“是啊!这次巡演到现在快四个月了,陆兰是得回去了。” 孙权道:“那么兰姑娘就无意于在江东多留上一段时间?或者只要兰姑娘愿意,以后就长此住在江东也未尝不可。” 陆兰跟了陆仁那么久,那也是有毒舌属性的人,所以一句话就回敬了过去:“吴候好意,陆兰心领。只是陆兰再不回去,令堂吴国母岂不是要长久的居住在夷州了?吴候,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咱们就不在面上点破了。” 孙权马上就为之语塞。没错啊,之前吴国母赴夷州“求医”,然后陆仁就派陆兰到江东来进行巡演,本身就暗含着一层“人质外交”的意思在里面。事实上陆仁如果不是有意的想让陆兰到江东这里来一趟,搞一搞宣传工作,都根本不用让陆兰过来,只要到差不多的时候把人家老娘吴国母风风光光的送还江东就行了,毕竟有些事情陆仁才占据着主动权。可是对于孙权来说,当然还是得赶紧的把自家老娘接回来才行。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的孙权,有些错可是绝对不能去犯的。 然后这里再顺便说一句,孙权的老娘吴国母在陆仁不在夷州的那三个月里面,一开始是和孙尚香在夷州游玩,后来是因为关心孙尚香现在的“工作地点”的缘故,在得到了陆仁方面的允许之后,跟着孙尚香跑到倭岛那边去了。而且陆仁离开夷州是在端午节之后,换句话说就是在夏季,倭岛那边有不少地方正是风景不错的时候,让人家老太太去见识一下异国风光也不错。这是陆仁抽不出时间,要抽得出时间,陆仁还想去倭岛那边看看风景的说。毕竟某些事情上的讨厌归讨厌,但该承认的事情还是承认一点的好,而倭岛那边还是有着一些不错的风景点的。 好吧,陆兰一句话就把孙权的一些话给堵住了。孙权也就没了脾气,只能和陆兰先聊点别的闲话。而在此时的夷州…… 陆风和陆雨奉了陆仁的命令,要他们以小孩子的身份在某些人那里狠狠的胡闹上一番,陆风和陆雨也很愉快的接受了这个任务,一时之间也实在是把某些部族的上上下下给整得鸡飞狗跳却偏偏又发作不得。 但见这一日的夷州学院习剑坪上,陆风正乐呵呵的俯下身,伸手拍了拍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某位弟子:“这位师兄,你和我斗还太嫩了点。按照约定,下个月的门值(值日生,打扫卫生和一些相关的劳作),由你帮我来搞定哈!” 那头女弟子堆里,陆雨也很不合时宜的向周围一伸手:“好了,愿赌就得服输,该交的东西都老老实实的交出来。” 众皆无语,然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被陆雨毫不客气的收入了囊中。 陆风收工拍手的向陆雨这边过来,而众多的女生们一看见陆风就如看见了瘟神一般作鸟兽群散,只剩下陆雨在那里乐呵呵的把玩着几样东西。陆风望见这般情形很是愕然的望了一眼再出声问道:“小雨啊,你这是……” 陆雨嘻笑道:“和诸位师姐妹们打赌,赌大哥你只要一柱香就可以以贱招玩赢。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一柱香还有大半截的时候大哥你就赢了,这一下我收获颇丰哦!” “啥!?” 陆风不乐意了:“我打这一场要准备两三天,打输了的话门值只是我一个人去做,打赢了的话下个月不用去门值也是在帮你赚了。可你到好,一个人就收了这么多好处?” 陆雨把手里的东西一收:“谁说的?你要是输了的话,我不是一样要赔很多东西出去吗?我最多只能算是个外围的庄家,顺便的赚点好处罢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 陆风对陆雨之前手里把玩的东西有点眼馋:“你得的好处可有我出的力在里面,分红分红!” “凭什么!?”白灵把幻灵大棒锤扛到了肩上:“这可都是本姑娘用心赢回来的东西。” 幻灵大棒锤对柴飞的威慑力可是非常大的,柴飞见状只好退后两步,低下头低声咕哝道:“什么嘛!这个样子还算是哪门子的大家闺秀。”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是说小师妹可真是聪明机灵,活泼可爱。” 白灵扛着幻灵大棒锤走到了柴飞的近前,上上下下的扫晾了柴飞几眼之后忽然问道:“那个玄玉金刚符你有戴在身上吧?灵力回炉注满了没有?” “当然!这玩意儿若无必要我从不离身的……呃,不好!” 饶是柴飞反应够快,也架不住白灵是蓄意而为,再者柴飞论身手,比起白灵可真不是差了一点半点。但见白灵笑嘻嘻的抬腿一脚,柴飞就被白灵这一脚给踹回了习剑坪。接着白灵就追了上来一脚踩住柴飞,手里的幻灵大棒锤就是毫不客气的一顿海扁。 几十锤过后,柴飞差不多被打成了一条死狗。白灵住了手,却很煞风景的冲着那边正在擦拭嘴角白沫的某位弟子笑而唤道:“师弟,师姐我帮你出气了哦!” 那弟子急忙拭净嘴角再向白灵一抱拳:“多谢师姐仗义……”说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被白灵踩在脚下的柴飞,咬牙切齿般的补上俩字:“除魔!” “那谢礼……” “好说好说!”一个葫芦扔向了白灵。 白灵顺手接下再拧开盖小抿了一口:“好酒!师弟,谢了哦!” “哪里哪里,师姐喜欢就好。在下告辞。” 人群散去,趴在地上的柴飞也缓过劲来,翻爬起身向白灵怒道:“小师妹可没你这样的!吃了东家又吃西家,而且还是出卖你大师兄!” 再扭头转向陆垣道:“阿垣,回头你去跟大家说一声,就说从今往后,你大师兄我再不接受任何的比斗,省得回头又被小师妹出卖我这个大师兄!” 陆垣未及答话,白灵却嘻嘻一笑:“也别这么说嘛!其实我还是有帮师兄你留好处的哦!” “你有吗?” 白灵取出一物,在柴飞的面前晃了晃:“李师姐常用的汗巾……” “我要!”柴飞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扑了过去抢到手中。 “周师妹亲手绣制的绢帕……”“我的!” “郑师妹随身的香囊……”“给我!!” “冯师姐平时用的裙带……”“嗷呜!!!”这回直接改狼嚎了。 “蒋师妹的……沈师姐的……” …… 一旁的陆垣看着二人如此,只能是哭笑不得的以手捂额,心说这位师妹怎么这样?初识她时的那份端庄典雅都跑到哪里去了?以前光是一个师兄柴飞就经常让他难堪,现在加上个这样的小师妹,这以后的修行还让不让人安心修了? 这头白灵又取出了一物,嘿嘿坏笑:“最后一件了哦!这可是邹师姐贴身的肚兜。” “咔啊给我!”柴飞一把抢了下来,但随即就愕然道:“怎么这么小?” 白灵嘻笑道:“邹师姐小时候穿的。你以为她现在贴身穿着的我能要过来?就算是能要过来,我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再说了,那种东西可不能落到你这个无耻好色的家伙手里。” 柴飞厚着老脸凑到了白灵的身边,低声谄媚道:“我的亲亲好师妹,咱们打个商量。下次再有这样的比斗,你是不是能帮我……” 白灵一脚就把柴飞踹去了一边:“没得商量!人无耻也得有个限度。再说了,汗巾、绣帕、香囊之类的东西没多大关系,可真要是帮你赢了那些东西回来,本姑娘的清誉可就被你给毁了,那今后我还怎么和诸位师姐妹们相处?走了啦垣师兄,今天大获全胜,本姑娘心情大好,得回去庆贺庆贺。我这里可有不少赢回来的好酒和几位师姐亲手做的美味点心!” 那头白灵一蹦一跳的往居院而去,这头陆垣把柴飞扶了起来,满是无奈的向柴飞道:“师兄,师傅不在,你这个当大师兄的多少也有些代师教徒的责任,你就不能教师妹点好?” 柴飞拍拍身上的尘土,气闷道:“那你觉得我能教她些什么好的?” “……不知道。”(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五十五回 兰辞江东(三) 琴弦轻动,却是蔡琰在弹奏着那曲《弦歌问情》的纯乐伴奏……其实也就是《仙剑问情》的伴奏乐。尽管是伴奏乐,但却完全可以作为纯乐来欣赏。 这首曲子还是陆仁在与蔡琰最初相识的时候就教给了蔡琰,时至今日已经是蔡琰最为喜爱的一首琴乐之一。而今天的陆仁也是难得的有点时间在这里陪着蔡琰聊聊天,蔡琰也就忍不住把琴给搬了出来,让陆仁陪着自己一起玩玩音乐。毕竟陆仁在成为夷州之主之后总是忙得要命,能这样一起玩玩音乐的机会可不多。 倾心投入且惹人痴迷的一曲奏罢,蔡琰缓缓的收回了手,若有所思的道:“小兰临别江东时的辞别之演吗?想必一定会热闹非凡吧?” 陆仁这时正细心的擦拭着手中的竹笛,听了蔡琰的话之后微笑道:“那还用说?兰丫头来这么一手是想让江东的那些人明白一些事情,所以这场辞别演出肯定会怎么热闹就怎么搞,越热闹还就越不嫌热闹。” 蔡琰道:“那肯定会成为一场盛事了吧?我还真想去看看。” 蔡琰的性格虽然偏好于清静,但并不表示蔡琰对这些事情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事实上,在陆兰所演出的许多曲目之中,也有蔡琰精心编写的一些辞曲。再以蔡琰的水平,她编写的这些辞曲在当时来说自然是非同凡响,要不然就凭陆仁“盗版”来的那些流行型的曲乐,又哪里能惹得江东地区的文人墨客都为之动容?反过来说,蔡琰也很想看看自己的那些作品,在这场盛会之中又能被陆兰给演绎到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当然了,蔡琰也明白自己的这个想法只能是想想而已。去一趟江东那边不是说不行,而是太容易惹来许许多多的麻烦。举个简单点的例子,如果蔡琰去了江东,身份又一但被人看出来,那谁又敢保证孙权不会扣下蔡琰?有些险可是不能去冒的。 不过陆仁听过之后却想了想,随即向蔡琰笑道:“文姬你是真的很想看?” 蔡琰微笑回应:“之前小兰在柴桑曾与周公瑾夫妇同台,江东的许多文人对错过了这样的一场演出引为憾事,我对此也颇有同感。现在小兰临别江东,注定又将会是一场盛会,我当然很想过去看看。不过义浩,我也就是说说罢了,有些事情我还是明白的。” 陆仁却耸了耸肩,笑道:“那就去看吧。其实别说你,我也很想看看的说。” 蔡琰以为陆仁不过是在说话,自然也就没有当真,但是陆仁可不是说着玩的…… ———————————————————— 再转回江东这边来。 陆兰在回夷州之前要搞一场辞别演出的消息已经在江东地区传遍了,所以在最近这几天的时间里,江东地区的文人墨客、世家子弟之流,都在拼命的往建业赶,生怕错过陆兰的这场盛大演出。而且不止是江东地区,夷州这边在收到消息之后,同样有大批陆兰的粉丝也在往建业这里赶。一时之间,竟然将建业一带给带得比起往常都要热闹上了许多。 而孙权对这件事持以了莫大的支持态度,在很多事情上都给陆兰大开绿灯,提供了相当之多的便利条件。可能有人就会说了,你孙权用不用得着这样?就为了讨好一下明知道泡不到手的陆兰?就为了向陆仁表示点外交上的友好? 这里只能说,如果你真的以为孙权是为了这点原因的话,那你们就太小看孙权的城府了。以上的两个原因固然有之,但却绝对不是孙权的主要目的。而孙权这么重视陆兰的这场辞别演出其真正的用意嘛……或许可以这么来理解,就是孙权要借着这次的盛会,向老曹进行示威和炫耀。 那么这又该从哪里说起呢?其实到了赤壁之战的时期,汉末大乱时群雄逐鹿的格局就已经基本结束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个局部统一的枭雄争霸的格局。而这种格局之下,战事主要都集中在几方势力的交界处,几方势力的后方都是相对稳定的。那么在这个时候,几方势力的后方由于生活环境相对稳定,物质生活方面有着一定的保障,接下来就需要相应的精神生活了。 这里可千万别以为古人们就不明白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性,真要不明白的话又哪里会有那么多文化方面的东西留下来?就拿曹魏方面的杜畿来说,这家伙驻守河内,在“河内最先定”的时候曾说过“民皆已富,不可不教也”,然后还亲自“执经授教”。虽然说这个“经”有一定的封建愚民的成份在里面,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政治思想工作,一定程度上能给当时的百姓们一个精神寄托。 好了,话也别扯得太远。其实简单点来说,就是这些比较聪明的封建君主,在自家的属领其武备已经到了某个程度的时候,都会想着要搞点文事来巩固地盘。而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为什么要在建安十三年花重金去把蔡琰给赎回来?真的仅仅是因为与蔡邕是故交,所以要照顾一下蔡邕的后人?对不起,实际上老曹和蔡邕可没多少交情;那么是为了贪图蔡琰的美色?那时的蔡琰都三十五岁了,而且在北境饱受欺凌之后又哪里还有什么美色可言? 所以老曹真正的目的,是要借蔡邕的名头,借着把蔡琰从北境救回来的事,来拉拢北方地区那些文人士子们的人心。而文人士子们又是什么?是舆论走向、是人才储备、是统治能否稳固的一个基础条件。能否稳住这些文人士子,能否拉拢到文人仕子们的支持,这可是件不能忽视的事情。 现在转回孙权这里。孙权这头在这方面比起老曹也可以说是有优有劣。优的是孙氏集团完成了江东的局部统一其实要比老曹统一北方早上一些,换句话说就是孙氏集团可以比老曹更早一步去做那些拉拢那些文人仕子的事;劣则在于孙策在统一江东的时候,杀的人也未免太多了一点,所以给接下来要拉拢江东文人仕子的事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但这也不能怪孙策,因为孙策当时如果不采取采伐果断的手段,只怕也镇不住江东方面的局面,所以说孙策在很多时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只是接下来到孙权要处理这方面的事情的时候也就比较麻烦了,孙权可是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来装傻充愣外加和稀泥才算是打理好了与江东这边的人员关系。 接下来到了现在的建安二十年前后,江东地区整体上的格局已经是较为稳固,一些该搞的文事活动,孙权也已经在搞了,而这时文人集团的作用也就显得越来越重。事实上,战争也不仅仅是在战线上打着,文人集团之间的笔墨战争也同样打得十分的激烈。 这里还得明白一件事,就是这一时期在刀笔战场上能和老曹拼一拼的还他喵的就只有孙权而已,刘备那头这方面的底子薄,而且刘备还在忙着攻打成都、战据蜀中的事,换句话说就是刘备的武备工作都还没有完全,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搞文事工作? 而文士之间的刀笔之争又意味着什么?虽然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哪方面的文人集团能表现出来更高的水平,很可能就意味着他们这头有着更好的文人环境,而更好的文人环境,就会吸引更多的其他地区的文人跑到这里来。如果这些文人士子越聚越多,不就意味着这片地区的人才资源就更多了吗?而且是把别的地区的人给吸引过来的,那别的地区的人才可就少了。 所以所以,孙权是要借着这次的盛会,展现一下江东地区目前的文人环境,在刀笔战场上向老曹狠狠的叫一次板,狠狠的炫耀上一回,然后就争取吸引到更多的文人跑到江东这里来,给孙权提供舆论支持和人才资源。 这里还得顺便说一句,孙氏集团一直以来,至少是到目前为止,在文事方面唱主角的基本上都不是江东的本土人员,反而都是一些外来的人员。用后世某位学者的话说,在孙氏集团这边玩武备的“枪杆子”集团是淮泗将领,江东本土的世家豪族则是孙氏集团的“钱袋子”,而搞舆论搞文事的“笔杆子”,基本上都是“流亡北士”。 像张昭和张纮这二张,可都他喵的不是江东本土的人,而是当初为了躲避战乱才迁居到的江东。也就是说,孙权在启用非江东的文人士子的时候非但不会有心理障碍,反而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看成是孙氏集团在文事工作方面对人员启用的一种传统。 好了,话扯到这里差不多也足够了,反正孙权就是要搞一场文化盛宴,展现江东地区看上去非常好的文人环境,这才是孙权最根本的目的。至于什么想与陆兰亲近一下,沾一沾陆兰的芳泽什么的,那只不过是顺便的事而已。如果是晚年的孙权可能会有点离谱,但这一时期的孙权才三十几岁,正是他最英明的时候,又哪里会去犯那种错? 别的就不多说了。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紧张准备,陆兰的这场辞别江东的演唱会终于开幕。而这回陆兰也是鼓足了劲头,演唱会比平时一般的演唱会要提前了一个多时辰就开始,换句话说就是陆兰准备这次要多搞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啊!正常情况下,两个多小时已经是一场正常的演唱会的时间了。 演唱会上的歌舞表演是何等的美伦美奂,这里就不再多说了,反正其惊呼声、赞美声、尖叫声几乎就没有中断过。而周瑜因为这时还在孙权的授意下留在了建业,也再一次的被陆兰给请上了台,在万众之前秀了一回琴艺,惹回了太多太多江东女子们的尖叫与昏迷。 而在临近高/潮的时候,孙权不顾张昭的强烈反对,也应陆兰之邀登了台……嗯,这其实是之前与陆兰见面的时候,特意的与陆兰商量好的。再在上台之后,孙权可是与陆兰一起合唱了一曲《月牙湾》。 别奇怪孙权居然会唱这首《月牙湾》,要知道陆仁整给陆兰的很多歌曲,早就录成了唱片并发售到了华夏大陆的许多地方,所以陆兰的很多……好吧,准确一点的说应该是翻唱过的歌曲,在整个华夏大陆都脍炙人口,而江东地区与夷州的接触那么多,孙权又对陆兰很有那么些的想法,不会陆兰的几首歌那才是怪事。 且不提这场演唱会的现场是如何的热闹甚至是疯狂,只说在会场的上空,三块反重力翔板正悬浮在那里。没错,是三块,陆仁一块、雪莉一块,还有一块上面坐着的人是蔡琰。 这反重力翔板原先只有陆仁和雪莉的一人一块,但这次搞定了这个时空的“他”之后,飞船里面的存货自然就被陆仁和雪莉毫不客气的据为了己有。对此陆仁都开玩笑的说这次他和雪莉是冒了天大的危险去暴了个大/boss,暴出来了一地的史诗级别的超级装备。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的这个说法到也挺贴切的。 只不过这会儿吧,陆仁和雪莉是早就飞习惯了,蔡琰却还是头一次尝试,多多少少的自然会有一些并发的暂时型恐高症。但这也正常,平时都在平地上呆惯了的人,突然一下被人带到离地面五百多米的高空,又有几个人会连脸色都不变一下?哦对了,蔡琰虽然不会用翔板,但她脚下的翔板可以由陆仁和雪莉来进行控制,蔡琰只要安安稳稳的充当一个乘客就行。 而这回的陆仁和雪莉,连望远镜都不用了。得来了“他”的飞船“宝藏”,自然也得到了许许多多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像这会儿吧,陆仁和雪莉其实是放了一个隐形的监视器出去,可以近距离的观看陆兰在台上的表演,自己这里看着翔板上的屏幕就行。 说实话,陆仁这回其实都不用飞到演唱会会场的上空这里来,因为陆仁和雪莉这回是驾着那只登陆艇来的,隔了老远把监视器放出来就行。但是吧……唉,该怎么说呢?说是陆仁想在蔡琰的面前装一装13也好,说是陆仁想感受一下这场盛会的现场气氛也罢,反正陆仁就是想在比较近的距离看看。人嘛,大多都会有这样的想法,这能看真人的当然是要比只看屏幕好上一些是不是? 却说蔡琰在经过了最初登上翔板时的惊恐与不安之后,这会儿也已经适应了这种驾着翔板,悬浮在天空中的那种感觉。毕竟在许多事情上,这些有着文人情怀的人,其脑洞和适应能力都比较强,而且像他们这样的人,大多都有过想在天空中翱翔的梦想,蔡琰也自然不会例外。且不提这场演唱会的现场是如何的热闹甚至是疯狂,只说在会场的上空,三块反重力翔板正悬浮在那里。没错,是三块,陆仁一块、雪莉一块,还有一块上面坐着的人是蔡琰。 这反重力翔板原先只有陆仁和雪莉的一人一块,但这次搞定了这个时空的“他”之后,飞船里面的存货自然就被陆仁和雪莉毫不客气的据为了己有。对此陆仁都开玩笑的说这次他和雪莉是冒了天大的危险去暴了个大/boss,暴出来了一地的史诗级别的超级装备。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的这个说法到也挺贴切的。 只不过这会儿吧,陆仁和雪莉是早就飞习惯了,蔡琰却还是头一次尝试,多多少少的自然会有一些并发的暂时型恐高症。但这也正常,平时都在平地上呆惯了的人,突然一下被人带到离地面五百多米的高空,又有几个人会连脸色都不变一下?哦对了,蔡琰虽然不会用翔板,但她脚下的翔板可以由陆仁和雪莉来进行控制,蔡琰只要安安稳稳的充当一个乘客就行。 而这回的陆仁和雪莉,连望远镜都不用了。得来了“他”的飞船“宝藏”,自然也得到了许许多多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像这会儿吧,陆仁和雪莉其实是放了一个隐形的监视器出去,可以近距离的观看陆兰在台上的表演,自己这里看着翔板上的屏幕就行。 说实话,陆仁这回其实都不用飞到演唱会会场的上空这里来,因为陆仁和雪莉这回是驾着那只登陆艇来的,隔了老远把监视器放出来就行。但是吧……唉,该怎么说呢?说是陆仁想在蔡琰的面前装一装13也好,说是陆仁想感受一下这场盛会的现场气氛也罢,反正陆仁就是想在比较近的距离看看。人嘛,大多都会有这样的想法,这能看真人的当然是要比只看屏幕好上一些是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五十七回 兰辞江东(四) 当孙权离开舞台回到座席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那么些的恍惚而迷离,满脑子都是刚才陆兰在自己身边舞动时的绝美风姿。????壹?看??书?看·?·?好不容易重新在席间坐了下来,再将目光投向舞台上的陆兰的时候,陆兰也正好向孙权这里望了过来。虽然二人之间隔了有些距离,但彼此之间还算是能看得清楚,陆兰也就向孙权嫣嫣然的笑了一笑。 别误会,陆兰的这一笑只是那种礼貌上的客套而已,可对于孙权来说……好吧,以孙权的枭雄心境,面对这样的微笑到也不会误会什么,只是这样的一个纯淬的就是礼貌的微笑,却还是让孙权的小心脏狠狠的颤动了那么一下。说句开玩笑的话,在那一瞬间,孙权的血压最起码往上蹦了几十个刻度。 就在孙权有些恍惚失神的时候,旁边的张昭铁青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这才算是把孙权的神给拉了回来。而孙权嘛,尽管现在已经是越来越烦张昭,但在这一刻却也有些感激张昭,因为孙权知道刚才的自己有些沉迷了,多亏了人张昭的这一声冷哼才清醒了过来。 而这时的舞台上,陆兰在完成了与孙权的共舞,又向观众们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暂时的下台稍作休息去了,舞台上则是换成了其他的节目。悬浮在天空之中的陆仁,也就在前几分钟的时候把监视器调整为追踪孙权,所以孙权的那点动静都落到了陆仁的眼中。 在看过了孙权的反应之后,陆仁忍不住一声轻叹道:“孙权到底是孙权。作为当世的枭雄之一,到是很能够控制住自己的**。” 这是碍着蔡琰也在,陆仁还一句话没说,就是“只可惜这/丫/的晚年实在是不怎么样。” 相比之下,蔡琰关心的到不是这个。因为屏幕被陆仁调整得追踪孙权去了,陆兰又下了台去稍作休息,蔡琰就暂时的收回了目光,改为抬起头仰星向了星空。片刻过后,蔡琰忽然很是好奇的向陆仁问道:“义浩,我们驾着这御空之物(指反重力翔板),能够去触碰这天上的星斗吗?” 陆仁和雪莉当时就是一愣,然后就相对哑然。摘星星?这尼玛不是扯淡吗?而且蔡琰你今年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会冒出有如小女孩一般这么天真的想法? 好在蔡琰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天真,笑了笑之后就解释道:“记得小时候,我也曾向父亲问及过这天上的群星是否能够摘下一二,时至今日没想到能飞上高空,儿时的想法也就忽然又冒了出来,到让义浩你取笑了。” 陆仁很是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谁小时候会没有点天真的想法?” 蔡琰回以一笑:“义浩你先忙你的,我想就这样看看星空。一会儿小兰再次登台的时候你再叫我一起看。” 陆仁应了一声,继续调整监视器去扫晾孙权那帮子人。在看过那些人之后,陆仁就随意的把监视器调整去了其他的地方,本意是想看看在其他的那些观众之中有没有什么认识的江东名流文士之类的……嗯,陆仁当初混荆州的时候也在江东地区转悠过,本意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江东地区捡个漏,所以在江东的地界上也认得一些人。 不过在这么扫过去的时候,一张脸却让陆仁愣了愣,然后马上就将屏幕调了回来并且锁定再加以放大,再仔细的辩认了一下之后,陆仁就讶然道:“难道是他?文姬,你来看看这个人,看看我有没有看错。” 蔡琰闻言也望向了屏幕,细看过之后沉吟道:“好眼熟……嗯,时隔十余年,面容上会有些许的变化这很正常,不过应该是他。壹看书??·看·p,me.jump”,雪莉不怀好意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师兄,玩一玩就行了!你们两个人在一块翔板上已经超重了,别等会儿闹得不够灵力飞回船上。” “呃……” 陆仁没好气的向雪莉暗暗的竖了个中指。不过雪莉说得没错,建业就是后来的南京,距离海岸近一些的地方也有百余公里以上,而他们来时的登陆艇 他们来时的登陆艇 文化层面上的交锋,其激烈程度很多时候远远超出常人的想像。就比如说一部《曹瞒传》,不就是江东这边的人写出来贬低老曹的吗?而类似的东西,江东方面的文人墨客写得也不少,相比之下蜀汉那边这种东西却少得可怜,这或许也能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明在当时能在文化层面上与老曹叫一叫板的只有孙权这头。 有些事情很玄乎的,摸不到看不到,却又能让人感觉到一些什么,此时的蒋济或许就是这样的心态了。再确切一点的说,蒋济能够感觉到孙权这次把一场演唱会搞得这么热闹,是在向老曹叫板些什么、示威些什么,同时也多多少少的能感觉到一些这件事可能会对老曹这边所产生的影响,只不过受到了史局限性的影响,蒋济很难说清楚个所以然出来,所以蒋济最后是决定亲自到建业这里来看看被孙权吹嘘得如何如何的演唱会,亲身感受一下可能会有的影响。 而现在的结果是……好吧,蒋济居然也有些沉迷了!被陆兰天籁般的歌声、妙曼的舞姿给征服了。因为说白了,蒋济也是土包子一枚,又何尝见识过如此美伦美奂的事物?只不过蒋济毕竟是带着一些别样的心态来的,在回过味来之后马上就意识到了点什么,眉宇之间也就锁上了几分焦虑。当然,能不能说得清楚这还两说。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就是蒋济在回去之后,马上就会写信给老曹,向老曹说一说他心里的某些想法。 蒋济回去之后作的一些事那是后话,这会儿的陆仁在观察了蒋济一阵之后,见蒋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也就没有再过多的关注,只是把蒋济给当成了一个来凑凑热闹的看客而已。 陆兰的演唱会还在继续,欢乐中的时间也总是过得非常之快。这次的演唱会大概是从下午六点半左右开始的,演出时间一共是四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大概到了晚上十点半左右的时候,这场演唱会终于到了最后的尾声。而在最后,陆兰依旧是用那首《弦歌问情》来进行收尾,居然引发了现场的万人齐唱,其场面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而在散场之时,尽管已经都那么晚了,可人们还是久久的不愿散去,更有不少文人墨客之流凑到了一块儿,找了个可以喝酒的地方借着仍未散去的兴奋之意彻夜长谈,所谈论的话题也基本上没有离开陆兰和这次的演唱会。 再在天空之中,蔡琰也是一样的意犹未尽,轻声长叹道:“如此盛会,比之小兰在夷州所举办的那些都有过而无不及。就是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盛会了。” 陆仁心说这还真难说。陆兰在夷州搞的那些只能算是常规的演出,可这回是孙权下了血本的好不好?这里面的规模区别,诂计就有点像是地方台的春晚与央视春晚的区别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压根就不在一条水平线上。自己想搞不是说搞不了,但问题是好像也没那个必要,再说夷州毕竟是在海外,中原地区的文人士子什么的想在同一时间过来给陆兰捧个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对不对? 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示意雪莉操控翔板往回飞。也许是受到了之前演唱会的影响,陆仁的脑子里也冒出来了一些东西,就忽然调整了一下脚下的翔板,靠到了蔡琰的身边,然后就站到了蔡琰的身后,双手从蔡琰的腰间穿了过去再轻轻揽住。 蔡琰一愣:“义浩,你这是要干什么?” 陆仁呵呵的笑道:“先别说话,你试着把双臂展开,然后望向前方就好。” 蔡琰不解其意,但依言照做,双臂的两只大袖因此在夜风中咧咧生风,望将过去就好像是两只巨大的羽翅一般。而此时陆仁就凑在了蔡琰的耳畔低声问道:“怎么样啊文姬,有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感觉?” 蔡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轻点头道:“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在天空中展翅的飞鸟。” 陆仁心说你直接说一句“我在飞”不就行了?但想想也是,现在自己和蔡琰本来就是在天空中飞行,而且蔡琰也没有看过《泰坦尼克号》,不知道那个经典的画面……不是说给不了,而是那玩意儿给不得。(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五十八回 兵发辽东(一) 登陆艇的实际航行速度是很快的,所以当次日的清晨时分,蔡琰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就惊讶的发现她已经回到了基隆的码头,而坐在床边的陆仁则是很不好意思的摸出了一束也不知从哪里采回来的鲜花递到了她的手里,满脸歉意的道:“对不起啊文姬,本来还说带你在海上玩上几天的,可是……” 以蔡琰的性格和为人哪会和陆仁计较这些?再说之前的御空飞行扮飞鸟什么事情,还有现在陆仁递上来的鲜花,多多少少的也满足了蔡琰的一些少女时代的浪漫情怀,这已经让曾经经历过苦难的蔡琰相当的满足了。所以蔡琰只是在脸上泛起了些许的红晕之后就淡淡的微笑了一下,接过了陆仁递过来的鲜花就顺手一推陆仁道:“这么多年了,你什么脾气我能不清楚?你急着回来就肯定是有急事要办,你快去忙你的正事吧。” 陆仁点点头,又在蔡琰的额前轻吻了一下:“我通知了阿秀,让她带人来接你回去。” 蔡琰应了一声,起身忙洗漱之事去了。 没用太久,荀彧等人都先后赶到了码头,而荀彧一见到陆仁的面,劈头过来就是一句话:“义浩!你回来得正好,菊花港那边来电……” 陆仁抬手打断了荀彧的话:“我知道!我这船上有电报机,那份电报我这里正好接收到了,要不然也不会提前赶回来。” 荀彧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登陆艇上有电报机的事到不用多解释,一是之前陆仁故意的放人上来玩过,荀彧他们多少有点了解,二是在现时点夷州的一些重要船只上也早就有配备电报机,所以陆仁能在海上收到电报对荀彧他们来说不是什么惊奇之事。 接下来貂婵是接了蔡琰回家,荀彧等人则是直接留在了登陆艇上和陆仁开会。其实陆仁和荀彧对辽东早有准备,只不过之前是被一些事情给拖住了。现在突然出现了这样的机会,陆仁这里只要作出一些相应的调整就可以有所行动。 几个人正围着地图商量着,雪莉的眉头却皱了皱,随后就身形一晃,从某个角落里拎着两个垂头丧气的熊孩子的后衣领走了回来。陆仁和众人一看就愣住了: “风儿?雨儿?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陆风和陆雨相顾对望,陆雨则低声嘀咕道:“大哥,我就说你瞒不过老爹和雪姨的。” 陆风只是干笑,而这边的陆仁也是被气乐了:“你们两个!平时你们胡闹一点也就算了,可现在老爹我正在和各位叔叔伯伯商量正事,你们凑什么热闹?雪莉,安排人送这俩孩子到文姬那里去,让文姬这几天把这俩孩子看牢一点,必要的话让文姬关他们几天的禁闭!” 一说“禁闭”陆风和陆雨可就慌了神。别以为这是开玩笑,陆仁和蔡琰还真关过这俩熊孩子的禁闭,那滋味可不好受。接着陆风就忙不迭的道:“老爹别啊!这次是要和公孙恭打交道,我和雨妹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陆仁还真有点怒了:“这要你帮什么忙?我跟你说,你在十八岁之前的任务就是读书学东西,在夷州有点什么胡闹的事我也懒得说你。但其他的事你别去管,想管也得到你十八岁以后。” 陆风急忙争辩道:“不是啊老爹!我和雨妹都认为公孙恭现在虽然派了人向你求援,但是他还心存疑虑,如果没有个有份量的人去和他面谈,他不一定就会相信老爹。” 陆仁皱了皱眉,刚想说话的时候,荀彧却拦住了陆仁,沉吟道:“风儿所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公孙恭因势危而求援,若是无一可信之人加以劝说以坚其心,说不定真的会有些其他的变故。万一他要是觉得我们会谋害于他,转而与公孙渊和解再并力与我为敌,那事情可就不好说了。而且义浩你该明白,公孙渊可是很怕你的,在你的兵锋所指之下,对公孙渊而言,公孙恭又能算得了什么?为了抵御你,公孙渊会谋求与公孙恭和解可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陆仁再次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问道:“那荀公你的意思是?” 荀彧道:“一如风儿刚才所言,现在公孙恭派了人向你求援,你得派个够份量的人去稳住公孙恭的心,以免他在心中疑虑之下又重新与公孙渊联手。而在现在这个时候,风儿的确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再者风儿人小鬼大,我相信风儿能够坚实公孙恭投靠于你的信心。” 顿了顿,荀彧补充道:“还有,现在支撑着公孙恭的人,有不少人是之前你放归辽东的那些辽东降俘。如果是让风儿去施以号令也比较容易服众。” 陆仁伸手在陆风的脑门子上敲了一下,迟疑道:“可这小子只有十二岁……” 荀彧道:“你担心的是风儿和雨儿的安全吧?这是小事,又不是让风儿和雨儿去见公孙恭,而是让公孙恭到船上来见风儿和雨儿。” 陆仁有些明白了荀彧的意思,再细想了好一番之后就把陆风和陆雨给拉到了一边,铁青着脸向这俩熊孩子道:“你们两个!老爹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人,知道在你们这个年纪总想着要做点什么事来表现一下自己,老爹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这回老爹我给你们这个表现一下自己的机会,但是下不为例啊!还有,你们都得给我呆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在没有得到老爹我的允许之前,不准你们踏上辽东地界半步!明白了没有!?” “知道了啦老爹!” 陆仁的两只手同时就是两个脑崩赏了下去:“都他喵的给老爹认真点!” “诺!!” ———————————————————— 辽东,乐浪。 乐浪大致上的位置是后世的旅顺(不是很准,瓶子顺手这么写的),可以说是辽东这边对海防御的重要关口,但在当时嘛……应该说没多少海防型的工事,而对陆上的防守工事也只能说是一般般而已。 此刻的公孙恭就在乐浪的府衙之中坐立不安的踱着圈子。与公孙渊打到现在,公孙恭实际上已经没有多少实力可言了,手边就剩下了不过万余的人马,后勤供应方面也有些捉襟见肘。毕竟一直以来,辽东方面的大部份实权都掌握在公孙渊的手里,公孙恭如果不是之前趁着公孙渊不在辽东的那段时间弄到了一些底子,也撑不到现在的这个时候。 但是再这个样子发展下去,公孙恭很清楚自己死在公孙渊的手上不过是早晚之间的事情而已,要不然在某人向公孙恭提出向陆仁求援的时候,公孙恭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下来了,而公孙恭一直以来打出的旗号,也是与陆仁讲和,归还陆仁的钱和女人……哦对,那些女人在名义上还是藩邦要去觐见天子的使节来着。 总之从大义的角度来说,公孙恭这也算是顺应朝庭来着。只是大义这东西,也往往是要靠着拳头的硬度来保证的,而现在的公孙恭,其拳头的硬度着实有些不够看。 闲话且少说几句,反正这会儿的公孙恭是在焦急的等待着自己派出的使节的归来,并且给他带来他想要的好消息。老实说,这会儿的公孙恭其实已经作好了各方面的心理准备,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在得到了陆仁的援助之后,自己与陆仁进行友好和谈,然后自己仍旧当辽东之主,但是每年都要给陆仁不少的好处…… 当然这对公孙恭来说是最理想的结局,却也很可能是最不现实的结局。但是对公孙恭来说,自己哪怕是当个傀儡也没什么关系,只要能保住小命而且活得安安乐乐、风风光光就足够了。 其实之前的公孙恭说白了也就跟个傀儡差不多,公孙恭本人也没什么心思去治理辽东,原因是公孙恭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甚至还“阴消为阉人”,最想做的事就是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养病过日子,那些烦心的事别来烦他。但问题就在于公孙渊是要取代他,不太可能会给公孙恭留下那条小命,公孙恭也是在迫不得已之下采取了自保的手段。 好吧,且说公孙恭正在这里焦急的等待,但等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但见传令兵匆匆来报,说乐浪北面的关口失守,公孙恭的残部已经在退还乐浪郡城。也就是说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公孙恭只剩下了乐浪这座孤城,兵马也只剩下了不足八千。而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坚守乐浪郡城,然后看陆仁会不会及时的派人过来救援了。 好在公孙恭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在乐浪郡城的地防上也作了相应的准备,靠着现在手头上的八千士卒和存粮什么的,再顶上个一两个月也没多大问题。而唯一的希望,就是陆仁赶紧的派人来救。至于向公孙渊投降……呵呵吧,公孙恭知道那样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公孙渊想把自己给干掉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反过来在公孙渊这头,公孙渊也急于尽快的把公孙恭给除掉,不然公孙渊也没办法集中辽东的力量去对抗陆仁。公孙渊可是与陆仁的部队直接交过手的,在西塞山的那一仗,真的是把公孙渊给打怕了。三万人马,硬是打不下来当时只有几千人镇守的西塞山关口,再到后来被菊花港派来的援军合围,公孙渊的三万人马几乎就是全军覆没,公孙渊自己都只是带了百余骑绕道而行才回到的襄平。这是公孙渊不知道一些事,如果被他知道当时是陆仁暗中授意慕容紫英他们放他公孙渊离开的,那么这会儿的公孙渊的仗可能会打得更急。 这些就不多说了,只说公孙渊率军攻破乐浪北面的陆上防线之后,稍稍的休整了一下就进逼乐浪郡城,把乐浪郡城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就挑选士卒进行强攻。这边的公孙恭知道自己一但城破就再无活路,所以也是在拼死抵抗。因为双方各有利弊,在这几天里到也打得棋鼓相当,谁都奈何不了谁。 终于在这天,双方正在城头激战正酐的时候,一支突然冒出来的军队引起了双方的注意。这只部队在出现在双方的视野内之后,其行军速度并不快,只是在徐徐的前进而已,其部队的人数也并不算多,大概也就三千人左右的样子。但人数虽然不多,其严整的军阵、威武的盔甲,都给双方的士卒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迫感。 至于这支部队手里拿着的家伙……俩公孙其麾下的士卒之中,有不少人都见识过这玩意儿,等到稍稍看清楚一些,双方的士卒顿时就炸了锅了。 “是夷州兵!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公孙渊一方的惊呼。 “是夷州的兵马!他们终于来了!”这是公孙恭这边的惊喜。 公孙渊在大帐之中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一把就把某个士卒给扯了过来,喝问道:“夷州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海防关口我不是派了人过去的吗?怎么一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回来?”闲话且少说几句,反正这会儿的公孙恭是在焦急的等待着自己派出的使节的归来,并且给他带来他想要的好消息。老实说,这会儿的公孙恭其实已经作好了各方面的心理准备,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在得到了陆仁的援助之后,自己与陆仁进行友好和谈,然后自己仍旧当辽东之主,但是每年都要给陆仁不少的好处…… 当然这对公孙恭来说是最理想的结局,却也很可能是最不现实的结局。但是对公孙恭来说,自己哪怕是当个傀儡也没什么关系,只要能保住小命而且活得安安乐乐、风风光光就足够了。 其实之前的公孙恭说白了也就跟个傀儡差不多,公孙恭本人也没什么心思去治理辽东,原因是公孙恭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甚至还“阴消为阉人”,最想做的事就是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养病过日子,那些烦心的事别来烦他。但问题就在于公孙渊是要取代他,不太可能会给公孙恭留下那条小命,公孙恭也是在迫不得已之下采取了自保的手段。 好吧,且说公孙恭正在这里焦急的等待,但等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但见传令兵匆匆来报,说乐浪北面的关口失守,公孙恭的残部已经在退还乐浪郡城。也就是说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公孙恭只剩下了乐浪这座孤城,兵马也只剩下了不足八千。而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坚守乐浪郡城,然后看陆仁会不会及时的派人过来救援了。 好在公孙恭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在乐浪郡城的地防上也作了相应的准备,靠着现在手头上的八千士卒和存粮什么的,再顶上个一两个月也没多大问题。而唯一的希望,就是陆仁赶紧的派人来救。至于向公孙渊投降……呵呵吧,公孙恭知道那样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公孙渊想把自己给干掉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反过来在公孙渊这头,公孙渊也急于尽快的把公孙恭给除掉,不然公孙渊也没办法集中辽东的力量去对抗陆仁。公孙渊可是与陆仁的部队直接交过手的,在西塞山的那一仗,真的是把公孙渊给打怕了。三万人马,硬是打不下来当时只有几千人镇守的西塞山关口,再到后来被菊花港派来的援军合围,公孙渊的三万人马几乎就是全军覆没,公孙渊自己都只是带了百余骑绕道而行才回到的襄平。这是公孙渊不知道一些事,如果被他知道当时是陆仁暗中授意慕容紫英他们放他公孙渊离开的,那么这会儿的公孙渊的仗可能会打得更急。 这些就不多说了,只说公孙渊率军攻破乐浪北面的陆上防线之后,稍稍的休整了一下就进逼乐浪郡城,把乐浪郡城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就挑选士卒进行强攻。这边的公孙恭知道自己一但城破就再无活路,所以也是在拼死抵抗。因为双方各有利弊,在这几天里到也打得棋鼓相当,谁都奈何不了谁。 终于在这天,双方正在城头激战正酐的时候,一支突然冒出来的军队引起了双方的注意。这只部队在出现在双方的视野内之后,其行军速度并不快,只是在徐徐的前进而已,其部队的人数也并不算多,大概也就三千人左右的样子。但人数虽然不多,其严整的军阵、威武的盔甲,都给双方的士卒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迫感。 至于这支部队手里拿着的家伙……俩公孙其麾下的士卒之中,有不少人都见识过这玩意儿,等到稍稍看清楚一些,双方的士卒顿时就炸了锅了。 “是夷州兵!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公孙渊一方的惊呼。 “是夷州的兵马!他们终于来了!”这是公孙恭这边的惊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五十九回 兵发辽东(二) 乐浪海港。 这座海港在当时来说本来应该还是很不错的一座海港,因为早在公孙度掌权的时期,公孙度就比较重视海运方面的发展建设,而且甚至一度从海路出击占据过东莱地区,弄了个所谓的“营州”出来。当然了,这个“营州”后来也是不了了之,不过辽东地区的海运能力由此可见一班,而在公孙度挂了之后,这些家底还是留存了下来的。 只是此时此刻,乐浪这座原本还不错的海港,都已经变成了一片片的残垣断壁,甚至临近海岸的一些的地方几乎都找不到一座完好的建筑物了……一句话,这都是被甘宁麾下的炮舰给轰的。那些炮兵憋了那么久了,现在终于到了可以让他们痛痛快快的放炮的时候,还不一个个的都鼓足了劲的乱轰?轰到后面甘宁都火了,下达的命令是:“你们这群兔崽子都给老子省点弹药,这他吗的打出去的都是钱!” 不管怎么样,这座乐浪港算是基本上毁了,而来到这里的公孙恭在看到这样的场面的时候,心中也是在一阵阵的发着憷。辽东方面和夷州那边打的交道并不少,也早就知道夷州有火炮这种犀利的武器,但实际的威力如何却并不怎么清楚。现在看到这样的一幕,公孙恭的心底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与陆仁为敌,而是打出了想与陆仁交好的旗号,因为公孙恭实在是不敢想像把一座海港给毁成了这个样子的攻击,如果是换成打在自己坚守的城池上,到最后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那么公孙恭不是在乐浪郡城里的吗?怎么这会儿却又跑到乐浪的海港这里来了? 很简单,就是公孙恭答应了去见陆风和陆雨的事。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只能说公孙恭虽然比较懦弱,却也不是什么笨人,再说还有一个邓艾在那里敲着边鼓。 这么说吧,在邓艾隐晦而婉转的提醒之下,公孙恭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是非得去见陆风一面不可。因为主动权在陆仁这边的手里,如果你公孙恭不去见陆风,那么就只能说明你公孙恭的诚意不够,陆仁这头会立马收兵走人,不趟你们辽东的这滩浑水。而陆仁一但收兵走人,公孙恭就只能是落得一个下场,也就是死在公孙渊的手里。 再用邓艾提醒公孙恭的话来说,就是你公孙恭去见一见陆仁,多半还有条活路;可你心存疑虑而推三阻四的话,你公孙恭就只能是死路一条。那么是搏一搏以赢来那一线的生机,还是坐在那里等死?恐怕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吧?除非这个人是一心的想要寻死,但公孙恭却明显不是个想要寻死的人。 接下来,邓艾已经是带领三千精锐一度击溃公孙渊的围城部队,随后甘宁就亲自率领五千后续跟了上来,确保了乐浪郡城与海港之间的通道,所以公孙度才能够大摇大摆的从乐浪郡城里出来再跑去乐浪海港……说大摇大摆可以有点过,但公孙度真的是就这么出的城,那头的公孙渊探知这个结果,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他们被之前的战斗给打怕了。 知道邓艾率领三千精锐打破围城的一角的时候,公孙渊损失了多少人马吗?用公孙渊自己的话说,就是莫名其妙的折损了两千多人!别以为这是开玩笑的数字,事实上那年头打仗,人往往是成堆成堆的扎在一起,结果导致邓艾这边的火枪兵几乎不用瞄准,只要端起枪往前面一打就多半会打中某个倒霉鬼,然后就看见公孙渊这边的士卒成片成片的倒下。 三千火枪兵,再加上几十挺手摇式加格林,这些人枪所能够形成的密集火力,诂计在当时已经没什么能与之相比的了。再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在倭岛的战国时期,织田信长亲率三千火绳枪兵用合理的战术搭配,能把武田家的几万骑兵给打得溃不成军。而陆仁和雪莉搞出来的这种算是目前夷州制式的火枪,性能上还要优于火绳枪,对付的还是公元两百年前后的农民型步兵,而且这些农民型的步兵对火枪也近乎于一无所知,要是打不出个比较好的战果也说不过去。 总之,公孙恭安安稳稳的离开了乐浪郡城,来到了海港这里。而在看过了满是废墟的海港之后,跟着进入公孙恭视线之中的就是海面上那过百艘的各类舰船,这又让公孙恭的小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番。夷州的这些舰船可不是开玩笑的,过百艘舰船所组成的船阵,在当时来说也绝对的够震憾人心,至少要震憾一下公孙恭这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高级土包子不会是什么难事。 废话少说,只说公孙恭在相关人员的引导与护送之下,先是登上了小船进入船阵,然后再七拐八拐了一番之后,登上了陆风所在的舰船。而这艘舰船,公孙恭远远的就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式样的船只来着……好吧,陆仁其实是把登陆艇都调给了陆风和陆雨使用,而登陆艇的外观虽然有经过雪莉的改装,但在这一片海面上几乎是夷州制式的舰船群中,未免还是很有那么些的与众不同。 登上登陆艇之后,公孙恭自然是大感惊奇。只是不等他多看上几眼,两个十来岁的熊孩子就迎到了公孙恭的面前,笑容可鞠……哦,不能用这个词,应该说是用很萌萌的笑脸迎向了公孙恭:“公孙大叔,陆风(陆雨)久候多时了!” 公孙恭很是惊讶的望向了迎向他的这两个熊孩子,只一眼就被这俩熊孩子给萌到了……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反正公孙恭一看到陆风和陆雨就打从心里喜欢。 谁都不会否认陆风和陆雨的相貌极佳。在外貌上,这俩孩子偏向于他们的老娘蔡琰,在性格上则是受陆仁的“毒害”极深。而这俩孩子毕竟是蔡琰带大的,不胡闹的时候身上都有着良好的修养与举止,落在旁人的眼中简直就和金童玉女似的,的确是很招人喜欢。 不过公孙恭会喜欢这俩孩子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却是公孙恭自己没有孩子……公孙恭早年生病,然后“阴消为阉人”,自己是不可能有孩子的。而越是这样的人,希望自己能有孩子的愿望也就越为强烈,连带着也会对小孩子的抵抗力很低。 陆风和陆雨当然不知道他们在无意之中完成了一个对公孙恭的“首杀”,达成了一个良好的开局,所以仍然是很懂事、很礼貌的将公孙恭给请进了待客舱中。先是一番应有的客套,陆风就开始转入正题:“公孙大叔,有些话我想我们还是得说在前面。这次家父派兵往援辽东,相信早晚之间就可以击败公孙渊。但是在击败了公孙渊之后,这辽东……” 话到这里,陆风适时的住了嘴,想看看公孙恭的反应如何。而公孙恭看了这俩孩子许久,忽然发出了一声长叹,不住的摇头道:“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天下人皆以为我公孙恭是个懦弱无用之人,我对此也并不否认,但我也绝不是那种一点见识都没有的愚笨之人。” 顿了顿,再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公孙恭苦笑了几声,但也没有接着把话说下去。任凭陆风和陆雨再三的套话,公孙恭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看看这谈判已经陷入了一个僵局,双方又没有到那种把话说绝的地步,陆风和陆雨在暗中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先请公孙恭去舱中稍作休息,然后先和陆仁商量一下再说。 很是客气的安顿好了公孙恭,陆风和陆雨就赶紧的跑去找雪莉了……这艘登陆艇目前只有雪莉会开,陆仁都只是懂一点点最基本的操作而已。而这次是要让陆风和陆雨赶到辽东,同时又要保证陆风和陆雨的人身安全,所以陆仁就让雪莉去跑这一趟了,只不过雪莉一直都没有露过面而已。 三下两下接通了与陆仁的通讯。哦,登陆艇上本身就有通讯装置,陆仁那里用的则是以前用过的那种通讯器,而这也是雪莉得来一趟的原因了,因为登陆艇上的通讯器只有雪莉会用,而与公孙恭的这次谈判,需要保证最快捷的通讯联络,用电报陆仁都觉得有些不方便进行遥控。 通讯接通之后,陆风和陆雨把公孙恭的态度大致的说了一下,陆仁这边问询了一下荀彧的看法,荀彧沉吟道:“很明显,这是公孙恭心存疑虑。按他说出来的那些话,我认为公孙恭已经查觉到义浩你的目标是要谋取辽东,他本人也深知对这件事已经是无能为力了。之所以还这么的犹豫,应该是担心义浩你在拿下辽东之后会对他鸟尽弓藏,所以一是对此而心怀疑虑,二是想现在趁着还有点用处,给自己谋一条后路。” 陆仁点了点头。这种事其实换位思考一下就不难理解,就是公孙恭既然已经看出陆仁的目的是在谋取辽东,那么最担心的事情就是陆仁在取得辽东之后会对公孙恭动刀子,所以在没有得到某个保障之前,公孙恭是不会轻易松口的。尽管这个保障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没什么意义可言,但人心总是这样的,手里握着一块其实没用的“免死金牌”,心里也会安定一些。 反过来说,陆仁其实对公孙恭的那条小命没有兴趣,而且从实际的角度来说,在击败公孙渊之后,陆仁还要扶持一下公孙恭,借着公孙恭这个傀儡的作用来稳定辽东的局面。等事情做得差不多了,陆仁也有得是地方安顿公孙恭,说得现实一点就是给公孙恭一个富贵与安定并不是什么难事,还可以借着公孙恭的家族实力去别的地区搞开发。像之前对付交州士家的时候陆仁可就是这么做的,而现在的交州地界,名义上的主人虽然还是士燮,但实际上的掌权人却是陆仁,但士燮一家子对此也没什么怨言,因为他们在汶莱那边可是混得风声水起。 只是这些事情,陆仁虽然有让陆风和陆雨把讯息传递给公孙恭,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让公孙恭相信的?而现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让公孙恭相信陆仁。也只有这样,陆仁这头接下来的事情才会比较好办。 当然直接把公孙恭给干掉或是软禁起来也行,但那样的话陆仁在舆论和道义上就有些站不住脚,对陆仁下一步稳定辽东的事情不利。 接下来商议的话题就是围绕着如何才能打动并且说服公孙恭所展开的,但商量了好一阵子都没有能得出一个比较明确的结果。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雪莉却忽然开口道:“师兄、荀公,我这里到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雪莉的话让陆仁有些惊讶,因为雪莉一向不擅长谋略方面的事情。用现代的话说,雪莉更像是一个技术员,而不是创意者。但这会儿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结果,雪莉既然说有办法,那不如听听雪莉是怎么想的。 再看雪莉先是离开了一会儿,不多时回来就向陆仁道:“公孙恭上船的时候,我为了防备万一曾经扫瞄……哦,是检查过公孙恭,发现公孙恭的身上有着生理上的残缺。” 陆仁心说废话,史书上都明确的说了公孙恭是“阴消为阉人”,这不就是生理上的残缺吗? 果然,雪莉接下来就是说公孙恭是个不完整的男人,但接下来的话却让陆仁,还有陆仁身边的荀彧身上冒出了些许的冷汗:“他的这个情况,在这个时……哦,我是说在凡尘俗世之中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但是我们如果带他去禁地的话,却可以帮他修补好。” 通讯接通之后,陆风和陆雨把公孙恭的态度大致的说了一下,陆仁这边问询了一下荀彧的看法,荀彧沉吟道:“很明显,这是公孙恭心存疑虑。按他说出来的那些话,我认为公孙恭已经查觉到义浩你的目标是要谋取辽东,他本人也深知对这件事已经是无能为力了。之所以还这么的犹豫,应该是担心义浩你在拿下辽东之后会对他鸟尽弓藏,所以一是对此而心怀疑虑,二是想现在趁着还有点用处,给自己谋一条后路。” 陆仁点了点头。这种事其实换位思考一下就不难理解,就是公孙恭既然已经看出陆仁的目的是在谋取辽东,那么最担心的事情就是陆仁在取得辽东之后会对公孙恭动刀子,所以在没有得到某个保障之前,公孙恭是不会轻易松口的。尽管这个保障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没什么意义可言,但人心总是这样的,手里握着一块其实没用的“免死金牌”,心里也会安定一些。 反过来说,陆仁其实对公孙恭的那条小命没有兴趣,而且从实际的角度来说,在击败公孙渊之后,陆仁还要扶持一下公孙恭,借着公孙恭这个傀儡的作用来稳定辽东的局面。等事情做得差不多了,陆仁也有得是地方安顿公孙恭,说得现实一点就是给公孙恭一个富贵与安定并不是什么难事,还可以借着公孙恭的家族实力去别的地区搞开发。像之前对付交州士家的时候陆仁可就是这么做的,而现在的交州地界,名义上的主人虽然还是士燮,但实际上的掌权人却是陆仁,但士燮一家子对此也没什么怨言,因为他们在汶莱那边可是混得风声水起。 只是这些事情,陆仁虽然有让陆风和陆雨把讯息传递给公孙恭,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让公孙恭相信的?而现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让公孙恭相信陆仁。也只有这样,陆仁这头接下来的事情才会比较好办。 当然直接把公孙恭给干掉或是软禁起来也行,但那样的话陆仁在舆论和道义上就有些站不住脚,对陆仁下一步稳定辽东的事情不利。 接下来商议的话题就是围绕着如何才能打动并且说服公孙恭所展开的,但商量了好一阵子都没有能得出一个比较明确的结果。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雪莉却忽然开口道:“师兄、荀公,我这里到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雪莉的话让陆仁有些惊讶,因为雪莉一向不擅长谋略方面的事情。用现代的话说,雪莉更像是一个技术员,而不是创意者。但这会儿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结果,雪莉既然说有办法,那不如听听雪莉是怎么想的。 再看雪莉先是离开了一会儿,不多时回来就向陆仁道:“公孙恭上船的时候,我为了防备万一曾经扫瞄……哦,是检查过公孙恭,发现公孙恭的身上有着生理上的残缺。” 陆仁心说废话,史书上都明确的说了公孙恭是“阴消为阉人”,这不就是生理上的残缺吗? 果然,雪莉接下来就是说公孙恭是个不完整的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六十回 兵发辽东(三) 我本三国一路人卷三 卷三第一百六十回兵发辽东(三) “公孙大叔,这边请!” 在陆风与陆雨的殷勤劝说之下,公孙恭被领到了登陆艇的某间舱室之中。这样的逍遥日子就是给他千金都不换。可实际上嘛,他的家族产业之丰,说是日进斗金都不足为过,区区千金对他来说还真不算是什么。” 这些话陆仁可没有说谎。真实的情况是陆仁在最初与士燮打好交道之后,士燮这个老头子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所以就在仍旧挂了个交州牧的名头的前题下,将宗族子弟与产业开始逐步的向东南亚中心地区的汶莱转移。 几年的时间下来,士燮在交州已经没有实权可言,但是因为陆仁严格的履行了当初对士燮的承诺,士燮一家在交州那边的产业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而且大有越来越好的势头,士燮本人也就懒得往汶莱那边跑了,所以是挂了个交州牧的名,在交州过着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至于陆仁放在交州那边的人,却是荀攸为主,郭弈为辅。有这俩人在交州,陆仁也放心的说。 这些情况,公孙恭虽然远在交州,但总归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对陆仁的话到也信了几分,不过说到底,公孙恭的心底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他又不是士燮,而且人嘛,对未来的一些不可捉摸的事情,也总是会有些忧虑之心。 陆仁给了公孙恭一些思考的时间,见公孙恭还是那么犹豫的样子,心中也不免暗暗的叹息说和这种生性懦弱却又多疑的人说话真的很累,但也不想对公孙恭发什么狠话。再想了想,决定还是按之前商量的,使出那个大招去对付公孙恭吧。 暗中知会了一下雪莉, 但见在这舱室之中出现了一道看上去很是虚幻的身影……不用多说,当然是陆仁的。而陆仁这里通讯一接通就看到了公孙恭那副如临大敌一般的架势,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心中既有些好笑却也有得暗爽,因为陆仁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很没来由的,陆仁还想起了自己于建安六年从许昌出逃的时候,老曹见到自己的全息投影时与现在的公孙恭也是差不多的状态。只不过人家老曹的心境可沉稳得多了,当然也可能有当时的老曹身边都是卫士给他壮胆的缘故。 “公孙将军勿慌,这只是我的一道虚影而已。” 公孙恭攥着东西的手都在发着汗,说话的声音也在打着颤:“你、你是人是鬼?” 陆仁一乐:“当然是人,活生生的大活人。公孙将军你且想想,且不说这世上到底有鬼没鬼,就说现在这大白天的,鬼能出得来吗?” 公孙恭愣了愣,心说好像也是哦!这会儿的时间是正午时分,按照民间传说的说法,鬼在这个时间点是不敢出来的。 雪莉适时的站了出来解释道:“公孙将军,刚才我布置的其实是我们师门的一个阵法,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千里传音’,能让远隔千里的人彼此都看见对方的虚影并且正常的交谈,所以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我家师兄的虚影罢了。” 这个解释公孙恭在心理上就比较好接受了。稍稍的定了定神,一瞥眼却看见陆风和陆雨这对熊孩子正在那里偷着笑,心中也不免大为窘迫,讪讪然的放下了手里的物件,但人也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冲着陆仁的全息投影问道:“如此说来,阁下就是陆仁陆夷州了?” 陆仁笑而点头:“不错,正是在下。其实这次本来是应该由我亲赴辽东与公孙将军见面详谈的,但是之前我和雪莉的师门出了些事,我离开夷州三月有余,使得夷州有些心怀不轨之人到处散播流言,我回来之后不得不坐镇夷州加以应对,所以只能是派了风儿和雨儿代表我去与公孙将军面谈,还望公孙将军见谅了。” 公孙恭这时心中的惧意褪去了不少,而且出于各方面的原因,公孙恭也很不愿意在陆风和陆雨这对熊孩子的面前出丑,所以就壮起了胆子与陆仁客套了几句。而在客套完了之后,陆仁就让陆风和陆雨离开了舱室,只留了雪莉在场。 接下来又扯了几句当前辽东的局势,看看差不多了,陆仁也就开始把话挑明:“公孙将军,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而且已经猜到了我陆仁对辽东是个什么样的想法,所以那些虚话、套话,咱们也就少说几句吧。” 公孙恭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但仍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陆夷州,我不明白,辽东只不过是一片偏远且苦寒之地,你又为什么会对我辽东如此在意?” 陆仁心说你丫的是不知道辽东地区在后世其实是有多重要,不过对现时点的人们来说,辽东的确就是片“苦寒之地”。当然这会儿陆仁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和公孙恭罗嗦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因为我接下来要走的棋,辽东对我有着很重要的用处,不然我还真的懒得把我的手伸到辽东这边来。” 公孙恭一听这话就没了脾气。形势比人强,你也硬不起来。 陆仁接着道:“公孙将军你该明白,如果我真的想攻取辽东,你与公孙渊其实都无力抵挡,最多也就是能多撑上一段时日而已。而我陆仁现在这样,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因为那样对大家其实都没什么好处,而且会给辽东的百姓造成大量的伤亡,我个人认为没那个必要。所以你看我们是不是好好的商量一下,我保住你的性命与家族的富贵,让你做一个安安心心的过自己太平日子的富家郎,辽东的实权则由我来掌控。哦,我的意思是说你挂着辽东郡守的名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不妨碍我的军政诸事就可以,而该给你的待遇,我陆仁也绝对不会少你半分。” 顿了顿,陆仁补充道:“在这一点上,公孙将军你应该相信我陆仁的为人。别的不说,就说现在的交州吧,士燮那老头子在交州就过得逍遥自在,整日里浇花溜鸟、看书听戏,越老还就活得越像个小孩子,整个儿就一老顽童了,逢人还说这样的逍遥日子就是给他千金都不换。可实际上嘛,他的家族产业之丰,说是日进斗金都不足为过,区区千金对他来说还真不算是什么。” 这些话陆仁可没有说谎。真实的情况是陆仁在最初与士燮打好交道之后,士燮这个老头子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所以就在仍旧挂了个交州牧的名头的前题下,将宗族子弟与产业开始逐步的向东南亚中心地区的汶莱转移。 几年的时间下来,士燮在交州已经没有实权可言,但是因为陆仁严格的履行了当初对士燮的承诺,士燮一家在交州那边的产业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而且大有越来越好的势头,士燮本人也就懒得往汶莱那边跑了,所以是挂了个交州牧的名,在交州过着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至于陆仁放在交州那边的人,却是荀攸为主,郭弈为辅。有这俩人在交州,陆仁也放心的说。 这些情况,公孙恭虽然远在交州,但总归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对陆仁的话到也信了几分,不过说到底,公孙恭的心底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他又不是士燮,而且人嘛,对未来的一些不可捉摸的事情,也总是会有些忧虑之心。 陆仁给了公孙恭一些思考的时间,见公孙恭还是那么犹豫的样子,心中也不免暗暗的叹息说和这种生性懦弱却又多疑的人说话真的很累,但也不想对公孙恭发什么狠话。再想了想,决定还是按之前商量的,使出那个大招去对付公孙恭吧。 暗中知会了一下雪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六十一回 兵发辽东(四) 晨光初现,已经宁静了一夜的乐浪郡城也在渐渐的醒来。 夷州援军的到来已经三天了,而在这三天之中,乐浪郡城的百姓与军兵总算是美美的睡了三个安稳觉。因为在夷州的援军到来之前,公孙渊已经完成了对乐浪郡城的合围而且攻城甚急,整个乐浪郡城城内的上上下下,谁又能睡得了一个安稳觉? 但是在夷州援军抵达之后,公孙渊不但匆忙的撤去了对乐浪郡城的包围,甚至还在当夜就连忙退军几十里,退回了先前被公孙渊攻占的关隘。按这个迹像来看,公孙渊已经不敢再对乐浪郡城进行攻城,改为了退守关隘,以防备陆仁与公孙恭联手的反攻。 不过甘宁和邓艾并没有马上就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而是选择了在乐浪郡城驻军,这是因为陆仁要与公孙恭扯一扯皮,而扯皮的结果将会关系到甘艾和邓艾接下来将要采用什么样的姿态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说得直白点,就是陆仁与公孙恭之间谈好了有谈好了的做法,万一没谈好而谈崩了的话,甘宁和邓艾就得采取比较强硬的军事手段了。再说得不客气点,就是援你妹的军啊,直接把乐浪郡城占了再说,毕竟这可是陆仁要进攻整个辽东地区的桥头堡。 但是总的来说,甘宁和邓艾都对陆仁的谈判很有信心。说起来这俩货追随陆仁一晃也都十几年了,见识了太多太多陆仁那几乎是层出不穷的事物与手段,所以此时也深刻的认定陆仁肯定有办法搞定那看上去就不怎么样的公孙恭。 也正因为如此,甘宁和邓艾在这三天里所采取的是比较温和的方式来争取辽东百姓与军兵们的好感。比如说对百姓,甘宁和邓艾就再三的严明军纪,勒令麾下士卒不得骚扰百姓,而且在看见百姓有些什么困难的时候,要尽可能的出手帮一下; 对辽东士卒,甘宁和邓艾则是以援军兼生力军的身份,把公孙恭麾下的士卒都换下了岗,让他们好好的休息一下……当然了,这样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乐浪郡城的防务给接下来,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万一的情况,这可就是翻脸动手时的先手。 与此同时,代替甘宁暂管舰队的张泉(张绣的儿子)也马上就按照原定计划,派出运输队给乐浪郡城补充了一些军需物资,甘宁和邓艾就马上把这些军需物资拿了一部份出来分发给乐浪郡城中的百姓与辽东士卒。 顺便再说一句,这时候的时间已经到了建安二十年的九月中,在北方已经到了秋末且即将入冬的时间。而北方要过冬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必须得在秋季屯积好足够的食物与取暖用的柴草,否则一但北方的冬天降临,没作好那些准备的人会冻饿而死可不是什么稀奇事。 而在这方面,辽西那边的菊花港可给陆仁方面提供了大量的相关经验,所以陆仁这头对这些东西那可是准备相当的充足。反观乐浪郡城这里……呵呵吧,前段时间公孙渊与公孙恭一直在内斗打仗,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双方这方面的准备都不够。相比之下公孙渊的情况还好点,毕竟这家伙抢占了辽东的大部份地区,物资方面总能想办法再凑凑,可是公孙恭这个被打到只剩下一座孤城的人嘛,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所以在乐浪郡城这里,百姓和军兵们都担心着他们即便是能够得直白点,就是陆仁与公孙恭之间谈好了有谈好了的做法,万一没谈好而谈崩了的话,甘宁和邓艾就得采取比较强硬的军事手段了。再说得不客气点,就是援你妹的军啊,直接把乐浪郡城占了再说,毕竟这可是陆仁要进攻整个辽东地区的桥头堡。 但是总的来说,甘宁和邓艾都对陆仁的谈判很有信心。说起来这俩货追随陆仁一晃也都十几年了,见识了太多太多陆仁那几乎是层出不穷的事物与手段,所以此时也深刻的认定陆仁肯定有办法搞定那看上去就不怎么样的公孙恭。 也正因为如此,甘宁和邓艾在这三天里所采取的是比较温和的方式来争取辽东百姓与军兵们的好感。比如说对百姓,甘宁和邓艾就再三的严明军纪,勒令麾下士卒不得骚扰百姓,而且在看见百姓有些什么困难的时候,要尽可能的出手帮一下; 对辽东士卒,甘宁和邓艾则是以援军兼生力军的身份,把公孙恭麾下的士卒都换下了岗,让他们好好的休息一下……当然了,这样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乐浪郡城的防务给接下来,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万一的情况,这可就是翻脸动手时的先手。 与此同时,代替甘宁暂管舰队的张泉(张绣的儿子)也马上就按照原定计划,派出运输队给乐浪郡城补充了一些军需物资,甘宁和邓艾就马上把这些军需物资拿了一部份出来分发给乐浪郡城中的百姓与辽东士卒。 顺便再说一句,这时候的时间已经到了建安二十年的九月中,在北方已经到了秋末且即将入冬的时间。而北方要过冬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必须得在秋季屯积好足够的食物与取暖用的柴草,否则一但北方的冬天降临,没作好那些准备的人会冻饿而死可不是什么稀奇事。 而在这方面,辽西那边的菊花港可给陆仁方面提供了大量的相关经验,所以陆仁这头对这些东西那可是准备相当的充足。反观乐浪郡城这里……呵呵吧,前段时间公孙渊与公孙恭一直在内斗打仗,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双方这方面的准备都不够。相比之下公孙渊的情况还好点,毕竟这家伙抢占了辽东的大部份地区,物资方面总能想办法再凑凑,可是公孙恭这个被打到只剩下一座孤城的人嘛,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所以在乐浪郡城这里,百姓和军兵们都担心着他们即便是能够公孙恭在赶回了港口,重新的登上了陆仁的那艘登陆艇之后,这艘登陆艇就离开了舰队主阵,掉头往夷州进发。没说的,这是由雪莉带着公孙恭回夷州,然后再前往“禁地”,好给公孙恭进行治疗。 老实说,登陆艇的航速其实是非常快的,只不过在一般情况下不会向旁人轻易的展示出来而已。从乐浪到夷州之间的那段海上路程,真要高速航行的话,用不了一天就可以完成。当然了,陆仁可不会让雪莉跑得那么快,首先陆仁这里就需要一些时间去完成某些准备工作,再者带着公孙恭这么一号人,陆仁也不想在某些事情上表现得太过离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六十二回 兵发辽东(五) 总之,辽东那边的事暂时的先放一放,只说公孙恭在赶回了港口,重新的登上了陆仁的那艘登陆艇之后,这艘登陆艇就离开了舰队主阵,掉头往夷州进发。没说的,这是由雪莉带着公孙恭回夷州,然后再前往“禁地”,好给公孙恭进行治疗。 老实说,登陆艇的航速其实是非常快的,只不过在一般情况下不会向旁人轻易的展示出来而已。从乐浪到夷州之间的那段海上路程,真要高速航行的话,用不了一天就可以完成。当然了,陆仁可不会让雪莉跑得那么快,首先陆仁这里就需要一些时间去完成某些准备工作,再者带着公孙恭这么一号人,陆仁也不想在某些事情上表现得太过离谱。 所以所以,雪莉带着公孙恭回到夷州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而同时带回来的还有那十几个可怜的倭女……这是公孙恭为了向陆仁表达他的诚意而特地带上的。不过说真的,陆仁还真觉得这十几个倭女有点可惜了,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十几个颇有些姿色的倭女算得上是陆仁培养出来的玩物,毕竟陆仁这家伙在心底也有着自己的阴暗面。 再说白一点……好吧,陆仁这家伙其实是想用另一种方法来满足一下自己当初的那个去亲身体验一下岛国****优们的梦想。毕竟在陆仁原本所处的那个时代,每天都对着电脑屏幕,手边总是放着纸巾的雄性吊丝们,谁能没有过这样的梦想来着?而最初最初的陆仁,也只不过是这些雄性吊丝们中的一员而已。(咳咳,瓶子也是。) 但是现在嘛,这些陆仁培养出来的倭女,陆仁都还没有尝过是什么味道,就被陆逊给当成了棋子,而且还是弃子,给扔到了公孙渊那里去。用陆仁心底的阴暗面的话来说,就是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尝尝鲜,却便宜了公孙渊那个魂淡。好在现在的陆仁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雄性牲口,该舍得的东西陆仁还是舍得的,而且对于这些倭女,陆仁也没什么心理上的障碍可言。 现在这些倭女带了回来,一些明面上的补偿那自然是会有的,不过要陆仁再去尝一尝她们的鲜,陆仁却也没了那个兴致。说得难听点,陆仁真要想搞,次卑那个小妮子……哦不对,过了这么几年,次卑现在也都有个二十五、六岁了,熟也该熟透了的说。反正陆仁真要想尝尝鲜,次卑绝对会屁颠屁颠的送上门来,其他的那些邪马台倭女,陆仁想的话也可以随便挑。 不过嘛,这十几个倭女对陆仁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而且诂计马上就能用得上。就比如说现在这个时候,雪莉在回到夷州,接上了陆仁之后,就带着公孙恭和这十几个倭女,驾着登陆艇直奔大海的深处而去了……真的是深处,因为登陆艇是潜到海里去了。 如果只是陆仁和雪莉的话,其实只要向飞船发出信号,让飞船上启动常规的空间传送把陆仁和雪莉给接过去就行了。但是现在因为带了这么些人嘛,动用传送装置就有些不方便,还不如直接用登陆艇潜水下去来得方便。当然了,公孙恭和那十几个倭女可不知道他们这是潜到了海里,因为他们被陆仁和雪莉给关进了小黑屋,找的借口则是说要进入禁地,有些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所以让他们委屈一下。 也没用太久的时间,登陆艇就回到了飞船里面。处理完了相关的诸事之后,公孙恭和那些倭女自然是被放出了小黑屋,然后就跟着陆仁和雪莉来到了飞船的内部。接下来对倭女们,陆仁和雪莉随便的安置了一下,让她们在生活区吃吃喝喝就行,主要要忙的,却还是公孙恭身上的残缺。 等把公孙恭给扒光了再扔进医疗舱……唉,那点事,说轻松其实有点麻烦,说麻烦的话却又就是那么回事。到是陆仁这个魂淡趁着公孙恭被麻醉的时候看了几眼公孙恭的那玩意儿之后,也实在是忍不住拉过了雪莉再低声问道:“喂,他的这玩意儿跟小孩子的好像都没什么分别,就这个样子给他治好了的话又能不能用啊?那些带黄的话咱们不去说他,主要是他想修理好他的这个零部件是关系到他传宗接代的事,而这种事在这个时代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咱们给他修好了,他却发现仍然不能用,一但心生怨恨的话,那可会给我接下来的计划添麻烦的。雪莉你是不知道,少了这玩意儿的男人,往往那可都是心理变态的家伙。” 雪莉在埋头操作着机器,头也不抬的向陆仁道:“师兄你放心就是了!好歹我也跟着你‘入世’了十几年,这些东西我还能搞不懂吗?你放心吧,我们那个时空的‘他’对地球人的生理构造研究得比较完整,根据‘他’留下来的资料,我们这里只要进行一下相关的dna演算就可以完成了,只不过要多花上一点时间而已。” “这样啊,那好吧。” 就这么着,在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之后,一丝不挂的躺在医疗舱里公孙恭从麻醉状态下醒来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望向了自己的下身,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完完整整的那玩意儿,接着就欣喜若狂,近乎于疯颠了。 按说到这个时候应该皆大欢喜了吧?错了,这个时候却出了件陆仁死活都没有想到的事,却是公孙恭实在是被阉了太多年了,连带着在心理因素上出了些问题。这个问题详细解释的话有点麻烦,简单点说其实就是……好吧,公孙恭刚被修理好的那玩意儿硬不起来。 你说陆仁哪里想得到这种事?对陆仁这家伙来说,一个正常的男人看见漂亮女人就会发硬那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反应好不好?却忘了在雄性牲口们之中,总有那么些硬不起来的家伙,而原因也是千奇百怪。 要命的是公孙恭的毛病绝不是治疗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而是纯淬的就在于公孙恭的心理上出了问题。这么说吧,现在的公孙恭就好比是一个妇科的大夫,因为工作的缘故对女性们的身子早就是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结果就导致哪怕是看见一个漂亮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也勾不起他在那方面的冲动……其实这样的解释有点偏,只能说公孙恭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或者应该说现在的公孙恭还是个对那个事根本就不懂的小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应该怎么让自己的宝贝硬起来。 这么一闹,陆仁是真的头痛了,雪莉则对此无能为力。雪莉是技术员型的,又不是心理医生,这种心理上的疾病,雪莉可没办法治的说。 而陆仁和雪莉的这一番白眼,公孙恭可就急了。他那玩意儿要是硬不起来,那他还传个菊花的宗、接个毛线的代啊!毕竟那个时代的人,对这个事可是超级看重的,所以公孙恭都差点直接和陆仁翻了脸。好在这家伙由于性格懦弱的缘故,到是很容易就把想要翻脸的冲动给强压了下来,然后就哭丧着一张脸问陆仁和雪莉还有没有办法帮他治一治。 雪莉是真的没办法,因为经过再三的检测,雪莉敢向陆仁担保说现在的公孙恭在生理上绝对没有问题。陆仁相信雪莉不会乱说话,同时也知道公孙恭的问题就是出在心理因素上,对此也就苦苦的思索了起来。 直到最后,陆仁干脆的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向雪莉问道:“雪莉,现在咱们这里配不配得出伟/哥?” “配、配得出来啊!而且效果还能更好一点,同时对人体的伤害也能降低许多。” 陆仁再一咬牙:“马上去配!真把老子惹火了,老子给他灌一斤下去,就不相信他那破玩意儿还会硬不起来!” 雪莉当时就吓一跳:“一斤?五百克?会死人的!” 飞船内部,雪莉正在紧急的配药之中。 当然了,陆仁说的一斤纯属气话,真要给公孙恭服药,有个五十克左右也就差不多了。真要是给公孙恭灌了一斤改良版的陆仁牌“伟/哥”下去,诂计公孙恭当天就得暴毙而亡,死因不是被涨的炸掉的,就会是那啥尽了之后再人亡。 好不容易的,公孙恭终于看到自己曾经残缺的零部件终于重新的雄纠纠、气昂昂,但接下来说的话却差点没让陆仁冲上去把公孙恭狠狠的揍上一顿,再顺手把公孙恭好不容易修理好的零部件给再次暴掉: “陆夷州,这接下来我应该干嘛?” “干嘛?干/你/妹啊!哦不对,好像公孙恭还真有两个妹妹……啊呸!我都被这家伙给气得跑偏了!” 陆仁在抓狂之余,还真的是拿公孙恭没了脾气,心说你这家伙是不是也被阉得太彻底了点?就算是在这个时代许多的观念很落后,就算你这家伙是个阉人,可再怎么说这个时代还是有着一些什么房/中/术之类的东西存在着的吧?而且你他喵的好歹也是辽东之主,怎么就对这方面的事情竟然这么的一无所知? 总而言之,陆仁也怒了。而在这一怒之下,陆仁根本就懒得再去想什么细腻的招数,反到是很干脆的把公孙恭给领去了生活区,把公孙恭给按到了一块屏幕之前,调出了一些东西之后按住了公孙恭的脑袋再一指屏幕,怒喝道:“看!” 再接下来,陆仁又赶紧的去找了一趟雪莉,让雪莉马上又调制了一些药粉,混到了给那些倭女们喝的饮料之中……都说了陆仁对这些个倭女已经没了兴趣和性趣,把她们也带到飞船里面来是有别的用处,而这些倭女马上就能派上用处了。 好吧,陆仁这回是真的在抓狂之下狠狠的邪恶了一把。他调出来给公孙恭看的是之前月背基地向飞船传输资料的时候顺便让雪莉也一并传输过来的“********咳咳,现在飞船里面就陆仁和公孙恭两个男人,难不成要陆仁去向这方面还是个白痴的公孙恭进行亲身示范?陆仁可真没那个劲头。梦想成为“******里面的男角是一回事,但要现场亲身示范那却是另一回事了。 至于给倭女们悄悄下的药粉……嗯,这个就不用多解释了,心里面有点邪恶阴暗面的人都懂的。 接下来嘛,本来就吃了药的公孙恭早就已经是战意高昂,在好奇的看了陆仁给他播放的“******之后,那更是那啥已经是饥渴难奈;而另一头,几个不幸“中招”的倭女也已经是全身发红发热,不由自主的靠去了公孙恭的身边,开始贴在公孙恭的身上撒娇求欢。 再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多说了,反正公孙恭是在“******的“教导”之下,开始对身边的几个倭女发动了疯狂的“进攻”,一时之间闹得是“喊杀”之声与娇/喘之声交织在了一起。 而在另一头,正在看着监视画面的陆仁用发着颤的手点燃了一支香烟,狠而又狠的吸上了一口之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大串的烟雾……没看错,是香烟,不过是夷州自产的卷烟。事实上夷州这时的烟草种植已经很不错了,成为了夷州民众们很常见的一种生活用品,当然还没有到现代社会那么常见的地步。 这个不扯,只说陆仁又看了几眼屏幕上的那些香/艳/到近乎于糜烂不堪的画面之后,既无奈又哭笑不得的扭头向身边的雪莉道:“雪莉,你说我这算是在干什么?导演了一出下三流的*****吗?这他喵的叫什么事啊?我手下的兵马正在辽东那边准备打仗,我却在这里搞着这些事情,这……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雪莉趴到了陆仁的背上,微笑道:“师兄,也不能这么说吧?现在你做的事情虽然有些离谱,但是做好了的话,可以让公孙恭乖乖的听你的话,那么你在辽东那边的事情就可以顺利很多,死的人也会因此而减少很多。所以师兄,你不用这个样子的。” 陆仁以手扶额:“说是这么说,可是……真不知道这种事要是被这个时代的那些史料记载者给写下来的话,到后世人们会怎么评价我们。” 雪莉乐了:“师兄你就一穿越者,怎么还会在意这些?难道真的是因为呆了太多年了,被这个时代的人们给同化掉了?” 陆仁一怔,心说是哦!我就是一个穿过来的人物,思想观念上与这个时代的人会有着很大的差异,那我在意这些事情干什么?再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做的那些事,陆仁不由得又再一次的摇头苦笑,心说我还真的是被公孙恭这个不举的家伙给整得抓了狂。 调整了一下精神状态,重新的望向了屏幕,看着已经化“绕指柔”为“百炼钢”的公孙恭正在对某个倭女进行着疯狂的“刺杀”,看得陆仁都打了个哆嗦,忙向雪莉问道:“雪莉,你配给公孙恭的药,这药效会不会太强了点?这个人我留着还有用,可别让他*****了。” 雪莉也看了一下,摇头道:“应该不会。再说最多也就是让他多疯上几次,然后身体虚弱上几天而已。” 陆仁心说你说得到真是轻巧。不过再想想吧,公孙恭这家伙虽然是受到了陆仁牌的“伟/哥”的毒害,但这家伙却也是初尝/禁/果,会疯狂一下也说得过去。不过暂时还是别管他的好,因为陆仁那头进行下一步的战略布署需要一点时间,陆风、陆雨在甘宁和邓艾的配合之下要收取辽东人员的人心也需要一点时间,那么让公孙恭在温柔乡里多享受几天也不错。 正想着,雪莉却凑到了陆仁的耳边,低声问道:“主人,你看着这些东西,你身上的反应也很大,那么要不要你美丽可爱的女仆也帮你消消火?” 陆仁的脑门子上当时就冒出了一头的黑线:“我说雪莉……你学来的这种腹黑女仆的黑属性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无语。” 雪莉却把一枚小药丸子递到了陆仁的嘴边:“你要不要来一粒?” “不用!走开啦你!!我也用不着这玩意儿!!!” 闲淡扯了一大堆,然后就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当然了,主要是公孙恭身上的药效散去了,然后公孙恭就像一条死狗一般爬都爬不起来,还是陆仁把这家伙给架到了餐桌上。 一杯酒摆到了公孙恭的面前,陆仁自己则是举杯慢饮,故作平淡却又暗含坏笑的道:“公孙将军,之前重振雄风的感觉如何?” 公孙恭自己都不记得在倭女们的身上发射了多少回,只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当然公孙恭知道这可不是陆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六十三回 兵发辽东(六) 夷州,基隆码头。 今天的基隆码头显得格外的热闹,因为有三拔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撞到了一起。 第一拔,是陆仁从“禁地”回来,同行的还有公孙恭; 第二拔,是完成了江东巡演的陆兰带团回到了夷州; 第三拔,却是孙尚香送她的老娘上船回江东。 这样的三拔人正好撞到了一起,那么基隆码头这里的热闹程度就不必多说了。后来陆仁索性下令设下盛宴,意思是把给公孙恭接风洗尘、迎接陆兰成功的在江东巡演归来、欢送吴国母回吴这三件事一起给办了。 盛宴自然是非常的热闹,不过陆仁的这个盛宴却是自助餐形式的,图的是一个方便和随意,到也没有汉代正儿八经的酒宴那么多繁琐的礼节。只是真要说起来,一身汉服的人,手里却端了个自助餐的餐盘四处走动的模样,偶尔的还是会让陆仁生出些牛唇不对马嘴的感觉。 而真要论起来,陆仁搞出来的这种饮宴模式其实是有违于当时的传统礼制的,但好就好在一是汉末时期的时候,社会风气比较“尚通脱”,用白话来说也就是偏向于平民化和随意化;二是陆仁在夷州一直都努力的推行较为开放的社会风气;三是夷州本身并没有什么士族阶层,在某些事情上不会受到什么阻力,所以人们在熟悉了这种饮宴方式之后,到也挺喜欢这种饮宴方式的随意性和更方便的交流性。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般的饮宴选择这样搞没关系,但是一些正式而隆重的饮宴,像大型的节庆祭祀等等,相关的饮宴方式陆仁仍然会坚持其原有的方式。毕竟有些东西是华夏文明的文化传统,应该让其传承下去。 好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用多说什么,只说大家都在随意的饮酒交谈的时候,孙尚香被陆仁给请到了一边。其实今天三拔人会碰到一起也不完全是巧合, 其实在前些天的时候,孙尚香还带着她老娘吴国母在倭岛游玩,陆仁是在让雪莉把公孙恭给带到夷州来的时候给倭岛那边拍了电报,让陆逊转告孙尚香一声,说差不多该请人家吴国母回江东去了,接着出于礼节和外交层面上的需要,孙尚香自然是护送着自家老娘先回夷州向陆仁道个别才能送吴国母回江东,而不是直接送回去。 也就是说,孙尚香其实是被陆仁给叫到夷州来的,只是陆仁没想到在时间上会撞得这么正好,三拔人居然撞到了一起。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凑在一起到也挺热闹的,只是热闹归热闹,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吴国母那头有陆兰先帮陪着,孙尚香就赶到了陆仁的身边。不用陆仁说,孙尚香也猜到陆仁接下来会有什么交待,所以跟着陆仁到了周遭无人的地方,再确定了一下之后,孙尚香才开口问道:“陆夷州,你是对尚香有什么话要交待的吗?” 陆仁点点头,看看周边无人,悄悄的把一只针剂塞给了孙尚香,然后故作神秘的道:“令堂年事已高,身上难免会有些隐疾。这次我回禁地除了为公孙恭治病之外,还意外的找到了几支可以延年益寿的药剂,算是我送给令堂的一份临别之礼吧。” 孙尚香在夷州混了好些年了,当然知道这种注射型的药剂要怎么用。而令孙尚香为之心动的,却是陆仁所说的“延年益寿”:“陆夷州,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仙药吧?” 陆仁心说应该算是,但嘴上却千万不能这么说:“这都哪跟哪啊?这种药剂说白了就像是百年人参之类的补药而已,只不过是可以去除掉年长之人身上的隐疾而已。身上无病、身体健康,看起来自然会显得年轻一些,但却绝对不是什么长生不老之药。之所以这么悄悄的递给你,我就是怕人误会,不然以讹传讹之下,天晓得会有些什么麻烦事。” 孙尚香“哦”了一声再点点头。而孙尚香可是个很孝顺的丫头,现在再看看手里的药剂,听说这玩意儿能让自己的老娘身体健康,人自然是非常的高兴,对陆仁的好感度也一下子就往上飚了好几百。 那陆仁干嘛要给吴国母一支细胞活化剂?首先孙尚香可是个很重要的人物,让这丫头对陆仁的好感度尽可能的高一些是必要的;而另一方面,吴国母对陆仁这里的好感度也很高,而且吴国母对孙权才有着真正巨大的影响力。接下来陆仁要正式的打响辽东之战,对孙权那头多搞点事情,让孙权别犯什么心思可是很重要的。 小心翼翼的收好药剂,孙尚香刚想离开,却又被陆仁给唤住了:“郡主,你与伯言在邪马台那边的海上准备没有放松过吧?” 孙尚香道:“当然没有!陆夷州你若要用,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动。” 陆仁向孙尚香一竖大拇指:“这就对了。我算了一下时间,明天令堂登船出发之后,你马上就坐快船赶回邪马台,通知伯言按之前的策略行事。一应的攻防之事你们自己看着办,不用传消息给我。” 孙尚香的脸上马上就泛起了兴奋之意:“拖了那么久,现在终于要打起来了?” 陆仁点头:“是拖了很久。如果不是我师门之前出了事,这场仗可能在三四个月之前就该打起来了。不过郡主你要记住,你们的任务是拖而不是占。我眼下可没有多余的兵力去驻守那块地方。” “尚香明白!” 其实这些事情,陆仁只要拍个电报给陆逊就可以了,但是 重要 人情 ———————————————————— 辽东,乐浪郡城。 之前陆仁把乐浪这里的事情交给了甘宁和邓艾,再就是由陆风和陆雨来安抚一下乐浪这里的辽东军兵。而陆风和陆雨人小鬼大,甘宁和邓艾则是经验丰富,自然不会放松警惕,对公孙渊的防备一点也没有放松过。 可现在出人意料的是公孙渊的大军没来,反到是辽东北面的夫馀人马来了不少。确切的说,夫馀也不是什么好鸟,早就有心在公孙恭与公孙渊的争斗之中捞上一把。现在公孙渊吃了败仗退还襄平,其实公孙渊本身的实力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只不过是被陆仁的夷州军给吓到了,在士气上有些低沉而已,但夫馀方面哪管这些?听说公孙渊是吃了败仗,夫馀就有了动作。 由于公孙渊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南面的乐浪,这突然冒出来的夫馀大军把公孙渊留守在北面的宗族将领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公孙渊麾下的兵力也就那么些,南面在打着乐浪,在西面却还要提防西塞山一线,这导致襄平北面的几处关隘几乎是被夫馀一举攻下。 然后夫馀就开始在襄平以北的地区大肆攻劫,公孙渊自然是要领兵抵抗。而在夫馀的兵马之中,另有一支人数不少的分支绕到了乐浪这里,开始对乐浪一带进行攻劫。 只是这支满心以为可以捡便宜的夫馀散骑没料到他们跑来乐浪这里不是捏到了软杮子,而是一脚踢到了铁板上。如果乐浪这里只有公孙恭的兵马,他们是能占到不少的便宜,可现在也不想想守在这里有可有甘宁和邓艾的八千夷州精锐陆军。 简单点一句话吧,夫馀过来的近万散骑,在八千夷州精锐火枪兵的面前根本就是送人头的靶子,明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变成了战场上冷冰冰的尸体。 长安就三万多些的兵马,还要提防着刘备,两族联军来得又太过突然,夏候渊与钟繇都不能发兵去救援安定。 直到数日前,匈奴、鲜卑联军开到长安城下,对长安城展开了强攻。夏候渊、钟繇率众抵敌时惊愕的发现,一向以游骑骑射出名,并不擅长攻袭坚城的北方异族,竟然就在长安城下架起了投石架、冲车、云梯之类的攻城利器!惊愕之余,夏候渊与钟繇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安定会那么容易就被异族一举攻下。在这些攻城利器的面前,安定城的那低薄城墙简直就形同虚设。 接下来数日便是惨烈之极的长安攻防战。异族兵马有攻城利器为助,使得有坚城为依的长安兵马伤亡直线上升;但是反过来,长安的兵马民众对二十年前异族长安之乱记忆犹新,上下一心拼死抗衡,死死的守住了长安。但是这样下去,长安到底能不能守得住,夏候渊与钟繇也心里没底。纵然打退异族胡骑,还有汉中刘备的十万兵马在虎视眈眈。 夏候渊把头盔扔到一边,在钟繇的身边坐下:“钟大理,你在想些什么?” 钟繇道:“我在想匈奴、鲜卑的这五万人是怎么冒出来的。方今北方有事,魏公的大半兵马都已集结于北方,西面的长安一带兵力相对薄弱。这五万异族突然出现,若是被其攻下长安,魏公必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从大计而论,一向只恃武勇的北地异族何时有了这般深远的攻伐计略?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安定立足,然后再急攻长安……还有他们用的那些攻城器械,虽看得出是临时赶制,威力亦不容小视。我在长安多年,自认对这些异族颇为了解,可今日一见我才觉得我对异族所知甚少。” 夏候渊愤恨的道:“管他如何,打便是了!我夏候渊还能怕了这些胡虏不成!?” 钟繇望望夏候渊,心中暗暗摇头。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如果长安全军上下能够始终一心,挡住这五万胡骑还是行的,但汉中的刘备又该怎么办? 长安兵马好不容易能喘息一阵,五万胡骑的喊杀声复起。夏候渊与钟繇急忙起身,再度指挥着长安将士展开了新的一轮惨烈的大战。 —————— 长安城下激斗正酣。这一轮胡骑的攻势犹为猛烈,骑射箭雨密密麻麻,一齐掩护着攻城器械强攻长安城门。长安军兵拼死战斗,可因为长时间的激烈战斗,气力不继,反击力度已经显得有些不够。箭雨纷飞中,几辆冲车已经渐渐的在向城门靠拢。 “放箭!放箭!绝不能让冲车靠近城门!” 夏候渊拼命嘶喊着,指挥着麾下精锐弓弩兵集中到了一处,对冲车进行阻击。 那边钟繇中了一箭,暂时退到一边由亲兵包扎伤口。正包扎间,一名士卒赶过来禀报道:“启禀大理,东门潼关方向有一只约五、六千人的部曲赶来,请求开门接应!” 钟繇大喜道:“潼关方向?是洛阳来的援军吗?” 士卒摇摇头:“不是,是民间部曲!旗号上是荀与陆二字。” “荀与陆!?”钟繇大吃一惊,稍一思索便即明了:“难道是荀氏和陆氏的子弟!?为首者是何人?” “来人自称荀令君次子荀俣!” 钟繇不作多想,急令道:“速去打开东门迎入城中!要快,不能让胡虏得知而趁隙攻我东门,快去!” 夏候渊正指挥着士卒作战,听到了钟繇的话后急吼道:“大理,须防有诈!” “若来者不明,我自会提防!可来的是荀氏子弟,无忧矣!将军稍候,我去去就来!” 心急火燎的赶去东门,荀陆二氏的数千子弟已经尽数入城,城门也在胡骑赶来前及时合上。钟繇在人群中寻视许久,终于发现了荀俣——钟繇也是颖川人,与二荀自幼便是同窗好友,而荀彧的次子荀俣,面容神态与荀彧很相像。 荀俣也看见了钟繇,赶过来向钟繇恭身一礼道:“小侄参见钟叔父!” “贤侄远在颖川,何以来此?” 荀俣道:“月前家父来信,着令小侄火速集起家中青壮赶赴长安。初时小侄亦不明所以,但过得潼关便听闻到胡虏进犯之事,便以知晓家父之意。家父是命我来救援长安的。” 钟繇大喜过望,不过再看看进城的这几千人,眉头又皱了起来。有援军本来是好事,可是这几千商队打扮的人,除了一些护卫身上有刀枪兵器之外,其余的人都手无寸铁。想想也是,这是什么时候,各处关口哪里敢放全副武装的豪族部曲过关?诂计这几千人几天前过潼关的时候都会有不少的麻烦事。不过荀氏有钱有门路,真要过关也不会过不去。 荀俣望见钟繇的神色已经猜得七七八八,解释道:“钟叔父请勿忧!小侄按家父带来的几千青壮,虽无利刃在身,却有守城时能胜过刀枪十倍之物!” “何解!” 荀俣道:“家父信至时,夷泉陆夷州亦遗两百工匠至我荀氏!钟叔父,请划出一块空地,好让二氏子弟赶制守城军器!” “事急矣,可!” 荀俣点头领命,回身下令道:“众子弟,火速动工!” 陆荀两氏的子弟工匠们纷纷开始工作。当揭开随行马车上的布幔,钟繇发现上面都是各类的木料、工具,还有不少钟繇看不懂的脚踏式车床、钻床。还有一些车上根本就是已经加工好了的器械配件。当数名工匠把现成的零件组装好,钟繇惊呼道:“这是……” “陆夷州的投石架!” 荀俣向钟繇解释过后,已经有三架用现成的零件进行组装的投石架组装完毕。陆荀子弟中有人上前向荀俣复命,钟繇当即命令军士民工,在这里留下了三架投石架作为样本给其他的工匠参看,其余的车载零件则火速送去战场的城墙上。 战时临时赶制本来不是件好事。不过颖川荀氏与陆仁的交流一向很密切,陆仁早先也曾特地派出过一些工匠团带着脚踏式车床、钻床这些工具去荀氏教习使用,改良一些中原地区的民生性生产工具。说起来,这也是陆仁本来就打算在合适的时候把先进的工业生产技术导入进中原,而荀彧在陆仁离开曹营之后也意识到了陆仁当初提出的一些政令中重视工业发展的可取性,让荀氏家族多向柴桑陆氏学习。因此现在赶到长安的这几千人,虽然是以荀氏子弟为主,陆仁派来的工匠团只有两百来人,但荀氏子弟玩起车床钻床来却丝毫不比陆氏工匠差。 换句话说,现在这个临时的兵工厂,陆仁派来的工匠团就像是技术指导员,而荀氏子弟则像是一线的熟练工人。只不过以前荀氏子弟做的都是些织机、耕犁、采矿器具,现在却是在赶制组装精度要求较高的武器装备。不过有技术指导员、有专门的图本样品,荀氏子弟现在也干得毫不逊色。几千人精细的分工而为,仅仅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又有三十来架投石架的零件赶制了出来,陆氏工匠也抽取各个加工点的零件试用组装出了三架。也许是因为太赶的缘故,这几架相比一开始用夷泉送来的成品零件组装好的,完成度大概只有70%,但已经很难得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六十四回 兵发辽东(七) 风萧萧兮马蹄疾。 有件事公孙渊不知道,他留在西塞山方向的三千人马,其实根本就挡不住陆仁的西线军团,或者说公孙渊也知道挡不住,但只要在吕玲绮率领的西线军团进攻的时候,能帮公孙渊争取到一些从襄平出兵的时间就行。 而陆仁方面,当初拿下西塞山通道的时候没有选择马上进攻襄平,一则是陆仁手边还有不少的准备工作没有完成,二则是陆仁这里也接连不断的发生了一些意外的情况,使陆仁的出兵计划也不得不延后了一些,一直拖到现在才算是正式的展开。 这么说吧,吕玲绮这边如果是想攻破公孙渊留在西塞山方向的那道关隘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没有发动进攻是不想引发公孙渊那边的过激反应,而使陆仁方面过早的进入战争状态,而且那段时间里也是在等着公孙渊和公孙恭发生争权内斗。 然后再到这几天,夫馀跑到公孙渊的地盘里来捡便宜的事情,使公孙渊自顾不暇,短时间之内没有余力向关隘那边派兵增援,吕玲绮这头要攻破关隘几乎就是抬抬手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吕玲绮在这个时候接到了陆仁发过来的命令,所以二话不说的就提调兵马从菊花港出击,三下五除二的攻破了关隘之后,留下了步兵集团驻守关隘,以免夫馀散骑通过西塞山通道去辽西那边搞事情,吕玲绮自己则是亲自率领了五千余骑向襄平方向奔袭而来。 夫馀部众此时对襄平已经是一个半围城的状态,另外自然还有不少的零散人员在襄平的周边地区烧杀掳掠。而这些零散的人员,吕玲绮暂时没有理会,而是带着五千余骑直接向襄平方向扑了过去,那么到最后自然是碰上了夫馀的主力部队。 这样一支来势汹汹的骑兵部队,自然会引起夫馀方面的注意,所以分出了一支部队想对吕玲绮进行拦截。而在撞上这些拦截部队的时候,吕玲绮也实在是懒得与对面的这些夫馀人马多罗嗦些什么,人在马背上直接就将手中的画戟往前一招,喝令道: “众将士,有我无敌,杀——!!” 一声喝喊之后,吕玲绮一马当先的向前方的夫馀骑兵冲杀了过去,五千菊花港精骑见吕玲绮如此,亦紧随在了吕玲绮的身后。 再到下一刻,吕玲绮手中的画戟所指之处,就是五千精骑的兵锋所向。什么是快如疾风?什么是势如雷霆?此刻的吕玲绮与五千精骑就正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诠释这些个词汇。但见夷州精骑兵锋所过之处,直杀得夫馀骑兵人仰马翻、哭爹喊娘。犹其是一直都冲在最前方的吕玲绮,尽管身为女子,可是她的一杆画戟之下,就几乎无有一合之将。 实话实说,菊花港的精骑部队上至吕玲绮,下至普通士卒,自从去年冬季在击退了步度根,与西塞山击溃了公孙渊之后,这大半年多的时间里就再没有出过战。这么一群五大三粗、精力旺盛的汉子,养精蓄锐了那么久,现在终于能够出城开战,那还不一个个的都大发神威? 他话不说,只说这会儿的战场之上,战况完完全全的就是在向吕玲绮这边一面倒。夫馀骑兵的人数虽多,但却硬是被吕玲绮与五千精骑给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 而吕玲绮发生战斗的地点,距离襄平郡城已经不是很远了。公孙渊站在襄平城头上的高处,手里拿个夷州出产的常规望远镜,基本上可以看清楚那边的战况。老实说,公孙渊一开始还以为陆仁的部队在这个时候出现是来对他公孙渊落井下石的,却没想到吕玲绮会直接的就和夫馀部队干起来。 都是在战场上混过的人,真打假打公孙渊哪里会看不出来?所以在看了一下吕玲绮那边的战况之后,公孙渊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和陆仁已经是正式的为敌且开了战,所以陆仁的人马在这个时候过来对自己来一手落井下石,公孙渊绝对不会觉得意外。可是看那边战场上现在这架势,吕玲绮怎么反到像是来对襄平城进行救援的?难不成是吕玲绮想来投奔他公孙渊?可公孙渊与吕玲绮之间也没什么交集啊?再说公孙渊又不是什么自大狂妄之人,很清楚就凭他所拥有的那点条件,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吸引到陆仁那边的人来投奔自己的地方。 总而言之,公孙渊的脑子这会儿有点乱哄哄的。他现在其实应该算是处在一个坐山观虎斗的状态,看着城外两支都与自己处于敌对状态的部队在那里打生打死,他本来应该是感到庆幸,甚至是幸灾乐祸的,但却又不知道该期盼哪方能赢。 且不提公孙渊在襄平的城头是如何的心思复杂,却说在这个时候,又有三千左右的人马赶到了襄平城外,却是跟在吕玲绮后面的西线军团后续的步兵部队。而率领这三千步兵的……可能谁都没有想到,率领这三千步兵的人竟然是陈宫。 早在吕布当年战死的时候,原本应该慷慨赴死的陈宫因为陆仁的求情而免于一死。不过说实话,到后来陆仁也才想明白一件事,就是老曹本身也不想杀陈宫,因为老曹心中对陈宫有愧。而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最后杀陈宫主要是因为老曹不知道该如何安置陈宫,但是在这个时空,却因为陆仁可以把陈宫送去海外,老曹就动了点心思,安排着让陆仁把陈宫给送到夷州去了。再按老曹的想法,应该是我不杀你算是还了你当年的恩情,而把你送去海外,则是免得你日后再给我添麻烦,也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 所以陈宫就被陆仁给送去了当时才刚刚起步的夷州,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个也是被陆仁求情才保住小命的高顺。而这两位在陆仁这里是属于一个半出仕的状态,高顺在夷州的初期是帮陆仁练一练士卒、保证一下初期的治安,陈宫则是偶尔的会帮陆仁出点主意,但平时则是隐居起来,自己躬耕为生。 后来陆仁脱离曹营,转到夷州开始经营地盘,陈宫在这一时期去了交州那边,既有换个地方隐居的意思,却也是在帮陆仁稳住交州的立足点。再往后,也就是到了交州实际上已经落入了陆仁的手里的时候,已经算是隐居了多年的陈宫就回到了夷州。 这时的陈宫也都五十多岁了,更是在前两年为其母服完了丧,而且其女陈依依也进入了夷州学院的高级学班……这个高级学班如果用现代的词汇来形容,大概是研究生的意思了。总之,这时的陈宫已经算是再无甚牵挂,自己的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而且现年已经五十多岁的陈宫,在隐居多年之后有那么点的坐不住了,换句话说就是想在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之前再做点什么事情出来。 正好这时陆仁已经在准备对辽东的作战了,见陈宫有这样的意思,就干脆让陈宫去菊花港帮吕玲绮的忙。先不说吕玲绮与陈宫之间的关系不错,主要是菊花港那边也确实缺一个军师型的人物帮着出出主意。 菊花港这边有谁?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吕玲绮、拓跋玉、慕容紫英而已。本来还一个赵雨,但赵雨更多的时候要忙着与献帝刘协和老曹方面的外交工作,像这会儿赵雨就是呆在了许昌,正在教献帝刘协的禁卫军足球队踢足球,所以菊花港方面的高层人员有点缺。 另外还有一条,就是菊花港方面的情况已经稳固,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正在按陆仁的计划改建柳城(锦州),这样一来菊花港这边的高层人员就更缺了。像这次的出击,慕容紫英不是都没能跟出来吗?原因就是拓跋玉要坐镇菊花港,兴建柳城的事自然是落到了慕容紫英的身上,又哪里能走得开? 好了,这些话就不多说了,总之就是陈宫来到了辽西,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呆在了吕玲绮的身边帮助吕玲绮。然后这次的出击,也是由陈宫为吕玲绮垫后辅助。就这种情况,陆仁在私底下都开玩笑的说这是当年陈吕组合的重现,只不过把吕布给换成了女儿吕玲绮。 而此刻率领三千步兵为吕玲绮压阵的陈宫,眼望着前方那一面倒的战况,人固然是在不住的轻轻颌首,但在心头却在暗自的叹息而默然心道:“可惜了吕丫头啊……已经多少年了?犹记得当初在张杨军中与奉先相遇之时,奉先也是吕丫头这般的年纪,领军出阵更是无人能敌。而今时今日的吕丫头,提戟上马冲突敌阵,大有当年的奉先之风。更难得的是吕丫头全然不似奉先那么的反复不定,为人心性远胜其父。如果吕丫头是七尺男儿,有此武勇与心志在身,在这乱世之中建下一番功业绝不是什么难事,只可惜她是一介女子……唉,真的是可惜了!” 心念到此之时,战场上的夫馀人马已经被吕玲绮给打得溃不成军,纷纷的散乱奔逃。陈宫了解吕玲绮的心性,眼见着己方已然占尽上风,担心吕玲绮会杀得性起而冲入敌营之中,所以急命旗令兵鸣金将吕玲绮给叫回来。 吕玲绮冲杀得正欢,耳边听得后阵退兵锣响,心中自然是不情不愿。但吕玲绮这点好,就是不像吕布那么的刚愎自用。所以尽管心中不情不愿,但却调转回了马头,率领五千夷州精骑准备回阵重整。只是在回阵之前,吕玲绮戟归右掌,抬起左臂向着襄平城头那边伸指一指,然后手腕一翻,比出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当然了,这都是陆仁这个老不正经的人教的,在夷州已经是很通用的说。不过虽然只是在夷州很盛行,但这种手势似乎谁都能看得懂。 公孙渊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战况,而且有望远镜的帮助。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多多少少的也能看到一个大概。远远的望见吕玲绮比出来的手势,公孙渊当然明白吕玲绮这是在向自己发出挑衅,尽管心头火起,却又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还是那句话,公孙渊这会儿可着实是有点被陆仁给打怕了…… ——————————————————— 接下来的时间里,吕玲绮和陈宫率领着麾下的人马,对襄平附近的夫馀部队进行了近乎于疯狂的灭杀作战。真的是灭杀,五千多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骑部队,要剿杀那些分散在襄平周边各处烧杀掳掠的夫馀散骑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而夫馀各部这次过来的人马虽然有个七、八万的样子,但说白了就是一群为了抢劫而集合起来的强盗与乌合之众而已,而且为了发各自的财大多分散在了襄平周边的各处。这人员一分散,又哪里能抵敌得住真正精锐的集团型攻击? 正好这时陆仁已经在准备对辽东的作战了,见陈宫有这样的意思,就干脆让陈宫去菊花港帮吕玲绮的忙。先不说吕玲绮与陈宫之间的关系不错,主要是菊花港那边也确实缺一个军师型的人物帮着出出主意。 菊花港这边有谁?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吕玲绮、拓跋玉、慕容紫英而已。本来还一个赵雨,但赵雨更多的时候要忙着与献帝刘协和老曹方面的外交工作,像这会儿赵雨就是呆在了许昌,正在教献帝刘协的禁卫军足球队踢足球,所以菊花港方面的高层人员有点缺。 另外还有一条,就是菊花港方面的情况已经稳固,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正在按陆仁的计划改建柳城(锦州),这样一来菊花港这边的高层人员就更缺了。像这次的出击,慕容紫英不是都没能跟出来吗?原因就是拓跋玉要坐镇菊花港,兴建柳城的事自然是落到了慕容紫英的身上,又哪里能走得开? 好了,这些话就不多说了,总之就是陈宫来到了辽西,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呆在了吕玲绮的身边帮助吕玲绮。然后这次的出击,也是由陈宫为吕玲绮垫后辅助。就这种情况,陆仁在私底下都开玩笑的说这是当年陈吕组合的重现,只不过把吕布给换成了女儿吕玲绮。 而此刻率领三千步兵为吕玲绮压阵的陈宫,眼望着前方那一面倒的战况,人固然是在不住的轻轻颌首,但在心头却在暗自的叹息而默然心道:“可惜了吕丫头啊……已经多少年了?犹记得当初在张杨军中与奉先相遇之时,奉先也是吕丫头这般的年纪,领军出阵更是无人能敌。而今时今日的吕丫头,提戟上马冲突敌阵,大有当年的奉先之风。更难得的是吕丫头全然不似奉先那么的反复不定,为人心性远胜其父。如果吕丫头是七尺男儿,有此武勇与心志在身,在这乱世之中建下一番功业绝不是什么难事,只可惜她是一介女子……唉,真的是可惜了!” 心念到此之时,战场上的夫馀人马已经被吕玲绮给打得溃不成军,纷纷的散乱奔逃。陈宫了解吕玲绮的心性,眼见着己方已然占尽上风,担心吕玲绮会杀得性起而冲入敌营之中,所以急命旗令兵鸣金将吕玲绮给叫回来。 吕玲绮冲杀得正欢,耳边听得后阵退兵锣响,心中自然是不情不愿。但吕玲绮这点好,就是不像吕布那么的刚愎自用。所以尽管心中不情不愿,但却调转回了马头,率领五千夷州精骑准备回阵重整。只是在回阵之前,吕玲绮戟归右掌,抬起左臂向着襄平城头那边伸指一指,然后手腕一翻,比出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当然了,这都是陆仁这个老不正经的人教的,在夷州已经是很通用的说。不过虽然只是在夷州很盛行,但这种手势似乎谁都能看得懂。 公孙渊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战况,而且有望远镜的帮助。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多多少少的也能看到一个大概。远远的望见吕玲绮比出来的手势,公孙渊当然明白吕玲绮这是在向自己发出挑衅,尽管心头火起,却又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还是那句话,公孙渊这会儿可着实是有点被陆仁给打怕了…… ——————————————————— 接下来的时间里,吕玲绮和陈宫率领着麾下的人马,对襄平附近的夫馀部队进行了近乎于疯狂的灭杀作战。真的是灭杀,五千多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骑部队,要剿杀那些分散在襄平周边各处烧杀掳掠的夫馀散骑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而夫馀各部这次过来的人马虽然有个七、八万的样子,但说白了就是一群为了抢劫而集合起来的强盗与乌合之众而已,而且为了发各自的财大多分散在了襄平周边的各处。这人员一分散,又哪里能抵敌得住真正精锐的集团型攻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六十五回 兵发辽东(八) 数日之后,江东吴郡富春,孙氏祖陵。 孙氏一族世代居于吴郡富春。作为一个传承了千百年的世家大族,在富春县这里有着他们的祖坟祭祠。到孙策扫平江东,成为江东霸主之时,宗族陵园自然少不了要大肆的翻修一番。 (ps一下,瓶子可不知道孙氏的陵园在哪里,翻了半天的书,也只在《吴书·嫔妃传》中找到一句吴国太的“合葬于高陵”。至于这个“高陵”是地区名还是陵园名,也真搞不清楚。这里只是按国人的习惯,把孙氏的宗族陵园给安在了富春县。) 晨风微寒,但却有一阵清幽婉转的笛乐声在陵园中随着这微寒的晨风轻轻飘扬。再寻声望去,是一身素白装束的孙尚香正静静的跪坐在孙坚夫妇和孙策的陵墓前吹奏着竹笛。这是孙尚香前两天送吴国母归吴,回来一趟自然是要到父亲和大哥的墓前来拜祭一下。 良久乐终,孙尚香尚未将手中的竹笛放下,身后便转来了一个孙尚香颇为熟悉的声音:“我就知道尚香你返吴时肯定会来此拜祭一番,却没想到当初那个只喜舞剑张弓的尚香,今时今日的笛艺竟然会如此出众。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携琴而来,在伯符兄长的陵前与尚香你合奏一曲,好教伯符知道当初那个成天胡闹的野丫头,今日却已是何等的不凡于世。” 孙尚香闻言回头,一眼就望见了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男子。只是这一眼望去,孙尚香可着实楞了老半晌才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道:“仲、仲兄?” 开言的男子正是周瑜。不过也难怪孙尚香会这么不确定,要知道十几二十年前的周瑜是出了名的江东美周郎,长相与气质是何等的俊雅伟岸,单是一个平淡的微笑就可以令江东的少女们为之倾倒,可是现在孙尚香眼前的周瑜嘛……当初伟岸挺拔的身姿,现如今已经有些臃肿般的发福;赤壁之战那一时期的意气勃发,亦已被一副人畜无害般的和蔼可亲所取代。这个样子的周瑜,也未免与孙尚香记忆中的周瑜相差太远了点。其实也难怪,赤壁的时候周瑜三十四岁,一晃就过去八年,周瑜也都四十二、三了。一个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会有点发福也正常,而且性格方面也会变得较为和缓。 “仲兄,你为何会在此?” 周瑜笑了笑,先去向孙坚夫妇和孙策的墓陵前致过了礼之后才回身向孙尚香道:“我是如何,尚香你不必多问。到是尚香你,做得好大的事!” 孙尚香闻言有些不角的道:“仲兄,你言下何意?” 周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环视了一眼周边之后才道:“尚香,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我知道附近有一间不错的酒肆。你我多年未见,现在我很想和你喝上几杯。” ———————————————————— 数刻之后,某间道中酒肆的侧亭(这种侧亭类似于现代的vip包厢),孙尚香与周瑜对桌而坐。稍有些令孙尚香意外的是周瑜的夫人小乔竟然也在,连带着周瑜也就带了几十号家丁护卫在周围保护。 此刻周瑜的护卫们分布在亭外四周,小乔则坐在离亭稍远的一棵树下摆弄着茶具什么的在为二人准备着茶点。孙尚香单纯归单纯,但却并不笨,一看周瑜这样的安排就知道周瑜是有话要说,因此静静的坐在那里品着香茗,只等周瑜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周瑜慢条斯理的啜了口杯中香茗,这才不紧不慢的道:“尚香,我记得当初你虽然也颇喜音律,但却不会任何的乐具,那你的笛艺是何时变得如此出众的?” 孙尚香摇头微笑:“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上行下效吧?夷州生活富足,陆夷州与蔡夫人又都是当世的音律大家,所以在夷州,大家于闲暇之时都喜欢弄乐为乐。相比之下这竹笛便于携带,价亦颇廉,陆夷州又是以笛而称于世,因此在夷州笛乐甚行。尚香久在夷州,也跟着学了不少,平时也常会和姐妹们一起弄一弄乐以自娱。” 周瑜放下了茶杯:“转眼之间,你在夷州为质已经多少年了?” 孙尚香道:“建安十四、五年时,吴夷战事啐发,先是吕子明偷袭泉州,接着就是吴郡东海之战。我正式前往夷州为质以息两家刀兵。算将下来,时到今日已整整七、八年了。” 周瑜轻叹道:“一晃就是七、八年啊……那时的你才不过是个双十年华的小丫头,现在却已是快年介三十的人了。至于我嘛……” 说着周瑜伸手拍拍自己那已有些浑圆的肚皮,自嘲的笑道:“你看,我在这七、八年中却也稀哩糊涂的添长了这么多的肥肉!唉,我这就是所谓的中年发福了。” 孙尚香看看周瑜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的噗哧一笑。不过笑过之后,孙尚香的目光扫了一眼仍在那边煮茶置点的小乔,面色随即一正:“仲兄,你来此间似乎并不只是为了来与尚香叙这些旧的吧?” 周瑜淡淡一笑之后面色亦为之一正:“还是那句话,尚香你做得好大的事!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你……不过我现在只是很想问你一句,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这样去做?” 孙尚香很平静的回应道:“当日我其实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尚香不希望因为二哥的背信弃义,使天下的诸候、世家都看不起我江东孙氏;更不希望因为此事,使得天下间的世人都看不起我们江东子弟。此外,尚香到也真有几分私心……一边是我的宗族亲人,一边是我的至交好友,尚香真不想自己的亲人与好友成为仇敌。介时我夹在中间,我又到底应该向着哪边?” 周瑜轻轻颌首:“多年不几相见,尚香到是直爽如初,无有半分的虚伪造作。看来你在夷为质十年,却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陆夷州他们从来就没有为难过你。” 孙尚香道:“彼视我为亲友,非但从未留难,反而处处都以诚相待。仲兄你到是说说,对这等至诚好友,我们又是不是应该以诚相报?” 周瑜查觉到了孙尚香话中的火药味,连忙摆手笑道:“尚香切莫要误会,我此来可绝不是来怪罪于你的。诚然,我作为江东重臣,凡事都当以江东之利为先,不能如你这般的感情用事,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利’字,使我绝不赞同吴候冒然与夷州为敌。” 孙尚香怔了怔,因为误以为周瑜是帮孙权来骂自己而刚刚涌上来的火气也在这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不管怎么样,孙尚香还是比较了解周瑜的,如果周瑜一上来就说不赞成孙权,那孙尚香不但会不相信周瑜,甚至还会怀疑周瑜是在玩什么花招。可是周瑜明言了江东之利,却使孙尚香知道此刻的周瑜是在说真心话。 迟疑了片刻,孙尚香才迷惑不已的道:“仲兄你既不赞同二哥兵犯夷州,那为何不在庙堂之上劝谏于他?我犹记得那天我与他相见之时,他已是打定了主意要偷袭夷州。仲兄你若是劝谏过他,他不应会是那般得意忘形的模样。” 周瑜长叹了口气,继而苦笑道:“尚香你在夷州呆得太久了,间中国太过世时你虽有回吴奔丧,但也仅仅是滞留了数日便又匆匆再赴夷州,我又正好去巡视诸县赈灾,所以那次你我连面都没能见到。故此这十年来的江东地界,有太多的事你根本就不知情。现在我也只能告诉你,今时今日的吴候,只怕绝难听得进我周瑜的半句谏言。” “什么?”孙尚香立时间便呆楞在了那里,老半晌的才回过神来,随即便愠怒道:“为何竟会如此?二哥他怎能如此对待仲兄?他难道忘了大哥临终之时是如何嘱咐于他的吗?” “正是因为忘不掉,他才会如此对我的吧?” 周瑜心中默叹完这句话,脸上的微笑也因此显得有些落寞,摇摇头向孙尚香道:“尚香,你终究只是一介女流,许多庙堂之上的事,你不应知道,也不必去知道。这话又说回来,看到今时今日的你仍然如当初那般的率直坦诚,到让我明白国太尚在时偶尔召我入见闲叙,为何会感慨送你赴夷为质其实是做得很对的一件事。” 一听周瑜提及吴国太,孙尚香不由得心颤身颤声亦颤:“母亲……她说过什么?” 周瑜的目光锁定了孙尚香,目光中既有一个兄长对小妹的关爱,却又带着几分深深的羡慕:“国太曾对我说,若是将你强留在江东,且不论你会郁郁终日、难有笑颜,只怕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如同其他的世家女子一般,婚配给其他的诸候或是世家,以成联姻之盟……尚香啊,话到这里我也不怕你怨我,那时你若不是赴夷为质,我与吴候可都有将你送嫁于刘备之意,用意则不外乎向曹操示以孙刘联盟之固。” 孙尚香闻言大惊:“什、什么?刘备!?仲兄,刘备他可年长于我三十余岁啊!” 周瑜向孙尚香歉意的一笑:“尚香莫怪,况且你也应当知道这姻亲之盟乃是古之便有、由来已久……不过在你赴夷为质之后,我却慢慢的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那时的我根本就是年轻气盛、目中无人,兼之还有一些急于求成。想细想一下,我那时为何会不如孔明?正是因为我的身上有着这些的毛病,可是孔明却没有,在心性上我就已经输给了他。心既不如,有智又能如何?” 孙尚香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仲兄,你这是想说什么啊?” 周瑜举杯而笑:“那时的我太小看天下人了。其实那时既便是把你送嫁给了刘备又能如何?诸葛亮就会因此不对我江东多加提防了吗?孙刘两家之间的明和暗斗,又会因为你嫁于刘备一事而欺过曹操了吗?真要是那样做了,欺的不是诸葛亮、刘备、曹操,而是我与吴候在自欺其人、掩耳盗铃,最后不过是落得殆笑世人而已。反过来说,我们连至亲之人都能随便牺牲,那旁人到需要放手之时,岂不是会比我们更加无所顾虑?” “仲兄……”孙尚香此时不由得秀眉微皱。孙尚香本来就是个颇有些大女子主义的人,加上在夷州被李雪“毒害”了多年,因此对周瑜的这番话其实是很赞同的。只是这些话虽然与孙尚香自身有关,但现在的孙尚香想知道的,却是母亲曾说过些什么。 话说周瑜这也是压抑了很长时间,突然一下碰到个可以倾诉一下的对象,一时间话头就有些收不住。不过孙尚香那里秀眉一皱,周瑜到也反应过来自己都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因此复又向孙尚香歉意的一笑,开始扯回些话题:“这些话,在闲叙之时我也曾对国太说起过。记得那时国太听完之后到也未曾斥责于我,只是感慨说身为世家豪族之女,只怕都躲不开这种命运与归宿。若是所嫁之人年齿相当、门当户对,且在婚后能夫妻恩爱或许还好,但孙刘两家之间的争斗却绝不会带你给那样的生活。” 孙尚香闻言黯然。这一类的话,李雪也曾隐隐晦晦的和孙尚香提起过,所以此刻的孙尚香对这些话很有共鸣。 周瑜接着道:“也许正是因为国太虑及于此吧?国太其实时常会暗中派人往赴夷州打探你的消息,每每听闻说你在夷州过得自由自在、开心快活,甚至还以客卿的身份出仕任职,乃至夷州诸郡的百姓都对你交口称颂,国太总是会为此慰然而笑。所以国太即使明明知道你随时都可以归还江东,即使国太明明对你想念至极,却始终不曾差人去夷州唤你回江东稍叙亲情。因为国太也怕,怕你一回江东,吴候就会将你强留下来,不再发往夷州为质。仅以亲情而论,国太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时的想念,却害得你的脸上再无笑容,害得你将成为联姻之女而郁郁终生。可怜天下父母心,国太又何尝不希望你永远如当初的那般率直可爱?今日见你如此,国太的在天之灵,想必也可以含笑而望了。” “娘亲……”孙尚香黯然低头。天下间的父母,又有几个会不关爱自己的子女的? 只是黯然了一会儿之后,孙尚香抬起头来望定了周瑜,因为这些话题似乎与周瑜来此的目的八杆子都打不着什么关系。周瑜明白孙尚香的意思,叹了口气解释道:“国太召我入见虽是闲叙,但目的却是为了向我问及江东与夷州之间的关系如何。公事私情,国太难道还分不清吗?如果是能够不误公事而顾全私情,国太才会真正的开心。” 孙尚香急问道:“那仲兄你是如何看待的?” 周瑜正色道:“以公事而论,瑜绝不赞成江东与夷州为敌。有些事我是不方便和你说,但多少还是有些事是可以告诉你的。这么说吧,你知道孔明在临出茅庐时向刘备说出的天下三分之计吧?此计之中,孔明视我江东‘只可为援,窃不可图’,而我则可把这句话加在吴夷之上。夷州对我江东,也是一样的只可为援,却窃不可图……今时今日的夷州是那么好惹的吗?” 孙尚香默然点头。她在夷州呆了那么久,很多事远比周瑜清楚得多。抛开个人感情不论,单以理性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孙尚香可不认为孙权有能力把夷州给一口气吞掉。要是没能一口气吞掉,孙权将要面对的就将会是夷州没完没了的报复。 周瑜又叹了口气:“尚香,吴候意欲攻袭夷州一事实属不智,可现在的我却也没有能力劝止于他。到是你日前那么一闹,恐怕吴候的打算就要彻底落空,说起来这其实也是件好事。” 孙尚香道:“我那么一闹,二哥就会不对夷州用兵了吗?” 周瑜点头:“夷州并非未曾留兵镇守,而偷袭一事,重在一个奇字,你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这个奇字早就荡然无存。再者夷州就会没有细作在此吗?吴候有意偷袭夷州之事一传回去,留守夷州的雪郡主肯定马上就会对夷州各处进行布防,那吴候还偷袭个屁啊!而偷袭不成,改为以力相搏的话……吴候也不会去做这种蠢事的。” 孙尚香怪怪的笑了笑道:“想不到我这一闹到闹成了事。吴夷之间只要能不起刀兵,我愿已成,再无他憾。” 周瑜看看孙尚香,摇摇头道:“不,我认为事情到这里可没有完。” 孙尚香眉头一皱:“怎么?” 周瑜道:“尚香啊,吴夷间的刀兵是难起了,可是吴候的脸却已经丢得一干二净。” 孙尚香平静之极的一笑:“我知道啊!我不是一直在这里等着他来拿我吗?我坏了他的好事,他要拿我出气,我也无话可说……谁让他是我哥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六十六回 兵发辽东(九) 建业,孙权的府坻之中,孙权正在廊下来来回回的踱着圈,时不时的则会抬眼向大门那里望上一眼,神情之中带着几分的焦急之意,不难看出孙权这是正在等着什么。 终于有个身影出现在了孙权的视线之中,孙权忙不迭的迎了上去,连礼都来不及施就急急忙忙的问道:“仲兄,尚香可有所言?” 能被孙权呼之为“仲兄”的人当然是周瑜,而周瑜望了眼孙权那急切的神情,却只是淡然的摇了摇头。孙权见状默然了一下,不由得摇头轻叹道:“尚香的脾气向来耿直,仲兄你没能从她的口中套出什么话也不算意外。” 周瑜却还是摇了摇头:“主公误会了。尚香并没有作何隐瞒,而是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我。我之所以会摇头,是因为……” 嘴里说着,周瑜便将孙尚香给予的那份地图取了出来再交到了孙权的手上。而在这时鲁肃也赶到了孙权的身边,便与孙权一起望向了这份地图。 这是一份辽东那边的地图。不过总的来说绘制得并不怎么详细,有那么点随手画成的意思,山川道路什么的更是随意标注的。但是在这份地图上向着辽东的方向标画了三个箭头,分别对应陆仁对辽东安排下的菊花港西线、海路南线、牵制攻击高句丽的东线,而且还在箭头的下方标明了这三线军团的兵力数字。 周瑜就不说了,他早就看过了这份地图。至于孙权和鲁肃,那也是会打仗、会看图的人,所以不消片刻就看明白了这份地图上的军事意图。其实这份地图虽然画得随意,但诂计就算是不懂军事的人也能基本看明白。 看过地图之后孙权愣了很久,这才很不确定的向周瑜问道:“仲兄,这份地图是……是尚香画的?” 周瑜摇了摇头:“不是尚香,而是陆仁画的,并且陆仁还是亲手把这份地图交给的尚香,还告诉尚香说如果我们向尚香问起些什么,就让尚香直接把这份地图交给我们就行了。” “……” 孙权和鲁肃当时就没了脾气。都是聪明人,而且还都是人精这个级别的,哪会不明白陆仁对他们来上这么一下的用意?这不,在地图上三线军团的人马数量都标出来了! 又默然了许久,孙权指着地图上的兵力数字问道:“可有诈乎?” 周瑜摇头:“不会。就算是或有出入,但也不会相差太多。” 因为周瑜没有像原有的历史上那样病死,所以鲁肃这时没有接上周瑜的班,而是呆在了孙权的身边充当孙权的参谋,连带着对夷州方面的情报比较清楚,因此在仔细的思索了一下之后在一旁补充道:“按细作打探回来的消息,陆仁的这三路兵马之中,应该只有南线是陆仁从夷州出动的正规军。再按图所示,南线陆军一万,水军一万八千,是陆仁夷州府军(指陆仁手上的正规军和机动部队)的一半左右,到是与细作打探回来的消息大致相同。而其余的诸如泉州、广州等地的兵马,陆仁根本就没有动过。只是这西线与东线的兵马……” 周瑜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接上话道:“我问过了,尚香也没有对我隐瞒。西线的兵马之中只有三千是夷州的府兵,其余的则都是陆仁麾下的拓跋玉和慕容紫英在辽西征召来的辽西兵;至于东线的这一路,原本就是负责夷州与倭岛、三韩一带海域的舰队,虽然只有五千余众,但稍作调集便可直接调用。而且主公,尚香也会参与东线舰队对高句丽的牵制作战。有尚香出面,想拉上我们在倭岛的那几千江东子弟一同出战可不是什么难事。” 孙权算了算陆仁对辽东方面对用的兵力,得出的数字是约在三万左右,然后就皱了皱眉道:“就凭这三万余众,他陆仁就能拿得下辽东?” 周瑜概然长叹道:“只要不出意外,辽东必然会尽落于陆仁之手。” 孙权再次的默然了。良久之后,孙权又扭头望向了身边的鲁肃,鲁肃明白孙权的意思,思索了片刻之后回应道:“主公亦是聪慧之人,应该早就明白陆仁将这份地图交于郡主,再由郡主转交给主公的用意。而事已至此,还请主公安心就是。” 陆仁来这么一手到底是什么用意?说白了其实无非就是两条,第一是让你孙权别想太多,因为陆仁现在的对辽东作战,会让夷州出现大量的军事调动,而孙权作为陆仁的邻邦,对此自然会留上点心,防备陆仁对江东突然来上一下,所以陆仁这是在告诉孙权放心,老子的目标不是你,别吃饱了没事紧张兮兮的; 第二也是让你孙权别想太多,老子的兵马是派出去了不少,但是老子在夷州留下了足够的守备力量,你孙权如果是觉得夷州出兵在外而后防空虚的话那就大错特错。 孙权是聪明人,在看到这份地图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明白了陆仁的用意,就像周瑜在看到地图的时候会马上明白过来一样。而一句“可有诈乎”,也不过就是在多疑之下的疑问而已。现在有了周瑜和鲁肃作出的相关分析,孙权知道陆仁的事情做得可谓是滴水不漏,甚至连自己这里很可能会向孙尚香探探口风的事都想到了,而且还就是通过孙尚香之手,传递了一个讯息给自己,孙权又还有什么话说? 讪讪然的叹了口气,孙权却又笑了。随手收好这份地图,左手一拉周瑜,右手一扯鲁肃,笑道:“算了,这些事我们不再去多想,到是尚香这回护送国母归吴,随行带回来了不少的夷州特产,其中更有陈年的佳酿,仲兄与子敬不妨随孤去尝个鲜。” 在孙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个明白人可能都会明白,陆仁已经用一份随意画好的地图,成功的打消了孙权心中的某些打算…… ———————————————————— 视线再转回辽东那边吧。 这个世界上什么武器最厉害?氢弹?原子弹?或者是其他的一些高科技武器? 对不起,现在的陆仁可不是这样认为的。或许在早些年,陆仁还是个毛头小子,并不怎么懂事情的时候,会认为那些武器很厉害。但如果是现在来问陆仁,陆仁却会这样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别的那些武器虽然是很厉害,但是没有钱的话,那些武器能造得出来吗?” 对辽东作战,陆仁动用的兵力的确不多。按孙权的计算,陆仁动用的兵力总数约为三万,而辽东有七十余万的户籍,真要是进行战备征兵的话,七、八万的兵力是整得出来的。也正因为如此,孙权才会说出“就凭这三万人马,陆仁能拿得下辽东”这样的话。 而如果是让陆仁来回答,陆仁会回答说:“兵我是派得少了点,但我有钱。所以真正在打起来之后,为我开路的东西,就是我手里的钱。” 当然这并不是说陆仁是一味的拿钱去收买,陆仁也还没有笨到那种地步。真实的做法,陆仁可是做得很细腻的。 首先为什么要保住公孙恭?太复杂的说法不去说,简单点说的话,公孙恭其实就是陆仁花钱聘用的代言人,由公孙恭去对辽东的百姓进行收拢人心和对陆仁进行正面宣传的工作。 而接下来,夫馀对辽东进行的劫掠攻击,虽然让很多的人都大为意外,却并不在陆仁的“意外列表”之内。还是那句话,陆仁这个穿越的家伙对很多事情留心过、思考过,所以作好了充份的考量和多方面的准备,所以在得知了夫馀侵扰辽东的时候,陆仁马上就启用了后备方案,然后就有了吕玲绮和陈宫率军在襄平一带扫讨夫馀散骑的事情。这并不是说陆仁比谁聪明,而是陆仁在拥有相关的史料,有着情报方面的优势,然后才细心细心再细心作出来的安排而已。再用陆仁自己的话说,他这不过是典型的“笨鸟得先飞一步”罢了。 好了,这些先不多说,只说在此时的辽东地界,大量的辽东百姓在某些人的刻意引导之下,正在成群结队的往乐浪方向赶着路。原因不外有他,就是乐浪这里有饭吃、有衣服穿,还有着强力的军队可以保护他们。 之前也说过,陆仁没有对辽东进行急攻,而是选择了先缓上一缓,坐等公孙渊和公孙恭这俩货在辽东玩内斗。从时间上来算,陆仁的部队在西塞山击溃公孙渊的辽东精锐是在冬末春初,而放走公孙渊,任由公孙渊绕道返回襄平,同时公孙恭借着公孙渊不在辽东的这段时间培植实力,大致的时间就是在辽东的春季。 一年之计在于春,按说辽东的百姓们都该在忙着为今年的收成播下种子,精心护苗的时候,公孙渊和公孙恭却在忙着征兵扩军,扩充自己手上的实力,春耕之事就不可避免的耽误了不少。 然后到夏秋之间,公孙渊与公孙恭之间的内斗暴发,彼此之间闹得不亦乐乎,辽东的局势自然就有点乱,农耕生产方面也势必会受到相应的影响。你要知道当时辽东的农耕业并不怎么样,说得难听点能亩田石入都算是不错的了,又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内斗折腾?简单点说一句话,今年的辽东收成那就是欠收了的。 如果只是这样到也罢了,大家扎紧点裤腰带,然后再想点别的办法,总能够把这个冬季给顶过去。等到开春雪消,去打打猎、做做买卖什么的,好歹能坚持到次年的秋收。可问题就在于这个时候夫馀又冒了出来。 北方异族在秋冬之季去农耕地区打秋风、打“草/谷”几乎是一种惯例,而陆仁正式发动对辽东作战正好就是在九、十月间,也就是秋冬交替的时节,正是北方异族出来劫掠的时间点上。辽东百姓今年的收成由于公孙渊和公孙恭内斗的缘故已经欠收了,再被夫馀这么一抢,手上本来就不多的东西基本上可就没了。这东西没了,日子怎么过?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公孙恭按照陆仁的要求回到了乐浪,然后以公孙恭的名义向辽东百姓们说陆仁支援了大批的粮食、衣物,“援百姓之苦,救百姓之所急”,那么接下来都不知道今年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的辽东百姓,当然是会成群结队的往乐浪方向赶……陆仁已经混了这么多年,而且最初出仕搞的就是屯田,对这方面的事情那可是太清楚了,经验那叫一个丰富而老到。 总的来说,陆仁在一开始就没打算用过度的军事行动去征服辽东,而是准备利用公孙渊与公孙恭之间的争斗所造成的辽东百姓日子难过的势态再用钱去砸,把辽东百姓给“砸”成站到自己的这一边来。如果夫馀没有出来捣乱,陆仁的这个计划会花费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但夫馀这么一出来捣乱,反到是节省了陆仁不少的时间。 再看此时的乐浪地区,大批大批的百姓们被安顿了下来,并且领到了相应的衣物与口粮。陆仁也没让百姓们就这么闲着,而是领着百姓们做一些该做的事情,像烧砖盖房、开洞挖矿,全都没有拉下。换句话说,此时的乐浪其实已经开始按照陆仁的设定进行初期的建设了。而陆仁手底下的这些人,可以说在这方面全都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事情也是做得有条不紊。 进攻襄平?不急!你公孙渊玩完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我又何必急于这一时?而且你公孙渊现在的手上还有着相当的实力,我陆仁为了这么点时间去和你硬拼,反而会给我造成不小的损失好不好?到是你公孙渊现在已经失去了相当的人心,我就在这方面就题发挥,继续的用钱砸、用粮堆,相信也用不了太久,你公孙渊就会众叛亲离,那时我要灭了你,会难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六十七回 兵发辽东(十) 乐浪近海,夷州海军的船阵之中。 还是在那艘登陆艇内,公孙恭正在通过雪莉布置好的“法阵”与陆仁进行着谈话。 “公孙老弟,当一个好人、当一个受百姓称赞的仁主的感觉如何?还有,我看你的脸色有点苍白,好像少了些血气……你他喵的能不能在女色方面控制一下?你要是因为酒色过度出了什么意外,可会闹得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的!” 公孙恭很是尴尬的干笑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接话。再看此刻的公孙恭,脸色确实是有些苍白无气,但凡是懂点医理的人只怕都能一眼看出这是最近酒色过度的结果。但这也难怪,这家伙在被陆仁和雪莉修补好了残缺的“零件”之后,作为一个已经快四十岁的雄性牲口,这才算是初尝男女之事的禁/果,马上就食髓而知味,继而就欲罢而不能。 不过说实话,除了贪恋那种飘飘欲仙、欲仙欲死的感觉之外,公孙恭今年毕竟也快四十岁了,加上以前的那种残缺时日已久,想尽快的有孩子的欲/望也格外的强烈,所以才会近乎于拼了老命的在女人的身上奋力“耕耘”。还是那句话,古人们对于传宗接代这种事的重视,有时候真的是到了那种近乎于偏执与疯狂的地步。 却见公孙恭干笑了几声之后,就偷偷的用带着几分猥琐的目光偷偷的望了那边正在“维持法阵”的雪莉一眼,结果却被雪莉冷冷的一眼给瞪了回来……要知道雪莉的容貌与身段那都是最那些虚假的话,在辽东得手之后,我也需要你来帮我稳定一下百姓之心。” 公孙恭却连连摆手道:“别别别,差不多的时候这辽东之主的名头我还是让给你吧,我还是想早点去塞班。” 说起来,陆仁在修补好公孙恭的“零件”之后,先是带着公孙恭去夷州做了一趟客,然后在送公孙恭回辽东之前,曾经和雪莉特意的带公孙恭去塞班岛住了两天,算是让公孙恭先体验一下塞班岛的优美环境。还别说,公孙恭在塞班岛住了两天,而且是在塞班岛糜烂了那么两天之后,还真的喜欢上了塞班岛。顺便说一句,塞班岛陆仁已经开发了好几年了,目前是作为夷州的工薪阶层的一个休闲胜地的存在,可没有谁想像得那么落后。这么一块与世无争的净地,也正好是公孙恭心中所想的一块地盘。 另外也别真以为公孙恭就真的是笨蛋,公孙恭的心里也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的。首先公孙恭很清楚辽东早晚就会落入陆仁的手中,那么自己还窝在辽东干什么?打肿脸充胖子吗?诚然,公孙恭相信陆仁会信守承诺,但作为一个有点理性和头脑的人,公孙恭也会担心自己如果仍然呆在辽东的话,到了某个时候搞不好会触及陆仁的某些底线,那么接下来的结果就很难说了。 与其如此,到不如在完成了一些该做的事情之后,很聪明的躲到陆仁并不是很重视的清静之地去,这样就不会与陆仁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冲突。形势比人强,这个道理公孙恭还是懂的,而陆仁一但在辽东得了手,其强势程度也肯定会在公孙渊之上。一个公孙渊就已经够让公孙恭头痛的了,换成了陆仁的话,公孙恭可真没有那个胆子去招惹陆仁。 换句话说,对于自保之道,公孙恭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面对公孙渊,公孙恭实在是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的去和公孙渊肝。可陆仁是已经给公孙恭留好了一条不错的退路,公孙恭又哪里会选择去与陆仁硬肝? 陆仁对于公孙恭的这种心态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说实话,公孙恭这么懂事,到也省了陆仁不少的事情。不然到时候要是真的闹了点什么事情出来,陆仁这里也会比较头痛。想杀公孙恭绝非是什么难事,可要摆平杀掉公孙恭之后的一些负面影响,那也会相当的麻烦好不好? 即然如此,那么现在不如陪着公孙恭扯几句淡。淡淡的笑了笑,陆仁向“控制法阵”的雪莉使了个眼色,雪莉会意,就先退出了舱去。等到雪莉离开,陆仁便嘿嘿嘿的向公孙恭甩去了一个是男人都该懂的眼神,怪声怪气的问道:“公孙老弟,那几个倭女够不够劲啊?” 当时陆仁和雪莉一并带去“禁地”的还有十几个倭女,本意就是想在给公孙恭修补好“零件”之后让公孙恭有试用“零件”的人员。而当时陆仁在气恼之下干脆的给双方都下了药,结果公孙恭搞了六个,而这六个倭女后来陆仁问了她们的意思,她们也都愿意以妾室的身份跟在公孙恭的身边。 实话实说,这些个倭女的头脑也是挺清醒的,她们又哪里不知道就凭她们,想攀上陆仁的高枝是不太可能的事?再说得难听点,陆仁有空的时候能玩她们一下就算是不错的了,更何况她们在此之前已经被公孙渊给摧残得不轻?身为残花败柳,现在还有个公孙恭肯要她们,她们已经在心中大呼“鸭米豆腐”的说。 至于其她的几个,陆仁到也没有亏待她们,而是给予了她们在夷州居住的许可。毕竟她们的身上还挂着一个倭岛邪马台觐见天子的使节的身份,在面子上总得有个交待。至于她们能不能把自己给嫁出去,陆仁就不管了。不过那个时代对某些事情看得还不是很严苛,再以这几号倭女身上的骚劲,同时辅以倭岛女子善于持家的天性,真想找几个好老公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才对。后世不都说吗,英国的管家,中国的厨师,日本的老婆,法国的情人,所以说弄个倭岛的老婆还是不错的。 好吧,这些就不扯了,只说陆仁与公孙恭以俩雄性牲口的身份谈论了一番女人之后,公孙恭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陆夷州,介时我应该如何将这辽东之主的身份移交给你?” 这可关系到公孙恭的身家性命,不由得公孙恭会比较担心。 陆仁却笑了笑道:“公孙老弟可记得在十几二十年前,陶谦是怎么把徐州让给刘备的事?” 公孙恭先是愣了愣,然后再在苦苦的思索了一番之后就向陆仁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陆仁心说你明白就好,要是你太笨,或者说你这家伙干脆装傻,那老子再说得难听点,陆仁有空的时候能玩她们一下就算是不错的了,更何况她们在此之前已经被公孙渊给摧残得不轻?身为残花败柳,现在还有个公孙恭肯要她们,她们已经在心中大呼“鸭米豆腐”的说。 至于其她的几个,陆仁到也没有亏待她们,而是给予了她们在夷州居住的许可。毕竟她们的身上还挂着一个倭岛邪马台觐见天子的使节的身份,在面子上总得有个交待。至于她们能不能把自己给嫁出去,陆仁就不管了。不过那个时代对某些事情看得还不是很严苛,再以这几号倭女身上的骚劲,同时辅以倭岛女子善于持家的天性,真想找几个好老公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才对。后世不都说吗,英国的管家,中国的厨师,日本的老婆,法国的情人,所以说弄个倭岛的老婆还是不错的。 好吧,这些就不扯了,只说陆仁与公孙恭以俩雄性牲口的身份谈论了一番女人之后,公孙恭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陆夷州,介时我应该如何将这辽东之主的身份移交给你?” 这可关系到公孙恭的身家性命,不由得公孙恭会比较担心。 陆仁却笑了笑道:“公孙老弟可记得在十几二十年前,陶谦是怎么把徐州让给刘备的事?” 公孙恭先是愣了愣,然后再在苦苦的思索了一番之后就向陆仁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陆仁心说你明白就好,要是你太笨,或者说你这家伙干脆装傻,那老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六十八回 外海炮声 “高句丽,在辽东之东千里,南与朝鲜、泡貊,东与沃沮,北与夫馀接。都于丸都之下,方可二千里,户三万。多大山深谷,原原泽。随山谷以为居,食涧水。无良田,虽力佃作,不足以实口腹。其俗节食,好治宫室,于所居之左右立大屋,祭鬼神,又祠灵星、社稷。其人性凶急,喜寇抄。” 以上是汉代史料中对高句丽的部份记载。而对于陆仁来说,这些地区、风俗之类的记载其实没多大的用处,陆仁注意的是高句丽与华夏之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往来关系。简单点来说其实也就是一句话:这高句丽也真心不是什么好鸟。华夏王朝强势的时候就臣服一下,装一装孙子;而华夏王朝一但有点乱,高句丽的那帮子鸟人立刻会就冒出来捣乱。 按史料的记载,东汉的殇、安时期,高句丽就数次侵扰辽东,当时辽东太守蔡风和玄菟太守姚光作出了反应,可惜蔡风轻敌兵败。 再到顺、桓时期,高句丽再次侵扰辽东,甚至还杀了带方令,抢了乐浪太守的老婆。直到灵帝的建宁二年,玄菟太守耿临才算是狠狠的教训了高句丽一下,“斩首虏数百级”,然后高句丽的头头伯固投降,同时高句丽属在辽东的治下。 再到公孙度的时期,公孙度可是一号猛人,高句丽在这一时期不敢有什么动作,而且在公孙度出兵扫讨富山贼寇的时候,伯固还派兵随同公孙度作战。不过也好不了多久,高句丽方面在公孙度和伯固先后死去之后又冒出来捣乱,然后公孙康为此还出兵讨伐过高句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现有的进程和原有的历史出现了一些不同的状况。如果是按原有的历史,高句丽在公孙康时期因为对王位的争夺而出现了分/裂,其中的一支投奔了公孙康,另外一支另建了一个高句丽的新国。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高句丽没有出现分/裂,而是伯固的长子拔奇击杀了次子伊夷模。 受限于一些因素与条件,陆仁对辽东方面的情报收集工作做得不算很好,也是到前些时候才了解到高句丽会有这样的变化居然多多少少的还和自己有些关系。怎么说呢?准确一点来说,就是在公孙康时期的时候,正是陆仁在夷州全力发展的时期,也就是说这一时期陆仁与辽东、三韩有着不少的贸易往来。 而做得好的生意往往是双方都有利可图。陆仁这里赚到了钱,辽东那边也一样能赚到不少,再说白一点就是当时已经别有用心的公孙渊在这个时候就给自己攒下了不少的资本,所以在高句丽内部发生分裂斗争的时候,公孙渊对拔奇提供了一定的而且有力的支援,帮助拔奇击败了与之争夺的伊夷模。然后嘛,公孙渊与拔奇之间自然而然的就会形成一种盟友的关系。 陆仁想要拿下辽东,就必须要把辽东周边的这些关系给考虑进去,毕竟这不是在玩三国类的游戏。游戏中的边边角角没有后顾之忧,可在现实中不考虑这些问题那就是在扯淡。更何况陆仁对辽东不光是要打,更要考虑到日后自己在治理与发展辽东这个工业中心的时候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一些事情。而这也是为什么辽东北面的夫馀在趁乱进犯辽东的时候,陆仁闻讯马上就能够拿出后备方案的原因。 对待夫馀是如此,对待高句丽那更是如此。相比之下夫馀还只不过是趁火打劫的强盗,与公孙渊之间并没有什么往来,但高句丽的拔奇却和公孙渊之间有盟友一般的关系,所以陆仁对高句丽的防备程度还在夫馀之上。 对夫馀,陆仁还只是放在了后备计划里面而已,可是对高句丽,陆仁却是直接就放到了一线计划之中。换句话说,陆仁对夫馀只是被动的防御,可是对高句丽这样一个有事没事就会去辽东搞搞事情的家伙,陆仁选择了主动出击。这么做除了要防止陆仁在谋取辽东的时候高句丽向公孙渊派兵增援之外,也是在执行一种“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的策略,先把高句丽给打怕了再说,省得陆仁在发展辽东的时候,这个家伙有事没事的就来捣乱搞事情。 以上是这一时期高句丽的大致情况,然后就在公孙恭与陆仁进行视频通话,公孙恭表示担心的提出高句丽方面的问题的时候,一支并不算庞大的舰队已经出现在了高句丽的东面海域。 这支舰队说不算庞大其实也只是相对的。舰队的舰船数量并不算多,一共只有五十余艘,而且在除去十余艘后勤补给舰只之后,实际的主要作战舰船只有四十艘而已。以夷州目前所拥有的舰队规模,这样的一支舰队充其量也就是中等规模中的小规模而已。 可是这样的一支舰队,对当时的高句丽来说却不亚于碰上了一大群来自于海上的大怪兽。所以当舰队出现在高句丽临海地区的人的眼中的时候,马上就引发了高句丽方面的高度紧张。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这时的高句丽多半会发出一些外交辞令了吧?但是在那个时代谁他喵的会去管这些?再说你高句丽本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对辽东多有侵犯,陆仁要拿你高句丽动刀子几乎是连出师之名都不用去找。 反过来高句丽方面又哪里会不明白这些事?以前是自恃边远,汉庭的大军很难开得过来,所以有些有恃无恐。可是对于现在的陆仁来说,你高句丽的自恃边远,在我陆仁所拥有的海上实力面前,基本上已经变得不值一提。老子想要的话,打得就是你丫的! 却说在舰队旗舰的船头,陆逊正举着高倍望远镜在向海岸那里探视。 此时已经是初冬时节,北方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海面上的海风吹将过来更是会让人冻彻入骨。不过夷州方面有棉衣棉帽棉鞋这样的御寒措施,到是能够应对这入冬后的严寒。就像陆逊,他的怀里就还揣着一个热水袋…… 探视了一阵,陆逊的脸上浮现出了几许的微笑。扭头看看身上被海风带得咧咧生响的披风,陆逊随手撩了一下使其护到身上。正想再次举起望远镜,孙尚香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伯言,接着!” 一个酒袋扔向了陆逊,陆逊赶紧伸手接下,入手之时也感觉到了酒袋上的微烫。拧开盖子喝了口热酒暖暖身子,孙尚香这时也来到了陆逊的身边,一边小口的抿着热酒一边向海岸那边远眺,嘴里还向陆逊问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陆逊微笑道:“已有兵马集结,不过眼下的人数还不多。我已下令舰队放缓速度,让高句丽有时间在海岸上多聚起些人马。等他们的人马聚集得差不多了,咱们再作行动。” 陆仁给陆逊和孙尚香下达的指令是进行牵制与威慑,并不是要他们去攻占高句丽的地盘,所以并不需要玩什么趁虚而入的花招。而陆逊这样的军事长才,又哪里会不明白陆仁的想法?既然是要牵制与威慑,那就要来点大的,aeo技能范围里的人少了的话,收到的dps数值也会不怎么样是不是? 孙尚香也抽空取出望远镜向海岸那里看了看,随即就皱了皱眉再嘟了嘟粉唇道:“才这么点人,真没什么意思。” 陆逊笑了笑没有说话。在那个时代,诂计也没有几个势力会重视对海路的防御,而像高句丽这样的三流势力更是如此,主要的兵力一般都会集中在内陆地区。而这样的势力,在突然发现有来自于海上的威胁的时候,进行兵力的调动自然会比较麻烦。现在自己这里是要玩aeo技能,不给他们一些时间怎么能行? 反正现在也是在等,陆逊与孙尚香就在船头抿着热酒闲聊了起来。而孙尚香是刚从夷州赶回来参战的,自然有带回来一些夷州方面的流行话题。 聊了几句,陆逊就看了看孙尚香包裹在厚实披风下的“色气”盔甲……这身盔甲还是陆仁特意送给孙尚香的,在华丽之余可没少融入陆仁所潜藏着的恶趣味。但话又说回来,这身盔甲的色气指数真的很高,很能衬出女孩子身上的线条美感,所以当时在孙尚香穿着这身盔甲回江东探亲的时候可着实让江东的土包子们震惊外加惊艳了一把。 而孙尚香本身人其实很漂亮不说,身材也非常的好,特别是那对因为小时候就常年拉弓引弦而锻炼出来的傲人双峰,在夷州都可以说是傲视群芳,背地里对此眼红的女子和垂涎的雄性牲口也是不计其数。所以此刻孙尚香穿着这样的一身盔甲,近距离的站在了陆逊的对面,到也惹得陆逊的目光闪动连连。 这么近的距离,孙尚香又哪里会查觉不到陆逊的这种目光?稍稍的怔了怔,孙尚香就向陆逊很是狡黠的笑了笑,问道:“伯言,我这个样子的装扮是不是很好看?” 陆逊“呃”了一下回过神来,也赶紧的收回了目光,略有些尴尬的道:“郡主其实也是芳华出众的女子,只不过郡主平时……” 孙尚香笑着接上了话:“只不过平时大大咧咧,反到更像一个男子是吧?说起来,陆夷州就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说来也怪,在遇到陆夷州之后,我对许多事情的心态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不少的改变。就比如说这装扮吧,以前的时候我根本就懒得去装扮自己,可是渐渐的、渐渐的,却会下意识的让自己多点……怎么说来着?哦对,多点女人味。或者说在不改变自己好武事的前题之下,让自己更像个女生吧。” 陆逊心说你早该如此了。当初在江东,孙策和孙权麾下的文武幕僚,谁见了假小子一般的孙尚香不得头痛上几分?可谁又能想到得十几年后的孙尚香,也会变得这么有色气,这么有女人味来着? 再看孙尚香随意的往边上一靠,那姿势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让她那诱人而勾魂的线条又展露/出来了几分。复又小抿了一口热酒,孙尚香问道:“伯言,你今年也快四十岁了吧?” 陆逊点了点头:“三十有六。” 孙尚香道:“三纪之年,不小了。可是伯言啊,你都到这般年纪了,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未曾婚娶?” 说着孙尚香却自嘲的笑了笑:“别看我啊!我也快三十了却还没有嫁人是有原因的。陆夷州他们的确是对我很好,但我可不敢恃宠而骄,随时随地我都会提醒自己别忘了自己其实是江东派往夷州的人质。既然是人质,我又哪里敢随便的嫁人?一些该懂的道理,我能不懂吗?” 陆逊表示赞赏的向孙尚香点了点头。那个时代大多轻视女子,而陆逊虽然已经在陆仁的麾下混了这么些年,对女性收起了轻视之心,但能够得到陆逊的这种赞赏的女子却还没有几个,孙尚香则是其中的一个。 再稍稍的顿了顿,陆逊摇头轻笑道:“郡主也是有所不知,兄长他的功业其实在现在才只能说是刚刚起步,身边太需要能够帮助到他的人了。逊虽不才,却也自认是能够帮助到兄长的人之一。而我们江东陆氏因为当初的一些变故几近于倾覆,正是兄长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我陆氏重新撑了起来,而且时至今日也可说是家势渐隆。现在兄长正需要帮手,陆逊又哪里能只顾着自家的好事、乐事?” 孙尚香看看陆逊,轻轻点头道:“那到也是……” ———————————————————— (今天的淡可真的是扯大发了,说出来都没人信。瓶子这两天感冒,脑子不太清醒。今天下班坐到了网吧准备上传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的帐号和密码了,而且还越是想就硬是想不起来,也就是俗称的“卡壳”了吧?相信谁都有过这样的情况来着。 而瓶子下班晚,一般都在晚上十一点半左右,脑子这一卡壳,就在登陆界面上试了几下,最后却试出一个“您的帐号已经被禁止登陆,请稍后再重试”,瓶子当时就斯巴达了。完了,这一卡壳,这个月的全勤就没了,瓶子已经哭晕在c……但是大家放心,哪怕这本书再烂,再没有人看,瓶子都会坚持完本的。还是那句话,这本书不为稿费,而是为了完成当初没有能完成他的心愿。这本破书不完本,瓶子开新书的时候也会没心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六十九回 外海炮声(二) 海面上的舰队仍然在向海岸缓慢的靠近,而这个“缓慢”却也是半真半假。 假,自然是指陆逊在刻意的在给高句丽集结兵力的时间;至于真……懂点航运的人其实都明白这样一件事,就是船只在靠岸或登陆的时候,最需要留心的就是隐藏在水下的暗礁。一但船只触了礁,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陆仁方面因为受限于某些因素,比如说不想打草惊蛇之类的,所以之前还没有能对高句丽的东面海岸进行过详细的探查。此刻陆逊和孙尚香率领着舰队来到了这里,当然要做好这些相应的登陆探查工作。 而如此一来,到是让舰队的缓慢前进显得比较合情合理。再看此时的高句丽一方的海岸上,已经有不少的人在不出什么话来了,很是自得的笑了笑却又开始变本加利:“不过在我看来,伯言你应该是已经心有所属了吧?那么让我来猜猜看……嗯!是了!你一定是在掂记着小兰!据我所知,当初陆夷州都差点把小兰许配给你的哦!不过那时的小兰还没有登上舞台,只是跟在陆夷州的身边而已,你会有些看不上她也正常。不过现在的小兰嘛……伯言你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陆逊愣了愣,但脸色也为之一正,向孙尚香不住的摇头道:“郡主,且容我说一句。你拿别的人、别的事来开我的玩笑没关系,但是请不要拿兰姑娘来开我的玩笑。” 孙尚香经常和陆逊这么聊天打屁,当然早就摸清楚了陆逊的脾气。此刻见陆逊的脸色一正,知道陆逊是认真的,也就马上停止了后面想说的话。再想了想,孙尚香却也不免好奇的道:“伯言你这样,该不会是对小兰她……” 陆逊向孙尚香摆了摆手,仰头之间目光也望向了天空:“既然郡主问起来了,那我还是说几句吧,免得以后郡主你再这么口无遮拦的时候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轻叹了口气,陆逊接着道:“不瞒郡主,我当初的确是很在意兰姑娘。甚至可以说当初的时候如果我不是被许多的事情缠上了身,我可能真的会向兄长提亲,请求兄长将兰姑娘许配于我。” 孙尚香怔了怔,问道:“那后来呢?你怎么没有……” 陆逊再次打断了孙尚香的话:“我初到夷州之时,兄长曾经让兰姑娘照顾过我一段时间,那时候我对兰姑娘就生出过一些想法,而且猜测着兄长特意让兰姑娘来照顾我,是不是也有另外的一层用意在里面。” 接着陆逊又是一口气轻叹而出:“可是在多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就发现兰姑娘对兄长情愫极深,而兄长对兰姑娘嘛……” 孙尚香此时的八卦之火顿时就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忙不迭的追问道:“小兰和陆夷州之间又怎么了?难不成小兰真的是陆夷州的禁……呃!你懂的。” 陆逊连忙摇头道:“不不不,兄长与兰姑娘之间清清白白,所谓的……那个吧,不过是好事之人的市井流言而已。但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兰姑娘对兄长用心已久,反过来兄长对兰姑娘也并非没有念想,可以说兄长只要松一松口、发一句话,兰姑娘就会毫不犹豫的嫁给兄长,但兄长却始终没有这样做。” 孙尚香好奇道:“为什么?且不论市井传闻如何,就算是陆夷州纳了小兰,对夷州的上上下下来说,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 陆逊微笑了:“我也曾经悄悄的问过兄长,兄长也是在长叹之中回答了我这个问题。兄长说,正因为他其实在心中也在意兰姑娘,所以才不想把兰姑娘给束缚在自己的身边。按兄长的说法,在意一个人,不一定就非要把她绑在自己的身边,而是要给她一片天空,让她的翅膀能够在这片天空之下飞翔,让她自己去选择停留和筑巢的地方。这话的意思我一开始还不怎么明白,可是渐渐的我到也明白了过来。郡主,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孙尚香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我似乎能明白一点。太深的含意,我一时半会儿的还想不通,但我能明白陆夷州正是因为在意小兰,所以才不想绑住小兰,让小兰去作出自己的选择。是不是这个意思?” 陆逊点头。 孙尚香此时也不免轻叹了一声道:“有时候想想,陆夷州还真是个怪人,心里面的一些想法让我怎么搞都搞不懂。可真到了某个时候,却又会让人突然明白陆夷州其实是多么的用心良苦。不过伯言,这么一来你不就是很有机会了吗?” 陆逊刚点完头,这会儿又不得不连连摇头:“我与兰姑娘相处过,所以深知兰姑娘对兄长是片什么样的心意。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自讨无趣?” 话到这里陆逊也忍不住开了句有自嘲之意的玩笑:“而且今时今日的兰姑娘是什么人?现在的她可是所有夷州百姓心中的圣洁女神(有陆仁这家伙在,“女神”这种称呼会在夷州流传开来也很正常),我又哪里敢去叨烦于她?真要是把她给惹着了,那我岂不是会成为夷州上上下下的百姓们的众矢之的?” 孙尚香也乐了:“这话到是不错。你要是真的阴差阳错的得了小兰,那么夷州上下就天晓得会有多少人恨不得把你给活剐了。” 可能是因为与陆逊这么扯淡扯惯了,加上现在在这冬际的海面上吹着寒风,因而为求暖身多喝了点热酒的缘故,这会儿的孙尚香的脸上泛起了几许的红晕,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愈发的不经大脑:“哎,偶尔想想,会觉得你我之间有些情况真的很相似。你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而得不到美人的垂青,我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而嫁不出去。要不这样吧,实在是不行的话,咱们两个凑一对算了,正好咱们的年纪也差不多。” 陆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暖身热酒“噗”的一下全喷了出来,呛进气管里的酒也让陆逊猛咳了个不停,显得有些狼狈。 孙尚香这不是喝多了点吗?加之本身在陆逊的面前就总是那么口无遮拦,而且在夷州女兵营里混了不少时间,痞气沾染了不少,更加之深受陆仁的“毒害”,还有本身也到了这个年纪……好吧,总之一句话,这时的孙尚香一时兴起,冲着逊小受耍起了流氓。两步走到了陆逊的跟前,伸出手指勾了勾陆逊的下巴,脸上满是坏笑:“好生俊俏的逊小哥!来,给姐乐一个!” 这种事陆逊与孙尚香之间其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御姐香每次只要一使出这招,逊小受立马就得败下阵来,此刻自然也没有例外,陆逊哭笑不得的把下巴收了回来,连连摇头道:“郡主,莫要开此玩笑。” 孙尚香嘻嘻一笑,扭头看看海岸那边的情况还没有达到预期的打算,就打算再调戏一下陆逊以打发时间。 也该是事有凑巧。海面上的潮气重,在木制的船板上难免的会出现一些水渍,而这会儿不是天寒地冻吗?所以他们所站立的船头甲板上这时有几块地方结了冰。要放在平时到也没什么,注意一点脚下也就行了,可是这会儿的孙尚香多喝了几口,脚下就有点没注意,往前一脚正好就踩到了一片薄冰上,脚这么一打滑,眼看着就要摔倒在甲板上。 陆逊可就在孙尚香的跟前,见孙尚香的身子一歪,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扶。可是因为事出突然,加上孙尚香一身的盔甲,陆逊在下意识之下使出的力气不怎么够,所以陆逊也就被孙尚香给带着往甲板上摔了下去。 而最后的结果却是……陆逊是趴在了孙尚香的身上。再因为二人位置的关系,陆逊的脸正好贴在了孙尚香的胸口。但有点可惜的是此刻的陆逊感受到的不是一片香软,而是被硬梆梆的胸甲给磕得鼻梁酸痛,眼泪都直接的飚了出来。 不过这些在此刻反到不怎么重要。该怎么说呢?这时的陆逊和孙尚香吧,一个是三十六岁了都还没有讨老婆的老处/男,另一个是快三十岁了却还没有嫁人的老处/女。以他们的自制能力,平时的话到也罢了,都能管得住自己。可是真的当他们这么意外的来了个“亲密接触”,对异性的身体有了“异常接触”的时候……好吧,再强的自制能力,有时候也抵敌不过人性的一些本能反应。 总而言之,就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让这俩货在这一瞬间都对对方有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就拿陆逊来说吧,就在刚才趴在孙尚香的胸口,捂着酸痛的鼻子望向孙尚香的脸庞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想在孙尚香的红唇之上啃上两口的冲动。至于孙尚香……算了,不说了。 两个人就这么摔在了甲板上,居然保持着这种怪异的姿势,彼此对望了好几秒钟,这才忽然一下都反应过来。陆逊是忙不迭的从孙尚香的身上离开,然后就拼命的揉鼻子,只是眼色的余光却时不时的会偷偷的向孙尚香瞄上几眼;反观孙尚香嘛,而是就这么坐了起来却又没有站起身,只是在埋头蜷身间把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借此来掩饰她那俏脸上与喝多了几口的酒晕交织在一起的些许红晕。 各自的无言了片刻,仍在揉着鼻子的陆逊算是先开了口:“对不起啊郡主,刚才……” 孙尚香赶紧摆手:“知道知道,你是顺手想扶住我,却被我给带倒了,纯属意外而已,并不是有意的想做点什么。你逊小哥也不是那种人。” “呃……多、多谢郡主。” 这么搭了两句话,两个人又都没了声音。而为了掩饰刚才的那点尴尬,陆逊又举起了望远镜向海岸那里望了过去,孙尚香则是有样学样,也举起了望远镜望向海岸,然后两个人就十分之默契的谁都没说话,仿佛刚才两个人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一般,别的事就啥都没有…… ———————————————————— (写了这样的一回,诂计又有人要骂瓶子是在写言情片了……好吧,稍稍的剧透一点,到后面瓶子是准备让陆逊和香香去中东的,甚至打算让他们在战场上一起战死。呃,具体的到还没有定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七十回 外海炮声(三) 真等也好,假等也罢,当陆逊派出的探礁小船其先头船只已经探明了一条登陆航道的时候,高句丽这边却也已经在海岸上集结起了约有个三、四千的人马。实话,高句丽士卒死的人并不算多,几轮的齐射之下,大概最多也就死了个三、四百人的样子吧?毕竟这些前膛火炮又不是后世的山炮榴弹炮,对散兵的杀伤能力还是较为有限的,更多伤害的还是来自于对精神上的震憾与打击。 这样的一个结果虽然不出陆逊和孙尚香的意料之外,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却仍然会让孙尚香觉得有些无趣。不过在这个时候,孙尚香的副手却兴冲冲的跑到了孙尚香的身边,急问道:“郡主,我等此时是否可以出击?” 孙尚香看看这位副手,先是目询了一下陆逊的意思,得到了陆逊的首肯之后就有些索然无味的向副手点点头道:“去吧!记得按计划行事,不可自作主张。若有人违抗军令,斩!” “诺!” 这副手兴冲冲的去了。再到下一刻,陆逊舰队中的十余只舰船驶出了船阵,向海岸那里开始了登陆作战。而这十余只舰船上所搭载的,基本上全都是孙尚香带在倭岛的江东兵。 陆逊此时到是好奇的看了看孙尚香,问道:“郡主此次不亲自出马了吗?” 孙尚香看了看那边的海岸,耸了耸双肩道:“都已经被你的炮舰给轰成这个样子了,我去了也没什么意思。到是我麾下的这些江东子弟难得能有机会捞点军功、赚些好处,伯言你也不会吝啬这点功劳吧?” 陆逊听完笑了笑而不置可否,但也算是默许了那些江东兵现在的行动。 那为什么现在陆逊麾下的兵马没有出动,反到是孙尚香的江东兵先了动了? 这个事说起来话就稍有点长了。早些年陆仁安排着孙尚香到倭岛去的时候,孙尚香回江东向孙权借调点兵马,孙权为了应付一下孙尚香,只是给了孙尚香三千很一般的江东兵而已。但是后来正是这三千江东兵,给孙权带回来了大量的,出产于倭岛里见山的白银。 而战争最根本的目的是什么?说白了不就是为了一个“利”字吗?孙权见自己只是应付一下孙尚香而调派出去的三千人竟然能给他带回来这样的好处,自然就想跟进一下,再多捞上一点。 反过来,陆仁手头上的兵员人力什么的其实是比较吃紧的,所以在暗中也在打着让孙权那头多出点人力的主意,当然在明面上陆仁不会表现出来。于是乎双方在扯了一大通的皮、讨价还价了一番之后,最后敲定的数字是孙权方面每年派遣五千江东兵给孙尚香,归由孙尚香统属,但孙尚香则需要服从陆仁和陆逊的指挥。 而陆仁方面每年支付给每个江东兵十两白银,或是按夷州的物价支付相应的财物作为江东兵的军饷。陆仁又不傻,头两年给一斤那是在花钱打“招工广告”,当然要多出点血。后面鱼既然上了钩,那可就用不着再下血本了,可以抠的当然要抠一抠。再说了,白银这玩意儿是矿产资源,又不是可再生资源,又哪里能经得住过份的折腾? 另外顺便还要说一句,汉制的斤是十六两制,而且东汉时期的一个汉两只有13.8克,并非是现代的一两50克,这方面陆仁没有去变动,因为要随当时的潮流,不然和华夏的那些地头做生意会很不方便。 总之,在与孙权谈妥了之后,孙尚香的身边有了五千江东兵。而这五千江东兵平时跟着孙尚香在倭岛,主要负责的是陆仁对倭岛“占领区”的民生治安,除了维护一下治安之外,基本上是没有仗可打的。 没仗可打虽然是好事,但是对于这五千江东兵来说嘛,基本上就意味着他们每年只能拿到一份死工资,没有战功、没有军功,也就等于他们赚不着“奖金”。 如果是一直这种没仗可打、无功可捞的情况的话到也罢了,可是现在他们跟着孙尚香向高句丽出击,而且现在的情况一看就知道这是可以轻轻松松的捞战功的机会,众多的江东兵又哪里还能坐得住? 此外还有一条,江东兵在倭岛是属于“协同部队”的性质。这么说吧,如果说陆逊所统领的夷州兵是一线主力部队,那么孙尚香带来的五千江东兵就属于二线一般部队。而人心之中难免会有个攀比性,有着二线部队性质的江东兵总有那么种比夷州兵矮了一头的感觉。所以真要是逮着了机会,他们也想在夷州兵的面前装一装13,扬眉吐气上那么一把。再说白一点,是爷们儿就得有爷们儿的傲气和血性。 所以所以,此刻江东兵在得到了孙尚香的许可之后,嗷嗷叫着向高句丽的海岸发动了抢滩登陆战(呃,瓶子这是想起了某个经典的游戏),几乎是一窝蜂的就冲上了滩头……说实话这个时候的高句丽滩头根本就不难抢下来。就那么三、四千的高句丽士卒而已,还都被陆逊的炮舰一通乱轰给吓跑了,江东兵这会儿冲上去根本就是在抢军功和痛打落水狗。 痛打了一番落水狗,把那些高句丽士卒给赶得四散奔逃之后,江东兵们到也没有闹得太过份,而是及时的选择了收缩兵力,开始在滩头各处寻找有利地形并构筑防御阵地。江东兵本身就擅长水战,在倭岛闲着没事的时候,更是被孙尚香狠狠的操练过,现在搞起这些事情来到也是有模有样、颇有章法…… 开玩笑,事情要是不做得漂亮一点,先不说会被夷州兵给鄙视,真要是丢了孙尚香的脸,你当孙大郡主真发起脾气来是闹着玩的?江东的许多将领见了孙尚香都头痛不已,寻常的士卒又哪里惹得起孙尚香?而在背地里,江东兵都在暗中议论说孙尚香都快三十岁了却还没能嫁出去,诂计性情方面已经有点那个了。嗯嗯,大家都懂是什么意思。 这些就不说了,只说江东兵在滩头那里构筑防御阵地已经整得差不多的时候,夷州舰队的指挥官凌远却被陆逊给叫了过来,并且拉到了一边要交待事情。顺便说一下,陆逊方面的海军主要是归凌远指挥,陆逊则相当于军团总司令。陆军方面因为主要是交给了孙尚香的江东兵,所以孙尚香算是陆军司令吧……不过也就那么几千人而已。 这时的凌远(某龙套而已,好久没有出过场了)对江东兵抢占军功的事到还真有些不满,毕竟他归属在陆逊这边,也难得的能有这种捞功劳的机会,心里面自然会有点不爽。此刻见陆逊把他叫了过来,猜到陆逊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他,心中也有些跃跃欲试。 再看陆逊把凌远叫过来之后,先是从随从的手中接过一个大包,然后就把这个大包交到了凌远的手里,叮嘱道:“你带人上去,在各处都把这样的大旗亮出来!” “旗?” 凌远有些不解的解开大包,抖开了包在里面的旗织。再一细看,这是一面硕大的“汉”字旗。 “伯言兄,这旗……” 陆逊点点头:“这是兄长的意思,要我们在异域外邦,扬我大汉国威。去吧!” 凌远愣了愣,随即领命而去。而陆逊在走回船头的时候,孙尚香不免好奇的问道:“伯言,你这是让他干什么去?” 陆逊淡淡的笑了笑,回应道:“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就这样也没过多久,一面面的“汉”字大旗在高句丽的海岸滩头的各处高高的飘扬了起来。陆逊从望远镜里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神情却忽然变得很认真,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我忽然明白兄长他为什么执意的要这么做了。” 身旁的孙尚香沉默了片刻,也跟着点头道:“我好像也懂了点什么。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些旗在风中飞扬,我的心中很有些激荡。感觉哪怕是身在这寒风之中,却也不会觉得寒冷。” 就如同孙尚香所说的那样,在此刻的海岸滩头,不管是夷州兵还是江东兵,看着那一面面的“汉”字大旗高高的升起来的时候,心头都涌上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感觉。最后也不知是谁带了个头,士卒们都齐声的欢呼了起来。而如果陆仁在这里的话,或许陆仁会跟陆逊、孙尚香说: “我让你们扬起来的不仅仅是一面面的旗,而是魂、是信念,是咱们的民族自豪感。” 当然了,就算陆仁真的向陆逊和孙尚香说出了这样的话,这俩货能不能完全听懂却还两说。只说此刻在旗织的飘扬中,在士卒们的欢呼声中,孙尚香的心中激荡不已,连带着却也让孙尚香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某些心思。 受到这种心情的影响,孙尚香身子稍稍的一歪,就势靠到了陆逊的身上。陆逊被孙尚香这么一靠,先是愣了愣正想开口,孙尚香却先陆逊一步道:“别乱动,让我靠一下……呃,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亲自上阵吗?其实是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脚踝扭伤了,这会儿有点使不上劲。 真是这样吗?天晓得!不过对于此刻的陆逊来说,却也希望孙尚香能够像现在这样靠在自己的身上,反正也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是不是?只是换成某些人的话,诂计会叽笑陆逊这是在掩耳盗铃、欲盖弥彰了。当然,在这个时候却也没人会那么不识趣的去招惹这二位。 而下一刻,孙尚香忽然把陆逊的披风扯了扯,顺手就围到了自己的身上。也不等陆逊开口,孙尚香就解释道:“有点冷,先借我围一下……” “……” 孙尚香这时也查觉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过份的事,脸稍稍的红了一下之后就向身后喊道:“梅兰菊竹,帮我取件厚实点的衣物来,顺便再把烫好的酒拿两袋过来。” 这四个孙尚香的近侍女兵应声领命拿东西去了。只是孙尚香刚才看似合理解释的命令,又哪里能拦阻得住这四个侍女心中已经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所以相信用不了多久,陆逊与孙尚香今天发生的这点事就会传回夷州,而且在传播之中,也不知道会被无聊的好事之人整出多少的异常版本…… 视线再转回辽东。 此时的襄平城中,公孙渊正在那里暴跳如雷。到也不为别的,就为高句丽方面,拔奇无法派出援军来帮助公孙渊而大为光火。不但无法派出援军,拔奇反到还希望公孙渊能派兵去高句丽,公孙渊在听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气晕过去。 什么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类的话自然是没少骂出口,但也只是骂上一骂,借此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而已。公孙渊又不是笨人,且不说他心知肚明他与拔奇之间本身就是互相利用的那种关系,更主要的是公孙渊在听了拔奇派来的使者对高句丽的沿海所受到的攻击的描述之后,马上就明白这是陆仁在高句丽那边搞的鬼,目的就是要牵制住高句丽可能会对公孙渊进行增援。 而此时的公孙渊真的是怕了。本身就已经被陆仁给整得够呛,苦头没少吃,现在又听说他原本可以借调的援军居然都被陆仁给算计了,公孙渊的心头忽然泛起了深之又深的无力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七十一回 收拢民心 建安二十年,十一月。 这时已经是冬季了,而辽东地处北境,到了这个时节已经有大雪降下,各处也因此都是一片片的素白。 在某条前往乐浪的道路上,有那么十几号的人正在一间残破的房屋中,彼此都挤在了一起以求取暖。辽东这边的严冬可不是开玩笑的,说是“呵气成冰”可能都不足为过,而这十几号人原本是襄平一带的百姓,之前为了躲避战乱和夫馀的劫掠而躲进了山林之中。 只是这样的躲避在冬季来临之前还好说,一但冬季来临,他们也支撑不住。要知道他们本身就因为今年的战乱没能有什么收成,夫馀趁乱来袭的时候,他们也不得不扔下了本来就不多的赖以为生的家当而躲了起来。缺衣少食之下,北方这漫长且严寒的冬季,叫他们怎么度过? 几乎是在临近绝望的时候,他们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就是公孙恭在乐浪发出了榜文,召集为今年战乱所苦的百姓去乐浪。只要到了乐浪,公孙恭自然会安顿好大家。 这按说是好事吧?可惜的是公孙恭原本在辽东百姓的心中也不怎么样,具体的说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有不少百姓对此都是持以了怀疑的态度。 只是到了现在的这个份上,再怀疑又能怎么样?肚子饿着、身上冻着的,要是一点行动都没有的话,用不了几天可能就得变成山野之间的一具冰冷尸体。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去乐浪那里看看有没有活路,至少公孙恭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鸟,却也没有过什么恶名不是吗? 再说得过火一点,公孙恭或许是想借此来召集辽东百姓中的青壮来扩充军兵,什么赈济百姓之类的话不过是托辞与借口。但有个青壮子弟被征了兵,好歹也能领到一份口粮,拿回来给家里人分一分的话多少能填一填肚子,吃个半饥不饱。然后再想想别的办法,撑过了这个冬天的话就有希望了。哪怕再退一步来说,一家人里面总得保住那么几个人吧? 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这十几号人就聚在了一起并且向乐浪进发。而在现在的辽东,像他们这样的百姓还有很多很多,这十几号人不过是其中的几个而已。只是这十几号人的运气有点背,在来的路上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到路并且走到这里的时候,本来就不多的食物也已经吃完了,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了在这里躲躲风雪,然后把最后的一点可怜的物资都交给了两个青壮之人,让他们赶去乐浪,看看能不能像榜文上所说的那样,最后领着人来把他们接去乐浪。如果不行的话,好歹也算是保住了两个青壮子弟,但留在这里的人就…… 风大雪大,一行人又都没有了力气,甚至想再去外面收集一点可供取暖用的干柴干草都变得十分艰难。所以此刻也只能是选择了挤在一起互相取暖。而按照现在的这个样子,他们还能支撑多久,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此时此刻,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一是没有力气再去开口,二是绝望的念头已经在他们的心头渐渐的升涌了起来,所以气氛显得沉寂而压抑。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残破的屋外传来了一个有如银铃般悦耳,却又带着些稚嫩的少女声音:“老哥你慢点!等等我啊!!” “小雨你好慢!” “少爷!小姐!!你们小心着点啊!!!” 屋内的人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目光就顿时一亮。他们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忽然间听到有人好像是路过这里,那么去求一求这路过的人,也许能给自己带来一线的生机呢?而这些人虽然在冻饿之下已经全无气力,但总还有一两个身体较好,能激发出一点身上最后的气力人的。所以此刻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年轻的女子离开了人堆,手脚并用的爬到了破屋的门前,向着刚才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拼尽气力的挥了挥手,已然沙哑的喉间也勉强的喊出了一声:“救命!” 因为没有了力气,这原本就很沙哑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喊出这声“救命”的年轻女子都在怀疑对方能不能听得到。但也许是上天眷顾了她,她的这声“救命”被对方给隐约的听到了。而且在下一刻,就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和一个年纪与之相仿的少女在向这边靠了过来。 只是还没等这少年和少女再靠近一点,明显是随从的十几号人也跟了上来,为首之人则是忙不迭的拦住了想要过去的少年和少女:“少爷、小姐,不可大意!” 那少爷远远的望了一眼,摇头道:“应该不会有诈。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子,饥寒交加的流民见得可多了。” 为首之人连连摇头道:“话虽如此,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再说既然有随从在,你又何必亲自过去?” 少爷耸了耸肩:“好吧好吧,听你的就是了。” 有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已经有随从赶到了破屋那里,只几眼就看明白了破屋里的情况。反过来呼救之人虽然求援之心急切,但也不免会带上几分防备之心,自然也少不了要多看对方几眼。而这一看之下,呼救之人也是大为惊奇,因为来的这些人并没有骡马之类的座骑,却在脚上绑了个有点怪怪的玩意儿,而在他们的手里则是拿着两根长长的……拐棍?可也不太像啊! 正不明就里间,探查情况的随从已经回头打出了没有问题的手势,那少爷、小姐,还有为首之人就带着人都赶了过来。而在这时,呼救之人到是明白了这些人手上和脚上的东西是有什么用处来着……好吧,说白了其实就是雪橇。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这些念头在呼救之人的脑海中划过时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而已。现在看到对方都靠了过来,呼救之人的第一反应就是: “求求各位,快、快救救我们……” 很努力的想变趴为跪再向对方磕头,但是身上却实在是没有了力气,所以是一下就瘫趴在了地上,都无力再将身子支撑起来。 那少爷一看这情况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吩咐道:“快!救人要紧!!” 一众的随从纷纷作动,而在他们的身上倒也带着不少的食物,就是有几样玩意儿拿出来之后吧,让屋里的难民有点看不懂是什么东西。 另外也不知怎么的,破屋内早已熄灭的火堆被随从们三下两下的就给重新点燃了,不过这回难民们到是看明白了随从生火用的是火柴。 可别小看火柴这玩意儿,在华夏的近代史中,西方列强们虽然用坚船利炮轰开了华夏的国门,但想要占据华夏的市场却还不是件容易事,因为华夏自古以来的小农经济所导致的自给自足的能力太强了,西方列强的很多玩意儿根本就塞不进来。所以到最后塞进来的是什么?是鸦片! 不过抛开鸦片这种万恶的东西不说,真正具有冲击力并且打开了华夏市场的反到是一些小东西,火柴可就是其中的一种,甚至后来还得来了“洋火”这样的称呼。 好吧,不扯得太远,只说陆仁这家伙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而且火柴这玩意儿对火药的工艺要求也不高,手头上又有得是可以进行这种轻体力流水线工作的女工,所以火柴这玩意儿一直是夷州的高销量生活用品之一,典型的本小利薄却卖得相当的多。毕竟在那个时代,火柴这玩意儿你知道能提升多大的便利吗? 而在辽东这边,这种气候相对寒冷的地方对生火的需求更大,而火柴又不贵,几个小钱就能买一盒,所以非常受辽东百姓们的欢迎。稍微有点条件的,家里放个一箱慢慢用都是常事,也因此此刻破屋里的难民见了火柴并不意外。真正让他们感到意外的,却是随从也不知道是往火堆上浇了点什么东西,那火势唰的一下就起来了……嗯,其实是助燃用的酒精。不过这玩意儿目前还是属于夷州的军需品,没怎么对外销售。 火堆点燃,加上另有随从去收集了一些干柴干草回来,破屋之中很快就暖和了许多。再看那少爷一瞥眼,见某个随从正想把身上的干粮递给难民,马上就出声阻拦道:“等等,先不能给他们吃的东西。” 随从一怔,手上的动作自然就停了下来,而难民们都处在那种快要冻饿而死的状态了,此刻见到了食物却听说不能给他们吃,一时之间眼珠子都快红了。这是他们的身上没了力气,不然扑上来把食物抢走的可能性都会非常之大。 这少爷似乎是很懂这方面的事情,看了看难民们通红的双眼,赶紧的解释道:“别误会,我不是不给你们吃……” 话没说完,之前那还有点力气且爬到门口那里呼救的年轻女子就急道:“这位小公子,求求你了,我们都快饿死了……只要你肯救我们,奴家日后定然……” 那少爷哭笑不得的摆摆手打断了年轻女子的话:“都什么跟什么啊!听我说完!你们都饿得太狠了,要是直接把干粮给你们吃,你们很容易就噎住甚至闹出事来。所以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再忍一忍,等我们把雪水煮开,把干粮煮化成粥糊你们再吃。” 难民们这才明白少爷其实是一番好意,自然就没了脾气,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火堆上的锅,巴不得锅中的雪马上就变成一锅开水。 不过那少爷到也没有让大家都这么干等着,而是解下了随身的一个小水袋,放在火堆旁稍稍的烘烤了一下之后就来到了那年轻女子的身边,然后一手扶起了年轻女子的头,另一手把水袋的袋口对向了年轻女子的嘴。而水袋的盖已拧开,年轻女子闻到的是水袋中飘出的酒香。 “先喝几口,暖暖身子和肠胃。” 其实哪里还用这少爷多嘴?这年轻女子在少爷的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忙不迭的把嘴凑了上去,可是因为喝得太急,立马就被呛到了。而她这一咳,这少爷也也赶紧的放下水袋,顺手帮这年轻女子拍起了胸口。 可能是因为这少爷看上去不过十岁出点头的年纪,还是个小孩子的缘故,这些难民对此到也没有不对的感觉,却没有注意到这少爷的那些随从人员,还就此刻就站在这少爷旁边的那个年纪相仿的少女,都向这少爷递去了一个既好笑又鄙视的目光。 这少爷一抬头,正好和这些目光撞到了一起。干笑了一下,马上就吩咐道:“都愣着干嘛?都把身上带着的酒先烘烤一下再给他们灌几口,让他们暖暖身子和肠胃,不然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可能都撑不住。” 从随从用一种带着点叽笑的声音应下,然后就烘酒的烘酒,灌人的灌人去了。少爷这里在喂了那年轻女子几口之后,那年轻女子的身上有了点气力,就千恩万谢的接过了水袋,自己帮着去喂其他的几个女子去了。再看那少年得了闲就站去了门边,那少女则凑了上来,在少爷的耳边低声问道:“让你捡着便宜了……手感如何啊?” 少爷同样低声回应:“手感不错,弹性十足,就是小了点。” “你还好意思说?这让老爹老娘知道了,可别害得我陪你被老爹和老娘关禁闭!” 好吧,这少爷其实就是陆风,少女自然是陆雨,那统领随从的人却是邓艾。至于陆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是这样的,陆风和陆雨从小就生长在夷州,而以夷州的地理位置与气候因素,基本上是看不到雪的。 人们对洁白的雪总会有着一份向往,陆风和陆雨这俩熊孩子自然也不例外,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来个“冬季到北方来看雪”。本来邓艾在西塞山拦截公孙渊的时候,陆风和陆雨有机会在菊花港那边玩玩雪,可是因为这俩熊孩子做了点出格的事情,被陆仁给勒令返回了夷州,所以失去了一次机会。 这次陆风和陆雨请命来辽东,又正好是在这样的季节,那么到辽东的大雪降下之后又哪里还能坐得住?邓艾也是被这俩熊孩子给闹得没办法,只好带了些人跟在了身边以防万一。不过陆仁对此到也没有加以阻拦,只是警告俩熊孩子别跑得太远。毕竟该玩的,还是让他们玩一下的好。 而且陆仁也打算让邓艾先试用一下雪橇,因为北方的雪地作战,派正常的步兵和战马能把人和马都给累死,雪橇这玩意儿就有一定的必要性了。哪怕就算是在现代社会,雪地作战也离不开雪橇这玩意儿,只不过由于科技的发展,有了雪橇车这样的东西,但陆仁和雪莉现在还搞不出来。 所以所以,陆风这一行人是出来玩雪的,邓艾则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选择了没有什么人烟,相对来说安全系数比较高的这片地区,结果却正好和这些曾经迷过路的难民碰上了。 这些就不说了,只说在难民们眼巴巴的等待之中,锅里的水终于煮开了,干粮也被扔了进去并且煮成了糊糊,接下来自然是一片唏唏溜溜声中的狼吞虎咽。 陆风这时抽了个空,把陆雨和邓艾都叫到了一边,脸上也收起了嘻笑之意,很是认真的道:“师兄,我们对辽东百姓的接纳之事是不是有点没有做到位?这里的这些人要不是我们意外的碰上了,诂计就得冻死、饿死在这里了。” 邓艾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师弟,你应该明白这就是典型的网漏吞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我们虽然有派出不少人马去各处召集百姓,但总会有些百姓或对我们,或对公孙恭心存疑虑,在来乐浪的事情上犹豫不前。而这样的事情,别说是你、是我,就算是师傅他来做,恐怕也做不到无有缺漏吧?” 陆风皱了皱眉没有说话,陆雨则在一旁劝慰道:“老哥,师兄他说得没错。而这天下间的事情,又有谁能够做到十全十美?所以我觉得我们只要像老爹说得那样,凡事只要尽自己的能力去做也就行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陆风沉默了一下,终于轻叹了口气道:“也是,能做到多少就做多少吧。实在是力不能及,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师兄,你看我们回去之后,是不是可以再加大一点对百姓们的召纳力度?之前我们只是把目光集中在了几个方向,对其他的几个方向反到没怎么上心,像我们今天出来的路线上,好像就没有碰上什么我们派出来的人吧?” 邓艾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等回头我就往其他的方向多派点人。师傅再三的交待过我,我们不止要得辽东之土,更要得辽东百姓之心,这样才能……” 正说着,陆风却抬手拦住了邓艾后面的话,因为之前那呼救的年轻女子正扶着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女子过来,而这女子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到得近前,二女恭身行礼,自然是对陆风的一番道谢。不过陆风的嘴里虽然在应着,目光却锁定了这女子怀中的婴儿……后面的那对因为要哺喂婴儿而变大了许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七十二回 收拢民心(二) “多、多谢公子与小姐的救命之恩!奴家是粗人,嘴笨,不会说什么话,但是做人的道理还是懂的。白一点就是有点土气,但也正因为这份土气而显得比较质朴。 人家在千恩万谢,陆雨当然是要客气的回应上几句,但这时一直盯着人家胸脯的陆风却歪着脑袋插了句话进来:“这位大姐,我们路过这里顺便救了你们也不图什么,你就别说那些话了。你要是真的觉得想抱答一下的话,你的***让我喝几口行不行?” “…………” 话一出口,整个破屋的里里外外全都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陆雨顿时抓狂,照着陆风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只不过被早有准备的陆风给躲开了。 “老哥你有点节操和下限行不行?” 躲过了陆雨这一脚的陆风抓着头干笑了起来:“呃……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是看到大姐怀里的婴儿,就想起了小时候老娘喂我们奶的事情吗?” 陆雨恶狠狠的瞪了陆风一眼,转头向那少/妇道:“这位大姐你别理我这臭老哥!他从小就没个正型,再长大一点也绝对是个厚颜无耻的好色之徒。” 一旁的邓艾那是一脸的无奈,只能是侧过脸去再轻声干咳。而一众的随众都深知陆风虽然是小小的年纪却是个什么德性,所以也都很默契的抬头望天,摆出了一副“我不认识这个人”的姿态,但却或拉长了耳朵、或用眼光的余光,只想看看这事会怎么收场……有这么位没个正型的少爷在,随从们的德性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说,这会儿都想看看戏。反正根据以往的经验,也就是闹个乐子出来而已,真正过份的事陆风是不会去做的。 但不管是陆风、陆雨、邓艾,还是那些等着看乐子的随从,都有点忽略了北方女子的爽朗与豪放。再一个,陆风现在毕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而且刚才还说过是“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哺育之事”,所以人家少/妇根本就没有往某些方面去想。 而接下来的动作嘛,却是那少/妇把怀中的婴儿交给了身边的年轻女子,然后就抬手在胸脯上推挤了几下。懂这方面的事情的人看这动作就会明白,这少/妇是想看看自己的身上还有没有“存货”……这种存货也是需要相应的食物与营养才会转化出来的,而他们这一行人都险些饿死在这里,这少/妇本身还有孩子要喂,所以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挤点出来。 挤了几下之后,这少/妇的脸色有点难看。先是瞥了眼旁边年轻女子抱着的婴儿,然后才在暗中咬了咬牙,向陆风堆起了点笑脸道:“小公子救了我们的命,就算是想要了奴家的身子都并不算过份,奴家还担心对小公子高攀不上,又何况只是这点小事?” 这番话一说出来,陆风、陆雨、邓艾全愣住了。陆风刚才纯淬就是因为看到了大胸器有点犯贱的开了句玩笑而已,又哪里会料到这少/妇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在一时之间,陆风竟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陆风是这样,陆雨当然也差不多,至于邓艾……邓艾今年也才不过二十几岁,人生阅历还稍有些嫩,所以一下子也没能反应过来。 总算是随从之中有几个年纪大点的,懂的事情比较多。在看到这样的情况,又扫了眼那少/妇脸上的神情之后,赶紧的把陆风三人给拉去了一边,这才向陆风三人稍作了一下解释。 该怎么说呢?其实说白了也并不算复杂。少/妇的这一行人明显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他们选出来赶去乐浪的两个青壮,能不能赶回来救他们也是未知之数。如果要是有个万一……所以这少/妇此刻其实是想依上陆风,给他们这一行人找条活路。 至于怎么“依”……卖/身?这少/妇还真没那个信心,真要是卖/身的话,到是她身旁的年轻女子,也就是她的妹妹的话到还有点希望。不过在陆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这少/妇到是想起来自己还有可以卖的东西。 好吧,说穿了其实就是这少/妇认为自己可以成为陆风的奶妈。但是要说清楚,这个“奶妈”可不是一般人所想的那种奶妈,真要说的话,应该说是“卖奶的”才比较合适,再说得不客气点诂计和奶牛都没什么分别。那个时代正儿八经的奶妈是有身份和地位的,而这个少/妇能够成为的却只是……算了,不多说了。或许只能这么说一句,这少/妇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为了生存、为了旁边嗷嗷待哺的婴儿,算是准备把自己给豁出去了。 陆风、陆雨、邓艾在听完了年长随从的解释之后,先前的嘻闹之态也都收了起来。其中邓艾最先叹了口气,黯然的回忆道:“记得我年幼之时家中贫寒,母亲为了能够让我吃饱穿暖,终日里劳作不休,可我小时候却做过不少……唉!母爱大如天啊!” 陆风和陆雨对望了一眼,都轻轻摇头。他们出生在建安九年,而当时的夷州已经完成了初期的建设,陆仁虽然总是在东奔西跑的忙碌,蔡琰到是可以安安心心的哺养他们,在生活条件上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所以有些事情他们是体会不到的。而此刻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到是让这俩熊孩子想起了一些事情、明白了一些事情,人也在无形之中成长了一些。 沉默了一下,陆风先转回了那少/妇的跟间,抓着头皮的干笑道:“这位大姐,刚才我纯淬就是嘴贱开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啊!若有失礼之处,我先向你赔个罪。” 原本是一句好话,却不料惹得这少/妇有点犯了急。正如同刚才那随从解释的那样,这少/妇一路逃难到这里,也不知道之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而如果能够成为陆风的奶牛,虽然有点那个,但好歹也算是一条活路。一个人到了这个份上,为了生存,又还有什么放不下来的? 好在陆风反应也快,一见这少/妇的神情就明白少/妇是急了,连忙接着道:“你们是要赶去乐浪谋个生计的吧?只管去就是了!到了乐浪,你们肯定会有活路的。” “可是……” 陆雨这时也转了回来。之前在煮干粮糊糊的时候,陆雨和几个难民聊了几句,所以知道了一些难民们的心态,这会儿就补上了话:“大姐,我知道你们是有点担心公孙太守,有些信不过他。可是你们就算是信不过公孙太守,也该信得过老……哦,也该信得过陆夷州啊!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陆夷州派遣船队从夷州送来了很多很多的粮食和日常所需,为的就是赈济辽东百姓。而且这些赈济的钱粮都是由夷州的人员进行发放,并没有落在公孙太守的手里。” “真、真的吗?” 还别说,陆仁因为一直以来都在吸纳各方的流民,相关的事情又做得很到位,所以在这一类的事情上到是能让人信服,辽东方面的百姓对此也是早有耳闻。因此此刻说是陆仁在进行赈济,说服力到是要比公孙恭高上许多。 旁边的陆风也在连连点头:“是真的!其实现在在乐浪那里就已经有很多流民在接受赈济了。大姐,你们再吃点东西和休息一下,等身上有了力气,我们就护送你们去乐浪。到了乐浪,你们能找到你们先派过去的兄弟当然最好,要是找不到,我们再帮你们想想办法。但不管怎么样,到了乐浪你们这些人总能够吃饱穿暖。”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这少/妇也自知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坐了回去吃点东西和休息以恢复体力。也直到这个时候,这少/妇才算是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仔细的去看了看陆风和陆雨。这一看之下,这少/妇就不免暗暗的自嘲了起来……人家兄妹看过去就有如金童玉女一般的精致,又哪里能看得上自己这样的村姑?诂计就算是自己挤了出来再送过去,别人还会嫌脏吧? 陆风和陆雨当然不会有那样的想法,毕竟陆仁虽然忙,但却很注意这俩熊孩子的成长,不想这俩熊孩子成为纨绔子弟,而且蔡琰早年也是吃过苦的人,又哪里会不注意这方面的事情。有这样的老爹和老娘,陆风和陆雨的身上可没有那种骄气。 正因为如此,陆风查觉到了少/妇流露/出来的那份失落与自卑。再想了想,陆风就找了个机会又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向少/妇嘿嘿坏笑道:“大姐,要不还是让我吸两口吧……” 话没说完,陆风就被陆雨拎住了后衣领再给硬拉出了破屋,然后按倒在雪地之上就是一顿乱踩:“你有完没完?回头我要告诉老爹和老娘,看老爹和老娘怎么修理你!我可不想陪着你去蹲小黑屋关禁闭!” 有这么一闹,这少/妇的自卑之意到是淡去了许多。不过再望向陆风和陆雨时,却又多出了一些羡慕之情。 终于,这一堆的人在吃了些东西之后恢复了些体力,再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邓艾就决定带着他们在天黑之前赶回乐浪郡城。 陆仁让工匠们搞出来的雪橇有组装性,也就是几个雪橇组合一下,可以从单人的雪橇转变为雪橇车,因此虽然多了十几号人,在雪地上行进的速度却并不慢。而在走出一段路之后,迎面就碰上了一小队的人马,却是那十几号人先派去的两个青壮子弟找到了人,赶回来接这十几号人。 领头的班长……没错,是班长,陆仁在夷州实行的是现代型的军制。这些不提,只说这班长看到对面有人过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头前的邓艾,马上就赶了过去敬礼。但下一眼,班长就看到了坐在雪橇车上的陆风和陆雨,完全就是下意识的施礼道:“见过风公子、雨小姐!” 邓艾、陆风、陆雨那也是拦之不及,只能是都无奈的耸了耸肩。而这会儿少/妇等人已经从闲聊之中得知陆仁是派了自己的长子陆风和长女陆雨来辽东,现在又听到了那班长对陆风和陆雨的称呼,哪能不明白身边的小少爷和小小姐是谁?接下来,自然是忙不迭的从雪橇上下来再向陆风和陆雨施礼赔罪。 陆风无奈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本来只是偷偷的跑出来玩的而已,碰上也算是有缘。不过现在你们总该放心到了乐浪能有活路了吧?正好你们的兄弟也带了人来接你们了,我和小雨也该回去了。你们在乐浪好好的过日子吧,别怕找不到活干,辽东以后有的是赚钱的活,就怕你们赚不过来。” 看到了活路、看到了希望,众人自然很是欣喜。而该说的话都说了,两边的人也该各回各的去处。不过那少/妇在临分开的时候又看了几眼陆风,忽然壮起了胆子向陆风唤道:“小公子,要是你以后想喝奶,只管来找奴家就是!” 从皆哗然,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哄笑。到是陆风本人嘛,却是被铁青着脸的陆雨给揪着耳朵离开的…… 夷州,莽甲。 辽东那边是天寒地冻,夷州这里却半不寒冷,此刻都有个十七、八度,轻爽宜人。 而这会儿的陆仁刚刚忙完了一天的事情,正躺在花园中的吊床上稍作休息再等着吃晚饭。忽听见脚步声响,扭头望去时,见是陈宫的女儿陈依依正拿着一叠文件过来。 顺便说一句,陈依依是去年春天在夷州学院毕的业,修习的专业是类似于现代的企业管理和财政经济。这里抛开陈宫与陆仁之间的关系不论,陈依依确实是成绩优异,毕竟有陈宫这么一位老爹,相比起那些寻常的百姓,对子女的教育总会有着一些优势。然后吧,陈依依就被甄宓给看中了,调到了身边当助手。 甄宓的工作算得上是陆仁的财政部部长,不过甄宓不是今年被陆仁把肚子给搞大了吗?这会儿正在家里安胎,不出意外的话预产期就是明年正月。而甄宓想有个孩子都快想疯了,对这次怀孕的事那可是非常的看重,因此在前几个月把该交待好的事情都交待好之后就全都扔给了陈依依,自己躲了起来安安心心的养胎。所以所以,现在的陈依依是在说,你陆叔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就拿这夷州来说,十几二十年之前,谁不认为这夷州不过就是一片南方的蛮荒之地?可是现在呢?中原的各家诸候,谁又不对咱们夷州垂涎三尺?” 陈依依想了想就没有再说话。 陆仁接着道:“其实真要论及雄才大略什么的,你陆叔我跟曹刘孙三家的那些人比不了,这个事我一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我一直以来都是小小心心、稳扎稳打,绝不会去做那些急功近利之事。而我选择下手的地方,也往往会有着别人想不到的好处。而这些好处嘛,诂计在这个时候的全天下,可能也只有我才知道……好了,不说这些,你把乐浪那边现在已经收容到的百姓数字给我念一下。到差不多的时候,我就得收网了。就像你说的,我手上的钱也不能一直就这么花费下去,该回本的时候,咱就得回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七十三回 辽东入手 “……陆叔,到目前为止,集结在乐浪一带的百姓大概有二十余万,而我们调派过去的钱粮物资也基本上都是用在了乐浪这边。另外,吕姐姐和老爹(陈依依对吕玲绮和陈宫的称呼)率领的西线部队在完全打通了西塞山之后,约有四、五万的襄平百姓通过西塞山前往了柳城,由柳城和菊花港一线对他们进行安置。” 陆仁点了点头。辽东当时的人口数字大概是在七十万左右,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除去公孙恭与公孙渊手上持有的兵力,以及开战以来无法避免的相关减损,可以说辽东半数左右的人口实际上都已经被陆仁掌握在了手中。 至于另外的那一半也并非是公孙渊在掌握着,而是分散在辽东地区的各个地方,公孙渊自己仅仅是还掌控着襄平地区而已。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的公孙渊基本上就已经是凭着手头上还持有的三万多人马在困守孤城。 之前陆仁的南线部队在完成了乐浪的顺利登陆之后,其实就已经可以对辽东发起全面性的攻击,那时陆仁如果真的不计成本、不计损失的去强攻的话,公孙渊用不了多久就会完蛋。但还是那句话,陆仁不想那么做。玩硬的固然是爽快,可是硬仗一打,对人员兵力方面的损失可就大了。陆仁不差钱,差的是人口,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陆仁不想硬磕。 而到了现在,陆仁感觉拿下整个辽东的条件已经基本成熟,可以不用再这么拖下去了。再按陆仁的打算,就是想在今年的冬季摆平公孙渊,拿下整个辽东,然后利用冬季的这几个月对辽东的百姓进行相关的调整与安排,这样到明年的二、三月间,辽东那边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可以相对顺利的组织百姓进行春耕生产工作。 另外让陆仁选择着要在严寒的冬季完成辽东攻略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根据老曹那头的细作发回来的情报,不久前老曹已经攻破了阳平关,张鲁退守汉中城。就地理位置而言,张鲁的阳平关一丢,汉中城基本上就危险了,也就是说老曹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拿下汉中。 然后再按邺城那边发回来的情报,老曹的大本营里那也是暗潮涌动,简单点说就是老曹的大本营有些不太稳定。对此陆仁到是早有预料,因为后世有学者指出了老曹集团在这方面的问题,而且陆仁也深知这可不是自己能影响得了的事。 再说白一点,就是陆仁知道到了现在这个份上,老曹为了稳固后方,在匆忙的拿下了汉中之后肯定会急匆匆的赶回去搞他的政治斗争,换言之就是老曹的主力部队不久之后就会回到河北,介时就很可能没什么时间给陆仁对辽东下慢棋。所以所以,陆仁也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加快一点对辽东的攻略步伐,务必要赶在老曹回河北之前把辽东拿下来,造成一个即成的事实,让老曹对辽东和辽西只能来个“望辽兴叹”。 说起来陆仁本来时间是够的,可中间不是因为“他”的意外出现,使得陆仁离开了夷州三个多月吗?如果不是这三个多月时间的意外“支出”,陆仁完全有把握可以把辽东牢牢的握在手里,甚至都不用在严冬的季节对公孙渊发动进攻。或许,这就是典型的人算不如天算吧? “好了,就这样吧!依依你回头再辛苦一下,把你记下来的这些送去荀公那里,由荀公再审阅一下,有什么问题就直接修改。再告诉荀公,确认无误之后直接向辽东那边发送过去,给我一鼓作气的灭了公孙渊!” “诺!” 一番的计较完毕,陆仁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就向陈依依召召手道:“都到了这个时辰,依依你就顺便在我这里吃顿家常便饭再回去吧。” 因为正事办完,陈依依也就没再那么认真严肃,所以是笑着应道:“好啊!不瞒陆叔你说,我还真打算在陆叔这里蹭了顿饭再回去。对了,我特别想吃陆叔你这里的糖醋带鱼,陆叔你看是不是可以……” 陆仁笑了:“几年前令尊把你送到夷州来就读的时候,你在我这里吃的就是糖醋带鱼,却没想到会成为你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不过依依你知不知道,当初我劝令尊把你和你妹妹都送到夷州来读书的时候,可着实费了不少的口舌。” 这是实话。陈宫是个很传统的士人,这从陈宫抛弃老曹和下邳城破之后慷慨赴死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再之陈宫在来到夷州之后,在夷州还没怎么发展起来的时候就去了交州,虽然有帮陆仁稳住交州的落脚点的意思,但也有躲去偏远之地隐居的用心,换句话说就是与陆仁之间的接触相对有限,所以夷州这里许许多多在发展之中形成的思想观念对陈宫没产生多少的影响。 受限于此,陈宫虽然对陈依依有进行教育,但也只是传统的家庭教育而已,其中的不足之处可不是一点半点。而陈依依和她的妹妹年纪小、性子活,对夷州的关注程度也比陈宫要高上许多,然后就生出了想要去夷州学院求学的心思,但当时的陈宫没有同意。 后来是陈依依暗中托人带了信给陆仁,请陆仁出面劝说一下陈宫,陆仁也是花了不少口舌才说动了陈宫,所以现在才会有陈依依以优异的成绩在夷州学院毕业,然后成为了甄宓的助手而坐在这里的事情。对此陆仁的评价是:“要是中间再插进来一个和陈依依相恋的小男生,岂不是就要成了我这里另一个版本的《梁祝》?那陈依依是不是也要女扮男装的来夷州求学?”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但却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明今时今日的夷州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风气。而这,也是陆仁想要看到的事情…… ———————————————————— 辽东,襄平。 十二月隆冬之季的辽东,正是满天冰雪的季节。而在这样的季节,在当时来说是绝对不适合进行作战的时间。 身在襄平城中的公孙渊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一直认为陆仁的全面攻击应该是在明年的开春之后才会到来,那么公孙渊再怎么说也应该可以得到两、三个月的喘息时间。而有这两、三个月的时间,公孙渊或许还能够再玩点手脚,给自己赢得一些翻盘的机会。 但此时此刻,襄平城下震天的喊杀声、隆隆的炮火声,却打碎了公孙渊的这个心思。公孙渊很惊愕,真的很惊愕,他真的不明白陆仁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对襄平发动这样的攻城战。要知道以当时的战术理论,陆仁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之下发动攻城作战,简直就是在把大量优秀且精锐的士卒往绞肉机里塞! 可是很快的,公孙渊就明白了陆仁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发动攻城作战,是因为有着什么样的底气才会这么做。 拿冲车撞城门?拿云梯去抢占城墙?那都是要拿人命去填的活,陆仁可没那么笨! 夯土磊出来的城墙是挺结实的,被严寒之下的冰雪冻上一冻,那更可谓是坚固异常。可咱手里有火炮,干嘛不用?被冰雪冰过的夯土城墙是更结实了,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也就变得更加的脆了吗?用火炮一轰,那可就是成片成片的碎裂而开。 当然了,现在用的这些从炮舰上拆卸下来的火炮都很重,动不动就几百上千斤,要搁在平时运输起来会是件很麻烦的事。可现在的天寒地冻,对行军打仗固然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对于运送火炮却多出了一些便利。组合型的雪橇车一搞好,把火炮往雪橇车上一放,拖拉而行到是省了不少的力气。事实上古人们要运送一些巨大而沉重的东西,比如说巨大的山石什么的,也都是要等到冬季,利用冰雪之便来进行运送,陆仁方面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改良了一下手法而已。 好吧,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总之陆仁的部队并没有按一般战术的去进行攻城作战,而是架起了三百多门火炮,隔着老远的就开始对襄平的城门、城墙进行狂轰滥炸。至于吕玲绮与陈宫统率的西线部队,还有甘宁和邓艾统领的南线部队,则并没有急于上前攻城,而是列好了战术阵型严阵以待。按陆仁的战术指导思想,就是: “襄平的城墙没有彻底的轰烂,或是我给你们准备好的弹药没有打完之前,你们谁都不准轻举妄动!简单点一句话,我要的是低损失甚至是无损失的完胜,却并不是要你们用精锐士卒的性命去拼回来一个惨胜!老子的兵力其实不多,而且个个都是宝贝,那些不必要的损失会让老子肉痛!相比之下钱粮算什么?钱就是王、八、蛋!!有人有地,咱们还怕赚不回来吗?” 都是跟了陆仁多少年的人了,哪会不清楚陆仁的这种“以本伤人”的主导思想?所以吕玲绮这几号人看着那场面,尽管心里面都痒得要命,却还是咬着牙没有乱动,心中只是在祈祷着这该死的城墙赶紧的倒塌吧。 再看公孙渊这头,那真叫一个苦不堪言。公孙渊麾下的这些辽东兵本身就有不少在夷州的火器面前吃过苦头,然后作出夸大与谣传,使得这些辽东兵对夷州的火器有着一份深深的畏惧之心,此刻再见到这种狂轰滥炸的场面,真的是胆都被吓破了。 另外更要命的,却是公孙渊原本以为是守城的一道天然屏障的满天冰雪,此刻却反过来变成了限制住了公孙渊的槛牢与镣铐。那厚厚的积雪,使得不管是步兵也好、骑兵也罢,在雪地之上根本就是寸步难行。这里到得说一句,公孙渊为了利用冰雪来限制陆仁部队的行动,对襄平城外压根就没有作过清扫冰雪这样的事情,所以襄平城外的积雪可不是一般的厚实。而此时此刻,却让公孙渊变成了作茧自缚,城里的兵都派不出去。 不过说实话,就算是公孙渊派兵去冲,诂计也没多大的效果。陆仁的两线军团都是严阵以待,又有火炮快弩这样的利器,公孙渊派兵去冲只怕也和送人头差不了太多。 这些都是战场上的情况,而在战场的背后,却是辽东的百姓在给陆仁的部队输送着给养与物资。其中有由公孙恭出面征调的,但也有很多是自发的。应该说陆仁作出的“先期投资”,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收到了回报,而公孙渊之前也确实做了不少让辽东百姓大为不满的事。现在有陆仁出来领头,辽东百姓也乐得帮忙……说实在的,至少你来帮忙当当搬送工什么的,陆仁方面还会管饭管工钱。 终于,在三百多门火炮猛烈的轰击之下,襄平城的城门碎了、城墙倒了,早就憋足了劲的吕玲绮和甘宁他们也都人上马、刀出鞘,只等着一声令下就冲进城去大开杀戒。可就在这个时候,襄平城的各处都扬起了白旗,成片成片的辽东兵向陆仁的部队投降。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这仗还怎么打? 公孙渊也投降了,不过这家伙嘛,却是被他的士卒们给抓了起来,并且送到了甘宁的马前之后才投的降。按那些个辽东兵的说法,就是公孙渊原本是打算弃城逃亡的,说到底也并不是想主动的投降。再按公孙恭对公孙渊的了解,如果被这家伙逃了出去,那么以这家伙的本事,以及对辽东地区的了解,多半会拉拢到一些山泽亡命,然后就在辽东的地界上四处为患。说白了,就是会成为一个打游击的强盗头子。 陆仁闻讯之后也是暗呼好险。虽然陆仁喜欢的是流行与潮流,但许多的革命老片陆仁还是看过的,而其中的《林海雪原》、《智取威虎山》,可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了陆仁在那片地区想要剿除匪患是件多麻烦的事。真要是让公孙渊成了个座山雕那样的人物,陆仁不还得费心费力的去整几个杨子荣出来? 接下来,所有人都认为陆仁会把公孙渊给咔嚓掉,亦或是接受公孙渊的投降,反正在那个时代基本上也就这两种处置方式。相比之下,前者显得杀伐果断,后者则显得比较仁义。再按现时点大家对陆仁的看法,陆仁应该会选择后者,对此公孙恭虽然有些微辞,但也没有办法。就他而言,他是恨不得能亲自上去一刀了结了公孙渊,但公孙恭现在又哪里敢去抢陆仁的风头?唯一期待着的,就是陆仁会转手把公孙渊交给他来处置。 但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却是陆仁下令把公孙渊装进了槛车,并且派专人送去许昌,也就是说要把公孙渊交给朝庭来处置。对此陆仁还专门的发下了一道檄文,在檄文中历数了公孙渊的许多罪状,比如说“以下犯上,祸乱辽东”之类的。反正意思就是一个,你公孙渊是大汉的逆臣贼子,俺陆仁就是为了朝庭才来干掉你的。现在你被老子抓住了,老子作为大汉的臣子,当然是要把你这个乱臣贼子交给朝庭来处置,俺陆仁不敢僭越,朝庭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懂点政治的人可能都会明白,陆仁这其实是借这个事玩了一个很大的政治花招,而这个政治花招所能够带来的效果也不是仅仅是那么一个两个。 就比如说荀彧吧,他对陆仁来这么一手持以十二分的赞同。要知道荀彧可是一心维护汉室的人,而陆仁来这么一手,对老曹方面可有着相当的震慑作用,因为这等于是在间接的告诉老曹,老子已经有了整个的辽东和辽西,再加上夷州这样强大的经济后盾,可以制肘到你老曹许许多多的地方,你老曹要是想有点什么过份的举动,就得考虑考虑俺老陆这里会不会答应…… 说实话,这也是当时荀彧会决定辅佐陆仁,并且对陆仁图谋辽东一事大力赞同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现在已经达成了这样的一个格局,荀彧对某些事情就看到了希望。而陆仁在没有问过荀彧就来了这么一手,更是让荀彧悄悄的躲了起来哭了好一阵。一个理想与梦想都几乎破灭了的人,忽然之间看到了希望之火在重新燃起,又哪里会不喜极而泣? 不过对于陆仁来说,当然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来这么一手的目的,自然是想要为自己多赚回来一点政治资本。杀公孙渊?一刀下去干脆省事,但却捞不到什么好处。与其如此,到不如转换一下思路,让这袋子垃圾也有点回收利用的价值。 送公孙渊去许昌可没那么快,而且陆仁还要造舆论、给稳定辽东多争取到一些时间,所以是先送了份表文到许昌,然后请求献帝刘协暂时先把正在许昌教禁卫兵踢球的赵雨给派去辽东,由赵雨以正式使节的身份带犯人公孙渊到许昌……这当然有点多此一举,但陆仁这不是为了在某些时情上多拖点时间嘛!再说了,陆仁来这么一下,不可避免的会和老曹碰上一碰,而眼下可能也只有赵雨可以在这中间玩得溜。 接下来,陆仁得亲自去一趟辽东,因为下面的戏码是公孙恭把辽东之主的位子和平的转让给陆仁,陆仁不去辽东哪里能行?不过这些暂且不说,只说在汉中这里,老曹刚刚才接到有关辽东的情报。只一眼,老曹就愣在了当场,然后就仰天长叹,许久之后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真没想到啊!想不到这辽东,竟然就这么落入了陆仁的手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七十四回 撕13打脸 如果是按照原有的历史进程,老曹完全搞定汉中的张鲁是在建安二十年的十一月,然后于十二月班师回军。 现在的情况到是和原有的进程在时间上相差无几,最多也就是晚了那么个把月的时间而已。但不管是原有进程的老曹,还是现在这个情况下的老曹,都在望蜀而叹。 “既得陇,复望蜀乎?” 这是史料记载中老曹说过的话。而老曹是不想去拿下蜀中吗?绝对不是!老曹不是不想去攻取蜀中,况且当时的时机那么的好,以老曹的性格会不想趁机攻下蜀地才是怪事。真正迫使老曹放弃了趁刘备在蜀中立足未稳就进攻蜀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老曹的大本营很不安宁,使得老曹不得不放弃这么好的战机,改为急匆匆的回邺城去搞政治斗争。 建安二十年攻取汉中时是如此,后来建安二十四年的汉中争夺战也是如此。不过现在嘛,却又多出了件让老曹大为头痛,而且灰常紧张的事情,那就是辽东基本上已经落入了陆仁的手中这个问题。 如果说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在攻下汉中,兵锋可以直指蜀中的时候可以再咬一咬牙,暂时的不去管大后方的政治斗争的话,那么现在的老曹却是不得不尽快带兵回河北。也不为其他,原因就在于占据了整个辽西与辽东的陆仁,对河北、对老曹的大本营所能够产生的威胁太大了,大到老曹这会儿必须得把主力军团都带回河北并且对各条防线重新布署的地步。 懂军事,或是比较了解这方面的历史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么一件事,就是占据了两辽地区的军事集团,对以河为为首的华北平原地区有着多么巨大的威胁。诚然,在河北的东北部还有个山海关战线可以遏制住来自于两辽方向的攻击,所以山海关一线一直是华夏古代军事重镇中的重镇,而且山海关一线现在也握在老曹的手里。 但在这个时候就得想起来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陆仁在这一时期灰常强大的海上能力。如果是按照一般的战争模式,从两辽方向进攻山海关一线是很不方便,但陆仁如果真的想有什么动作,凭借着自身的海上能力,完全可以跳过山海关一线不打,改由胶东半岛或是徐州地区派兵登陆,直接就绕到山海关的后面去了。换句话说,就是当时的那些战争模式、战略或战术的布署,对陆仁来说很可能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 这些是军事层面上的,而在政治层面上……老曹又该犯头痛症了。为什么这么说?原因就在于陆仁安排着把公孙渊送去许都的这个消息这时也传到了老曹这里。老曹是出色的政客,把几个关键的,诸如荀彧这样的人物,以及某些的事情一串,自然是马上就明白了陆仁玩了这么一手的用意。如果硬要塞几句话在这时面,可以理解为老曹仿佛看见了陆仁在跟自己说: “老曹你可悠着点哈!有些事情你做得差不多就适可而止吧!真要是你敢走到某一步,那我这里也已经做好了向你老曹动手的准备滴!” 总而言之,这会儿的老曹非常非常的头痛。本来按照老曹的打算,这次拿下了汉中,都准备回军之后借着这个军功顺势的登上王爵的,而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就是在拿下汉中并且回军之后就把公爵升成了王爵。但是现在陆仁插了这么一杠子进来,老曹对于登上王爵的事情就得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另外还有要说一下的地方,就是老曹知道陆仁肯定会向辽东动手,却怎么也没想到陆仁会这么快就把辽东给拿了下来。当然了,这个与老曹的历史局限性有着很大的关系。确切的说,就是在当时的战争模式之下,老曹出于常理推断过陆仁拿下辽东所需的时间,推断出来的结果是老曹认为自己打完汉中并且回到河北的时候,陆仁应该还在与公孙渊纠缠着。 毕竟在当时的常识看来,辽东那地方又远又难打,真要把部队开过去,没个一年半载的只怕打不出什么结果。像三国后期司马懿耗死了诸葛亮,接下来在对辽东用兵的事情上所作出的分析是“去百日,回百日,战百日,休息六十日,如此一年足矣”。而司马懿的军事能力不见得就会比老曹差吧?所以司马懿对辽东问题作出的时间推算,大致上也可以引用为老曹对辽东那边的战争时间的推算。硬要说得再清楚一点的话,大致上就是老曹认为陆仁从与辽东方面正式开战时开始算起,怎么说也得要半年以上才能拿下辽东。 老曹对两辽地区也是有想法的,所以老曹还作出过这样的判断,就是他如果不带兵离开河北地区,陆仁很可能都会没胆子去对辽东动手……不过还别说,陆仁当时真的是老曹如果没有带兵去打汉中的话,陆仁也不敢对辽东动手,所以一直是在献帝刘协那里打着外交嘴炮,然后老曹就生出了一份既不是错觉,却又是错觉的那啥。反正老曹是放心的带兵去打汉中了。 而老曹这时的想法,是他打完汉中并且带兵回到河北的时候,陆仁和公孙渊应该还在辽东地界上打得正激烈,而且很有可能双方都已经打得筋疲力尽,那么老曹就可以带着兵轻轻松松的过去坐收一下渔人之利。最次最次,也能够在双方的中间充当一下和事佬,然后大捞好处。 但实际的情况呢?这里要再次的说清楚一下,陆仁安排的“难波船”事件是在建安十九年的秋季八/九月间,然后陆仁处心积虑的东搞西搞,时间就拖到了建安二十年的春夏交际之时。 原本陆仁是准备在端午节过后就对辽东发动攻击,尽可能的避免在辽东的寒冬季节作战,但是由于“他”的意外出现耽误了陆仁三个多月的时间,所以陆仁方面真正对辽东展开作战已经是建安二十年的九月了。 虽然是因为意外事件拖后了陆仁三个月的时间,但这三个月的拖后,却也正好坚定了老曹认为自己可以及时赶回河北去坐等收渔人之利的信心。但最后的结果,却是陆仁方面只用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就把整个辽东给拿了下来。而这样的一个结果,实在是太过出乎老曹的意料之外了。老曹是人不是神,真的是打死老曹,老曹也想不到陆仁竟然能只用三个月就拿下辽东。 那么是陆仁用兵如神吗?绝对不是。事实上,陆仁自己都很清楚自已在军事方面的能力其实非常的不够看,而且陆仁有外挂,对某些事情心里有底,所以面对自己这里耽误了三个月的实际情况,陆仁也是不得不动用了进行冬季作战的后备方案。 只能说,陆仁能够有这样的成果,与陆仁在前期玩了那么多的花招,作了异常充足的准备工作有着莫大的关系。正是因为做足了相应的准备工作,才会使得陆仁对辽东的攻击就有如一门积存了足够的能量的电磁炮,然后就来了个“一发ko”。 这些情况就说到这里吧,只说此刻的老曹正在揉着脑壳,心不在焉的听着幕僚们对接下来的战局的建议。而此时此刻吧,虽然刘晔不在了,司马懿还在徐州当着刺史,没有像原有的历史进程那样在汉中这里建议老曹应该抓住时机对蜀地进行攻击,免得刘备得到了喘息时间而在蜀中做强做大,可仍然有不少有眼光的人在建议老曹这时应该对蜀中进攻。只是他们又哪里能明白老曹这时对自家大本营内部和外部的担忧? 外七八糟的争论声让老曹的头愈发的头痛,最后索性摆了摆手示意幕僚们散会,老曹自己则跑去了廊下吹吹十二月的寒风缓缓脑子。 有些人心情烦闷的时候喜欢听点优美舒情的音乐来舒缓一下心情,老曹就是这样的人。而在这个时候吧,去找乐工乐队什么的有点不太方便,但这却不是问题,因为在张鲁的收藏品,现在已经是老曹的战利品之中就有着夷州出产的留声机。只不过比起陆仁送给老曹的那几部,张鲁的收藏品就有点不够看了,毕竟陆仁送给老曹的可是限量版,张鲁收藏的却只是大众版的而已。 当然这并不会影响到唱片播放出来的音乐质量。却见老曹的随众在放上一张唱片之后,老曹却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听现在这首,然后自己就在随从抬着的唱片箱中找了找,把陆兰的那首《心愿》给翻了出来。顺便说一句,这曲《心愿》可是陆兰的经典曲目,大致上的意义,就有如现代人提起周华健就会想起《花心》、《朋友》,提起周杰伦就会想起《双截棍》那样吧。 优美抒情的歌声之中,老曹的烦闷到是消褪下去了一些。等到一曲播放完毕,老曹却也想起来之前合肥的蒋济有来过一封信,只是由于当时汉中战事不顺,蒋济的书信里所说的又并非是什么战事战况,而是有关于一些常规的政事消息,老曹就先扔去了一边没有管。而这会儿忽然想起来,却也想起来蒋济在书信中提及过他潜行到建业,观看陆兰当时的那场告别江东的演唱会的一些事情。 现在汉中战事已定,老曹算是得了闲,加上这里听着歌的让老曹忽然想起了小陆兰,就让随从去把蒋济的那封来信给找了出来细看。而在看过之后,老曹的眉头就是一拧,神情也变得非常的古怪。 前面说到过,孙权当时决定搞那么大的一场演唱会,除了要演场戏给老曹看,让老曹知道孙权与陆仁之间很和睦之外,另外还有一层要在文化层面上向老曹示威与叫板的用意在里面。而后者的这一层用意,老曹方面的文人士子又哪里会看不出来?如果说明刀明枪的战争拼的是谁的拳头硬,那么这个事情拼的可就是谁更有面子、谁要更加的风光。 不得不说,老曹的脸这回被孙权给打得着实不轻。不轻到什么程度?按蒋济在这封书信中的说法,是江北之地的文人士子都觉得脸上无光,都在为自己这边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文化盛典而感到很羞愧。文人士子嘛,说他们穷都没关系,因为“君子固穷,然安贫乐道”,可这种在文化层面上被狠狠的打了脸的事却着实让他们有些受不了。这就好比说同样是读书人,结果一方说某本经典你读过没有,这一方却说没有读过的时候,自然就会受到对方的鄙视一样。 老曹也是个很重视文化层面上的事情的人,首先老曹自己就是个诗人、文学家,而且对老曹来说,搞好自己这头文化层面上的事情,也有助于老曹这边的统治和相关的人材培养。有着这些的因素,现在却被孙权在文化层面上狠狠的打了一回脸,老曹的脸色又哪里能够好得了?所以之前才刚刚消褪掉一些烦闷之意,忽然一下又回到了老曹的身上。 “父亲何故如此愁眉紧锁?” 老曹应声望去,见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曹冲正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过来。本来曹冲是留在邺城训练足球队的,几个月前却因为一些事情被老曹叫到了汉中这里来,意思是让今年已经快二十岁的曹冲也跟在军中历练一下,回头到了来年开春之后也好给曹冲正式的行以冠礼,所以曹冲这会儿就跟在了老曹的身边。 曹冲曹仓舒可是老曹最喜欢的一个儿子,甚至有意让曹冲来接自己的班,这也是老曹会特意的把曹冲给叫到身边来随军的主要原因之一,因为在那个时代,随军比较好竖立威望。而老曹这会儿正心中烦闷,见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这么有孝心的专门给自己送热汤来,心中一暖之下紧锁的眉头也稍稍的舒展开了一些,挪了挪身子再拍了拍空出来的坐榻,微笑道:“冲儿,来这里坐。” 曹冲依言而为,先是伺候着老曹喝了几口热汤,这才复问道:“父亲刚才何故锁眉?” 老曹没说什么,只是把蒋济的书信递给了曹冲。再以曹冲的聪明,又哪里会看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所以在看完之后,曹冲也不由得皱了皱眉,轻叹道:“孙权这也是欺人太甚啊!欺我江北之地就无人了吗?” 老曹动了动嘴唇,本来是想说几句什么的,但最后却没有能说出来。这种在文化层面上相互撕逼、相互打脸的事,当然也得用文化层面上的方式去回敬对方。而老曹手底下的文人士子、知名士人虽然绝对不少,但孙权搞出来的这场文化盛典,还真有点让老曹不知道该如何去回扇孙权方面的脸。 来场诗辞赋的比赛什么的?不够新鲜的!而且诗辞比赛一则是很容易被对方抄过去,二则对一般的平民百姓好像没啥影响,三则……人家玩的是音律盛典,你却在这里搞平民百姓提不起什么兴趣的诗辞赋,好像也是牛唇对不上马嘴吧? 其中还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老曹这里可拿不出像陆兰这样的大腕。事实上孙权也没有大腕可以撑场面,但孙权能够向陆仁借到兰大腕,意义就有些不一样了。这就好比说老曹和孙权这两家大公司都想拍广告片来博眼球,老曹实力虽然却没有腕,孙权虽然却能请到腕来拍,那么观众们一般会选择看哪方的东东? 至于老曹可以自己培养个腕出来的事情嘛……对不起,你老曹再有雄才大略,在这一类的事情上还真不是陆仁的对手,也不可能像陆仁那样有着这方面的眼光与见识。再说得不客气点,搞不好腕还没培养起来,你老曹就会忍不住先把这个要培养起来的腕给睡了,而且不但睡了,还顺手的就给纳入了后宫之中。让这个腕走上前台的事嘛,再重新挑一个吧,然后再来一次这样的循环过程。 再一个,陆兰这会儿已经是名声在外,华夏各地都知道陆兰的大名,这不连张鲁的手上都收藏着留声机和陆兰的唱片吗?陆兰的名头已经响到了这个程度,老曹就算是现在下定了决心去培养一个能与之匹敌的腕出来,没个几年的功夫去精心运作并且成功的捧起来,又哪里能与陆兰相抗衡? 所以所以,想让老曹拿出像陆兰那样的腕,并且让这个腕去搞出相应的文化盛典,诂计就是件不太现实、不太可能的事情。而在这个时候被孙权打了这么一回脸,老曹也是深感无力还击,只能是在这里气闷不已。 曹冲多聪明?所以在这个时候也多多少少的明白了一些老曹心里的想法,但想要曹冲拿点什么好主意出来,似乎也不太现实。而曹冲在很仔细的思考了一阵之后,忽然试探着向老曹道:“父亲,不如我们也请兰姑娘到魏境来进行巡演,如此虽不能盖过孙权的风头,但至少也可以赚回些脸面,却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老曹愣了愣,但马上就苦笑着摇起了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七十五回 尔虞我诈 “冲儿,你素来聪颖过人,怎么今天却会说出如此愚笨之言?” “父亲此言何意?” 老曹今年已经六十出头了。而一个人到了这般年纪,对年幼的子女一般都会多出几分额外的疼爱。而且以老曹现在的身份地位,平日里不是在面对着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就是在面对着你死我活的军事较量,所以很少能有像现在这样把那些烦心之事抛去一边,跟自己喜欢的孩子坐在一起聊聊天的机会。 当然了,现在的话题虽然也是让老曹颇为烦燥的事情,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先不去管那些烦闷之事也没什么关系:“冲儿,当初陆仁还在为父的麾下任职,在许都主理着屯田诸事的时候,你才多大?” 曹冲仰起头想了想,回答道:“陆仁是于建安六年弃父亲而走,那时孩儿也才不过五、六岁而已。若是再往前一点,孩儿到是还能依稀的记得陆仁那一家人也算是家中的常客。且不说陆仁时不时的就要来向父亲禀报政务,其妻蔡文姬也时常会来家中教授音律。 “不过在孩儿的记忆之中,来得最多的反到是陆兰,因为陆仁所执理的屯田政务额为繁忙,时常会因为巡理诸屯之故而不在许都。此时若是有些什么事情,都是交由陆兰代传。” 话到这里曹冲却不好意思的向老曹笑了笑:“有些旧话,说出来还望父亲莫怪。孩儿犹记得在那个时候就总是希望陆兰能来家中,因为陆兰但凡是过来,一般都会带上一些别致精美的糕点小食……” 老曹笑了:“这不怪你!你那时才不过三、四岁的年纪,而这般年纪的小孩子又有几个会不贪着点嘴的?再说了,陆兰制作的糕点小食在当时的许都或可称得上是许都一绝,若不是碍着当时陆仁的身份官位,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愿意花重金聘用陆兰。只是谁又能想得到当初那个在许都城中活蹦乱跳的野丫头,今时今日却已是芳华之名传遍了大江南北?” 曹冲那个时候还小,自然是搞不懂当时的老曹和陆仁这一家人之间的关系。等到曹冲到了能搞懂一些的年纪的时候,陆仁早都跑去夷州好些年了,而老曹对这里面的事情一般也不愿在人前提起,所以曹冲对这些事不怎么了解。 这里还得顺便的说一句,老曹对陆仁的态度,可不是对待一般的幕僚那样的态度,而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感情因素纠缠在了一起……但千万别误会老曹对陆仁是有什么“基”的倾向! 事实上,陆仁当时在很多方面与郭嘉很像,而且陆仁作为一个穿越者,在很多时候对待问题有着自己的理解与看法,这就使得陆仁在某些时候能够理解老曹。换句话说,老曹在某些时候是把陆仁引为知己好友的。加上陆仁与郭嘉是好基友,郭嘉与老曹之间的关系又非同一般,这就使得老曹在郭嘉死后,对陆仁总有那么些的爱屋及乌。 此外在老曹与陆仁之间,还夹了个蔡琰的问题在里面,这也让老曹对陆仁有着一份很别样的感情;然后再延伸一下,延伸到陆兰的身上……要知道当初陆仁是准备把陆兰培养一下,然后塞给曹昂当老婆的哦!换句话说,陆兰都差点成为了老曹的儿媳妇,而陆仁与曹昂之间,却又曾经在婉儿的事情上发生过一些纠缠,连带着的使老曹在当时也有一点把陆仁视为子女的心思。 总而言之,老曹和陆仁之间的关系也真的是很有点那个。而现今已经六十出头的老曹,在想起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的时候,也少不了会有些唏嘘之意。再扭头看看身边一脸茫然不解的曹冲,老曹也就自顾自的笑了笑,接上刚才的话道:“冲儿,那时候你还小,所以有些事情你还不怎么明白。你刚才说咱们也可以把陆兰请来搞一场像模像样的盛会……你不明白的,为父这里可不比得孙权那边,陆仁根本就不敢放陆兰到为父这里来,因为他对为父有着深深的戒心。” 曹冲奇道:“不过是一介有些名气的歌姬而已,他陆仁还能担心什么?” 老曹摆了摆手:“千万不要把陆兰视作寻常的歌姬舞伎。如果只是寻常的歌姬舞伎,为父的手边难道还会少吗?所以说冲儿,你不明白陆仁与陆兰之间是个什么样的关系,而如果是要为父来说的话……” 沉吟了一下,老曹轻轻点头道:“或许在婉儿死后,陆仁就是把陆兰视作了另一个婉儿,或是婉儿留下来的至亲之人,令陆仁无比的珍视。所以才会时至今日,陆兰甚至都舍不得去染指于陆兰。” 曹冲不怎么听得懂老曹的这些话,但对他来说,只要知道陆仁很重视陆兰就行了。至于老曹为什么会说出上面的话……因为老曹与陆仁之间还夹了个郭嘉,所以在某方面来说,老曹也有着和陆仁差不多的心态。简单点说,陆仁是把陆兰当成了婉儿的遗物而无比珍视,老曹又何尝不是把陆仁当成了郭嘉的遗物而手下留情? 如果不是老曹当初在某些事情上对陆仁留了些情面,陆仁对老曹地盘的商道和市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开的,更何况陆仁这头还和朝庭、和献帝刘协都挂上了钩?老曹真要是下了狠心去封杀陆仁,陆仁想和朝庭、和献帝刘协挂上钩?难度系数会直线的上升很多很多的好不好? 再一瞥眼,见曹冲陷入了沉思的状态,老曹也怕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在这个问题上硬要去钻牛角尖,想了想就补充道:“冲儿,你也别以为陆仁会放陆兰去江东巡演就真的那么简单。诚然说陆仁和孙权之间来这么一下,是在借此警告为父不要想着在夷州与江东之间玩些什么从中挑拔的手段,但陆仁和孙权之间又何尝不是在暗中彼此提防? “陆仁敢放陆兰去江东,首先就是孙权的妹妹孙尚香在夷州为质。光这份量还不够,如果不是孙权的老母吴国母以去夷州寻医治病为名去了夷州,实际上却是成为了另一个够份量的人质,为父都敢断言陆仁都不会把陆兰放去江东,后面也更不会有蒋济这封书信上所写出的歌舞盛会。 “换言之,就是如果没有够份量的人质在陆仁的手里,陆仁可不敢把陆兰给借出来。但是反过来,为父又怎么可能为了这样的事情,将亲厚之人送去陆仁那里换一个陆兰来我魏国巡演?要知道寻常的人质,陆仁可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曹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说着曹冲就低下了头去,也不知道心里面是在想着些什么。不过过了一会儿之后,曹冲忽然抬起头向老曹道:“父亲,不如让孩儿去一趟夷州吧?” “什么!?” 一句话让老曹愣了老久才反应过来,接下来的反应就是拼命的摇头:“胡闹!不许!!” 开什么玩笑?曹冲可是老曹的宝贝疙瘩!其实老曹的儿子二十多个,真到了某个份上送那么一个两个的去陆仁那里充当一下暂时的人质,换陆兰到魏国来巡演一下也不是不行,但被老曹视作宝贝疙瘩的曹冲却绝对不在这个序列当中。 但是反过来,老曹对陆仁也是有所了解的人,所以老曹知道他那些不怎么样的儿子……嗯,从陆仁的角度来说,就是那些在史料中几乎连名子都没能留下来的家伙,在陆仁那里也真心不够份量的说。想要来个有份量的,最次最次你老曹也得是把曹熊派过来才有得商量。 曹冲到是料到了老曹会有这样的反应,赶紧的离座向老曹赔礼,然后才很认真的解释道:“父亲能否听孩儿细说一下孩儿的想法?” “……” 老曹无语了片刻,还是向曹冲点了点头,决定听听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的想法。 曹冲这时也仔细的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开口道:“父亲,孩儿首先想问上一句,父亲与陆仁之间是生死仇敌吗?” “这个……” 老曹想了很久,最后是有点不确定的摇了摇头。严格的说起来,当初婉儿之死的事和老曹有着撇不清的关系,所以陆仁与老曹之间应该是有着“杀妻之仇”。但问题就在于郭嘉把这个锅全都背了起来,而且郭嘉直到死在了柳城,也没有把当日与陆仁摊了牌的事情告诉老曹。 这不是郭嘉不想说,而是郭嘉知道不能说。要知道郭嘉看人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毒,所以郭嘉不管是对老曹还是对陆仁,都相当的了解。所以郭嘉清楚当时陆仁会选择帮助老曹去打乌丸,肯定是有着自己潜藏着的用意,但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但不会妨害到老曹,甚至还能够给老曹提供以相当程充的帮助。所以陆仁那头不管有着什么样的潜藏目的,都可以先不去理会。 但老曹这边就不一样了。以郭嘉对老曹的了解,明白一但让老曹知道了陆仁其实已经知道了婉儿的事情的真相的话,那么老曹在对待陆仁的态度上马上就会出现一些变动。而郭嘉虽然自认为比较了解陆仁的性格,但也总有一种摸不清楚陆仁的深浅的感觉。 特别是到了那个时候,郭嘉已经和陆仁有个五、六年的没见过面,陆仁更是在荆州、夷州做出了许多让郭嘉始料不及的事情,简直与当初身在许昌的陆仁判若两人,所以有些险,郭嘉这个惯行险招的人也不敢去冒。 具体的来说,就是在那个时候,郭嘉怕老曹对陆仁的态度有所改变的话,会被陆仁马上的就查觉到,然后老曹与陆仁之间就陷入了一个相互仇视的状态。而当时的老曹才刚刚搞定河北、拿下乌丸,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局面来稳固地盘,绝对不适合在这个当口与陆仁之间发生什么矛盾,否则甚至很可能会影响到老曹接下来的战略布局。 出于为大局着想的心思,郭嘉最后是选择了把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材,没有告诉老曹,所以老曹直到现在也并不知道陆仁其实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老曹却又是个聪明过人却又因此而多疑的人,多多少少的总能够感觉到那么一点点好像不太对劲的地方,可却又没办法确定,所以在曹冲问及是不是与陆仁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时候,老曹的头才会摇得有些犹豫。 而这些隐情曹冲当然不会知道,他只知道老曹是摇了头,表示老曹与陆仁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恨,于是就接着道:“那么父亲,陆仁与孙权之间,又是不是有着什么牢不可破的亲近之谊?” 老曹乐了,这回的头到是摇得很直接,半点都不犹豫。 曹冲道:“陆仁与孙权之间非但没有什么亲近之谊,据孩儿所知,反到是还曾经有着不少的仇隙。像吴郡陆氏一族的上代宗主陆康,就是死在了孙策的手里;而陆氏一族在陆逊、陆绩的带领之下回到吴郡,都险些被孙策给夷了族。如果不是孙策遇刺而亡,现在的江东吴郡还有没有陆氏族人这都难说。接下来换成孙权,孙权却也曾经偷袭过泉州,其用意也是不言而明。” 老曹听了这些不住的点头。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能有条理的分析出这些门道,当父亲的自然会颇有几分自得。 曹冲这里也继续说:“所以说,陆仁与孙权之间不但没有表面上那么亲好,反到是在暗地里有着不少的旧日仇怨。若非如此,他们又何必要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向他人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很不错?真要是彼此亲密无间,也用不着玩这些花招。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掩耳盗铃’了吧?父亲你说是吗?” 老曹点头微笑:“不错不错,正是如此!冲儿,你比起以前又大有长进了。” 曹冲谦恭的一拱手:“父亲谬赞了!啊……刚才孩儿说到陆仁与孙权之间其实暗怀旧怨,但在明面上却又玩这么多的花招,说白了不过就是一种互相之间的利用而已,彼此之间算是互为唇齿,所防备的也不外乎父亲之势大,更担心的也是怕父亲会利用他们之间的这些旧怨而施以离间之计。” 老曹点头道:“不错!孙权会狠下心,把他的老娘都派去了夷州,就是因为为父在抵达汉中之前在他们之间动了点小小的手脚,孙权为了让陆仁安心,才用出了这样的手段。所以说到底,陆仁与孙权之间的关系也就那样。” 曹冲也点了点头:“那么父亲,陆仁与孙权是这样的一个关系,与父亲之间又是如何?至少孩儿认为,父亲刚才也都说过与陆仁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陆仁当初会选择逃离许都,其原因是父亲为了大局着想,把抓到了袁尚给放归了河北,为的是让袁绍的三子之间生出内斗,因而算是有负于对陆仁所作下的承诺,本身算不上是什么仇怨,了不起也就是父亲曾经对陆仁有过失信之事罢了。而在后来袁尚身死,父亲不也是把袁尚的头颅转交给了陆仁吗?陆仁当初对父亲哪怕是再有怨气,也早都该消了。” 老曹想了想,点头道:“这到是……” 一句话,此时的老曹还是有那么点的不确定。而陆仁所谓的因为老曹放走了袁尚,才对老曹生出不满的事情,在老曹这边都是明面上陆仁会离开老曹的说法,知道这里面真实情况的人基本上就没几个,曹冲当然也在不知真情的人员名单之中,而老曹也不可能会对曹冲说出真实情况。 曹冲道:“所以在孩儿看来,陆仁不但与父亲之间并无仇怨,反到是还有着几分旧日的情谊。细看一下陆仁在夷州之后对父亲这里所做的事情,虽然不排除有陆仁自己想要捞着不少好处的心思在里面,但陆仁的确是帮了父亲不少的忙,甚至有好几次都是至关重要的大忙。” 老曹再次点头,因为陆仁前前后后的的确是帮了老曹不少的忙。远一点的,有建安十二年派出舰队帮助老曹去摆平乌丸蹋顿,近一点的……就前两年,曹彰在蓟郡和居庸关那里差点出事,陆仁方面可就及时的派了吕玲绮他们过去增援。虽然说就像曹冲说的那样,陆仁在这里面没少给自己捞好处,但不可否认陆仁确实给予了老曹很多的帮助,省了老曹不少的事。 所以曹冲这时的看法是:“父亲,孩儿认为真要论及亲疏关系,我们与陆仁之间,还远在孙权与陆仁之上。而孙权与陆仁之间在明面上示之以交好,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畏惧父亲,孙权更是要担心父亲在攻袭江东之时,陆仁会抄了他的后院,所以但凡有事就会很卖力的向陆仁示之以亲好。可是父亲,你会认为孙权就对夷州没有别的心思了吗?而陆仁就会对孙权没有在暗中保留下相应的防备之心了吗?” 老曹大笑,因为这时的老曹已经多少猜到了一些曹冲后面应该会说出来的话,但也不愿打击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用心去谋略的积极性,所以只是顺着曹冲的话道: “他二人之间本就是尔虞我诈,那些乱七八糟的别样心思,怎么可能会没有?” ———————————————————— (瓶子这几天调整了一下时间,每天的更新会放在中午的时候,不再是之前的深夜十一点左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七十六回 尔虞我诈(二) “冲儿,你素来聪颖过人,怎么今天却会说出如此愚笨之言?” “父亲此言何意?” 老曹今年已经六十出头了。而一个人到了这般年纪,对年幼的子女一般都会多出几分额外的疼爱。而且以老曹现在的身份地位,平日里不是在面对着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就是在面对着你死我活的军事较量,所以很少能有像现在这样把那些烦心之事抛去一边,跟自己喜欢的孩子坐在一起聊聊天的机会。 当然了,现在的话题虽然也是让老曹颇为烦燥的事情,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先不去管那些烦闷之事也没什么关系:“冲儿,当初陆仁还在为父的麾下任职,在许都主理着屯田诸事的时候,你才多大?” 曹冲仰起头想了想,回答道:“陆仁是于建安六年弃父亲而走,那时孩儿也才不过五、六岁而已。若是再往前一点,孩儿到是还能依稀的记得陆仁那一家人也算是家中的常客。且不说陆仁时不时的就要来向父亲禀报政务,其妻蔡文姬也时常会来家中教授音律。 “不过在孩儿的记忆之中,来得最多的反到是陆兰,因为陆仁所执理的屯田政务额为繁忙,时常会因为巡理诸屯之故而不在许都。此时若是有些什么事情,都是交由陆兰代传。” 话到这里曹冲却不好意思的向老曹笑了笑:“有些旧话,说出来还望父亲莫怪。孩儿犹记得在那个时候就总是希望陆兰能来家中,因为陆兰但凡是过来,一般都会带上一些别致精美的糕点小食……” 老曹笑了:“这不怪你!你那时才不过三、四岁的年纪,而这般年纪的小孩子又有几个会不贪着点嘴的?再说了,陆兰制作的糕点小食在当时的许都或可称得上是许都一绝,若不是碍着当时陆仁的身份官位,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愿意花重金聘用陆兰。只是谁又能想得到当初那个在许都城中活蹦乱跳的野丫头,今时今日却已是芳华之名传遍了大江南北?” 曹冲那个时候还小,自然是搞不懂当时的老曹和陆仁这一家人之间的关系。等到曹冲到了能搞懂一些的年纪的时候,陆仁早都跑去夷州好些年了,而老曹对这里面的事情一般也不愿在人前提起,所以曹冲对这些事不怎么了解。 这里还得顺便的说一句,老曹对陆仁的态度,可不是对待一般的幕僚那样的态度,而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感情因素纠缠在了一起……但千万别误会老曹对陆仁是有什么“基”的倾向! 事实上,陆仁当时在很多方面与郭嘉很像,而且陆仁作为一个穿越者,在很多时候对待问题有着自己的理解与看法,这就使得陆仁在某些时候能够理解老曹。换句话说,老曹在某些时候是把陆仁引为知己好友的。加上陆仁与郭嘉是好基友,郭嘉与老曹之间的关系又非同一般,这就使得老曹在郭嘉死后,对陆仁总有那么些的爱屋及乌。 此外在老曹与陆仁之间,还夹了个蔡琰的问题在里面,这也让老曹对陆仁有着一份很别样的感情;然后再延伸一下,延伸到陆兰的身上……要知道当初陆仁是准备把陆兰培养一下,然后塞给曹昂当老婆的哦!换句话说,陆兰都差点成为了老曹的儿媳妇,而陆仁与曹昂之间,却又曾经在婉儿的事情上发生过一些纠缠,连带着的使老曹在当时也有一点把陆仁视为子女的心思。 总而言之,老曹和陆仁之间的关系也真的是很有点那个。而现今已经六十出头的老曹,在想起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的时候,也少不了会有些唏嘘之意。再扭头看看身边一脸茫然不解的曹冲,老曹也就自顾自的笑了笑,接上刚才的话道:“冲儿,那时候你还小,所以有些事情你还不怎么明白。你刚才说咱们也可以把陆兰请来搞一场像模像样的盛会……你不明白的,为父这里可不比得孙权那边,陆仁根本就不敢放陆兰到为父这里来,因为他对为父有着深深的戒心。” 曹冲奇道:“不过是一介有些名气的歌姬而已,他陆仁还能担心什么?” 老曹摆了摆手:“千万不要把陆兰视作寻常的歌姬舞伎。如果只是寻常的歌姬舞伎,为父的手边难道还会少吗?所以说冲儿,你不明白陆仁与陆兰之间是个什么样的关系,而如果是要为父来说的话……” 沉吟了一下,老曹轻轻点头道:“或许在婉儿死后,陆仁就是把陆兰视作了另一个婉儿,或是婉儿留下来的至亲之人,令陆仁无比的珍视。所以才会时至今日,陆兰甚至都舍不得去染指于陆兰。” 曹冲不怎么听得懂老曹的这些话,但对他来说,只要知道陆仁很重视陆兰就行了。至于老曹为什么会说出上面的话……因为老曹与陆仁之间还夹了个郭嘉,所以在某方面来说,老曹也有着和陆仁差不多的心态。简单点说,陆仁是把陆兰当成了婉儿的遗物而无比珍视,老曹又何尝不是把陆仁当成了郭嘉的遗物而手下留情? 如果不是老曹当初在某些事情上对陆仁留了些情面,陆仁对老曹地盘的商道和市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开的,更何况陆仁这头还和朝庭、和献帝刘协都挂上了钩?老曹真要是下了狠心去封杀陆仁,陆仁想和朝庭、和献帝刘协挂上钩?难度系数会直线的上升很多很多的好不好? 再一瞥眼,见曹冲陷入了沉思的状态,老曹也怕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在这个问题上硬要去钻牛角尖,想了想就补充道:“冲儿,你也别以为陆仁会放陆兰去江东巡演就真的那么简单。诚然说陆仁和孙权之间来这么一下,是在借此警告为父不要想着在夷州与江东之间玩些什么从中挑拔的手段,但陆仁和孙权之间又何尝不是在暗中彼此提防? “陆仁敢放陆兰去江东,首先就是孙权的妹妹孙尚香在夷州为质。光这份量还不够,如果不是孙权的老母吴国母以去夷州寻医治病为名去了夷州,实际上却是成为了另一个够份量的人质,为父都敢断言陆仁都不会把陆兰放去江东,后面也更不会有蒋济这封书信上所写出的歌舞盛会。 “换言之,就是如果没有够份量的人质在陆仁的手里,陆仁可不敢把陆兰给借出来。但是反过来,为父又怎么可能为了这样的事情,将亲厚之人送去陆仁那里换一个陆兰来我魏国巡演?要知道寻常的人质,陆仁可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曹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说着曹冲就低下了头去,也不知道心里面是在想着些什么。不过过了一会儿之后,曹冲忽然抬起头向老曹道:“父亲,不如让孩儿去一趟夷州吧?” “什么!?” 一句话让老曹愣了老久才反应过来,接下来的反应就是拼命的摇头:“胡闹!不许!!” 开什么玩笑?曹冲可是老曹的宝贝疙瘩!其实老曹的儿子二十多个,真到了某个份上送那么一个两个的去陆仁那里充当一下暂时的人质,换陆兰到魏国来巡演一下也不是不行,但被老曹视作宝贝疙瘩的曹冲却绝对不在这个序列当中。 但是反过来,老曹对陆仁也是有所了解的人,所以老曹知道他那些不怎么样的儿子……嗯,从陆仁的角度来说,就是那些在史料中几乎连名子都没能留下来的家伙,在陆仁那里也真心不够份量的说。想要来个有份量的,最次最次你老曹也得是把曹熊派过来才有得商量。 曹冲到是料到了老曹会有这样的反应,赶紧的离座向老曹赔礼,然后才很认真的解释道:“父亲能否听孩儿细说一下孩儿的想法?” “……” 老曹无语了片刻,还是向曹冲点了点头,决定听听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的想法。 曹冲这时也仔细的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开口道:“父亲,孩儿首先想问上一句,父亲与陆仁之间是生死仇敌吗?” “这个……” 老曹想了很久,最后是有点不确定的摇了摇头。严格的说起来,当初婉儿之死的事和老曹有着撇不清的关系,所以陆仁与老曹之间应该是有着“杀妻之仇”。但问题就在于郭嘉把这个锅全都背了起来,而且郭嘉直到死在了柳城,也没有把当日与陆仁摊了牌的事情告诉老曹。 这不是郭嘉不想说,而是郭嘉知道不能说。要知道郭嘉看人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毒,所以郭嘉不管是对老曹还是对陆仁,都相当的了解。所以郭嘉清楚当时陆仁会选择帮助老曹去打乌丸,肯定是有着自己潜藏着的用意,但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但不会妨害到老曹,甚至还能够给老曹提供以相当程充的帮助。所以陆仁那头不管有着什么样的潜藏目的,都可以先不去理会。 但老曹这边就不一样了。以郭嘉对老曹的了解,明白一但让老曹知道了陆仁其实已经知道了婉儿的事情的真相的话,那么老曹在对待陆仁的态度上马上就会出现一些变动。而郭嘉虽然自认为比较了解陆仁的性格,但也总有一种摸不清楚陆仁的深浅的感觉。 特别是到了那个时候,郭嘉已经和陆仁有个五、六年的没见过面,陆仁更是在荆州、夷州做出了许多让郭嘉始料不及的事情,简直与当初身在许昌的陆仁判若两人,所以有些险,郭嘉这个惯行险招的人也不敢去冒。 具体的来说,就是在那个时候,郭嘉怕老曹对陆仁的态度有所改变的话,会被陆仁马上的就查觉到,然后老曹与陆仁之间就陷入了一个相互仇视的状态。而当时的老曹才刚刚搞定河北、拿下乌丸,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局面来稳固地盘,绝对不适合在这个当口与陆仁之间发生什么矛盾,否则甚至很可能会影响到老曹接下来的战略布局。 出于为大局着想的心思,郭嘉最后是选择了把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材,没有告诉老曹,所以老曹直到现在也并不知道陆仁其实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老曹却又是个聪明过人却又因此而多疑的人,多多少少的总能够感觉到那么一点点好像不太对劲的地方,可却又没办法确定,所以在曹冲问及是不是与陆仁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时候,老曹的头才会摇得有些犹豫。 而这些隐情曹冲当然不会知道,他只知道老曹是摇了头,表示老曹与陆仁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恨,于是就接着道:“那么父亲,陆仁与孙权之间,又是不是有着什么牢不可破的亲近之谊?” 老曹乐了,这回的头到是摇得很直接,半点都不犹豫。 曹冲道:“陆仁与孙权之间非但没有什么亲近之谊,据孩儿所知,反到是还曾经有着不少的仇隙。像吴郡陆氏一族的上代宗主陆康,就是死在了孙策的手里;而陆氏一族在陆逊、陆绩的带领之下回到吴郡,都险些被孙策给夷了族。如果不是孙策遇刺而亡,现在的江东吴郡还有没有陆氏族人这都难说。接下来换成孙权,孙权却也曾经偷袭过泉州,其用意也是不言而明。” 老曹听了这些不住的点头。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能有条理的分析出这些门道,当父亲的自然会颇有几分自得。 曹冲这里也继续说:“所以说,陆仁与孙权之间不但没有表面上那么亲好,反到是在暗地里有着不少的旧日仇怨。若非如此,他们又何必要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向他人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很不错?真要是彼此亲密无间,也用不着玩这些花招。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掩耳盗铃’了吧?父亲你说是吗?” 老曹点头微笑:“不错不错,正是如此!冲儿,你比起以前又大有长进了。” 曹冲谦恭的一拱手:“父亲谬赞了!啊……刚才孩儿说到陆仁与孙权之间其实暗怀旧怨,但在明面上却又玩这么多的花招,说白了不过就是一种互相之间的利用而已,彼此之间算是互为唇齿,所防备的也不外乎父亲之势大,更担心的也是怕父亲会利用他们之间的这些旧怨而施以离间之计。” 老曹点头道:“不错!孙权会狠下心,把他的老娘都派去了夷州,就是因为为父在抵达汉中之前在他们之间动了点小小的手脚,孙权为了让陆仁安心,才用出了这样的手段。所以说到底,陆仁与孙权之间的关系也就那样。” 曹冲也点了点头:“那么父亲,陆仁与孙权是这样的一个关系,与父亲之间又是如何?至少孩儿认为,父亲刚才也都说过与陆仁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陆仁当初会选择逃离许都,其原因是父亲为了大局着想,把抓到了袁尚给放归了河北,为的是让袁绍的三子之间生出内斗,因而算是有负于对陆仁所作下的承诺,本身算不上是什么仇怨,了不起也就是父亲曾经对陆仁有过失信之事罢了。而在后来袁尚身死,父亲不也是把袁尚的头颅转交给了陆仁吗?陆仁当初对父亲哪怕是再有怨气,也早都该消了。” 老曹想了想,点头道:“这到是……” 一句话,此时的老曹还是有那么点的不确定。而陆仁所谓的因为老曹放走了袁尚,才对老曹生出不满的事情,在老曹这边都是明面上陆仁会离开老曹的说法,知道这里面真实情况的人基本上就没几个,曹冲当然也在不知真情的人员名单之中,而老曹也不可能会对曹冲说出真实情况。 曹冲道:“所以在孩儿看来,陆仁不但与父亲之间并无仇怨,反到是还有着几分旧日的情谊。细看一下陆仁在夷州之后对父亲这里所做的事情,虽然不排除有陆仁自己想要捞着不少好处的心思在里面,但陆仁的确是帮了父亲不少的忙,甚至有好几次都是至关重要的大忙。” 老曹再次点头,因为陆仁前前后后的的确是帮了老曹不少的忙。远一点的,有建安十二年派出舰队帮助老曹去摆平乌丸蹋顿,近一点的……就前两年,曹彰在蓟郡和居庸关那里差点出事,陆仁方面可就及时的派了吕玲绮他们过去增援。虽然说就像曹冲说的那样,陆仁在这里面没少给自己捞好处,但不可否认陆仁确实给予了老曹很多的帮助,省了老曹不少的事。 所以曹冲这时的看法是:“父亲,孩儿认为真要论及亲疏关系,我们与陆仁之间,还远在孙权与陆仁之上。而孙权与陆仁之间在明面上示之以交好,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畏惧父亲,孙权更是要担心父亲在攻袭江东之时,陆仁会抄了他的后院,所以但凡有事就会很卖力的向陆仁示之以亲好。可是父亲,你会认为孙权就对夷州没有别的心思了吗?而陆仁就会对孙权没有在暗中保留下相应的防备之心了吗?” 老曹大笑,因为这时的老曹已经多少猜到了一些曹冲后面应该会说出来的话,但也不愿打击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用心去谋略的积极性,所以只是顺着曹冲的话道: “他二人之间本就是尔虞我诈,那些乱七八糟的别样心思,怎么可能会没有?” ———————————————————— (瓶子这几天调整了一下时间,每天的更新会放在中午的时候,不再是之前的深夜十一点左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七十七回 心思不同 在原有的历史进程之中,老曹的接班人那可是闹出过问题的。 其实不止老曹,纵观汉末三国时期,那些称霸一方的诸候,貌似还就真没有几个能在这个问题上不闹点麻烦出来的。 献帝刘协?他和哥哥少帝刘辩之间就有过大位之争,只不过他们这小哥俩这间的这场争斗并不是由他们兄弟来主导的罢了; 袁绍?袁谭与袁尚之间的争斗直接就导致了袁氏集团的分裂与加快灭亡; 刘表?他的俩宝贝儿子,也就是刘琦与刘琮之间的事就不多说了,老曹都在这个问题上直接来了句“生子当如孙仲谋!若刘景升,豚犬耳”。 不过老曹你别说别人,你自己这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曹丕与曹植之间的勾心斗角在后世也是出了名的,曹植的一首《七步诗》更可谓是流传千古,道尽了这里面的辛酸与残酷。 好了,话不扯远,还是来看看现时点的曹冲吧。 可能谁都不会否认曹冲是老曹最喜欢的儿子,搞不好都没有之一。在原有的历史上,曹冲于建安十三年病死,当时年仅十二岁,把个老曹给哭得死去活来,甚至还向曹丕等人毫不顾忌的说出过“此乃吾之不幸,而汝曹之大幸”这样的话,由此可见老曹是有多么喜欢曹冲。 再在此基础上,曹冲其实都很有可能会成为老曹的继承人,这甚至是曹丕自己都亲口承认过的事情。 那么曹冲的命运就真的会那么好吗?恐怕不是。诚然,这里的曹冲因为陆仁这个异数人物出现的缘故而保住了小命,没有像原有的历史上那样病死在建安十三年,但实际上曹冲的日子可并不好过。这么说吧,有句俗话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曹冲的情况则是“萧墙里的孩子先懂事”。 曹冲是聪明的,也正是因为这份聪明,才会受到老曹的喜爱。但也同样就是因为这份聪明,让曹冲在小小的年纪就懂得了太多太多的事。 成为老曹的继承人?这似乎是件很有可能的事情,甚至有不少人还认为只要曹冲不出什么意外、不犯什么过错,那么由曹冲去接上老曹的班那就是注定的事。 那么情况就真的会是这样的吗?如果让曹冲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可能曹冲会满脸忧愁的告诉你说:“没那么简单,兄台你可别害我!” 曹冲受到老曹的器重与宠爱,这都不假。但因为曹冲聪明,所以能够查觉到其他的那些兄弟对他隐藏在笑脸背后的嫉妒与怨恨。若是一般的兄弟姐妹到也罢了,但有一个兄弟却让曹冲不得不用心提防,而这个人就是曹丕。 曹丕可不是什么好鸟,其阴险毒辣、翻脸无情,似乎在史料之中都有相关的记载。还是拿曹植来说吧,老曹当时才死了多久?曹丕就忍不住要把自己这个同父同母的弟弟给干掉,而且还是步步紧逼。当时要不是他们的老娘查觉到情况不对,跳出来拼命的死保曹植,曹植只怕是难逃一死。 那么这时再试想一下,一但曹丕接了老曹的班,这个连自己同父同母的兄弟都能下得去手的家伙,又哪里会放过深受老曹宠爱,与自己却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曹冲? 这时问题就来了。曹冲早早的就查觉到了曹丕的阴狠毒辣,怕曹丕日后会加害自己,这个想法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你曹冲不是这么受老曹的宠爱吗?你加把劲,争到这个继承人的位置不就行了吗?介时又哪里还用去怕曹丕? 说到这里,还是得把话题给转回到当时的继承制度上来。当时的制度是嫡长子继承制,一但有违于这个制度,就很容易受到他人的非议。而曹丕的身份恰好就是嫡长子,曹冲的身份却只是庶子而已。在制度方面,曹冲处在绝对的劣势。 事实上,老曹想把他的魏国给搞得像模像样,用现代的话就说是想规模化、制度化,那么在许许多多的问题上就不可能随心所欲。而这一时期的魏国内部本来就不稳,太多太多的人都希望老曹办事能规规矩矩、平平稳稳,在继承人这个问题上,同样也会希望老曹能一切都按照应有的规矩来办。 就比如说崔琰吧。崔琰可谓是德高望重,其为人正派的作风连老曹都敬畏三分,甚至可以说崔琰都算得上是老曹这边的士人领袖。也就是这样的一号人,在老曹秘密征询应该立谁为继承人的时候,公开的表示希望老曹能遵守制度,而且还说“琰以死守之”,据说是当时就把老曹给闹得吓一大跳。 好了,这方面的事就不扯得太多,反正在魏国的境内,人们都希望老曹能一切都按照应该有的规矩来办事也就是了。而且在此之前,袁绍和刘表可都已经充当了反面教材,给老曹敲了不少的警钟,也让太多太多的人有着可以用来规劝老曹的理由。而在这种情况之下,曹冲成为老曹的继承人的事看似容易,实则却是困难重重。 而曹冲呢?曹冲太聪明了,明白自己对这方面的事情绝不能抱有任何的幻想。不但不能抱有幻想,还要趁着老曹现在还在,赶紧的给自己谋求一条逃生的后路,不然的话……要知道老曹今年已经六十多了,这样的年纪,一些相关的事情都已经提上了议事的日程。一但曹冲要是有所犹豫,亦或是老曹突然那啥了,那自己的这条小命可怎么办? 正因为如此,之前曹冲已经开始选择了装傻、装贪玩,并且还特意的把训练魏国的足球队的差事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来,努力的在向老曹、向曹丕表现得自己就是个喜好玩乐、没有野心的孩子而已。可惜的是老曹却有心的想培养一下曹冲,把曹冲从邺城给调来了汉中,调到了老曹自己的身边来。 而时至今日,曹冲还记得当时自己离开邺城,曹丕特地前来送别之时,隐藏在笑脸之后的那种阴毒与愤恨的目光。那目光,实在是让曹冲暗中为之胆寒。所以所以,曹冲想赶紧的给自己寻一条后路的念头也愈发的急切。 当然了,这后路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总不能让曹冲将来跑去刘备或是孙权那里吧?曹冲也没那个门路对不对?再说得难听点,就算是真跑去了刘备或孙权那里,也只会成为一个貌似有那么点用的傀儡,一个政治上的道具而已。 想来想去,曹冲就盯上了陆仁的夷州。 第一,陆仁与老曹并没有直接上的政治冲突或是军事冲突,曹冲逃去陆仁那里,应该不会对陆仁有什么影响,连带自然可以让曹冲在某些事情上比较放心; 第二,老曹与陆仁之间再怎么说也有些旧日情面,而且曹冲自己也去过夷州,和陆仁多多少少的打过些交道,对陆仁有个很不错的映像,所以觉得陆仁能够容得下自己。 总之,曹冲就是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再到夷州去看一看,摸一摸陆仁那边的底。如果陆仁那边能合自己的愿,那么以后就找个机会逃到夷州去;如果陆仁那边容不下自己,自己这里也可以赶紧的调整方向,另寻别的出路。无论如何,总比自己在这里干等着要强吧? ———————————————————— 老曹是在十二月搞定汉中,陆仁这边却也是在十二月摆平了辽东。而老曹正在汉中那里对乱七八糟的事情伤着脑筋的时候,陆仁却是在辽东这里忙着上上下下的应酬。 说是应酬一点都不为过。陆仁与公孙恭之间早就谈好了条件,而且现在事情都办妥了,剩下的当然是对各方向的交际与应酬……说句官场上的话,陆仁得安抚辽东民众嘛! 就前在些天,公孙恭以辽东之主的身份发下榜文,说自己有愧于辽东百姓,没能管好公孙渊这个白眼狼,结果导致辽东陷入战乱之中,多亏人家陆仁陆夷州出手相助,不但干掉了公孙渊这个白眼狼,还击退了夫馀的强盗、救助了那么多的辽东百姓。而公孙恭想来想去,觉得这天下之土应该由有德者居之,加上自己的身体又不是很好,恐怕管不好辽东,所以决定把辽东之主的位置让给陆仁……一句话,演戏、演戏! 但演戏归演戏,或许也有很多人都看出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此时辽东的上上下下都认为由陆仁来治理辽东,的确是要比公孙恭强多了,也让人放心多了。所以当陆仁装模作样的推辞了几下的时候,马上就有不少人都跳了出来表示希望陆仁能接下辽东这个担子。然后再接下来嘛,陆仁当然是“半推半就”的接手了辽东。而这一切的一切就像陆仁自己说的那样,简直与当初陶谦把徐州让给刘备的事差不了太多。 接下辽东之后有几件事要做,首先是陆仁得向朝庭上表,恳请朝庭能把“辽州牧”或“辽州刺史”这个官职发给自己。这是官场上的事,而且要知道陆仁可是打着“汉室忠臣”的名头在做事,所以这个事马虎不得。至于给朝庭的表文嘛,当然是荀彧操笔早就写好了的。 另外得说一句,汉时可没有“辽州”,辽东和辽西是归属在幽州的治下。陆仁申请的这个“辽州牧”或“辽州刺史”,实际上等于是把辽东和辽西从幽州的州治里划了出去。一但事成,东汉就等于是变成了十五个州……原本是十三个,陆仁先是把夷州加了进去成了十四个,现在分出一个辽州自然就变成了十五个。不过这个事在当时也没什么,老曹在原有的历史上就没少做分州或并州(合并州郡,不是指那个并州),也正是老曹把十三州给并成了九州。 这些就不说了,反正陆仁就是这么做了。如果你老曹看不下去,想派个人来搞事情,那么陆仁把老曹的人晾起来就是了,实权还不是一样的在陆仁的手里?真要是闹不好,老曹派来的人没准还会被陆仁给“招安”了呢?就像刘晔那样。不过相信老曹也不会再犯那种傻。 官场层场上的事搞定了,接下来就是百姓这边的事……说白了就是收买民心。再说白一点,办这个事就俩字:砸钱! 不过陆仁对于自己这里要砸钱的事那可是早有准备。事实上,砸钱的事陆仁早就已经开始做了,之前对辽东百姓的收留与赈济,这本身就是砸钱的事不是吗?区别可能只在于之前有点属于雪中送炭,而现在则有点锦上添花的味道。反正是让辽东的百姓们都觉得陆仁是真的很不错也就对了。 而这时已经临近了来年的正月新年,陆仁也就索性来了个顺水推舟,追加发放了不少的东西,说是要给辽东的百姓们过个好点的年。你要知道辽东这边才刚刚经历过战乱,太多太多的百姓们差点连今年的冬都不知道该怎么过,现在却得到了这些,所以对陆仁……虽许不敢说是感恩戴德,但交口称赞却是少不了的。 这会儿的时候,陆仁这里就正在举办着宴会,却是陆仁以“共迎新年”为外,正在接待着辽东地区的一些地头蛇……哦,是辽东地区的那些世家宗族。 说起来,陆仁对那些什么世家宗族之类的并不感冒,也没什么好感可言,但陆仁明白很多事情你根本就是躲不开、逃不掉的,该应付的还是得去应付。不过好在辽东这边毕竟不是中原地区,这里的世家宗族什么的不像中原地区的世家宗族那么难对付,回头陆仁真要搞他们的话到也不会太过麻烦。 这些话就不多说了,而这场宴会嘛,陆仁仍然是搞成了自助餐的那种形式,因为这样与那些人打起交道来相对来说会比较方便。忙完了两圈之后,陆仁习惯性的躲去了某个角落甩甩身上泛起来的鸡皮疙瘩,一瞥眼却见陆逊一个人端了个餐盘,正傻呆呆的坐在那里望着宴会场里出着神。 顺便说一句,陆仁在拿下辽东之后,陆逊和孙尚香那边也就撤了军。且不说陆逊和孙尚香的东线军团本身的目的只是牵制高句丽,就算是陆仁真的想去打高句丽,眼下也还没有作好相应的准备工作。不过等到陆仁把辽东这边给完全搞定之后嘛…… “伯言,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你这是在犯着什么傻?” 陆逊被陆仁唤回了神,冲着陆仁很尴尬的笑了笑,目光却又飘向了会场之中。陆仁顺着陆逊的目光望了过去,很快就惊讶的发现陆逊的目光居然是在跟随着会场中的某个女生。而这个女生嘛,到也算得上是宴会会场之中的几个焦点之一了。 “伯言,你这是……” 陆逊脸一红,他知道他的这点心思可瞒不过陆仁。再看看左右无人,陆逊才悄悄的向陆仁道:“到让兄长见笑了。只是、只是……唉!愚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陆仁也是哑然失笑:“喜欢上了就喜欢上了,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再过几天伯言你可就三十七岁了,这个年纪再不讨老婆生孩子,那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我是你的兄长,你的这个事我其实也挺急的。” 陆逊看看陆仁,不由得摇头苦笑道:“唉,兄长,你说得到真是轻巧。我和她之间……唉!她如果只是一介寻常的女子那就好了。” 说着陆逊又看看陆仁,不住的摇头道:“兄长,你说我怎么就总是会喜欢上不该喜欢的女子?当初对兰姑娘是这样,现在却又……” 头还在摇,可后面的话陆逊是再也不想说出来了。陆仁本来有心想说几句的,陆逊却已经端起了餐盘,看那意思是想去别的地方呆着。看这架势,陆仁不用问都知道陆逊是想找个地方自己静一静,自怜自艾上那么一番。 对这个情况,陆仁是又好气又好笑,但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到陆逊的自怜自艾,因为这个时候的男人很可能是最难交流的。 所以陆仁没有跟上去,而是呵呵的笑着坐到了那里,毕竟陆仁自己也刚和那么些人打完交道,需要这么个算是清静的地方休息一下。不过坐了没多久,刚才被陆逊的目光一直追着的女子却来到了陆仁的身边,看似爽郎的笑脸背后却带着那么些的小心翼翼: “陆夷州,你怎么坐在这里啊?啊……刚才你和伯言是说了些什么?怎么没说几句话伯言就一脸愁怅的离开了。” 陆仁的心里立马就乐翻了,只不过脸上没表现出来。而现在的陆仁已经是四十五、六岁的大叔一枚,早都是过来人了,哪会看不出这女子隐藏在那笑脸背后的小心翼翼是暗含着什么别样的意义? 所以所以,陆仁脸上是微笑着回应道:“没什么,就是和伯言说了几句心里话而已,伯言一时半会儿的还有些想不通罢了。到是郡主你啊,我怎么总感觉……感觉你今天格外的漂亮、格外的迷人呢?” ———————————————————— (瓶子的电脑今天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老是会莫名其妙的自动重启。一开始以为是电源的问题,后来试着用软件查了一下,才发现是显卡的问题。再找朋友问了一下,朋友说显卡的硬件应该没事,有事的应该是瓶子的显卡驱动没装好,让瓶子卸载之后再重装,搞了好久才算是搞定了。耽误了更新的时间,请大家见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七十八回 心思不同(二) “没什么,就是和伯言说了几句心里话而已,伯言一时半会儿的还有些想不通罢了。到是郡主你啊,我怎么总感觉……感觉你今天格外的漂亮、格外的迷人呢?” 会被陆仁习惯性的称呼为“郡主”的女生,除了孙尚香也再无他人。而此刻听了陆仁这带着些算是赞美的话,孙尚香就下意识的打晾了一下周身,然后就向陆仁甩了个卫生眼:“陆夷州你这是在称赞尚香,还是在借机调戏尚香?” 对于自己对孙尚香的“毒害”程度,陆仁那当然是再清楚不过。而与孙尚香这样的女生开些这样的玩笑,对陆仁隐藏的“贱品”来说也是种乐趣,所以就乐呵呵的回应道:“当然是称赞,不过郡主认为我是在调戏郡主的话到也亦无不可。不过郡主你该明白,正因为郡主你的风华美丽让人心中会生出赞美之意,也才会勾得人想与郡主亲近一下。” 孙尚香又甩了个卫生眼给陆仁,但也没有生气。男人有“贱品”,女人又何尝没有?所以对于这种虽然带着点调戏的意思的言语,只要不是那种太死板的女人,一般来说还是让她们听了觉得很舒服的。再说了,孙尚香今年也都快三十岁了,早就不再是那种青青嫩嫩的小女生,一些这样的玩笑又哪里会接受不了? 不过在向陆仁甩完了卫生眼之后,孙尚香又有意无意的往陆逊那边望了一眼,然后就不免有些忧虑的问道:“陆夷州,你们刚才到底是说了些什么啊?能不能告诉我?” 陆仁可不是二百五,所以深知刚才的那些话可不能这么直接的就告诉孙尚香。再想了想,陆仁就仰头四十五度角的斜望,故作姿态的轻叹道:“郡主你就别为难我了,我们男人之间的一些话,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告诉你们女子?唉……要是我家小兰在这里就好了。” 不提陆兰还好,这一提起陆兰,孙尚香的脸上马上就是一紧,但也只是那么一瞬之后就恢复了原样,接着就不动声色的道:“怎么又扯到小兰的身上去了?啊,我明白了,伯言这是在对小兰单相思了吧?” 陆仁笑着摇了摇头:“郡主你误会了。不过说起来,当初我的确是有过想过小兰许配给伯言的心思,但是我向小兰承诺过,这种事她如果不同意,我就绝对不会去强迫于她。小兰要是想嫁给谁,完全看小兰自己的意思。至于伯言嘛……很可惜,伯言虽然才华出众,但却还真没有本事去打动小兰的芳心。” 孙尚香又向陆仁甩过去了一个卫生眼。孙尚香与陆兰的关系不错,算得上是闺蜜,所以陆兰的一些心思,孙尚香还是比较清楚的。而在此刻的孙尚香看来,说出这样的话的陆仁实在是有那么些的欠揍,你丫/的潜台词是不是想说小兰喜欢着你,而你这魂淡却“最难消受美人恩”? 陆仁到没注意这个,而且孙尚香是什么想法陆仁也不可能知道,所以陆仁只是抿了口酒之后再接着道:“我刚才说可惜小兰不在这里,其实是想说我忽然想起来了一首歌,让小兰把这首歌唱出来的话,到是非常的合伯言此刻的心境吧。” 孙尚香听了这话就是一愣:“什么歌啊?非要小兰来唱吗?陆夷州你不是也精通音律的吗?那先生你就不能唱出来给我听听?” 陆仁笑了:“可以啊!不过事先声明,我只是把这首歌唱出来而已,绝没有别的意思,郡主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是有别的什么想法,那样的话可太冤枉我了,我可是有家有室的人。” 孙尚香又是一个卫生眼甩了过去:“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陆仁又笑了笑,然后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旋律再清了清嗓子,这才低声的吟唱了起来:“为什么只和你能聊一整夜/为什么才道别就又想见面/在朋友里面/就属你最特别/总让我觉得很亲很贴……” 这一曲《恋人未满》一唱出来,孙尚香当时就没了声音。顺便说一句,陆兰是于建安十二年被陆仁推上舞台,到现在已经七、八年了,而在这七、八年之中,陆仁帮陆兰“抄”来的歌可不是一首两首,像《恋人未满》这么经典的歌陆仁当然不会放过。但是考虑到当时的许多因素,陆仁适当的把当中的几句词修改了一下,连歌名用的也不是《恋人未满》。 这些是题外话,只说孙尚香在听了几段之后,忍不住向陆仁摆摆手道:“陆夷州,别唱了。你说这首歌合伯言现在的心境,是不是说……” 陆仁似笑非笑的望向了孙尚香:“别急,我话没说完。我是想说,这首歌如果是由你去向伯言唱的话,可能会别有一番意味吧。” 孙尚香再是一愣,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脸顿时就红到了脖子梗。已经快三十岁的她,在这一刻竟然像是变成了娇羞的少女,在那里低着头玩着了手指头。 不过孙尚香毕竟是孙尚香,本身就性格爽朗不说,而且还被陆仁“毒害”好多年,这些许的娇羞很快就被孙尚香给转化成了厚脸皮,猛一抬头再双手叉腰,冲着陆仁没好气的道:“没想到被陆夷州你给看出来了……是啊!姐姐是喜欢上了伯言,陆夷州你有意见?” 陆仁笑着举手投降:“没有没有!郡主你看上了谁是你自己的自由,我陆仁又有什么权利去干涉你?再说了,我陆仁就算是有本事去管天管地,却也没本事去管别人心里在想着什么吧?” 孙尚香以很傲娇的姿态“哼”了一声再顺便的甩了个卫生眼给陆仁,到也是御姐气场十足。不过在摆完了这点pose之后,孙尚香的神情却忽然黯淡了下来,默不作声的咬着嘴唇的坐到了陆仁的身边。 片刻过去,孙尚香先是抬眼望了望那边正热闹着的宴会会场,看那目光像是在搜寻着陆逊的身影,然后才幽幽的向陆仁道:“陆夷州,可能有些话,我也只能跟你说了。” 陆仁帮孙尚香续满了杯,笑而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伯言开这个口?没事啊,这不有我吗?我帮帮你们。” 孙尚香又看了看陆仁,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夷州,我孙尚香又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羞羞答答的女子,只要是我喜欢上了,我又有什么不敢说出口的?” 陆仁一想也是哦!这要说起来,孙尚香还真就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子,要她去搞什么羞羞答答的事,根本就不符合孙尚香的性格。 而这么一想之下,以陆仁在这个时代已经混了那么多年的经验,马上就意识到孙尚香这是在心中有着些什么顾虑,而且是什么样的顾虑,陆仁也大概的猜到了。 就仿佛是在映证着陆仁的猜想,孙尚香有些黯然的趴到了桌案上,说话的语气也带出了几分的幽怨:“陆夷州,你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可以说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人质来对待,但我孙尚香却也不是那种会恃宠而骄的女子。每时每刻,我其实都很明白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郡主,别想得太多……” 孙尚香摇摇头:“不想能行吗?很多的事情,又哪里能由着我的性子乱来?” 说着孙尚香就抬起了头望向陆仁:“再说了,我的终身大事本身也由不得我自己,就像当初我都准备好了要嫁给刘备那个老头子。只不过后来意外的来到了夷州,到是让自己又多自由自在了好几年。” 陆仁想了想,还是决定别马上就说话的好。陆逊那家伙是想自己静一静,自怜自艾上一番;而孙尚香嘛……这会儿的孙尚香说得搞笑点就是化身成了香怨妇,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听她把话说完的听众。 再看这时的孙尚香到是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陆仁一番,然后就傻傻的一笑:“陆夷州,你知道吗?我本来都是准备嫁给你的。” “噗——” 陆仁这都准备对香怨妇来个洗耳恭听,顺手就灌了口酒到嘴里,结果孙尚香的这句话当时就让陆仁把一口酒全都喷了。猛咳了一阵把气缓过来,陆仁哭笑不得的向孙尚香道:“郡主,你这是在逗我玩的吧?” 孙尚香依旧摇头:“没有,我真没有开玩笑。记得当时夷州与江东交兵,我自愿以人质的身份来到夷州,算是稍止了兵戈。而接下来为了两家之间能再亲近一些,不再发生刀兵之事,我真的是准备好了再进一步,从人质变成你的夫人。” 以当时的时代背景,这到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所以陆仁很快也就理解了。但理解归理解,陆仁还是忍不住向孙尚香问道:“真要是那样的话,那也未免太委屈郡主了。别的不说,就说郡主你难道会喜欢上我?至少我陆仁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让郡主你看得上的地方。” 孙尚香幽怨的脸上这时到是露/出了一丝的笑容:“这你别说,那时的我还真感觉有那么点的喜欢你。” 陆仁摇头:“不对,你那应该不是真的喜欢,而是……嗯,要我说,当时的你还是个小女生,对事业有成的人有着一份崇敬之意才对。是仰慕,但并不是爱慕。” 孙尚香想了想,点头道:“嗯,没错,就是这样,不过这也是等我再长大了一些才明白的。但话又说回来,当时的我带着这么几分的仰慕之心,觉得即便是真的嫁给了你,也不算是太委屈自己。哎?对了哦,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到也很想向陆夷州你问一句,你有没有对我有过什么非份之想啊?” 陆仁一乐:“如果是在几年前,你还是个小女生的时候,有些话我还真不敢跟你说,不然非闹点事情出来不可。不过现在的你懂事多了,一些话说出来也没关系了。郡主,你人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特别是……” 说到这里陆仁实在是忍不住望孙尚香傲人的双峰上扫了几眼。毕竟这对“胸器”,那可是搁现代社会都能秒杀大批宅男的存在。 孙尚香又不是小女生了,加之被陆仁“毒害”颇深,当然知道自己这傲人的资本。所以在面对陆仁投过来的目光的时候,虽然是一个卫生眼甩了过去,但却故意的直了直腰再挺了挺胸,让那傲人的饱满多坚挺了几分。这是在十二月的严冬,天气冷穿得多,要换成是在盛夏之季胸脯那里能露/出来点,诂计当时就能把一些抵抗力差些的雄性牲口的鼻血给刺激得流得满脸都是。 饶是陆仁这种厚颜无耻的家伙,在面对孙尚香这个动作的时候也不免败下阵来,很勉强的才把目光收了回来,这才干笑着摇摇头道:“郡主,我陆仁也是个好色之人,对此亦从不否认与避讳。总之,以郡主的美貌与这勾人魂魄的身段,要说我对郡主你没有过什么非份之想,那不但是在骗人,也是在欺己。只不过嘛……” 孙尚香眼大双眼,好奇的问道:“只不过什么?” 陆仁正了正神,轻轻的摇头道:“太多太多的事,我是不能乱来的。而对郡主你,我虽然自认为有得是机会下手,但却要对你敬而远之啊。” 孙尚香愈发的好奇了:“这怎么说啊?” 陆仁道:“别的我也不说,就说身份吧。郡主你可是吴候的妹妹,身份非同一般。而我嘛……郡主你在来我夷州的时候,我已经几个老婆了?” 孙尚香愣了愣,然后就掐起了手指头:“蔡姐姐、秀姐姐、甄家小宓、糜氏小贞……四个。” 陆仁道:“对啊,四个。不过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有了正妻文姬。多年下来,她陪着我劳累奔波、生死与共,而她的德才品行无可挑剔,也从来就没有犯过什么错。然后再来看看郡主你,以你的身份,如果是嫁给我的话,难道是成为我的一房妾室?以你的身份,真要是嫁给我的话,可以说我就必须得把正妻的位子交给你,不然对江东那边我又如何交待?可真要是那样的话,我又如何对得起文姬?如何向我的夷州民众们交待?” 孙尚香再次的愣住。这回是想了很久才明白过来,不由得摇摇头道:“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点,这样的道理,竟然到这个时候,还是被陆夷州你说出来,我才能明白过来。” 陆仁道:“以郡主你的聪明,我觉得你不是早不能想明白,而是你刻意的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罢了。” 孙尚香歪着头想了想,轻叹道:“也许吧……哎?刚才我们本来是应该说到哪里的?” 陆仁也感觉这会儿和原本的话题跑偏了很多,当下就回想了一下道:“你是说到你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和伯言之间……” 孙尚香的神色顿时又黯淡了下去,老半晌的才幽幽的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对伯言有了些别样的感觉。可是陆夷州,这个事不是我自己就能作主的。而我和伯言之间虽然……唉!” 陆仁心说果然是和我想得一样。你孙尚香不是一般的女子,本身就是作为孙家的政治联姻筹码的存在,这方面的事情绝对不能由着你自己乱来。如果你真的想跟陆逊来场“罗密欧与朱丽叶”或是“梁祝”一般的戏码,搞不好就要引发陆仁与孙权之间的矛盾,一但有所激化那更不是开玩笑的事。 诚然,陆仁这里是很乐意出现这样的事情的,而且陆逊是陆仁的族弟,同时也是陆仁最得力的帮手之一,所以陆仁也可以去选择向孙权正式的提亲。但问题就在于孙权那边要是不同意又怎么办?这里可别忘了孙尚香差点就嫁到了刘备那里去的事,天晓得孙权那头还有没有打着这样的算盘哦! 万一孙权还是准备在合适的时候把孙尚香送嫁给刘备可怎么办?陆仁在这里面插上一杠子,孙权那头怎么办?刘备那头又怎么办?这要是闹了个纠缠不清的局面下来……那就呵呵吧! 陆逊是聪明人,孙尚香也不笨,所以这俩货能看到这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隐情。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俩货都选择了把这怪怪的感觉深深的藏在心底的做法。陆逊会向陆仁感慨着说他怎么就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而孙尚香则是选择了找个机会向陆仁倒倒心里的苦水,感慨着自己明明对对方有感觉,却不能向对方说出口的事,只能是在一旁关注着而已。 孰不知此刻的陆仁真的是心里都乐翻了。看看眼前一脸幽怨之意的孙尚香,陆仁冒出了一连串恶作剧一下的心思,所以是咳了两声之后再摇摇头,用带着深深的惋惜之情的语气向孙尚香道:“郡主,不如我也告诉你实话吧。其实刚才伯言向我提起的,就是……就是他其实也非常的在意郡主你,只是因为和你有着同样的顾虑,所以才只能是远远的望着你而已。” 孙尚香抬眼看看陆仁,语气低迷而忧伤:“我、我知道……” ———————————————————— (四月一号,瓶子这里例行月初盘点,累得够呛。本来按瓶子的习惯今天都会打条子休息暂停一天的,但想了想还是把这一更码了出来,就是有点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七十九回 心思不同(三) 夜色已深,喧闹的酒宴亦早已散去。 不过陆仁此刻却还没有入睡,而是在他的登陆舰通讯舱中正在和夷州那边的人通着话。 “荀公,夷州那边的事我就交给你了。眼下我刚刚拿下辽东,有太多的事情要办,我必须得留在辽东这里坐镇。” 荀彧点头回应:“义浩你放心,夷州有老夫在,一定会尽全力而为之。不过你现在身边缺少出谋划策之人,你看是不是把子阳(刘晔)或是元直(徐庶)调到你的身边去?” 陆仁想了想,轻轻点头道:“正月之后让子阳过来吧。至于元直……广州、泉州一线是我们的咽喉要地,元直也已经在这一线镇守多年,熟悉各地的情况,不可轻动。” 荀彧对此也点头称是。接下来,两个人就商量了一下有关于辽州开发的相关之事。而在这方面,基础的农业当然是不能放松,况且两辽地区的农业潜力还是很大的。 除去不能忽视的农业,陆仁主要的目光当然是放在了矿产与工业发展上。事实上陆仁为什么会搞宴会,积极的与辽东地区的一些世家宗族打交道?陆仁就是想鼓动着这些辽东地区的世家宗族去挖矿和搞产业。这一类的事情,如果真的只是凭着陆仁去搞,多半只会收回来一个事倍功半的结局。 总之一句话,该给的甜头给出去,陆仁只要作好相关的管理与调度就行。而辽东这边的这些世家宗族能够查觉到他们在陆仁的管理模式之下所能够获得的巨大利益,当然也会鼓足了劲的想往陆仁的圈子里钻。所以所以,之前的宴会也才会搞得那么热闹,而陆仁为了应付这些人,真的是头都忙晕了。 该商量的都商量完,荀彧就先行告辞离去,得留点时间让陆仁和家里人打个招呼。别的不说,甄宓这都快生了,陆仁却不得不赶赴了辽东,没能留在夷州守着孩子的出生。荀彧又不是工作机器和不通情理的人,在这件事上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陆仁的说。 因为临近新年正月,糜贞也都已经从吕宋赶回了夷州,平时负责陆仁人身安全的貂婵,这回也因为一些事情走不开而留在了夷州。所以在荀彧离开之后,陆仁的这四个老婆是一齐拥到了通讯器那里和陆仁打招呼,其中最显眼的当然是大着肚子的甄宓。 相互之间扯了几句,开了点夫妻之间的玩笑,身材因为安心养胎而都有些走样的甄宓摸着大肚子向陆仁道:“义浩,孩子都快出世了,可你只顾着忙,都还没有给孩子定下名子。你看现在是不是可以想一想?” 陆仁双手一摊:“你们四个,哪个不是知书达礼之人?真要说起典籍什么的,只怕个个都在我之上,给孩子取名子当然会比我取得更有水准。” 蔡琰马上就瞪了陆仁一眼。而陆仁主要是之前忙晕了头,使得陆仁这会儿的脑子有点不太灵光,所以一些事情没能反应过来。但是被蔡琰这么一瞪……都这么多年了,陆仁与蔡琰之间怎么说也有那么点灵犀相通,因此马上就明白了蔡琰的这一瞪之中隐含着什么意思。 其实说白了,就是蔡琰在提醒陆仁,你可不能表现得这么的漫不经心,这很容易就让甄宓误会着你陆仁是不是不怎么关心她和她将要生下来的孩子。而陆仁对此也只能是在心中暗自苦笑,心说老婆多了其实也挺麻烦的。 不过老婆大人都发了话了,陆仁也不敢怠慢。先是打了个哈哈算是应付一下,然后陆仁就认真的想了起来。好一会儿过去之后,陆仁就甩了个响指道:“如果是女孩……现在正是严寒之季,就取名为霜吧;如果是男孩……” 说到这里陆仁也忍不住有了点恶搞的心思:“若是男孩,就取名为‘游’,因为他出生的时候,他的老爹却还有如一个游子一般漂零在外。文姬,你的才学最好,你看这俩个名字如何?” “陆霜”这个名子没什么可说的,作为一个女孩子的名子没有问题;但是“陆游”这个名子嘛……反正陆仁在说出来之后都想扇自己俩耳光再说。而历史上的陆游是什么人,这里也就不罗嗦了。 不过蔡琰她们又哪里会知道那些?而当事人甄宓的文学功底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在她看来这两个名子都挺合她的意,但甄宓又清楚在才学方面,自己和蔡琰可没法相比,所以就用期待与征询的目光望向了蔡琰。 蔡琰想了想到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俩名子都还不错,自己这里也用不着去吹毛求疵,而且真要是说得太多了,搞不好在甄宓那里还有反效果。 于是乎,陆仁即将出生的第五个孩子的名子就这么定了下来。但再接下来,陆仁就用很是戏谑的目光盯住了糜贞,坏笑道:“阿贞,在你们几个之中,你和我是相识最早的,但是现在你却是……嗯嗯,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你看咱们俩是不是也该努力努力?” 在陆仁的这四个老婆之中,糜贞是属于商场女强人这个类型的,为人行事的风格也因此是最为果敢沷辣的一个,对陆仁更是最不客气的一个。但见她毫不客气的向陆仁竖起了双手的中指,哼声道:“来啊!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老娘可正在虎狼之年,只要你敢来,看老娘怎么把你给榨成干尸!” 众皆坏笑,陆仁则是被闹了个哭笑不得,心说我对她们的“毒害”是不是有些过了头了?再这么下去,老子搞不好会“夫纲”难振的。 笑过闹过,陆仁就正了正神再向蔡琰道:“文姬,有件事你得我去办一下。你去帮我准备一分厚重的聘礼,然后找个合适的人送去江东孙权那里。” 蔡琰她们都是一愣:“聘礼?江东?孙权?义浩,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仁一笑:“向孙权下书纳聘啊!目标嘛,孙尚香孙郡主。” 蔡琰她们的脸色顿时就有点难看,糜贞更是忍不住向陆仁道:“义浩,你还是忍不住要向人家孙郡主下手了吗?我说,这合适吗?” 陆仁双手一摊:“下手是下手,但可不是我哈!你们可别冤枉我。我光是你们四个都有些应付不过来,动不动就要把我榨成干尸的,要是再加上一个岂不是得要了我的老命?” 糜贞回以冷笑:“嗯嗯,你还真好意思说!你到现在都和小兰纠缠不清,可小兰毕竟跟了你那么多年了,大家生死与共的,我们都没啥意见。可你到了,小兰这里还没解决,却又想着要往家里领。还有,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跟邪马台的卑弥呼还有一腿。” 顺便说一下,糜贞这时所说的“卑弥呼”其实就是当初的“次卑”,原先的上代卑弥呼已经在三年前病逝了,次卑在继任之后就承袭了卑弥呼这个名号。而这种继承者在继任之后承继名号的事情在世界各地都有,就不多说了。 另外嘛,现在的倭岛,至少是从尾张、三河一带地区算起的南部地区,同时也是当时的倭岛生产力相对较高的地区,基本上已经全部被陆仁给纳入了掌控之中。至于尾张、三河以北的地区由于多山多峻,各方面的开发不便,陆仁在短时间之内既没有能力,也不想把资源和精力投入进去。反正倭岛几片较大的平原地区和发达地区都在自己的手里,北部倭岛的那些个土著也闹不出什么花来。等到陆仁把一些事情解决之后,再去解决掉那些倭岛土著也一样。 再就是对于卑弥呼与其部族联盟型的邦国,陆仁到也没有玩得太过火,而是把一些殖民策略给搬了出来。说白一点,就是陆仁对倭岛仍然是采取了软刀子捅人的策略,把自实的杀意隐藏在了给予卑弥呼他们的好处的背后。 只要一有条件,陆仁就会积极的把文化系统灌输过去,把适量的汉民给输送过去,采用这种积极而主动,又看似十分友好的手段,正在逐步逐步的主动融合掉倭岛的人。而这种方法在短时间之内是看不到多少效果的,可一但时间一长,某些的东西已经成型之后……哼哼! 反观卑弥呼,她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颇有些心机的女子。只是她的那点心机,又哪里是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陆仁的对手?要说让陆仁与汉末三国中的那些老谋深算的人过招,陆仁的心里是有点虚,可要说对付卑弥呼这么个小妮子,陆仁到也自认还没啥问题。 这么说吧,卑弥呼很清楚她能够顺利的继承下现在的位子,与陆仁的帮助是密不可分的,而她如果想在这个位子上坐牢坐稳,就得牢牢的抱紧陆仁的大腿。要知道卑弥呼虽然都已经接位三年了,可乱七八糟的政敌可还有着不少,不抱紧陆仁的大腿可不行。这要是万了个一的被自己的政敌用什么方法抱到了陆仁的大腿,那卑弥呼可就玩儿完了。 所以所以,卑弥呼对陆仁那可是灰常灰常的狗腿。而陆仁呢?却也是在利用着卑弥呼的这种心理,在巧妙的玩弄着软刀子捅人、逐步融合掉对方的策略。再要论及陆仁与卑弥呼之间的关系嘛……用陆仁自己的话说,简直就是一东方版本的“埃及艳后”,卑弥呼几乎是一逮住机会就想往自己的身上靠,以求能与陆仁之间有那么点不寻常的关系,然后利用与陆仁之间的这层关系来保证自己在卑弥呼系谱中的身份与地位。 当然了,这种事对于玩政治手段的女人来说也无可厚非,毕竟政治这玩意儿本身就是无比黑暗的存在。再说得难听点,你想玩这招,没有相应的资本还玩不了,好在卑弥呼在这方面还是很有那么些资本的,反观陆仁对卑弥呼也很有那么些兴趣和性/趣。毕竟陆仁在某些事情上也真心不是什么好鸟,早就有了想要狠狠的“鞭跶”一番倭岛女子的想法了。 而这次的辽东宴会,卑弥呼在听说陆仁会去辽东的时候,也急急忙忙的就从倭岛邪马台赶到了乐浪,为的不外乎就是想找机会勾引一下陆仁,把某些事情办妥,这样卑弥呼才能安得下心来。 反过来,陆仁也明白对卑弥呼这只“小乳鸽”也不能再这么晾着下去了,因为一但晾过了头,导致卑弥呼在心中不安之下崩坏了心里的某根弦,那么对于陆仁对倭岛捅软刀子的策略可没什么好处。说白了,就是陆仁得把大腿适当的松一松,让卑弥呼能够抱得更紧一点,不然卑弥呼感觉陆仁的这条大腿抱不稳,改为去抱别的大腿的话,那不是在给陆仁找麻烦吗? 再出于个人的某些心理阴暗面,陆仁这次来辽东也是准备把卑弥呼这只“小乳鸽”给清蒸油炸再生吞活剥。而这档子事,陆仁并没有对蔡琰她们隐瞒,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糜贞对陆仁说出那些话的情况出现。 此刻听到糜贞讥讽自己和卑弥呼“有一腿”,陆仁只能是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心说我这不还没有下手吗?而且这不是怕你们误会什么,我还特地的提前跟你们打过招呼吗?糜贞你丫/的在说这话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这个时代的社会环境?老子如果真的是想多整几房妾室,难道还用得着找你来批准不成?说得不客气点,老子在这个时代也是好男人一枚、好夫君一个,换成是别的女子,都不知道上哪去找老子这么好的夫君! 当然这些全都是玩笑话,糜贞也就是和陆仁斗斗嘴罢了。毕竟在陆仁的四个老婆之一,就属糜贞平时呆在陆仁身边的时间最短,因为吕宋那边的金矿开采可不是开玩笑的事,需要糜贞在那里紧紧的盯着。 蔡琰看看玩笑也开得差不多了,就轻咳了一声再站出来打圆场:“好了阿贞,别闹了。还有义浩,大家这么多年了,你什么为人、什么脾气,我们能不清楚吗?那些逢场作戏的事,你只管去做就好了,最多最多也不过就是再给我们领个姐妹回来而已。” 陆仁赶紧摆手道:“不会不会,卑弥呼我可不能领回来,因为我需要她在倭岛镇住倭岛上的原住民。最多最多,我也就是每年抽点时间去一趟倭岛,让她慰/安我一下罢了。” 陆仁这也是很恶意、很有心的把“安慰”故意说反了一下,但蔡琰她们当然不可能会明白陆仁的这些满满恶意。而话说到这里,蔡琰也就转回了正题: “不开玩笑了。义浩,你说让我准备聘礼送去江东向孙郡主下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出了什么错,岂不是会误了你的大事?还有,这个事你为什么会让我来办?交给荀公他们去办不是更好吗?” 陆仁道:“不一样的,因为我这是在帮伯言向江东提亲。伯言已无直系的长辈,所以是得由我这个族兄来说媒下聘。而我现在在辽东走不开,文姬你是她的长嫂,当然是得由你来办这件事才最合适。俗话不都说‘长嫂如母’吗?” “哦,是这样……” 蔡琰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其实简单点说,陆仁这就是在走当时的时代背景之下的那些礼法流程。陆仁不笨,明白有些事自己可以胡搞瞎搞,但也有很多事却绝对不可以胡来乱来,该走的流程还是应该去走,不然的话就肯定是麻烦多多。而这样的一件事,由蔡琰出面,以陆逊的长嫂的身份来向江东提亲下聘最为合适。 不过这时甄宓却很是不解的开了口。甄宓是陆仁的财政部长,相应的自然会知道很多政治层面上的隐情:“伯言和尚香?他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虽然仔细想想,他们俩无论是样貌、才干,还是年纪什么的都挺班配的,可是义浩,我都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孙郡主她的身份可实在是……”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那些话是我对你说的,里面会有些什么敏感之处我又哪里会不清楚?不过这回既然是我提出来的,我就肯定是有着相当的把握。” 话到这里陆仁也不免轻叹了口气:“我们夷州与江东之间是曾经打过仗的,而之后能变得相安无事,甚至是多有亲密,使得彼此之间都免去了太多的麻烦事,这都与孙郡主有着莫大的关系。我陆仁敬重的女子不多,人家孙郡主是其中之一。而为了两家之间的交好往来,人家孙郡主已经牺牲掉了自己的青春年华,我这里对孙郡主也是多有利用。现在仔细想想,我都觉得挺对不起人家孙郡主这么个女孩子的。好了,现在有了这么个机会,人家孙郡主看上了伯言,伯言对孙郡主也是很有些感觉,那我们帮帮孙郡主、帮帮伯言又有什么关系?” 甄宓满腹狐疑的看了看陆仁。以她对陆仁的了解,还有主持财务工作时连带着对政治权谋上的了解……反正甄宓是皱起了眉,心里的一句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真的是这样?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八十回 心思不同(四) 这会儿的时间,已经是深夜两、三点了。 陆仁在结束了与蔡琰她们的交谈之后,来到了登陆舰的休闲舱中,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推拿椅上放松自己。别奇怪,这艘登陆舰本身就是多功能型的,之后陆仁和雪莉又花了不少的时间进行过改修,加了不少地球科技系谱里的东东进去,而像推拿椅这样的玩意儿,对雪莉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中的小儿科,随手就能搞出来,到是让陆仁多了件能够让身子舒舒筋骨的东西。 回想了一下之前与蔡琰她们的对话,陆仁的嘴角却也挂上了很古怪的微笑。 就像甄宓心中所想的那样,陆仁当时对蔡琰她们说出来的话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但凭心而论,却也不是虚话、假话,因为陆仁确实觉得孙尚香闹成现在这样挺可怜的。二十来岁刚出点头的年纪,就带着心灵上的创伤跑来夷州当人质,而且一晃就是这么多年,几乎可以说是把一个女孩子最青春、最美丽的年华扔在了自己这里。 到现在孙尚香都快三十岁了,却仍旧是老/处/女一枚。你要知道在那个时代女孩子嫁人往往都比较早,一般十五、六岁嫁人,二十左右就有了孩子。要是再快上一点点,四十岁左右就能当上奶奶。而一个条件其实很不错的女孩子,却到三十岁都还没能嫁人……呵呵吧,这个事要搁到大龄剩女比比皆是的现代社会可能还没啥大不了的,但是在那个时代,那种的思想观念之下其实可是让人非常难受的。 这些不再多扯,而今时今日的陆仁也算得上是政场里的老油条一根,不可能会只是因为可怜孙尚香就去做这件事,因为陆仁明白这里面牵扯到了不少的敏感关系。 就拿刘备那方面来说,当时孙尚香差一点点就要嫁过去了,换句话说就是孙权与刘备之间已经有了联姻的婚约,而接下来孙尚香跑来陆仁这里当人质,难免的会有一些是陆仁破坏了孙刘联姻的感觉在里面。 然后吧,陆仁、刘备、孙权这三方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说白了就是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很和谐,可在背地里却是什么手段都玩得出来。刘备方面的战略计划是占据荆州之后再进图蜀中,要担心的除了北方的老曹会挥师南下之外,对于孙权对荆州的觊觎也是不得不防。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刘备方面也巴不得孙权与陆仁之间闹点程度上比较合适的矛盾,这样就可以利用陆仁的势力来牵制住孙权,进而使刘备对蜀中的战略计划少去一些后顾之忧。换句话说,就是陆仁这里要是有点什么把柄给刘备方面去抓,刘备方面绝对会二话不说的就抓起来再加以利用。 都说了陆仁已经是老油条了,又哪里会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而在孙尚香的这件事情上,无疑就很容易被刘备方面给抓到把柄。当然了,陆仁知道太大的事情是闹不出来的,刘备方面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应该是陆仁与孙权之间互相敌视和关系紧张,然后孙权就把相应数量的部队调去临海地区用来防备陆仁,这样就可以减轻孙权方面对荆州的压力。 但同样的,刘备方面也绝对不希望孙权和陆仁真的打起来,因为那样的话就太容易被北方的老曹所加以利用。所以在这种事情上,刘备方面绝对会卯足了劲在孙权与陆仁之间扯皮,既从中挑拔却又不失时机的扮演老好人,而诸葛亮恰恰就是这方面的高手啊! 那么陆仁这里呢?要是为了一些这样的事情和孙权把关系搞得太紧张,对陆仁可没有什么好处可言。夷州的发展,需要的是一个安定和谐的氛围,要是和孙权的关系搞得不太好,彼此之间总是那么剑拔弩张的,这对夷州的快速发展可不是什么好事。百姓们的心都安不下来,那还种个菊花的田、做个菊花的工啊? 所以所以,尽管陆仁觉得孙尚香可惜了,但也一直是对这个事选择了视而不见的态度。同时陆仁也算是为了补偿一下孙尚香这个可怜的女孩子,给了孙尚香最大限度的行动自由,并且在许多方面给予了不少的关照。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除了让陆仁在心理上能够心安理得上不少之外,却也换回了孙尚香百分之两百的信任与尊敬。不过事情也就一直这么过来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陆仁本来对孙尚香与陆逊之间的事应该是有所劝止,至少也得是无动于衷才对,可又为什么会这么积极的想要把孙尚香和陆逊给揉到一块儿去? 答案是时局是会变的。其实就在不久之前,也就是刘备拿下了成都的时候,刘备为了争取到蜀中地区的世家宗族的支持,娶了一个蜀中地区大族的女子为妻,这也算得上是当时比较典型的政治联姻,没啥可说的。 刘备方面对孙权可没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可言,因为当时双方只是孙权有想与刘备联姻的意思而已,仅仅是派了人去刘备那里说了说想联姻的想法,刘备方面则是半推半就,所以只能算是口头上说好了,然后就没了进一步的动作。说白一点,就是双方只有口头上所达成的一致,但也仅仅是一致,连正式的口头协定都没有达成,什么说媒下聘之类的正式协定更是没影。 而且真论起来得算是孙权那边失约,刘备方面作为“受害者”,又哪里用得着去顾忌着孙权那边的想法?再说得难听点,你孙权的宝贝妹妹在夷州当着人质,天晓得什么时候才会放回来,难道还要让老子这里干等着? 总之,现在的刘备又有了老婆……哦,是正妻,因为刘备在甘夫人病死之后就一直没有再立正妻。原本正妻这个位子是准备留给孙尚香的,但因为相互之间的这一扯皮,刘备正室妻子的事就耽误了下来,刘备也没功夫去管这些。反正以刘备的身份,空着个正室妻子的位子却整几房妾室甚至是通房丫头也没人会说他。 然后这个事反应到孙尚香的身上,孙尚香其实就解脱了。因为以孙尚香的身份,是不可能跑去刘备那里当一个妾室的。也别说刘备了,陆仁这个好色之徒其实都一直都垂涎着孙尚香的美色,但却没有对孙尚香下过手,也有这样的一层原因在里面。 至少陆仁自己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孙尚香说过,如果不是顾虑到了这些,没准陆仁真的会受不了那份诱惑,然后想方设法的把孙尚香给扔到自己的榻上去好好享用。别的不说,光是孙尚香的身段,就已经足够征服许许多多的雄性牲口了不是吗? 话也不扯得太远,反正刘备有了正室妻子之后,孙尚香这里一个最大的顾虑就没了。当然孙权方面也可以继续去争,但问题就在于如果去争的话,就已经不是孙权与刘备之间的问题了,而是变成了孙权方面与蜀中地区的宗族势力之间的利益问题。而刘备在得到蜀中这块根据地之后,相比起荆州也肯定会更重视蜀中地区的收益,会站在蜀中地区的宗族势力这一边。反观孙权又不笨,又哪里会去自讨这种没趣? 所以这场事,双方都很知趣的选择了淡忘甚至是遗忘,更不会有谁会吃饱了没事去找这个不自在。反正孙权与陆仁之间的友好关系也很重要,孙尚香作为一个人质在夷州那边混得也挺不错的,而且每年还能给江东带来不少的额外收入,那就索性让孙尚香在夷州那边快快乐光的呆着吧。 而孙权这里虽然不管不问、不提不说,却有一个人在为孙尚香的终身大事忧着心,而这个人自然是孙尚香的老娘吴国母。孙权出于政治方面的考虑不会去招惹陆仁,但吴国母作为一个母亲,在合适的时候却敢对陆仁把一些话给说出来。最主要的是当时吴国母正好在夷州“作客”,在与陆仁的接触之中了解到了一些陆仁的为人,所以也才敢当着陆仁的面把话说出来。 一句话,可千万别以为这些老太太是省油的灯。而在很多时候,这些老太太在某些事情上比那些知名的能人智士都还要厉害。 然后是在陆仁帮公孙恭修补好残缺的“零件”并且返回夷州的时候,吴国母也正好跟着孙尚香从倭岛邪马台回到夷州,当时还搞过一场盛大的宴会。就在宴会之中,吴国母看准机会再找到陆仁,以一个老母亲的身份向陆仁提起了孙尚香的终身大事。 而在此之前,刘备已经在蜀中新娶了妻子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江东和夷州,吴国母自然就没有了那些顾虑。再看看已经快三十岁却还是老/处/女的孙尚香,吴国母自然会言辞恳切的向陆仁提出请求。 当然了,有些敏感之处吴国母是不会去触碰的,而出于许许多多因素上的考虑,吴国母所作出的决定是干脆让孙尚香嫁去夷州算了,反正当初都有过了孙尚香可能会被陆仁“霸占”的心理准备,只不过陆仁没那么做罢了。 另一方面,对刘备那边的顾虑已经没了,而孙权与陆仁之间的友好关系又很重要,那么干脆的让孙尚香从人质转变为陆家的人不是也很好吗?只不过吴国母也摸不清楚陆仁这边的心思,所以是悄悄的找到的陆仁、悄悄的询问陆仁的意思如何。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以一个为女儿担忧的母亲的身份,尽可能的别让陆仁这里出现什么误会。 陆仁当时也是愣了很久才明白过来。说真的,陆仁当时对这档子事根本就没有留过心,因为当时的陆仁才刚刚经历完一连串的事情。先是“他”的意外出现,这就导致了陆仁在海上漂了三个月才回到夷州;而人还没有回到夷州之前,陆仁就已经在开始准备着手稳定夷州局面的事情。光是这些,就已经足够让陆仁分不出精力了,又哪里还顾得上孙尚香那边? 而在被吴国母提起来之后,陆仁才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现在的时局变动,然后就向吴国母表示这个事情是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但是一切要以尊重孙尚香自己的意愿为前题。会这么答复吴国母,除了陆仁是真的很尊重孙尚香之外,也有要保证自己这里不会因此而闹出什么问题的原因在里面。 这么说吧,孙尚香虽然没嫁人,但目前在夷州还是过得开开心心的。可一但在不考虑孙尚香的心理状况的情况下就让孙尚香这样那样,使得孙尚香变成了孙怨妇,那就很容易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这里可别忘了,陆仁当时就正好是在整治夷州内部不稳定的局面,所以对这方面的事那可是非常小心的。 吴国母对此当然是没有意见,毕竟陆仁这也是松了口。而且在不损害到双方的政治利益的前题之下,能够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仍然是那么开开心心的不也挺好的吗?要不然怎么会有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的话呢? 然后吴国母甚至还问过陆仁的意思,问陆仁能不能接纳孙尚香,陆仁当然是马上就回绝掉了,而且说的话与之前向孙尚香说起的那些一样,也就是以孙尚香的身份是不能当妾室的,而陆仁不可能会为了孙尚香去贬蔡琰。这个事,无论是在个人的感情因素上,还是在夷州这边的政治稳定上,可都是陆仁不能接受的事情。 吴国太对此当然是有些失望,但也能够表示理解。毕竟以她的立场来说,又哪里愿意自己的宝贝女儿成为别人的妾室?要知道妾室可是没什么身份与地位的。然后在此话题上稍稍的延伸了一下,吴国母自然就把目光盯到了陆仁这边的宗族子弟的身上,而这时陆逊就自然而然的进入了陆仁与吴国母的第一候选名单。 这种人员的挑选,当然是要挑陆仁这边身份地位与亲族关系都够格的人。理论上说来,陆仁这边其实有四个人选,分别是陆诚、陆信、陆逊、陆绩。而在这四个人之中,陆信与陆绩都已经成了家,自然是马上pass了; 陆诚到是没成家……不过只是没有正妻而已,妾室到是已经有了三个,毕竟陆诚这家伙在陆仁的身上学到了不少的缺点。而陆诚的正妻之位那是一直留给赵雨的,就等着赵雨那边松松口而已。 而且陆诚这里与甄氏宗族还有一个约定,就是要把他的一个儿子过继给甄氏,那当然不可能把他与赵雨所生的儿子给过继过去,得从陆诚与妾室所生的庶子之中挑选。而陆诚与赵雨之间一直这么悬着,除了赵雨确实是很忙之外,也有这么一层的原因在里面。反观甄氏这边也明白这档子事,所以陆诚的三个妾,其实都是甄氏挑选出来,通过甄宓塞给陆诚的。 最后是陆诚常年坐镇在珠崖,毕竟珠崖可是陆仁现时点的铁资源供应中心,是夷州发展不可缺少的命脉之一,陆仁必需得调派最亲信的人员在那里守着。不过也因此使得孙尚香与陆诚之间基本上没什么交流,不符合陆仁那个尊重孙尚香的意愿的前题,所以陆诚也就被陆仁和吴国母给pass掉了。 最后最后,当然是只剩下了一个陆逊。而对于陆逊,不管是陆仁还是吴国母都是比较满意的人选。论才干、论相貌,陆逊都无可挑剔;论与陆仁的亲疏程度,这也没有问题。而且陆逊与孙尚香已经一同在倭岛坐镇多年,彼此间的亲近程度也没什么问题。 再者之前吴国母跟着孙尚香去倭岛玩过一段时间,与陆逊之间自然会有着不少的接触,所以吴国母对陆逊的映像还是很不错的。 再抛开以上这些,孙氏与陆氏之间本来有着旧仇,而且在这件事情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都代表不了江东陆氏,因为陆仁是以陆氏的旁支末系入主的陆氏,靠的是各方面的硬性实力却并不是宗族的血缘关系,所以陆仁虽然在名义上是江东陆氏的宗主,可实际上江东陆氏的人却不怎么把陆仁看成是正牌的陆氏宗主,更多的反到应该说是把陆仁给看成了拥有实权的陆氏大管家而已。陆仁对这个事也很清楚,所以对江东陆氏那边从不过多的干涉,免得干涉的多了引发江东陆氏族人的不满。 正因为如此,如果是让陆逊这个正牌的陆氏子弟,前任的正牌陆氏代理宗主与孙尚香凑到一块儿,对于消除孙氏与陆氏之间的旧仇还是很有些帮助的。再说白一点,就是这俩货要是凑到了一块儿,对于孙氏集团拉拢江东陆氏、稳定江东地盘大有好处,符合孙权那边的政治利益。 所以所以,吴国母对于陆逊也是非常的看好。但这时的问题就是陆仁提出过这档子事一定要尊重孙尚香的个人意愿,再以吴国母在倭岛呆的那几个月,感觉陆逊与孙尚香之间的关系虽然很不错,却是那种很爷们儿的关系,和那方面的关系好像也搭上不边。 陆仁对此也是无可奈何。陆仁是穿越者,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远比吴国母要清楚得多。这种男女之间本来很爷们儿的关系,如果自己这里想插手进去改变成另一种关系,搞不好就会让陆逊与孙尚香之间的关系变得很不正常,甚至会变得相当的紧张,而倭岛那边这会儿每年都会提供给陆仁大量的优质白银,这可都是大把大把的票子啊!陆逊和孙尚香之间要是闹了点什么事情出来,岂不是会影响到陆仁的票子?陆仁又怎么可能会拿自己这里大把大把的票子去开这种玩笑? 所以陆仁给予吴国母的答复是:一切顺其自然,自己最多只能是在陆逊与孙尚香之间有意无意的点拔点拔、诱导诱导,期望着这俩货之间能成点事吧?说得难听点,这个事也只能是顺其自然的去发展,总不能像陆仁对付公孙恭那样,给陆逊和孙尚香下点药吧? 陆仁到是想直接的下点药就得了,可是以陆仁对孙尚香的了解,真要是那样做了,恐怕只会得来一个让孙尚香羞愤难当,然后不知道会做点什么吓人的事出来的结果…… ———————————————————— (呃,莫名其妙的就在这个问题上写了这么多,瓶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暴出来的五千多字,这水字数的嫌疑也太重了,可瓶子真的是就这么码出来的。现在回头看看虽然很不满意,但晚上还有事要去办,推倒重码也来不及了,只好就这么发出来,还望大家见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八十一回 心思不同(五) 推拿椅正在给陆仁送去一阵又一阵舒适的感觉,而陆仁也在这舒适的感觉之下忍不住发出了灰常爽的……嗯,可以用浪/叫这个词来形容。到底陆仁也终究是个平凡人,平时虽然能够刻意的管住自己,可在边上没什么人的时候,总得让陆仁自我得瑟一下、自我夸奖一下、自我放纵一下,不然陆仁的神经早晚都会有崩坏的那一天。此刻的陆仁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状态之下。 落地窗外是冰天雪地,光是看上几眼只怕都能感受到那北方严冬的寒意,但陆仁这会儿是呆在登陆舰里面,暖气当然是开得足足的,不会受到外面那严寒的影响。而躺在暖洋洋的登陆舰舱室里面,品尝着葡萄美酒,欣赏着窗外的雪景,本身也会给人一种很异样的感受。 正在这里伸着懒腰的享受着,舱门外却传来了卑弥唿的声音:“陆殿,你已经睡了吗?” 陆仁乐了。这卑弥唿当然是陆仁领到登陆舰上来的,为什么会这么做的邪恶用心也不用再多说,不过明面上陆仁还是找了个借口,说是过两天准备用自己的“师门玄舰”把卑弥唿给送回邪马台,卑弥唿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先到登陆舰上来见识见识,卑弥唿当然是马上就表示想见识见识陆仁的“师门玄舰”,然后就跟着陆仁跑到登陆舰上来了。 暂且抛开陆仁某些邪恶的用心不论,卑弥唿跑到这登陆舰上来还真的是狠狠的见识了一番,然后就不免对陆仁“惊为天人”。当然这不会是什么稀奇事,一个见识和学识都十分有限的人,突然一下看见那些高科技产物的时候,除非是心理上能超级淡定,不然惊异乃至惊恐都是不会少的事。 这也是陆仁的目的之一,为的就是用一些事物把卑弥唿给彻底的镇住,免得这小妮子到了某个时候会因为自信过头而给陆仁找麻烦。而陆仁在倭岛那边有着大量的收益,且除了白银之外,倭岛还有其他几个地方盛产的硫磺也是目前陆仁很有用的矿产,所以陆仁需要倭岛有个相对稳定的局面,免得自己还要花费精力去搞。在这一点上扶植与利用卑弥唿,无疑就是个比较省事且方便的办法。 不过现在的情况到也有点出乎陆仁的意料。今天的酒宴散场大概是在晚上十一点,在当时来说已经是非常晚了,再等到陆仁结束与夷州那边的通讯,来到休闲舱放松一下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的两、三点钟,正常情况下人们早都该睡熟了,所以陆仁都是准备明天晚上再去对卑弥唿做那些很邪恶的事情,却没想到在这样的时间点,卑弥唿却主动的找了过来。由此看来,有些事情这卑弥唿比陆仁还要急切。 异常邪恶的笑了笑,陆仁就点击手边的开关打开了舱门放卑弥唿进来。而卑弥唿在进来的时候,虽然说之前已经见识了一下这艘登陆舰上的许多“神奇”之处,但在看到这扇亮光闪了一下就自动打开,等她进来之后又自动关闭的舱门的时候,仍然不免用很是畏惧的目光多看了那么几眼。 顺便说一句,她现在临时就住的那间船舱的舱门不是这种自动门,确切的说是没有启动这种自动操作系统,这是因为陆仁和雪莉考虑到了一些现状,某些地方如果搞得太高科技的话可能会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改修的时候能不用的地方还是尽量的没有用上,因而使得这艘登陆舰在表面上看起来还没有太过超前,不然的话会让很多的人接受不了。 不过像电灯、暖气这一类的东东到无所谓了,因为电灯在夷州各处已经算是基本普及,即便是寻常的百姓家里还没有能用上,在主要的街道、市政等等的地方却都有架设,而一些架设有电灯的街道更是早就成为了夷州的主要夜市区。甚至别说是夷州了,在菊花港那里都已经在主要的地区完成了电灯的架设。 暖气系统就更好说了,在菊花港、济州岛已有建起,而倭岛那边的冬天也很冷,早些年的时候陆仁就让陆逊和孙尚香在邪马台搞了起来。当然了,只有重点区域才有,因为暖气系统所需的煤矿资源在倭岛几乎没有,陆仁也不可能会把煤资源往倭岛那里送,所以倭岛那边用的燃烧主要是诸如秋收之后剩余下来的大量干草一类的替代品,供给区域当然不会大。倭岛寻常的百姓之家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守着火炉子吧,不过暖炕什么的也挺实用。 好了,这些不扯得太远,只说卑弥唿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但在来到了陆仁的登陆舰上之后,仍然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憾与惊吓。电灯?暖气?你卑弥唿见识过的那些,能和陆仁的这艘登陆舰上的比?其余的一些东东,那就更不用说了。 正是因为受到了这样的震憾与惊吓,卑弥唿想抱紧陆仁的大腿的想法也更加的强烈了。说真的,卑弥唿想勾引陆仁早已不是一次两次,可每次的结果都是陆仁在把她狠狠的“蹂躏”了一番之后,却就是不做最后的那个活动,总是把个卑弥唿给搞得下不来台不说,回去之后还至少得泡上半个小时的冷水才能浇熄身心上的某种火焰。然后就少不了要在心里把陆仁狠狠的咒骂上一番,甚至会咒骂着说你陆仁到底是不是男人。 当然了,卑弥唿也知道自己这纯属气话。人家陆仁老婆四个,孩子四个……哦,马上就要是五个孩子了,人不是纯爷们儿才是怪事。所以所以,卑弥唿这个颇有些心计的女子也很清楚陆仁其实纯淬的就是在戏弄着自己,或许就是在警告着卑弥唿,告诉你卑弥唿你想玩的美人计对陆仁没用。正因为如此,卑弥唿对陆仁在这方面也有着一份深深的忌惮。 但同样的,正因为搞不定陆仁,卑弥唿的心思就难免的会有些吃不准,所以萌生过想要去抱另外一条大腿的想法。而在当时的华夏地区,能抱的大腿貌似也不止陆仁一个,像老曹那边或许就能抱上一抱? 但是很快的,卑弥唿就明白自己的这个想法太不现实了。因为以倭岛邪马台的地理位置,对她有用的大腿就必需要有相当的海上实力,而在现时点论及海上实力,谁他喵的又能和陆仁去一较高下? 所以所以,卑弥唿就把这个想法给压了下来,至少也是暂时的先压了下来,仍然是想办法去抱紧陆仁的大腿。但卑弥唿也很慌,因为在她看来,她对陆仁能拿得出手的,貌似也只有她的美貌与身躯了,可美貌与身躯却是有着时间限制的。 当初她与陆仁相识的时候,她是十五、六岁,算是一个女孩子最为娇嫩的时候,可那个时候陆仁没有碰她。一转眼就是这么些年过去,她已经是二十四、五岁的人了。这样的年纪并不算大,若是在现代人看来,也是一个正好的年纪,但在那个时代却并非如此哦! 已经是这样的年纪了,卑弥唿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吸引力可能对陆仁已经越来越小,如果再不能和陆仁之间有点什么的话……呵呵,简单一句话,现在的卑弥唿可是灰常灰常的慌,慌到卑弥唿就差没有去逆推陆仁的地步了。 所以所以,卑弥唿才会在这个时候,都已经这么晚了,却还没有入睡。而且在得知陆仁去了休闲舱之后,才会几乎是没怎么犹豫的就跑来找陆仁。对她来说,现在的她可不能放过任何的机会。就算是没能成功,了不起也就是被陆仁“蹂躏”一番之后,回去再泡一次半个小时的冷水罢了。 得益于登陆舱中较之于他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的暖气系统,此刻的卑弥唿穿得灰常之少,少到说是盛夏之季的清凉服饰都不足为过。这也是卑弥唿没少勾引陆仁,多多少少的总能摸到一些陆仁的脾气,不敢表现得太明目张胆,不然卑弥唿没准会近乎于光着身子的就来找陆仁也说不定。 好了,只说卑弥唿小小心心的进到舱中再走到了陆仁的身侧,躺在推拿椅上的陆仁只是歪了下头再向卑弥唿邪邪的一笑:“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这个时候还跑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想和我说吗?” 对此卑弥唿到是早有准备,只是怯生生的微笑着回应道:“啊,并没有什么紧要之事,就是在来到陆殿的这艘‘师门玄舰’上之后见识到了太多惊异的事物,心中惊异之下很难入睡,正好又看到陆殿来这里休息,所以想来看看陆殿有没有空,可以的话就和陆殿说说话。” “原来如此……” 嘴里这么说着,陆仁心中却在说别以为你个小妮子心里面想的是什么老子不知道。当然陆仁不会那么煞风景的说破,而是笑着指了指另外的一张推拿椅道:“今天的酒宴之上你也累得不轻吧?试试这个,其推拿的功效能帮人活络筋骨,很舒服的。” 卑弥唿犹豫了一下就在陆仁旁边的推拿椅上躺了下来。陆仁随手帮卑弥唿启动了推拿模式,马上卑弥唿也就享受到了这推拿椅的“神奇”之处。也许是有心,也许是无意,这推拿椅为人推拿之时所带来的舒适感,让卑弥唿也忍不住发出了有如浪/叫一声的声音。 陆仁一直没有去“拿下”卑弥唿,并不是说卑弥唿没有魅力,勾不起陆仁的兴趣和性/趣。正相反,卑弥唿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或许让她去和蔡琰、貂婵、甄宓这个级别的比一比是还差了不少,但她毕竟也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这么说吧,如果说像蔡琰、甄宓她们是属于标准的大家闺秀、名门千金,有着大家风范的话,那么卑弥唿在陆仁的“毒害”之下,其韵味就像是某知名内衣秀的t字台上的模特,非常的勾人魂魄,其本身各方面的条件其实也是非常之高的。 把话说回来,陆仁一直没有去“拿下”卑弥唿其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保证自己在倭岛那边的各类相关之事。因为陆仁明白,像卑弥唿这样一个颇有些心计的女子,要是太早就让她得了手的话,那么她就很容易会生出一种“恃宠而骄”的心态。带着这样的心态,对陆仁在倭岛那边的相关之事很不利。 而在这种事情上,陆仁可是有着史资料所提供的教训的。陆仁不是戏称卑弥唿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东方版的《埃及艳后》吗?会这么开自己的玩笑不是没有原因的。 “埃及艳后”克列奥帕特拉就是因为受到了凯撒的宠爱而恃宠而骄,吃饱了没事带着自己与凯撒的孩子跑去罗马找回罗马述职的凯撒。你说你找就找吧,在罗马人的面前摆那么大的谱、搞那么大的派头干什么?好吧,你整点派头什么的到也罢了,你瞎了心的想让自己与凯撒的孩子继承凯撒的位子成为罗马新一任的执政官又是怎么个意思?政治白痴吗? 有这种前车之鉴,陆仁又哪里敢让卑弥唿这小妮子生出什么骄纵之意?是,陆仁会承认自己其实一直都挺想搞一搞卑弥唿的,这源于陆仁当初心底的某些心理阴暗面。但是混了这么多年、经了那么多的事,陆仁哪会不明白这里面的轻重缓急? 所以对卑弥唿,陆仁一直以来玩的其实是一种“欲擒故纵”的策略。而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陆仁也明白火候够了,可以对卑弥唿下手了。真要是再拖下去,诂计反而会有反效果。 不过抛开这些政治层面上的东西,陆仁在“养成”了卑弥唿这么些年之后,卑弥唿到也更多了一些诱人的味道。二十四、五岁的女子,这在当时的人们看来年纪已经有些大了,可对于现代人来说,却正是青涩与成熟相交替的时候,是颇有风味的时候。而当初那个十五、六岁的次卑小妮子嘛……陆仁又不是萝/莉控,而当时还是次卑的卑弥唿虽然有所发育,可是基于当时的营养与生长水准,在陆仁的眼中其实和小/萝/莉真没多大的分别。 好吧,以上其实都是陆仁的恶趣味与阴暗面。而现在的卑弥唿二十四、五岁,正是风味绝佳的时候,加上政治方面的条件已经成熟,陆仁也准备享用这顿大餐了。不过现在的陆仁也不会那么的猴急,仍然选择了要吊一吊卑弥唿,所以才会看似平淡的让卑弥唿躺到推拿椅上去享受一下推拿。 耳听得卑弥唿在那里发出一串串的浪/叫,陆仁心中也在暗暗的奸笑,同时也很享受这种半真半假,却又很是撩人的叫声。 看看也差不多了,陆仁就向卑弥唿笑而问道:“怎么样?舒服吗?” 卑弥唿刚才的叫声的确有故意而为之的成份,但也并不完全是假的,毕竟这种推拿真的让卑弥唿觉得格外的舒服,舒服到卑弥唿的脸上此刻都泛起了些许的红晕:“啊、哦……舒、舒服!真的、真的……哎哟!真的好、好舒服。” 陆仁看看卑弥唿那模样,心说我这还没搞你呢,你就这德性了?那等会儿我狠狠的搞你的时候,你还不得只叫“雅蠛蝶”却不喊“以库”?对了,这小妮子现在都还是处/子来着。 这可不是陆仁瞎猜,而是卑弥唿真的直到现在都还是处/子之身。原因很简单,就是卑弥唿知道自己能向陆仁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她自己的这个身子而已。而自己如果是想用这唯一的资本来获取陆仁的话,就不能让这个身子有所缺失,否则陆仁很可能……唉!男人嘛,尤其是东方的男性,都是有着这方面的某种思想观念的。 所以所以,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有荣华富贵,卑弥唿一直都在刻意的保留着自己的那啥。甚至在前几次被陆仁给蹂躏得不轻,搞得浑身上下都是某种火焰的时候,卑弥唿都不敢用手指或是某些东西来熄火,而是选择了泡长时间的冷水来压制。 卑弥唿是选择了泡冷水,不是躲起来整点什么隐密的动作,所以这种情况很容易就被暗中留意着的陆仁给打听到,毕竟一回去就泡冷水这个事太容易打听到了。而对于这个情况,陆仁是既好笑却又暗自心惊。 好笑可以不用说,心惊的则是这个小妮子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能这样对待自己,这就不得不让人小心一点了。而这,也是陆仁会一直吊着卑弥唿的主要原因。因为陆仁清楚,一个能够小小年纪就这样来对待与压制自己的小妮子,在某些方面,心也绝对会非常的狠…… (呃,后面的某些地方不会被毙掉吧?有点写xx和oo的感觉。另外今天这么晚是因为扫墓去了,清明的事大家都明白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八十二回 心思不同(六) 就在推拿椅的推拿所给予的舒畅感中,卑弥唿睁开了双眼,却发觉陆仁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的那张推拿椅,站到了落地窗前,背靠着落地窗正用邪邪的目光望着自己。陆仁在稍稍的享受了一下之后,同时也正是卑弥唿感觉到了几分意外的惊喜的时候……真的是让卑弥唿觉得有些意外,因为按以前的那些“悲催”的经验,陆仁这时候都已经开始蹂躏她了,而不会任由卑弥唿这么的放肆。 连带着的,卑弥唿也难免会在心中暗自奇怪,奇怪陆仁今天这是怎么了?和以前好像很有那么些的不一样啊!难道说今天的陆仁因为在酒宴上多喝了几杯,人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不过真要是那样的话,她卑弥唿心里某件想要做到的事情不就有希望了吗? 另外抛开这些和利益有关的东东,此刻的卑弥唿也还真有些如释重负外加份外的期待。毕竟她今年都已经是二十四、五岁的老/处/女了,而且她又不是那种禁/欲/修行之人。非但不是,这方面的事她可没少接触,却又总是不得不强忍下来,那种心痒又身痒的感觉可着实不好受。再看现在这情况,她终于可以在符合愿意的前题之下那啥那啥了,所以卑弥唿的心情也是格外的急切。而受到这份心情的影响,此刻的卑弥唿便不可避免的“燃烧”起来了,唿吸已经变得很是急促,身上的肌肤亦已开始泛起红晕。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陆仁却淡淡的说出了一句话:“如何回报于我?小弥弥,你又觉得你有什么东西是我能看得上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当时就有如一盆冰冷冰冷的水淋到了卑弥唿的身上。卑弥唿心中大惊,忙不迭的不但把正在挑逗陆仁身上的某个零件的手给收了回来,连人也赶紧的从陆仁的身上离开,并且急急的退开了两步,继而就既恭敬又小心的半俯着身子再望向陆仁。 陆仁这时也回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眼前那般模样的卑弥唿,轻轻的摇头笑道:“怎么?又一次的吓到你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今天我并不怎么想捉弄你。再说句实在话,如果你这小妮子带着太重的心机的话,可能我早就把你给吃掉了。” “……” 卑弥唿不笨,而且很聪明,当然是马上就明白了陆仁话里的含意,心中也就变得格外的紧张。而她对陆仁最忌惮的,也正是陆仁的这种姿态。 在这份忌惮之心的影响下,眼见着陆仁向自己走近了两步,卑弥唿也就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一个没注意正好是退到了之前躺过的那张推拿椅的前面。后腿跟这一被挡住,卑弥唿才刚刚愣了那么一下,陆仁却顺势伸出了手,一把就把卑弥唿给推倒在了推拿椅上。 再看卑弥唿这么一躺回推拿椅上,心中却也在暗自的苦笑:“最后还是这样吗?也是啊,陆殿毕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就是不知道他今天又会在我的身上肆虐多久了……可恶!被你那样摸来掐去的,最后却就是不……唉!我依赖上他,到底是依赖上了一个圣人神明,还是依赖上了一个魔鬼?” 就这样,满心无奈的卑弥唿乖乖的躺在了推拿椅上,等待着陆仁将会在她的娇/躯之上施以的肆虐与蹂躏。可是很快,卑弥唿就发现陆仁今天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开始蹂躏她,而是怀抱着双臂再一扭身,侧坐到了她躺着的推拿椅的边沿上。不过陆仁脸上那邪恶的微笑,却仍然让卑弥唿的心中有些发寒。 而陆仁此刻到也没什么动作,而是一边扫晾着卑弥唿那似露非露、异常诱人的娇/躯,一边用那邪邪的微笑向卑弥唿道:“反正咱们有得是时间,而且一时半会儿的也都睡不着,不如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不过你可别跟那些小娃娃一样,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你要是敢睡着……” 说着陆仁展回怀抱的双手,在卑弥唿的眼前活动了几下手指,然后才坏坏的笑道:“你要是敢在我讲故事的时候睡着,我想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说这时的卑弥唿哪里还能有什么睡意? 看看卑弥唿的神情,陆仁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这么坐在卑弥唿的推拿椅侧沿上,先是伸手给自己和卑弥唿各倒了一杯葡萄美酒,这才开始缓缓的讲述故事。而卑弥唿屈服在陆仁的/淫/威之下,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洗耳恭听。 “你曾经在夷州住过一段时间,接触到过一些东西,所以你应该知道在极西之地有一个非洲,而在非洲的北部有条尼罗河,尼罗河流域则有着一个称之为埃级的国度吧?” 卑弥唿连忙点头。顺便说一下,陆仁派出的远航船队这时最远已经能够抵达非洲北部的东岸地区,大致上也就是在现代的苏伊士那里。尽管还不多,但总归是在海路上与当时的罗马帝国地中海东岸行省有了一定的接触,所以会有一些相应的东西被带回了夷州,陆仁也就在此基础上适当的放出来了一些东西。而卑弥唿那头与陆仁这里的联系密切,自然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所以卑弥唿知道一点有关于埃及的事情。 再看陆仁接着道:“大概是在将近三百年前吧……” 好吧,陆仁现在向卑弥唿所讲述的,就是《埃及艳后》的故事。而埃及艳后克列奥帕特拉的生卒年是公元前70年至公元前30年,以陆仁现在的所处的建安二十年快二十一年,即公元215年与216年相交之际,到真的是快三百年了。 这些是杂话,而史学家对克列奥帕特拉所作出的评论也不在陆仁的讲述之列,所讲述的准确的说应该就是某国所拍摄的经典电影中所取用的情节。 当然了,真要讲的话,这个故事可是很长的,陆仁可没那么高的兴致,讲那么多的纯故事情节。重点所讲的,却是陆仁刻意挑出来的一些东西,甚至陆仁也特意的加了点料。 一大段的故事讲完,卑弥唿有些呆傻了。不否认陆仁对这个故事有一些刻意的修改,但真讲出来之后,整体上的故事性还是不错的。这也难怪,陆仁都“抄”了好几本交给印刷部去卖钱了,其中没少和蔡琰或郑玄这样的文学大师讨论,所以这方面的exp怎么说也积累了不少,lv多多少少的也能升个几级。现在要忽悠卑弥唿,不算是什么难事。 不过卑弥唿很聪明,这故事虽然很好,卑弥唿却也听出了一些陆仁的隐含之意。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卑弥唿有些不确定的向陆仁问道:“陆殿,你说这个故事给我听,是……” 陆仁笑了笑,反手放下手中的酒杯之后,便伸出手去拔开了卑弥唿胸前本来就很容易被拔开的衣襟,然后就开始享受卑弥唿的胸脯给自己的魔爪所带来的那份手感:“其实我想跟你说的就是……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其实就和克列奥帕特拉很像吗?” “哎……” 尽管心中已经隐约的明白了一些,但真被陆仁这么直白的说破,卑弥唿的脸上也难免的会有些挂不住。 陆仁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那份饱满与坚挺,忽然俯下身在那饱满与坚挺之上轻轻的舔了一下,甚至还在凸起之处轻柔的咬了那么一下,把个卑弥唿给闹得身心俱颤,然后才直回身子冲着卑弥唿邪邪的笑道:“其实在我的眼中,你的魅力不会比克列奥帕特拉差多少,或者应该说像你这样的女子才更合我的口味。” 这是实话,东西方的审美观是有差异的,至少对于经典电影版本中的那个,陆仁就没什么感觉。不过现在的这几句话,对卑弥唿来说就有着别样的意味,而且多少也能猜到陆仁接下来将会是什么。 正如卑弥唿所隐约猜测到的那样,陆仁接下来的话就是:“或许,你就是这个时代的东方版本中的克里奥帕特拉,但你却别把我当成了凯撒或是安东尼。如果你硬是觉得我能和谁扯上点关系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你最好是把我当成屋大维,那个能够把埃及艳后克列奥帕特拉逼得去自杀的人……” (写这一回的时候,总感觉陆仁的头上多了两只角,背后多了一对蝙蝠翅,菊花后面多了条尾巴……嗯嗯,就是这样,相信你们知道瓶子说的是个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八十三回 心思不同(七) 就在推拿椅的推拿所给予的舒畅感中,卑弥呼睁开了双眼,却发觉陆仁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的那张推拿椅,站到了落地窗前,背靠着落地窗正用邪邪的目光望着自己。 对于陆仁的这种目光,卑弥呼绝不陌生,反而是非常的熟悉。也正因为熟悉,卑弥呼对陆仁的这种目光既期待却又有着几分的忌惮,同时还有着几分的无奈。至少在卑弥呼的记忆之中,只要陆仁一向自己投来这种邪邪的目光,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将会被陆仁狠狠的蹂躏上一番,然后在自己的身上冒出熊熊燃烧的无名火焰的时候,陆仁却会忽然收手,让她带着那一身难以忍受的无名火焰跑回去泡冷水。 只是即便如此,卑弥呼却也不敢逃避,因为卑弥呼可不敢惹怒陆仁。而站在这一基础上,卑弥呼到是很有着作为陆仁的一个玩具的自觉。既然是玩具,那就别想得太多了。至少卑弥呼从陆仁那里听到过这样的一句的话,说“生活就像是被*****既然没办法去抗拒,那就好好的享受吧”……嗯,卑弥呼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很有那种化抗拒为享受的心理能力。 所以此刻在面对陆仁投射而来的目光的时候,卑弥呼还躺在推拿椅上的身躯蜷了蜷,双臂也半真半假的交叉之后掩在了胸前,说话的语气也是半真半假:“陆、陆殿,别、别那样……” 说此刻卑弥呼的这种反应是半真半假可一点都不为过。假,当然是卑弥呼一直都有着想勾引陆仁的心思;至于真……呵呵吧,哪次勾引的结果,都是卑弥呼被陆仁给整得不轻。而在失败之后的那种有如被无名之火焚烧着全身的上上下下的感觉…… 总之,这会儿的卑弥呼已经做好了被陆仁再次蹂躏一番的准备,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身理上的都已经做好了。但让卑弥呼意外的是这次陆仁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凑上来,而是一挥手把一支药剂扔了过来:“接好!” 卑弥呼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对于这种注射型的药剂卑弥呼并不陌生,毕竟倭岛邪马台一直以来都与陆仁的夷州有着比较密切的往来,夷州这边有着太多太多的东西传入到倭岛。而像这种注射型的药剂虽然还不能算是很普及,但在倭岛那边只要是生活条件比较好的人家,生了个什么病的时候还是用得起的。然后卑弥呼作为倭岛最上层的人员,又哪里会用不起这玩意儿? 不过卑弥呼却有点迷忽了:“这是……陆殿,我并没有生病啊。” 陆仁很是玩味的看了卑弥呼一眼,继而就微微一笑:“你误会了。这支药剂不是治病用的,而是补身之用。” “补、补身!?”卑弥呼一时半会儿的理解不了。 陆仁就又把当时忽悠荀彧的那一套给搬了出来。其实说白了,陆仁就是重点强调这药剂的功效是“延年益寿”和“延缓衰老”,却绝非“长生不老”。 别以为这两个功效看上去好像是差不多,可实际上却是差之千里。前者在汉代其实也有,只不过贵重非常罢了,人们在心理上还是可以接受的,不会惹来什么麻烦;而后者嘛……呵呵,真要是后者,会引发灾难与战争的可能性都很大。陆仁混了这么多年,又哪里会搞不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也并没有骗人。 卑弥呼作为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风华正貌,却已经在担心自己正在年华逝去,再无本钱去勾引陆仁的女人,哪怕你的心机再重,碰上这枚天大的馅饼的时候,也难名的会惊喜莫名。所以尽管嘴里在向陆仁千恩万谢,还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受不起如此贵重的东西的话的时候,双手却紧紧的护住了这支药剂,生怕陆仁下一刻会把这支药剂给收回去。说真的,要不是因为陆仁就站在这里,她可能早就迫不及待的把这支药剂注射到身上去了。 陆仁也懒得作过多的客套,只是转回了身望向窗外,然后就用不紧不慢的语气道:“别愣在那里了,赶紧的给自己注射药物吧。这东西虽然不是传说中的仙丹妙药,可也一样的会惹来他人的觊觎。一但为他人所知,甚至是被人误传的话,那么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相信也不用我提醒你吧?” 卑弥呼早就迫不及待了,见陆仁说出了这些话,又哪里还能强忍得住,所以是第一时间就取出了药剂,在手都在轻轻颤抖着的情况下把这支药剂注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药剂当然不会那么快就见效,但是在卑弥呼过于激动的心理作用之下,却感觉自己在这一刻就好像是已经变回了二九十八的青春少女。稍稍的平复了一下过于激动的心情,再看了看仍然背对着自己望向窗外的陆仁,这一刻的卑弥呼却也胆气稍壮……其实壮了如何,不壮又能怎么样?对于卑弥呼来说,最坏的结果也无非就是再被陆仁给蹂躏上一番罢了。 再说得难听点,以前是被蹂躏,今天也是要被蹂躏。但今天却意外的从陆仁的手上得到了一件这样的好东西,所以等下就算是被陆仁给蹂躏得较之以往还要更悲惨一些也值了。这得了便宜的,乖总得卖一卖不是吗? 所以所以,卑弥呼在壮起了些胆气之后,起身离开推拿椅并来到了陆仁的身后,一双玉臂从陆仁的腋下穿了过去,整个身躯也柔弱无骨般的紧贴到了陆仁的身上,神情举止中更是极尽亲昵与诱惑之意:“陆殿,你对我这么好,却叫我应该如何回报于您?” 登陆舰里暖气那可是开得足足的,所以陆仁与卑弥呼身上的衣物可都不多。犹其是卑弥呼,她本身就是带着某些目的来的,所以身上的衣物不但少,而且还薄。这一贴到陆仁的身上,简直就和肌肤直接紧贴到了一起都没太大的分别。 而且你要知道卑弥呼的本钱可是很厚实的,陆仁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被卑弥呼这么一贴上来,饶是陆仁的头脑很清醒,却也忍不住有些心神激荡。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今时今日的陆仁可不是头脑会那么容易就发热然后再导致身上的某个零件会为之暴走的家伙。真要是那样,又哪里能把卑弥呼给玩到这个份上? 所以陆仁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过在任由卑弥呼就这么贴在自己身上的同时,陆仁却又很是邪恶外加猥琐的抓着卑弥呼的一只手给引导向了自己身上的某个零件上,让自己的这个零件也来享受一下卑弥呼这有若无骨一般的小手……咳咳!还是那句话,陆仁这家伙其实也真心不是什么好鸟。只不过像现在这样的破事,陆仁可不敢和蔡琰她们玩,否则铁定会把蔡琰她们几个给惹火。很偶尔很偶尔的,也只是会和貂婵或糜贞这俩稍稍能放得开一点的小小的闹一闹。 得了,这种事就不扯了,只说陆仁在稍稍的享受了一下之后,同时也正是卑弥呼感觉到了几分意外的惊喜的时候……真的是让卑弥呼觉得有些意外,因为按以前的那些“悲催”的经验,陆仁这时候都已经开始蹂躏她了,而不会任由卑弥呼这么的放肆。 连带着的,卑弥呼也难免会在心中暗自奇怪,奇怪陆仁今天这是怎么了?和以前好像很有那么些的不一样啊!难道说今天的陆仁因为在酒宴上多喝了几杯,人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不过真要是那样的话,她卑弥呼心里某件想要做到的事情不就有希望了吗? 另外抛开这些和利益有关的东东,此刻的卑弥呼也还真有些如释重负外加份外的期待。毕竟她今年都已经是二十四、五岁的老/处/女了,而且她又不是那种禁/欲/修行之人。非但不是,这方面的事她可没少接触,却又总是不得不强忍下来,那种心痒又身痒的感觉可着实不好受。再看现在这情况,她终于可以在符合愿意的前题之下那啥那啥了,所以卑弥呼的心情也是格外的急切。而受到这份心情的影响,此刻的卑弥呼便不可避免的“燃烧”起来了,呼吸已经变得很是急促,身上的肌肤亦已开始泛起红晕。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陆仁却淡淡的说出了一句话:“如何回报于我?小弥弥,你又觉得你有什么东西是我能看得上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当时就有如一盆冰冷冰冷的水淋到了卑弥呼的身上。卑弥呼心中大惊,忙不迭的不但把正在挑逗陆仁身上的某个零件的手给收了回来,连人也赶紧的从陆仁的身上离开,并且急急的退开了两步,继而就既恭敬又小心的半俯着身子再望向陆仁。 陆仁这时也回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眼前那般模样的卑弥呼,轻轻的摇头笑道:“怎么?又一次的吓到你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今天我并不怎么想捉弄你。再说句实在话,如果你这小妮子带着太重的心机的话,可能我早就把你给吃掉了。” “……” 卑弥呼不笨,而且很聪明,当然是马上就明白了陆仁话里的含意,心中也就变得格外的紧张。而她对陆仁最忌惮的,也正是陆仁的这种姿态。 在这份忌惮之心的影响下,眼见着陆仁向自己走近了两步,卑弥呼也就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一个没注意正好是退到了之前躺过的那张推拿椅的前面。后腿跟这一被挡住,卑弥呼才刚刚愣了那么一下,陆仁却顺势伸出了手,一把就把卑弥呼给推倒在了推拿椅上。 再看卑弥呼这么一躺回推拿椅上,心中却也在暗自的苦笑:“最后还是这样吗?也是啊,陆殿毕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就是不知道他今天又会在我的身上肆虐多久了……可恶!被你那样摸来掐去的,最后却就是不……唉!我依赖上他,到底是依赖上了一个圣人神明,还是依赖上了一个魔鬼?” 就这样,满心无奈的卑弥呼乖乖的躺在了推拿椅上,等待着陆仁将会在她的娇/躯之上施以的肆虐与蹂躏。可是很快,卑弥呼就发现陆仁今天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开始蹂躏她,而是怀抱着双臂再一扭身,侧坐到了她躺着的推拿椅的边沿上。不过陆仁脸上那邪恶的微笑,却仍然让卑弥呼的心中有些发寒。 而陆仁此刻到也没什么动作,而是一边扫晾着卑弥呼那似露非露、异常诱人的娇/躯,一边用那邪邪的微笑向卑弥呼道:“反正咱们有得是时间,而且一时半会儿的也都睡不着,不如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不过你可别跟那些小娃娃一样,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你要是敢睡着……” 说着陆仁展回怀抱的双手,在卑弥呼的眼前活动了几下手指,然后才坏坏的笑道:“你要是敢在我讲故事的时候睡着,我想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说这时的卑弥呼哪里还能有什么睡意? 看看卑弥呼的神情,陆仁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这么坐在卑弥呼的推拿椅侧沿上,先是伸手给自己和卑弥呼各倒了一杯葡萄美酒,这才开始缓缓的讲述故事。而卑弥呼屈服在陆仁的/淫/威之下,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洗耳恭听。 “你曾经在夷州住过一段时间,接触到过一些东西,所以你应该知道在极西之地有一个非洲,而在非洲的北部有条尼罗河,尼罗河流域则有着一个称之为埃级的国度吧?” 卑弥呼连忙点头。顺便说一下,陆仁派出的远航船队这时最远已经能够抵达非洲北部的东岸地区,大致上也就是在现代的苏伊士那里。尽管还不多,但总归是在海路上与当时的罗马帝国地中海东岸行省有了一定的接触,所以会有一些相应的东西被带回了夷州,陆仁也就在此基础上适当的放出来了一些东西。而卑弥呼那头与陆仁这里的联系密切,自然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所以卑弥呼知道一点有关于埃及的事情。 再看陆仁接着道:“大概是在将近三百年前吧……” 好吧,陆仁现在向卑弥呼所讲述的,就是《埃及艳后》的故事。而埃及艳后克列奥帕特拉的生卒年是公元前70年至公元前30年,以陆仁现在的所处的建安二十年快二十一年,即公元215年与216年相交之际,到真的是快三百年了。 这些是杂话,而史学家对克列奥帕特拉所作出的评论也不在陆仁的讲述之列,所讲述的准确的说应该就是某国所拍摄的经典电影中所取用的情节。 当然了,真要讲的话,这个故事可是很长的,陆仁可没那么高的兴致,讲那么多的纯故事情节。重点所讲的,却是陆仁刻意挑出来的一些东西,甚至陆仁也特意的加了点料。 一大段的故事讲完,卑弥呼有些呆傻了。不否认陆仁对这个故事有一些刻意的修改,但真讲出来之后,整体上的故事性还是不错的。这也难怪,陆仁都“抄”了好几本交给印刷部去卖钱了,其中没少和蔡琰或郑玄这样的文学大师讨论,所以这方面的exp怎么说也积累了不少,lv多多少少的也能升个几级。现在要忽悠卑弥呼,不算是什么难事。 不过卑弥呼很聪明,这故事虽然很好,卑弥呼却也听出了一些陆仁的隐含之意。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卑弥呼有些不确定的向陆仁问道:“陆殿,你说这个故事给我听,是……” 陆仁笑了笑,反手放下手中的酒杯之后,便伸出手去拔开了卑弥呼胸前本来就很容易被拔开的衣襟,然后就开始享受卑弥呼的胸脯给自己的魔爪所带来的那份手感:“其实我想跟你说的就是……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其实就和克列奥帕特拉很像吗?” “哎……” 尽管心中已经隐约的明白了一些,但真被陆仁这么直白的说破,卑弥呼的脸上也难免的会有些挂不住。 陆仁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那份饱满与坚挺,忽然俯下身在那饱满与坚挺之上轻轻的舔了一下,甚至还在凸起之处轻柔的咬了那么一下,把个卑弥呼给闹得身心俱颤,然后才直回身子冲着卑弥呼邪邪的笑道:“其实在我的眼中,你的魅力不会比克列奥帕特拉差多少,或者应该说像你这样的女子才更合我的口味。” 这是实话,东西方的审美观是有差异的,至少对于经典电影版本中的那个,陆仁就没什么感觉。不过现在的这几句话,对卑弥呼来说就有着别样的意味,而且多少也能猜到陆仁接下来将会是什么。 正如卑弥呼所隐约猜测到的那样,陆仁接下来的话就是:“或许,你就是这个时代的东方版本中的克里奥帕特拉,但你却别把我当成了凯撒或是安东尼。如果你硬是觉得我能和谁扯上点关系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你最好是把我当成屋大维,那个能够把埃及艳后克列奥帕特拉逼得去自杀的人……” ———————————————————— (写这一回的时候,总感觉陆仁的头上多了两只角,背后多了一对蝙蝠翅,菊花后面多了条尾巴……嗯嗯,就是这样,相信你们知道瓶子说的是个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八十四回 精心安排 “打夫馀!?” 陆仁的话让在场众人都为之愕然。好一会儿之后,吕玲绮才很不确定的向陆仁道:“陆叔,你对我有什么吩咐,玲绮绝无二话。只是……咱们这才刚刚把辽东拿下来,可以说是百废待兴,而夫馀又是一片偏远苦寒之地,我们如果是兴兵去打夫馀的话,是不是……” 而在在场众人之中,说起打仗劲头最足的当属甘宁,但此刻就连甘宁也不免有些疑虑的道:“主公,吕丫头说得没错,咱们这才刚刚拿下辽东,需要的是安抚百姓、稳固地盘,至少在短时间之内实在是不适合再兴兵马,更何况还是打夫馀那样的地方。” 陆仁乐了:“都别紧张,这些道理我哪能不懂?” 陈宫这时眯起了眼沉吟道:“陆府君,听你这言下之意,莫不是想以攻为守?” 陆仁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以攻为守。我们刚刚拿下辽东是不假,百废待兴也没有错,可正因为如此,我们就肯定要调动大量的人物、物力。那么多的钱粮器物,也未免太容易惹来一些强盗贼寇的觊觎之心了点。” 顿了顿,陆仁接着道:“就像在此之前,夫馀见我们和公孙渊在辽东这里打得热闹,他们马上就集结起了那么多的部族散骑跑来辽东劫掠。如果不是我早就对这种事有所准备,天晓得会被他们趁乱掳走多少百姓、抢走多少东西。眼下就快要到了开春之季,我们的田要种、我们的货要卖、我们的矿要挖、我们的城要建,所集结起来的人力、物力足以令任何一方的势力都利令智昏了,而我可不想我们在忙着搞发展的时候还要分出精力去应付他们。” 邓艾这时也明白了过来:“师傅的意思是,与其我们被动的防御,不如果断的派兵出击,让那些垂涎赀货的家伙无法集结兵力?” 陆仁点头:“不但要让他们无法集结起能够侵扰我们的力量,还要把他们给打痛、打怕,打得他们不敢到我们的地盘里来。我这么说的话,你们都能明白了吧?” 众人一齐点头,陆仁随即向吕玲绮道:“只是吕丫头,我的目的是以攻为守,说到底还是为了保证辽东的发展建设,所以兵力方面我不可能会调派太多给你,不然就真的会因为主动出击的事而耽误辽东这边的稳固与发展了。刚才我也说了,只是让你和公台老兄率领精锐骑兵出击,走的是以劫掠对劫掠的路子,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吕玲绮在明白了陆仁的意思之后表示恍然的点点头,然后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请陆叔放心就是,毕竟这样的事情之前我们在菊花港也没少做,熟得很。就是不知道陆叔是准备调派多少精锐骑兵给我?” 陆仁道:“你现在手头上有多少骑兵?” 吕玲绮道:“五千余骑。不过如果觉得不够而还想调用的话,就得从慕容小哥那里增调一些过来了。现在小玉(指拓跋玉)和慕容小哥手上的骑兵加起来的话足有两万多,要是再把那些非正规的部族散骑也算上,那么可以调集的骑兵不下五万。” 这里可能有人会问了,陆仁现在能调集的骑兵真有那么多?答案是陆仁如果真的是想调集的话,真的可以调集起五、六万的骑兵。 在这个问题上仔细的看一下相关史料就不难发现,汉末三国时期的北方游牧民族一但有点什么动静,动不动就是“数万骑”、“十余万骑”。 当然了,史料中难免会有一些夸大的成份,但即便是有所夸大,却也不会太过离谱。而像乌丸、鲜卑这样的游牧民族想搞点什么事情的时候,诸多的大小部族拼凑个几万骑的人马出来也绝非难事。 陆仁就是因为很清楚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刻意的培养拓跋玉与慕容紫英,然后让这俩货以他们比较特殊的身份在辽西立足。再在一连串的事情之后,拓跋玉和慕容紫英都在辽西那边竖立起了威望,接下来自然就会有大量的游牧部族投靠到拓跋玉与慕容紫英这里来。有着这样的前题,拓跋玉和慕容紫英骑兵数量自然会增加不少。 所以到目前为止,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所持有的骑兵总数是两万,另外还有五千最精锐的被吕玲绮和陈宫给带到辽东这里来了。而这两万五是属于正规型的,真想全面调集的话,按当时游牧部族的拼凑方法,再整个三、四万出来都不是难事。 只不过陆仁可不会吃饱了没事去那样做。那些散骑说是骑兵,实际上却是大量的乌合之从,打打顺风仗还行,真打硬仗却都是送人头的主。而且辽西那边也要大力发展,没有必要的话把其实是劳动力的散骑给集结起来干什么?难不成要陆仁带着这些人去中原地区劫掠?陆仁又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 好了,这些不多扯,只说陆仁听完了吕玲绮的兵力汇报之后只是摇头微笑:“哪用得着那么多?数万的骑兵集结起来,不就是在打大规模的战役了吗?再说我和荀公虽然分析着老曹不会对两辽地区有什么动作,可凡事都得防备个万一,所以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手头上的人马也不能轻易的调动。总之,吕丫头,你就用你手头上的这五千精骑去吧。” 吕玲绮稍有些迟疑:“只这五千骑,够吗?” 陆仁没来得及说话,陈宫却先开了口:“玲绮,陆府君的意思是以劫掠之姿应对劫掠之姿,有这五千精骑已经足够了。我们是一路打、一路走,又不是要占据什么地方。在此之前,这样的事情你和慕容紫英在辽西那边可没少做过,怎么这会儿反到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陆仁笑着点点头,吕玲绮则恍然的笑了笑,然后就曲指敲了敲自己的脑壳。陈宫说得没错,这样的事情吕玲绮和慕容紫英可没少做,只不过是打着联络部族或是营救被掳走的百姓的旗号去做的。 再看陆仁又接着道,但语气却明显的变得阴狠了许多:“记住,和以前一样,对那些夫馀部族不必客气,出手能多狠就要有多狠,必要的时候我允许你们做灭族之事。与此同时,对那些被夫馀部族掳去而成为奴隶的百姓,尽可能的都给我救回来。这些你们以前常做,我也就不说得太多了。还有……” 说着陆仁又在地图上用铅笔画了条线:“没有必要的话,你们不要超出这条线。因为你们一但超出了这条线,相关的支援救助与后勤补给就会变得很麻烦。公台老兄,吕丫头的性子有些毛毛燥燥的,所以这个事你可得盯好了。必要的时候该怎么做,我想也不用我提醒你。总之一句话,我可不想吕丫头犯她老爹当年那样的错。” 陈宫向陆仁拱了拱手:“陆府君放心便是。而且在这一点上,吕丫头可比她老爹要强得多了,不会到时候听不进话。” 陆仁再次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另外还有一个,对那些夫馀部族,能不杀的也尽量别杀,尽可能的都给我抓回来。辽东和辽西现在要搞的开发之事甚多,你们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多给我抓些苦力回来也不错。 话到这里陆仁又很是阴狠的一笑:“凭什么一直以来就总是那些北方游牧掳走我们大汉的百姓并且加以奴役?为什么就不能是我们过去把他们抓回来作为我们的奴隶?对这样的事情,老子就是气不过,所以吕丫头、公台老兄,你们得帮我好好的出一出这口恶气!” 这回不止是陆仁,其他人也都跟着陆仁一起发出了阴狠的笑声。犹其是陈宫,这位老兄虽然是标准的士子,但却绝对不是那些酸腐竖儒。酸腐竖儒会不看清楚情况就对人讲什么仁义道德,但陈宫却不是这种人。 各人阴狠的笑罢之后,陆仁又曲指敲了敲桌子:“谁文笔好?回头记得帮我去下一份榜文,就说我陆仁出兵去打夫馀是为了给辽东百姓出一出心里的恶气,辽东百姓如果有愿意帮忙的可以过来。说起来,夫馀的那帮子魂淡之前在辽东趁火打劫,我出兵帮辽东的百姓出气,对我们安抚百姓、稳定辽东也会很有帮助。不过在刻度上得给我把持好,别因为辽东百姓一听说是要帮他们出气而搞得太多的人要当兵,结果却影响到了我们的生产。” 接下来是一些有关于细节方面的商议,这里就不再多说了。总之一句话,陆仁这么做就是要以攻为守,为接下来辽东的恢复生产创造一个相对安定的环境。同时以此来安抚与立威,稳定辽东方面的整体格局。当然,顺便的还要抢点劳动力回来…… ———————————————————— 开完了会,众人当然是各忙各的,陆仁本人反到是没了什么事,所以是带上了随从和护卫什么的在城中巡视了起来,然后没走多久就碰上了同样是在城中闲逛的公孙恭。 要说公孙恭现在还真是大闲人一个。在不久前正式的将辽东之主的位置“转让”给了陆仁之后,公孙恭就变成了“无官一身轻”,而陆仁也没有对公孙恭作出过什么限制,表示你公孙恭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甚至你想留在辽东都没有关系。 公孙恭当然明白陆仁会这么做自然是有着陆仁的底气,再说公孙恭也确实没什么别的心思,以他的性格在扔下了身上的那些包袱之后却也是神清气爽,整日里游走射猎什么的到也是玩得不亦乐乎。 或许在旁人看来,公孙恭这个样子未免有些没心没肺,甚至可能还有人会认为公孙恭是在故意的这样做,要么是想保住小命,要么就是在暗中有点什么动作。 但陆仁却并不这样认为。在陆仁看来,现在的公孙恭到是很像以前的自己,再说白一点就是本身并没有什么野心,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安安乐乐、开开心心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过陆仁明白,现在的自己是不太可能过上以前的自己想过的这种日子了,因为陆仁的身上已经背上了太多太多的包袱,也不能甩手不管的把这些包袱扔下来。 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心思,就是当自己的愿望难以达成的时候,就会想着能让谁来代替自己达到那个愿望,而陆仁也是个有着这样的心思的人。换句话说,陆仁就是在公孙恭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 正因为如此,陆仁没有为难过公孙恭。不但没有为难,陆仁还给了公孙恭不少的优厚待遇,连带着的,陆仁其实都对公孙恭有点小小的羡慕,心说自己当初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像自己这样的好大腿可抱呢? 不过如此一来,陆仁与公孙恭之间的关系到是灰常的不错。这会儿在街上碰到,公孙恭就很热情的邀陆仁去喝上几杯,陆仁自然也没有拒绝。 吃喝闲聊了一会儿,公孙恭不免会向陆仁问及准备什么时候送他与族人去塞班。毕竟公孙恭也不是什么笨人,明白自己如果再这样留在辽东,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与陆仁之间闹出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介时结果可就很难说了。与其如此,到不如早点跑到塞班那个安乐窝去,这样至少可以减少与陆仁闹点什么事出来的可能性。 陆仁只是笑了笑再告诉公孙恭别太着急,等陆仁忙完了手边的这些事就会安排船队送公孙恭他们过去。这是实话,陆仁还需要公孙恭在辽东呆上那么一小段的时间,再帮陆仁演上几出的戏,只不过用不着公孙恭刻意的去扮演罢了。 聊着聊着,数名女子找到了这里,却是卑弥呼和公孙恭的几个宠姬……公孙恭的这几个宠姬本来就是倭岛女子,论及身份原本还是卑弥呼的从属下级。这回卑弥呼赶来辽东勾引陆仁,自然而然的会和这几个宠姬碰上,彼此间少不了会有一些谈话什么的。 客套了那么几句,陆仁和公孙恭就打发着这些个女人去那边自己扎堆,然后公孙恭看看自己与陆仁的身边没了旁人,这才用很古怪的神情向陆仁问道:“陆夷州,那个卑弥呼……” 陆仁瞪了公孙恭一眼,同样低声的回应道:“怎么?看上眼了?” 公孙恭有点不知死活的点了点头:“挺够味道的……” 陆仁也是对公孙恭有些无语。这家伙自从身上的那个残缺的“零部件”被陆仁“修补”好了之后,也不知是不是想把以前错失的那些给补回来,在女色的问题上几乎都快要没有节制了,闹得陆仁都不得不对公孙恭作出过警告。说得难听点,陆仁这才刚把辽东接手下来,公孙恭这家伙要是因为酒色过度的原因出了点什么事,对陆仁的名声肯定会有不好的影响,这样的话却要陆仁找谁说理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卑弥呼的本钱的确是很厚实。而且卑弥呼本来作为倭岛邪马台的巫女祭司,卑弥呼的身上其实有着一份应该算是典雅的气质,可是由于受到了陆仁的“毒害”与长期以来的肆虐与蹂躏,再加上卑弥呼一直以来又都对陆仁有着一份别样的心思,所以在她的身上却又有着一份很是狐媚的骚劲。 再加上这几天卑弥呼终于得到了陆仁的“滋润”,洗去了身上早就应该被洗去的青涩,多了些成熟的韵味,所以无论是样貌神态还是其举手投足都很是勾人。然后再以现在的公孙恭大有向色中饿鬼这个方向发展的倾向,会被卑弥呼给勾到了点魂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看看公孙恭现在的那副德性,陆仁也忍不住干咳了一声,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喂,妖媚的女子我已经给了你好几个了,我的女人你就别再打主意了好不好?” 公孙恭一愣,连忙把刚才那样的目光给收了回来:“陆夷州,你把她给……” 陆仁点点头:“其实早就该搞了,只是这小妮子的心机有点重,所以也是晾了她很久才算是真正的收服她。公孙老兄,不是我陆仁小气,舍不得给你极品的女子,而是这个卑弥呼对我来说还有着大用,所以……” 话到这里陆仁没再往下说,公孙恭也表示了然的点了点头。这家伙不算是很聪明,但也并不是太笨,自然知道哪些女人能碰,哪些女人最好躲远点。盯上陆仁的女人?作死也不是这么作的吧? 陆仁这时也回头看了看正在那边和几个宠姬喝酒作乐的卑弥呼,也忍不住在脑子里想了想今天晚上回到登陆舰上之后要怎么再折腾与蹂躏一下这个勾人的小妮子,嘴角自然而然的就挂上了那种是男人都懂的坏笑。正好这时与公孙恭对了下眼,然后俩魂淡就不约而同的又是一笑,脸上也都是那种是男人都懂的坏笑。 不过就在这时,陆仁却听到街道中有人引吭高歌,歌声和旋律是属于豪迈而奔放的那一类。再一细听,却是某处正在修建什么的工人正在和这歌声提气。听着这歌声,再看看街市中许多地方的厚厚白雪,陆仁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一首歌,随即起身来到了酒肆的窗前,顺手就用剑鞘在窗沿上敲击起了节拍,然后就放声唱道: “白雪纷飞看那战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八十五回 贸易禁运 就在陆仁那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歌声之中,时间来到了建安二十一年。 辽东方定,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很多,所以陆仁是留在了辽东主持大局。而在其他方面嘛,老曹于三月前后回到了邺城,刘备则是在听闻老曹本人离开了汉中之后,就加紧了蜀中的内政工作,明眼人都明白刘备这是在为攻打汉中,确保这个蜀中的门户在作着准备。 孙权方面也没闲着。现在刘备拿下了蜀中地区,当然是要继续的去和刘备为荆州的问题而继续扯淡,另外对江北一线也在小心防备。说起来如果是按照原有的历史,老曹在这一年从汉中回来之后稍作休整就会来打孙权,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到是很难说了。 原因就在于陆仁拿下了辽东和辽西之后,对老曹地盘的东北方向产生了很巨大的潜在威胁,再以老曹的军政能力,自然不会对这种情况掉以轻心。而在这种情况下还出兵去打孙权?老曹再是绝世枭雄也没那个胆子。 不过眼下嘛,老曹最需要去忙的到不是这个,而是老曹内部的政治斗争。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就是于建安二十一年从汉中回到邺城之后进位为魏王。这件事可不是单纯的加官进爵那么简单,牵扯到的隐情也不是一点半点。 其中有两条,其一是老曹要借进爵的事来增加威望、打压反对派,这是政治斗争的一部份;至于其二,老曹现在可代表着一大批人的利益,他的爵位晋升了,那些人才能名正言顺的从老曹那里分到些汤汤水水。如果老曹不能把这些汤汤水水的分给那些人,那么老曹自己这里也会很难办。说白了,你要是不能给别人相应的好处,就别指望着别人帮你做事。 原有的历史上是这样的情况,现在的情况到也差不了太多,就是老曹在回到邺城之后马上就有人跳了出来,表示老曹功绩太大,应该要进爵为王。 而相应的,也有不少人持以了沉默的态度,但在这部份人之中却又分成了两部份。一部份是在进行无声的抗议,另一部份则是标准的墙头草。你老曹称不称王,对这些墙头草来说似乎也没多大的影响。 如果是按原有的进程走向,老曹会走上称王之路,或许还可以说不会有所犹豫的就“受九锡而王之”。但是现在老曹却犹豫了,因为就在前几天,老曹收到了陆仁让赵雨转交给老曹的一封亲笔信。 信上没有多少内容,只有这么几句话: “曹老头,凡事都该记得适可而止。如果你是想走上那一步的话,那我多半就要跟你彻底的翻脸了,你可别逼我这么做。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要是真不明白,就不妨想想荀文若为什么会跑来我这里。 “一些话说多了没什么意义,我陆仁也懒得去玩那些文笔,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而我觉得你老曹是聪明人,没有绝对的把握应该不会去走那一步。如果你是觉得不太好向你身边的那些人交待的话,没关系,我来帮你摆平他们,给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台阶下。” 这样的一封信,当然会让老曹犹豫不定。老曹当然知道陆仁在信中所说的“那一步”是指的什么,同时也知道陆仁很可能只是在用这个来赚取政治资本而已。但问题就在于以陆仁现在所形成的威胁力度,老曹还真不能不把陆仁给当回事。但是这样的一些话,却要让老曹如何去向那些人开口? 所以所以,老曹留心的是陆仁信中最后的那句由陆仁来帮老曹摆平那些人,然后给老曹一个漂亮的台阶下。也正因为如此,老曹夹在几方人的口舌之争之中的时候,很明智的选择了装聋作哑,想看看陆仁是能够用出什么样的招数来让某些人闭上嘴。 顺便的,老曹也想看看陆仁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的确有办法。如果陆仁是虚张声势,老曹就会对陆仁毫不客气的叽笑一番,然后走上称王之路;如果陆仁是真的有办法来帮老曹摆平那些想着从老曹称王一事上来捞些好处的人,老曹却也不会介意。因为这样的一群人,老曹其实也很难喂饱他们,所以很多时候老曹也对这样的一群人很是头痛。要是陆仁有办法能教训教训这群人,让这些人因此而收敛一点,老曹也是乐得其所。 不过相应的,老曹在回到邺城之后也马上就开始重新安排兵力布署,目的自然是防备陆仁可能会发动军事的攻击。陆仁现在持有辽西和辽东,陆军能集结起几万的骑兵,海军方面那更是不用说,老曹对此又哪里敢掉以轻心? 就这样,在老曹装聋作哑,而老曹集团里的人在争执不下的时候,陆仁却忽然出招了。至于陆仁使出来的招数,却着实让包括老曹在内的许多人都大吃了一惊。 什么招数?要搁现代社会的话很平常,那就是贸易禁运,但是这个词和这个事,在那个时代却好像不怎么常见,而且由于古代华夏一直以来都秉持小农经济,自给自足的能力比较强的缘故,这种招数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怎么管用。但也不是就真的没有用过,至少像是在北宋时期,北宋对西夏的贸易禁运,就险些把西夏的整个国家给拖垮掉。 好了,话也不说得太远,只说老曹这边的人还在为老曹称王一事而争论的时候,就突然发现老曹的地盘里与夷州之间的贸易往来全都被陆仁那边给单方面中断了。 夷州的商船舰队,不再出现在老曹地盘的沿海港口;而老曹地盘里去往夷州经商贸易的船队,要么到了夷州却不能进行任何的交易,只能是进行一番补给之后原路返回,要么就是连夷州的近海海域都还没有进入就被夷州的舰队给驱逐出了夷州的势力范围。 总之一句话,老曹与陆仁之间的贸易往来全都中断了。 可能有人就会说了,陆仁来这么一手能有什么用?老曹的地盘那么大,本身就物产丰富不说,所奉行的小农经济也有着很强的自给自足性,难道还会怕陆仁的这种贸易禁运不成?毕竟这又不是现代社会的战争,打起仗来离不开像石油、橡胶之类的东东。 那么在这个时候就只能说一声对不起,在这个问题上就真的是小看了陆仁了。亦或者也可以说是陆仁在隐忍多年且精心的运作多年之后,当初悄悄种下的种子终于在这个时候开出了很惊人的花朵。 这么说吧,陆仁在抵达夷州,然后开始运作是在什么时候?陆仁逃离曹营并且抵达夷州是在建安六年,而建安六年至建安十三年正是老曹致力于摆平袁绍集团的时期,同时也是老曹这边的经济恢复期,无论是军事还是内政等方面,对各类物资的需求量都非常的大。若非如此,陆仁对老曹属领的市场又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打开?换言之,陆仁也是很有那么些“趁虚而入”的味道。 于是乎,事情就这么一年年的发展下来了。老曹方面的军政能力都很强这不错,小农经济的自给自足性也很强这也没错,但老曹几乎就是“无岁不征”,各方面的消耗也是大得可怕的。正因为有着大量的消耗,却又因为有陆仁这么个家伙在以商贸的方式提供给老曹大量急需的物资,这就不可避免的会使老曹这边在一些层面上会对陆仁的商贸提供产生依赖性。 反过来,陆仁这家伙又在悄无气息的情况下,对老曹那边的许多层面几乎是无孔不入、见洞就钻,所以多年下来,陆仁其实已经掌控住了老曹那边许多层面上的经济命脉。但是由于时代局限性的原因,老曹那边的人都没怎么查觉到这件事,亦或是其实有所查觉,但都觉得老曹这里地盘辽阔、产能雄厚,可以不把陆仁的那点掌控当回事吧? 而在这种情况下,陆仁突然全面中断了与老曹之间的贸易往来,实不亚于狠狠的一棍子打在了那帮子人的脑壳上,打得那帮子人头晕眼花。 就比如说司马懿这个徐州刺史,这会儿冷汗都下来了。他所治理的徐州,是老曹方面与夷州的往来最多、最频繁的地区,而且在陆仁有意的引导之下,徐州这边也出现了不少的有着近似于工厂雏型的大型作坊。 要换在平时,这些大型作坊靠着与夷州的贸易往来而搞着生产加工,钱那可是哗哗的往开作坊的世家豪族的口袋里钻,用陆仁的话说这都已经有着资本主义的资产阶级的雏型了,而大型作坊里的工人虽然是受着他们不太懂的剥削,单仅以工资收入而言,他们其实已经比当时一般的农民要好上太多了,小日子过得自然是比较滋润。 可是现在陆仁突然中断了贸易往来,给这些大型作坊带来了个什么样的结果?想生产东西没有相应的原料,从夷州买来的生产机械坏了没有零件修理,本来是准备卖去夷州的货物突然一下变得卖不出去……好吧,简单点说就是在很短的时间里,这些大型作坊就陷入了作坊停产、工人失业的情况。 世家豪族赚不到钱,甚至开始亏钱了,当然会闹些事出来;作坊里的工人们失业了,没饭吃了,也自然会闹点事出来。于是乎本来因为治理徐州一帆风顺,因此而颇有些自得的司马懿,在这个时候就乱了阵脚外加慌了神,忙不迭的就写信将这样的事情报知给老曹。 不止徐州如此,在老曹的地盘里还有着很多这样的地方,只不过徐州这边因为与夷州的往来最为密切,所以事情一闹出来会比较有代表性而已。但同时也可以说明一件事,就是发生了这样的情况的地区,基本上都是眼下老曹的地盘里最为发达的地区。一下子闹出了这么多这样的情况,老曹和他手下的那帮子人又哪里还坐得住?要知道这事情如果再闹大一点,搞不好老曹就要发兵平叛,而这么多的发达地区受到了影响,你知道老曹这里的经济收入会少多少吗? 这还不算,也是直到这个时候,老曹等人才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地盘里有着太多太多对陆仁那边出产的东西有着相当的依赖性的事情。往小处说,民众们现在已经用惯的火柴突然一下买不到了,你知道有多么的不方便吗? 还有夷州卖过来的高质量茶叶……你得知道茶叶这玩意儿基本上都是出产于南方地区,长江以北的地区其实很少能看得到的。而这种嗜好品一但形成了习惯之后,突然一下断绝掉会让人多么的难受? 好吧,茶叶这玩意儿的影响可能还好说,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这时另外的一样嗜好品就发挥出了其无以论比的“杀伤力”。你要问是什么?不好意思,就是陆仁这里出产的烟草。 陆仁手头上的烟草原株入手其实比较晚,但种植起来却很成功。然后再以烟草那强大的“攻击力”,很快就成功的杀入老曹的地盘之中,甚至老曹本人现在都得算是半个烟民。不为其他,烟草这玩意儿其提神醒脑的功用就很实在了,雪莉又在陆仁的要求之下进行过改良,大大的降低了烟草其原有的毒性…… 呃,还是别扯得太远的好。这么说吧,可能很多人都知道汉晋时期的士子阶层大多都有着这样的一个毛病,就是喜欢服食“药散”这种东西,且因为所谓的“药散”所能够带来的那种致幻性而乐此不疲。像陆仁当初的好基友郭嘉就喜欢服食“药散”,为此陆仁当初都不知道劝过郭嘉多少次,可惜郭嘉这家伙听不进去。 而陆仁把烟草这玩意儿一卖过来,那可是相当相当的受文人士子这一阶层的欢迎,以至于在老曹的地盘里,在酒肆之中都常常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好些个文人士子坐成一圈,中间则是一个夷州出产的多嘴水烟壶,然后这些文人士子人手抓着一个吸烟管,聊上几句就狠狠的吸上一口,大堆大堆的优秀诗辞就此喷洒而出,再然后一堆的人都吸得晕晕呼呼的……烟草这玩意儿吸得适量是提神醒脑,吸过了头就会有一定的致幻性了。 反正烟草已经成了那些文人士子们几乎每日里都必不可少的嗜好品,缺了这玩意儿的话浑身上下都会觉得不自在。要是再不明白,就不妨想想现代社会里让烟民们戒烟的难度有多大。 而且还不光是文人士子们吸的高档烟,陆仁这里还有大量的向平民阶层销售的平价低档烟。这突然一下断绝供应,你知道会让多少的人整日里都浑身不自在吗?而陆仁本人在事后得知这种情况的时候只能很是无奈的笑了笑,心说也难怪在近代史上,国民们会被鸦/片这种东西给整成那个模样,有些东西的“威力”一但发挥出来,那可是真心的让人抵挡不住。 自己现在做的这个事,实在是和那些把鸦/片输入华夏的万恶之人相差不大,这让陆仁的心里很有着一份深深的罪恶感。而想到这里,陆仁也只能进行一下自我安慰,说一句自己所贩卖的烟草都是经过雪莉改良的,毒性已经大大的降低了,没有鸦/片那么罪恶。另一方面,自己现在用这些改良过的烟草提前多少多少年抢占了市场与人心,总比以后那些有害于健康的原产型烟草流入之后的结果要好得多吧? 这时来看看结果。陆仁这一断绝供应,寻常的百姓阶层可能情况还好,最多也就是抱怨上几句,然后没烟的日子一样过,可是文人士子这一阶层呢?这些家伙少了些已经几乎是每日里必不可少的东西,却不会像寻常百姓那样逆来顺受。而他们的嘴、他们的笔,在很多时候可是比杀人的刀子还要锋利的武器。 好了,不扯得太多了,而烟草的影响不过是陆仁许多的无孔不入中的一个比较有代表性的东东而已。再在这一基础上,老曹境内诸多的世家豪族在利益方面可都受到了非常之大的影响,甚至在短时间之内就让很多的世家豪族损失了相当之多的钱钱。 就这样一下子来到了建安二十一年的六月,老曹境内许多的世家豪族都闹翻了,然后自然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和手段,想要搞清楚老曹和陆仁之间这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什么陆仁会单方面的,而且是彻底的中断了与老曹的贸易。 其实说真的,陆仁来了这么一手并不会搞垮这些世家豪族,毕竟在这一点上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些世家豪族的实力与底蕴。但问题就在于这大把大把的钱亏下来,那些个世家豪族难道就不会肉痛?是问这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把大把的钱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能无动于衷?就算是偶尔的有几个人能对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可也架不住宗族里面的人不停的唠叨吧? 于是乎,大批大批的书信送到了老曹这里来,而老曹这时也终于明白了陆仁所说的招数是什么……不对,应该说老曹其实在早些时候就已经明白了陆仁要用出来的招数,但老曹也想不到这个原本在他看来没什么威力的招数,其实际的威力竟然会有这么大…… ———————————————————— (对老曹的贸易禁运的效果写得多半有些过火了,也请大家不要深究。另外有一些东东还没有写完,明天接着看吧。有什么不妥之处,也请大家见谅!瓶子累了,想睡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八十七回 贸易禁运(三) 见鬼了,四月九号的章节没发布出去!?这一回应该是186,唉!又得补个条子了。 陆仁对老曹的贸易禁运还在继续,老曹境内的诸多世家豪族也在焦急万分,而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的老曹,却对此保持了一个半沉默的态度……所谓的半沉默,其实说白了就是老曹仍然是在装聋作哑还外带装傻。 老曹心里清楚,陆仁使出了这样的大招,在一顿乱棒没有打完,没有把那些世家豪族什么的给打到肉痛之前,陆仁不会跟着使出后面的招数。反观自己这里,就不能太早的跳出来冒这个头,否则那些个让人讨厌的世家豪族的矛头就会直接指向他老曹。反正陆仁都已经说了会帮他老曹背这个锅,老曹又何必把那些屎盆子往自己的脑袋上扣? 而如此一来,老曹境内的那些世家豪族就更搞不懂老曹和陆仁之间这到底是闹了什么矛盾,毕竟在此之前老曹和陆仁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至少在明面上看起来是很好的。现在老曹在那里装傻扮无辜,这是老曹他自己坐得住,但这些世家豪族可坐不住啊! 比如说司马懿就是最先坐不住的一个。司马懿的军政谋略能力当然是没得说,可要说起他在经济战方面的能力就不太好说了,毕竟有个时代局限性卡在了那里……嗯,或许也不能这么说吧?应该说以司马懿的政治敏感度,此时已经多多少少的查觉到了点什么,但司马懿也不敢胡乱的开口。因为这个事要是胡乱的开了口,一个不小心就能让司马懿立于危墙之下,受到许许多多世家豪族的指责。司马懿是很有本事,司马氏一族也很有底蕴,却也没有胆子去成为那么多世家豪族的众矢之的。 但司马懿毕竟是司马懿,他很清楚再这么拖下去,别的地方他可以不管不问,可是自己所治理的徐州地区非得闹点乱子出来不可,这对司马懿日后的仕途发展相当的不利。然后在此基础上,司马懿认为老曹与陆仁之间现在需要一个在他们中间跑腿传话的人……当然了,司马懿有猜到陆仁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相关的人员和后续的手段,但司马懿现在不能等,因为他可不知道陆仁会这么拖到什么时候才向老曹出后续的招数,他只知道现在得尽快的把自己这里的局面给稳定下来,至少也得把治下的世家豪族和民众们的仇恨给甩出去。不该背的锅,以司马懿的精明又哪里会去背? 所以所以,司马懿就赶紧的使出了“夫人外交”这个手段。说起来,司马懿本人当然是不可能出来冒头的,因此这种事情还是让他的夫人张春华出马比较好。再一个,在明面上张春华打理着不少的产业,算是有着直接的关联,多多少少的还能代表一下那些世家豪族,而且张春华本人毕竟与陆仁有些交情,由她出面去向陆仁问话比较说得过去,也不会扯上别的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总之,张春华就这么去了一趟辽东(陆仁目前坐镇在辽东),然后就带回来了陆仁的一些话。紧接着以此为引,陆仁的檄文就发到了各个地方。 檄文上大致的内容,就是先称赞了一下老曹的功劳,然后就是“听说你老曹有进爵为王的意思,这个事你可别乱来”,接着就以苦口婆心的口吻,告诫老曹说你虽然已经立了那么大的功劳,确实应该嘉奖,但是为了大汉的兴旺,要“谨守退让之德,以振士民之气”,再说白一点就是你老曹再多受些土地封赏什么的都无所谓,但是千万别想着进爵为王的事。 这时当然少不了会把诸如“白马之盟”这样的事给翻出来,用以证明陆仁这份檄文上的思想观点的正确性。同时还以算是比较温和的口气,告诫那些想着让老曹进爵为王的人不要去破坏掉老曹的德行,而是应该让老曹更加的有德有行。 最后陆仁就在檄文上用比较隐晦的语气,说一但老曹称王,那么就难免会有“欲行僭越之事”的嫌疑。我陆仁胆子小,怕后人会说我陆仁“资助叛逆,视之为谋逆同/党”,所以就赶紧的中断了与老曹之间的商贸往来,为的是以后能给自己洗清某些嫌疑云云…… 这样的一份檄文传到各处的时候,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哪里还会不明白陆仁这是想干什么?檄文上那些酸酸的文笔不去说他,反正意思就是你老曹要是称了王的话,俺陆仁不接受。要是你老曹执意的要称王,那么咱们之间的生意就别再做下去了。 这下子陆仁算是一竹杆捅到了马蜂窝上,立刻就引发了老曹这边人员的激烈争论。那些想着从老曹称王之事上来捞好处的人当然是对陆仁引经据典严加驳斥,甚至还向老曹提出不要去管陆仁,让老曹只管称王就是。 但这时别说老曹了,其他的一些招子比较亮的人都发现这一拔人之中少了不少的人。能混到某个份上的家伙,又有几个是笨蛋来着?这些人本来就是想从老曹称王一事来从中取利,所以在收益方面自然会多加考虑。而他们在经过了陆仁这几个月贸易禁运的“洗礼”之后,自然是要把自家宗族的帐给算清楚才能去走下一步的路。 再按他们计算的结果,就是惊讶的发现在收益方面绝不划算。诚然,逼着老曹去称王的话他们是可以得到相应的政治收益,但陆仁那边却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好吧,让老曹称王的话,陆仁可能是不能对老曹怎么样,但陆仁却可以选择与他们这些世家宗族划清界限,换言之就是不再和他们做生意。 没关系,只是少赚点?没那么简单!张春华不是去见过陆仁吗?陆仁也就适时的通过张春华的嘴巴把一些话带给了这些世家宗族。而陆仁的意思是什么?是你们这些“逼”着老曹称王的世家宗族我不鸟你们,你们以后也别再来找我,咱们两不相关。是,我陆仁的确是奈何不了老曹,以后的生意也肯定是还要继续做的,但是在我陆仁选择贸易伙伴的时候,你们这些“逼”过老曹的世家宗族,都不会在我陆仁的考虑之列。换言之,就是被陆仁给划入了黑名单。 而这又意味着什么?不再和你们这些世家宗族做生意?挑选其他的世家宗族为贸易伙伴?这等于就是这些个世家宗族虽然在政治层面上能捞到好处,但是却失去了一个能让宗族赚大钱的金主!而且这个时候陆仁是支持了其他的世家宗族,也就意味着别的世家宗族可以凭借着经济实力速度的崛起,然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超越甚至是取代他们这些和陆仁作对的世家宗族。 钱这玩意儿是万恶的,但又不可否认,这玩意儿的多寡往往就意味着一个宗族是不是强盛,所以在能不能赚钱这个问题上,那些世家宗族不得不认真的考虑。再在他们看来,又哪里愿意看到自家的宗族因为赚不到钱的原因而被别的宗族所超越,甚至是取代? 所以所以,很多之前在老曹的面前闹腾得挺欢的家伙,在这个时候选择闭上了嘴巴。关乎到日后宗族的利益与发展,这可开不得玩笑。至于那些还是闹得挺欢的……好吧,明眼人应该都看得出来这多数是一些“光脚族”,属于能捞着一点就是一点的家伙,以后他们能捞着多少的好处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 而在这时,先前沉默的人之中,就有不少人站了出来,表示老曹应该接受陆仁的这个“逆耳忠言”,“守退让之德以振兴朝庭”。这些人之前因为畏惧和出于自保之心,无奈之下选择了无言的抗议,可现在有个陆仁冒了出来帮他们的言论撑腰,他们的胆气自然就壮了许多。而且这些人之中不乏聪明之辈,明白老曹这时候在称王一事上也需要个台阶下,所以他们也很乐意在这个时候给老曹送上一个漂亮的台阶。 还有一批人,就是标准的骑墙派,不过这些人不用去提他们,反正他们就是不出声的。无论老曹走哪条路,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大的影响,日子该怎么混就怎么混。 至于老曹本人,这时还是持以装傻充愣的态度。因为在老曹看来现在的火候应该还不够,还没有到自己可以顺着台阶下的时候。所以老曹也在等陆仁接下来的行动,而且老曹知道陆仁肯定还有别的招数,让自己将要下的这个台阶更稳固一点。 也正如老曹所料想的一样,建安二十一年的夏六月中,陆仁忽然在山海关一线集结了三万的骑兵部队和两万多的海军部队,对外则是宣称在搞军事演习……嗯,那年头还没有“演习”这个词,不过大致的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谁都明白陆仁来这么一下,其真正的用意是什么,说白了不就是进行一定程度的武力威慑吗?而这个事,在现代社会中很常见,陆仁借个三招两招的过来不要太方便。 顿时,老曹这边的局势就有点紧张了。当然了,真要是和陆仁打起来的话,老曹可不会怕陆仁,但老曹本人也不否认真要是打了起来,老曹的损失可绝不会小。而这种仗,能不打的话还是尽量别打的好。毕竟陆仁真要是发了狠的话,绝对可以对老曹的河北腹地形成巨大的破坏,那时老曹可就得不偿失了。 更要命的是这个时候,孙权也在长江一线玩起了“军事演习”,这顿时就让老曹方面想在孙权与陆仁之间玩点挑拔手段的想法落了空,因为这等于是孙权在向老曹表明了一个态度,一个会和陆仁一个鼻孔出气的态度。而且可能是为了让老曹死了某个心,人家孙权的老娘吴国母又到夷州“作客”去了,闹得老曹方面是想不死心都得死心。 接下来嘛……开什么玩笑?让老曹与东北方向的陆仁、长江南岸的孙权这两线同时开战?老曹方面可真没有那个底气!这个事,不管是真打也好、假打也罢,反正只要一打起来,那也太容易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了! 于是乎,老曹方面在马上作出军事调动的同时,也赶紧的以献帝刘协的名义下诏,明面上说的是安抚陆仁和孙权,告诉二人说老曹不会称王……都闹到这个份上了,老曹还不赶紧的顺着台阶下?虽然说老曹知道陆仁这只是在吓唬人,但天晓得到时候会不会擦枪走火。真要是擦枪走火的打了起来,那后面的烂摊子可就非常难收拾了。 此外老曹也必须得在这个时候作出这样的反应,因为刘备方面在荆州这头也有了些动作。而现在的这个情况,简直就是在陆仁的领头之下,陆刘孙三家形成了一个向老曹兴师问罪的同盟军。哪怕这个所谓的“同盟军”实际上的意义很假很假,为的只是扇一扇你老曹的脸,仗不会真的打起来,但有些险老曹真心不想去冒。 这么说吧,这三家都是想捡便宜,谁都不会轻易就真的出兵。但万一有哪个方向出了点问题,结果引发了战事的话,另外两家就会迅速的跟进,接下来老曹就算是能把三家都打回去,可是身上也肯定会被三家给咬得浑身是伤、血肉模糊。以老曹的精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顺便还得说一句,陆仁这时还加了一个码,就是警告老曹说如果老曹执意而为,那么陆仁除了目前对老曹的贸易禁运之外,还会考虑把陆仁手上的火枪、火炮卖给刘备和孙权……这句话一说出来,真的是把老曹的冷汗都给惊出了一身。 这都建安二十一年了,陆仁手上的很多东西已经不再是秘密,只不过曹刘孙三家一直都没能搞到火炮关键的火药制法。反过来,陆仁又哪里会不清楚火药这玩意儿是有多么的关键?也许秘方是很难保得住,但是陆仁却可以在生产技艺和机械上下足功夫,让曹刘孙三家想仿制都很难制得出。 这么说吧,曹刘孙三家目前都达不到陆仁这里的火药制作的基础工业要求,毕竟陆仁这里有些东西的生产已经不再是工坊作坊的性质,而是工厂型的了,这却让现时点的曹刘孙三家如何才能达得到? 话不扯远,反正陆仁的火器,曹刘孙三家都深知其巨大的威力,但陆仁就是没有贩卖给任何的一家,曹刘孙三家之间也因此在科技树上保持了一个平衡。可陆仁一但打破这个平衡,把出产的火器卖给谁的话,其结果……大了不敢说,毕竟只是火枪火炮,又不是核武这样的东西。但是!这种武器方面的改良对战争却肯定会造成巨大的影响。也许是不能影响到战场上的胜败,但没有先进武器的一方却肯定会因此而遭受到巨大的损失。而这样的损失,也足以让老曹的冷汗流满一身了。 试想一下,老曹这头本来引以为傲的城墙在碰上了百十来门火炮的时候会是个什么下场? 再试想一下,老曹手头上的精锐步骑碰上了刘备或是孙权的上万条火枪的时候又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也别说火枪了,上万架的连弩都够老曹的步骑喝一壶的了,这个在三国后期司马懿与诸葛亮的正面交锋中总是吃大亏就能看出来。真以为司马懿不想用漂亮的战场胜仗把诸葛亮给赶回蜀中?是司马懿不想也不敢去接受正面作战的巨大损失好不好?兵死得多了,司马懿也不好交待是不是? 总之,老曹本来就已经准备顺着陆仁给的台阶下了,而陆仁这时的加码行为,更是让某些还在叽叽喳喳的家伙也都闭上了嘴。毕竟这些人再笨,也还没有笨到连点眼光都没有的地步。 于是乎,仗固然是没有打起来,但老曹的王,却也没有能够称上去,老曹本人更是赶紧的下了一道令文,表明自己绝无称王之意。 然后嘛,陆仁在山海关那边的部队撤了,孙权和刘备的兵也撤了。但是事情到这个时候却还没有完,因为老曹与陆仁之间的贸易往来得尽快的恢复。不是老曹不想摆脱陆仁对老曹境内许多事物的命脉掌控,而是这个事情又哪里是短时间之内能够解决的?在逐步的解决之前,你老曹也得让境内的许多东西先恢复正常的运作是不是?再说句搞笑点的话,老曹境内的许多文人士子都断了烟,就等着陆仁把烟卖过来。要是老曹这时不极积的动一动,这些文人士子的嘴和笔,烦都能把老曹给烦死。 而在这个时候,曹冲就马上跳了出来,表示愿意作为老曹的使节去和陆仁交涉。而且由于他是老曹的儿子之一的缘故,可以向陆仁表达出老曹这里的诚意。 另外曹冲在私底下再次的向老曹提及了之前的事,也就是曹冲算是以一个人质的身份,把陆兰给换到老曹的境内进行巡演。不过与之前稍有不同的是之前在汉中与老曹商量的时候,曹冲打出来的牌是说要对陆仁“示之以亲好”,而现在不但要对陆仁示好,更牵扯上了要让陆仁恢复对老曹方面的贸易的原因,这也让曹冲跑去陆仁那里的理由更加的理直气壮了一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八十六回 贸易禁运(二) 四月九号的186不知道怎么的没发布出去,而是留在了草稿箱里面,应该是瓶子头晕眼花的只点了保存却没点发布,所以在章回数上186和187是反的,大家见谅! 邺城,铜雀台内,老曹的书房之中。得甚是在理。不过除去这些,你还有没有别的更深层面上的看法?” 曹冲道:“当然有。陆仁这次作动,孙权也适时的作出了举动,看那样子好像就是在说孙权与陆仁之间亲而无隙。如果父亲不作出些回应的话,旁人很容易就会认为陆仁与孙权是完全站在了一起并且与父亲作对,如此时日稍久,在旁人的心中可能都会形成一种父亲与陆仁之间是对立敌视的看法,而这对父亲大为不利。 “父亲明鉴,有些话孩儿也是不得不说。现在陆仁虎据辽地,其疆土已经与河北相接,如果不能在旁人的眼中保持一个往来交好的局面,那么就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挑拔,进而使父亲与陆仁之间发生战事。且不说陆仁的实力不弱,真要是与父亲打了起来的话会使父亲遭受到很大的损失,只说父亲若是与陆仁交兵,南方的孙权、蜀中的刘备又哪里会坐视不理? “而此次的事情,陆仁还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孩儿可不相信孙权与刘备会看不出来,但他们还就是有了动静,足以表明一但有事,他们就肯定会趁火打劫,能捡着多少的便宜就是多少的便宜。父亲,我们可不能给孙权、刘备这种机会。所以孩儿认为,借着这次与陆仁之间恢复互市的出使,还应该着重的表现一下父亲与陆仁之间的交好关系,并以此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老曹点头:“冲儿你说得有理,那么你的想法是?” 曹冲道:“之前与父亲在汉中详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提及了这些事情,而现在的情形仔细想想,无非就是变得大了一些而已。所以孩儿的想法是孩儿去往夷州,除了向陆仁表明需要恢复互市之外,孩儿会暂且留在陆仁那里,同时换陆仁放陆兰来我们这里进行巡演。父亲可以想想,要向刘备、孙权等人表现出父亲与陆仁之间的亲好,又有什么能比把陆兰请到父亲这里来进行巡演更合适的事?而如此一来,还能顺便的为我们江北的文人争回些脸面,免得被江东那些文人总叽笑我们江北无有何盛会之事。” 老曹听完之后好一阵的沉默,最后是点点头道:“看来吾儿皆筹划已定,而且甚合为父心意,若是换成他人前去,一不足以向陆仁显以为父之诚,二来也未必能如冲儿你思虑得这般周密。即如此,为父也就不阻拦于你了,冲儿你只管去吧。只是冲儿,千万小心!” 曹冲呵呵一乐:“父亲放心,孩儿料定陆仁绝不会为难孩儿。” 却说曹冲在得到了老曹的首肯之后,马上就开始作相应的准备。 怎么去陆仁那里?这个事当然是要去找赵雨。赵雨之前完成了押送公孙渊的事情,顺便的就把那封信带给了老曹,然后赵雨就呆在了邺城这里等老曹的回复。本来是要去许都接着帮献帝刘协训练禁卫军足球队的,但因为这次的贸易禁运事件闹出来的影响确实有点大,搞得献帝刘协也不敢等闲视之,所以就把赵雨给放去了邺城,也因此曹冲要找到赵雨十分的方便。 然后嘛,曹冲要去陆仁那里当然不可能就这么一个人去,身边总得带几个人。而曹冲选择带在身边帮忙的人有俩,说起来其中的一个还是名人,至少陆仁在接到赵雨拍过来的电报的时候可着实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周不疑?这人在史上没什么名声,只知道老曹训曹丕的时候说过一句‘此人非汝所能驾御者’,不过我混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啊;好吧,这个周不疑不去提他,杨修这个‘鸡肋’人仕怎么跟上曹冲了?难道是因为曹冲没死,曹植的光环被曹冲给掩盖住了而没能显露/出什么,结果杨修就盯上了曹冲?还是说曹冲也看重杨修的才干?不过杨修这家伙就是有些小聪明而已吧?” 甩了甩头先不想这些,电报也被陆仁随手扔进了火盆。曹冲的那些打算是跟老曹密谈的,细作不可能打听得到,所以陆仁也不知道曹冲来自己这里会说些什么出来。对于陆仁来说其实只要知一件事就够了,那就是老曹派宝贝儿子曹冲过来,肯定是急着要恢复贸易往来,而这也是陆仁目前所需要的。 还是那句话,真要是完全与老曹断绝商贸往来,对陆仁也没什么好处可言。纵然是在经过调整之后,对陆仁的经济方面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影响,可是对陆仁政治层面上的损失那可就大了去了,更别提陆仁还要进一步的用自己这里的手段去影响中原地区的思想观念。 有件事可能在这个时候只有陆仁心里清楚,而其他人都想不到,那就是现时点的中原地区,在陆仁的刻意引导之下,其实已经出现了资本主义的萌芽,像那些世家豪族办起来的工坊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 太久远的事,陆仁不敢去说,而且以后会不会再发展下去,陆仁的心里也没有个底。因为你真要说起来的话,华夏在明代,甚至可以说早在宋代就已经出现了资本主义的萌芽,但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能够继续发展下去。不过对陆仁来说,有些事情让它早点出现,并且是出现在汉代这个人们的思想观念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开放的年代,有些事情或许会是另一个样子也说不定。 总之,既然某些东东已经出现了,那就得再小心的“培养”下去,免得被那些一心只想着稳固自家江山的封建统治者给打压下去。那么站在这一点上来看,陆仁也有必要得尽快的恢复与老曹之间的贸易往来。本来陆仁是想再过一点时间再与老曹谈判的,但既然曹冲这么急着跑来送台阶,陆仁到也乐得其所。 不过眼下嘛,陆仁头痛的到不是这个事,而是……陆逊与孙尚香之间闹别扭了。对此陆仁只能是无奈的长叹一声,说你们这俩货要不要这样? 什么别扭?要搁现代寻常人的身上嘛,可能还真不叫什么事,说白了无非就是女方闹起了小女儿家的脾气,俗称“羞涩”了。陆仁就不明白了,你孙尚香不是胆子很大且很开放的吗?怎么这会儿却这德性了? 具体点的说是这样,陆仁不是让蔡琰出面去向孙权提亲吗?蔡琰当然是依言照办,然后亲就顺利的提到了孙权那里。孙权这时也知道再想着和刘备联姻已经不现实,再者从私人的角度来说,快三十岁的妹妹孙尚香是得嫁人了,不然吴国母都能把孙权给烦死,而从政治层面上来说的话,也算是与陆仁达成了联姻,对孙权的政治利益有利,所以就还算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具体怎么做则是让陆仁看着办,反正人都在你陆仁那里。 而这个消息自然是很快就传到了陆逊与孙尚香的耳朵里,着实让这俩货都有些懵逼,接下来双方的情况就有点不太对了。用陆仁的话说,这俩货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十六、七岁的小男生、小女生似的?不过再仔细一想,貌似这俩货还真的是没谈过恋爱…… 十六七岁的小男生或小女生,如果思想上有点保守的话,那么在相恋的时候可能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或许会是这样,就是彼此间其实都对对方有意思,可却偏偏怕被别人说破。一但被人给捅了出来,那么这俩货会因为“羞涩”的原因而相互之间闹起了别扭。很不幸的,陆逊和孙尚香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了,所以陆仁在闻讯之后才会哭笑不得的说你们这俩货一个三十七了,另一个也快三十了,怎么却还是这个德性? 你们闹别扭老子不管,可你们别误了你们手上的事!倭岛邪马台那边,老子前些时候才搞定了卑弥唿,算是把那边给彻底的掌控了,然后倭岛出产的白银和硫磺都是老子很重要的物资,你们要是误了事,老子找谁哭去? 很是无可奈何的,陆仁这时还得处理一下部下的情感纠纷。好在这俩货闹别扭归闹别扭,至少眼下还没有误及正事。但陆仁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孙尚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陆仁对孙权、对江东也不太好交待。所以在考虑了一下之后,陆仁让卑弥唿带着孙尚香到辽东这里来一趟,由自己出面跟孙尚香好好的谈谈……当然了,顺便的也得“喂一喂”卑弥唿了。 不过这会儿孙尚香被吕玲绮拉去“玩”去了。说是玩,其实是吕玲绮拉上了孙尚香,一起去夫余那边“打秋风”。转眼半年,吕玲绮按照陆仁的计划,对辽东北面的夫余进行了频繁的劫掠型攻击,总共出击的次数多达四十余次。 这四十余次的攻击,其规模都不大,毕竟陆仁只给了吕玲绮五千精骑而已。而其中最少的几次,吕玲绮是只带了六七百骑就跑出去了;最大的一次,则是夫余那边在经了一定数量的劫掠之后气不过,集结起了上万的人马想进行报复,当时吕玲绮带的人马不多,不得已之下向陆仁求援,陆仁马上就调集了辽东这里的主力步兵上万人,由邓艾率领着去支援吕玲绮。而那一战,夫余的上万人马光是被击毙的就有四千多,被俘虏了两千多,其余的则是逃跑了,陆仁也懒得去追。 也就是在那一战之后,辽东北面的夫余部族都开始全面的北迁,再也不敢在辽东的附近转悠。当然了,不怕死的人还是有一些的,但这些不怕死的夫余部族,等待着他们的只会是吕玲绮的精锐骑兵的清扫……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些夫余散骑,吕玲绮的精锐骑兵光是在武器装备方面就能暴掉他们几条街,他们的那些刀剑弓矢什么的,搞不好都破不了吕玲绮的骑兵们的防,更别提真要是把吕玲绮给惹急了,马上就会向陆仁申请调用火枪步兵来解决他们。 一时之间,陆仁在辽东地区的威名大振,而且随着吕玲绮的频频出击,或是救回被夫余掳去的百姓,或是干脆就把一整个的夫余部族给抓回来当奴隶,半年下来也给辽东增加了数万的劳动力。连带着的,辽东的百姓对陆仁也是愈发的尊敬。所以可以说,辽东的局面现在算得上是一片大好。 而孙尚香这一过来,正好碰上吕玲绮又要出击。孙尚香本身心里正闹着别扭,连带着对陆仁也有点不爽,谁让陆仁吃饱了没事去向孙权提亲来着?用上面的那些话说,陆仁就是把小男生与小女生之间的那点事给捅出来的罪魁祸首,孙尚香对陆仁当然会没个好脸色。有着这样的一个状态,陆仁也不好马上就跟孙尚香谈,正好孙尚香也喜欢打,就让孙尚香跟着吕玲绮一起去打打算了。等孙尚香活动了一下、发泄了一下,后面的话也才好说……(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八十八回 渐行渐远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一支约两千余骑的骑兵部队正行走在草原之上,正是吕玲绮所率领的辽东精骑。只是他们虽然是处在行军的状态,但目的地却不怎么明确,因为随着陆仁在辽东地区的日渐稳固与强势,造成了大批夫馀部族的北迁,不再像以前那么猖狂,使得辽东以北的地区形成了一个近乎于“千里之内无人烟”的局面。如果说以前是走个几十里就能看到一个或大或小的部族的话,现在则可能是走上个两天三天都看不到点人烟。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执行人吕玲绮嘛,此刻与其说是带了这两千骑出击,到不如说是带着两千骑出来踏青。反正他们从正在修建的沈阳城出来已经两天了,就硬是没能看到任何一个规馀的部族,反到是走走停停间在草原上打了很多的猎物。 这会儿的时节已经是六七月的夏秋交替之季,草原上的猎物已经开始肥美,吕玲绮他们虽然没碰上什么夫馀部族,不过这些猎物却也让他们收获颇丰。每天扎营的时候烤肉喝酒,小日子过得到也自在。 又到了黄昏扎营之时,两千精骑扎好营盘,接下来该干嘛的干嘛。你们是想喝酒烤肉也好,是男男女女之间想找个地方“交流”一下也行。这里得说清楚,由于有吕玲绮、赵雨、拓跋玉这些女将的存在,直接就导致陆仁的麾下有着很多强悍的女性骑兵。再加上这些骑兵多数是来自诸如鲜卑、乌丸这些的少数民族,在民风和思想观念上比较开放,所以…… 嗯,这个不用多说什么了,有些事陆仁也不方便下手去管得太多。而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陆仁所作出的对策也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你们看对了眼想胡搞瞎搞可以,但是你们都他喵的得给老子戴上套子,别他喵的为了一时的快活导致女兵大了肚子而影响战斗力!敢不听的话,老子这里还有严厉的军法! 再扯句闲话,套子这玩意儿陆仁这里早就有了,毕竟陆仁的手上早就有了橡胶。另外,由于陆仁奉行的是“优生优育”的人口政策,严厉禁止女性在二十岁以前就生小孩子,但在某些层面上又不能与当时的传统思想太过对着干。 毕竟有些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可不是陆仁用十几年的时间就能扭转过来的,只能是用半强制性的办法先管着,等到人们的文化水平进一步的提高,并且确实的了解到了那些合理性之后才会真心的接受。而在此之前,陆仁也不得不想办法先打一打擦边球,所以这也就导致了陆仁不得不把套子这玩意儿给搞出来,绝不是陆仁有什么龌蹉猥琐的思想。 闲话也不扯得太远,只说营区内干啥的都有,吕玲绮则是在巡视完了警戒哨之后就跑回了自己的大帐,一进帐就见孙尚香正双手支着脑袋坐在那里,看那神情也不知道孙尚香这会儿是在想些什么。 “尚香,你这是在想些什么呢?” 孙尚香懵懵的回过神,赶紧回应道:“没、没想什么。” 吕玲绮白了眼孙尚香:“没想什么才怪!不是我说你啊,咱们姐妹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好说出来的?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嘛!” 还别说,吕玲绮与孙尚香之间年纪差不多、脾气差不多,又一起在夷州的女子军团里混过,关系自然会很不错。真要说起来,就有点像是男人之间的那几个“一起做过做过啥”很像。 要换了别人,孙尚香肯定是不会开口的,可面对的是闺蜜吕玲绮,再加上心里确实闷着些事情,很想找个人说说话,所以在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孙尚香终于还是轻启了唇齿:“玲绮,我想问你点事。” 吕玲绮随手就把酒袋扔了过去:“什么事?” 孙尚香接下了酒袋却没有打开,而是在手中揉捏了几下之后才开口道:“玲绮啊,你比我还大着几岁,那你有没有想过嫁人的事?” 吕玲绮愣了愣,随即摇起了头:“嫁人?我还真没怎么想过这个事。因为一般的男人我可看不上,而且我也不想被人管着。” 孙尚香迟疑道:“这话怎么说啊?” 吕玲绮在孙尚香的旁边坐下,然后就一边晃着手指头一边向孙尚香道:“身份地位什么的咱不去说它,毕竟咱也没那么势利眼。只是尚香你有没有想过,咱的情况和寻常的女子可有些不太一样,咱可是以一介女子之身而身任要职,平日里也少不了要在外奔波。真要是嫁了人,夫家的公公婆婆、三大姑八大姨的,难免会对此颇有些微词,光是想想都觉得很是烦人。那么与其嫁了人之后为了那些闲话烦心,咱还不如不嫁,反到还能乐得自在。” 说着吕玲绮又指了指帐中的兵器架,很是自豪的道:“而且想要娶我?那也得能胜得过我手中的画戟和长剑才行!” 孙尚香顿时哑然了。打赢吕玲绮?别处不太好说,但在夷州,谁不知道吕玲绮的武力值在夷州将领的前十之列?若是单以步战剑术而论,孙尚香都自认不是吕玲绮的对手。所以想用武力去征服吕玲绮,这难度也未免有些大。 再看吕玲绮这时却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就呵呵的一笑:“其实如果真的看对了眼,而且觉得彼此间合适的话,我委屈自己一点点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嘛,到现在为止我还真没有能看得上谁……对了尚香,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事?” 孙尚香立马语塞,支唔道:“啊,我、我……” 吕玲绮这时也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立时就恍然的道:“对哦,是我糊涂了!陆叔他为伯言小哥向江东提过亲的,你哥那边也答应下来了。说起来,伯言小哥挺不错的,虽然武艺方面是差了点,可是谋略才干过人,现在可是陆叔的左右手。最重要的是,你们俩真要是凑到了一块,我也觉得挺班配的。” 孙尚香闻言后有些愠怒的瞪了一眼吕玲绮,然后就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去。吕玲绮的性格相对来说比较大条,又哪里能明白孙尚香这时的这种情况?眼见着孙尚香沉默了,吕玲绮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也跟着孙尚香一起沉默了下来。 许久过去,孙尚香才低声道:“玲绮,你是我的好姐妹,所以我也不瞒你。其实、其实我与伯言之间早就有了那么点感觉,只是之前因为顾虑到的我身份特殊,所以我和伯言都是在小心的克制着自己。” 说着孙尚香就怪怪的一笑:“和你说也没关系。我和伯言之间总是会眉来眼去的,但也仅此而已,过界的事情我们都不会做,因为我们都明白一些事、都担心一些事,所以谁都不敢有什么过份的举动。我本以为以后也就是这样了,而且到了某个时候我就会回到江东,然后按照老哥的意思去嫁给某个可能我都不认识的人。可是突然听说陆先生向我老哥提了亲,我老哥也都答应了的时候,我的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玲绮,你知道我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可我就是搞不清楚我在这件事上不知道怎么的却有些害怕了,偏偏是在怕些什么,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孙尚香是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吕玲绮则是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孙尚香的话,甚至可以说以吕玲绮的性格,根本就搞不懂孙尚香的这种心态。再一迟疑,吕玲绮到是想起了前些天准备出击的时候,陆仁曾经悄悄的把她给拉到了一边,向她交待过的那些话,心中也不免哭笑不得的暗道:“陆叔,看来这些事也只有你来办才行了。可笑我虽然也是女子,可我又哪里能搞得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事?” 一念至此,吕玲绮就伸出手去在孙尚香的脊背上重重的一拍,坏笑道:“想那么多干什么?咱们是出来玩的,自己自在就好,干嘛要为了那些臭男人的事在这里自怜自艾的?再说了,咱们姐妹又不是一般的女子,咱们可是有机会去建功立业的,又干嘛非要躲在那些臭男人的背后?爱娶不娶,不娶拉倒,咱们也犯不着去看他们的脸色。” 孙尚香看看吕玲绮,眼珠子转了几转之后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是陆仁不在场,要是陆仁在场的话,诂计都会上去给吕玲绮一脚再说,然后再对吕玲绮吼着“你说什么不好说这个”。 陆仁也是没有想到,就是因为吕玲绮的这种心态与大条的性格,使得现在正处在关键点上,需要一点正确引导的孙尚香在某方面产生了一点点的扭曲,结果就让孙尚香在接下来的发展中有点变了味…… ———————————————————— 吕玲绮和孙尚香那里暂且不提,因为按照这次的计划,吕玲绮他们会在辽东的北面转上半个月才会回来。如果有点什么变故,个把月之后才回来的可能都有。 这里要顺便说一句,之前陆仁在地图上划出来的那条线的实际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算小,其实际区域已经到了后世的内蒙古科尔沁沙地的南部。大致上可以这么理解,就是陆仁是以沈阳城为圆心画了个半圆,半径大概是一百五十公里左右,画到了一些科尔沁沙地的南部区域。 再大一些的区域,陆仁不敢乱画。一百五十公里,换算成汉制的话是三百六十汉里,是目前自己这里的有效军事范围。如果超出了这个范围,在碰上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很多方面会出现问题,而陆仁在辽东没有发展起来之前也不敢乱来。实力?有,但是不看清楚实际情况就乱来的话,那就是在作死了。 吕玲绮和孙尚香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陆仁却也偷不了闲,因为以曹冲为首的使者团队已经来到了辽东,陆仁当然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 那些场面上的、公式化的东西就不多说了,反正曹冲是中规中矩的和陆仁谈判,陆仁也是中规中矩的作出回应……很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陆仁这是在借坡下驴,一些明面上的戏总是要给旁人看的。 要知道曹冲的使者团除了曹冲、杨修、周不疑这三个人之外,还有不少可以算是老曹境内世家豪族的“商务代表”的人。这些人可都眼巴巴的指望着陆仁发下话来,好恢复河北地区与夷州之间的贸易往来。而陆仁的确是在信中对老曹说会帮老曹背锅,但陆仁也不可能就真的把所有的仇恨值都拉到自己的身上来吧? 于是乎,在双方中规中矩的谈判会议中,陆仁许诺会尽快恢复与河北地区的商贸往来,但相应的陆仁也表明了自己这里的底线,那就是你们这些人别再想着撺掇着老曹去登上王位。至于其政治借口,无非就是又把刘邦的“白马之盟”给搬了出来,说是“有违于祖制(原则),易惹僭越之名”,而且说“陆某惜名,恐惹助逆之嫌,故不愿为之”……反正就那意思了。 当然了,就陆仁而言,陆仁可不是什么汉室忠臣,而且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穿越者,对皇室什么的绝对的不当回事。而陆仁坚持着要维护汉室,除了是要赚取政治资本之外,真正最重要的、最深层次的原因,就是陆仁想对华夏各地的思想观念作出影响的话,就要尽可能的去避免“改朝换代”这种事情的发生。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一但“改朝换代”,新的皇室阶层就势必要着手去做那些维护皇权、稳固统治的事情,再说白一点就是要搞精神思想上的手段了。而在华夏的历史上,为了搞这些维护统治的事情,什么诛杀功臣、大兴文字狱的事情又哪里会少了?特别是对于新兴的思想观念和自由的言论,那更是不择手段的加以封杀。 而在这一点上,现如今已经是社会经验丰富的陆仁很清楚自己想搞起来的那些,绝对是皇权阶层所无法接受的,特别是新兴的皇室,更是无法接受。 这么说吧,大致上的,再笼统一点的,陆仁想搞的东东有些像君主立宪制,而君主立宪制对皇权有着非常大的限制,这又哪里是新兴的皇权皇室所能接受的?所以几乎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出来,一但发生了改朝换代的事情,陆仁这边绝对是头号的被打击目标。真要是闹到了那个份上,诂计陆仁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带着家里那些人远遁海外。 而现时点刘氏皇权的中落,以及世家豪族阶层的强势,虽然在很多地方有着太多太多的弊病之处,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就正好是比较好接受君主立宪制的某些思想的时候吗?而那些个世家豪族,如果能换一个角度来看,把他们看成是大大小小的政党,又是不是挺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地方?其中的区别,或许只在于能不能改换掉一些思想,并且在某些方面限制住他们? (ps:有关这些实在是写不下去了,瓶子也不懂政治的说。以上的这些完全可以看作是瓶子的瞎掰和胡扯,纯淬就是为了情节发展而作的一个设定。所以所以请千万不要较真!) 好了,这些东西不再多扯,只说正事都算是谈妥之后,陆仁就安排了酒宴招待众人,同时还顺便的把夷州新出产的一些东西介绍给这些人。就那架势,到是很有那么些现代社会里的新产品发布会,进行着代理商的招标的意思。而这些新产品嘛,也着实让那些士家豪族的“商务代表”们趋之若鹜,纷纷的表示想要取得代理权……嗯,那年头没这个词,反正就那个意思。 陆仁这么做,当然也是在借此向这些士家豪族表示出要恢复贸易往来的诚意,同时也可以看成是陆仁在一顿的乱棒之后再扔出来的甜枣。 而且陆仁的心里很明白,自己这次在使出了贸易禁运这样的大招,并且可以说是大获成功之后,以老曹的精明肯定会加以重视,那么接下来的就会是老曹一系列的应对手段。 自己想要应对老曹可能会用出来的手段,比较好的方法就是进一步的抓紧、抓牢那些得到了利益的士家豪族,用庞大的收益来绑住这些士家豪族。可能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老曹在想用那些手段的时候投鼠忌器。毕竟老曹再阴狠、再毒辣,也没办法去与这些世家豪族硬怼。如果老曹真的发了狠,想硬怼这些世家豪族的话…… 呵呵吧,那样的话,老曹的境内不出大乱子才是怪事!而老曹的境内一但大乱,刘备和孙权这俩货可不是省油的灯!而陆仁为什么会刻意的去保持这三方鼎力的局面?不就是为了相互制衡、相互牵制,然后利用这种相互之间的制衡来从中取利,以达到自己心里的目标吗?只不过当初的陆仁只是单纯的想要寻求自保之道,没有想到现在可以利用到这个份上而已…… ———————————————————— (忽然感觉格局写得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不过到这份上也应该差不多了。另外本书马上就要到了最后的阶段,瓶子也松了口气。写完之后,瓶子就能够完成当初的遗憾,然后安安心心的去开新书了。而且瓶子在此发话,这本书完本之后,以后再也不写三国类的东东了,真心太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八十九回 渐行渐远(二) 乐浪海港,陆仁的专属登陆舰…… 却说陆仁拿下辽东已经半年多了,但平时一般仍然会选择呆在登陆舰上。她明白在陆仁的面前自己得扮演好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而倭岛那边,现在实际上已经是成为了陆仁麾下的附属国。 当然这也没什么,那个时代这些小国成为一个附属国是很平常的事。只不过卑弥唿还不知道,陆仁真正想要的可不仅仅是附属,而是要把倭岛那边给彻底的吞并掉、融合掉,而且陆仁已经在做这件事了。只是这件事所需的时间很长,陆仁也不可能会把事情说破。 话不说远,只说卑弥唿这次是按陆仁的要求,带着孙尚香到陆仁这里来的。孙尚香那边的事情先不说什么,卑弥唿来辽东则是来向陆仁“求/包/养”的。陆仁对此当然没有意见,所以就让卑弥唿住在了船上,然后某些事情嘛……那个就不用多说了。 却说陆仁在听到了卑弥唿的话之后,伸出手指把鼻梁上的墨镜……没错,是墨镜。以夷州现在的水平,墨镜这玩意儿都搞不出来的话那不完了蛋? 把墨镜往下划了划,看了看跟前的卑弥唿之后,陆仁就迟疑道:“曹家公子?是曹冲吗?” 卑弥唿点头。 陆仁又怔了怔,心中暗道:“那些正事不是都谈完了吗?那这小家伙又跑来找我干什么?算了,不管他是想干什么,明面上的礼数可不能缺。” 一念至此,陆仁就向卑弥唿道:“着人去把曹仓舒接到船上来吧。哦对了,小弥弥你得去换身衣服,你现在这个样子站出来会吓着人家小孩子的。” 卑弥唿闻言看了看身上,就表示明白的向陆仁点点头。顺便说一句,卑弥唿现在穿在身上的是一身连体泳装。毕竟这是在海边,时节又是在夏秋交接之季,陆仁也难免的会有一些恶趣味暴发,然后整一身泳装让卑弥唿穿着。搞不搞的先不说,养养眼不也不错吗?反正这种事情,在夷州那边也很平常了。但是现在是要跟曹冲面谈,这点事情还是注意点的好。 卑弥唿那头把陆仁的话传出去,也没用多久就有小船把曹冲给接到了陆仁的登陆舰上。而有这么会儿的功夫,卑弥唿已经把连体泳装给换成了……不好意思,不是和服,而是旗袍。要知道陆仁对倭岛玩的可是全方面的文化侵略与融合,倭岛的一些东西还在萌芽状态就得把它给扼杀掉。而服装这玩意儿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实际上对文化层面上的影响力非常的大,要不然的话,为什么华夏古代的那些封建王朝都要搞“服装法”? 而陆仁虽然是对卑弥唿“包藏祸心”,但剪裁得体的旗袍确实能让女性的身姿线条更加的优美,所以卑弥唿对陆仁送给她的服饰也是格外的喜欢,平时外出也会穿在身上。再等到卑弥唿穿着这些跑回倭岛,然后以她的身份带动起倭岛那边的服装流行,接下来的事嘛……呵呵吧! 好了,这些就不扯了,只说曹冲是一个人来的,而在登上登陆舰的时候,也免不了会很好奇的四处看看。不过在当卑弥唿去接曹冲的时候,曹冲的眼神可就有点发直了。说真的,曹冲今年二十了,以他的条件也不可能会连女人都没见过,可是曹冲见过的那些应该说都是中规中矩的那种,单就妖媚水准而言,又哪里能和卑弥唿相比?而且现在卑弥唿是一身旗袍在身,身材线条那可是勾得相当漂亮,再配上一条展露在外的白大腿,晃都能把曹冲的眼给晃花了。 但是很快的,曹冲就回过了神来,然后就很恭谨小心的姿态跟在了卑弥唿的身后,言行举止间到很有那么些目不邪视的味道。而甲板上的陆仁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却也在暗暗的点头,心说曹冲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因为以他这样的年纪,在面对很是勾人的美女的时候却能这么快就调整过来,至少也可以说明曹冲的心境很沉稳。而老曹会对曹冲格外的喜爱,看来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不多时卑弥唿就把曹冲领到了陆仁的面前,陆仁则看似随意的吩咐道:“弥弥,去多弄些美酒吃食过来,然后没我的吩咐,或是没什么紧要之事的话,就别来打扰我与仓舒的相谈了。” “弥弥”这个称唿是陆仁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对卑弥唿的叫法,旁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有陆仁自己知道这个称唿其实暗含着一些什么样的恶意。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旁枝末节,卑弥唿在把吃喝之物送上来之后也就知趣的躲去了舱中,甲板上就只剩下了陆仁和曹冲在那里。 曹冲此时对陆仁其实也有些哭笑不得。别看陆仁叫卑弥唿去换了衣服,陆仁自己却仍然是背心加沙滩裤,就那德性真叫一个随便到了家。好就好在老曹本身也是个在非正式的场合相当随便的人,曹冲对随便的事情也算是司空见惯,所以对陆仁现在的这种状态,虽然觉得有那么点的过了,却也不是接受不了。 “仓舒别见怪啊!我这人平时懒散惯了,如无必要的话,实在是懒得去整那些繁文缛节,仓舒你也不会介意吧?” 曹冲连忙摇头:“府君言重了!这不过是些微末之事而已。” 陆仁又看了看曹冲,微笑道:“数年前你来我夷州治病的时候,当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少年,整个人就是有那么一股子的灵动之气。转眼数年,你已经成了个弱冠青年,当初身上的灵动之气少了很多,但却又多出了许多的沉稳之气,到是让人不敢对你等闲视之了……呵呵,不说这些了,到是仓舒你来见我,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曹冲不紧不慢的回应道:“到也无他。之前与府君面会,所为者皆为公事。正所谓先公后私,公事皆毕之后,冲自然要来拜见府君,尽一尽晚生后辈之礼。” 话很得体,但陆仁却只是笑了笑:“仓舒,如果你是想说什么诸如奉曹公之命来拜会于我的话,那还是别说了吧。别忘了当初我也在你家老头子的幕中混过,你家老头子是个什么脾气我算是比较清楚的,反过来你家老头子对我陆仁虽不能算是知根知底,却也是所知甚详。总之,你家老头子知道对我说那些话根本就没有用处,那又何必让你到我这里来自讨没趣?” 一番话说得曹冲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只能向陆仁回以干笑。不是曹冲不够聪明,而是此刻的曹冲心中有事,言行举止之间也难免的会有些患得患失,所以多多少少的有些影响了曹冲的临场发挥,毕竟这会儿的曹冲才二十岁而已。聪明才智是有,但社会经验方面还是嫩了点。 反观陆仁这家伙今年可都四十六岁了,就算是本身的iq指数不算很高,可多年的摸爬滚打下来,exp还是很充足的,所以只是几句话之间,陆仁就明白曹冲此来是别有话说。 再笑了笑,陆仁就决定向曹冲把话挑明:“仓舒啊,有什么话你还是明说吧。就像我单独和你见面的时候连衣服都懒得去换一样,你我都是聪明人,而且也是实在人,又何必说起话来还要吞吞吐吐、绕来绕去的?说吧,是不是你家老头子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陆仁会认为曹冲此来是老曹让曹冲带了什么话给自己也正常,毕竟陆仁是人而不是神,想问题也肯定会有着相应的逻辑性,不可能会知道曹冲心里真实的想法。而曹冲在心情复杂的看了陆仁几眼之后,还是决定把之前想好的说辞给搬出来: “府君误会了,家父并没有让在下带什么话给府君,到是在临行之前,家父也曾经说过和府君刚才所说的那些差不多的话,还特意的嘱咐过我别在府君的面前说那些虚话假话,否则就肯定会自讨没趣。现在看来,家父与府君到真的是甚是相知,反到是显得我有些自作聪明了。” “甚是相知?” 这话让陆仁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就轻轻的叹了口气:“或许也算是吧?如果当初没有发生一些事情而使我离开你家老头子的麾下的话,那么我和老郭或许还真的会与你家老头子除了主从的关系之外,还会有着一层知己好友的关系。而我如今能够成就一番功业,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利用了我对你家老头子的了解……算了,不说这些了。仓舒,你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曹冲顿了顿,随即向陆仁很恭敬的行了个礼:“说起来到也有些难以启齿,再以陆府君之睿智,在下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在下此来是有两件事,但却又可以并视为同一件事。” 陆仁来了点兴趣:“既是两件却又是一件?说来听听。” 曹冲道:“是这样的,一则是在下早就听闻说夷州的学院很是不凡,有着太多太多的过人之处,所以有意想去夷州学院求学,只是在下的身份有些不太一样,所以这件事还得得到陆府君的首肯方可。” 陆仁当时就愣住了,而且是有些难以置信:“仓舒你说什么?你想到我的夷州学院去求学?用不用得着啊你?说真的,你要想去我那里的学校求学我当然欢迎,可问题就在于你家老头子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至于为什么……你刚才自己不都说了你的身份不太一样吗?” 话虽如此,但在提起夷州学院的时候,陆仁的心里也不免颇有些自豪之意,因为现时点的夷州学院也的确能称得上是驰名天下。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连当初的颍川学院都得甘拜下风。 至少在陆仁看来,颍川学院与其说是学院,到不如说是一个另类的官场;之所以会天下闻名与其说是其“学”,到不如说是其“仕”。那些仕子们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为的是找到一条捷径去当官。 而陆仁的夷州学院却并非如此。诚然,陆仁搞学院也是想培养出一些官员,但那毕竟只是夷州学院中的一小部份。陆仁所培养的,是全方位、各方面的人材,所以用现代的话说,陆仁搞出来的夷州学院就是一所大型的综合型学院,但凡是目前能用得上的学科,夷州学院里面几乎都有。 这些事会带来的成果,在夷州的前期并不怎么明显,但是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其效果也就渐渐越来越明显了。而且这时陆仁还可以很自豪的说现在这种情况的夷州学院,才是比较适合自己这里的学院。 有些事说起来比较杂,得一条一条的说。 先从当时的人才机制说吧。汉代的人才一般都主要是来自于士族阶层,士族阶层又多数是来自于世家豪族,所以曹刘孙三家对那些士家豪族都不得不频频的妥协,最后的结果也就是导致了士家豪族势力的日渐坐大。 而陆仁呢?当初的夷州说是一个“难民营”可能都不足为过,连带着的也就不会有什么士家子弟跑到陆仁这里来。虽然没有那些士家豪族的影响,可以让陆仁很顺利的去办许多事,但同时也就造成了陆仁手里的可用之人相当有限的情况。而在早期陆仁经常会忙得团团转,也是这种情况的一个体现。 但是随着夷州学院的发展与成型,一批批的夷州学子走上各自的岗位之后,陆仁这里人才短缺的情况也就在渐渐的解决。而且夷州学院所开设的学科都是夷州所需的,培养出来的人才也就更贴合陆仁这里的发展需要。单这一点,就是那些只知道读典籍的士子阶层所无法达到的,陆仁也用不着那些人。而且真要是用了那些人,陆仁这里也会麻烦多多。 反过来,由于陆仁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让中原地区的很多人都意识到了不少东西,很多的旧有观念也在悄然的发生着一些改变。就比如说“士农工商”吧,商这一条姑且不论,也不太好说得清楚,只说“工”这一行,很多头脑比较灵光的世家豪族在陆仁的影响之下,都意识到想要抢占先机、赚得头筹,那就必须得取得技术上的优势。 而想取得技术上的优势,你就势必得要厚待工匠,同时对工匠阶层得持有相应的尊重态度,而不能像以前那样不把别人当回事。事实上前些年就已经发生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就是某些个世家豪族不尊重工匠的社会地位,结果这些工匠一气之下甩手而去。去了哪里?跑夷州去了!因为夷州就很尊重工匠们的社会地位,人家在那里赚得多,人也受尊重,又何必在你这里受气? 这种事情如果只是一件两件到也罢了,一多起来的话那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事。等到这些世家豪族发现因为没了工匠,导致很多的东西因为没有工匠而做不出来的时候,再狂妄的人也得把头低下来。 呃,好像扯远了。反正这些世家豪族什么的在明白了一些事情的时候,哪怕是装装样子也得表现出对工匠们的尊重态度。连带着的,他们要赚钱,他们要技术,所以就导致了夷州学院起出来的“技术工种”不但在夷州,就算是跑去了别的地方也一样的吃香喝辣。 这些是比较有代表性的情况。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自然会造成一个口口相传的局面,所以夷州学院也因此而名噪一时。然后陆仁很多潜藏着的想法,也正是借着这种情况传播出去的。 只是即便如此,陆仁也不明白曹冲怎么会想着到夷州学院去求学。是,夷州学院里也还有着那些传统的学科,而且因为有郑玄这样的大儒坐镇,会对中原地区的士子们产生吸引力也完全说得过去,但问题就在于陆仁的夷州学院可不是像颍川学院那样的“官场学院”,跑来这里读书对士子们出仕当官并没有多少帮助。再说了,曹冲想当官的话,还用得着去学那些? 一念至此,陆仁到是隐隐约约的猜到了点什么,只是还不太明确而已……(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九十回 渐行渐远(三) 虽然有着一份隐约的,不是那么明显的猜测,但陆仁也没有马上就说出来,而是狐疑的看了曹冲几眼之后便问道:“仓舒你想来我夷州求学这算是一件事,那么另一件事呢?” 曹冲深深的吸了口气,再说话时语气中也带出了点试探之决:“另一件事……陆府君,家父是想请兰姑娘去河北巡演一番。” “……” 陆仁就算是再笨,这时也马上就明白了曹冲为什么会说这两件事其实也能算作是一件事的说法。让陆兰去老曹那里巡演?老曹又哪里会不清楚陆仁与陆兰之间是什么关系?所以想让陆兰去老曹那里巡演的话,你老曹就得先放一个有份量的人质在陆仁这里,然不一切免谈! 至于老曹怎么会想到要请陆兰去巡演……陆仁这都混了多少年了,哪里会不明白这里面的政治因素?眼珠转几转就明白了!往小了说,老曹这是要把之前被孙权在文化层面上打的脸给打回来;往大了说,陆仁先前的动静搞得太大,老曹也怕陆仁与孙权、刘备之间的关系太“铁”,所以要找点事情来证明一下他老曹与陆仁之间的关系也不错。 总之,这些事情陆仁是很快就想明白了,然后再望向曹冲的目光就变得玩味了起来。良久过去,陆仁忽然伸手拍了拍曹冲的肩头,微笑道:“这个事让我考虑考虑吧。不过仓舒,有另外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曹冲恭谨的回应道:“陆府君但说无妨。” 陆仁又仔细的看了曹冲几眼,眼睛眯了眯之后才问道:“据我所知,你在奉命前往汉中之前是在邺城训练足球队,是不是这样?” 曹冲稍稍一怔,但马上就回应道:“正是。说出来有些让府君见笑了,在下很喜欢足球,平时就经常和几位好友一起蹴鞠。后来听说天子降诏,在下就有些意动,所以……” 陆仁摆了摆手打断了曹冲后面的话,然后就一屁股坐到了甲板的护栏上,目光也飘向了海面之上,曹冲见状却也没有再出声去打扰陆仁。又是好一会儿过去,陆仁忽然向曹冲微笑道:“仓舒,有没有兴趣先去我夷州玩几个月?至于入不入学,咱们回头再说,我只是单纯的想请你去我夷州玩一玩而已。当然,你可以拒绝,我也不会拦你。” 曹冲的心中泛起了一丝喜意,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仍然保持着很恭谨的姿态向陆仁躬身一礼道:“府君相邀,在下不敢辞,且此亦诚所愿也。只是不知府君是打算让在下如何前往夷州?” 陆仁又看了看曹冲,随后回应道:“我在辽东这边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大概还需要一个月左右吧。这样吧,你在我这里的正事也算是办妥了,而且有这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你去邺城打一个来回了,那么你就干脆回邺城一趟,跟你家老头子说一说这个事。得到了你家老头子的首肯之后,你再到辽东这里来。不管怎么说,你回去和你家老头子打个招呼是必要的,不然的话旁人可能会说我是劫持了你,那我的这张脸可就不知道该往哪搁了。” 曹冲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府君言之有理,但不知时日约在何时?” 陆仁道:“现在快七月入秋了,然后七月就正好是要安排秋收诸事的时候,我在辽东要忙的就是这些事情,所以我会在这里等你到八月初一。八月初一你要是没有赶到这里的话,那我们之间的这个约定就算是作废了吧。说起来,我也不想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仓舒你能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吗?” 曹冲再沉稳,现在也毕竟只是个二十岁的小青年,所以在听完陆仁的话之后,眼神中划过了一丝难以查觉的失望之意,但马上就调整了过来再向陆仁恭敬行礼,表示会按照陆仁的意思照办。而陆仁在这件事上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拉着曹冲在太阳椅上躺下,看似随意的和曹冲谈了一些闲话。只是在话题之上,已经查觉到了些什么的陆仁有意的偏向了某些方面。 太多的闲话就不多说了。只说到了黄昏时分,陆仁留曹冲在船上吃了顿便饭,然后就着人把曹冲送回驿馆。当陆仁在甲板上与小船上的曹冲各自挥手道别之后,卑弥呼凑到了陆仁的身边低声问道:“陆殿,那位曹家公子……” 陆仁淡然的一笑:“怎么?你对他很感兴趣?” 卑弥呼连忙摇头。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又哪里会不清楚在哪些方面别惹着自己的金主陆仁?而且话又说回来,卑弥呼对曹冲就是有点好奇而已,到还真没有想过其他方面的事情,亦或者也可以说是她知道想了也没用。之前曹冲只是被她勾了一小会儿的魂就马上恢复了正常的事,卑弥呼以一个女人的敏感可是查觉到了的。在此基础上,其他的事情卑弥呼就不会去多想了。 这边陆仁抬手把卑弥呼给揽入了怀中,顺手还在卑弥呼的饱满坚挺上捏了一把,然后才呵呵的笑道:“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去做那些笨女人才会去做的事,而且我自认我也没有亏待过你,是不是?” 卑弥呼这回是赶紧点头,而且马上以很乖巧的姿态依偎到了陆仁的怀里,那感觉就像是一只乖巧而懂事的猫咪。 陆仁对卑弥呼当然不会客气,只是在戏弄着怀中的“猫咪”的时候,陆仁的目光却一直是望着曹冲的小船离去的方向,嘴里也若有所思的低声道:“避风港吗?” 卑弥呼愕然抬头:“什么避风港?” 陆仁也回过了神,随即呵呵一笑:“哦,我是说这乐浪的码头还有些简陋,等一些基础设施都到位之后要修给船只用的避风设施。你那边的码头上难道没有吗?” 卑弥呼也看了看这乐浪的码头……乐浪的码头在半年多前陆仁的部队登陆的时候可是被轰烂了的,半年下来重建的进度虽然不错,但避风设施确实是不怎么样。而卑弥呼的倭岛邪马台本身就是临海之地,陆仁的触手伸过去之后首先要搞起来的就是海运设施,多年下来邪马台的海运设施还是比较完备的,连带着使卑弥呼也比较懂这方面的事。所以现在在看过之后,卑弥呼也不由得点了点头道:“这里的避风设施是不怎么样,需要加大加固。” 陆仁道:“马上就是秋收了,秋收一完有得是闲人,花点钱雇人来做很方便的,那时就好好的搞一下吧……嗯?你身上的汗味有点重,回舱里去洗个澡,我一会儿就过来。” 卑弥呼的脸上顿时就挂上了妖媚的笑容:“陆殿,今天晚上我想要三次以上!” “……” 无语之下,陆仁伸手在卑弥呼的翘臀上用力一拍,笑骂道:“洗你的澡去!洗得白白净净的等我过去!” 卑弥呼嘤咛一声,扭着纤腰翘臀回舱洗白白去了。陆仁瞥了卑弥呼那扭动的线条几眼,不由得摇头苦笑道:“既有着刻意的讨好,却也是真的有些欲求不满吗?唉,女人太多了真心不是什么好事啊!上次的通讯,家里那几个都在向我抱怨了。特别是甄宓,游儿都出生半年了,我这个当爹的却都还没有回去过……没办法啊!谁让我现在是把棋给闹得越走越大?有时候想想,都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了。偶尔的,还真有点羡慕公孙恭那家伙,那家伙现在在塞班可比我要逍遥得多了。” 摇头微笑外加几许的叹息过后,陆仁又望向了曹冲离去的方向,心中暗道:“这小子是把我这里给当成了避风港吧?说起来,要不是因为我知道历史上的一些事,搞不好我还真不会想到那方面去,甚至还会以为他将会是老曹的接班人……接班人?最有可能成为接班人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哪里会冒着风险跑到我这里来当人质?唯一能说得通的,可能也只有是想先挖好兔子的那个三洞了。 “嗯,没错!曹冲在很多地方其实和曹植很像,但相比起曹植,曹冲却又有着太多的劣势,其中最要命的就是曹冲只是庶子而已。废嫡立庶、废长立幼?老曹再有本事也不太可能跟这条传统的原则作对吧?他境内像崔琰那样的卫道士,也不太可能对这种事不管不问。然后再以曹丕那小子的阴狠劲……” 想到这里时,陆仁却忽然想起了几年前曹冲来夷州治病的时候,曹丕就曾经闹出过调戏甄宓的那场事。当时陆仁还以为是原有的历史事件在转了个圈之后又从某个角度转了回来,但是现在仔细的一回想,陆仁就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因为: “曹丕虽然好色,但也不是色中饿鬼吧?而当时我多少有点气过了头,对曹丕那小子并没有作进一步的观察。现在仔细想想,感觉曹丕这小子应该是拿捏着分寸的,在刚刚好激怒了我的同时,却又没有再进一步…… “x!搞不好我是被这小子给算计了!曹丕当时的想法说不定就是只激怒我,却不闹到那种我非杀了他不可的地步。而他最理想的结果,应该就是我在一怒之下不给曹冲治病,然后……尼玛!当时的曹丕也才不过二十来岁,就已经有了这么重的心机?曹植会输在曹丕的手上看来也不冤,而曹冲会害怕曹丕,所以才会想着给自己提前找好出路也就完全说得过去了。” 一念至此,陆仁不由得往河北的方向看了几眼,心中却也在暗暗摇头:“老曹,这个事情你又知不知情?不过我想你要是知情的话,就应该会对曹冲有所安排,那么曹冲也不用冒着风险的跑到我这里来了吧?还是说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所以就故意的放曹冲过来,给曹冲留好这条逃生之路?会是哪种情况呢?” 临将入夜的海风,带着几许海风中特有的咸息吹在了陆仁的身上,给陆仁带来了几分的舒爽之意。随手解开头并不合规矩,正式的外交协定是要有其他人在场的。 另一方面,陆仁也要借着杨修和周不疑的这两张嘴巴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要知道老曹境内的那些“商务代表”现在都还在辽东,由他们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对陆仁来说能省掉不少的事。这按陆仁的想法,就是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搞事情,那就索性把动静搞大一点,而且是越大越好。 但陆仁也重点申明,陆兰巡演的第一站只能是许昌,为此陆仁还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那就是去年献帝刘协下诏举行的“足球联赛”到现在已经准备了一年多,相信各方面的准备也都已经到了位,各方势力的球队去了就能开赛。而陆兰既然是要进行巡演,那么就索性去搞一搞这场“足球联赛”的“开幕式”…… “似如此,则可谓是盛会中的盛会,相信曹公也会乐意如此的。” 一番话说完,曹冲三个就躲去一角窃窃私语般的商量了起来。说到底,这种事还真不是这三个小青年能决定的,不认真的商量商量可不敢给陆仁任何的答复。 陆仁对此也不急,端着酒杯乐呵呵的看着就行。其实陆仁混了这么多年了,又哪里会不知道这种事不是这三个小青年能做得了主的?之所以还要说出来,说白了就还是那句话,陆仁要把一些事情通过这仨小青年给传出去。等河北那边闹得是人尽皆知,老曹就算是有心想回绝掉恐怕也做不到了。 这么说吧,当时献帝刘协想搞的这场“足球联赛”又不是后世的世界杯或欧洲杯,真要想搞的话有那么三、四个月的时间来准备一下就足够了,再算上几方势力的队员什么的抵达,了不起半年的时候就ok。可为什么一直拖了一年多却还没整起来? 是刘备、孙权、陆仁不敢派球队去许昌?扯淡吧!这些球员又不是什么能臣强将,再说得难听点这点人就是死在了老曹的手上又有多大的关系?是能伤着陆刘孙的筋,还是能伤着陆刘孙的骨?而且正相反的是,这些人派过去了,可以说是有着一层觐见天子的使节的身份,老曹真要是动了这些人,那老曹的脸可就丢光了,所以真要说起来,陆仁固然是没那个心思,刘备和孙权搞不好还巴不得老曹去做那种自己撕掉自己的脸皮的事,而老曹难道又会那么笨? 所以所以,这场“大汉首次足球联赛”真正这么拖拖拉拉的还没有开起来的原因,是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了献帝刘协与老曹之间的矛盾。这场“足球联赛”最初的起因是什么?是陆仁和孙权之间商量着说来场“足球友谊赛”,然后献帝刘协闻讯就下诏,说要搞索性大家一起搞,让天下间的诸候都派球队到许昌这里来搞联赛。 那么这是献帝刘协吃饱了没事搞着玩?不是! 献帝刘协可不是一般人们映像中的傀儡皇帝。正相反,献帝刘协可是个很聪明的皇帝,如果不是在大时局下实在是无能为力,献帝刘协说不定都能闹个再次中兴的局面出来。而这样一个聪明的皇帝,又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大汉皇室实际上已经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在一些事情已经处于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之下,献帝刘协想做的,就是倾尽自己的全力,让这个已经处在末日边缘的皇室,在最后的时刻再绽放出那么一点点的光芒。用句医理方面的用词来说,献帝刘协就是想在“死”之前狠狠的“回光返照”上那么一下,让这个皇室哪怕是“死”也要死得还有点光彩。 所以说,献帝刘协搞这场“足球联赛”是有着一些政治上的因素的,而以老曹的精明又哪里会看不出献帝刘协的那点心思?再就老曹而言,老曹哪怕是在原有的历史上终生都没有称帝,但老曹难道就没有一点这样的心思吗?一句“若天命在吾,则吾为周文王矣”或许已经能够说明些什么了。因此,老曹对于献帝刘协的这种想要争夺脸面与权威的举动,是肯定要设法阻拦甚至是打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九十一回 渐行渐远(三) 老曹对于献帝刘协要阻拦与打压,但对陆仁来说,却要想办法扶一扶献帝刘协。这并不是说陆仁是什么大汉忠臣,而是陆仁的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具体原因前面有详细的说过,这里就不重复了。之前可能还有点拿老曹没办法,但这回既然是曹冲送上了门来,陆仁当然是要加以利用。不但要好好的利用,还要让献帝刘协的脸上再多点光彩。 试想一下,不但许昌的“大汉首次足球联赛”得以成功的召开,天下闻名的歌姬陆兰还在开幕式上进行大型的文艺表演,这情形简直就有点……呵呵,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至少在陆仁看来,献帝刘协以及大汉皇室的脸面肯定能赚到家。至于老曹的脸色好不好看,那就不在陆仁的考虑之列了。有些事情已经深埋在了陆仁的心底多年,要是有机会能狠狠的抽上几下老曹的脸,陆仁还是十分乐意的。 至于老曹不答应……陆仁到没这方面的担心。这么说吧,老曹虽然很强势,但却还没有强势到那种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步。真要是强势到了可以一手遮天,那老曹在汉中的两次战役又哪里会半途而废?说白了不就是得赶回去搞政治斗争吗?而政治斗争的对手是谁?不就是老曹境内的那些世家豪族吗? 再到老曹一死,曹丕又为什么要放弃老曹的“唯才是举”,转而取用陈群递上来的“九品中正制”?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与世家豪族达成政治交易,让这些世家豪族支持曹丕称帝,让曹氏集团成为新的皇权? 为免扯得太远,话题就此打住。反正简单点就一句话,千万不能忽视了老曹境内的那些世家豪族的实力。而在许许多多的问题上,老曹也不得不采取退避与忍让的态度。 这时再转回到陆仁的身上,陆仁现在这一连串的出招,其实都是把着那些世家豪族的脉来出的。就拿现在的这个情况来说,陆仁已经从那些“商务代表”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东西。 从大的角度来说,当时的诸多世家豪族还有着所谓的“正统”观念,而在这一点上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其实当属荀彧,只不过荀彧这会儿跑到陆仁那里去了。但是在曹魏的境内,仍然有着许多持有“正统”观念的人,而这些人也是老曹主要的斗争目标之一。 还是那句话,老曹对称帝这件事其实还是有点心思的,但是由于这一时期世家豪族们的“正统”思想仍然存在,老曹也不敢公然的去犯众怒,所以是采取了分化打压的手段。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老曹不会有太过明目张胆的举动,打压也是在暗中进行。 那么陆仁现在要做的又是什么呢?说白一点,陆仁帮着献帝刘协用“足球联赛”这种事来给献帝刘协长长脸,正好就是符合了世家豪族们的那个要维护“正统”的思想。所以把动静尽可能的闹大一点,让那些世家豪族们都知道这场事,那些维护“正统”的世家豪族当然也会对这场事持以支持的态度。而那么多的世家豪族站出来表示支持的话,老曹就算是再想打压,诂计也打压不下去,只能顺着世家豪族们的意思让“足球联赛”召开。 至于陆兰派出去就比较简单了,江北的文人士子们不是觉得被孙权在文化层面上给打了脸吗?而当时的文人士子大多出自于世家豪族,所以要面子的世家豪族们也肯定会坐不住。忽然听说陆兰也会到他们那里去进行巡演,而且首站还是在许昌的“开幕式”,这就正好可以满足他们想搞一个文化盛会,狠狠的回敬一下孙权的心思,从而就可以进一步的为“足球联赛”是否能顺利的召开再加上一点码。 好了,这些就说到这里。只说曹冲、杨修、周不疑在商量了一阵之后,这回是由杨修来向陆仁开口道:“府君明鉴,这件事是不是还请府君再三思一番?” 陆仁看看杨修,心说诂计这仨小青年时,杨修的口才应该是最好的了吧?当下就点点头道:“德祖,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杨修道:“府君请想一想,若只是府君的球队前往许都参赛自然是没有问题,但刘备和孙权素来不遵朝庭号令,亦与曹公交战多年,若是让他们也派球队前往许都参赛,只怕……” 陆仁当时就乐了,心说还以为杨修能说出什么很惊人的言论,却没想到只说出了这点东西而已。不过想想也是,刘备和孙权的球队去许昌的话,这的确是最大的问题,也是最容易被人问出来的问题。 但正因为最容易被人问及这些,陆仁当然也是早就有所准备。但见陆仁很是淡然的一笑,然后就向杨修问道:“听说德祖你自幼就博览群书、学识渊博,那么我也问你件事吧。德祖你可知道远在西方的大秦帝国(罗马)?” 杨德愣了愣,随即轻轻点头:“略知一二,却不知府君又是想问些什么?” 陆仁道:“那么你又是否知道在西方大秦之前,还有一个希腊文明?” “呃……有看到一点点,但相关文献太少。” 陆仁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和你说一点有关于希腊文明的故事吧。有兴趣听吗?” 曹冲这仨小青年顿时就面面相觑,不知道陆仁在这个时候扯上希腊是想干什么。不过说真的,这仨小青年都是聪明而好学的人,好奇心也比较重,所以也不介意从陆仁那里听点新鲜的事物。 再看陆仁摆了摆姿态,沉吟道:“希腊文明是一个很辉煌灿烂的西方文明,而这个文明则是处在西方的那个大秦之前。如果以我们华夏的文明来比较与形容的话嘛……嗯,希腊文明到有点与我们的两周文明挺相似的。” 就这样,陆仁和曹冲他们三个扯了些有关于希腊的文明故事,其中当然少不了还要扯上一点像《荷马史诗》这样的东东。顺便说一句,陆仁麾下的远航舰队已经能跑到当时罗马东部的临海行省,《荷马史诗》这玩意儿也被陆仁有意的给弄了过来,然后就用拉丁文雕版印刷再装订成册之后卖回那边,也算是一条生财之道。 而在本土方面,陆仁是让蔡琰进行着汉化工作,按华夏的语言习惯编写成诗歌式样和白话文的式样,差不多的时候就准备作为读物进行售卖。而这也不仅仅是陆仁想赚钱,更多的是陆仁想用这种方式引发华夏人仕对外界的兴趣。到了某个程度,华夏人们的眼光自然就会因此而盯上外界。 好了,陆仁在扯了一些希腊的历史故事之后,引发了这仨很有些求知欲的小青年的兴趣之后,话题就转到了自己真正想要说的事情上:“在希腊,有一个四年一度的盛会。如果按我们的言辞习惯,可以称之为‘奥林匹克竞技会’。” 说到这里,陆仁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然后在曹冲三人好奇且期待的目光之中接着道:“你们可别以为希腊是个什么和平的国度,正相反,他们诸多的城邦之间总是互有战事的,而他们的城邦,到也与我们大汉治下的各方诸候很是相似。但是!当他们这四年一度的竞技盛会召开的时候,哪怕是敌对的城邦,甚至是在交战之中的城邦,都会在竞技盛会召开的期间完全停战,而且要给予敌方的参赛人员提供一条安全的通道,保障参赛人员的安全。而他们之间的战争,哪怕是在盛会结束之后接着再打都没有关系。” 曹冲讶然道:“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等奇闻趣事!?” “奇闻趣事?” 陆仁冷冷的笑了笑:“在你们看来,这只是奇闻趣事吗?那么其他的一些事情,你们又有没有看到?那些太深的东西我不想说,老实说也很难说清楚,我现在只是想这么说上一句,我们总是以礼仪之邦而自居,视异国他邦为蛮夷粗野之人。可是拿这样的事情去比一比的话,我们的礼仪在哪里?我们的守信在哪里?我们的文明之风又在哪里?” “这……”你说这种事让曹冲他们三个怎么去接上话? 陆仁把酒杯放下,向着曹冲他们三个轻叹道:“我知道这个事,仅凭你们三个是做不了主的,之所以现在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的心里先有个底,回头见了老曹好歹能把我的意思传达给他。再不明白的话就把我的这句话带给他。” 说着陆仁顿了顿,然后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被我们视为野蛮与落后的文明,在某些是是非非之前都能做到这个地步,那我们难道还会连那些野蛮落后的文明都比不上吗?是,大家彼此之间的确是征战不断,但说到底那不过是彼此之间互相认为对方是祸国奸臣,可不管是忠臣还是奸臣,不都一样是大汉的臣子吗?现在天子降诏要举办球赛,以示太汉国威,那么大家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天子吗?所以彼此之间偶尔停战个十几二十天,相互之间踢上个几场球又有什么关系?” 曹冲三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陆仁会把话转回到这个意思上来。而陆仁是玩了一招跳跃性的思维,又拿异国文明的东东导偏了曹冲他们三个的正常思路,所以也闹得曹冲他们三个一时半会儿的真接不上什么话。 反过来,陆仁也知道不能小看这仨小青年,毕竟这仨小青年都是青年才俊,头脑那可相当的灵光,千万不能给他们反应和思考的时间,不然等他们反应过来再施展口才,陆仁还真没把握能说得过他们。所以话一说到这个份上,陆仁马上就大手一挥道:“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吧,过两天我就安排舰船把你们送回邺城,向老曹转达一下我的意思。如果老曹连这点事都不能答应下来,那我就只能说老曹的器量也太小了一点。同时我会上表天子,表示这球赛我就不派球员去了,因为去了也没什么意义,而我家小兰也同样不会派到你们那里去巡演。对了,你们回去之后可以先跟你们的随行之人也说说,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曹冲他们三个也知道现在多说无益,只好向陆仁施礼道别。而在这三人之中,曹冲在临别之前用很是复杂的目光又看了陆仁几眼,显然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实在是说不出来…… ———————————————————— 接下来的发展到是和陆仁所设想的差不多。 曹冲他们三个回到那些“商务代表”那里的时候,曹冲很聪明的闭门谢客,没有对外人多说过一句话,杨修和周不疑这俩货却犯了大嘴巴的毛病,把陆仁的意思直接就转告给了那些“商务代表”。 陆仁对此只是笑而不语,因为陆仁之前就是选定了让杨修和周不疑来当“扩音器”。之前经过一定的观察,陆仁已经查觉到杨修的性格的确与史料上所记载的相差无几,说白了就是年纪轻轻不懂事,却又因为有些小聪明而喜欢卖弄。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一有机会就喜欢装13出风头。 陆仁为什么要扯上希腊文明的故事?除去向曹冲他们说起的那些之外,也是要让杨修有些可以装13的本钱,让这家伙忍不住的要向旁人卖弄他新知道的一些东西,然后说着说着就把陆仁的那些意思传达给了那些“商务代表”。话说杨修的“鸡肋”事件其实是牵扯到了军事机秘的,杨修连军事机秘都敢卖弄自己的小聪明,那么在现在的这点事上,又哪里有他不敢说的? 至于周不疑,这小家伙的性格与杨修到是有些像,不过论及对装13的热衷程度到没有杨修那么高。只是在杨修装13的时候,自然也会有些人跑来向周不疑求证,周不疑就跑不开了。 而在陆仁看来,三个小青年之中最聪明的还是曹冲,因为曹冲的心性沉稳,碰上这事的时候马上就选择躲了起来,不把自己置于风尖浪口上。或许,这也与曹冲是一直是在设法躲避曹丕的陷害有着些关系吧?太张扬的话,他只会死得更难看。 闲话少说,只说杨修和周不疑把那些意思传出去之后,马上就引发了“商务代表”们的热议。再按陆仁暗中派人打探回来的结果,这些人显然是对陆仁的提议持以了十二分的支持态度。而这些人有着这样的态度,诂计等他们回去之后,他们身后的那些世家豪族也会持以赞同的态度,那么老曹诂计就要屈服在世家豪族们的舆论压力之下了。 对此陆仁只是笑笑,抽个空和夷州联络了一下,让陆兰作好准备去老曹那边巡演的准备,同时也让之前就挑选好的参赛球队也作好去许昌踢“足球联赛”的准备…… 转过天来,曹冲那帮子人登上了陆仁安排好的船只,由海路回邺城去向老曹复命。不出意外的话,十来天之后就可以得到消息,陆仁也就没有再去留心什么。说真的,这场事能成固然是好,不能成的话,对陆仁其实也没什么损失。 又过了几天,吕玲绮和孙尚香也带着骑兵回来了。他们这一次出击就是在外围转了个圈,并没有碰上什么夫馀部族,对此陆仁也并不觉得意外。但还是有件让陆仁很意外的事情却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什么!?郡主你说不想嫁!?” 孙尚香撇着嘴看看陆仁,老半晌的才挤出句话来:“到也不是不想嫁,而是不想这么快嫁……哎,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让我和伯言就这样相处下去?” 陆仁愕然:“郡主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孙尚香自己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的解释之中,陆仁到是渐渐的明白了孙尚香的意思和想法。而陆仁作为一个现代人,也马上就对孙尚香的这种想法用一个现代词给概括了起来: “这小丫头,这是想和陆逊同居啊!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想被婚姻给限制住她的自由吗?在这个时代,她的这种想法也未免太大胆也太超前了吧?哦,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好歹顶着一个婚约之名,就礼教而言到不是说不过去。我勒了个去,让她跟着吕玲绮去草原上玩了一圈,怎么玩了个这样的结果回来?” 惊疑不定的又看了看孙尚香,孙尚香则是双手支着头,苦着张俏脸的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只是……” 陆仁一手扶额,另一手则是向孙尚香摆了摆手。这种情况,想要孙尚香把话说清楚不太现实,但陆仁是现代人、是穿越者,而这种事情在现代社会中很常见,所以陆仁相当的明白孙尚香这会儿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态。 良久过去,陆仁终于长叹了口气道:“一些话郡主你就别说了,我想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这样吧,回头我写封信给伯言,让他按照我信上的意思去做。至于你们之间的关系嘛,就算是一对恋人吧,如果确实相处得了再行婚礼也行。如果相处得不合适,你们就和平的分手,反正你们有个婚约在,有点什么事也说得过去。另外嘛……” 说着陆仁看了看孙尚香那凹凸有致的身段,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话:“我不知道你们之间会不会有那种忍受不住的时候,但真要是忍不住了的话……记得带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九十二回 许都故人 (昨天上传的时候一时手快,标题后面的(三)没有改成(四),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 .更新最快而仅仅在曹冲离开辽东的几天之后,陆仁就收到了赵雨从邺城那边拍过来的电报,说老曹迫于世家豪族们的压力,已经同意了献帝刘协的“足球联赛”,并且在献帝刘协那边,也已经派出了诏使让刘备、孙权派球队去许昌,陆仁当然也在其中。 进而还有一条,就是不止是陆仁、老曹、刘备、孙权这四家诸候,各个地方上的世家豪族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派出宗族性质的球队参赛。而在这一条上,陆仁就搞不清楚是哪个家伙出的主意了,但又似乎是一件有点必然性的事。毕竟那个时代士族阶层的势力太过强大,对于这种有脸可露的事自然不会放过。说起来,哪个世家宗族会不希望自家的宗族更加有名?而在名气大了之后,会给自家的宗族带来些什么样的好处也不必多说。 不过相应的,在时间方面就有点紧了。老曹点头同意是在七月初几,而献帝刘协决定的开赛日期是八月十五的中秋佳节。这时再算上诏使前往各地的时间,还有各地的球队前往许昌的路程所需……陆仁忽然觉得这是老曹或老曹那边的世家豪族想打刘备和孙权方面的脸! 那年头的交通条件不用多说了吧?离许昌近一点的地方还好说,而远一些的,比如说像蜀中的地区,没个二三十天的时间又哪里能赶到许昌?那么最后的结果,恐怕就只能是参赛的球队其绝大多数都是老曹那边的球队,刘备与孙权方面的球队则少得可怜。 如果真要是这种情况,陆仁都忍不住想对老曹那边说一声:“你们用不用得着这样啊?老曹的地盘本来就是最大的,而且文化经济什么的也是最发达的,所以世家豪族的数量本来就要多于刘备和孙权,你们还来这一手又有多大的意义?” 另外还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原因的原因。陆仁搞出来的可是现代足球,而献帝刘协也是决定按陆仁搞出来的现代足球的规则来玩,那么在这一基础之上,也是老曹那边占了很大的便宜。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陆仁搞出来的东西,在老曹那边的流传最广。在这一点上可忘了陆仁当初毕竟在老曹的麾下混过,留下来的名声也相当的不错。尽管老曹后来的大本营是搬去了邺城而不在许昌,但老曹把人带过去了啊! 有这些人的带动,再加上夷州与河北地区之间的贸易往来密切,而且再从人文观念上来说,陆仁搞出来的现代足球毕竟是比较成熟的,相对来说玩起来的环境条件要求又不高,所以很多东西早就被老曹境内的世家豪族所吸纳接受了。至少据陆仁所知,那些世家豪族彼此间平时玩的就不是“蹴鞠”,而是“足球”,规则和玩法什么的那可是相当的熟。 相比之下,孙权这头的情况还好,毕竟和陆仁离得近,所受到的影响比较深,可是刘备的蜀中地区就不太好说了。那么一群懂规则又会玩的人,去对付一群不怎么熟的人,其结果又会是个什么样?到时候谁又会大大的丢脸? 但是紧接着的,陆仁安排在各地的情报系列传回来的消息就让陆仁有些哭笑不得了,或者说陆仁也没想到自己这里某些东西的影响力在现时点已经到了个什么程度。蜀中那边的本土豪族不会玩足球?陆仁明显是多虑了。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陆仁与曹冲是约定八月初一在辽东见面,然后把曹冲带到夷州去“求学”,曹冲则是于七月二十六就赶回了辽东,可以说是仅仅回去见了老曹一面,停留了个几天之后就往陆仁那里赶。而到这个时候,陆仁收到的各方面的消息是各个地区的球队都已经在往许昌赶,粗略的算一下,光是刘备和孙权这双方加起来,球队的数量就在四十支左右。这还是不少的世家豪族比较有自知之明,没有派宗族球队去许昌,不然的话几百支球队的可能性都有。 不过这些就不是陆仁再需要去关心的事了。对于陆仁来说,这次的球赛只要能够顺利的召开,陆仁的目标就已经基本达成。至于世家豪族之间的争名之斗,陆仁可不想过多的掺合进去。 转眼八月初,许昌。 因为“足球联赛”十来天之后就要召开,所以现在的许昌其里里外外都非常的热闹,可以说到处都是往来的人流。甚至在许昌城外的某些空闲之地,也已经成了某些世家豪族们进行足球训练的地方,时不时的还会有些球队与对方进行“训练赛”,然后就引来大批的围观之人。 但不管许昌城是如何的热闹,在许昌城中的某个角落却宁静如常,只有院墙之内的织机之声在给这里的宁静添上一点点的声响。 这里似乎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城中一角,而那破败的院墙等等的东西也确实难以让人提起些什么兴致。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有那么一行数人却来到了这里。待厢车停定,某个头戴斗笠、面着面纱的女子跳下厢车,随即就抬眼看了看这四周的环境,再向身边的人问道:“是这里吗?” 被问话之人点头道:“是的,就是这里。” 女子疑问道:“怎么……如此的落破?” 被问话之人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曹公其实多有所赐,可是……” 女子马上摆了摆手道:“不必多言,我明白了。请各位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叫门。” 被问话之人想了想,就没有阻拦女子。而那女子径直来到了门前,抬起手去叩响院门。 “何人叩门?” 随着院内的一声问询,紧接着再是脚步声响,破败的院门被拉开了一条门缝。而门缝的那边是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老妇人。 老妇人透过门缝看了看门前的女子,疑问道:“请问,姑娘是哪位?是来找老身的吗?” 女子看着这老妇人,双眼之中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些水雾:“丁姨,不记得我了吗?” 被唤作“丁姨”的老妇人愣了愣:“姑娘你是……” 女子缓缓的摘下了斗笠,随后也除去了脸上的面纱,展露/出来的是一张清雅俏丽的脸:“丁姨,是我啊!” 丁姨再愣,复又看了这女子几眼,已经有些迷蒙昏花的双眼也顿时就瞪得熘圆,门缝也跟着被拉开了许多,以便于她更仔细的去看这眼前的女子。又是好几眼之后,这丁姨就惊道:“你是……小兰!?” 扑通一声,却是女子向着丁姨跪了下去,眼泪自眼中流出之时,声音也因为抽泣而变得哽咽:“丁姨,是我!小兰来看你了。” 丁姨忙不迭的把女子给扶了起来,几许的老泪也在眼中流出:“快起来,快起来!天啊,真没想到小兰你会来看我……” 片刻之后的房舍之中,丁姨与女子就坐到了一起。好吧,不废话了,这女子就是陆兰,而丁姨则是老曹的原配丁夫人。 陆兰会来到许昌这不奇怪,毕竟陆仁与老曹之间算是达成了协议,所以在曹冲从邺城动身的时候,得到了赵雨拍来的电报的陆仁就让陆兰从夷州出发,再于几天前就抵达了许昌。而陆兰谨守着陆仁的叮嘱,一路之上都保持着相应的低调,再加上有司马懿的帮助,所以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就来到了许昌,直到现在除了相关的人员之外,都没有什么人知道陆兰都到了许昌了。 至于丁夫人……原先陆仁还在许昌的时候,抚幼义舍还算是办得不错;后来陆仁逃离曹营,抚幼义舍在荀的支持、陆仁的援助,还有老曹的念及旧情,时不时的会拔点钱粮的情况下,到也能够维持着运营。但是老曹于建安十年前后把大本营搬去了邺城,对丁夫人及抚幼义舍的照应也因此而淡薄了许多,荀又顾不过来,陆仁更是鞭长莫及,抚幼义舍也就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以支撑。 再到几年后,丁夫人知道许昌的抚幼义舍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好在当时义舍中的许多孩子都已经长大,丁夫人就让这些孩子通过赵雨的帮助前往了夷州。再接下来,荀也离开了曹营,丁夫人考虑到抚幼义舍与荀的关系也不一般,怕受到一些不必要的牵连,另外当时中原地区的战乱毕竟已经算是平息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还会有那么多的孤儿,所以就干脆结束了抚幼义舍,将院舍都交还给了还留在中原的荀氏族人之后就隐居到了许昌城中的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平时以织布为生,日子有些清苦。 老曹还是念着些旧情的,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其实也时不时的会让人送点钱粮什么的过来,但都被丁夫人给推辞掉了。一次两次的还好,次数一多老曹也不愿用热脸去贴冷屁股,所以就再没有来烦过丁夫人,丁夫人也就在这里过着虽然清苦但是却很平静的生活。至于有没有人来敢找丁夫人的麻烦……拜托,且不说丁夫人已经是人老珠黄,没什么人看得上了,就算是还年轻貌美的,谁又敢来惹老曹的前妻?不想混了还是怎么的? “……兰丫头,老身真的是越来越煳涂了。其实你会来许都巡演一事,老身虽然是深居简出,但好歹也算是早有耳闻。只不过嘛,如今的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说你是名闻天下的歌姬都不足为过,老身想去见见你都不容易呢,而且也不愿被人说老身是……” 陆兰赶紧打断了丁夫人的话:“丁姨,你说这个话也未免太见外了,难道你把小兰当成了那种趋炎附势的女子吗?小兰于多年之后再来许都,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来探望丁姨。毕竟不管怎么样,小兰也可说是从抚幼义舍里走出去的孩子。” 丁夫人很是欣慰的微笑了一下,然后是带着几分犹豫的问道:“义浩……啊,老身是想问一下,陆府君现在可还安好?” 陆兰回以微笑:“丁姨,别人叫大人为陆夷州、陆府君什么的到也罢了,丁姨你唤大人一声表字又有何不可?其实小兰这次来也是大人的意思。丁姨,大人想接你去夷州。” “……” 丁夫人沉默了。良久之后,丁夫人摇摇头道:“老身在这里住得很好,去夷州干什么?” 陆兰环视了一下丁夫人这简陋而寒酸的斗室,轻叹道:“丁姨,你又何必如此?你与曹公之间的那些事情,别人不清楚,大人和小兰难道还会不清楚吗?丁姨,别的就不说了,子修(曹昂)哥故去至今已将近二十年,而他若是泉下有知,难道又愿意看见丁姨你在这里受这饥寒之苦吗?” 顿了顿,陆兰又接着道:“况且死者死矣,生者犹存。在夷州,还有着我们这些当初从抚幼义舍里走出去的孩子,对我们这些孤儿来说,丁妻你就是我们的娘亲。现在大家在夷州皆业有所成,又哪里愿意看到丁姨你还在这里过着如此清苦的生活?这不是让大家都不得不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吗?所以丁姨,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大家着想一下。” “……你这孩子,到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老身还记得当初你尚在许都的时候,一张小嘴就不知道难倒了多少的人,其中甚至都不乏学识渊博的名士……虽然那时的你多数时候也只不过是在强辞夺理而已。” 陆兰嘻嘻一笑:“那时的我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而已,那些名流之士又哪里会和我这样的一个小丫头较真?好了丁姨……” 说着陆兰就转到了丁夫人的身后,伸出手给丁夫人掐起了肩膀,语气也带出了些有如当年撒娇般的味道:“丁姨你就别为难小兰了!要是你执意的不肯去夷州养老,那回头却又要我如何向大人、向大家交待?” 这样的一番话如果是由其他人来说的话,丁夫人多半会冷冷淡淡的没什么反应,可是换成代表着陆仁的陆兰来说,情况就变得很不一样,毕竟陆仁、陆兰这些人与丁夫人的关系很不一般。如果说老曹在曹昂死后,基于一些情感方面的原因而将陆仁视为曹昂的影子的话,那么在丁夫人的眼中,陆仁和陆兰他们,就是丁夫人另外的一群孩子。而在那时抚幼义舍实在是撑不下去的时候,丁夫人其实又哪里愿意和这些孩子分别?所以现在听说陆仁他们想接丁夫人去夷州团聚的时候,丁夫人还是很有些意动的。 而此时的陆兰也早已不是当初许昌城里的小女生,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会没有?眼见着丁夫人有些松了口,陆兰马上就是一连串的招数和说辞使将了出来,三两下间就把丁夫人给杀得举手投降。 不过真正让丁夫人最为动心的,却还是陆仁在夷州办起来的抚幼义舍希望丁夫人能过去。现年已经五十多岁的丁夫人在心灵上是很孤寂的,心中最希望的事情,也就是希望能有一群孩子围在自己的身边,为一群的孩子去担心、去受累。千万不要说什么这是在犯/贱/的话,如果你不能理解空巢老人心中的那份孤寂,也请你闭上你的嘴巴,尊重一下这些孤寂的老人,否则的话就应该把你拖出去狠狠的扇上三千六百个大嘴巴。 在陆兰的软磨硬泡之下,丁夫人也就有些半推半就了。当然了,丁夫人也有些担心她去夷州的话会不会给陆仁惹麻烦,陆兰则笑着表示不用担心。陆仁既然敢让陆兰来接丁夫人,那自然也就作好了相应的准备。唯一让丁夫人有点意外的,是陆兰并不是要丁夫人跟陆兰一起走,而是另外会有人来接丁夫人,陆兰则因为马上就要在许都进行演出,太过招人目光,所以并不方便由陆兰来接走丁夫人。 算是一番有如地下党的接头一般的细谈之后,丁夫人收下了陆兰递过来的一枚饰物,回头可是要用这枚饰物来确认对方的身份的说。而在谈完之后,丁夫人看了看陆兰,忍不住问道:“兰丫头,老身有件事还是想问一问你……你与义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兰愣了愣,但对于这种问题,陆兰却并不算意外。早年间坊间就流传着陆兰是陆仁的禁脔的流言,对此陆兰的耳朵早都听出老茧了。而随着陆兰的名气越来越大,那些由好事之人编出来的不堪流言自然也是越来越多,只不过陆兰从来就不会把那些流言给当成一回事罢了。毕竟跟随了陆仁这么多年,多多少少的也算是在生死线上走过几遭,这样的一点心境,陆兰还是有的。 所以此刻面对丁夫人的问询,陆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再回应道:“丁姨,那些漂亮话我也懒得去说,我只这么说一句,如果坊间流传的那些我与大人之间的流言是真的话,我其实还求之不得呢!事实上我也不怕丁姨你笑话我,别看这一转眼的我都三十多岁了,可我直到现在其实都还是……都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九十三回 许都故人(二) 入秋八月,昼间的天气还颇有些炎热,而在夷州这种南方地区,更是还有些热得可以。回来,作为一个男人,被自己的老婆这样夸上一番,在虚荣心上多多少少的还是有那么些的满足。 叹口气再笑了笑,陆仁到也不想多说什么,而蔡琰这时留意到了陆仁反背在背后的双手指间的信文不知什么时候掉落了下来就顺手拾起。本来按蔡琰的性格是不想看的,但在拾起来的时候总归是带到了一眼,人也就愣了一下再展开细看。而在看过之后,蔡琰就颇有些惊讶的道:“义浩你安排了人把丁姨接到我们这里来?” 陆仁点点头。别的事不好说,但这件事让蔡琰得知却没什么关系,所以就把自己安排的那点事跟蔡琰说了一下。而手中的这份信文,就是许昌那边的人拍回来的电报,表示陆兰的事情已经办妥,丁夫人再过几天就会离开许昌前往夷州。 听了陆仁的话,蔡琰也是吃惊不小,随即不免担心的道:“义浩,你这么做会不会惹怒老曹?有些事情,别人不清楚,我们还能不清楚吗?你这样做,可别到时候害了丁姨。” 陆仁嘿嘿一笑:“放心吧!这些事情我哪能不好好的考虑?去接丁姨过来的不是小兰,而会是其他的几个孩子。另外嘛,我是让丁姨在球赛开幕式的那天悄悄出发。文姬你想,球赛开幕式的那天许昌城肯定到处都是人,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在小兰的身上,谁又会去留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老曹的人哪怕是再想盯着,在那种到处都是人的场合也很难盯得住,所以丁姨的人身安全应该是没问题的。” 蔡琰“哦”了一声再点了点头。再低头想了想,蔡琰便问道:“义浩,你设计接丁姨来我们夷州,应该不止是想与丁姨团聚那么简单吧?” 陆仁一怔,随即就摇头而笑:“文姬你说什么呢?” 蔡琰叹了口气:“义浩!这么多年了,你什么脾气我还能不清楚?或许在十几年前,你这么做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是现在的你……” “……” 陆仁沉默了。良久过去,陆仁才摇头道:“文姬,我不想说,可以吗?而且有些事情,我也不想你掺合进去。” 顿了顿,陆仁用一种有些无奈的微笑再接着道:“这可不是我重男轻女或是男尊女卑,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觉得,身在象牙塔里的你,最好还是能够纯结如初,而这些阴谋诡计和污晦之事,还是让我这个大老爷们儿和臭男人来吧。另外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这么做虽然有点利用丁姨的用意,但绝对不是刻意的想要利用丁姨,而是真心的想让丁姨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而对丁姨的利用,其实也只不过是捎带上的而已。” 蔡琰也是好一阵子的沉默,最后才摇摇头道:“义浩,说老实话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因为你这样作为的话,功利与心机似乎也太厚重了一些。” 陆仁则是一声长叹:“没办法啊!文姬你应该明白,现在我的是在和老曹、刘备、孙权这些人斗智斗勇,如果没有这些功利与心机的话,可能早都被他们给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更别提还能像现在这样帮一帮天子。 “老实说,我也不喜欢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啊!整日里不是要想着这里就是要想着那里,你以为我不累吗?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我不想要什么‘醒握天下事’,只要能够逍遥自在的‘醉卧美人膝’就足够了。” 蔡琰微笑摇头:“是‘醒握杀人剑’吧?不过无所谓,对你们这些男人来说也差不了太多。不过有时候想想,如果我们能够避世隐居,过着那平淡而安宁的日子该多好?” 陆仁摇头:“不可能的……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初的我。现在的我,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既有别人塞给我的,也有我或清楚或煳漆的背上的。而我若是就此离去、避世隐居,我也不知道我将会辜负多少人对我的期望。所以我虽然经常的会很想扔下这些东西不管,可我却做不到。” 蔡琰道:“义浩,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就是偶尔的和你谈谈心,陪着你一起感慨一下罢了。不管你是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陆仁笑了笑,接着就起了点玩笑之心:“那我想多找些漂亮的侍妾,每天都陪着我大被同眠,文姬你看行不行?” 蔡琰的脸当时就是一沉:“你敢!你要敢那么做,我就敢死给你看!” 陆仁哑然:“要不要那么夸张?” 蔡琰的脸没绷住,低头莞尔:“你也不是认真的。再说你如果是真的想找,我们姐妹几个难道还能拦得住你?” 陆仁打了个哈哈,伸手揽住了蔡琰的香肩,和蔡琰一起看这日落时的景色。但在这时陆仁却想起了点事,就向蔡琰问道:“曹仓舒的事安排好了吗?” 曹冲是于七月二十六赶回的辽东,陆仁就于七月二十八带着曹冲返回夷州。再以陆仁的登陆舰的航速,真要是全力赶路的话当天就可以赶回夷州,只是陆仁在没必要的情况下也不想搞得太过夸张,所以是在海上漂了三天,于八月初一才回到的夷州。只是即便如此,也着实把曹冲这一行人给吓得不清……乐浪到基隆,好歹也是几千汉里的海程嘛!(ps:瓶子按地图册算了一下,大概是两千公里左右……) 陆仁这个时候回夷州是有一些事情要回来办,并不是专门的为了送曹冲过来,所以回来之后把曹冲入学的事交给了蔡琰,自己则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这会儿也只是刚刚才闲下来没大会儿的功夫而已。 再看蔡琰倚在陆仁的身上,轻声回应道:“办妥了,不过和你之前的想法有点出入。你本来的意思是想让曹仓舒拜在郑老先生的门下,但是仓舒自己却选择了去学院里自由进修(类似于现代大学里的选修课,陆仁走的是自由型路线),看那样子好像是准备同时学好几门。因为你说过不要过多的干涉他,所以我就没说什么,由得他去了。” 陆仁道:“是啊,由他去吧!其实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蔡琰奇道:“可怜?义浩你的意思是?” 陆仁道:“他是想当重耳。” 蔡琰是文学大家,和她说事情的话,有时候找个典故就行了,现在就是如此。而在愣了那么一下之后,蔡琰也不由得轻叹道:“是啊,一晃就是将近二十年,老曹现在也都六十多岁了,传袭子嗣之事也已是不得不提。只是没想到在老曹那里,也会有有如袁本初、刘景升一类的事情发生。” 说着蔡琰先是看了看陆仁,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感慨道:“时光飞逝,故人老去,可我们却还是……唉!有时候真不知道像我们现在这样到底是喜还是悲,是福还是祸。” 陆仁耸了耸肩,因为这个事陆仁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蔡琰到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什么,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对了义浩,还有几天就是许昌的球赛开幕式了。听说这次在许昌集结了来自各地的球队,天子还会亲赴观礼,那么想必这开幕式将会是盛会中的盛会,而小兰将会进行的演出也将会是……” 陆仁赶紧打断了蔡琰的话:“停!你该不会是又想去看吧?” 蔡琰笑笑:“岂能不想?谁都知道这次的盛会肯定会远在之前小兰辞别江东的那场盛会之上,想去看一看的人,又岂止我一个?” 陆仁苦笑:“这次还真不行。上次小兰的歌舞盛会是在建业,离海不过几百里,我们驾着翔板飞一飞就行了。可这次是在内陆许昌,我们根本就飞不了那么远。如果是用别的渠道,那我们也未免太危险了一点。文姬你总不可能为了看一场盛会,而把你我扔进危险境地吧?” 蔡琰闻言不免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和雪莉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陆仁心说办法是有,可是需要通讯卫星。至于通讯卫星嘛,现在沉在海底的飞船上到是有两个,但是都已经损坏了,雪莉也表示以现有的条件恐怕没办法修得好。即便是能够修好,也还有着其他的一些因素而无法使用…… 八月十五,许昌的“足球联赛”如期举行,而头一天的开幕式更是吸引了数不清的人前来观看。 如何的喧嚣、如何的热闹,这里也不再多提,反正一句话,这开幕式上真正的主角不是献帝刘协,不是老曹,而是舞台上散发着星月般光彩的陆兰。 歌声,直透人心;舞姿,令人陶醉。当时,也不知有多少的人就此而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 而对于陆兰来说,许昌毕竟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是她的另一个故乡。不管以前发生过哪些事情,多年之后回到了这里,陆兰也很难完全控制得住自己的一些情感,不由自主的就把这些情感都融入到了这次的歌舞中去。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融入了陆兰的情感的歌舞,较之以以前的那些歌舞表演,也更加的能够直入人心……简单点说,今天的陆兰完全就是在超水平的发挥,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颠峰。而正是这超水平的发挥,却也让之前对陆兰还持有一份怀疑态度的人都转变成为了……嗯,用现代的话说就是由黑转粉了。 不过要说心情激动的,却还是得属献帝刘协。作为一个清楚自己的皇室已经到了穷图末路的皇帝,在这个时候还能搞出一次有如“万国来朝”一般的事件,对献帝刘协来说有着很不一样的意义。而在他看来,他也总算是能对祖宗们的在天之灵有个交待了。相比之下,对陆兰反到是没什么想法了……有些事献帝刘协还指望着陆仁,所以又哪里会去惹着陆仁? 老曹也是难得的跑回了许昌观礼。事实上,老曹早都多少年没和献帝刘协见过面了,平时要是有点什么事都是写信写表。而这次“足球联赛”的召开虽然有点不情不愿,但既然都已经向诸多的世家豪族妥协了,那么这场盛会又干嘛不来凑凑热闹?而且老曹心里明白,陆兰在结束了在许昌的演出之后还会去邺城演出,但因为某些原因,陆兰在邺城的演出,也绝对会比不上在许昌的演出。如果错过了,那也是一种遗憾。 此外老曹还有一个遗憾,就是对陆兰,对这个当初在许昌城里活蹦乱跳的小丫头,现在却已经是风华绝代的大美女,老曹是只能看却不能动,心里面还真有点痒痒的。 另外还有一个家伙,目光也是死死的锁定了陆兰,但在心里面却有着别样的心思。如果说老曹是因为有所顾虑而不敢动陆兰的话,那么这个家伙就是有意的想去动一动陆兰了。会有这样的想法,除了他是早就想染指陆兰之外,也还有着另外一层险恶的用意……(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九十四回 许都故人(三) 许昌,老曹的行园。 梅园凉亭,这个曾经发生过“青梅煮酒论英雄”事件的地方,老曹又在这里款待着宾客。只不过这回老曹的宾客不是像刘备那样的英雄人物,而是一个女子,一个已经被天下人公认为知名美女的歌姬:陆兰。 “记得十几年前小兰跟着大人离开许都的时候,这梅园就是这般模样。一晃十多年的时间过去,这梅园似乎也没什么改变。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人觉得颇有些怀念。” 老曹笑了笑,伸手自酒釜中舀出一勺用秋梅伴煮的梅酒,但却并没有倒入酒杯,而是就这样提着酒勺在唇边吹了吹,然后直接对着酒勺小抿了一口。品味过后,老曹便笑道:“你若不提,孤都快忘了。记得当年义浩督屯田甚是繁忙,偶尔有什么事要禀于孤知,自己却分身乏术,就会让你到孤的府中来一趟代为传话,所以你也算得上是孤府中的常客。而孤府中环境,你也算是了如指掌。” 此刻的陆兰并不像在舞台上那么光彩夺目。事实上,舞台之外的陆兰几乎是连妆都不会去画,就这么以素面示人。不过陆兰的自身条件好,不化妆反而更显清丽可人,若是再联想起陆兰在舞台上的光彩夺目,如此素颜的陆仁更让人会有那么种洗尽铅华、淡雅宜人的感觉。 眼见着老曹就这么对着酒勺抿酒,陆兰便掩嘴笑道:“这么多年了,曹公现在更是已经贵为大汉的公爵,为人行事却还是如此的洒脱。” “洒脱?” 老曹愣了愣,但跟着就是略有些自嘲的一笑:“老夫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因为仍然把你给当成了当初的那个小丫头吧。记得那时候老夫可没那么多讲究,好像还有那么几次老夫正好是在……” 陆兰接上了话:“有几次曹公正好是在洗脚,听说是大人他让小兰来传话,也就让小兰直接进去见您。而我那时不知天高地厚,还向您扮过鬼脸呢。现在偶尔回想起来,小兰其实都颇有些后怕。” 老曹放声笑道:“后怕?怕老夫会治你的罪?老夫治法虽严,却还没那么不讲人情吧?再说了,你那时不过就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有点小孩子的顽皮之心那是天性,向老夫扮个鬼脸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在老夫看来,你那时的鬼脸也是格外的可爱。” 这是陆仁不在场。要是陆仁在场,听见老曹这么说,诂计会跟老曹说:“可爱?恶意卖萌根本就是陆兰当初的拿手好戏好不好?” 陆兰嫣嫣然的笑了笑,然后又环顾了一下这所梅园:“十多年了,这里却还没有变什么,真的是很让人怀念。” 老曹也扫了眼梅园。不知道是不是勾起了老曹的某些回忆,老曹也由衷的轻叹道:“是啊,真的很让人怀念。只是这十多年过去,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今日再见,也不过是空留下几声嗟叹罢了。” 陆兰接上话道:“记得当年小兰离开的时候,曹公您虽然已经年将五旬(建安六年的老曹四十七岁),但仍是满头乌华。转眼十余年过去,您现在已经是白发斑斑了。” 老曹叹息道:“是啊,老了、老了!老夫现在已经是六十有二,也不知道还能在这世间再活上几年。” 说着老曹又望向了陆兰,微笑道:“时光如梭,老夫老矣,而你这个当初在许都城里调皮捣蛋的黄毛丫头,如今却也是风华正貌、倾倒众生。你可知道在你之前的歌舞之后,朝中有不少人说你小兰是狐魅妖女,更有人说应该将你尽早除去,免得你将来以妖魅而误国。” 陆兰笑了:“狐魅妖女?以妖魅而误国?说这些话的人还真是看得起我小兰啊!其实小兰不过就是生得美丽一些、歌舞技艺过人一些罢了,又哪里会是什么狐魅妖女?再说就算小兰是一介狐魅妖女又能如何?用大人的说法,当男人的管不好自己的是非根,却要把责任都推到女子的身上,那又算是什么男人?” 老曹当时就愣住了,老半晌的才反应过来所谓的“是非根”指的是什么,随即就哑然失笑了起来:“是非根?这说话的语气到的确像是出自义浩之口,只是……兰丫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却如此说话?” 陆兰很是俏皮的耸了耸肩:“小兰当初在许都就是个出了名的粗鄙野丫头,又有什么话是不敢说出口的?” 老曹亦笑:“粗鄙的野丫头?你若真的只是个粗鄙的野丫头,又哪里能够在舞台上倾倒众生而名扬天下?对了,当初你也时常入宫伴驾,算得上是天子的玩伴之一,那么这次重回许都,要不要进宫去觐见一下天子?” 陆兰摇头:“那时候的小兰还只是个小孩子,有些童言无忌的事也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的小兰好歹也三十多岁了,那能还那么的不知礼数?天子若未降诏,小兰又岂可造次?说得难听点,我自己的这条小命丢了没关系,可不能给我家大人丢脸啊。” 老曹眯起了眼睛,对此到没怎么表态。说起来,陆兰要在老曹的面前耍心机那纯属找虐,所以陆仁对陆兰也是早有交待:千万别在老曹的面前耍什么小聪明。正相反,心里想到什么就直说什么,这样反而可以免去许多的麻烦。至于要不要去见献帝刘协,陆仁的叮嘱是能不见就不见,因为见了不但没什么用处可言,还很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确实是献帝刘协降了诏要陆兰进宫面圣,也只要在明面上应付一下就行了,多余的事千万别去做。不过陆仁相信以献帝刘协的聪明,应该不会吃饱了没事给陆仁添麻烦,了不起也就是以很正式的形式召陆兰到皇宫里走一圈,发下一堆的赏赐之后就放小兰出来。 正因为如此,陆兰说的都是真心实话,老曹自然也就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的确,老曹其实也担心陆仁会安排着陆兰借此机会把什么话带给献帝刘协,但现在陆兰纯得就像是一潭清水似的,老曹马上就猜到这应该是陆仁对陆兰有所交待的结果,进而也不想和陆兰在这种话题上僵着。再说了,老曹把陆兰请来叙旧,也不止这一个目的。 当下又细看了陆兰几眼,不过这时的目光就显得有些……嗯,是男人都懂的。反观陆兰嘛,到是对这种目光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只是向老曹不卑不亢且很是平淡的笑了笑,然后就自顾自的用酒勺给自己添酒。哦,这里顺便说一下,老曹和陆兰是按宾主礼仪分席而坐的。不是老曹不想和陆兰亲近亲近,而是有些事,老曹也不敢明目张胆,毕竟现在陆兰的影响力也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陆兰的背后还有个陆仁在撑腰。 却见老曹在看了陆兰一会儿之后,忍不住问道:“兰丫头,你今年也三十多岁了吧?” 陆兰淡然回应道:“三十有一了,也可能是三十或三十二。曹公你应该记得,当初大人他收留小兰的时候,小兰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详尽生辰,只知道应该是十岁左右。” 老曹道:“三十余岁,年纪不小了,可老夫听说你一直没有嫁人?还听说你与义浩之间……” 陆兰微笑:“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早都听腻了。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小兰既然问心无愧,又何惧于那些市井流言?再说得难听点,大人他如果真的想要小兰,小兰到是很愿意把自己给扒光了再去送给大人。” “……” 老曹也有些无语,摇摇头之后才道:“到底是陆义浩教出来的人,说起话来也是如此的无所忌惮。” 陆兰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小兰喜欢大人,又有什么不敢说出来的?而那些市井之人总是喜欢拿小兰与大人之间的事来瞎编,那小兰就告诉他们,只要大人肯要小兰,小兰也乐得如此,让他们编无可编岂不是更好?若是扭扭捏捏、躲躲闪闪,反而容易被他们说是心中有鬼,瞎编起话来也就更来劲了。小兰一介女子,声名有损到也没什么,可是大人他明明就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又怎么能让大人去背上这些不实之污名?” 老曹又无语了半晌才道:“你都三十多岁了,芳华之年转瞬即逝,就不想想出嫁之事?” 陆兰似笑非笑的望向了老曹:“曹公莫不是对小兰有意?” “……”老曹忽然感觉这小丫头好像有点不太好对付。 陆兰又笑了:“曹公,您应该不会犯这种糊涂吧?别的不说,大人与小兰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曹公您总该明白一些。而曹公您如果是想对小兰有何举动的话,小兰只是一介弱质女流,自然是无力抵抗。不过小兰在来之前大人他说了,以曹公之睿智,绝不会为了小兰这样的一个女子而不顾大局。但如果是曹公您执意的想要染指小兰,那么……” 老曹的眉头扬了扬:“那么怎样?” 陆兰不紧不慢的接着道:“那么只怕当初的宛城之祸会再度上演,而且到时候局面也会一发而不可收拾。最起码最起码,您也会再次丢掉一个您最终爱的儿子。” 老曹沉默了。许久之后老曹才长叹道:“陆义浩敢放你来许都,果然是有恃而无恐啊!还有你这丫头也不简单,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得出口。” 陆兰复又嫣然的一笑,探手入袖取出了一个精巧的小木盒放到了地上,再顺手一推就推划到了老曹的手边。老曹愣了愣再拾起盒子看了看,问道:“这里面装了何物?” 陆兰道:“是夷州最了。 却说老曹这时也闭上双眼享受了一下这宜人的香气,随后就睁眼又看了看手中的字条,心中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陆义浩,你这算是在帮老夫,还是算在警告于老夫?那么你与老夫之间,又到底是敌还是友?” 也许是因为刚才陆兰提及过当年的“宛城之祸”的缘故,老曹再次望向陆兰时,却想起了在宛城战死的曹昂,再加上现在的心中有所感触,就看似随意的向陆兰道:“兰丫头,当初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的话,现在的你可能早都已经是我曹家的儿妇了吧?” 当初陆仁、婉儿、曹昂之间曾经有过一点纠缠,后来曹昂退出,陆仁则是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就想给曹昂“养成”一个老婆,于是就把当时还是小女孩的陆兰给推了出去。而这个事,老曹这边的好些人都知道,后来丁夫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对陆兰有一份有些不一样的感情。 至于陆兰本人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等陆兰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曹昂都死了几年了,而那时的陆兰已经把心放到陆仁的身上去了。现在突然被老曹提起来,陆兰也是当时就愣住了,老半晌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至少至少,陆仁可没交待过这方面的问题。陆仁又不是神,哪里能什么问题都想得到?会交待给陆兰的,也只能是那样关键的大问题而已。 不过陆兰到底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反应相当的快。虽然之前陆仁没有交待过现在老曹提出来的这个事该如何回应,陆兰却及时的想起了曾经与陆仁之间开过的一些玩笑,所以就向老曹笑着摇头道:“曹公明鉴,小兰可真不敢嫁入曹公宗族。” 这回换到老曹一怔:“为何?” 老曹本以为陆兰会搬些什么与陆仁之间如何如何的说法出来,却不料陆兰的说辞与老曹的设想实在是有些牛唇不对马嘴:“小兰自认生得很是美丽,所以平时也很喜欢用心的去打扮自己,自然也很喜欢穿那些华美的衣服。大人他疼爱小兰,兼之身家殷厚,况且大人他本身也很喜欢设计出漂亮的服饰给我们这些女孩子穿,所以对小兰的这点毛病自然会予以宽容。 “可是曹公您却并非如此啊!您崇尚节俭,这本是好事,可是有时候您却也未免太严苛了一点。至少据小兰所知,您的家中有位姐姐仅仅是因为着装华丽了一点就您下令赐死了,这种事要是换到小兰的身上,岂不是要死上个十次百次?小兰惜命,又哪里敢嫁入这般严苛的宗族之中?” “……” 这是老曹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九十五回 许都故人(四) 面对陆兰的那番话,因为太过出乎于老曹的意料之外,所以闹得老曹一时半会儿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好一会儿之后,老曹才看了看素颜无妆的陆兰,还有陆兰身上那清雅淡素的着装,干笑道:“你说你喜妆容、好华服,那你现在……” 话没说完老曹就停住了嘴,因为他知道陆兰接下来会接上什么话。也不出老曹意料的,陆兰马上就微笑着回应道:“小兰这不是怕惹曹公您生气吗?虽然说碍着我家大人的面子,曹公您不会为难小兰,但小兰也不能那么不识大体吧?” 老曹笑而摇头:“罢了罢了。要论及牙尖嘴利,你这丫头比起当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接下来的,就只不过是一些闲聊与欢笑而已了。说实话,老曹是想打陆兰的主意,但陆仁敢放陆兰到老曹这里来,当然是早就把一些路给堵死了,所以老曹对陆兰也只能是就这么看着过过眼瘾而已。 不过在另一方面,陆兰也毕竟是老曹当年的故人之一,在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之后,只和陆兰谈一些当年的旧事趣事,对一个已经是六十多岁,而且总是纠缠在政治斗争之中的老者来说总归也是桩乐事,因为这多多少少的能让他暂时的放下那些烦心之事,单纯的享受一下休闲的时乐。再退一步来说,和一个谈吐优雅却又不失风趣的美女聊天,对上至八十、下到八岁的雄性牲口来说也是件很惬意的事。 又闲聊了一会儿,陆兰便很认真的向老曹道:“曹公,其实小兰此来,还真的是有件事想请曹公帮个忙。” 老曹正在提勺喝酒的动作停了停,眯着双眼问道:“是有何事需老夫帮忙?” 陆兰微微一笑:“是这样的……” 却说老曹把陆兰请过来,纯淬的就是想近距离的过过眼瘾再外加与当初的故人叙叙旧,多余的事也不想去做,所以与陆兰在梅园中喝酒算是吃了个午饭,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也就结束了,陆兰也就辞别了老曹准备回驿馆。而以陆兰的身份,老曹当然不可能会去送陆兰离开,故此陆兰是自己从曹府离去。 就这么走在廊间,曹丕却忽然冒了出来,向陆兰随意的一礼道:“兰姑娘,在下有礼了。” 陆兰见是曹丕,很平淡的回了一礼道:“陆兰见过丕公子。” 曹丕见陆兰的反应这么平淡,就上前两步道:“不知兰姑娘是否有空?哦,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之前在见过兰姑娘的歌舞之后,对兰姑娘惊为天人,所以……” 没等曹丕把话说完,陆兰就淡淡的微笑道:“没空。” “……”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俩字,差点没把曹丕给惹得当场炸毛。需知这家伙之前可是准备好了大量的说辞,本以为能在陆兰的面前表现表现的,却这样就被陆兰给堵了回来,心情自然会相当的不爽。 而在这不爽之下,曹丕就上前了两步意图逼近陆兰,看那样子似乎是有点恼怒。但千万不要搞错,曹丕这小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角色。此刻心中是很不爽,但要说把曹丕给激怒……还是呵呵吧。总之简单点一句话,曹丕现在的恼怒至少有七分是装出来的。 他这里一上前,送陆兰离开的曹府侍从又哪敢阻拦?躲都躲不及。而陆兰看看马上就要来到自己跟前的曹丕,却只是笑了笑道:“丕公子是不是会跟人说因为小兰自傲而无礼,所以把你给惹怒了?” 曹丕这时手都已经抬了起来,正准备向陆兰伸过去,但陆兰的话却当时就让曹丕愣了一愣,准备伸向陆兰的手也停在了那里。 再看陆兰的俏脸上微笑依旧,人则是轻描淡写的向后退了两步之后复又向曹丕道:“信不信由你,大人他早就料到了你丕公子会对小兰有这样的举动,而且不管小兰对丕公子是笑脸相迎还是斥之以颜色,都可以达到你心里的目的。当然了,最好的结果,却还是小兰对丕公子失礼,所以惹怒了丕公子,这样的话过错都会是小兰来背。” 曹丕心中一惊,但脸上却强自的道:“你、你在说什么?” 陆兰的一张俏脸此刻笑得就有如一朵鲜花:“一些话硬要说破就没意思了,大家各自心知肚明就行。不过嘛,大人他也不会让小兰受委屈、背黑锅,所以事先就给小兰支了招。” 曹丕心中再惊,仍犹自强撑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陆兰这回没说话,只是反手朝某个方向指了指。曹丕下意识的顺着陆兰的手指望去,脸色顿时就吓得苍白。 陆兰这时飘然的向曹丕施了一礼,然后就准备就此径直离开。不过在经过曹丕的身前的时候,陆兰却停了下来向曹丕道:“大人他有句话让小兰带给丕公子,说当一个人把别人当成是傻瓜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很可能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小兰愚笨,不解其意,但丕公子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 曹丕没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瞪了陆兰一眼,大有想把陆兰给生吞活剥的意思。 且不提陆兰是如何飘然的离去,只说曹丕乖乖的站在了那里,而老曹也来到了曹丕的身边。曹丕偷眼望了望自家的老头子,很勉强的挤了句话出来:“父、父亲,刚才那陆兰自恃清傲,对孩儿甚是无礼,所以……” 老曹冷哼道:“自恃清傲?对你无礼?你当为父的眼睛是瞎的吗?还有!你这小子真以为陆仁身边的人是好对付的?你的这点小心思,别人早就看透了!” 曹丕语塞,只能唯唯喏喏的道:“父、父亲,我、我……” 老曹侧身斜瞥向曹丕,语气突然变得阴沉而严厉:“跪下!” 曹丕哪敢怠慢?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老曹看看跪下的曹丕,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为父之前一直都有点不明白仓舒为什么那么想去夷州求学……哼,也不是不明白,只不过是不愿往那方面去想罢了。只是没想到为父不愿去想的事情,今日里却会被别人给捅出来!子桓,你个混帐东西!给老夫听好了!老夫还没有死!!” 曹丕又不是笨蛋,哪里会听不明白老曹话里的意思?而此刻的他,也实在是不敢再多说上一句话。 这边的老曹一甩袖子,怒道:“跪着!一个时辰之后才准起身!还有,陆兰在河北巡演期间,不准你在距离她百步之内出现!否则的话,有些事你就别再去想了。” 曹丕听得身上冷汗直冒。 老曹这时已经准备离去了。不过走出了两步,老曹忽然停了下来,先是挥挥手示意侍从什么的都退开老远,这才回过身看了眼曹丕,然后就眯着双眼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你现在连这点事都忍不了,那么就只能说明你不是个能够做大事的人,将来和那些令人生厌的家伙去斗,你也只能是一败涂地而已。” 顿了顿,老曹接着道:“冲儿虽然聪明过人,但他现在这样遇事而避的作法,却显得有些软弱了,真到了某个时候不见得就能镇得住,这让为父多少有些失望。至于你嘛……唉,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些,老曹把背影留给了曹丕,自顾自的离去了。只是一边走着,老曹却也在轻轻的叹息着。而在老曹的衣袖袋中却有着陆仁让陆兰带给老曹的另一封信,一封“暴料”信。 夷州这边,陆仁正在逗摇篮之中才半岁多点的小陆游玩,旁边的甄宓则是才刚刚把衣襟重新合好……别误会,甄宓是刚刚才给陆游喂完奶。 见陆仁正在逗小陆游逗得开心,甄宓也就没有出声打扰陆仁的天伦之乐,加上刚才给陆游喂奶坐得久了,这会儿也就出房走走。正巧这时有人把一封电报送给陆仁过目,甄宓也就顺手接了过来给陆仁送过去。再顺便的看了看电报的内容,甄宓就不免好奇的向陆仁问道:“你让小兰带了封什么信给老曹啊?” 陆仁接过电报看了看就随手扔去了一边,低下头继续逗小陆游,嘴上则向甄宓道:“哦,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告诉老曹一声他的宝贝儿子跑来咱们夷州的真实用意罢了。” 甄宓哑然:“这你也跟老曹说?万一你猜错了怎么办?” 陆仁侧身望向甄宓,嘿嘿的笑道:“错了又能如何?老曹他还能飞到夷州来咬我几口不成?再说他老曹的那些事又关我啥事?而对我来说,把这些事向老曹给捅出来,小兰在老曹那边的安全就会有进一步的保障,这才是我关心的事情。” 甄宓奇道:“为什么这么说啊?老曹不是把曹仓舒放到了咱们这里吗?” 陆仁晃晃手指头:“正因为曹仓舒在咱们这里,所以才会有人想打小兰的主意。阿宓,你如果还不明白的话不妨这么想想,如果小兰在河北出了点什么事,而且这个事和老曹之间有点牵连的话,再以我和小兰之间的关系,那么我会如何去对待曹仓舒?” 甄宓愣了愣,再想了想之后就回应道:“少说也得是软禁起来吧?” 陆仁笑道:“咱们家小兰那么漂亮,现在又已经是天下闻名的歌姬,早都不知道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魄。如果有人以此为借口,说对小兰情难自制,一时冲动之下做了点错事,然后又恭恭敬敬的向我赔罪,那么我碍着面子,还能把这个人给抓过来杀掉吗?再如果说故意做错事的这个人在身份上比较尊贵的话,我要真动了他又会不会给我带来天大的麻烦?至少在那些士人的嘴里,多半会说我陆仁只是为了一个女子就如此为难一个贵胄,然后我辛辛苦苦才打拼下来的那些好名声搞不好就要一朝尽毁了。” 甄宓可是陆仁的秘书长兼财政部长,对这里面的门道也是非常的清楚,所以眼珠子转了转就想明白了这里面的轻重关系,随即就向陆仁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放小兰去河北?那些人为了权利之争,真的是什么龌蹉之事都做得出来,万一小兰真的出了点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陆仁笑着指了指刚才被自己扔去一边的电报:“所以我才要把这个事向老曹捅出来啊!咱们现在的实力比起以前可大不一样,老曹对咱们也不得不忌惮三分,若无必要的话也绝对不想和咱们翻脸。这个时候我让小兰跟老曹打声招呼,老曹自然会格外的注意保护小兰的安全,对某些人也会作出严厉的警告。” 话到这里陆仁顿了顿,伸出手指逗了逗小陆游,然后才向甄宓接着道:“老曹既然明确的表了态,那么某些人再有所举动的话,得罪的人就不是我,而是老曹了。得罪我的话,那些人可能还没多大的关系;可是得罪了老曹的话,他们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喽!” 甄宓点了点头,但仍不免担心的道:“话虽如此,可是现在的时局是曹刘孙互相争雄,孙刘两方也会指望着你和老曹闹起来,如果是这两方的人……” 陆仁再笑:“阿宓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呆在家里安胎安得头脑不灵光了?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被挑明了啊!如果老曹没有下达严令,那么在小兰出了事的时候,即便我和老曹的心里都明白这是中了别人的招,这矛头却也只能是互相的指向对方,换句话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打落了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可是事情一但挑明,天下人都会知道做这个事的人只能会是谁,那么原本想挑拔一下我与老曹之间关系的人,再做这种事情就没了意义。毕竟再怎么说,这些人在明面上还是要他们的那张脸的。再在我看来,闹到了那个份上,原本想要挑拔的人不但不敢去挑拔,反过来还要为了他们的那张脸,得想办法在暗中去保护咱们家小兰。” 甄宓道:“那反过来,老曹又会不会利用这种关系,去挑拔你与旁人之间的关系?” 陆仁道:“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也在信中跟老曹说了,如果说小兰出了什么意外,我不问是非、不问对错,先停掉与你老曹之间一年的贸易再说。因为不管怎么说,小兰如果出了意外也是你老曹保护不周,咱们完全有理由中断贸易往来。用明面上的话来说,仗咱们不打,因为为了这种事就打仗的话,出师之名有些不正。但是出了那样的事,气咱们是要出的,与老曹中断一年的贸易往来就比较名正言顺。老曹不久前才吃了我一次那样的大亏,短时间之内相信他也不敢在这种问题上来惹我。” 说着抬头看了看甄宓脸上那有点迟疑的神色,陆仁又笑了:“你是不是在怪我心机太重,把小兰扔到了那样的险境之中?” “我……” 甄宓还真有点这样的意思,所以此刻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陆仁再笑:“放心吧!我哪里会不管咱们家小兰?小兰的身上带着好几件我特意交给他的护身‘法宝’呢!想近她的身?难着呢!” 甄宓心中稍安,不过接下来的语气中就明显的泛了点酸意:“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有时候我到真的挺羡慕小兰的,你总是为她想得那么周到。有时候我都在想了,你和她之间,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点……” 后面的话甄宓不好意思说出来,陆仁则是伸手曲指在甄宓的脑壳上轻敲了一下,笑骂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我和小兰之间只是暧昧,暧昧懂吗?话又说回来,如果我真的想碰小兰,小兰又哪里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你羡慕她?她其实还羡慕你们呢!” 甄宓哑然一笑,没有再接着去说。有些话说两句也就行了,真说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可不会去犯这种浑。历史上的甄宓虽然对曹丕发过牢骚,并且还因此而丧命,但那是曹丕都已经冷落了甄宓多久了?再一个,当时的甄宓已经四十来岁,到了女性的更年期,有点什么事就成为一个话唠也是正常事。可这样的问题在陆仁这里却并不存在吧?至少至少,呆在陆仁身边的甄宓可没有更年期的问题。 暂时的放下了话题,和陆仁一起逗了逗小陆游,但甄宓想了想还是向陆仁问道:“义浩,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小兰此次前去河北巡演,虽然你早就有了诸多的准备,但毕竟还是有着不小的风险,你又为何执意的要让小兰冒着这些风险到河北去呢?” 陆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稍稍的沉吟了一下之后轻叹道:“从明面上来说,天子的面子和老曹的面子,咱们是一定要给的,不然咱们这里也会有些说不过去,别有用心之人更会借题发挥的说我陆仁对天子的尊崇是装出来的。当然了,这些我可以不去管它,只是有些人的嘴,能堵上的话咱们还是尽量的把他给堵上的好。另外嘛……” 说着陆仁就一脸坏笑了往向了甄宓最近因为刚生完陆游没多久而鼓胀了很多的胸脯:“阿宓,咱们要不要打个赌啊?” 甄宓愕然,但看了看陆仁那贱贱的目光就没好气的骂道:“你又想干嘛?” 陆仁嘿嘿坏笑:“我赌小兰去河北转上这么一圈之后,咱们与河北之间的贸易收益至少可以多出一成。你要是输了的话……” 甄宓哪会不知道陆仁望的是哪里?再以她对陆仁的了解,哪会不知道陆仁接下来会说的又是什么烂话?所以当下就一拳向陆仁砸了过去: “不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九十六回 暂有宁静 许昌的“足球联赛”正在进行,而完成了开幕式演出的陆兰,则是带领团队开始了在老曹地盘里的巡演,离开许昌之后的第一站自然是去了邺城。 接下来该比赛的比赛,该表演的表演,老曹的地盘里也算是格外的热闹。而老曹境内的那些文人士子,也因为开幕式上的盛况而使他们很有那么些扬眉吐气,相关的诗辞歌赋也写出来了不知道多少,算是对孙权那边狠狠的回敬了一下。 八月十五开赛,预计的时间是两个月,也就是到十月中旬结束。该怎么说呢?这样的时间安排到比较符合当时的农耕观念,也就是所谓的“秋后讲武”。不过这些多说也没什么意思,反正一百来支球队,有两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决出最后的胜利者了,而陆兰则会在闭幕式的时候再回到许昌进行闭幕式的演出。 或许很多人都会认为这次的事情是献帝刘协和老曹赚足了声望,但实际上赚得最凶的却还是陆仁。这么说吧,陆兰这个时候就相当于陆仁集团的产品代言人,借着这次的巡演为夷州出产的各种东西大做广告,让老曹地盘里的人们知道原来陆仁那里还出产那么多的好东西,随之而来的就会是越来越多的人想买夷州货。而陆仁对甄宓说在陆兰的巡演之后,夷州的贸易收益能增加一成,其实都是个很保守的诂计。 好吧,这些就不再多说了,只说陆兰在老曹那里转了一圈之后回到许昌,完成了“足球联赛”的闭幕式之后就返回夷州。至于“足球联赛”的冠军……呵呵,夺冠的是陆仁派出的一支球队。这到不是说陆仁派出的球队实力最强,而是陆仁麾下的球队对规则什么的吃得最透、玩得最熟。这要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陆仁派出的球队都是专业的,而曹刘孙三家的球队却只能算是业余的。 不过对于曹刘孙三家来说,陆仁的球队夺了冠,他们到也比较好接受,毕竟曹刘孙三家与陆仁之间的关系都还不错。而这个事真要说起来嘛……唉,很多事情一但和政治扯上了关系就总会有些变了味。 转眼之间,建安二十一年就快要过去了。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本来是要在这一年称王,同时还要大规模的打一次孙权的,而且这也是老曹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南征,因此原本的建安二十一年是不怎么平静的一年。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显得比较平静了……当然,前题是不把许昌的“足球联赛”视为盛会,而按史官们的习惯,对这种事多半也只会一笔带过。 八月的时候陆仁因为有些事要他回夷州亲自处理而回了夷州一个月,但随后就再赴辽东去主持大局。现在眼见着新年将至,陆仁也就从辽东返回了夷州,那意思是要和家人一起过新年。不过按陆仁开玩笑的说法,就是辽东那边的冬天太冷了,所以要回夷州来过冬。 陆兰完成巡演之后回了夷州,但曹冲却仍然留在了夷州“求学”,老曹到也没有让曹冲回去过年。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陆仁的心中有些猜测,不过陆仁却也懒得说出来。 快过年了嘛,夷州学院当然是放了寒假。加上陆仁从辽东回来,陆仁的府坻之中自然是格外的热闹……建安二十一年快二十二年,陆风和陆雨马上十三岁,陆琴快十一岁,陆韵也都快九岁了。再加上出生于建安二十一年二月初的陆游到现在也快一年了,陆仁这里有这么五个小孩子在,临过年的时候想不热闹都难。 别的那些事到也罢了,曹冲则是在这个时候专门的拜访陆仁。不过这也没什么特别的,这临过年的,曹冲来给陆仁拜个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曹冲之后要在夷州混,还得指望着陆仁罩着他,所以对陆仁也是执行后生之礼。 陆仁对曹冲到也没什么别的想法。虽然有点人质的意思,但总的来说对待曹冲的态度到是和孙尚香差不了太多。再用陆仁的话说,就是你想回去就回去,我也没必要去拦你,前题是你不怕被曹丕给坑了。 来者是客,陆仁当然也要招待一下。先是闲聊了几句,客套性的问了问曹冲这几个月在夷州过得习不习惯,陆雨就端着两杯茶跑了进来。 陆仁对此到没怎么在意,因为在陆仁的刻意引导之下,陆雨精修的“特殊技能”就是茶艺。而事实上,陆雨的“雨”字都差点用了“羽”……咳咳,这也是陆仁的某种恶趣味了,不过在蔡琰的反对之下,最后还是用了风雨的雨。老实说,雨也比羽便适合女孩子一点。 但恶趣味归恶趣味,陆仁这么安排也确实是有着自己的用意。要知道陆仁的地盘除了辽东和倭岛之外,其余的基本上都是在南方地区,换言之就是当时茶叶的主要产区基本上都是在陆仁的手里,而茶叶这玩意儿也是陆仁手头上很重要的贸易货物之一。时至今日不止是卖往华夏内陆,对外也有着相当份额的贸易输出。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陆仁则在后面补了一句“却还得要会吆喝”,说白了就是对很多东西也得会打广告才行。在现代社会讲究的是“企业文化”或“产品文化”,而对于处在这个时代的陆仁来说,更何况是茶叶这种深含着华夏文化底蕴的东西?再更何况陆仁有对外进行文化侵蚀的心思? 好吧,不扯得太远,简单点说就是陆仁是想由陆雨来带动茶文化,等再过个两年三年的就干脆把茶圣的《茶经》翻抄给陆雨……反正对于陆仁来说,这种“欺世盗名”的事早都做习惯了,也多个三件五件的也没什么。 只是在此基础上,陆雨自身的茶艺一定要过硬,一定要达到某个高度才行,否则让陆雨整本《茶经》出来岂不是太那个了点?而时至今日,陆雨调皮归调皮、捣蛋归捣蛋,其自身的茶艺在夷州却的确是出类拔萃、人所共知。当然,这也有陆仁的一些运作在里面。 所以在这个时候,陆雨给陆仁和曹冲送了两杯新茶上来,在陆仁和曹冲看来都很正常,曹冲甚至还有点受宠若惊。毕竟陆雨现在的年纪虽然还不大,但由于多方面的原因,在夷州这里能品上一杯陆雨调制的茶也不是件容易事。 茶要趁热喝,陆仁向曹冲打了个招呼之后也就端杯品茶。只是陆仁的一口茶才刚刚抿到嘴里面,那边的曹冲却“噗”的一声喷了一地。陆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茶水太烫,曹冲又喝得急了才会如此,却不想曹冲端着茶杯向站在陆仁身边的陆雨苦笑道:“雨妹妹,你又在戏弄于我了!” 陆仁愣了愣,扭头就向陆雨望了过去,却见陆雨向自家的老爹和曹冲扮了个鬼脸,然后一转身就跑没了影。看到这样的一幕,陆仁的心里哪里还不明白曹冲刚才是中了陆雨的招?哭笑不得之下,陆仁就向曹冲摇了摇头道:“仓舒莫要见怪!这小丫头打小就被我给宠坏了。其实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这个当老爹的都没少被她捉弄。” 曹冲连连的说了几声没关系,但神色也跟着微微一黯,而且多多少少的还带上了那么点很是羡慕的意思:“府君,其实我很羡慕府君家中这种其乐融融。就像雨妹妹的这种捉弄人,看上去好像是有点放肆和无礼,可实际上……” 说着曹冲就轻轻的叹了口气,陆仁也没有去接这个话。不过就这两句话的功夫,陆雨又端了一杯茶进来,笑嘻嘻的放到了曹冲的面前道:“仓舒哥别生气哈!刚才就是开个小玩笑罢了。这杯茶没问题,放心的喝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曹冲还是有点不敢接。陆雨扭头看了看陆仁,陆仁也明白陆雨的意思,就向曹冲笑道:“放心吧,这杯茶不会有问题的。要是再有问题,我就真的要揍这小丫头了。” 曹冲闻言这才把茶接了过来,细细一品果然是清香醇厚。再向陆雨道谢时,陆雨就向曹冲甜甜的笑了笑,随即就转身出门没了踪影。但也就是这甜甜的一笑居然让曹冲有些失了神,端着茶杯呆在了那里。 陆仁见状也是微微一愣。作为一个过来人,陆仁哪会看不出来曹冲刚才的失神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不过真要说起来,陆雨的相貌偏向于其母蔡琰,本身就是个美人胚子,而且作为夷州的“长公主”,良好的生活条件保证了身体的良好发育,再加上自小就受到了蔡琰的良好教育,培养出了十分出众的气质,这使得今年还只有十三岁的陆雨已经有了风姿初成的韵味。 再以那个时代的女孩子十五岁就可以及笄的观念,现在的陆雨已经可以惹得众多的雄性牲口们生出许多的想法了。而对于陆仁本人来说,自家的这个宝贝女儿,也已经是很有了那么些童颜巨哪啥的味道。总之一句话,现在的小陆雨的确是已经很勾人了。 陆仁今年也都快五十岁了。这样的年纪,看着儿女们在一天天的长大,要说心里面没有某些事情上的念头那也是扯淡,但陆仁可不想自家的宝贝女儿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事实上,不久之前孙权和刘备都曾经向陆仁提过亲,孙权方面是想让孙登迎娶陆雨,刘备方面……好吧,居然就是想让刘禅迎娶陆雨。 这里就有个问题了,那就是孙登和刘禅可都比陆雨小了好几岁。孙登是出生于建安十四年,即公元209年,刘禅则是出生于建安十二年,即公元207年。而陆雨呢?陆风和陆雨这对双胞胎是出生于建安九年,即公元204年。换句话说,陆雨比刘禅大三岁,比孙登大五岁,这对华夏传统的男生应该比女生大的观念来说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孙权也好、刘备也罢,搞这个的目的根本就是想玩政治联姻,那么陆雨比他们的宝贝儿子大了几岁又有什么关系?什么?孙登和刘禅这时候还都是小孩子?呵呵,那年头有件事情叫作“下聘定亲”,双方的当事人都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可以先把事情预定下来再说。 陆仁哪会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所以对于刘备和孙权的这个请求,陆仁都很婉转的拒绝了。因为陆仁清楚,在这件事上自己才是被抱大腿的一方,是刘备和孙权要来求自己,自己又不指望着刘备和孙权什么,那么又何必委屈自家的宝贝女儿?再就私心而言也还是那句话,陆仁可不希望自家的宝贝女儿成为政治牺牲品。为人父母者,又有谁会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 不过如此一来,陆仁在陆风、陆雨他们将来的终身大事上也难免的会有些头痛。这也是眼下陆风和陆雨他们的年纪还小,陆仁暂时还可以不去多想什么。可陆仁也明白,那不过是早晚之间的事而已,再过个三五年的,想不头痛都不行了。 所以所以,此刻当陆仁见到曹冲那失神的一瞬的时候,心中却忽然的动了一动。随后等曹冲回过神来,陆仁就不动声色的笑而问道:“之前我把仓舒你带来夷州入学之后,没多久就又去了辽东主持事务,乱七八糟的琐事就没怎么过问。刚才见小丫头捉弄了你一下,你好像说的是她‘又’捉弄于你吧?怎么?小雨她经常捉弄你吗?” 曹冲苦笑,但在这苦笑之中,陆仁到好像是看到了一点男人普遍都有的“贱品”:“府君到不必在意,自在下入学之后,风弟弟和雨妹妹的确时常会与在下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但也仅仅是嘻闹而已,绝没有任何的恶意。至少据在下事后得知,在夷州被他们捉弄过的人不计其数,在下也不过就是其中之一罢了。” 陆仁笑了,起身走到了曹冲的跟前,伸手拍了拍曹冲的肩头道:“小孩子家的不太懂事,又是在这种最喜玩闹的年纪,若是有什么过份的地方,我这个当老爹的就代他们向仓舒你赔个不是,仓舒你也莫要记怀。到是我觉得仓舒你聪明且持重,我平时又总是很忙,没什么时间去好好的管教他们,所以还希望仓舒你能代我多盯着他们一点,偶尔他们可能会闹得过份的时候多规劝一下他们。” 曹冲连忙施礼道:“府君有命,在下自当遵从。” 陆仁又笑了笑,径直走出房门来到了廊下,望着天空思索道:“就这样吧,真要是做得多了反而有拔苗助长的味道。老曹诂计也活不了几年了,曹丕接上老曹的班诂计也将会是注定的事,那么曹冲这小子以后多半也会留在我这里。这小子是个出色的人才,却会因为自身的原因而注定在老曹那边混不下去,那么我拿来用用也不错。至于这家伙最后能不能和我那宝贝女儿走到一起去……随缘吧!唉,为人父母,总归是要为这些事情头痛上一下的。” 再接下来基本上就没什么大事发生了,三家之间该打的仗照样打,陆仁则仍然是躲在三家的背后做自己的生意,并且通过贸易上的往来,把很多的东西悄悄的塞到了三家的地盘里去。 如果硬要说这一时期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发生的话,就是曹刘孙三家各自修建的铁路先后完成并且通车。说实话,这都好几年了,如果只是单纯的铺设铁道线的话也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但问题是曹刘孙三方都想掌握这种技术,所以是各自派了学习团去夷州学习,所以才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算是正式的通车。 具体点的说,就是曹刘孙三家都确定掌握了完整的蒸汽机技术才回去的。不过陆仁对此却是嗤之以鼻,心说你们的基础工业没跟上,掌握了这些技术也没多大用处,自己造蒸汽机出来的事那还是再说吧。至少至少,俺陆仁对于有技术却造不出东西来的事情那可是深有体会。 举个简单点的例子,陆仁知道ak47怎么制造,可是以夷州目前的工业基础,还不是一样的造不出来?所以很多事可别想得那么简单。谁都知道米可以煮成饭,可你连个陶釜都没有的话那还煮个菊花啊? 好了,这个不扯,只说老曹方面的铁路线是从徐州到许昌,刘备方面的铁路线是从江陵到公安,孙权方面的铁路线则是豫章到萍乡。其中老曹方面的路线比较长,刘备和孙权的则相对偏短,而这种情况基本上也可以看成是三家实力差距的一个体现。老曹财大气粗,既便是试验型的铺设也可以铺得比较长,刘备和孙权的则要短上一些。 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备和孙权现在铺设的铁道线虽然短,但是却可以连接上陆仁的桂阳,其实用性到是比较强。犹其是孙权,其萍乡的站点可以往南去直接性的连通桂阳,然后萍乡出产的煤矿卖给陆仁就可以给孙权带来大笔的收益,这对于已经尝到了甜头的孙权来说,可不会放过这种收益。而且蒸汽机车在华夏内陆的正式出现,也确实引发了一连串的轰动与连锁反应,至少在老曹那边,已经有意的想再铺设新的铁路线了。 总的来说,现在的时局算是进入了一个相对的和平期。相互之间虽然有一些战事,但总体的规模都比较小。但是陆仁知道,不久之后至少是在老曹与刘备之间,却还有着一场很关键的战役要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九十七回 安息之变 西域,安息古国。 大概是在许昌正在举办“足球联赛”的时候吧,安息古国这里却也正在上演着一场宫廷政变的戏码。 详细的戏码就不去多说了,反正是安息国这里的人们发现大概是从一年多之前开始,他们的摄政女王卡丝伊莉变得和以前很有些不同。 首先就是卡丝伊莉搞出来了一些他们有些看不懂的产业。最初的时候好像搞了几间制作什么东西的作坊,不过这种事在安息的祭司贵族间是很平常的事,哪个祭司贵族的手上没有些产业什么的?所以这个情况一开始也没什么人注意。 但是一段时间之后,人们就感觉好像有那么点的不对劲了。卡丝伊莉的那些个作坊整出来的东西让他们感觉很是惊讶,而卡丝伊莉所掌控的诸如农庄、矿产之类的产业,也因为得到了这些“新奇之物”的缘故,其产能上涨了许多,因此卡丝伊莉的“钱袋子”很快就鼓了起来。 如果只是这样到也罢了,一般情况下也就是让旁人为之眼红而已。可问题就在于卡丝伊莉可是安息古国的摄政女王。以她这样的身份,钱袋子一鼓起来,做起别的事情来也就有了相应的底气。 在政治上,卡丝伊莉提拔了很多低等贵族,甚至还选拔了不少的平民、贱民出来,这就使得卡丝伊莉的政治集团的实力得到了增强。对此安息的高等贵族曾经向卡丝伊莉问难过,卡丝伊莉则是很霸气的回应说:“我在我的地盘里征召人员,又不是安排到王室里面来,那么关你们这些人什么事?难不成我的地盘里要耕田种地、开矿造器,还需要你们的同意?” 这番话一说,那些高等贵族顿时没了脾气。这里要说清楚,安息古国这时的政治形态与华夏的两周时代或希腊、罗马时代的邦国制比较像。再说得简单点就是一个王室、很多的诸候,而诸候都有着自己的地盘,各自地盘则有着相对独立的行政权,至于王室本身则有着最为核心的地盘。那么卡丝伊莉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里搞事情,其他的那些有地盘的贵族还真管不了卡丝伊莉什么。 太复杂的事情就不说了,反正大概的、笼统的套用一下华夏历史上比较相似的情况,卡丝伊莉基本上就相当于在一群奴隶制或半奴隶制的邦国之中率先开始了政治体制上的改革。而且由于卡丝伊莉大量启用有才能的低等贵族,甚至是平民、贱民的缘故,甚至还有那么些从贵族地主阶级政体转变为平民地主阶级政体的意思。 当然了,这些东西真要搞起来的话那都是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够完成的,但却又不能否认在历史上总有那么些有如昙花一现般的事情,所以卡丝伊莉这里是用了比较短的时间就达到了某个程度……毕竟再怎么说,卡丝伊莉是安息古国的正统王室,有这么个身份和地位以及号召力,很多的事情办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再说到这个时候,某些时代发展与历史积累也到了某个水平线上。 反正至少至少,低等贵族在卡丝伊莉这里看到了进升的希望,社会底层的平民则是觉得在卡丝伊莉这里能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一点,所以卡丝伊莉这里确实是聚集起了很多的人。这些人聚集到了卡丝伊莉这里,又反过来进一步的增强了卡丝伊莉这里各方面的实力。而这种事情就像是滚雪球,刚开始的时候好像还没什么,可是一但滚起来了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事了。 正因为如此,安息古国其他的那些高等贵族看到了威胁,就感觉可不能让卡丝伊莉再这么发展下去。其中还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这个时候的卡丝伊莉才不过三十来岁,这种年富力强的年纪使卡丝伊莉有得是时间陪他们这些高等贵族玩,而卡丝伊莉的弟弟,现任安息国王的病情正在渐渐的好转,对自己的这位姐姐也是无比的信任,然后这对姐弟这么玩下去…… 这时候还出了一件对这些高等贵族来说很要命的事情,就是他们猛然发觉卡丝伊莉好像变得年轻了许多。明明都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怎么看过去跟个二十来岁的小女生似的?这不由得又在高等贵族的圈子里引发了新一轮的恐慌。所以他们最后合计一下的结果,就是得找机会尽快的把卡丝伊莉给干掉,然后让现任的安息国王成为他们的傀儡。好吧,这种政治上的阴谋几乎是古今中外都通用的。 且不提安息古国的政治圈子里是如何的暗潮涌动,在安息王宫中的一处华贵庭院之中,一位身着汉唐仕女宫装的少女正坐在那里望着星空出神。直到卡丝伊莉以万分恭敬甚至是敬畏的姿态出现在这少女的身边的时候,这少女才轻声叹息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卡丝伊莉很小心的回应道:“最近的政务很忙,有点抽不开身。神使,您忽然把我叫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被卡丝伊莉呼为“神使”的这位少女,正是被“他”复活并篡改了记忆的婉儿。而到这个时候,婉儿来到安息已经快两年了。事实上,陆仁当时结束与“他”的对决,阴差阳错的还呆在夏威夷“休假”的时候,婉儿就已经来到了安息,而且那时就已经开始在暗中扶持卡丝伊莉。而卡丝伊莉在短时间内能做出那么多的变革,都是婉儿在暗中提供的指导。 这些就不多说了,只说婉儿很平静的望了卡丝伊莉一眼,忽然问道:“你懂天文星相吗?” 卡丝伊莉马上摇头,但是神情之中的敬畏之情又浓上了几分。其实在古代社会,不论是华夏文明还是其他的文明,对所谓的“天文星相”都相当的重视,因为大家都认为天空中的星相能够给人们预言和启示。 时间稍稍一长,人们的这种重视也就渐渐的变成了敬畏。而在华夏的历史之中,很多时候天文星相都是不允许非官方的人员进行观测的……呃,扯远了,反正这种事在安息也存在,而且是同样的令人敬畏,所以当婉儿问及卡丝伊莉懂不懂天文星相的时候,卡丝伊莉才会变得那么的郑重。 婉儿又看了眼卡丝伊莉,语气还是那么的平淡:“他们按捺不住,已经准备向你动手了,你自己这里的准备又做好了没有?” 卡丝伊莉吃了一惊,但马上就在双眼之中划过了狠戾之色,向婉儿重重的点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婉儿复又抬头望向了星空:“那就去做吧。不过你记住,除掉了那些人并不代表问题就可以解决,而你想重掌安息,就尽可能的少杀人。” 卡丝伊莉一怔:“为什么?那些人不杀光的话……” 婉儿打断了卡丝伊莉的话:“光是杀人解决不了问题,而你真正需要的是国家和百姓对你的支持。他们对你动了手,你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他们安上造反的罪名,然后你就应该把你这里所推行的国策向他们的领地推行出去。这样一来,他们领地里的百姓就会自发的倒向你,你的实力也只会越来越强。再接下来,他们自然就没有力量和你斗了。” 说着婉儿又望向了卡丝伊莉:“举个很浅显的道理。就比如说有两个人都想请你做事,而其中的一个人只给你十个钱,另一个人却会给你二十个钱甚至是更多,那么你会帮哪个人做事?” 卡丝伊莉本身也是聪明人,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又接受了婉儿大量的教导,所以一些事情一点就透,所以马上就恍然的向婉儿点头道:“我明白了。” 婉儿再次的望向了星空:“虽然安排妥了,但你做事的时候还是尽量小心一点。按星相的显示,你的星星虽然越来越亮,但如果不小心一点,会被别的星星夺去你星星的光芒。” 卡丝伊莉很小心的应了一声,见婉儿没有下一步的提示,就恭敬的从院落中退了出去。婉儿在卡丝伊莉离去的时候望了一眼,摇头微笑间却也带出了几许的嘲弄之意:“对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搞点神秘主义来得比较方便……宫廷政变吗?应该会死不少人吧?不过这些奴隶主和腐败的贵族多死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迟早你们也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再一次的抬头仰望星空,但是这回的方向却是朝着东方:“陆仁,你在自己的地盘里应该过得很舒服吧?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就在西域的安息这里?听说你夹在曹刘孙三家之间左右逢源,那么等再过几年,我引导着安息做到某个程度的时候,你又能不能应付得了我?你又会不会亲自领兵前往战场?” 说着婉儿低下了头,又是一声轻声的长叹:“你的实力已经不弱了,而且你和曹刘孙三家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真要是单独的针对你,很有可能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进而要面对的搞不好就是整个华夏的军事力量……我不太懂这些,但父亲留给我的提示是这么说的,应该也错不了。” 话到这里婉儿伸指在眉心轻点了一下,激活了芯片之后调出了“他”留给婉儿的战略安排。看了好一阵子之后,婉儿却不由的轻轻摇头,低声自语道:“父亲,真的要这样做吗?这样的战争一但打起来,伤亡的人数很可能是十万、百万之多。尽管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星球的人(“他”留给婉儿的虚假记忆是说婉儿不是地球人),可是这样做……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啊!” 只是不想还好,这样的念头在脑中闪过的时候,婉儿的头当时就剧痛了起来,痛得婉儿当时就抱着头蹲了下去。等到痛意渐渐的散去,婉儿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原本温柔如水的双眼之中却泛出了些狠戾: “死就死吧!这个星球历史上的战争死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我不在暗中挑起这场战争,他们自己还不是一样的会打起来?而人们的野心与欲望所导致的战争,又哪里是我能够制止得了的?所以我也不过是借着这样的历史潮流,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缓缓的坐回了院中的石桌旁,婉儿又从芯片中调取出了汉末三国时代的史料开始细细的查阅。当看到某一环的时候,婉儿又比对了一下“他”留给婉儿的计划,心中暗道:“根据打听回来的消息,这个事应该仍然会发生,最多在发生的时间上会有一点差异,那么我这里就还有一些时间来引导安息,大致的算一算应该也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卡丝伊莉的宫庭政变能不能成功……为防万一,我在暗中盯着点吧。” 数日之后,安息古国的一帮子旧势力高等贵族发动了宫庭政治,目的是要借此来把卡丝伊莉给除掉。但是当他们带着兵冲击王宫的时候,却惊愕的发现他们是掉进了一个陷阱之中,卡丝伊莉的精锐亲卫军已经包围了他们。 原本他们还以为尚有一拼之力,但是马上就发觉他们想错了,卡丝伊莉的精锐亲卫军的战斗力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想像,特别是这些亲卫军所使用的武器装备…… 那是什么弩?怎么没看见安装箭支,箭支却不停的从弩身里飞射出来? 这盔甲怎么这么坚硬?刀剑砍上去、弓箭射上去,几乎是连点反应都没有!? 好吧,这场宫庭政变很快就演变成了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旧势力贵族带进王城的那点兵没多久就被亲卫军给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不仅仅是因为战斗力比不上,更主要的却是这些旧势力贵族根本就没想到卡丝伊莉会有这么充份的准备,完全就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政变之战的规模其实不大,用现代的话来说,了不起也就是营级单位的战斗而已,实际参战的人数多不到哪里去。问题就在于这一战的结果,是安息的旧势力高等贵族几乎都死光了,形成了一个群龙无首的局面。 当然了,这些高等贵族也不是全都去了王城里面杀卡丝伊莉,城外还是留了几个统领兵马以作接应的人。当他们得知城内的情况不对的时候,自然也就悍然的发动了对王城的进攻,意图自然是要用这种方式来除掉卡丝伊莉。 而且对于这几个选择了留在城外的高等贵族来说,这其实是他们比较乐意见到的局面。在他们看来,卡丝伊莉最好是能和进城的那些贵族拼个两败俱伤,然后就由他们冲进城去把卡丝伊莉和之前的那些人全都给一锅端了。而如此一来,他们就成了安息王国的剩下的掌权人。再说白一点,他们就是想坐收渔人之利。现在听城内逃出来的人说卡丝伊莉已经把之前的那些人都给做掉了,而且好像卡丝伊莉也受到了不小的损失,那么这大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于是乎,向王城的攻击开始了,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这些个剩余的高等贵族大吃一惊。他们向王城发动攻击,王城的军队会有所反应这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而在他们看来,王城的军队数量相对有限,以他们的兵力优势要摆平王城就算不会很容易,但也不会太难才对。 但是仗刚一开打,王城城墙上的一些士兵就揭开了一些被麻布罩着的东西,露/出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哦对,这些安息人基本上没啥人知道庐山是什么。不过扯淡到此为止,这些先前被麻布罩住的东西,赫然就是一根根的金属大管子。再接下来随着一些士兵的忙碌与操作,这些金属大管子里就喷出了火舌,一枚枚的铁球也被喷射而出,随即就在叛乱贵族的军阵之中带起了一片片的轰鸣巨响。 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仍有极少数的人因为一些原因算是很有些见识,一见到这般情形就大惊失色,更有人惊呼道:“这、这不是大汉那边的夷州出产的火炮吗?卡丝伊莉那个贱女人什么时候从夷州买到了这种东西?” 当然,这只是极少数的人才知道他们是碰上了什么玩意儿,对于绝大多数的叛军来说,他们根本就是碰上了天神降下的怒雷,所以一时之间叛军的军阵大乱,更有相当多的人因为迷信,因为惧怕“天神”的“神威”而开始溃逃。 反观卡丝伊莉这边则是欢声雷动,而早就受到了婉儿指导的卡丝伊莉,则顺势的开始大玩神棍……好吧,说白了就是借“天神”之名开始对叛军进行召降。而这时的平民百姓、低下层的士兵,在碰上“神”的召降的时候……算了,不用多说。 没有人知道在此刻的天空之中,有着那么一片“树叶”正悬浮在那里,而“树叶”上的少女也在静静的看着战场上的变化。当看到战局已经在向卡丝伊莉这一方倾斜的时候,少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低声自语道:“卡丝伊莉从夷州买来的火炮?你们不知道陆仁还没有到敢把火枪火炮卖给别处的胆量吗?不过这也不怪你们,你们并不知道现时点火炮这东西除了陆仁之外,还有一个我知道是怎么造出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九十八回 安息之变(二) 安息的政变之战基本上已经结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过是打扫战场、收降战俘而已。在这件事上卡丝伊莉到是遵循着婉儿的指导,对数量庞大的叛军降俘好言安抚、给予宽容,所以得回来的是大片大片的赞扬之声。当然了,对那些领头的高等贵族,卡丝伊莉却都下了狠手。 那些事暂且不提,只说卡丝伊莉现在来到了城墙上巡视,她的亲卫兵自然是为她提前就清好了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人们才注意到在卡丝伊莉的身边有一个穿着与他们不同的服饰,脸上也蒙着面纱的少女。蒙面纱在安息到不算什么稀奇事,但那身与安息的习俗不同的服饰就太显眼了点。 不过人们知道卡丝伊莉之前花重金从大汉那边请来了一个医者,正是这个医者治好了现任安息国王的病,而且据说这位医者博学多才,卡丝伊莉经常会向这位医者请教问题,所以卡丝伊莉对这位医者很是尊敬,但见过这位医者的人却不多。 现在忽然看见卡丝伊莉的身边多了一位身着大汉服饰的少女,而且卡丝伊莉明显的对这个少女相当的尊敬,人们不免会怀疑这位少女难道就是卡丝伊莉请来的那位大汉医者?但如果是的话,这位医者又是不是太年轻了点?而且居然还是个女孩子? 人们有着什么样的猜测,卡丝伊莉当然不会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去理会。实话实说,现在的情况表面上看是婉儿陪着她出行,实际的情况却正好相反,是她陪着婉儿出来看看。 但见婉儿在一门火炮前停了下来,伸出手指在炮身上轻轻的敲了几下,一对秀眉跟着就皱了起来。卡丝伊莉见状赶紧问道:“神……啊,万(婉的谐音)姑娘,有什么不对的吗?” 婉儿看看卡丝伊莉,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事,然后就跟着卡丝伊莉继续巡视,并且之后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在卡丝伊莉到了某个高台,接受安息百姓的膜拜的时候,婉儿却回眼扫了扫城墙上的那些火炮,心中暗道:“还是不行啊……不过也没办法,毕竟现在只是在地球历公元两百年的前后,安息的金属的冶炼工艺相对来说还是处在一个很原始的状态,在我来到安息之后的这段时间里面能够铸造出这些前膛火炮已经很不错了。另外火药的提纯与炼制工艺也很不怎么样,但这都需要相应的时间去搞。 “陆仁和雪莉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很多年了,而且在好些年前就搞出了自己的势力集团,所以他各方面的实力都远在安息之上才对。看来父亲的计划是对的,我不能直接的去和陆仁比拼,得先把华夏那边的局势搅乱,搅得陆仁也跟着疲于奔命我才有机会。那么接下来……” 抽个空望了望卡丝伊莉,婉儿却又轻轻的叹了口气:“人类的贪婪、野心、欲望吗?好好的利用一下吧。” 建安二十三年,夏中。 华夏中原的局势还是那个样子,该打的仗仍然在打,该扯的皮也仍然在扯。而陆仁置身于三家争衡的局中,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很多事不是陆仁不想管,而是他也管不了,难道要陆仁动不动的就去跟老曹他们说,这个仗不能打,那个仗也不能打?曹刘孙三家谁理他啊? 当然,陆仁也可以使出“贸易禁运”的手段去逼迫曹刘孙三家就范,但陆仁很清楚这种事一次两次的或许还行,真玩多了诂计也就没什么用处了,而且事情搞得太明目张胆的话,自己也马上就会成为三家共同的矛头所向,那时候自己这里的麻烦就是大大的。所以这种大招,还是留到关键的时候再用才比较好。 不过大招虽然不能轻易的使用,小招却可以时不时的来两下,而陆仁的小招也还是老招数,你打仗?躲避战乱的流民我要了!只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这种招数的收效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到了建安二十三年的时候,曹刘孙三方的内部都已经相对稳定,战争一般都会是集中在几个主要的战线上,陆仁又能收容到多少人? 好就好在到了这个时候,当初夷州收容的大批流民的第二代大多都已经成年,陆仁这里也算是“自我造血”成功。再就是两辽地区,特别是辽东地区,这时也已经入手两年,而陆仁通过这两年对辽东的精心治理,可以说是已经把辽东给牢牢的握在了手心里。 如此一来,按建安二十三年的户籍统计,陆仁所有的地盘加起来的人口总数约为两百三十万左右,在当时来说已经是一支很强劲的势力。但是但是,由于陆仁的地盘相对来说比较分散,人口的分布也就自然不怎么均匀。核心的、发达的夷州、泉州、广州一线人口较多,两辽地区相对来说还行,其余的地区就不太好说了。不过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一日的莽甲府衙,陆仁正在处理着相关的政务,荀彧却急匆匆的赶了进来,一份刚收到的电报也递到了陆仁的面前。陆仁接过来看了一下,扬了扬眉头向荀彧道:“荀公,你怎么看?” 这时的天气热,荀彧已经拉开了些衣领,而且是站到了房中的吊扇正下方吹风,手上的折扇也正在往衣领里面扇,可见荀彧在收到这份电报的时候赶过来赶得有多急:“还能怎么看?刘备如此安排,当然是想把汉中给打下来。没有汉中,他的蜀地就等于是没有门户,以刘备的枭雄之姿,他又哪里能坐得住?到是曹孟德两年前没有进取蜀中是一大失误了。” 陆仁把手边的凉茶倒了一杯递给荀彧,笑道:“荀公你也是从老曹那里跑出来的人,老曹的地盘里有些什么弊病你难道会不清楚?当时的老曹虽然有机会进取蜀中,但真要是打了的话,诂计少说也得有个一年半载的才会有个结果。一但有点什么失误的地方,老曹多半还要从后方调集援军,那他的后院多半就要失火了,所以老曹也是不回去都不行。而这两年之中,老曹不但和朝堂内外的人斗得很凶,我们也没少给他下绊子,所以老曹这两年过得也不容易。” 荀彧笑了笑,接过凉茶嘴了几口再接着问道:“义浩,这次的曹刘战事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陆仁摇头:“汉中太远,我们的手一直都伸不过去,我就算是想管也管不到什么。到是荀公啊,你觉得我们应该帮哪头?” 荀彧沉默良久,摇了摇头再叹息道:“若是为了国家能重归一统,我们要帮的人其实应该是曹孟德。但若是被曹孟德守住汉中,并且把他的后院打理好了之后再攻入蜀中,进而灭刘吞吴,曹孟德的威望就再无人可及。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如果再想做点什么,只怕……” 陆仁也叹了口气:“荀公你果然是这么想的。不过对于刘备,我们也不能帮得太明显。” 荀彧道:“义浩你早有准备?” 陆仁摇头:“准备谈不上,我只是让南中那边的商道多卖了点刘备用得上的东西而已。另外在荆州这边,我在刘备与孙权之间玩了点小手脚,尽可能的让他们别打起来罢了。” 荀彧点点头:“制衡吗?也只能如此了。如果不让曹孟德心有顾虑,我真的担心他会……唉,不说也罢。” 陆仁耸了耸肩,表示目前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而已。接下来又谈了几句或正经或不是那么正经的话,甄宓的副手陈依依抱着一叠文件跑了进来,却是向陆仁汇报一下上半年夷州的财政收入。而在汇报完了之后,陈依依却向陆仁补充道:“陆叔,据海外商队带回来的消息,安息与贵霜之间好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贵霜把几个临海的港口划给了安息。再详细一点的没有打听到,不过据说是安息与贵霜之间开过战,但打的时间很短,前后不足两个月就结束了。” 陆仁一怔:“安息与贵霜开过战了?而且是只打了两个月就结束了?想来规模应该不大才对,但这种规模的小仗,居然就能让贵霜把几个临海的港口划给贵霜?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荀彧也愣住了:“安息不是一向与贵霜交好的吗?义浩你也曾经说过安息正是由于有贵霜帮他们保障了东面的安全,所以才能够全力的与罗马进行战事。这样的两个国家有唇齿相依的关系,怎么会为了几个港口就打起来?” 陆仁心说我要知道就好了!常年以来,陆仁的情报网主要精力都是集中在华夏地区,对华夏以外的地区虽然也有所涉及,但受限于当时各方面的条件因素,就算是想搞起来也做不到什么详细的程度。再一想,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这里与中亚那边越来越多的贸易往来,而使得那边也发生了什么变故?而在利益争夺的面前,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因为安息抢占的是几个临海的港口,为的搞不好就是要用这些港口来扩大贸易呢? 又想了想,陆仁索性就激活芯片开始查阅相关的史料。说起来,因为要和安息、贵霜这些地方做生意、打交道,陆仁自然是有整过这些地区的史料。这一查之下,陆仁却更有些迷茫了,心中暗道:“安息灭亡于公元224年,而现在是建安二十三年的公元218年,安息都已经到了最后的那几年了,怎么还有实力去和贵霜打仗? “最重要的是贵霜的鼎盛期是公元105至250,我现在所在的公元218应该是贵霜最强盛的时候,可安息对贵霜不但打赢了,还逼得贵霜让了几个港口出来,这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我不否认我能给那边带来一些影响,可也不应该能弄出这么大的影响吧?就算是我亲自去了那边,也整不出这么大的动静才对。” 想到这里,陆仁就向陈依依问道:“海外商队还有没有带回来什么消息?” 陈依依摇头:“暂时没有了。因为海外商队到那里的时候,那里的两国官吏交接诸事还没有完成,局势有点乱,商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是急急忙忙的买卖了货物就赶回来了。” 陆仁有点无奈的点点头:“这也不能怪他们,碰上这种事当然是早开溜早好。依依,你去按排一下,让再次前往那边的商队多留心着点,万一情况不对,就别为了那点蝇头小利跑去那边。不过要是情况允许,就尽可能的多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再把消息带回来。” 陈依依点头应下,但马上又犹豫道:“只是陆叔,据商队的人说,他们在准备回来的时候曾经受到了当地新任官员的邀请,说是想扩大与我们之间的贸易,而且还希望我们能把一些新的东西卖给他们。哦,这是商队带回来的清单。” 找出清单再递给陆仁,陆仁一看之下,两条眉毛就拧到了一起:“开什么玩笑?烟草和茶叶这些嗜好品追加贸易量到也罢了,另外的一些新型铁器怎么能卖给他们?” 陈依依和荀彧好奇道:“铁器也没少卖给他们,怎么现在义浩你却说不行?” 陆仁把清单一扔:“你们不懂。以前他们买的都只是我们制作好的成品而已,可是现在他们想买的表面上也是货物,可实际上却是制造工艺。而这些制造工艺,我们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卖出去?” 陈依依和荀彧都是一脸的茫然。都说术业有专攻,这二位虽然在夷州多年,那一类的事情多少也懂一些,但只是略知皮毛而已,反过来陆仁也有点不太好向这二位解释。 其实简单点来说,陆仁以前卖给那边的东西就好比是机床加工出来的成品物件,卖多少出去都没关系,但是现在安息那边提出来的就等于是想购买机床,而这样的要求,又哪里是现时点的陆仁能够答应的?另外陆仁真的很不明白,安息那边是怎么知道自己这里的产品是机床流水线生产出来的?难不成是自己这边的人喝多了酒再说漏了嘴?而这个可能性嘛,到也不是没有的说。 这边的陈依依说懂不懂,说不懂却多少还是懂一点,所以又是犹豫了那么一下之后才向陆仁道:“陆叔,安息那边的人说如果陆叔不同意的话……哦,也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让商队带了几样东西回来,说陆叔你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许会答应把他们想要的东西卖给他们。再按他们的说法,好像是说他们的这几样东西是陆叔你应该很想要的东西。” 陆仁也好奇了起来:“有这种事?安息那边的确是物产丰富,但要说我特别想要的东西好像也没什么吧?算了不扯这些,他们送来的东西呢?送上来让我看看,我到想看看他们说我很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陈依依应下,出门唤了几声,接着就有几个侍从用托盘端了几个小木桶进来。陆仁一见这小木桶就乐了,心说这算是什么我想要的东西?难不成这小木桶里装的是路易十三?先不说这个时候路易十三在哪都不知道,就算是路易十三,以陆仁今时今日的身家也早就不放在眼里了。 心里这么笑着,一个侍从已经把一个小木桶打开。陆仁往桶里看了一眼,见里面装的是黑漆漆的某种液体。如果只是液体的话,陆仁可能还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这液体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味,却猛然一下唤醒了陆仁几乎都快遗忘的深处记忆。 “这种味道……不会吧?不可能吧?虽然我不知道石油的原油是个什么气味,但是这种油味应该错不了了……史料上常说西域出产黑油,也有称之为火龙油的,难不成这所谓的火龙油就是石油的原油?那这又会不会太扯了点?” 怀着这样的疑问,陆仁让人把第二个小木桶给打开了。而这回陆仁都还没看,只是闻到了气味脸色就变了,以至于后面的小木桶都没再让人打开。 再看陆仁人都已经离开了桌案,在房中来回的踱起了圈,同在房中的陈依依和荀彧甚至都能听到陆仁不停的在那里反复的自语着“这不可能”这样的话。接下来还没等他们发问,陆仁已经向门口那里的侍从唤道:“你!马上去把雪长史(指雪莉)给请来,就说我有很紧急的事情找她!” 侍从领命而去,荀彧则一脸莫名的望着陆仁道:“义浩,雪莉今天在家中休假,你打个电话给她不就行了吗?何必派人专门去请?” 陆仁被荀彧这一提醒就猛的一拍脑门。夷州发展多年,主要的人员家中都有电话……呵呵,都是很土制的有线电话,打出去还需要接线员接线的那种。当然这不重要,陆仁现在是在夷州,真要找雪莉的话激活芯片通讯就行了,电话都不用打。 但这也说明一件事,同时也是荀彧和陈依依都查觉到的一件事,就是这会儿的陆仁真的被惊到了,惊愕之下都忘了自己有电话这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一百九十九回 安息之变(三) 莽甲府衙,雪莉的“专用”实验室……嗯,夷州学院早就已经开设了许多自然学科,所以实验室这玩意儿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不过在最初的时候,还有不少人以为这是陆仁和雪莉要以“仙师”的身份教人炼丹什么的,闹得陆仁都差点很恶趣味的整个“炼金学科”出来。 这几句算是逸趣闲话,而这会儿的陆仁正在雪莉的实验室外来来回回的踱着圈,时不时的还会朝实验室望上一眼,那神情任谁都看得出陆仁这是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实验室的大门打开了,雪莉那俏丽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不过这会儿陆仁在意的可不是雪莉漂不漂亮与身材如何,而上马上就赶到了雪莉的跟前急问道:“怎么样?是什么结果?” 雪莉向陆仁点了点头:“一共九桶,三桶是石油的原油,另外六桶是柴油和煤油。不过成份很杂乱,看得出来提炼工艺十分的粗糙,还没有达到可以作为发动机燃料的要求,最多也只是可以作为一般生火用的燃料来使用而已。” 陆仁的眉又皱了起来:“这个时代,在中亚那边能出产一些浅层的石油这我不奇怪,奇怪的是安息那边怎么现在就可以进行石油提炼了?难不成是我派过去的人说漏了嘴?” 雪莉道:“这个谁也说不清楚。我在检验出是石油和粗炼的煤油、柴油的时候也调阅了一下相关的资料,上面说公元前十世纪的时候,中东地区就已经有了对天然沥青的使用,而到公元五世纪,波斯帝国的首都苏萨附近就有了原始的石油矿井,那么在此之前,中东地区就已经有了石油矿井的可能性也很大。而在最近这几年,师兄你派了不少人去那边找寻石油,相关的知识也带过去了一些,然后被当地人无意中发现一些提炼的法门也说不定。” 陆仁再次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到说得通了。” 雪莉问道:“师兄,要大规模的进口石油吗?那边的人目前进行的只是粗糙型的提炼,而我们进口原油的话却可以进行比较好的精炼,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有些事情可以做了。” 陆仁道:“我这知道,可是那边现在想购置的是我们的一些生产工艺和相关的器材,我总觉得不能那么轻易的就卖出去。” 雪莉扬了扬眉:“这个事就看师兄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陆仁沉默了一下,问道:“雪莉你有什么建议吗?” 雪莉想了想,回应道:“我们现在使用的是蒸汽机。老实说,蒸汽机虽然还有可以进一步发展的空间,但……” 说着雪莉看了看其他的人,见都离她和陆仁较远,这才向陆仁接着道:“但是地球文明由于石油的出现,过早的取代了蒸汽机,使得蒸汽机技术没有能更好的发展。相对应的,我们也就缺少可以让蒸汽机进一步提高效用的资料。当然了,我们的金属冶炼和橡胶技术之类的还没有达到某个程度,这使得我们的蒸汽机技术还有着一定的发展空间,但如果是从长远利益上来考虑的话……” 陆仁一愣,但马上就若有所悟的道:“雪莉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迟早也会有人用?” 雪莉点头道:“是这个意思。师兄你想想,这么多年了,虽然你在对外贸易上有着很严格的控制,但谁又敢保证我们的蒸汽机不会因为走私或是船只失事之类的原因而少量的落入贵霜或是安息的手中?师兄你也知道,蒸汽机和燃油型发动机在很多原理上是相通的,现在他们又拿出了初步提炼的煤油和柴油,如果被他们先我们一步将蒸汽机改良为燃油发动机,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陆仁没了声音。许久过去,陆仁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们顾这顾那的不用,别人却迟早也会用。与其如此,到不如我们提前一步先用起来。而且这玩意儿在将来就代表着巨大到难以想像的利益,我们先把一些东西搞出来,说不定还能够刺激着国人为了得到这种资源而积极的对外扩张与掠夺……哼,现代社会的很多战争,不都是为了这玩意儿才打起来的吗?” 接着陆仁就重重的一顿足:“我决定了!在有所控制的情况下,大批量的进口石油。只是想想也觉得可惜,华夏地区和东南亚也有着大量的石油与天燃气资源,但以我们现有的条件,却还没办法进行勘测和开采。可以直接进行开采的浅层油区,却又不在我们的手里。” 雪莉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天下间的好处也不可能什么都让师兄你占了啊!” 陆仁这时却冷哼道:“现在是咱们没这个条件。等有条件了,老子就带兵去把中东那块地头给占下来!” 雪莉白了陆仁一眼:“师兄,醒醒吧!你那样做的话,且不说华夏这边会造成夷州守备上的空虚,就说你带兵过去,也是在和中亚的大帝国作战,诸如海上补给线之类的问题就够你头痛的了。就算你能在短时间之内把安息拿下来,接下来还在在东面面对贵霜,西面面对罗马,乱七八糟的问题会多到什么样的程度我就不说了。” 陆仁摊了摊手:“我这不是气不过就发发牢骚嘛!不过,如果我们继续这样良好的发展下去,或许在二十年、三十年之后,我们还就真有从海路去攻取中东地区的实力呢?” 雪莉道:“那也得走好现在的路才行啊!” “……对,还是得走好现在的路才行。依依,你过来一下!” 一些时日之后,陆仁正在安排着派遣船队前往安息的事情,镇守珠崖的陆诚和陆信却拍来了电报,说是他们那里停靠了一支规模较大的安息商船队,眼下正在进行休整和补给,过个两天三天就能抵达夷州,这让陆仁当时就愣住了,心说安息那边要不要这么急? 再一转念,陆仁就让陆诚和陆信先安排快船,把安息舰队的“外交官”先送到夷州这里来问问情况再说。于是乎,安息舰队的“外交官”就先来到了夷州,然后陆仁就从这“外交官”的口中得知安息那边之所以会这么急,是因为他们和罗马方面又打起来了,所以安息急需从陆仁这里购得一批安息方面所需要的物资。 这个解释到是让陆仁点了点头。安息自建国到灭亡,几乎就一直在和罗马方面打个不停,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才使安息的国力消耗得比较严重。当然了,还有安息方面的内斗原因也不可忽视。 不过按“外交官”的说法,华夏中原这边有一些能人去了安息,受到了安息现任的摄政女王卡丝伊莉的重用,然后卡丝伊莉在这些能人的辅佐下稳固了政权,使现在的安息进入了一个比较良好的局面,这就让安息再次拥有了可以和罗马帝国作战的底气。 而这样的一个回答,着实让陆仁有些哭笑不得。华夏的人才会有一些流落到西域地区,说老实话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就拿陆仁来说吧,陆仁派往那边的远航船队也算是日渐增多,谁又敢保证不会有那么些怀才不遇的人搭乘船只跑去了那边谋求发展?不过这样一来到也似乎能够解释了一些事情,比如说安息那边怎么会了解到一些陆仁这里的情况之类的。 好吧,这些就不多说了,总之这次安息派出来的船队其主要的货物就是石油的原油,按外交官的解释则是之前就经常听陆仁这边的人提及这玩意儿,所以认为陆仁这里比较需要这玩意儿,因此就带了一批过来,希望能卖到个好价钱。除此之外,还特意的附上了一份石油的粗制提炼工艺,那意思是想用这个交换到陆仁这里一些东西的制造工艺和相关器材。 对于对方提供的提炼工艺,陆仁根本就是看都懒得看,原因自然是陆仁要搞的话完全可以搞得更好。不过外交官所说的一些情况,到是打消了陆仁在某些事情上的疑虑,至少按外交官的说法,就是这些石油是很好的照明、生火用品,而且还可以用在战争用途上。这到是句实话,因为在中东那边很早的时候就有有关于将石油制品用于战争的记载,而按外交官的说法,好像还以为是陆仁要用这些石油去打仗。 总之,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陆仁方面与安息方面的讨价还价与相互扯皮。最后的结果是终于在陆仁的允许范围之内双方达成了交易协议。安息那边出石油,陆仁这边则是提供一些陆仁这里已经不是那么紧要的技术。 除此之外,陆仁当然也有向安息外交官问及卡丝伊莉重用的是些什么人,因为陆仁很好奇是哪些华夏的沧海遗珠流落去了那边。外交官就报出了几个人的姓名,可对陆仁来说,这几个人却是半点的映象都没有。诂摸着,应该就是一些没能在史料上留下姓名事迹的人,而这样的人嘛,在华夏的历史长河中却也是数不胜数,所以陆仁就没有过多的留意。 接下来,陆仁就让雪莉去主持一下石油提炼的相关诸事。说实话,这次的安息商队送过来的石油如果是按现代观念来看并不多,大概也就是两千来桶吧。毕竟是在那样的时代,一只规模不算是很大的远航船队,能运来这两千来桶的石油基本上就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了。而在现代社会,运送石油的船只动不动就是万吨、十万吨级,甚至是百万吨级的都是常事,所以两者之间基本上是没有可比性的。 不过眼下陆仁这里的石油使用也只是刚刚起步,要整的东西也不是一点半点,对石油的需求量也并不大,因此有这两千来桶也差不多了。再说这些只是头批的货而已,以后自然会有后续的交易提供给陆仁,所以对陆仁来说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而且按陆仁长久以来一惯的做事方式,也就是在没办法或没能力去征服的情况下,就尽可能的利用对方现有的能力来为自己这里谋取收益。像对待山越、对待南中,陆仁就是很清楚去攻打他们、征服他们太不现实。与其如此,到不如用“大家合作,一起赚钱”的方式把他们给绑到自己的战车上来,让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而为陆仁这边提供收益。事实也证明,陆仁的这种软刀子其实要比战场上的钢刀管用得多。 现在对于安息也是如此。现在陆仁的实力是很不错了,但要说去远征安息却无异于扯淡。既然安息那边自己愿意开采石油卖给陆仁,陆仁又何必去动一些别样的心思?至少至少,要动那种心思也不应该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动,老曹、刘备、孙权,哪个又是省油的灯了?陆仁这里要是有了些什么空虚和破绽,其后果可是难以预料的。 总之,陆仁与安息之间的商贸协定算是达成了,而且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回了华夏内陆。不过这样的一个消息对于老曹、刘备、孙权这些人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都知道陆仁的生意路线又多又广,现在与一个那么远的国度达成了一个比较大的贸易协定,对老曹他们来说有个菊花的影响。 只是吧,事实可没那么简单。至少陆仁并不知道,在那支安息商队回到安息,并且把一些从夷州带回去的东西送到卡丝伊莉这里的时候,卡丝伊莉固然是什么都不懂,隐在卡丝伊莉身边的婉儿却冷冷的笑了: “果然陆仁还是有所保留,有那么一些关键的东西不肯放出来。但是陆仁你知道吗?你现在肯放出来的这些东西,已经能解决我这里很多的问题、节省下相当多的时间了。你不肯放出来的那些,我利用现在得到的这些一转手就可以做出来。那么陆仁,我接下来要出的招,你又会如何去接?” (呃……哥们儿打电话叫去酒吧喝酒再泡那啥,瓶子有点坐不住了,是男人都懂的哈!今天少了一千字,大家见谅!宅男的孤寂需要那啥啊,何况瓶子还是老宅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回 西域惊变 石油是什么? 按现代社会的说法,石油是工业的血液。而在现代社会之中,哪个国家要是没了石油……那就呵呵吧。 陆仁可是一直在把夷州往工业发展的道路上引,而夷州自建安十二年正式建州,归入大汉的版图,到现在都有十一年了,再加上建州之前那几年的发展期,到现在就是将近二十年。 二十年啊,说多不多,说少也并不算少,至少在陆仁的苦心经营之下,现在的夷州已经有了在当时来说很不错的工业基础。在这个基础上再得到了石油的话,陆仁手头上的工业发展就可以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当然了,那些事情可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完成的,陆仁和雪莉就算是有现成的资料,很多相关的东西都仍然需要时间去整出来。别的不说,光是炼油厂这东东要建出来都够陆仁和雪莉忙活上一阵子的了。 时间就是在这样的忙碌之中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来到了建安二十四年的年初,而刘备与老曹之间的汉中争夺战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打响了。 如果是按原有的历史,刘备发动汉中争夺战应该是在建安二十三年的年中。但是由于陆仁这个异数人物所带来的一连串的变故,刘备发动汉中争夺战的时间推迟了大概有个半年左右。 这里还得介绍一下当前的时局。首先在老曹那边,陆仁就没少给老曹捣乱,所以老曹对自家后院“花花草草”的“修剪”工作就不得不多花了很多的时间与气力,而这也就被刘备方面赚到了一些让准备工作可以更加充份一些的时间。所以刘备的进攻时间比起原有的历史虽然要推迟了半年左右,但对刘备方面来说基本上没什么负面影响。 然后是荆州方面。这里最大的变数是周瑜没死,而且是一直在柴桑、巴丘一带对刘备所持有的荆州南部地区虎视耽耽,刘备方面也不得不留下了一批精兵强将在荆州防备周瑜,其中能对付周瑜的诸葛亮更是一直都留在了荆州。 再到刘备入主成都的时候,本来是想把诸葛亮调入蜀中主持蜀中的内政工作,但是在考虑再三之后却还是没敢这样做。没办法,周瑜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主。另外诸葛亮和鲁肃是孙刘两家之中最坚定的“联合派”,留诸葛亮在荆州与鲁肃保持联系的话,也有助于孙刘两家之间同盟关系的继续维持。 而陆仁在荆州这里也玩了一点手脚。陆仁在荆州南端有一个桂阳城,表面上陆仁对孙刘两家说在桂阳除了必要的警戒与治安部队之外就没有其他的部队,你们两家谁想要这桂阳城就只管来拿,可孙权和刘备又哪里敢对陆仁的桂阳城伸手?这要是惹毛了陆仁,再和另外的一家联上手,动手的这一家诂计就得从荆州滚出去了,更别提孙刘两家都还与陆仁有着早已经是越来越紧密的贸易关。 狠下心中断与陆仁的贸易关系?行!但你不买,另外的一家却照买不误,实力也会因此而渐渐的拉开差距。等到某些差距越来越大的时候,那么吃个大亏就是肯定的事。而刘备和孙权都是聪明人,又哪里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对陆仁,他们也是又爱又恨,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陆仁夹在他们两家的中间大赚特赚,他们却还得对陆仁笑脸相迎。一句话,陆仁当初就制定下来的这个相互制衡的计划,到这时候可以说是相当的成功。 正因为相互制衡的成功,陆仁在桂阳虽然没留什么兵马,却反而成了荆州这里最安宁的一块地头。陆仁这时玩的手脚就是在市井之间发下话去,也就是一但孙刘之间发生什么战事的话,最佳的避难地点就是桂阳城。 事实上孙刘之间在这些年里在荆州问题上有过一些磨擦,小规模的仗……也不能算仗,只能算是一些冲突,但结果却是这些磨擦地区的百姓一听说这里要打仗了,马上就牵家带口的全都跑到桂阳去了,之后回来的人那叫一个少得可怜。孙刘之间打仗为的是土地,可是有土地的话也得有人口才行,现在人口都没了,这土地又有什么意义可言?难不成他们还能去向陆仁要还这些人口?不说陆仁懒得鸟他们,就是逃出来的百姓都懒得鸟他们! 所以接下来的结果,是刘备方面和孙权方面都很明智的选择了保持冷静与克制,不是到了那种确实可以对对方一击必杀的时候,谁都不会再轻易的出手或是挑起些事端,而荆州地区也因此保持了一个相对来说有点怪异的和平局面。 不过这种和平局面嘛,刘备方面也绝对不敢掉以轻心,该留的兵、该留的将,都老老实实的留在了荆州,诸葛亮就是该留的将中的代表者。同时也正是因为刘备在荆州留了兵、留了将,使得对汉中出兵的准备工作也受到了相应的影响,推迟了半年才有所行动其实都算是快的了。 但不管怎么样,汉中争夺战终于还是打起来了。刘备方面可以说是精锐尽出,对阳平关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而老曹方面留下的夏候渊、张郃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据守雄关任借地利,把刘备这边的猛攻一次次的打了回去……好吧,这些到是与原有的历史分别不大。 不过在这个时候,几个关键人物的巨大影响也就表现了出来。原有的历史上是法正出了主意,让黄忠砍了夏候渊。现在的情况是黄忠在陆仁这里,刘备那头少了员猛将。但也同样是因为陆仁的缘故,刘备方面虽然少了个老黄忠,却多了个凤雏庞统。而庞统这家伙要是憋足了心思去玩阴谋诡计,法正都得往边上靠一靠。 总之,夏候渊和张郃中了庞统的计,丢了关隘之后很狼狈的后撤,刘备也算是很勉强的拿下了汉中与阳平关,但由于刘备方面因为前期的损失比较大,这时也不得不暂时停下来进行休整与补充。刘备方面很清楚,老曹马上就要带着曹魏的主力部队过来了,不抓紧时间作好这些休整与补充的工作,那么和老曹一碰上的话就只能是吃败仗的结果。 这时的时间已经到了建安二十四年的秋季,刘备和老曹在阳平关地区形成了一个对恃鏖兵的局面。在这一点上,刘备到是和原有的历史上一样,对老曹使出了“拖”字诀,意图当然是要拖到老曹的军力耗尽,然后灰溜溜的撤离汉中地区。 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现在的老曹当然很是郁闷,但是当自身的情况还没有烂到某个程度的时候,老曹还不想就此轻易的退兵。而战争也往往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战局能不能出现转机,就在于主帅这里能不能再多坚持一下。 军帐之中,郁闷的老曹正在看书以缓解一下心中的郁节之气。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老曹已经感觉汉中多半是拿不回来了。不是说老曹没实力再和刘备硬磕下去,而是老曹有些担心自家后花园的局势,所以现在是一个标准的骑虎难下。 不过老曹也不是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其实早些时候开始,老曹就已经开始把汉中这里的人口撤空,换句话说就是准备到最后关头,扔给刘备一座没有人口的空城。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刘备虽然占据了汉中,却不得不从别的地方调集人口到汉中来,能够在一些方面拖住刘备的实力增长。 只是一想到要丢掉汉中,老曹的心里还是很不爽的,所以这会儿看书也只是很胡乱的翻阅,并不是真的认真在看。就这么胡乱的翻阅间,忽然有人禀报说有紧急军情上报,等到老曹把信使叫进大帐,一看那信使一身的血迹,老曹的心中马上就是一紧,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信使的身上又是伤又是劳累,这会儿都快撑不住了,但还是强撑着身子向老曹禀报道:“启禀魏公!凉州边境告急!” “凉州边境!?” 老曹腾的一下就蹦了起来,冲到了信使的跟前一把就揪住了信使的衣领,追问道:“怎么个军情紧急?快给老夫说清楚!” 总算是有明白人劝住了老曹,然后给信使灌了几口水再让这信使缓缓劲,然后这信使才向老曹详说了事情。 当时的西域有所谓的“西域三十六国”。当然了,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些有着固定居住的中心城市的部族而已。而在两汉时期,也有设立西域都护府负责与这些小国的大小事宜,只是到了汉末三国时期,大汉的西域都护府早就不存在了,而西域三十六国也出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变动,有的更强盛了,有的则灭亡了。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了老曹这一时期,特别是在早几年搞定了马超和韩遂之后,凉州那边的情况基本上来说还是比较安定的,老曹也留了些合适的人管理凉州边境。而老曹这次增援汉中,凉州那边的安定局面也是老曹的一个保障,毕竟老曹可是从长安那边过来的。 但是!现在这信使带回来的消息,却是凉州那边遭到了大规模的攻击,而攻击凉州的军队,按信使的禀报,居然是西域三十六国的联军!? 如果只是发生这种情况到也罢了,老曹或许还不会太震惊,毕竟这西域三十六国一直以来都不是什么好鸟,一但他们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底气足了,就会想着到华夏中原这里来捞上一把,而且在大汉的历史之中,这种事情也发生过好几次。老曹在凉州那边留兵留将,不也是为了应对这种事情的吗?那么在老曹的预想之中,他留在凉州那边的兵和将都有着能把想来捣乱的敌军给打回去的实力。 可是信使接下来的话就真的是让老曹觉得震惊了,那就是西域联军居然已经攻破了几座城镇,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攻击城镇的时候,一向以游牧骑兵为主的西域联军,在攻打城镇的时候竟然搬出了火炮!? 你说那个时代的夯土城墙和厚木城门哪你什么,可你怎么能把这些东西卖给西域之人?你自己不都说过我们诸候争雄不过是家人之争,却绝对不可以让外人来危害我们大汉的吗!?” 边上的人顿时就面面相觑,也有人反应快,马上就上前规劝老曹说现在可不是发这些牢骚的时候。按现在的情况,扔掉汉中都没什么关系,可是长安那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的话,老曹就等于是后路被切断,闹不好会连中原地区都回不了,所以希望老曹能马上作出决断。 而这个时候老曹还能有什么话说?都火烧眉毛了还想着和刘备硬磕不成?更要命的是从汉中到长安都还很有着一段的路程。所以老曹当即下令全军撤离,并且命令夏候渊(没发生定军山的事件,所以夏候渊没死)率领精锐的骑兵先行一步赶赴长安,帮助钟繇先稳住长安那边的阵脚,老曹自己则会率领主力军团日夜兼程的返回长安。 老曹这一撤军,当然是合了刘备这边的意,刘备也没想着对老曹进行追击什么的,但也有派出部队对老曹的后卫进行一些适当的骚扰,连带着当然会抓些战俘什么的回来进行审问,所以也马上就得知了老曹撤军的原因。而这样的原因,也有点出乎刘备方面的意料之外,同时也敏感的感觉到西域联军会有这样的动静应该没那么简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零一回 西域惊变(二) 老曹撤军长安之后,刘备占据汉中。 .更新最快而刘备这时要做的事情,是派出兵马攻击汉中附近的几个地区以稳固汉中,追击老曹再进逼长安这种事不会在刘备现时点的计划之中,老实说现在的刘备也没那个实力。 手上在做着这些事情,同时也有派出细作去老曹那里看看,毕竟之前收到的那些消息很让刘备这边的人感到意外。可以说他们想到了可能会引发老曹退兵的各种原因,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西域三十六国的联军插了一脚进来。 但是更让刘备方面感到意外的事情马上就跟着来了。刘备这里的细作派出去还没几天,西域联军的使者却跑来见刘备了…… “你说什么?你们西域联军想与孤联手协力,共诛曹贼?” 听到这样的说法,刘备这边的人全都懵了。老实说,在诸葛亮的《隆中对》中的确有“西和诸戎,南抚夷越”的建议,但这个所谓的“和”主要是指“相安无事”,甚至还包括有用武力去镇慑的意思在里面。简单点说,就是别让西戎出来捣乱就行,其他的事情也没谁去多想。毕竟大家的心里都清楚,这些西戎可不是什么好鸟,要是想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基本上和与虎谋皮没什么区别。可现在的问题是这皮咱还没谋呢,虎怎么这么乖巧的把皮送上来了? 谁都感觉到情况不对劲,那么自然会多盘问一下西域联军派来的使节。而按照使节的说法,给人的感觉好像又说得过去。 使节是这么说的,当初大汉在强盛时期开辟了西域商道,并且设置了西域都护府进行管理,使得大汉的西域商道较为稳定,处在西域商道上的西域三十六国都因此捞到了不少的好处。但是随着大汉的逐步衰弱,西域都护府名存实亡,西域商道更是因此而断绝,这些原本靠着西域商道来赚钱富国的小国的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所以很希望大汉能重新的强盛起来,并且重新打通西域商道,让这些小国可以靠着西域商道重新发家致富。 接下来嘛,使者说之前他们一直没什么动作,是因为不清楚大汉这边的情况如何,所以没有冒然的行动。后来是听说有着大汉正统的刘备已经占据了蜀中,并且向汉中发动了攻击,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兵出汉中进指长安,而这对西域联军来说就正好是一个帮助大汉正统来确保西域地区,甚至是现在就可以重建西域都护府的机会,所以他们就组成了联军,向凉州那边发动了进攻,并且很顺利的把老曹给逼回了长安,让刘备顺利的占据了汉中。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们要帮助刘备进攻长安,至于拿下了长安之后会不会进一步的帮助刘备去攻打洛阳则看情况而定。但是这时他们也向刘备提出了条件,就是把凉州划一为二,凉州的东部归刘备,西部地区则归西域联军,而且刘备在拿下长安之后要马上在凉州的东部重建西域都护府,同时开通对西域的通商商道。至于商品……蜀中的蜀锦、丹漆、药材什么的在西域那边很吃香。刘备哪怕还没有拿下整个华夏,光是这些商品也够西域商道吃个半饱了。 这样的条件听起来好像是挺合情合理,而且由于条件中很有那么些想多占点便宜的缘故,到也可以让人多出了那么点值得相信的理由。但刘备毕竟是刘备,至少在眼下他还没有到那种会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晕头的地步。再说庞统和法正这俩货还在,有他们在,也完全能够规劝得住刘备。所以刘备作出的选择是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说先考虑考虑再作定夺。 另一方面,刘备这时也收到了一些情报,而情报中西域联军在攻打凉州城镇时动用了火炮的这个事也引起了刘备方面的高度注意。对于火炮这玩意儿,到了这个时候老曹不陌生,刘备和孙权也同样的不会陌生,毕竟三家可都有学习团在陆仁的学院里,细作也从来就没有少派,一些情报总归是可以打听得到的。 而这也就不可避免的引发了刘备方面的猜想,说这会不会是陆仁那边安排好的暗棋?首先火炮这玩意儿只有陆仁的手上才有,曹刘孙三家前后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心思想从陆仁那里得到有关于火炮的资料,但却始终无果;而接下来,陆仁一直以来都是以大汉忠臣的形像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对老曹方面也是那种不冷不热,而且对老曹的某些举动还会作出忠臣的反应的态度,那么陆仁在别的方面会有所安排也的确说得过去。 就比如说现在的西域联军攻打凉州,又会不会是陆仁在里面玩的手脚?而且这里面还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陆仁一直以来都在海路上与西域方面有着联系。那么陆仁在暗中与这些西域诸国达成协议,也完全是有可能的说。 如果真要是这种情况,刘备方面又是不是该答应下来?而在这个时候,刘备方面分成了两个派系,一派支持刘备与西域联军达成协议,利用西域联军的兵力来完成对长安的攻略,而且这样还等于是与陆仁在暗中联了手;另一派则认为不应该联合,而且站在这种情况如果是陆仁的安排的基础上,对陆仁作出了四个字的评语:“引狼入室!” 而刘备这时也确实是犹豫了。毕竟联合西域联军的话,刘备接下来能省掉很多的事,甚至是趁着汉中大捷、士气大振的机会,一举把长安这样一个战略要地给拿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另一方面,这些西域联军值不值得信任,西域联军又是不是陆仁的安排,这都是要好好的考虑一下的事。万一这里面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或者说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刘备岂不是得死在前往长安的道路上?要知道刘备这时才刚刚拿下汉中,屁股都还没坐热来着,要做的事情可真不是一点半点。 商量来商量去,刘备还是决定先拖一拖,不急着给出回复。反正眼下汉中地区需要巩固,对西域联军方面也算是有个说辞,而且老曹几乎是从汉中逃回的长安,暂时也应该没有能力去与西域联军正面交锋,所以西域联军在凉州那边怎么说也能呆上一段时间,对刘备方面来说自然也就还有一段观望的时间,可以把一些事情打听清楚了再说。再说到打听事情,目前最重要的自然是要和陆仁之间取得联系,好歹也要确定一下这是不是陆仁的安排。 于是乎,刘备方面的快马信使从汉中出发了,星夜兼程赶赴桂阳。 刘备的快马信使出发了,老曹这边难道又会闲着?而且老曹是人还在回长安的路上的时候就写下了亲笔信,让快马信使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许昌,把这信交给陆仁安排在许昌的“办事处”,再由“办事处”的人尽快的转交到陆仁的手上。 刘备方面对西域联军的事情作出了判断,认为这个事会和陆仁之间有点什么关系,那么老曹这里会想不到这一层?但是相对应的,陆仁毕竟曾经在老曹那里呆过几年,所以老曹比起刘备方面的那些人,对陆仁的了解要多上一些。 也正是因为这份了解,老曹在冷静下来之后马上就感觉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因为以老曹对陆仁的了解,陆仁不太可能会把那么要命的东西卖给西域诸国,那么西域诸国的那些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当然了,有些事情老曹也不太敢确定,但马上与陆仁取得联系,得到陆仁的一个答复却是必要的、必需的,至少也要看看陆仁那边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因为如果真的是陆仁作的手脚,老曹接下来要防御的地区可就不是一个两个那么简单了。一个闹不好,那可就是整个华夏大陆全面性的开战。而在这一点上,老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陆仁会做这种事。 陆仁在汉中那边的情报力度还不够,毕竟陆仁知道那里会有大规模的战役,而且老曹会做出把汉中的人口给搬空的事,人手不太方便安排过去。但许昌这边就不一样了,陆仁一直都有稳定的情报分支蹲在许昌,所以刘备的信使还在路上狂奔的时候,老曹的亲笔信上的内容已经转变为了电报密码,拍到了陆仁的手里…… “什么!?这不可能!?西域三十六国哪来的火炮啊!?” 这是陆仁在看到电报时的第一反应,荀等人在传阅完电报之后也都是以惊疑不定的目光望向了陆仁。 陆仁看了眼荀等人,不住的摇头道:“荀公,难道你也不信我了吗?我陆仁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也没少玩些阴谋诡计,可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这西域三十六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以来就没少觊觎我们大汉的疆土,我陆仁又怎么会可能把这些先进的武器卖去西域那里?我再贪钱、再喜欢钱,还不至于把这些要命的东西胡乱的卖出去!” 荀皱着眉想了想,默然的点头道:“义浩,是老夫多心了。” 陆仁见了荀的样子,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直以来,陆仁对这些东西管得可是非常之紧的,紧到曹刘孙三家都不知道有多少细作死在了陆仁的手上,而这也是这么些年了,曹刘孙三家都还没能拥有火炮、火枪的主要原因之一。陆仁又不是笨蛋,哪会不清楚想赚钱的话什么可以卖、什么不能卖?别拿现代社会里的那些军火商说事,现代社会的情况是这家不卖,别家也一样会卖,情况上有着根本的不同好不好?可即便是现代社会,也有很多武器是不能乱卖的不是吗?陆仁现在所持有的火器,在意义上就和现代社会的那些不能乱卖的武器差不多了。 看看荀仍然有些疑惑,陆仁只好解释道:“荀公你想想,我这里的军工产业虽然被我捂得严严实实的,你还不怎么清楚,可真要是装船往外头卖的话,你难道会一点情都不知?您老人家可是我这里的大管家啊!很多的事情,我自己都不见得能有您老人家清楚!” 荀又很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表示恍然的点了点头。陆仁说得没错,作为陆仁现在的“大管家”,荀几乎在帮助陆仁处理着所有的政务细节。真要是有军火出境这样的事情,荀第一时间就会知道,也瞒不过他。 “财政部长”甄宓这时拿眼望了下陈依依,陈依依马上就明白了甄宓的意思,是要她站出来帮陆仁说句话。毕竟甄宓是陆仁的老婆之一,这种场合甄宓站出来不太合适。 “荀公,我相信陆叔不会为了赚钱做那种蠢事。而且夷州的财务大多都由我经手,如果要是有军火出境这样的事,我当时就会站出来拦住陆叔。” 荀摆摆手:“够了够了,我相信义浩不会做这么笨的事,但是现在西域三十六国已经拥有了火炮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已经是事实,而寻常的城墙、城门,又哪里能挡得住火炮的轰击?曹孟德在凉州边境留的都是精兵强将,如果不是被火炮这样的武器攻破了城门,使得他们失去了可以依托的工事,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丢掉了几座关键的城镇。” 陆仁道:“我也不明白他们是哪里来的火炮。就算是因为船只失事或是走私之类的原因而遗失了一些火炮并且流落到了西域三十六国的手中,一则数量绝对有限,二则也是最关键的,那就是他们哪来的火药配方?火炮用的火药可不是火柴用的火药,相差很远的!如果没有比较精准的配方,炮膛里的炮弹都会打不出去!” 其实还一句话陆仁没说,那就是除了火药的配方之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就是对火药原料的提纯工艺。这方面没有到位的话,配制出来的火药也是没多大用处的火药。放放烟花什么的还行,可用作军事用途的话就还是省省吧。 但荀马上就摆手道:“义浩!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不觉得西域三十六国偏偏在这个时候有所动作,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点?而我最担心的,却是他们会不会借着这样的机会在我华夏中原生出事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零二回 西域惊变(三) 老曹撤军长安之后,刘备占据汉中。 .更新最快而刘备这时要做的事情,是派出兵马攻击汉中附近的几个地区以稳固汉中,追击老曹再进逼长安这种事不会在刘备现时点的计划之中,老实说现在的刘备也没那个实力。 手上在做着这些事情,同时也有派出细作去老曹那里看看,毕竟之前收到的那些消息很让刘备这边的人感到意外。可以说他们想到了可能会引发老曹退兵的各种原因,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西域三十六国的联军插了一脚进来。 但是更让刘备方面感到意外的事情马上就跟着来了。刘备这里的细作派出去还没几天,西域联军的使者却跑来见刘备了…… “你说什么?你们西域联军想与孤联手协力,共诛曹贼?” 听到这样的说法,刘备这边的人全都懵了。老实说,在诸葛亮的《隆中对》中的确有“西和诸戎,南抚夷越”的建议,但这个所谓的“和”主要是指“相安无事”,甚至还包括有用武力去镇慑的意思在里面。简单点说,就是别让西戎出来捣乱就行,其他的事情也没谁去多想。毕竟大家的心里都清楚,这些西戎可不是什么好鸟,要是想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基本上和与虎谋皮没什么区别。可现在的问题是这皮咱还没谋呢,虎怎么这么乖巧的把皮送上来了? 谁都感觉到情况不对劲,那么自然会多盘问一下西域联军派来的使节。而按照使节的说法,给人的感觉好像又说得过去。 使节是这么说的,当初大汉在强盛时期开辟了西域商道,并且设置了西域都护府进行管理,使得大汉的西域商道较为稳定,处在西域商道上的西域三十六国都因此捞到了不少的好处。但是随着大汉的逐步衰弱,西域都护府名存实亡,西域商道更是因此而断绝,这些原本靠着西域商道来赚钱富国的小国的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所以很希望大汉能重新的强盛起来,并且重新打通西域商道,让这些小国可以靠着西域商道重新发家致富。 接下来嘛,使者说之前他们一直没什么动作,是因为不清楚大汉这边的情况如何,所以没有冒然的行动。后来是听说有着大汉正统的刘备已经占据了蜀中,并且向汉中发动了攻击,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兵出汉中进指长安,而这对西域联军来说就正好是一个帮助大汉正统来确保西域地区,甚至是现在就可以重建西域都护府的机会,所以他们就组成了联军,向凉州那边发动了进攻,并且很顺利的把老曹给逼回了长安,让刘备顺利的占据了汉中。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们要帮助刘备进攻长安,至于拿下了长安之后会不会进一步的帮助刘备去攻打洛阳则看情况而定。但是这时他们也向刘备提出了条件,就是把凉州划一为二,凉州的东部归刘备,西部地区则归西域联军,而且刘备在拿下长安之后要马上在凉州的东部重建西域都护府,同时开通对西域的通商商道。至于商品……蜀中的蜀锦、丹漆、药材什么的在西域那边很吃香。刘备哪怕还没有拿下整个华夏,光是这些商品也够西域商道吃个半饱了。 这样的条件听起来好像是挺合情合理,而且由于条件中很有那么些想多占点便宜的缘故,到也可以让人多出了那么点值得相信的理由。但刘备毕竟是刘备,至少在眼下他还没有到那种会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晕头的地步。再说庞统和法正这俩货还在,有他们在,也完全能够规劝得住刘备。所以刘备作出的选择是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说先考虑考虑再作定夺。 另一方面,刘备这时也收到了一些情报,而情报中西域联军在攻打凉州城镇时动用了火炮的这个事也引起了刘备方面的高度注意。对于火炮这玩意儿,到了这个时候老曹不陌生,刘备和孙权也同样的不会陌生,毕竟三家可都有学习团在陆仁的学院里,细作也从来就没有少派,一些情报总归是可以打听得到的。 而这也就不可避免的引发了刘备方面的猜想,说这会不会是陆仁那边安排好的暗棋?首先火炮这玩意儿只有陆仁的手上才有,曹刘孙三家前后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心思想从陆仁那里得到有关于火炮的资料,但却始终无果;而接下来,陆仁一直以来都是以大汉忠臣的形像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对老曹方面也是那种不冷不热,而且对老曹的某些举动还会作出忠臣的反应的态度,那么陆仁在别的方面会有所安排也的确说得过去。 就比如说现在的西域联军攻打凉州,又会不会是陆仁在里面玩的手脚?而且这里面还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陆仁一直以来都在海路上与西域方面有着联系。那么陆仁在暗中与这些西域诸国达成协议,也完全是有可能的说。 如果真要是这种情况,刘备方面又是不是该答应下来?而在这个时候,刘备方面分成了两个派系,一派支持刘备与西域联军达成协议,利用西域联军的兵力来完成对长安的攻略,而且这样还等于是与陆仁在暗中联了手;另一派则认为不应该联合,而且站在这种情况如果是陆仁的安排的基础上,对陆仁作出了四个字的评语:“引狼入室!” 而刘备这时也确实是犹豫了。毕竟联合西域联军的话,刘备接下来能省掉很多的事,甚至是趁着汉中大捷、士气大振的机会,一举把长安这样一个战略要地给拿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另一方面,这些西域联军值不值得信任,西域联军又是不是陆仁的安排,这都是要好好的考虑一下的事。万一这里面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或者说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刘备岂不是得死在前往长安的道路上?要知道刘备这时才刚刚拿下汉中,屁股都还没坐热来着,要做的事情可真不是一点半点。 商量来商量去,刘备还是决定先拖一拖,不急着给出回复。反正眼下汉中地区需要巩固,对西域联军方面也算是有个说辞,而且老曹几乎是从汉中逃回的长安,暂时也应该没有能力去与西域联军正面交锋,所以西域联军在凉州那边怎么说也能呆上一段时间,对刘备方面来说自然也就还有一段观望的时间,可以把一些事情打听清楚了再说。再说到打听事情,目前最重要的自然是要和陆仁之间取得联系,好歹也要确定一下这是不是陆仁的安排。 于是乎,刘备方面的快马信使从汉中出发了,星夜兼程赶赴桂阳。 刘备的快马信使出发了,老曹这边难道又会闲着?而且老曹是人还在回长安的路上的时候就写下了亲笔信,让快马信使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许昌,把这信交给陆仁安排在许昌的“办事处”,再由“办事处”的人尽快的转交到陆仁的手上。 刘备方面对西域联军的事情作出了判断,认为这个事会和陆仁之间有点什么关系,那么老曹这里会想不到这一层?但是相对应的,陆仁毕竟曾经在老曹那里呆过几年,所以老曹比起刘备方面的那些人,对陆仁的了解要多上一些。 也正是因为这份了解,老曹在冷静下来之后马上就感觉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因为以老曹对陆仁的了解,陆仁不太可能会把那么要命的东西卖给西域诸国,那么西域诸国的那些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当然了,有些事情老曹也不太敢确定,但马上与陆仁取得联系,得到陆仁的一个答复却是必要的、必需的,至少也要看看陆仁那边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因为如果真的是陆仁作的手脚,老曹接下来要防御的地区可就不是一个两个那么简单了。一个闹不好,那可就是整个华夏大陆全面性的开战。而在这一点上,老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陆仁会做这种事。 陆仁在汉中那边的情报力度还不够,毕竟陆仁知道那里会有大规模的战役,而且老曹会做出把汉中的人口给搬空的事,人手不太方便安排过去。但许昌这边就不一样了,陆仁一直都有稳定的情报分支蹲在许昌,所以刘备的信使还在路上狂奔的时候,老曹的亲笔信上的内容已经转变为了电报密码,拍到了陆仁的手里…… “什么!?这不可能!?西域三十六国哪来的火炮啊!?” 这是陆仁在看到电报时的第一反应,荀等人在传阅完电报之后也都是以惊疑不定的目光望向了陆仁。 陆仁看了眼荀等人,不住的摇头道:“荀公,难道你也不信我了吗?我陆仁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也没少玩些阴谋诡计,可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这西域三十六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以来就没少觊觎我们大汉的疆土,我陆仁又怎么会可能把这些先进的武器卖去西域那里?我再贪钱、再喜欢钱,还不至于把这些要命的东西胡乱的卖出去!” 荀皱着眉想了想,默然的点头道:“义浩,是老夫多心了。” 陆仁见了荀的样子,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直以来,陆仁对这些东西管得可是非常之紧的,紧到曹刘孙三家都不知道有多少细作死在了陆仁的手上,而这也是这么些年了,曹刘孙三家都还没能拥有火炮、火枪的主要原因之一。陆仁又不是笨蛋,哪会不清楚想赚钱的话什么可以卖、什么不能卖?别拿现代社会里的那些军火商说事,现代社会的情况是这家不卖,别家也一样会卖,情况上有着根本的不同好不好?可即便是现代社会,也有很多武器是不能乱卖的不是吗?陆仁现在所持有的火器,在意义上就和现代社会的那些不能乱卖的武器差不多了。 看看荀仍然有些疑惑,陆仁只好解释道:“荀公你想想,我这里的军工产业虽然被我捂得严严实实的,你还不怎么清楚,可真要是装船往外头卖的话,你难道会一点情都不知?您老人家可是我这里的大管家啊!很多的事情,我自己都不见得能有您老人家清楚!” 荀又很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表示恍然的点了点头。陆仁说得没错,作为陆仁现在的“大管家”,荀几乎在帮助陆仁处理着所有的政务细节。真要是有军火出境这样的事情,荀第一时间就会知道,也瞒不过他。 “财政部长”甄宓这时拿眼望了下陈依依,陈依依马上就明白了甄宓的意思,是要她站出来帮陆仁说句话。毕竟甄宓是陆仁的老婆之一,这种场合甄宓站出来不太合适。 “荀公,我相信陆叔不会为了赚钱做那种蠢事。而且夷州的财务大多都由我经手,如果要是有军火出境这样的事,我当时就会站出来拦住陆叔。” 荀摆摆手:“够了够了,我相信义浩不会做这么笨的事,但是现在西域三十六国已经拥有了火炮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已经是事实,而寻常的城墙、城门,又哪里能挡得住火炮的轰击?曹孟德在凉州边境留的都是精兵强将,如果不是被火炮这样的武器攻破了城门,使得他们失去了可以依托的工事,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丢掉了几座关键的城镇。” 陆仁道:“我也不明白他们是哪里来的火炮。就算是因为船只失事或是走私之类的原因而遗失了一些火炮并且流落到了西域三十六国的手中,一则数量绝对有限,二则也是最关键的,那就是他们哪来的火药配方?火炮用的火药可不是火柴用的火药,相差很远的!如果没有比较精准的配方,炮膛里的炮弹都会打不出去!” 其实还一句话陆仁没说,那就是除了火药的配方之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就是对火药原料的提纯工艺。这方面没有到位的话,配制出来的火药也是没多大用处的火药。放放烟花什么的还行,可用作军事用途的话就还是省省吧。 但荀马上就摆手道:“义浩!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不觉得西域三十六国偏偏在这个时候有所动作,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点?而我最担心的,却是他们会不会借着这样的机会在我华夏中原生出事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零三回 西域惊变(四) 江陵那边发回来的电文,荀也已经反复的看了好几遍了,脸上的神色更是说不出的难看。 .更新最快沉默了片刻,荀向陆仁问道:“义浩,你看刘备会不会答应这些西域联军?” 陆仁这头人还火着,说话的声音自然是非常的难听:“我哪知道?我只知道西域联军的事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在此基础上,刘备却专门的来了信问我,只能说明刘备这家伙对西域联军的那些提议动了心。” 荀道:“能不动心吗?刘备虽然占据了蜀中、汉中,但要论及国力、军力,比起曹孟德仍然是相差甚远。若是按诸葛孔明的隆中之策,他们也是需要在蜀中静待时机才能进指长安。若是拿下了长安,进而据有武关、潼关这等险要据守,实际上就等于是拥有了半壁江山,如此便足矣与曹孟德争衡。只是若按常理,曹孟德的便宜又哪里是那么好占的?十年八年的刘备能不能等到这个机会都是未知之数。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这样的机会,而且还可以借助西域联军那十余万的兵力,换作是我,只怕都不愿轻易的放弃。” 陆仁勉强的让自己冷静了一些,接着又看了看传回到手里的电文,沉吟道:“刘备这家伙应该没那么笨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世枭雄,应该很清楚如果把凉州的西部划给西域联军,那就等于是把西凉、武威、天水、安定这几座西防关键的城镇让给了西域联军,如此一来他即便是拿下了长安,长安的西面也只会无险可守。一但这些西域联军再有所异动,别说长安不会落在他刘备的手里,搞不好他连小命都会丢在长安。” 顿了顿,陆仁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更重要的是长安这等重要的地方一失,这些西域联军就等于是有了个较为稳定的立足点,进可以染指中原,退也可以占去长安以西那大片大片的肥沃土地。若是再与羌、匈奴各部联合,进一步的把脚跟给站稳,那么……” 荀指了指陆仁手中的电报:“刘备应该就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会马上写信来问西域联军是不是出自义浩你的手笔。” 陆仁这会儿都气乐了:“关我屁事啊!我再笨再不济,也不会做这种引狼入室的事吧?” 荀走到了陆仁的桌案前,手指更是很不客气的敲起了陆仁的桌面:“所以所以,义浩你要马上回信告知刘备,告诉他西域联军与你并无半点的关系。最重要的是你要在信中警告刘备千万不要想着什么借西域兵马去攻打长安的事,因为刘备一但心生贪念继而引狼入室的话,中原的局势将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偏偏这也是陆仁最担心的事。因为陆仁根据史料来判断,刘备恰恰就是在拿下了汉中之后,自信心开始过份的膨胀,接着就连出昏招,好几件事都做得有些急功近利。像关羽对荆北地区的攻击,刘备就没有及时的阻止或是作出什么相应的安排……当然这也与关羽的刚愎自用,搞得刘备有点反应不过来有着不小的关系,而这里面的问题很多,这里就不扯了。 另外在关羽死后,刘备对孙权的攻击所导致的彝林兵败,也同样是刘备昏了头的一个体现,虽然这里面同样也有着多方面的问题,但陆仁相信如果是前期的那个自信心还没有膨胀的刘备,也断然不会忍耐不住。 总之,陆仁现在就是担心刘备这会儿会因为自信心膨胀的缘故而经受不住现在就有可能拿下长安的这个诱惑,毕竟这个事看起来那可是有着非常大的利益。而站在如此之大的利益诱惑的面前,陆仁对刘备所作出的书面警告又真的能起什么作用? 想到这些,陆仁就赶紧的措了措辞,向荀说出了这方面的担忧。荀听完之后也皱起了眉,最后轻叹了口气向陆仁道:“看来不止是曹孟德那边,对刘备这边你也得有点动静才行了。” 陆仁摆摆手道:“荀公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老实说,这几天里让人莫名其妙又惊愕万分的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我陆仁本身又不是什么善于谋略之人,所以这会儿我的脑子早就乱成一团了,策略什么的都想不出来。” 荀的目光飘向了边壁上的地图,微笑中又轻叹了口气:“我那大我六岁的侄子今年也都六十出头了。本来是想让他在南中那边过着舒心的日子安心养老,可现在却是不得不让他也动弹动弹。义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荀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陆仁哪能不明白荀的意思?事实上,陆仁早年间把手伸到了南中那边,本来就有在必要的时候对刘备方面进行威慑与牵制的用意,只不过这几天接二连三收到的消息整得陆仁的脑子乱如浆糊,一下子没想到南中那边去罢了。现在被荀这么一提醒,陆仁自然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顺便说一句,陆仁对南中那边手伸得比较早,到现在都快十年了。而且由于陆仁对南中那边一直是采取软刀子的策略,使得以孟获、祝融为首的南中各部对陆仁都心悦诚服。那种关系陆仁不敢说自己是他们的主公,但怎么说也有那么几分部族联盟的盟主的意思。如果有什么事情要调动孟获这些人,陆仁也完全能够调动得了。 再退一步来说,现在陆仁的目的只是要孟获他们带人过来帮着摇旗呐喊和虚张声势,会不会真的打起来相信以荀攸的本事完全能够把握得住,所以对这方面陆仁还是比较放心的。 当下陆仁也不废话,马上就让荀起草要发往江陵和南中这两个地方的电文……且不说文笔什么的陆仁本身就不怎么样,只说这会儿吧,荀的脑子可比陆仁清楚得多,写出来的东西自然会比陆仁写的要条理更加清楚。再说得难听点,陆仁可不想因为一些文字上的失误而造成恶劣的结果。这种看起来搞笑的事情,历史上可不是没有发生过。 荀在那边提笔写字,陆仁这时却也在渐渐的冷静下来。再望了几眼壁上的地图,陆仁的眼睛眯了眯,随即自己也坐了下来提笔写信。不过陆仁的这封信是准备写给诸葛亮的,因为陆仁觉得在这个时候,刘备阵营里最清醒的人可能就是诸葛亮,最重要的是诸葛亮在很多地方与荀颇为相似,确切的说就是这二位都一样的有想中兴汉室的理想,所以陆仁相信诸葛亮从大局出发,一定会马上写信去劝阻刘备。 同样的,陆仁也想到单纯的以书面形式去警告刘备或诸葛亮可能没太大的用处,因为诸葛亮可有一个“若法孝直在,必不教主公东行”的时间段,说白了就是刘备对诸葛亮并不如后世之人所想的那么完全信任,不一定就能劝住刘备的说。所以陆仁觉得还得帮诸葛亮加点码,而这个码嘛……这个到好解决,南中那边的动静或许还吓不到刘备,但在荆州这边,陆仁如果表现出一点偏向于孙权、周瑜那边的意思,陆仁还就不相信刘备会不头上冒汗。 就这样没过多久,几封信都发了出去。到了江陵等地,陆仁安排在那边的情报部门自然有办法去解决后面的事,用不着陆仁多操心,所以陆仁的目光又一次的望回了地图。不知怎么的,陆仁的心头总是有着一份隐隐约约的不安,因为西域联军的这次行动其时间点也把握得太好了,好到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别的不说,只说所谓的西域三十六国那都是些什么样的国家?说得好听点是国家,可说得难听点就是一堆的零散部族好不好?这样的一堆部族性国家,好像也没理由会那么容易就联合起来吧?更何况他们不但联合了,不但搬出了火炮,他们的出兵准备工作又是怎么完成的?难道还真的跟游牧民族一样,这里喊声去打劫了,所有部族的人就都跟着出来?以陆仁混了这么多年,对那些游牧民族行事作风的了解,也绝对就没有那么简单轻松吧?据说是十多万的大军啊,光是一路上的吃喝拉撒都够呛,更别说他们还带着大量的武器装备,这也不符合游牧民牧的行事作风好不好? 想到了这些,陆仁就感觉这所谓的西域三十六国的联军,应该是有一个能把他们都联合起来的主心骨才对。可是要搞定这西域三十六国…… 一念之间,陆仁的手指点在了地图上的贵霜那里,心中便暗自惊呼:“难道真的是贵霜在里面捣鬼?算算时间,这会儿正好是中亚的这个贵霜帝国最为强盛的时期,与西域三十六国离得也比较近,再以贵霜的国力,对西域三十六国玩点什么威逼利诱的事不是什么难事。另一方面,贵霜与安息之间的关系不错,属于那种虽然有点小磨擦,但却不会有大争端的关系,换句话说就是贵霜不可能往西边发展,想扩大地盘的话东边会比较容易,正好这时的大汉对西域的控制力度已经低得不能再低……” 想到这里,陆仁到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就是之前安息的商队抵达夷州,与陆仁进行石油贸易谈判的事。当时安息的使者说起过安息的摄政女王重用了流落到安息的汉人士子的事,陆仁当时到也没怎么在意,认为不过是华夏的一些沧海遗珠罢了。而且安息离了那么远,应该也影响不到华夏这边才行。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陆仁的头上却又见了点汗: “是了,千万不能小看这些沧海遗珠!这些人是从华夏这边过去的,而能够得到卡丝伊莉的重用,并且那么快就帮卡丝伊莉稳固了政权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这样的人,以其本身对华夏局势的了解,会作出相应的分析,同时再把握住一些局势,那么……安息的摄政女王会重用,贵霜又会不会是同样的重用了一些这样的人?而且贵霜如果是早就想打华夏的主意的话,也会比安息更加的重用这些人才对。可恶!一直以来对安息和贵霜所作的情报工作都不够!不然这时候我哪会这样一头雾水?到底是哪个孙子给贵霜出的这个主意!?被我抓到了的话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心里这么想着,人却是无可奈何。而眼下能做的,就是马上把陈依依给叫了来,让陈依依安排商队马上前往贵霜和安息,以贸易为名加强对安息和贵霜的情报收集力度。 且不提陆仁在夷州那里干着急,目光再转回到长安这边吧。 刘备和老曹之间的汉中争夺战到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而到了这个时候,长安的老曹、汉中的刘备,以及在凉州西部的西域联军,形成了一个三方对恃的局面。 老曹是在积极而紧张的进行着战备,刘备是在汉中犹豫的观望,至于西域联军……这些家伙是在烧杀抢掠! 本来嘛,西域联军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组成了这样的联军,差不多可以说是谁都没指望着就真的能占据大汉的西域地区,那么到了地头上还不是第一时间就先发财再说? 而这个时候就出了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其军需补给是肯定支撑不了太久时间的,一般闹腾一下就撤了。但现在由于他们在拥有火炮这等攻城利器的前题下,很轻松的就攻破了凉州的几座重镇,导致老曹屯积在凉州一带的军需很多都落入了西域联军的手中,这就让这些西域联军有了可以在凉州一带长时间滞留的本钱。 这里就要重点说一句了,当时的长安以西的地区可是一片沃野,老曹在击破马超、韩遂之后更是马上就在凉州地区大力的推广屯田制,后来诸葛亮在五丈原的时候不也是在这一带屯田种粮,想省去蜀中的运粮之难吗?总之,在老曹的安排下,数年下来凉州这边存粮丰足。本来这些都是老曹安排下的朔边将士的军粮,可是现在……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零四回 西域惊变(五) 西域惊变之后,陆仁最担心的是什么? 十几万的西域三十六国联军?如果只是这十几万西域联军,陆仁可不会担心什么。 .更新最快因为陆仁相信以老曹的军事能力,如果只是应对这十几万西域联军的话,给老曹一点时间基本上就可以摆平了。 所以现在陆仁担心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刘备会经受不住拿下长安的利益诱惑而与西域联军联手,不过对于刘备方面的问题,陆仁还有办法压制一下刘备,所以这个还好说。 另一个问题,则是陆仁担心在老曹新败,西域联军目前强势的情况下,长安西面的羌部和长安北部的匈奴会跟着跑出来捣乱。最重要的是对于这个问题,陆仁有些鞭长莫及。 但是很不幸的,或者说是怕什么来什么,陆仁担心的这种情况终于发生了。 之前陆仁回拍了电报给许昌的情报站,情报站稍作经手之后就把陆仁的信交给了老曹的快马信使,老曹的快马信使自然是要日夜兼程的赶赴长安。可就在信使刚刚抵达长安,把陆仁的信交给老曹的时候,老曹也同时收到了羌部和匈奴各部都有些动静的消息。而这样的消息,自然也会再次的以最快的速度传到陆仁的耳朵里。 只是以当时的交通条件,长安到许昌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所以当陆仁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长安那边实际上已经打了起来,只不过暂时来说规模还不大。准确的说,是羌部和匈奴目前还只是一些胆子比较大的部族开始跟着西域联军在长安一带烧杀抢掠,并且和老曹派出的一些游骑部队有了一些小规模的战斗。至于羌部和匈奴的主要部族,一则是他们还想观望一下事态的发展,二则他们要集结兵力也还需要一点时间。 虽然参战人数不多,虽然战斗的规模都不大,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老曹如果不能尽快的把羌部和匈奴给打回去,那么接下来的就是羌部和匈奴的大规模行动。相比之下羌部可能还好说,一直以来都是大汉强敌的匈奴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老曹自然是加紧了长安方面的各项军备,同时严令境北各处加强守备。另外在给陆仁的回信之中,老曹还表达了两个意思,一是向陆仁将会送来的火炮和相关的战术人员的事表示了感谢和接纳,二是老曹表示了对河北的正北方,也就是晋阳、蓟县一线的担忧,问陆仁如果这条战线要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陆仁会不会从辽西一带出兵增援。 老曹会有这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一但匈奴跟着搞事情,河北北部的乌丸、鲜卑等游牧部族多半也会一起冒出来。这里要顺便说清楚,陆仁在搞定了辽西,并且采用扶持拓跋玉和慕容紫英的方式,的确是拉拢到了相当多的鲜卑部族和一定数量的乌丸部族,但还没有能力,也不太可能仅凭着这几年的时间就把整个鲜卑和乌丸都给收服……陆仁又不是成吉思汗。就算是成吉思汗,那也是在草原上打拼了很多年的好不好? 总之,陆仁方面拉拢到的鲜卑部族大概是当时整个鲜卑部族总数的三分之一左右,乌丸部族则只有五分之一或是六分之一的样子。而其他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在害怕老曹和陆仁的情况下往北跑,主要的活动区域大概是在后来的蒙古草原地区。 如果不出乱子的话,这些游牧部族与老曹和陆仁会保持一个还算是相安无事的态度,时不时的还会赶着些牛羊马匹什么的与老曹和陆仁进行交易活动。可真要是出了什么乱子……还是那句话,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 陆仁对此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但正因为担心这些,所以陆仁方面为了防备万一,也已经开始作相应的准备。再考虑到事态发展下去可能会带来的严重性,陆仁这回也真的是豁出去了,下达了一个让荀等人都吃惊万分的决定: “让许昌的情报站把备用的电报机给我送到洛阳和长安去!老是这么等上好几天才能等到回信的事,人都快急死了。老曹知道就知道吧,他也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应该明白在战场上情报的重要性。大不了,老子的人走人的时候把电报机都给砸了!” 至于其他的那些琐碎之事,比如说陆仁的情报站将会因此而公诸于世的事,陆仁也真的是顾之不上了,大不了全都转入彻彻底底的“地下工作”状态。不过说真的,陆仁早就考虑到过这方面的问题,就如同火枪火炮也早晚会流传出去一样,现在也不过是把一些事情提前个三五七年的就做一做而已。 得到了陆仁的命令,再加上有老曹之前的那个允许陆仁方面的人前往长安的许可,许昌的情报站那是连夜就开始行动,以最快的速度把备用的电报机架设到了洛阳和长安,而且还就是堂而皇之的架设在了老曹的军事驿站里。用陆仁的话说,就是既然已经决定公开了,那就不妨做得大气一点,别那么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真要是搞得那么神神秘秘,再碰上老曹那种多疑的性格,指不定还会闹出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洛阳那边是什么情况不知道,只知道老曹在听说陆仁的头批人员带了些东西赶到了长安的时候也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从路程和时间上来算,陆仁从夷州派人出来,没这么快就赶到长安才对。等到情报员把电报机架设好,发出一连串的“嘀嘀”声的时候,老曹就更是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再接下来,等到情报员参照着密码本,把一份译好的信文递到老曹的手中的时候,老曹这才明白这玩意儿是干什么用的,心中的震惊就不多作表叙了。也直到这个时候,老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时候陆仁那里的消息传递会那么快。然后就这么着,陆仁和老曹这两个十几二十年没见过面的人,在这个时候用电报密码交谈了起来。 陆仁:“老曹,闲话少说,臭屁少放!晋阳、蓟县一线我会盯着,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会派援军过去帮忙,但前题是你这老家伙别疑神疑鬼。不管你怎么想,我只告诉你一句,我陆仁可不想成为大汉的罪人。” 电报这玩意儿可是即时编译,也就是情报员这里听着“嘀嘀嘀”,手里头得马上用纸笔给记下来。要换在平时可能还没什么关系,陆仁那头对老曹不客气的话,情报员可以稍作修饰再送给老曹过目。可这会儿老曹就站在边上,即时编译的情报员又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下来,根本就没机会去进行什么修饰,所以在面对着诸如“老曹”、“臭屁”这些词的时候,情报员也是在手里暗暗的捏了把冷汗,心说主公你这不是在坑我吗?人老曹怎么说也是魏公好不好?这么不客气的词,老曹这里一个不爽还不得砍了我? 但情报员明显是多虑了,至少老曹在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却乐了,微笑间长叹道:“果然是陆义浩的手笔!这天下间会对老夫如此不敬,可听着却又有些亲昵之意的称呼,诂计也只有他陆义浩才能如此了。” 情报员听到这话暗暗的擦了把汗,老曹则是伸手在情报员的肩上轻拍了几下表示安抚,然后就出声道:“回话给陆义浩,就说你这臭小子帮老夫盯好那边,真要是有什么事你小子的援军只管开过去帮忙……嗯,就像之前那样。” 情报员愣了愣,问道:“就按魏公的原话照转?” 老曹笑而点头:“原话照转,特别是‘臭小子’这三个字,更是不许遗漏!他都叫老夫为老家伙了,难道老夫还不能叫他一声‘臭小子’?” 情报员不敢怠慢,自然是原话照拍。然后没用多久,陆仁那头的回电也拍了回来:“我派出的炮舰已经抵达徐州,火炮和相关的弹药你安排人手护送到前线,该怎么使用我派去的人会告诉你的。你自己那头的仗好好打,刘备和孙权我会帮你拖住他们,不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去拖你的后腿。别的时候我懒得管,可现在是胡寇将要乱我华夏,我不会坐视不理。” 看完这段话,老曹沉默了。而在这一刻,老曹的思绪回到了十几二十年前的时候。犹记得在那个时候,老曹偶尔有空会叫上陆仁和郭嘉一起喝酒聊天,那情形到很有那么些现代社会里几个贱男损友一起坐到酒吧里面吹牛打屁的意味。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谈论过很多很多的事情,话题是有正经的也有不正经的,就比如说不正经的时候,陆仁甚至都会以一个现代人的观点,告诉老曹和郭嘉说女人要穿得如何适当的露肉才会既性感又诱惑却又不过界云云;正经的,他们就曾经多次的谈论过有关于北方游牧部族的问题。 那时的陆仁还年轻,心思没那么老辣成熟不说,还很有那么些愤青的意思,再加之总是想着混几年就可以回去了,所以在某些问题上不会太过刻意的去有所保留。因此在对待当时的游牧部族的问题上,陆仁的言辞就显得很是激烈……应该说愤青都是那样吧? 而当时陆仁的那些激烈言辞,对老曹来说映像非常的深刻,这也是老曹当时在惊闻西域联军攻破凉州,并且使用了火炮的时候,会认为这个事与陆仁不太可能有什么关系的原因。现在看到了这些话,老曹不由得在心中暗叹道:“陆义浩果然还是陆义浩。虽然岁月流逝、物是人非,可你还是未改初衷吗?” 其实还有件事老曹没有去想,而是压在了潜意识里面,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在老曹的脑海之中划过。如果硬要老曹说出来,老曹可能会这么说: “陆仁如今之举为的不是帮我,而是为了大汉之疆土不为异族所乱。刘备和孙权是为当世之英雄,他们都有觊觎天下之心,但陆仁却没有啊……现在的胡寇之乱,他完全可以置身于事外,却仍然是如此这般的上心。且不说他把火炮都送了过来,单只说电报机这种机密之物,他都毫不犹豫的令我知晓,这又说明了些什么?而在这天下间,像陆仁这般真心实意的维护着大汉的人,又何止成千上万?就比如说文若……唉!有些事,我还是别去想了吧。” 陆仁此刻要是知道自己做的这点事,引发了老曹潜意识里的这些想法,就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不过现在的陆仁可顾不上这些。北面,陆仁要命令吕玲绮、陈宫他们作好战备工作,随时随地都可能要驰援老曹;南中方面,陆仁是让荀攸对蜀中的南部摆出态势,以此来逼得刘备不敢轻举妄动;荆州方面,陆仁算得上是对诸葛亮威逼利诱,但同时却又要把握好陆刘孙三家之间的那个度,不然的话孙权方面要是对荆州动了手而产生什么变动的话,其将会引发出来的后果也很可怕。 而在荆州方面的问题上,陆仁唯一还算安心的就是诸葛亮留守在了荆州,不是原有历史上那样只留了个关二哥,应该不会再出现“大意失荆州”的事件。再说了,吕蒙那家伙早些年就挂在了陆仁的手上,“白衣渡江”这一出应该也就没了影。只是留在柴桑那里的是没有病死的周瑜周公瑾,这可是个比吕蒙要厉害上许多的角色,这就让陆仁想想又觉得头痛了。 却说对刘备那里,陆仁已经是出了招,但回头想想孙权这边,陆仁马上就明白也得出一出招才行。而事实上,在孙刘联盟没有出问题之前,孙权在不能对荆州下手的情况下,其主攻目标一直是放在了江北的合肥、徐州上。孙权可不是省油的灯,老曹的地盘里出了什么变故,谁敢保证孙权会不会也想着趁机捞上一把? “我!真他吗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尼玛是多米诺骨牌吗?一个地方出了问题,这么多地方要跟着动,我容易嘛我!?” 心中暗吼完这一句大牢骚,陆仁还是无奈的下了令: “去!马上拍电报去邪马台,把孙郡主叫回夷州,就说我有很紧急的事找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零五回 西域惊变(六) 蜀北,汉中。. 刘备拿下汉中已经有些时间了。按照既定的战略,刘备已经派出了兵马去把汉中周边的几个地区给拿下来,以此来巩固对汉中的掌控。 在此之余,老曹在长安的动静、西域联军在凉州的动静,也是刘备方面目前很关心的事情。就拿最近的这段时间来说,刘备这里的人也一直在为接不接受西域联军的提议而争论不休。 而在这两天,刘备这里争论得更凶了些,原因则是成都与江陵的两份紧急军情先后送到了刘备的手上。成都方面告知说南中地区的大小部族有了动静,搞不好会进攻蜀地,请刘备马上将汉中这里的主力部队调一些回来进行防范;江陵方面的嘛,诸葛亮的来信实在是让刘备的眼皮直跳个不停。 蜀中和荆州,刘备的两块地盘,也是日后想要成就大业的依仗,现在却突然受到了军事上的威胁,刘备又哪里还能坐得住?再者刘备的手边不乏能人,又哪里会分析不出这个事是6仁在里面搞了事情? 于是乎,这一轮的争论是围绕着6仁展开的,其中也不乏有人会大骂6仁是奸佞之徒,竟然在这个时候帮助曹贼云云。不过也就是骂骂,聪明人都知道6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绝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庞统和法正都一致的指出6仁并不是真的想和刘备交手,现在这么做肯定是有着别的意思在里面,所以南中的军队不是来打仗的,仅仅是出来吓唬吓唬人的而已,让刘备别那么着急。 接着诸葛亮的书信也送达了。诸葛亮的书信和军情不同,因为6仁是专门写了一封书信给诸葛亮,向诸葛亮表明了自己这回会这么做的用意。同时在信中再三的告诫诸葛亮有关于胡寇乱华的严重性,请诸葛亮站在大局的角度,劝阻刘备不要为了一时的利益而置天下于不顾。如果刘备执意妄为,6仁也将会不得不把现在的军事恐喝转变为正式的军事行动。 6仁给诸葛亮的是大概的意思,但在诸葛亮这里一经手,就多出了许多详尽的分析,分析出了其中的许多轻重缓急。而这样的一封信送到了刘备的手里,刘备身边的这些人就全都安静了下来。 天下大义?眼前之利?这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天下大义谁都明白,一但被胡寇趁机侵入中原,那么中原各处都将会乱成一团,而支持着借助胡寇军力的人,将来多半会被唾骂数世,留下个千古的骂名。 但如果是纯淬的只从军事角度上来说,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把老曹的地盘给搅得乱成一团,就可以极大限度的分散掉老曹的力量,这样则有助于刘备把老曹纷乱的地盘给各个击破、逐步蚕食。而此时在刘备这里,就有不少人是抱着这样的思想,也就是利用乱局把老曹的地盘一个个的给蚕食掉,并且在蚕食的同时着手对付胡寇的事。只是事情又真的会那么简单? 但暂且不提刘备与谋士们是如何的争论,最近的这段时间汉中这里到是收容了一批又一批西凉那边的逃难百姓。前面也说了,自西域联军攻占了凉州之后就开始烧杀抢掠,如此一来自然会出现大量的逃难百姓。有的是逃往了长安,有的则是逃向了汉中……马被老曹击败的时候不也是逃去了汉中吗? 不过也正因为这一批又一批的难民,使得现在的刘备十分的犹豫。且不论刘备是不是真的就那么仁德、那么悲天悯人,只说刘备一直以来,至少是在表面上都十分的爱护百姓。所以现在的刘备即便是真的对西域联军提出的建议很心动,可是西域联军对凉州百姓的伤害,却实在是让刘备拉不下这张脸来。 但是反过来,这时的刘备已经快六十岁了,越来越不饶人的岁月,使得刘备想在有生之年再做点大事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这也就使得刘备有点不想放弃眼下这个可以进取长安的大好机会。 而这两方面的交集,正是刘备现在会那么犹豫的最主要的原因。犹其是在听庞统和法正提及6仁在南中不会真的动手的时候,刘备又多了点别的什么想法…… ———————————————————— 通往汉中的大道之上,赵云正在进行着例行的巡视工作。其实这种巡视,一般情况下根本用不着赵云来做,只是最近赵云的心情不太好,原因自然是刘备那犹豫的态度。 赵云虽然是武将,但却是个有大局观的人。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云的忠汉之志、国士之风也不会比荀彧或诸葛亮差。而这样的一个人,在面对西域联军的问题上,赵云是很坚定的站在了不能在这个时候与西域联军联手,进而为祸中原的立场上。只是这个时候刘备那犹豫不定的态度,实在是让赵云也很无奈。而在无奈与气闷之下,赵云也只能以巡视为名出来走走,舒舒心里的那份郁节之气。 “报!启禀赵将军,前方有数十骑快马疾行,已被巡伍拦下。” 刘备刚拿下汉中还没多久,接着又派了兵去攻击汉中的周边地区,因此少不了要对细作渗透什么的进行防范。而赵云是出来巡视的,这一类的事情也自然在他的管辖之内。 “数十骑快马疾行?拦下之后可有盘问?” “问了,来人说是从荆州来的,其中还有人持有诸葛先生的行文。只是……” 赵云皱了皱眉:“既有诸葛先生的行文,那便是荆州派来的快马信使,你们放行便是,何故还要来问我?” 前来禀报的士卒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向赵云道:“其中有一女子,听闻说赵将军正巧在此巡视,就自称是将军之妹,而且是6夷州专门派来面见主公的使节。” 赵云的耳朵当时就是一痛:“啥?我妹妹?难道是赵雨?” 闲话少说,只说赵云带着一堆人赶到的时候,赵云是愣了很久,而身边的那些人却都在交头接耳。原因不外有他:这俩人真的是兄妹?可看上去怎么更像是父女啊? 要知道这会儿的赵云都快五十岁了(本书设定在建安五年的官渡之战时赵云是三十出头,赵雨十七。到现在的建安二十四年,赵云和赵雨的年纪各加十九),虽然仍未显老态,但两鬓却已经有了斑斑白。可是赵雨嘛……其实赵云的身边有人知道赵雨的年纪,可是一个三十六七岁,都快奔四的女人,怎么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 其实赵云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别人不清楚赵雨的年纪,赵云能不清楚?不过另一方面嘛,赵雨在跟随了6仁之后,主要负责的是与老曹方面的外交工作,荆州方面反到不怎么去,所以这些年来赵云只见过赵雨几次面,而那时的赵雨就是现在这个模样……当时也确实就是在二十四五岁的年纪。 好一会儿之后,赵云才很不确定的问道:“雨妹,真的是你吗?” 赵雨呵呵的笑了笑,回应道:“哥,好些年没见面了。不过我也猜到你再见到我的时候会很是惊讶。别惊讶了,我一直没嫁人,守着完壁之身跟着6夷州修习养颜功法,所以现在看过去和二十几岁的我没什么分别。只是一但嫁了人就会恢复正常了。” 众皆哗然,但也没有太过离谱,毕竟6仁就没少为细胞活化剂的事下功夫。当然这些都只是闲话而已,彼此间谈了几句之后就转回了正题: “雨妹,你怎么到汉中来了?” 赵雨道:“诸葛先生的信应该已经送到刘皇叔的手中了吧?但6夷州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怕刘皇叔会为了贪图一时之利而迷失心计,所以还是派了我来劝说刘皇叔。哥,于私我是你妹妹,于公我是6夷州的使节,所以得劳烦哥你带我去见刘皇叔。” 赵云现在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件事,现在听说赵雨是6仁派来劝说刘备的使节,当然不会有所怠慢,所以马上就领着赵雨进了汉中城去求见刘备。 入夜时分,赵雨便与刘备等人见上了面。说起来刘备可没少从6仁那里捞好处,本身就有着比较良好的外交关系,再加上6仁现在在南中和荆州都有动静,对刘备方面有着不小的影响,所以刘备也很希望能和6仁有进一步的联系。因此在听说6仁的使者到了汉中的时候,刘备甚至都对赵雨这么个女子亲自出迎。以刘备的身份,亲自去迎接一个女子,这在当时也算是极为少有的事情了。 之后一番客套话是少不了的,而在酒过数杯之后,赵雨就放下了根本就没有喝过的酒杯,再环视了一眼刘备这里的文官武将之后,这才向刘备沉声道:“皇叔,你一定在奇怪我今日来此是来干什么的吧?如今事态危急,我也就不说什么废话了。皇叔,6夷州派我来此,就是希望皇叔能够止步于汉中,千万不可以接受西域联军的提议。” 刘备的脸当时就拉了下来:“6夷州是派你来帮曹贼当说客的?” 赵雨点了点头。 刘备大怒,刚想拍案而起,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的赵雨先刘备一步道:“皇叔先勿动怒,可否听我把话说完?” “说!” 赵雨又看看帐中或有怒意、或在沉思的文官武将,摇摇头缓声道:“皇叔,你可知北境现在是什么时局?” 刘备道:“略有耳闻。” 赵雨道:“略有耳闻?那还是由我来细说一下吧。西域联军约有十三万,虽冠以西域三十六国之名,但经过6夷州的分析,真正在背后指使这西域三十六国的应该是西域的大国贵霜。 “贵霜与我大汉不同。我大汉近几十年来为奸佞所误而分崩离析,国势日渐衰微,而贵霜在这几十年里却国势日渐强盛,对我大汉疆土也是虎视耽耽、野心勃勃。此番贵霜隐在幕后,指使西域三十六国借勤汉为名犯我大汉凉州,便是贵霜在暗中试探。一但被西域联军在凉州站稳脚跟,贵霜的大军很可能就会接踵而至。再到那时,我华夏中原就会为异族所乱。而西域联军现在向皇叔提及的联手攻曹之策,实是包藏祸心之举。所以,6夷州还望皇叔能三思三思再三思。” 顿了顿,赵雨又向刘备提起了羌部、匈奴等游牧部族也会跟着搞事情的事。其实这些事情,6仁相信刘备方面的人肯定都已经想到了,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要当面锣、对面鼓的跟刘备说出来。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大家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是当着面给捅破了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该说的说得差不多了,赵雨便话锋一转:“6夷州知道曹公在各位的眼中是为汉贼,而如今的西域联军犯境,迫使曹公回防长安,西域联军又以勤汉为名欲与皇叔联合,这对皇叔来说是除却汉贼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只是皇叔,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事?” 刘备的神色数变,问道:“什么其他的事?” 赵雨道:“自古以来,中原北方的游戎之患就从不曾停息。早在春秋战国,秦、赵、燕等国修筑长城就是为了防备北方的游戎之患。后高祖立汉,决意为民扫除胡患,却险些为胡寇所害;武帝初承汉统时国力疲弊,国后亦为胡虏所辱,这些都是我大汉之奇耻!之后武帝忍辱负重,十数年后国力渐盛,这才一朝举兵,破胡虏、雪旧耻,胡虏称臣道服……那时的一句‘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是何等的豪气?” 刘备怔了怔,口中则呐呐道:“不错,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赵雨接着道:“可惜的是人力有时而穷。自大汉国势渐衰以来,胡虏之患又渐日重。就是这长安城,二十多年前董卓被诛的时候羌胡异族与匈奴来了,整个长安城都被他们烧抢一空……皇叔,五胡游戎是什么?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强盗,是一群就守在我们大汉家门口的恶狼!当我们大汉国力强盛的时候,他们会服软求降,可是当我们大汉国力衰弱的时候,他们就会趁虚而入,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别的不说,最近汉中收容的凉州百姓会少吗?皇叔你难道没有看见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零六回 口舌之争 (昨天有事,没时间更新,望大家见谅!五一节的前夜,大家其实都懂的哈!) ———————————————————— “……别的不说,最近汉中收容的凉州百姓会少吗?皇叔你难道没有看见吗!?” 赵雨的这番话吧,让刘备这边的人都觉得很是不爽。事情往往都是这样,很多事情大家心里明白,但被人当面给捅出来,面子上总会有些挂不住。再者,赵雨说到底只是一介女子,虽然说刘备现在表现得对赵雨很是……算是尊重吧?但说白了,那是给陆仁面子。 而这么一大群的大老爷们儿,被赵雨的这番话一说,面子上可就更加的挂不住了。再说得不客气点,要不是看在赵雨一则是身为陆仁派来的使者,二则看在赵云的面子上,这会儿说不定都有人会拔剑出鞘,把赵雨这么个女子先斩了再说。 但只能说刘备这边的人出于大男子主义的思想,都太小看了赵雨。要知道赵雨多年以来主要的工作就是负责陆仁与老曹那边的外交,与之相关的眼光早已是非同一般。此刻见了刘备这帮子人的反应,赵雨也只是在心中轻轻的冷笑了一下,随即就再次的出声道:“皇叔、各位,可否再听小女子多说几句?” 不爽归不爽,面子还得给。而且说得现实一点,以陆仁现在在南中和荆州那边的动静,刘备也真心不想去惹陆仁,所以刘备这边还是向赵雨比出了个“请”的姿态。 再看赵雨深吸了口气,很是认真的道:“其实小雨也知道,曹公在各位的眼中不过就是个意图废汉自立的奸臣,但我却要说,曹公是一个令小雨敬服的奸臣。其实他奸又如何?至少他曾经向窥视我大汉疆域的胡虏下过刀子!十余年前他征讨过乌丸踏顿,打得胡虏不敢生乱,单这一桩事,他纵然是奸臣也一样有功于汉室。” 说着赵雨又叹了口气,再稍作思考之后接着道:“接下来的这些话不是小雨的意思,而是陆夷州要小雨转答给皇叔的意思。陆夷州说,其实在他看来,皇叔与曹公的争斗,并不是什么大汉的忠奸之争,而是在争谁是华夏神州我们这个家的家主之争,换言之皇叔也好、曹公也罢,甚至还要算上江东的孙权与陆夷州本人,彼此间再怎么打来打去、勾心斗角的,也不过就是家人之间的争执而已。而如今西域异族犯境,皇叔你却想着借异族之兵去击灭曹公的话,恐怕皇叔会变成我大汉罪不容赦的罪臣!!” 刘备听到赵雨的这句话时便怒道:“陆夷州你何出此言?曹贼欺凌汉君、专独朝政,天下忠臣无不欲将其除而后快。备承君命而行去诛杀曹贼,他为何说备是大汉罪臣!?” 赵雨道:“皇叔,曹公虽奸,但他此刻却的确是在设法抵御着异族,不欲令异族之兵侵拢我华夏中原。陆夷州说,他承认曹公这么做有稳固他曹家自家地盘的用心,但是也请皇叔细想一下,若是在这时皇叔与异族联军联手,曹公只怕难逃大败之局,可是在曹公兵败之后又将如何?长安一破,西域联军的十几万兵马就可以顺势进入中原腹地,真到了那时,皇叔你敢说你能管得住他们吗? “而且这些异族本身就狡诈无信,他们在进入中原腹地之后,见到了我华夏中原的千里沃土其心必将有变,又哪里还会信守所谓的承诺?这样的一些事情,在座的各位谁又敢保证不会发生?然后再进一步,十几万的异族兵马进入中原烧杀抢掠,那整个中原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赵雨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自随身的小腰包……嗯,是小腰包。这玩意儿在夷州的女生之中很流行,大有与后世的女生们出门都会挎个包包差不多的意思。不过话不扯远,赵雨是从小腰包之中取出了一个小本子,翻开之后往里面看了一下,然后才抬起了头准备说话。 这里可千万别以为这是赵雨没脑子、没记性的动作。恰恰相反,赵雨其聪明机灵的程度,在夷州的女生之中绝对是可以排得上号的,要不然又哪里能够担任陆仁对老曹方面的外交官多年?所以赵雨现在的这个举动是故意的,用自己这个看上去好像是没脑子、没记性的举动来向刘备他们传递一个讯息,那就是赵雨现在所说的这些话,全都是陆仁要告诉刘备的话, 赵雨很清楚自己说到底只是一个女子的事实,而刘备那边又都是那种看不起女子的态度,那么只是自己在这里说说说,诂计会得来一个没谁会把她这个小女生给当回事的结果。与其如此,到不如把陆仁给搬出来,这样才可以增加自己说话的份量。而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外交上的小花招了吧? 半真半假的翻阅过了小记事本,赵雨就以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再次向刘备开了口:“皇叔也请恕小女子冒昧。其实现在的格局,便与当年的一场大祸很是相近。” 刘备的脸色微微的沉了沉,问道:“是何大祸?” 赵雨道:“就是当年的董卓之乱。犹记得当年阉宦祸乱朝堂,而大将军何进手握重兵,真要是下定决心行非常之事,想要扫除阉宦可谓是易如反掌。但是何进却做了件什么样的蠢事?他竟然昏了头的要引外兵来威慑阉宦!而当时来的是谁?是董卓!也就因为这个董卓,使我大汉朝庭几乎一朝尽毁!现在请皇叔想想,这些西域异族与当年的董卓是何等的相似?董卓当年是借勤王为名进入的洛阳,而现在的西域异族就是想借助汉为名进入中原;当初董卓是借了何进的昏庸无能而祸乱朝庭,今日的西域联军就是想借皇叔你的急于求成而为祸华夏……” 这些话还没说完,大厅之中可就有人真的拔剑出鞘了。开什么玩笑!赵雨的这番话实际上已经是把刘备给骂上了!虽然说得不是很明显,但在场的哪个又是省油的灯?谁不明白赵雨是把刘备和何进给视为了一类人? 不过在面对那些出鞘青锋的时候,赵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连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仍然是那么端庄的坐在那里。虽然没有说话,但表现出来的意味仿佛就是:“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儿被说得恼羞成怒了,就只会用刀剑之物来吓唬女子吗?” 刘备也有些怒了。但是作为一个当世枭雄,刘备到是马上就平复了心情,并且用眼神示意那些拔剑出鞘的人都把剑收回去……有点扯淡了!且不说他们的身份,就从他们的性别来说,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说这么多大老爷们儿被一个女子给说得恼羞成怒,最后还拔剑吓唬人小女生,那这些人的脸到时候往哪搁? 接下来,刘备再次显现了一个乱世枭雄应有的大气,在席间向赵雨很是认真的行了一礼道:“雨姑娘果然不是寻常女子,备今日真是受教了。却不知雨姑娘可还有别话教于备?” 赵雨叹了口气:“皇叔是涿郡人吧?” 刘备点头:“不错,备乃涿郡人仕。” 赵雨这时先是看了眼那边神情复杂的赵云,然后才出声道:“皇叔是涿郡人仕,赵雨和兄长是常山真定人仕,统算一说都可说是临于北疆之人了。而作为北疆之人,我相信胡寇之患会是如何残暴,生长于涿郡的皇叔心中可能比我与兄长还要清楚上几分。” 刘备一愣,不知道赵雨怎么忽然把话题转移到北疆的胡寇之患上去了。 赵雨接着道:“之前其实小雨已经向皇叔说过有关于北方胡患在西域联军的作动之后,也已经有了些异动之状。那么皇叔,我们现在且不以情义而论,只以势而论。小雨现在斗胆问上皇叔一句,如果说皇叔执意要在此时借西域联军之势而攻打长安,那么在皇叔看来,当皇叔与曹公打得难解难分之时,曹公又会不会从各处调集援军前来助战?” 刘备又是一愣,想了想之后回应道:“这……多半会吧。” 赵雨道:“不是多半,而是肯定会。因为长安一失,中原内陆就失去了西面的门户,所以长安不容有失,曹公也必将会从他处增调兵马赶赴长安支援。如此一来,曹公境内的多处就会守备空虚,原本驻扎于北疆各处的兵马也会有所调拔。而北方异族一直以来都蠢蠢欲动,忽然见曹公防备他们的兵力减少了许多……皇叔,您是涿郡之人,应该对那些北境异族的行事作风十分了解才对。” 刘备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 赵雨这时也是趁热打失:“且再容小雨说上一句,皇叔难道认为曹公真是那么容易就会被皇叔击败的吗?至少在小雨看来,皇叔如果与曹公执意的争斗下去,打到最后你们都只能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纵有胜者,钱粮兵马也已然折损了无数,而在这个时候,你们谁敢说有能力去应对西域联军的十几万兵马?谁敢说尚有余力去对付很有可能会随之而来的北方胡寇? “到那个时候,西域联军与北方胡寇的兵马进入中原,到处的烧杀抢掠。就算他们没有兴趣占据土地,仅仅是大肆的劫掠了一番之后就此离去,但他们会留给你们当中的胜者的,也只能是一片片尸骨遍野的焦土,而我们大汉百姓会因此死去多少?会被西域联军与北方胡寇逼迫为奴隶而生不如死者又会又多少?皇叔,这些事你想过这些没有?” “这、这个……”刘备有些卡壳。 赵雨继续道:“皇叔,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好吧,小雨就假设你在这个时候击杀了曹公,但你于元气大伤之下,你又真认为你有本事让西域联军与北方胡寇对你臣服?醒醒吧皇叔,北方胡寇一但大举进入中原,几十万的游戎铁骑践踏之下,不会有谁把元气大伤了的你给放在眼里。甚至有可能就等着你与曹公拼死争斗,然后他们坐收渔人之利。真到那时,我们整个大汉,整个华夏中原就全完了!” 刘备愠怒道:“此之乃危言耸听之论!备征讨曹贼,于时大可传檄于胡骑,令其……” 说是这么说,但刘备自己明白心里其实有些发虚。而赵雨却笑了:“皇叔,你当你是谁啊?你真以为你到时候发出的那些檄文会有用处?这些草原大漠中的胡寇游戎,他们所信奉的都是武力至上。如果你的拳头够硬,他们可能会听听你的话;但当他们认为自己的拳头够硬的时候,他们就会要别人去听他的话。 “皇叔,我不客气的说一句,你现在执意的这么打下去,昔日高祖之难,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在你的身上再次出现……皇叔,你认为你比得上高祖与武帝吗?这二位先祖在位,于国力不足之下都尚有为胡寇所迫之时,你如果执意妄为的得回来一个烂摊子,却还认为自己能够传檄以定北方胡寇?皇叔你还是省省吧,和那些强盗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赵雨的话说到这里时,显然已经激怒了不少人,手按上了剑柄的人亦不在少数。不过刘备这时却目视众人,让他们不要乱动,然后又向赵雨道:“那西域联军的兵马,真的有十三万之多?还有那北方游戎,又会有多少的兵马?” 赵雨道:“西域联军的兵马,应该是只多不少。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后还躲着一个蓄势待发的大国贵霜。至于北方的游戎……皇叔你也知道陆夷州在接手辽州之后,与鲜卑、乌丸等北方的部族多有往来,通过一些手段探听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几个北方游戎如果一起举事的话,可以集结起来的兵马不会少于三十万。” 顿了顿,赵雨接着道:“这三十万其实还只是一个最保守的诂计……皇叔啊,曹公是忠也好、是奸也罢,但他在这个时候放弃与皇叔继续争夺汉中,回师长安抵御异族,那他就是在保境安民,巩卫我大汉疆土,在尽着一个大汉臣子的本份。 “而皇叔你呢?如果在这个时候执意的击伐曹操之后,你就是在助纣为虐,帮着西域异族和北方胡寇去欺凌我大汉的子民百姓,任这些强盗践踏我大汉疆土。正所谓是非论断后人道,这件事流传到后世,我想会等着皇叔你的,也只会是永世的骂名。后人会说你看似忠良,实则却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就不顾天下大义!” 刘备皱眉道:“备私心何在?” 赵雨笑了笑:“私心何在?皇叔,我们这些人都知道你矢志诛除汉贼、中兴汉室。可是皇叔啊,世人之口是最喜欢以讹传讹、搬弄是非的。皇叔口口声声的说曹操是国贼,那究竟何又为国贼?不错,曹操是挟持天子且威逼太过。但凭心而论,曹操自举兵时起,做过多少于汉室有莫大功劳之事?昔日的伪帝袁术又是为谁所灭? “再早一些,又是谁发檄文集诸候去讨伐董卓?天下大乱,曹操平定北方,安顿流民,兴屯田开学馆,是以汉室微有起色,这些天下诸候又有谁真正做到过?可是皇叔你呢?却只是一直的在与曹操为敌,若是在中原势危之时仍然这样做,你又认为天下人会如何说你?我想天下人都会说你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就不顾中原百姓会为异族胡寇所害、大汉疆土会为其践踏,执意的只是想成就你的霸主之梦。” “……” 刘备默然。其实之前说了那么多,就属现在的这几句捅得最狠。这要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可真的可以说是把最后的一缕遮羞布给扯下来了。而在这个时候,刘备都有点愤恨赵雨,心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口无遮拦? 刘备其实是不知道赵雨的这些话,基本上是出自于陆仁之手。说起来吧,陆仁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者,当然知道后世中人对刘备的野心是种什么样的评价。这么说吧,不是说老曹没兴趣或没想法去当皇帝,但人老曹总归是把持住了,而且还来了一句“天下英雄何须以帝位而自累”。 可刘备呢?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刘备的两个儿子,一名“封”,一名“禅”,合起来就是“封禅”,封禅又是什么意思?虽说刘封只是义子,但这个事到底是凑巧,还是刘备暗中想这样,谁又能说得清? 再说得难听点,在陆仁的观念当中,刘备就是典型的“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并且在对赵雨的交待之中,也把这种思想观念给代入了进去,于是乎这会儿的赵雨才有了那番话。 再看这时的赵雨又装模作样的摸出小记事本看了几眼,跟着俏脸之上就浮现出了相当之为难的神色。刘备注意到了赵雨的神态变化,稍稍的一怔之后就问道:“雨姑娘,你可是有什么要为陆夷州代传之言,却不便于说出口来?” 赵雨很是为难的回应道:“的确是有几句话,但、但是太过无礼,小雨也是有恐于会对皇叔不敬,所以才……” 刘备心说你还“有恐于对我不敬”?你之前就已经把我骂得很凶了好不好?可越是这样,刘备却也愈发的好奇,想知道陆仁会说些什么,所以就示意赵雨把话说出来。 赵雨那是多聪明的女子?真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话说出来?她可没那么笨。所以所以,赵雨是故意稍稍的犹豫了那么一下之后,就一咬牙把记事本上的一页给撕了下来,然后折了几下再交给了侍从,让侍从把这个折好的纸片转交给刘备。 纸片自然是很快就转到了刘备的手中,刘备避开旁人的目光再展开纸片一看,脸色顿时就变得无比的难看,因为纸片上面是这样写的: “刘玄德!你这个一心掌权,却忘却了先祖大仇的不肖子孙!你忘却了高祖北地之辱,忘却光武大帝与太后之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零七回 口舌之争(二) “刘玄德!你这个一心掌权,却忘却了先祖大仇的不肖子孙!你忘却了高祖北地之辱,忘却光武大帝与太后之耻!” 小纸片上的这句话,已然是让刘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赵雨在查颜观色之下,知道自己可不能再在这里呆着了,不然会引发出什么样的后果,谁都说不清楚。反正陆仁所交待的话,赵雨都已经转叙给了刘备,换言之就是赵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么接下来就该闪人了。 想到这里,赵雨就起身向刘备等人很官方、很客套的施礼道别,而铁青着一张脸的刘备到也没有再多作挽留……说真的,赵雨这小女生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几乎是句句都在打着刘备的脸,让刘备很有些难堪。现在让这小女生早点走人,刘备也好缓缓劲。 再看赵雨走到了大厅门前,忽然却停下了脚步并且转回了身,复又向大厅之中恭恭敬敬的环顾了一礼,振声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心系天下的无双国士,胸中见识亦胜过小女子太多太多。而小女子现在只希望在座的各位可别在这天下大事之上,还不及小雨这么一个小女子。” 这算是又狠狠的打了一圈脸,所以脸色变得难看的人变得非常之多。只不过碍着面子,到没有谁再冒出来向赵雨叫一叫板什么的。到是刘备赶紧的扫了眼赵云,赵云会意的追出了大厅。 好一会儿之后,在前往驿馆的道路上,赵云和赵雨牵着马并肩而行,赵云则是叹了口气再向赵雨道:“雨妹,你今天说话,也未免太不给主公留面子了。” 赵雨道:“都到了这个份上,哪里还能给皇叔留什么面子?哥,你应该知道,那些话不是我想说的,而是陆夷州想说的。其实小妹哪里不想给皇叔留几分面子?可是在小妹动身之前,陆夷州就反复的叮嘱小妹,说皇叔先是拿下了蜀中,又如此顺利的拿下了汉中,心中难免会生出了许多的骄纵之心。如果一味的顺着他的毛摸,只怕此番的劝说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用处。只有在这个时候对皇叔来一次当头棒喝,或许才会有些作用。” “骄纵之心吗?” 赵云仰起头想了想,最后却表示无奈的点了点头。后世常有人说赵云其实就是刘备的贴身保镖,这话说得多少有些过了。真要准确一点的说,赵云应该是刘备身边的近卫师团长,所统领的实际上是刘备手头上最为精锐的近卫部队。 这样的部队,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多少出战的机会,所以在战场上立功的机会并不多,但没有谁敢小看这种近卫部队的战斗力……呃,扯远了,反正以赵云的身份,基本上就是常年的跟在刘备的身边,所以刘备的身上有些什么样的变化,赵云绝对是最清楚的一个。 (以上这两段是瓶子对赵云身份的一个理解。反正瓶子认为,那些只把赵云当成是刘备的保镖头子的人嘛,看问题有点太简单了。) 点头过后,赵云想起了什么,问道:“陆夷州在南中和荆州的动静……” 赵雨微笑着回应道:“就知道老哥你会向我问及这些。哥,小妹就这么说一句吧,我们兄妹自(建安)六年分别,一转眼到现在,我跟随陆夷州都快二十年了。而这么多年下来,我可以说是头一次看到陆夷州如此的着急。若不是事态严重,陆夷州也不会急成现在这般模样。” 顿了顿,赵雨却又摸出了小记事本。不过赵雨这回不是自己看,而是把小记事本递给了赵云道:“你自己看看吧。” 赵云接过记事本,借着道旁的火光翻阅了起来。只看了几眼,赵云的脸色也变得很是凝重。好一会儿之后赵云把记事本还给赵雨,长叹道:“陆夷州这是动了真格的吗?” 赵雨笑了笑,拉过了赵云的手,把记事本又塞回到了赵云的手里:“华夏中原将遭大难,陆夷州在这个时候又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玩些虚张声势的手段?这本子上所记载的,都是小妹在来此之前特意做足的功课,老哥你回头找个机会交给皇叔过目吧。” 赵云看看塞回来的小本子,沉默了一下之后就向赵雨点了点头。 顺便说一句,赵雨的小本子上所记载的东西,真的是把赵云都给闹得吓了一跳。就拿南中方面来说吧,陆仁一发出号召,南中各部所集结起来的兵马竟然超过了十万……当然了,这十万人马和民兵差不多,并不是什么正规军。说真的,以南中那边的部族联盟形式来说,基本上也没办法整出什么正规军。但是反过来说,以汉代的兵制,像老曹和刘备这样的一方诸候,又能有多少的正规军来着?所以南中地区的这十万人马,还真的是挺吓人的。 有感于此,赵云即便是拿到了赵雨的记事本,还是不免担心的向赵雨问道:“若是主公执意的出汉中、攻长安,陆夷州真的会……” 陆雨道:“绝对会。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把皇叔意图攻取长安的兵马给逼回蜀中,为曹公争取到击溃西域联军的时间。用陆夷州的话说,他不想打仗,但要是被一些事给逼到了头上,该打的仗他也毫不犹豫的会去打。” 赵云点点头:“为兄明白了……雨妹,你使命已成,就还是早点回夷州去吧。你今天可得罪了不少人,回头为兄还得替你扫尾。” 赵雨摇摇头:“我不回夷州。” 赵云一怔:“什么?你不回夷州?那你去哪?” 赵雨道:“出汉中,经子午谷小道赶赴长安。哥,小妹也不瞒你,陆夷州已经派出了一些夷州的将士由别道前往长安助战,小妹亦已向陆夷州请战,而陆夷州被小妹纠缠得没办法,所以答应了下来。” 赵云火了:“胡闹!你一介女子,如何能上得战场!?” 赵雨却还是笑了笑:“放心吧老哥,我不是真要去战场上杀敌,陆夷州也再三严令不许小妹去做那些匹夫之勇、争强斗狠之事。所以小妹这次去长安,一则是作为陆夷州的使节,保证陆夷州与曹公之间的消息通畅,二则是去教曹公那边的将士如何使用火炮。” 赵云又是一惊:“陆夷州将火炮贩与了曹贼?” 赵雨摇头:“不是贩,而是送。一共八百余门,相信现在已经装载在送往长安前线的路上了。陆夷州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西域联军是从哪里得来的火炮,但是现在西域联军已经用上了,并且是用来杀害我华夏中原的百姓,所以陆夷州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唯有用火炮把他们给轰回去。” 说着赵雨又望向了赵云:“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陆夷州还会送一些火炮到南中那边去。介时……老哥,这话你记得跟皇叔再说一下。刚才在酒宴这中,这个话我真的是有些不太好说出口来。” “……我知道了。” 后面不过是一些兄妹之间的家常话,比如赵云要赵雨赶紧嫁人之类的,但这些就不多说了。这对兄妹现在其实是各为其主,赵云虽然是兄长,但对赵雨的事也不好过问太多。总之这一夜过去之后,赵云就亲自把赵雨一行人给送出了阳平关外。 本来赵云是想派点人护送赵雨的,毕竟赵雨身边只有三十余骑,但赵雨却拒绝了,理由是不想让赵云难做人。而且赵雨走的是子午谷小道,以目前三方对恃的局势而言安全系数相对较高,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才对。而最主要的,却还是老曹那边其实已经派了人在另一头接应。 各自话别,赵雨一行人上马疾行而去,赵云却只能驻马在阳平关下默默的远望。等到赵雨一行人的身影早已望之不见,赵云这才勒马回身,一抬眼却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驻马在赵云身后不远之处的刘备。 “主公!” 刘备示意赵云不必多礼,然后远眺了一眼赵雨离去的方向,问道:“令妹出关,这是准备要去哪里?” 赵云没有隐瞒,就把赵雨这是要去长安的事说了一遍。而刘备深知赵云的为人,所以很清楚赵云没有说谎。等到赵云说完,刘备也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对赵云作出什么责备,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向赵云道:“子龙,且陪孤走走。” 走出了一阵,刘备忽然问道:“那长安之况如何?” 赵云道:“细作来报,曹贼自汉中败退之后,将重兵都屯于长安一带,另外则多有派出快马信使,想必是去各处调派援军。” 庞统举起酒葫芦灌了几口,随手擦了擦嘴道:“主公若是想进取中原,现在便是天赐良机;但如果是想不令西域异族与胡寇兵马践踏我中原汉土,这长安城就万万打不得。” “士元?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庞统摇头微笑道:“昨天那小丫头不是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至于主公此刻心中是什么想法,在下到也料得一二……主公可能是想借此机会先拿下长安,但并不于时进攻中原,而是以长安、汉中、蜀地为依托,东据曹贼,西和诸戎,力求在中原的西部站稳脚跟,如果顺利的话就可以占据半壁江山。” 刘备点点头,这的确是刘备现在的想法。再确切一点的说,刘备的想法就是先把长安拿下来,而在拿下来之后先不和老曹进行作战,双方在一个暂时休战的情况下,由老曹去对付可能会到来的北方游牧部族,刘备这里则用与西域联军之间的约定,把西域联军给赶回去。应该说,这是刘备心里的一个如意算盘,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才对。 再看庞统却叹了口气:“主公三思,长安是两京之一,长安一失,宛洛各郡其势便危。是此长安一失,曹操必然会倾力来夺。万一事态紧急,恐怕他还会……还会由抵御五胡变为联结五胡。真到那时,恐怕什么都完了……” 刘备微微一惊,随即问道:“士元,昨日你在帐中几乎一直没有说过话,是否就是已经虑及于此,才未曾开口?” 庞统笑而点头:“若论唇舌之争,在下敢说十个小丫头也不是在下的对手,在下可以轻易的将那小丫头说得无言以对。但是主公,昨日在下若开口,都只能是无用、无实的强辩,纵然是胜了那小丫头却一样的会于事无补,甚至是会坏了大事。” 刘备点点头,赵云则在一旁问道:“庞先生,这次的事你是如何设想的?” 庞统轻叹道:“令妹……不,应该说陆仁所言及的多有其道理,只不过他大多都是只以情义而论,于势、于实却及言甚少,但在在下看来陆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人行事多出于个人的情义之心,若是昨日所说的全都是些大势之论,那只怕才是言之有诈了。” 刘备问道:“陆仁所言者,理之何在?” 庞统道:“其一,他身为一方诸候,而且是在至南之地,与这西域之地相距何止千里万里?西域这里打得难怕是再惨烈,他又哪里会损及分毫?可是他现在连番作动,甚至不惜以兵势对主公相胁。主公其实也该明白,他陆仁一直以来最擅长的事就是借着三家之间的争衡而从中取利,又哪里会轻易的就把自己给陷入军争之中?由此却也足可见我大汉今日之势态确实是危急万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如此; “其二,师出当有名,名正则言顺,主公率军征讨曹操是为国讨贼,虽是名正言顺之事,但曹贼现在仍身为汉臣,此番退兵长安,至少在名义上是在为我大汉抵御异族与胡寇的侵犯,主公于此时攻袭曹贼,太容易被人说成主公是在引领着异族与胡寇犯我大汉疆域、害我大汉子民,很容易就会损及主公的忠汉与仁义之名; “其三则为实势,这个陆仁让那小丫头说了一些,但却并未说全,或者应该说陆仁这是在给主公留面子,给主公一个台阶下。主公啊,陆仁的意思其实是如果真的把他给逼急了,他很可能会全面的与曹操联手,甚至还要与孙权联手一回,对蜀中、荆州发动全面性的攻击。到了那个时候,主公在汉中要和曹操打,在蜀中要和陆仁打,在荆州要和孙权打。主公可以想想,真要是闹出那样的局面,主公难道有能力同时与他们三家交兵?” 顿了顿,庞统补充道:“曹贼就不说了,以主公现在在汉中这里的兵威,对上长安的曹贼或许还能有些胜算;蜀中那边嘛,陆仁拉拢的主要是南中部族,战力上并不会强,主公调些精兵强将多半就可以把南中那边给防住;但是在孙权那边……” 说到这里庞统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后面的话不用多说。 刘备与赵云对望了一眼,脸上都是凝重之色。 庞统又灌了几口酒,再仰头向天的想了想,忽然开口道:“其实,在下还有一件事很是担心。主公啊,曹操是一代奸雄,为人行事务实而不讲究虚名,甚至可以说一但真的把曹贼给逼急、逼得势穷,那天下间就没有他曹贼不敢去做的事。如果真的把曹贼逼到了某个地步,他很可能会由抵御胡寇转变成勾结胡寇,然后就放任五胡兵马进入中原再使五胡兵马与主公为敌。” “!!!”刘备与赵云一齐呆住。 庞统看看二人的反应,摇摇头轻叹道:“主公、子龙,在下绝非是在危言耸听。主公于旧年之中也算是与曹贼颇有交情,应该明白曹贼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再细观北方胡寇,这些北境荒漠与草原上的部族之众一直以来都比较散乱,无有出众之人统率整合。若得一天纵英才将散乱的五胡部族整合为一,必为中原坐卧不宁之大患。 “所以自武帝破胡之后,多有分封五胡部族头人为关外散王,其意便是令这些五胡部族各相不服,不服则不和,不各则生斗。若彼内斗无端便无力犯境,我大汉疆域便可无忧。但今时今日,主公若将曹贼逼上绝路,逼得曹贼勾结胡寇,再以曹贼之能,在下相信他完全有能力去整合胡寇部族,使五胡尽从曹贼之命,那时又将会是一番什么样的结果?” 说着庞统还似笑非笑的补充了一句:“据在下所知,前些年的时候,南匈奴的左贤王可就受迫于曹贼的威势,派出了使节向曹贼示以恭顺之意。而曹贼一向善于借势,若是曹贼对匈奴各部许以好处,那到时候……哼!” 刘备沉默了,赵云也沉默了。其实这个事用兵法很好解释,那就是“围城阙一”,再简单点说就是事情不能做得太绝。而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但把老曹真的给逼到了某个份上,那可真叫天晓得老曹会做点什么样的事情出来。 再看刘备点点头,问道:“那眼下之事,士元你看当如何应对?” 庞统道:“很简单,保守汉中,静观长安之变。同时练兵积粮,蓄雷霆之势。如果曹贼能与西域异族并北方胡寇拼得两败俱伤,那对主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其实陆仁在来信之中,不也是向主公如此建议的吗?顺势卖个面子给他,同时免去蜀中与荆州之忧患,岂不是很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零八回 又闻惊变 庞统的策略应该说是比较符合刘备目前的处境的策略,在大义上有名,在战略上可以保证刘备的实力,在外交上可以应对6仁与孙权。而刘备虽然心有不甘,但本着一个枭雄应有的作风,还是全盘的采纳了下来。 而与刘备这里差不多的情况,在孙权那头也上演了一次。只不过对刘备方面,6仁派出的是赵雨,对孙权方面,6仁则是把孙尚香派了过去。而孙权那边的结果,到也是与刘备这边最后的决定大同小异,反正就是在6仁的威逼利诱之下,孙权表示不会有什么动静。只是后来听人说孙权和孙尚香之间狠狠的吵了一架。 具体情况如何,6仁也懒得去过问了,反正在作好了相应的“监督”工作,以防刘备和孙权会玩点什么手脚之后,6仁的主要目光就盯在了三个地方,第一个地方当然是长安那边的战事,第二个地方是辽东那边可能要对河北作出的支援,第三个地方……6仁在筹备远征舰队。 简单点说,就是一但查明西域联军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贵霜在背后玩的手脚,6仁就准备从海路去进攻贵霜。到也不求攻城掠地,只要把贵霜的临海地区给打得变成一摊废墟,逼得贵霜回防沿海地区,无力再向西域地区伸手也就可以了。 各有各的算盘,各有各的安排,所以目前的时局还算是平静。不平静的,也只有长安那边的的战场。 到目前为止,长安那边的战斗规模仍然不大。按赵雨抵达长安之后给6仁回来的消息,老曹目前没什么大动作,主要是因为之前在汉中战败,部队的军力、士气还有待恢复,同时要等待从他处增调来的兵力,所以采取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稳妥的守势,时不时的则会派出一些机动性较强的骑兵部队去进行试探性的攻击,但基本上也没什么战果可言。 西域联军方面,他们目前就是在稳固他们所占据的凉州西部那几个重镇,所以在短时间之内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静。顺便说一句,这会儿已经进入了建安二十四年的初冬时节,老曹、刘备、西域联军这三方面在对恃之余,还要作好大部队过冬的准备……凉州那边的冬天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6仁在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也算是心中稍安。刘备和孙权被压制住了的话,那么老曹需要的就只是重整军势的时间而已。而西域联军说是十几万,而且配备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火炮,但这种联军性质的部队内部肯定会不够统一,拉长了作战时间的话容易产生内部分岐,再以老曹的一贯作风,玩些离间计什么的再各个击破不会太难。 可就在6仁才刚刚松下口气的时候,一个让6仁大感意外,甚至可以说是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的消息传了回来…… ———————————————————— 汉中,自不久前落入了刘备之手,并且经过了一连串的事件之后,刘备在汉中留下了相应的人马,自己则率领主力部队班师成都,作那些应该做的事情去了……对南中、对荆州,刘备虽然得到了6仁的承诺,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主力部队带回了蜀中之后,当然要作好随时对南中方面或荆州方面的支援准备。 对于汉中北面……西域联军在和老曹对恃,而西域联军曾经想和刘备联手,那么对于刘备方面来说,汉中是一个坐山观虎斗的态势,只要做好相应的守备工作,看着老曹和西域联军打得两败俱伤就行了。 只是就在这天,阳平关上的士卒们正在忙着在寒风中修补关墙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远方的道路上尘土飞扬,而奔跑在最前面的,却是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 之前说过,自西域联军攻下了凉州西部的几座重镇之后就开始大肆的烧杀抢掠,凉州地区的百姓因此而奔逃向长安或是汉中,汉中自然也接纳了许多的难民……汉中早让老曹给搬空了,刘备也正头痛着如何充实汉中地区的户籍以恢复生产。现在有不少的难民跑到汉中来落户,刘备到也是求之不得。 所以所以,当阳平关上的了望哨见到是大批的难民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又有一批难民逃到汉中这里来了。正想向关下喊话的时候,却又感觉好像不太对劲。再次望过去的时候,哨兵便惊呼道:“不可打开关门!难民后面跟着大批的军队!!” 军队?没错,是军队!跟在难民后面,准确的说是驱赶着这些难民的,竟然是一大批的西域联军!也幸亏是哨兵多看了这几眼,使阳平关的关门没有打开,否则这些跟在难民后面的西域联军搞不好就会顺势冲入阳平关,使这座险要雄关失去它的作用。 关头上的示警钟声大作,驻守在阳平关的士卒们也都赶紧的各就各位,而收到了消息的汉中太守魏延也以最快的度赶上了阳平关的城头。 只是等魏延赶到的时候,那些西域联军见偷关未果,就把怒气泄到了之前被他们驱赶的难民身上,阳平关下也因此被难民们的鲜血染红了土地。 不管史料上对魏延的忠奸评论如何,但有一条却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魏延对士卒和百姓还是很不错的。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魏延也是火往上撞,几乎是差一点点就要亲自率军下关出击。 但魏延也毕竟是一代名将,而且在历史上能镇守汉中那么多年却从没有出过什么纰漏,显然是也有着他的过人之处。所以很快的,魏延就强压下了胸中的怒火,只是喝令阳平关上的将士们坚守岗位,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许擅自出击。 魏延明白,刘备留给他的兵力只有一万多些,典型的守关有余却出击不足,而刘备给魏延的命令也是守好汉中就行,别作多余的事。他自己又在刘备的面前夸下了海口,那就绝不允许他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 此外还有一点,就是除了兵力方面的问题之外,汉中和阳平关由于之前刘备与老曹的汉中争夺战的缘故,可以说是已经打得千创百孔,关墙城墙的修补工作还没有完成,相关的防御体系也还没有建立起来。这个样子如果冒然出击,胜算也实在是大不到哪里去。所以现在比较好的选择就是坚守关隘,不让西域联军多前进一步,同时马上把这个消息派快马去报知刘备。 所以所以,魏延就这么做了。严格的来说,魏延的这种措施并没有错,西域联军见阳平关的守备充份,也就没有马上进行攻击。于是双方就暂时的进入了一个关上和关下对恃的局面。 但只在两三天之后,这个局面就被打破了。确切的说,西域联军偷关未果却没有马上攻城,是在等着后面的攻城器械送上来。而在这时魏延也才猛然想起来,西域联军的攻城器械用的可不是冲车云梯之流,而是火炮! 唉,好吧,魏延不是猛然才想起来西域联军有火炮,而是魏延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火炮这玩意儿的厉害。说真的,其实谁都知道魏延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其狂傲的程度甚至可以和关二哥比上一比。只不过关二哥的傲气几乎没人能够压得住,魏延的傲气在碰上某些人的时候多少还会收敛一点。 话不扯远,反正魏延知道火炮,但由于他对火炮的了解极少,再加上他的傲气作怪,总觉得火炮这东西的威力被人太过夸大了,再说得难听点,就是魏延认为火炮只不过是失败者们为自己的失败所找出来的一个推脱过错的借口。或许,这也算是一种轻敌的思想吧? 而直到西域联军真的把火炮的炮口对准了阳平关的城墙,把一枚枚的炮弹轰到城墙上的时候,魏延才明白自己错了,而且错得有多么的离谱。 要知道阳平关城墙的修补工作本身就还没有完成,很多地方都还只是用碎石、泥灰什么的先填补了一下而已。真要想修补完成,还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当然,如果是按照当时正常的作战方式,这种千创百孔,但用杂物先填补了一下的城墙还是可以挥其效用的,但是在这个时候碰上了火炮这种东西……算了,不用多说了。 一处处的墙头被轰塌,碎石烂土与各类的杂物四处横飞,跟着就出现了一处处足可以令敌军冲入的缺口。而这些缺口,对于城防关隘来说那可都是要命的! 总算是魏延狂归狂,手头上却的确是有着支持着他的狂傲的本钱。而且再怎么说,魏延的手头上有一万多士卒,阳平关本身又是天然的险要之地,换句话说魏延还是有着不少的本钱的。所以在魏延的指挥之下,阳平关的士卒们在付出了相当多的牺牲之后,总算是堪堪的守住了阳平关这个咽喉要地。 不过魏延心里明白,如果再这么硬守下去,自己这里太吃亏了。因为目前魏延所能依仗的是地型与关隘,可关隘要是再被西域联军这么轰,而自己战时修补的度要是没跟上,那这关隘就会失去用处,再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用多说了。 所以所以,魏延再次的派出了流星快马向刘备告急,请刘备火增派援军。并且在信中再三重申,阳平关一丢,蜀中就没了门户,刘备可千万不能大意……其实这种话哪用得着说? 魏延在阳平关那里死撑,刘备收到信之后大惊失色,也马上就调集了先头部队赶赴汉中,同时也没忘记赶紧的把这个消息传递给6仁。 6仁在汉中没安排情报站,但是在成都、江州那边却有安排,所以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6仁的手中。6仁在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懵了,谁他喵的能想得到西域联军之前还跟刘备有合作的意图,可一转手居然跑去打汉中?这又算不算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可接下来,赵雨的一封加急电报也拍了过来,说是西域联军又向老曹派出了使节,说是愿意支持老曹去打刘备……说白了就是把之前向刘备玩过的那一手,在稍稍的改动了一下之后又向老曹提了出来,而6仁在看完赵雨拍来的电报之后差点没一口怒火攻心的老血喷出来。 荀彧在看完赵雨拍来的电报之后面色铁青的看起了地图,然后就重重的一拍桌案道:“狼子野心!这些西域异族真是狼子野心!!他们在占据凉州西部之后,如果联合刘备,可以进图我华夏的中原腹地,但是这一招被义浩你及时的出招化解了。但他们马上就调转方向,意图联合曹孟德……不,甚至不需要联合曹孟德,只要用这种技俩暂且稳住曹孟德,再利用之前与刘备之间的和谈之事稍稍麻痹一下刘备,使得刘备在汉中一带的守备稍弱,就可以南下攻劫蜀中的富庶之地。而义浩,你之前作的那些举动,甚至都可以说是帮了他们的忙。因为如果不是你对刘备作出威逼之态,刘备留在汉中的守备或许还不会那么差!” 6仁这时都可以说是陷入了一个脑充血的状态,纶巾簪什么的都扔去了一边,一头长根本就是披乱在头上,再被6仁抓狂之下的一通乱抓,早已是乱如鸡窝:“这根本就是一个连环套好吧?我帮老曹就是刘备倒霉,帮刘备就是老曹倒霉!这些西域联军根本就是算好了来的!” 荀彧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不错!这些西域联军根本就是算好了才来的,而且他们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两条路线。如果联合上了刘备就打中原,联合上了曹孟德则打蜀中。而且从战略上来看,他们是先稳住凉州的西部,如此无论是东面与长安那边连上,还是往南与蜀中那边连上,都会使他们有了更多的战略纵深。” 6仁抓狂依旧:“现在怎么办?之前我可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才搞定刘备和孙权,现在我又得去搞定老曹?他吗的老曹会听我的吗?最要命的是老曹视刘备为一生之大敌,那些西域联军很可能不被老曹给放在眼里!换言之,老曹会认为西域联军可比刘备好干掉!还有,我他吗的可送了一批军火给老曹,这又会不会让老曹这家伙……” 正着这些无名怒火,陈依依却赶到了6仁的身边:“6叔,曹公来电……” 6仁赶紧的压住了怒火,再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念!” 陈依依却摇了摇头:“不用念,曹公是请6叔直接通电。” 6仁愣了愣,再与荀彧对视了一眼之后,皱着眉的去了电报室,电报机的“嘀嘀”声也就此连番不断。 老曹:“6义浩,你小子现在是不是很头痛?” 6仁:“废话少说!老曹,你要是敢答应西域联军联手的提议,我就……” 话到这里6仁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毕竟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到6仁都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办法。而6仁这里一停嘴,报员也只能傻愣愣的看着6仁,等着6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好再拍过去。 而这一停下来就停得有点久,接着那边的“嘀嘀”声就传了过来,报员愣了愣,也赶紧的把那边的编码转换给了6仁: “6义浩,不要小看老夫!老夫可不是刘备那种目光短浅之人。这些西域异族所包藏的祸心,老夫难道还会看不出来?再告诉你一声,西域异族派来的使节,老夫已经斩了。” “啥、啥!?” 6仁这回可真的是愣住了,愣到忘了要给老曹出回电…… ———————————————————— 长安的城头,老曹正抱着一袋子热酒,很没有威仪的斜坐在一处墙垛子上在看着入冬之后初雪的雪景。雪并不大,但在点点的雪花之中,这雪景到也别有一番韵味。 一身戎装的赵雨也抱着一袋子酒来到了老曹的身边,稍作一礼之后问道:“曹公,小雨有一事不明……” 老曹摆了摆手:“是想问老夫为何会斩了那西域异族派来的使节一事吧?那么是你想问,还是6义浩想问。” 赵雨作为6仁对老曹方面的外交官多年,和老曹打交道又不是一次两次,真论起来与老曹的私交都很不错,所以在一些非正式的场合到也不用对老曹那么拘谨:“都有。6夷州很想搞清楚,小雨也很想搞清楚。” 老曹灌了口热酒,目光遥望向了西面:“老夫在你们的眼中,就真的是那么的奸恶,那么的不堪吗?” “这……”赵雨有些犹豫而不好开口。 老曹这时却笑了:“不必隐晦!其实天下人如何的唾骂老夫,老夫心中又岂能不知?而他们骂来骂去,也无非就是骂老夫什么‘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之类的话罢了。” 说着老曹仰头就是一大口的酒灌入了腹中,然后随手举袖擦了擦嘴色,语气中既有着几分的狰狞,却又带着深深的不屑:“汉贼?不就是见老夫奉天子之名征讨四方而眼红吗?这要是换到了他们的身上,他们又何尝不是挟天子以令诸候?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老夫又号令过谁?谁又听过老夫出的号令?反到是什么样的破事,他们没有做出来过!?” 猛然起身,老曹很是霸气的一挥手:“还是当初老夫说过的那句话!这天下间若无老夫,真不知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老夫于大汉所作出的功绩又哪里会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零九回 又闻惊变(二) “天下间若无有孤,真不知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这的确是老曹说过的话,老实说,在当时这种话可是相当的犯忌,但老曹硬是敢说。而在这样的话中,野心也好,真心也罢,其实都流露出了老曹身上的那种对天下人诽议的不屑,还有那一份当世英雄的霸气。 也幸亏赵雨是一直跟在陆仁的身边,受陆仁的“毒害”有点深,因此对某些事情的看法没那么极端。至少此刻在听了老曹的这些话的时候,赵雨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想了想之后比较平淡的回应道:“陆夷州其实也这样评论过曹公,不过陆夷州在后面补了几句话。” 老曹的眉头一挑:“陆义浩他说了什么?” 赵雨又想了想,然后微笑道:“陆夷州当时喝多了几杯,所以说话就有点……” 老曹一摆手:“你这丫头不必说得那么客套。实话实说吧,几句闲话而已,孤难道还能因此而治你的罪不成?就算是心中不爽,孤还得考虑考虑会不会与陆义浩闹翻了脸的问题。” 赵雨微笑依旧:“那小雨就直说了。陆夷州说,绝对的权力会带来绝对的**,而曹公你的声威日重,就在不知不觉中走在了这样的一条道路之上。而人有野心没关系,因为野心是驱使人奋发向上的原动力,但野心过了头的话,就会陷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老曹也愣了愣,细细的品味了一下这番话之后就笑道:“陆义浩这算是在警告老夫吗?” 赵雨摇了摇头:“小雨愚笨,对陆夷州的这些话也不怎么理解。” 老曹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你这小丫头到是很会装傻。” 复又灌了几口热酒,老曹趴到了垛墙上,呆呆的看了远方很久之后才长叹道:“算了,还是别扯这些虚假的言语了。老夫如果不向你、向陆义浩说几句实话,陆义浩是放不下心来的。而他要是放不下心,那可真叫天晓得他会给老夫添多少麻烦。” 赵雨立刻就拉长了耳朵。 这头的老曹又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的雪景,忽然向赵雨问道:“雨丫头,你知道老夫今年已经是多大的年纪了吗?” 赵雨一愣,随即回应道:“魏公今年六十有五了。” 老曹又是一声轻叹:“来春一到,老夫就六十六岁了。雨丫头,你到是说说看,一个已经是六十六岁、风烛残年的老人,还能在这世间再活上几年?” “这……”赵雨顿时卡壳。 再看老曹一指蜀中的方向:“蜀中,有个刘备。” 说着再一指江东的方向:“江东,有个孙权。” 指完这两处,老曹就略显落寞的笑了笑:“刘备,当世英雄,如今得了蜀中,更是英雄得了用武之地孙权,承继其父兄基业,三世之资,国险而民附。这样的两个英雄人物,孤要是想攻灭他们,除非是他们犯下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否则没个十年八年的,基本上是想都别去多想。可是老夫已经是六十六岁的人了,上苍留给老夫的阳寿又还剩下多少?或许今天还能在这里与雨丫头你谈笑风声,明天就忽然下不了榻……” 赵雨有点明白了老曹的意思,迟疑道:“魏公的意思是?” 老曹道:“刘备和孙权,在老夫的有生之年怕是没时间去摆平他们了。而老夫一生的功绩,怕是也只能止步于此。雨丫头,老夫也懒得瞒你,其实老夫之前就已经对此生还能再做点什么大事的事不再抱有任何的念想。六十六岁了,老夫还能再活几年?” 话到这里,老曹忽然又抬手指向了西面:“只是任谁都没想到,西域异族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举兵犯境,甚至还闹得老夫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但是小雨啊,待老夫稳住阵脚,再静下心来这么一想,却又不由得要大笑上三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赵雨又不笨,相反还非常的聪明。听完了老曹的这些话,赵雨就恍然的点头道:“魏国的意思是说,这些西域联军,就是给曹公送大功绩的来了?” 老曹笑了,笑得是那么的豪迈,笑得是那么的霸气:“不错!刘备和孙权都是英雄,没个十年八年甚至是十几二十年的搞不定他们,老夫自认是没有那个时间的了。但是这些西域异族虽然声势浩大,孤想要摆平他们却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了不起有个三年也就足够了。等到摆平了这些西域异族,老夫就可以凯旋班师,为老夫的这一生在青史竹帛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又是几口酒灌下腹中,看看酒袋已空,老曹就顺手把酒袋扔去了一边,放声大笑道:“忠能如何,奸又能如何!?即便是被那些人诽议老夫再多,老夫却仍然可以傲然的向他们说上一句老夫曾经亲率士卒,击灭犯境的异族,守护了我泱泱华夏,可你们这些整日里就只会骂老夫如何如何的人,却又做过点什么!?而这是非功过,老夫也相信后人自有公道!” “……” 赵雨这时已经没了言语。说实话,赵雨一直以来还是很佩服老曹的,而老曹不管是忠是奸,是英雄、是枭雄,亦或是奸雄,的确都有着令人折服的地方。至少此时此刻的老曹吧,就算是陆仁站在这里,诂计也只会向老曹竖起大拇指,再顺便的在心里写一个“服”字。 二人无言了一会儿,老曹忽然又向赵雨道:“雨丫头,老夫至今还记得当初在官渡的时候,你曾经跟在老夫的身边杀向乌巢,而老夫对你这小丫头的弓马武艺也甚是欣赏。如今时隔将近二十年了,你这丫头有没有兴趣再陪老夫去走上一趟?” 赵雨眨了眨美眸之后才微笑道:“愿闻其详。” 汉中,阳平关。 此时的阳平关,刘备军与西域联军的战斗打得异常激烈,甚至在很多时候得用“惨烈”这个词来形容了。 原本还算不错的关墙,现在早已经是被西域联军带来的火炮给打得千创百孔,很多地方甚至都已经出现了无法进行临时修补的缺口。而这些个缺口,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了交战双方反复争夺的主要目标。 一批又一批的人对这些个缺口前仆后继,往往是一方的人才刚刚占住缺口,就被另一方的人给打了回去。而一批又一批倒在缺口那里的尸体,甚至几次都险些把缺口给堆起来。 魏延早就打毛了,一直是在关墙上亲自指挥,为此在他的甲胄上都钉上了好些个箭矢。也幸亏这些西域联军由于是长途奔袭,火炮与弹药的携带量比较有限,在头几天的狂轰滥炸之下就已经打完了再幸亏的是魏延是从荆州那边跟着刘备入的蜀,身上的装备都是那时从陆仁那里买来的精品货,不然的话魏延没准会被西域联军的火炮轰死或是被战场上的流矢给射死……这算是一些废话吧?不过一方的主将都打成了这个德性,也足以证明这时的战斗已经激烈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而这时的魏延手头上只剩下六千来人了,其中还有很多身上带伤的,所以魏延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俩字:援军! 激战之中,一个传令兵赶到了魏延的身边。还没等传令兵开口,魏延就一把把这个传令兵的衣领给抓了起来,急问道:“援军何时能到!?” 传令兵回应道:“都已在路上!赵将军率领的三千先头部队最近最天中午便能赶到,主公亲率的三万主力则会晚上一些!” “明天中午!?” 魏延顺手把传令兵给扔去了一边,再在高处扫了眼已经破烂得都快没个模样的关墙,气恼之余却又带着些郁闷:“守当然是守得住,可是已经破成这样的关墙,又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兄弟的性命才能堵得住了!这些可恶的火炮!如果我们能够在关墙之上摆放上几十门,又哪里会打成这般模样!?” 对于刘备方面的援军的行军速度,魏延到没有抱怨什么。他也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知道刘备那边的行军速度已经是非常之快的了,毕竟蜀中的道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牢骚发完,该打的仗还是得打。不过打着打着,西域联军那边却忽然响起了退兵的号令,于是乎原本有如潮水一般涌向阳平关的西域联军,便宛如退潮之水一般又退了回去,如此一来却闹得魏延有些莫名其妙。作为打仗的一把好手,他可太清楚西域联军的这种退还不太对劲。 猛然间想起来了点什么,魏延的额头上顿时就见了冷汗。一时之间推开了原本想上前帮他包扎一下伤口的士卒,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最高点的了望台上,再劈手抢过了哨兵手中的望远镜向西域联军那边望了过去,脸色顿时就变得铁青了起来。 正如同魏延所料想的那样,这两天西域联军的火炮都哑了火是因为弹药都用完了,双方才进入了很激烈的关墙争夺战。而在魏延看来,西域联军的弹药如果充足,对阳平关的关墙再多轰上个三天两天,搞不好就可以直接把阳平关的关墙给毁个七七八八,那自己这里的仗基本上也就不用再打了,由守城战转入游击战吧。 所以对这个问题,魏延担心的就是在刘备那里的援军赶来之前,西域联军的后续部队先刘备一步赶到,并且为西域联军的火炮再次送来一批的弹药。不是魏延不想主动出击去毁掉这些威力惊人的攻城武器,而是魏延手头上的兵力有限,突击力量不足。 而现在嘛,魏延在了望台上,借着望远镜清楚的看到西域联军的后续部队已经抵达,而且还能够看到不少的车辆。只要不是个傻子,恐怕都能想到这些车辆里放的绝不止是粮草衣物,西域联军的火炮所需的弹药也绝对少不了。 很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魏延向身边的赶上了望台的亲兵下令道:“让兄弟们都小心戒备,那些龟孙子补充了火炮的弹药,又要对咱们的关墙炮击了。还有,马上派出快马,请赵将军并主公的援军再加快些行程,不然这阳平关怕是要守不住了。” 此令一下,阳平关的刘备军士卒的脸上都变了色。之前他们都已经被西域联军的火炮给狠狠的“洗礼”了一番,所以都深知在火炮的轰击之下是种什么样的滋味。说老实话,这也幸亏他们是一群比较正规的士卒,而且作为守方好歹有着城墙的守护,能够顶得住。要换成是之前陆仁那边几次使用火炮的炮口之下的那些“杂牌军”,诂计早都被打得溃散了。 顺便还得再扯上一句,这也幸亏阳平关上的刘备守军碰上的不是陆仁那头出产的火炮。要知道陆仁那边出产的火炮已经有了十多年的使用经验,而且在基础工业等方面明显要超出贵霜和西域联军很多,所以虽然同样仍然是前膛型的火炮,陆仁那头的火炮其威力、射程之类的性能都要高出西域联军现在所使用的火炮很多很多。 套用一句游戏用词来形容的话,西域联军所使用的火炮属于新手初阶型,陆仁所使用的火炮则少说也得是二阶或三阶。真要是拿陆仁的火炮来轰击阳平关的夯土城墙,以前些天西域联军所发射的弹药数量来算,也就是用陆仁的火炮来发射出同等数量的弹药,只怕早就可以把阳平关的城墙给轰成一片碎土残渣了。 闲话少扯,反正是西域联军的后续部队抵达,为先头的西域联军补充了弹药,而西域联军刚才的临时退还,这明显就是要做下一波的炮火准备。魏延的脸色难看了,阳平关的将士们的脸色也难看了。而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找好掩体,等待着西域联军的炮火洗礼。 终于,西域联军那一声声沉闷的火炮发射声响起了。其实这些沉闷的炮声传不到阳平关的刘备军士卒的耳朵里,但却仍然让将士们的心跳都随之仿佛停止了一般。至于接下来炮弹轰击在关墙上的巨响,反到显得不怎么重要了。 还是像几天前那样,巨响连连之中,关墙各处的碎石四下溅射。总算是阳平关的将士们在之前的炮火洗礼之下已经有了些经验,所以直接被炮火杀伤的人员数字并不多。只是大家的心里都明白,在这回西域联军的炮火洗礼过后,阳平关的关墙就不会再是千创百孔,而将会是废石烂土,而他们也将会失去城墙的依托,只能在乱石堆中与对手短兵相接。 轰击声中,躲在掩体里的魏延牙都快咬碎了,但他由于对这方面战术知识的缺失,使得他除了咬牙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等到对方的炮火轰击一停,就该率领着阳平关的将士去与西域联军死磕了。 可是对方轰了也没多久就停了下来。这又让魏延觉得有些奇怪了,因为至少按魏延在之前的战斗中所掌握的一些经验,得到了弹药补充的西域联军其炮火轰击应该绝不止现在的这点轰击时间才对。而且在炮火停下,炮弹的着地巨响也停止之后,到是从西域联军的军阵那里传来了嘈杂之声与喊杀之声。 魏延以为这是西域联军在短暂的炮火准备之后就再次发动了抢关攻击,所以就急忙率领将士准备迎战。可是当他钻出掩体,并且向西域联军的军阵那边望过去的时候人却愣住了。 眼前远处的西域联军并没有攻上来,而且非但是没有攻上来,反而是整个军阵都乱成了一团。魏延急急的取过望远镜望去时,这才发现是有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部队穿插到了西域联军的中腰位置,然后就来了个中心开花,把啐不及防的西域联军给搅乱了。 “这么多骑兵,是赵云的援军提前赶到了吗?不对啊,他说最近明天中午才到,那么跳起脚最快也就是在明天的天明之前。等等,这衣着战甲……怎么可能!?” 魏延这回是彻底的惊愕了。因为这时他才看清楚,那支穿插进西域联军里的部队的衣着盔甲的制式竟然是老曹方面的!而在这个时候,谁他吗的又能想到老曹的部队会在这里冒出来?或许在魏延看来,老曹的部队会在阳平关这里冒出来并不稀奇,可老曹的部队又怎么会和西域联军直接干上了?当阳平关这里的魏延不存在吗? 脑袋上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却见那边的曹军有一支小队穿破西域联军的军阵,径直的往魏延这里赶了过来。魏延不敢怠慢,急令麾下的将士们作好应敌准备,却见那一小队的人马在关前约一箭之地停了下来,为首的将领则是摘下了头盔,向着关上喊起了话。而这一出声,魏延并一众将士又都是一愣,因为这居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文长将军在吗?我是赵雨啊!” “赵雨!?” 魏延的眉头顿时一皱,同时也想起了前些时候,在那场酒宴之上的那个看上去有些娇滴滴的小女生,人也是愈发的不解:“怎么是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一十回 又闻惊变(三) 西域联军开赴汉中的兵力并不算多,算上刚刚抵达的后续部队,其总数大概是在三万左右。而一支三万左右的部队,突然被一支五千余骑的精锐骑兵从中腰位置穿插进去,却也很容易被彻底的搅乱。 再看此刻的曹军精骑在西域联军的军阵之中左冲右突、大杀特杀,而为首的将领夏候渊之前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抓到了这样的机会,便将胸中的怒火全都倾泄到了乱成一团的西域联军的身上,打得那叫一个越来越狠。 那边打得激烈,阳平关这里的魏延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良久过去,魏延才扭头向并马而立的赵雨问道:“曹贼为何会发兵相助?” 赵雨嫣然一笑:“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按曹公的话说,皇叔既然能够深明大义,暂时的放下相互之间的仇怨,不与西域异族联合而祸乱中原,那他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先放一放,先把这些西域异族打回去再说。因为怕有所误会,所以让我先来和文长将军打个招呼。” “……”此时的魏延有点不知道该说啥。 赵雨又看了看那边的战场,忽然把头盔重新戴好并且吩咐她的亲随都收拾了一下周身上下,魏延见状就是一愣:“你要去哪?” 赵雨道:“去剿杀一些犯我华夏的异族贼寇!” 魏延听闻这话当然是想拦住赵雨。想拦住赵雨的原因很多,比如说赵雨是女子,比如说赵雨是赵云的妹妹。不过最主要的却还是赵雨现在的身份有点敏感,那头老曹派了援军过来,回头魏延就少不了要和老曹那边的人打交道,而以曹刘两家之间近乎于死敌一般的关系,双方要进行对话的话,又怎么能少了赵雨这个中间人?这要是赵雨在战场上出了点什么意外,那么接下来的事……那就呵呵吧! 但是魏延终究还是小看了赵雨,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到赵雨的身手会有那么出色。说真的,又有几个人能想得到赵雨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小姑娘,其武力值少说也在八十以上?嗯,所谓的“小姑娘”其实也只是看上去像而已,这会儿的赵雨也都三十多了。 反正魏延伸手去拦,却没有能拦住。再在这略一错愕间,赵雨连人带马就已经奔出去十几二十步了。而魏延也是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赵云曾经跟他说过赵雨的武艺也很出色,只不过以魏延的傲气根本就没当回事而已,但是现在这情况,却让这魏延哪怕是再傲气,心中却也未免有些汗颜。 “雨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回来!!” 赵雨稍稍的拔回了点马头,向魏延笑道:“放心!陆夷州就再三的叮嘱过我,不许我去做那些争强斗狠,逞匹夫之勇之事,所以我现在只不过是看着手痒,去打一打落水狗罢了。到是文长将军,你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尽可能的修补一下关墙吧。” 说完赵雨也不等魏延答话就带着她的亲随往战场上杀了过去,留下个魏延是既不甘又无奈。以他现在的情况,又哪里能像赵雨那样的去洒脱一把?再者,他总归还是有些不放心。再远眺了一下,见赵雨这一行人的确只是在战场的边缘清清一角,专挑落水狗打,这才让魏延放了点心下来。 接下来要做的事嘛…… “唉,还是按赵雨说的那样抓紧时间修补关墙吧,能修好多少算多少。这关墙能多修补一分,到再面对敌军时,总能多出一个可以据守之处。” 一声令下,阳平关的士卒们也不敢怠慢,都抓紧了时间去抬石搬木,尽可能的把破得已经快不成样子的关墙补一补。而这种体力活当然用不着魏延去做,所以魏延是找了一个高处用望远镜向战场上望去。每每望见曹军的骑兵在西域联军的阵中有如耀武扬威一般的冲杀,魏延就觉得心头格外的郁闷。 作为武将,又有几个会不喜欢在战场之上立下军功的?而在魏延看来,这些军功本来应该是他的,可是现在……算了,不必多提了。不过猛然之间,魏延却向某个方向望了一眼,心中暗道:“听赵雨说,曹军是从子午谷那里过来的……真的是我太过狂傲,欺天下无人了吗?” ———————————————————— 有心算无心之下,阳平关下的三万西域联军吃了大亏。此外嘛,陆仁派出的战术人员虽然还没有抵达长安,但赵雨提前的赶到长安到也让老曹这边的人知道了一些对付火器的办法,所以在突入西域联军阵中的时候,曹军直接引燃了西域联军后续部队送来的弹药,那一车又一车的火炮弹药连琐爆炸的结果,更使得这三万西域联军的混乱又加剧了几分。 总之一句话,激战了大约半天之后,三万西域联军扔下了一大批的尸体,向他们所占据的凉州西部仓惶撤退。而夏候渊所率领的骑兵部队毕竟兵力有限,加上之前就得到了老曹所发下来的严令,所以夏候渊并没有进行追击,而是带着这五千精骑退还到了子午谷的谷口那里,依险要地型扎下了营盘。 就这样,两家在这个时候形成了一个很微妙的局面。既有敌对对恃之意,却又有着可以进行相互支援的掎角之形。而夏候渊与魏延虽然互相都看对方不爽,但在这个时候都很聪明的没有去招惹对方。 至于赵雨嘛,在打完了落水狗之后却还是暂时的先呆在了夏候渊的营盘里。用赵雨的话说,刘备那边的交道不好打,还是老曹这边的人熟,而且人老曹吩咐过夏候渊务必要照看好赵雨,但是在刘备那边就不太好说了,这不不久前赵雨还打过刘备那边的人的脸吗? 闲话少说,次日上午的时候,赵云率领的三千前锋骑兵部队赶到了阳平关,见了阳平关那残破的模样都大吃一惊。再等到魏延向赵云提及昨天曹军增援的事情,赵云也有点犯懵。 出于稳妥起见,赵云即便知道赵雨就在那边的曹军营寨里,却也没有过去打个招呼再把赵雨叫出来问个话什么的,只等刘备率领的主力抵达之后再作打算。其间西域联军派过一些斥候过来打探情况,见阳平关是现在这样的格局就退了回去。他们也不笨,甚至当中还有着一些高人的存在,哪里会不清楚按现在这个样子再想攻关的难度很高? 顺便说一句,当天击溃西域联军的时候,西域联军扔下的火炮有两百来门,除去一些损坏了而无法使用的之外还剩下了一百七十余门,全都让夏候渊顺手牵羊的给拖到他的营寨里去了,闹得在阳平关上看见了这一幕的魏延气得牙根都发痒。唯一让魏延还能自我安慰一下的,是当时西域联军的弹药都被点燃给炸掉了,所以这一百七十余门的火炮目前仅仅是一些没有弹药可以发射的粗铁筒子而已。 但话又说回来,一门火炮再怎么说也有七八百斤的铜铁,在当时来说也不是闹着玩的数量,一百七十余门那得是多少的铜铁?所以魏延在看到这些战利品落入了夏候渊的口袋的时候,那可真的是格外的肉痛。 闲话少说,只说数日之后刘备率领着主力部队抵达阳平关,听闻了现在的战况之后也是一脸的愕然,因为他也没想到老曹居然会出手帮了这一把。但刘备毕竟是老曹认可的英雄,错愕之后很快就明白了些什么,接着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刘备就让赵云去跑一趟,好歹得把赵雨给叫过来问问具体的情况。 而赵雨在被赵云叫过来之后到也没有说得太多,只是神情很古怪的来了这么一句:“曹公让小雨转告皇叔一句,问皇叔敢不敢与曹公就在这两军阵前……饮酒叙旧。” 众皆愕然,纷纷劝刘备别答应老曹,可唯有刘备在沉思了很久之后才向赵雨点了点头道:“相烦雨姑娘回去告诉曹孟德一声,就说这个约,我刘备应下来了。” 赵雨这会儿也有点吃不准老曹和刘备之间的心态,所以是心情复杂的看了眼刘备之后就回去了。而此时刘备麾下的人又开始劝谏刘备,刘备却只是抬头望向天空,良久之后才吐出了一句话:“当年曾青梅煮酒,现在……哼,曹孟德,同为天下英雄,我又岂能不如你?” ———————————————————— 又是几天之后,老曹率领的步兵部队也到了子午谷的道口。作好了相应的扎营等工作之后,老曹便托赵雨去向刘备约下了“喝酒聊天”的时间和方式,刘备也全无顾虑的答应了下来。 转眼间到了约定的时间,双方也都按照约定,都只带了双方的亲随人马前来赴约。 地点是一处高高的土丘之上临时搭起来的一个草亭,老曹先到了一步,身边却没有带上任何的护卫,甚至连釜中的酒都是老曹自己亲自在煮。看那样子,到很有那么些与刘备在梅园中煮酒相谈的意思。刘备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却也不肯示弱,和老曹一样在合适的距离叫停了人马,然后就自己一个人走上了土丘亭中,自顾自的在老曹的跟前坐了下来。 老曹正煮着酒,见刘备在跟前坐下就呵呵的一笑:“玄德老弟来了!旁人都对老夫说刘玄德不肯如此赴约,老夫却笑那些人不识英雄。因为老夫知道,你刘玄德必然会毫不犹豫的赴老夫此约。” 刘备看了看眼前的老曹,微笑间却有着些叹息之意:“你老了,我也老了。犹记得当初在许都青梅煮酒,你我都正值青壮之年,可是今时今日,你我都已是斑斑白发。” 老曹自釜中舀出了一杯酒,却没有按照礼仪递给刘备,而是自顾自的灌下了腹中,然后才用酒勺指了指酒釜:“要喝自己盛,我也已经先喝过了,你不用担心这酒中有毒。” 刘备却表示不屑的笑了笑:“何必如此?你曹孟德虽然一直都很想杀我,却也不屑于对我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因为你是曹孟德,天下间独一无二的曹孟德。” 老曹回以一笑:“谁知道呢?说不定我真的想把你给毒死算了。” 刘备这时也取勺舀酒,冷笑道:“你不会的,因为你丢不起这个脸,更因为你总是自认为是一世的英雄。” 老曹道:“以前是如此,现在也同样是如此!到是在今时今日,我还是要问出当年的那个问题……玄德老弟,当今之世,英雄有谁?” 刘备举起了酒杯却没有马上喝,而是放在鼻下闻了闻酒香,然后才微微一笑:“当初的我不敢答你,但是现在我却可以告诉你,这天下英雄嘛,唯有你我而已。” 老曹笑了,笑得也似乎很开心:“不错!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只不过到了这十几二十年之后,你才敢当着面回答我的这个问题。但这也不能怪你,毕竟当初的你虽为英雄,却无有冲天双翼,我甚至可以随时随地、轻而易举的就取了你的性命。说起来我还真的是有些后悔啊,当初怎么就一时糊涂的让你跑了呢?” 刘备道:“木已成舟,悔之无用。而你我之间的争斗……” 老曹打断了刘备的话:“你我之间的天下之争,怕是没办法得出个胜负了。我已经老了,你也已经差不多了,而你我之间的天下之争,没有个十年二十年又哪里能打得完?至少在我看来,你我之间的天下之争,得看你我的后继之人谁更有本事才行。至于你我嘛,能在这般年纪重新的坐到一起喝上几杯、聊上几句,放眼古今只怕都是难得之事。” 刘备扬了扬眉:“这到是。孟德兄,其实我虽然以你为敌,但我也从不否认你其实是我这一生之中最为敬佩,也最为畏惧之人。” 老曹也点了点头:“彼此彼此!说起来,我到是想起了陆仁当初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现在想想还真是在理。” 刘备奇道:“陆仁?他说了什么?” 老曹道:“他说,英雄方能重英雄,也只有英雄,才能成为英雄真正的对手。而英雄之间虽然会彼此敌对,甚至是誓不两立,但越是这样对敌的英雄,实际上彼此间才是最好的知己……” ———————————————————— (有点小感冒,头有点痛,这一回没能写完,望见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一十一回 又闻惊变(四) “英雄方能重英雄,也只有英雄,才能成为英雄真正的对手。而英雄之间虽然会彼此敌对,甚至是誓不两立,但越是这样对敌的英雄,实际上彼此间才是最好的知己……” 这样的几句话,让刘备眯着双眼品味了很久,这才点头微笑道:“不错,唯有英雄方能重英雄,而能够了解英雄的人,也只有英雄。” 两个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忽然都心有默契的一笑,然后一齐举杯致意,再将满满的一杯酒送入了肚中。 自顾自的各自舀酒,老曹问道:“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兵帮你?” 刘备也已经重新给自己舀上了一杯,淡然的回应道:“不用问。不过说起来吧,你我之间的英雄之争,又岂容得这些跳梁小丑跑出来捣乱?” 老曹笑笑:“可是这些跳梁小丑还真有点不好对付,所以玄德啊,咱们老哥俩彼此间也打了一辈子的仗,到现在都没多少时间了。既然你我之间决不出个胜负,又正好碰上这些跳梁小丑出来捣乱,那咱们老哥俩联一回手如何?真论起来,有些事咱们这老哥俩还真不能给后世之人留下什么笑柄。” 刘备还是那么淡然:“正有此意。” “正有此意?” 老曹眯着眼看了刘备好一会儿,忽然放声笑道:“玄德啊,你知不知道你其实终究还是输了我一筹?” 刘备端着酒杯的手颤了颤,但却马上回应道:“一直以来,我都自知并不如你,对此我也从不避讳什么。” 老曹却笑着摆了摆手:“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吗?我是想说,在英雄之气上,你终究还是逊了我一筹。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说……呵呵,你刚才的‘正有此意’,其实有些言不由衷。因为西域异族向你提出联手对付我的时候,你心动了。如果不是6义浩想尽办法的拖住了你,或许在这个时候你已经联同西域异族在攻打长安了吧?所以玄德老弟,在这一点上你有点当不起‘英雄’二字,甚至可以说那时的你,其实与一个贪图小利的小人都没有什么分别。” “……”刘备没有说话。 这时的曹操甩袖起身,笑声依旧豪迈:“所以说,虽然在赤壁我败给了你和孙权,不久前在汉中我又败给了你,但我却明白我其实胜过你刘玄德太多太多。好了好了,言尽于此吧!岁月不饶人,现在在这寒风之中真的是有些坐不住了。玄德老弟,你好自为之,别让天下之人看不起你,更别让老夫我看不起你!哈哈哈……” 话未说完,老曹就已经在一连串的大笑声中离开了高丘草亭,而刘备也在老曹的笑声中缓步下丘。不过在走出几步之后,刘备却回身望了那边的老曹一眼,脸色却也是非常的难看。 但没来由的,刘备却又自嘲的笑了笑,自顾自的暗道:“你没说错,这回我真的是逊了你一筹,见有利可图竟然有些忘乎所以了……难道我这真的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就有些急功近利、急于求成了吗?哼,曾几何时,我在荆州的时候还训斥过在天下大乱之时却只知道求田问舍的许汜,可是现在的我,又与那许汜相差几何?只不过许汜是求田问舍,而我是在谋求天下,却都一样的没有去关心过百姓疾苦。只是,许汜的求田问舍害不了什么人,或可称为隐士,而我若是为了谋求天下,就……哼!真要是那样,我恐怕真的会遗臭万年了吧?” 想到这里,刘备却抬起了手,算是向老曹很随意的拱了拱手…… ———————————————————— 入夜之后,阳平关内。 “只怕主公这次要与曹贼联手拒敌了吧?” 庞统的这句话使刘备呆了那么一呆,随即迟疑道:“士元,此事你怎么看?” 庞统还是那副有些吊儿郎当的神态,望望刘备再看看陪在刘备身边的赵云,神情也很是无奈的摇头轻叹道:“在下亦知此事对主公来说实在是强人所难,但是凡事都当以大局为重才是。西域异族就有十余万的人马,而且有消息说西域异族已经派了人去联系羌部与匈奴,一但被其成事并且攻下长安,那时局可能还真不如主公去将长安攻下来。” 刘备道:“之前士元你已有细说过曹贼此时一但势穷就必然会挺而走险,接下来我汉室江山就会土崩倾颓,故备已深知此间轻重。只是备与曹贼已为生死之敌多年,突然一下却要备与曹贼联手拒敌,这却要备如何向世人交待?” 赵云这时却好像想起了点什么,呐呐的开口道:“轩辕炎黄本一家……” 刘备与庞统一齐怔住,目光也都望向了赵云。赵云望见了二人的目光,摇了摇头微笑道:“这话是舍妹日前向云说起的,其实应该是6仁之言。他说我华夏中原自炎黄轩辕为帝、尧舜为君,到夏商周之立,再到春秋战国、秦亡汉兴,无论朝代如何交替,中原子民始终都是轩辕炎黄之后,而天下大乱之时,诸候间战事连连、你亡我兴,所争者固然是天下霸业,但同时也是在争谁才能够承继轩辕炎黄之尊。 “所以说到底,中原各方诸候其实都是一家人,而尊位之争也只不过是我们的家中内斗。只是无论内斗如何,但有外敌来犯,各家诸候既然同为炎黄血脉,就应该放下这尊位之争,彼此同心抵御外患,不能让外来之敌看了我们轩辕后人的笑话。” “……” 刘备与庞统听过之后颇有感触的一齐点了点头,接着庞统再一思索便笑道:“6仁的这番话说得好,而这些话亦提醒了在下。主公啊,此番主公师出有名了,而且不但师出有名,此事一但传扬天下,天下人也必赞主公之大义无私。” 刘备其实已经明白了庞统的意思,但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或者说刘备这个时候其实很需要一个漂亮的台阶:“士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庞统又灌了口酒,微笑道:“轩辕炎黄本一家……这便是绝佳的出师之名!此番曹贼出兵助主公击溃西域异族,其实就已经在大义之名上被曹贼抢得了先机。而主公与曹贼本为生死之敌,碰上这个事没个说法也说不过去,更别提联手拒敌。现在以此为名,主公自汉中出兵击杀西域异族,岂不是正好佐证了这番言论?当然了,主公还应当下檄文,强调‘轩辕炎黄本一家’此节,再言汉室是承继了轩辕血脉,为百姓抵御外患乃是职责所在。如此一来,只怕还有喧宾夺主之效,大义之名也会尽归于主公。” “哦!!” 刘备立时恍然,马上就用力的点了点头。 庞统见刘备反应过来复又笑笑,然后道:“主公,天水与汉中的路程最短,适逢西域异族在阳平关下新败,所以在下认为现在主公应遣前军,去天水打上一仗,算是对曹贼作出一次回应之举。” 再顿了顿,庞统补充道:“请主公差人去将马孟起调至军前。与羌兵争斗,马孟起可是个少不得的角色。若用得好,羌兵各部或可不战而胜,主公亦可凭空而得羌兵之助。” ———————————————————— 建安二十四年冬十一月许,老曹向长安西面的安定出兵,刘备自汉中向西北面的天水出兵。而这样的两路兵马一齐行动,立时之间就闹出了个天下震动……别奇怪,老曹和刘备在前面打仗,6仁则在这二位的身后玩着宣传工作。有着电报机和情报站点的存在,一些消息很快就能传到华夏大6的各个地方。说实话这也是条件有限,不然信不信6仁能整个传单满街都是的情况出来。 当然了,严冬时节进行行军打仗不可能会那么顺,所以老曹和刘备的两路人马进展相对来说都比较缓慢。但这没关系,现在要摆出来的是一个姿态,决战不可能这么快就打起来。再说了,老曹和刘备可都等着6仁的军火供应。毕竟这二位可都不是会热血上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傻瓜,该捞的和可以捞的东西他们又哪里会不捞?更何况这些战术装备要是没跟上,真打起来的时候他们可就太吃亏了点,而过份吃亏的事,老曹和刘备谁又肯干? 所以在这个时候,最忙的人反到是6仁,因为6仁要忙着把相应数量的军火送到老曹和刘备的手里。但是!这时最担心的人嘛,却反到是孙权。 孙权在担心什么?呵呵吧,西北的战事虽然与孙权靠不上边,但孙权那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好些个运送军火的舰船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过去…… 哦,准确的说是这样。6仁要把火炮送到刘备的手上有两条道路,一条是经由广州送到江陵,再由江陵送去蜀中再转送到汉中前线,但这条路多为6路,不怎么方便;另一条路则是直接从长江水道进去,逆江而上直接到江州,再从江州转送去汉中前线。 相对来说,后一条道路半数以上是水路,而6仁是直接派蒸汽动力的炮舰过去的,至少在水路方面能节省下大量的时间,所以6仁在和长江南岸的孙权与长江北岸的老曹打过招呼之后,几十只中小型的炮舰就这么直接从长江水道上过去了。 孙权对6仁手头上的火器也早就垂涎多年,早就想搞点过来了,现在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这么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过去,心里面会不痒?只是孙权还真拉不下脸来拦下那么三只五只的,因为在这个时期,无论是在公众的舆论压力之下,还是在具体的时局面前,孙权还真不敢去翻这个脸。要知道有些脸,那可是不能丢的。 而孙权担心的地方就在这里,这些要命的东西流入了曹刘两家的手中,回过头来就拿来对付他孙权可怎么办?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转眼就到了建安二十五年的开春正月。而到了这个时候,老曹和刘备的部队都开到了预定的驻军位置,与西域联军之间也各自有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算是几方之间的一些互相试探。而西域联军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一味的坚守不出,很有那么些与老曹和刘备拖延时间的意思。 老实说,在战场上会有这样的情况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事,而曹刘双方由于火炮之类的战术装备还没有完全到位,在面对西域联军架上城墙的火炮的时候很吃亏,所以就没有冒然的动攻击。而在各方之中,只有6仁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好像情况有点不对,却又总是想不起来不对劲在什么地方。 直到这一天,6仁也是难得有空,就调出了相关的史料翻阅。因为现在的时间进入了建安二十五年,6仁也就随手翻到了有关于这一年原本应该有的一些重大事件上。可是才刚刚看了没几眼,6仁就猛然的跳了起来,惊呼道:“糟糕!一直忙得昏了头,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情报部,6仁一个电报就给赵雨拍了过去: “小雨,老曹最近的身体状况如何?” 没用多久,赵雨就回了过来:“没开春的时候就染了些风寒,最近的身体状况是不怎么好,所以这次出兵是留在了长安养病,这几天稍稍的好了点。” 6仁:“告诉老曹,凉州那边的战事可以稍稍的缓一缓,交给其他人先看着,再让他马上回邺城。” 这一段拍出去,6仁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再让报员补充道:“如果他问为什么,你就跟他说是我想见一见他。另外再三的叮属他一句,这回不是开玩笑,要他务必来和我见上这一面。” 赵雨也不知道6仁这是想干什么,但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去见了老曹,并且把6仁的话转告给了老曹。 老曹也不明白在这个时候6仁怎么突然想要见自己,但是出于他对6仁的了解,知道6仁肯定是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再想了想,老曹就向赵雨点了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一十二回 陆曹重会 老曹真的会因为陆仁说想彼此间见上一面,就从长安跑回邺城吗? 答案是不会。老曹在这个时候选择回一趟邺城,真正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回的征汉中已经让老曹离开大本营挺长时间了,所以老曹有些担心他的大本营会情况不稳。现在陆仁提出了这个要求,老曹就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回去一趟,搞一搞他的那些政治斗争。 至于长安那边的战事,老曹到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在汉中撤军之后,老曹得到了相应的缓冲时间,那些该作的调动和调整都已经完成。等到春寒过去,天气渐渐的转暖,这仗再打起来也不迟。真要在冰天雪地里干仗……老曹还没那么足的劲。 闲话少说,老曹于正月中动身,于二月中回到的邺城。处理了一些相关的事情之后,就通知陆仁可以见面了。陆仁也没有罗嗦什么,就是向老曹说了这么一句:“南皮海港,你到我的船上来吧。放心,我不会害你,反到是我不敢到你的地盘里去,因为我怕你会顺手就把我给扣了下来。敢来吗?” 老曹到也干脆:“有什么不敢的?老夫到想看看你陆义浩说要亲自与老夫见面,到底是想对老夫说些什么。” 陆仁回:“见了面你就明白了。我只说一句,这次的会面对你有好处。” 于是乎,老曹又从邺城来到了南皮海港。而当老曹抵达的时候,陆仁的专属登陆舰已经在海港外的海面上等了两天。 老曹抵达时的动静自然小不了,所以陆仁既然是呆在距离海岸数里的海面上,不用人通报也能一眼就看到。再在登陆舰上举目远望时,所望见的尽是衣甲鲜明的精锐人马,心中不由得暗道:“说来就来,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在这一点上到是比孙权都要痛快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老曹会这么痛快的过来,之前还在邺城处理了一大堆的事情,再加上他在长安的那些动静,是不是他自己也已经查觉到了什么?” 另一头,老曹也对着望远镜望见了海面上的登陆舰,甚至还看到了陆仁的身影,嘴角便轻轻的向上一扬。一旁的联络员适时开口道:“魏公且容在下去见主公,商议一下如何与魏公相会之事。” 老曹豪爽的笑道:“不必了!你们不是有登舰小船吗?带老夫登船至舰,孤愿与陆义浩在其舰上一会。” “咦!?” 联络员懵了,他可没想到曹操会这么干脆。 曹操望了惊愕的联络员一眼,复又一笑之后只带了许褚和曹彰就不顾旁人的反对,径直向码头那里走去,闹得联络员又楞了老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赶紧快步跟上曹操。 老曹为什么会这样?其实说起来,当初陆仁与孙权在海面上面会相谈的事,老曹老早就知道了。人都有个攀比之心,老曹可不想在豪气上输给孙权。再者,陆仁虽然一直没有向老曹说出过要和老曹见面的用意,但老曹知道陆仁肯定不会对自己不利,那不让自己显得比孙权更豪气一些干嘛? 话多且烦,只说在十几二十分钟之后,老曹带着许褚和曹彰登上了陆仁的登陆舰,一眼就望见甲板上的陆仁也有那么些惊讶的意思。同样的,老曹和许褚也都相当的惊讶,只有曹彰有点不明白老曹和许褚在惊讶些什么……其实很简单,老曹和许褚算得上是陆仁的老熟人,而在看到现在的陆仁的样貌,与他们的记忆之中的那个十几二十年前的陆仁几乎没什么变化的时候,又怎么会不惊讶上一番? 但总算是陆仁一直以来就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所以老曹在惊讶过后也就没什么了,到是在看到陆仁那吃惊的神情的时候,老曹愈发的肯定陆仁断然不会害自己,所以立时就放声大笑道:“陆义浩,孤与你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什么时候?这一别近二十载,汝别来无恙乎?” “啊……” 陆仁算是回过了味来,想了想之后向老曹算是比较礼貌,但却不怎么恭敬的施了个礼:“老曹,好久不见了。还有仲康兄,你也一样。” 这一声“老曹”当时就惹得许褚和曹彰想要当场发飚,老曹却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让这俩货老实一点,随后再扫了眼甲板,豪爽的笑脸依旧:“老夫跑到你的舰船上来便是为客,可你这个主人却连美酒都舍不得置上一席,是不是也太小气了一些?” “……” 陆仁于无语之下暗暗摇头,心说要论豪迈,孙权可能到底是没法与曹操相比。当下就笑了笑,向着舱中喊道:“姬,上酒吧。” 这一声“姬”却让老曹的身躯也稍稍的震了震,但仅仅是在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就是在那看似平淡的目光深处,其实带上了一些期待之意…… “曹叔父,多年不见了,蔡琰有礼。” ———————————————————— 暖春三月时节的天气爽朗怡人,而这个时节在平稳如陆地的舰船甲板之上,对着海风的几许轻香饮酒观景,不得不说是人生的一大享受,至少这时的老曹就很享受这份感觉。 良久过去,曹操一直在看着对面席中的陆仁与蔡琰,但目光却多数都集中在了蔡琰的身上。蔡琰比陆仁小两岁,今年也都已经是四十七岁的人了。不过嘛,由于陆仁的缘故,现在的蔡琰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而她身上的那种经过岁月的沉淀与积累所形成的气质,有如陈年的醇酒一般份外的令人沉醉。所以此时别说老曹了,就连许褚和曹彰都看得傻愣愣的。 彼此间客套了那么几句,蔡琰就施礼离去。以她的聪明,又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呆在这里会妨碍陆仁与老曹之间要谈的正经事?反过来老曹也知道陆仁肯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说,再加上确定了自己的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就让许褚和曹彰跟着蔡琰先去别的地方呆着,这小酒桌前也就只剩下了陆仁和老曹。 等到蔡琰他们离开,陆仁才向老曹耸了耸肩道:“本来是不想带她来的,但是想想和老曹你见上一面的机会难得,而且你既是我们的长辈,算起来又是我和姬之间的媒人,所以还是带上了她来和老曹你见一见面。这种人情上的事,老曹你不用我多说什么吧?” 老曹笑笑摇头,然后轻叹道:“二十多年了,你们看上去还是那么青春年少,到是老夫已经是……算了,不说这个。不过义浩,你能不能让老夫也变得年轻一点?” 陆仁淡然的道:“你老婆十几个,侍妾一大堆,女人更是走到哪就玩到哪,身上的精气早就用光了,所以我就算是想也是无能为力。” 老曹哂笑道:“真的和这个有关系?” 陆仁道:“所以我到现在也只有四个老婆,而且只生了五个孩子。我们家小兰够风华绝代的了吧?可我还不是一样的没有碰她?至于侍妾什么的我更是一个都没有。这么说吧,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外加权势,如果我真的想要搞女人,你觉得在数量上和质量上哪个又会输给你老曹?” 老曹先是放声大笑,接下来却有如作贼一般的凑近了些,向陆仁低声道:“义浩,你说一个男人,有美色不享用、有漂亮女人却不玩,那即便是活上千年又有什么意思?” “……”陆仁心说你丫的就是个老流氓、老淫棍。 老曹又是一阵嘿嘿的坏笑,但没多久就在一声长叹中恢复了平淡的神情,而且多多少少的似乎还有那么点黯然:“真好啊!与你这么喝上几杯,聊上几句不正经的事,到是让老夫想起了当初与你、与奉孝把酒言欢、嘻笑终日的日子。更远一些的,还让老夫想念起了与本初、孟卓(张邈)的年少之时。可惜啊,都已经是一去不还了。” 一大杯的酒灌下肚中,老曹随手擦了擦道:“算了,不说这些。义浩,你忽然这么急着想要与老夫见面,到底是所为何事?难不成是因为你听说了老夫与刘备约见之事,心中有仰慕之意,所以也想与老夫对酒论英雄?义浩,不是老夫瞧不起你,你现在虽然已经是一方连老夫也要畏之三分的诸候,但你却无论如何也当不上英雄二字。” 陆仁耸耸肩:“我可没那么无聊,而且这英不英雄的,我也从来就不在乎。至于我约你见面的事嘛……老曹,我想面对面的问你一句,你在汉中战败,退还长安之后,有些事情为什么会做得那么急?” 老曹眉头一挑:“急?老夫急在哪里?” 陆仁摇头:“好歹我也曾经在你手下混过几年,所以你老曹有些什么脾气,我总归还是知道一些的。行了,一些废话我也懒得去说,我只这么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已经查觉到你的时日无多了?” 老曹的身子微微一颤,但马上就微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六十六岁的老头子了,或许今天上了榻,明天就下不了地。” 陆仁仍旧摇头:“不是这种的。老曹,有些话我真的不想说得太明,但你别忘了,我可有一大堆的情报站在你的地盘里,所以你最近的这段时间有些什么样的举动、什么样的安排,我还是比较清楚的。你的一些深意别人看不出来,我一开始也有些没看懂,但后来才反应过来你其实是在安排后事。所以啊老曹,你还是别瞒我了,你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你的身体顶不住了?” 老曹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没想到陆仁会说中他的心事。 人这种生物,可能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但却总有那么些人,在死期将至的时候能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种情况就有点像是象群里的老象。 而按照史料的记载,老曹于建安二十五年从汉中回到洛阳的时候碰上了点事,然后就感觉到自己要死了。史料里的东西多少有点神化色彩,那个可以不论,却多少也可以说明老曹能够感觉到他已经没几天了。然后就像象群里的老象那样,知道自己快要死去的老象会独自离开象群前往象冢,老曹则是感觉到自己快死了,就抓紧了时间作出了一系列的布置,为的当然是自己的后继者能够顺利的接班。 只不过吧,老曹也没想到自己作出的那些看上去没出什么问题的布置,居然会被陆仁给看了出来……其实陆仁真不是看出来的,而是翻到了相关的史料再反向推算出老曹的一些事情办得太急促了,很有可能是在悄悄的安排后事。 这么说吧,老曹是病死的,属于正常死亡,再说得玄幻一点就是阳寿用尽,属于不太容易会被陆仁影响到的范畴之内。当然可能也会有点影响,但陆仁又哪敢大意?再说白一点,陆仁对这种自常的死亡,那也是一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至于陆仁为什么会对这个事这么上心,却还是与现在的时局有关。原本的建安二十五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是太平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凉州那边西域联军压境,北方的游牧民族也在西域联军的影响之下蠢蠢欲动,而在这个时候老曹要是忽然挂了,作为当时主要抵御着北方游牧民族的曹魏必然会举国震动,天晓得会闹点什么乱子出来。而曹魏要是一乱,以现在的局势只怕马上就会引发出大规模的连锁反应。那么这样的险,陆仁又哪敢去冒? 在想到这些的时候,陆仁的心中可是翻起了惊涛骇浪,心说这些西域联军选择的这个时间点也实在是太准、太狠了一点。这么说吧,先是利用曹刘两家之间的汉中之争来抢下凉州的西部地区作为立足点,然后利用曹刘两家之间的矛盾来拖延一下时间,一直拖延到老曹挂掉,曹魏内部发生内乱,然后利用曹魏的内乱再向曹魏发起大规模的攻击……这样的行动,让陆仁怀疑自己是不是碰上了另外一个穿越者在贵霜那边,因为这时间点真的是抓得太准了。而且贵霜的火炮是哪里来的?真的是从自己这里偷去的技术?如果是有另外一个穿越者的话,似乎就比较好解释了一点? 只是对于可能是碰上了另外一个穿越者的事情,陆仁虽然有所怀疑,但也不敢确定,所以只能是尽可能的加强对贵霜那边的情报收集工作。另外凭心而论,陆仁还是偏向于这是自己碰上了一个巧合,毕竟历史上的巧合之事数不胜数,而一个巧合却往往就能够改变一段历史……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一十三回 陆曹重会(二) 陆仁的一句话说破了老曹的心事,接下来就是二人长时间的沉默。 .更新最快而这时除了海风、海浪的声响之外,二人之间唯一的响动,就只有老曹酒过喉间的那点咕噜声。 又是很久过去,老曹才轻叹道:“真是想不到啊,居然会被义浩你给看出来。其实一个人到了老夫这般年纪,会为自己的身后之事做些准备是很正常的,没有谁会觉得不对劲,可是唯独只有你陆义浩查觉到老夫已经自知时日无多。” 接着二人又是好一阵的沉默,老曹忽然开口问道:“义浩,老夫现在也很想问你一句,当初婉儿身故的真相,你是不是……” 陆仁苦涩的笑了笑:“你向我问出了这句话,应该表示你其实也已经查觉到了些什么。没错,当时的我已经得知了真相,而这也是我下定决心弃你而去的真正原因。” 老曹这时既释然,却又有点无奈:“果然如此。是奉孝告诉你的吗?” 陆仁道:“或许不能算是。其实老郭也是百密一疏,当时有人意图对婉儿和文姬不轨,老郭不得不出面阻止,而当时他虽然蒙了面,却也没想到他身上的那股味儿会被婉儿给闻出来。” 老曹愣了愣,随即摇头苦笑:“这算是什么破绽?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陆仁叹道:“婉儿没有向我说出来,同时还叮嘱文姬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我,因为当时我就在你的手下,你想要杀我易如反掌,所以婉儿是拜托文姬务必要劝我回归师门。可是后来我变成了什么样子,老曹你也是看在了眼里的,文姬更是差点都神智崩溃了,这才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我。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去找的老郭,从老郭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而已。” 老曹道:“之后你就弃我而去了?” 陆仁点头:“是。” 老曹道:“那么当时在许都城外你为什么没有杀我?当时老夫被你擒住,你想要杀我不是易如反掌吗?” 陆仁道:“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婉儿,不想再失去其他人了。而那个时候我如果杀了你,你觉得我会有安生的日子过吗?再进一步来说,只要我和你之间不是真的完全闹僵,那么凭借着你我之间的旧日情谊,很多的事情我办起来也会比较方便,老郭夹在你我之间也不会太过难堪。” 老曹道:“所以说,婉儿故去之后你就变了很多很多。只是义浩,为了一介女子就这样,真的值得吗?” 陆仁道:“这个问题,当初在许都城外我就回答过你,你又何必再问?” 老曹道:“你恨我吗?” 陆仁道:“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你如果不那么做,那么你就不是曹孟德了。而对我来说,我虽然是不能接受,却又能够理解。做人,其实很多时候真的是相当的为难。” 老曹道:“难怪你在不少事情上会执意的和老夫作对。不说全都是为了婉儿,但至少也有一些这样的原因在里面吧?顺便的让老夫心里不痛快,你也可以稍稍的解些气?” 陆仁点了点头。 老曹笑了:“果然是这样。有些事老夫也一直都想不明白,但现在却终于都明白了。” 陆仁道:“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老曹仍笑:“当初你恨意正深的时候尚且没有杀,现在的你也更加不会。更重要的,是你忧心着西域异族和北方游牧,所以你更加的不会动老夫一根毫毛。在这一点上,老夫还是很欣赏你陆义浩的,因为你陆义浩虽然不是英雄,却可当得上是一方国士。” “……” 陆仁也有点被老曹给噎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是在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陆仁探手入怀,取出了一枚针剂放到了桌案上:“拿去吧!该怎么用不用我教你才对。这些年下来,我夷州出产的注射型药剂,你老曹购去的可不在少数。” 老曹看了看桌上的针剂,却没有伸手去拿,而是摇摇头道:“给老夫治病用的吗?老夫之前虽然生了点小病,但已然痊愈,用不着这玩意儿。而阳寿将尽这种事,这些针药哪怕再好也没什么用处。” 陆仁又沉默了一下,摇头道:“这不是治病用的,而是延寿用的,全天下只此一支,毕竟千年人参这玩意不好找,我如果不是占据了辽东、威服了高句丽,都找不齐这支药剂所需的十二支千年人参。本来是想炼制出一些保健养颜的药剂的,猜出你老曹时日无多的时候就改制了这支药剂,算是便宜你了。” 老曹的眼光一亮,伸手取过了这支针剂,而且还饶有兴致的打晾了陆仁几眼:“如此说来,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的丹药?” 陆仁既然决定拿出来了,当然早就准备好了忽悠人的言辞,所以神情很是淡然的道:“有,却也没有。你是怎么想的我懒得去管,我只告诉你这么一句,就是如果像秦始皇、汉武帝那样去弄的话,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老曹又看了看手中的药剂,若有所思的道:“义浩你说的是机缘吧?人若有机缘,长生不难;但若无机缘,苦求亦是无果。” 陆仁心说你能这么想就最好,省得我还得多费口舌。至于之前的那些诸如什么十二支千年人参的话,本来就是忽悠之言而已。 这边的老曹看似漫不经心的把玩了一下入手的针剂,忽然问道:“这支难得的针药,能让老夫多活几年?” 陆仁道:“以你的情况,应该可以让你多活三年。而有这三年的时间,也应该足够你把西域联军给打回去了,顺便还能再震慑一下北方的游牧部族。” “三年,老夫还能再多活三年?” 老曹一边把玩着针剂一边离席起身,来到了护栏的边上望向了海面,接下来就迟迟的没有什么动作。陆仁见状就出声道:“怎么?不信我?认为这是一针毒药?” 老曹没有转身,只是用后背对着陆仁道:“那到不是,老夫虽然一向多疑,但在这个时候却不怀疑什么。你陆仁若是想老夫死,只要安心的等上几个月就行了,根本用不着做这种画蛇添足之事。且不说那只会给你惹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就说老夫要是突然一死,那谁来抵挡西域异族和北方游牧?” 陆仁道:“既然你不怀疑,那就早点用吧。可别闹得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今天上了榻,明天就下不了地。” 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而忽然之间,老曹笑了起来,从最初的只是双肩颤动,到最后渐渐的变成了仰天的长笑。但也就是在长笑之中,老曹作出了一个让陆仁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动作……举袖抬手再奋力一掷,那支可以让老曹多活三年的细胞活化剂就此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之后便不出意外的落入了海中,再也寻之不见。 陆仁呆了呆才回过神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暴怒:“老曹你干什么?你要真的怀疑那是毒药的话还给我就行了!” 老曹这才转回了身,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竖起的手指却向陆仁摆了摆:“不不不,老夫可没有怀疑过什么,那绝对是一支可以让老夫多活三年的针剂。” 陆仁再怒:“那你扔掉干嘛!?” 老曹还是笑得那么古怪:“当然是想看看你陆义浩抓狂的样子。这多年来,你陆义浩没少借着老夫之便捞好处,也没少给老夫添堵,老夫现在让你抓狂上一下又怎么了?” 药陆仁当然还有,但那也不能轻易的就拿出来啊!所以现在陆仁的身上确实也只有这么一支而已,再说老曹现在的那德性,也确实是让陆仁抓狂不已,又哪里会再跑去拿一支给老曹? 而这时的老曹也收住了笑,神情平淡却又深沉的向陆仁道:“义浩,你觉得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却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的事情好玩吗?” “……” 陆仁先是一愣,有点没搞懂老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而在片刻之后,陆仁到是隐约的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老曹缓步坐回了桌前,重新又端起了酒杯:“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然后一天天的数着自己的日子去过,你有没有想过这其实是一种煎熬?如果是在以前,老夫可能还没有这种想法,会觉得能多活一天也是件好事。可是这次老夫已经感觉到日渐不支,那种等死的感觉可真的是不怎么样。你想让老夫再过三年这样的日子,老夫不干!即便是老夫今天回去,明天就下不了榻又能怎么样?该来的始终要来,老夫反到能多出几分的释然。” 这样的一番话,到还真映了陆仁之前所说的“能够理解,但不能接受”,所以陆仁气得一拍桌案,吼道:“可你现在不能死!你要是死了,你的地盘马上就会出乱子;而你的地盘一出乱子,西域异族和北方游牧就会有机可趁,刘备和孙权我也会压不住他们!到时候整个天下可能会乱成个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 老曹反过来也是用力一拍桌子,用比陆仁还大的声音回吼道:“那又如何!?天下人不都说我老曹是祸乱天下的乱臣贼子吗?老夫就是想让他们知道,这天下间若是没了老夫会乱成个什么模样!” 陆仁再怒:“你这他吗的算是什么理论!?” 老曹不屑的一笑:“宁我负人,休人负我!” “我……” 一句话噎得陆仁无言以对,差点都想抡起王八拳揍老曹一顿。而陆仁与老曹的这几声吼惊动了稍远处正在喝着小酒的许褚和曹彰,都拔了剑并且冲了过来,得来的结果却是老曹和陆仁同时向他们一甩手:“退下!” 许褚和曹彰一齐无语,看看老曹和陆仁似乎也就是吵了几句嘴,也只好讪讪然的收剑退了回去。而陆仁在看到曹彰的时候到是有了点触动,扭头向老曹道:“我说老曹,你现在可是有着一份若大的基业,而你之前做的那些安排又太急促了点。现在多给你三年的命,让你可以把后事安排得更妥当一点难道不好吗?你难道想看到自己一生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在大乱之中分崩离析?” 老曹淡然的一笑:“这就不劳义浩你费心了。老夫该做的其实都做了,留些事情给我那不争气的孩子去解决也没什么不好的。而我老曹的孩子,在承继了我的大业之后却连点这样的事情都无法解决,那么到时候又怎么可能是刘备和孙权的对手?” 陆仁再次无语,心说你这个当爹的也真是够狠的。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老曹说的这番话似乎也没错,一个连进一步的稳固地盘都做不好的家伙,你就算是把一个安安稳稳的地盘交到他的手里,诂计也是被败掉的命。 退一步来说,老曹的继承人……嗯,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是曹丕这小子了,曹冲这会儿还在陆仁那里来着。总之,曹丕继位之后要是可以借着些事情打下些威望,对老曹的地盘稳固还是很有好处的,而现在的曹丕恰恰就是威望不足。 再在原有的历史上,曹丕为了稳固地盘主要是做了三件事,第一是接受陈群的九品中正制,与中原士族达成政治交易;第二是在第一件事达成的基础上进而称帝;第三则是花力气和时间去安抚青州军。 那么按现在的局势,曹丕想称帝那还差了一大截,因为老曹被陆仁拦着没有称王,所以在政治层面上还有一段路要走,也可以看成是留了一个余量给曹丕。然后老曹应该是留了西域联军给曹丕去打,给了曹丕打下功绩的机会。 至于安抚青州军……留着西域联军给曹丕去打,算不算是把矛盾转移去外部?至少在陆仁看来,按某些历史学者的分析,诸葛亮的频频北伐,就很有把蜀汉的内部矛盾给转移到外部去的意图,那么老曹现在来这么一下,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并且在征战之中,让曹丕在青州军的心中竖立起威望? 当然,这些只是一转念的事情而已,陆仁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可能完全想明白。反正陆仁只知道一件事,老曹这个时候这样玩,也未免太那个了一点,这简直就是在拿他们曹家的江山基业在豪赌。 心里这么想着,陆仁也就顺嘴向老曹说了出来,谁知老曹只是向陆仁坏坏的,而且带着那么点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不错,老夫这的确有些豪赌之意,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挺而走险。但是义浩你又知不知道,老夫相信老夫不会输。” 陆仁为之气结:“冒着这么大的险,甚至还会祸乱中原,你居然还是这副德性?” 老曹仍旧在笑:“险当然是险,但正因为很可能会祸乱中原,所以老夫知道你陆义浩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义浩,你会帮老夫一把的,对不对?” “你!!!” 陆仁这回真的是气急败坏了。这谁他吗的能想得到老曹这个老魂淡居然在这个时候居然还算计了他陆仁一把?可事情就像老曹说的那样,一但出现可能会祸乱中原的局面,陆仁不可能会袖手旁观,该出手的地方陆仁一定会出手。 老曹再次的放声大笑,任谁都听得出老曹现在那是笑得非常的开心。反观陆仁在气恼之下连着把桌案上好些个东西给砸了,那响动闹得那边的许褚和曹彰又探头望了望,见是陆仁在那里抓狂就对视一笑,随后就又缩了回去继续喝他们的小酒。 再看老曹在笑声过后,静静的望了望还在生气的陆仁,忽然放缓了语气道:“丁夫人是被义浩你接去了夷州吧?” 陆仁没好气的道:“是!现在在夷州管着新的抚幼义舍,小日子过得不错,每天和一大群孩子们在一起,她过得很开心。” 老曹沉默了一下之后才道:“帮老夫好好的照顾于她。另外冲儿也在你那里求学,希望你能代老夫好好的照看着。义浩,婉儿的事是老夫对不起你,老夫现在向你赔个不是,相信你也不会为了这些事去为难冲儿。我不要你给我的这三年命,也算是老夫还你的这个人情。” 陆仁道:“你他吗的如果是真想还我人情,就应该续这三年的命,把那些事情做好!” 老曹似笑非笑的望着陆仁:“针药已经沉入海中,当真是大海捞针、寻之不见,你陆义浩是能从这海中找回这支针药,还是说你还有针药与我?” 陆仁怔了怔,但马上就向老曹竖起了中指:“你个老无赖!” 老曹再笑:“没错,我曹某人就是个无赖,你又能奈我何?所以陆义浩,你到最后还是要帮老夫做事,即便你不在老夫的麾下幕中,老夫一样的可以使你用你,那么在不在老夫的麾下幕中又有什么关系?” 又是一头是狂笑,一边是抓狂。再在这次的狂笑对抓狂过后,老曹算是很认真的向陆仁道:“义浩,老夫真的是再求你一次,好好的照顾丁夫人和冲儿。犹其是冲儿,在老夫死后,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拦住他,不许他回来奔丧。” 陆仁没好气的道:“这我怎么拦?” 老曹没说话,只是取出了一封书信递向了陆仁…… (不知道这样写老曹合不合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一十四回 陆曹重会(三) 海风徐徐,舟船轻摇,却是老曹带着许褚和曹彰驾舟离去。而此时此刻,陆仁与蔡琰在船舷那里望着,也算是对老曹以目光相送。 舟船人影已渐渐远去,距离码头那二十余里的距离,若是眼力好一点的人,甚至还可以看到老曹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回到了岸上,甚至还回身向陆仁挥了挥手。也直到这个时候,蔡琰才轻声向陆仁问道:“义浩,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陆仁长长的叹了口气:“老曹这家伙算计了一生,到临死之前还算计了我一把。” 蔡琰一怔:“临死?义浩你没把那支针药交给他?” 陆仁随意的抬手指了指海面:“给了,却被他扔海里了。” 蔡琰道:“被误认是毒药?” 陆仁摇头:“不像。至少按他自己的说法,他相信那支针剂能让他多活三年,但是他却不要这三年的续命。” “为什么?” 陆仁苦笑:“我哪知道?姬,你说这些帝王将相之流的,一般不都希望自己能多活上几年的吗?怎么到了老曹这里,他却不要这三年的续命?” 蔡琰迟疑着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陆仁当下就把老曹所说的话大致的向蔡琰复述了一遍,蔡琰听过之后微皱起一对秀眉思索了许久,这才轻轻点头道:“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一个人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或是只能活多久的时候,那种每天都要算着自己还剩多少时日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受。” 陆仁心说你这是以一个人、诗人的角度去理解另一个人、诗人,错当然不算是错,毕竟老曹也是汉末三国时期颇具代表力的人,有着一个人、诗人的情怀。但是对于老曹,却也绝对不能够只从这方面去理解他。至少陆仁自己以一个政客的角度来看,老曹这回真的是狠狠的利用了自己一把。 其中最简单直白之处,就是那曹的那句“义浩你会帮老夫的”,而这里面所暗含着的用意,陆仁能够想到的就有好几条。 首先当然是抵御外敌,因为如果没有这一条作基础的话后面的就都不成立了。说得难听点,就是没有这一条的话,他老曹的地盘里会发生些什么情况又关陆仁屁事。 因为要抵御外敌,陆仁会和老曹站在同一战线,这其实等于就是老曹假借陆仁之手来稳住刘备和孙权,反过来说就是陆仁明白这一时期曹魏不能出乱子的重要性,不得不出手继续去拖住刘备和孙权。那么也就是说,曹丕在接手曹魏政权的时候,对刘备和孙权这两个生死大敌的担忧可以减少到最小的限度。 另外在曹魏的内部,老曹可是非常的清楚那些士家豪族都不是省油的灯,以曹丕现有的威望与影响力也多半会压不住这些士家豪族。而在这个时候,就可以借助陆仁对那些士家豪族的影响力来约束一下,使曹丕得到一个相对来说要稳妥一些的接班环境,一定程度上确保曹丕的顺利接班。 至于陆仁对曹魏方面那些士家豪族的影响力……呵呵吧,真把陆仁给惹急了,在大义上有着抵御异族外敌之名,再来上一次经济制裁差不多就够了。然后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用不着老曹提醒陆仁,或者应该说那种手段要怎么玩,陆仁比老曹要清楚得多。 最后是对西域联军和北方游牧的征战,这个到不用陆仁再去多管什么。因为老曹已经作出了一系列的安排,只要陆仁出面帮曹丕稳住了曹魏,剩下来的事情就是曹丕带兵出击,妥妥的把功绩给赚进口袋。而陆仁在必要的时候,还会有军事、经济、装备上的支援。 所以说,当陆仁在老曹离去,渐渐的平静了心情再想到这些的时候,心中也不由得在暗暗的摇头苦叹。这样一连串的安排,如果是换成老曹自己去办,给老曹三年的时间可能还真有点整不下来。别的不说,只要老曹还在,那么在许多事情上陆仁就不会去插手,而很多的事情老曹自己去搞反而还有些不方便。就拿老曹境内的士家豪族来说吧,老曹自己就不见得能够压制得住,反到是陆仁这个“钱袋子”更能够制约到他们一些。而老曹放弃这三年的续命,总的来说很可能还是老曹赚得更多一点。 越想越头痛外加头大,陆仁就索性不再去想,准备等回到夷州之后再和荀彧这些人好好的商议一下对策。而蔡琰见陆仁在那里猛甩了几下头,再想了想就问道:“义浩,你那针剂不是还有两支吗?为什么不再拿出来?” 陆仁一怔,随即用力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且不说这种能让人延寿数年的药剂不能轻现于世,只说老曹这家伙已经是铁了心的要把我拉下水。这么说吧,按我刚才的那种感觉,我就算是再拿一支出来,老曹也多半会再扔进海里,最多也就是会犹豫一下之后再扔罢了。” 蔡琰幽幽叹道:“或许这就是一个看破了生死的人会作出的选择吧?其实我刚才也试想了一下,如果现在的我与他一样,我多半也会干脆放弃算着日子的生活,然后安心的死去。” 陆仁心说屁话!真实的原因是这种药不能再拿出来了好不好?只有三年老曹会不在乎,可再拿一支出来的话,谁知道老曹那头会怎么想?三年嫌不够,可六年呢?九年呢?等到老曹感觉陆仁的手上有货,那接下来又会是什么情况?反过来用陆仁担心的一些事情来要挟陆仁?以老曹的为人这可不是做不出来的事。要是再惊动到刘备、孙权,甚至是更多的人,那陆仁以后的日子只怕就真的别过了。所以陆仁也有着自己的无奈之处。 蔡琰叹完气,一瞥眼望见了陆仁反背在身后的双手中掐着的信,问道:“这信?” 陆仁转回手来看了看就揣进了怀中:“老曹写给仓舒的信。就像我猜测的那样,老曹知道自己已经快,老曹不让曹冲回去奔丧,也是为了他们曹家的基业可以顺利的交接班。曹冲作为曹丕最为有力的竞争对手,在关键的时候要是跑了回去,也不管曹冲自己愿不愿意,多半都会有一批出于各种目的的人跳出来支持曹冲,然后再闹腾上那么一下,曹魏的内部不就出问题了吗? 到这里陆仁还想到一个问题,就是老曹不让曹冲回去奔丧,是不是也在防着他陆仁?因为陆仁要是支持曹冲的话,那曹冲的继承人竞争力可就不知道能提升多少个百分点,再以陆仁这个“钱袋子”对曹魏境内的世家豪族的影响力,搞不好就把曹丕给pass掉了。再闹不好,整个曹魏不说成为陆仁的傀儡,那个不太现实,但陆仁对曹魏的影响力进一步的扩大却是没问题的事情,而老曹在经历了上次的“经济战”之后,对这件事那可是非常在意的说。那么不让曹冲回去奔丧也就变得很有必要了。 想完这些,陆仁不由得再一次的摇头苦叹,心说老曹啊老曹,你他喵的太能算计了,我只想了两三步,你却不知道已经想了多少步,而我现在想到这些,也不过就是马后炮而已。事实上我就是担心外敌的问题,别的事情哪想过那么多?等我现在想到这些,你那头的安排只怕早就已经到了位,我再想搞点什么手脚,诂计路都被你封住了。都说人比人气死人,你这老魂淡到底是一代奸雄,而我陆仁嘛……还是算了吧! 心中郁闷之下就想有点温存来缓缓心神,于是陆仁顺手就把蔡琰给揽入了怀中。而蔡琰也不愿意在这种问题上扯得太多,因为蔡琰一向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了陆仁的怀里。 良久过去,蔡琰忽然轻声道:“义浩,你此行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那我们还是早点回夷州去吧。” “嗯,回去!” 蔡琰从陆仁的怀中退出来,改为挽住了陆仁的手臂:“不瞒你说,我现在真的只想早点回去,因为我一向很讨厌这些尔虞我诈的权谋之术。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在我的房里看我的、写我喜欢的那些。要是来了兴致,就拔弦弄乐自娱一下。” 陆仁撇了撇嘴:“简单点说,你想过的就是避世而居的隐士生活。抱歉啊姬,现在的我早就注定不可能陪着你去当隐士。” 蔡琰掩嘴:“我又没怪你什么。再说了,我的男人是一方国士,有能力、有担当,现在更是在为了华夏中原不为异族所乱而奔走,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所以义浩,我以你为荣。不过义浩啊,你交给我的《仙剑四》纲要,我已经写到梦璃进入了妖界,那么接下来是让天河他们平平稳稳的找齐东西与梦璃重会,还是多写一点梦璃在无奈之下与天河等人不得不交手的情节?” “这个嘛……” 早在建安七、八年间,陆仁为了配合印刷制品的销售,就把《仙剑一》的故事给“盗版”了过来,和蔡琰一起编写了一整部的《仙剑一》,在整个华原中原的销量非常高。后来印刷制品渐渐普及,《仙二》、《仙三》、《仙三外》也都被陆仁给搬了出来,成为了一个系列的作品,再到现在的建安二十五年,《仙四》的故事都写了一大半了,只是因为近来一连串的事情闹得陆仁分身乏术,对这些事根本就没时间去过问。也是直到现在这会儿,蔡琰见陆仁有了点空,又在为一些事情郁闷,在想让陆仁分一分神的情况下才问了出来。 而陆仁在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应道:“要我说嘛,还是让天河、菱纱他们和梦璃打上几次吧。这样的话,情节会比较纠心,却也能够更加的曲折一点。再说得难听点,这样写也比较容易多水些字数,让咱们的连载多发行上几期。” 蔡琰没好气的在陆仁的腰间轻扭了一下:“前面说得还好,后面的……真的很难听!说出去就带着铜臭味儿了!” ———————————————————— (这里扯上《仙四》有点水字嫌疑,但瓶子说一句,这两段是有关于后面剧情的提示。)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一十五回 奸雄寿终 建安二十五年四月,时节刚刚入夏。 .更新最快 这样的时节本来是非常美丽的时节,可是回到了邺城的老曹,却在这个美丽的时节病倒了。确切的说,是在结束了与陆仁的会面,回到邺城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病倒了。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当然会有人怀疑是不是陆仁对老曹做了什么手脚,但老曹却在病榻之上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帮陆仁洗清了嫌疑:“果不出陆义浩所料,孤阳寿将近矣!饶是陆义浩有那‘仙师’之名,亦无法为孤镶星续命,惜哉!” 后来这句话传到了陆仁的耳中,陆仁在人前没什么表示,回头却躲去了没人的角落,仰天暗骂道:“你妹的亦无法为你镶星续命!我给了你三年的命,是你他吗的自己不要的!” 说起老曹的病……后来陆仁打听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老曹的病应该是脑中风引发了偏瘫,因为老曹躺在病榻上的时候,半边身子动都动不了。 老曹的脑子本来就有毛病,再按华陀所说的“风涎”,陆仁推断老曹的脑子里应该是有个肿瘤或是淤血之类的东东,反正就是心脑血管之类的病吧?而华陀对老曹的针炙类治疗,其效力就有点类似于硝化甘油什么的。而华陀说要来个脑部手术,用现代医学的观点来看,搞不好就是摘除肿瘤或是去除淤血的手术。 这些算是闲话,多说没啥意思,只老曹在病倒之后人虽然动不了,但脑子却比较清醒,所以是躺在病榻上开始了他人生之中最后的安排工作。而其中最重要的安排,当然是对曹丕的权力交接。 如果是原有的历史,老曹是病死在洛阳,曹丕当时却在邺城,这种情况造成了当时曹丕接手时的许多不稳定情况,就比如说曹彰都差点和曹丕打起来。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老曹几乎是手把手的把该交的东都都交到了曹丕的手上,所以曹丕的接手工作比较顺利,至少在明面的形式上很顺利。 这一天老曹又在病榻上向幕僚们交待完了事情,然后就挥退了众人,只留下了曹丕。等到房中再无他人,老曹这才向曹丕道:“子桓,该交待给你的大事小事都差不多了,为父也算是能够松下一口气了。不过现在为父却想问你一句,待为父死后,你将如何对待与刘备、孙权、陆仁之间的关系?” 曹丕想了想,回应道:“孙权、刘备,为了荆州而面和心不和,只需静待他们之间发生争斗即可。” 老曹冷哼了一声,骂道:“肤浅!光是等就能有用吗?你以为为父会主动的与刘备联手去征讨西域异族真的就那么简单?” 曹丕一怔:“父亲的意思是……” 老曹道:“如果西域联军只是那十几万人马的话,算不上是什么大问题,但问题就在于陆义浩探知在这十几万西域联军的背后,很可能还有个大国贵霜在虎视耽耽。子桓,你要知道贵霜的国力比起刘备、孙权亦不在其下,如果只是和我们打起来,我们又会多么的吃亏吗?” 曹丕道:“所以父亲主动的与刘备联手,是想把刘备也拖下水?” 老曹道:“没错,就是这样。子桓你可以想想,江东有孙权、西蜀有刘备,这两个人就已经很不好对付了,现在还多出了个西域异族,然后北方的那些游牧也是我们极大的隐患。为父都尚且不敢同时与这么多敌人交战,你觉得你又有那个本事同时和这些对手交手吗?” 曹丕赶紧摇头。 曹操冷笑了一声,接着道:“所以你记住,在长安那边要注意与刘备的合作。” 曹丕马上点头,而且是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谁知老曹看了看曹丕的神情,马上就拉下了脸来道:“你想错了!对西域异族,你绝不可以老想着保留实力!你这么想的话,难道刘备就不会这么想了吗?再一打起来,马上就会被人看出来。如此一来,双方各自懈怠,那么长安战事就必会误及大事。再提醒你一次,西域联军的背后还有个贵霜在虎视耽耽,一但我们的行动没有能跟上,被贵霜在凉州西部站住脚跟,那么局势就会更加的危险。一但有失,陇西之地我们就很可能会再也拿不回来。” 缓了缓气,老曹补充道:“刘备的根基主要是在蜀中,而在凉州之地我们尚有威势,所以当我们把西域联军给打回去之后,刘备想要争凉州很难争得过我们……嗯,这个我相信你到时候能看得懂。我要说的是,刘备那边现在肯定也在想着趁此机会占据陇西的几个郡,而这几个郡我们暂时可以让他去占。因为那几个郡被刘备占了之后,他刘备就要直接去面对西域联军和贵霜的兵锋。子桓,话我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该懂了吧?” 曹丕低下头苦思了好一阵,这才向老曹点点头道:“父亲放心,孩儿这回是真的懂了。成大事者,不应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我们让出几个郡,实际上就是把刘备和我们绑在了一起去抵御西域联军,如此一来我们虽然会在长安一线耗费不少的兵力钱粮,但实际上我们可以得到的更多。而且由于刘备帮我们分担了一部份,就使得我们还会有不少的余力去应对其他的事。” 老曹点点头,问道:“还有呢?” 曹丕沉吟道:“如果刘备真的和贵霜也打了起来,那么以贵霜的国力,刘备大部份的兵力也会被贵霜给牵制住,甚至很有可能还会使刘备不得不从荆州一线抽调兵力,如此一来孙权恐怕就会坐不住了。” 老曹表示欣慰的笑了笑:“很好,你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为父的用意。记住,长安那边要狠狠的打,因为我们打得越狠,刘备才越会以为我们是想先他们一步抢下凉州,这样刘备也才不会留手。而且这次与刘备的联手有着大义之名,刘备这个伪君子为了他的脸面,也不愿意输给我们。这些诸般种种,你都要好好的利用。” 曹丕道:“孩儿记下了。” 老曹点点头,继续问道:“还有个陆仁,子桓你是怎么打算的。” 曹丕想了想,回应道:“父亲原本身体康健,与陆仁会面之后就……” 啪的一声,却病榻上的老曹用还能动的左手甩了跪坐在榻前的曹丕一记耳光,接着老曹就怒道:“你要是敢那么做,那我们曹家的基业就完了!再说一次,为父这次患病,与他陆仁并没有任何关系。非但没有关系,他甚至还想让为父再多活三年!子桓啊子桓,你以为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为父的心里会不清楚吗?你只怕是早就盼着为父早点死去了吧?” 曹丕惊得一身冷汗,忙道:“孩、孩儿不敢!” 老曹再次冷哼道:“不敢?你还有什么事是不敢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冲儿呆在陆仁那里,怕冲儿会借着陆仁为助回来跟你争夺大位,所以就想借着为父患病一事去和陆仁翻脸?为父最后再警告你一句,冲儿不会回来跟你争夺大位,而你要是想着和陆仁翻脸,那么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你守不住我们曹家的基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把握住现在的局势,多多的利用陆仁会提供给你的助力! “再提醒你一句,对刘备和孙权,你暂时可以不用去理会太多,要做的就是对付西域异族和可能会趁机生乱的北方游牧。只有把这两件事做好了,陆仁才会帮你坐稳大位;但是这两件事你要是没有做好,你就等着我们曹家的基业孤立无援吧!” “这……” “退下!自己回去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没想清楚之前别来见我。” “诺、诺……” 曹丕唯唯诺诺的退下,老曹仰倒在了卧榻上,暗自长叹道:“这孩子还是有些不争气啊……也难怪,他没怎么和陆仁打过交道,有过的几次要么就是当时年纪太小还不懂事,要么就是被陆仁或是陆仁麾下的人狠狠的整过,心里带着怨气。也罢!陆仁,我这里该交待的都交待好了,剩下来的事就是看你怎么去做了。累了,我还是睡一会儿吧……” 说是想睡一会儿,可老曹人在卧榻之上却又睡不着。就这么呆呆的望着窗外,老曹忽然低声呐呐道:“总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想找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找不到……或许和刘备、和陆仁好歹还能聊上几句吧?只是这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陪我聊聊天?” 心思稍稍一转,老曹就想起了长安那边的西域联军,连带着的却也让老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志向,脸上却泛起了些许的落寞之意:“故,汉征西将军……哼,现在的我其实早就超出当年的志向数级,可是我当年的志向和梦想,又真的达成了吗? “真论起来,我现在所做的这些与当初的志向偏差了很多很多。现在难得有个西域异族让我来圆梦,可是出于多方的考虑,我却又不得不放弃……唉,真希望能不用去顾虑那么多,安安心心、痛痛快快的去战上一场,让这个‘征西将军’能够实至名归……算了,我真的是累了,还是好好的睡一会儿吧……” 初夏午后的斜阳透过窗户照在了老曹的身上,把老曹照得有些金闪闪。此时若是细看老曹闭上双眼时的神情,会发现有落寞、有安详、有无奈、有不甘,然后还有着很多很多…… 夏五月中,老曹病死在了邺城。临死前就像老曹自己说的那样,他该做的、该交待的都已经都搞定了,后面的事情,他想管也管不了。 按照老曹的安排,曹丕接任魏公爵位,老曹的那些官职也是全盘接收。至于像曹植、曹彰这些人,由于老曹是公开的把位子交到了曹丕的手里,所以这些人也闹不出什么动静,该领个候爵的当然是有得领,但是被曹丕所疏远却是肯定的。而这其中比较突出的事,就是曹彰的兵权全都被曹丕给收了。 唯独算是例外的就是曹冲了。这么说吧,按照当时的礼法,曹丕肯定要追究曹冲不回去奔丧的罪的,像原有的历史上曹熊就是因为没去奔丧,碰上曹丕派去的人的时候就干脆自杀了事。可是现在嘛,曹丕却干脆的对曹冲来了个不管不问,就好像老曹没有曹冲这个儿子似的。 对于这个事情,某些明眼人,比如像陆仁和荀,都明白曹丕其实这是不敢去向曹冲追究什么罪责。 其实真要说起来,老曹并没有公开的说过什么不要曹冲回去奔丧的话,但陆仁相信曹丕现在是这种态度,就肯定是老曹还作过点别的什么安排,比如说让谁谁谁来看住曹丕之类的,不然以曹丕的为人品性,多半会向曹冲发难。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曹的班子算是比较顺利的交到了曹丕的手里。接下来曹丕要面对的大问题、小问题肯定还有一些,但是要解决的话相信还不会太难。至于陈群会不会再次向曹丕提出九品中正制的事,陆仁持以的态度是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但别去想着称王称帝的这条底线。 有些事,是陆仁现在的政治底牌,一但曹丕动起了称王称帝的心思,那么陆仁接下来的一些牌就不太好出。就比如说一但曹丕称了帝的话,那么陆仁的政治身份就很难定位了。 再说白一点,陆仁现在的政治身份是大汉的臣子,很多的事情陆仁也是打着大汉臣子的这个身份来做,那么一但曹丕称帝的话,陆仁在政治名份上的队又该怎么去站? 成为曹魏所谓的臣子?陆仁又不是历史上的孙权,根本就没那个毕要!再说得难听点,咱陆仁又不是没脾气的人,凭什么你曹丕想当皇帝,我却要帮你买单? 那么保持现状?也不太可能,因为玩政治的话,有样东西叫做“身份对等”,而曹丕如果是称了帝,陆仁却保持现在的身份不变的话……嗯,按原有的历史来讲,献帝刘协是禅让帝位给了曹丕,也就是说大汉与曹魏之间宗主国与藩属国的身份掉了个个儿,曹魏变成了宗主国,大汉退成了藩属国。 而陆仁保持着大汉臣子的身份的话,岂不是变成了藩属国的藩属国?那么在政治身份上岂不是掉了好几阶?接下来在进行政治对话的时候可就很不方便了。再说得难听点,曹丕称帝之后刘备马上就跟进,而刘备打出来的旗号是承继大汉的正统,那么陆仁岂不是还得变成刘备的属臣?也别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在那个时代讲究的就是这种“名”,真要闹出那样的局面,陆仁也不得不屈服这个“名”。 好吧,最后还有一条路,就是陆仁像刘备或是孙权那样在自己的地盘上称帝,但陆仁打从心底不愿意那样做。陆仁是现代人、是穿越者,草根阶层出身的他,其实在骨子里还有着一份小富即安的草根思想,对所谓的皇帝一点都不感冒。 而且陆仁还明白一件事,就是自己一但走上了那条路,很多事情将会变得无法收拾。而自己一但走上了所谓的称帝之路,很有可能就会造成一种实质上的国家分裂,自己目前所持有的辽州、交州、广州、泉州(这些大至上就是辽宁、云南、广东、广西以及部份福建),以及三韩、倭岛、东南亚群岛,将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无法并入华夏的版图。要知道按陆仁深藏在骨子里的那份愤青思想,却是绝不愿意看到国家分裂的事情出现。至于现在的情况……割据是割据,分裂是分裂,情况是不一样的。用陆仁自己的说法,割据?可以。分裂?绝对不行! 还有一条,就是陆仁明白自己一但走上所谓的称帝之路,自己现在麾下的人马上就会走掉一批。别人不好说,但荀会走掉的机率却高达九十以上。 所以所以,陆仁在接到老曹的死讯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得作好压制曹魏境内的那些士家豪族的准备。原因很简单,历史上曹丕会放弃老曹的“唯才是举”,改为接受陈群提出的九品中正制,最大的原因就是要与那些士家豪族达成政治交易,用士族政治模式来换取士家豪族的支持。 而现在的陆仁,却能够在“钱袋子”这一方面来卡住那些士家豪族的咽喉,然后就以此来阻止曹丕的称帝野心,甚至是用逼迫的手段使曹丕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相关的事情在做,到也不用陆仁事事上心。在这一点上吧,荀甚至比陆仁还要紧张上好几分,就拿最近这几天来说吧,荀就几乎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办公室。直到今天陆仁实在是看不下去,亲自出手硬是把荀给扔进了休息室,严令荀好好的洗个澡再睡个觉,没有睡足十个小时不准出来。别说荀会睡不着,陆仁那可是硬塞了一枚“安眠丹”,也就是没有副作用的安眠药到荀的肚子里。 折腾完了荀,陆仁就想起来得去看看曹冲。事实上陆仁在收到老曹的死讯的时候,马上就派人把曹冲给软禁了起来,以免曹冲这小子一时气血上头,不顾一切的回河北去给老曹奔丧。而这几天陆仁的事太多,也顾不上去看一看曹冲,直到现在才算是能松口气。 没有惊动什么人,陆仁来到了软禁着曹冲的居院之外。人在院外,陆仁没有听到什么哭泣之声,但却听到了幽幽的胡琴之乐。而在这幽幽的胡琴之乐中,陆仁却也感受到了那深深的悲伤之意。驻足倾听了一会儿,陆仁暗自轻叹,道出了这首曲乐的名目: “是《迷仙引》……” (ps:《迷仙引》,仙五的曲乐之一,地图蜀山七圣居所的背景乐。另,昨天瓶子奉命出差,今天中午才回来的,所以昨天没能更新,望见谅。再,来一批龙套行不?马上要对外出征了,瓶子对想名子这种事不是很擅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一十六回 新旧之间 “仓舒。 .更新最快” 刚刚拉完一曲的曹冲一见到陆仁,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二胡并向陆仁施礼,陆仁则是摆了摆手再来到近前,伸手拿起曹冲放在一边的二胡看了看,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 曹冲道:“有、有些时候了。” 按史料记载,二胡或是胡琴主要是在唐代开始有具体的相关记载,但是在唐代之前就很难说了。确切的说,反到是胡笳这东西在汉代就有着明确的记载。当然了,这对陆仁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或许在汉代胡琴已经有了最初的雏型,却也架不住陆仁能整出完整的工艺,弄出质量更好的胡琴。 而在夷州地界,由于陆仁和蔡琰这两位音乐大家的存在,而且陆仁作为夷州之主,自然而然的会形成一种所谓的“上行下效”的风气,再加上陆仁还全力的打造了个陆兰出来,所以在夷州有着很良好的音乐氛围。对此陆仁自己都戏称现在的夷州对华夏来说,就有如后世欧州地区的维也那。 总之,由于夷州有着良好的音乐氛围,各类的乐器也都大行其道。而像汉代的编钟这样的东西既麻烦又劳民伤财,所以陆仁很提倡比较方便的乐器。当然,编钟这样的大型乐器由于有着其相应的历史价值,陆仁还是弄了几套放在了博物馆里。作为一个穿越者,陆仁知道保存这些东西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不扯太远,只说以夷州的音乐氛围,再以曹冲的聪明,在夷州要学会玩个什么乐器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陆仁也没想到曹冲居然会去学玩二胡。毕竟在陆仁看来,以曹冲的出身,要玩也会选择如古琴、古筝这样的“高雅”乐器才对。 拿起二胡试着拉了几下,却只是拉出了几个很难听的音符。对此陆仁只能笑笑,因为陆仁虽然能把这些乐器给搞出来,但陆仁自己会玩的只有笛和琴而已,琴还是跟蔡琰在一起久了才学会了一些,技艺能力也只是平平。而二胡这玩意儿,陆仁真的不会玩,也没时间去学。 重新把二胡交到了曹冲的手中,陆仁就随便的坐了下来道:“刚才到院外的时候,正好听见你在拉《迷仙引》……我陆仁也算是个懂音律的人,听得出你现在的心情不太好。仓舒,你是不是在怪我槛住了你,不准你回去奔丧?” 曹冲沉默了很久,最后轻轻的摇了摇头:“谈不上是怪。其实老爹他在给我的那封信中就已经说了不许我回去奔丧,陆夷州你这么做,也只是在履行你对老爹作出的承诺。” 陆仁道:“你能明白这些事理就好,也省得我担心。” 曹冲低下了头,长叹道:“可是陆夷州,为人子女者,闻父母亡故,却不能奔丧守灵,这、这实在是让我……” 陆仁看了眼曹冲,摇摇头道:“所以说,你家老爹最后是选择了让子桓继任,而并没有选择他最为钟爱的你来接。仓舒,你那么聪明的人,很多事不用我来跟你细说才对。” 曹冲默然良久,然后才向陆仁点头道:“是,很多事情我早就想明白了。若非如此,最近这段时间我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陆仁伸手拍了拍曹冲的肩头:“既然你心里明白,我也就不说得太多了,今后你就安安心心的呆在我这里吧,等以后有了机会再回去给你家老爹祭拜一下。其实你还好,只要躲起来哭一哭就行了,可你又知不知道你那老爹留了多少难题给我?” 曹冲又是一阵的沉默,忽然问道:“老爹托陆夷州转交给我的信,陆夷州没有看过?” 陆仁摇头:“很想,但我没看。不管怎么说,这点操守我还是有的。” 曹冲没说话,而是自怀中把那封信给取了出来,递到了陆仁的面前。陆仁怔了怔,也就把这封信接过来看了一下,然后就摇头苦笑道:“你那老爹还真的是在临死之前仍旧把我狠狠的算计了一回。不过这样也好,有你在我身边告诉我一些内情,一些事情我办起来会比较方便,省掉我很多的麻烦。” 曹冲再一次的沉默了很久,这才开口问道:“陆夷州,你与老爹之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是敌?是友?还是别的什么?” 陆仁仰起头想了很久,摇头叹道:“这世间的事情,常常是说不清楚的。说真的,其实我和你老爹有仇,但我又真的能提着把剑去把你老爹给砍了吗?这快意恩仇的,那种感觉多爽?可惜人世间的事,往往注定不会那么简单。” 说着陆仁扭头望向了曹冲,脸上带出了不知所谓的笑:“说真的,前些天在闻知你老爹的死讯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空空荡荡的感觉。我和你老爹之间是有仇,可是你老爹也同样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而且不管怎么样,彼此之间总归还有着一些旧日的情谊。人们常说恩怨恩怨,也就是说恩和怨从来就是不分家的,往往也很容易就纠缠到一起……唉,这故人逝去的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了。” 曹冲道:“老爹尚在之时,也曾向我说起过当初没能让陆夷州留在身边助他,是他最为难过的一件事情。而他与陆夷州之间不止是君臣,更是好友。” 陆仁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毕竟人都已经故去了。到是仓舒啊,你说你们魏国新主初继,当前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 曹冲低下头想了想,回应道:“青州兵。” 听到这三个字,陆仁也跟着点了点头。 青州兵,可以说是老曹赖以起家的老底子,曹魏方面最根本的军事力量。老曹在世时一向严明法纪、军纪严明,但对于青州兵却有着不少的宽容之处。老曹这么做自然是有着他的必要性,甚至应该说还有点无可奈何,但也因为这样,使青州兵多多少少的有了些兵痞之气。 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在汉中争夺战中失利,接着病死于洛阳,也就是说当时的青州兵主力兵团都跟着老曹呆在洛阳。而老曹一死,数量庞大的青州兵竟然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击鼓呐喊并有所行动,完全可以定义为军事叛乱了,闹得曹丕差点还得发兵平叛。 后来是有人赶紧的向曹丕进谏说这些青州兵只是想回家而已,让曹丕别去刻意的约束他们,同时不但不管束,还给这些青州兵在沿途发放粮草,让这些青州兵安安心心的回了家,这才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后来曹丕为了重新掌控青州兵,也是花费了老长的时间才算是勉强搞定。 简单点说,就是青州兵只服老曹,对小曹都不买帐。所以老曹一死,青州兵就成了曹丕眼下最需要解决的大问题。而目前的情况是老曹虽然在邺城顺利的把班交给了曹丕,但是征战在外的那些青州兵仍然是要赶紧解决的问题。别忘了老曹在长安那边与西域联军仍有战事,青州兵的几个主力兵团都在那边;而在北面槊关守边,防备抵御北方游牧部族的部队之中,青州兵也不在少数。这方面要是出了什么乱子,曹魏是想不乱都难。 不过在这一点上,陆仁相信老曹肯定做了相应的安排,也用不着自己去管太多。再说得难听一点,那都是老曹的嫡系班底,只听老曹的话,连小曹的帐都不买,难道还会听陆仁这个别家诸候的话?真要是自己的部队却听别家诸候的话,那老曹就别混了。 不过略一转念,陆仁就摸起了下巴,心中暗道:“也不绝对吧?没准我还真能在青州兵那里说上几句话。当然想指挥他们是绝不可能的,我能做的事嘛……嗯,用后世西方的军事体系来说,老曹当然是能指挥军队的司令官,而我的定位则应该是随军牧师。搞笑,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时至今日却要我把那个‘仙师’的称号给重新挂起来吗?要不还是看看再说吧,这一晃二十多年的,当初的青州兵死的死、老的老,谁他喵的还会记得我这个‘仙师’?” 老曹于五月中病死,接着曹丕的接班诸事当然要花不少时间。不过到七月前后,老曹的死讯在华夏一传开,自然而然的就引发了一系列的变故。 首先是凉州的战场,老曹的死讯一传到这里,青州兵的哗变就出现了,使得曹魏方面对安定的攻势不得不暂时停止并且撤回了长安。然后青州兵吵着说要回家,曹丕也不得不像原有的历史上那样放这些青州兵回青州去。 不过在此之前,老曹已经另调了其他地区的兵力给起来应该算是盅惑了吧?老实说,对这个事陆仁自己的心里也没底,毕竟当初所谓的“仙师”事件是发生在建安三、四年间,到现在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当初的那些老兵又还能剩下几个? 不过这一回陆仁却是真的小看了自己这个名头的影响力,或者也可以说终究还是小看了那年头这些“神秘主义”的破坏力。没错,当初的那些老兵是没剩下多少,但陆仁当初的那些事情却一直在青州兵团体中流传,而且还有些越传越玄。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那些青州兵来说,陆仁真的是整出了很多玄而又玄的东西。像许许多多的日常生活用品、卫生医疗之类的就不说了,只说对青州兵影响最大,或者说让青州兵团体最为惊叹的,却是陆仁整出来的火车和铁路。而这玩意儿,与徐州相临的青州看得可是非常的清楚。据说那年徐州的“许彭”线开通的时候,青州地界上就有非常多的人专门跑来看,然后对着火车顶礼膜拜者都大有人在。 不扯远了,只说陆仁搬出“仙师”的身份,以一个随军牧师的口吻劝诫青州兵要为国而战的时候,的确是起到了非常好的劝说效果,至少是没过多久就有一批青州兵主动的回归建制,然后抄起武器重新开赴战场…… (总觉得少写了些什么,可瓶子就是想不起来了,回头想起来再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一十七回 北起烽烟 建安二十五年,八月中。 曹魏方面的局势正在向渐渐平稳下来的局面过渡。当然了,想要完全的平稳下来那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或者也可以说任何一个新继任的君主想要完全稳定下来都需要很长的时间。但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曹丕按照老曹的安排在做,整体的局面还算是顺利。 到这里可能就有人要问了,曹丕是个标准的小魂蛋,心性狠辣而且野心极大,在原有的历史上接了老曹的班之后没多久就逼迫献帝刘协交出帝位,那么现在曹丕是不是也在想着这个事情了呢? 事情其实没那么简单。 曹丕的确是有想当皇帝的野心,但曹丕终究不是个笨蛋。事实上即便是原有的历史,如果单纯的以为曹丕是那么的想,或者说是那么急着当皇帝的话,可能还真有些误解了曹丕。 准确的说,曹刘孙三家的继任者,也就是指曹丕、刘禅、孙权这三位,在继任的时候其地盘都是处于一个很不稳定的状态。 首先是孙权,他从孙策的手里把班接过来的时候,但千万别真以为孙权是捡了父兄留下来的一片江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事实上当时江东也才被孙策刚打下来没多久,所谓的“恩威并施”中只有“威”而没有“恩”,而且由于孙策杀人太多、竖敌太多,使得江东地区的本土士家豪族对孙氏集团基本上都是持以一个敌视的状态。 再加上当时的孙权连二十岁都不到,威望什么的全都不够,根本就镇不住,所以说孙权的班其实是接得相当困难的,一个处理不当他们孙氏集团就得玩儿完。总的来说,当时要不是有张昭和周瑜这一文一武帮着孙权硬撑下来,孙权早就没戏了。 然后是刘禅。刘备当时被陆逊的一把火给烧光了赌本,使整个蜀汉受到了致命的打击,而且由于刘备的刚愎自用,在没有处理好蜀汉内部的问题的情况下就冒然出击,兵败之后就使蜀汉内部的问题闹得非常的严重。用后世某位学者的十六个字来形容就是“蜀汉建国,基础不牢;刘备一死,地动山摇”。可以说当时要不是有诸葛亮这么个一流的政治家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作风给硬撑了下来,蜀汉集团也早就没戏了。 好了,现在转回到曹丕的身上。而事实上,曹丕的班接得也没那么容易。原有的历史上老曹一死,随之而来的就是青州兵这支曹氏集团的根本班底的哗变,当时为了避免发生真正的叛乱,曹丕都是采取了宽大甚至是放任的态度。这是幸好当时刘备和孙权闹翻了,没有抓住机会去进攻曹魏,不然曹魏天晓得要丢掉多少地盘。 再接下来,曹丕最大的问题就是威望上的不足,这使得曹丕不足以稳定民心。在这个时候曹丕为了增加威望度,进而解决掉稳定民心的问题,想到办法的就是进位为帝。而献帝刘协为了不让国家再遭受混乱,不让百姓再受战乱之苦,就选择了把帝位禅让给曹丕。 当然了,这种事在后世之人看来,献帝刘协根本就是被逼迫的,换成了别人,谁又愿意把皇帝的宝座给交出去? 可是在这里要注意的是另一件事,就是当时献帝刘协仍然有着一个皇帝的威望,曹魏的境内也仍然有着一些支持献帝刘协的人或团体的存在,而老曹一死引发了青州兵的哗变,当时四十出头的献帝刘协如果狠一狠心,以皇帝之名发出号召,完全有可能会闹出些不小的动静。 另外当时刘备已经在汉中称王,青州兵的哗变又使得曹魏方面在长安、洛阳的守备出现了问题,如果献帝刘协真的发出勤王诏令,刘备搞不好就可以从汉中出兵去抢下长安,献帝刘协再抓住机会西逃一下,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难说了。 但是但是,献帝刘协没有选择那么做,而是平静的把帝位交给了曹丕。或许曹丕威逼的成份不会少,但正值青壮之年的献帝刘协却放弃了去拼上一回的机会。而在献帝刘协把帝位交给了曹丕之后,曹魏境内的局势也马上就得到了好转,至少在中原内陆因此没有再出现群雄混战的那种局面。所以说,没有看到这些事情,只是单纯的以为献帝刘协是个没用的傀儡,实在是对献帝刘协的一点误读,多少也有些误读了曹丕。 这里还有件事或许可以成为佐证,就是自古以来所谓的“禅让”之事也有过好些次,但抛开三皇五帝的那些传说,禅让之后的原君主基本上就没有不被弄死的,唯独只有献帝刘协是安安稳稳的过完了余生,而且一直受到了曹魏方面的各种优待。而以曹丕那种狠辣的性格却没有去弄死献帝刘协,这里面的事也是值得想一想的。 这里面顺便还得说一句,献帝刘协的“献”在当时文字意思可不是“献出去”,反而是有聪慧、仁慈、宽厚这些意义,应该说也是曹魏方面给献帝刘协的一种礼遇。反观刘备给献帝刘协的那个“哀”……好吧,这个就不用多解释了。 总之还是那句话,曹丕虽然想当皇帝,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曹丕也有点被逼无奈的因素在里面。而接受陈群的九品中正制,放弃老曹的唯才是举,很可能也有一些这样的原因在里面。因为在这个时候不接受士家豪族所提出来的条件,自然就得不到他们的支持;而以当时的情况,要是得不到士家豪族的支持,曹魏集团的地盘那可就真的是摇摇欲坠了。 好了,这些话就扯到这里。原有的历史是这个样子,可现在的情况却是由于陆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在一连串的变动之下,曹魏方面的许多问题不能说被陆仁给解决了,却也是被陆仁给压制住或是缓解了一下,而曹丕想当皇帝的想法,也一样的被陆仁给压制住了。这个事用陆仁在檄文里隐含着的话来说,就是:“我现在帮你,是因为我们大汉受到了外族的侵犯,我们同为大汉的臣子,要一起抵御外敌。可你小子要是玩什么代汉自立的话,那我这个大汉的臣子又为什么要帮你?” 曹丕又不是傻瓜,哪里会不明白现时点陆仁对他的支持的重要性?于内,曹丕需要陆仁对曹魏境内的士家豪族的“钱袋子”攻势,稳住诸多的世家豪族;于外,曹丕需要陆仁稳住刘备和孙权,同时对西域联军的作战还需要陆仁提供的技术型装备的支援来着。所以所以,曹丕把想当皇帝的心思给收回了肚子里,至少也是暂时的收回了肚子里。至于以后会怎么样,那到时候再说吧。 所以说,陆仁虽然没有能帮老曹续成命,却算是为大汉王朝续上了命。而当陆仁想到这些的时候,也真心有那么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一个已经腐朽不堪的王朝,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没什么意义了吧?但是这个样子的王朝,却又符合陆仁目前的政治利益。 不管怎么说,老曹死后一下子就过去了三个月。而在这三个月中,不管是曹丕还是陆仁,都一样的是忙得上窜下跳,各方面要处理的事情真不是一般的多。可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陆仁和曹丕都收到了一个他们很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西域联军向长安发动了攻击,而且匈奴也插了一脚进来!?好吧,这些我早就料到了,可是辽州方面的游牧部族联军又是怎么回事?还他吗的一来就是十几万!?” 陆仁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直在办公室里拍桌子。不过陆仁气得到不是辽州那里冒出来了十几万的游牧部族联军,说得难听点,吕玲绮、陈宫、拓跋玉、慕容紫英在辽西,刘晔、邓艾在辽东,其总兵力虽然只有三万上下,但这三万都是正规军,无论是军事素养还是武器装备什么的完全都不怕这冒出来的十几万游牧部族联军。 而且必要的话,只要陆仁一声令下,辽州地区随时随地可以拉出来一只不下六万的游牧骑兵部队……怎么说呢?反正历史上一些游牧民族的战争方式,该学的陆仁都学了,该用的时候也自然会用。 所以说,陆仁真正气的是之前最担心的情况现在还是发生了,也就是西域联军在凉州稳住了脚跟之后,联合当时北方的那些游牧民族,对大汉的北境发动全线的攻击。 其实对于这个情况,陆仁也是早有防备,甚至之前就已经让吕玲绮和陈宫在辽西作好随时随地对晋阳、蓟县一线的支援准备。但让陆仁想不到的是怎么会冒出来了十几万人直接的跑来攻劫辽州。虽然陆仁不怕这十几万的游牧联军,但现在的这种情况却意味着陆仁在辽州所安排的兵力会被这十几万游牧联军给牵制住,很可能会造成一种无法对晋阳一线及时增援的局面。 稍迟一些,拓跋玉和慕容紫英的一份补充情报送到了陆仁的手中,算是对攻劫辽州的这十几万敌军的来由作出了一个解释。 其实这十几万攻劫辽州的敌军,主体上是由三个部份组成,即乌丸、鲜卑以及夫馀。前面其实也曾经提及过,陆仁派出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搞定了辽西之后,对原有的乌丸、鲜卑各部采取了拉拢与收编的战略,虽然成效不错,但实际上并没有,也不可能把整个乌丸和鲜卑给拉拢与收编。大部份的乌丸部族和鲜卑部族是出于对陆仁实力的畏惧,采取了离开辽西,北迁去北方草原的做法。 其中乌丸到也罢了,他们对陆仁纯淬就是惹不起而已,而鲜卑部族与陆仁,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与拓跋玉、与慕容紫英之间有着所谓的“部族正统”的恩怨。 以前说过,拓跋玉与慕容紫英都是出自于鲜卑大姓,但就其身份而言,用汉家的说法就是属于正统大姓中的旁支,也可以理解为“庶出”。正儿八经的来说,拓跋玉和慕容紫英都没有相应的传承资格。其中拓跋玉还好点,她是标准的“庶出”,但慕容紫英就真的是远了点。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拓跋玉和慕容紫英在得到了陆仁的支持之后,不但在辽西地区立了足,以鲜卑大姓正统的身份抱团了一大堆的部族,甚至把那些真正的“嫡出”派系给打出了辽西,而这种事不管换成谁,谁的心里面都会很不好过。 只是这数年的时间下来,拓跋玉和慕容紫英的势头渐大,那些“嫡出”派系知道惹不起拓跋玉和慕容紫英,只好忍气吞声的迁去了较北的地区。如果只是这样可能也就那样了,但是当他们看着拓跋玉和慕容紫英在辽西越发展越好,辽西也是一天比一天富庶,拓跋玉的慕容紫英的小日子越过越好的时候,这些家伙自然是越看越眼红,越看越是垂涎欲滴。 好了,如果说时局没什么变化的话,眼红也好,垂涎欲滴也罢,他们也不敢来招惹拓跋玉和慕容紫英。但偏偏在这个时候,西域联军出现了,并且在曹刘孙陆这几家之间狠狠的搅上了一屎棍子,这就使得当时的时局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而这时陆仁最担心的是西域联军会跑去与羌部、匈奴这些部族勾结,西域联军方面也就偏偏这么做了。事实上西域联军当时没有对长安或汉中发动全面性的攻击,就是已经派了人去勾结羌部与匈奴。 本来羌部和匈奴还有点犹豫,毕竟老曹的威势还在,他们不敢乱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老曹病死的消息传到了羌部和匈奴,同时曹魏方面出了一些问题的消息也传了过去,这对羌部和匈奴,特别是匈奴方面,觉得这可是一个可以狠狠的捞上一票的好消息。 于是乎匈奴动了,连带着匈奴还知会了迁到北方草原的乌丸与鲜卑,并且把一些相关的消息也传了过去。而乌丸记恨着辽西之仇,鲜卑记恨着拓跋玉和慕容紫英,还有被陆仁赶去了北方草原的夫馀也对陆仁颇有恨意,而且这三方都垂涎着辽州的富庶,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这三方拉起了十几万的人马再回辽州,既要找陆仁、拓跋玉、慕容紫英报仇,又要在辽州这里狠狠的捞上一票……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一十八回 香舞江东 “令!甘宁所辖夷州第一混成舰队于三天内完成准备工作,火速前往辽西菊花港进行增援;黄忠父子所辖夷州第二混成舰队于第一舰队出发后的三天内完成准备工作,火速前往乐浪对辽东地区进行增援。接战之时的相互配合与支援我就不多嘴了,你们自己见机行事!总之原则只有一个,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犯我辽州的十几万敌军给我灭了!必要的时候,允许你们大开杀戒!吗的,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啊!?” 厅中的甘宁和黄忠接到了陆仁的命令,彼此对望一眼之后,由黄忠开口,带着几分担心的向陆仁问道:“主公,老夫与兴霸皆赴辽州增援,夷州的留守舰队就去了一半以上,那么夷州的守备是不是有些薄弱了?万一孙权有些什么异动可怎么办?” 陆仁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有所安排,所以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说着陆仁顿了顿,忽然轻叹道:“我陆仁没有那个魄力和能力去争霸天下,但我至少可以让你们这些跟随我的人不负青史上的国士之名。现在我做的这些事,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要么是看不懂,要么就是觉得不值,但我敢说在千百年之后,当百姓们提起我们的时候都会竖起大拇指,说我们是真正的忧国忧民的英雄豪杰。” 甘宁怔了怔,问道:“大丈夫当如卫、霍?” 陆仁道:“差不多吧。” 甘宁没再多说什么,向陆仁很用力的抱拳一礼后就转身离去。黄忠则是看了看甘宁,随即向陆仁笑道:“想不到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派得上些用场!若是真能如卫、霍那般驱除贼寇,哪怕就是战死沙场亦为幸事!” 陆仁轻叹口气再摇摇头:“老爷子,摆平了那些贼寇你就给我安安稳稳的回来!现在来犯我们辽州地界的敌军说是有十几万,可真要打起来诂计还不够你们杀的。说真的,如果不是想尽快的摆平这十几万敌军,我都不想把你也派去辽州。一句话,你以为我真的不担心孙权这小子会趁火打劫?咱们夷州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你和兴霸这两员海军大将,一下子都派了出去,孙权那小子闻讯之后会没点想法才是怪事!” 黄忠闻言呵呵一乐:“主公过奖了!其实老夫虽然一向不服老,但这么多年下来却也感觉到不服不行了。其实主公麾下的青年才俊辈出,而且这些好好读过书,在军事系里进修过的后辈,在海军的战法之上都已经超出老夫许多,老夫现在能教给他们的,也不过就是一些多年积累下来的海上经验罢了。” 黄忠说的是实话。稍稍具体点的说,就是陆仁这里的水战战术早就已经由当时传统的舷接战转变为了中远程炮击战,那么在战术理论上当然也会有着相当大的变化,而夷州学院中的军事系海军科,就是在把这些相关的战术理论教给入学的学生。多年下来,一批批的毕业生登上新造舰船,实际上已经完成了陆仁麾下海军的更新换代。 相比之下,黄忠毕竟年纪已经大了,学习能力比不上这些年轻人,在战术思想上多少有些跟不上,为此陆仁都是挑选了一些优秀的毕业生放到黄忠的身边,一方面由黄忠把跑船多年的经验传授给这些年轻人,另一方面则是让这些优秀的年轻人以参谋的身份来补一补黄忠在战术思想上的不足之处,也算是相益得彰。 再者,黄忠虽然在战术思想上有些跟不上,但是年纪、资历、威望在那里摆着,能够镇得住这些年轻人。再等到老黄忠真的到了哪天不得不退役,黄忠带着的“徒弟”之中总有能够接上班的人。这也是陆仁对今后的军队作出的一个安排。 这些就不多说了,反正眼下的海军出击,而且是大规模的行动,仍然需要黄忠这员镇得住场子的老将出马带队。为此陆仁还不得不多叮嘱上几句: “老爷子,知道为什么是让甘兴霸去辽西,而是让你去辽东吗?” “老夫不知。” 陆仁把黄忠带到了地图前,指着地图道:“其实很简单,甘兴霸的舰队中陆军比例是三成,而辽西一带我们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征召我们麾下的游牧部族参战。多了我不敢说,但三五万的骑兵那是小意思,所以辽西那边的陆军不缺;而老爷子你的舰队陆军比例是五成,辽东那边又得防着高句丽、三韩这些家伙跟着搞事情,需要你的陆军去压制他们。” 黄忠恍然点头。 陆仁这时向黄忠拱了拱手:“老爷子,你也去忙你的事情吧,到时候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拿不定主意的话问子阳和士载就行。要说玩阴谋诡计,那一老一少有什么样的本事你也清楚。” 黄忠一拍大腿:“那就行了!老夫只管打,动脑子的事交给他们去办就行!” 看着黄忠也忙事情去了,陆仁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坐下喝了口水,再把陈依依叫了过来,问道:“倭岛那边回了电报没有?” 陈依依道:“回了,孙郡主已经在做登船的准备。” 陆仁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又得利用一次人家孙尚香了。这次孙尚香要是能够说服孙权当然最好,如果孙权扣下了孙尚香,那也就意味着我得和孙权再次交手了。” 再想了想,陆仁忽然向陈依依吩咐道:“马上去电,让孙郡主在倭岛码头上等着就行,我亲自去接她。” 陈依依明白陆仁的意思。如果孙尚香是按当时一般舰船的航速,要从倭岛回到夷州至少需要七天左右,而陆仁如果是动用其专属登陆艇的话,只需要三天就可以在夷州和倭岛之间打一个来回。不过陈依依不知道的是陆仁如果真的开动全功率,这个时间还能缩短一些…… ———————————————————— 几天之后,江东建业。 当孙尚香带着几个亲随女兵驻足在宫坻侧门前时,心中不住的轻叹,暗自叹息自己竟然会这样回到东吴。 只是她们这一行人这一驻步,立时就有卫兵留心到了她,毕竟孙权的宫坻不是寻常的百姓可以随意停留的地方。要不是孙尚香带了随从,身上也有那么股的气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一般的百姓,诂计早就有一队卫士抢上前去,将手中的兵器都指定了孙尚香,再喝令孙尚香这一行速速离去,否则又当如何如何了。 不过有人会上来问话却是肯定的,而孙尚香看看这些卫士,愣了愣道:“你们不认识我?” 她这一问到让这些卫士也愣了愣,都有些莫名其妙。再看孙尚香却从随身的小腰包中摸出了块玉符往众卫士的眼前一亮:“你们不认识我的人,但总该认识这枚玉符吧?我那二哥就算再不讲情面,该给我的东西还是给了我的。” “咦?这、这玉符是……郡、郡主!?” 对此孙尚香只能很“陆仁式”的耸了耸肩。其实她也明白,自己虽然隔个一年两年的就会回来一趟,但毕竟是长时间的不在江东,所以除了当初的一些老兵,其他的人能记住她相貌的人可真不多。 不久之后,孙尚香的闺阁之中。 孙尚香在入夷为质之后,孙权将东吴的军政中心由吴郡迁到了秣陵,同时将秣陵更名为建业。迁府时,建业的宫坻虽然是新建,但由于吴国母想念孙尚香之故,再加上孙尚香一直都并未出阁嫁人,所以按吴国母的意思,孙尚香的闺阁一直都按原样保存了下来。后来孙尚香时不时的会回来一趟,也都是住在这闺阁之中。 这里要说清楚一下,陆仁驾着登陆艇亲自去接的孙尚香,而孙尚香当时不知道陆仁叫她回夷州是有什么事,所以出行的准备作得比较随便,随身的侍女也就只带了几个。接下来在登陆艇上听陆仁说明了现在的局势,孙尚香就请陆仁把船直接开到吴郡,在没有惊动什么人的情况下从吴郡上岸,就这么去了建业。 而这么做的原因是之前在西域联军攻占凉州西部的时候,陆仁就请孙尚香回过一趟江东去劝说孙权,当时两兄妹狠狠的吵了一架,只不过吵架的内容不得而知,但吵完之后孙尚香安安稳稳的回了夷州再去倭岛,孙权也明确的向陆仁保证不会趁火打劫。 再到现在这个时候,孙尚香就把当时与孙权争吵的一些内容告诉了陆仁,再告知陆仁说如果这回按照正常的流程回江东,孙权多半会对孙尚香避而不见,甚至很有可能会直接把孙尚香给赶回夷州。所以所以,孙尚香只有悄悄的出现并且直接进到孙权的府坻之中,同时还要找吴国母帮一帮忙才行。不然的话,想和孙权见上面并且劝说只怕是没戏。所以所以,孙尚香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建业。 这些不再多说,只说此刻孙尚香就坐在自己闺阁的榻上,用雾朦朦的目光在逐一检视着阁中的每一件器物。不管怎么样,这里许多的东西都残留着孙尚香还是豆蔻少女的时代的回忆,现在这一样一件件的检看过去,一段又一段的回忆亦不断的在孙尚香的眼前浮现出来。 孙尚香正沉浸在回忆之中,却听见廊下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收敛心神再扭头望去时,孙权已经站在了房门前。这俩兄妹四目相交,孙权是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孙尚香一番,继而又惊又怒的道:“尚香!?你、你怎么突然就从邪马台回来了?” 孙尚香轻叹了口气,伸手在榻上的被褥上轻轻抚过,有些漫不经心一般的回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陆夷州从来就不限制我的自由,我什么时候想回来看看,只要和他打个招呼就行。” 孙权看了几眼孙尚香,双眉皱了皱却没有说话。而孙尚香则是顺手把榻边的一个小熊娃娃给抱入了怀中,然后就看似颇有深意的向孙权道:“哥,再怎么说,我也是咱们孙家的人对不对?” 孙权又看了孙尚香几眼,忽然间仰天长笑道:“好、好!尚香果然是女中豪杰,武勇胆略不输于男儿!且不论你之前如何,今日看来你我毕竟是兄妹同心!既然你今日已然归吴,我再无忧虑矣!” 孙尚香闻言身躯一颤,跟着目光便锁定了孙权,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听这话中之意,哥你是不是想去攻袭夷州?” 孙权此刻笑得很是得意:“不错!现在凉州那边十余万西域联军犯境,曹丕和刘备分别的长安与汉中集结了重兵,暂时无力顾我江东,陆仁也就暂时失去了两个外援。而且近闻又有十几万的北方异族兵犯辽东,陆仁麾下的第一舰队已经出发前往辽西,第二舰队也在准备前往辽东,夷州守军十去五六,这对我江东而言正是个绝好的机会。而我唯一所虑者,就是尚香你仍在夷州为质,着实令为兄有些投鼠忌器。今幸得尚香与为兄兄妹同心,逃离夷州归还东吴,令为兄再无忧虑。此时不伐,更待何时?” 孙尚香好一阵的沉默,然后就摇摇头道:“哥,你是小瞧了陆夷州,还是没有把我这个妹妹给放在眼里?刚才我只是随口诈了你一句,你就把你的心思都说出来了。” 孙权冷冷的一笑:“你以为你诈我,我会看不出来?你这回又是来帮陆仁当说客的吧?只是你既然都已经回了江东,那事情可就由不得他陆仁了。” 孙尚香道:“又来了!且不说我不是从夷州逃出来的,就算是我真想离开夷州,早在我入夷为质的那年,陆夷州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不论我何时想走,他都绝对不会阻拦于我。陆夷州对人诚信如斯,你怎么能置信义而不顾?” 孙权敛了敛心神,这才开始正视到孙尚香的神情。片刻过去,孙权鼻哼一声冷笑道:“故作姿态,他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尚香,你虽武勇,但毕竟只是一介女流,心地见识,还有胸中城府,哪里会比得上他陆仁那么狡诈奸险?他这是欲擒故纵,虽然只是画地为牢,却远比铁栅金锁更能囚得住人!” 孙尚香道:“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这个我们先且不论。你方才说我只是一介女流,胸中没有什么见识,但二哥你又何尝不是鼠目寸光之辈?在你的眼中只有夷州、只有荆州,你又能不能再多看到一点别的事情?陆夷州虚国远征,为的不是一己之私,而是为了苍生百姓,在此事之上,你又哪里能比得上陆夷州?” 孙权脸色一沉。别人说孙权比不上刘备、曹操,孙权都认了,但说他比不上陆仁,这却是孙权一直都无法释怀的事:“我哪里会比不上他陆仁!?” 孙尚香这时也寒起了脸:“二哥,你眼中只有私利,又知不知道各方异族现在大有祸乱我华夏中原之意?我华夏百姓为异族所害之惨状,你没有见过,可我在夷州却会时常见到,你根本无法想像贼寇是如何残害我华夏百姓!一直以来,陆夷州费心尽力,为的就是这些百姓,从不计较半分私利。甚至明明知道二哥你随时可能会发难夷州,却宁可相信二哥你是个知晓天下大义之人而不作深防,只是让我来再次劝说于你。他常说轩辕炎黄本一家,陆仁夷州将你视作同宗家人,可你却如此下作!单是这份心胸,你又如何去相比?” 孙权脸上变色:“谁与他是同宗家人!你莫要忘了,我们是孙氏,他是陆氏!哼,都说女大不中留,你并未出阁嫁人都如此向着外人,此话果然是不假。罢了罢了,我不与你这无识女子作这无谓的口舌之争。看你这样,明显还是心中向着夷州……你即已归吴,就别再去夷州当这个人质了,省得世人说我不恤亲族之情,还是留在东吴当你的郡主,享一享荣华富贵的好。” 说着孙权就一甩袍袖转身欲去,不想再理会孙尚香,顺便的还想去唤来甲士看住孙尚香。 “……果然如此!” 孙尚香猛然起身离榻,不过几步就追上了孙权,手一伸就抓住了孙权的手腕喝道:“哥,你不能如此啊!” 孙权抬起手想甩开孙尚香的手:“有何不可!吾意已决……啊!!” 痛呼之下,却是孙尚香欺到孙权的近身,抓住孙权的手腕之后就是一记擒拿手施展了出来,只在瞬间就把孙权给制住了,同时一把薄刃也抵在了孙权的腰间。也直到这时,孙权这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孙尚香的武艺比起他来那是只高不低。而以孙尚香的性情,根本就不会来什么抓手抱脚再苦苦哀求的那一套。 这若换成是陆仁来形容,陆仁会说孙尚香的武力在八十以上,孙权最多也就七十出头。而且孙尚香常年锻炼武力,武力的上涨数值很多,而孙权作为君主,主要锻炼的是智力和政治,武力值方面的上涨数值很有限。所以让这时的孙尚香与孙权单挑,诂计孙权就是被孙尚香来个错马一闪给秒掉的事。而孙尚香所需要的,只是一个与孙权近身玩单挑的机会而已。 事实也正是如此。要孙尚香去玩什么大智谋的确是玩不了,但作为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耍些小手段却是家常便饭,再说在夷州呆了那么多年,被陆仁“毒害”得不浅,小一些的阴谋诡计就是薰都要薰陶出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一十九回 香舞江东(二) 就在前几天,也就是陆仁和孙尚香还在登陆艇上赶路的时候,陆仁就把华夏目前紧要的局势大致的向孙尚香说了一下,同时还明明白白的把自己这次的用意告诉了孙尚香,也就是这次请孙尚香去劝说孙权,能说服了固然是好,但最大的可能却是孙权把孙尚香给扣下来,然后陆仁与孙权之间恐怕就要开战了。 .更新最快接着陆仁还明说了这么一段话: “郡主,一但开战,你夹在我与仲谋之间将会左右为难。这次我这么做,我不否认我有利用你来探听仲谋心思的意思,但说真的咱们也相识这么多年了,彼此间是好朋友,我真心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好女生那么为难。所以仲谋要是真的把你扣了下来,你我之间也算是就此别过吧。” 孙权说陆仁对孙尚香玩的是“纵擒故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没有说错,但架不住孙尚香对陆仁所欣赏的,甚至是喜欢的就是陆仁的这份坦诚。这个时候陆仁作出的最坏的打算是孙权扣下孙尚香,然后陆仁和孙权两家开战,却不知道孙尚香在了解了当前的局势之后,再依照她对孙权的了解,同样也作出了自己心中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找机会挟持孙权并且大闹一场。而孙尚香心里的这个打算,也并没有对陆仁说出来,只是打算自己去做。 所以所以,孙尚香先是选择了不按照正常的流程,改为悄悄的回到江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出乎孙权的意料之外,使孙权无法提前把孙尚香给拒之门外,同时也给孙权造成一种孙尚香可能是偷偷逃回来的错觉。 接下来,孙尚香是一开始就直接回了闺阁。这种女眷住的地方,甲士一般都会离得较远,即便是孙权也不便在这种地方带着人跟在身边。而孙尚香与孙权一谈崩,孙尚香那一副小女生一般的作态,又使孙权不由自主的放松了戒备,于是孙权的手方抬起,就给了孙尚香可趁之机。 孙尚香在夷州练武不倦,而且除了以前喜欢练习的剑术之外,还从陆仁那里学到了很多现代的近身搏击与擒拿的技巧……哦,陆仁不会这些,最多也就是会几下三脚猫的东东,不过一来陆仁能够弄来这些东东的学习资料,二来对于夷州的常规治安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动刀动枪,很多时候这些搏击与擒拿的技巧要更实用一些。换句话说,就是陆仁给夷州的部队整出了一套军体拳,而孙尚香最初的时候一直是在夷州的女子军团里混,这些东西当然能学到手。 好了,这些就不扯了,只说孙权突然被孙尚香给制住,并且在擒拿手的压制之下被迫弯下了腰身,但嘴里也没闲着,怒喝道“尚香你干什么?” 孙尚香冷冷的道:“二哥,我的好二哥!你一向都太小看小妹我了!” 有心算无心之下,孙权只一招就被孙尚香给制住而动弹不得。而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孙权在发出第一声痛呼的时候,周边的那些个侍婢都没有哪个反应了过来的。直到孙尚香再一发力,把个孙权痛得弯下了腰身时,侍婢们这才如梦方醒,立时间便尖声惊呼了起来。 侍婢们的尖声惊呼自然是马上就引来了附近的警卫甲士。只是众甲士一赶至近前,望见孙权被孙尚香给那样的制住之时,众甲士的反应却是各不相同,有人是毫不犹豫的刀剑出鞘,但也有人是望着这俩兄妹,手扶着剑柄迟疑不定……立刻拔剑的那些基本上都是近几年才选为近卫的年轻人,大多数不认识一直在陆仁那里当人质的孙尚香;迟疑不定的嘛,则大多是年岁较长、资历较深的人,而这一类的人却基本上都认识孙尚香。 要说主公被人如此制住,即便出手之人是主公的亲族,都会令近卫什么的紧张万分、如临大敌,不应该有人会犹豫不决才对,但是在孙氏兄妹这里却会有那么些的不一样。因为早年间的孙尚香在东吴是出了名的人见愁、小魔女,江东的上上下下,犹其是武将一系,就没有谁会见了孙尚香不头痛的,原因则是孙尚香总是缠着孙策或是武将们讨教武艺或是出手比试,次数一多那是谁见着谁烦,也因此孙尚香和谁动上手,都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正因为太平常了,别说是东吴诸将,就连当年的小霸王孙策,因为让着孙尚香几分而输给孙尚香的事都屡见不鲜,连带着武艺远不及孙策的孙权也从来就没少被孙尚香欺负的。而此时此刻吧,孙权与孙尚香虽然都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与少女,但孙尚香在夷为质多年,现在突然一下回来东吴,与孙权兄妹见面之下童心忽起的戏闹一下,甲士这里却动刀动枪的,岂不是坏了这俩兄妹的兴致? 殊不料部份甲士的这一犹可闹出了点笑话。犯楞的人都是资历较深的人,这会儿都已是众甲士中队长一级的人物。他们这一犯楞吧,闹得其余的那些已经刀剑出鞘的年轻人因为没有得到头目的命令而莫明其妙,再到他们望见头目脸上那很古怪的神情时,也都感觉到事情好像并不是如他们所想的那样。 再说了,孙尚香的人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其“光辉业绩”却都听说过不少,再想想他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慢慢的也就明白了过来……或者应该说越来越迷糊?结果到是孙尚香借着这个空档,把孙权又给按结实了几分。现代武术比起古武或许是不够博大精深,但是在简单粗暴和实用性上到还是没得说的。 孙权这会儿的心里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对于孙尚香,孙权不是没有防范之心,但老实说防的都是“文”的方面,也就是防着孙尚香来当个说客什么的,却怎么也没想到孙尚香竟然会这样动上手,而且是一出手连刀子都摸了出来。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亲兄妹,一般情况下亲兄妹之间吵个架都没什么,却又哪有亲兄妹之间还动刀子的道理? 不过现在孙权最恼火的却是那些甲士全都在那里发楞,居然就没有谁冲过来救自己的。若是刚才甲士们就冲上来骚扰一下孙尚香,孙尚香会因为还没有完全的制住孙权而失去机会,孙权自己也很有把握能挣脱孙尚香的钳制,毕竟孙权自身的武力值还是不错的。但是这一耽误下来嘛,呵呵吧…… “尚香你这是作甚,还不快快放开为兄!” 孙权这也是有些昏了头,意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知是想以兄长或君主的威严吓住孙尚香,还是在以为孙尚香不过是于一时气愤之下作出的失态之举,可以被自己一喝而醒悟。只是孙权的这句话一出口,孙尚香手上的劲力不减半分,到是让那些甲士全都松了口气再后退一步……他们都真的以为这俩兄妹不过是在玩闹罢了。顺便说一句,孙尚香抵在孙权腰间的薄刃是掩在衣袖里的,前面还被孙权的身躯给挡住了,孙权自己能感觉到,但卫士们看不到。 此刻的孙权真是既哭笑不得又啼笑皆非,想开口唤众甲士赶紧的上前来救下自己再说。只是孙尚香在完全的制住孙权之后,俏脸就轻轻的贴在了孙权的脖梗之上低声道:“二哥,你真的很小看我。你还以为我仍只是十余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小丫头吗?” “你、你!!” 孙权的脸色变得无比惨白,话都不知该如何去说了。再看孙尚香再扫了一眼众卫士,轻叹了口气后唤道:“都给本郡主退后再让开道路!本郡主也不想真的伤到兄长,但你们别逼我!” 话说到这里,孙尚香终于把掩在袖中的薄刃给亮了出来,于是乎一众卫士这会儿全都慌了神,这才知道眼前的情况那是相当的不对劲。可是见孙权如此受制于人,也不敢惊到孙尚香,只能缓缓后退再让开了道路。 孙尚香这时轻轻的踢了孙权小腿肚子一脚,让孙权顺着自己往前走,口中则道:“哥,你也别逼我。当然,我不会真的伤到你的性命,但如果你把小妹给逼急了,小妹也不介意让你的身上多几道并不会伤及性命的伤口。比如说……” 刃锋自孙权的颈间徐徐滑下,自肩、脊、腰之后,锋尖几句话。” 过不多时,孙尚香与孙权便在众多甲士的簇拥……应该说是严密的监视之下,来到了府坻的大门之外,再走出数步,可就来到了大街之上。而这一在川流不息的人前露面,众多的人群可真如炸了锅一般。江东群臣什么的能近一些,普通的百姓虽然被军士有所驱赶,但仍远远的向孙氏兄妹这里眺望。 孙尚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不理会近一些的江东群臣是如何的喝骂或是劝说,看看人聚得差不多了,忽然扯足了嗓门喝道:“各位江东的叔伯兄弟、父老乡亲,我是吴候之妹,江东郡主孙尚香,今日如此也只是有些话想向各位说,各位亦请听尚香一言!” 周围的人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即便是有人在有所议论,也都是悄无声息的交头接耳。 孙尚香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振声道:“相信有不少人还记得十余年前,吾兄吴候命大将吕子明偷袭一向与我江东交好的夷州属境泉州,此役不论最终的胜败如何,我江东都落下了一个不好的名声,世人亦都言之为耻。”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在暗自摇头。古人大多都是很要面子的,这种偷袭友好邻邦的事,在当时是很让人看不起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原有的历史上孙吴在偷袭荆州之后,才会使整个孙吴都落下了个“吴狗”的损号。 孙尚香接着道:“东海一战之后,吴夷和解,尚香入夷为质,如此已逾十年。各位叔伯弟兄、父老乡亲,尚香且问大家一句,自吴夷和解之后,夷州可有向江东发难过半分?反到是这十余年来,吴夷之间通贸互市,我江东从夷州得来了多少的好处?据尚香所知,夷州赀货在江东的售价,要低过其他地方至少三成,且数次江东天灾,夷州还慷慨解囊,捐送来了大量的钱粮以赈灾民。大家到是说说,吴夷之间到底是敌还是友?” 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话一说出来,有不少人都点头称夷州是友而非敌。 孙尚香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瞪了一眼孙权之后才摇头道:“既然大家都认为我们江东与夷州是友非敌,而今又有盟约相联,那我们应不应该背盟而袭?” 众皆哗然,此时的孙权更是马上就想杀了孙尚香的心都有。 背盟偷袭哎!这可是最令人们所不耻的事! 要知道孙权这时都还只是和几个近臣在暗中商议过而已。偷袭夷州可不比得原有的历史上偷袭荆州那么好糊弄过去。偷袭荆州虽然有些不耻,但荆州毕竟是刘备向孙权“借”来的地头,有些赖着不还的味道,孙权还可以用“强行收回外借之地”的口号来应付百姓,可是偷袭夷州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好不好?偷袭成功且造成了既成事实还好说,大不了拿钱粮来安抚一下百姓,堵一堵百姓的嘴也就差不多了,可是现在手还没动就暴了出去,孙权的脸可没地方搁了。 最重要的是可千万别小看了陆仁对江东这边的影响力。这么说吧,曹魏那边的士家豪族的实力够强了吧?可是陆仁的“钱袋子”策略却能让曹魏的士家豪族都有所顾虑,而江东这边的士家豪族的实力能和曹魏那边的士家豪族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东地区的士家豪族对陆仁的“钱袋子”的依赖性还要远超曹魏那边。所以所以,孙权想搞陆仁,除非是用偷袭的手段一口气把陆仁给摆平,否则的话对江东地区的士家豪族的破坏性更大,而这正是江东地区的士家豪族们所无法接受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二十回 香舞江东(三) 孙尚香将孙权劫持至大庭广众之处,再当着众多的人的面把孙权打算对夷州动手的事这么一抖落出来,上至尚不知情的江东群臣,下至寻常的市井百姓,一时之间全都哗然大惊。?≠ 且先不提此时的孙权在那里红着一张脸,心里则是有多么的想杀人,却见孙尚香于众目所集之下长长的叹了口气后接着道:“其实尚香也知道,在这乱世之中诸候争衡,彼此之间尔虞我诈,今虽盟、明即背这样的事,都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恪守仁义而不知变通,实乃自取灭亡之道。因此若是换在别的时候,尚香对兄长有意背盟偷袭夷州之事虽然会心中气恼无比,但却绝对不会出此下策,将兄长劫持至此。” 说着孙尚香又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话却主要是对孙权说的:“二哥,还有各位尚香的叔伯兄弟、父老乡亲,尚香毕竟是吴人,又哪里会不希望我们江东日渐富强?只是各位叔伯,特别是我们的江东宿将、能吏贤士,你们且听我一言。若要论及用兵之能与远见高识,尚香相信各位都远在尚香之上,那么很多的事情,想必各位也都能看得出来。 “去冬今春,西域异族犯我大汉凉州,残害我大汉百姓。这里可能会有人说凉州是在西北的偏远之地,而我们江东是在富庶的东南之土,那么凉州打得再惨烈,与我们江东又有什么关系?可是事情就真的是这样吗?真要说远,6夷州离西北之地比我们还要远,甚至他还有着大海的阻隔,比我们江东更能够置身于身外。 “但是我相信大家早就知道了,6夷州不但没有置身事外,反而是在尽心尽力的抵御着异族对我们大汉的侵犯。兵虽然没有出,但是6仁为此所花费的钱粮军械,大家知道能换算成多少的金银吗?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些本来和6夷州挨不上边的事,6夷州又为什么会如此不计花费的去做?他难道又是傻的吗?” 这话一出口,包括孙权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拉长了耳朵。有的人是纯粹的好奇,而如孙权这样的有心之人,以其一个政客的角度来看,的确是很难理解6仁这么做到底图了个什么。当然了,孙权等人并不认为孙尚香就真的能从6仁那里知道点什么,但对于他们来说,孙尚香知道的一些事情总能有那么些参考价值。 这时孙尚香深吸了口气,继而振声道:“其实6夷州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轩辕炎黄本一家!这就是6夷州执意要如此做下去的想法! “如今的中原天下,固然是孙刘曹三家裂土鼎立,彼此之间刀兵不断,但无论如何争战,三家却都是汉室臣子。而在数千年前,我们所有人都是异姓同源,全都是轩辕炎黄的子孙血脉,北境的百姓虽与我们南人相隔千里万里,但他们又何尝不是我们南人的袍泽兄弟? “由此再来看五胡贼人和西域异族,千百年来他们对我们的北境袍泽劫掠不断,时至今日仍视我轩辕血脉为豕犬,肆意的欺凌残害!我等南人居于南境,五胡之患与西域异是不曾祸害到我们南人,但我们就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北境的袍泽为胡寇与异族所害吗?看着北境袍泽被贼寇随意残害而无动于衷?看着袍泽蒙难却视而不见,那为人存世又与禽兽何异!?” 孙尚香的这些话给周围的人们带来了几许震憾,孙尚香这时则换了口气,然后用带着几许深意的愠怒目光望定了孙权:“6夷州他是这么说的,也一直是在这么做的。早年间,6夷州就从北境胡寇的手中解救出了不知多少的北境袍泽,而今时今日,他又在为抵御异族而尽心尽力。 “哥,还有各位叔伯兄弟、父老乡亲,只怕你们无法想像得到我们的北境袍泽被五胡贼人残害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尚香这是因为一直在夷州为质,时常会见到那些被6夷州解救出来再送至夷州安养的北境袍泽,故而得以知晓五胡贼人之残暴,每每见到时,心中激愤便久久难平。 “为五胡贼人所害的北境袍泽之惨状,尚香在这里不便多说,也实在不愿去多说。不过尚香知道各位父老乡亲中会有常去夷州商贩者,因此也可能有些人去夷州的几个收容点看过,那就应该知道尚香所言非虚。” 又望了一眼仍是一脸怨气的孙权,孙尚香无奈的摇头叹道:“哥,你还不明白吗?6夷州这次抽调半数兵马北击胡寇,看似对我江东疏于防范,并非是不知我江东常怀吞夷之心,但面对胡寇之患、袍泽之难,他选择了相信我们江东子弟,选择了在战场上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我们这些袍泽兄弟!而在这个时候,我们如果仅仅为了一己之私而在6夷州的背后捅上一刀,那我们江东就不仅仅是在背信弃义,更重要的是我们江东子弟变成了在助纣为虐,在帮着五胡贼寇残害我们的袍泽兄弟!” 孙尚香的话到这里,江东群臣与市井百姓们立时便脸上皆带有愠怒之意的议论开了。说实话,孙尚香的这一番话中,扣下来的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犹其是五胡为患一事,东吴的人心里面也是很不爽的……五胡游牧在当时虽然还只能是在北方为患,基本上祸害不到长江两岸的地区,但这并不表示南方的人就会因此而不恨五胡。事实上,江东这边也有一个集团被称之为“流亡北士集团”,而这些人就是从北方逃到南方来的,一些相关的情绪也带到了江东这里来, 也正因为如此,此时孙尚香说6仁是为了北击胡寇而近乎于虚国远征,很大程度上引了江东人氏对6仁进一步的好感与共鸣,接着再对孙权亦投去了非常之鄙视的目光……争夺利益归争夺利益,有时会因此而背信弃义也是无可奈何。但如果是会被胡人给看了笑话的话,这却是国人们所绝对不能够接受的。 从古至今,华夏国人的心态一向是很奇妙的,就是不管内斗斗得再如何的激烈,一但有外敌来犯,国人们却总是很能够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诚然,奸也一向不少,但奸的数量对比一下国人们庞大的人口基数,这个比例值就会显得格外的微不足道。话又说回来,林子大了就什么样的鸟都有,哪个国家、哪个民族之中,不会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 这时的孙尚香话还没有说完,示意周边的人且先安静下来之后,孙尚香清清嗓音接着道:“二哥,还记得我们尚是孩童的时候,父亲与大哥是如何教导你我的吗?人之存世,当以信义为本。若是无信无义,纵然是能够强横一世、雄霸天下,也只会为人所憎恨。 “吴夷之盟,时至今日已逾十年。这十年中夷州并未记恨旧怨,对我江东也从未有何失信之举,反到是在我吴人受困之时屡施援手,实为我江东良友。可如今二哥你却为一时之利蒙昧心智,意欲背信弃义的去偷袭夷州盟友。二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就算是能一举攻下夷州又能怎样?利虽入手,可我江东子弟却会因为你的一己之私,从而全都会背上无信无义之名!再到以后,世人皆会说我江东子弟尽是无信无义之人,天下人也无人会信我们江们子弟的任何一句话!真到那时,你要我们江东子弟如何在世间立足!?” 这话说得有点狠,也着实有些夸张,但问题是正好捅到了所有人的软肋痛处上。说起来吧,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国人还是老外,又会有几个人不把自己的信义给不当回事的?就算是骗子,也时常要将信义给挂在嘴边……当然也仅仅是挂在嘴边。而世间的人,犹其是那些人古人,经常会将信义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很多时候会用生命去悍卫自己的信义。因此不管任何的人、任何的事,一但会损害到旁人的信义,都会是令人深恶痛绝的事。 这时的孙尚香环视了一圈周边的人们脸上带着气愤的神情,自己的心中却也难免会因此有些苦涩。再看了看那一圈圈正在议论纷纷的人群,孙尚香就借着这个机会凑到了孙权的耳边低声道:“哥,之前有几句话没机会跟你说……其实我这次回来,本身也是6夷州对你的试探。6夷州在夷州留了一半的兵力,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抵挡住你的攻势还是没问题的。而如果我被你扣了下来,没有能回到夷州复命,6夷州就会作好与我们开战的准备,你又何必徒作小人?” 孙权一愣:“你怎么早不跟我说?” 孙尚香冷冷一笑:“之前你给过我机会说话吗?没说上几句话你就要甩袖而去,我如果不出此下策,你能像现在这样静下心来听我说话?” “……” 孙权没脾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那你又为什么要闹成这样?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孙尚香道:“不让你吃足苦头,你哪里会反思自己?不把事情闹大,以你的性格也一样的会不死心。哥,我好歹也是你的亲妹妹,你什么脾气我能不清楚?” 再一次的长叹了口气之后,执刃的手在孙权的脊背上轻动了几下,孙权就觉得自己因为被反扣得太久都快要脱臼的双臂猛然一松,却是孙尚香已经打开了手铐,解除了对孙权的钳制。 钳制一去,孙权自然是忙不迭的活络早己麻木的双臂,心中亦在飞的盘算着现在应该如何去斥责孙尚香。只是孙权的心念方动,却见孙尚香已经将手中的薄刃扔到了孙权的脚边。 “哥,尚香今日言尽于此,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尚香,你……”孙权这时的话还没想好,因此有些卡壳。 孙尚香向孙权淡淡一笑:“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大好男儿,不要去做些混赖之事。其实我孙氏子弟胸中有天下之志是好事,小妹也甚感欣慰,只是小妹希望你的为人行事能够光彩一些……” 话到这里孙尚香顿了顿,接着便一字一顿,话语声也越来越大的道:“哥,也许你会说我孙尚香身为孙氏子弟,却如此的向着外人吧?那么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今日如此犯险,为的恰恰就是我们孙氏一族!因为我不希望在百年千年之后,当后人提起我们江东孙氏的时候,会对着青史竹帛骂我们孙氏一族是一群只顾着自家私利而置国家不顾的奸佞之人!哪怕就是在现在……哥,希望你别让小妹看不起你;希望你别让天下的诸候世家,看不起我们江东孙氏;更不要令天下的百姓,看不起我们江东子弟!” 孙尚香的话使周围的人群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孙尚香自己则是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孙权,人在轻叹之中微微的仰起了些头,双眼亦轻轻闭合上,看那神态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孙尚香这是在等待着什么,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人愿意上前一步,目光亦都齐唰唰的投向了孙权。一时之间,这里的气氛显得是那么的紧张而怪异,但在这紧张、怪异的气氛之中,却又带着几许令人感觉压抑的肃穆。 孙权亦望定了孙尚香,他又哪里会不知道孙尚香这是在等着什么?若换在平时,孙权会很明智的作出合适的选择,可是此时此刻的孙权,却因为被劫持、被人当众说破不能随便说出来的心事等等的原因,颜面丧尽之下人也因此有些恼羞成怒,恨不得马上就把孙尚香给剁成个十几二十块的泄一泄心头之愤再说。 又看了眼孙尚香,孙权猛一咬牙再一攥拳…… “主公!!” 江东群臣中的张昭张老头一直在紧盯着孙权的神态,一望见孙权咬牙攥拳便暗呼不好,忙不迭的大声去唤孙权。只是还没等张昭喊出后面的话,却听得周边的人群之中有人接上了张昭的呼唤而大声道:“郡主虽有此悖逆之举,然究其本尤,却全然是在为我江东着想啊!” 接着也不知是谁领的头,人们齐唰唰的全都向孙权跪倒。而人们这一跪倒,孙权反被闹得有些不知所措,傻傻的楞在了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孙权可不是什么笨蛋,哪怕是此刻的心中怒火再盛,却也知道现在动了孙尚香对自己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因此只能是恨恨的望定了孙尚香。 至于此时的孙尚香,却睁开双眼扫了一眼周边的群臣与百姓,几许的惊呀一闪而过之后,回过身望向了孙权并轻声道:“哥,不管你是要抓还是要杀,看来现在都不合适……放心吧,小妹不会让你难做人的,我自己回宫中去。” 孙权恶狠狠的瞪住孙尚香,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要你回宫作甚!?你走!走得越远越好!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 孙尚香怔怔的望了孙权数眼,随即摇摇头叹道:“你会如此对我,也算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哥,我曾有言,今生今世,我绝不会有负于6夷州。但同样的,尚香今生今世,也绝不会有负于我江东!” 孙权没说话,只是瞪住孙尚香,双眼中喷出来的火,简直能将孙尚香当场给烧成灰。 孙尚香这时低下了头,很有些倜伥的道:“只可惜这次回来,没有能见上娘亲一面。本来如果是娘亲在这里的话,或许我们兄妹还不至于会闹到这个地步。” 的确,吴国母这时候没有在建业。现在是八月中,前段时间天太热,所以吴国母到鄱阳湖那边避暑去了。然后就像孙尚香刚才说的那样,如果这次吴国母在这里,有吴国母帮孙尚香压住孙权的性子,孙尚香也用不着搞出这次这样的事情出来。 孙权此时又哪里会理会这些,只是狠狠的瞪了孙尚香一眼,喝道:“滚!” 孙尚香也没有说话,而是双手抱拳,向周边环施一礼之后再回望了一眼孙权,然后便转过身向着城门的方向缓缓走去。此时孙尚香的所到之处,人们会很自觉的让出道路,任由孙尚香就此从容的离去。不但任由孙尚香毫无阻碍的离去,人们甚至还会有意的在孙尚香经过之后,再将孙尚香身后的道路给堵上。 孙权眼睁睁的望着孙尚香如此离去,心中虽然是怒火万丈,但终于在张昭等江东群臣的苦劝之下回了宫殿。接下来是该商议什么,孙权等人却也是心中有数。 人群在渐渐的散去,相应的议论之声自然是不绝于耳。而在散去的人群之中,有一个低沉且充满男性魃力,甚至还带着很足的磁力的声音在低声道:“可惜,真的是可惜了!上苍为什么会让尚香是一介女子?尚香若是男子,其功业成就,只怕不会在伯符兄长之下!” 某位脸比较长的中年男子在一旁苦笑道:“公瑾啊,只怕也没几个人会如你这般的去想了吧?罢了,先前你让我安排人手引导着众人跪下求情,事已办妥,郡主也已经从容离去了。现在主公回宫,肯定是要商议今日之事当如何应对。你刚到建业可以不去,我却不能不去……” “子瑜你去忙你的吧。” 各自一礼,二人就此分开。周瑜遥望了一眼孙尚香离去的方向,心中暗道:“尚香丫头,可真有你的!不过我现在很好奇,你现在又准备作些什么?是留在江东,还是继续去夷州当人质?亦或是说,你又会做出什么令我意外的事来?” 随手召呼来某个随从,周瑜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那随从便追着孙尚香的方向而去……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二十一回 鱼香肉丝 (鱼指周瑜的瑜哈!) 话说周瑜为什么这会儿会在建业? 这其实有点废话了,孙权这会儿对夷州起了些心思,但今时今日夷州的主意又哪里是那么好打的?而周瑜作为孙权麾下军事方面的第一人,这种大动作当然要把周瑜叫回来问问。 说起来也是凑巧,周瑜接到孙权的书信,安排好柴桑那边的事之后赶过来,因为不想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所以是选择了便装入城,结果就正好碰上了正在往孙权那里赶的诸葛瑾,再接下来就躲在了人群里看孙尚香会有什么样的举动。而孙尚香当时所说的那些话,除了让周瑜发出一声为什么孙尚香不是男子的感叹之外,对周瑜也确实有着很大的触动…… 数日之后,江东吴郡富春,孙氏祖陵。 孙氏一族世代居于吴郡富春,在富春县这里有着他们的祖坟祭祠。到孙策扫平江东,成为江东霸主之时,宗族陵园自然少不了要大肆的翻修一番。 (ps一下,瓶子不知道孙氏的陵园在哪里,翻了半天的书,也只在《吴书嫔妃传》中找到一句吴国太的“合葬于高陵”。至于这个“高陵”是地区名还是陵园名,也真搞不清楚。这里只是按国人的习惯,把孙氏的宗族陵园给安在了富春县。) 晨风微寒,但却有一阵清幽婉转的笛乐声在陵园中随着这微寒的晨风轻轻飘扬。再寻声望去,是一身素白装束的孙尚香正静静的跪坐在孙坚夫妇的陵墓前吹奏着竹笛。 良久乐终,孙尚香尚未将手中的竹笛放下,身后便转来了一个孙尚香颇为熟悉的声音:“我就知道尚香你返吴时肯定会来此拜祭一番,却没想到当初那个只喜舞剑张弓的尚香,今时今日的笛艺竟然会如此出众。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携琴而来,在伯符兄长的陵前与尚香你合奏一曲,好教伯符知道当初那个成天胡闹的野丫头,今日却已是何等的不凡于世。” 孙尚香闻言回头,一眼就望见了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男子。只是这一眼望去,孙尚香可着实楞了老半晌才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道:“仲、仲兄?” 开言的男子正是周瑜。不过也难怪孙尚香会这么不确定,要知道十几前的周瑜是出了名的江东美周郎,长相与气质是何等的俊雅伟岸,单是一个平淡的微笑就可以令江东的少女们为之倾倒,可是现在孙尚香眼前的周瑜嘛……当初伟岸挺拔的身姿,现如今已经略有些臃肿般的发福;赤壁之战那一时期的意气勃发,亦已被一副人畜无害般的和蔼可亲所取代。这个样子的周瑜,也未免与孙尚香记忆中的周瑜相差太远了点。 这里得顺便说清楚,周瑜在打赤壁之战的时候是三十四岁,原本是应该在两年后病死,后来是因为在夷州意外的得到了治疗,于是就这么活了下来。然后到现在的建安二十五年,周瑜都已经四十六岁了。而一个男人到了这个年纪,身形会有点走样很正常,脾气也容易改变一些。 然后在这十多年里面,周瑜一直是镇守在柴桑那边,孙尚香则是去了夷州再转赴倭岛,虽然每年过年的时候会回江东一趟,但基本上是和周瑜碰不上面的。时间一长,再加上周瑜身上的一些变化,也难怪孙尚香一时之间都有点不敢确认。 孙尚香那里还在发着楞,这边的周瑜却也被孙尚香的一声“仲兄”给闹得怔了一怔,心中在暗自寻思道:“仲兄?我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二人就这么一怔过后,孙尚香到终于能够确定眼前这位中年发福的男子的确是周瑜,随即呀然不已的道:“仲兄,你为何会在此?” 周瑜笑了笑,先去向孙坚夫妇和孙策的墓陵前致过了礼之后才回身向孙尚香道:“我是如何,尚香你不必多问。到是尚香你,在建业城中做得好大的事!” 孙尚香闻言默然道:“仲兄,你也打算去攻袭夷州吗?” 周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环视了一眼周边之后才道:“尚香,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我知道附近有一间不错的酒肆。你我多年未见,现在我很想和你喝上几杯。” 数刻之后,某间道中酒肆的侧厢,孙尚香与周瑜对桌而坐。稍有些令孙尚香意外的是周瑜的夫人小乔竟然也在,连带着周瑜也就带了几十号家丁护卫在周围保护。 老实说,这是孙尚香的心机不深,人还很有些单纯,并没有能看出周瑜带这么多护卫在身边的用意,还以为周瑜是因为带着小乔出来踏青游玩,所以自然是要多带点人保护着。这要是换作像陆仁这样的精明人在,恐怕一眼就会看出周瑜多带人以保护小乔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好孙尚香。因为现在孙尚香要防备的,其实并不会是什么山野草寇,而会是孙权或明里、或暗中派来的人。 此刻周瑜的护卫们分布在亭外四周,小乔则坐在离亭稍远的一棵树下摆弄着茶具什么的在为二人准备着茶点。孙尚香单纯归单纯,但却并不笨,一看周瑜这样的安排就知道周瑜是有话要说,因此静静的坐在那里品着香茗,只等周瑜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周瑜慢条斯理的啜了口杯中香茗,这才不紧不慢的道:“尚香,我记得当初你虽然也颇喜音律,但却不会任何的乐具,那你的笛艺是何时变得如此出众的?” 孙尚香摇头微笑:“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上行下效吧?夷州生活富足,陆夷州与蔡文姬又都是当世的音律大家,所以在夷州,大家于闲暇之时都喜欢弄乐为乐。相比之下这竹笛便于携带,价亦颇廉,陆夷州又是以笛而称于世,因此在夷州笛乐甚行。尚香久在夷州自然也跟着学了不少,平时也常会和姐妹们一起弄一弄乐以自娱。” 周瑜放下了茶杯:“转眼之间,你在夷州为质已经多少年了?” 孙尚香道:“建安十四年时吴夷战事啐发,先是吕子明偷袭泉州,接着就是吴郡东海之战。次年,我正式前往夷州为质以息两家刀兵。算将下来,时到今日已整整十年了。” 周瑜轻叹道:“一晃十年啊……那时的你才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丫头,现在却已是快年介三十的人了。至于我嘛……” 说着周瑜伸手拍拍自己那略有些浑圆的肚皮,自嘲的笑道:“你看,我在这十年中却也稀哩糊涂的添长了这么多的肥肉!唉,我这就是所谓的中年发福了。” 建安十五年时周瑜三十六岁,十年过后是四十六、七,还真的是人在中年。到是孙尚香看看周瑜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的噗哧一笑。不过笑过之后,孙尚香的目光扫了一眼仍在那边煮茶置点的小乔,面色随即一正:“仲兄,你来此间似乎并不只是为了来与尚香叙这些旧的吧?” 周瑜淡淡一笑之后面色亦为之一正:“还是那句话,尚香你在建业城中做得好大的事!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你……不过我现在只是很想问你一句,到底是为了什么,使得你要这样去做?” 孙尚香很平静的回应道:“当日我其实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尚香不希望因为二哥的背信弃义,使天下的诸候、世家都看不起我江东孙氏;更不希望因为此事,使得天下间的世人都看不起我们江东子弟。此外,尚香到也真有几分私心……一边是我的宗族亲人,一边是我的至交好友,尚香真不想自己的亲人与好友成为仇敌。介时我夹在中间,我又到底应该向着哪边?” 周瑜轻轻颌首:“十年不几相见,尚香到是直爽如初,无有半分的虚伪造作。看来你在夷为质十年,却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陆夷州他们从来就没有为难过你。” 孙尚香道:“彼视我为亲友,非但从未留难,反而处处都以诚相待。仲兄你到是说说,对这等至诚好友,我们又是不是应该以诚相报?” 周瑜查觉到了孙尚香话中的火药味,连忙摆手笑道:“尚香切莫要误会,我此来可绝不是来怪罪于你的。诚然,我作为江东重臣,凡事都当以江东之利为先,不能如你这般的感情用事,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利’字,使我并不赞同吴候冒然与夷州为敌。” 孙尚香怔了怔,因为误以为周瑜是帮孙权来骂自己而刚刚涌上来的火气也在这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不管怎么样,孙尚香还是比较了解周瑜的,如果周瑜一上来就说不赞成孙权,那孙尚香不但会不相信周瑜,甚至还会怀疑周瑜是在玩什么花招。可是周瑜明言了江东之利,却使孙尚香知道此刻的周瑜是在说真心话。 迟疑了片刻,孙尚香才迷惑不已的道:“仲兄你既不赞同二哥兵犯夷州,那为何不在庙堂之上劝谏于他?我犹记得那天我与他相见之时,他已是打定了主意要偷袭夷州。仲兄你若是劝谏过他,他不应会是那般得意忘形的模样。” 周瑜长叹了口气,继而苦笑道:“尚香你误会我了!你大闹建业的那天,我才刚刚从柴桑回到建业,都还没来得及去见吴候。另外嘛……” 话到这里,周瑜的脸上却也挂上了几分苦涩之意。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周瑜才摇摇头轻声叹息道:“尚香,并非是仲兄看不起你,而是你身为一介女子,又久在夷州为质,所以对江东这边的事很多都不知内情。这么和你说吧,现在的吴候虽然仍对我委以重任,但是对我的信任却已经是大不如前。而我所提出的进谏之言,吴候也不见得就能听进去多少。” 孙尚香愣了愣,急忙追问道:“为何会如此?” 周瑜举杯小抿了一口,很淡然的道:“无他,手掌重兵兼功高盖主而已。” 孙尚香一下子还是没能反应过来。但如果是陆仁在这里,恐怕马上就能明白周瑜这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陆仁比起孙尚香,甚至比起周瑜,可能还要多了解一点事情,那就是现在已经三十六岁的孙权,很可能在心性上已经有了些细微的变动了。 说真的,周瑜与孙氏之间的关系的确是相当的亲密,而且赤壁之战时期的孙权也的确是给予了周瑜完全的信任。但人嘛,都是会变的,特别是当孙权的权威日重,心机渐深之后,作为一个君主,孙权对周瑜还是挂上了一些防范之心。不过这也不能怪孙权,华夏从古至今,又有几个君主对于像周瑜这样位高权重、功高盖主的人会不防着点的? 所以所以,这时的孙权已经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削减了周瑜部份的兵权,另外对周瑜提出的谏言嘛,也不再是全盘采用。而周瑜那是多聪明的人?哪里会看不出孙权玩那些小动作的用意?但周瑜对孙权是忠诚的,也明白孙权玩这些手段的重要性与必要性,因此同样是不动声色的在配合着孙权的行动。 当然了,孙权对周瑜主要是想打压在一个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绝不是想对周瑜玩什么赶尽杀绝,所以孙权在对周瑜玩了那些小手段之后,在待遇方面给予了周瑜相应的补偿。毕竟不管怎么说,有个周瑜放在柴桑那边盯着荆州,孙权也比较放心。 这些就不多说了,只说孙尚香好一会儿想明白了之后便愠怒道:“为何竟会如此?二哥他怎能如此对待仲兄?他难道忘了大哥临终之时是如何嘱咐于他的吗?” “正是因为忘不掉,他才会如此对我的吧?” 周瑜心中默叹完这句话,脸上的微笑也因此显得有些落寞,摇摇头向孙尚香道:“尚香,你终究只是一介女流,许多庙堂之上的事,你不应知道,也不必去知道。这话又说回来,看到今时今日的你仍然如当初那般的率直坦诚,到让我明白国母偶尔召我入见闲叙,为何会感慨送你赴夷为质其实是做得很对的一件事。” 一听周瑜提及吴国母,孙尚香不由得急问道:“母亲……她说过什么?” 周瑜的目光锁定了孙尚香,目光中既有一个兄长对小妹的关爱,却又带着几分深深的羡慕:“国母曾对我说,若是将你强留在江东,且不论你会郁郁终日、难有笑颜,只怕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如同其他的世家女子一般,婚配给其他的诸候或是世家,以成联姻之盟……尚香啊,话到这里我也不怕你怨我,那时你若不是赴夷为质,我与吴候可都有将你送嫁于刘备之意,用意则不外乎向曹操示以孙刘联盟之固。” 孙尚香对这个事早就不在意了,只是笑了笑而已。到是周瑜向孙尚香歉意的一笑:“尚香莫怪,况且你也应当知道这姻亲之盟乃是古之便有、由来已久……不过在你赴夷为质之后,我却慢慢的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那时的我根本就是年轻气盛、目中无人,兼之还有一些急于求成。现在细想一下,我那时为何会不如孔明?正是因为我的身上有着这些的毛病,可是孔明却没有,在心性上我就已经输给了他。心既不如,有智又能如何?” 孙尚香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仲兄,你这是想说什么啊?” 周瑜举杯而笑:“那时的我太小看天下人了。其实那时既便是把你送嫁给了刘备又能如何?诸葛亮就会因此不对我江东多加提防了吗?孙刘两家之间的明争暗斗,又会因为你嫁于刘备一事而欺过曹操了吗?真要是那样做了,欺的不是诸葛亮、刘备、曹操,而是我与吴候在自欺其人、掩耳盗铃,最后不过是落得殆笑世人而已。反过来说,我们连至亲之人都能随便牺牲,那旁人到需要放手之时,岂不是会比我们更加无所顾虑?” “仲兄……” 孙尚香此时不由得秀眉微皱。孙尚香本来就是个颇有些大女子主义的人,加上在夷州被陆仁“毒害”了多年,因此对周瑜的这番话其实是很赞同的。只是这些话虽然与孙尚香自身有关,但现在的孙尚香想知道的,却是母亲曾说过些什么。 话说周瑜这也是压抑了很长时间,突然一下碰到个可以倾诉一下的对象,一时间话头就有些收不住。不过孙尚香那里秀眉一皱,周瑜到也反应过来自己都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因此复又向孙尚香歉意的一笑,开始扯回些话题:“这些话,在闲叙之时我也曾对国母说起过。记得那时国母听完之后到也未曾斥责于我,只是感慨说身为世家豪族之女,只怕都躲不开这种命运与归宿。若是所嫁之人年齿相当、门当户对,且在婚后能夫妻恩爱或许还好,但孙刘两家之间的争斗却绝不会带你给那样的生活。” 孙尚香闻言黯然。这一类的话,陆仁也曾隐隐晦晦的对孙尚香提起过,所以此刻的孙尚香对这些话很有共鸣。 周瑜接着道:“也许正是因为国母虑及于此吧?所以国母时常会暗中派人往赴夷州打探你的消息,每每听闻说你在夷州过得自由自在、开心快活,甚至还以客卿的身份出仕任职,乃至夷州诸郡的百姓都对你交口称颂,国母总是会为此慰然而笑,所以国母即使明明知道你随时都可以归还江东,即使国母明明对你想念至极,却始终不曾差人去夷州唤你回江东稍叙亲情。 “因为国母也怕,怕你一回江东,吴候就会将你强留下来,不再发往夷州为质。仅以亲情而论,国母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时的想念,却害得你的脸上再无笑容,害得你将成为联姻之女而郁郁终生。可怜天下父母心,国母又何尝不希望你永远如当初的那般率直可爱?” “娘亲……” 还是那句话,孙尚香现在最遗憾的,就是这次回来没能和她的老娘见上一面。而以她现在的情况,她也真不方便去见她的老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二十一回 鱼香肉丝(二) 想起了这次回来却不能见上一面的自家老娘,孙尚香黯然的低下头。只是黯然了一会儿之后,孙尚香抬起头来望定了周瑜,因为这些话题似乎与周瑜来此的目的八杆子都打不着什么关系。周瑜明白孙尚香的意思,叹了口气解释道:“国母召我入见虽是闲叙,但目的却是为了向我问及江东与夷州之间的关系如何。公事私情,国母难道还分不清吗?如果是能够不误公事而顾全私情,国母才会真正的开心。” 孙尚香急问道:“那仲兄你是如何看待的?” 周瑜正色道:“以公事而论,我并不赞成江东与夷州为敌。有些事我是不方便和你说,但多少还是有些事是可以告诉你的。这么说吧,你知道孔明在临出茅庐时向刘备说出的天下三分之计吧?此计之中,孔明视我江东‘只可为援,窃不可图’,而我则可把这句话加在吴夷之上。夷州对我江东,也是一样的只可为援,却窃不可图……今时今日的夷州是那么好惹的吗?” 孙尚香默然点头。她在夷州呆了那么久,很多事远比周瑜清楚得多。抛开个人感情不论,单以理性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孙尚香可不认为孙权有能力把夷州给一口气吞掉。要是没能一口气吞掉,孙权将要面对的就将会是夷州没完没了的报复。 周瑜又叹了口气:“尚香,吴候意欲攻袭夷州一事实属不智,可现在的我却也没有能力完全的劝止于他。到是你日前那么一闹,恐怕吴候的打算就要彻底落空,说起来这其实也是件好事。” 孙尚香道:“我那么一闹,二哥就会不对夷州用兵了吗?” 周瑜点头:“夷州并非未曾留兵镇守,而偷袭一事重在一个奇字,你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这个奇字早就荡然无存。再者夷州就会没有细作在此吗?吴候有意偷袭夷州之事一传回去,陆夷州又是亲自坐镇在夷州,再加上他这次让你回江东本身就是试探之意,所以吴候一但有何举动,陆夷州马上就会对夷州各处进行布防,那吴候还偷袭什么!而偷袭不成,改为以力相搏的话……吴候也不会去做这种蠢事的。” 孙尚香怪怪的笑了笑道:“想不到我这一闹到闹成了事。吴夷之间只要能不起刀兵,我愿已成,再无他憾。” 周瑜看看孙尚香,摇摇头道:“不,我认为事情到这里可没有完。” 孙尚香眉头一皱:“怎么?” 周瑜道:“尚香啊,吴夷间的刀兵是难起了,可是吴候的脸却已经丢得一干二净。” 孙尚香平静之极的一笑:“我知道啊!我不是一直在这里等着他来拿我吗?我坏了他的好事,他要拿我出气,我也无话可说……谁让他是我哥呢?” “……” 周瑜哭笑不得的望着孙尚香,心说我们的这位江东郡主还真是直爽得可爱。叹口气再摇摇头后道:“尚香,你何其愚也!” “又怎么了?” 周瑜道:“你若是被吴候拿住,吴候固然是能泄心头之愤,但对江东孙氏的名望却无补于事;另一头,你到底还是在夷州为质之人,若是回头不能给夷州一个交待,你岂不是有负于夷州?别忘了你若不在夷为质,吴候行事多少也会少上几分顾忌。” “呃……” 孙尚香还真没想到过这一类的事。稍觉恍然之后,问询的目光可就投向了周瑜。 周瑜呵呵一笑,再次的举起了茶杯:“尚香啊,我有一策,不知尚香有没有兴趣?” “仲兄请讲!” 周瑜道:“陆夷州之前是资助钱粮军械,帮助长安的曹操和汉中的刘备抵御西域异族;现在北境异族全面作动,陆夷州更是遣派士卒直接参战,于天下间有大义之名。而在这大义之名下,刘备与曹操这对生死仇敌尚且能暂弃仇隙同讨五胡,我们江东子弟却还窝在家里一动不动,甚至还在打着其他诸候属领的主意。此事到了天下人的口中,我江东子弟可真的是将要颜面丧尽了。” 孙尚香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啊,可我那二哥……算了,不去提他!” 周瑜笑道:“尚香,吴候不为,我们就不可以代他而为之吗?” “啊!?”孙尚香当时就懵了。 周瑜道:“日前被你那么一闹,江东子弟多已尽知北境之患,你孙尚香的大名亦已是江东尽知。你若是举义旗召集江东子弟再往赴北境助战,相信应募者必会如雨骈集。” 孙尚香迟疑道:“仲兄之意,是尚香以自身之名去召集江东子弟?只是召兵买马之事需要大量的钱粮,尚香归吴时乃是独自一人,未有带得什么细软,兼之与二哥闹成这般局面,还能指望二哥供给钱粮给我召兵买马?在他看来,恐怕会认为我是在胡闹才对!” 周瑜再笑道:“你没有,我有。” 孙尚香大吃一惊:“仲兄你?可是、可是……” 周瑜再笑:“别可是了。你先去吴郡陆氏那里呆上几天,其余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 “公瑾你说什么?你要招募士卒,前往辽州助战?” 孙尚香听到周瑜的那番话的时候大吃一惊,而此刻的孙权又何尝不是如此?对周瑜,孙权是有一定程度上的疏远,但并不表示孙权对周瑜就要卸磨杀驴。准确一点的说,孙权对周瑜是想限制与制约,最终的目的是高度的掌控,却绝对不是想把周瑜给弄掉。 人才难得,而周瑜可是汉末三国时代中最主公其实并非是想对夷州用兵,而是见如今大汉有外敌之患,所以是想召募愿意赴北参战的士卒同赴国难。如此一来,对主公的颜面……” 话到这里周瑜没再多说,因为某些话题还是别说得太明白的好。而孙权也明白了周瑜的意思,无非就是在打夷州已经没指望的情况下,找个由头把自己之前丢的那些脸给捞回来。至于当时产生出来的一些黑锅……让孙尚香去背吧。 这边犹豫着,周瑜又补充道:“主公明鉴,这次的事情闹得确实是大了一些,如果主公派出的将帅份量不够,对世人只怕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可言。瑜不才,到也还算是有些虚名,所以瑜自认由瑜带兵出击,应该能说得过去。” 孙权这回是有点没了脾气。作为一个聪明人,尽管周瑜和鲁肃的话说得不是很透,但这并不妨碍孙权完全理解这二位话里的意思。其实简单点来说就一句话,那就是按现在的时局,江东捞不着实际的好处,就只有捞一捞面子了。只是想到要出动周瑜这样的大牌人物,孙权又总觉得好像没那个必要。 周瑜看了看情况,就再一次的向孙权补充道:“主公切莫要以为瑜此去就是为人出力。其实上主公应该想得到,瑜此次参战,除了为我江东赚回些颜面之外,还会设法把一些主公想要的东西给带回来。” 孙权当时眉头就是一扬:“公瑾此言当真?” 周瑜微笑:“若我江东无有举动,只是按兵不动,陆仁当然要防着我们。但如果我们也派出了兵马参战,一些东西陆仁要是不是拿出来,那就是他说不过去了。有些脸面主公不能丢,他陆仁难道又丢得起吗?” 孙权起身离席,在厅中来来回回的转了好一阵,最后点头道:“既如此,公瑾你便宜行事即可。至于召募士卒一事……孤为你办妥!” ———————————————————— 噗…… 夷州莽甲的牧守府衙之中,陆仁才刚看了几眼刚刚从江东那边发回来的电报就把喝进嘴里的茶给喷了,闹得站在陆仁桌前的陈依依险些躲闪不及,差一点就被陆仁给喷个正着。 陆仁被这一口茶给呛得是一阵猛咳,同时向陈依依连连摆手以示歉意。好不容易止住猛咳,陆仁急忙指着手中的情报书向陈依依问道:“这份电报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陈依依道:“昨天晚上。” 陆仁又看了几眼,脸上的表情便随着情报中的叙述一变而再变:“劫掠吴主孙权至街心闹市之后,又自建业全身而退……孙尚香这是要逆天吗?就算不是逆天,也他喵的是胆大包天了。” 其实陆仁收到这份电报已经是孙尚香大闹建业的几天之后,原因是当时设在建业的情报站出了些问题,所以是到这会儿才把消息发过来。不过也正因为晚了这么几天,孙权让周瑜去召募士卒,准备跟着孙尚香一同前往辽西助战的消息也一并传了过来。而这样的一个消息,却让陆仁跟着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二十一回 鱼香肉丝(三) “依依,去把荀公请来。 ” “啊?主公,荀公才刚睡下两个小时不到……” 陆仁无奈的叹了口气:“去叫醒他吧!这回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一个人有点拿不定主意,得请荀公帮我分析分析才行。” 陈依依也没办法,只好去旁边的休息室摇醒了荀。而荀听说有事找他,胡乱的擦了把脸就顶着黑眼圈赶了过来,然后陆仁手中的电报就递到了荀的手中。 荀看到这份电报内容的时候也大吃了一惊,因为任谁都想不到孙尚香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而当看到电报结尾的“今在江东,周瑜正变卖家产以资助孙尚香召募义勇,具言意欲赴北境助战”这些话的时候,荀却笑了,电报也塞回了陆仁的手中。 “义浩,你怎么看?” 陆仁心说怎么看个菊花,我又不是元芳。随即就淡然的摇了摇头道:“荀公你又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荀道:“如果我现在突然说要变卖家产,得来钱粮召募士卒前往北境助战,你又会如何的对待于我?” 陆仁微笑道:“当然是拦住你。往好了说,我这里需要你帮忙,往坏了说嘛……荀公咱先说清楚,我这可不是针对你。如果任由世家乡绅之流随意的召募兵马部曲,那么太容易引发出分崩内乱。事实上在我看来,黄巾之乱时朝庭命令各州郡自行召募兵马抵御,虽然有其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但结果却是直接就造成了各方诸候的拥兵自重,接下来就是各家之间的混战。” 荀也笑了:“我承认你说得也很有道理,但现在不用扯得那么大吧?江东的将帅虽然各有授兵,但也有着其相应的限制,现在周瑜这样大张旗鼓的召募士卒,如果没有孙权点头,周瑜又怎么可能这么做?这可太容易被人说成是谋反了。” 这里要说一下,魏蜀吴三家的兵制都有所不同。其中魏和蜀的兵制大同部队是属于国家的,士家豪族虽然也有部曲,但性质上更偏近于保安;可是吴却并非如此,他们的兵制是私兵制,也就是每个将帅都有自己的私兵配额,像史料中对吴的记载常有“授兵千人”就是这么个意思。而且还要注意,“私兵”和“亲兵”不是一个意思,笼统点的说,“亲兵”大概的意思是警卫员,一般情况下不参予作战任务,而“私兵”却是真正意义上的作战部队了。 这些扯到这里为止,只说陆仁在听完了荀的话之后也点了点头,而荀则是抄起茶杯灌了几口之后就将手中的茶杯一放,手托着下巴沉吟道:“所以这一连串的事情只怕远没有字面上写得那么简单。以老夫对孙尚香这丫头的了解,孤身回吴再劫持其兄孙权的事她的确能够做得出来,而且她也确实有可以轻易的接近孙权再一击得手的机会。不过之后的全身而退,还有现在周瑜打着孙尚香的名头召募士卒准备赴北境助战的事嘛,恐怕就不是尚香这丫头自己的主意了。” 陆仁道:“这我也看出来了,相信这个事应该是出自周瑜的手笔。只是我现在就是有点想不明白周瑜为什么要来这么一手。” 荀再笑:“这个事说复杂很复杂,但要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这么说吧,孙郡主大闹了这么一场,那可真是把孙权的脸都给丢光了,所以现在的孙权嘛,自然是急着要把这些丢掉的脸面给找回来。不然的话,他孙权又哪还有脸面在江东父老的面前立足?” 顿了顿,荀接着道:“当然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面子问道。就实际意义而言,孙权想对义浩你下黑手的事被孙郡主给捅了出来,以孙权、周瑜、鲁肃之能,相信他们也马上就明白他们的黑手是下不了的了,而且不但下不了,这种事被捅出来之后,他们江东与义浩你之间的关系也会变得非常紧张。所以在这个时候,孙权那帮子人得赶紧的做点什么来缓解一下与义浩你之间的关系。义浩,你也混了这么多年了,这个道理应该懂吧?” “哦……” 陆仁这时才表示恍然的点了点头。其实说句实在话,陆仁之前主要还是没能反应过来,而被荀现在这么一点拔之后,陆仁的思绪马上就活络了许多,跟着也就联想起了许多的事情。 这边的荀见陆仁有了沉思之态,也就没有跟着再说些什么。因为荀知道很多事情得让陆仁自己去想,然后看陆仁自己怎么去决断。另外嘛,荀之前是睡了一半被叫起来的,精神头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就向陆仁打了个招呼,回休息室补觉去了。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荀才优哉游哉的晃悠到了陆仁的办公室中。陆仁在处理文件之余抽空打晾了荀几眼,光看荀那怡然自得的样子,就不难看出荀这些年在夷州过得很是滋润。 话说曹操称公一事虽然是荀心底的痛,在原有的历史上也不过是落得个“空盒”而服毒自尽的下场,但随着陆仁的出现与夷州的崛起,却使现在的荀的命运颇有那么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味道。 这么说吧,曹操在意欲称公时,其权与势都已盛极,而且曹操一直是在采取扶一家、打一家的成长策略,当时对荀氏一族早已是日渐疏远。在这种局势之下,荀很清楚自己已经无力去扼止住曹操与曹氏宗族的野心,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荀似乎也用不着自杀吧?就因为自己看错了人而饮恨自尽?这与荀的才智似乎也太不相符合了点。 有关这个问题,陆仁其实在二荀叔侄投奔夷州之后有在暗中认真的讨论过。根据陆仁在汉末三国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经验,再连同上现代穿越者的见地与思想观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在原有的历史上,荀是为了荀氏宗族的存亡而不得不死。 简单点说,曹操这个人既爱才却又忌才,尤其是对于不能为曹操所用的出色人才,曹操宁可是亲手将其埋葬掉也不愿这样的人才不为己用。曹操称公一事是触及了荀对汉室的底线,但反过来说荀的态度又何尝不是触及了曹操的底线?再者荀那是什么样的人才?曹操手底下的头号大管家兼总参谋长!这样的人要是有心去下几个绊子,别说是曹操,就算是其他的老大恐怕都无法能够承受得了! 此外荀氏宗族的影响力可不是开玩笑的,曹操能够成事,在初期很大程度上是借助了荀氏宗族的这种力量,反过来荀氏宗族的好处也绝没少捞。这样到了曹操的中、后期,曹操对荀氏宗族的掌控也难免会有些尾大不掉,这可是曹操深深忌讳的事(当然尾大不掉这个毛病也是终曹魏王朝都没能摆脱掉的事),也因此曹操对荀氏宗族的打压可以说是不遗余力。 仔细的看一下史料不难看出,自赤壁之战以后,二荀在曹操的面前似乎就再没有过什么出场献策的事件,这或许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明曹操从那时起就已经开始疏远二荀以及荀氏宗族。之后再以曹操称公一事为导火索,荀公然的反对曹操,曹、荀之间的矛盾好像就已经到了一个不可化解的阶段。 接下来就好解释了。荀的才干太出色,荀氏的影响力又比较大,荀在曹操称公一事公然表明了不支持的态度,想让曹操不对荀与荀氏宗族痛下杀手恐怕是不现实的事。在这种情况下,荀作为荀氏的领头人,只有用自己的死来减轻曹操对荀氏的敌视,不让荀氏宗族成为自己信念的牺牲品。而在这一点上,荀攸在曹操准备称王时的态度,也可以说是对荀自尽时的想法的一个佐证。 (ps一下,演义中荀攸是怒斥老曹,正史中荀攸则是声都不吭,这里模糊一下带过去就行了,太较真没什么意义。) 不过当时在分析到这里时,陆仁也有些犯迷糊,就是以荀的那种态度,最应该改投的人应该是刘备才对,而并不是他陆仁。虽然说当时是陆仁亲自跑过去接的荀,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吧,荀也不像是那种那么容易就被陆仁给说服的人才对。 但是再稍迟一些,陆仁又经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当局者迷,犯了一些常识性的错误。而有关于二荀会投奔到陆仁的夷州这里来,原因也是多方面的。 首先的首先,曹操与刘备的敌对程度是不能忽视的。这样的一对对手,其边境之类的封锁之严也是可以想像的。而二荀与其荀氏宗族基本上都是呆在曹境的腹地,想从曹操的眼皮子底下偷渡到刘备的地盘里去,一、两个人可能还好说,一个庞大的宗族那就有些无异于痴人说梦了。再者曹操会不防着荀?不盯紧着点荀氏? 其次,荀既然是为了宗族在作打算,那么宗族实力的发展也是个大问题。你去了新的地盘却没有立足之地,那不是去了没用?而很遗憾的,就是刘备当时拥有的荆襄、蜀中,亦或是孙权拥有的江东,只怕都没有给荀氏插足与发展的空间。 相比之下,反到是陆仁的夷州虽然富庶得让其他的诸候口水直流,但宗族势力却不像其他的地方那么多。严格的来说,时至今日夷州也仅仅是有徐州糜氏、中山甄氏、吴郡陆氏这三个主体的宗族势力的存在而已。而且这三个家族都偏近于以商持家,在其他方面远不及荀氏这样的宗族家底雄厚。换言之就是荀氏在夷州,其宗族实力会有着很大的发展空间。 再次,曹操与陆仁之间的关系一向良好,通商往来比较密切,相应的封锁也就远不及对孙刘两家那么严,这对比较庞大的荀氏宗族来说,跑路也会方便许多、安全许多。 当然了,如果只是这些,荀在夷州还不会过得怎么快活,毕竟曹操称公的事太伤荀的心了,可问题就在于陆仁在对汉室的态度上很令荀满意。 陆仁一直是在坚持一种对汉室尊重但绝不盲从的态度,这就与荀的理念很相近。确切的说,陆仁发觉荀的治政理念,竟然有些接近于后世的君主立宪制,既皇室作为一个国家的代言人、招牌,理应受到相应的尊重与供奉,但权力却不能让皇室握在手中。 其实荀的理念是来自于春秋时期,也就是诸候虽然争霸,但对周王室却很尊重的那种情况,只不过现在是把周王室换成了刘姓皇室,春秋诸候则是换成了天下的世家。换句话说荀这是站在世家的利益角度上,希望出现一种有能力的世家共同理政,从而振兴汉王朝的想法。这也就解释了荀当初为什么会那么支持曹操的“奉天子以令诸候”,但是对刘姓皇室又会那么在意的那种情况。而曹操的称公一事,却使荀彻底的看到了曹操想独霸天下的野心,这与荀想贯彻的理念相差甚远,因而也就促成了曹、荀的破裂局面。 再到陆仁这里,陆仁其实是根本就不把皇权当回事,自己既自知没有能力也不想当皇帝。只是由于自己的地盘是夷州,其愤青情节使他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分裂国土的奸,再就政治利益而言,陆仁也需要汉室的存在,所以陆仁一直坚称自己是汉室臣子,维持着国土大局上的统一。这就使陆仁既对汉皇室尊重且供奉不断,但却又不是事事都听从皇室命令的局面,结果这就正好和荀的理念碰到一块儿去了。 荀知道自己无力制止曹操,但在有生之年,还能辅佐一个有着相近理念的诸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安慰。尤其是陆仁从某种程度上能够制约住曹操的进一步越上,以及之后的为汉伐胡,都令荀感到无比的欣慰。故此今时今日的荀在夷州尽管没有正式任职,但作为一个客卿、一个高级顾问,荀还是很尽心力的。只不过人性本惰,荀在夷州又没有正职,再加上夷州的生活富足自在,荀这多年下来也就难免会变得有些懒散,毕竟年纪也大了嘛。要换在现代,早都可以退休了。 闲话到此为止,只说荀睡醒一觉,并且出门散了一圈步之后再回到陆仁的面前时,陆仁这里也根据自己的判断作出了一个设想。见荀回来,陆仁就向荀道:“荀公,我想了很久了,最后决定对孙郡主想赴北境助战一事全力支持。毕竟江东那边被尚香这么一闹,孙权再想对我们夷州干点什么,恐怕会激起江东民愤,以孙权的才智,他也不会做这种蠢事。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该给他个台阶好下台。只是我有些吃不准周瑜是什么想法,万一周瑜夹杂了点什么别的想法在里面,我们夷州只怕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荀在散步的时候也想了很多,现在见陆仁提起来就笑道:“义浩过虑了。老夫以为周瑜不会有什么诈谋夹在其中。” 陆仁奇道:“荀公为何如此肯定?” 荀再笑道:“义浩你不妨想想,这周瑜近数年来,在江东却是何种处境?据你我所知,近年来他被削去的兵权可不是一点半点,如果孙权真的是对周瑜完全信任,又怎么会削去周瑜不少的兵权?或许可以这么说吧,现在的周瑜,其实未到夷州之前的老夫很是相像,所以与瑜实可说是同病相怜。他如此行事的一些想法,也是能够猜得到的。” 陆仁来了兴趣:“还请荀公细说一二。” 荀抚须微笑道:“空有一身才智,空有胸中报负,却因忌讳功高盖主而不得不作出诸多的退让;虽有意进取荆州,以图实现江东的天下二分之谋,却又因为有个诸葛孔明卡在了荆州,让他的胸中大计无法施展。岁月不饶人,现在的周瑜也已经是四十余岁的人了,转眼便会至半百之年而垂垂老矣,却又因为这样和那样的原因无法去建功立业,甚至是将一身的本事就此埋没终生,以周瑜的脾气又哪里会甘心如此?现在忽有一个良机就在眼前,既能够不背主负友,甚至是帮主君做些什么,同时还能一展长才、青史留名,换作是,或许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陆仁马上就听懂了荀话里的意思,想了想就笑道:“看来荀公与我的想法也很相近,不过为了周全起见,我打算请周瑜来夷州小住几天,荀公以为如何?” 荀笑道:“看来义浩你心中已有定夺,只不过是因为心有顾虑而其心未坚,所以才会向老夫问出这样的话。嗯,如此也好,却也很想见见这个当初一把火烧退曹孟德的人物。” 陆仁道:“荀公这么肯定周瑜会来?” 荀又是一笑:“如有诈谋,他必不敢来。但他无有诈谋,为显己诚,又怎会不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二十四回 鱼香肉丝(四) (昨天有事出门,没能赶回来码字,望见谅!) ———————————————————— 江东吴郡,陆氏宗族的某块地头。 天方平明,但这里已经有了还算整齐的喝喊之声,却是一身戎装的孙尚香正在对最近召募来的数百江东子弟进行着初步的训练。而这所谓初步的训练……好吧,孙尚香是把她在夷州学来的那一套给整到了这些江东子弟们的身上。 另一头有数间大棚子,棚外旗杆上招募士卒的标旗正迎风飘扬,周瑜带了几个人就在棚中亲自主理着招募工作。当然了,具体的事务可用不着周瑜去管,忙着这些事情的都是周瑜手下的人而已,周瑜不过就是偶尔看看。更多的时候,周瑜的目光主要还是集中在孙尚香那边正在进行的训练之上。 看着看着,周瑜还会不住的点一点头,神情之中都是赞许之意,不过隐藏在赞许背后的却是几许的忌惮。陆仁不怎么会打仗,但这不妨碍陆仁会照本宣科的用现代更科学合理的方式去对部队进行训练。而像周瑜这种会打仗的人,却又能够从训练方式中看出潜在的战斗力。 然后再在周瑜看来,孙尚香可能还只是在夷州学了个大概而已,这要是换成陆仁手底下那些真正主事的将帅,带着一群接受过这种训练的士卒去打仗……呵呵,周瑜有点不敢多想了。 孙尚香和周瑜在那里忙着,却还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孙尚香与周瑜,而且这双眼睛之中也满是忧虑之意。至于这双眼睛的主人,却是吴郡陆氏目前的主事长老陆安。 再说清楚一下,吴郡陆氏和陆仁不是一回事,哪怕陆逊和陆绩都去了陆仁的身边,吴郡陆氏与陆仁之间仍然不能完全的扯到一起,所以现在这个陆平才是吴郡陆氏实际的大家长,而吴郡陆氏也仍然有一些族中子弟在孙权的麾下当官。当然了,吴郡陆氏与陆仁之间的联系不会断,毕竟吴郡陆氏是靠着陆仁才咸鱼翻的身,对于陆仁发过来的一些话,吴郡陆氏基本上也会听从。 总的来说,陆仁就像是现代社会里的总公司,吴郡陆氏则像是挂靠在总公司麾下通过代理来赚钱,却又有着自己的独立性的合作公司。对于陆仁的指示,吴郡陆氏大多会听从,但这回陆仁在前些天发过来的话却实在是让陆安感到难办,因为陆仁这回发过来的话是让吴郡陆氏先拿些钱粮出来资助一下孙尚香和周瑜,回头陆仁会补给他们。 话说此时的陆安可当真是忧心如焚。资助孙尚香和周瑜的事嘛……其实对于现在的吴郡陆氏来说,掏些钱粮出来帮孙尚香和周瑜招兵买马根本就不叫个事。要知道吴郡陆氏一直陆仁放在江东这边商务总代理,十几二十年的下来,吴郡陆氏虽不能说是富可敌国,但其财力说是称雄于江东诸郡却没什么问题,真要养个万儿八千的军队都跟玩似的。 但现在是钱的问题吗?孙尚香之前闹出来的动静可不是一般的大,吴郡陆氏这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因此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之下,陆安他们对孙尚香那是躲都躲不及,生怕会引来孙权的报复。可现在到好,陆仁却是让陆安他们安顿孙尚香。不但要安顿,还要提供钱粮去帮助孙尚香和周瑜,如此一来陆安当然会犯急。 还是那句话,孙尚香在建业城里闹出来的事也太大了点,会牵扯到的方方面面亦太多太多,陆安代理吴郡陆氏这么多年了,又哪里会看不到这里面那错综复杂的关系?直接资助了孙尚香,基本等同于直接性的触怒到孙权,尽管陆安的背后有陆仁撑腰,不怕孙权会来什么报复,大不了整个吴郡陆氏开路闪人,可祖业所在且如今又家大业大的,换谁谁都不愿轻易放弃; 可不资助吧,陆安这些人又感觉未免太说不过去了一些,孙尚香与夷州方面的关系,还有一直以来所作出的事情都是假的啊?陆仁对孙尚香都很敬重,而且这次的事孙尚香又完全是为了夷吴之间不起战端,以陆仁的为人不可能会不帮孙尚香一把。 回过头来,陆仁可是吴郡陆氏真正的大老板,且陆氏宗族真正的宗主陆绩还是陆仁的幕僚,陆仁要是有意的想帮一帮孙尚香,顺便的再借这场事在江东这边搅搅混水,陆安这里却一口回绝掉孙尚香,那不是在给整个陆氏找麻烦,甚至是断掉整个陆氏日后的财路吗? 此外,周瑜会出现在孙尚香的身边,也令陆安大觉头痛。其实对孙尚香本人,陆安还是很放心的,可是周安一掺合进来,陆安就不敢掉以轻心。天晓得周瑜是不是想在暗中玩点什么花招,然后使夷州那边出大问题。夷州要是出了问题,那陆氏宗族的日后财路就等同于直接断绝,孙权再打压一下陆氏,那陆氏恐怕就不会有翻身之日。而这也是陆安最担心的事,因此在这些天里陆安几乎是时时刻刻都盯紧了周瑜。 两边为难之下,陆安只能是先拿出了少量的钱粮应付一下,这样对陆仁、对孙权都能勉强说得过去。另一头,陆安则是派了快船专人去夷州求见陆仁和陆绩,希望陆仁和陆绩能赶紧解决一下这个事。现在算算时间,夷州那边的回信应该早几天就回来了的,可是到现在都没点动静,陆安又岂能不急? 陆安正在这里犯着急,忽有一杯散发着浓浓茶香的香茗奉到了陆安的面前,却是周瑜的夫人小乔将一杯刚刚煮好的茶敬给了陆安。陆安怔了怔,赶紧的向小乔道了声谢,然后脑子里就盘算开了说辞,回头也好应付一下孙尚香、周瑜,亦或是就由小乔来开口的有关资助钱粮的事。只是陆安这里正盘算着,却发觉小乔的一双妙目早已锁定了那边棚中的周瑜,目光中亦尽是痴迷与陶醉之意。 周瑜与小乔的恩爱在江东地界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事,也不知羡慕死了多少的痴男怨女。此刻陆安见小乔如此,到也就没有在意什么,反到是可以借着小乔发痴的这个空档好好的琢磨一下说辞。可就在这时有人轻轻的扯了扯陆安的衣袖,陆安皱皱眉再回头望去时立刻就便喜出望外,因为扯他衣袖的人竟然是陈依依。 陆安大喜之下刚想开口,陈依依却赶紧的向陆安摇了摇头,再向小乔那边呶了呶嘴之后,人就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小乔的身边。小乔这时正发着花痴,浑然未曾查觉到她身边多出来的这个女孩子她小乔并不认识不说,亦未曾查觉到陈依依绝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陈依依顺着小乔的目光望了数眼周瑜,却也不由得轻叹了一声道:“江东美周郎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风彩却依然如此出众。” 这本来是一句带着点讨小乔欢心意味的客套话,是陈依依比较常用的交谈技巧之一。她毕业之后就成为了甄宓的助手,在甄宓怀孕生孩子的期间还全盘代理过甄宓的工作,因此深知谈话技巧的重要性,而这种投其所好且带着点奉承之意的话讨好到了对方,接下来的话也会比较好谈。 只是陈依依的这句话一出口,仍在发着花痴的小乔却是有口无心的接上了话道:“好些年没有见到公瑾他如此了……” “呃……” 小乔蹦出来这么句话,到令陈依依很是意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接上话。还没等陈依依反应过来,小乔却又开了口,只是与其说是在对陈依依说话,到不如说是小乔在那里对着周瑜而呐呐自语:“公瑾,你我夫妻多年,你的心中所想我岂会不知?赤壁一役,成就了你的不世英名,但也将你推到了风尖浪口。功高震主,自古以来便是国之大忌,哪怕你全心忠于吴候,哪怕吴候明知你忠义无双,可旁人的祸乱之言又岂是能因此而断绝的? “你怕,你怕再那样下去,你的威望会远胜吴候,使得江东之人会只知你周郎而不知吴候,你怕你怕会因此而使吴候失却威信,使江东国势不稳,更怕会因此而有负伯符重托,所以你宁可放弃建功立业之机,宁可百般的委屈自己,却也要将兵权与威信一步步的交还给吴候。你虽然在旁人的面前笑颜依旧,但我却知道你的心中强压着你的雄心壮志,你的心里其实也一点都不好过。 “今时今日,上苍给了你这样的机会,可以令你不负吴候、不负江东,又可以去北境一展你的雄才,向世人扬我江东子弟之威,你当初的意气风发才会又回到你的身上……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真希望吴候能够明白你的一片苦心……”(好吧,瓶子这里是想起了志玲姐) “……” 陈依听到这里怔了一怔,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小乔的神态之后,这才悄无声息的退回了陆安的身边。陆安见状又想说话,陈依依却再次的摆了摆手再向陆安递了个眼色,两个人便静悄悄的离开了茶酒肆,来到了某个僻静之处说话。 陆安与陈依依算得上是老熟人,因为陆安时不时的也会去夷州跑跑生意和关系什么的,陆仁和甄宓则会把相关的事情交给陈依依去主理,一来二去的自然就熟了。此刻到了说话的地头,二人也不客套什么,陈依依直接就把陆仁的意思转告给了陆安。 按陆仁的意思,吴郡陆氏大可对孙尚香全力资助,另外还要有意的放出有关这件事的口风,故意的让孙权知道其实是夷州方面在背后支持着孙尚香。如此一来,孙权无论是想对孙尚香亦或是吴郡陆氏进行什么报复,都得先掂量掂量会不会引发出什么争端。 其次按路程来算,陈依依早几天就该到了的,只不过陆仁又做了件事,那就是让倭岛那边孙尚香的女兵全都赶回江东,所以担误了几天时间。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孙尚香当时不知道陆仁找她是有什么事,只带了几个人回来而已,都近乎于孤身回吴的了。 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孙权在明面上不好对孙尚香下手,但暗中会怎么样就很难说了,孙尚香的身边要是没有可信的人来自保会很危险。周瑜找到孙尚香的时候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会以保护小乔这样的家眷为由带了不少的家丁在身边,实际上却是在保护孙尚香。 再次就是有关周瑜。对周瑜,陆安放不下心,陆仁又哪里能放得下心来?特意把陈依依这样的得力助臂派到吴郡来,用意不外乎让比较擅长文政的陈依依来帮孙尚香招募士卒,这样就能让周瑜抽出身,然后就有借口请周瑜去陆仁那里喝喝茶、聊聊天……另一层隐晦的用意,则是要让孙尚香招募来的人直接听从孙尚香的指挥,而不令周瑜有在里面玩什么手脚的机会。 再有一点,周瑜如果敢去夷州与陆仁面谈上一番,那多半就表明周瑜没有别的用心。即便是有,以陆仁和荀彧的能力,面对面的时候也能查觉得出来;如果周瑜不肯去夷州喝喝茶,那事情可就真的难说了。 话到这里陆安便皱起了眉,不无忧虑的道:“陆夷州的安排可谓周全,只是想请周瑜去夷州与陆夷州面谈一事只怕很难吧?须知孙郡主呼周瑜为‘仲兄’,可见孙郡主颇信周瑜,这几句话要是没有说好,亦或是周瑜有心从中挑拨,恐怕会闹得我们与孙郡主撕破面皮。” 陈依依点点头,但却回想起了刚才小乔的自言自语。仔细的思索了一阵之后陈依依沉吟道:“我本以为这个口很难开,不过现在看来,或许请周瑜去夷州面谈一事,会远比我所设想的要简单得多。” 陆安皱眉道:“依依你是想起了方才小乔夫人的那些话吧?恕我直言,周瑜与小乔夫人恩爱多年,彼此间早已心意相通,方才的那些话很可能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你须防其中有诈!” 陈依依撇嘴笑了笑:“应该不会。” 陆安有些犯急:“依依你不可大意啊!” 陈依依再笑:“安叔,一个女人于真情流露之时,是完全没有什么心机的。” 陆安疑惑道:“你能肯定?” 陈依依这时笑得有点尴尬,多少的还有点羞涩:“安叔,我是女人。” “……” ———————————————————— 数刻之后,孙尚香这边的训练暂时告一段落,江东子弟们各自找地方休息。孙尚香来到了募兵棚中和周瑜打了个招呼,正想问问今天有招募到多少人,等候多时的陈依依便冒了出来唤住孙尚香。孙尚香一见陈依依也是喜出望外,而下一刻陈依依唤出孙尚香的两百女侍时,孙尚香可就差点喜极而泣了。 不提孙尚香在那边如何的感动,只说周瑜在棚中静静的观望着孙尚香与其旧部的重聚。而当孙尚香将陈依依引见给周瑜时,双方礼过之后周瑜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孙尚香给支开,然后向陈依依高深莫测的笑问道:“想不到陆仁居然将你给派到吴郡来了……赴夷的快船应该已经在准备了吧?” 陈依依一怔:“公瑾先生此言何意?” 周瑜微笑,但在微笑中流露出了当初的几分狂傲之态:“周瑜何等人也?陆夷州又岂能不防?若不与瑜面谈一回以鉴真伪,陆夷州断然不会安心的。” “……” 看到周瑜这么直接,到令陈依依有些不知所措了。 周瑜又笑了笑:“此间招募士卒之事就交于陈从事代劳了。瑜与夫人的行装亦早已收拾妥当,随时可以登船往赴夷州。至于尚香那里,瑜亦早有交待过的,陈从事安心便是。” 陈依依再楞:“公瑾先生要携小乔夫人同往夷州?” 周瑜轻轻颌首:“事情闹得这么大,若留小乔与瑜之子女在吴,瑜又如何能安得下心来?” 陈依依这回下巴差点没砸到地上去:“公瑾先生连子女也要送去夷州!?” ———————————————————— 几天之后的夷州莽甲,陆仁万分惊呀的看着周瑜、小乔,还有周瑜的两子一女,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都有些说不出口了。别说陆仁,就连荀彧这样的老油条都有点搞不懂周瑜这到底是想干什么。连老婆、孩子都带到了夷州来,难道说周瑜是想换个老板不成?可是想想周瑜的为人心性,却也实在是不太像。 周瑜似乎很满意自己一手造成的这个冷场一般的效果。等陆仁反应过来,赶紧的命人带小乔与周瑜的子女去驿馆休息之后,周瑜才向陆仁致礼而笑:“多年不见,陆夷州风彩依旧;文若公,久闻大名,恨不能相见,今日得见可谓大慰平生。” 陆仁干笑道:“风彩依旧就免了,我好歹也是快五十岁的老头子一个,自己是什么样子能不清楚?我说公瑾老弟,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不要说这些虚假的客套话了好吗?你老实说吧,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别跟我说什么你想另投新主的话,你周公瑾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周瑜面色一正:“不错,周瑜断然不会做背主求荣之事。只是如今的江东已陷入了一个危局之中,只能是自己想办法来行些非常之事,将江东将入危局之势给强挽回来。” 陆仁奇道:“江东将误入危局?此话怎讲?我到是听说吴主孙权觉得时机已到,想对我们夷州诸郡下手来着。” 周瑜摇头叹道:“十几年前吕子明若是一击得手,击灭夷州尚有可为。可是十年后的今天……陆夷州,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周瑜宁可对荆州用兵、对曹境用兵,也不愿惹到你们夷州。今时今日的夷州,海域之广、舰船之利,都不是我江东能招惹得起的。海上用兵与中原内陆不同,我江东对夷州根本就没有吞并之力,一战之后或可得一时之小利,但随之而来的将会是夷州没完没了的报复,江东的沿海之地将永不得安宁。而我江东的沿海之地可都是与曹、刘两家抵敌所依赖的后方腹地,岂能有失?” 顿了顿,周瑜端起了酒杯:“以兵势而论,陆夷州虽然派出了重兵前往北境,但要归还夷州与江东相争却并不是什么难事。此外,陆夷州与曹家、刘备素来交好,而江东袭夷又有背信负义之失。陆夷州若是向曹操、刘备请援……刘备与江东有唇齿之依,可能还会设法调停,但曹丕却不会放过大军南下的机会。刘备与诸葛亮见调停不成,也十有八、九会撕破脸皮,尽争江东之利。吴候没有看到这些,却真以为曹刘两家的兵力都被拖在了北境与凉州,是一大失啊!” 陆仁道:“简单点说,你是怕吴夷两边一打起来,江东会被曹操与刘备捡了便宜是吧?只是这与你助尚香招募士卒,欲赴北境助战又有何关系?” 周瑜叹息道:“吴候有其性狭多疑的一面,某些事上亦难有容人之量。尚香在建业城中做下那等大事,吴候已是面上无光,我等江东群臣若是依寻常之法去劝谏,只怕会是劝谏不成,反而还会火上浇油。瑜唯有用此法,望如当头棒喝一般震醒吴候……” 一直没说话的荀彧笑了:“公瑾多半是想将你之行事,却冠至吴候的名下,借此为吴候挽回声名吧?确实,江东群臣之中,这件事只有你来做才最合适。吴候亦是贤明之人,应该地明白你的苦心的。” 陆仁故作哑然的道:“文若公的意思,是指公瑾会着人发散消息,说吴候在尚香的面前拉不下脸来,所以只好在暗中请公瑾出面去帮助尚香?” 荀彧笑而望向周瑜,周瑜则向陆仁和荀彧回以一个苦笑。都是聪明人,彼此碰上了头就是一番虚虚实实的相互斗法交锋,结果是谁输谁赢,谁又能说得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二十五回 鱼香肉丝(五) 夷州莽甲,高级宾馆。 .更新最快 自夷州建州并且并入大汉版图,陆仁作为一方诸候自然也就少不了会有一些外交活动,宾馆这玩意儿当然也要建得像模像样才行。当然了,以夷州目前的建筑水平,盖个三层五层的楼房还行,想整出后世起码十几二十层的星级宾馆却还没戏。事实上夷州现在的宾馆,准确一点的说到更像是花园别墅。 此时此刻,周瑜就正在陆仁安排给他的花园凉亭里面吃着早点。旁边是正在播放音乐的留声机,而周瑜的手中却是一份……夷州的早报。 夷州的印刷业早就基本成型了,报纸这种东西自然是早就被陆仁给整了出来,说起来陆仁作为一个现代人,又哪里会不知道报纸这种东西的力量?多了不说,报纸的信息能力、舆论引导能力,还有赚钱的能力,光是这三样就足够了。 早期起步的时候,陆仁的报纸是旬报,也就是十天出一次。会这样除了当时陆仁的印刷部其生产工艺什么的还有待提升之外,当时夷州居民们的文化水平,或者更确切一点的说就是识字率都还没跟上来,毕竟当初的夷州基本上就是接收了大量的,没有文化的流民、难民而已,而这样的一群不识字的居民,让他们看报纸不是扯淡吗?所以在那个时候,陆仁还特意的把大喇叭广播给整了出来,那玩意儿对于不识字的居民来说更实在。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夷州现在整体的文化水平已经大幅度提升,特别是早期的那些孩子在接受过教育之后再一批批的走出校门,不但加快了夷州的发展速度,也使得他们对于各方面的讯息需求量变得越来越大,于是当初的旬报也就变成了现在的日报。 好了,这些就不扯了。只说周瑜昨天来到夷州,与陆仁、荀打了一番官腔之后就因为旅途劳累先休息了,今天早上醒来才算是活动的正式开始。而周瑜手边的这份早报,却是小乔早上出门,因为好奇而顺手帮周瑜买的。说起来,小乔好奇的地方到不在于早报上的消息,而是好奇在晨报上连载的故事。 夷州现在的晨报主要分成三个部份,也就是主要消息、娱乐连载,再就是一些相关的广告,其余的陆仁就没搞了。而娱乐连载当中,目前主要是在连载《仙剑四》的故事,很不幸的小乔就是陆仁和蔡琰联手整出来的《仙剑》系列故事的粉丝。 前面的一、二、三、三外的单行本小乔都收藏了,四则是因为还在连载阶段,小乔只能通过一些别的方法收集到一些片断而已,这一直是小乔的一个遗憾,同时也在等着四的完结再推出单行本……嗯,这都是现代社会里的常用手段了,陆仁也早就玩得滚瓜烂熟。而现在已经快四十岁的小乔嘛,也很有几分现代社会里追电视肥皂剧的女性的味道。所以今天早上小乔一大早的出门,说是随便的看看再帮周瑜顺手买了份晨报回来,其实是专门去买的。 周瑜其实也喜欢这些故事,但对于现在的周瑜来说,他更关注的却还是晨报上的那些相关消息。都说了报纸这玩意儿是消息的载体与舆论的引导用品,而陆仁这里目前最让民众们关注的消息,当然是辽州那边的战事,而这些也正是周瑜现在最关注的事情。 其实在辽州那边现在已经开打了,不过目前的规模还不大,主要是乌丸、鲜卑、夫馀三方的联军在统一性上比较差,乌丸和鲜卑是想主打辽西,夫馀却想去他们相对来说要更熟悉一些的辽东闹事,于是三方在争论了一番之后,分别向两个地区都派出了试探性质的部队,想看看哪方面的守备差些,然后就打哪个地方。 反观陆仁方面,辽西地区的核心转移去了柳城,也就是后来的锦州,辽东的核心则由襄平转移去了新城沈阳。陆仁会这么安排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在后世,所谓的“辽沈”基本上就是指以锦州和沈阳为核心的战略区域。而这两个地方只要牢牢的控制住,基本上就可以辐射到整个的辽州,而且锦州与沈阳之间也有着良好的相互支援性。 唯一让陆仁感到可惜的,是陆仁拿下辽东是在建安二十四年,也就是趁着老曹和刘备正在打汉中争夺战的时候把辽东给抢了下来,到现在为止也就一年多点的时间,沈阳新城也因此只完成了初步的建设而已,说得具体一点就是才刚刚把基础的城墙给修起来……注意是基础的城墙哦!严格的来说,现在的沈阳都还不是城,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一个砦。城尚且是如此,而预定的锦沈铁路线更是八字都没有一撇。 到是柳城……哦对,这时的陆仁已经正式的将柳城更名为锦州。总的来说,陆仁对辽西下手比较早,而且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把锦州南面的菊花港给打理妥当,然后就让拓跋玉和慕容紫英去兴建锦州,时至今日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在有相对充裕的时间,以及有菊花港这个要点可以保证各方面的供应的情况下,锦州现在已经是初具规模。 这样的一些情况,在夷州晨报里面有相关的介绍,大致上可以看成是陆仁专门开辟出来的军事栏目,而乌丸、鲜卑、夫馀这三方联军会先主攻哪个地区,现时点也常常会引发夷州民众们的热议,犹其是在夷州学院的军事系,更是成为了军事系学员们争论的焦点……这也正是陆仁想要看到的事情。 周瑜其实早就知道夷州有报纸这玩意儿。事实上早些年的时候,也就是在赤壁之战的前后,周瑜曾经来过夷州几次,当时也顺手买过报纸。不过那时的夷州报纸一则还是旬报,二则当时的条件还不成熟,新闻方面除了少量的一些政令之外,反到是以娱乐连载为主,用现代的话说那时的夷州报纸到更像是娱乐周刊,所以并没有引起周瑜的注意。 后来周瑜驻守柴桑、巴丘,与夷州相隔较远,再以当时的交通条件、讯息传递条件,周瑜对夷州的变化所知并不多。总的来说除了一些主要的情报之外,周瑜就只能是通过夷州的商队来获取一些比较片面的消息而已。而到今时今日,当周瑜再次来到夷州,并且拿起了这份新出的晨报的时候,周瑜才深刻的感觉到现在的夷州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像。 再说句闲话,周瑜看着手里的报纸,心中却在暗暗的感慨说孙权怎么就搞不出这样的东东?不过这话是陆仁没听见,如果被陆仁听见了,诂计陆仁会笑着跟周瑜说孙权如果想搞报纸的话,那么难题可不是一点半点。 首先是高效的造纸工业、印刷工业,光这两样就不是现在的孙权能玩得转的了,要知道现在的陆仁其蒸汽技术已经比较成熟,整个夷州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半工业化的领域,而孙权那里还在玩着小农经济,而且很多相关的东东孙权根本就不具备,这让孙权怎么去搞? 其次,也可以说是很关键的一条,就是报纸这玩意儿需要良好的讯息传递手段,这又不是孙权方面拥有的东西。 再接下来,报纸有舆论作用,按说这是孙权比较需要的东东。但是别忘了,孙权与江东本土的士家豪族之间还有着很深厚的矛盾,而报纸这玩意儿要是真的在江东出现,由于其产业性质上的特殊性,除非是孙权能够完全的掌控住报纸产业,不然很容易就会被江东本土的世家豪族给把持住,然后江东的舆论就会偏倒到江东本土的世家豪族,如此一来孙氏集团的日子可就不好混了的说。 再说得简单点,那些封建君主们为什么动不动就大搞文字狱?还不就是想控制民间舆论走向吗?孙权既然知道自己无法掌控报纸这玩意儿,又哪里会允许这东西在江东的地头上出现? 反观陆仁则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多了不说,只说夷州的报业是完全掌控在陆仁的手里这一条就足够了。作为一个现代人,某些事情陆仁还是门清的。 瞎扯到此为止,只说周瑜看了报纸上的军事分析之后,人也马上就陷入了沉思之中。以周瑜的历史局限性,周瑜很不明白陆仁为什么要把这种军事上的事公开出来,但这并不是周瑜现在会去思考的东西,周瑜思考的是辽东和辽西哪头会成为接下来的主战场。 正沉思间,陆仁的声音却传入了周瑜的耳中:“公瑾老弟,你这是在想什么啊?” 陆仁比周瑜大个四五岁,所以陆仁唤周瑜一声“公瑾老弟”并不过份。而周瑜见陆仁来了,也赶紧的放下报纸向陆仁见礼。 各自见礼坐下,陆仁就笑着问道:“你老婆和你的孩子们呢?” 周瑜伸手为陆仁倒了茶,同样是笑着回应:“她早就想来夷州了,这次难得来一趟,又哪里还坐得住?所以一大早的,她就带着孩子们逛街去了。” 陆仁心说我又不是没和你们夫妇打过交道,而人家小乔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妇人好不好?说是坐不住才跑出去玩,实际上应该是猜到自己要来,而且肯定和周瑜之间有话要谈,所以是故意的跑了出去,留了空间给自己和周瑜才对,反到是自己这里还带了貂婵过来准备帮着拉走小乔的到显得有点多余了。好在进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小乔出了门的事,当下陆仁就回身向稍远处的貂婵打了个手式,貂婵于心领神会之下就离开了这里,帮着陆仁招呼小乔去了。 回转过身,陆仁向周瑜解释了一下让貂婵去陪伴小乔的话,然后就笑道:“公瑾夫妇也是难得来我这里一趟,有点什么花销都算在我头上便是。” 周瑜也是淡然一笑:“那就却之不恭了。拙荆很喜欢夷州出产的一些东西,只是这回来得有些匆忙,我们夫妇带在身边的钱物还真不多。既然陆夷州请客,我们夫妇也就不客气了。” 这话在旁人看来,或许会觉得周瑜是有点厚脸皮,但陆仁却明白周瑜的这番话里暗含着一些别的意思在里面。不过有些话,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说破了反而没意思,所以陆仁也是一笑付之。再一瞥眼,陆仁就看到了周瑜刚才放在桌案上的今天的晨报,而周瑜因为是对目前的战况有所思考的缘故,晨报也是专门的折到了这一面,让陆仁一看就知道周瑜刚才应该是在想些什么。 “公瑾也看到这些了?想公瑾乃是一代良将,那么在公瑾看来,这三族联军会主攻辽西还是辽东?” 周瑜眯着双眼沉思了许久,然后才微笑着向陆仁道:“这晨报上所记载之事有些不全,想来陆夷州也不可能会把全部的真实军情印上这报纸才对。所以想要在下作出判断,有些事情还得是由陆夷州完全告知才行。” 陆仁耸了耸肩表示不置可否。说起来周瑜说得也没错,陆仁的确不可能把所有的军情都印上报纸,但大致的基础情况还是都印了出来的,比如说目前锦州和沈阳的兵力布署这些就没有去隐瞒的必要,因为这些东西是瞒不住人的,敌人只要派细作一般都可以很轻松的打探到。 “却不知公瑾是想问些什么?” “陆夷州肯说?” 陆仁这时也笑了:“你准备率军去北境助战,那就是我陆仁的友军。对于友军,能说的和该说的,我不会对你隐瞒。” 有了陆仁的这句话,周瑜也就不客气的问了陆仁一些相关的情况,而周瑜问的,却都是陆仁可以告诉周瑜的,这就不知道是不是周瑜有刻意的回避掉什么的结果了。 问完了这些之后,周瑜就对着报纸上的简图沉思了起来。顺便说一句,报纸上的简图说是简图,可比起当时魏蜀吴一般所使用的地图也不逞多让。要知道陆仁这里由于航海业的日益发达,使得各方面对地图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这就导致了陆仁这里可以公开的地图,比起魏蜀吴的地图都还要好上一些。至少在周瑜看来,这报纸上的简图与他常用的军事地图都有得一拼。 看了许久,又沉思了许久,周瑜终于抬起头向陆仁道:“若要我说,我更倾向于三族联军会打辽西而不是辽东。” “哦?公瑾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有人问瓶子鱼香肉丝是什么意思……其实正好要写到这里的时候,瓶子和哥们去宵夜吃了水煮鱼,回来就想起来了。然后鱼指周瑜,香不解释,肉其实是指陆仁,丝就是“思”。简单点说,就是指周瑜、孙尚香、陆仁的三人联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二十六回 鱼香肉丝(六) “哦?公瑾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周瑜笑了笑:“首先看这三族联军各自的兵力数量就能猜出一些来,至少在我看来,乌丸、鲜卑、夫馀这三支当中,夫馀的兵力应该多不到哪里去,因为陆夷州你攻占辽东至今也不过年余的时间,虽然对夫馀各部有所威慑,但驱赶出辽东境内的夫馀部族又能有多少?夫馀的主要部族应该仍然是在辽东北部,并未伤其根本,所以这回夫馀出动的人马,不出意外的话主要就是那些被陆夷州你赶出辽东的夫馀小部而已,那这些人马的数量又能多得到哪里去?按我的推算,夫馀的人马在三族联军之中能有两到三成就不错了。” 暂时停下,为自己和陆仁续上了茶水,又不紧不慢的喝了几口之后,周瑜才接着道:“反观乌丸和鲜卑却并非如此。早在十余年前,曹瞒远征辽西,一仗就打得乌丸元气大伤,于那时起逃离辽西再行北迁的乌丸部族就不在少数,然后在几年后陆夷州你就趁着辽西空虚,派出了人马抢占辽西要地,将大量的乌丸部族进一步的赶去了北方漠原之中。简单点说,就是现在辽州北面的漠原之中,乌丸部族的数量较多,能够出动的兵马自然也多。 “乌刃是如此,鲜卑与乌丸的情况也大致相近。而乌丸与鲜卑的兵力相加,在数量上肯定是大大的超过了夫馀部众,而最关键的,就是乌丸和鲜卑都意在辽西,对辽东他们暂时来说却没什么兴趣。 “辽西之地,历来被乌丸看成是其根本之所在,当初的柳城、现在的锦州,更是他们的王城所在、祭天之所,现在落入了陆夷州的手中,他们当然是想找机会拿回来。鲜卑各部与乌丸相近,但相比之下,鲜卑各部还多出了一个要与拓跋玉、慕容紫英争夺正统的目标。所以在人心的方面,他们会更倾向于主攻辽西而不是辽东。” 陆仁点点头,喝了口茶之后示意周瑜继续。 周瑜接着道:“这是人心方面,而从争战的角度来看嘛……” 陆仁这时笑着插上了话:“辽西被我掌控已有数年,或许还称不上是根深蒂固,但也称得上是立足已稳,特别是锦州新城经过了几年的修建,可说是城池坚固绝难攻下,对三族联军来说绝对是块硬骨头。反到是辽东这边我才拿下来不过年余,新城沈阳才初具其形,相比起锦州可要好打得多了。” 周瑜连连摇头:“陆夷州欺我!沈阳虽然才初具其形,但只是说沈阳还不具备一个城池的规模而已,但作为一个关隘要点却已足够。更重要的,是陆夷州你虽然有意将辽东的治所迁往沈阳新城,但襄平、乐浪还在使用,随时可以对沈阳进行增援。 “另外从地势上来看,沈阳主要是可以便于挡住北面的来犯之敌,若有不济可以让襄平出兵增援,对西面则有西塞山的关隘可以阻挡敌军。西塞山的关隘我虽然不知详情,但我相信以陆夷州之能,一定会修建得异常坚固,从辽西那边想打通西塞山的关隘只会非常的困难。所以说辽东的兵力虽然少于辽西,但论守备的坚固程度,却还在辽西之上。三族联军只要不是傻子,或者说乌丸与鲜卑只要不笨,都不会去强攻辽东的关隘。” 陆仁又笑了笑,问道:“还有吗?” 周瑜道:“当然有。这些北方游牧部族作战以轻骑骑射为主,攻打关隘非其所长,而辽东这边的主要关隘已经被陆夷州牢牢把住,他们的轻骑无法进入辽东的平坦地区,这就使他们发挥不出他们的长处。反到是辽西之地的北面难立关隘,他们可以轻松的进入辽西的平坦地区,利于他们发挥出轻骑骑射的长处,再加上他们有十余万人马,有兵力上的优势,所以进入辽西才会让他们的仗比较好打。” 又是几口茶润了润嗓子,周瑜又道:“还有,他们都是游骑轻兵,就军需辎重来说,他们随军携带的不会很多。依游牧部族一贯的作风,他们选在入秋之后才举兵,为的就是在进入辽西之后可以四处劫掠田中成熟的谷物以充军实,而辽西的平坦之地也利于他们的游骑劫掠。除此之外他们是想重掌辽西,这就使他们必需要抢下一个可供他们立足以渡过秋后寒冬的立足要点。陆夷州你的锦州新城或许是很坚固,但如果被他们抢攻下来,不也正好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立足之处吗?北境入冬的时间较早,换句话说就是留给他们准备过冬的时间并不多,他们也就会很迫切的需要这样一座城池来过冬。 “再有一条,辽西在陆夷州你的手上已经治理了好些年,相比起才被陆夷州你攻占不过年余的辽东之地,辽西可要富庶得多了。而辽东嘛……相信辽东现在的农耕是个什么情况,陆夷州你要比多清楚得多。” 陆仁听了这话也再次的回以一笑。周瑜说得没错,陆仁拿下辽东才不过一年多点的时间,虽然说当时陆仁拿下辽东其实并没有用多少时间,作战的规模也不算很大,按说不会对辽东的生产不会产生什么大的破坏才对。可是别忘了,陆仁入手辽东的时间真的是只有一年多点的时间而已,在此之前从来就没有按陆仁的方式进行过什么开发,换句话说就是陆仁对辽东的开发也只有这一年多的时间,各方面的生产力指数还都比较落后,在当时来说那是标准的贫困落后地区,这样的地区哪有什么钱粮可言? 而且在陆仁入主辽东之前,公孙渊与公孙恭的内斗还极大的破坏了辽东地区原本就很落后的开发与生产力,这又哪里是陆仁只用一年多点的时间就能修补得了的?没个三年五年的时间诂计都不会有什么起色好不好? 反观辽西却并非如此。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是在陆仁这里学足了本事才去的辽西,所以一到辽西就是在按陆仁的开发模式对辽西进行开发工作,再加上有陆仁这里提供的对各方面都充份的支援,辽西的发展速度其实是很快的。这数年的时间下来,辽西的情况用现代的话说就是除了人口相对来说还有点少之外,其经济水平却已经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水准。而在被赶去了北方漠原之地的乌丸与鲜卑看来,辽西这里那可就叫富得流油了。 好吧,打个简单点的比方,现在就好比是一伙强盗准备去抢劫,一边是开着宝马、怀抱着美女的富人,另一边是手里拿着锄头且身板硬实的穷人,那你说这伙强盗的目标会订在哪一边的身上? 而这时周瑜还作出了一个总结:“在我看来,三族联军虽然来势汹汹,但他们却又都是在陆夷州的手上吃过大亏的人,所以他们对能不能打赢这一仗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你陆夷州可不是好欺负的主。而这些北方游牧素来贪利,因此对他们来说,万一打不赢的话,在比较富庶的地方狠狠的捞上一笔再退还漠原,至少也能捞回些本钱,让他们的冬能好过上一些。” 一连串的分析让陆仁连连点头。其实周瑜所说的这些,荀彧那些人也作出过差不多的分析,现在看来与周瑜也可说是英雄所见略同。总之,陆仁也已经准备把辽西作为主战场,核心作战区域则是定在了锦州。 战况分析完,陆仁少不了要恭维周瑜几句,周瑜也客套回来,然后陆仁就问道:“孙郡主现在在吴郡招兵买马,诂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前往北境助战,却不知公瑾介时是想去辽西还是辽东?” 周瑜傲然的一笑:“当然是辽西。” 数刻之后,结束了与周瑜的初次交谈的陆仁回到府坻,接着就躺在了吊床上发起了呆。忽然间雪莉来到了陆仁的身边……前段时间陆仁因为要加强对贵霜那边的情报工作,所以把雪莉给派了过去,雪莉也是刚刚才回来,接着就听说了之前的那些事。 “师兄,周瑜这样跑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陆仁仰首望天,若有所思的道:“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因为这个周瑜嘛……怎么说呢?其实不管是谁,只要是还活在世间,恐怕就会不停的寻找着自己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价值与人生的目标……” “啊!?” 雪莉有些愕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居然连什么‘存在于世间的价值’与‘人生的目标’都冒出来了!师兄,我感觉现在的你可真有点哲学家的味道!” 陆仁再笑:“我前前后后的经历了那么多事,现在又到了这个年纪,乱七八糟的事情与道理会想得多一些也正常……说实话,我这年纪大了吧,就不由自主的会去想很多方面的事。” 换口气再灌口酒,陆仁若有所思的道:“但凡是人,就总会想做点什么,只不过各有各的目标而已。而往往越是有才干的人,这种愿望就越是强烈,周瑜就毫无疑问的是这一类的人。只是现时点的周瑜,在江东恐怕已经没有了这种给他做什么大事的机会,像荀彧之前也有这么跟我分析过……说真的,我觉得不止周瑜,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其实都和周瑜差不了太多。而唯一的区别,不过是有没有机会、有没有相应的条件的问题罢了。” 雪莉楞了楞,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仁道:“这么说吧,我如果没有穿越到这个时代,那我在我原本的时代再活到这个年纪又都会是什么样子?” 雪莉沉吟道:“这个嘛……还真不好说。不过以师兄你当初的作风,除非你能想起来什么要做的事,否则你会流连于花丛之中,祸害着诸多的美女,然后我时不时的就得帮你治一治你乱搞而染上的病。” 陆仁瞪了雪莉一眼,心说这丫头腹黑的倾向还真是越来越浓厚了,话没两句居然会拿当初的破事来挖苦自己。再摇了摇头,陆仁却又自嘲道:“其实你说的还真没错,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草根青年,所追求的、能追求的,说到底、说白了就是有工作、有钱赚、有妞泡也就差不多了,了不起再加上个有车有房。在这种情况下,我即便是再有什么愤青情节,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因为根本就没有机会与相应的条件让我去做些什么与此相关的事。再退一步来说,就算是那时的我碰上了什么机会,多半也会因为‘干大事而惜身’的畏缩不前。你别鄙视我,咱们那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子。” 雪莉也笑了:“以前的我不太懂,不过现在却明白了不少。其实在我们自己的那个时代,身上有正义感的人绝不在少数,但都会因为这样与那样的顾忌而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正义感。我记得那时的师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碰上事情却不敢去做实在是平常得很。” 陆仁亦笑:“你这话听着有点刺耳,不过的确是大实话,可是今时今日的我却又是什么情况?多了我不敢说,但现在的我好歹也算是称霸一方,而且让百姓们都安居乐业,现在虽然打起了仗,相关的事也没少做,但至少我并没有让咱们的地盘陷入一个穷兵黩武的境地,你说我算不算是做了件成功的事?” 雪莉咯咯直笑:“嗯,是做得不错,也值得表扬。” 陆仁“切”了一声表示鄙视,然后又扮起了哲学家:“最近我静下心来的时候,就有很仔细的想过我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就比如说我现在执意的要介入对外战争,而且前前后后的做了那么多事,真的是因为我心底的愤青情节吗?最后我想出来的答案是否,我之所以会这么执意的做下去,是因为今时今日的我有着相应的条件、有着足够的家底!如果没有这些,我想此时此刻,我还是会老老实实的躲在夷州过我自己偏安于一隅的舒服日子。要是没有这些条件、这些家底,那么出兵北境的大事,我不是不想做,而会是受条件所限而不能去做……” 雪莉点头表示赞同:“的确。说实话,我在懂事之后,最欣赏师兄你的地方,就是你不是那种会轻易就头脑发热的人。换句话说,今时今日的你,也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呃!我们这都扯到哪里去了?要说的好像应该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放心周瑜才对哦!” 陆仁笑道:“将心比心,借事比事。像我这样没什么本事的草根出身,在有了相应的条件与家底之后都敢做出大事来,那像周瑜这样的人还用多说吗?周瑜的本事在三国中能排入前十,本身又是个据傲又有远大抱负的人,因此想做出一番大事而青史留名的愿望比谁都强烈,只是今时今日的时局嘛……不管是孙权对他的排挤,还是孙吴外部的势力环境,都使周瑜失去了能做出一番大事的条件与本钱。 “周瑜是个聪明人,又有着相当出众的大局观,他的‘天下二分之计’就很能说明这一点。因此吧,周瑜也就比谁都清楚他想在孙吴的麾下再做出什么大事,只怕这辈子已经是不太可能了。如果不是北境出事,再由我这里牵起头,那么周瑜很有可能在江东郁郁终老,但是现在孙尚香在建业这么一闹,却又让周瑜看到了建功留名的希望。 “再进一步来说,在江东于现时点绝不合适与我们夷州开战的前题下,我不认为周瑜会笨到去犯个这浑。动了我,对江东没有任何的好处可言,相反如果周瑜好好的帮我,一则有助于江东与我们夷州继续保持良好关系,连带着能让江东捞着不少的好处。二则,周瑜也是想帮着江东子弟把脸给赚回来。毕竟很多时候,脸面可比利益要重要一些。” 雪莉点点头,问道:“周瑜这会儿又在干什么?” 陆仁撇撇嘴:“他在干嘛?这美洲狼可是个聪明人,我在派人去吴郡找他之前,他就已经知道我们对他肯定会有所顾虑。他为了避嫌,吴郡那边招兵买马与初步训练的事全是孙尚香与陈依依在主理,他自己跑来夷州和我见面,今天的见面也和我大谈了一番军事方面的判断。不过也正因为他是个聪明人,加上孙尚香那里招募兵马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他不会急着和我把话全都说出来。说起来,这也算是他和我之间的一个较量,彼此间小小的比拼一下耐心吧。谁要是耐不住性子而先开了口,那谁就输了……虽然说这个小比拼其实没什么意义,但面子有时候还是要赚一赚的。” 雪莉摇了摇头:“我还是不怎么搞得懂你们这些男人之间的面子问题。对了,对贵霜的情报网初步完成,师兄你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陆仁点点头,就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不过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貂婵回来了,她今天被陆仁派去接待小乔,一直玩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貂婵和小乔带着孩子逛街也没啥可说的事,无非就是这里买点那里买点而已,大致的向陆仁说了一下也就行了。不过貂婵后来却补了这么一句:“对了义浩,小乔今天专门去看了咱们的夷州学院,然后就表示希望能将他们夫妻的二子一女都留在夷州读书进修。” “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二十七回 鱼香肉丝(七) 历史上的周瑜是病死于建安十五年,当时三十六岁,留下了二子一女。而周瑜与小乔成婚是在建安四、五年间,由此可以推算出在周瑜死的时候,周瑜的三个孩子其年纪都并不大,其中最大的在周瑜死的时候最多也就十岁。 而现在的情况是陆仁于建安八年还在荆州一带瞎搞,并且与周瑜有过一些往来的时候,周瑜和小乔都还没有把小人给造出来。再按当时与周瑜和小乔交谈的结果,陆仁得知周瑜那时太忙了,基本上就没什么时间去和小乔努力的造小人。 不过想想也对,孙权是于建安五年接上孙策的班,而当时的孙氏集团在江东真可谓是摇摇欲坠,内政方面是靠张昭硬当时的小乔其实只有十四岁,某些东东都还没有长熟来着。原有的历史上周瑜的长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陆仁不清楚,但这个长子是早折了的,诂计就和小乔的生理上还没有完全成熟,导致了第一胎的身体状况不佳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陆仁在与周瑜和小乔的闲谈之中算是有口无心的向周瑜和小乔瞎扯了一点这方面的知识。陆仁固然是有口无心,事后偶尔想起来,也认为周瑜和小乔不会把他说的那些给当一回事,但陆仁却低诂了自己身上挂着的那个“仙师”名头的影响力。 要知道陆仁当时得到“仙师”名头的时候并没有装神弄鬼,而是动用了一些简单有效的生理医药知识,所以有点头脑的人基本上都能明白陆仁应该懂医理,周瑜则显然是属于这一类明事理的人。所以所以,周瑜就控制了一下,直到小乔过了二十岁之后才把小人给造出来…… (以上纯属情节需要的瞎扯,小乔于ad223年去逝时是四十七岁,反算回赤壁之战的208年就是三十二岁,只比周瑜小两岁而已。这里瓶子是直接给小乔减了十岁。) 不再瞎扯了,反正现在的情况是周瑜的长子周循出生于建安十一年,次女周彻出生于建安十三年,小儿子周胤则出生于建安十六年,肯定都比原有的历史晚出生了很多。再到现在的建安二十五年,这三个孩子分别是十四岁、十二岁和九岁。这样的年纪,进入夷州学院求学到是正合适,但陆仁明白,周瑜会这么安排绝没有那么简单,肯定有着他自己的用意。 想没意思,猜更没用,所以陆仁选择的作法是……直接去找! “公瑾老弟,你想让你的三个孩子都到我夷州学院进修,这是个什么意思?” 还是在老地方,周瑜面对陆仁的提问却只是笑笑,然后反问道:“在陆夷州看来,瑜这样做是有何用意?” 陆仁有些没好气的道:“想到了很多,但有些事也不能乱猜。” 周瑜笑着为陆仁倒上了酒:“用不了多久,郡主就会募齐士卒,瑜也将会跟随郡主前往北境助战。战场之上生死难料,若是瑜有了个万一,瑜之遗子就得请陆夷州代为照料了。” 陆仁刚刚把酒杯给端起来的手微微的颤了颤。混了这么多年,某些隐语陆仁又哪里会听不出来?周瑜的话说是请陆仁照料,但实际上暗含的意思却是……人质。 轻轻的摇了摇头再轻叹道:“公瑾老弟你不必如此吧?以你对吴候所立下的功绩,还怕你如果有个什么意外的话,吴候会亏待你的后人吗?” 话中隐意:你骗谁呢?以你周瑜的身份地位,真要放人质也不应该是放在我这里,而是应该放在孙权那里才对。毕竟像你这样的人,虽然这几年被孙权削了一点权,但声名威望在江东仍然是一线的重要人物,而且掌握着大量的江东军事情报,就这么带着老婆孩子跑了出来孙权真的能够放心?如果只是玩玩旅游到也罢了,可万一是改投他人该怎么办?哦对,对这个事孙权对你周瑜还是比较放心的。 只是说完这几句,陆仁的心中却又在暗乐,因为陆仁想起来孙权在原有的历史上亏待功臣的后人那也是出了名的,基本上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早期功臣的后人差不多都是优待一下之后就没了戏。至于孙权为什么会那么做,陆仁相信孙权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打算,比如说就是不想让这些依仗着先人功绩的纨绔子弟充斥自家的阵营?至少按史料的记载,周瑜的次子周胤就很有那么点纨绔子弟的风格。 这些不论,只说周瑜在听了陆仁的回应之后就笑道:“玉不琢不成器,若是让这三个孩子因我之故而享受吴候的厚待,只会让他们变得毫无用处,所以我也一直有意想让他们多学一些本事。只是在江东的话,大家因为我的缘故对这三个孩子多有宠溺与容忍,使得他们小小年纪就有了些骄燥之气,我又因为事务太忙而缺少管教……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陆仁撇撇嘴:“所以你就打算把你的三个孩子扔到我这里来?我这里不是你们江东的地头,没谁会买你周公瑾的面子,因此让你的这三个孩子没了可以依仗的本钱?” 周瑜道:“然也!让他们吃点苦,锉一锉他们身上的骄燥之气。” 陆仁这时摇起了头:“公瑾老弟,和你这么说话真的很累。得了,我陆仁是粗人,也懒得再和你玩这些弯弯绕绕了。咱们实话实说,你觉得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我会信吗?” 周瑜也摇起了头:“我就知道会是如此。不过陆夷州,在我随郡主出征之后,我的妻子儿女要请你照料是真,希望我的孩子们能在夷州入学也是真。” 陆仁道:“这个我清楚,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把老婆孩子放在吴候那里。你这样的人物带着老婆孩子跑到我这里来,吴候就真的那么放心?别误会,我这可不是在离间你与吴候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你这样的人物太过举足轻重,而你现在的行事又太不合情理了一点。” 陆仁这么说不是没道理的,因为在那个时代将领们带兵出征,基本上都是要把老婆孩子放在主君那里的。名义上是请主君代为照看,好让将领们可以安心的在外作战,可实际上就是放在主君那里当人质。 周瑜又哪里会不明白这些?当下周瑜就又是傲然的一笑:“瑜对吴候绝无二心,吴候又岂能不知?相比之下,到是瑜此番随郡主前往北境助战是挂靠在陆夷州的名下,而陆夷州你难道就会对周瑜完全放心?为了能让陆夷州安心,吴候并瑜也只有出此下策了。陆夷州,这可真的是周瑜的大实话了。” 陆仁心说好吧,我这也得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直在说孙权对你周瑜会不放心,结果你周瑜却扯到我的身上来了。但人家周瑜的话也没说错,带着一堆的江东兵跑去辽西助战,换句话说就是成了陆仁的临时工,依惯例陆仁是得扣下周瑜的老婆孩子当人质才对。 想到这里陆仁也不由得连连摇头,周瑜见了陆仁的样子,诂计也是怕陆仁难堪,所以马上就给陆仁递了台阶过去:“这些话就到此为止吧,总之请陆夷州相信周瑜便是。说起来,周瑜此次随郡主出征,关乎着整个江东的颜面,故而也不敢大意。另外嘛,我也是真的想借此机会让我这三个不争气的孩子好好的在夷州学院学点本事,而不是以后要靠着我留下来的东西过他们的日子。” 陆仁道:“你就真的那么想让你的孩子在我夷州学院求学?” 周瑜点头:“不错!其实陆夷州你也该清楚,你的夷州学院如今已是天下闻名,而且除了传统的(儒家)经学之外,还有着诸多的技艺可供学子选修。犹其是……” 话到这里周瑜却顿了顿,随即就笑着接着道:“犹其是你这里的音乐学系,当真是让人向望不已。可惜我的年纪已经大了些,不然都想到你这里来精修一下音律。” 周瑜是这么说的,陆仁却在这一瞬间颇为玩味的望定了周瑜。见周瑜把话说完,陆仁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公瑾老弟,你终归只是一代名将,却绝非是一个政客,所以说起话来不像是那些政客那般嘴巴那么严……你刚才说漏嘴了。” 周瑜一怔,问道:“陆夷州此言何意?” 陆仁这时的心中已经有了点底,所以是微笑着重新举杯:“好吧,你之前对我说的其实都是实话,只不过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而已。所以嘛,你对我是只有隐瞒却没有欺骗……” 说完这句“只有隐瞒却没有欺骗”,陆仁的心里却犯起了一阵恶寒,心说对着一个大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怎么让自己这么不自在?而这句话应该是自己曾经在哪里听过才对。再搜寻了一下脑海深处的记忆,陆仁这才想起来这句台词是《仙剑五前传》里面龙溟对凌波说过的话,然后陆仁又再次的恶寒外加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陆仁这一停嘴,而且还是一副深思的模样,却让对面的周瑜有些不淡定了。皱起眉头看了看陆仁,周瑜还是忍不住问道:“瑜对陆夷州有何隐瞒?” 陆仁回过了神,随即向周瑜笑道:“行了,你也别装了。之前你说的你的孩子有些骄燥之气,不过他们我都见过了,好像也没你说得那么差,至少能看得出你和你老婆对你的三个孩子其实管教得还是不错的。所以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这三个孩子嘛,有一个会去音乐系进修那是肯定的,但其中也肯定会有一个去想办法去进修另一门学科,而且是吴候一直都很想要学到的东西。” “……”周瑜这回没说话。 陆仁又笑了笑:“怎么?还想瞒我?那我就说了,你是不是想让你的孩子借此机会去夷州学院里看看能不能学到火药技术?” “这……” 陆仁摆了摆手:“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自西域异族犯境之后,我前前后后支援了大量的火炮给刘备和老曹,对你们江东反到是没什么动静。而这些东西可都是战场上的大杀器,等到刘备和老曹……哦对,老曹已经没了,现在是小曹在当家。反正等到这两家摆平了西域异族和北方游牧之后,掉过头来用这些东西对付你们江东的话,你们江东是挺吃亏的。” 周瑜见陆仁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向陆仁点头道:“到底还是没有能够瞒过你。陆夷州,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如果真的等到刘备和曹丕掉回头来用火炮对付我们江东的水军,我们江东水军将会讨不到什么便宜。 “别的不说,十余年前你与吴候之间的那场海战,直到今天吴候并我们江东幕僚一想起来也仍然会是一身的冷汗。当时你才出动了多少的战船?四十只?五十只?就这么点船,却硬是把吴候的三万水军给打得溃不成军。更重要的是那时的你实力尚且不强就已经能够如此,要是换到现在的曹丕和刘备的身上……这么说吧,曹丕只要造出百余只装载火炮的战舰,对着我们江东的水军一通乱射,我们江东水军会连边都靠不上就被曹丕给击溃。而以曹丕承继曹瞒之后的国力,你觉得这种事他做得到做不到?” 陆仁笑道:“当然做得到。而且据我所知,曹丕也好,刘备也罢,除了从我这里得去的火炮之外,还想办法抓到了一些西域异族的火炮士卒,因此掌握了一些相关的知识,所以现在在曹丕那里和刘备那里都已经在设法仿制了,只有你们江东因为是置身事外,反而是没点动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二十八回 但求制衡 历史上的周瑜是病死于建安十五年,当时三十六岁,留下了二子一女。而周瑜与小乔成婚是在建安四、五年间,由此可以推算出在周瑜死的时候,周瑜的三个孩子其年纪都并不大,其中最大的在周瑜死的时候最多也就十岁。 而现在的情况是陆仁于建安八年还在荆州一带瞎搞,并且与周瑜有过一些往来的时候,周瑜和小乔都还没有把小人给造出来。再按当时与周瑜和小乔交谈的结果,陆仁得知周瑜那时太忙了,基本上就没什么时间去和小乔努力的造小人。 不过想想也对,孙权是于建安五年接上孙策的班,而当时的孙氏集团在江东真可谓是摇摇欲坠,内政方面是靠张昭硬当时的小乔其实只有十四岁,某些东东都还没有长熟来着。原有的历史上周瑜的长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陆仁不清楚,但这个长子是早折了的,诂计就和小乔的生理上还没有完全成熟,导致了第一胎的身体状况不佳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陆仁在与周瑜和小乔的闲谈之中算是有口无心的向周瑜和小乔瞎扯了一点这方面的知识。陆仁固然是有口无心,事后偶尔想起来,也认为周瑜和小乔不会把他说的那些给当一回事,但陆仁却低诂了自己身上挂着的那个“仙师”名头的影响力。 要知道陆仁当时得到“仙师”名头的时候并没有装神弄鬼,而是动用了一些简单有效的生理医药知识,所以有点头脑的人基本上都能明白陆仁应该懂医理,周瑜则显然是属于这一类明事理的人。所以所以,周瑜就控制了一下,直到小乔过了二十岁之后才把小人给造出来…… (以上纯属情节需要的瞎扯,小乔于ad223年去逝时是四十七岁,反算回赤壁之战的208年就是三十二岁,只比周瑜小两岁而已。这里瓶子是直接给小乔减了十岁。) 不再瞎扯了,反正现在的情况是周瑜的长子周循出生于建安十一年,次女周彻出生于建安十三年,小儿子周胤则出生于建安十六年,肯定都比原有的历史晚出生了很多。再到现在的建安二十五年,这三个孩子分别是十四岁、十二岁和九岁。这样的年纪,进入夷州学院求学到是正合适,但陆仁明白,周瑜会这么安排绝没有那么简单,肯定有着他自己的用意。 想没意思,猜更没用,所以陆仁选择的作法是……直接去找! ———————————————————— “公瑾老弟,你想让你的三个孩子都到我夷州学院进修,这是个什么意思?” 还是在老地方,周瑜面对陆仁的提问却只是笑笑,然后反问道:“在陆夷州看来,瑜这样做是有何用意?” 陆仁有些没好气的道:“想到了很多,但有些事也不能乱猜。” 周瑜笑着为陆仁倒上了酒:“用不了多久,郡主就会募齐士卒,瑜也将会跟随郡主前往北境助战。战场之上生死难料,若是瑜有了个万一,瑜之遗子就得请陆夷州代为照料了。” 陆仁刚刚把酒杯给端起来的手微微的颤了颤。混了这么多年,某些隐语陆仁又哪里会听不出来?周瑜的话说是请陆仁照料,但实际上暗含的意思却是……人质。 轻轻的摇了摇头再轻叹道:“公瑾老弟你不必如此吧?以你对吴候所立下的功绩,还怕你如果有个什么意外的话,吴候会亏待你的后人吗?” 话中隐意:你骗谁呢?以你周瑜的身份地位,真要放人质也不应该是放在我这里,而是应该放在孙权那里才对。毕竟像你这样的人,虽然这几年被孙权削了一点权,但声名威望在江东仍然是一线的重要人物,而且掌握着大量的江东军事情报,就这么带着老婆孩子跑了出来孙权真的能够放心?如果只是玩玩旅游到也罢了,可万一是改投他人该怎么办?哦对,对这个事孙权对你周瑜还是比较放心的。 只是说完这几句,陆仁的心中却又在暗乐,因为陆仁想起来孙权在原有的历史上亏待功臣的后人那也是出了名的,基本上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早期功臣的后人差不多都是优待一下之后就没了戏。至于孙权为什么会那么做,陆仁相信孙权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打算,比如说就是不想让这些依仗着先人功绩的纨绔子弟充斥自家的阵营?至少按史料的记载,周瑜的次子周胤就很有那么点纨绔子弟的风格。 这些不论,只说周瑜在听了陆仁的回应之后就笑道:“玉不琢不成器,若是让这三个孩子因我之故而享受吴候的厚待,只会让他们变得毫无用处,所以我也一直有意想让他们多学一些本事。只是在江东的话,大家因为我的缘故对这三个孩子多有宠溺与容忍,使得他们小小年纪就有了些骄燥之气,我又因为事务太忙而缺少管教……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陆仁撇撇嘴:“所以你就打算把你的三个孩子扔到我这里来?我这里不是你们江东的地头,没谁会买你周公瑾的面子,因此让你的这三个孩子没了可以依仗的本钱?” 周瑜道:“然也!让他们吃点苦,锉一锉他们身上的骄燥之气。” 陆仁这时摇起了头:“公瑾老弟,和你这么说话真的很累。得了,我陆仁是粗人,也懒得再和你玩这些弯弯绕绕了。咱们实话实说,你觉得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我会信吗?” 周瑜也摇起了头:“我就知道会是如此。不过陆夷州,在我随郡主出征之后,我的妻子儿女要请你照料是真,希望我的孩子们能在夷州入学也是真。” 陆仁道:“这个我清楚,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把老婆孩子放在吴候那里。你这样的人物带着老婆孩子跑到我这里来,吴候就真的那么放心?别误会,我这可不是在离间你与吴候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你这样的人物太过举足轻重,而你现在的行事又太不合情理了一点。” 陆仁这么说不是没道理的,因为在那个时代将领们带兵出征,基本上都是要把老婆孩子放在主君那里的。名义上是请主君代为照看,好让将领们可以安心的在外作战,可实际上就是放在主君那里当人质。 周瑜又哪里会不明白这些?当下周瑜就又是傲然的一笑:“瑜对吴候绝无二心,吴候又岂能不知?相比之下,到是瑜此番随郡主前往北境助战是挂靠在陆夷州的名下,而陆夷州你难道就会对周瑜完全放心?为了能让陆夷州安心,吴候并瑜也只有出此下策了。陆夷州,这可真的是周瑜的大实话了。” 陆仁心说好吧,我这也得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直在说孙权对你周瑜会不放心,结果你周瑜却扯到我的身上来了。但人家周瑜的话也没说错,带着一堆的江东兵跑去辽西助战,换句话说就是成了陆仁的临时工,依惯例陆仁是得扣下周瑜的老婆孩子当人质才对。 想到这里陆仁也不由得连连摇头,周瑜见了陆仁的样子,诂计也是怕陆仁难堪,所以马上就给陆仁递了台阶过去:“这些话就到此为止吧,总之请陆夷州相信周瑜便是。说起来,周瑜此次随郡主出征,关乎着整个江东的颜面,故而也不敢大意。另外嘛,我也是真的想借此机会让我这三个不争气的孩子好好的在夷州学院学点本事,而不是以后要靠着我留下来的东西过他们的日子。” 陆仁道:“你就真的那么想让你的孩子在我夷州学院求学?” 周瑜点头:“不错!其实陆夷州你也该清楚,你的夷州学院如今已是天下闻名,而且除了传统的(儒家)经学之外,还有着诸多的技艺可供学子选修。犹其是……” 话到这里周瑜却顿了顿,随即就笑着接着道:“犹其是你这里的音乐学系,当真是让人向望不已。可惜我的年纪已经大了些,不然都想到你这里来精修一下音律。” 周瑜是这么说的,陆仁却在这一瞬间颇为玩味的望定了周瑜。见周瑜把话说完,陆仁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公瑾老弟,你终归只是一代名将,却绝非是一个政客,所以说起话来不像是那些政客那般嘴巴那么严……你刚才说漏嘴了。” 周瑜一怔,问道:“陆夷州此言何意?” 陆仁这时的心中已经有了点底,所以是微笑着重新举杯:“好吧,你之前对我说的其实都是实话,只不过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而已。所以嘛,你对我是只有隐瞒却没有欺骗……” 说完这句“只有隐瞒却没有欺骗”,陆仁的心里却犯起了一阵恶寒,心说对着一个大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怎么让自己这么不自在?而这句话应该是自己曾经在哪里听过才对。再搜寻了一下脑海深处的记忆,陆仁这才想起来这句台词是《仙剑五前传》里面龙溟对凌波说过的话,然后陆仁又再次的恶寒外加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陆仁这一停嘴,而且还是一副深思的模样,却让对面的周瑜有些不淡定了。皱起眉头看了看陆仁,周瑜还是忍不住问道:“瑜对陆夷州有何隐瞒?” 陆仁回过了神,随即向周瑜笑道:“行了,你也别装了。之前你说的你的孩子有些骄燥之气,不过他们我都见过了,好像也没你说得那么差,至少能看得出你和你老婆对你的三个孩子其实管教得还是不错的。所以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这三个孩子嘛,有一个会去音乐系进修那是肯定的,但其中也肯定会有一个去想办法去进修另一门学科,而且是吴候一直都很想要学到的东西。” “……”周瑜这回没说话。 陆仁又笑了笑:“怎么?还想瞒我?那我就说了,你是不是想让你的孩子借此机会去夷州学院里看看能不能学到火药技术?” “这……” 陆仁摆了摆手:“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自西域异族犯境之后,我前前后后支援了大量的火炮给刘备和老曹,对你们江东反到是没什么动静。而这些东西可都是战场上的大杀器,等到刘备和老曹……哦对,老曹已经没了,现在是小曹在当家。反正等到这两家摆平了西域异族和北方游牧之后,掉过头来用这些东西对付你们江东的话,你们江东是挺吃亏的。” 周瑜见陆仁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向陆仁点头道:“到底还是没有能够瞒过你。陆夷州,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如果真的等到刘备和曹丕掉回头来用火炮对付我们江东的水军,我们江东水军将会讨不到什么便宜。 “别的不说,十余年前你与吴候之间的那场海战,直到今天吴候并我们江东幕僚一想起来也仍然会是一身的冷汗。当时你才出动了多少的战船?四十只?五十只?就这么点船,却硬是把吴候的三万水军给打得溃不成军。更重要的是那时的你实力尚且不强就已经能够如此,要是换到现在的曹丕和刘备的身上……这么说吧,曹丕只要造出百余只装载火炮的战舰,对着我们江东的水军一通乱射,我们江东水军会连边都靠不上就被曹丕给击溃。而以曹丕承继曹瞒之后的国力,你觉得这种事他做得到做不到?” 陆仁笑道:“当然做得到。而且据我所知,曹丕也好,刘备也罢,除了从我这里得去的火炮之外,还想办法抓到了一些西域异族的火炮士卒,因此掌握了一些相关的知识,所以现在在曹丕那里和刘备那里都已经在设法仿制了,只有你们江东因为是置身事外,反而是没点动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二十九回 打起来了 某个军营的训练场,陆仁正在亭中抱怀而立,荀则不知何时站到了陆仁的身后。 .更新最快看了看靶场上正在试用火枪的周瑜,荀也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 “义浩,你这手笔是不是太大了点?一出手就是两千二百支火枪这么送给他?” 陆仁扭头看看荀,耸耸肩道:“孙权那头现在需要的是咱们的一个态度,所以我这里也总该有点表示才行。火炮暂时还不能给他,但先给他一些火枪,至少能让孙权这小子的心里有个底是不是?不然等北方的仗打到差不多的时候,孙权觉得他的长江天险有危险了,谁知道他会做些什么破事出来?” 荀想了想便点头道:“这到也是。” 陆仁又耸耸肩,然后把先前放在桌案上的另一支火枪递给了荀道:“再说我给周瑜的是这种建安十八型的。别人不清楚,荀公你还能不清楚一八型在咱们夷州已经是什么情况?” 荀看了看陆仁递过来的火枪就扬了扬眉,表示明白了陆仁的意思。 一八型,说白了就是于陆仁于建安十八年正式投产的火枪型号,就研制序列来说其实已经是第七款,但要说正式列装却还是第一款。而在陆仁的心中,一八型的意义就有点像是新中国的五六式步枪……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其实在一八型正式投产并且列装之前,前面的六款就已经有过出场,像赵雨带火枪兵去菊花港的支援战斗等等,用的就是一八型之前的式样。不过前六款中出战过的火枪主要是有实战测试、收集数据的意思,因此并不是正式的枪型。这种事在现代社会中算是比较常见,而且陆仁也毕竟有着自身生产力方面的限制,所以在经过多年的测试与改良之后,直到建安十八年才有这款正式的火枪投产列装。 不过说实话,一八型在陆仁的军队中普及率也不高。不是陆仁不想普及,而是生产力方面还没有达到那种水平。因此直到现在的建安二十五年,陆仁海陆两方面的正规军总数大概是在八万左右,但是列装了一八型的部队仍然只有两万多点。就这两万,也是分散在陆仁的各个属领,属于最精锐存在。 但陆仁是肯定不会满足于半前膛半后膛的“四不像”一八型。别忘了陆仁可是个有金手指的家伙,能搞得到很多枪械的资料……嗯,现代的先进枪支资料可能是搞不到,但汉阳造、中正式、三八大盖、恩德尔菲这一类的却没什么问题。陆仁没有去搞这些,而是整出了个一八型,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生产力方面的限制。 再以陆仁手头上目前的生产能力,在很多工艺还没有进一步的发展起来之前,仍然是继续的改良与发展一八型才更合适一些,陆仁对此也很无奈…… 好了,不扯远了,反正到现在的建安二十五年,一八型的改良升级版二四型其实已经开始投产了。换句话说,二四型将会取代一八型,而且经过了十八到二十四这六年,陆仁手上的军工厂生产工艺已经成熟了许多,二四型的产量将会大幅度的超过一八型。不意外的话,二四型很可能将会是陆仁正式全面列装所有部队的枪型。 再说白一点,就是一八型其实已经是陆仁这里将要淘汰掉的枪型。事实上陆仁送给周瑜的两千二百支一八型,就是陆仁的近卫部队不久前由初期生产的二四型替换下来的。本来陆仁是打算把这些替换下来的一八型送到吕玲绮那里去,加强一下吕玲绮那边的武器装备,现在碰上周瑜这档子事,就索性分了一部份给周瑜。 别以为陆仁大方或是烂好人,陆仁可没那么笨。之所以敢把这两千多的火枪给周瑜,一方面是在给孙权、孙尚香、周瑜的面子,另一方面则是陆仁清楚以孙权目前的生产能力,还没有能力去对这些火枪进行仿制。到不是说仿不出来,而是以孙权目前的生产力绝对搞不了量产化,毕竟武器这东西如果不能量产的化就没什么意义了。 再者,淘汰下来的武器,陆仁还是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卖掉的。因为陆仁清楚,很多东西不可能永远都在自己的手上扣着,自己只要能保持着技术领先的地位就行。 再进一步来说,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华夏中原与游牧民族都还有很长时间的仗要打,而让华夏中原提前掌握先进许多的火器,很有可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打压住游牧民族的作战强项。就比如说清代的统治者为什么要大力的打压火器的发展?很大程度上来说,不就是被火器给打怕了吗?怕这些火器会压制住清兵的强力骑兵来着。 总而言之,陆仁的考虑还是比较远的,至于实不实在,这个陆仁自己也说不清楚。还是那句话,陆仁是人不是神,能做的事就是按照自己的思路一步步的去走,至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这玩意儿谁又能说得清楚? 时间是建安二十五年的九月初。 这个时候,孙尚香还在吴郡招募士卒,周瑜还在夷州与陆仁扯着皮,但是在辽州这边,陆仁方面与三族联军的一些小规模的战斗已经打了好几次了。 而在此之前,也就是陆仁方面收到三族联军准备进犯辽州地界的时候,驻守辽东的刘晔等人和驻守辽西的吕玲绮等人当然会去劝说各地的百姓撤往安全地区,以免被即将到来的战火所波及。 只是这事说起来容易,真做起来却很难。农耕时代嘛,古人们的乡土情节都很重,想要他们背井离乡可不是件容易事。 相比之下辽东那边还好点,因为辽东结束战事才一年多些,辽东的百姓大多都还没从战火中回过味来,而且辽东北部的地区,如沈阳一带的农耕生产之类的都还没有恢复过来,说白了就是百姓们没啥可留恋的,所以刘晔的政令一下,大家收拾收拾就都往南面的乐浪一带跑了。 而辽西这边就麻烦多了。其实辽西这边之前也打过规模较大的仗,但总的来说安定的时间要长于战争的时间,所以辽西地区的百姓生活状况相对来说比较安定。而且辽西这些年下来开发程度相对较高,百姓们在田地里有着大量的收成,这就使得百姓们有些舍不得了,总想着把地里的收成抢收了再跑。 更有甚者……唉!陆仁在辽西采取的是收拢愿意归投的乌丸与鲜卑的策略,而这些人群部族在投靠到陆仁的麾下之后,经过这些年的时间也从游牧转变成为了农耕或是蓄牧。这本来是好事,大家都有好日子过,又有几个人愿意去打打杀杀?可是当这些人听说三族联军来犯的时候,居然很有那么些人傻愣愣的说都是鲜卑或乌丸,不会来抢自己。这是陆仁没听到,听到了非骂这些人是不是安生的日子让他们过傻了。亏你们还曾经是草原上的部族,难道不清楚草原部族之间相互开黑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为此,吕玲绮和陈宫,还有拓跋玉和慕容紫英不得不把驻扎在菊花港和锦州的部队给派遣出去,一次又一次的对这些“钉子户”进行反复的劝诫,说得难听点就差用强制的手段将不愿离开的百姓强行带离了。 当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过什么强制的事件。这是陆仁的意思,用陆仁的话来说,就是劝咱们劝过了,你硬是不肯听从,那吃了亏可就不关我的事了。真要是动用了强制性的手段,对这些性情彪悍的人反而容易引发反效果。 不过说真的,陆仁在这里也有一个很险恶的用心……抢吧!杀吧!!让来犯的乌丸或者鲜卑为了钱财去杀和抢住在辽西这里的乌丸和鲜卑,这样很可能会直接使乌丸和鲜卑分裂成较为彻底的“仇陆派”和“亲陆派”。那么再打起来的时候,“亲陆派”会为了自己安定而富足的小日子,全心全力的站在陆仁这一边去参战。 这些就不扯了,此刻锦州城的议事府衙前,刚刚完成任务的吕玲绮翻身下马直入大厅。一进到厅中,吕玲绮就把头盔顺手扔给了厅中的侍从,再接过侍从递过来的热茶并向陈宫招呼道:“陈叔,我回来了。” 陈宫与慕容紫英正对着沙盘地图议事,见吕玲绮回来,陈宫便发问道:“吕丫头回来了。你这支人马此次的情形如何?” 吕玲绮叹了口气:“唉,别提了!这次的几个村庄和部落加起来才不过两千来人,却费了我好大的劲才把他们给搞定……不说这个,主公那里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陈宫点点头,把一纸书信递给了吕玲绮再轻叹道:“孙郡主做的好大的事!不过经此一闹,到是解决了孙权对主公的隐患。特别是周瑜和孙郡主将要来辽西参战一事,可以说是把孙权给绑上了主公的战车,对孙权应该说是再无忧虑了。” 吕玲绮仔细的看完了书信,不由得连连点头。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厅外传来了脚步急促的脚步声,跟着就是传令兵的大嗓门:“报!三族联军的前军约三万骑已抵达北部边境!” 陈宫一愣,再与吕玲绮和慕容紫英对望了一眼,沉吟道:“三万骑?看来都被陆夷州给算对了,三族联军会主攻我们辽西,因为辽西可比辽东有油水。” 闲话说多了没意思。三万骑兵浩浩荡荡的杀锦州,一路上是如何的烧杀抢掠也不必多提。陈宫闻讯之后立即命令之前分散去劝说百姓迁居的驻军火速回城集结。至于那些贪恋乡土的“钉子户”,也实在是顾之不上了。反正真到大难临头之时,相信他们自己会不顾一切的逃命的。 接下来陈宫没有冒然的去和对方硬拼。骑兵?辽西有,但与对方硬兵力绝不划算。相比之下,陆仁的部队更擅长的还是依城而守以及武器优势,而且锦州已经建设了数年,加上有依附于陆仁的乌丸部族与鲜卑部族的存在,对骑兵战术自然是深有领会,许多的设置都能够很有效的遏制住骑兵所擅长的战法。 三族联军在锦州城下没少扔下大量的尸体,实在是有点拿锦州城没了办法。于是乎头领们再一合计,就把目标改为了锦州南面百余里的菊花港。 菊花港是是供给锦州粮草军饷的重要港口,特别是在战事暴发之后,辽西一带的农业生产已经完全中止,锦州的军需供给全赖天津的海运供应。按照三族联军的想法,只要拿下菊花港……甚至不需要拿下菊花港,只要切断锦州与菊花港之间的联系,那锦州即便是攻不下来,菊花港的钱粮也够他们吃几顿的。不过他们能想到的事,陈宫也老早就有想到。所以在此之前,锦州城中所屯积的粮草就已经足够留守在锦州的军民半年之用。 更重要的是菊花港的建设其实比锦州都还要早上几年。也许因为是港口的原因,在城防守备等方面有些比不上正式城池的锦州城,但也让三族联军大叫无奈之处。 兵力配置上,陈宫是带着吕玲绮及一万人马守备锦州,拓跋玉则是带着慕容紫英及一万人马守备菊花港。 不过他们能想到的事,陈宫也老早就有想到。所以在此之前,锦州城中所屯积的粮草就已经足够留守在锦州的军民半年之用。 更重要的是菊花港的建设其实比锦州都还要早上几年。也许因为是港口的原因,在城防守备等方面有些比不上正式城池的锦州城,但也让三族联军大叫无奈之处。 兵力配置上,陈宫是带着吕玲绮及一万人马守备锦州,拓跋玉则是带着慕容紫英及一万人马守备菊花港。更重要的是菊花港的建设其实比锦州都还要早上几年。也许因为是港口的原因,在城防守备等方面有些比不上正式城池的锦州城,但也让三族联军大叫无奈之处。 兵力配置上,陈宫是带着吕玲绮及一万人马守备锦州,拓跋玉则是带着慕容紫英及一万人马守备菊花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三十回 打起来了(二) 原有的历史里面,刘备在入蜀并且与刘璋正式翻脸之后,最担心刘璋会作出的反应不是刘璋如何抵抗,而是坚壁清野。因为刘璋一但坚壁清野,刘备的部队将会失去长期作战的粮草供应,说得简单直白一点就是在蜀中呆不了多长的时间,城又不太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攻下来,那么到了某个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撤军。 现在回到陆仁的身上。其实陆仁得到三族联军将会进犯辽州的消息比较早,甚至可以说是在三族联军的兵力还没有开始集结的时候,陆仁就已经收到了这个情报。 别以为这是在夸大什么,事实上陆仁会那么早就收到这个情报,主要是因为辽西一带依附于陆仁的乌丸、鲜卑等部族之中有不少人尝到了跑商的甜头之后,就习惯于将他们在辽西得到的某些产物贩运到更北方的漠原之中,然后再将漠原中出产的东西又倒腾回来再赚一笔,再说白一点就是他们在跑商。再由于他们本身也是乌丸族或鲜卑族,跑这种商在很多时候,在许多的方面上也很方便。 对这种事陆仁从来就没有刻意的去管过什么,仅仅是在被倒卖的商品类型上作出过一些相关的调控。还是那句话,打仗的事陆仁不擅长,而且对于广阔的漠原地区,冒然的采取军事行动也只会让自己得不偿失,所以陆仁在这个问题上仍然是采取了他擅长的经济策略与文化策略,而这些自行出现的民间游商,也有利于陆仁这种策略的进行。而游商们的活动日益频繁的时候,也就顺带着强化了陆仁对漠原之中的情报掌握。 所以所以,陆仁才会很早的时候就收到了相关的情报并且作出了对应的安排。而当陆仁在作出各方面的安排的时候,陈宫曾经专门的赶回了一趟夷州,与陆仁面对面的密谈。 当时陈宫问过陆仁是想单纯的进行防御把来犯之敌给打回去,还是想来把大的,用一次大规模的战役来换取辽州多年的宁静,陆仁对此也当然的会反问一句如果是想玩把大的,那么陈宫又是准备怎么去玩。 这时陈宫就先向陆仁分析了一些情况……嗯,大致上陈宫所说的就是那个时代对北方的游牧民族作战中,中原的农耕民族如果主动出击时常常会碰上的一些难处,比如说索敌难、行军难、补给难等等,而陆仁对于这些东西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也是陆仁并没有并没有发动过主动性的出击的原因之一。 然后陈宫就总结说北方的游牧民族因为有这些优势,想用主动出击的方式来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绝不是件容易事。如果真的是想对他们来把大的,一次性的消灭掉他们大量的有生力量,比较好的方式就是“以巨利而诱之,聚敌众而歼之”。 接着陈宫就向陆仁说出了他的设想:这次乌丸、鲜卑、夫馀聚集起了十几万的人马进犯辽西固然是有些来势汹汹,但也不可否认正好是给陆仁提供了一个可以“聚而歼之”的机会。那么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在于陆仁能不能抛出足够的诱饵,把这十几万异族联军给牢牢的吸引在辽西这里,让他们不肯轻易离去。 这时的陆仁其实已经明白了陈宫的意思,所以只是微笑着向陈宫回了一句“鸟为食而亡”,再接下来嘛……好吧,其实就是在陆仁的暗中首肯之下,辽西地区的秋收工作其实被陈宫有意的拖慢了一些。 再说白一点,就是在陈宫的运作之下,辽西并没有去玩“坚壁清野”,反而在辽西的原野田间给来犯的三族联军特意的留下了大量的钱粮,并且在守备方面还刻意的留下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破绽。而这也正是陈宫他们对规劝辽西百姓暂时离开战场的事情做得不是那么强硬与彻底所隐含的原因之一。说句残酷点的话,特意留下的钱粮是诱饵,放任这些不肯离开的百姓不管其实也是诱饵,因为人员没有迁离得那么彻底的话,才会显得陆仁这里的战争准备作得并不充份,以此来减少三族联军的警惕心理。 总之一句话,陆仁和陈宫定下来的计划,就是要把来犯的三族联军给拖在辽西,然后要就设法进行大规模的围歼作战。再以目前的战况来看,三族联军的十几万人马都已经初步的入了套。 转眼之间便已是十一月的下旬。 十一月正值隆冬之季,北境辽西地界的气候更是冷得吓人。不过在此刻的菊花岛港口,众多的军民船工却,孙尚香也是江东的郡主,没理由会不关心东东方面的发展。在夷州为质时期,孙尚香学到了不少东西,也不止一次的写信回吴,向孙权介绍夷州的一些方展方式。 但这时问题就来了,主要就在于夷州的主体格局与江东很不一样。总的来说,可以说夷州这边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世家豪族的存在,因此陆仁要执行一些变革性的政令时,基本上就不会与世家豪族的利益产生冲突……当然在最初的时候,陆仁也是想办法让当时的糜氏、陆氏、甄氏尝到了不少变革带来的甜头,但相应的限制陆仁也从来就没有手软过。 但江那边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在三国史之中,宗族势力最为坐大的可能就是江东一方。比如吴郡这里就有着“吴之四姓”,强势如孙策,还不是一样要进行一定的拉拢?而当世家豪族的利益受到了威胁,孙氏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孙权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一继位之后就马上调整治国策略,改孙策的过于强势却把人都得罪尽为怀柔拉拢,借助世家豪族的支持来稳固孙氏的统治。用后世学者的话说,孙权就是在玩“江东化”。 有点扯远了,反正这会儿的意思就是孙尚香虽然有把不少夷州的治理方式发回给孙权,让孙权去参考与借鉴,但因为这些事物都直接的触及到了江东方面各世家豪族的利益甚至是特权,因此被反对并且到最后不了了之也是正常事。 就拿士官学校的事来说,举荐人才去当官带兵什么的,本来就是世家豪族争取政军利益的一大手段,你来个士官学校不是断了世家豪族的一条大财路吗?那江东的世家豪族会同意才怪了!反正要编些什么说辞本就是这些人的强项,不愁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却说周瑜在这里郁闷着,孙尚香自然也跟着郁闷。不过孙尚香看看氛围,觉得这样下去不像个事,于是赶紧的找话把话题给扯开:“仲兄,且恕尚香直言,这北境隆冬的天气真的是太冷了。到不是尚香畏寒,只是如此严寒的天气,我们带来的这些生长于温暖南方的江东子弟大多都会适应不了,纵不畏寒却也会身无战力。尚香不明白,仲兄为何不应陆夷州之言,到明年开春之季再率众来此?” 周瑜接着摇头:“尚香啊,我正是因为知道此时的北境严寒难耐,所以才更要带兄弟们赶来此间。因为我们江东子弟若是不能尽快的适应这北境的严寒气候,那么要在这北境作战并斩将立功,乃至扬我江东之威,都只会是一句空话。” 孙尚香小吓一跳:“听仲兄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要在这北境的隆冬之季里练兵?” 周瑜用力点头,孙尚香这里却已经傻了眼。不过傻眼归傻眼,孙尚香到不是不能理解周瑜的用心,于是乎当下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但是但是,孙尚香并不知道周瑜其实还有一些话没有向孙尚香坦白……确切的说,是周瑜也不好向孙尚香坦白。 孙尚香是于秋初归吴,做下建业城里的那场事情后到现在也才不过三、四个月的事。孙尚香在一些人情关系的事情上比较二百五,但不表示周瑜也会跟着二百五。三、四个月,江东那边难保孙权会产生什么变故,而一但有变,周瑜又因为人在夷州并不在孙尚香的身边,就难保孙尚香这里又会出点什么事。 因此周瑜也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额外的又发生一些什么事,所以才会急急的带着孙尚香离开江东地界。只要一离开江东地界,避开孙权的控制范围,那周瑜与孙尚香的行动就会方便得多,也不会再惹来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而这些话,周瑜又如何能向孙尚香说出口来? 再一个关键点,是陆仁和陈宫的设想虽然瞒得过不少人,却又哪里能瞒得过周瑜?周瑜是带着扬威的心思来的,又哪里肯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 二人嘴里说着话,目光则在码头上扫来扫去。周瑜与孙尚香的情况不比得夷州船队,毕竟他们是带了兵来,此刻自然需要陆仁这边的专人来接应,因此这会儿也只能是在这里干等。 正说话间,一员年轻小将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行以军礼:“孙郡主,末将在此久候了……这位想必就是赤壁一役火烧曹军战船的周瑜周公瑾吧?艾久闻大名,如雷灌耳矣!今日得见,幸也!” 孙尚香认得来将,正是陆仁麾下年轻一辈中的领军人物邓艾邓士载,当下就给周瑜作了一番介绍。说起来邓艾虽然是与刘晔驻守于辽东,但现在的主战场基本确定是在辽西,陆仁自然也会作出一些调整,所以邓艾就被调来了辽西。辽东那边要是打起来的话,有人老黄忠和黄忠的儿子黄叙在,还是有人带兵的。至于会安排在菊花岛接周瑜……邓艾有陆仁徒弟的身份,干这个活也比较合适。 双方各自客气了几句之后,周瑜也就趁机仔细的考较了一下邓艾。而一番考较下来,周瑜心中又是一阵轻叹:“如此良才,为何不是仕于我江东?” 该客气的都客气完了,邓艾就领着孙尚香与周瑜去往菊花岛要塞中的府衙。不一会儿的府衙之中,邓艾与周瑜、孙尚香又少不了一番场面上的客气话。直到各自落座、酒菜送上之后,邓艾才话归正题,举杯向周瑜问道:“公瑾来此助战,却不知道带来了多少江东健儿?” 周瑜淡淡一笑:“不多,五千余众矣。” “五千!?” 邓艾忍不住扬了扬眉头。虽然他已经从陆仁拍来的电报里知道了这个数字,但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道:“只有五千余众?这……是不是也太少了点?” 周瑜大笑:“不少!忆想当初,瑜与伯符仅以三千余众便攻取下了江东诸郡。今日北上击胡,又何需太多的兵马?” 邓艾心说得!早就听陆仁说过周瑜的狂傲是深深的刻在骨子里的,时运不济的时候是能勉强的压一压,可是机会一来,你仍旧会是狂得没边! 这会儿邓艾还没开口,那边的孙尚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瑜提及了孙策当年的光辉往事,连带着就引发出了孙尚香的胸中豪气,当下亦豪迈的道:“不错!当年伯符大哥仅以三千子弟便拿下江东,今日尚香与仲兄便当以五千江东子弟扫讨胡虏,以扬我江东子弟之威!” 邓艾心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孙策当年搞定江东,又真的是只凭从袁术那里弄来的三千兵马不成?这里面牵扯到的事情非常的多的好不好?只是眼下又不好说破什么,只能是赔上个笑脸再举杯敬酒,说几句诸如“豪气干云”之类的话。因为陆仁在电报里交待过,某些事情别太和周瑜、孙尚香较什么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三十回一 打起来了(三) 入夜三更,周瑜的房中却还亮着灯光。 门外忽然传来了孙尚香的声音:“仲兄,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尚香吗?进来吧。” “进什么进?你房门闩住了。” “……等等。” 房门打开,孙尚香先是往屋里探了探头之后才步入房中,一眼就看到了被周瑜挂在了墙上的地图,问道:“仲兄是在想些什么?” 周瑜的目光又回到了地图上,沉吟道:“少了一支。” 孙尚香道:“什么少了一支?” 周瑜怀抱起了双臂:“陆夷州布置的部队少了一支。按现在的战况,吕玲绮、陈公台镇守于锦州,拓跋玉、慕容紫英镇守于菊花港,邓艾坐镇在菊花岛……” 孙尚香道:“这没什么错吧?” 周瑜摇了摇头:“尚香你的心性终究是太过直率了点,很多相关的事情你想得不深。” 顿了顿,周瑜的手指点上了地图:“据我所知,锦州就是当初的柳城,是当年乌丸单于蹋顿的王城所在,陆夷州在拿下辽西之后选择在柳城原址上新建锦州,除了锦州位于辽西核心之地,有战略核心的意义之外,其实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在里面。” 孙尚香有些茫然了:“什么啊?” 周瑜看看孙尚香那……嗯,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一脸萌蠢的模样,也实在是忍不住伸出手曲指在孙尚香的脑门子上敲了一下。说起来,以前周瑜还是弱冠少年,孙尚香则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这种事也常有:“笨尚香!柳城是辽西诸多部族公认的的祭天之地,对辽西大大小小的部族来说其意义非比寻常。有些事我说得太深你可能不会明白,那你不妨这么想一下,假设你带着一支族人常年的游离在外、背井离乡,那么在你心中最希望回到的地方是哪里?” 孙尚香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应道:“当然是希望能回老家去。” 周瑜道:“那么在回到老家的时候,肯定会做的事又是什么?” “当然是重修祖坟、祭祀先祖……哦!我明白了。” 周瑜点点头:“锦州就是这样的地方。” 孙尚香道:“三族联军现在在围攻锦州固然是在情理之中,但现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周瑜道:“锦州的守将不对。哦,我的这个不对说的不是能力,而是意义。这么说吧,陆夷州当初能拿下辽西,其中有很大的一层原因是扶持了拓跋玉和慕容紫英,用这二人是鲜卑贵胄的身份统合了不少的鲜卑部族。再接下来锦州新建,以拓跋玉今时今日(大祭司)的身份,怎么说也应该是留守在锦州才对。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拓跋玉是呆在了菊花港而并不是锦州。” 孙尚香道:“我听得有点晕……仲兄,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来理解?锦州是辽西的治所,而拓跋玉则是陆夷州指派的辽西刺史,那么按道理来说,拓跋玉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是留守在锦州城里才对?” 周瑜点头:“是这个意思。” 孙尚香摊了摊手:“那现在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吧?强敌来犯,一地之首不能有失,所以暂时前往别处,打仗的事交给部下去完成。” 周瑜道:“所以你没有看到陆夷州隐藏在这种看似合情合理的安排之下的深意。辽西有正规驻军两万,我敢肯定都是陆夷州麾下的精锐之师。而三族联军虽然有十余万众,真要是和陆夷州的这两万精锐之师碰上,我也敢说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换句话说,陆夷州如果只是想把这十余万的三族联军给赶回漠北,那么这些三族联军不太可能能像现在这样围住锦州城和菊花港。” 孙尚香一愣,细想了好一阵之后才点头道:“这么一说到也是哦!陆夷州麾下的正规士卒训练严格、战力强悍、武器精良。而且吧,我能看得出来陆夷州在训练部队的时候,有很多专门是如何对付骑兵的战术。这样的部队拉出去,有个一万来人就完全可以抵挡住数万骑兵。” 周瑜这时小心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才凑到孙尚香的耳畔低声道:“所以我根据目前的战况分析出陆夷州的目的不是抵挡,而是聚歼!” 孙尚香吓一跳,赶紧同样的左右看了看之后再低声道:“聚歼?十几万?陆夷州的胃口会不会太大了点?陆夷州的兵马精归精,可再怎么说也只有两万余人,聚歼十几万会不会……” 周瑜冷冷一笑:“到现在你还以为陆夷州放到辽西的只有两万余人?尚香,这两万人其实只是辽西固有的兵力,其他的诸多兵力你还没有算进去。” 伸指在他们现在所处的菊花岛上点了点:“邓艾率领了八千人,算上我们江东子弟的话就有一万三,这样就有三万多了。刚才我不是跟你说过拓跋玉呆的地方不对吗?尚香你别忘了,拓跋玉是现在辽西公认的大祭司,依附于她名下的乌丸、鲜卑等部族原本就是游牧部族,他们只要上了马再拿起武器就是出色的骑兵。我大致的诂算了一下,真到某个时候拓跋玉一声令下,菊花港马上就可以聚集起至少三万的游牧骑兵。 “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这样的一支部队,拓跋玉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下令召集,那么是她不想吗?不是吧?应该是时机未到,甚至很可能已经召集起来了,但却躲过了众人的视线,由别道前往了他处以做准备。” 话到这里周瑜停了下来,眉头也再一次的紧锁了起来,孙尚香见状就问道:“先前仲兄说陆夷州安排的人马少了一支,说得就是这一支吗?” 周瑜摇头:“不是说这些,因为这一支隐军的用意已经被我看到了,所以算不得是隐军。我想说的是……甘宁哪去了?陆夷州手下的两员大将就是甘宁和黄忠,而且这二人先后从夷州率军出发,黄忠现在是镇守在了辽东,但甘宁怎么没有在辽西出现? “对辽西这边,我们终归是外人,有很多事不方便让我们知道,我们也不可能去问甘宁是去了哪里。但我们可以肯定,甘宁作为陆夷州的心腹大将,就这么没了身影肯定是去了最为关键的地方并且蓄势待发。” 孙尚香点头。 周瑜的目光又回到了地图上,沉吟道:“所以我在看出陆夷州有对来犯之敌的聚歼之意后,就开始推算甘宁可能是去了哪里。而在我看来,甘宁最可能的就是去了这两个地方!” 孙尚香顺着周瑜所指的地方看了几眼,到也马上就明白了许多:“这是三族联军退还漠北的两个要道。仲兄你的意思是……甘宁绕道去堵住退路了?” 周瑜道:“应该错不了。这两个地方一但被甘宁给堵住,三族联军的十几万人基本上就等于是被困在了辽西。现在我搞不清楚的,却是接下来的仗陆夷州是准备怎么打。按我的推算,陆夷州差不多到了要先来一次反击的时候,把三族联军给打怕……尚香,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急着赶过来了吧?要是来晚了一些,咱们根本就捞不着仗打,那么我们来了又有什么意义?” “那仲兄你是怎么想的?” 周瑜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兵法云:军争为利,无利而不往。 三族联军围攻菊花港已经好些天了,而他们为什么会想把菊花港给打下来?说白了还不就是因为他们需要钱粮? 他们来打辽西,本身就抱着打不下辽西也得捞够本的心思,而菊花港作为辽西最重要的吞吐港口,实际储备下来的钱粮军需不会比锦州少。毕竟当时的陆路运输能力比较有限,菊花港自己又是水陆交通重镇,重兵镇守之下钱粮军需什么的自然是少不得的。如果三族联军能够拿下菊花港,也就意味着他们能够得到大量的军需,进可继续围困锦州,退也可以带够收获。 不过菊花港真不是那么好打的,因为陆仁又哪里会不清楚菊花港的重要性?作为进取和稳固辽西的重要桥头堡,可以说就是扛杆上的支点,而这个支点要是不够结实又哪里能行? 事实上在锦州城还没有建设起来之前,菊花港就已经接受过多次的战火洗礼,大规模的则有两次。有了这些战火的洗礼,却也使得菊花港的守备愈发的完备。三族联军想拿下菊花港?再多努努力吧! 不过三族联军到也不是一点作为都没有,至少菊花港外围的村庄小镇被三族联军给洗劫了一个遍。而菊花港除了重点防护的主要吞吐口岸,或者说是官方的吞吐口岸之外,那些民办型的小型口岸差不多都被三族联军给毁了。 没办法,这就是战争,而陆仁毕竟在兵力上有劣势,不可能全都顾及得到,所以只能选择适当的放弃。再说句很阴暗面的话,陆仁不管这些民办型的口岸,也是有意的想激化依附于自己的外族属民与三族联军之间的矛盾。 不过为了拖住一部份三族联军,缓解一下锦州城那边的压力,陆仁和陈宫还设下了一个引诱敌军的圈套,那就是作出一副菊花岛上的守军动不动就想要偷袭三族联军的假像,说白了就是隔三差五的派出一些“登陆舰”去菊花港附近的一些地区登陆。有的是真打了几下,占了点便宜就溜了,有的则是有意或无意的被三族联军发现,然后就扔下一地的钱粮闪人。 再一个,就是之前的那些“钉子户”,这时也成为了这种引诱战术的诱饵,也就是说菊花岛会派船来接应这些“钉子户”撤离。而这些“钉子户”在三族联军看来那就是油水和奴隶,因此对抓获这些“钉子户”都抱以了十二分的热情。 而这一日的入夜之后,又有十来只舰船靠近了海岸,而在海岸上也出现了不少的人头,看情况应该是菊花岛上的船只又来接走“钉子户”了。而很“不幸”的,这个情况被一些巡夜的三族联军给发现了,于是乎马上就有大批的三族联军发出呼啸之声,纷纷的赶往事发地点来“发财”。 接下来的情况又让三族联军大感意外,就是、据说,这几只船居然在海岸那里搁浅了!? 鲜卑骑兵冲到近前时,不少人跳下了马背,顺着靠岸船只的舢板冲上了船去,而后面跟上来的鲜卑骑兵也争先恐后的向船中涌去。五胡游骑历来抢掠成性,现在有东西可抢,谁又肯落在别人的后面,最后连个屁都抢不到? 停靠在海岸边的船只大概有三十艘左右,大多都是夷州的中、小型海船。这主要是因为夷州的大型船只吃水过深,如果没有专用的码头,那一靠岸多半就得搁浅。所以在一般的航行情况下,靠岸补给这种事都是由中、小型船只来做的。鲜卑骑兵中有曾经在天津码头混过的人,自然有向步度根提及,所以步度根对此到也并不犯疑,只是喝令那些登上了船去的鲜卑骑兵不要光顾着抢东西,要先把船给抢下来,然后用抢来的船对近海的那些大船下手才是正理。 只是此令方下,登上船去的鲜卑骑兵忽然惊呼说这些船上没有钱粮之物,到是整只船中都飘荡着硫磺的气味。步度根这里还没反应过来,夷州停放在海岸边的这三十来艘船突然一齐起火。火势一起,立时就引燃了船中的硫磺等物,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步度根知道中计,刚要下令撤军,四下里夷州兵的喊杀声已然大起。不止地面,近海的诸多夷州海船也一并驶近,一时间船上的箭支、飞石如暴雨骈至。而最要命的,是居然还有十二只巨大的战舰侧舷窗中喷射出了一枚又一枚的火球,这些火球一落到鲜卑骑兵之中,立时就炸裂开来,成片成片的带走鲜卑骑兵的性命! “是夷州的火炮战舰!我们中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三十二回 打起来了(四) “着、着火了!!” 深夜、浅滩,那几只被三族联军的杂碎争先恐后的登上去的大船,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燃起了大火。这火势除了又快又猛之外,也马上就照亮了这一片浅滩周边的一小片海域。 赶到此处的三族联军又不是没脑子的笨蛋,见了这个情况又哪里会不知道自己中了计?不过说真的,弃马涉水再登上大船的人并不是很多,毕竟这些马背上的家伙当中识水性的少,曾经在菊花港干过活而会点船性的人更也不多。 所以所以,当大船起火的时候,除了很少量来不及逃出大船船舱的人员之外,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在浅滩这里拉住了马,然后就对着浅滩处那熊熊的火光咒骂不断。或许在他们看来,陆仁的兵马只会玩这些阴谋诡计,却没有胆气与他们面对面的硬肝,根本就不是勇士。 可就在他们的咒骂声中,忽然有人发觉距离他们大概数百步的海面上好像闪烁了一连串的火光。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天空中就有接连不断的火球在向他们飞近,与之而来的还有呼呼不断的呼啸声。 “是夷州的火炮战舰!我们中计了!!” 随着三族联军这样的呼喊声,浅滩上这一堆的人可就乱了。从锦州再来到菊花港,三族联军与陆仁部队的仗也没少打,因此对夷州火炮的强大威力无不心存畏惧。现在突然见到这些索命的火球,又岂能不乱? 夜黑风高,可视距离有限,所以他们之前无法发现停留在稍远一些的海面上的炮舰。而“搁浅”的大船所燃起的大火,实际上也是在给这些炮舰在黑夜之中提供炮击的坐标。 好了,多了不说,总之是在一通的乱轰之后,闻讯赶来的三族联军扔下了数百具的尸体而逃离了这里。这也是该他们倒霉,实际上炮舰并没有发射几轮,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也轰不死这么多人才对。造成这几百人伤亡的原因,却是这些人闻讯赶来之后因为都想着去大船上“发财”,结果导致人员聚集得太密集了…… 某艘炮舰的了望台上,周瑜和孙尚香正齐举着望远镜在看那头的情况。孙尚香看到有所斩获自然是喜不自胜,周瑜则是在放下了望远镜之后便沉思起了什么。 “仲兄你在想什么?” 周瑜扭头望了眼孙尚香,冷冷的微笑了一下:“太贪了。” 孙尚香不角:“贪?贪什么?” 周瑜指了指那边还在冒着火光的海滩:“我是说,这些三族联军的人都太贪了。其实我们派出的饵船能装多少人?就算是满载也不过千余而已。如果是要出兵拦截不让我们登岸,有个两千骑也就足够了,可是按刚才火光的照耀与蹄声来看,他们至少来了有四千余骑。最重要的是我们发散出去的消息是说连兵马带百姓都趁夜奔逃,而他们都是骑兵,如果是追人的话完全能够追得上,可是尚香你可有看到他们当中有人去追袭了?” 孙尚香摇头:“好像还真没有。” 周瑜道:“所以说,他们都盯上了大船上来不及运下的‘钱粮’。而且尚香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人明显的分成了数个阵营,当中也各自有人抢上了船去,而数个阵营的人也没有哪个阵营分出人马去追袭。尚香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孙尚香并不笨,而且这些年来也见了不少世面,因此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仲兄的意思是不是说数个阵营不分出人马去追袭,都是怕自己这边抢上船去的人在分赃的时候因为势单力孤没有帮手,结果本来到了手的东西也会被其他阵营的人给抢去?” 周瑜点点头:“联军势大,但是心杂。此次进犯辽西意在图利,却并没有什么远大之意。说白了就是见势危而不前,见近利而忘命。而这样的人马,太容易被眼前的近利给引诱住了。” 孙尚香道:“那么仲兄,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周瑜又看了眼孙尚香,微笑道:“我已经查觉到了陆夷州对辽西的来犯之敌有聚歼之意,但如果是想聚而歼之的话,就得考虑一下来犯之敌会不会中途退却。据我推测,陆夷州是舍弃了今年辽西的秋粮,意图用这些秋粮引得三族联军舍不得退回去,而我今夜决定来上这么一个小仗,则是想看看三族联军的心够不够贪。因为只有够贪心,他们才会被陆夷州刻意留下来的钱粮拖在辽西,可如果他们不是那么贪心的话……” 话到这里周瑜摇了摇头,孙尚香则是若有所思。 夷州,莽甲。 清晨时分,刚刚醒来都没多久的陆仁正在吃着早点,就有人把一份电报送到了陆仁的手中。而在看过之后,陆仁便摇起了头:“这个周瑜,到那里才几天就开始败我的东西,感情不是他们江东的他不肉痛是吧?” 没过多久荀彧到来,这份电报也就到了荀彧的手里,荀彧看完就向陆仁道:“其实也没败掉几只船。义浩你财大气粗,不会舍不得这几支破旧的舰船吧?” 陆仁笑了笑。其实周瑜和孙尚香向邓艾要船的时候,邓艾来电问过陆仁的意思,陆仁就让邓艾把留在菊花岛船坞中的陈旧船只调给周瑜和孙尚香。这些旧船是夷州十几年前的旧船,要是放到夷州都没人看得上了,甚至低价转卖给渔民们当渔船,渔民们都会考虑考虑值不值得买。再说得难听点,把这些船从辽西那边开回来的成本可能都够呛。所以这些船,原本都是打算用来作为辽西那边的海军训练用的靶船的,沉掉了也就那么回事。 这边的荀彧又看了一遍手中的电报,随即向陆仁点点头道:“看来这江东美周郎的确是名不虚传,当初孟德会输在他的手上并不算冤。义浩,不出意外的话,我想我们对三族联军的意图应该已经是被周瑜给试出来了,而他昨夜的这一仗,应该就是他对三族联军的一个试探。” 陆仁道:“这些我到不怎么上心,到是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我们的准备已经完成,对入了套的这些大鱼,我们是不是也该收网了?” 荀彧点头:“是该收网了。用不了多久辽西就会大雪降下,而以前进犯辽西的家伙就吃过被大雪封住退路的亏,要是他们怕重蹈覆辙而于大雪之前退还漠北,那我们的这番布置就白费了。” 陆仁也跟着点头:“去电,让吕丫头和陈老头子动手。” 辽西,锦州城。 此刻的陈宫正在城门楼上远眺着城外的联军军营,人在冷笑之余手里却攥着个小茶壶,时不时的往嘴里灌上几口热茶。这茶壶其实很小,搁现代社会就是那种可以在手掌里把玩的紫砂壶,却是陆仁在整出紫砂工艺之后于精品中挑出来送给陈宫的礼物,陈宫对此也一直都爱不释手。文化人嘛,特别是像陈宫这种本身就好茶而且还上了年纪的人,着实喜欢这口。 脚步声响,却是吕玲绮赶到了陈宫的身边,一纸电文也递到了陈宫的手里,陈宫看过之后点了点头,目光又望向了城外的联军营寨。一抬手想再灌口热茶,这才发觉壶中已经空了。再回头时,却见吕玲绮已经把热水瓶给拎了过来,就等着给陈宫续茶。 陈宫笑了:“吕丫头,你这样子,老夫可有些受不起啊!” 吕玲绮亦笑:“陈叔是我长辈,这又有什么受不起的?而且今时今日我们被围于忽州,到让我想起了当初老爹被曹瞒围困于下邳的旧事。那时我那不争气的老爹如果能听从陈叔你的良策,也未必就会落得个兵败身亡的下场,而如今这一幕仿如再现,我可不想落得和老爹一样的下场。” 陈宫笑道:“吕丫头你言过了,今时今日的锦州与当初的下邳根本就是差之千里。” 吕玲绮道:“那又如何?冲锋陷阵我能自负勇力,可是这出谋划策我真的不行。老爹当年死就死在他的刚愎自用上,我当引以为诫。” 陈宫这时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是啊,当初的奉先如果能像你这样,不但未必就会兵败身亡,甚至成就一番功业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吕玲绮这时甩了甩头:“不说这些了。陈叔,主公命令我们看准时机开始反击,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开打?” 话到这里时,吕玲绮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在她的神情中带出了几分很迫切的意思。 陈宫也可以说是看着吕玲绮从小长大的,一望见吕玲绮的神情就知道吕玲绮是在想些什么,随即又笑道:“吕丫头你手痒了是不是?” 吕玲绮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到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公台叔。” 陈宫也笑笑,沉吟了片刻之后点头道:“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只不过我们据守了这么久,城中士卒都有了些倦怠之意,得先给他们提提神……玲绮,你带三千骑出城去转一圈吧,不过你要记住,小胜一场或是占了些上风之后就从容归城,切不可贪功恋战!城头上的锣声一响,你无论如何都得给我退回城来!” 吕玲绮心中暗喜,脸上则郑重无比的道:“末将领命!” “去吧!” 过不多时右北平的城门开启,吕玲绮率领三千精骑出城挑战。只是吕玲绮这边的士卒叫骂了老半天之后,对面的联军军营之中才跑出来了几千人马。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不是因为一直围着城却没有战果,而锦州城从不主动出击,结果使得他们倦怠了,还是这段时间在辽西这里抢了太多的好东西,结果把他们给吃懒了。看到这样的情况,吕玲绮心说要不是陈宫有言在先,我非带着人马冲进你们的营寨里去大杀特杀上一番不可。 再看看对方的人马出营接战,吕玲绮也真的是懒得多说什么了: “众将士,有我无敌,杀!!” 一声喝喊之后手中的画戟一举,一马当先的向对面的数千联军冲杀了过去。三千精骑见吕玲绮如此,亦紧随在了吕玲绮的身后。 再到下一刻,吕玲绮手中的画戟所指之处,就是三千夷州精骑的兵锋所向。什么是快如疾风?什么是势如雷霆?此刻的吕玲绮与三千夷州精骑就正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诠释这些个词汇!但见夷州精骑兵锋所过之处,直杀得三族联军人仰马翻、哭爹喊娘。犹其是一直都冲在最前方的吕玲绮,尽管身为女子,可是她的一杆画戟之下,就几乎无有一合之将! 实话实说,锦州城中的骑兵部队上至吕玲绮,下至普通士卒,自去年在辽东那里打完了仗回来之后就再没有出过战。如果说这段时间里是太太平平、没有战事的话那到也罢了,可问题就在于这个时候十几万的三族联军跑来了辽西。 陈宫出于全局的考虑,已方在时机到来之前绝不宜与三族联军的大军硬拼,所以是采取了死守城池以待时机的策略。在面对敌军初期的攻城时,也一直是在利用锦州城坚固的城防来弊敌、疲敌。 从战术的角度来说,陈宫所作出的决断是很正确的。只是在这种前题之下,锦州城这段时间里的战斗就全都是步兵在打,夷州骑兵部队全都只能干瞪眼……又没有到那种要全军都上城应战的地步,陈宫当然不会吃饱了没事的让骑兵们下马去登城作战。 所以所以,看着步兵打得那么欢,自己却没份的骑兵们真的是憋坏了。这里是辽西,按说应该是骑兵的天下,心里能不憋屈?而现在终于能够出城开战,那还不一个个的都大发神威,好好的出一出一直都憋在心头的这口闷气? 他话不说,只说这会儿的战场之上,战况完完全全的就是在向吕玲绮这里一面倒,数千联军骑兵虽然人多一些,但却硬是被吕玲绮与精骑给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再听得锦州城头那里战鼓隆隆,喊杀之声震天作响。犹其是未曾出战但有资格上城墙观战的骑兵将士,一个个更是喊得比谁都来劲,恨不得自己也能够下城去冲杀一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三十三回 打起来了(五) 风萧萧兮马蹄疾。 .更新最快 有件事公孙渊不知道,他留在西塞山方向的三千人马,其实根本就挡不住陆仁的西线军团,或者说公孙渊也知道挡不住,但只要在吕玲绮率领的西线军团进攻的时候,能帮公孙渊争取到一些从襄平出兵的时间就行。 而陆仁方面,当初拿下西塞山通道的时候没有选择马上进攻襄平,一则是陆仁手边还有不少的准备工作没有完成,二则是陆仁这里也接连不断的发生了一些意外的情况,使陆仁的出兵计划也不得不延后了一些,一直拖到现在才算是正式的展开。 这么说吧,吕玲绮这边如果是想攻破公孙渊留在西塞山方向的那道关隘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没有发动进攻是不想引发公孙渊那边的过激反应,而使陆仁方面过早的进入战争状态,而且那段时间里也是在等着公孙渊和公孙恭发生争权内斗。 然后再到这几天,夫馀跑到公孙渊的地盘里来捡便宜的事情,使公孙渊自顾不暇,短时间之内没有余力向关隘那边派兵增援,吕玲绮这头要攻破关隘几乎就是抬抬手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吕玲绮在这个时候接到了陆仁发过来的命令,所以二话不说的就提调兵马从菊花港出击,三下五除二的攻破了关隘之后,留下了步兵集团驻守关隘,以免夫馀散骑通过西塞山通道去辽西那边搞事情,吕玲绮自己则是亲自率领了五千余骑向襄平方向奔袭而来。 夫馀部众此时对襄平已经是一个半围城的状态,另外自然还有不少的零散人员在襄平的周边地区烧杀掳掠。而这些零散的人员,吕玲绮暂时没有理会,而是带着五千余骑直接向襄平方向扑了过去,那么到最后自然是碰上了夫馀的主力部队。 这样一支来势汹汹的骑兵部队,自然会引起夫馀方面的注意,所以分出了一支部队想对吕玲绮进行拦截。而在撞上这些拦截部队的时候,吕玲绮也实在是懒得与对面的这些夫馀人马多罗嗦些什么,人在马背上直接就将手中的画戟往前一招,喝令道: “众将士,有我无敌,杀!!” 一声喝喊之后,吕玲绮一马当先的向前方的夫馀骑兵冲杀了过去,五千菊花港精骑见吕玲绮如此,亦紧随在了吕玲绮的身后。 再到下一刻,吕玲绮手中的画戟所指之处,就是五千精骑的兵锋所向。什么是快如疾风?什么是势如雷霆?此刻的吕玲绮与五千精骑就正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诠释这些个词汇。但见夷州精骑兵锋所过之处,直杀得夫馀骑兵人仰马翻、哭爹喊娘。犹其是一直都冲在最前方的吕玲绮,尽管身为女子,可是她的一杆画戟之下,就几乎无有一合之将。 实话实说,菊花港的精骑部队上至吕玲绮,下至普通士卒,自从去年冬季在击退了步度根,与西塞山击溃了公孙渊之后,这大半年多的时间里就再没有出过战。这么一群五大三粗、精力旺盛的汉子,养精蓄锐了那么久,现在终于能够出城开战,那还不一个个的都大发神威? 他话不说,只说这会儿的战场之上,战况完完全全的就是在向吕玲绮这边一面倒。夫馀骑兵的人数虽多,但却硬是被吕玲绮与五千精骑给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 而吕玲绮发生战斗的地点,距离襄平郡城已经不是很远了。公孙渊站在襄平城头上的高处,手里拿个夷州出产的常规望远镜,基本上可以看清楚那边的战况。老实说,公孙渊一开始还以为陆仁的部队在这个时候出现是来对他公孙渊落井下石的,却没想到吕玲绮会直接的就和夫馀部队干起来。 都是在战场上混过的人,真打假打公孙渊哪里会看不出来?所以在看了一下吕玲绮那边的战况之后,公孙渊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和陆仁已经是正式的为敌且开了战,所以陆仁的人马在这个时候过来对自己来一手落井下石,公孙渊绝对不会觉得意外。可是看那边战场上现在这架势,吕玲绮怎么反到像是来对襄平城进行救援的?难不成是吕玲绮想来投奔他公孙渊?可公孙渊与吕玲绮之间也没什么交集啊?再说公孙渊又不是什么自大狂妄之人,很清楚就凭他所拥有的那点条件,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吸引到陆仁那边的人来投奔自己的地方。 总而言之,公孙渊的脑子这会儿有点乱哄哄的。他现在其实应该算是处在一个坐山观虎斗的状态,看着城外两支都与自己处于敌对状态的部队在那里打生打死,他本来应该是感到庆幸,甚至是幸灾乐祸的,但却又不知道该期盼哪方能赢。 且不提公孙渊在襄平的城头是如何的心思复杂,却说在这个时候,又有三千左右的人马赶到了襄平城外,却是跟在吕玲绮后面的西线军团后续的步兵部队。而率领这三千步兵的……可能谁都没有想到,率领这三千步兵的人竟然是陈宫。 早在吕布当年战死的时候,原本应该慷慨赴死的陈宫因为陆仁的求情而免于一死。不过说实话,到后来陆仁也才想明白一件事,就是老曹本身也不想杀陈宫,因为老曹心中对陈宫有愧。而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最后杀陈宫主要是因为老曹不知道该如何安置陈宫,但是在这个时空,却因为陆仁可以把陈宫送去海外,老曹就动了点心思,安排着让陆仁把陈宫给送到夷州去了。再按老曹的想法,应该是我不杀你算是还了你当年的恩情,而把你送去海外,则是免得你日后再给我添麻烦,也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 所以陈宫就被陆仁给送去了当时才刚刚起步的夷州,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个也是被陆仁求情才保住小命的高顺。而这两位在陆仁这里是属于一个半出仕的状态,高顺在夷州的初期是帮陆仁练一练士卒、保证一下初期的治安,陈宫则是偶尔的会帮陆仁出点主意,但平时则是隐居起来,自己躬耕为生。 后来陆仁脱离曹营,转到夷州开始经营地盘,陈宫在这一时期去了交州那边,既有换个地方隐居的意思,却也是在帮陆仁稳住交州的立足点。再往后,也就是到了交州实际上已经落入了陆仁的手里的时候,已经算是隐居了多年的陈宫就回到了夷州。 这时的陈宫也都五十多岁了,更是在前两年为其母服完了丧,而且其女陈依依也进入了夷州学院的高级学班……这个高级学班如果用现代的词汇来形容,大概是研究生的意思了。总之,这时的陈宫已经算是再无甚牵挂,自己的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而且现年已经五十多岁的陈宫,在隐居多年之后有那么点的坐不住了,换句话说就是想在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之前再做点什么事情出来。 正好这时陆仁已经在准备对辽东的作战了,见陈宫有这样的意思,就干脆让陈宫去菊花港帮吕玲绮的忙。先不说吕玲绮与陈宫之间的关系不错,主要是菊花港那边也确实缺一个军师型的人物帮着出出主意。 菊花港这边有谁?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吕玲绮、拓跋玉、慕容紫英而已。本来还一个赵雨,但赵雨更多的时候要忙着与献帝刘协和老曹方面的外交工作,像这会儿赵雨就是呆在了许昌,正在教献帝刘协的禁卫军足球队踢足球,所以菊花港方面的高层人员有点缺。 另外还有一条,就是菊花港方面的情况已经稳固,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正在按陆仁的计划改建柳城(锦州),这样一来菊花港这边的高层人员就更缺了。像这次的出击,慕容紫英不是都没能跟出来吗?原因就是拓跋玉要坐镇菊花港,兴建柳城的事自然是落到了慕容紫英的身上,又哪里能走得开? 好了,这些话就不多说了,总之就是陈宫来到了辽西,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呆在了吕玲绮的身边帮助吕玲绮。然后这次的出击,也是由陈宫为吕玲绮垫后辅助。就这种情况,陆仁在私底下都开玩笑的说这是当年陈吕组合的重现,只不过把吕布给换成了女儿吕玲绮。 而此刻率领三千步兵为吕玲绮压阵的陈宫,眼望着前方那一面倒的战况,人固然是在不住的轻轻颌首,但在心头却在暗自的叹息而默然心道:“可惜了吕丫头啊……已经多少年了?犹记得当初在张杨军中与奉先相遇之时,奉先也是吕丫头这般的年纪,领军出阵更是无人能敌。而今时今日的吕丫头,提戟上马冲突敌阵,大有当年的奉先之风。更难得的是吕丫头全然不似奉先那么的反复不定,为人心性远胜其父。如果吕丫头是七尺男儿,有此武勇与心志在身,在这乱世之中建下一番功业绝不是什么难事,只可惜她是一介女子……唉,真的是可惜了!” 心念到此之时,战场上的夫馀人马已经被吕玲绮给打得溃不成军,纷纷的散乱奔逃。陈宫了解吕玲绮的心性,眼见着己方已然占尽上风,担心吕玲绮会杀得性起而冲入敌营之中,所以急命旗令兵鸣金将吕玲绮给叫回来。 吕玲绮冲杀得正欢,耳边听得后阵退兵锣响,心中自然是不情不愿。但吕玲绮这点好,就是不像吕布那么的刚愎自用。所以尽管心中不情不愿,但却调转回了马头,率领五千夷州精骑准备回阵重整。只是在回阵之前,吕玲绮戟归右掌,抬起左臂向着襄平城头那边伸指一指,然后手腕一翻,比出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当然了,这都是陆仁这个老不正经的人教的,在夷州已经是很通用的说。不过虽然只是在夷州很盛行,但这种手势似乎谁都能看得懂。 公孙渊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战况,而且有望远镜的帮助。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多多少少的也能看到一个大概。远远的望见吕玲绮比出来的手势,公孙渊当然明白吕玲绮这是在向自己发出挑衅,尽管心头火起,却又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还是那句话,公孙渊这会儿可着实是有点被陆仁给打怕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吕玲绮和陈宫率领着麾下的人马,对襄平附近的夫馀部队进行了近乎于疯狂的灭杀作战。真的是灭杀,五千多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骑部队,要剿杀那些分散在襄平周边各处烧杀掳掠的夫馀散骑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而夫馀各部这次过来的人马虽然有个七、八万的样子,但说白了就是一群为了抢劫而集合起来的强盗与乌合之众而已,而且为了发各自的财大多分散在了襄平周边的各处。这人员一分散,又哪里能抵敌得住真正精锐的集团型攻击? 正好这时陆仁已经在准备对辽东的作战了,见陈宫有这样的意思,就干脆让陈宫去菊花港帮吕玲绮的忙。先不说吕玲绮与陈宫之间的关系不错,主要是菊花港那边也确实缺一个军师型的人物帮着出出主意。 菊花港这边有谁?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吕玲绮、拓跋玉、慕容紫英而已。本来还一个赵雨,但赵雨更多的时候要忙着与献帝刘协和老曹方面的外交工作,像这会儿赵雨就是呆在了许昌,正在教献帝刘协的禁卫军足球队踢足球,所以菊花港方面的高层人员有点缺。 另外还有一条,就是菊花港方面的情况已经稳固,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正在按陆仁的计划改建柳城(锦州),这样一来菊花港这边的高层人员就更缺了。像这次的出击,慕容紫英不是都没能跟出来吗?原因就是拓跋玉要坐镇菊花港,兴建柳城的事自然是落到了慕容紫英的身上,又哪里能走得开? 好了,这些话就不多说了,总之就是陈宫来到了辽西,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呆在了吕玲绮的身边帮助吕玲绮。然后这次的出击,也是由陈宫为吕玲绮垫后辅助。就这种情况,陆仁在私底下都开玩笑的说这是当年陈吕组合的重现,只不过把吕布给换成了女儿吕玲绮。 而此刻率领三千步兵为吕玲绮压阵的陈宫,眼望着前方那一面倒的战况,人固然是在不住的轻轻颌首,但在心头却在暗自的叹息而默然心道:“可惜了吕丫头啊……已经多少年了?犹记得当初在张杨军中与奉先相遇之时,奉先也是吕丫头这般的年纪,领军出阵更是无人能敌。而今时今日的吕丫头,提戟上马冲突敌阵,大有当年的奉先之风。更难得的是吕丫头全然不似奉先那么的反复不定,为人心性远胜其父。如果吕丫头是七尺男儿,有此武勇与心志在身,在这乱世之中建下一番功业绝不是什么难事,只可惜她是一介女子……唉,真的是可惜了!” 心念到此之时,战场上的夫馀人马已经被吕玲绮给打得溃不成军,纷纷的散乱奔逃。陈宫了解吕玲绮的心性,眼见着己方已然占尽上风,担心吕玲绮会杀得性起而冲入敌营之中,所以急命旗令兵鸣金将吕玲绮给叫回来。 吕玲绮冲杀得正欢,耳边听得后阵退兵锣响,心中自然是不情不愿。但吕玲绮这点好,就是不像吕布那么的刚愎自用。所以尽管心中不情不愿,但却调转回了马头,率领五千夷州精骑准备回阵重整。只是在回阵之前,吕玲绮戟归右掌,抬起左臂向着襄平城头那边伸指一指,然后手腕一翻,比出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当然了,这都是陆仁这个老不正经的人教的,在夷州已经是很通用的说。不过虽然只是在夷州很盛行,但这种手势似乎谁都能看得懂。 公孙渊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战况,而且有望远镜的帮助。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多多少少的也能看到一个大概。远远的望见吕玲绮比出来的手势,公孙渊当然明白吕玲绮这是在向自己发出挑衅,尽管心头火起,却又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还是那句话,公孙渊这会儿可着实是有点被陆仁给打怕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吕玲绮和陈宫率领着麾下的人马,对襄平附近的夫馀部队进行了近乎于疯狂的灭杀作战。真的是灭杀,五千多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骑部队,要剿杀那些分散在襄平周边各处烧杀掳掠的夫馀散骑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而夫馀各部这次过来的人马虽然有个七、八万的样子,但说白了就是一群为了抢劫而集合起来的强盗与乌合之众而已,而且为了发各自的财大多分散在了襄平周边的各处。这人员一分散,又哪里能抵敌得住真正精锐的集团型攻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三十四回 打起来了(六) 锦州城出击的兵力是吕玲绮的三千精骑和陈宫的五千重步兵,共计八千人。番茄△□☆小△說網 -`-.x-f`q-x-s``.`c`om而就是这八千的兵力,在这个时候却硬是对锦州城外的六万三族联军打出了一个碾压的战局。 而且不止是碾压,打着打着竟然还演变成了吞噬。这所谓的吞噬嘛……吕玲绮的三千精骑有如疾风骤雨一般的掠过联军营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四处放火,而陈宫率领着五千重步兵以步兵方阵经过的时候,也同样的会以火箭、炸裂箭对吕玲绮所遗漏的地方进行补刀。如此一来,三族联军的营盘就变得到处是火,然后就由大火在对三族联军的营盘进行着无情的吞噬。 先是碾压,接着是吞噬,已经把联军营盘给打得乱成一片。其实本来以三族联军的轻骑快马方面的优势,在暂时的避开吕玲绮和陈宫的兵锋之后重整一下势态,再以自身兵力上的优势四面八方的围上来与吕玲绮、陈宫打上一场大混战,虽不敢说能取胜,但扳回劣势却是可以的。 但别忘了,三族联军的指挥体系有点乱,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这个弊端就犹为显明;另一方面他们碰上的是陈宫这样的老油条,一动上手就大肆的放火,凭借着火势有较的阻止了三族联军的兵力集结。而兵力都集结不起来,又谈什么反击? 当然了,三族联军的兵力优势是不可否认的。锦州出击的八千对三族联军的六万,兵力方面的比例都快达到一比八了,而且你不能否认三族联军之中还是有些聪明人的,而这些聪明人现在就是暂时的先躲开了吕玲绮与陈宫的兵锋所指之处,同时竭尽全力的开始召集慌乱的战士,到还真给这些聪明人聚集起来了不少的人马。以这些草原游牧部族的凶悍习性,如果被这些人缓过了劲来,并且从吕玲绮和陈宫的侧面发动攻击,吕玲绮和陈宫也会很麻烦。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锦州的东面传来了厚重的隆隆马蹄声,单是从马蹄声的厚重程度上来判断的话,怎么说也得是上万的骑兵正在向这里杀来才对。等再过了一会儿,这些厚重的马蹄声的主人出现在三族联军的视野之中的时候,三族联军就真的是慌了,因为他们看到的是大约三万的骑兵部队,而这三万骑兵部队也明显不是他们三族联军的人。 好吧,这是辽西的“民兵”抵达了锦州城下参战。之前也说过,拓跋玉和慕容紫英现时点在辽西可以召集起来的“民兵”可达六万之多,而在战役的初期,这六万的“民兵”都暂时的隐藏起来了。现在决战开打,这六万的“民兵”自然都投入了战斗,锦州城和菊花港各三万。 吕玲绮的三千,加陈宫的五千,然后再加上这三万的“民兵”,锦州方面的兵力一下子就暴涨到了将近四万。四万对六万,锦州方面的兵力劣势就不那么明显了。话又说回来,陈宫的手里如果不是握着这样的底牌,仅凭锦州万余的兵力,又哪里敢对三族联军玩什么“聚而歼之”? 三万“民兵”的抵达,顿时就让战场上的形势演变成了摧枯拉朽。而三族联军中好不容易才集结起来的一点兵力,也几乎就是在瞬间被“民兵”们全部打散了。再看这些个“民兵”,在战场上下起手来那叫一个凶狠,就仿佛三族联军与“民兵”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哦对,说起来三族联军与辽西“民兵”之间还真的是有仇。前面有说过,三族联军来到辽西的目的之一就是发财,因此在进入辽西地区之后就开始大肆的烧杀抢掠。而辽西地区的百姓在陆仁与陈宫的刻意安排之下,是故意的把辽西地区今年的秋粮留给了三族联军。 只是陆仁与陈宫的手段玩得很隐秘,“民兵”只知道陆仁和陈宫这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家人才出此下策,并不知道陆仁与陈宫深层的用意,所以绝大多数的“民兵”是听从了命令,优先保护家人族人们的离开。 不过嘛,总会有那么些人舍不得地里的收成,而且认为来犯之敌与自己怎么说也是同一大族的,不会向自己下手才对。但真等到敌人来了……好吧,下场是不用多说的。 陆仁本身就是有意的想挑起这些游牧部族内部的矛盾与敌视,所以一些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陆仁马上就开始大肆的宣传。不要说陆仁卑鄙下作,在那样的时代如果不会玩这些,诂计混都混不下去。而那样的消息在民兵中传播开之后,民兵们……不,是依附于陆仁的游牧部族可全都火了。 游牧部族就真的全都是强盗吗?话可绝对不能这么说。至少陆仁这个现代人很赞成历史学家作出过的一个分析,那就是游牧部族也是人,他们也希望能过上安乐富足的日子,并不希望去打那些没完没了的战争。而华夏中原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那没完没了的战争,说到底也无非就是经济体系与文化交流上始终存在着大大小小的问题。 当然了,你要陆仁去解决这些问题很不现实,但陆仁至少可以在自己的地盘里进行一些相关的调整,辽西和辽东就是如此了。而辽西多年下来,依附于陆仁的那些游牧部族得到了良好的经济与文化方面的交流,多了不说,小日子过得可是十分滋润的,因此对陆仁也是心悦臣服。 就算是他们还不怎么服气陆仁,但他们这些年下来在辽西过得舒舒服服的小日子那可是作不了假的。现在联军来犯,把他们舒舒服服的小日子给破坏了,而且还杀害他们的家人族人,那这些彪悍的人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态?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可都憋坏了,因此在动上手之后,根本就不会存留半点的情面。别他吗的在这个时候跟老子说什么同为某某族人,你们他吗的在抢老子的东西,杀老子的家人族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 很快的,三万“民兵”与吕玲绮合流了,然后在吕玲绮的统领之下,近四万的部队就有如一把巨大的扫,把三族联军给扫得七零八落。而三族联军的七零八落,也有如被扫扫起来的尘土一般零星四散。 转眼间就已经从平明打到了日中,以吕玲绮和陈宫为首的锦州出击部队已经围着城绕了一个大圈。但见此时的先锋部队,也就是吕玲绮所率领的精骑军团,上至吕玲绮,下至普通战骑,早就已经一个个的周身是血,燃烧弹什么的也早就扔了个精光。 仗已经打了一个早上,说不累那是骗人的,至少吕玲绮现在可在喘着不能算粗的大气。环顾了一眼正在重归队列的麾下精骑,再远望了一眼前方的战场,吕玲绮无比傲然的笑了笑,口中轻声呐呐道:“父亲,女儿没给你丢脸吧?昔日的温候之女,现如今已然承继了其父的武勇,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一想起吕布,吕玲绮总归还是会有些心中黯然。不过这黯然转瞬之间便已消散。下一刻,吕玲绮深吸了一口气,看看麾下的人马已经基本到位,手中长戟就再往联军那边一指: “杀!” 仗打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其实那年头的战斗往往就是这样,决战之前的各类比拼或许常常会花掉不少的时间,可是真当决战打了起来,很可能一天就打完了,剩下来的无非就是清剿残敌或是打扫战场之类的事情而已。 就拿官渡之战来说,老曹与袁绍前后的斗/法斗了有大半年,乱七八糟的花招可以说是层出不穷,可是真当乌巢被烧,曹老再发动决战的时候,才几天的功夫袁绍就赔光了他的十几万人马的赌本? 赤壁之战和夷陵之战也差不多,都是决战之前耗了个大半年,然后到决战的时候一把火过去就差不多收工了。而现在的锦州之战也是这样,一场决战下来,六万多的三族联军被打得溃不成军,伤亡数字高得可以。总算是这些家伙还有点脑子,看看情况不行了,就开始向北面大规模的溃逃。其实他们逃也挺方便,毕竟他们之前就有过打不下锦州就往北退还漠原之地的打算。 是谁带的头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有好几万的三族联军拼命的往北面跑。而吕玲绮与陈宫则是抓紧了时间进行相关的调整,将手上的部队分成了三个部份。 第一部份是陈宫留了一万人在手上继续镇守锦州,同时打扫锦州战场;第二部份是吕玲绮率领两万骑兵向北追袭溃逃的三族联军;第三部份就是剩下来的万余人马向南去增援菊花港,到了那里听从菊花港方面的指挥就行。 此时的菊花港战况与锦州城可以说是大同小异,要知道锦州城的决战与菊花港的决战是同时开打的,而菊花港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陆仁这头在将领数量与兵力方面其实都比锦州城还要强上许多。就比如说锦州城拿得出手的人物其实只有陈宫和吕玲绮,可在锦州这边除了拓跋玉和慕容紫英之外,还有邓艾、周瑜、孙尚香这样的人物在。兵力方面,邓艾本身就有八千人,周瑜和孙尚香带来了五千,光他们就有一万三,再算上菊花港固有的一万和三万的民兵,菊花港的实际兵力超过了五万,与跑来菊花港这里的三族联军兵力数字大致上可是持平的。 而且周瑜和邓艾那是什么人?有这俩货联手去坑菊花港这里的三族联军,被坑的人只会被坑得没了脾气。所以实际上菊花港的战斗比锦州城还要早了个把时辰才结束,因此陈宫派往菊花港的的万余增援与其说是增援部队,到不如说是对菊花港溃逃敌军的拦截部队才更合适一点。 菊花港到锦州城之间的距离并不远,直线距离其实都不足八十公里。而且这里是辽东平原地区,地形平坦,适合骑兵们的奔袭。所以说,陈宫在锦州方向派出部队对敌军进行拦截也是件很有必要的事。 也正因为如此,菊花港至锦州之间这八十公里的一段路,在这个时候就成为了菊花港方面的三族联军的死亡之路,那可真的是“前有重兵,后有追兵”,原本近六万的人马被杀得血流成河,极少数能逃得性命的人,都只能说他们是侥幸侥幸再侥幸了。 到这里得说一下,陈宫这次的战役设想是分成了两个部份,也就是锦州部和菊花港部。而陈宫的目的是尽可能的打围歼战,如果十几万三族联军挤在一起,围歼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再说对方都是骑兵,真要是四散奔逃的话,却又让陈宫他们拿什么去追? 所以陈宫为什么会建议陆仁放弃辽西今秋的收入?就是要用这些钱粮勾住三族联军,而且在勾住三族联军的同时,用锦州城和菊花港这两个“重点单位”来分散三族联军的兵力。再从这两个“重点单位”的地理位置与交通条件来说,菊花港更便于陆仁方面集结兵力。而且只要锦州城的战事不出意外,还可以对菊花港的敌人进行拦截,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所以说,菊花港方面才是这次战役的主要歼敌区。反过来说,陆仁和陈宫都明白心不能太贪、胃口不能太大的道理,所以对锦州这边比较容易逃离的敌人,陆仁和陈宫所采取的态度是能吃掉就吃掉,如果吃不掉或者是吃起来太麻烦的话就也别太强求。 但是对于菊花港的敌人,陆仁却表示一定要全都吃掉。就算是吃得不那么干净,会吐几根骨头出来,也得把吐出来的骨头给整成红烧排骨。 要知道三族联军是分出了一半的兵力,将近六万的人马跑来了菊花港。把这样的一股力量给消灭了的话,漠原中的三族等于是损失了一半的有生力量,那么对辽西的安定来说,虽然还是不如全歼了敌人好,整体效果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再对陆仁来说,全歼的难度有点偏高,一个没把握好很可能会影响到整个的战局。那么在这个时候,就是“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先拿下一支肥鸟,确保了一个大的战果之后,再渐渐的去扩大战果。一句话,陆仁也许别的不行,但这家伙行事就是重一个“稳”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三十五回 “牛羊”入圈 此时的菊花港战区,主体的决战其实已经结束,战局也转入了陆仁方面对三族联军的歼灭战阶段。番□茄 ``-.`xf`q-x`而无论是决战还是现在正在进行的歼灭战,周瑜和孙尚香所率领的五千江东子弟都混迹于其中,打到现在也算是颇有些斩获。 老实说,周瑜和孙尚香在这个时候有那么点“打酱油”和“划水”的意思。但话又说回来,周瑜和孙尚香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是打打酱油和划划水。 首先就兵力方面来说,周瑜和孙尚香毕竟只有五千人,而且这五千人之中,除了周瑜的两千直属部下之外,另外三千人是孙尚香在吴郡召募来的新兵。要知道孙尚香是于八月中开始召募新兵,到现在为止连四个月都不到,三千新兵的训练都还没过关的说。这样的一支部队,其战斗力能有多少? 周瑜那是带了多少年兵的人?对这方面的事情,周瑜太清楚不过了,所以周瑜劝止住了有些急于杀敌立功的孙尚香,免得他们的这些新兵蛋子在战场给陆仁的兵团添乱。这要是因为新兵蛋子们的战力不足,引发了什么变故而影响到整个战局的话,这个天大的锅他们又哪里背得起? 再者,周瑜和孙尚香来到辽西毕竟是属于客卿的性质,再说得不客气点,那就是外交层面上的性质远远要大于他们在战场上的价值,所以他们硬是要抢什么主攻任务的话,很容易闹得陆仁这里难做人。所以所以,周瑜和孙尚香只要跟着陆仁的主力兵团打打酱油划划水,捞上一些战果也就行了,绝不是周瑜在刻意的避战和捡便宜。 说真的,如果不是有着这些原因的话,以周瑜那么高傲的性格,又哪里会愿意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当个酱油族、划水党?所以说这时还可以看到一件事,那就是现在已经年过四旬的周瑜,比起十二年前的赤壁之战时期要老辣沉稳了许多。 当然了,周瑜这么做还有着一些自己的目的。在来辽西之前,陆仁大手一挥的给了周瑜两千两百支一八式火枪,其中的两千支周瑜很不客气的都换装给了自己的两千直属部下,另外的两百支周瑜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则是交给了孙尚香的直属女兵。 这两千支一八式火枪,周瑜是打算带回去交给孙权的。而在带回去之前,周瑜当然要搞清楚这些火枪的各种性能。那么在战场上,自己的部队处于一个打酱油和划水的定位,也有利于他的两千部下借此机会来熟悉火枪的性能。 也就是在实战的使用之中,一八式火枪所表现出来的强悍让周瑜的头皮都有些发麻。一八式火枪由于要符合陆仁自身的各方面条件,是一种介乎于前膛火枪和后膛枪支之间的武器,性能和现代的枪支自然是没得比。但即便是如此,一八式的有效射程仍然有一百五十米,至于杀伤力方面嘛……周瑜搞不懂陆仁所使用的那些数据,只知道同样是一百米的距离,同样是一块寸许厚的木板,寻常的弩箭会钉在木板上,而一八式射出的子弹却能够轻松的把木板射穿。 再抛开对比起传统弓弩要强势得多的性能不说,陆仁把这玩意儿搞出来,自然也少不了要搞出相关的战术。而这些战场上的战术,就更加不是周瑜和孙尚香的那五千人在短短的几个月里能够练好的东东。 这么说吧,周瑜带着他的部队在战场上颇有些斩获的时候,原本还有些沾沾自喜。可是在看到邓艾率领的三千火枪兵几乎是以一个很轻松的姿态击溃了三族联军的近万骑兵的时候,周瑜就明白自己还差得太远了。 更重要的是周瑜以一个优秀的将领的眼光,敏锐的查觉到了陆仁这里由先进的武器与战术方式所形成的巨大优势,然后周瑜自然而然的会在心中暗暗的将江东军的战斗力与陆仁军的战斗力进行一个比较,得出的结论是江东兵与陆仁的兵之间的战力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如果就这么让江东兵和陆仁的兵肝起来,江东兵会吃到的亏绝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周瑜在心中暗暗的下定了决心,那就是归还江东之后要好好的规劝一下孙权,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去招惹陆仁…… 就在菊花港的战斗进入收尾阶段的时候,锦州北面的某个地方。 “嚓”的一声轻响,却是某人划燃了手中的火柴,接着就用这支划着的火柴点燃了叼在嘴上的烟斗,继而就是深吸上一口,然后美美的把烟雾自口鼻中喷将出来。 要换在平时,这一口烟可能还没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就这一口烟可着实是把边上的一圈人给勾得心里发痒。而抽烟之人在抽了两口之后环视了一下周边却也乐了:“你们这些兔崽子看什么看?我和你们一样都断火了!就这口烟,还是我把装烟叶的袋子给刮了一遍才刮出来的一点烟渣而已。” 旁边的某人也笑了,从身上摸出来一个小布袋翻了个里冲外,看了几眼之后划拉了那么几下到也划出了少许的烟叶渣子,随后就小小心心的把这点可怜的烟渣塞进了自己的烟斗之中。因为实在是不多,他小小抽了一口之后就递给了身边正眼馋的人,然后就这么一点可怜的烟渣拼出来的烟斗开始在这一圈人的手中传递,每人都是小小的一口解解瘾就递给了下一个人。 说实话,就那么点烟渣,真抽的话用不了几口就没了,但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烟叶袋,翻过来之后总能划拉出几根烟丝烟渣,即时的添进烟斗里到是能让这烟斗里还能吸到点烟气。所以当两支烟斗再次的转回主人的手上的时候,烟斗的主人居然还能再抽到一点。 看看实在是没烟了,两个传出烟斗的家伙各自敲掉了烟斗中的烟灰,先点烟的人这时就向后点烟的人问道:“子泰兄,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没有?” “子泰兄”其实就是田畴,而问话之人却是甘宁。早在陆仁与陈宫定下这次的战役的时候,甘宁便按照陆仁的指示,率领他的部队由海路前往了右北平去找田畴,然后甘宁和田畴就率领人马从别道避开了与进犯辽西的三族联军之间的接触,绕到了锦州的北面,目的是在战役打响之后在他们现在所处的地点见机行事。 如果战役打得顺利,田畴和甘宁就是在这里对溃逃的三族联军进行阻截;如果战役打得并不顺利的话,田畴和甘宁的任务就将会是作为奇兵部队对锦州进行增援。 为了伏下这支奇兵,田畴是带着甘宁又走了一次当初老曹打塌顿时走过的路,前后历时将近两个月。田畴因为是走过,有相关的经验,所以在带着甘宁上路的时候,他们率领的部队给养还是带得比较足的。不过让人有点哭笑不得的是口粮方面虽然还能吃几天,但是士兵们随身携带的烟草却基本耗尽,所以才会有了刚才就那么点烟丝烟渣还轮着抽的现像。 别以为这是扯蛋,事实上烟草这东西对士兵们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作用,这可是后世许许多多的历史学家和心理学家公认的事实。有着这样的资料,陆仁也就在给部队的配给之中有提供烟草。而在甘宁和田畴的部队从右平北出发的时候,每个士兵都随身带了一袋半斤重的烟草。当然你不抽烟也没关系,介时你可以用这些烟草和抽烟的同伴换东西。 很难评价陆仁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这些烟草的确是在无形之中缓解了在艰难险阻的地区中行军的士兵们的心理压力。不过拖到现在这个时候,时间好像是有点长了,没了烟抽的士兵们现在最希望做的事情就是和敌人狠狠的肝上一仗,打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之后再点上烟,美美的抽上几口再说。 不扯了,只说田畴在听了甘宁的问话之后回应道:“暂时还没有回来,不过算算时日,差不多也到了该动手的时候。兴霸兄,切莫大意,你我在此设伏,可关系着能将多少来犯之敌阻绝在辽西。若是一战功成,将数万异族诛杀于此,那么辽西之地至少可得十年太平。” 对于北方异族的问题,田畴绝对是老资格的人物。而且田畴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对北方游牧部族的犯境扰民一直以来都深恶痛绝。 说起来,田畴的身份到了这个时候也有点“古怪”。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田畴原本是不想当官受爵的,但是由于陆仁的出现,为了方便一些事情的展开,陆仁在早年间就劝田畴接受了老曹封给的官职和爵位。也正是因为田畴有了官职和爵位,陆仁在辽西的许多事情办得方便了很多。 而田畴受封的是大汉的官爵,老曹在称公并且建立魏国的时候,出于对陆仁方面的考虑就没有去动田畴,而是让田畴继续保持了原有的大汉官爵并且呆在右北平,为的是保持这一片地区与陆仁之间的良好关系。后来直到老曹病故,田畴的官爵什么的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 田畴对此当然是毫不介意,毕竟他原本是连官都不想当。再就政治倾向与个人意愿来说,田畴也比较倾向于陆仁这一头。再到这次的北方异族发动全面性的攻击,陆仁派人去知会田畴的时候,田畴也就选择了帮助陆仁。 有些话陆仁其实并没有对田畴明说,但田畴能明白陆仁的想法,那就是尽快的解决掉辽西的来犯之敌之后,陆仁才能空出手、腾出兵力去支援其他的地区,而这与田畴一直以来的想法是相符合的,这也是为什么田畴会带着部曲跟甘宁一起来到这里设伏的主要原因。 又与甘宁不咸不淡的扯了几句,忽然有快马赶到,却是他们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报信。可能有人会问甘宁与田畴为什么不带上电报机?其实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陆仁现在的技术水平还没有达到某个程度,所以现时点所使用的电报机体积比较庞大,而且需要有相应的外接装置,只能是固定在合适的地方才能使用,出击的部队是没办法随军带着的。而且甘宁和田畴走的路都是很难走的路,电报机实在是带不了,所以只能是用传统的方法来获取情报。 他话不说,快马斥候终于在这个时候赶到了甘宁与田畴的跟前,告知二人说锦州的决战已经开打。而这快马斥候的动身时间是锦州方面的三万“民兵”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所以基本上可以判定锦州方面的战斗打得很顺利。也就是说,甘宁和田畴要作好对溃逃的三族联军进行全面阻截的准备了。 行军与等待那都是很枯燥而无聊的,而且将领与士兵们可以缓解这份枯燥与无聊的烟草也都用完了,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上至甘宁田畴、下至普通士卒,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个个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的锦州战场,吕玲绮和陈宫也已经进入了扫尾阶段并且完成了分兵,吕玲绮带上了她的部队开始对向北溃退的三族联军进行追击。而且不止是单纯的追击,吕玲绮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把溃逃的三族联军往甘宁与田畴的伏兵地点驱赶。 “曾有北方异族称我们大汉百姓为牛为羊,可以随意的任他们驱赶和取食。那么现在嘛,吕丫头你就是要告诉这些魂淡,真正会有如牛羊一般被驱赶与屠戳的,就恰恰是他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而口出狂言的人!” 这是吕玲绮在完成分兵之后准备出击时,陈宫对吕玲绮所说的话。想想也没错,从锦州溃逃的三族联军,被吕玲绮纵兵驱赶的话,可不跟牛群羊群差不多了吗? 而吕玲绮这一仗那也是打得畅快淋漓,因此在听了陈宫的话之后,吕玲绮向部下们发出的命令,或者应该说是口号就是:“儿郎们!随我去驱赶‘牛羊’入圈了!” (昨天六一,当然不是瓶子这个大叔级的人物的节日,所以瓶子只能是苦逼的去公司盘点。时间没调整好,昨天没来得及更新,见谅!总之,儿童六一,瓶子苦逼,相信和瓶子会六一苦逼的人也不在少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三十六回 “牛羊”入圈(二) 就在慌乱不堪的马蹄声中,数之不清的“牛羊”正在向北奔逃。若是此时站在高空俯视并且粗略的诂算一下这些“牛羊”的数量,大概得有个两、三万的样子吧。 其实在冷兵器作战的时代,真正会死在战场上的人往往比例并不大。而大规模的死亡,一般都会是战后的屠杀,像春秋战国时代的长平之战,真正在决战之中才死了多少人?而那四十万的赵兵是在决战结束之后被白起给坑杀了;近一些的如官渡之战,据说老曹杀了七、八万人,其实也是官渡决战打完之后的杀俘。 不扯太远,反正锦州城下的决战,吕玲绮和陈宫在战场上所击杀的敌军数字其实也相对有限,所以准确一点的说,锦州城下的三族联军是出现了大溃逃的局面。 作为骑兵,逃跑自然是比较方便的,而且对于游牧骑兵来说,见势头不妙马上开溜几乎可以说是他们的“职业专长”。另一方面,吕玲绮和陈宫的兵力本来就不占优势,所以锦州城下的三族联军真要想跑,单凭吕玲绮和陈宫也拿他们没办法……这也是为什么陈宫会把主要的歼敌目标放在菊花港那边的主要原因之一。 总之,三万左右的三族联军怆惶的逃离了锦州城。对此时的他们来说,赶紧的逃回北方漠原之中才是正理。但奔逃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发现在他们的东面出现了一支数千人的部队。 三万对数千,按说是有着兵力上的优势,但此时的三族联军处于溃逃的状态,也知道锦州城的追兵就在身后,又还有谁会去想着接战?所以他们是对这支数千人的部队不管不问,稍稍的调整了一下方向之后继续向北奔逃。 这支数千人的部队其实是从西塞山那边开出来的部队,将领正是老黄忠。而黄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对溃军进行拦截,而是要将溃军往甘宁设伏的那个方向赶。当然了,条件允许的话黄忠也不介意捞着点仗打,小小的赚点军功意思意思,不然就这么蹲在辽东,对黄忠来说还真有点无聊。 于是乎,三万溃军被吕玲绮的追兵和黄忠的部队赶向了甘宁与田畴的伏兵所在之处。原本对于这些溃军来说,只要冲过了这片地区就可以进入北方的漠原地区,但是当他们的前队跑到了某个地点的时候,顿时就一脸的懵圈了,因为他们看到的是一片片的鹿角和拒马桩。 甘宁和田畴抵达这个地区其实已经有些天了,这一类的东西自然不会少准备。而这还只是明面上能看得到的东西,事实上在鹿角和拒马桩的前面,还有着一大片甘宁和田畴在夜间挖出来的陷马坑。甚至于甘宁和田畴的士卒们迎敌的方式都不是“结阵以待”,而是挖出了一条条的战壕,众多的士卒都是躲在战壕里迎敌。 总之一句话,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又有田畴这么个相当了解北方异族的人物在,他们作出的接战准备工作全都是针对着游牧骑兵的战术特点来的。陷马坑、鹿角拒马桩、战壕,这可都是能让游牧骑兵跨下的战马使不上劲的东西。 另一方面,甘宁会使用战壕战术,也是因为他和田畴所率领的部队都有着中远程攻击方面的优势……甘宁的兵就不用多说了,陆仁分给甘宁的三千火枪兵,甘宁这回可是全都带了出来,其余的人人手一弩那是标配;田畴长期与陆仁合作,火枪虽然由于某些原因没能分到,但弩这玩意儿却绝对少不了。 随着一排排溃兵掉进前方的陷马坑,甘宁与田畴这里的阻击战也就正式打响了。陷马坑与鹿角所形成的障碍区厚度大概有三十米左右,比较有效的阻挡住了联军骑兵们的前冲势头,而三千火枪兵的水平射击与数之不清的弩箭抛射,更是每分每秒都在收割着联军骑兵们的性命。 调头转向?来不及了!因为吕玲绮的上万追袭部队与黄忠的合围部队先后跟了上来,因此这时对联军溃兵实际上已经形成了一个三方合围的势态。 相比起黄忠部队的以两千火枪兵与弓弩为主的步兵军团,吕玲绮率领的追击军团上万人可全是骑兵。而在抵达战场之后,吕玲绮并没有急于投入战斗,而是指挥着她的部队与随后赶到的黄忠部队完成了合围。再看看情况也差不多了,吕玲绮就点出了她的三千精骑,向他们喝喊道: “儿郎们,可愿随我冲杀进去玩几圈?” 千万别以为吕玲绮这是在托大。事实上甘宁和田畴的部队兵力只有八千左右,黄忠带来的人马也就五千多,再算上吕玲绮的万把骑,总兵力也就两万四五千的样子,对比三族溃兵的三万左右仍然是稍处劣势。 另外得搞清楚吕玲绮他们这是在打围歼战,在本身的兵力没有明显的优势的情况下,完成合围之后,包围圈的各处都单薄了些。如果被联军溃兵缓过劲来,并且采取集中力量攻击一点的战术的话,吕玲绮他们布下的包围圈很容易被联军溃兵给突破。所以吕玲绮现在准备带人冲杀进去的目的不是杀敌立功,更加不是手痒去玩,而是要进一步的把联军溃兵给打乱、打散,让他们无法集中力量进行突围。 三千精骑绝大多数都是北方人,因此都有着北方汉子那热血而率直的心性。此刻在听过吕玲绮的喊话之后,大家彼此对望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的回应道:“我等愿随将军破敌!” 吕玲绮点点头,先是望望战场中的联军溃兵,再侧下些身看看跨下鼻中正喷着浓浓白气的战马,忽然淡淡的一笑,轻轻的拍了拍战马的颈间道:“小白,你很累了是不是?再坚持一下,等打完了这一仗回去,我每天给你多加十斤上好的大豆……” 战马甩了个响鼻,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吕玲绮的话。但马蹄在重重的踏击着地面,显然是已经准备好了发力冲刺。 吕玲绮又轻抚了几下战马后颈,再深吸了口气,忽然把鞍上几件现在已经多余的东西给扔到了地上。接着双腿一紧,策动战马向敌军冲杀而去。三千夷州精骑也和吕玲绮一样,多余的东西全都扔到了地上,随着吕玲绮向敌军冲杀过去。 这时双方的距离其实已经很近了,吕玲绮他们又都是在快马冲刺,因此不过转瞬之间吕玲绮就率众突入了敌军的阵中。也仅仅是这狠狠的一次冲击,就真不知道有多少联军骑兵被吕玲绮他们给冲撞得坠下了马背。 再看此刻的吕玲绮与三千精骑已经一个个的全都红了眼,冲撞过后穿插进联军乱兵之中,手中的兵器几乎是在乱挥乱舞,基本上只要是见着人就砍,很多时候竟然全然不闪不避。 联军骑兵们被吓了一跳,毕竟不久前他们才刚刚见识过吕玲绮所率领的精骑军团的杀伤力,脑海中留下的映像绝对的深刻。而且要知道联军溃兵们现在本身就处在一个打了败仗之后的溃逃状态,受此影响之下再在他们看来,吕玲绮这帮子人一个个都气势汹汹、双眼通红的模样,这尼玛哪是来打仗的?分明就是来拼命的好不好? 由于被吕玲绮的这一冲,联军的溃兵们暂时不敢再向甘宁那边的阵地冲击。原因很简单,甘宁那边本来就不好冲,现在吕玲绮又杀了进来,他们又哪敢把后背留给吕玲绮去捅?所以他们必须得先把吕玲绮的这支骑兵给解决掉才行。 不过吕玲绮这头虽然是占了上风,但吕玲绮也有着自己的麻烦之处。要知道锦州之战从开打一直到现在,吕玲绮与她的三千精骑几乎就是一直冲杀在最前线,体能方面的消耗极大。中间在锦州分兵的时候虽然有过短暂的休息,而且三千精骑都换了马,但就那么点的休息时间,众人的体力又能够恢复过来多少? 别说什么联军溃兵的体力也消耗得很凶的傻话,真正消耗得凶的差不多都已经死在了锦州城下,而这里的三万溃兵大多数都是在决战打响的时候见势头不对就拔马开溜的主,真正参予了锦州城下的战斗的力并不多。既然没打什么仗,那他们的体力又能消耗多少? 只是即便如此,吕玲绮也深知这阵一定要去冲。如果不冲而放任对方不管的话,真被对方缓过劲来那就麻烦了。 但见吕玲绮手中的画戟所过之处,总是会带起一蓬又一蓬的血雾。再过得片刻,甚至没有人敢挡在吕玲绮的前面! 打着打着,吕玲绮也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气力多少有些跟不上了。又厮杀了一会儿,吕玲绮猛然发觉联军溃兵之中的某面旗帜就在自己的前方百余步处。 “擒贼先擒王!!” 这个念头在吕玲绮的心头一闪而过,当下全力催动跨下战马,挥舞着画戟向这个倒霉催的家伙冲杀过去。 这联军将领见状当时就大惊失色。说起来,这家伙还算是个有点头脑的人,早在联军在锦州城下出现溃败势头的时候,这家伙就想到了很多很多……首先当然是逃命,这个不用多作解释。而在逃命之余,这家伙还想到这次逃回北方的漠原之间的话,很多头领死于了锦州的部族将会失去领头之人,如果自己能够在这次的溃逃之中靠着点什么事情整出点名头的话,那么回去之后就很有可能被许多部族推举为首领。 简单点说,他就是想趁乱捞点本钱,所以在溃军之中打起了旗号,借此来收拢他人。而人嘛,都有一个“头羊效应”,处在溃逃的慌乱之间,见有人亮出旗号,自然而然的就会靠拢过去。这用现代的辞汇来说就是“找到了组织”。所以一路奔逃之间,还真被那家伙聚起了不少的人。当然了,也只是跟着领头的他一起方便逃命而已,真要说一起作战那还差了很多。 这人不笨,知道自己这头目前的战斗力还不行,而且在之前的锦州之战中,这家伙曾经亲眼看见吕玲绮与三千精骑是如何的厮杀搏命。暗暗的扪心自问了一下,他也根本就没有胆量去与吕玲绮接战。此刻见吕玲绮发现了自己而且冲杀过来,这家伙大叫了一声“不好”之后那是调过马头就跑。 “贼将休走!!” 吕玲绮喝骂了一声,全力的向这员辽东主将追将了上去。而在怒叱声中,吕玲绮的画戟起处已有数名联军骑兵被吕玲绮扫下马背,吕玲绮自己也在向那个家伙疾冲而去。那家伙见势不妙,借着麾下骑兵对吕玲绮阻挡,急调过马头奔逃。老实说,这个家伙此刻根本就没有胆量去与吕玲绮拼斗。 吕玲绮见状又哪里会放过这个倒霉催的家伙?已方的兵力并不占优势,而且仗已经打到了这个份上,那家伙算是这个时候众多联军溃兵眼中的一根主心骨,只要拿下了这个家伙,自然可以让刚刚才有点凝集起来的意思的联军溃兵再次崩坏,那接下来的歼灭战就好打得多。所以吕玲绮也不作多想,将目光锁定了辽东主将,策动跨下战马紧追不舍。 再看那家伙也不敢怠慢,催动战马极力奔逃。只是逃归逃,这家伙显然也不是那么笨的人。他的奔逃并不是胡乱的奔逃,而是看见哪里的乱兵多就往哪里逃。他的用意很明确,就是借己方的军兵来挡住吕玲绮。 奔逃与追赶了不一会儿,吕玲绮也不记得自己又将多少个联军骑兵给打下了马去,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与那家伙的距离在渐渐的拉远。再抽了个很短暂的空扫了一眼身后,猛然发觉自己的从骑跟上来的并不多,主要是那家伙选择的奔逃路线太猥琐了点,闹得吕玲绮身后的精骑们随时随地的都会被联军乱兵给拦挡下来。再这情况,如果再不尽快解决掉那家伙,甚至连自己都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拦挡下来。 一时之间,吕玲绮心中大急,拼命的策动跨下战马想再加快些速度好追上去,但她跨下的战马小白却真的是再也快不了了。这到不是吕玲绮的马不行,也不是吕玲绮在分兵的时候没有换马,而是吕玲绮他们的精骑在装备重量上有点高。说真的,如果没有这些装备方面的优势,吕玲绮的精骑在碰上游牧骑兵的时候也不会占到那么多的便宜。 吕玲绮在追逐之中稍稍侧目望了一眼跨下战马,见战马小白的喘息无比的厚重,却仍在极力的奔驰追赶,知道战马小白也已经快到了极限,心中不无歉意的叹了口气,执缰的左手百忙之中抽了个空回来轻抚了几下战马小白的颈侧:“对不起啊小白,我忘了你比我还累了……” 忽然之间,吕玲绮将左手的马缰回纳口中再紧紧咬住,腾出来的左手却是伸到了右护肩与右腰间的战甲扣环之上。几下拔开之后,吕玲绮身上的战甲咔啦一声前后分开,吕玲绮再顺手一甩,上身的战甲就此离开了吕玲绮的身体,顺便的还将旁边的一名联军骑兵给砸下了马去。 吕玲绮的精骑制式战甲有点偏近于中世纪欧州的骑士板甲,当然也有不少的改良之处。像吕玲绮身上的战甲,穿着方式就不是汉时战甲的披挂,而是像一样的侧开型。厚约两厘米的甲壳,在战场上能提供有十分有效的防御力,而且同时使精骑偏近于重甲骑兵。而在必要的时候,这种侧开型的战甲只要拔开右肩与右腰上的两处卡簧,整具战甲就可以从身体的左侧直接卸掉,重骑兵就可以马上成为轻骑兵。 一件厚约两厘米的钢铁战甲会有多重?以吕玲绮那一米七还有多的身高,她的骑兵战甲就少说也得有三十多斤重。这还是陆仁和雪莉把许多冶炼工艺给整出来了的结果,不然按汉代正常的冶炼成果,吕玲绮那一身的战甲诂计没个五六十斤都说不过去。 此刻这三十多斤的重量突然一下离身,吕玲绮就感觉身上一轻,她跨下的战马小白也同样的感觉背上突然轻了不少。这重负一去,战马小白陡然之间就是一声嘶鸣,速度加快了不少,向辽东主将发力疾追了上去。 那家伙在奔逃的百忙之中回头望了一眼,正好望见了这一幕,立时之间冷汗就冒满了脊背。怆惶不堪的用力打马,同时喝令边上的联军骑兵赶快去挡住吕玲绮。 吕玲绮身上的重负一去,画戟之势也狠了许多,几下之间又挑翻了好几个联军骑兵,此时距离那家伙也已不足二十步。那家伙看看周边的情况,知道再这么逃多半会逃不掉,牙一咬心一横,趁吕玲绮正在挥戟格杀拦路的某个联军骑兵的一瞬,飞快的取出了马鞍上的短弓与羽箭,弦也不及拉满就向吕玲绮射将了过去。 弦未满,箭势势必不足,所以这原本是想射向吕玲绮的一箭,准头低了许多,但却正好射在了吕玲绮跨下战马小白的前腿根处。 好在吕玲绮的战马身上也有相应的战甲防护,因此这一箭并没有伤到战马小白,但多少还是产生了一些冲击力。要换在别的时候,这点冲击力也没什么关系,最多就是会让战马小白迈腿的动作稍稍的迟滞上一瞬而已。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小白的气力将尽,这一滞一麻间,小白由于气力不足,腿就有点没能迈出去,因此带来的结果就是马失前蹄的向前栽倒,吕玲绮也啐不及防的向前摔将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三十七回 “牛羊”入圈(三) 就在慌乱不堪的马蹄声中,数之不清的“牛羊”正在向北奔逃。若是此时站在高空俯视并且粗略的诂算一下这些“牛羊”的数量,大概得有个两、三万的样子吧。 其实在冷兵器作战的时代,真正会死在战场上的人往往比例并不大。而大规模的死亡,一般都会是战后的屠杀,像春秋战国时代的长平之战,真正在决战之中才死了多少人?而那四十万的赵兵是在决战结束之后被白起给坑杀了;近一些的如官渡之战,据说老曹杀了七、八万人,其实也是官渡决战打完之后的杀俘。 不扯太远,反正锦州城下的决战,吕玲绮和陈宫在战场上所击杀的敌军数字其实也相对有限,所以准确一点的说,锦州城下的三族联军是出现了大溃逃的局面。 作为骑兵,逃跑自然是比较方便的,而且对于游牧骑兵来说,见势头不妙马上开溜几乎可以说是他们的“职业专长”。另一方面,吕玲绮和陈宫的兵力本来就不占优势,所以锦州城下的三族联军真要想跑,单凭吕玲绮和陈宫也拿他们没办法……这也是为什么陈宫会把主要的歼敌目标放在菊花港那边的主要原因之一。 总之,三万左右的三族联军怆惶的逃离了锦州城。对此时的他们来说,赶紧的逃回北方漠原之中才是正理。但奔逃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发现在他们的东面出现了一支数千人的部队。 三万对数千,按说是有着兵力上的优势,但此时的三族联军处于溃逃的状态,也知道锦州城的追兵就在身后,又还有谁会去想着接战?所以他们是对这支数千人的部队不管不问,稍稍的调整了一下方向之后继续向北奔逃。 这支数千人的部队其实是从西塞山那边开出来的部队,将领正是老黄忠。而黄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对溃军进行拦截,而是要将溃军往甘宁设伏的那个方向赶。当然了,条件允许的话黄忠也不介意捞着点仗打,小小的赚点军功意思意思,不然就这么蹲在辽东,对黄忠来说还真有点无聊。 于是乎,三万溃军被吕玲绮的追兵和黄忠的部队赶向了甘宁与田畴的伏兵所在之处。原本对于这些溃军来说,只要冲过了这片地区就可以进入北方的漠原地区,但是当他们的前队跑到了某个地点的时候,顿时就一脸的懵圈了,因为他们看到的是一片片的鹿角和拒马桩。 甘宁和田畴抵达这个地区其实已经有些天了,这一类的东西自然不会少准备。而这还只是明面上能看得到的东西,事实上在鹿角和拒马桩的前面,还有着一大片甘宁和田畴在夜间挖出来的陷马坑。甚至于甘宁和田畴的士卒们迎敌的方式都不是“结阵以待”,而是挖出了一条条的战壕,众多的士卒都是躲在战壕里迎敌。 总之一句话,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又有田畴这么个相当了解北方异族的人物在,他们作出的接战准备工作全都是针对着游牧骑兵的战术特点来的。陷马坑、鹿角拒马桩、战壕,这可都是能让游牧骑兵跨下的战马使不上劲的东西。 另一方面,甘宁会使用战壕战术,也是因为他和田畴所率领的部队都有着中远程攻击方面的优势……甘宁的兵就不用多说了,陆仁分给甘宁的三千火枪兵,甘宁这回可是全都带了出来,其余的人人手一弩那是标配;田畴长期与陆仁合作,火枪虽然由于某些原因没能分到,但弩这玩意儿却绝对少不了。 随着一排排溃兵掉进前方的陷马坑,甘宁与田畴这里的阻击战也就正式打响了。陷马坑与鹿角所形成的障碍区厚度大概有三十米左右,比较有效的阻挡住了联军骑兵们的前冲势头,而三千火枪兵的水平射击与数之不清的弩箭抛射,更是每分每秒都在收割着联军骑兵们的性命。 调头转向?来不及了!因为吕玲绮的上万追袭部队与黄忠的合围部队先后跟了上来,因此这时对联军溃兵实际上已经形成了一个三方合围的势态。 相比起黄忠部队的以两千火枪兵与弓弩为主的步兵军团,吕玲绮率领的追击军团上万人可全是骑兵。而在抵达战场之后,吕玲绮并没有急于投入战斗,而是指挥着她的部队与随后赶到的黄忠部队完成了合围。再看看情况也差不多了,吕玲绮就点出了她的三千精骑,向他们喝喊道: “儿郎们,可愿随我冲杀进去玩几圈?” 千万别以为吕玲绮这是在托大。事实上甘宁和田畴的部队兵力只有八千左右,黄忠带来的人马也就五千多,再算上吕玲绮的万把骑,总兵力也就两万四五千的样子,对比三族溃兵的三万左右仍然是稍处劣势。ad_250_left(); 另外得搞清楚吕玲绮他们这是在打围歼战,在本身的兵力没有明显的优势的情况下,完成合围之后,包围圈的各处都单薄了些。如果被联军溃兵缓过劲来,并且采取集中力量攻击一点的战术的话,吕玲绮他们布下的包围圈很容易被联军溃兵给突破。所以吕玲绮现在准备带人冲杀进去的目的不是杀敌立功,更加不是手痒去玩,而是要进一步的把联军溃兵给打乱、打散,让他们无法集中力量进行突围。 三千精骑绝大多数都是北方人,因此都有着北方汉子那热血而率直的心性。此刻在听过吕玲绮的喊话之后,大家彼此对望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的回应道:“我等愿随将军破敌!” 吕玲绮点点头,先是望望战场中的联军溃兵,再侧下些身看看跨下鼻中正喷着浓浓白气的战马,忽然淡淡的一笑,轻轻的拍了拍战马的颈间道:“小白,你很累了是不是?再坚持一下,等打完了这一仗回去,我每天给你多加十斤上好的大豆……” 战马甩了个响鼻,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吕玲绮的话。但马蹄在重重的踏击着地面,显然是已经准备好了发力冲刺。 吕玲绮又轻抚了几下战马后颈,再深吸了口气,忽然把鞍上几件现在已经多余的东西给扔到了地上。接着双腿一紧,策动战马向敌军冲杀而去。三千夷州精骑也和吕玲绮一样,多余的东西全都扔到了地上,随着吕玲绮向敌军冲杀过去。 这时双方的距离其实已经很近了,吕玲绮他们又都是在快马冲刺,因此不过转瞬之间吕玲绮就率众突入了敌军的阵中。也仅仅是这狠狠的一次冲击,就真不知道有多少联军骑兵被吕玲绮他们给冲撞得坠下了马背。 再看此刻的吕玲绮与三千精骑已经一个个的全都红了眼,冲撞过后穿插进联军乱兵之中,手中的兵器几乎是在乱挥乱舞,基本上只要是见着人就砍,很多时候竟然全然不闪不避。 联军骑兵们被吓了一跳,毕竟不久前他们才刚刚见识过吕玲绮所率领的精骑军团的杀伤力,脑海中留下的映像绝对的深刻。而且要知道联军溃兵们现在本身就处在一个打了败仗之后的溃逃状态,受此影响之下再在他们看来,吕玲绮这帮子人一个个都气势汹汹、双眼通红的模样,这尼玛哪是来打仗的?分明就是来拼命的好不好? 由于被吕玲绮的这一冲,联军的溃兵们暂时不敢再向甘宁那边的阵地冲击。原因很简单,甘宁那边本来就不好冲,现在吕玲绮又杀了进来,他们又哪敢把后背留给吕玲绮去捅?所以他们必须得先把吕玲绮的这支骑兵给解决掉才行。 不过吕玲绮这头虽然是占了上风,但吕玲绮也有着自己的麻烦之处。要知道锦州之战从开打一直到现在,吕玲绮与她的三千精骑几乎就是一直冲杀在最前线,体能方面的消耗极大。中间在锦州分兵的时候虽然有过短暂的休息,而且三千精骑都换了马,但就那么点的休息时间,众人的体力又能够恢复过来多少? 别说什么联军溃兵的体力也消耗得很凶的傻话,真正消耗得凶的差不多都已经死在了锦州城下,而这里的三万溃兵大多数都是在决战打响的时候见势头不对就拔马开溜的主,真正参予了锦州城下的战斗的力并不多。既然没打什么仗,那他们的体力又能消耗多少? 只是即便如此,吕玲绮也深知这阵一定要去冲。如果不冲而放任对方不管的话,真被对方缓过劲来那就麻烦了。 但见吕玲绮手中的画戟所过之处,总是会带起一蓬又一蓬的血雾。再过得片刻,甚至没有人敢挡在吕玲绮的前面! 打着打着,吕玲绮也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气力多少有些跟不上了。又厮杀了一会儿,吕玲绮猛然发觉联军溃兵之中的某面旗帜就在自己的前方百余步处。 “擒贼先擒王!!” 这个念头在吕玲绮的心头一闪而过,当下全力催动跨下战马,挥舞着画戟向这个倒霉催的家伙冲杀过去。 这联军将领见状当时就大惊失色。说起来,这家伙还算是个有点头脑的人,早在联军在锦州城下出现溃败势头的时候,这家伙就想到了很多很多……首先当然是逃命,这个不用多作解释。而在逃命之余,这家伙还想到这次逃回北方的漠原之间的话,很多头领死于了锦州的部族将会失去领头之人,如果自己能够在这次的溃逃之中靠着点什么事情整出点名头的话,那么回去之后就很有可能被许多部族推举为首领。 简单点说,他就是想趁乱捞点本钱,所以在溃军之中打起了旗号,借此来收拢他人。而人嘛,都有一个“头羊效应”,处在溃逃的慌乱之间,见有人亮出旗号,自然而然的就会靠拢过去。这用现代的辞汇来说就是“找到了组织”。所以一路奔逃之间,还真被那家伙聚起了不少的人。当然了,也只是跟着领头的他一起方便逃命而已,真要说一起作战那还差了很多。 这人不笨,知道自己这头目前的战斗力还不行,而且在之前的锦州之战中,这家伙曾经亲眼看见吕玲绮与三千精骑是如何的厮杀搏命。暗暗的扪心自问了一下,他也根本就没有胆量去与吕玲绮接战。此刻见吕玲绮发现了自己而且冲杀过来,这家伙大叫了一声“不好”之后那是调过马头就跑。 “贼将休走!!” 吕玲绮喝骂了一声,全力的向这个倒霉催的家伙追了上去。而在怒叱声中,吕玲绮的画戟起处已有数名联军骑兵被吕玲绮扫下马背,吕玲绮自己也在向那个家伙疾冲而去。那家伙见势不妙,借着麾下骑兵对吕玲绮阻挡,急调过马头奔逃。老实说,这个家伙此刻根本就没有胆量去与吕玲绮拼斗。 吕玲绮见状又哪里会放过这个倒霉催的家伙?已方的兵力并不占优势,而且仗已经打到了这个份上,那家伙算是这个时候众多联军溃兵眼中的一根主心骨,只要拿下了这个家伙,自然可以让刚刚才有点凝集起来的意思的联军溃兵再次崩坏,那接下来的歼灭战就好打得多。所以吕玲绮也不作多想,将目光锁定了那个倒霉的家伙,策动跨下的战马小白紧追不舍。 再看那家伙也不敢怠慢,催动战马极力奔逃。只是逃归逃,这家伙显然也不是那么笨的人。他的奔逃并不是胡乱的奔逃,而是看见哪里的乱兵多就往哪里逃。他的用意很明确,就是借己方的军兵来挡住吕玲绮。 奔逃与追赶了不一会儿,吕玲绮也不记得自己又将多少个联军骑兵给打下了马去,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与那家伙的距离在渐渐的拉近。再抽了个很短暂的空扫了一眼身后,猛然发觉自己的从骑跟上来的并不多,主要是那家伙选择的奔逃路线太猥琐了点,闹得吕玲绮身后的精骑们随时随地的都会被联军乱兵给拦挡下来。再这情况,如果再不尽快解决掉那家伙,甚至连自己都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拦挡下来。 一时之间,吕玲绮心中大急,拼命的策动跨下战马想再加快些速度好追上去,但她跨下的战马小白却真的是再也快不了了。这到不是吕玲绮的马不行,也不是吕玲绮在分兵的时候没有换马,而是吕玲绮他们的精骑在装备重量上有点高。说真的,如果没有这些装备方面的优势,吕玲绮的精骑在碰上游牧骑兵的时候也不会占到那么多的便宜。 吕玲绮在追逐之中稍稍侧目望了一眼跨下战马,见战马小白的喘息无比的厚重,却仍在极力的奔驰追赶,知道战马小白也已经快到了极限,心中不无歉意的叹了口气,执缰的左手百忙之中抽了个空回来轻抚了几下战马小白的颈侧:“对不起啊小白,我忘了你比我还累了……” 忽然之间,吕玲绮将左手的马缰回纳口中再紧紧咬住,腾出来的左手却是伸到了右护肩与右腰间的战甲扣环之上。几下拔开之后,吕玲绮身上的战甲咔啦一声前后分开,吕玲绮再顺手一甩,上身的战甲就此离开了吕玲绮的身体,顺便的还将旁边的一名联军骑兵给砸下了马去。 吕玲绮的精骑制式战甲有点偏近于中世纪欧州的骑士板甲,当然也有不少的改良之处。像吕玲绮身上的战甲,穿着方式就不是汉时战甲的披挂,而是像一样的侧开型。厚约两厘米的甲壳,在战场上能提供有十分有效的防御力,而且同时使精骑偏近于重甲骑兵。而在必要的时候,这种侧开型的战甲只要拔开右肩与右腰上的两处卡簧,整具战甲就可以从身体的左侧直接卸掉,重骑兵就可以马上成为轻骑兵。 一件厚约两厘米的钢铁战甲会有多重?以吕玲绮那一米七还有多的身高,她的骑兵战甲就少说也得有三十多斤重。这还是陆仁和雪莉把许多冶炼工艺给整出来了的结果,不然按汉代正常的冶炼成果,吕玲绮那一身的战甲诂计没个五六十斤都说不过去。 此刻这三十多斤的重量突然一下离身,吕玲绮就感觉身上一轻,她跨下的战马小白也同样的感觉背上突然轻了不少。这重负一去,战马小白陡然之间就是一声嘶鸣,速度加快了不少,向辽东主将发力疾追了上去。 那家伙在奔逃的百忙之中回头望了一眼,正好望见了这一幕,立时之间冷汗就冒满了脊背。怆惶不堪的用力打马,同时喝令边上的联军骑兵赶快去挡住吕玲绮。 吕玲绮身上的重负一去,画戟之势也狠了许多,几下之间又挑翻了好几个联军骑兵,此时距离那家伙也已不足二十步。那家伙看看周边的情况,知道再这么逃多半会逃不掉,牙一咬心一横,趁吕玲绮正在挥戟格杀拦路的某个联军骑兵的一瞬,飞快的取出了马鞍上的短弓与羽箭,弦也不及拉满就向吕玲绮射将了过去。 弦未满,箭势势必不足,所以这原本是想射向吕玲绮的一箭,准头低了许多,但却正好射在了吕玲绮跨下战马小白的前腿根处。 好在吕玲绮的战马身上也有相应的战甲防护,因此这一箭并没有伤到战马小白,但多少还是产生了一些冲击力。要换在别的时候,这点冲击力也没什么关系,最多就是会让战马小白迈腿的动作稍稍的迟滞上一瞬而已。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小白的气力将尽,这一滞一麻间,小白由于气力不足,腿就有点没能迈出去,因此带来的结果就是马失前蹄的向前栽倒,吕玲绮也啐不及防的向前摔将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三十八回 战后余韵 夷州莽甲,陆仁的办公室。 “义浩,你突然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啊?” 向陆仁问话之人是貂婵。在吕玲绮被调去了辽西之后,夷州的公共治安需要一个镇得住的领头人,陆仁就让貂婵重返了岗位。毕竟夷州的女子军团当初是貂婵搞起来的,所以虽然貂婵身为女子,可积下的威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再出于陆仁的私心嘛……家里的几个女人最好都给她们找点事做,不然一天到晚的呆在家里面的话,搞不好就会闹点宫斗的戏码出来,那可不是陆仁想看到的事情。所以所以,蔡琰作为大房在相夫教子之余还要负责搞文化工作;貂婵是被陆仁调去管了治安;甄宓管着财政;糜贞则是在马尼拉淘着金矿。 不扯远了,只说貂婵本来是带着点开玩笑的心思进到了陆仁的办公室里,却发觉陆仁的脸色有些难看。愣了愣之后,貂婵马上就收起了开玩笑的姿态,再次向陆仁问道:“义浩,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陆仁曲指在桌案上的纸片上敲击了几下,回应道:“辽西大捷,菊花港那边近六万的三族联军被全歼;锦州方面杀敌过万,俘敌近两万;然后吕丫头按计划率军追击,与甘宁、黄忠合围之后将溃逃的三万敌军全歼了……” 貂婵迟疑道:“这是好事啊!可你干嘛要铁青着一张脸?” 陆仁把纸片调了个个儿再往貂婵的面前一递:“吕丫头在激战中身负重伤,全身上下多处骨折。具体的情况我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按电报上的说法……唉!” 重重的叹了口气再摇了摇头:“吕丫头这也是不是太过拼命了一点?” 貂婵呆了呆,马上就把纸片抢过来细看了一下,随即就又急又气的直跺脚:“玲绮这丫头!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陆仁看看貂婵的反应,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貂婵与吕玲绮之间的关系稍有些特别,因为当初貂婵是吕布的妾室,那么用通俗点的话来说,貂婵应该算是吕玲绮的姨娘或是小妈。按说这种小妈与女儿之间的关系往往会很不怎么样,但貂婵和吕玲绮之间却因为许许多多的事情,使得她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好,像貂婵在吕布死后表示愿意委身于陆仁的时候,提出来的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陆仁能把吕玲绮从老曹的手里捞出来。 后来陆仁也曾经问过貂婵为什么会这么做,貂婵回答的原因有三:第一是吕布确实对貂婵很不错,所以貂婵有向吕布报恩的意思;第二嘛,貂婵其实只比吕玲绮大个七八岁,所以很多时候与其说貂婵与吕玲绮是小妈和女儿,到不如说她们是一对姐妹; 至于第三……貂婵是王允府里的歌伎出身,这样的身份为了保证形体美貌而被施用过一些对身体有害的药物,按说本来已经是无法生育了的,这对貂婵来说是人生一大遗憾,而之后陆琴的出生那完全是出乎貂婵意料之外的事情。总之,那时的貂婵随着年岁渐长,身上出现了女性特有的“母爱光环”之后,貂婵对吕玲绮也的确是有视如己出的意思。 陆仁正是因为清楚貂婵与吕玲绮之间这层不一样的关系,所以在收到辽西发来的这份电报之后马上就通知了貂婵。而貂婵现在的这种反应,也完全在陆仁的意料之中。 “阿秀,你赶紧去把手边的事情安排一下,再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等我这里把手边的事情安排好了,就带你一起去辽西。” 貂婵应了一声转身离去。等到貂婵走远了,荀彧才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并向陆仁道:“义浩,你为什么不全告诉她?” 陆仁摇摇头:“没那么必要。” 说着陆仁把另外一份没给貂婵看的纸片摸了出来,苦笑道:“吕丫头在辽西那边的人望不低啊!就因为她身负重伤,三万溃兵被甘兴霸和黄老头子他们杀得一个不留,连投降的溃兵都让他们给杀了。这还不算,回到锦州城他们还要大开杀戒,要不是陈公台极力的拦阻了下来,诂计这会儿的锦州城下都血流成河了吧?不过就因为陈宫这么一拦,也闹得他有些镇不住了,所以才会想着让我过去一趟镇住那帮子人。” 荀彧点点头:“你是得赶紧过去一趟,不然那帮子人杀上了头,接下来搞不好就会以要为吕丫头报仇为名,向你上书请求北征漠原。我不否认有些人是真的想为吕丫头出这口恶气,但也不能排除会有些人见仗打得太顺,就想去漠原之间多捞些功绩。” 陆仁道:“说老实话,要是有条件的话,我也想打到漠原里面去,但我们现在真的还不具备那种条件,所以我不会去犯那种浑。另外我们这里的事情是解决了,小曹那边对匈奴的战况打得却并不怎么样,我还得抽调一些兵力对晋阳一线进行增援……荀公,现在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荀彧沉吟道:“辽州将士稍作休整,同时我们要上表朝庭,向朝庭报知我们的辽西大捷,并且知会曹子桓一声,说我们稍后就可以对晋阳一线出兵增援,如此便可以振奋整个北境战线的军心士气。再一个……义浩,你现在也该升升官了。再怎么说,你现在的这个抚夷将军的杂号将军也得换成名号将军了。” 汉制,像大将军、车骑、骠骑、前后左右、征某镇某之类的是属于名号将军,而像什么龙骧虎翼、虎威横江之类的则是属于杂号将军。要说区别的话,名号将军有点像是正规的入册编制,杂号将军则有点像是……不太好说,有那么点编外荣誉称号的意思。 按理说,一方诸候都会是名号将军,像袁术是后将军,刘表是镇南将军,袁绍在雄据河北的时候更是弄到手了一个大将军的名头,最水的刘备都有个左将军的职。 但陆仁不一样,十几年前陆仁正式将夷州归入大汉版图的时候,由于夷州的地理位置,以及其他的一些原因,陆仁没能捞到名号将军的名头,只是得来了个临时追加的“抚夷将军”这么个杂号将军的名头。 当然了,陆仁并不在意这个,当时的人们大多也没把陆仁给当回事。但是随着时局的发展,陆仁的名望越来越高,“抚夷”这个杂号将军的名头还真有点不合适了。这么说吧,或许是出于那种“官本位”的思想体系的原因,现在的陆仁如果还不能捞回一个名号将军的官职,那么对陆仁的名望是一种损害。 不过这会儿的陆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所以先是愣了愣,随即摇头笑道:“我不怎么在乎这些东西。” 荀彧轻叹道:“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虚名,可你得想想,你不在乎是你的事,但你立下了这些的功绩,天子那里如果没有对你有所升赏的话,你又要天子的脸面往哪里搁?哪道你是想让天下人都说天子不明赏罚吗?” 陆仁心说得,你荀老爷子还真是一有机会就想着让献帝刘协多增加点威望。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事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要不然现代社会里的人们又为什么会想方设法的在自己名片上尽可能的夸大自己来着吗?反正没坏处,那么这个事就交给荀彧去办好了。 又商量了几句,陆仁把夷州的事向荀彧交托好,荀彧又叮嘱道:“义浩,辽西那边千万不要杀戮太过。毕竟你能够在辽西之地站稳脚跟,与你拉拢了不少的乌丸、鲜卑部族有着很大的关系。而这次进犯辽西的三族联军中乌丸与鲜卑占了绝大多数,你要是在一怒之下杀人杀得太凶,恐怕会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 陆仁摆摆手笑道:“放心吧荀公,这个事我心里一向都很清楚。而在这方面的一些事情该怎么去做……得了,我就不说了,省得回头你在背地里说我怎么变得这么阴险了。” 荀彧亦笑:“该阴险的时候,你就是再阴险上几分又有何妨?对了,吕丫头的伤势到底如何?” 陆仁的脸立刻就往下一沉,却并没有回应荀彧的话。目前的陆仁虽然还不知道详情,却知道吕玲绮在那种情况下受的伤绝对轻不了。如果是按照汉代正常的医疗水平,诂计吕玲绮将会变成一个废人。而陆仁这回要亲自赶去辽西,除了要应对陈宫提出来的那些事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得把吕玲绮送去“秘境”进行治疗…… 辽西决战正式结束的当天,陈宫就拍了电报给陆仁。陆仁则是动用了专属的登陆艇,很快就赶到了辽西,再快马赶到了锦州城。而陆仁在赶到锦州的时候,锦州城下打扫战场的工作都还没有结束,所以此时此刻,陆仁就是站在城门楼上在静静的观望着锦州城下的军兵与百姓在打扫着战场。 抬眼远眺间,城北十里处的熊熊火光有如繁星一般密密麻麻,但陆仁却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寻常的篝火,而是甘宁、田畴等人在率领着军民百姓,同时驱策着大队的降俘火化这场决战过后那数目众多的尸骸。 良久过去,陈宫来到了陆仁的身侧:“见过陆夷州。” 陆仁很是清冷的回应了一声之后问道:“大战的战果如何?你发电报给我的时候统计得还不完全,所以现在我想听听统计过之后的数字。” 决战大胜,旁人都是兴奋不已,但陈宫的神情却显得沉稳自如、古井不波:“计斩杀来犯之敌五万三千余人,降俘四万余,剩下来的……跑了。没办法,这样的战役,总会有那么十之二三能够逃掉。” 陆仁摆摆手:“都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这样的一场大战打下来,我们在辽西还有多少兵力?” 陈宫道:“我们的损失并不大,各部(除锦州、菊花港之外还得算上甘宁和邓艾他们)的正规士卒总计折损了五千多,六万余的民兵没了万余,总共将近两万人吧。” 可能是为了宽慰一下陆仁,陈宫补充道:“虽然有这两万人的伤亡,但我们是彻底的击溃了三族将近十三万的重兵,战损比是一比六还有多。想我们大汉在强盛之时可以说是一汉抵五胡,所以义浩,你这也算是重振了一下我们大汉的雄风。” 陆仁心中暗道:“我这算是哪门子的重振了大汉雄风?实际上我动用了多少的手段?打的也只是以乌丸、鲜卑、夫馀为主的杂牌军而已。有这样的优势,却打出了一比六的战损比,我实际上是丢人丢大发了好不好?” 想是这么想,陆仁其实也明白自己这是有些吹毛求疵。因为三族联军死伤的五万三千人之中,大概有七成左右,也就是近四万人是死在了陆仁的正规军手上。 换句话说,“民兵”损失的万余骑实际上是和三族联军拼了个一比一再多点的战损比,毕竟“民兵”们的战斗力和三族联军相差无几,陆仁也不可能给这么多的民兵进行换装。所以陆仁的正规军真正打出来的战损比应该是一比八还有多,而且这还没有算上降俘。而这样的数字,在当时应该说已经很难得了。 甩了甩头,陆仁改口问道:“吕丫头的伤势如何?” 面对陆仁的问询,陈宫很是无奈的摇头长叹道:“在下此刻亦不知其详,只知吕丫头的伤势极重。这场大战之后,宫须司理的杂务甚多,这数日间只抽出了两次空去探望吕丫头。刚才顺路还去了一趟,但被秀夫人给轰将了出来……” “轰出来……” 陆仁闻言哑然。这么多年了,陆仁很清楚貂婵与吕玲绮之间是个什么关系。现在吕玲绮伤得那么重,陈宫作为设谋者有着相应的责任,貂婵自然会有点记恨陈宫,所以此刻在陆仁看来,貂婵只是把陈宫给轰出来已经是很给陈宫面子了。 陈宫一看陆仁的神情就知道陆仁是在想些什么,赶紧的摇头摆手道:“义浩切莫误会!秀夫人绝非是在记恨吕丫头的重伤乃宫之过错,而是、而是……唉,吕丫头周身是伤,医治之时要尽褪身上的衣物方可。似如此,宫又如何可以近榻探望?” “……” 陆仁闻言表示无语。其实赶到锦州城之后陆仁就去了一趟,当时吕玲绮昏迷未醒,貂婵要为吕玲绮检查伤势,就把陆仁给赶了出来,陆仁也不好意思赖在那里。再说陈宫这里有太多的事要陆仁出面,陆仁短时间内也顾不上吕玲绮。 陈宫望望陆仁后轻声道:“义浩是不是想现在再去探望一下吕丫头?” 陆仁沉默了一会儿,末了却摇了摇头道:“既然阿秀没有差人来报信,那就表示吕丫头并无性命之忧,看望吕丫头的事就还是先放一放吧。眼下我军虽获大胜,但各部人马皆折损颇重,军心因此急需劝慰与鼓舞,而我这个时候急着去看望吕丫头,只怕旁人会说我只眷顾家人而不体恤将士,会伤到将士们的心的……唉,真论起来,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与无奈啊!” 陈宫的目光锁定了陆仁,心中在暗暗的点头赞许。就像陈宫自己说的那样,陈宫知道在妻妾家人这一类的问题上,陆仁其实与吕布差不了太多,但陆仁好就好在分得清轻重缓急,至少至少在冷静的时候是分得清的。相比之下吕布在这方面就差了很多。 这边陆仁又甩了几下头,随后问道:“这几日可有犒军?” 陈宫道:“暂时还没有。一是义浩未至,二是联军尚有部份溃军去向不明,为防止这些逃散的溃军作乱,我也实不敢有所怠慢与疏忽。不过方才哨骑来报,说有大量的溃军逃离辽西,想来再无忧虑,义浩你又已至此,正可下令犒军。” 陆仁点点头,再俯身望了望城内城外的军兵百姓之后沉吟道:“那传令下去,全军上下犒军三日,另外发放钱粮给周边百姓。再就是阵亡将士的抚恤之事万万不可怠慢,其所遗家人但凡是鳏寡孤独者都应好生安置。特别是没了男人的女子,只要是愿意去夷州的,回头就安排舰船送去夷州,毕竟夷州有得是女子可以做的工,养活自己不难。” “正当如此。” 陆仁又回望向陈宫:“午食过后,劳烦公台先生陪我一起去各营各部巡慰一下将士,今夜则在府衙设宴款待诸将……哦对了,等下传句话给兴霸,战俘那里让心霸留心一点。” 陈宫笑道:“怎么主公还怕兴霸会管束不住降俘不成?” 陆仁轻叹道:“抢人之类的事是他的老本行,他管束不住降俘才是怪事。我是想说兴霸为人粗猛嗜杀,传句话给他是让他手上留着点情,别杀人杀得太过火了,因为这诸多的降俘对我来说可还是有用处的。” 陈宫笑了:“我理会得。如此之多的青壮降俘,正好押送去各处作我们铺路建城的苦役。” 陆仁道:“不仅如此,还要让兴霸把那些老弱伤残的降俘挑选出来,待诸多的尸骸火化完成之后,就发给这些老弱降俘归还其部的口粮与驽马,好让他们把来犯之敌的骨灰都带回去北方漠原之地里去。公台老哥,你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吗?” 陈宫再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三十九回 战后余韵(二) 陆仁与陈宫商谈了一番辽西大战结束之后要做的事情,彼此间都觉得差不多了,陆仁就停下了嘴继续向火光那边望去。有些没来由的,陆仁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到也不为别的,主要是这大战过后的战场,还有那边正在火化尸身的火光,都透出了一股子萧肃的气息,多多少少的让陆仁感觉有些悲凉。 一旁的陈宫看了看陆仁,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问道:“义浩,我依附于你,到现在有二十多年了吧?” 陆仁扭头看看陈宫,不明白陈宫为什么忽然会说这个话,但还是向陈宫点了点头。吕布败亡是在建安三、四年间,到现在的建安二十五年,的确已经二十年有余了。 陈宫道:“一晃二十年,虽然这二十年之中我多数时间是在别处隐居,但我仍有时刻留意着你的动向。也正因为如此,有件事我一直都搞不明白,所以想找个机会好好的问一问你。” 陆仁道:“公台老哥你是想问什么?从身份上来说,你是我的客人,而我也并不是你的主公,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陈宫正色道:“我一直想不通的,是义浩你的属领现在虽然有两辽之地,但你的根基之所却远在南疆海外,距离北境何止千里万里?故此即便是北境生乱,义浩你安居于海外之地,这北境之乱于你也无甚折损。若是担心与曹家的商利会因此而受损,在我看来也大可不必,因为义浩你的商道已可远至印度、中东,甚至与地中海东岸的罗马行省都有些往来,其利之巨远胜与曹家的商贸往来。 “既然如此,当西域联军进犯凉州的时候,你却又为何要执意的参与其中?要知道你做了那么多事,我只看到了你的钱粮有如流水一般的花销出去,还给自己惹上了许许多多的麻烦,却看不到你有什么得利之处。这次的辽西之战是守卫你的属领,这没什么可说的,可是接下来你却还要发兵增援晋阳……义浩,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仁听完之后没说话,只是稍稍的皱了皱眉头。而陈宫在说完之后先是停了一下,然后左右看看没人在近前,再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又凑近了一些,低声道:“义浩,其实在我看来,如果北境大乱,对你其实有着非常大的好处。要知道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北方大乱的时候借着大乱之势,成就一番天大的功业……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陆仁这回沉默了,而且是沉默了很久很久。而在这长久的沉默过去之后,陆仁才低声回应道:“公台老哥,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陈宫摇了摇头:“我不信你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仁道:“我的确可以那样做,但我们的汉室怎么办?” 陈宫道:“我也不信你就真的那么在乎天子。” 陆仁顿时语塞,这才想起来陈宫虽然是仕子,而且也算得上是高风亮节,但要论及对汉室天子的态度嘛……诂计还真不怎么样,反正和荀彧那样的人是没法比的。为什么这么说?其实只要想想吕布在被围于下邳的时候,陈宫曾经向吕布建议过与伪帝袁术联手的事就能明白了。 总的来说,陈宫就是那种很现实主义的人,要让陆仁来评价的话,陈宫的人并不坏,总体上与鲁肃有些相似。至于拿鲁肃出来作比较,则是因为鲁肃曾经有过“汉室不可复兴”的言论,并以此建议孙权借着乱世搞点事情,但你能说鲁肃的人品差吗?只能说政治观点不一样而已。 再摇了摇头,陆仁无奈的轻叹道:“说到底,我的想法还是不被人理解吗?也难怪,时局都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份上了,我却做了那么多看上去好像很傻又很假的事情,太容易被人认为我是在欺世盗名了点。不过这世间的事也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实话实说,给人的感觉却越是假。” 人伏在城墙上复又沉思了许入久,陆仁总算是理出了一些头绪与话头,这才向陈宫点头微笑道:“公台老哥,我知道你适才所说的都是顾全于我的良言,我也应该尽纳此策才对。只是公台老哥啊,如果真的只是顾全我们自身的安危,我当初根本就不必出兵至。就如同老哥你问的那样,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执意如此?” 陈宫略一拱手:“还望义浩能一解宫心中疑惑。” 陆仁笑了笑:“因为我是个愤青,而且无论年齿如何增长,我心中的这份愤青情节却始终不会消减半分。” “愤青?愤青情节?” 陈宫对这两个词份外的摸不着头脑。 陆仁又笑了笑:“我知道你会闹不懂。其实这一类的话,我都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了……嗯,这么说吧。公台老哥,你有没有恨过这些个五胡游戎?” “这个嘛……” 陈宫眯起了双眼:“虽说谈不上什么恨意,但宫自幼读书,多有读及这些五胡游戎如何劫掠我中原百姓之事,故此对五胡游戎无有任何的好感。” 陆仁道:“没错。其实在这种事情上,我和公台老哥一样,对五胡游戎这些个强盗,我们都没有什么切身之痛。而且我们居于南疆海外,与这些五胡游戎隔了千里万里,也扯不上什么直接的关系,的确是可以对他们爱理不理。再说得难听点,我们完全可以‘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北境安危如何,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在此之上再进一步,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一但北方被五胡游戎给搅得乱成一团,我就会得到许许多多的可趁之机。” 陈宫点头。 这时陆仁轻叹道:“但是老哥你有没有想过,自上古轩辕时起再时至今日,无论竹帛青史中的朝代如何变更,无论是由哪家人来称王称帝,我们都始终是轩辕炎黄的子孙血脉。而这片华夏神州,是我们祖祖辈辈繁衍生息、辛勤劳作的家园。再论及文明与开化,我们都远胜五胡游戎太多太多。可为什么自古以来,就只有五胡游戎来华夏中原劫掠之事,我们炎黄子孙也只能是在被动的挨打?” “……” 陈宫一时之间却也无言以对。 陆仁的这番话使陈宫在一时之间无言以对,而陆仁自己亦仰望天空的陷入了沉思与回忆。 陆仁说自己是个愤青,这的确是句大实话。其实别说是陆仁,在陆仁自己本来所处的时代,各种各样的愤青在网络上、论坛上几乎也是随处可见。而穿越之前的陆仁,不过是这诸多草根愤青中的一个而已。 用陆仁自己的话来说,自己作为轩辕炎黄的直系血脉,若仔细的翻开历史书看一看,总是会让人觉得气愤莫名。论文明开化、发展进步,轩辕炎黄的华夏文明一直到明末清初之前都处在世界前列。可尽管是这样,华夏直系的历朝历代在唐代之后就几乎没有过真正的对外扩张过。 可能有人会说元朝不是打到了欧州去吗?可在陆仁看来,元朝并不能算是华夏文明直系的文明传承。真正严格的来说,元朝其实是华夏被外来民族给征服的一段屈辱史。而元朝打到了欧州这样的莫大荣耀,也根本不属于华夏文明的直系血脉。 当然,元朝的统治并不成功,没传几代就被赶出了华夏中原。但是但是,之后的清朝又何尝不是华夏直系血脉被外族给征服的一段屈辱史? 只不过清朝开头几代统治者远比元朝的统治者要精明得多,萝卜加大棒的策略用得非常好,还一直在鼓吹什么“满汉一家”,这样慢慢的使百姓们都认可了清政权。而在之后的岁月中,关外的满族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汉族给反同化掉了,成为了五十六朵花中的一朵。但对陆仁这样的愤青而言,仍然不认同清朝是华夏血脉的直系传承。 可能有人会说,陆仁这样不是成了狭隘民族主义者了吗?但是用陆仁自己的话,那就是“我就狭隘又怎么了?我希望我的民族繁荣富强,这又有错吗?但凡是有点血性与良知的人,又有几个会不希望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国家繁荣富强?如果只顾着自己的私利,却为此对国家与民族不顾,那他吗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汉奸!” 想到这里,陆仁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接着沉思与回忆。 愤青情节归愤青情节,此时的陆仁也难免会觉得那时的自己真的相当幼稚而可笑,因为对这一类的事如果只会发牢骚,那实在是和气愤不过的骂街差不了太多。而且在穿越之后,陆仁在残酷的现实之中摸爬滚打,并在慢慢成熟的过程中早已明白许多的事单凭着一腔热血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打个比方来说吧,三分归晋之后的五胡乱华,仅凭当初那个在徐州碾转流离的陆仁又能够阻止得了吗?别说是阻止这么大的事,真正来说那时的陆仁在徐州只怕连吃饭都差点成问题。这么说吧,陆仁明白在没有相应的实力与明确的目标的前题下,像个泼皮一般的骂街与发牢骚是没有用的,而在这种情况下套用一句古话,还是“穷则独善其身”比较现实,否则的话谁会理你啊? 但是今时今日的陆仁已然完全不同。今时今日的陆仁已是一方诸候而且国富民强,其强大的经济实力、海上实力就连老曹这样的霸主都不敢轻视,换言之就是现在的陆仁已经具备了“富则兼济天下”的实力。 而这次的西域进犯与北境生乱,也使陆仁初时还不怎么么明确的目标……或者应该说是心底的梦想渐渐的明确了起来。就如同陆仁自己所说的那样,已快年近半百的他仔细的回想一下自己的人生历程,总感觉自己这个穿越者还就一直没做过什么像样的事。 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放在自己的眼前,陆仁就想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这个轩辕子孙、炎黄儿女做点像样的事出来。再说得差劲一点,就是陆仁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没有魄力去摆平曹刘孙这三家,然后再来个一统天下的王图霸业。但是狠狠的教训教训化外异族与五胡游戎,为轩辕炎黄之血脉立一立威却还是能做得到的。 再在沉吟中措了措词,陆仁这才开口道:“公台老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碰上过这种事。就是在市井之间里,地痞无赖恃强凌弱,仗着手里有把刀就去欺凌他人,而旁观之人却因为怕自己被伤到而敢怒不敢言。” 陈宫捋须笑道:“怎么会没有?” 陈宫年轻的时候正是天下大乱的时候,这种事碰上的自然不会少。不过陈宫又哪里知道陆仁所说的,其实是现代社会中已经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陆仁笑而问道:“那公台先生认为在这种时候,周边的百姓心里面最想的是什么?” 陈宫道:“自然是能有一义士剑客仗剑执义,狠狠的教训教训一下这些地痞无赖。更有甚者,还希望自己能够提剑而上,仗义直行。” 陆仁道:“公台老哥,这五胡贼寇就好比是方才我们所说的市井街头中的地痞无赖,而这些北境百姓就是被这些地痞无赖任意欺凌的良善之人,那我们呢?只因不愿伤及自身,就对这些地痞无赖置之不理吗?老实说,我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如果我没有能够征讨五胡的实力,我或许真的会视若不见的就此避过。但是我现在有实力,就好比是大家都期望的仗剑义士。而这剑,公台老哥你到是觉得我们该不该出?” 陈宫闻言沉吟,但却并没有开口回应。 陆仁接着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是觉得有些仗一定要去打。就像我方才所引喻的那样,市井中的地痞无赖如果不好好的教训一下,令其心生畏惧之意而不敢欺凌良善,那只会使其气焰愈发的嚣张,对良善百姓的欺凌也会愈来愈过。同样的,对这些五胡贼寇,该打的时候也要狠狠的打上几仗,打得他们不敢再生劫掠之心!如果他们连劫掠之心都不敢生出半分,那又岂敢纠合部众掠土害民?当然我也知道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一劳永逸之事,但我认为这一仗打将过去,北境至少能够安宁三十年。” 话到这里陆仁忽然卡住,心说这句话怎么这么熟?记忆中应该是哪位伟人曾经说过来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四十回 战后余韵(三) 陆仁对陈宫说出来的那些话,看上去好像是有点偏离了陈宫想问的问题,可实际上陆仁是回答了陈宫的问题。 这么说吧,陈宫其实是在隐晦的向陆仁说以现在的时局,还有陆仁现在所持有的实力,如果放任北境的异族不管,让北方……准确的说就是让曹魏的地盘陷入一个乱局之中的话,陆仁完全可以借着这种乱局来取得极大的利益。要是陆仁努力一点、争气一点,甚至来个“建号帝王,进图天下”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而陆仁的回答嘛,则是在用一些道理之类的话来告诉陈宫,自己对“建号帝王,进图天下”这种事情没兴趣。至于陆仁为什么会参予到对异族的战争之中,陆仁也明确的告诉了陈宫说自己有愤青情节。不过对于陈宫来说,他到是不怎么能理解什么是“愤青”,但那种心态陈宫到是能够了解。毕竟在那个时代,有着许许多多对异族感到愤慨的人与事。 再进一步来说,按陈宫对陆仁所说的话的理解,陆仁是属于那种“好任侠”的人。而且陈宫也没少看陆仁和蔡琰搞出来的那些“盗版”,所以脑子里也有了人物那种“仗剑行天下,名利身后抛”的理解。 行了,不扯了,反正陈宫是明白了陆仁的想法。对于陆仁没有心思去建个号什么的,陈宫虽然感觉有些遗憾,但他很明白什么是“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陆仁的客卿,而且陆仁对陈宫有恩,那么陆仁想做点什么,陈宫帮帮忙就行了。而且如果是帮着陆仁击败各方的异族,陈宫相信自己日后能够在青史之中留名,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这边的陆仁也回过了神,扭头向陈宫道:“公台老哥,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仗不能乱打、事不能乱做,否则我就是在自取灭亡。则才你所言及的那些弊端,我其实心里有底,但同样的我也相信凡事只要好好的计较再三,就终究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诸多的不利也总有可能会化为有利。比如说……” 陈宫扬眉笑道:“看来义浩心中稍有定略,老夫愿闻其详。” 陆仁背着手沉吟道:“兵法上说军争为利,无利则不往。我们现在陈兵于辽西,击溃三族联军之后对小曹的晋阳方面要出兵增援,对刘备那里也还要在先进的武器装备上进行援助,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劳民伤财之举,似乎除了能赚回一些好名声之外好像就再无好处,而且还会引发诸多的弊端。或许公台老哥你还有些不明白,但我想到这里时却想起了汉武帝的西征之事……公台先生,你说武帝西征为的是什么?” 陈宫道:“自然是向匈奴复仇,扬我大汉国威。哦,武帝西征也是有为了西域的汗血良马。” 陆仁摆手笑道:“不止如此!我认为武帝真正想做的,是打通西域商道,与极西之地罗马帝国互通商贸。” 陈宫笑道:“义浩你以商起家,想事情也总是挂着商利。” 陆仁亦笑道:“挂着商利有什么不好的?商道通畅则国富嘛!可能你还会问我一句,我既然有着海上的商道,而且西域的道路只和小曹、刘备有关系,我又用不上,那我为什么会帮小曹和刘备去打西域联军吧?” 陈宫愣了愣,他其实没想到这些。但见陆仁说起来了,也就顺水推舟的让陆仁说下去。 陆仁向陈宫晃了晃手指:“想要赚到钱,特别是赚大钱,那就得让我们的交易伙伴先有钱可赚,至少也得是有个可以好好赚钱的环境,否则的话那就会是在竭泽而渔。如果刘备和小曹都因为战事而打得乱成一团、自顾不暇,那么我又如何从他们的身上赚到钱? “所以说,我帮他们击退西域联军有三层目的。第一层是为了咱们的华夏中原之大义,这个我就不说了,说多了我自己都觉得好像很虚伪;第二层是让他们的境内尽快的安定下来,安定下来他们才能好好的收税,收上了税他们手里才有钱买我的东西,这样我能从他们手里赚到的钱才能更多;第三层嘛,击溃西域联军,把西域三十六国都给打怕、打服之后,才有利于重新打通陆上的西域商道。而陆上的西域商道虽然不是我在用,我也用不了,但小曹和刘备这两家如果聪明一些的话,就可以利用西域商道得来丰厚的收益,让他们的手里更加的有钱。那么他们的手里更有钱了,我还不是一样的可以从他们的手里赚到更多的钱?” 陈宫这回愣了很久都有点想不明白,却又觉得陆仁说的好像是很有几分道理,于是就半知半解的向陆仁点了点头。 陆仁笑了笑,心里却在暗自嘀咕着还有一些话咱可不能说。 陆仁在穿过来之后没少翻看史料,并且因为自身条件的原因,对某些自己能够用得上的史料格外的关注。特别是夷州,陆仁就借鉴了明末清初时的郑芝龙。 郑芝龙,也就是郑成功的父亲,完全就是靠着海上商利来支撑着自己的王国。郑成功之后能够收复台湾,与郑芝龙留下的资本有着很大的关系。这实在是郑成功的后人不怎么争气,不然清庭想拿下台湾诂计还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而现在陆仁的海上实力只怕还在郑芝龙之上,要撑起某个程度的场子完全没问题的说。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屁话的时候,陆仁再思索了一下之后道:“公台老哥,既然我总是把商利挂在心头,那我就有在北境之事上往商利方面来想。刚才我说的那三层应该算是很明白了的吧?我现在再补充几句,不管怎么样,我与北境的商贸往来都十分密切。 “而做生意赚钱这种事嘛,如果是激战不断的地区,贩卖军械与粮草会获利极丰,但对我而言,第一我们夷州商贸并不以军械为主,获利多的仍然是我们夷州的各类特产;第二如果武器装备卖得过了头,那回过头来岂不是在帮助敌人来打自己吗?所以我们的夷州商道想在北境这里赚钱,最需要的仍然是一个安宁的北境。北境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我们的生意才会更好做一些,赚的钱也会更多一些。” 陈宫笑而点头:“不错不错,义浩言之有理。” 姜游接着道:“其次,我如果帮着小曹和刘备把犯境异族给打怕了,使北境安宁下来,我们除了能赚回一个好名声之外,一则我们卖了个很大的人情给曹家,二则我们对曹家、对异族,甚至对远在西蜀的刘备、虎伺夷州的江东孙权也都立下了足够的威,这样也算得上是恩威并重。 “在这种情况下,曹家要卖面子给我们,刘备和孙权也会不愿惹到我们。至于北方异族和西域诸国,再想进犯华夏则要考虑一下我们会是什么态度。这话又说回来,北方异族也好,西域诸国的特产也罢,他们许许多多的特产也是我们很需要且获利极丰的。刚才我让甘兴霸挑选一些降俘并且送他们回漠原之间的用意,公台老哥你也明白是吧?而这些家伙要是怕了我们,我们再适时的甩出些差不多的条件,相信这些家伙也会很乐意安安份份的和我们做生意。公台老哥,你说是不是这样?” 陈宫大笑道:“看来义浩也全然不似老夫所猜想的那般高风亮节!” 陆仁回以大笑:“高风亮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高风亮节就是迂腐不堪!我说句难听点的话,高风亮节的名士的确值得令人尊敬,但他们也只能是一种精神上的范畴,而其迂腐真正的又能做得成什么事? “有这么一句话公台老哥你听过没有?说‘做一个好人只要一颗良心,做一个坏人则需要千条妙计,如果想做一个能制服坏人的好人,则既需要良心,又要有千条妙计’。我现在是想做能制服坏人的好人,那我就绝对不能迂腐……话又说回来,如果我真是那种完完全全的高风亮节的人,公台老哥您又会不会助我一臂之力?” 陈宫楞了楞,随即再次大笑道:“当然不会!如若义浩真是那种迂腐……哦不,是过份的高风亮节的人,老夫只怕早就死了多少次了。” 陆仁又笑了笑,然后正色道:“公台老哥,我虽然无意于建号……哦,无意于某些事情,但我想做的事情却也小不了,所以可以的话,还望老哥能够倾力助我这一臂之力。” 陈宫点点头:“义浩不弃,老夫自当从命。而且我现在也觉得你想做的事,一定会比‘某些事情’更有意思。” 陆仁凑近了一些,低声道:“天下英雄,又何需以帝王之名而自缚?” 陈宫了然的笑了笑,不再作声。 结束了与陈宫的会谈,接下来如何犒军、怎样酒宴都不必多提,只说犒军两日之后,陈宫与甘宁、邓艾等人就忙着计较下一步该怎么走,陆仁终于抽出了时间,来到了锦州城中吕玲绮的居所看望吕玲绮。一进到内院,貂婵迎将上来,却是二人相对无语了老半天之后,貂婵才轻叹道:“你总算肯过来看看玲绮了。” 陆仁无奈的亦叹道:“没办法啊,有些事我不能不顾忌着点……吕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貂婵回望了一眼吕玲绮的闺阁,再次的摇头长叹道:“你要我怎么去说?我只能告诉你,吕丫头全身上下,能断的骨头几乎都断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能断的骨头到也一根没断。当时的吕玲绮挨的是乱蹄齐下,能有这种结果真的是万幸。这丫头也真是不要命,临战之时竟然将铠甲卸下!这是幸好她身上还有一套特制的橡胶内甲,挡得住寻常的刀斩矛刺,不然的话……” 陆仁这几日已经有从旁人那里听说到当日吕玲绮是如何拼命激战的事,这会儿也只能是不住的摇头。再望了一眼那边的闺阁,陆仁轻声问道:“现在如何?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吕丫头?” 貂婵点点头:“你早就该来看看吕丫头了,进去吧。” 此时已是午后,陆仁坐在了吕玲绮的榻侧。望着榻上的吕玲绮,陆仁很想发笑,但却又着实的笑不出来。细看此时的吕玲绮,全身上下尽是石膏与绷带,咋一望简直就和木乃伊没什么分别。在陆仁的对现代社会的记忆之中,只依稀记得自己在穿越前常常会在那些搞笑片里看到这样的情形,而这一类“木乃伊”的角色一出现,随之而来的往往就会是哄堂大笑。可是真到面对的时候,陆仁却真的是笑不出来。 也许是刚吃完午饭没多久,人很容易犯困,而伤病之人更是如此的关系,吕玲绮这会儿仍在沉睡。陆仁见状也不愿吵醒吕玲绮,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吕玲绮发呆。身侧的貂婵几次想上次叫醒吕玲绮,都被陆仁抬手拦了下来,然后再轻轻的摇头,示意貂婵让吕玲绮就这样睡着。 眼见着吕玲绮伤成这般模样,陆仁可以想像得到当日的决战有多么的激烈,吕玲绮当时又是在如何的玩命。现在决战已过,还是让吕丫头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就这样过去了不知有多久,吕玲绮“嗯唔”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一条眼缝,看那样子就知道是睡得久了想翻个身什么的,并不是真的睡醒了。只是这眼缝一睁,吕玲绮自然就望见了静静的坐在榻旁的陆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觉还没睡醒,人有些晕晕呼呼的缘故,吕玲绮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双眼也随即再次的闭上。 陆仁见状无声微笑,人也在微微摇头,到是身侧的貂婵真的看不下去了,用力的干咳了两声。 陆仁想拦没能拦住,而这边的吕玲绮被貂婵的干咳声一提醒,人也突然反应了过来,急忙睁开了双眼再次的细看过去。这一望之下,吕玲绮惊呼道:“陆、陆叔!” 出于条件反射一般的习惯,吕玲绮慌忙的就想向陆仁行礼,却忘了自己现在全身都是伤,根本就动不得,结果这一动之下扯动了伤势,痛得一张脸都差点变形。 陆仁见状想伸手去按,却因为不知道哪里可以碰而停在了那里,还是跟在陆仁身后的貂婵反应快些,赶紧的越过陆仁来到吕玲绮榻前,伸出手去在吕玲绮身上能碰的地方将吕玲绮按回榻上。 过了一会儿,吕玲绮方才的痛楚渐褪,陆仁这才坐到了榻沿上向吕玲绮摇头轻叹道:“吕丫头啊,陆叔现在才来看望你,你可别怪陆叔啊!” 吕玲绮咧嘴一笑:“哪能呢!虽然总是被你们‘丫头、丫头’的叫,可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丫头了,只是在你们的眼中还把我当成是小丫头罢了。这一仗刚打完,陆叔你赶来这里,要忙的事会多如牛毛,能今天就来看看玲绮已经很早了。其实陆叔你再晚几天来看望玲绮都没有关系。对了陆叔,玲绮的精骑如何了?” 陆仁道:“当时你打得太狠了。你这丫头,穷寇莫追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哦,我不是说当时你不该打,而是想说你当时打得太狠、太急了些。” 一旁的貂婵伸手在陆仁的背上拧了一下,皱眉道:“义浩!” 陆仁会意,连忙改口道:“你的三千精骑折损了四百多,另外几乎个个都带了伤,短时间之内只怕不能再次参战。不过吕丫头你放心,这一战我们缴获的优良战马极多,现在亦正在征召新的战士,而且我准备给你扩编到五千骑。等你的伤好了,再带着这五千精骑去斩将立功。” 话到这里陆仁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道:“不过现在我还是要说你一句,你这丫头当时那么拼命干什么?那时你率军突入敌军中,把敌军的编队打乱了也就行了,干嘛非要拼了命的去斩杀对方来将?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可就回不来了!你还年轻又没有成婚,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要我如何向你秀姨娘交待?” 吕玲绮闻言沉默了一阵,忽然轻声道:“可惜陆叔父你不是……唉!谁让我有个那么不争气的老爹呢?” “……” 陆仁复又叹了口气:“记得那时你向我请命带兵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现在都不知道让你带兵上阵到底是对还是错。你这丫头带着这样的想法,本身的性子又倔,一但有点什么情况就会急着去玩命!” 吕玲绮咬了咬嘴唇,吱吱唔唔的道:“陆叔,玲绮没丢脸吧?” 陆仁又是一声轻叹:“你比你那老爹争气多了。至少现在辽西这里的将士们都说你是‘有女如此,死有何憾’。” “真的吗?” 陆仁用力的点点头……其实这话还没影,但陆仁想要造点势、传点流言出来不要太简单。 吕玲绮如释重负一般的松了口气:“总算没丢脸。” 陆仁很是无奈:“你这丫头啊……” 这时有侍女端着新熬好的汤药入室,陆仁顺手就接了过来,执起汤勺亲自喂吕玲绮服药。而一向强烈倔强的吕玲绮,此刻也有如温顺的小猫咪一般,乖乖的把汤药全都服下。等喂完了药,吕玲绮望望陆仁,眼睛转了转忽然问道:“陆叔,我可以叫你一声老爹吗?” 这一声问话,差点没让陆仁把手里的汤药给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四十一回 战后余韵(四) 吕玲绮忽然间说出来的话,着实让陆仁大为意外,意外到手中端着的汤药都差点打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吕玲绮回应。 而吕玲绮也感觉自己好像是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怔了怔之后赶紧扯开了话题:“陆叔,这场决战,玲绮立下了大功吧?” 陆见话头扯开,也赶紧的点头道:“那当然!回头论功行赏,你可是头一份的。” 吕玲绮面露微笑:“陆叔,玲绮哪需要什么功赏……” 说着吕玲绮迟疑了良久,最后才恳切的道:“陆叔,玲绮真的不在乎什么功赏。到是现在……陆叔,我好久没有听过你吹奏的曲乐了,今日且恕玲绮任性,陆叔现在能为玲绮吹奏一曲,权作对玲绮战功的恩赏吗?” “……” 陆游无语了,很是尴尬的笑了老半天之后才道:“怎么我突然感觉吕丫头你现在不像个三十来岁的人,反到是那个十四、五岁的调皮丫头?罢了罢了,吕丫头你立下大功,甚至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只是想让陆叔吹首曲乐给你听,这要求一点都不过份。只是我都有很长时间没有吹奏过曲乐,感觉都生疏了。” 吕玲绮喜上眉梢:“不会不会!陆叔吹奏的曲乐,对玲绮而言肯定是最好听的!” 陆仁却又想起一事:“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很久没把竹笛带在身边的习惯了,现在上哪去找?” 吕玲绮急道:“无妨无妨!我的屉中有……哎哟!” 这声“哎哟”却是吕玲绮在一急之下又扯动了身上的伤处,脸亦再次痛得变了形。陆仁与貂婵慌忙的将吕玲绮按住,待吕玲绮伤痛消褪,陆仁也是有些无奈的去吕玲绮的箱柜屉中翻找。只是等拉开了抽屉,入眼的却是数支长笛,其中有竹制的也有玉石材质的。一楞之下,陆仁问道:“这些笛子?” 貂婵接上话道:“都是吕丫头没事的时候收集回来的,听她说里面有两支是不错的珍品,本来是想在合适的时候送给你的当手礼的。” 陆仁在无语之中诸支试音,最后挑出了一支回到吕玲绮的榻前问道:“丫头,想听什么曲乐?” 吕玲绮看看陆仁,再望望窗外明媚的午后秋阳,随即微笑道:“晨晓煦韵。” 陆仁点点头,笛至唇畔开始吹奏。而在这柔和的音乐声中,吕玲绮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倾听,过不多时就在满足的微笑中再次睡去了…… ———————————————————— 吕玲绮居所的后院,陆仁正反背着双手在院中漫着步。而反背在身后的手中,则在无意识的把玩着吕玲绮收集来要送给自己的某支竹笛。 貂婵一直无言的跟在陆仁的身侧,良久过去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陆仁无意识的把玩着的竹笛忽然一下失手滑落,貂婵手急眼快的一探手将滑落的竹笛抄到了手中,在交还给姜游时才秀眉微皱的开口道:“义浩,你不用去忙军政之事吗?” 陆仁摇摇头:“事情在这两天都基本上安排下去了,有什么事的话,公台先生会派人来通知我的……现在天色已近黄昏,我又没别的什么很要紧的事,那干脆就留下来陪吕丫头吃顿饭吧。伤病的人是最希望亲近之人能陪在身边的,我们多陪她聊会儿天也是应该的。” 貂婵迟疑道:“义浩,你不觉得吕丫头对你很、很尊敬吗?甚至尊敬得有些过了头。” 陆仁道:“他老爹亡故的时候她才多大?十四岁还是十五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渴望的自然是父亲的关爱,所以之后由于我对她的关照,多少也算是几句正经话,义浩啊,吕丫头不能再留在北境这里了。” “怎么?” “玲绮她受的伤太重了,而辽西这里一则是医药条件有些跟不上,二则北境天寒,玲绮她身上的伤并不适合在北境这边静养。再者北境随时都会发生战事,玲绮性情又急,战一打起来,她自己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这心可就静不下来了。心不能静,又谈何静养伤势?把她留在辽西这里养伤,只怕会越养越重啊!” 陆仁笑了笑:“这你放心,我这次来辽西本来就有要把玲绮接回去疗伤的意思。只不过现在手边的很多事都还没有处理好,我又哪里能走得开?等再过几天我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就带你和玲绮回去。” 貂婵沉默了一下,问道:“义浩,玲绮的伤真的能治得好吗?” 陆仁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貂婵咬了咬唇:“玲绮的身上多处骨折,医者看过之后说……她的性命虽然无忧,但恐怕以后将会是、将会是……” 陆仁马上就明白貂婵是在担心什么,不免有些哑然失笑。想想也是,以汉代的医疗技术……哦不对,就算是以陆仁原本所处的时代的医疗水准,吕玲绮受的伤诂计也无法复原,多半会留下个手脚不便、又瘸又拐的毛病。换句话说,吕玲绮已经成了个废人。但是这些事对现在的陆仁来说嘛,还真不算是什么大事,因为陆仁有个“秘境”的说。 不过这个事貂婵并不怎么清楚,陆仁和雪莉也不可能会把这个事说出去。至于公孙恭和那几个倭女嘛……陆仁和雪莉有得是办法让他们闭嘴。 他在这里哑然失笑,貂婵却没有注意到,只是低着头叹息道:“义浩,刚才玲绮说想叫你一声老爹,你……你就不能考虑考虑吗?玲绮以后可能什么事都做不了了,而她最大的心愿……” 陆仁打断了貂婵的话:“我明白,她在那样的年纪就没了爹,所以是个缺少父爱的问题少女,最大的心愿也就是想有个爹。” 貂婵道:“那你就不能收她为义女吗?其实这么多年下来,她和你的女儿又有什么分别?” 其实在那个时代,收个干儿子、干女儿什么的真不叫个事。最具有代表性的当然是关二爷的干儿子关平,“留黄书”的干儿子刘封也值得一提。所以在貂婵看来,陆仁名正言顺的收吕玲绮当干女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ps:关平和刘封的血缘这里不作讨论。) 只是貂婵又哪里会知道陆仁的心里很有那么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么说吧,在陆仁的心中,吕布这一系的干爹又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吕布那是出了名的会把干爹给吃掉好不好?而吕玲绮虽然不是吕布,人品也比吕布要好上太多了,但不管怎么说,总会让陆仁的心里有些怪怪的而且怕怕的感觉。 这些话陆仁固然是不能说出口,此外还有个有些邪恶的原因陆仁更不能说出口,只能是在心里暗暗的嘀咕:“我说秀大美女啊,你知不知道在我的那个时代,像我这样有权有势有身份外加还有钱的人所收的干女儿,往往都会有着另外的一层含义啊?” 哑然之下轻轻的摇了摇头,貂婵却有些不高兴了:“收个干女儿而已,你就那么为难?” 对此陆仁只好打起了马虎眼:“回头再说吧。等我把吕丫头的伤治好了之后,她如果真的有那份心思,我再认下这个干女儿。” 此刻的貂婵忽然之间很想胖揍陆仁一顿,因为她不知道陆仁所说的“治好”是指把吕玲绮复原,还以为只是把吕玲绮现在身上的那些内外伤搞定再成为个废人而已。顿了顿足,貂婵终于伸出手臂从背后揽住了陆仁的腰际,放低了姿态、放缓了语气,几乎是在向陆仁哀求了:“义浩,玲绮以后就是个废人了,现在是因为有着一份大功、有着一份自傲才有胆气向你说出来,可是等她变成了废人之后,她的心态难免会变得有些自卑,那时以她的脾气,又怎么可能会……” 陆仁这时才算是明白了貂婵的一些想法,哑然中伸手在貂婵的脸上捏了一把道:“谁跟你说的她以后会是个废人?” “几个医者都是这么说的啊!” 陆仁哂笑:“那是他们。他们虽然不是庸医,但你忘了我有什么样的本事吗?所以你放心吧,辽西的事办完之后我们回夷州接上雪莉,然后我和雪莉带着吕玲绮回一趟师门,请我师门里的师叔帮帮忙就行了。” 有些事不能说出来,所以拿“师门”来作掩护再合适不过了。 貂婵愣了愣:“你、你和雪莉能回师门?” 陆仁接着扯淡:“当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回去,不然三天两头的就去一次,信不信我和雪莉会被打出来?所以只能是偶尔的去一次,请师门里的人帮帮忙。不过代价也是很大的,富甲一方如我,掏起来也会很肉痛。” 貂婵哑然了:“你的师门那么贪财吗?” 陆仁心说这都哪跟哪啊?不过淡都扯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接着往下扯:“不是我的师门贪财啦,而是我们凡尘俗世的东西在师门那里没用。嗯……这么说吧,你当初也是在宫庭里呆过的人,那么你说民间的东西和宫庭里的东西能比吗?再说得明白点,宫庭里吃个饭用的器具,是民间的陶碗能比的吗?” 貂婵这才恍然的点点头:“你这么说我到是明白了点。要花很多钱吗?我可以拿我的……” 陆仁啼笑皆非的转回身,把貂婵的一张俏脸扯成个八字型:“你的私房钱你留着花吧,吕丫头的伤我会想办法搞定。你要是觉得想补偿我一下的话,那么……” 说着陆仁就坏笑着在貂婵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貂婵的面部肌内就抽了几抽,接着就没好气的在陆仁的身上捶了几下,骂道:“咱们都一把年纪的了,你还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 陆仁坏笑依旧:“正因为是老夫老妻,所以平时才要多搞些情趣懂不懂?” 貂婵也被闹了个哭笑不得,但毕竟这么多年下来,被陆仁“毒害”得太深,再说这时的貂婵也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发起狠来熟/女范十足,所以是顿了顿足再狰狞道:“行!你想那样是吧?看姐今晚上怎么吸干你,吸得你明天连榻都下不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四十二回 无以名状 辽西的决战虽然已经打完,但陆仁在辽西要做的事情可不少,所以陆仁也没那么快就带着吕玲绮回夷州去。好在吕玲绮主要是四肢受到了重创,另外还有一些内伤,却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因此陆仁到是可以安心的把辽西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再回去。 陆仁要忙的事情多,也不可能随时都呆在吕玲绮的身边。也别说陆仁了,就连貂婵在不得已之下都被陆仁给抓了壮丁,在这段时间里得代理一下吕玲绮的工作,管一管锦州这里的民生治安以及军纪等方面的事情。 毕竟决战刚刚打完,得胜之后的将士难免会有骄纵之气,这个得好好的约束住;大量的降俘要妥善处理,别被他们闹什么事出来;再就是百姓方面,要处理的事情那也不在少数。相比之下,貂婵司管主理夷州治安与救治工作的夷州女兵多年,对那方面的事熟门熟路。 这些暂且不提,只说在这会儿的夷州治所莽甲的庭院之中,忙里偷闲的雪莉与陈依依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藤椅上享受着夷州的冬季那种暖洋洋的午后阳光。不过略带搞笑的嘛,却是这二位的脸上都贴满了黄瓜片。女人嘛,对这种事情一向是很上心的。 却见陈依依几口把旁边没有用上而且去了皮的黄瓜吃完,再侧眼看看躺在一旁的雪莉,一时间忍不住伸出手去揭下了雪莉脸庞上贴着的一片黄瓜,然后再伸指轻轻的掐按了几下,继而便由衷轻叹道:“粉嫩如斯,说是吹弹可破都不足为过……雪姐,你的肌肤绝佳,真是羡煞依依了!” 雪莉嘿嘿笑道:“还行啦!不过不管我保养得再怎么好,最终还是会敌不过岁月蹉跎的。算将过去,我都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烦,雪莉公开的年纪是比陆仁小几岁),真不知道我现在这还看得过去的样子还能保持多久。到是依依你正值风华正貌,这才真正的让我羡慕死了呢!” 就这样聊着女人之间常有的八卦,忽然有人送来了一些公文。雪莉躺在藤椅上大致的看了一下之后道:“很好,今年的秋粮入库超出我们预想三成有余,各方商道亦获利极丰,再加上各个军械生产点都提前完成了订单,如此一来师兄那边的军需供应完全没有问题了。” 再翻到一份陆仁刚发来的电报,雪莉就愣住了:“吕玲绮竟然伤得那么重?” 陈依依问道:“雪姐怎么了?” 雪莉把电报递给了陈依依,等陈依依看完之后才道:“看来这次我得和师兄回一趟师门,请师门中的高人帮吕玲绮疗伤。” 陈依依道:“那要去多久?” 雪莉心中计算了一下,摇摇头道:“应该用不了太久,最多半个月吧。只是这趟回师门并且是请师门中人帮吕玲绮疗伤,要带上的东西可不在少数……” 陆仁在电报中有给雪莉打出隐语密码,所以雪莉这时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另外所谓的“师门”虽然是在扯淡,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陆仁和雪莉一则是并不经常去“秘境”,二则也不方便带上充足的所需物品。现在借着这个机会扯出来的谈,到是能够顺便的好好的补充一下“秘境”中的所需物品。 于是乎,雪莉就领着陈依依去了办公室,列出了一份长长的清单让陈依依去准备。当然了,少不了要向荀彧打个招呼,请荀彧在陆仁和雪莉都不在夷州的时间段时管好夷州。 现在再回到辽西这边。 陆仁和貂婵都在忙,自然不可能陪在吕玲绮的身边,于是陆仁就把呆在菊花港的孙尚香给叫来了锦州,请孙尚香陪伴一下正在养伤的吕玲绮。只是孙尚香与吕玲绮刚一见面,孙尚香就被吕玲绮那木乃尹一般的模给弄得大吃一惊。 “玲、玲绮!你竟然伤得如此之重!!” 吕玲绮很平淡的笑了笑:“还好啦,死不了。只可惜在伤愈之前,我无力再率军杀敌,只能安安心心的养伤,力争早日复原。不过……” 后面的话吕玲绮没有说,因为陆仁也还没有告诉吕玲绮可以复原她的事。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些事陆仁真的不能太张扬。而孙尚香一时无言之下,也只能长长的叹息。 之前刚下过一场大雪,现在正是雪过之后异常晴朗的天气。而在大冬天的时候,晒一晒这带着暖意的阳光,实在是一件让人身心都会变得很舒服的事。于是乎,孙尚香就和侍从将有如木乃伊一般的吕玲绮扶上了轮椅,然后就推着轮椅去出门转转。 就这么走着、看着,孙尚香的脸色数变,因为她看到了太多面黄饥瘦,甚至有些不成人样的难民。大惊之下向吕玲绮问询时,吕玲绮也是愤恨不平的道:“这些人都是为贼寇所害的可怜人,即有我们汉家百姓,也有归投于陆叔父伞下的部族。 “尚香,我们这次的仗打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前后加起来也有三、四个月,这期间辽西一带在开战之前不愿听从我们的劝诫而暂时避难的人可不在少数,然后他们就被三族联军掳去为奴。你现在看见的都还算是好的,毕竟这些天下来,他们得以在我们的救护之下吃上几顿饱饭、穿上保暖衣物,身上也因此有些气力。但如果是刚从三族联军中解救回来的我汉家百姓,那惨状……” 话到这里吕玲绮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还算是好的!?” 此时的孙尚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先望望周边的百姓,再看看吕玲绮脸上的神情,孙尚香知道吕玲绮绝对没有说假话。 心情有些沉重的推着吕玲绮继续前行,却听见吕玲绮在叹息道:“以前我不明白陆叔父为什么会执意的率军北上,可是自从到了北境之后我才渐渐的明白,陆叔父才是个真正忧国忧民的人。尚香你看这些百姓,如果不是我们率军将他们自贼寇的手中解救出来,那他们在贼人的手中只会是连牲畜都不如的奴隶。” “你之前也跟着我去草漠之间转过几次,但你来的时候,很多的事情已经被我们做得差不多了,所以许多事你没有能看到过。而在此之前,我就不止一次的率领轻骑去攻击那些野蛮的游牧部族,也曾亲眼见到那些游牧是如何的对待我汉家百姓。 “尚香你可能无法想像,只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竟然就已经被贼人欺凌蹂躏数年之久,不但白天要没完没了的劳作,至夜还要沦为贼人的泄望之物。到她们实在是动不了,没了什么用处的时候,又正好碰上那些贼人无粮可食的话,还要将她们、她们……烹食!!” “什么!?”孙尚香一听这话差点崩溃。 吕玲绮长叹道:“怎么?你不信?你看那边,我没记错的话,那边那些女孩子有一些是我们早些时候解救回来的,你去一问便知此中真伪。” 孙尚香楞了楞,随即唤过随侍先照应着吕玲绮,自己跑去吕玲绮所指之处问询。而过不多时,孙尚香所问询之处便泣哭之声不止,孙尚香的那张俏脸也变得无比惨白。 “世间尽有此等惨绝人圜之事!?” 夕阳如画。 孙尚香正刻正推着吕玲绮在草原上散着步,享受着轻柔的草海气息。各自深吸了一口清新怡人的空气,孙尚香向吕玲绮问道:“那些百姓的救助与安置之事不会有问题吧?” 吕玲绮淡然一笑:“放心吧,有秀姨娘在主理这些事,安置那些百姓的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孙尚香想起了些什么,忽然问道:“玲绮,若是有一天夷吴之间再起刀兵,你我又当如何?” 吕玲绮闻言亦是一阵的沉默。许久之后,吕玲绮才摇头叹道:“我也曾问过叔父与此相近的话,而叔父是叹息不已的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在原有的历史上,曹植的《七步词》作于建安二十五年,不过现在的情况是由于陆仁的插手,曹丕也没去逼迫过曹植,所以曹植的《七步诗》就都还没影,陆仁就顺手拿过来用了。 看看孙尚香有些不解,吕玲绮便解释道:“是这样的。其实叔父参战之后,一直以来心中最担心的也是令兄吴候会有所作动。叔父说若换在平时,诸候交兵、成王败寇,叔父就算是丢了州郡城池也不会太过在意,大不了远遁海外,要么就图谋再起,要么就逍遥终生。只是眼下异族犯我大汉缰域,百姓如在沸油之中,陆叔父率军参战,三军命脉全赖夷州诸郡供给,所以夷州万万不能有事。” “……” “若依常理,叔父应该回师夷州……不,叔父根本就不应该出兵北境。可是叔父没有这样做,因为叔父知道,在有着太多的百姓需要有人去守护他们。为了这些百姓,叔父清楚自己不能那么自私自利。” “…………” 这时吕玲绮的脸上浮现出了敬仰之情:“尚香你还记得吧?叔父很早的时候就曾言及‘轩辕华夏本一家’,夷州与北境虽然相隔千里万里,但北境百姓与叔父、与我们却同为轩辕之后,又怎能视危而不救?如今异族贼人犯境生乱,视我轩辕子民为豕犬而肆意欺凌,残害我轩辕子民,叔父弃一己之私率军参战,曹操与刘备这对不世世仇都能暂弃仇怨而联手击胡。同样的,夷吴之间虽然互有仇隙,但毕竟也是同根于轩辕,所以叔父相信在大是大非之前,以令兄吴候之明,断然不会只因一己之私就置天下大义而不顾。” “……”孙尚香身形微颤,心中暗想道:“陆夷州他就如此信任我那二哥?” 其实这些都只是陆仁说给吕玲绮听的漂亮话而已。真正对陆仁来说,会不担心孙权突然在自己的背后捅上一刀那是骗人的,只不过嘛……陆仁之前可玩了不少手段,这不都把孙尚香和周瑜给忽悠到辽西来了吗? 另外孙权本身的军事能力其实并不怎么够看,其主要的本事是来自会用合适的人。换句话说,就是真正能给夷州带来威胁的,主要是来自于孙权麾下的江东四英,可是现在的江东四英都是什么情况? 江东四英之中,对夷州威胁最大的是吕蒙。不过在早些年的夷吴东海之战时,吕蒙就被陆仁给做掉了……真论起来,江东四英中最具攻击性且最擅长搞偷袭的就是吕蒙。所以对吕蒙,陆仁当时根本就不敢手软半分。要是夷吴泉州之战的事再来上一回,陆仁搞不好会崩溃掉。 周瑜,原本应该在建安十五年,周瑜三十六岁的时候病死的。不过因为夷吴之争,周瑜作为东吴使节跑过一趟夷州,被医圣张仲景查出了周瑜身上潜伏着的伤寒病根,然后周瑜的生死大坎就这么莫明其妙的过去了。 只是命保住了又能如何?自孙策死后,周瑜在江东的威望实在是太高,高到孙权都时常会坐立不安,也就是周瑜可太有些功高震主了,因此孙权总是在不露声色的消减周瑜的兵权与威信。反过来周瑜也很清楚孙权的想法,所以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运作之后,干脆就把江东上游统帅的身份先扔下一段时间,跟着孙尚香跑来了辽西。再说得直白一点,周瑜就是在借距离来与孙权进行一下关系上的缓冲。而周瑜即然都到了辽西,陆仁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鲁肃,本来也是个早几年就会病死的人物,在原有的历史上是病死于建安二十二年。不过现在嘛……由于鲁肃是个大局观很强,很重视现时点东吴对外同盟关系的人,在夷吴之争后为了保证双方的友好关系,鲁肃其实也没少往夷州跑。 反过来,陆仁也很重视鲁肃这个能保证双方友好关系的人物,因此有刻意的留心过鲁肃的健康状况。在鲁肃患病的时候,陆仁干脆就帮鲁肃调养好了身体,因此现时点四十七岁的鲁肃还是生龙活虎的人一个。然后陆仁相信以鲁肃的眼光,一定会极力的保全夷吴友好关系。 最后是陆逊……这个不用多说,陆逊这会儿正帮着陆仁镇守倭岛来着,和孙权早就没有什么关系了的说。换句话说,孙权的江东四英将,现在应该被称为“双杰”或是“双翼”才比较合适一点。 当然了,这些话陆仁是不可能说给吕玲绮听的,所以是挑了些好听的话来应付一下吕玲绮,然后以吕玲绮的性格,又哪会去计较其中的细节?所以当孙尚香问起来时,吕玲绮基本上是把陆仁那些漂亮话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孙尚香听。而这些话,带给孙尚香的震憾又是何等之大? 夜色已深,吕玲绮有伤在身,这时早已沉沉的睡去,但心中有事的孙尚香却怎么都睡不着。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孙尚香没来由的长叹了一声,整理好衣着后提着佩剑出了门。 七拐八拐,路上也碰见了不少巡夜的士卒,还意外的和貂婵碰上了面。貂婵了解孙尚香的脾气,就没作什么阻拦,还给了孙尚香夜行所需的通行证,让孙尚香可以自由的走动。 孙尚香这是突然想去北境百姓的安置点看看,人跟多了反而不太方便,所以就让巡夜士卒们忙自己的事情去,孙尚香则是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了附近的一个临时安置点。看看简易的窝棚中沉睡的北境百姓,再想想自己这些年在夷州和倭岛虽为人质,但却自由自在的生活,忍不住仰天轻叹了一下心中暗道:“二哥,你此时的心中又是在如何作想的?小妹只希望你能争气一些,千万莫要让小妹失望,也千万不要丢了父亲与大哥的脸面。这种脸,我们孙家可真的丢不起,日后只怕也会成为后世之人所唾骂的对象……” 正仰天发着呆,却忽听得附近有个女音尖叫了一声。孙尚香一惊之下急忙赶到近前,却见是一个约十四、五岁的少女正死死的抱住了枕头,眼中亦尽是惊恐之色。一望见赶到近前的孙尚香,这少女不住颤抖的身躯便不住的往后退,就连口中的话语都是颤不成声:“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孙尚香刚想上前,却有一年岁较长的女兵伸手拦住了孙尚香:“孙郡主,请让我来。” 孙尚香楞了楞便停下了脚步,再看那女兵俯下了腰身,和颜悦色的向那少女道:“孩子别怕,你刚才只是做了噩梦而已。你看清楚,这里是夷州,不是北境。别怕,别怕……” 慢慢的,那少女心境渐宽,然后在女兵的膝头沉沉睡去。又过了一会儿,这女兵走出了窝棚再向孙尚香见礼,孙尚香点了点头后问道:“方才那女子是?” 女兵摇头叹道:“唉,做噩梦罢了。这些女孩子这段时间里被贼人欺凌得太惨了,即便是决战之后救了回来也时常会噩梦不断。不过这种事我们早都见惯了。有时候试想一下,这些女孩子会变成这般模样,足可见那些贼人是何等的该杀、该杀!这是主公并不怎么允许我们正式参战,不然的话……” 不止这女兵,还有这时身边的其他几个士兵的脸上都流露/出了狰狞之意,但马上那女兵就反应了过来,向孙尚香报歉的笑了笑道:“孙郡主,妾身还要去巡视其他各处,不敢在此闲聊误事,就此告辞。天色已晚,也请郡主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孙尚香点点头,示意女兵那些去忙他们自己的事,自己也转回了身,低着头再反背着双手的走在了回去的路上。只是没走出几步,孙尚香却发觉有人站在自己的跟前。再抬头时孙尚香就是一愣: “仲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四十三回 无以名状(二) 夜幕下的锦州,某间酒肆之中。 虽然现在正值寒冬,但桌案上的炭烧火锅中沸腾的汤汁却也可以为食客驱除掉几分寒意,不过桌旁的的孙尚香却没什么食欲,只是把刚暖好的酒送进了肚腹里。 周瑜把一片涮好的羊肉放到了孙尚香的碟中:“这酒很烈,你别光顾着喝酒,吃点东西垫垫肠胃,不然很容易喝醉。” 孙尚香有些木然的把涮好的羊肉送入了口中,随便的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接着顺手再去拿酒时,却发觉酒被周瑜放去了一边。愣了愣,孙尚香就向周瑜摇摇头道:“仲兄你放心,这种酒我常喝,没那么容易就喝醉。” 顺便说一下,汉代的酒一般也就是几度而已,陆仁在老曹的手下混的时候,搞出来的酒度数稍高,但基本上也就是在十度左右打着转。后来转赴夷州,酒作为一项输出型的商品在度数上有所提升,但一般情况下也就是十五度左右。但到了准备图谋辽州的阶段,陆仁考虑到了高度酒的御寒效果,把供应给辽州的酒的度数提升到了二十五至二十八。 当然了,这个度数再想提上去并不难,但陆仁还不想整得那么过头,不然的话像伏特加那种四五十度的货陆仁也能整得出来。而孙尚香常年呆在倭岛邪马台,那里的纬度气候较冷,所以陆仁的高度酒也有供应不少给孙尚香和陆逊,孙尚香说她常喝确是事实。 但对于周瑜来说就真有点受不了,再说周瑜也不是专门叫孙尚香来喝酒的,喝上几口御一御寒意也就行了。此刻看着孙尚香又是一杯下肚,周瑜就皱了皱眉,问道:“尚香你是刚从那边的难民营过来的吧?” 孙尚香点了点头,连带着把自己刚才所见到的事向周瑜说了一下,随后就长叹道:“仲兄,我真的没想到……” 周瑜摆了摆手:“不必说,我也去看过了。” 顿了顿,周瑜亦叹道:“尚香你又是否知道,当我看到那些难民的苦痛的时候,我忽然彻底的明白你为什么会执意的规劝吴候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向陆夷州发难。陆夷州参战,为的是天下大义,为的是受苦难的百姓,而吴候若是向陆夷州发难,为的却仅仅是江东之利。或许吴候趁着陆夷州赴北之时能得来些好处,可是到头来将会得到的骂名……” 话到这里周瑜也就摇头不语了,孙尚香也是低着头,想了很久之后忽然道:“我现在到是想起来曾经看到过的两句话:情非情,怨非怨,姻缘本是天定;善非善,恶非恶,公道自在人心。这世间之事,百姓自有公道,二哥他就算是再有本事,难道又能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仲兄,我真的不想让后世之人都看不起我们孙家子弟。” 周瑜点点头:“我也不想。所以尚香啊,我现在找到你,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何事?” 周瑜理了理头绪之后道:“本来我们率领五千江东子弟赴辽州参战,说白了也无非就是作一作样子,让陆夷州能够对我们江东安心,让吴候与陆夷州之间别出什么乱子也就行了。现在辽西这里的决战打完了,我们其实就已经可以回江东去了。但是现在看到了一些事情之后……尚香,我不想这么快就回江东去。” 稍停一下并且灌了口酒,周瑜接着道:“现在的天下四分而居(三分之外还得算上陆仁并入大汉版图的势力),异族犯境时曹刘陆三家都参了战,唯独只有我们江东偏安于一方。于大势而论这当然对我们江东有好处,但是于民心而论,很可能会把我们江东视为胆小自私之辈,将来只怕也会不屑于与我们江东之人为伍。所以我觉得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急着回江东去,而是应该留在北境,为我们江东子弟打出威风,好不让天下人视我们江东子弟为胆小自私之辈。” 孙尚香道:“应该如此。只是仲兄你不回去的话,二哥那里……” 周瑜道:“吴候那里到不用担心什么,因为来之前,有些事我向吴候交过底。现在我担心的反而是辽西的仗已经打完了,我们在北境其实已经无仗可打。如果是想找仗打的话,恐怕是得跟随着陆夷州将要对晋阳一线进行增援的部队一起过去才行,换句话说我们就是要跟着陆夷州的部队一起去打匈奴。而这个事情,得由你出面去向陆夷州说才行。” 孙尚香闻言后皱着眉苦思了许久,点头道:“这个应该不难。不过仲兄,你是不是还有着一些别的顾虑?” 周瑜道:“怎么会没有?说实话,之前我还真没想到辽西这一战会这么快就打完了,而是觉得这场战事至少还应僵持上几个月。可如今一战即溃,北境局势接下来将会是何种变化?我们带着五千江东子弟来到辽西,虽然也跟着打了几仗而且捞着了一些便宜,但说实话这点战果简直就不值一提。若是想要再进一步,就只有跟着陆夷州去打匈奴并且寻机建功。但尚香你可别忘了,当初我在赤壁的那把火可差点把曹瞒给烧死,而我们跟随陆夷州出战,实际上就是在帮助曹家去打匈奴,曹家中人闻讯之后又岂会不记此仇?” 各家诸候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孙尚香也是很清楚的,所以当下也就没有多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孙尚香迟疑道:“仲兄,尚香心中对北境之事颇有些不解,仲兄能否为尚香释疑?” “你说说看。” “自西域联军犯境之后,引发了现在的大汉北境全线开战。我现在就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西北那边的战事,却会一路引发战事,甚至连东北这边的辽州也有异族犯境?” 周瑜沉思了一下,解释道:“这个简单。军争为利,而利字当头的话,那不管是谁都会心怀鬼胎。当时曹操与刘备相争于汉中,彼此间一直都心怀鬼胎,想找机会给对方雷霆一击的事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换到各方异族的身上,他们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怀鬼胎?换言之,西北那边的战事一起,刘备和曹操都没有尽全力,因为他们都怕自己和西域联军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被另外的一方给捡了便宜。也就因为他们彼此间这么一拖,被那些个异族钻到了空子,然后就都冒了出来准备趁乱捞上一把。” 孙尚香道:“是这样的吗?” 孙尚香道:“这么说匈奴也是指望着曹刘彼此顾忌,他们好趁乱坐收渔翁之利?” 周瑜道:“所以说各方势力全都心怀鬼胎,不管哪两方一打,只怕都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他们都漏算了陆夷州这一支……或者应该说都算错了陆夷州这一方。他们全都以为陆夷州也是借机插上一腿,来北境扩张势力,却不知道陆夷州来北境就是实实在在的来参战的。” 说到这里周瑜笑了笑,自顾自的摇起了头:“而这也就注定这数方僵持不下的局面,会被陆夷州一击而破!” 孙尚香闻言微微皱眉道:“不过些事,好像没我们江东子弟什么份。” 周瑜笑道:“所以我才觉得我们应该继续留在北境参战。如果有什么好的机会,既可以扬我江东子弟之威,又可以在面子上狠狠的扇刘备与曹家一记响亮的耳光,那我们不打干嘛?” 说着周瑜又叹了口气:“但曹刘二人皆为当世枭雄,如今曹瞒虽已病故,但我相信曹丕有按曹瞒留下的策略在走,所以如今的时局其实也主要是曹刘两家在互相僵持,且都是以抵御异族为借口,暗中却是在积蓄实力,并借对方与异族交战两败俱伤时发动雷霆一击。 “他们一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打起来,那就会是天崩地裂、不可收拾,介时我们江东也肯定会被卷入其中,会有什么样的惊天之变,我也无法预料。但有件事我敢肯定,就是曹刘两家任何一方获胜,我们江东最后都会是破灭之局。相比之下,曹刘两家仍保持现在的互立之局,对我们江东而言才是最好的。” 孙尚香道:“这个我明白,不过……” 周瑜道:“我们去打匈奴的话,所有的军需辎重都需陆夷州供给,而且不能脱离陆夷州的掌控范围,否则一但有事,谁又敢保证曹家中人不会对我们江东子弟来个落井下石?甚至更狠一点的人,还会借此来挑拔吴候与陆夷州之间的关系。我现在头痛就是头痛在这里,因为这里面的事要是没和陆夷州商量好,那我们这五千江东子弟就不是去为江东立威,而是去自寻死路了。所以尚香,回头你得和陆夷州好好的说说,实在不行的话再叫上我,你明白了吗?” 孙尚香点了点头:“那我明天就去试试吧。” ———————————————————— 次日的午后时分,孙尚香辞别了陆仁,而陆仁则与陈宫站到了城门楼那里。许久过去,陈宫才向陆仁开口道:“义浩,适才孙郡主所言及之事,还有她的担忧……且恕老夫直言,以老夫对孙郡主认知,孙郡主为人心性率直,应该想不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所以宫相信她所提及的事其实都是周瑜的想法。” 陆仁摇头微笑:“其实是能如何,不是又能如何?孙郡主和周瑜带着五千江东子弟背井离乡的来给我们帮忙,孙郡主更是不惜和她的老哥闹翻,那我们不管在道义上还是人情上都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不然岂不是会让人瞧不起?再说不管孙郡主再怎么样,毕竟是孙权的亲妹妹;周瑜虽近些年来为孙权渐渐所疏远,但仍然是江东的知名重臣。要是这二位真在我们这里出了什么差错,恐怕天下人的口水都能把我们淹死。孙权要是小人一点,也会借着这事向我们发难。” 陈宫点头:“义浩所言极是,那接下来义浩打算怎么做?” 陆仁沉吟道:“我来辽西之前荀公等人都曾经对我说过,周瑜虽然来北境助战,但骨子里却仍然是在为江东作着打算……其实那时他自己都对我明言,曹刘两家如此僵持下去,一但战事全面暴发,他们江东不但会得不到什么好处,还会难逃覆灭之局。所以他是想打破这个僵局,以继续维持三家鼎立于世的局面,然后在鼎立时寻求最佳的发展时机。” 陈宫颌首赞许:“周公瑾是个聪明人,他深知义浩你虽不擅军事,但却见识过人,故此在义浩的面前说那些花言巧语,远不如实话实说来得实在。” 陆仁道:“其实我才懒得去理会曹刘孙这三家会打成什么,说得难听点,他们都只不过是在狗咬狗,但牵扯到了外族的入侵,我却不能不管上一管。所以说吧,周瑜是在为天下大义也好,是在心里打着自家的小九九也罢,即然他带了人来帮忙,而且还实实在在的做了事,他的死活我就得管到底……说起来,我之前还真的早就有考虑到这方面的事,所以与之相关的准备还是做了一些的。” 喝了口茶再理了理思绪,陆仁接着道:“按周瑜最初与我见面时所说的预想,他诂计我们的决战时间会是明年的开春中或春末,也就是春雪融尽之时,三族联军的粮草物资也基本用尽,这个时候我们以精锐之师攻击饥穷之寇,费不了多大的劲就可以取得大胜。后来是他到了辽西之后才知道我们竟然会舍得将秋收之粮都留给了三族联军,相信当时他就已经查觉到了些什么了。再接下来,相信他就已经在为是回江东还是继续在北境参战而作打算。” 笑了笑,陆仁接着道:“美洲狼这也是会算计,因为他知道当初在赤壁的那一把火把老曹给烧成什么样子,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不照应好他,那他一但落到曹家中人的手里,诂计不死也是会被软禁终身,那时候换成我们面对江东,我们不管在面子上还是里子都可都很理亏了。” 陈宫亦笑:“那直接让他们回江东不就好了吗?” 陆仁摇摇头:“没那么简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四十四回 无以名状(三) “没那么简单……” 说完这句,陆仁就微笑着望向了陈宫:“公台老哥,你不像是不懂事的人啊!周瑜敢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所依仗的是什么,你难道会不清楚?” 陈宫也笑了:“怎么会不清楚?义浩你派兵赴北参战,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孙权会趁着你调派了半数的兵力的空隙进犯夷州,而有孙郡主和周瑜在你的手中,你就可以免去对孙权一方的担忧之心。诂计周瑜就是吃准了你的这种心态,所以才会想着让孙郡主来向你提出随军参战的要求的吧?他自己不来说,则应该是想让你不好驳孙郡主的面子。” 陆仁哂笑:“所以我才说周瑜好算计。他随军参战,等于是拿着我的钱粮军械什么的去给他们江东子弟赚面子,而且他和孙郡主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等于就是给了孙权一个可以向我问难的借口,所以我还要想方设法的保证他们的安全。” 陈宫道:“那义浩你的意思是?“ 陆仁沉默了一下,随即微笑道:“既然他们想去,我就让他们去好了。孙郡主的人品如何我不想多说,至于周公瑾嘛……我想他还没有笨到自己去送死的地步。总而言之,别让他们去打什么太危险的仗,让他们跟着我们的主力部队打打酱油划划水,让他们捞着点军功也就行了。” 陈宫道:“义浩你这么说当然是没什么问题,但你是不是把曹丕那边对匈奴的作战想得太简单了点?” 陆仁仰起头想了想,摇头道:“我们辽州这里的部队仅仅是对晋阳一线进行一下增援,壮一壮声势而已,说得难听点我们的部队过去多半也是去那里打酱油,曹丕既不可能也不敢让我们的部队再往西走。所以说真正的对匈奴作战,主要还是集中在长安以北的那一线。而曹丕虽然不如他老爹老曹,却也绝对不是个笨蛋,他应该很清楚对匈奴的作战要速战速决,一但拖长了时间对他决没有好处,可是以之前的格局,曹丕又不得不拖着。” 再沉思了一下,陆仁接着道:“其实在我看来,现在的局势是西北的西域联军、北面的匈奴,还有我们这里的三族联军,这三个方向都开了战,刘备、曹丕,再加上我们,则分别抵御着这三个方向。但除了我们之外,刘备和曹丕都没有真正的投入全力,反过来这些异族也没有真的去尽他们的全力。 “当然了,像匈奴之类的北方游牧部族没尽全力,有他们的准备时间不足,确实在短时间之内难尽全力之外,他们其实也都一样的在观望别处的战况。比如说我这里如果没有能抵挡住三族联军,甚至是被三族联军攻占了辽西的话,曹丕就势必要向东北方向增兵,这样一来曹丕手头上的兵力就分散了不少,匈奴也就有了可趁之机。再或者是匈奴发了狠,直接全力攻击曹丕,曹丕也必然要全力的抵挡,那么对于西北和东北这两个方向曹丕就会无力增援……感觉我怎么有些班门弄斧了?这些事情公台老哥你应该能看得到吧?” 陈宫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简单点说,西北、正北、东北这三个方向,哪一个向的连合能率先取得胜利,都可以影响到敌对连合一方的态度。” 陆仁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决定要尽快打完我这里的仗的原因。相比起刘备和曹丕,我这里的情况其实算得上是最单纯的了,而我这里一打完,曹丕就少了东北方向的顾虑,虽然在西北那边还会和刘备僵着,但至少在对匈奴的作战上可以专心许多,然后在匈奴那边,也会因为三族联军的失败而多出一些顾虑。” 陈宫不住的点头。 陆仁又道:“打仗就要消耗大量的钱粮,我们又把今年的秋收都扔给了三族联军,再加上吕丫头受了重伤,短时间之内做不了事情,所以接下来辽西这里的事情嘛,就劳烦公台老哥你要多费点心思了。不过你放心,赈济辽西与恢复生产的准备我已经做好了,钱粮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什么。而且辽西的仗打完,我也可以腾出手来去帮一帮刘备和曹丕了。” 陈宫问道:“义浩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夷州?” 陆仁道:“再过几天差不多了。这次回去主要是回师门帮吕丫头康复,前后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公台老哥你这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反正是觉得我们刚打完决战,军兵百姓都需要休整,而且正值严冬,举兵而行这一类的事情也办不了,所以一个月的时间随随便便的就可以瞎混过去才对。不过最主要的……” 陈宫笑道:“是看住孙郡主和周瑜。放心,这点事我随便找个借口应该就行了,比如说现在天寒地冻,生长于南方的江东子弟不耐此严寒就是个很好的借口。” 陆仁亦笑:“也别让他们太清闲,必要的话给周瑜提供一些弹药箭矢什么的,让他们练练枪法箭术。周瑜的私兵接触火枪才两、三个月,新召的新兵蛋子玩弓弩的时间也不长,所以我想周瑜也很想多练一练兵才对。还是那句话,我可不认为他会想着去送死。” 陈宫道:“义浩你开了这个口就没问题了。那么接下来,义浩你是准备做点什么?” 陆仁望了望城外的白雪,嘿嘿坏笑道:“夷州有小兰,辽州我则是安排了个拓跋玉。所以在我回去之前,怎么说也得看一看拓跋玉现在的歌舞技艺是否精进了许多才行。”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有点扯淡与猥琐,可实际上陆仁的目的是准备让拓跋玉来锦州开一场大型的演艺会。刚打完大仗,太多太多的人的心理上有着创伤需要抚平。再者辽西地区有着游牧部族联盟的特性,这个时候让拓跋玉出来露个面,搞点祭祀活动什么的,有助于进一步的拉拢相关的那些游牧部族…… ———————————————————— 差不多一个月之后,许昌方面收到了陆仁送来的表文。 其实在此之前,陆仁在辽西歼灭十余万异族联军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但陆仁是准备借着这个事情作点文章,所以走的是亲笔书写表文,按正规的途径送到朝庭那里的路线,也因此在时间上拖了有近一个月。 别以为这是扯淡。传闻归传闻,人们还无法确定,但陆仁走了正规途径上表朝庭之后,就等于是进行了“官方认证”,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接下来嘛,献帝刘协下诏,正式加陆仁为辽州牧……之前只是辽西刺史。这样一来陆仁就成了“牧兼二州”,官位也从抚夷将军这个杂号将军,正式的加封为征南将军,爵位则是上升到了县候的级别,以前一直都只是亭候来着。 这些到没太多可说的,只有一条,那就是自老曹死后,曹丕在接任时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有点多,忙这忙那的对献帝刘协的掌控能力有所下降。也正因为如此,献帝刘协才能够十分顺利的把官爵什么的都扔给陆仁。要换了老曹还在的时候,献帝刘协的这些事可办不了这么顺。 另一方面,辽西那边当时的战况也流传了开来,虽然不免会有些夸大的成份,但整体上来说还算是基本属实。这其中就有一条值得一提,那就是在陆仁的有心安排之下,吕玲绮的战绩被流传得最多最广。其实这算是陆仁对吕玲绮作出的一个补偿,意思就是要告诉世人,吕布这个不怎么争气的家伙,却有着一个相当争气的女儿。 当然了,有人对这种传闻将信将疑,但平民百姓们对这种事却会津津乐道。而世道往往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女性在某些事情上,比起男性还是占着不少便宜的。就比如说现代社会之中,在酒吧里面的一群大老爷们儿,最能够引起共同话题的往往就是女人……貌似扯得有点远,但大致上就是这么个意思。女性作为谈资的话,比男性要方便得多。 ———————————————————— 魏境,中牟。 老曹死后,曹丕接任。而相比起原有的历史上曹丕重点提防曹植,现时点曹丕重点提防的却是武勇过人的曹彰。原因是曹植原有的光芒,都被没死的曹冲给掩盖住了,因此曹植就不是那么显眼,反到是能带兵打仗,而且手中持有兵权的曹彰让曹丕更放不下心。 所以曹丕接任之后放在第一序列要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夺了曹彰的兵权,然后把曹彰扔去了中牟当个无所事事的候爷。曹彰对此纵然是心有不甘,却也没什么办法。曹彰虽然不怎么懂政治,却也知道当时曹魏的局面不是那么好,自己在那个时候不能给曹丕添乱,否则败坏掉的也只能是他们曹家的一亩三分地。 其实真论起来曹彰还真没什么野心,他就是想打仗,想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而已,就像他对老曹说的那样,他就是想当一个有如卫青、霍去病那样的名将去驰骋疆声,纵然是马革尸还也不会后悔。 只是按现在的情况,曹丕又哪里会让曹丕去统领部队?再说了,老曹虽死,却仍然给曹丕留下了一大堆能打的人物,也用不着曹彰出来统兵打仗。因此在曹丕看来,黄须老弟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中牟闲着吧。 而此时的曹彰不过三十来岁,都不是血气方刚,而是气血正旺,打仗的事轮不到他的头上,他的心里将会是何等的郁闷?此外还有一条,曹彰心中的偶像是抗匈名将卫青和霍去病,而他们曹魏现在主要要对付的又恰恰是匈奴的进犯,也就是说曹彰本来是有机会和他心中的偶像一样去打击匈奴的,现在却只能是呆在中牟这里什么事都做不了,这就更让曹彰郁闷了。 偏偏就在这几天,陆仁在辽西那边大捷的消息传到了曹彰这里,吕玲绮那些相关的事绩也同时传到了曹彰的耳中,曹彰就真的是坐不住了。 当初曹彰和吕玲绮有过一起并肩作战的经历,不过说实话,当时曹彰可着实被吕玲绮给欺负得不轻。战功被吕玲绮抢去了不少,作为战利品的战马差不多被吕玲绮给抢光了……嗯,这些可能还好说,最主要的是那时曹彰还被吕玲绮给狠狠的调戏了一番,偏偏曹彰对吕玲绮还发作不得,最后只能是用“好男不跟女斗”这样的想法来安慰一下自己。但不管怎么说,曹彰对吕玲绮那可是有着相当深的映像。 只是按现在的情况,曹丕又哪里会让曹丕去统领部队?再说了,老曹虽死,却仍然给曹丕留下了一大堆能打的人物,也用不着曹彰出来统兵打仗。因此在曹丕看来,黄须老弟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中牟闲着吧。 而此时的曹彰不过三十来岁,都不是血气方刚,而是气血正旺,打仗的事轮不到他的头上,他的心里将会是何等的郁闷?此外还有一条,曹彰心中的偶像是抗匈名将卫青和霍去病,而他们曹魏现在主要要对付的又恰恰是匈奴的进犯,也就是说曹彰本来是有机会和他心中的偶像一样去打击匈奴的,现在却只能是呆在中牟这里什么事都做不了,这就更让曹彰郁闷了。 偏偏就在这几天,陆仁在辽西那边大捷的消息传到了曹彰这里,吕玲绮那些相关的事绩也同时传到了曹彰的耳中,曹彰就真的是坐不住了。 当初曹彰和吕玲绮有过一起并肩作战的经历,不过说实话,当时曹彰可着实被吕玲绮给欺负得不轻。战功被吕玲绮抢去了不少,作为战利品的战马差不多被吕玲绮给抢光了……嗯,这些可能还好说,最主要的是那时曹彰还被吕玲绮给狠狠的调戏了一番,偏偏曹彰对吕玲绮还发作不得,最后只能是用“好男不跟女斗”这样的想法来安慰一下自己。但不管怎么说,曹彰对吕玲绮那可是有着相当深的映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四十五回 意外来客 关陇之地,长安。 .更新最快 自西域联军犯境时起,长安基本上就成为了曹魏方面西线的指挥中心。从长安这里,往西会与西域联军交兵,往北则会与匈奴开干。这也是幸好刘备分担了曹魏方面许多来自于西域联军那边的军事压力,而且匈奴那边的动静也仍然还有些拖拖拉拉,不然真要是西域联军和匈奴大军一起往长安这边压过来,长安城不说失守,最起码也得是城上城下尸骨成堆、血流成河。 赵雨此刻就呆在长安城中。话说赵雨在那个时候完成了老曹与刘备之间的“对接”之后就一直留在了长安,在身份上除了是曹刘陆三家之间的联络官之外,还充当着曹军士兵的……嗯,用现代的话说就是“炮术教官”或“战术顾问”。这样的一个身份在曹营之中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可言,但要说“尊贵”却还是没有问题的。后来老曹因故离开长安,赵雨也仍然留在了长安,继续协助夏候渊等人。 这时已经是建安二十六年的年初,长安这边的春寒未去、冬雪尚存,而这样的天气仗也有些打不起来,赵雨一时之间却也没什么事可做,就在自己的居所之中抱炉看书。这里正看着,忽然侍女来报说有人求见,赵雨以为是长安这边的守将碰上了什么事情不明白来请教,就让侍女把来客请去了客厅,自己把该收拾的收拾了一下就出来迎客。 刚见到来人,赵雨却不认识。要知道赵雨呆在长安都快一年了,身份又是教官,因此长安这边但凡是有点身份的人,赵雨不说全都能叫上名子,但总能混个脸熟。而这个人赵雨真的是一点映像都没有,显然不像是长安这里的人。 带着几分的疑虑,赵雨与对方互通了姓名。再在客套了几句之后,来人就请赵雨把侍从什么的都支开,说是有机要之事相告,而赵雨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来人的要求。 等到从人退下,来人就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书信,毕恭毕敬的递到了赵雨的手中。赵雨迟疑着拆信细看,但只看了几眼就愣住了,随即抬头向来人道:“你是曹子文(曹彰)的幕宾?” 来人用力点头:“雨姑娘,我家主公现在就在长安城中的酒肆中等候,还望雨姑娘能去与我家主公见上一面。其实本来应该是我家主公亲自前来拜访的,只是雨姑娘你也知道,主公他的相貌独特,若是就此前来太容易……” 赵雨摆摆手示意来人不用往下说。她在曹魏这里呆了这么久了,对曹魏之中的一些敏感之事相对来说也比较了解,曹彰不能轻易露面这种事不用多作解释。 其实对于曹彰的被雪藏,赵雨也觉得挺可惜的,但赵雨明白这就是政治,而且这方面的事也轮不到她来多,因此赵雨就没怎么去关注。而这会儿曹彰忽然说想要和她见面,这就让赵雨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是想让赵雨出面去跟曹丕说说,好让曹彰重新带兵出战?这明显的不太现实,因为赵雨在曹丕的面前可说不上什么话,换成是老曹的话或许还有点可能。但,老曹如果还在的话,曹彰也不会被雪藏了。 不管怎么样,赵雨还是决定去见一见曹彰,至少也得听听曹彰是想干什么。 数刻之后,长安城东面的一间小酒肆中。 “多谢雨姑娘肯来与在下见这一面。曹彰不善言谈,唯有先干为敬了。” 各自举杯致礼,赵雨只是小抿了一口,曹彰却是干掉了杯中的酒。等到双方都放下了酒杯,彼此间先是沉默了一下,赵雨才开口道:“子文见我,是有何事?” 曹彰又是一阵的沉默,然后才道:“辽西捷报,雨姑娘可有收到?” 赵雨点头。其实在长安这边,可能没有谁比赵雨更早收到辽西那边的战报。当然了,负责接收电报人员除外。不过赵雨当时没有正面公开,因为按陆仁的要求,这个消息是要由献帝刘协的官方人员来向长安方面正式公开。 这边的曹彰接着道:“那吕玲绮重伤之事……” 赵雨接着点头。作为陆仁的内部人员,这些事赵雨当然是知道得比较清楚的。 曹彰又给自己倒满了酒,气闷道:“雨姑娘,你可别怪我说话直。不是我看轻你们女子,而是我一直以来都认为上阵厮杀、血洒疆场这种事情,你们女子就应该躲得远远的,因为这是我们这些热血儿郎应该去做的事。不过在阵战之事上,我还就偏偏在吕玲绮的身上吃过大亏。” 赵雨道:“我们曾经一起在居庸关作过战,这些事在那个时候我有听玲绮说起过。子文,军争为利、军功皆慕,这是人之常情。我不否认当时玲绮对你耍了些心机,但你也没必要因为这些事对玲绮记仇吧?” 曹彰道:“谈不上记仇,我就是心中不服而已。想我曹彰自负勇力,敢说自己也有万夫不挡之勇,可是碰上她吕玲绮,我却好像就是一直在吃亏。说实话,原本我以为吕玲绮就是会耍些心机手段,靠巧取豪夺从我的手中赚走军功战绩,因此本来是有些看不起她的。可是在惊闻了这次的辽西之战之后,我却……” 赵雨道:“你从中牟跑来找我,就是为了向我说这些吗?” 曹彰摇摇头:“当然不是为了这点事。我想说的是……我不想输给吕玲绮。” 赵雨乐了:“子文你这是大男子主义啊!” 曹彰一愣:“什么是‘大男子主义’?” 赵雨再次摇头。她在陆仁的身边久了,这一类的名词一说出来就能明白,但要和曹彰这些人解释的话就太麻烦了点。 不过曹彰又不笨,而且这种词单从字面上也不难想明白。而在愣了愣之后,曹彰就一拍酒桌道:“男儿丈夫,又岂能输给女子?” 赵雨耸了耸肩,对曹彰的这种反应毫不在意,因为这种事她见得太多了。再歪着头想了想,赵雨就向曹彰道:“你纵然是不服气,纵然是心有不甘又能如何?我明白你现在也想率领将士上阵去厮杀,但我可得向你说明白,你如果是想让我去向曹子桓建言说让你再率兵马,那你可真的是找错了人。与谁兵马,这是你们曹家之事,又哪轮得到我一个外人来开口?” 曹彰苦笑:“这些我明白,我也不可能会让你去与子桓说这种事,子桓更不可能会让我再率兵马出征。所以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情想请你帮忙。” 赵雨道:“什么事啊?能帮的我尽量帮一下,帮不了的你也别怪我。” 曹彰又一次的沉默了。再一次的许久过去,曹彰才终于下定了决心:“雨姑娘,我想请你帮的忙对你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相信你也能帮得了我……我想去夷州。” 赵雨闻言手就是一抖:“你说什么?你想去夷州!?” 曹彰用力的点头。 赵雨基本上那可是当得起“冰雪聪明”这四个字的女子,所以这会儿已经隐约的猜到了曹彰心中的想法。可即便是如此,赵雨仍不免疑虑的向曹彰道:“子文你去夷州干什么?” 曹彰道:“想去看望一下仓舒。当然,若有机会也想见一见陆征南(陆仁现在正式的升职为征南将军,所以称呼有变)。” 赵雨皱起眉看了曹彰很久,最后才不置可否的道:“如果你是想去一趟夷州,这的确算不得是什么大事,不过毕竟你的身份不一般,我也不敢擅自作主。这样吧,你在这里等我两天,容我先问一问陆征南的意思,如何?” 曹彰点头。电报机这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曹彰知道赵雨能和陆仁联系上。 这时的陆仁已经回到了夷州,正在准备着把吕玲绮带去“秘境”的事情。不是陆仁拖拖拉拉,而是陆仁要避开的麻烦事太多,而且因为去了一趟辽西,夷州这里也有不少事需要陆仁来解决。至于吕玲绮嘛,让她先挂着彩的在夷州休息几天也没什么关系。 就因为这样,正在忙碌着的陆仁收到了赵雨拍来的加密电报。亲手解析出来之后,陆仁也呆在了当场。 “搞什么啊?曹冲跑来我这里也就罢了,这我能理解,可曹彰这小子也想往我这里跑又是怎么个意思?” 接着解析后续的内容,陆仁就陷入了沉思的状态:“曹冲来我这里是属于政治避难,曹彰这小子按赵雨的分析,是不甘心被曹丕雪藏,所以是想找机会重上战场。只不过在曹丕那头,曹丕不可能会再给曹彰兵马,曹彰就想另寻出路……如果是这样的话到不难理解,这小子是属于那种想在战场上寻找自己的人生价值的那种人吧?那么我又该不该让曹彰过来?” 正犹豫间,荀来到了陆仁的身边,陆仁就把电文递给了荀,同时把自己心中的疑虑向荀说明了一下。而荀在看完、听完之后只是稍稍的思索了一下,随即就向陆仁斩钉截铁的道:“义浩不必犹豫,让曹子文到你这里来吧。” 陆仁道:“荀公你的意思是?” 荀道:“老夫与曹子文也算是打过不少交道,此子武勇过人但胸无城府,所以在许多事情上不必担心他会怀有什么异心,简单点说就是此子用着放心。” 陆仁道:“可他毕竟是老曹的儿子,情况与曹仓舒又不一样,我哪能说用就用?” 荀道:“老夫明白义浩你心中的顾虑,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你用他不会有错。” 陆仁道:“荀公你到底什么意思?” 荀道:“那老夫细说一下。咱们辽西大捷之后,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是西援晋阳,会有一些什么样的仗打起来,这个事情不太好说。按我们初步的诂算,很可能是带着兵只去那里摇旗呐喊上一番,但谁又能保证不会与匈奴的偏师撞上?” 陆仁点头:“这个我懂。” 荀道:“我们会派去的援军不可能会太多,按你我的初步设想,是我们出兵八千,再算上周瑜与孙郡主的五千,计一万三千人。真要是意外的和匈奴的偏师大部碰上,这一万三千的兵力很可能会有些不够看,我们也就少不了会向曹魏呼援。那么义浩你认为在这个时候,曹丕会诚心诚意的派兵助战吗?” 陆仁耸耸肩,因为这个事那可真叫天晓得。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陆仁也明白了一些荀话里的意思。 再看荀接着道:“曹子文虽然年少,但曾多次在北境作战,犹其是在晋阳、居庸关那一线,他十分了解那一带的地理环境,这是他值得一用之一;其次,曹子文性格刚烈、作战勇猛,在边的槊边将士之中甚有威望,因此如果我们派去的部队碰上了什么事,凭着曹子文在曹军军中的威望就可以为我们解决不少的麻烦,这是其二;再次,曹子文现在虽然被曹子桓削夺了兵权,但凭着他在晋阳那边的威望,征召一批当地的青壮以义勇之名参战,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仁点头:“那就等于是把曹彰挂靠在我们的名下了吧?而曹彰这小子最麻烦的事情,就是他的手中没有钱粮军械,所以他得来找我帮忙。” 荀道:“所以义浩,这个时候你把曹子文给绑到你的战车之上,对你来说不会有什么坏处。还有,你可别忘了还有个孙郡主和周公瑾也挂靠在你的名下,曹营中人对他们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但如果是把曹子文也拉下水,你其实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 陆仁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就担心曹彰和周瑜见上面,他们自己就会先打起来。联军联军,我这也得算是联军的性质了吧?可联军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得担心自己的内部不和。再一个,这几号人物都是些大头,那么你觉得我手头上有谁能镇得住他们吗?” 荀想了想也沉默了,因为这的确是个问题…… 瓶子大靠!高考一结束,酒吧里全是些借酒装疯的家伙,听服务生说居然还有学生把老师也一起拉来喝酒,玩得一个比一个疯、一个比一个晚,这特么叫什么事?害得瓶子晚下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四十六回 热血八力 夷州,.la 一支并不算大的船队正在向码头缓缓靠近,不久之后就顺利的靠了岸。等到船队中的几艘船只上的人员陆续上了岸之后,则都是在好奇的四下打晾着周边的环境。 曹彰此刻也在好奇的观望着。事实上,这几艘船里下来的人都是曹彰的亲兵。他的兵权被曹丕削夺了是不假,但他的亲兵则不在被削夺之列,只不过数量不多,只有五百人而已。 然后赵雨说曹彰想去夷州的话并不是难事,这也不是虚话。曹彰带着自己的亲兵去哪里玩,曹丕也不好管得太多。再说了,真惹得曹彰发了火的话那也不是闹着玩的事,曹彰那刚烈的脾气在曹营之中那可是出了名的。 总之,曹彰带着他的五百亲兵离开中牟前往徐州,再从徐州登船来到了夷州,前后也没花掉多少的时间。曹丕那头当然有收到消息,但听说曹彰是乘船出海,曹丕却也懒得去管,甚至还暗中授意在这一路之上给曹彰大开绿灯。毕竟对曹丕来说,还巴不得曹彰麻溜的滚蛋。 这里面的破烂事就不多说了,只说曹彰正在码头上发着呆的时候,一声“子文哥”让曹彰回过了神来。再凝神望去时,见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正在向他这里赶来。而对于这个青年,曹彰绝不陌生,因为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曹冲。 曹丕对曹冲的态度就不再多说了,可曹彰对曹冲的态度却并不像曹丕那样阴狠,至少彼此间的关系在老曹的子女之中还算是不错的。另一方面曹彰与曹冲现在算得上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却也因此增添了几分同病相怜般的亲近感,所以曹彰在见到曹冲的时候也非常高兴。 不过嘛,当曹彰看到曹冲的身上挂着孝带(别太较真这东西)的时候,却也想起老曹到现在去逝还不足一年的事来,然后俩兄弟就在码头上抱头痛哭了一番。 曹冲会跑来接船当然是出自于陆仁的安排,而这俩兄弟在码头上哭闹了一番之后,曹冲就带着曹彰一行人前往莽甲。 曹彰会来得这么快,除了有赵雨的安排和曹丕的暗中绿灯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曹彰搭乘了曹魏方面的“许彭”铁道,毕竟中牟距离许昌就那么点路而已,所以曹彰他们对铁路什么的也并不陌生。但直到曹冲领着他们登上夷州的“莽基”线,曹彰才突然明白自家的那点东东和陆仁这里实在是相差了太远太远。 这算是闲话,反正也没用多久,曹彰一行人就住进了陆仁事先给他们安排的居所,却没有能够见到陆仁。这可不是陆仁在摆什么谱,而是陆仁在给赵雨发去回电之后就带上了吕玲绮“回师门”给吕玲绮治疗去了,因此暂时不在夷州。曹冲在向曹彰说明之后再算了算时间,告诉曹彰说陆仁大概要再过个五、六天才能回来,而这几天曹彰就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曹彰对此到也没什么意见,因为在他看来,他想做的那些事也不是三下两下就能搞定的。有这几天的时间让他缓冲一下,多想想接下来见到陆仁时的话该怎么说也不错,还可以正好拉着曹冲当一当顾问,多了解一下陆仁。 不过此刻曹彰最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仓舒,你刚才是说吕玲绮身负重伤,寻常的医者已无力医治,只能成为个废人,所以陆征南在无奈之下只得带吕玲绮回一趟师门,请师门中人为吕玲绮治疗?” 曹冲点头。之前吕玲绮在夷州休息了几天,曹冲也有去看望过,自然知道吕玲绮是伤成了个什么样子,所以当下又向曹彰细说了一下。 曹彰那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因此在听完了曹冲的讲叙之后,很明白吕玲绮的伤会是什么情况,一时间却也在不住的摇头叹息。末了曹彰则不解的问道:“陆夷州真的有办法能让吕玲绮恢复如初?若真能如此,为何不早带吕玲绮去?” 接下来就又是一番陆仁编出来忽悠人的话了,什么回去不方便啦,代价太高之类的,反正旁人就算是想查实也没法去查,曹冲也不过是原话照搬而已…… 几天的时间一下就过去了,陆仁和雪莉也带着处于“沉睡”状态的吕玲绮回到了夷州。没办法,有些事实在是不方便,所以陆仁和雪莉在驾着登陆艇出海没多久就把吕玲绮给整睡着了,不然以吕玲绮那直率的性格,诂计也很难管得住她的大嘴巴。 当然,吕玲绮身上的伤都复原了,只不过还需要好几天才能醒过来,这也是在给陆仁所谓的“师门”营造着一种神秘感。而吕玲绮的事一办妥,陆仁就要去见一见曹彰的说。 酒宴接待肯定是少不了的,但在酒宴之上谁都没有提及正事。直到酒宴散去,陆仁邀请曹彰去花园之中散散步的时候,曹彰才终于开了口:“陆征南,你不觉得你其实很可惜吗?需知以你的实力,如果去做些什么的话,完全有可能使你成为天下霸主。” 陆仁笑着撇了撇嘴:“其实子文你应该是个能够理解我为何会如此决意的人,怎么现在反而对我有此一问?” 曹彰愣住:“在下应该是能能理解之人?” 陆仁笑道:“难道不是吗?试想一下,去年令尊去逝之时,只要你曹子文愿意,单凭你当时手中所掌控着的兵权,魏国之主的宝座将会花落谁家也未可而知,可你又做了什么没有?而在今时今日,你带着五百亲兵跑来找我,为的又仅仅是想在疆场之上一展胸中长才,在有生之年再次的扬名天下吗?” 曹彰不算是什么聪明人,但也不是笨蛋,被陆仁的这几位话一说立马反应了过来。轻叹了口气再摇摇头,复又向陆仁道:“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好像是能理解一些陆征南心中的想法了。” 这几句闲话间,陆仁与曹彰已经走到了侧院。也许是因为在房舍中呆了太久的缘故,陆仁这会儿真不想再坐到令人气闷的房舍中去,因此索性在偏院的草坪中盘腿坐下,再微笑着伸手向曹彰比了个“请”的手势。 曹彰见状哑然,心说陆仁就这德性?毕竟再怎么说,今时今日的陆仁好歹也是雄据一方的诸候大员,怎么一点诸候的样子都没有?不过见陆仁已经发了邀请,曹彰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曹彰征战多年,平时没那么多讲究,现在见陆仁这么随意,其实挺合曹彰的胃口。 再看陆仁挥退侍从,之后便抬头望天,许久之后若有所思的道:“子文,你说一个人胸怀大志,想成就一番不世的王霸之业,这算不算是有上进心?” “这个嘛……” 曹彰迟疑了一下之后才道:“胸中怀志,这当然是好事。” 陆仁接着道:“可如果说这个人为了实现与达成其胸中所谓的大志,遇事便不择手段,明知会坑害到太多的人,却只是一味的在自私自利,一切都只为了自己的利益与权势去考虑,甚至为了利益与权势不惜去出卖或是牺牲自己的家人、朋友、亲族,还有自己的良知、原则、人格,那这个所谓的大志你又如何看待?” 曹彰用闻言用很怪异的目光望了陆仁好一阵子,良久过去才有些莫名其妙的道:“陆征南所说的这种人,根本就是良知丧尽的禽兽之徒……” 陆仁很不知所谓的一笑:“禽兽之徒?也许吧。但事实上,很多的世之枭雄不都是在这样做的吗?只不过吧,我是这么认为的,枭雄与禽兽的分别,只在于枭雄不会胡乱的去出卖与牺牲,只会在必要的时候才这么做。而禽兽,只要是有利可图,就没有他不能出卖的。” 曹彰读的书不多,为此老曹都批评过他很多次却没什么用处,也因此他在听过之后愈发的莫名其妙:“陆征南且恕在下直言,你的这些话到底是何意?” 陆仁长叹道:“其实在抗胡、击胡的许多事上,到也不能太过责怪刘备与老曹……哦,不好意思,我平时这么称呼你那老爹已经习惯了,你也别在意。这么说吧他们因为有着他们的思想局限性,对许多的事根本就不清楚,所以也算是不知者不罪吧。 “但我不一样,有很多的事,在这个时代可能只有我心里一清二楚,真正到要面对的时候,我不能够,也做不到装作不知的而不去理会。我不是刘备、你老爹那样的枭雄,如果我为了自己的私利做了某些事,那我和刚才所说的那种人又有什么分别?除此之外,我也更不想成为一个有利可图就什么都能出卖的禽兽……寻机而进、图谋北方,进而成就一番霸业?我自问我做不到!真要那样做了,对我而言我就不仅仅会是一个枭雄,更会是一个连原则、人格、良知都出卖了的禽兽之徒。” 曹彰惊道:“陆征南何故如此自贬?” 陆仁略显落漠的笑了笑道:“刚才不都跟你说过吗?很多的事情你们不清楚,但我的心里却比谁都明白……还是那句话,我们中原华夏已是战乱多年,人丁锐减、元气大伤,而关外的异族胡寇一直窥视着我们中原华夏,我们元气一伤,他们就会趁机起事。而一但被他们成事,我们华夏子民就会沦为这些异族胡寇的奴隶,受尽他们的欺凌与压迫…… “子文,我想这些话你可能听不懂,但我还是要说。我是个狭隘民族主义者,在心底有一份民族荣誉感与归属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异族犯境、国将大乱,你们看到的是起事之机、霸业之机,我看到的却是这场大战之后对我们华夏中原元气的巨大损失,还有异族胡寇会随之而来对我们华夏中原的侵犯与伤害。 “一但中原大乱的话,我们华夏中原的元气大伤的时候我又趁机插一脚进去,看上去我好像是成就了一番不世的霸业,可实际上我是进一步的折损了我们华夏中原的根底元气。且不说我能不能摆平你们曹刘孙三家,我知道我没那个本事,就算是我能够摆平这你们三家,只怕到时我们华夏中原也已经是元气丧尽,再也无甚气力去抵敌异族胡寇。真要是那样,我陆仁又哪里是什么功臣霸主?根本就是一个祸害了我们华夏中原还要去欺世盗名的混帐家伙!” 论战略眼光,曹彰总归还是有一些的,此刻被陆仁的这番话一提醒,曹彰到也很快就想清楚了这里面的厉害关系,随即轻轻点头道:“原来陆征南是虑及于此才甘愿放弃这争霸天下的机会。唉……细想一下,与陆征南相比起来,在下的眼光也实在是太过短潜了一些。” 陆仁向曹彰摆摆手:“这也不能怪你。你和我不是一个时代的……哦,我的意思是说,子文你与其他的枭雄、智士们一样,心中虽然厌恨异族胡寇,但是对他们所潜在的危害性有多大却并不是很清楚,而在这方面我则比你们要清楚许多罢了。” 曹彰皱了皱眉,迟疑道:“异族胡寇的危害真有那么大?” 陆仁闻言哑然,心中则在暗暗的轻叹摇头。对这方面的事,陆仁还真的有仔细的考较过,发觉在五胡乱华以前,华夏中原对域外异族的认知,一直都仅仅是将其视作“专思劫掠而无意于攻城掠土”的流寇性质而已,且由于其游牧社会的本性,对中原的农耕社会并不感兴趣,因此实在不行的时候给他们些钱粮好处什么的打发打发也就行了。所说陆仁才会说曹刘等人有着相应的历史思想局限性,看不到域外异族真正所潜在的危害。 再看看眼前的曹彰,陆仁叹口气再摇摇头,话语也绕起了弯子:“子文啊,这异族胡寇之患绝不似你想像得那么简单。从表面上来看,这些异族好像一直都只是劫掠赀货,却不攻城掠地,但那是以前的关外胡族在某些事上还不具备相应的条件,因此尝不到相应的甜头而已。可今时今日,异族之中有不少的部族从我们这里学去了很多的东西,差不多也就尝到了甜头,那接下来的事可就不一样了。” 曹彰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食髓而知味吗?” 陆仁点点头。老实说,这会儿的陆仁除了这么说也真没别的法子。至于陆仁为什么会如此坚持的要打关外胡族,并为此放弃争霸的机会……其实根据陆仁依照史料的分析,五胡乱华虽然发生在晋代的八王之乱之后,但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却依旧与汉末三国时期战乱多年而人口锐减有着很大的关系。 之所以没有直接发生在汉末三国时期,主要原因是自魏蜀吴三国时代的中后期开始,魏蜀吴三方所发生的战争都发生在各自的边境地区,从总体局势上来说都只是局部性的战役而已,不管哪一方的中央腹地与后方则都没有什么战事,因此到三分归晋时,华夏中原不少地区的人口元气都是有一定程度的恢复的。尽管人口什么的还少……蜀灭亡时的在籍人口不足百万,吴灭亡时的在籍人口不足两百五十万,再加上魏境,诂计总数也就是七、八百万的人口,要放在现代社会,一个大都市的人口数就能把这点人口给比下去。 但在当时,七、八百万的人口,仍能提供充足的兵力与钱粮,那在晋初相对平稳的局势下,五胡自然起不了什么风浪。可惜三分归晋之后没多久就出现了八王之乱,华夏中原的根本元气因此没有能够得到进一步的恢复,从而被关外五胡给捡了便宜。 而现在的情况,是曹操与刘备这俩本来都应该死了的世之枭雄,却因为陆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所引发的蝴蝶效应而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一些变化,而且由于陆仁对生产力方面的知识传播,不少的方方面面其实比原本的历史要好上一些。但是但是,至少到这时华夏中原地区的人口方面,却没有得到原有的历史上三国鼎立的中后期到三分归晋时那几十年的恢复期!而人口是需要时间来生长起来的。 换言之,如果北方陷入混乱,那么华夏中原地区所残存的力量极有可能会比八王之乱后的力量更加衰败不堪,介时不管是谁,想要抵挡西域联军和匈奴等等的大军的南下只怕会更加的力不从心。陆仁正是因为清楚这些,本着其狭隘民族主义者的思想原则,才会不愿意介入到所谓的争霸天下里去,因为那样只会无限拉长华夏中原的参战时间而使华夏中原的元气多折损几分,只会在关外五胡侵犯中原的事上,给华夏中原再来个雪上加霜。 只可惜陆仁心里的这些事对其他的人根本就无法说出口,或者应该说就算是说出了口,其他的人由于历史思想局限性的关系,根本就无法理解,因此陆仁的心里也是非常郁闷的。而此刻对着不是那么聪明的曹彰,陆仁总算是能说出一点心里话,再抬头望望星空,陆仁到也觉得心情舒畅了一些。 另外嘛,对于曹彰这种不是很聪明,却又容易热血上头的家伙,搬出这些大道理来忽悠忽悠,应该会收到非常好的效果。至少在陆仁的眼中,曹彰就有点像后世的很多卡通动漫中的那种“热血八力”…… (瓶子按:八力是啥,不用多解释吧?瓶子懒得换鸟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四十七回 热血八力(二) 狠狠的忽悠了一番曹彰之后,陆仁长长的吁出一口大气,就势向后躺在了草坪上,望着天空中的繁星出神。 .更新最快一旁的曹彰静静的望了陆仁许久,忽然向陆仁毕恭毕敬了行了一礼:“陆征南为人行事,曹彰尽服于心!于讨胡之事上,陆征南但有所使,曹彰万死不辞!” 陆仁楞了楞,赶紧的爬了起来再上上下下的打晾曹彰,同时很不确定的道:“子文你真的能够理解我所作出的选择?” 曹彰这会儿笑得似乎有那么点的二:“说实话,在下也不甚甚解,但却又隐隐约约的觉得在此事之上,跟着陆征南去做就不会有错。” 陆仁又楞了楞,随即摇头笑道:“是啊……当世之人如果要笑我们傻的话,不妨就让他们去笑吧。不过我相信,百年千年之后的人们却是会认同和赞许我的选择。其实王霸之业的是非成败又能如何?到底是功还是过,不妨留给后人去评说。而我只要能对着苍天拍拍胸脯,说我所做的事我对得起我的良心,对得起我的良知,对得起我是一个炎黄血脉、华夏子民,这样其实就已经够了。” 对于曹彰,陆仁其实也不敢肯定就真的是个“热血八力”,会那么容易就被一番热血激昂的话给刺激得热血沸腾。不过再转念一想,曹彰来找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借着自己这里的帮助然后上战场,那么曹彰不管是真热血也好,假热血也罢,都会附合着自己的言论,然后力争得到自己的帮助。 想明白这一节,陆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反正按荀给出的建议也是要把曹彰给拖下水,毕竟这样对接下来的出兵之事有着不少的好处。而这种事情嘛,说白了就是典型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陆仁就送走了曹彰,具体的事情则是过两天再说。等到曹彰离开,陆仁却在庭院中望着星空发起了呆。而他在陷入沉思状态之下,连雪莉是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都不知道。 “师兄,你在想些什么?” 陆仁猛然回神,看看身边在黑夜里突然冒出来,都带着那么点“倩女幽魂”范的雪莉,先是半真半假的拍了拍心脏表示被吓了一跳,然后又抬头望天:“是你啊,吓了我一跳!对了,吕丫头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雪莉道:“不出意外的话,36个小时之后就能醒过来。说起来吕玲绮的身体素质好,醒过来之后补充点营养,再稍稍的活动一下就没问题了。师兄,你刚才想什么事情想得那么入神?” 陆仁沉默了一下,再看看周围无人,这才向雪莉落寞的一笑:“我累了。” 雪莉道:“看得出你很疲惫,你应该早点休息。” 陆仁摇摇头:“不止是身体累,心更累。雪莉你是不知道,自从我介入对异族的战事之后,我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可能别的还好说,可是曹刘孙三家之间那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实在是让我用费了心机。更要命的是我要接触到不少的人,而这些人当中但凡是聪明一点的,都会对我发出的口号表示怀疑,然后只要一见到我的面,就会问我喊的那些口号是不是真的,同时也会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借此机会成就一番王霸之业,搞得我得不厌其烦的去解释,而且还他吗的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累,真他吗的累!” 雪莉道:“我多少能理解一些师兄你现在的心态,但是师兄,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总得把这条路走完。” 陆仁道:“说是这么说,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干脆的扔下这个摊子不管,让他们自己打生打死去?” 雪莉道:“并无不可,但师兄你没有那么做。” 陆仁道:“是啊,我如果是一意固守,诂计几十年之内没谁能奈何得了我,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过我的小日子,那将会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只是回过头来静下心想一想,我如果是那么做的话,那我留在这个时代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可言了。反正是想逍遥自在的过日子,那我不如干脆穿回去算了,但人活在世上,不总得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才能让生命有意义不是吗?” 雪莉摇摇头,这种话题她不擅长。 陆仁这时则是叹了口气,再释然的笑了笑道:“算了,不说这些了。现在路我已经走了一半,能走的话还是尽量走下去的好。真要是在尚有余力的情况下却放弃了,等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多半我会后悔不已吧?对了雪莉,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雪莉道:“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师兄。另外嘛,我要调用一下登陆艇,得跟师兄你打声招呼。” 陆仁奇道:“你要调用登陆艇?有什么事?” 雪莉道:“我们在贵霜那边的情报网出了点问题,我想亲自过去看看。顺便的,我想看看能不能带点有价值的情报回来。” 听了这话陆仁就点了点头。之前西域三十六国的联军进犯凉州的时候,陆仁就已经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诂计应该是有贵霜在西域三十六国的背后搞事情,随后就加大了对贵霜方面的情报力度,然后一直是到前段时间,对贵霜的情报网才算是初步建成,但也只是初步建成而已,能收集到的情报相当有限。 而汉末时期的贵霜正是国力强盛的时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主,而且位置较远,陆仁如果是想出兵贵霜的话,还要经过马六甲之后再北上才能抵达,那可是上万公里的航程。最要命的是陆仁原本有做对贵霜出兵的准备,可是因为碰上了三族联军进犯辽州,陆仁就只好把预定的甘宁第一舰队和黄忠的第二舰队派去了辽州进行增援,因此对贵霜也暂时无力去管。 不过对于情报方面的事情,陆仁还是没有放松下来的。雪莉现在说要亲自去一趟,陆仁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反正陆仁接下来也没什么要用到登陆艇的地方,那么让雪莉用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天后,曹彰受邀再次赴宴。别的好说,可是当曹彰步入大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厅中有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正在向他坏笑连连,曹彰也是楞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惊道:“吕玲绮?你、你身上的伤都治好了?” 再说一次,陆仁这里的酒宴除非是正式的大宴,不然的话一般情况下都会是那种自助餐形势的宴会,所以吕玲绮随手从盘中抄起了一个水果就向曹彰扔了过去,笑道:“你觉得呢?” 曹彰顺手接下。吕玲绮这下扔水果可不是单纯的给个水果吃那么简单,而曹彰的武艺也不是闹着玩的,自然有着他的眼光,所以曹彰一眼就能看出吕玲绮刚才的这一扔,其肢体灵便自如,好像就没有受过什么伤似的。再说得不客气点,如果之前不是亲耳听到曹冲提及过吕玲绮当时的伤势,诂计曹彰都会怀疑吕玲绮根本就没有受过伤了。 “陆征南的师门竟神妙如此!?” “神妙什么啊!?” 陆仁的手拍到了曹彰的肩上:“你知道我带去了多少东西才炼制出了能治好吕丫头伤势的药物吗?还有啊,你可千万别以为我的师门是什么神仙门派,他们也一样是人,只不过懂的事情多一些、会的本事多一些罢了。而他们会的那些东西,在你们看来或许是神仙的神通,可实际上都是正儿八经的科学知识,与神仙的神通什么的挂不上边,只不过我们的文化知识对他们来说还太差劲了点,很难学到他们的那些东西罢了。好了,不说这些,就宴吧!” 陆仁一直是在玩这种既玄幻却又好像很现实的花招,被陆仁给忽悠得晕头转向的人那可多了去了。很多的聪明人尚且如此,曹彰这种不算太聪明的人那只能是更晕。有心想再向陆仁询问上几句,但曹彰也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只好老老实实的就宴。 那些礼节客套之类的就不说了,等到吃得差不多,陆仁把荀、吕玲绮、曹彰给叫进了房间,随后轰走侍从,这才开口道:“子文你已决意随着我陆仁的部队参战了是吗?” 曹彰点头,他等的就是陆仁的这句话。 陆仁道:“那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你是挂靠在我的名下,出征之时就要听从我这里的命令,否则你给我惹出事来,会让我很难做人的。” 曹彰抱拳:“请陆征南放心,曹彰理会得。但不知陆征南是准备如何安排?” 陆仁道:“别急,还有件事我得说清楚。除了你之外,江东的孙郡主和周公瑾也在我的军中随军出战,你们到时候可别打起来。” 曹彰冷冷的一笑,这个事他其实早就知道了:“陆征南莫要以为曹彰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小人,今日里曹彰愿意随陆征南出征而共驱胡寇,自然不会因为那些陈年旧怨去为难江东之人,所以陆征南要担心的,应该是江东之人才对。” 陆仁心说你当孙尚香和周瑜又是省油的灯啊?事实上这个事情,陆仁已经电告了周瑜和孙尚香,孙尚香不是很懂这里面的门道,但周瑜懂,回电中也说出了和荀差不多的话。 总之,这两方至少是不会在明面上闹起来的了,陆仁也有着自己的安排,总的来说到不用太过担心,而且这会儿的陆仁还要玩一玩激将法:“有子文你的这些话,我就安心了。其实在我看来,你们之间仍然可以斗上一斗,但不是彼此交恶,而是在战场上比一比谁杀敌多、谁立功多。” 曹彰道:“正合吾意!” 陆仁道:“不过你只有五百人,兵力少了点。所以我帮你想了一下,你到辽西之后先去一趟田子泰(田畴)那里,请田子泰帮你召集一批人马,子文你意下如何?” 这是陆仁不得不耍的一个小心眼。陆仁自己的兵是不可能可曹彰的,曹彰不熟悉陆仁这里的军事体系,再加上是曹魏那边的人,有着这样那样的因素,他也很难指挥得了陆仁的兵,而江东的兵那就更别提了。相比之下,让曹彰自己去田畴那里召一批曹魏方面的兵才比较好。 曹彰又不是没脑子,稍稍一想也能明白陆仁这么做对他其实也有好处,自然是满口应允。说起来曹彰和田畴也是老熟人,一起在居庸关那里打过仗的,这一类的事请田畴帮忙,曹彰也比较放心。 再看陆仁接着道:“既然是以我为主,那么主帅人的选当然是由我指派。” 曹彰这时也有点紧张,主帅的人选对他的影响那是很大的。 而陆仁这时就一指吕玲绮:“吕丫头,就由你来统领了。” 曹彰道:“正合吾意!” 陆仁道:“不过你只有五百人,兵力少了点。所以我帮你想了一下,你到辽西之后先去一趟田子泰(田畴)那里,请田子泰帮你召集一批人马,子文你意下如何?” 这是陆仁不得不耍的一个小心眼。陆仁自己的兵是不可能可曹彰的,曹彰不熟悉陆仁这里的军事体系,再加上是曹魏那边的人,有着这样那样的因素,他也很难指挥得了陆仁的兵,而江东的兵那就更别提了。相比之下,让曹彰自己去田畴那里召一批曹魏方面的兵才比较好。 曹彰又不是没脑子,稍稍一想也能明白陆仁这么做对他其实也有好处,自然是满口应允。说起来曹彰和田畴也是老熟人,一起在居庸关那里打过仗的,这一类的事请田畴帮忙,曹彰也比较放心。 再看陆仁接着道:“既然是以我为主,那么主帅人的选当然是由我指派。” 曹彰这时也有点紧张,主帅的人选对他的影响那是很大的。 而陆仁这时就一指吕玲绮:“吕丫头,就由你来统领了。” 吕玲绮向陆仁一抱拳:“玲绮领命!”而陆仁这时就一指吕玲绮:“吕丫头,就由你来统领了。” 吕玲绮向陆仁一抱拳:“玲绮领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四十八回 境外之讯 夕阳如画的时候,荀彧反背着双手、哼着小曲的回到了陆仁的办公室.见一向老沉稳重的荀彧现在是这个德性,陆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事实上吧,曹彰对吕玲绮不能说是不服气,而应该是不甘心。而不服气和不甘心,那其实是两回事来着。现在有荀彧出来打打圆场,再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开导一下曹彰,事情差不多就可以搞定了。 顺便说一句,别看荀彧离开曹营都七八年了,但荀彧在许多曹营中人的心中仍然颇有威望。特别是对于曹彰这样的货色来说,荀彧帮老曹坐镇大本营多年,像曹彰这样的小字辈,见了荀彧那都是得恭恭敬敬、服服贴贴。 这些不再多扯,只说搞定了曹彰之后,陆仁就作出了如下的安排: 辽州方面将要对晋阳一线进行增援的部队为三个部份,吕玲绮与陈宫的组合为中军,孙尚香和周瑜的组合,还有曹彰与田畴的组合为左右两翼。而陆仁会拉上田畴,主要是担心曹彰这小子会按捺不住脾气,所以得有个人在中间帮忙缓一下冲。另外曹彰的性子太急,得有个沉稳的田畴盯着曹彰才比较好。 同样的,安排陈宫跟在吕玲绮的身边也有着差不多的用意。另一方面周瑜可不是省油的灯,没个高智谋的角色帮吕玲绮盯着,天晓得周瑜会不会玩什么花招出来把吕玲绮和曹彰给卖了。而硬拼谋略的话,陈宫可能是比不上周瑜,但如果只是进行相应的调整与防范的话,陆仁相信陈宫的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留守方面陈宫跟着吕玲绮出了征,那么辽西和辽东的主事之人就换成了刘晔,同时进一步的确定整个辽州的新治所将会是沈阳。换言之陆仁就是在执行彻底的将辽西和辽东合并为一个完整的辽州的战略布署。别以为这是扯淡,事实上汉代的辽西和辽东有那么点“分着家”的感觉,陆仁就是要把这种“分家”的状态给抹掉。 当然,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陆仁也并没有急于求成。因此辽西的锦州仍然是让拓跋玉和慕容紫英负责,辽东的襄平则是让邓艾管着,而锦州与襄平则是要同时保证沈阳城的各方面需求。这么说吧,接下来的锦州和襄平就有点像是沈阳的卫星城。在这样的格局之下,相信时间只要稍稍一长,沈阳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辽州方面的核心。 这时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建安二十六年的二月……原有的历史上是没有建安二十六年的,因为建安二十五年的时候,献帝刘协禅位给了曹丕,东汉也因此正式灭亡。但是现在却因为那一连串的变故,老曹和小曹甚至连王爵都没有捞到手,东汉也因此而保存了下来。 这个事对别人来说可能还没什么,但是对陆仁来说嘛……陆仁只能是在暗中好笑而已。回想一下自己刚刚穿越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小角色?可是一晃二十多年……不,都已经快三十年了,自己也终于影响到了比较大的历史进程,这又算不算是一种成功、一份自傲? 这些不论,二月初的时候,陆仁把吕玲绮、曹彰这些人送上了前往辽西的舰船,同时让他们在辽西用两到三个月的时间完成出征的准备工作。如果一切顺利,就让吕玲绮于五六月间出兵。 可能有人会说怎么战争拖了这么久。其实不算久,要知道老曹去逝到现在才不过一年多点的时间而已,而匈奴与进犯辽西的三族联军,是在老曹去逝了两三个月之后才收到的消息并且有所行动,换言之这些家伙有所行动大概是在建安二十五年的入秋之后。 其中匈奴方面当时还有所顾虑并且持以一种观望的态度,所以在行动上并不算积极,也因此动作比较快的反到是进犯辽西的三族联军。然后在建安二十五年的年末,陆仁方面彻底击溃三族联军之后就大肆的传播这个消息,在传到匈奴方面之后,也进一步的影响到了匈奴方面的心态,使他们对要不要南下的态度又犹豫上了几分,这一犹豫之下动作就又慢了一些。 匈奴方面没什么大的动静,只有一些小规模的骚扰战斗,这个不用多提。反到是在西域联军这一方,尽管他们也收到了辽西那边的三族联军溃败的消息,但对他们来说却没多大的影响,毕间一个是在西北,一个是在东北,差了大几万里的说。 另一方面,西域联军进犯凉州是在建安二十四年趁着老曹和刘备在汉中交战的时候,并且一举拿下了凉州的西部几个重镇。拿下了重镇,他们就取得了桥头堡;夺取了老曹的存粮,就让他们得到了相对充足的给养。有这两点,就使得西域联军有了可以在凉州长时间作战的能力。 而且这些西域联军也尽可能的利用了曹刘两家之间的矛盾,这从刚开始的时候先是意图联合刘备,接着又意图联合老曹的事就能看出来一些。而在此之后老曹和刘备虽然都表示出了应该合力抵御异族外敌的意思,但谁他吗的就能保证曹刘两家会全力合作?哪个的心里会没点小九九?而这些曹刘之间的小九九,自然就成了西域联军方面可以利用的对象。 就因为这样,凉州方面的战事总是打打停停、停停打打,一年的时间唰的一下就这么过去了。而这种情况,赵雨不止一次的在电报中向陆仁说明过,陆仁对此也无可奈何。说句不客气的话,陆仁就算是再有本事,又能够让老曹小曹外加刘备去全心全力的把西域联军给干掉?这明显就是不太现实的事情好不好? 现在进入二月的春季,先前因为严冬大雪而暂停的战事也继续开打。不过这回的情况似乎要好上了一些,因为曹丕经过了这大半年的时间,使他的宝座坐稳了许多,到是可以把不少的气力投入到对外的作战之中去了。而曹丕在这一点上应该说是听了老曹的话,在抽出手来之后对西域联军的攻击加大了力度,用意则是要刺激得刘备方面也赶紧的加大力度,不然凉州的几个地盘可就没刘备的份了。当然了,这个时候曹丕还只是在进行准备工作,但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刘备方面收到了消息,陆仁方面也收到了消息。老曹留给曹丕的那些,陆仁并不知情,但对陆仁来说,曹丕在稳住了宝座之后就加大攻击力度,一则是能够理解一些曹丕的难处,二则见曹丕如此行事,也算是心中稍安。 到二月中,也就是吕玲绮和曹彰抵达了辽西开始作出征准备之后,陆仁就命令甘宁的第一舰队和黄忠的第二舰队回航夷州。现在辽州那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接下来陆仁就要让甘宁和黄忠继续作远航作战的准备。等到雪莉从贵霜那边回来,所探听到的情况没什么问题的话……嗯,一言不合就开打!从海路方面把贵霜打出问题,很可能就意味着西域三十六国的联军会失去后方的支援,不出意外的话可以直接把西域联军给逼退。这就是陆仁作出的判断了。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凉州那边的一些小规模战斗之外,到也没什么太大的消息传到陆仁的耳中。直到这一天,雪莉终于回来了…… “你说什么?贵霜的王室好像有什么问题?很可能还与安息有关系?” 这是陆仁在听完雪莉所汇报的情报之后于愕然之下问出的话。 雪莉点了点头。这次雪莉去了一个多快两个月,在贵霜尽可能的收集情报。而按雪莉收集回来的情报显示,两三年前的时候吧,安息方面曾经派遗使节前往贵霜,双方在不知道谈了些什么事情之后,贵霜就开始联合西域诸国,应该就是在作进犯大汉凉州的准备了。 再按一些“小道消息”,贵霜的高层贵族原本是不赞成进犯凉州的,但安息方面也不知道是做了些什么,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那些原本并不赞同进犯凉州的高层贵族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纷纷近乎于狂热的表示要去攻打凉州、进据华夏。 而接下来,安息方面给予了贵霜许多经济与军事方面的支援,贵霜方面就是拿着这些钱粮军械再发散给了西域三十六国,其中就有西域联军在进犯凉州时所使用的“初级火炮”。换言之,贵霜自己是没有火炮的,所使用的火炮全是安息给的! 在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雪莉又马不停蹄的尽可能的又收集了一点有关于安息方面的情报,但因为时间太紧,雪莉所收集到的并不多,但有收集到安息方面在平叛之战中就使用过火炮的情报。这下雪莉大吃一惊也不敢怠慢,赶紧的回来向陆仁报信。因为从时间上来算,安息拥有火炮至少是在四五年前,而有这四五年的时间,安息方面又会是个什么情况? 这时的陆仁也懵了,第一感觉是难道自己这里的火炮技术那么早就被人给偷走了? 接着雪莉还说出了一个“小道消息”,就是据说在安息与贵霜的会谈之后,贵霜方面除了作那些战争的准备工作之外,那些大小贵族每隔几个月就得分批的往安息跑,而且在进见安息的摄政女王的时候,持以的都是臣子的礼节……贵霜与安息的国力相当,确切的说安息本来在这一时期已经进入了衰败期,而贵霜却是国力鼎盛期,就算是安息冒出来了个中兴的摄政女王,但在综合国力上,安息方面可没有能力让贵霜如此臣服才对,这就明显的不合常理了。 “你说什么?贵霜的王室好像有什么问题?很可能还与安息有关系?” 这是陆仁在听完雪莉所汇报的情报之后于愕然之下问出的话。 雪莉点了点头。这次雪莉去了一个多快两个月,在贵霜尽可能的收集情报。而按雪莉收集回来的情报显示,两三年前的时候吧,安息方面曾经派遗使节前往贵霜,双方在不知道谈了些什么事情之后,贵霜就开始联合西域诸国,应该就是在作进犯大汉凉州的准备了。 再按一些“小道消息”,贵霜的高层贵族原本是不赞成进犯凉州的,但安息方面也不知道是做了些什么,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那些原本并不赞同进犯凉州的高层贵族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纷纷近乎于狂热的表示要去攻打凉州、进据华夏。 而接下来,安息方面给予了贵霜许多经济与军事方面的支援,贵霜方面就是拿着这些钱粮军械再发散给了西域三十六国,其中就有西域联军在进犯凉州时所使用的“初级火炮”。换言之,贵霜自己是没有火炮的,所使用的火炮全是安息给的! 在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雪莉又马不停蹄的尽可能的又收集了一点有关于安息方面的情报,但因为时间太紧,雪莉所收集到的并不多,但有收集到安息方面在平叛之战中就使用过火炮的情报。这下雪莉大吃一惊也不敢怠慢,赶紧的回来向陆仁报信。因为从时间上来算,安息拥有火炮至少是在四五年前,而有这四五年的时间,安息方面又会是个什么情况? 这时的陆仁也懵了,第一感觉是难道自己这里的火炮技术那么早就被人给偷走了? 接着雪莉还说出了一个“小道消息”,就是据说在安息与贵霜的会谈之后,贵霜方面除了作那些战争的准备工作之外,那些大小贵族每隔几个月就得分批的往安息跑,而且在进见安息的摄政女王的时候,持以的都是臣子的礼节……贵霜与安息的国力相当,确切的说安息本来在这一时期已经进入了衰败期,而贵霜却是国力鼎盛期,就算是安息冒出来了个中兴的摄政女王,但在综合国力上,安息方面可没有能力让贵霜如此臣服才对,这就明显的不合常理了。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四十九回 境外之讯(二) 夜幕之中,陆仁的登陆艇缓缓的离了岸。不过这回登陆艇的出航可不是只有雪莉一个人,陆仁也亲自出马了。 其实陆仁也无奈啊!太多太多的“神秘”之事还不能被人知道,可很多事情仅凭雪莉一个人的话却又太难办了点,无奈之下陆仁只好和雪莉一起往中亚地区跑上一趟了。 抛开这些无奈,陆仁也有把雪莉打听来的那些消息向荀彧提及,荀彧得知后也是大吃一惊。荀彧自建安十八年来到陆仁这里,一转眼下来也七八年了,眼界早就不再相对的封闭,因此荀彧对安息和贵霜也有着一定程度上的了解。而按现在的局势,分明就是安息与贵霜这两个中亚地区的大帝国在向华夏中原下黑手,那么从整体实力上来考虑的话,华夏的局势真不是闹着玩的。 因此在陆仁提出得亲自和雪莉去一趟中亚打探详细的情报的时候,尽管荀彧知道陆仁作为一镇诸候、一方霸主,这样做有点不太合适,但还是对陆仁的这个决定持以了赞同的态度。 在荀彧看来,如果安息和贵霜真的掺合了进来,那么华夏中原的这场战争将会有着最大限度升级的可能,因此在许多事情还没有确定的前题之下,尽可能的避免与中亚的两个大帝国发生战争才是上策。退一步来说,就算是真的要打,也一定要做到知己知彼,而相对的,当时的华夏中原对外界的了解和认知还是太少了点,陆仁手头上现在所探知的一些情况还算是好的了。 另外,陆仁还向荀彧问了这样的话: “荀公,若事有可为的话,我和雪莉想设法暗杀掉安息和贵霜的上层人物,你觉得这样做行不行?” 荀彧沉默了许久之后,一向沉稳的他却也在目光中闪过了阴狠之意:“若是一国之主意外的暴毙,其国将会大乱那是肯定的事。就比如说现在的华夏中原,若是刘备、孙权、曹丕突然意外的死亡,蜀中、江东、魏国也必然会大乱。再按我们探听来的消息,安息与贵霜两国其国内都是一般的诸候林立、派系甚多,那么我敢断定在他们的那些诸候之中心怀异志者也绝对不少。 “特别是安息的摄政女王卡丝伊莉几年前还平过安息国内的夺权叛乱,所以我相信安息的局势不会很稳。这个时候如果其国主暴毙,其国内的那些心怀异志之人很可能会借机起事。而这两国的国内一乱,现在进犯凉州的西域联军将会失去给他们撑腰的人,如此一来甚至很可能凉州那边不用再打什么仗都能让西域联军自己退还。只是……” 话到这里荀彧很紧张的盯住了陆仁:“只是义浩,老夫话虽如此,但你也要量力而为,千万不可以轻身犯险!老夫知道你和雪莉师出同门,身怀神鬼莫测之术,但彼既为大国之主,其防范之事也肯定会无比的严密,又哪里是那么好暗杀的?刚才我们也提及一国之主一但暴毙,其国内局势就必然会大乱……义浩,你也是一方之主啊!而且按现在的局势,你如果出了什么事,乱的就不仅仅是夷州和辽州,甚至很有可能整个华夏中原都会因为你的、你的……总之,义浩你可千万别乱来!” 陆仁点点头:“放心吧荀公,我这个人其实很怕死的,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绝对不会去做什么很危险的事情。” “千万小心!凡事也切莫强求。” 就这样,陆仁和雪莉在作了一番准备之后驾驶登陆艇离开了夷州,大本营的事情则是按惯例交给了荀彧来负责。不过说真的,陆仁这回还真的是发了狠,打算找到机会就把贵霜和安息的领头人给狙暴了头再说。对刘备、孙权、曹丕这些人,陆仁当然是有着一些顾虑,可是对这些外国的家伙嘛,陆仁可真没什么顾虑可言。说得难听点,那些家伙与陆仁可没有什么政治与军事上的相互牵制与互相利用,死了也就死了。 当然了,想是想把对方的头面人物给一枪狙暴了头就收工,但实际上可没那么简单。其中最浅显的一条,就是安息和贵霜的国都都在内陆地区,而陆仁和雪莉此行最大的倚仗是登陆艇,有点什么事那就得靠着登陆艇逃命,所以陆仁和雪莉的活动区域不能离海岸线太远。虽然说陆仁和雪莉都有反重力翔板提供一个比较大的活动范围,但很不幸的就是安息和贵霜的国都都在反重力翔板的活动半径之外。 别说什么带着翔板登陆一段距离之后再行动的事,那样做的话风险就太大了点,别忘了中亚地区的人与华夏人的外貌区别比较大,陆仁和雪莉一上岸就能被人注意到。而在这一点上,雪莉那惊人的美丽也很容易吸引旁人的眼球的说。还有,陆仁也不懂那个地区的语言,雪莉在这方面到没什么问题,但越是这样就越容易引起他人的关注…… 总之,陆仁和雪莉可不能冒然的登陆。而此刻登陆艇以一个很高的速度行驶在海面上,陆仁则是坐在船头,仔细的设想着此行可能会发生的一些情况与应对的方法。 一个餐盒递到了陆仁的手中,雪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师兄,该吃饭了。” 陆仁点头接过,雪莉就接着问道:“师兄是在想些什么?” 陆仁暂时的停下了设想,吃了点东西之后才道:“机遇往往只垂青于有准备的人,所以我在尽可能的作好各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的设想。说来也好笑,回想起当初我还没穿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人,属于那种有什么事碰上了再说的家伙。可是在穿越之后又这么多年下来,这种凡事会先做好各种设想的作法,几乎都快成为我的习惯了。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才总是会觉得很累。” 雪莉道:“别太累,先休息一下吧。按我们现在的速度至少还要两天才能穿过马六甲海峡,抵达贵霜和安息那就更别说了。” 陆仁“嗯”了一声,又胡乱的吃了几口东西,目光却飘向了海面:“雪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这次将会碰上让我心惊肉跳的事情,这几天下来,我也一直总是心中怎么都安静不下来……你说我这是不是在心理上出了什么问题?” 雪莉歪着头想了很久,最后是调出芯片资料看了一会儿才道:“有本书叫《犯罪心理学》,不知道师兄你看过没有。书上说头一次犯案的人,往往会表现出过份的紧张情绪。而我们现在嘛,按师兄你的意思是有想要对对方的政要进行暗杀活动,基本就等同于去犯罪,师兄你又是头一次做这种事,会产生这样的紧张情绪也说得过去。” 陆仁哂笑:“第一次?错了!之前我们可就联手的去暗算过这个时空的‘他’!所以我们这应该是第二次了。” 雪莉道:“前几次的区别不会太大吧?” 陆仁摇头。说真的,这会儿的陆仁就是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堵得慌,可又说不清楚自己现在为什么会这样。而与雪莉扯起这些淡,也是在试图用扯淡的方式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而已:“雪莉啊,你说的那种情况是从来就没有犯过罪的人才会有的反应,是人们在第一次见到血的时候一般都会有的反应。 “但雪莉你别忘了,我可不是没见过血的人。虽然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亲手杀过人了,但当初我也是在战场上打过滚的人。虽然不敢说是杀人如麻,但是我的手上怎么说也曾经有过几百条的人命。我现在就是想不明白了,像我这种杀过人、见过血,而且常年累月的在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里打滚的家伙,可以说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凡事都应该处变不惊才对,可为什么就是这次出来会一直感觉着就是这么慌?” 雪莉只能连连摇头,而在这一刻雪莉连称呼也变了回去:“主人,你这样的问题,现在的我还真的是回答不了。我现在只感觉你现在的身体各项指数都有点不太稳,所以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做点什么事,帮你排解一下心理上的恐慌与压力。” 陆仁皱了皱眉:“也许你说得对……说不定我只是突然之间来了那个啥才会这样吧?” 雪莉笑了笑,一扭身坐到了陆仁的身后,双臂一探就从后面揽住了陆仁的腰际:“有资料显示,在这个时候吧,让男性来一次疯狂的那个就可以最大限度的缓解心理压力,师兄你应该试上一试。”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嘴里的话是这么说,但此刻的陆仁,心中的确是有着一份很让陆仁莫名其妙的紧张与恐慌。而在这种心态之下,再被已经越来越有腹黑倾向的雪莉一撩,使陆仁不管是在心理上还是身理上还真有些控制不住。不过说真的,一个正常的男性,在这种情况之下,的确是应该借着一些疯狂的事情来排解掉身上的紧张、恐慌,还有那种莫名其妙的压力。再说,陆仁和雪莉之间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再说得难听一点,可别忘了雪莉是陆仁的御用女仆…… 半个月之后,安息的沿海某个港口。 陆仁和雪莉先抵达的当然是贵霜的沿海,按他们的预定行程,应该是先在贵霜那里先收集一下情报的。但他们在抵达了贵霜的沿海之后,却意外的收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再过几天安息方面会有新型的船只下水,安息的国王和摄政女王为了庆祝这款安息方面的新型舰船下水,将会前往港口亲自主持下水典礼。 这样的消息让陆仁既意外却又兴奋。因为在抵达贵霜的这几天之中,陆仁和雪莉已经基本确定安息方面对贵霜的高等贵族玩了“精神控制”的那一套,那么在这个时候如果能把安息的国王和摄政女王给干掉的话,不但可以让安息国内陷入混乱,相信贵霜方面的那些高等贵族也会跟着陷入一种“信仰崩溃”的状态,从而使贵霜也隐入混乱之中。而贵霜一乱,就意味着西域联军的后台出了大问题,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只是安息的国都是在内陆,陆仁和雪莉很难进入内陆并且进行暗杀活动。但是安息的国王和摄政女王都要去海边港口搞什么新型舰船的下水典礼,这不就正好给陆仁和雪莉提供了一个极佳的暗杀机会吗?你跑来海边搞活动?我驾着翔板在半空中崩你一枪,暴了你的头之后,俺掉头上船就跑,你还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于是乎陆仁大呼“天助我也”,没有半点的犹豫,马上就和雪莉改道前往安息的那个港口。但不知为何,越是靠近这个港口,陆仁之前心中的那份紧张感与恐慌感就越是强烈,雪莉为此都安抚了陆仁好几次。 陆仁和雪莉的登陆艇跑得快,因此当他们抵达那个港口的时候,安息国王和摄政女王都还没到,先到的只是安息王室的近卫军,他们得先搞好这里的安全工作,这个也不用多解释。而陆仁和雪莉则选择了先隐藏起来,搞清楚环境等方面的因素再说。 多余的事就不多说了,只说在这一日的半夜时分,安息王室的队伍抵达了港口,其仪仗什么的也很是派场。 陆仁和雪莉之前已经收到了消息,为了稳妥起见,是准备等安息国王和摄政女王入住之后再找机会下手。这用陆仁的话说,就是他们走在路上的时候守备太严,而且移动的目标不太好打。等到安息国王和摄政女王都住下,在花园里透气休息的时候,静止的靶子就要好打得多…… 好吧,雪莉在枪法上是没问题的,可陆仁对自己的狙击水平很不自信,毕竟他都多少年没摸过枪了。而对于这次的暗杀,陆仁和雪莉是要同时进行,力争同时暴掉安息国王和摄政女王的头再一齐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五十回 故人再会 夜色之下,谁也没有留意到在离地百余米的半空中有两叶“孤舟”正悬浮在某处……不是说没人会去抬头仰望星空,而是反重力翔板本身有一定的光学隐蔽能力。 .更新最快特别是在黑夜之中,借着夜色的掩护很难被人查觉。 陆仁和雪莉此刻就正坐在翔板上,用望远镜观察着那奢华的王室庭院中的一举一动。看了好一会儿,陆仁就放下望远镜再揉了揉双眼道:“到底是中亚大国的王室,守卫还真他吗的严密。如果我们不是开了作弊器,准备是在半空中下手的话,按这个时代正常的方式,我们根本就连靠近都靠近不了。” 这其实有点废话了,哪个国家的头面人物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会不作好人身安全的工作?像孙策那样自恃勇力,动不动就单骑狩猎的货色毕竟只是绝少数而已。 陆仁和雪莉这样在半空中潜伏已经两天了,一直没有找到好的狙杀机会。说起来安息国王和摄政女王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路赶路累着了,在这两天里很少从房子里出来,偶尔出来一下也没有两个人一起露面的情况,而陆仁的目的是要力争将这二人同时狙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安息的混乱局面最大化,如果只是狙掉其中的一个,说不定就是给另外的一个捡了大便宜呢?所以陆仁就放过了好几次可以狙掉其中一个的机会。 其实对陆仁来说,就算是这样的暗夜潜伏一直没找到机会也没关系,因为过两天就会是这里的新型舰船下水典礼,介时安息国王和摄政女王肯定是要一起在公众的面前露面的,陆仁和雪莉在那个时候再一枪过去收工闪人也完全来得及。现在这样的暗夜潜伏,无非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机会罢了,而且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些事情办起来也会比较方便。 稍稍的休息了一下再继续观察与等待机会,负责观察另一个方向的雪莉却忽然道:“师兄,那边又来了一列队伍,看上去没什么仪仗,但是看护卫的衣甲样式也是属于安息的近卫军,诂计应该是安息的王室中人,比如说嫔妃、亲属之类的。” 陆仁见庭院之中并没有对新来的队列有多大的反应,再听雪莉说新来的队伍没什么仪仗,诂摸着新来的人身份地位应该不高,不会引发出那种能让安息国王和摄政女王都跑出来迎接的事,换言之就不会有能让安息国王和摄政女王同时在庭院中露面的情况,也就暂时的调整了一下方向向新来的队伍望了过去。 新来的这支队伍其仪仗的规格虽然不高,但总归还是有一些的。而陆仁和雪莉由于所处的方向和高空角度的原因,他们的观察视线刚好被来人的伞盖给挡住了,看不到新来之人的样貌与上半身,只能看到那新来之人下半身的裙摆而已。 不过陆仁在看清那裙摆的式样之后却愣住了:“搞什么啊?这种裙摆的式样……这尼玛不是梦璃仕女装的式样吗?雪莉,我们与安息的贸易往来之中有服装生意?” 雪莉也愣了愣,有点不确定的道:“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师兄你得问甄宓或是陈依依才对。不过在我与她们的闲谈之中,好像是有说过贵霜和安息在服装方面有一定数量的采购。” 陆仁道:“那也不对啊!安息和贵霜主要采购的是布匹,并不是成衣。就算是有少量的华服成衣被他们买去,一般也只是作为收藏品或是在一些特定的场合使用,至于什么服装流行之类的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扯淡!而且这个女子还是安息的王室中人啊!” 别以为陆仁是在扯淡。事实上,当时的安息和贵霜都是属于宗教神权性质的国家,其宗教教义的管辖十分严格,在服装方面也一样是如此。跟他们扯什么流行服装,基本上就是在等同于挑起对方的仇恨与敌视,所以陆仁才会对新来的这个有王室关系的女子居然穿着华夏汉服感到大为惊奇,毕竟这与当时安息的环境氛围可是格格不入的。 如果只是这样到也罢了,充其量不过就是陆仁在这种无聊的潜伏之中碰上的一个能让他觉得有些怪异的小插曲而已,新来的这个安息王室女子也不是陆仁的目标,所以陆仁只是多看了两眼并且心中暗自嘀咕说这个女子的腿部线条不错之后,就再次的把观察的目光转回了庭院之中。可就是这一转之下,陆仁就惊讶的发现安息的摄政女王卡丝伊莉居然出了房,看样子是要去迎接这个新来的女子。最重要的是陆仁借着望远镜,好像是隐约看到了卡丝伊莉那脸上挂着的……该怎么说?谄媚?讨好?狗腿? 以卡丝伊莉的身份地位以及其实权性,居然会这么殷勤的去迎接这个仪仗不怎么样,而且还身着华服的女子,这就让陆仁越发的不解了。如果说是礼贤下士的话,可对方只是个女子而已,不太像是那种很有本事的士人吧?这可不是陆仁重男轻女,而是安息的国情如此来着。毕竟从某些方面来说,安息由于其宗教性,对女性的严苛要求还在华夏之上。 下一刻,陆仁就更惊讶的发现连安息国王也跑出来了。说起来陆仁对安息的国情有一些初步的了解,知道现任的这个年轻的安息国王有些傀儡,实权都在他的姐姐卡丝伊莉这个摄政女王的手里,但卡丝伊莉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帮弟弟治理国家,姐弟之间的关系也非常好,至少是在表面上没什么宫斗的戏码,这在许许多多的王室之中也算是比较少见的了。 好吧,这个扯得有点远,但不管安息国王傀不傀儡,卡丝伊莉始终尊重着弟弟作为一个国王的威严。而安息国王以一个国王之尊,居然也会在半夜里跑出来迎接一个很有些怪异的女子,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就因为这样的一份惊讶与不解,陆仁在这一刻居然忘了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对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同时狙杀的大好机会,还是雪莉赶紧的提醒了一下陆仁,陆仁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把放在身边的枪给抄了起来,与雪莉一齐向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瞄准。 由于身位和角度的关系,雪莉瞄的是安息国王,陆仁瞄的是卡丝伊莉。陆仁的射击水平要比雪莉差些,所以在瞄准的时候要多花上一点的时间。而由于陆仁的拖后,同时射击的命令也将会是由陆仁来发。 陆仁的水平差,瞄的就不是那么好,毕竟陆仁不是专业的狙击手。而且卡丝伊莉是在走动,陆仁这个半吊子枪手的枪口在追随卡丝伊莉的脑壳的时候也有点飘。而这样的情况,到让陆仁想起了当初玩s时的场景,自己好像也是标准的菜狙,玩狙击就没能打死几个人的,反到是用突击步枪乱扫一通能收获几个人头…… “师兄!集中精神!!” 雪莉的声音让陆仁微微一惊,赶紧的集中精神用枪口去追随卡丝伊莉。但是因为陆仁刚才分了一下神,枪口的追随慢了半拍,因此现在出现在陆仁的瞄准镜里的是那个新来的汉服女子的侧后脑。借着庭院中明亮的火光,陆仁只感觉这个侧后脑好像非常的熟悉。 正因为这份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陆仁的瞄准镜就跟住了这个汉服女子,而且就是不明白这汉服女子怎么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再就是很没来由的,在瞄准镜盯准这个汉服女子的时候,陆仁前些时候心中那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和恐慌感也再一次的升腾了起来。 陆仁自己也很奇怪怎么会这样,却又不免多看了几眼,然后才在心中给了自己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难怪会这么熟悉,这汉服女子分明就是一身标准的梦璃装束嘛!不止是服装,连发型和发饰什么的都一模一样……切,os柳梦璃能os到她这个份上也真是不错了。” 对于梦璃仕女装会出现在这里,陆仁到并不觉得奇怪,因为陆仁在夷州为了刺激市场,可没少“盗版”一些服装式样,很多样式的服装在夷州很流行。如果安息与夷州之间的贸易往来有一些服装生意的话,会有一些汉服流入安息到也正常,只不过敢这么穿出来的非常少见罢了。 不过这个女子能os得这么到位还真是出乎陆仁的意料之外,因此陆仁的目光也不免仍在这女子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甚至想看看这女子的相貌是个什么样,心说你这个oser就转过脸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柳梦璃那么漂亮吧。 老实说,陆仁这是有些分神和“不务正业”,目光停留在那女子身上的时间也久了一点。而在这时那女子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并且抬起了手来,好像是看了看手腕上的什么东西,接着这个女子就扭过了头,目光竟然是直接投向了陆仁和雪莉所在的位置。 就是这一扭头,心中带着几许期待之意的陆仁终于看清了这汉服女子的相貌。但也正因为看清了这汉服女子的相貌,陆仁整个人都呆住了,并且在这一呆之下手中的枪都险些掉落。 “怎、怎么可能?那、女子怎么和婉儿长得这么像!?” 陆仁不是情圣,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这家伙都当得上“禽兽”二字,而婉儿的确是到现在已经故去了二十年,但婉儿的音容相貌却从来就没有在陆仁的脑海记忆之中消褪过半分,毕竟那是曾经让陆仁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更何况婉儿在身故之后,陆仁不惜用掉了月背基地好不容易才存起来的时空传送能量,让雪莉把婉儿的身躯接回了月背基地进行保存。后来每次的通讯,陆仁只要有空就会呆呆的看一会儿婉儿的影像。所以哪怕是过去了二十年,陆仁仍然非常的熟悉婉儿的相貌。此刻看到这汉服女子与婉儿几乎是一模一样,陆仁又岂能不惊? 当然,现在的陆仁还并不知道,他看到的这个汉服女子,实际上就是婉儿。婉儿在被“他”复活,并且篡改了记忆再送到这个时代的安息已经好几年了。而在这几年之中,婉儿帮助卡丝伊莉姐妹稳固了王权、发展了国力,接下来就是对贵霜的贵族们玩了“精神控制”,并且指使贵霜拉拢西域三十六国对华夏发动了攻击。 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婉儿在许多方面,至少是在史料方面与陆仁基本上可以说是对等的,所以婉儿才能够抓住老曹和刘备在汉中交战时的这个关键点,使西域联军来了个趁虚而入,一举攻占了凉州的西部地区,同时还借曹刘之间的矛盾,稳住了西域联军在凉州西部的脚跟。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没有婉儿的这些安排,西域联军可能早都退回去了。 另一方面,婉儿对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也玩了些手段,而且最重要的是婉儿对权势其实没什么兴趣,算是与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所以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对婉儿格外的尊敬。这是婉儿在很多时候不想露面,而且安息的宗教体制也不太方便,不然的话婉儿早就成为安息的“大国师”了。但实际上,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就是把婉儿给当成了“大国师”和“神的使者”。 好了,这些就不多说了。本来婉儿一般都是呆在安息的王宫里面不出来的,但这回的安息新型舰船下水,关乎着婉儿的……确切的说是“他”给婉儿设定下的海军计划,所以婉儿得亲自来看看新型舰船下水之后的情况。但还是那句话,婉儿不想引人注意,所以是比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晚出发了两天,并且刻意拖到入夜之后才准备进入庭院。而在步入这所庭院之后,婉儿就感觉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就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示警手镯。 婉儿穿过来的时候,“他”在临死之前可是为婉儿准备了大量的装置用品,所以婉儿与陆仁、雪莉在装备方面还算是对等的。而陆仁和雪莉现在所使用的反重力翔板,当时的人固然是发现不了,却瞒不过婉儿的探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五十一回 故人再会(二) “有危险!快躲起来!!” 这是婉儿在探查到隐藏于夜空之中的陆仁和雪莉之后作出的第一反应。不但自己马上就躲了起来,还在躲起来之前伸手把在前面引路的卡丝伊莉给推进了房中,另外还出声向稍远处的安息国王示了警。 这个事要换在别人的身上,诂计会捞回个“大不敬”的罪,但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对婉儿非常的信任,因此在见了婉儿的这个反应的时候都赶紧的闪躲进屋。而庭院中的卫士本来就不少,在得到了卡丝伊莉的命令之后也马上就站满了庭院。 反观此时的半空之中,陆仁却还处在那个见到了婉儿时的震惊状态,至于狙杀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的正事,也因为陆仁的这份震惊而被抛去了九宵云外。直到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都躲进了房屋里面,使陆仁和雪莉失去了这一次绝佳的狙杀机会,陆仁都还没从震惊的状态中回复过来。 陆仁固然是在震惊之下呆傻住了,雪莉却也好不到哪里去。相比起陆仁,雪莉在看到婉儿的时候也震惊了一下,但却不会像陆仁那样彻底的懵掉。真正让雪莉也没能回过味来的原因,是雪莉查觉到了婉儿身上的装备。 “这怎么回事?那个长得像婉儿的女子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陆仁震惊呆傻,雪莉不得其解,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而接下来吧,两个震惊莫名的人,居然都忘了对方已经查觉到了自己,这时候应该马上闪人。 或许陆仁和雪莉不是忘了,而是他们倚仗着装备优势在这个时代已经“横行”惯了,猛然之间碰上了这样的事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就在陆仁和雪莉都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婉儿借着赶入庭院中的那些护卫的俺护,已经窜回了她来时的车上。再到下一刻,婉儿也驾着与陆仁、雪莉相同的反重力翔板升了空,直接就向陆仁和雪莉飞了过去。 如果按一般的行动准则,婉儿这么做应该说有些不太合适,毕竟她这样做可有着一些自己冲过去当靶子的意思了。但是该怎么说呢?“他”在篡改婉儿的记忆的时候,是把自己设定成了婉儿的父亲,陆仁变成了婉儿的杀父仇人,雪莉则变成了背叛者。 而且在这样的时代,婉儿忽然探查到有着和自己相同的装备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就只能是陆仁和雪莉。然后正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与“仇人见面份外眼红”,陆仁和雪莉居然这样送上了门来,婉儿想都没想的就冲了上去,想借此机会把陆仁和雪莉给干掉。 说起来,婉儿为什么会按照“他”留下来的方案搞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说白了无非就是“他”清楚在正常情况之下,婉儿想暗杀陆仁和雪莉等同于扯淡。反过来陆仁和雪莉也一样,正常情况下陆仁和雪莉想暗杀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也是在扯淡,如果不是碰上了这次的机会,陆仁和雪莉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到安息港口这里来。可就因为这样的一次巧合,双方有了这么一次碰上了面的事情发生…… 本来有些事情婉儿不会做得那么张扬,但“仇人”就近在咫尺,婉儿也顾不得许多了,完全是在一群卫士惊愕的目光之中驾着翔板腾空而已,径直的就向陆仁和雪莉飞了过去。这里扯句题外之话,她这一飞起来,立马就吓坏了周边的一群护卫,甚至马上就有人跪了下来向腾空而去的婉儿施以最虔诚的礼节。没办法,愚昧与迷信就是这样的结果。 而此时的陆仁还在犯着傻,以至于先回过神来的雪莉叫了陆仁好几声都没能明白过来,反而是傻呆呆的看着婉儿在向自己这里飞过来。 就这样,夜色下的半空之中,双方就这样面对上了面。也该着婉儿在某些事情上是菜鸟,在飞近的时候居然没有开枪射击,反而是想在近距离义正严辞的痛斥上陆仁一番再动手……反正双方就这样对上了。至于陆仁嘛,在那份惊愕之下,又哪里会想到向婉儿开枪?就算是想起来了,就算是心里知道对面的不太可能是婉儿,但陆仁又哪里开得了枪?而且真论起来,陆仁比婉儿还想要和对方交谈一下。 此刻,陆仁就看着对方的脸,感受着对方在夜空微风下的衣袖飘舞,茫茫然的开口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和婉儿长得一模一样?难道你是婉儿的双生姐妹?”ad_250_left(); 话一出口陆仁也感觉自己是真的犯了傻。婉儿死的时候是二十来岁,可一晃就是二十年过去,当初二十几岁的人现在都得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对面这位怎么看也只有二十来岁好不好?如果说对面的这位是婉儿的女儿……更别扯!婉儿当初和陆仁是什么关系?真要是婉儿生了女儿出来的话陆仁能不知道? 相比起陆仁的犯傻行为,雪莉却是在忙着检测对方的装备,初步得出的结论是与自己和陆仁所使用的完全一样,甚至在某些地方好像还进行过升级改良。而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好吧,此刻雪莉的脑子也有点不够用了。 不是说雪莉的脑子不行,而是这个时候婉儿开口回应陆仁的话打乱了雪莉的思路:“什么叫一模一样!?我就是婉儿!陆仁,你想不到吧?你杀了我父亲,又杀了我,但我命大没死。” 一句“我就是婉儿”就已经足够让陆仁的大脑当时死机了,至于后面的“你杀了我父亲又杀了我”更是让陆仁的大脑险些直接崩溃:“你是婉儿?怎么可能?婉儿已经死了二十年了!而且婉儿也不在这个时空!!” 婉儿这时已经把枪举了起来:“这世上太多的事情你想不到!” 看到婉儿向自己举起了枪,陆仁的瞳孔当时就是一缩,而雪莉在看到婉儿手中的枪的时候脸色也跟着大变,慌忙的挤到陆仁的身边,激活了自己身上的防护罩。 但见婉儿手中的枪口闪起了光芒,一道光束射向了陆仁。陆仁在震惊的状态之下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什么闪避、防护之类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去做。 也是幸亏雪莉及时的启动了防护罩,帮陆仁挡住了这致命的一枪。但不得不说的是,雪莉激活的防护罩只是导偏了一点射来的光束,使这原本是射向陆仁心脏的一枪偏了一些,但却仍然打在了陆仁的右臂之上。 防护罩多少削减了一些光束的杀伤力,使陆仁的右臂免去了断臂之危,却也仍然把陆仁的右臂给打得血肉模糊。陆仁于吃痛之下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一些,忙不迭的以不是那么规范的战术动作趴到了翔板上,左手也赶紧去激活翔板上的防护罩。 雪莉的声音也传到了陆仁的耳中:“我们快走!我们现有的防护罩防护系数挡不住她的攻击强度!” 陆仁再懵:“雪莉,这到底怎么回事!?她竟然说她是婉儿?可如果是婉儿的话,她为什么会向我开枪!?” “一会儿再解释!” 这样的电光火石之间,婉儿那头其实已经射出了好几枪。也幸亏婉儿手里的枪虽然攻击时的能量强度高,但是射速偏慢了点,而陆仁和雪莉的防护罩虽然不能完全挡住婉儿的攻击,却总归能弹偏一些,陆仁和雪莉趴在翔板上到也暂时无忧。 而雪莉在向陆仁说那几句话的时候,已经启动了自己和陆仁的翔板,掉转过头就跑,逃跑的走位路线也十分的诡异……好吧,说是战术规避也行。婉儿虽然有在后面奋起直追,但以她手里的枪相对缓慢的射速,想击中一会儿s一会儿z的陆仁和雪莉显然不太现实。 奔逃之中,陆仁也赶紧的对自己的右臂作了一下紧急处理,同时还不忘向雪莉问道:“雪莉,她说她是婉儿?这不可能吧?还有,她怎么会用我们的这些东西?” 雪莉这头一边忙着控制逃跑路线,一边在沉默了一下之后才向陆仁回应道:“主人,她、她可能真的是婉儿。” “你说什么?”陆仁一听这话都差点没从翔板上掉下去:“更不可能了!婉儿她、她怎么可能会用这些东西,又怎么会向我开枪?” 雪莉又是一阵的沉默之后道:“有些事我现在还不敢完全确定,得后天与月背基地进行了通讯之后才能确定下来,但是主人,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我想我作出的推测应该不会有错。” 这样的一追两逃并没有持继太久,毕竟这里就是海港,陆仁与雪莉所在的位置距离登陆艇并没有多远,所以没用多久陆仁和雪莉就躲进了登陆艇中。而婉儿见陆仁和雪莉躲了进去,除了气得在翔板上直跺脚,恨自己不够冷静之外也没了办法。凭她的装备想要杀进登陆艇?诂计那和痴人说梦差不了太多。婉儿清楚这些,所以只能是气愤了一番之后就退了回去。 不过虽然是退了回去,婉儿却也觉得自己总有那么些的心神不宁。其实在第一枪击中了陆仁的右臂的时候,婉儿就觉得自己的心中泛起了一阵阵的痛楚。只不过当时专注于追杀陆仁和雪莉,这种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现在静了下来,那份心中的痛楚之意也一阵阵的涌上了心头。 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当然有来向婉儿问询,婉儿随便的找了几句话就把他们打发了,然后就把自己给关在了房间里。再度回想起那一枪命中陆仁的画面,婉儿还是没有半点的快意,反到是心中的那份痛楚感越来越浓重。 “我这是怎么了?是在恨自己当时那一枪没能直接打死他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一枪打在他身上的时候,我会有这种心如刀绞一般的感觉?我和他、我和他到底……” ———————————————————— 登陆艇行驶在回航的路上。 婉儿的那一枪并不致命,却也基本打废了陆仁的右臂,对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的暗杀行动也就此取消。对方已经有了防备,再想搞暗杀那就是在扯淡加送死了。再者,陆仁这条基本上被打废了的右臂,也得回“秘境”中去恢复过来。 暗杀失败?没什么,陆仁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右臂废了?也没什么,就算是真的被断了臂,去一趟“秘境”再多花点时间,雪莉也能帮陆仁给再整一条完好如初的出来。 真正让陆仁忧心的,还是有关于碰上了婉儿的事。而此时此刻,陆仁和雪莉就一起联通了与月背基地的通讯,雪莉也在忙着给月背基地的主电脑下达一系列的命令。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命令下达,以及时不时的陆仁对雪莉的权限给予,月背基地中许许多多的东西被调取了出来。而这个时候,陆仁和雪莉的目光就集中在了当初保存着婉儿的医疗舱。 医疗舱中的“婉儿”似乎还与当初一样,陆仁是咬着牙在静静的观望,心中则是在期待着雪莉之前所说的那种情况千万不要出现。但是事与愿违,当雪莉又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之后,医疗舱中的“婉儿”就开始渐渐的消散,最后出现在陆仁眼中的,就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医疗舱。 “……主人,看来我的设想是对的。而且我还查阅了一下能源储备,之前给我们的显示数字被人动了手脚,在动用了主人你的权限之后才查询到少了两次的传送量。另外还有一些记录我也恢复过来了,也就是说……” 顿了顿,雪莉终于还是说出了陆仁最不想听到的话:“主人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这个时空的‘他’的生命反应是突然消失的,而且消失的时间正好是我们与月背基地进行通讯的时候。主人你应该明白,‘他’对我们那些事物的了解远在我之上,‘他’如果抓住机会玩什么手脚的话也不是我能查觉到的。再按照月背基地中那些恢复的记录与资料,虽然不完整,但是我们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 陆仁木然的接上了话:“所以这个时空的‘他’去了我们那个时空的月背基地,并且成功的复活了婉儿,还把婉儿送来了这个时空,更他吗的是让婉儿来杀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五十二回 故人再会(三) “有危险!快躲起来!!” 这是婉儿在探查到隐藏于夜空之中的陆仁和雪莉之后作出的第一反应。不但自己马上就躲了起来,还在躲起来之前伸手把在前面引路的卡丝伊莉给推进了房中,另外还出声向稍远处的安息国王示了警。 这个事要换在别人的身上,诂计会捞回个“大不敬”的罪,但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对婉儿非常的信任,因此在见了婉儿的这个反应的时候都赶紧的闪躲进屋。而庭院中的卫士本来就不少,在得到了卡丝伊莉的命令之后也马上就站满了庭院。 反观此时的半空之中,陆仁却还处在那个见到了婉儿时的震惊状态,至于狙杀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的正事,也因为陆仁的这份震惊而被抛去了九宵云外。直到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都躲进了房屋里面,使陆仁和雪莉失去了这一次绝佳的狙杀机会,陆仁都还没从震惊的状态中回复过来。 陆仁固然是在震惊之下呆傻住了,雪莉却也好不到哪里去。相比起陆仁,雪莉在看到婉儿的时候也震惊了一下,但却不会像陆仁那样彻底的懵掉。真正让雪莉也没能回过味来的原因,是雪莉查觉到了婉儿身上的装备。 “这怎么回事?那个长得像婉儿的女子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陆仁震惊呆傻,雪莉不得其解,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而接下来吧,两个震惊莫名的人,居然都忘了对方已经查觉到了自己,这时候应该马上闪人。 或许陆仁和雪莉不是忘了,而是他们倚仗着装备优势在这个时代已经“横行”惯了,猛然之间碰上了这样的事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就在陆仁和雪莉都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婉儿借着赶入庭院中的那些护卫的俺护,已经窜回了她来时的车上。再到下一刻,婉儿也驾着与陆仁、雪莉相同的反重力翔板升了空,直接就向陆仁和雪莉飞了过去。 如果按一般的行动准则,婉儿这么做应该说有些不太合适,毕竟她这样做可有着一些自己冲过去当靶子的意思了。但是该怎么说呢?“他”在篡改婉儿的记忆的时候,是把自己设定成了婉儿的父亲,陆仁变成了婉儿的杀父仇人,雪莉则变成了背叛者。 而且在这样的时代,婉儿忽然探查到有着和自己相同的装备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就只能是陆仁和雪莉。然后正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与“仇人见面份外眼红”,陆仁和雪莉居然这样送上了门来,婉儿想都没想的就冲了上去,想借此机会把陆仁和雪莉给干掉。 说起来,婉儿为什么会按照“他”留下来的方案搞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说白了无非就是“他”清楚在正常情况之下,婉儿想暗杀陆仁和雪莉等同于扯淡。反过来陆仁和雪莉也一样,正常情况下陆仁和雪莉想暗杀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也是在扯淡,如果不是碰上了这次的机会,陆仁和雪莉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到安息港口这里来。可就因为这样的一次巧合,双方有了这么一次碰上了面的事情发生…… 本来有些事情婉儿不会做得那么张扬,但“仇人”就近在咫尺,婉儿也顾不得许多了,完全是在一群卫士惊愕的目光之中驾着翔板腾空而已,径直的就向陆仁和雪莉飞了过去。这里扯句题外之话,她这一飞起来,立马就吓坏了周边的一群护卫,甚至马上就有人跪了下来向腾空而去的婉儿施以最虔诚的礼节。没办法,愚昧与迷信就是这样的结果。 而此时的陆仁还在犯着傻,以至于先回过神来的雪莉叫了陆仁好几声都没能明白过来,反而是傻呆呆的看着婉儿在向自己这里飞过来。 就这样,夜色下的半空之中,双方就这样面对上了面。也该着婉儿在某些事情上是菜鸟,在飞近的时候居然没有开枪射击,反而是想在近距离义正严辞的痛斥上陆仁一番再动手……反正双方就这样对上了。至于陆仁嘛,在那份惊愕之下,又哪里会想到向婉儿开枪?就算是想起来了,就算是心里知道对面的不太可能是婉儿,但陆仁又哪里开得了枪?而且真论起来,陆仁比婉儿还想要和对方交谈一下。 此刻,陆仁就看着对方的脸,感受着对方在夜空微风下的衣袖飘舞,茫茫然的开口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和婉儿长得一模一样?难道你是婉儿的双生姐妹?”ad_250_left(); 话一出口陆仁也感觉自己是真的犯了傻。婉儿死的时候是二十来岁,可一晃就是二十年过去,当初二十几岁的人现在都得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对面这位怎么看也只有二十来岁好不好?如果说对面的这位是婉儿的女儿……更别扯!婉儿当初和陆仁是什么关系?真要是婉儿生了女儿出来的话陆仁能不知道? 相比起陆仁的犯傻行为,雪莉却是在忙着检测对方的装备,初步得出的结论是与自己和陆仁所使用的完全一样,甚至在某些地方好像还进行过升级改良。而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好吧,此刻雪莉的脑子也有点不够用了。 不是说雪莉的脑子不行,而是这个时候婉儿开口回应陆仁的话打乱了雪莉的思路:“什么叫一模一样!?我就是婉儿!陆仁,你想不到吧?你杀了我父亲,又杀了我,但我命大没死。” 一句“我就是婉儿”就已经足够让陆仁的大脑当时死机了,至于后面的“你杀了我父亲又杀了我”更是让陆仁的大脑险些直接崩溃:“你是婉儿?怎么可能?婉儿已经死了二十年了!而且婉儿也不在这个时空!!” 婉儿这时已经把枪举了起来:“这世上太多的事情你想不到!” 看到婉儿向自己举起了枪,陆仁的瞳孔当时就是一缩,而雪莉在看到婉儿手中的枪的时候脸色也跟着大变,慌忙的挤到陆仁的身边,激活了自己身上的防护罩。 但见婉儿手中的枪口闪起了光芒,一道光束射向了陆仁。陆仁在震惊的状态之下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什么闪避、防护之类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去做。 也是幸亏雪莉及时的启动了防护罩,帮陆仁挡住了这致命的一枪。但不得不说的是,雪莉激活的防护罩只是导偏了一点射来的光束,使这原本是射向陆仁心脏的一枪偏了一些,但却仍然打在了陆仁的右臂之上。 防护罩多少削减了一些光束的杀伤力,使陆仁的右臂免去了断臂之危,却也仍然把陆仁的右臂给打得血肉模糊。陆仁于吃痛之下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一些,忙不迭的以不是那么规范的战术动作趴到了翔板上,左手也赶紧去激活翔板上的防护罩。 雪莉的声音也传到了陆仁的耳中:“我们快走!我们现有的防护罩防护系数挡不住她的攻击强度!” 陆仁再懵:“雪莉,这到底怎么回事!?她竟然说她是婉儿?可如果是婉儿的话,她为什么会向我开枪!?” “一会儿再解释!” 这样的电光火石之间,婉儿那头其实已经射出了好几枪。也幸亏婉儿手里的枪虽然攻击时的能量强度高,但是射速偏慢了点,而陆仁和雪莉的防护罩虽然不能完全挡住婉儿的攻击,却总归能弹偏一些,陆仁和雪莉趴在翔板上到也暂时无忧。 而雪莉在向陆仁说那几句话的时候,已经启动了自己和陆仁的翔板,掉转过头就跑,逃跑的走位路线也十分的诡异……好吧,说是战术规避也行。婉儿虽然有在后面奋起直追,但以她手里的枪相对缓慢的射速,想击中一会儿s一会儿z的陆仁和雪莉显然不太现实。 奔逃之中,陆仁也赶紧的对自己的右臂作了一下紧急处理,同时还不忘向雪莉问道:“雪莉,她说她是婉儿?这不可能吧?还有,她怎么会用我们的这些东西?” 雪莉这头一边忙着控制逃跑路线,一边在沉默了一下之后才向陆仁回应道:“主人,她、她可能真的是婉儿。” “你说什么?”陆仁一听这话都差点没从翔板上掉下去:“更不可能了!婉儿她、她怎么可能会用这些东西,又怎么会向我开枪?” 雪莉又是一阵的沉默之后道:“有些事我现在还不敢完全确定,得后天与月背基地进行了通讯之后才能确定下来,但是主人,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我想我作出的推测应该不会有错。” 这样的一追两逃并没有持继太久,毕竟这里就是海港,陆仁与雪莉所在的位置距离登陆艇并没有多远,所以没用多久陆仁和雪莉就躲进了登陆艇中。而婉儿见陆仁和雪莉躲了进去,除了气得在翔板上直跺脚,恨自己不够冷静之外也没了办法。凭她的装备想要杀进登陆艇?诂计那和痴人说梦差不了太多。婉儿清楚这些,所以只能是气愤了一番之后就退了回去。 不过虽然是退了回去,婉儿却也觉得自己总有那么些的心神不宁。其实在第一枪击中了陆仁的右臂的时候,婉儿就觉得自己的心中泛起了一阵阵的痛楚。只不过当时专注于追杀陆仁和雪莉,这种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现在静了下来,那份心中的痛楚之意也一阵阵的涌上了心头。 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当然有来向婉儿问询,婉儿随便的找了几句话就把他们打发了,然后就把自己给关在了房间里。再度回想起那一枪命中陆仁的画面,婉儿还是没有半点的快意,反到是心中的那份痛楚感越来越浓重。 “我这是怎么了?是在恨自己当时那一枪没能直接打死他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一枪打在他身上的时候,我会有这种心如刀绞一般的感觉?我和他、我和他到底……” ———————————————————— 登陆艇行驶在回航的路上。 婉儿的那一枪并不致命,却也基本打废了陆仁的右臂,对安息国王和卡丝伊莉的暗杀行动也就此取消。对方已经有了防备,再想搞暗杀那就是在扯淡加送死了。再者,陆仁这条基本上被打废了的右臂,也得回“秘境”中去恢复过来。 暗杀失败?没什么,陆仁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右臂废了?也没什么,就算是真的被断了臂,去一趟“秘境”再多花点时间,雪莉也能帮陆仁给再整一条完好如初的出来。 真正让陆仁忧心的,还是有关于碰上了婉儿的事。而此时此刻,陆仁和雪莉就一起联通了与月背基地的通讯,雪莉也在忙着给月背基地的主电脑下达一系列的命令。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命令下达,以及时不时的陆仁对雪莉的权限给予,月背基地中许许多多的东西被调取了出来。而这个时候,陆仁和雪莉的目光就集中在了当初保存着婉儿的医疗舱。 医疗舱中的“婉儿”似乎还与当初一样,陆仁是咬着牙在静静的观望,心中则是在期待着雪莉之前所说的那种情况千万不要出现。但是事与愿违,当雪莉又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之后,医疗舱中的“婉儿”就开始渐渐的消散,最后出现在陆仁眼中的,就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医疗舱。 “……主人,看来我的设想是对的。而且我还查阅了一下能源储备,之前给我们的显示数字被人动了手脚,在动用了主人你的权限之后才查询到少了两次的传送量。另外还有一些记录我也恢复过来了,也就是说……” 顿了顿,雪莉终于还是说出了陆仁最不想听到的话:“主人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这个时空的‘他’的生命反应是突然消失的,而且消失的时间正好是我们与月背基地进行通讯的时候。主人你应该明白,‘他’对我们那些事物的了解远在我之上,‘他’如果抓住机会玩什么手脚的话也不是我能查觉到的。再按照月背基地中那些恢复的记录与资料,虽然不完整,但是我们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 陆仁木然的接上了话:“所以这个时空的‘他’去了我们那个时空的月背基地,并且成功的复活了婉儿,还把婉儿送来了这个时空,更他吗的是让婉儿来杀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五十三回 编排故事 夷州莽甲,陆仁的府坻。 “义浩,你、你吃点东西吧……” “我还不饿,文姬你放那里吧。如果没什么要紧事的话,让我一个人静静。” 蔡琰看了看之前放在那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眉头紧皱间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把新烧好的饭菜放下,端起早已凉透的旧饭再退出了房去。临出去之前,蔡琰忍不住再望了陆仁几眼那呆呆的坐在墙角里的模样,这才合上了房门。 等到蔡琰从陆仁所在的院子里出来,一堆的人马上就围住了蔡琰。只是当他们看到蔡琰端出来的那份没怎么动过的饭菜的时候,就没有人开口说话了。 三天,从陆仁回到夷州到现在已经三天了。而这三天,陆仁一直都是把自己给关在了房间里面谁都不见,而且是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蔡琰、貂婵、甄宓等人都给陆仁送过饭,看到也都是陆仁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里,唯一主动说出来的话只是那句“给我送点酒来”。 陆仁回来之后就是这个样子,而雪莉在回到夷州的当天就再次出发,也不知道是忙什么事情去了,所以到现在也没人知道陆仁和雪莉的这次出行是碰上了什么事情。眼见着陆仁消沉如此,一堆的人除了着急上火外加担心之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怕吵到陆仁,一堆的人虽然担心陆仁,却也不敢在近处说什么话,而是在离开了一大段距离之后才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而在这一堆人之中,蔡琰悄悄的拉住了陆兰,避开了其他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琰姐,大人他到底……” 蔡琰向陆兰摆了摆手,沉思了很久之后才道:“小兰,你也看过义浩两次,有没有觉得现在的义浩与当初那个时候很像?” 陆兰愣愣了,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之后道:“琰姐你说的是……当初婉儿姐故去的那个时候?” 蔡琰点了点头:“我们跟在义浩的身边这都多少年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义浩很多时候都可以用‘没心没肺’这个词来形容他,可唯独只有……” 话到这里蔡琰和陆兰一起沉默了。当初的那个时候跟在陆仁身边的人也没几个,蔡琰和陆兰却是那时亲身经历了那次的事件的人。可以说这么多年下来,只有当初的那场事才曾经让陆仁如此的消沉,却不想今时今日又再次的见到了几乎是相同的场景。 “琰姐,你说大人他到底会是碰上了什么事?按说除了婉儿姐之外,可能也没谁会让大人变成这个样子了,可婉儿姐都已经故去二十年了啊!就算是婉儿姐,有这二十年的时间,很多的事情也会被冲淡了许多吧?” 蔡琰道:“义浩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很多的事情,其实在他的心中是无法磨灭的。有时候我还真的希望他能再没心没肺一点,可他如果真的是那么的没心没肺……” 说着蔡琰看了看陆兰,算是想用一句玩笑话来冲淡现在彼此心中的担忧:“他如果真的是那么的没心没肺,你可能早都不知道被他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陆兰撇了撇嘴:“有时候我到还真希望他能来折腾我。” 蔡琰摇了摇头:“好了,不说这些。义浩他现在把自己关起来不想见人,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是等他自己出来,或是等雪莉回来问问雪莉。但是在此之前,不论你我还是先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做好吧。” 事有赶巧,蔡琰和陆兰这里这么说着,当天傍晚的时候雪莉还就正好回来了。而雪莉回来之后先是去见了陆仁一面,出来之后就被人给围了。只是当人们问起她和陆仁在贵霜那边到底碰上了什么事的时候,雪莉也只是摇头……很多的事,暂时还不能说出来。 但众人又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雪莉?也就是在雪莉正左右为难的时候,陆仁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并且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都别吵了,我没事。我不过就是碰上了点意外的事情,回来之后想自己好好的想想而已,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紧张干什么?该干嘛的都干嘛去,别他吗的惹我生气。” 一堆人见陆仁那阴郁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而像蔡琰、陆兰这些人心情复杂的看了眼陆仁之后也就散去了。但陆仁这时又出了声:“荀公、雪莉、文姬、小兰,你们四个留下,我有话要跟你们交待。” 片刻之后,几个人来到了陆仁之前呆坐的房中。此刻的房中乱到不怎么乱,但却尽是酒气和烟雾,地上则满是空酒瓶子和烟头。蔡琰和陆兰之前来给陆仁送过饭,对这样的场面到是不怎么吃惊,荀彧见过之后却皱起了眉。这么多年了,以荀彧对陆仁的了解,陆仁如果不是碰了上什么非常特别的事情,绝不会是这个样子。 蔡琰和陆兰想去开窗透气,陆仁却喝止住了她们:“别开门窗,我怕隔墙有耳。” 这个担心其实有些多余,但蔡琰和陆兰明白陆仁接下来要说的事小不了,所以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安安静静的坐去了陆仁的身边。 陆仁又沉默了很久,这才开口道:“荀公、文姬、小兰,你们……都还记得婉儿吧?” 荀彧当时就是一愣,不明白陆仁忽然提起婉儿干什么。而蔡琰和陆兰则是对望了一眼,各自的心中也是混乱异常。她们中午的时候才刚说能让陆仁如此消沉的人可能只有婉儿,回过头来陆仁就提起了婉儿,那这里面的事? 荀彧当初与婉儿那也是非常的熟悉,而且荀彧也清楚那个时候的陆仁都变成了什么样。此刻听陆仁提起一个已经死了二十年的女子,荀彧不由得在心中设想了一下,然后就向陆仁皱眉道:“义浩你难道是在贵霜那边遇上了一个与当初的婉儿生得相似的女子?而且这个女子在贵霜那边的身份很不一般?” 这是荀彧目前唯一能想得到的可能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比较合乎逻辑。那边的蔡琰和陆兰在听过之后再次对望,然后就都点了点头,毕竟这种解释还算是说得过去。 再望向陆仁时,陆仁却苦笑道:“哪里是像?她根本就是婉儿!” “怎么可能!?” 荀彧、蔡琰、陆兰都差点没跳起来。当年婉儿身故那是确定了的事,他们那可都是近在身边的当事者,很清楚婉儿是死透了的。现在陆仁冒出来这么一句,他们又哪里接受得了? 荀彧当时就出了声:“义浩你肯定是搞错了!难道说婉儿当初身故之事还能有假?好吧,就算是婉儿当初并未身死,事后也不知道怎么从墓里爬了出来,可她又怎么到贵霜去了?再一个,这都已经二十年了,婉儿如果当初没死的话现在都已是四十余岁的妇人,相貌上的变化不会小,你又怎么能……” 话到这里荀彧到是顿住了,然后就下意识的看了看仍然是二十几岁的模样的陆仁、雪莉、蔡琰和陆兰,话就没有往下说。陆仁这一家子老得慢那是人所共知的,陆仁为此到也没少玩手段来作解释。事实上别说是陆仁这一家子了,荀彧在习练了陆仁整出来的所谓的“吐呐养生之法”之后还不是快六十岁的人了,看上去还跟个四十来岁的人差不多? 好了,这些不扯,只说陆仁看荀彧停住了嘴,这才继续摇头苦笑道:“最初的时候我也和荀彧你是同样的反应,但是……唉!该怎么说呢?婉儿当初的确是死了,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将她送入墓中,而是托我的一个同门之人将婉儿的尸身送回了师门,请师门中人帮我在师门之中厚葬婉儿。” 这里就得说清楚了,现在的陆仁又不是当年那个会因为热血上头就啥都不管的毛头小子。这次回来之后就关了自己三天是不假,但实际上陆仁也有在考虑这次的事情应该如何向外界述说。而雪莉一回夷州就又离开了三天,实际上是又去了一趟安息,进一步的收集情报去了。而到这个时候,陆仁的故事已经编好,自然就不能再关着自己。现在各方面的事情都那么多,自己如果还这么关着,到时候不出事才是怪事。 眼见着荀彧、蔡琰、陆兰都一脸的迷茫之态,甚至从神情中还能看出他们都在脑补着些什么,陆仁就只能是惨然的一笑,继续说自己编出来的故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哦,我说的江湖是指争斗,我的师门其实也不像你们想像得那么好。反正简单点说,早年间我还在师门学艺的时候,虽然本事、地位什么的都很低,却因为一次意外帮助师门除掉了一个意图谋夺师门的家伙,但这个家伙却躲了起来,没有被师门拿住问罪。 “顺便再说一下,当初如果不是因为那次的意外而立下了功,我在师门之中充其量也就是个杂役。正是因为立了这个功,我才成为了外门弟子学到了本事,最后还得到了出山历练的机会。之后的事就不用多说了。” 这种解释算是比较合理的了,至少对荀彧他们来说完全接受得了。而荀彧在听完之后就沉吟道:“那个谋逆之人未能捕获?而有本事去谋夺师门的人,本身的本事自然小不了……义浩,你想说的是婉儿的事是不是与他有关?” 陆仁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接下来陆仁与婉儿,也可以说是夷州与安息之间必有一战,如果不把婉儿出现的事情给圆了说,那到时候很多事情可就不好解释了。最重要的是……在战胜了安息之后,陆仁还想尝试着抓住婉儿,并且把婉儿给变回去。可婉儿现在的性质差不多都能和纣王身边的妲己划上等号了,要是不事先就给婉儿留好退路,那么在战胜安息并且俘获了婉儿之后,将会等待着婉儿的就只能是那一刀。 默默的向荀彧点了点头再继续道:“那个家伙按辈份的话,我都得管他叫一声太师叔,身上的本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而我当初坏了他的好事,他又怎么可能会不记恨于我?所以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秘法禁咒吧,葬在师门之中的婉儿被他给复活了……哦,雪莉之前离开了三天,就是回师门去查这件事。而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我也不能……” 荀彧赶紧摆手道:“义浩你做的是对的,这种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可不能为外人所知。一但轻易的为外人所知,那就天晓得会惹出来什么样的乱子。哦对了,那婉儿在贵霜是什么身份?” 陆仁摇头:“婉儿不是在贵霜,而是在更远的安息。现在的事情是这样,我也不知道那个太师叔是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婉儿认为他是就婉儿的父亲,而我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婉儿的杀父仇人。” 荀彧一皱眉:“杀父仇人?这么说你那叛门的太师叔已经死了?” 陆仁道:“这个应该假不了。当初‘他’就是被打成了重伤才逃逸的,诂计也就是苛延残喘了几年……哦,雪莉之前离开了三天,就是回师门去查这件事。而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我也不能……” 荀彧赶紧摆手道:“义浩你做的是对的,这种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可不能为外人所知。一但轻易的为外人所知,那就天晓得会惹出来什么样的乱子。哦对了,那婉儿在贵霜是什么身份?” 陆仁摇头:“婉儿不是在贵霜,而是在更远的安息。现在的事情是这样,我也不知道那个太师叔是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婉儿认为他是就婉儿的父亲,而我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婉儿的杀父仇人。” 荀彧一皱眉:“杀父仇人?这么说你那叛门的太师叔已经死了?” 陆仁道:“这个应该假不了。当初‘他’就是被打成了重伤才逃逸的,诂计也就是苛延残喘了几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五十四回 编排故事(二) “义浩,这次的事情你可千万要小心对待,不然这样的事情一但传开了的话,对你的声名可会有着极大的影响,甚至会一落千丈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而现在的这个时候,你的声名是不能受到影响的。” 荀彧的这番话让陆仁愣了愣,随即问道:“荀公为什么要这么说?实不相瞒,我在碰上婉儿之后心中大乱,整个人都糊里糊涂的,很多事情都有些想不明白,所以得请荀公细说一二。” 陆仁当初因为婉儿身故一事而变成了个什么样子,荀彧那可是非常的清楚。现在事情突然之间出现了这样的转折,荀彧对陆仁这个时候所表现出来的这种精神状态也有些无奈。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弱点与软肋,而陆仁就是软肋上被捅了一刀吧?不过说起来,现在的陆仁至少是要比二十年前的陆仁要成熟多了、冷静多了,人虽然是在有些心烦意外的状态下丧失了一定的判断力,但到少没有像二十年前那样整个人都跟疯了似的。 总之,荀彧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向陆仁问起了婉儿在安息具体的身份与相关的事项。这个是必须要问清楚的,因为一个人的身份与地位,关系着这个人要对付起来的难易程度。身份越高的话,对付起来当然也会越难。 其实现在的陆仁对婉儿在安息的身份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婉儿之前在安息几乎是属于那种连面都不露一下的状态,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的碰上,陆仁都完全不知道婉儿的事。而在碰上了婉儿之后,陆仁从当时婉儿居然是享有安息王室人员的待遇,以及安息国王与卡丝伊莉对婉儿那么的殷勤分析出婉儿在安息的身份很不简单,事后还让雪莉再次的去确认了一下。 不过陆仁的情报网在贵霜都只是马马虎虎,安息那边的情报能力更差,再加上考虑到现在的婉儿持有与自己差不多的技术装备,陆仁也不敢让雪莉太过深入,因此只是在贵霜和安息收集了一些边边角角的情报就赶紧的回来了,不然的话就三天的时间,而且还要算上路上来回的时间,实际停留在贵霜和安息的那点时间够干啥? 当然了,能收集到的情报还是有一些的,至少婉儿在安息的身份类似于“国师”或者是“太傅”这一点是不容致疑的,而荀彧在搞清楚了婉儿现在的身份之后,神情就变得十分凝重,又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才道:“义浩,这回的事情可开不得玩笑了。” 陆仁道:“怎么说?” 荀彧心情复杂的看了陆仁几眼,沉声道:“义浩,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怪你,但现在的事情就是……至少是在我看来,现在的战争,几乎可以说是因你而起了。” 陆仁顿时哑然。再想了想,却又感觉荀彧说得似乎也没错,只不过吧,陆仁想得其实要比荀彧还要远得多。这么说吧,荀彧的意思其实是如果不是陆仁当初得罪了“他”,而且还吃饱了没事把婉儿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女子执意的送回“师门”去安葬,因而给了“他”一个报复的机会的话,那么就不会引发出安息联手贵霜与西域三十六国进犯大汉的事。 可陆仁想的却是如果不是自己出现在这个时代,那么陆仁就不会遇到婉儿,不会有后来一系列的事情,更不会提前把“他”给引到地球来再整出现在这种局面。一句话,陆仁清楚自己就是胡蝶效应里最初时的那只扇了扇翅膀的蝴蝶,所以对于荀彧的话,陆仁就没有出声辩解。 当然荀彧也不会在这种问题上纠缠什么,而是沉吟道:“现在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你与婉儿之间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但是知道当初那些事的人仍有不少。再以你与婉儿之间的关系,你如果不想办法把这里面的前因后果向世人说明,那么一但被人得知现在的异族犯境一事是婉儿在背后主使,搞不好这个帐就会被有心之人给算到你的头上来,说异族犯境一事其实是你在幕后主使,意图祸乱华夏,然后趁乱起事想成就王霸之业。 “义浩你也应该明白,仗一但打了起来,很多的事就再也隐瞒不住,婉儿还活着的事也会被人得知。而我最为担心的,便是仗真打到了某个份上,婉儿那头也会用这个来破坏你的声名,对你可就大大的不利了。另外曹刘孙三家对你的态度也不用我多说,一但有什么事情可以被他们利用来打击你,义浩你觉得他们又会不会对你落井下石?” 陆仁沉默了。荀彧这番话的意思简单点来说,就是要陆仁得赶紧的与现在的婉儿撇清关系,不然的话就会成为敌人们在政治层面上攻击自己的武器。 许久之后,陆仁才向荀彧道:“那么依荀公的意思,我应该如何将这件事公诸于众?” 荀彧也沉默了,仍然是那么心情复杂的看了陆仁好一会儿之后才道:“义浩,你如果对老夫放心的话,这件事就交由老夫来做吧。” 陆仁也同样是心情复杂的回看了荀彧几眼,最后于默然之下向荀彧点了点头。 荀彧得到了陆仁的首肯之后算是松了口气。陆仁有些什么样的毛病、什么样的弱点,荀彧还是比较清楚的,也知道这件事如果是让陆仁自己去办,以陆仁的脾气就肯定会出问题,这才主动要求把这个活给揽下来。别以为这是什么好活儿,荀彧很清楚他揽下这个活儿会给自己带来多少要背的锅。 但荀彧同样也清楚,现在这个时候他得把这些锅帮陆仁给背下来。现在异族的犯境一事还没有解决,后面的仗会打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更何况就算是把异族给打了回去,荀彧还得借助陆仁的实力来制御曹刘孙三家,尽可能的延续大汉的生命。而陆仁在这个时候要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出了什么问题,荀彧的梦想可能就要真的彻底破灭了。有梦想的人往往都是很执着的,为了这份梦想,自己揽些黑锅背起来又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彼此间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到最后却还是荀彧开了口:“义浩,有件事我得很认真的问上一句,就是婉儿在复活之后,其胸中的学识比起你和雪莉又待如何?” 陆仁愣了愣,在与雪莉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回应道:“这个只怕还真的不太好说,但我诂计不会比我和雪莉差上多少。这么说吧,婉儿出现在安息的时间大概是在四五年前,而安息在此之前其实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其局势就有如二十几年前我们天子被董卓劫往长安时的大汉。而婉儿出现之后,很快就帮助现任的安息国王与摄政女王稳定了局面,甚至还驱使着贵霜的上层官员联合西域三十六国进犯凉州。哦对了,我和雪莉这次过去,还正好碰上了安息正在进行新型舰船的下水典礼。” 雪莉在一旁补充道:“我后来过去的时候看了一下他们的新型舰船,感觉与我们现在正在使用的丙级(第三梯次)主力战船相似。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们现在下水的舰船还没有配备蒸汽动力系统,仍然是旧式的风帆动力与桨动力的组合。但是师兄、荀公,我觉得不是婉儿没有这方面的技术能力,而是安息目前的基础工业体系还跟不上。” 荀彧对此是有些似懂非懂,陆仁却明白雪莉说的是什么意思。陆仁这头虽然说现在蒸汽机也算是基本普及了,但当初想把这玩意儿给整出来那也是费了很大的劲,而且还是得到了甄宓宗族的冶金人员之后才慢慢搞起来的。而婉儿到安息的时间才不过四五年的样子,头两年又在忙着帮卡丝伊莉对付那些夺权派,许多的事情也因此被耽误了时间。 而工业化这东西……也别说工业化,就是半工业化,那都是需要不少时间才能整出来的。这个事换到陆仁的身上,陆仁都不敢说自己的核心地区完成了工业化的转变,只能说达到了半工业化的雏型而已。再说得简单点,就是安息那头要达到某个程度,与陆仁这里的武器装备水平达到一个相对均等的程度的话还需要不少时间才对。 但雪莉的下一句话却又让陆仁有点心中犯毛:“可是师兄,之前安息派来使节并且向我们出售石油,从我们这里换走了不少技术方面的产物,这就得小心一些了。之前我们不知道是有个婉儿在安息,认为我们卖给安息的那些东西也派不上太大的用处,但有婉儿在,她完全可以利用那些东西来加快安息的发展速度。就比如说蒸汽机,我相信再给她一些时间她就能搞出来,至少他们现在下水的新型舰船虽然还没有配备蒸汽机,但我看得出来他们在船只的构造上给加装蒸汽机留有相应的余地。还有他们已经用上了火炮,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 陆仁不知道这时该说什么,荀彧则拧紧了双眉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现在听了雪长史探听来的消息之后……义浩,你得加紧准备对贵霜和安息的远征准备了。” 顿了顿,荀彧补充道:“安息在中亚地区,本来离我们很远,如果是按以前的战法,与我们之间可以说是相安无事。但婉儿既然是被误导着要向你寻仇,有要击灭义浩你的州郡之意,那就不得不防了。而他们的新船下水,相信就是他们正在筹建海军,意欲从海路向你攻击的意思。 “如果是从这一层来考虑的话,安息指使贵霜伙同西域三十六国进犯凉州,一则是想搅乱华夏的局势,好让你的目光集中在华夏内陆,对安息不曾防范,二则诂计也是清楚以义浩你的为人,会因为华夏内陆的乱局而疲于奔命,他们便可以趁着你忙于华夏内陆诸事的时候,从海路给你来上一下。而一但你真的陷入了那样的局面,他们甚至还可以到时候再联合孙权,那么义浩你的麻烦就真的很大了。” 陆仁没说话,因为陆仁知道荀彧所说的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只是陆仁很难相信当初柔顺可人的婉儿,现在会变得这么有心机谋略,这让陆仁的心中非常的难受……其实在这一点上陆仁到是误会了婉儿,婉儿虽然被篡改了记忆,但当时的“他”就那么点时间,很多的东西想塞也塞不了,强行去塞的话诂计还会出现反效果,所以“他”就没做多余的事。而婉儿现在正在执行的计牙,都是“他”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留给婉儿的书面资料,婉儿也只是在按照这书面资料在做事情而已。 “如果是从这一层来考虑的话,安息指使贵霜伙同西域三十六国进犯凉州,一则是想搅乱华夏的局势,好让你的目光集中在华夏内陆,对安息不曾防范,二则诂计也是清楚以义浩你的为人,会因为华夏内陆的乱局而疲于奔命,他们便可以趁着你忙于华夏内陆诸事的时候,从海路给你来上一下。而一但你真的陷入了那样的局面,他们甚至还可以到时候再联合孙权,那么义浩你的麻烦就真的很大了。” 陆仁没说话,因为陆仁知道荀彧所说的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只是陆仁很难相信当初柔顺可人的婉儿,现在会变得这么有心机谋略,这让陆仁的心中非常的难受……其实在这一点上陆仁到是误会了婉儿,婉儿虽然被篡改了记忆,但当时的“他”就那么点时间,很多的东西想塞也塞不了,强行去塞的话诂计还会出现反效果,所以“他”就没做多余的事。而婉儿现在正在执行的计牙,都是“他”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留给婉儿的书面资料,婉儿也只是在按照这书面资料在做事情而已。 荀彧离开了。至于荀彧会怎么做,陆仁不想过问得太多。现在已经不同于旧日,陆仁要顾虑的事情可不是一点半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五十五回 编排故事(三) 傍晚时分荀彧离开了.至于荀彧会怎么做,陆仁暂时不想过问得太多。现在已经不同于旧日,陆仁要顾虑的事情可不是一点半点,而且陆仁很清楚如果是要将婉儿的事情公开,以自己的脾气多半在很多地方会有所犹豫,很容易把事情给搞砸。 缓步来到了天台这里吹吹风、透透气,人也跟着陷入了沉默的状态之中。老实说,陆仁在与荀彧商量事情的时候,都是在强行的让自己保持着一个相对冷静与清醒的状态。等到与荀彧把事情商量完,陆仁可就有些茫然了,总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是压上了一块巨石,压得陆仁连气都有些喘不过来,心中更是乱如浆糊。 如果不是陆仁现在好歹还有着几许的清醒,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发狂,可能现在的陆仁会歇斯底里的向着天空狂吼上一句:“这尼玛到底叫个什么事啊!?为什么这种事情要发生在我和婉儿的身上!?” 一个处在这种精神状态下的人,周身上下会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子阴郁气息,告诉旁人说“生人勿近”。而这个时候蔡琰和陆兰就站在陆仁身后稍远之处,望向陆仁的目光之中都带着深深的关切之意与担忧。 在这个时空之中,可能没有谁比蔡琰和陆兰能更清楚陆仁对婉儿的那份感情,毕竟她们当初在许昌与陆仁、婉儿朝夕相处,更是亲身经历过陆仁与婉儿之间的别离。现在这样的一件事情发生在了陆仁的身上,她们都知道陆仁的心中会有着一份怎样的苦痛。 很久过去,蔡琰才与陆兰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缓步来到了陆仁的身侧,柔声道:“义浩,这次的事并非出自你的本意,你就别再这样……” 陆仁扭头看向了蔡琰,微笑的脸上满是苦涩之情:“如果婉儿是在墓中安然的长眠,那么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多少也已经有些淡忘。可是当婉儿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我……唉!” 陆兰这时也走到了跟前,伸出双手去握住了陆仁的手:“大人,这个事也不能怪你啊!要怪的话,只能怪那个搅扰了婉儿姐清眠混帐王八蛋。” 陆仁轻轻摇头:“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已经不是怪谁不怪谁的问题了。” 嘴里这么说着,陆仁也把手从陆兰那里抽了回来。只是他这一抽手,却没有留意到陆兰那里稍稍流露出来的些许无奈与幽怨。 转回身再次的望向了正在渐渐消失的夕阳,陆仁又一句话都不说了。蔡琰也是想了好一阵子之后才试探着道:“义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试着向师门求助?也许他们能有办法让婉儿恢复正常?” 陆仁摇头。对于这个问题,陆仁到是早就预料到了:“师门之中有着太多的禁忌,所以很多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的。” 这话说得其实有点模糊,不过那个时代最压人的就是规矩、禁忌这一类的东东,所以陆仁拿这个来糊弄一下,蔡琰也不好再往下问。再沉默了一下,蔡琰复又问道:“那么义浩,你就真的准备与婉儿如此为敌了吗?” 陆仁苦叹:“你以为我想这样?如果可以的话,我难道会不想与婉儿再续前缘?可是现在的婉儿已经是把我视为了杀父仇人,我曾经试着与她对过话,可根本就是什么话都说不通啊!” 本来陆仁还想把自己之前被婉儿击伤过的事说出来的,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省得蔡琰和陆兰瞎担心。而在顿了顿之后,陆仁却又是一声长叹:“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这些事情已经不仅仅是我与婉儿之间的事了,而是牵扯到了大规模的战争。荀公说得没错,现在的这场战争都可以说是因我而起的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在这场战争姬,你是知书明理之人,应该明白现在的我不论于公于私,都有必要得去阻止婉儿再这么错下去。与婉儿之间的这场仗哪怕是再不想打,却也必须得打下去。” 再次的转回身看了看蔡琰和陆兰,陆仁苦笑道:“那个时代你们一直跟在我的身边,而我与婉儿之间的事情,也就属你们最为了解,所以有些压在我心底的话,我现在也只能是跟你们说一说了。文姬、小兰,我现在很难受,也感觉很累。这么多年下来了,我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么的累,真的很累……” 蔡琰和陆兰见了现在的陆仁,她们的心里又哪里好受?而在这个时候,她们也只能是伸出了手臂夹抱住了陆仁,用自己心口的那份温暖去舒缓一下陆仁心中的痛楚…… 入夜之后的居庸关外,对匈奴偏师的一场奇袭正在进行之中。 “春雷”引信的嘶嘶之声,混杂在羽箭的破空声中,在夜空中带出一道细长的火花,落进了匈奴营寨。再过得片刻,就是“春雷”爆炸的巨响。在这静夜之中,这一声巨响又与真正的天雷轰鸣何异? 巨响的同时,周瑜与孙尚香所率领的三千江东子弟距离匈奴营寨不过百余步。而在孙尚香射出了第一只“春雷”羽箭,给三千江东子弟指明了射击目标之后,三千江东子弟便将一支支绑缚着“春雷”的羽箭射入匈奴的营寨之中。一时之间,匈奴营寨之中轰隆巨响声不绝于耳,甚至将匈奴士卒们的惊呼声给完完全全的压盖了下去。但周瑜与孙尚香并没有借机冲入匈奴营中,而是借着夜色的掩护马上转移,不久之后又在另一个地方向匈奴营寨射入了大量的“春雷”羽箭。 顺便说一下,这所谓的“春雷”有点类似于现代的雷/管/炸药。话又说回来,陆仁这头连火枪火炮都整出来了,这种东西要是还整不出来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事实上将这样的东西绑缚在箭支上射出去杀伤敌人,在宋、元、明就已经多有使用,陆仁这里不过就是提前出现了而已。而且现在孙尚香和周瑜用这玩意儿奇袭敌营也并非首次,当初吕玲绮和赵雨帮助曹彰击退进犯居庸关的敌人的时候就已经玩过了,后来还专门的把这种战术发展演练了起来,孙尚香和周瑜现在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而已。不过说真的,相对来说经验比较成熟的战术,在战场上是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的不是吗? 孙尚香和周瑜是前些时候跟着吕玲绮来到的居庸关,而且由于还有个曹彰的缘故,他们的这一路没碰上什么为难他们的事情。而在以援军的身份来到居庸关的时候,匈奴的一支偏师部队也已经来到了居庸关外,小规模的仗都打了几次。然后孙尚香就捞着了个奇袭一下匈奴营寨的任务,目的是要挫一挫匈奴部队的锐气,所以才会有了现在这三千江东子弟拿着“春雷”去砸匈奴营盘的事情。 其实孙尚香与周瑜现在偷袭的这个匈奴营寨并不大,满打满算的话诂计也就驻扎了万把人。而这万把人的营寨,如果是以当时汉军的标准,营寨的规模大不到哪里去,但匈奴是游牧民族,营中的牛羊马匹多啊,所以他们这万把人的营寨,占地都有点偏大了的说,大概得是五汉里见方。 五个汉里,换算成现代公制其实还不足三公里,而周瑜与孙尚香率领的三千江东子弟行动速度很快,三公里不到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跑完。而且在行进之中,周瑜一看到合适的机会就会指挥着江东子弟对匈奴营寨发动一轮“乱射”,几箭射完马上就跑,绝不拖泥带水。 陆仁对孙尚香那可是很大方的,至少在相应的军需供应上有着充足的保证,所以三千江东子弟每个人的身上都带了十支“春雷”羽箭,合计一下就是三万多支。而在这一番的奇袭之下,将三万支“春雷”羽箭都射入了一个万余人的营寨之中,那得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反正就在这源源不断的惊雷声中,整个匈奴营寨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说实话,这三万余春雷羽箭其实真正也没炸死多少人,真正引发的主要还是大规模的混乱。主要是这边的匈奴人还没怎么见识过夷州热兵器,要换了之前与陆仁打过仗的那些情况可能到是会好上一些吧? 春雷爆炸时的巨大声响,惊吓到了匈奴军营中数量众多的战马。如果说人的混乱还好镇住的话,那上万之数的战马一齐受惊,继而发狂狂奔,那就不是能够控制得住的了。一座座的马棚、马栅被受惊的战马撞倒、冲破,而惊慌的匈奴士卒,亦不知被他们本引以为豪的战马踩跳踏死了多少; 其实人惊、马乱,这还不是真正要命的事,真正最要命的,是火!! 没错,是火! 春雷羽箭可以用来放火吗?这里倒不妨想一想中国近代与现代,每年节庆时因为鞭炮燃放不当而导致的火灾有多少起。只要有相应的易燃品,小小的鞭炮尚且能引发大火,那威力不知是鞭炮的多少倍的雷/管又怎么会放不起火来? 那易燃品方面……这会儿的时节是夏秋之季,气候条件相对干燥,本来就容易失火,而匈奴部队作为游牧民族,帐旁栅边收集的干草木柴、动物干粪差不多可以用堆积如山这个词来形容。这些东西被春雷爆炸时的几点火星一碰上,立时就会被点燃,然后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用火当借风势,而周瑜这个有“火神”特技的家伙选取的进击路线则正好是顺风的方向。当匈奴营中某处火起,风再那么一吹,火势就马上向本没有受到春雷轰炸的匈奴营区漫延。再没用多久,这个万余人的匈奴营寨就找不到多少没有着火的地方了。 此时三千江东子弟已经冲到了匈奴营寨的另一边。孙尚香回头望了望已是一片混乱与火光的匈奴大营,俏脸在火光之中满是兴奋之意:“好机会!敌营已乱,我等可趁此乱杀入敌军寨中!!” “尚香,不可妄动!!” 周瑜喝止住了孙尚香,接着也没理会孙尚香一脸的不解之色,而是对军士下令道:“折道而行,避开匈奴营寨,取侧风位回转居庸关!” 孙尚香有些犯急:“仲兄!这是为何?我等为何不趁乱而击!?” “回关路上再和你解释!” 居庸关外,匈奴的某个偏营之中马在嘶、人在叫、火在烧,完完全全的乱成了一团,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这会儿却在离匈奴大营数里之外的地方,借着夜色与自身装束的掩护色,悄无声息的向居庸关班师回军。 孙尚香远眺着数里外的那一片火光,脸上尽是不甘之色。但不甘心归不甘心,她却一向信服周瑜,对周瑜之前下达的命令也并没有什么意义,而她此刻的不甘心,也只是需要周瑜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平复而已。 周瑜几乎可说是看着孙尚香从小长大的兄长,又怎会不知孙尚香此刻的心情?当下便笑了一笑,嘴里还不忘打趣道:“北境隆冬之寒着实吓人,尚香你可别受了风寒。你们女生再怎么要风度,这里也不是可以不要温度的地方,尚香你的妙曼身段,还是等天暧或是回到南方之后再秀吧。” 孙尚香听了这话还没怎么着,到是旁的俩士卒噗哧一笑便赶紧的捂实了嘴,毕竟孙尚香孙大郡主一但发飚可没谁顶得住。 孙尚香狠狠的瞪了俩士卒一眼,扭回头向周瑜愠道:“仲兄你在说些什么?尚香可真没想到仲兄你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周瑜微笑着一摊双手:“这种话在夷州不是很平常的玩笑吗?而且在玩笑中还带着几分对女生的奉承之意……罢了罢了,别这样瞪着我,我这也算是近朱着赤、近墨着黑,之前在夷州呆了段时日,总是和陆夷州呆在一起,这一类乱七八糟的话还真学来了不少。别的也不说,你小乔嫂嫂生气时被我如此这般的哄上一哄,想生气都生不起来了。”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五十六回 人心不齐 周瑜的一番打趣之下,别说俩亲卫士卒,就连孙尚香也忍不住笑上了一笑。不过笑过之后孙尚香还是马上就板起了脸道:“仲兄,玩笑话到此为止。你到是说说,为何刚才敌营已乱,我们却不趁势劫杀?” 周瑜轻轻摇头:“尚香啊,若论斩将夺旗,你虽为女子却仍会是一员少有敌手的勇将,但论临阵决机你却还是差了不少。” 说着周瑜也回头望了一眼火光不断的匈奴营盘:“你以为我刚才就不想杀将进去斩将立功?但你怎么就不冷静的想想,刚才敌营虽乱,但毕竟只是一处偏营,而匈奴的其他数营一见此处火光大作,难道就不会发兵来援?居庸关下的匈奴约有五万之众,而我们却只有三千子弟。一但敌营之中有谁稍稍稳住些阵脚再率众围杀,我们这三千子弟可不够他们一顿饭吃的。这里是草漠之地,匈奴人皆为快马轻骑,我们这三千江东子弟则皆为步军,一但短兵相接那就太吃亏了。 “另外嘛……” 话到这里周瑜向居庸关的方向满怀深意的望了一眼,继而轻轻摇头道:“若是我等杀入敌营之后,于外围若是能有重兵接应增援我们,那我们杀进去亦无不可,但是……尚香,如果这里是辽西那边。如果我们现在还是在辽西那边率军参战,对援军一事我不会忧心。可这居庸关,说到底却是曹家的地盘,真正说话作主的人可不是陆征南。” 孙尚香只是性格比较莽撞,方才也不过是热血过头不加思量,但人却并不笨。被周瑜的这番话一提醒,孙尚香马上就醒悟了过来。可是在醒悟过来之后,孙尚香望望火光中的匈奴偏营,再扭头望望渐渐出现在视线中的居庸关,脸上的不甘之色却又加重了几分。双手紧了紧披在肩头的棉大衣,一言不发的低下了头去,也不知在思考着些什么。 周瑜比较了解孙尚香,伸出手去拍了拍孙尚香的肩头道:“尚香你也不必如此。其实很多的事情,你不妨换个角度来想一想。就比如说今天咱们的这一仗,咱们毕竟有客人的身份,那么一些事情就别闹得太过火,不管怎么说总得给这里的主人留几分面子是不是?” “留面子?嗯,也对!” 居庸关上,镇守居庸关的田豫,还有曹彰、吕玲绮等人,都在静静的看着关下的三千江东子弟依序入关。许久过去,曹彰愤愤的一砸墙头,低沉的声音中满是郁闷:“可恨!同样是来此与匈奴接战,却被这些吴人拔了头筹,这叫我曹家子弟颜面何存!?” 曹彰的声音虽低,但田豫等人听得清清楚楚。彼此间对望了一眼再摊手摇头,神情也是各不相同。相比之下,吕玲绮这摊子人没太大的反应,最多也就是叹息一声没抢着功劳罢了,而曹彰这方嘛…… 没用太久,三千江东子弟尽数入关。因为得此大胜,且未损一人一骑,故此在两家军兵的面前说是有些耀武扬威都不足为过。看那意思,好像就是在说“我们江东只来了五千人马,今夜出战的只有三千,却仅此一仗就能把你们给比了下去”。 人往往都是怕被别人给比下去的,三千江东子弟来了这么一下,另外两家的军兵但凡是爷们一点的,谁的心里不窝上了火?这是现在大家都是友军,不然有谁出来撩上几句话,三家军兵非互相干起来不可。再到接下来的犒军,也成了一家欢歌连夜,另外两家则是低着头喝闷酒。 不提三家军兵如何,只说周瑜与孙尚香来到了关门楼上向众人见礼,当然该说的客气话还是要说的:“瑜谨谢各位相助,以令我江东子弟今夜立此奇功。” 曹彰心中纵然不甘加不服,但场面上的客套还是不能少的,回了一礼再说了几句漂亮话之后,心中却在暗自嘀咕,心说要是早知道你周瑜能玩得这么绝,那之前死活也不会让你下关出战…… 其实按曹彰的本意,认为周瑜仅以三千江东子弟去奇袭匈奴偏营是一种捅马蜂窝的行为,即便是占了些便宜,接下来也少不了需要居庸关这里派出后续部队进行增援与接应。这个时候如果有可能的话,曹彰也不介意顺便把曾经火烧赤壁的周瑜给葬送掉,这对已经死去的老曹而言不是件很开心的事吗?可结果…… 相比起曹彰的“意料之外”,陈宫则似乎要了然得多。说实话,辽西战役结束之后,陈宫就没少和周瑜打交道。另外周瑜在决定进行这次的奇袭之前,也再三的与吕玲绮和陈宫进行接触,表面上好像是在征求吕玲绮和陈宫的意见,但实际上聪明点的人都知道,周瑜这么做的目的是在买保险。一但发生了什么意外,周瑜与孙尚香可就指望着吕玲绮和陈宫出兵救援。指望着曹家的人马去救援他们……周瑜可没那么笨。 所以说,陈宫对于周瑜会用些什么样的招算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再以陈宫对周瑜用兵能力的了解,周瑜这一次能够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至于周瑜用夷州的装备赚回来功绩,扬的却是江东的威的事,陈宫到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按现在的情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宫与周瑜是同一阵线里的人。 一些客气话说完,火气也就该冒出来些。当然彼此之间不会打起来,外面有匈奴大军,而且还有不少落水狗,拿他们出气正合适。而会这样做的,这里几位中就当然会有曹彰,他可是窝着一肚子的火呢:“敌军已乱,此时攻劫正得其时!待我点起兵马,趁胜而击!!” 周瑜似乎等的就是这个,笑了笑正要开口,曹彰身侧的田豫却伸手出来拦住了曹彰,接着便长叹了口气道:“少将军,不必出兵了。” “为何!?”曹彰怒了。 田豫看看周瑜,见周瑜的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心中暗自摇头,转而向曹彰苦笑道:“少将军,周公瑾乃天下奇才,极擅用兵。此役如需驱大众趁势攻杀,他事先定然会知会我等。而他却并没有请我们率军趁势而进……” 曹彰性子急:“有什么话直说!” 田豫复又深望了周瑜一眼,周瑜此时却颇有兴致的向田豫比了个“请”的手势。田豫心里其实也如曹彰一般的郁闷,但战事如此,却也只能向曹彰说个明白:“少将军,豫旧在北境,深晓五胡异族习性……北境的寒冬一向来得很早,所以在夏秋之间,五胡异族就要努力的收蓄帖帐、柴草、粮米这些养命之源。周公瑾今夜这一把火放将过去,能直接烧死多少胡族之人并非大事,真正要烧的是帐篷、柴火、粮食。而周公瑾选取的敌营,就是关下五万匈奴人的一处屯积要地。 “匈奴虽大众至此,但他们却是多部族联合,因此在分放诸物之时,也是以各族人头数准,与其他部族互无关系,更少有彼此接济互助之事。因为在漠原之地,若是轻易就将诸物送于他人,那自身就难免会冻饿而死。 “漠原之中,各部族为争夺诸物而彼此攻杀之事,亦是娄见不鲜。今天已入秋,正是这些游牧部族将越冬之备积存起来的时候,公瑾这一把火,也不需将匈奴诸物烧尽,只需烧光几个部族的储物,让他们感到今年的严冬无储而难过,那于严寒饥饿之下,无物部族为求生存,必然会攻杀其他部族以求自存。 “所以用不了多久,关下的五万余众,必然会自相残杀、乱而又乱,继而便不攻自破。介时少将军只需领精兵数千,便可斩获极丰。但若是此刻引兵下关,匈奴之众为求自保,恐怕会拼死一战,甚至趁少将军领军下关之时反过来抢关攻城,若是被他们寻得机会越过此关……少将军,那可是得不偿失之事。” 曹彰听完之后愣了愣。论对关外异族的了解,在场的人恐怕没人比得过田豫,因此田豫说出来的话不会有错。而且真论起来,曹彰之前也在北境打过不少仗,对这一类的事情比较了解,刚才只不过是因为看周瑜他们露了脸有些气不过而已。现在再一细想,曹彰便明白现在真不是斗这个气的时候,老曹在世时也数次警告过曹彰“为将当有怯弱之时”,当下只能咬了咬牙强忍下来。 另一头,周瑜望向田豫的目光满是赞许之意,而一旁的孙尚香看看周瑜的眼神,再想想田豫刚才的话,心中之前的疑惑也就为之释然: “打仗不一定非要真刀真枪的去决生决死,任何条件都有可能是击败敌军的关键,这方面我比仲兄还是差得太多了。我只想着用刀剑去砍人,可仲兄这却是在……呵呵!”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有意开玩笑,周瑜放完了那把火之后,这片于夏秋之季一向干燥少雨的地头居然下起了暴雨。 那种时代,雨雪天气往往就打了不仗。现在匈奴营寨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但在居庸关上却是一片灯火通明。田豫熟悉关外胡族的习性,大雨将至时就下令居庸关上的守军连夜加强守备,严防关下的匈奴会趁雨突袭。 关墙上的某处,周瑜正伏在垛墙上远眺着匈奴营寨,看神情则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孙尚香来到了周瑜的身侧,将一袋烫好的酒放到了周瑜的面前之后,也摸出望远镜眺望,口中则问道:“仲兄,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周瑜拧开盖子喝了两口,双目微闭着轻轻摇头:“田豫久在北境,深晓胡族习性,现在连他都说我们放的这把火能打乱匈奴人的行动,我想那应该就错不了了……其实在打这一仗之前,我有和陆征南反复的考较,陆征南也曾说出过差不多的话。” 孙尚香好奇的道:“陆征南是怎么说的?” 周瑜道:“陆征南其实是借用了霍去病的原话,即‘杀羊之策’。反正意思就是说,对待这些以游牧为生的五胡异族,杀他们的人,不如断他们的粮。” 说着周瑜就向孙尚香微微一笑:“之前的奇袭,也多有得益于尚香你在陆征南那里的面子大。还有,尚香你对夷州出产的春雷箭之类的东西很熟悉,使用起来不会出什么纰漏。若是单凭我去率领这三千江东子弟,这把火会放不了这么大不说,闹不好那些春雷箭会还没来得及射出去,就把自家弟兄给炸成了肉泥。” 孙尚香对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沉默了片刻之后再甩甩头,把这些事情给甩去了一边后再问道:“仲兄你心中所想的不止是这些吧?” 周瑜点点头:“居庸关下的这五万匈奴,不过是匈奴之中的一支偏师而已,而我们带着数千江东子弟来此,一战之下已立大功,为我江东扬威于此之原已成,所以……” 孙尚香微微一惊:“仲兄你此话何意?” 周瑜轻叹道:“本来按我的设想,这场战事至少还应僵持上几个月。可现在看来应该用不了那么久才对,而北境局势接下来将会是何种变化?我现在如果不想好应对之策,那我们这三千江东子弟,搞不好会死无葬身之地。尚香你可别忘了,当初我在赤壁的那把火可差点把曹操给烧死,曹家又岂会不记此仇?” 各家诸候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孙尚香也是很清楚的,所以当下也就没有多问。 周瑜话里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如果是让陆仁用现代的词汇来说的话,那就是装上一波的逼,并且是在装逼成功之后马上就拍屁股闪人,免得到最后惹来一个装逼过火被雷劈的结局。 各家诸候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孙尚香也是很清楚的,所以当下也就没有多问。 周瑜话里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如果是让陆仁用现代的词汇来说的话,那就是装上一波的逼,并且是在装逼成功之后马上就拍屁股闪人,免得到最后惹来一个装逼过火被雷劈的结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五十七回 人心不齐(二) 周瑜的这种想法自然是有着他的道理,而周瑜所想的这些,其实也正是陆仁一直以来都最为心烦、最为头痛, 真以为喊出一个漂漂亮亮、热血沸腾的口号,曹刘孙三家就会扔下各自的小算盘,和陆仁一起同心合力的去抵御外敌?别天真了啦! 各家有各家的心思,各家有各家的小算盘,这是世之常理、人之常情,天下间又有几个人会不为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把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乱响? 陆仁也是这样的人,只不过相比起曹刘孙三家,陆仁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历史局限性,所以能力尽管比不上曹刘孙,但很多事情陆仁能够比曹刘孙看得更长远,这也是陆仁会执意的要参予到对外作战里去的主要原因之一。 可是陆仁有自己的小算盘,也清楚曹刘孙三家都有着他们自己的小算盘,那么在拔弄自家的小算盘的同时,也得设法把曹刘孙三家的小算盘给拔到同一个基调上来,不然只要任何一家的小算盘出了点问题,后面的事就难以预料了。 所以所以,陆仁前前后后那是玩了多少的手脚?而周瑜和孙尚香现在会带了几千江东子弟跑到北境参战,抛开周瑜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都是对江东方面玩了一手“道德绑架”,只不过陆仁最初的目标只是盯准了孙尚香,却没想到会捎带着把周瑜也给绑了进来。 确切的说,周瑜不是“被绑”进来的,而是自己主动跳进来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孙尚香这样的热血少女好忽悠,周瑜这么一号人物却真心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反正以周瑜的才干,在捞好处、赚名声的同时还保全自己不算是什么难事,而在必要的时候,陆仁也必须得出面不是吗?而现在好处已经捞到了一些,不说捞够了,只说周瑜至少对旁人有了个交待,那么就算是这个时候抽身闪人,旁人还真不好说他周瑜和他所代表的江东什么。要是曹魏这头一味的刁难,反到会给周瑜一个闪人的理由。 好了,这些扯到这里也够了,只说周瑜和孙尚香玩了一次奇袭,算是为居庸关这里的战事打出了一个好的开局之后,居庸关这里就连连出击。也不打大规模的决战,专门玩“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其实决战真心不好打,毕竟人心不齐,所以反到是这种今天你去捅一刀,明天我来补一剑的游击战更适合现在的局面,顺便的好像还能让各方成员在心中形成一种在暗中较劲的情况。说句实话,这还是陆仁之前就给吕玲绮和陈宫出好的招,毕竟陆仁太清楚各方人员心不齐这件事。 仗就这么打着,不过虽然没有大规模的决战,以一场轰轰烈烈的战役结束战事,但还真别小瞧了这种零敲碎打的威力。可以说是在尽可能的避免掉内部矛盾的同时积小胜为大胜……这还是陆仁从一位革命伟人那里学来的招数,效果的确不错。 终于到了这一天,各方人员凑在一起喝酒聊天,聊着聊着一个信使就进到了厅中,将一份夷州发来的电报递给了吕玲绮和陈宫。吕玲绮和陈宫一起看了看,再对望了一眼之后目光就投向了周瑜和孙尚香。众人正不解间,陈宫有些为难的开了口:“是陆征南来的信,信中说要请孙郡主和周公瑾马上回夷州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当时就闹得几方的人脸色都变了变,各自的心里也是想什么的都有,其中脸色最难看的当然是孙尚香:“公台先生,陆征南这个时候叫我与仲兄回夷州干什么?” 这样的一句话,其潜台词就是“这个时候把我们叫回夷州,这不是想让我们江东子弟在别人的面前丢脸吗?” 陈宫那也是陈年的老人精一个,哪里会不明白孙尚香话里的意思?很是无奈的笑了笑,目光却又转向了周瑜。而此时的周瑜已经有在思索着些什么,望见陈宫投向自己的目光,周瑜便微不可查的向陈宫点了点头,然后在暗中向孙尚香使了个眼色,这才出声道:“陆征南见招,我等不便不往,只可惜不能在这里与各位共杀胡寇了。这一杯,且算是在下向各位赔罪。” 孙尚香在暗中被周瑜给扯住,这个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跟着周瑜一起举起酒杯向众人致意,但脸上的不忿之意却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而吕玲绮毕竟性子直,见了孙尚香现在的这个模样终于忍不住道:“尚香,你别这样了!陆叔他这个时候叫你们回夷州不是想拂你们江东的脸面,而是陆叔准备从海路对贵霜用兵,需要长于水战之人相助……” 陈宫急喊了一声“玲绮”止住了吕玲绮接下来的话,但吕玲绮的话毕竟已经说出了口,而那边的曹彰、田豫等人都吃了一惊,田豫更是急问道:“陆夷州准备对贵霜用兵!?” 陈宫无奈的点了点头,再想了想之后,就把手中的电报递给了众人,口中还解释道:“不久前陆征南派往贵霜的细作探明进犯凉州的西域联军就是贵霜在背后指使,而西域联军能够在凉州驻军这么久,也是贵霜在背后给他们提供所需的军需辎重,贵霜自身则按兵不动、蓄势待发。” 电报在众人的手中传阅了一番之后,各人心中是什么样的心情就不多说了,至少孙尚香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等到酒宴散去,孙尚香和周瑜走在回居舍的路上时,孙尚香犹豫了很久才向周瑜问道:“仲兄,你看陆征南准备征讨贵霜一事是真是假?” 周瑜道:“不像是假的,但也没那么简单。” 孙尚香道:“这话怎么说?” 周瑜看看孙尚香,心说很多话我真的不能对你说好不好? 就像周瑜刚才说的那样,周瑜知道陆仁准备打贵霜的事不会有假,但硬要把周瑜和孙尚香也给扯上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而在想了想之后,周瑜就选了点东西出来:“事情不会有假,但在我看来陆征南也是怕我们在北境呆久了容易出事,所以看看差不多了就赶紧的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把我们叫回去,免得和曹家闹出点什么事情,那样的话陆征南也不好向吴候交待。 “尚香啊,我知道你肯定不乐意就这么回去,但你也不想看到因为你我在北境出了事的缘故而闹得吴候与陆征南之间再起什么争端吧?我现在只能这么跟你说,你我再在北境这么呆下去那早晚就肯定会出事,而一但你我在北境出了事,过错就难免会归到陆征南的身上,再被有心之人在吴候与陆征南之间稍一挑拔……” 孙尚香一听这话却也没了脾气,只能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她又不笨,很多事情只要向她说清楚厉害关系,孙尚香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只不过不甘心那却是可以肯定的。 眼见着孙尚香低下了头不再说什么,周瑜也暗暗的松了口气。有些话,周瑜不可能会向孙尚香明说,那就是陆仁准备从海路去打贵霜的话,却要把周瑜和孙尚香给扯上干什么?难道说陆仁会差周瑜和孙尚香的那点水军力量?真要说白了,陆仁的目的还是要把孙尚香和周瑜,进一步来说就是要把江东孙权仍旧绑上对外战争的战车。 陆仁在从安息回到夷州之后,荀彧就向陆仁分析过如果真被安息从海路打过来,安息方面就很有可能会设法联系孙权对陆仁进行夹攻。而在这一点上,安息……或者应该说婉儿的目的是对陆仁进行“复仇”,再加上安息较远,因此对攻占地区的兴趣可能不是很大,也就是说战事一但打起来,可以占据陆仁现有地盘的人将会是近水楼台的孙权。而在如此之大的利益的面前,孙权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就很难说了。 而且安息方面对于战争的理由也很好解释,完全可以借口说是想破除陆仁一直以来对海运方面的垄断,在打通商道之后好与孙权之间进行更大规模的贸易往来。这里要说清楚,华夏的禁海政策是从明代中期才开始的,而在明代中期以前华夏并没有禁海政策,甚至在宋代的时候,华夏的海运贸易能力堪称世界之最。也不扯远,事实上在汉末三国时代,江东孙氏的外海贸易就十分的发达,现今出土的许多文物都足以证明当时的孙氏集团靠着海运贸易赚了不少钱。 总之,孙权方面是很清楚海运贸易有着多么巨大的利益,借如说到了某个时候,安息那边以海运贸易这样的巨大利益来诱惑孙权的话,谁敢说孙权还能把持得住?更何况还可以寻机占据陆仁现有的这些发达地区。这两方面的利益加起来巨大到了何等的程度?是问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在这么巨大的利益面前不动一动心? 所以陆仁和荀彧在反反复复的商议过之后,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孙权给拖下水。或许在巨大的利益的面前,战争的仇恨神马的都无所谓,但至少在某些事情发生之前,陆仁还可以设法去控制一下,也因此才有了现在叫周瑜和孙尚香回夷州备战的事件。 当然了,有些事情周瑜由于局限性的原因,了解得不怎么全面。但陆仁是打算把孙氏集团仍然给绑在战车上的事,周瑜是猜得到的。不过对于现在的周瑜来说,在居庸关这里装够了逼就适时的抽身而出,免得在这个关系复杂的是非之地惹出些不必要的是非,却也符合周瑜目前的思路,所以对现在回夷州一事,周瑜会举四肢表示赞同。至于接下来会是个什么情况,那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吧…… ———————————————————— 夷州,莽甲。 “义浩,吕玲绮回电,说周瑜和孙郡主已经率江东子弟离开了居庸关前往辽西,诂计用不了太久就能回到夷州。” 陆仁听了荀彧的汇报就放下了手里的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道:“以孙大郡主的脾气,没给我们添什么乱子吧?” 荀彧微微一笑:“有周公瑾在孙郡主的身边,还怕说服不了孙郡主吗?再说吕玲绮虽然心眼不够用,陈公台难道会看不出我们在信中的隐意?” 陆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荀彧这时看到了陆仁手边的地图,问道:“义浩你现在又在作些什么设想?” 陆仁在地图上点了点,道:“安息太远,想打安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荀公你不也跟我说过想打安息的话,就得先打贵霜吗?喵了个咪的,可惜安息和贵霜一贯交好,而且安息与我们已经是敌对的关系,不然的话现在对贵霜的作战,我还真想玩一出远交近攻。” 荀彧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陆仁的手指又在地图上点了点:“荀公啊,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对贵霜作战,可以动用一下已经开发了十多年的川缅道路吗?”荀彧微微一笑:“有周公瑾在孙郡主的身边,还怕说服不了孙郡主吗?再说吕玲绮虽然心眼不够用,陈公台难道会看不出我们在信中的隐意?” 陆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荀彧这时看到了陆仁手边的地图,问道:“义浩你现在又在作些什么设想?” 陆仁在地图上点了点,道:“安息太远,想打安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荀公你不也跟我说过想打安息的话,就得先打贵霜吗?喵了个咪的,可惜安息和贵霜一贯交好,而且安息与我们已经是敌对的关系,不然的话现在对贵霜的作战,我还真想玩一出远交近攻。” 荀彧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陆仁的手指又在地图上点了点:“荀公啊,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对贵霜作战,可以动用一下已经开发了十多年的川缅道路吗?” ———————————————————— 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吧?虽然瓶子的暑假早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可是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是瓶子准备要忙疯掉的时候,一考完就出来疯的人太多了,每天瓶子要整理的啤酒都多得让人腰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五十八回 募军南中 陆仁口中的“川缅通路”,准确的来说其实大体上就是后世的“滇缅公路”。小?說只不过陆仁在打通这条道路的时候往川中的方向延伸了一下,本意是想加强一下与川中地区的贸易往来,另外也可以借此从川中拉点劳动力帮忙修路,于是乎“滇缅”就变成了“川缅”,毕竟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川中出产的蜀锦和土特产经这条道路送到仰光港之后要更受欢迎一些。 还有“仰光”是陆仁在把港口搞起来之后直接用了后世的名称,因为他也懒得去多想。而仰光港在几年前搞起来之后也成了孟加拉湾一带较大的贸易集散地,吸引了当时如罗马、波斯湾、安息、贵霜大量的商人来仰光停留与买卖货物,夷州的货物也在此多有集结。而相比起马六甲与夷州,仰光港主要的优势就是多在了蜀中的特产上,因此“滇缅通路”变成“川缅通路”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不管怎么说,这条通路的实际仍然是在南中,也就是后来的云南地区。当时为了打通这条通路,陆仁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历史上的滇缅公路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动用了二十余万的人力。单从表面上来看,陆仁好像是达不到这种规模,也搞不了这么快。可实际上历史上的滇缅公路在修建时,这二十多万的劳动力几乎全是老人、妇女、儿童,而且修建时使用的也几乎全都是很原始的方法。 也就是说,陆仁真要想修建这条通路的话,实际能够达到的施工条件不见得就会比历史上的滇缅公路差,甚至还会更好一些。 而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条通路前后修了三年多,调用的劳动力虽然只有七万左右,但陆仁调用的却都是从南中募集来的青壮劳力,劳动能力比历史上的二十万老幼妇嬬强多了,而且陆仁能够用上的施工手段也不少…… 好了,这些就不扯了,反正川缅通路打通之后,当时已经占据了蜀中的刘备固然是通过出口蜀中特产的方式捡着了不少的便宜,但南中地区的大小部族也捞着了不少实实在在的好处。而陆仁一直以来对南中施以的都是“相安无事,一起赚钱”的策略,南中的大小部族的小日子因此越来越富庶,所以南中地区的大小部族对陆仁都非常的尊敬与臣服。一般情况下陆仁对南中方面有点什么需求,南中的大小部族都很乐意去完成。 但陆仁很清楚一般的需求没问题,但如果是想从南中部族调集兵力则另当别论。这就好比说你如果有点什么小事,请朋友同事顺手帮个忙自然是没问题,可你如果是想把朋友同事给拉去你的家里当长工……呵呵,你就等着翻脸挨揍吧。而陆仁与南中之间,实际上就是这么一种平等与互利的关系。 可是陆仁目前手头上的兵力要应付接下来的战事却真的是有点不够用。首先不管怎么样,陆仁都要留下半数左右的兵力以确保夷州这个大本营,此外在北境战事全面启动之后,陆仁还要兼顾到辽州以及其他的许多方方面面,那么实际可以动用的对外征战兵力不足三万,而且还是海陆两军加起来都不足三万。 当然了,以陆仁现在的军队实力,有这三万的部队一路肝下去,诂计还没什么能挡得住这三万部队的东东,可问题就在于陆仁的目的是持久,并不是打几场胜仗就ok了,而且陆仁要面对的对手还是当时中区地区的两个大帝国。 这里可千万别扯什么西班牙只凭几千人就摆平了玛雅或欧州只派了些坚船利炮就轰开了清朝国门的事,这里你得看到跟在军队后面的后续力量。西班牙轰开美洲大门之后,后面可是跟来了欧州大量的移民;而清朝的大门被轰开之后,是清庭自己不争气没去争,不然真要是有效的集结起了力量的话……算了,这个就不说了,国耻啊! 而上述的这两条,陆仁自问都不具备。稳固新占地区需要相应的常驻兵力,但陆仁在没有助力的情况下,兵力不够用;至于指望着安息或贵霜的贵族会像末代的清庭那样不争气……现在的安息刚刚中兴斗志正高,而贵霜本来就处在鼎盛期,斗志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这个就别去作什么指望的好。换句话说,打起来的话就都会是硬仗。 相比之下,设法从南中部族募集些兵力还比较实在一些。而现在陆仁头痛的,就是该如何从南中地区募集兵力。这个问题要是没处理好,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不但没能从南中搞到兵,甚至还会把这十多年时间累积下来的友好关系给搞差,这可不是陆仁愿意看到的事情。 当然,头痛归头痛,有些事情陆仁其实已经开始做了…… ———————————————————— 南中,建宁郡城。 陆仁在搞定南中之后就主修了建宁郡城,并且以建宁城为南中治所。另外嘛,东汉时期的南中原本应该算是归属于蜀郡的辖下,但陆仁在手接了一些事情之后,设法把南中地区挂靠在了交州的名下,名义上的牧守是士燮,可实际上的掌握者自然是陆仁。 建宁城就是卡在了南中与蜀中的中间。除了通过建宁这个交易站点来与蜀中保持稳定的贸易往来之外,军事上的防备意义却也不用多说。之前陆仁通过军事威慑迫使刘备不敢向长安进军,就是在建宁这里集结了大量的兵力……吓唬人的那种兵力而已。当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陆仁也来不及作好真正的战争准备,只能是动员着南中部族派人来建宁这里充充场面。反正很多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陆仁当时也就是要向刘备表个态。万一真的要打,陆仁会作好准备再另派兵马,也没必要动用南中部族的兵力。 不再多扯,只说这一日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赶到了建宁府衙,而一直被陆仁安排在建宁坐镇的荀攸也迎了出来,欣喜的把这个女子迎入了府衙之中。 这个二十几岁的女子是孟获和祝融的族妹水灵,于陆仁最初向南中伸手的时候与邓艾结识,之后还去夷州当了求学生,后来毕业就嫁给了邓艾,而且还协助邓艾一起治理过南中地区一段时间。再往后邓艾被陆仁调往辽州,水灵就住在了夷州,依陆仁的安排处理一些夷州与南中之间的事务。这次陆仁想要动用南中的力量,水灵就被陆仁派到南中这里来进行劝说的工作了。 说起来,水灵离开南中也挺长一段时间的了,而现在回来,这一路上见到的南中部族不说是大变了样貌,但比起那时她跟着邓艾离开南中的时候又好上了几分却是肯定的。而且在路上询问了一些部族的心态之后,水灵对这次的任务在心中也已经有了底,因此在见到荀攸的时候,水灵的脸上也总是挂着会心的微笑。 一番的客套之后,荀攸便向水灵问道:“水灵姑娘,陆征南这次的事?” 水灵道:“放心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到是陆征南总是这么关照着我们南中的部族,在很多事情上有些过于担心了。公达公,我们南中部族虽然总被中原士人称为南蛮,但我们并非不知应知恩图报之人。陆征南多年以来视我们南中各族为友、多有善待,而且教以精耕富足之法,使我们南中各族日渐富庶,我们南中之人又怎么能不报此恩?” 荀攸道:“其实在收到义浩的电文之时,我也觉得义浩担忧太过了点。不过义浩行事素来以稳重见称,会担心因募兵一事而引发你们南中各族的反感之意也在情理之中。” 水灵再笑:“公达公放心吧!现在就可以派出信使去知会各族头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以了。按我这一路过来的问询结果,多了我不敢说,五、六万的南中兵马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按陆征南给出的待遇,只怕会让陆征南破费不少。” 荀攸亦笑:“天子尚不差饿兵,义浩他赚钱一向很有本事,到该花钱的时候,你又何曾见他小气过?” 水灵笑道:“那我试着帮陆征南省着点吧。” 荀攸摇头:“最好别省。别到时候你的一番好意,却被南中各族以为是他小气。” ———————————————————— 数日之后,陆仁就收到了荀攸发来的电文,说水灵已经初步的说服了南中地区的一些部族,目前的初步统计是三万多,后面应该还能拉来不少。见此电文,陆仁也算是松了口气,再转头向荀彧笑道:“基本成了!” 荀彧明知故问:“义浩你用了什么手段?” 陆仁干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已!另外除了以雇佣的方式募集南中战力之外,我还允诺说给予参战的部族三年的税率优惠。” 荀彧道:“你可真舍得!这得是多少钱?” 陆仁道:“该花的时候就得花!如果连钱粮都舍不得,那还打个菊花的仗!至于三年的商品税嘛,其实也没多少,毕竟我们的生意大头不是在南中。确切点的说,南中是我们许多东西的原材料供应点,我只当是多花了点钱来收购原材料就行了。” 荀彧道:“那你准备何时出兵贵霜?” 陆仁道:“没这么快。周瑜和孙尚香这不还在海上漂着吗?至少也得等他们回来再商量一下做个样子。再说,和贵霜开肝不是小事,准备没作充份的话,派兵去那里送死吗?” 荀彧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收拾好了陆仁递过来的那些文件去忙事情。陆仁目送荀彧离去,目光却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心中暗道:“婉儿,真没想到我居然会有要和你‘斗棋’的这么一天,就是不知道你的棋力是什么水平……‘他’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你现在已经是挑起了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我却真心不希望你变成那种心恨手辣的女子。”荀攸亦笑:“天子尚不差饿兵,义浩他赚钱一向很有本事,到该花钱的时候,你又何曾见他小气过?” 水灵笑道:“那我试着帮陆征南省着点吧。” 荀攸摇头:“最好别省。别到时候你的一番好意,却被南中各族以为是他小气。” ———————————————————— 数日之后,陆仁就收到了荀攸发来的电文,说水灵已经初步的说服了南中地区的一些部族,目前的初步统计是三万多,后面应该还能拉来不少。见此电文,陆仁也算是松了口气,再转头向荀彧笑道:“基本成了!” 荀彧明知故问:“义浩你用了什么手段?” 陆仁干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已!另外除了以雇佣的方式募集南中战力之外,我还允诺说给予参战的部族三年的税率优惠。” 荀彧道:“你可真舍得!这得是多少钱?” 陆仁道:“该花的时候就得花!如果连钱粮都舍不得,那还打个菊花的仗!至于三年的商品税嘛,其实也没多少,毕竟我们的生意大头不是在南中。确切点的说,南中是我们许多东西的原材料供应点,我只当是多花了点钱来收购原材料就行了。” 荀彧道:“那你准备何时出兵贵霜?” 陆仁道:“没这么快。周瑜和孙尚香这不还在海上漂着吗?至少也得等他们回来再商量一下做个样子。再说,和贵霜开肝不是小事,准备没作充份的话,派兵去那里送死吗?” 荀彧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收拾好了陆仁递过来的那些文件去忙事情。陆仁目送荀彧离去,目光却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心中暗道:“婉儿,真没想到我居然会有要和你‘斗棋’的这么一天,就是不知道你的棋力是什么水平……‘他’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你现在已经是挑起了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我却真心不希望你变成那种心恨手辣的女子。”荀彧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收拾好了陆仁递过来的那些文件去忙事情。陆仁目送荀彧离去,目光却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心中暗道:“婉儿,真没想到我居然会有要和你‘斗棋’的这么一天,就是不知道你的棋力是什么水平……‘他’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你现在已经是挑起了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我却真心不希望你变成那种心恨手辣的女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五十九回 真真假假 通讯信号在一次次的送出,但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对此陆仁到并不担心远在安息的婉儿会收不到信号,因为用登陆艇上的通讯装置发出的信号强度足够,而婉儿的手头上也有着通讯信号的增强装置,也就是说现在迟迟都没有得到回应的原因是婉儿没有接。 想想也是,现在的陆仁是婉儿所谓的“杀父仇人”,不愿接陆仁的通讯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陆仁在这个时候也犯起了倔,一次不接两次,两次不接三次……反正陆仁就是在不停的将通讯信号发送出去。很没来由的,陆仁的心里也泛起了一股怪怪的感觉: “怎么忽然觉得自己这是在死皮赖脸的打电话泡妞追女孩子?可笑,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要去做那些小年轻才会去做的事情吗?再说了,我记得我以前也没追过妹子,想有点什么的时候去夜场里转转,随便拿钱砸一砸,一个晚上的问题就解决了。而那个时候的我,又真的曾经恋爱过吗?到是在穿过来之后……” 不知所谓的笑了笑,手上则是又一次把通讯信号发了出去。就这样不知道多少回之后,终于婉儿那边的通讯接通了,婉儿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了陆仁的面前。 “陆仁,你有完没完?这没完没了的,你是想干什么?” 这时的陆仁手上发出信号已经是一种下意识的状态了。因为认为婉儿不会接的缘故,也没想到婉儿会忽然接通,所以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只是……这家伙在这个时候居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就这样支唔了好一会儿,陆仁才很勉强的微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忽然的很想见一见你……你刚才在干什么?就算我是你的仇人,彼此间说上几句话,多拉上点仇恨值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用不着理都不理我一下。” 婉儿没好气的瞪了陆仁一眼道:“陆征南,陆将军,你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不知道什么是地域时差,你这个穿越者难道还不知道吗?你那里是白天,我这里可是三更半夜,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呃……”陆仁心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婉儿狠而又狠的瞪了陆仁一眼,反手就想去结束通讯。但不知怎么的,婉儿的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然后就望了眼陆仁的右臂:“你的右臂已经恢复了?” 陆仁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右臂,脸上却也还是那不知所谓的笑:“恢复了。这种伤对雪莉来说也不算什么很麻烦的事情。” 此时的婉儿其实也说不清楚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上上下下的又看了陆仁几眼,婉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来了一句:“保重身体……” 想想好像哪里不对,婉儿便补充道:“别死得那么痛快。” “……” 陆仁无言以对的沉默了一下,随即手扶着额头道:“看来现在的你是真的很希望我死啊?” 婉儿冷冷的道:“那是当然。” 陆仁又沉默了一下,或者可以说是很认真的细想了一下之后才道:“你想我死,想向我复仇,这我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婉儿,你觉得你真的可以控制和利用安息与贵霜的那些人吗?” 婉儿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仁道:“我是想说,我总感觉不管现在的你变成了什么样,但你仍然不是那种会阴谋诡计一肚子的政客。现在表面上好像是你在控制安息和贵霜的贵族,可实际上……” 婉儿笑了,但笑得有些阴冷:“这个不用你提醒。真要说玩阴谋诡计,我自己也明白我不会是这些王室贵族的对手,所以与其说是我在利用他们,不如说是他们在利用我。” 陆仁愣了愣,随即皱眉道:“你既然明白,那为什么……” 婉儿再笑:“互相利用罢了。或者说他们觉得利用了我的能力,却不知道我其实也在利用他们。陆仁,你在这个时代已经混了这么多年了,而且是混到了现在的身份地位与权势,我就算是再笨也知道现在的你肯定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物,单凭我自己的能力去和你斗智斗勇,那我无异于是在飞蛾扑火、自寻死路。所以想要和你斗,我就必需得有一些拿得出手的人物与实力才行。” 陆仁混了这么多年了,马上就能明白婉儿这番话的意思:“所以你就装傻装天真,让他们觉得你好利用,结果却是被你引到了你想要走的路上去。这样你不擅长的事,也会有擅长的人去帮你做……婉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玩/火?” 婉儿道:“当然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很小心。其实他们要的是权势与利益,我对这些却不感兴趣,与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冲突的,这就能让我安全很多了。” 陆仁道:“但是打仗不是小事,你就能确定你能引导着安息与我为敌?” 婉儿冷笑:“当然能。” 陆仁道:“你这么确定!?” 婉儿依旧是淡然的冷笑:“但凡是帝王将相,谁不想长生不老?所以我就告诉了他们,在你陆仁的手上有可以长生不老的药物,这就已经足够让他们为此而疯狂了。” 陆仁顿时骇然:“你疯了?这种事你告诉他们!?你知不知道这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婉儿道:“我没疯,因为会为这种事倒霉的是你,却并不是我。不过我也没那么笨,目前知道这个事的还只有卡丝伊莉而已,因为我觉得这个事一但被太多的人知道,引发了不同的人心中的贪欲之后就会人心不齐,有的人会因为按捺不住而提前向你下手结果被你各个击破,而有的人可能就会直接的投靠于你,妄图从你手里得到药剂,反而因此会打乱我的计划……不过说真的,我是不想把自己给暴露在危险之中,所以这种事只要让关键的那么一两个人知道,让这一两个人会按着我的意图去走也就够了。” “……” 此刻的陆仁能够抱以的只能是苦笑。那些药物对帝王将相之流会有什么样的诱惑那还用多说吗?为了这种东西而发动战争,理由也真的是足够了,那么自己又是不是可以用这个东西为代价去平息战争?事情可不能这么看哦!因为现在的婉儿出于自身安危的考虑还有所控制,可一但发现陆仁用这个来平息战争的话,婉儿再来个大肆张扬,闹得人尽皆知……好吧,那时的陆仁诂计就得是全天下的公敌了。 可能有人会说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逻辑?婉儿不是想向陆仁复仇吗?那么只要大肆的张扬说陆仁的手里有这种药不就行了吗?又何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呢? 不好意思,很多事情其实没那么简单。这么说吧,婉儿的心机其实是不够用的,但“他”的心机却够使。所以按“他”的考虑,陆仁这个家伙的手上有着足够的实力,不但在军事上足以自保,还可以控制舆论。那么婉儿如果是单纯的去散布消息的话,陆仁完全可以利用手头上的舆论资源把这种消息给辩驳掉。 其次,婉儿的事在初期不能被陆仁查觉,这也就意味着婉儿不能用在各处玩“神棍”的手段来散布消息,不然被陆仁过早查觉到的话,婉儿后面的事也就别去做了。可是婉儿如果不玩一些“神棍”的手段来增加说服力的话,那谁又会信婉儿的话啊? 再次,也就是像婉儿对陆仁说的那样,一但大肆的张扬之后,陆仁固然是很有可能成为大众公敌,但谁又敢保证不会有人会倒向陆仁一方?陆仁手头上持有的力量是假的吗?又真的是那么容易抢过来的吗?而许许多多实力不强的人,又为什么要帮着你去抢陆仁手上那不见得能抢得到的东西?抢到了在分赃的时候也不见能分得到吧?与其如此,那么我还不如直接倒向陆仁,说不定就可以直接从陆仁的手上得到好处呢?至少至少,我也不会给自己惹上一个仇敌是不是?而这种情况再转回到婉儿这里,那就是局势会超出婉儿的掌控。简单点说就俩字:不智。 所以所以,“他”最后的决定是利用人类对好东西都只是想独占的心态,只把这种事情告诉给最关键的那么一两个人,这样的话事态的发展就比较好控制。 (写到这里才发觉瓶子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好大的坑,而这个坑真心不好填……) 陆仁与婉儿之间的对话到这里冷了一会儿的场,彼此间都是一样的沉默了很久。而在许久之后,陆仁终于开口道:“婉儿,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和你作个约定。” 婉儿淡然摇头:“不约。” 一句“不约”又让陆仁的心头涌起了那种怪怪的感觉,但陆仁马上就调正了心态,摇摇头道:“听我说完。你我之间的一战是已经无法避免了,我如果输了的话我没什么话说,但如果是你输了的话……你如果输了的话,我会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婉儿挑了挑眉:“最后一个机会?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仁道:“你不就是想为你那个所谓的父亲报仇吗?如果你在暗中操控的仗打输了,你觉得你还会有翻身的余地吗?我又会给你这样的余地吗?” 婉儿听了这话就低下头想了想,之后就抬头向陆仁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的确,如果你真的能击败安息,甚至是攻入王都的话,你也不可能会放过我,而我再想找一个势力暗中行事的话……” 话到这里婉儿也摇了摇头。 陆仁道:“所以真到那个时候,我会给你最后的一个机会,一个和我公平决斗的机会。” 婉儿一愣:“你说真的?那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仁道:“你与我之间的事,又何必牵连那么多的人进来?现在战事已经被挑起,因此而死的人已经很多很多了,又何必再让更多无辜的人也卷进来?” 婉儿冷冷的一笑:“陆仁,你又在扮演圣人了。” 陆仁无奈摇头,自己这么说的确是给人很虚伪的感觉。只是陆仁虽然是有着别样的打算,但不希望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的想法却并不是假的。 不过这时的陆仁心中的一根弦被崩断了……自从那一夜发现婉儿被复活,而且是成为了自己的“仇敌”之后,陆仁的心头一直都背负着极大的心理压力。回到夷州之后,也因为出于诸多的考虑的缘故,只能是把这份心理压力继续强压在心底。既便是有蔡琰和陆兰,也不能真正的消除掉陆仁心中的那份压仰,仅仅是可以帮陆仁稍稍的舒缓一下而已。 如果是有足够的时间的话,或许可以渐渐的消除掉陆仁的心伤,但问题是现在的陆仁又哪里有给他去舔平伤口的时间?不但没有这个舔平伤口的时间,反而是陆仁要带着这个伤口去准备与婉儿交手的事情,也因此伤口其实是在越扯越大。而在这次与婉儿的交谈之中,陆仁的伤口被彻底的撕裂、心中的那根弦因此而被崩断。 别误会,陆仁可没有因此而疯狂,不过也可以说这时的陆仁犯了点疯病……当陆仁再次抬头望向婉儿的时候,之前的郁结、沉默什么的都消失了,取而代之递送给婉儿却是一个相当之猥琐的笑脸:“婉儿,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会杀了你的老爹吗?” 陆仁身上的这种变化却也让婉儿愣了愣。老实说,一个正儿八经的女孩子在见到男人向自己露出那种猥琐不堪的神情的时候,第一反应自然是相当的厌恶。而婉儿虽并不例外的泛起了一些厌恶之意,却又在心头涌上了一股对陆仁的这种猥琐很习惯的感觉。而且不止是习惯,多多少少的好像还有那么些……欣慰?欢喜?有点扯不清。 赶紧的甩了甩头,然后才在厌恶之中向陆仁道:“你谋害我的父亲,为的不就是父亲的那些东西吗?” 陆仁的脸上猥琐依旧,而且向婉儿摆了摆手指:“错了,我真正最想得到的,其实是你。而我会杀了‘他’,就是因为他不肯让你和我在一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六十回 真真假假(二) 通讯信号在一次次的送出,但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对此陆仁到并不担心远在安息的婉儿会收不到信号,因为用登陆艇上的通讯装置发出的信号强度足够,而婉儿的手头上也有着通讯信号的增强装置,也就是说现在迟迟都没有得到回应的原因是婉儿没有接。 想想也是,现在的陆仁是婉儿所谓的“杀父仇人”,不愿接陆仁的通讯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陆仁在这个时候也犯起了倔,一次不接两次,两次不接三次……反正陆仁就是在不停的将通讯信号发送出去。很没来由的,陆仁的心里也泛起了一股怪怪的感觉: “怎么忽然觉得自己这是在死皮赖脸的打电话泡妞追女孩子?可笑,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要去做那些小年轻才会去做的事情吗?再说了,我记得我以前也没追过妹子,想有点什么的时候去夜场里转转,随便拿钱砸一砸,一个晚上的问题就解决了。而那个时候的我,又真的曾经恋爱过吗?到是在穿过来之后……” 不知所谓的笑了笑,手上则是又一次把通讯信号发了出去。就这样不知道多少回之后,终于婉儿那边的通讯接通了,婉儿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了陆仁的面前。 “陆仁,你有完没完?这没完没了的,你是想干什么?” 这时的陆仁手上发出信号已经是一种下意识的状态了。因为认为婉儿不会接的缘故,也没想到婉儿会忽然接通,所以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只是……这家伙在这个时候居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就这样支唔了好一会儿,陆仁才很勉强的微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忽然的很想见一见你……你刚才在干什么?就算我是你的仇人,彼此间说上几句话,多拉上点仇恨值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用不着理都不理我一下。” 婉儿没好气的瞪了陆仁一眼道:“陆征南,陆将军,你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不知道什么是地域时差,你这个穿越者难道还不知道吗?你那里是白天,我这里可是三更半夜,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呃……”陆仁心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婉儿狠而又狠的瞪了陆仁一眼,反手就想去结束通讯。但不知怎么的,婉儿的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然后就望了眼陆仁的右臂:“你的右臂已经恢复了?” 陆仁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右臂,脸上却也还是那不知所谓的笑:“恢复了。这种伤对雪莉来说也不算什么很麻烦的事情。” 此时的婉儿其实也说不清楚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上上下下的又看了陆仁几眼,婉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来了一句:“保重身体……” 想想好像哪里不对,婉儿便补充道:“别死得那么痛快。” “……” 陆仁无言以对的沉默了一下,随即手扶着额头道:“看来现在的你是真的很希望我死啊?” 婉儿冷冷的道:“那是当然。” 陆仁又沉默了一下,或者可以说是很认真的细想了一下之后才道:“你想我死,想向我复仇,这我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婉儿,你觉得你真的可以控制和利用安息与贵霜的那些人吗?” 婉儿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仁道:“我是想说,我总感觉不管现在的你变成了什么样,但你仍然不是那种会阴谋诡计一肚子的政客。现在表面上好像是你在控制安息和贵霜的贵族,可实际上……” 婉儿笑了,但笑得有些阴冷:“这个不用你提醒。真要说玩阴谋诡计,我自己也明白我不会是这些王室贵族的对手,所以与其说是我在利用他们,不如说是他们在利用我。” 陆仁愣了愣,随即皱眉道:“你既然明白,那为什么……” 婉儿再笑:“互相利用罢了。或者说他们觉得利用了我的能力,却不知道我其实也在利用他们。陆仁,你在这个时代已经混了这么多年了,而且是混到了现在的身份地位与权势,我就算是再笨也知道现在的你肯定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物,单凭我自己的能力去和你斗智斗勇,那我无异于是在飞蛾扑火、自寻死路。所以想要和你斗,我就必需得有一些拿得出手的人物与实力才行。” 陆仁混了这么多年了,马上就能明白婉儿这番话的意思:“所以你就装傻装天真,让他们觉得你好利用,结果却是被你引到了你想要走的路上去。这样你不擅长的事,也会有擅长的人去帮你做……婉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玩/火?” 婉儿道:“当然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很小心。其实他们要的是权势与利益,我对这些却不感兴趣,与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冲突的,这就能让我安全很多了。” 陆仁道:“但是打仗不是小事,你就能确定你能引导着安息与我为敌?” 婉儿冷笑:“当然能。” 陆仁道:“你这么确定!?” 婉儿依旧是淡然的冷笑:“但凡是帝王将相,谁不想长生不老?所以我就告诉了他们,在你陆仁的手上有可以长生不老的药物,这就已经足够让他们为此而疯狂了。” 陆仁顿时骇然:“你疯了?这种事你告诉他们!?你知不知道这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婉儿道:“我没疯,因为会为这种事倒霉的是你,却并不是我。不过我也没那么笨,目前知道这个事的还只有卡丝伊莉而已,因为我觉得这个事一但被太多的人知道,引发了不同的人心中的贪欲之后就会人心不齐,有的人会因为按捺不住而提前向你下手结果被你各个击破,而有的人可能就会直接的投靠于你,妄图从你手里得到药剂,反而因此会打乱我的计划……不过说真的,我是不想把自己给暴露在危险之中,所以这种事只要让关键的那么一两个人知道,让这一两个人会按着我的意图去走也就够了。” “……” 此刻的陆仁能够抱以的只能是苦笑。那些药物对帝王将相之流会有什么样的诱惑那还用多说吗?为了这种东西而发动战争,理由也真的是足够了,那么自己又是不是可以用这个东西为代价去平息战争?事情可不能这么看哦!因为现在的婉儿出于自身安危的考虑还有所控制,可一但发现陆仁用这个来平息战争的话,婉儿再来个大肆张扬,闹得人尽皆知……好吧,那时的陆仁诂计就得是全天下的公敌了。 可能有人会说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逻辑?婉儿不是想向陆仁复仇吗?那么只要大肆的张扬说陆仁的手里有这种药不就行了吗?又何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呢? 不好意思,很多事情其实没那么简单。这么说吧,婉儿的心机其实是不够用的,但“他”的心机却够使。所以按“他”的考虑,陆仁这个家伙的手上有着足够的实力,不但在军事上足以自保,还可以控制舆论。那么婉儿如果是单纯的去散布消息的话,陆仁完全可以利用手头上的舆论资源把这种消息给辩驳掉。 其次,婉儿的事在初期不能被陆仁查觉,这也就意味着婉儿不能用在各处玩“神棍”的手段来散布消息,不然被陆仁过早查觉到的话,婉儿后面的事也就别去做了。可是婉儿如果不玩一些“神棍”的手段来增加说服力的话,那谁又会信婉儿的话啊? 再次,也就是像婉儿对陆仁说的那样,一但大肆的张扬之后,陆仁固然是很有可能成为大众公敌,但谁又敢保证不会有人会倒向陆仁一方?陆仁手头上持有的力量是假的吗?又真的是那么容易抢过来的吗?而许许多多实力不强的人,又为什么要帮着你去抢陆仁手上那不见得能抢得到的东西?抢到了在分赃的时候也不见能分得到吧?与其如此,那么我还不如直接倒向陆仁,说不定就可以直接从陆仁的手上得到好处呢?至少至少,我也不会给自己惹上一个仇敌是不是?而这种情况再转回到婉儿这里,那就是局势会超出婉儿的掌控。简单点说就俩字:不智。 所以所以,“他”最后的决定是利用人类对好东西都只是想独占的心态,只把这种事情告诉给最关键的那么一两个人,这样的话事态的发展就比较好控制。 (写到这里才发觉瓶子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好大的坑,而这个坑真心不好填……) 陆仁与婉儿之间的对话到这里冷了一会儿的场,彼此间都是一样的沉默了很久。而在许久之后,陆仁终于开口道:“婉儿,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和你作个约定。” 婉儿淡然摇头:“不约。” 一句“不约”又让陆仁的心头涌起了那种怪怪的感觉,但陆仁马上就调正了心态,摇摇头道:“听我说完。你我之间的一战是已经无法避免了,我如果输了的话我没什么话说,但如果是你输了的话……你如果输了的话,我会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婉儿挑了挑眉:“最后一个机会?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仁道:“你不就是想为你那个所谓的父亲报仇吗?如果你在暗中操控的仗打输了,你觉得你还会有翻身的余地吗?我又会给你这样的余地吗?” 婉儿听了这话就低下头想了想,之后就抬头向陆仁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的确,如果你真的能击败安息,甚至是攻入王都的话,你也不可能会放过我,而我再想找一个势力暗中行事的话……” 话到这里婉儿也摇了摇头。 陆仁道:“所以真到那个时候,我会给你最后的一个机会,一个和我公平决斗的机会。” 婉儿一愣:“你说真的?那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仁道:“你与我之间的事,又何必牵连那么多的人进来?现在战事已经被挑起,因此而死的人已经很多很多了,又何必再让更多无辜的人也卷进来?” 婉儿冷冷的一笑:“陆仁,你又在扮演圣人了。” 陆仁无奈摇头,自己这么说的确是给人很虚伪的感觉。只是陆仁虽然是有着别样的打算,但不希望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的想法却并不是假的。 不过这时的陆仁心中的一根弦被崩断了……自从那一夜发现婉儿被复活,而且是成为了自己的“仇敌”之后,陆仁的心头一直都背负着极大的心理压力。回到夷州之后,也因为出于诸多的考虑的缘故,只能是把这份心理压力继续强压在心底。既便是有蔡琰和陆兰,也不能真正的消除掉陆仁心中的那份压仰,仅仅是可以帮陆仁稍稍的舒缓一下而已。 如果是有足够的时间的话,或许可以渐渐的消除掉陆仁的心伤,但问题是现在的陆仁又哪里有给他去舔平伤口的时间?不但没有这个舔平伤口的时间,反而是陆仁要带着这个伤口去准备与婉儿交手的事情,也因此伤口其实是在越扯越大。而在这次与婉儿的交谈之中,陆仁的伤口被彻底的撕裂、心中的那根弦因此而被崩断。 别误会,陆仁可没有因此而疯狂,不过也可以说这时的陆仁犯了点疯病……当陆仁再次抬头望向婉儿的时候,之前的郁结、沉默什么的都消失了,取而代之递送给婉儿却是一个相当之猥琐的笑脸:“婉儿,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会杀了你的老爹吗?” 陆仁身上的这种变化却也让婉儿愣了愣。老实说,一个正儿八经的女孩子在见到男人向自己露出那种猥琐不堪的神情的时候,第一反应自然是相当的厌恶。而婉儿虽并不例外的泛起了一些厌恶之意,却又在心头涌上了一股对陆仁的这种猥琐很习惯的感觉。而且不止是习惯,多多少少的好像还有那么些……欣慰?欢喜?有点扯不清。 赶紧的甩了甩头,然后才在厌恶之中向陆仁道:“你谋害我的父亲,为的不就是父亲的那些东西吗?” 陆仁的脸上猥琐依旧,而且向婉儿摆了摆手指:“错了,我真正最想得到的,其实是你。而我会杀了‘他’,就是因为他不肯让你和我在一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六十一回 遥远之交 夜灯初上,基隆的码头这里却早已是灯火通明,众多的军民船工仍在忙着搬卸着这次夷州船队所需装卸的货物。☆ 番茄小說網 ---.`xf`q-x-s`-.-c-om 码头的某个高台之上,陆仁正与刚从北境回来的周瑜并肩而立,远远的观望着份外忙碌的码头。许久过去,周瑜侧目向陆仁问道:“陆征南,自你介入战事之后,前前后后所花费的钱粮器械只怕不在少数吧?” 陆仁轻叹了口气,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办法。国家有难,我既然有这个能力,又岂能坐视不理?不过说真的,到目前为止,我用掉的钱粮还真不是个小数目。” 周瑜微吸一口凉气:“陆征南就不怕如此行事会伤及夷州的元气吗?” 陆仁侧目望向周瑜,脸上却流露出了些许的嘲弄之意:“公瑾你莫不是在试探于我?想看看我们夷州会不会因此而国力衰竭,给予江东以可趁之机?那公瑾你可能要失望了。不错,我们夷州是会为此而用去相当巨额的钱粮物资,但是嘛……突然之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嗯,我想公瑾你肯定懂什么叫‘以战养战’,但你却不见得懂什么叫‘赤字经济’。” “赤字经济!?” 周瑜哪会懂这个词?其实别说周瑜,陆仁自己也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不过现在陆仁多少还是能向周瑜解释一下: “公瑾啊,我这么和你解释吧。夷州自我辟土以来,农工商的发展都很迅速,而且除去十多年前与吴候的一场海战之外,基本上就没有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战事。二十年不打仗,而且钱粮经济都发展得很好,那你说我们夷州得积存下多少的钱粮?” 周瑜轻轻颌首。这笔帐,周瑜是算不清楚的,反正他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 陆仁接着道:“作为一镇诸候,手里头有得是存粮是好事,但是当存粮多得超过了某个界限的时候,就未必是好事了。” 周瑜疑惑道:“广有存粮、库满仓溢,为何又未必是好事?” 陆仁微笑:“不都说饱暖思/***吗?这话虽然难听了点,但却是很写实的话。百姓所需者是衣食住行,不是说光吃饱了就行了的。肚子吃饱了,就想穿得好点;吃穿好了,就想出门的时候有骡马可乘、住上好些的房子,然后还会有些什么,谁又能说得清? “但有一条,衣、住、行,对农民来说,都得用他们种出来的粮食去变卖成钱,然后再用钱来购买。刚才我们说粮多是好事,但如果说粮食过多的话,就势必会引起粮价的过度下滑。粮价过贱,那农家百姓辛苦一年,纵得丰作,却一样会赚不到什么可用之钱。” 周瑜反应多快,立时间便哑然道:“听陆征南言下之意,竟然是想借这场战争来消耗掉夷州多年积存下来却过多的钱粮?” 陆仁大笑:“最初时我可没有这些想法,也曾担心过如我此参战会使我夷州国力衰退,不过这些经济学方面的事,恐怕再说下去公瑾你只会越听越糊涂,而且我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还是到此为止吧。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夷州虽然自参战之后花销掉了大量的钱粮物资,但却于我们夷州的财力无损。这么说吧,如果这场战争是你们江东来打,那么这两年的战事下来,你们肯定要向民间百姓强行征集钱粮军械以应对战争的需要。而我们夷州,却是在向百姓购买粮食器物,因此我们夷州虽然用去了大批的钱粮,但百姓却是越打越富足。” 周瑜微惊:“向百姓购置粮草器物?还越打越富?那……你们夷州的钱从何来?” 陆仁再笑:“很简单。北境,嗯主要是指辽州那边的几次战事之后,我军掠得的牛羊骡马不计其数,草漠之地的特产也数不胜数。除了留下必要的以资军用之外,其余的我们都运回夷州向百姓换取钱粮……公瑾,要不要我们也卖一些给你们东吴?大不了我算得便宜一些,少赚些你们江东的钱粮也就是了。” “……”周瑜又是一阵无语,良久过去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以战养战?” 陆仁笑:“差不多吧。” 周瑜沉默许久之后才摇摇头道:“陆征南,我发觉我是越来越不想与你们夷州为敌了。算了不提这个,不然恐怕真的会以为我存心不良……说实话,其实瑜向陆征南问及这些,是想看看夷州还有没有再战下去的余力。” 陆仁道:“放心吧,仗还是打得下去的。其实公瑾你仔细的问一问再算一算,不难得知这一年多的时间下来,我除了钱花得有点多之外,别的方面其实都没多少损失。还是说……” 说着陆仁坏笑着望向周瑜:“还是说公瑾你在北境转了这么一圈,打了几场小胜仗之后就不想打了,现在想回江东去?” 周瑜回望向了陆仁,回以的是意味深长的微笑:“的确是想回江东了,可也得看陆征南你肯不肯放在下回江东。” 陆仁嘿嘿一笑:“你觉得呢?” 周瑜亦笑:“要我说的话……陆征南,咱们还是心照不宣吧。” 彼此又是相视一笑,在这个话题上也不再多说。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得那么明,不然在脸面上可会有点挂不住。 又望了望那忙碌的码头,陆仁忽然开口道:“火炮两百门,强力的战船十只。” 周瑜没反应过来:“这什么意思?” 陆仁笑道:“我向吴候借你公瑾一用,当然要拿些东西出来酬谢吴候。公瑾,你来我夷州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周瑜这才反应过来,人也是微微一笑:“恨少!” 陆仁道:“适可而止吧你!你以为我这里弄这些东西容易?再说你和孙郡主接下来要随我的海军进击贵霜,我还得给你的五千江东子弟安排舰船。而这些舰船,我到时候可没指望过你会还给我来着。这么算一算的话,你觉得我付给吴候的酬劳之资还会少吗?” 周瑜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这才点点头道:“如此算来,到是远超在下所价值的份量了。只是陆征南啊,贵霜偏远异常,你如此越海进击真的值吗?” 陆仁看看周瑜,笑道:“值!公瑾啊,你虽然才智过人,可称为无双国士,但你的眼光还是太过局限了一点。今天我给你一句这样的话吧:用我们大汉的剑,为我们大汉的犁去开辟土地。” 说完这话,陆仁其实都想伸手去扇自己的嘴巴,因为这句话的原话是希/特/勒魔这个大魔头整出来的,陆仁是把原话里的“德国”给换成了“大汉”。 不过那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子,而且陆仁一直都觉得华夏古时有的是机会向外扩张,可偏偏受限于许多过于迂腐的东西,好像就没做过多少向外扩张的事情来着。当然了,这里面其实也有着很多的原因,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但千万别说什么华夏的土地够用的话,华夏的土地分配问题一直都很严重的。而在陆仁看来,在土地分配出了问题的时候,又为什么不向外扩张,把自部的问题给转移到外界去? 说起来这样的思想在现代社会的话诂计会被认为是战争狂人和疯子,但在那个时代就没什么关系了。再说得难听点,咱不扩张,有的是人要扩张,凭什么他们可以,咱们却不行?所以老子现在就是要扩张! 到这里就又得扯上之前陆仁向荀吩咐的事了,也就是陆仁这回准备小小、适当的放一下他的大招。说真的,如果是处在那些社会稳定、政局清明的盛世,陆仁放出这样的大招诂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可言,因为那些盛世之局的出现,往往都是“破而后立”,换言之就是在土地分配的问题上刚刚洗过牌,大家都可以安安稳稳的种地过日子,再加上在思想上受到某些华夏那些传统思想的影响,没谁会愿意去打仗。 但如果是在土地兼并严重,广大的农民都无地可种的情况下就另当别论,而陆仁现在就是处在一个这样的档口上。本来陆仁一直都隐忍不发,没有放这个大招,是想等时间再推迟一些,到各个地区的土地兼并更加严重的时候再放的。硬要说个准确点的时间点的话,陆仁原本是打算在曹魏那边废除屯田制之后再发动大招。这么说吧,老曹的屯田制被废除的时候,就意味着当时的士家豪族的实力达到真的,如果是处在那些社会稳定、政局清明的盛世,陆仁放出这样的大招诂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可言,因为那些盛世之局的出现,往往都是“破而后立”,换言之就是在土地分配的问题上刚刚洗过牌,大家都可以安安稳稳的种地过日子,再加上在思想上受到某些华夏那些传统思想的影响,没谁会愿意去打仗。 但如果是在土地兼并严重,广大的农民都无地可种的情况下就另当别论,而陆仁现在就是处在一个这样的档口上。本来陆仁一直都隐忍不发,没有放这个大招,是想等时间再推迟一些,到各个地区的土地兼并更加严重的时候再放的。硬要说个准确点的时间点的话,陆仁原本是打算在曹魏那边废除屯田制之后再发动大招。这么说吧,老曹的屯田制被废除的时候,就意味着当时的士家豪族的实力达到顶点,三国时期的土地兼并已经最为严重的时候,而在这个时候以无地之民可以从对外的征战中获得土地为基础,就可以吸引大量的人往外殖民了……事实上在历史上这么做的国家可不在少数。 从长远上来看,那些殖民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个谁都不好说,至少到了现代社会,许许多多的殖民地基本上最后都那个了,甚至还有个原本是殖民地的地区,最后还成为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国强国。但对于陆仁来说,陆仁在乎的到不是殖民地最后能不能管好,而是在于广阔的殖民地最后所能带来的文化影响。 如果不明白这什么意思的话,不妨想想十字架和“英哥里犀”为什么在世界上的通用范围会那么广。而陆仁所想的,就是华夏的文化、语言也能如此。土地也许不能一直占有、殖民,但文化的影响却是可以一直流传下去的。说得再俗再俗再再俗一点与恶趣味一点,陆仁就是希望许久以后外国的孩子在学校里要学的外语不是abc,而是咱们的方块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六十二回 遥远之交(二) 公元前8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史称罗马的王政时代。先后有七个王,氏族部落组织尚完整存在,统治阶层包括王、元老院,以及库里亚大会。所谓的库里亚是罗马对胞族的称呼,大致上就和华夏的“姓氏宗族”差不多,由每十个氏族组成一个库里亚胞族。再后来库里亚大会便由百人队会议取代。而在此之后就出现了贵族与平民之分。 王政时代的七个王中,第一王罗慕洛在前753年建立罗马城。前4王是罗马人公社的军事首领,后3王是伊特拉斯坎人塔克文王朝的君主。公元前6世纪中叶的塞尔维乌斯·图利乌斯进行的改革,标志着罗马国家的产生。 王政时代最后一位王高傲者塔克文暴虐无道,被愤怒的罗马人赶走,传说于公元前509年建立起由罗马贵族掌权建立在城邦国家基础上的罗马共和国。 在共和时代的早期,平民与贵族的斗争进行了2个世纪。百人队会议从贵族中选出两名执政官行使最高行政权力,为期1年;而掌握国家实权的则是元老院。随着贵族与平民之间对立的加深,贵族承认了平民所选的“保民官”,负责保护平民的权力不受贵族侵犯。前451年,颁布了十二铜表法,废除了平民与贵族不能通婚的限制,这也标志着罗马法的诞生。前326年,取消了债务奴隶制。 罗马刚建国时还只是一个小国家。自公元前5世纪初开始,先后战胜拉丁同盟中的一些城市和伊特拉斯坎人等近邻,又征服了意大利半岛南部的土著和希腊人的城邦,成为地中海西部的大国。罗马又发动了3次布匿战争,在前146年征服了迦太基并使之成为罗马的一个行省。前215年至前168年发动3次马其顿战争,征服马其顿并控制了整个希腊。又通过罗马至叙利亚战争和外交手段,控制了西亚的部分地区,建成一个横跨非洲、欧洲、亚洲,称霸地中海的大国。 这一时期罗马的经济发展迅速,但是也激化了社会矛盾。公元前2世纪30年代至前1世纪30年代,史称罗马内战时代,先后爆发了西西里奴隶起义和斯巴达克思起义,形成了破产农民与大地主之间的斗争,无权者与当权者之间的斗争,骑士派与元老派之间的斗争。 公元前133年至公元前123年发生了格拉古兄弟改革。公元前107年,在民主派支持下,马略当选为执政官并开始实行军事改革。他推行募兵制,使大批无地或少地公民涌入军队。再到公元前90年,为了争取罗马公民权,意大利人起义,史称同盟者战争。 公元前82年贵族派支持的苏拉率军占领罗马。次年迫使公民大会选举他为终身独裁官,开创了罗马历史上军事独裁的先例。前60年,克拉苏、凯撒、庞培秘密结盟,共同控制罗马政局,史称前三头政治。前48年,朱利斯·尤里乌斯·恺撒先后打败另外两人,被宣布为终身独裁官,集军政大权于一身。他厉行改革,但因独裁统治而招致政敌仇视,于公元前44年3月15日遭贵族派阴谋分子刺杀。 凯撒死后,罗马内战又起。前43年,安东尼、雷必达、屋大维公开结盟,获得统治国家5年的合法权力,史称后三头政治。随后屋大维将另外两人打败,于前27年元老院授与屋大维“奥古斯都”的尊号,建立元首政治。罗马共和国宣告灭亡,罗马从此进入罗马帝国时代。 奥古斯都创建的政治制度,史称元首制,其实就是共和名义的帝制。他在位期间,实行了一系列积极的改革,促进了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并且对外扩张,使罗马帝国的北疆达到莱茵河与多瑙河一带。 奥古斯都死后,其养子提比略继位,从此开创了皇位继承制。从前27年开始到192年这一时期被称为前期帝国时期,包括3个王朝:克劳狄王朝、弗拉维王朝和安东尼王朝。这一时期社会相对稳定,史称罗马和平时期。安东尼王朝皇帝图拉真(98年-117年)在位时,帝国疆域达到最大:西起西班牙、不列颠,东到幼发拉底河上游、南自非洲北部,北达莱茵河与多瑙河一带,地中海成为帝国的内海。经济空前繁荣。公元1世纪中叶基督教兴起,公元2世纪、3世纪迅速传播。 192年,安东尼王朝最后一位皇帝康茂德被刺身亡后,罗马出现了近百年的混乱时期。史学家将193年塞维鲁王朝建立,到235年这段时期称为后期帝国时期。始于安东尼王朝后期的社会、经济和军事危机,在公元3世纪达到空前规模,以致一些史家又划出一个三世纪危机时期(193年-284年)。这一时期,战争频仍,皇帝更迭频繁,奴隶和隶农的起义遍及各地,3世纪60年代在高卢开始的巴高达运动,对统治阶层的统治造成很大的威胁。 …… 陆仁现在所处的时间点是建安二十六年,即公元221年……当然,原有的历史上其实并没有建安二十六年,但也有一种说法是曹丕代汉之后,刘备的蜀汉还延用了一年建安的年号,不过这都没什么意义了。 这里要扯的当然不是年号,而是说明一下陆仁现在所处的时间正是罗马那边公元193至235的这段后帝国时期。这时的罗马帝国应该说是分崩离析,整体的格局到挺像是华夏这边早些年的群雄逐鹿。不过由于有个地中海的关系,罗马帝国的那些个行省有些仗打不起来,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使得罗马帝国各方割据的情况更为严重。 再看陆仁这头。在赤壁之战结束之后,大概是在建安十六年的前后,陆仁派出的远航船队抵达了亚非交界之处,大致的位置是在红海外侧,并没有进入红海地区,然后就是在那里与罗马东部的行省进行了交易。 当时陆仁有严令,让远航舰队抵达了红海外侧之后就够了,不要进一步的深入。因为在华夏的赤壁之战时期的公元210年前后,正是罗马帝国与安息(帕提亚波斯)再次暴发大规模的战役的时期,舰队跑到红海一带要是一个没注意就会被卷进去,所以在边缘地区完成了交易与相应的情报探查工作之后就赶紧回来。 总的来说,陆仁受限于当时的诸多因素,与罗马帝国的接触相当有限。在完成了第一次的接触之后,一年之中最多也就是会有两到三次的远航舰队跑到红海那头交易一下,往来的货物量交易量也并不大。 只是交易量虽然不大,可以获得的收益却非常可观,毕竟华夏的瓷器、丝绸、茶叶等等的货物在罗马一直是贵重物品,而罗马的陆上商道则因为与安息的关系恶化而被截断,早就“断粮”n多年了……当然,以当时华夏的时局,也真没有什么东西产出并销售。 如此一来,陆仁与罗马之间的商道虽然并没有真正的打通,但总归是有了一些联系。罗马东部行省的商人在尝到了一些甜头之后也不会干等着夷州的商船一年就来那么两、三趟,他们为了赚钱也会积极的想办法往陆仁的地头上跑,更何况陆仁有意的留了航线图给他们。所以到了建安十八年的时候,罗马东部行省的一支商船队抵达马六甲,之后的商船队则是进一步的抵达了夷州进行贸易。 不过总体上来说,罗马那边每年能够抵达夷州的商队数量也很少,大概一年最多也就是四、五趟规模不大的船队吧。而且就积载量而言,罗马方面的三趟船队还不见得能比得上陆仁这里的一趟船队……这是航海技术上的差距,没得说。 好了,这些就扯到这里。按说罗马方面有船队抵达夷州,对陆仁来说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但是罗马基本上没有受到陆仁的影响,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也就是说罗马于公元216年的前后又向安息发动过战争,也就是在五年前。 而这一次的战役,不管是原有的历史还是现在的进程,罗马帝国都失败了,但是安息方面却有一个很大的变化,那就是婉儿的出现与对卡丝伊莉的支持,使卡丝伊莉成功的剿灭了之后的诸候叛乱,然后经过了一系列的改革使安息王室出现了中兴的势头。 (ps一下,历史上这一时期安息的国王是artabanus四世,瓶子这里为了满足剧情的需要进行了一下虚构……嗯,好吧,是乱编,是把artabanus四世改写成了摄政女王卡丝伊莉。不过只是人物进行了虚构,当时安息的国情格局并没有写得太离谱。历史上artabanus四世于220年在萨珊家族的叛乱中阵亡,瓶子的安排是让这场叛乱提前了几年,然后被婉儿与卡丝伊莉来了个一锅端,安息也就没有进入萨珊王朝的时代。) 罗马的战败那可是付出了巨额的代价,亚美尼亚地区也被安息纳入了掌中,这对罗马帝国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耻辱。 另一方面,亚美尼亚的丢失对罗马来说还意味着红海与波斯湾一带的对东方海运贸易将会完全的断绝。这个事对当时的整个罗马帝国来说会有多大的影响有点不太好说,但是单就罗马东部及东南部行省的割据势力来说,这个问题可就很大了。因为这数年的时间下来,他们可是借此获得了相当可观的收益。 这些事都是属于明面上的情报,很容易就可以打探得到,所以陆仁对这些事比较了解。对于陆仁来说,这时能从罗马那边得到的收益并不算高,说白了就是有当然好,没有也没太大的关系,因此陆仁一开始并不怎么上心。 而在近两年,罗马的船队虽然还零零散散的会过来,但次数与规模都小了很多,陆仁为了安全起见,也相应的削减了对罗马的贸易量。毕竟那边的格局不安宁,胡乱的派船队过去给那边的人抢吗? 所以所以,当陆仁听随从说来的船是罗马方面的船,而且船只不太一样、船上面装载的东西很珍稀、来的人也看似不寻常的时候,陆仁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应该是罗马方面,至少是罗马东部的行省派来送礼与游说的人,目的不外乎是想陆仁这里能加大一点贸易额。但是再进一步来想,如果船上的东西真的是罗马方面送来的礼物,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罗马方面想有点什么动静? 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陆仁就让随从再去一趟码头,把罗马舰船的领头之人给带到这里来,同时还让人去请来雪莉与荀彧。而周瑜见陆仁的动静,也知趣的先行离去了,毕竟他是外人。 闲话少说,没过多久雪莉和荀彧先后赶到,罗马船队的领头人也被带到了陆仁这里。 这领头人大概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名子是欧元斯基(懒得想名子,反正也只是个龙套),有着欧系人种典型的外貌特征,比如说个头少说也有一米八八,金发碧眼还外加一脸的大胡子。服装方面是典型的罗马长衫,再看其气质的话,诂计是属于罗马的贵族一系。 双方依照各自的方式见了礼,雪莉则是充当起了翻译。陆仁作为主人则是先开了口,指着桌上的饭菜笑道:“我吃宵夜吃到一半的时候听说贵客驾到,没想太多就直接请过来了,所以你也别介意,先将就着吃点喝点。回头安顿好了,我会正式的设宴招待。” 欧元斯基对此到也并不介意。事实上按罗马的贵族宴会方式,经常是中午开始边吃边玩的一直要整到深夜,饭菜不完整那是常事。再说他一路辛苦的在海上漂亮了那么久,吃的东西好不到哪里去,现在见到这些一看过去就能让人垂涎的饭菜,没有马上就坐下胡吃海塞已经算他很有修养的了。 吃了点东西,喝了几杯酒,外加还闲聊了一些不着边的事,欧元斯基总算是稍稍的过了点瘾,然后就试探着向陆仁道:“尊贵的陆,其实我这次来夷州,身上有很重要的使命。” 陆仁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扭过头望向了坐在一旁的荀彧。荀彧这时则是眯起了双眼,微不可查的向陆仁点了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六十三回 遥远之交(三) 很是随意的宵夜之席自然不是谈什么正经事的好地方,所以陆仁并没有让欧元斯基在宵夜席中说正事,而是先安排着让欧元斯基与一众船员好好的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谈正事。 欧元斯基前脚一走,荀彧就向陆仁问起了罗马与安息之间的关系。陆仁则是笑了笑,因为陆仁查觉到荀彧可能是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罗马与安息,或者应该说地中海一系的国度与中亚波斯一系的争端可以说是由来已久,最远的话甚至可以扯到公元前多少多少年去,就比如说希腊的斯巴达三百勇士在温泉关所抵御的就是当时的波斯帝国,而古罗马实际上应该算是古希腊的后继传承,安息则本就是属于波斯一脉,在这一点上到是和华夏的朝代更替有些类似。 换句话说,如果将希腊、罗马文明比作华夏话,那么波斯就可以看成是匈奴,反正彼此之间就是没完没了的打打停停、停停打打,主要的争端到罗马帝国时期主要是集中在亚美尼亚地区。 从传统意义上来看,亚美尼亚王国是罗马与波斯这两个国家之间的缓冲地带,而罗马与波斯也曾经一度达成过妥协,作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协定:罗马和波斯都并不直接进驻亚美尼亚,而亚美尼亚的国王通常由帕提亚波斯在王族或者其他的大贵族中挑选,然后提交到罗马,由罗马的皇帝和元老院批准。 一但罗马或波斯有一方违反这个协定,那么就意味着要开战。后来罗马一度战败,面对占了上风的波斯方提出的国王人选,罗马方面只能是走个过场,当一当“橡皮图章”。 就这样到了罗马的图拉真皇帝时期(trajan,罗马的五贤帝之一),图拉真把当时的罗马治理得不错,可以说是罗马的一个顶峰期。正好这时候帕提亚波斯已经有了长时间的内乱不说,在亚美尼亚的问题上又出现了违约,图拉真就决定对帕提亚波斯来一波rash,并且在一连串漂亮的战术之下把当时的帕提亚波斯给打了个人仰马翻。可惜由于决策方面的失误,以及当时罗马后方出现了一些问题的缘故,图拉真没有能够完全保住胜利果实,最后只能是保留了一个战胜了帕提亚波斯的虚名之后就退还罗马,并且在不久之后病死。不过图拉真有留下一个良将镇守。 接下来双方接着打,而帕提亚波斯居然还继续闹内乱,反正在此之后基本上就没怎么消停过,而且帕提亚的首都泰西封都被攻陷过。就这样一直闹到了最近,卡丝伊莉终于成功的击败了罗马军团,而且用雷霆手段平息了安息的内乱…… …… 向荀彧解说完了这些历史,荀彧捋须点头道:“如此说来,罗马与安息之间差不多可以称得上是世仇了?” 陆仁也点点头:“差不多吧。荀公,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荀彧笑着向陆仁道:“诂计应该和义浩你想得差不多。安息我们早晚要打,可是一则是我们还要先对付贵霜,一时半会儿的还打不到安息,二则是我们仅以数州之力要去对抗堪比大汉的中亚大国,实力明显不足。如果是能够利用一下安息与罗马之间的争端……” 话到这里,陆仁与荀彧相视一笑,都没有往下说。再看陆仁夹了几筷子的菜送入口中之后,这才向荀彧道:“过两天还是先看看这个欧元斯基是怎么说的吧。我们有意攻打安息的事,他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我敢断定罗马方面,或者说罗马的东部行省派欧元斯基来我们夷州的目的不是想搞什么军事同盟。而最大的可能,应该还是想与我们建立更稳固的贸易关系。” 荀彧点头表示赞同。 还有些事情荀彧并不知道,因为陆仁不方便说。这么说吧,现在的时间点是公元221年,罗马帝国已经进入了混乱与衰弱的时期,不过距离分裂成东西罗马还有两百年左右的时间,罗马帝国也还是处于一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状态,许多方面的实力还是说得过去的。至少至少,红海那边的东部行省还能派出船队与使节来给陆仁送礼,希望陆仁能加大贸易供应,这就说明当时的罗马还具有相当的实力,不然商人们收购来的货物往哪卖? 两天后,陆仁设下了正式的酒宴招待欧元斯基一众人等,而这时欧元斯基也向陆仁递交了正式的外交行文。不出陆仁的预料,欧元斯基所代表的罗马东部行省希望能从陆仁的手上买到更多的东西,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希望能从陆仁的手上购买火炮和弩弓,这马上就让陆仁意识到了些什么。 当时的罗马有没有弩?这个不太好说,可能没有,但也可能有。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当时的罗马并没有将弩作为主战武器。所以当时的罗马就算是有弩,其工艺水平也绝对是灰常灰常的渣。而在这一点上就算是没有陆仁这家伙的出现,华夏的弩也能把罗马的弩甩出几条街。 那么是不是罗马开发不出好的弩弓?这个问题可就有点深度了。至少在陆仁看来,罗马真要是开发弩弓的话,以当时罗马的工艺水平,要弄些比较好的弩弓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而之所以罗马的弓弩没能发展起来,到很有可能是由于弩弓良好的上手性,使得罗马的那些贵族怕被人轻易的用弩弓暗杀,所以是尽可能的要去压制弩弓艺的发展……听起来可能是有点扯淡吧?但不好意思,这种事情在历史上还真有。 不扯远,反正当时的罗马军团在战场上是没有比较好的中远程攻击手段嘀。而弩弓尚且是如此,火炮这玩意儿那就更别说了。然后到前两年罗马与安息再次打起来的时候,安息的卡丝伊莉由于得到了婉儿的技术支持,对罗马传统的步兵方阵祭出了满天的箭雨和火炮的炮弹…… 陆仁在听欧元斯基作出的这些解说的时候可真是被闹了个哭笑不得,但在心中却也很有那么一些的神往之意。大汉和古罗马,历史上的两个超级大国,真要是撞到了一起的话那又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东方的弩箭如雨和西方的步兵方阵……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有点兴奋。陆仁甚至都想过如果有条件的话,都想带上几万弩兵去碰一碰罗马的步兵方阵来着。只是陆仁这里事情都还没个影呢,婉儿那边却先把这个事给做了。 有点跑偏,打住。反正按欧元斯基的说法,是习惯于安息传统的冲击骑兵和弓骑兵的罗马军团,在碰上安息突然冒出来的中远程打击的时候,很快就被打得溃不成军。而在战后,相应的消息自然是在罗马军团中大肆传播。反观东部行省本来就与亚美尼亚战场比较近,得到这样的消息自然也就比较早。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东部行省的商人们终于把他们的目光暂时的从贸易船队里的瓷器、丝绸等贵重物品上移开,转而注意到了夷州船队舰船上的大铁筒子和夷州水手们手里的武器,并且很快就得知夷州有出产弩弓和火炮。再经过了一些波折之后,现任的罗马皇帝就下令东部行省要设法与陆仁取得联系,并且购置弩弓与火炮去对付死敌帕提亚波斯。 而这些对于陆仁来说说明了什么?说明罗马与安息之间的仗肯定还要打!再进一步来说,就是当陆仁的脚步走到了某个地方的时候,完全可以与罗马之间达成一个军事上的同盟,以达到陆仁要进击安息的目的。 不过现在的陆仁混迹多年,在处理外交问题上也很有一手,所以陆仁并没有马上就答应下来,而是表示要考虑考虑再说。因为在陆仁看来,弩弓这东西到也罢了,可火炮这玩意儿要是过早的流入了欧州地区,那又会不会给华夏带来一些负面影响? 但是在酒宴散会之后也过多久陆仁就想通了。很多东西有着其必然性,不是自己想拦就能够拦得住的。就拿火药来说,当这玩意儿还在国人的手中充当着玩具的时候,中亚、欧州的人们已经把火药给投入了战争之中。自己现在所做的其实也不是阻拦,而是要进行引导,把跑偏的线给引回到正途上去……虽然这条正途会带来更多的死亡。 于是乎,在几天之后,陆仁再次的接见欧元斯基,表示同意了罗马的购货请求。当然了,陆仁也提出了相应的条件,比如说考虑到安息对海路的封锁,需要罗马方面保证红海外侧的航道,而陆仁提出的具体的位置其实都到了非洲的东北角了。不过这个问题不大,因为当时的埃及早都不知道成为希腊、罗马的行省多少年了,东部行省只要把陆仁指出的地方修筑一下就行。 其次是陆仁提出了对石油的要求……看看地图吧,红海边上就是沙特,而沙特在后世是以什么闻名于世?不过这个一时半会儿的搞不定,因为那片地区太容易与安息直接肝上。而陆仁的目的就是当某些事情完成了之后,就要设法把沙特给控制在手里。夷州今后的发展要用到石油,但是与安息之间本来就很少量的石油贸易,在与婉儿碰上面之后就中断了。对此陆仁也有一个怀疑,怀疑婉儿可能也在打发展石油产业的主意,只不过安息的基础工业还没有起来,但这个事也是不得不妨着点。要是某些东西真被婉儿给搞了起来,那陆仁就铁定要吃大亏。 后续的事情当然不用陆仁自己去亲身而为,给出一个目标让手下人去忙就行了。至于与罗马达成军事同盟,这个事情就还太早了一点,贵霜都还没打,又怎么去动安息? 事情谈妥搞定,欧元斯基当然是非常高兴。相应的,大批的礼物也送到了陆仁的手上。这方面金银珠宝什么的就不多说了,比较让陆仁既意外却又不意外的是罗马方面居然随船送来了三十个西方美女作为礼物……好吧,古今中外的外交之中,拿美女当礼物不是什么稀奇事。 鉴于东西方在审美观上的不同,这三十个西方美女之中有一些陆仁其实不感性趣。不过这三十个西方美女作为“高档礼品”,在身份上还是说得过去的。用华夏的话说,这些美女也是出身于贵族或富民,家庭破产或犯法什么之后才沦为了奴隶,对这样的女子华夏一般称之为“官伎”,其个人的修养和学识什么的其实都很不错。 对于美色,陆仁现在真心提不起什么兴趣,但是这三十个“高档礼品”身上所具有的当时的西方学识对陆仁来说却很有用处。所以陆仁大手一挥,把其中的二十八个扔给了相应的部门去“压榨”她们的价值。别误会,不是要搞什么叉叉圈圈的事,而是要把她们身上的学识给尽可能的利用起来,为陆仁以后向西方伸手的事情作一些前期准备。 至不济,这些“高档礼品”还可以充当一下翻译,搞一搞拉丁语教学不是吗?而且这些“高档礼品”之中还有人会古希腊语什么的,到时候可能都用得上。顺便说一句,这个时候的陆仁居然还想起了那块有重要的历史文献价值,号称解开了古埃及文明之秘的“罗塞塔石碑”,而罗塞塔石碑上面就有古希腊语的译文来着。 本来陆仁是想三十个都扔过去的,却在蔡琰和陆兰的执意要求之下留了两个下来。按蔡琰和陆兰的说法,陆仁留两个洋妹纸在身边当侍女而已,就算是收为侍妾也没关系。对此蔡琰的解释是陆仁留两个这样的洋妹子在身边的话,偶尔想起些什么有关于罗马那边的事要找人问的时候会比较方便,陆兰则是干脆跟陆仁开玩笑说应该“尝尝鲜”。 嗯,陆兰的话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开开洋荤。然后陆仁也没想太多,一则是觉得蔡琰的话的确有道理,二则身边不过是多俩洋妹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实际上这时的陆仁是因为近期的事太多太乱,没有去想蔡琰与陆兰这么做所隐藏着的用意。而蔡琰和陆兰这么做的用意真要说出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想用别的漂亮女人来分散一下陆仁对婉儿的注意力。 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傻?不过在历史上很多女人都这么做过,像某女皇在未得势之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再次入的宫…… (咳咳,最后两段是想起了范爷的那啥传奇顺手加上去的,比较扯淡。另外明天七一,瓶子要休息一下,最近真的太忙太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六十四回 凉州突变 时间已经是建安二十六年的中秋之季。 此时的华夏主要是有两个半战场,一是凉州方面的战场,二是居庸关方面战场,剩下的半个战场则是陆仁正在作着战争准备的对贵霜战场。 陆仁这头的先不用提,毕竟陆仁这头要进行的是大规模的远航作战,相应的准备工作可不是短时间之内就能完成的。 居庸关方面的情况则是比较稳定,因为居庸关下敌人的是匈奴的一部偏师,并不是匈奴的主力部队,总兵力也就那么几万人。这样的部队其本意是作为佯攻的存在,分散一下曹魏方面的注意力,当然在事有可为的情况下也会在攻破居庸关之后在河北地区劫掠一番,破坏一下曹魏方面的军事与经济。不过这支匈奴偏师被居庸关给死死的拦住了,而且在陈宫、周瑜等人拟定的策略下吃了不少的亏,短时间之内也无力进击。 所以到目前为止,主要的战斗仍然是集中在凉州一带。说得再确切一点,就是曹丕自长安出兵进击安定,刘备自汉中出兵进击天水。而在这一点上,曹刘两家主要面对的敌人也稍有不同,因为西域联军一方把安定郡让给了匈奴,自己把主要的兵力集中去了天水。换言之就是西域联军成功的拉拢了匈奴,然后西域联军对战刘备,匈奴方面则是对上了曹丕。 长安自古以来就有匈奴之患,而且长安以西的大片平原地区一向都有利于匈奴等等的游牧骑兵发挥优势,所以曹丕要面对的仗可不是那么好打的。也正因为如此,曹丕在战术上采纳了谋士们的建议,采取的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策略,即步兵军团保持稳固的阵型缓步前进,遇上敌军的骑兵攻击时只以长枪、大盾与弓弩所组合的战阵迎敌,先将己方立于不败之地。等到敌军溃逃则绝不追击,部队仍然稳步的向安定郡进发。说得简单点其实就是典型的“龟壳战术”,宁可慢一点也要稳一点。 刘备方面采取的战术也差不多,因为真要论及骑兵的数量和质量,刘备都还远远比不上曹丕,曹丕都尚且不敢轻易动用手头上有限的骑兵,刘备又哪里会乱动? 再者就整体上的战略走向而言,曹丕拿下安定,刘备拿下天水,那么双方就可以对凉州的武威达成一个夹击的态势,而武威是西域联军目前在凉州西部最关键的立足点,只要把武威给拿下来,基本上就已经将西域联军赶出了凉州。等到这一态势达成,后面的事嘛……再说吧。 凭心而论,这一时期不管是曹丕还是刘备,其部队都是比较能打的,而匈奴这些北方的游牧部族早就不是在他们的强盛期,所以真碰上曹丕的主力部队的时候,这些匈奴部队因为诸多的因素其实也讨不到多少的便宜。 确切的说,当时临汉的匈奴主要是南匈奴,对东汉有从属关系,依附汉朝的南匈奴人被汉朝安置在河套地区。借着汉朝的军力多次大败北匈奴,接纳大量降众,势力大增。 但由于这些匈奴的部族成分复杂,难以驾驭控制,造成内部不隐,时有叛乱,甚至前前后后有多位南匈奴的单于被杀。而后汉朝对南匈奴的管理越加严厉。在东汉中期以后一再发生南匈奴单于被汉朝的官员拘捕、更换、逼死甚至杀害。 再到东汉末年黄巾起义、董卓专权之际,南匈奴发生内讧,杀死单于羌渠,其子左贤王於夫罗即位。而参与者恐被报复不认可新单于,另立一位单于,於夫罗只得前往汉朝申诉求助。正值汉末大乱,只好留在河东。再到195年,南匈奴参与了中原混战,原有的历史上蔡琰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掳掠去的匈奴,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当时正好被陆仁赶上,特意去把蔡琰救了下来。 这些不扯,到216年的前后,老曹仍然和原有的历史一样拘留呼厨泉单于,而派右贤王前去监国,并将南匈奴分成五部,安置在平阳郡,南匈奴单于王朝至此算是终结。 汉化的南匈奴一直居住在河套一带,老曹把匈奴分成五个部,即左、右、南、北、中,分别安置在陕西、山西、河北一带。各部贵者为帅,后改称都尉;以汉人为司马以监督。於夫罗之子刘豹为左部帅。 也就是说,这时的匈奴部族其实是比较乱的。而且除了少数的部族之外,对汉庭的态度真心好不到哪里去。因此只要一有机会,这些乱七八糟的匈奴部族就会想着跳出来搞事情,但是由于心不齐,战斗力无法全面性的整合,属于典型的各自为战,哪有里便宜可占就去捞上一把然后火速闪人,只有少数几个算是有点眼光的部族结成了同盟,牢牢的霸住了安定……他们到也没想着真的去占据安定以及周边地区。准确的说,这个匈奴部族的小同盟主要的目的是以安定为之后的谈判筹码,尽最大的可能从曹丕那里捞到好处。 匈奴部族的这种乱局,造成的一个局面就是说好打是很好打,但说不好打的话其实也的确是不太好打。说好打很简单,零乱的部族无法集结起有规模的作战集团,曹丕这里可能随便派一支部队过去都能轻松的将其击溃;说不好打则是在于这些部族太零乱了,乱七八糟的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其行事方式就有如一群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曹丕对此也是头痛不已。但是考虑到目前的战略走向,曹丕也不敢冒然的分兵出去当苍蝇拍打苍蝇。 这些事情就扯到这里,到建安二十六年的九月初,曹丕的“乌龟壳”军团终于抵达安定,并且开始对安定郡城发动攻击。 实话实说,这时的仗打得并不激烈。占据安定的匈奴部族主要是想向曹丕展示一下自身的实力,为之后的谈判争取到利益的最大化,因此并不想与曹丕死磕;反过来,曹丕也想尽可能的保留自身的实力,毕竟接下来还要肝西域联军甚至是肝刘备,所以在查觉到了匈奴方面的意图之后也并不想与匈奴死磕,但同时又不愿让匈奴占什么便宜……好吧,双方的仗打得稍有点狠,但在狠的同时却又保持着相应的节制,都在试图用军事力量逼着对方让步,而这样的战局也势必会陷入一个僵局…… ———————————————————— 长安城中,赵雨正在望着秋季那晴朗的天空发着呆。对于当前打成了这般模样的战局,赵雨也实在是无力吐槽。她是搞过外交工作的人,陆仁对她又多有提醒,所以赵雨深知想指望着曹刘两家真心真意、全心全力的去共御外敌根本就不现实。而她所能做的,就是以一个中立势力的外交官兼联络官的身份,尽可能的对曹刘两家进行一些微调。 正在这里发着呆,旁边的通讯间里有人急奔而出,一看见正在廊下发呆的赵雨就急忙冲着赵雨跑了过来,口中还呼喊道:“雨姑娘!出大事了!!” 赵雨一愣:“什么大事?” 说真的,赵雨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会出什么大事。单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曹刘两家虽然是各怀鬼胎,对匈奴和西域联军的作战进程也比较缓慢,但总的来说却是慢而偏稳。如果是按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固然在短时间之内无法把匈奴和西域联军都赶出凉州,但只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也不过就是多拖上一些时间而已。再从目前曹刘两家都很稳健的进军局面来看,貌似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才对。 这一愣神的功夫,通讯员已经把电文交到了赵雨的手中,赵雨拿起来只看了几眼顿时身上惊就出了冷汗,急忙向侍从吩咐道:“快去备马,我要去见魏公(指曹丕)。” 曹丕是在前些时候完成了内部的整合工作之后,为了进一步的提升威望而亲自坐镇于长安指挥对匈奴与西域联军的作战。由于近段时间的进展稳定而又有些缓慢,再加上正在考虑着如何降服安定方面的匈奴部族的事,这会儿的曹丕多少也有那么些的倦怠。侍卫在向曹丕禀报说赵雨求见时,曹丕就是在房舍中翻阅书籍,以求进一步完善他的《典论》。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曹丕毕竟不是老曹。如果换成是老曹还在的时候,赵雨要见老曹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门人通报什么的都免了,赵雨可以直接往老曹的身边跑。可是换成老曹去世之后由曹丕接手,曹丕却喜欢摆他的架子,那些规矩礼数什么的也都搬了出来。 对于这种情况,赵雨虽不至于会气得跳脚,却也真心有些不满。最主要的是赵雨的心里很清楚曹丕这么做除了是要摆他的谱之外,还有一层向赵雨示威的意思在里面……当初曹丕对赵雨动过心思,结果却被赵雨狠狠的揍了一顿。这个仇,曹丕可一直都记着。 而曹丕的这种心态嘛……嗯,就有如现代社会中的吊丝青年追求女神,换回来的却只是女神的冷眼和白眼。所以在吊丝得势之后,就会想着去向当初的女神炫耀与装13,以期从女神态度转变,甚至是从女神的卑躬屈膝中得到满足。 当然了,曹丕固然不是吊丝,可赵雨也不是那种会去谄媚讨好的所谓的女神,所以某些东西曹丕注定是看不到的。但是话又话回来,曹丕的身份毕竟在那里摆着,赵雨出于礼制的限制对曹丕该行的礼还得行,这多少也让曹丕的那种心思得到了一点点的满足。 不过此时此刻的赵雨却真的是有点怒了。她这会儿已经赶到了曹丕的行园,但是由于曹丕摆的那些谱的缘故,只是一个门人的通报却已经花费了五、六分钟却还没人出来答话。其实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赵雨知道这是曹丕的有意刁难与向自己摆下马威,让自己在大门这里干站上几分钟再说。 这种事要是换在别的时候到也罢了,赵雨是个识大体、知轻重的女子,也懒得在这种事情上和曹丕计较,平时没事不往曹丕这里来也就是了。可这次已经明说了是有紧急军情,你曹丕还要摆什么谱? 总算是赵雨耐得住性子,又等了几分钟之后,才见到门人慢慢悠悠的跑回来领着赵雨进去见曹丕。赵雨强压下了心头的怒气,跟着门人往里走。只是见到领路的门人还在那里慢慢悠悠的往前挪着步子,赵雨却真的是忍不住了,伸手一把就拔开了慢步领路的门人,自己快步向曹丕所在的书房赶。 她这一动手那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事了。以赵雨的这种动静,曹丕的护卫们完全可以将赵雨视作刺客而就地格杀,所以当时就有人跳了出来拦住赵雨并且准备动手。可谁都没想到的是赵雨探手入怀,取出了一枚符绶往众人的面前一亮: “都给本姑娘让开!!” 这一下的变故,一般的护卫到也罢了,级别稍高一些、资历久一些的护卫却都大吃一惊,特别是不远处闻讯赶来的许褚在见到这枚符绶的时候更是惊得让一众护卫都赶紧把路让开。 赵雨手中的这枚符绶是老曹交给赵雨的,为的就是让身为联络官的赵雨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行无阻,只不过在一般情况下赵雨可不会把这玩意儿给拿出来,再说老曹在的时候赵雨也用不着。后来老曹去逝,曹丕接上班,赵雨考虑到曹丕的面子总得顾着点,就一直没有把这东西亮出来过,今天也实在是被曹丕给惹火了才亮了出来。 曹丕的警卫班子是老曹留给他的,所以像许褚等等的老资格人物都认得这枚符绶。再者以许禇对赵雨的了解,知道赵雨如果不是真的有急事,也不会不管不顾的把这玩意儿给亮出来。说真的,许褚对于曹丕的某些行为也有点看不过去,认为曹丕在某些方面真的是逊色老曹太多了点。 赵雨可是个八面玲珑的主,见许褚出现就及时的向许褚告了声罪,算是给许褚他们这些人留了点面子,然后就请许褚赶紧把自己带到曹丕那里去。许褚也不敢怠慢,马上就领着赵雨往曹丕所在的书房赶。 当赵雨出现在曹丕的书房门口的时候,曹丕在稍觉意外之余还有点不满,因为赵雨来到这里的时间比曹丕预想的至少要快了五分钟。还是那句话,在路上走得慢点且多拖点时间,让赵雨觉得不爽,也是曹丕对赵雨的一种报复、一个下马威。而现在赵雨这么快就到了又是怎么个意思? 不过当看到赵雨的脸上带着的怒意的时候,曹丕的心中却又暗爽不已,因为曹丕要的就是赵雨的这种反应。而且这对曹丕来说还有点不够,所以开口刁难道:“雨姑娘,再怎么说我也是大汉的魏公,而你只不过是陆征南麾下的官吏,今见本公你连礼也不行,是否有失礼制?还是说你们夷州的官吏都如此无状?” 面对曹丕的这种刁难,赵雨作出的选择是“啪”的一声把那枚符绶重重的砸在了手边放置书卷的书架上,俏脸生寒的道:“曹子桓,平时若无紧急军情,你对我有所刁难也就罢了,毕竟陆征南曾再三的告诫我说外敌犯境,这些无益的颜面之争不要去管它,让我受点委屈让着你一点。可是今日我再三提醒说是有紧急军情耽误不得,你却还要在这里摆谱装13,那也就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了!” 曹丕看到那枚符绶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老曹留下来的东西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不必多说,曹丕自然也不敢怠慢。再看看赵雨那张带着寒意的脸,曹丕马上就意识到这次的事情可能是真的很大,不然以赵雨的脾气也不会把这样的东西给拿出来。 所以说曹丕毕竟是曹丕,不该耍性子闹脾气的时候他也不会乱来,当下赶紧就起身向赵雨施礼道歉,并且追问赵雨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赵雨也懒得和曹丕瞎矫情,取出电文拍在了曹丕的桌案上:“刘备在率军进取天水时遭遇西域联军的突袭,身中三箭受伤严重,目前暂时由庞统等人领军,正在退还汉中的途中。另外再根据我们夷州的细作回报,刘备的伤真的很重,人还在回汉中的路上就从汉中急调高明的医者前往军中进行救治,一个搞不好刘备就会挺不过这一关。” “什么!?” 曹丕这回可真的是没了和赵雨斗气的心思,急忙抄起了电文细看。而在看过之后,曹丕的眉头就拧到了一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刘备好歹也是一代枭雄,居然会被西域联军暗算突袭还身负重伤?他的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赵雨冷冷的道:“具体是怎么回事现在还不清楚,我们夷州安排在汉中的电报站也只是从刘备军中派回汉中的信使口中得到的消息。但不管怎么样,刘备重伤退兵已是事实,而刘备这一退兵汉中,你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变故就很难说了。曹子桓,你也是知晓兵机之人,有些事相信不用我这么个外人来提醒你。” 曹丕没了脾气,只是看着手中的电文暗骂道:“刘备啊刘备,你的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 (昨天出差没能及时的赶回来码字,瓶子也无奈。主要原因是昨天雨下得太大,司机他喵的怕在路上出事不肯发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六十五回 凉州突变(二) 秦岭北道,数万刘备的部队正走在退还汉中的路上。虽然受到山地道路地型的限制,这几万部队的兵力无法全面展开,整体的队型有些偏于狭长,但在队列中/央的位置却仍然团起了一个厚实的防御阵型,显然是在保护着最重要的人物。 防御阵中是一辆华车,刘备就躺卧在华车之中。不过这位在汉末乱世之中可谓是声名鹊起的一代枭雄,此刻却不是在华车中展示着他好不容易才打拼回来的威严,而是因为身受重伤的缘故在那里昏迷不醒,却也因此愁坏了同在车中照看的医者。 都说岁月不饶人,这时的刘备毕竟已是年过六旬的老者,一但被创受伤不但不容易恢复,还很容易引发一连串的身体恶化反应,而刘备这回受的伤真的很重,背上中了一箭、大腿中了一箭、肋下中了一箭,虽然都不是致命的伤,但是以刘备现在的年纪又哪里开得玩笑? 庞统这会儿则是坐在华车的前辕处,时不时的会扭回头去看一眼车中的刘备,脸上则挂满了担忧的神色。偶尔的,庞统还会在车辕上站起身子,回身去望一望后队的警戒情况,再就是异常小心的环视一下周遭的地形,以免在行军途中再碰上什么意外。 又是一轮的探视确定应该没什么问题之后,早已是身心俱疲的庞统这才重新坐了下来,背靠到了车壁上合上双眼小休一下。只是双眼这才刚一合上,前些时候那恍如恶梦一般的场面却又一次的在庞统的眼前浮现而出…… 那一日,刘备率领着数万将士以“乌龟壳”战术正在向天水郡城靠近,而在行进的途中也自然是碰上了西域联军大量骑兵的攻击。 面对西域联军的轻骑快马,刘备军中上上下下的将士们早都习惯了,而现在所采取的“乌龟壳”战术阵型,也一直是应对西域联军快马游骑的一剂良方,之前都已经很轻松的击退了太多次西域联军的进攻,所以刘备的将士们并不慌乱,仍然是在按照相应的战术配置迎击敌人。 不过可能是已经接近了天水郡城的缘故,敌军这次参予攻击的数量确实是有点多。刘备的将士们依靠着“乌龟壳”战术虽然是没有陷入苦战之局,但是面对着一波又一波的敌人,打得确实是有点累。 就这样,战局在一时之间陷入了一个胶着的状态,不出意外的话一直会打到天黑下来双方才会各自收手。而从目前的战损比例上来看,刘备这边的“乌龟壳”实在是占了非常大的便宜,这个从西域联军留在“乌龟壳”周边那大批的尸体上就能看出来。 看到这样的战果,在中军坐镇指挥的刘备颇有些意气风发,遥望向在视野之中隐约可见的天水郡城的目光中也带出了几分不屑之意。或许在此刻的刘备看来,这天水郡城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吧? 这时又有一大波的西域联军骑兵部队向刘备的战阵呼啸而来,对此刘备仍然是抱以了不屑的冷哼,下令将士们仍然按照各自的阵型走位以应对敌军。 按当时正常的战术来说,刘备下达的命令并没有出错,刘备军中上上下下的将士们也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因为按照之前多次交手的经验,这些西域联军的轻骑快马,冲阵的话冲不破“乌龟壳”的枪林盾壁,绕阵骑射的话所射出的马上箭矢也无法对战阵中受到良好防护的将士们产生多少的伤害,所以刘备的将士们只要站好各自的站位,应该就可以轻松的应对西域联军的这一波骑兵冲击……或许,这已经是刘备军中的惯性思维了吧? 不多时战斗打响,而在刚开始的时候,情况也正如刘备军中将士们所想的那样,西域联军的快马轻骑们面对枪林盾壁不敢冲阵,大量的骑兵在与刘备的军阵接触的时候,就有如潮水遇到了砥柱之石一般分流向左右。而在不敢冲阵之余,只能是从侧面将羽箭射入阵中,但对刘备的将士们却造不成什么伤亡。 战局似乎是偏向了刘备这一方,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大量的西域骑兵不再是向军阵中射出羽箭,而是奋力的将一包又一包、一罐又一罐的东西扔进了刘备的军阵之中。那一包包的东西在掉落阵中之后有不少破裂,被风一带就弥散出了一阵阵的硝石与硫磺的味道,而那些扔进来的瓶瓶罐罐掉在地上破裂之后,则是流淌出了一种黑色的浓稠液体,随之而来被风带起的气味很是难闻。 那液体是什么,刘备的军中无人知晓,可是硝石与硫磺的气味却是马上就能分辩出来。另一方面由于陆仁对刘备也有着不少的军械支援,所以使得刘备的军中有人一见到这玩意儿马上就明白了西域联军扔进阵中的是什么: “是火药!敌军想要放火!!” 不要小看古人的战争智慧,“乌龟壳”战阵以防守严密见长,对火攻也有相应的应对之法,不然对方的一波火箭过来就能破阵了。所以在这个时候,阵内的一些士卒马上就抄起了灭火用的工具准备拍灭火焰,再加上对火药有了一定的认知,所以也有人立刻就去挖起沙土掩盖火药。 这些应对之策都没有错,但是刘备军的将士们却有些忽略了地上那黑色的液体,或许这是因为这些黑乎乎的液体看上去好像不易引燃的缘故才会如此吧? 可也正因为这种无知,造成了刘备军接下来的败局。当西域联军后续的骑兵将一支支的火箭射入阵中的时候,这些黑乎乎的液体几乎是在瞬间就被点燃了,而且难以被扑灭。再由于液体之前的流淌,点燃了那些之前被沙土掩盖住的火药。而许许多多在此之前身上被溅上了黑色液体的士卒,更几乎是立时之间就变成了火人。 就这样,刘备的“乌龟壳”阵型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但总的来说这时还没有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则刘备的将士们久经沙场,对于一些乱局知道该如何应对;二则西域联军是以正常人的臂力将火药与黑色液体在马背上投掷而出,实际扔出的距离相对有限,而且西域联军的这些东西也并不是很多,能够凭借这些放出来的火也因此不算很大。 所以所以,刘备军的“乌龟壳”在这个时候只是因为火势而崩坏了军阵表层的几个边角,刘备军的将士们只要扑打及时、战阵人员的补位及时,“乌龟壳”仍然可以坚硬如初。 可是接下来的,便是让庞统心中难以忘却的一幕:随着西域联军轻骑快马部队的左右分流,一支几乎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的重甲骑兵部队出现在了刘备军将士们的面前,并且开始向着刘备军阵的某个崩坏之处发起了集团性的冲锋。 坚实的马铠、厚重的护甲,带来的就是巨大的冲击力。而由于火势的影响而崩坏的军阵一角,也几乎就是在瞬间被这支仿佛有如钢铁怪兽般的重甲骑兵部队给冲破。而后续的西域联军快马轻骑,也顺着重甲骑兵冲撞出来的缺口杀入了刘备的军阵之中。 汉末三国时代的华夏有没有重甲骑兵?史料文献之中并没有明确的记载,而据陆仁所知是只有个雏型而已,华夏真正意义上的重甲骑兵那还得到晋唐时期。 还有,根据陆仁玩内政玩了多年的了解,汉末时期重甲骑兵没能有效的发展起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当时的社会经济都受到了很大的破坏,一般的诸候们能够组建起一支不错的轻骑兵部队就很不错了。 再说得难听点,当时大家连饭都吃不上了,又哪里还有钱去组建需要花费大价钱才能整出来的重甲骑兵?老曹的虎豹骑算是有点重甲骑兵的影子,但要陆仁来形容的话也就是介乎于轻骑兵和重甲骑兵之间而已,这也是因为老曹在执行屯田制之后手头有点钱才烧出来的结果,虎豹骑的规模也一直大不起来……太烧钱了! 陆仁有条件去搞重甲骑兵,但陆仁对此却没有兴趣。因为历史上的那些重甲骑兵所装备的人马铠甲有60至80公斤重甚至更高,战马负重过大,易疲劳,会使得骑兵最突出的速度优势大打折扣,而且步兵经过训练,列阵执长兵器而战,重骑兵的正面突击就无法发挥,所以到了隋末唐初,重甲骑兵的弱点已暴露无遗。李渊父子组建的身穿铠甲的轻骑兵就击败了隋朝的甲骑具装,在统一中国过程中屡立奇功。突厥轻骑兵则战胜柔然的重骑兵,成为新一代草原霸主。 所以陆仁在占据辽西之后,虽然有发展骑兵,却没有刻意的去发展重甲骑兵。准确的说,陆仁是利用手头上的技术优势,打造出了一批重量轻但防护效果好马铠,组建了一支的类重甲骑兵并交由吕玲绮统领。而这支只有几千人的类重甲骑兵,在锦州一战中表现出色…… 不过这些与现在的战局没有关系,反正一句话,由于许许多多局限性,华夏中人对重甲骑兵没有多少的认知,所以在面对西域联军的重甲骑兵那有如雷霆一般的强大冲击力的时候,“乌龟壳”的阵脚终于被冲乱了。 再接下来的,就是一场混乱不堪的混战。而在混战之中,重甲骑兵的强横冲击几乎就是势不可挡,那一波波的强力冲击,也有如一记记的重锤击打在了刘备军中上上下下的将士们的心上。 这场混战的结果是刘备败了,但败得并不算彻底,毕竟刘备率领的将士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而且有着像赵云、马超这样的强将指挥,在经过初时的混乱之后总算是渐渐的重新稳住了阵脚。而另一方面,重甲骑兵的强大冲击力虽然恐怖,但终究后力不足,几次的冲击之后就因为马力的过度消耗而不得不退出了战场。再到刘备军的“乌龟壳”好不容易重新合拢的时候,西域联军的快马轻骑也就再难以发挥出什么大的作用。 但是在之前的乱战之中,刘备中了三箭。而为了稳住军心,刘备仍然坚持着在进行着指挥。这三箭并不致命,可刘备的年纪毕竟在那里摆着,伤口由于未能及时的处理造成了失血过多,这对于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来说,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所以所以,在击退了敌军之后,刘备终于因为撑不住而倒下了。而他这一倒下,造成的结果就只能是刘备的部队不得不因此而退还汉中。在那个时代,一支军队的总帅因为伤病而倒下,这支军队只怕就没有再战下去的可能…… “刘备!亏你还是与我父亲齐名的一代英雄,你的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这会儿的曹丕并不知道刘备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只能是如此的咒骂刘备不争气。赵雨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曹丕,等到曹丕跳着脚的咒骂完了之后才道:“曹子桓,你也是善于领兵之人,现在刘玄德因为重伤而退兵,你这里又准备如何行事?” 曹丕又跳着脚的骂了好几声这才冷静下来。稍一沉吟,曹丕就吼道:“来人!” 有人应声而入,曹丕咬着牙吩咐道:“马上派出加急快马,着令进军安定的各个部队火速退还长安!如有违令者,斩!” 侍卫领命而去,曹丕又坐回了案前生起了闷气。赵雨看了曹丕一眼,到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向曹丕随意的施了个礼就快步离开。 对于曹丕下达的命令,赵雨却也没什么意见,就算是有意见也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凭心而论,曹丕的这个命令也并没有错,因为刘备败退之后,西域联军马上就可以腾出手来对安定的匈奴进行支援,那么曹丕派出去的几万部队可就危险了。打仗固然是需要一往无前,但也不能把部队胡乱的往火坑里推吧?该把实力给保留下来的时候,当然还是要保留下来的好,而接下来的仗也还有得打。 长长的叹了口气,赵雨离开了曹丕的行园往自己的住处走。紧急军情报知给了曹丕,赵雨也算是完成了当前最主要的任务,而接下来赵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像是要从刘备那里得到更为详细的情报,并且把这些详细的经过上报给陆仁知晓。 牵着马复又抬头望天,赵雨心中暗道:“老哥,你现在怎么样?你们当时的仗,又到底是怎么打的啊?你们到底是碰上了什么事情才会打得这么惨?哥,你没事吧?” 数日之后的夷州莽甲。 “重甲骑兵的突击?西域联军哪来的重甲骑兵!?就凭他们那点可怜的经济水平能养得起重甲骑兵?还有什么一点就着并且难以扑灭的黑油!?不对!!这些重甲骑兵绝对不是西域三十六国的!!” 陆仁将手中的电文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双眉则是早已拧到了一处。荀彧伸手过去把电文抄过来看了一下,问道:“义浩,你说这些重甲骑兵不是西域三十六国的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些一点就着的黑油又是什么?” 盛怒之下的陆仁很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向荀彧解释道:“荀彧你有所不知,重甲骑兵可不是那么好养的,而且真正的重甲骑兵也不像你所想的那么简单。至于你所知的老曹的虎豹骑嘛……” 说着陆仁就摇了摇头:“至少在我看来,老曹的虎豹骑虽然可称为天下精锐,却也算不得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甲骑兵。” 荀彧皱起了眉,对这些东西他并不怎么了解,所以仍然在等着陆仁进一步的解释。 陆仁沉默了一下,这才接着道:“刘备碰上的重甲骑兵应该是贵霜的,甚至很有可能是安息暗中调派过去的。荀公,有些事我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你只要知道刘备如果是碰上了这种重甲骑兵的话,会因为他们没有相应的战术对策而吃了大亏却也正常。我也是该死,早就知道西域三十六国的背后是贵霜和安息,却没有提醒刘备和曹丕要注意这个……吗的,我他吗的也是没想到贵霜和安息居然会把这样的部队派去西域!!” 陆仁会发出这样的愤慨自然是有着他的道理。安息也好、贵霜也罢,他们同出于波斯,而波斯骑兵在历史上那可是出了名的,其中又犹以被后人戏称为“铁罐头”的重甲骑兵而闻名于世,一般人们提起波斯骑兵或帕提亚骑兵的时候,大多数所指的就是“铁罐头”。 陆仁当然知道这东西,但陆仁是真心没想到贵霜或安息居然会把“铁罐头”给派去凉州战场。这么说吧,后世的人们在提起“铁罐头”的时候固然是津津乐道,却往往会忽略掉这些“铁罐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派出去的。 事实上在贵霜或安息,这些“铁罐头”的造价高昂,人员也需要长时间的专业性培养,也就注定了这些“铁罐头”不可能是平民或奴隶,只能是贵霜和安息的贵族子弟去当,也只有贵霜和安息的贵族子弟才有那个钱去搞装备、有那个时间去进行训练。 所以所以,不管是安息还是贵霜,“铁罐头”的数量都非常少,正常情况下能有个七八千就不错了,而且是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轻易动用的军事打击力量。再对于当前的凉州战场来说,贵霜都是驱使西域三十六国的人马去当炮灰,贵霜就算是有后续部队跟进,按理说也不会把这些“铁罐头”给派到这样的战场上去才对。也正因为如此,“铁罐头”的出现,真的是太过出乎于陆仁的意料之外…… (有点扯,让刘备碰上了帕提亚骑兵,呵呵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六十六回 凉州突变(三) 却说陆仁在经过一番斟酌之后,总算是把有关于安息或贵霜的帕提亚重甲骑兵的事向荀彧大致的说清楚了。荀彧在听完之后眉头紧锁,并且在轻吸了一口凉气之后才沉吟道:“如果真如义浩你所说的那样,这样的重甲骑兵可谓是精绝天下,光是打造他们的马铠甲具所需的花费就够惊人的了。单就装备而言,只怕连曹孟德的虎豹骑都要逊色了许多。” 荀彧那可是常年掌管钱粮的人,很多的东西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花销他非常清楚。虽然说装备的好坏并不完全能与战斗力划上等号,但好的装备总归能在战场上讨到相应的便宜却是肯定的,更何况现在收到的情报就是刘备的“乌龟壳”便是被装备精良的帕提亚重甲骑兵给冲破了,荀彧也能借此大致的诂算出帕提亚重甲骑兵的战斗力,心中不免有些震惊。或许对此刻的荀彧来说,算是彻底的领悟了什么叫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意思吧? 不过这时的陆仁已经从刚看到电报时的惊怒状态中冷静下来了许多。再次细细的品读了一下电报中详细的记载,陆仁却又忍不住咬了咬牙道:“那些重甲骑兵的冲阵能力虽然恐怖,但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去冲击刘备的战阵,其实也讨不到什么便宜才对。” 荀彧点了点头:“如今的大汉,可能谁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重甲骑兵,因为不知其深浅就容易吃大亏。另外刘备的阵脚因火势之故有所崩坏……对哦,那些黑油是什么?” 陆仁摇头苦笑:“应该就是所谓的‘西域火油’了,现今一些对西域的文献记载之中有对这玩意儿的记述。不过说真的,这东西其实没有某些文献中所记载得那么夸张,而且真要说起来,我们手头上现在也有这东西。” 荀彧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石油制品?” 陆仁点点头。陆仁在与婉儿碰上面之前,与安息方面已经有了一些石油交易,虽然说交易的数量不大,但也足够陆仁这里完成一些相关的事情,比如说制成样品交给南中与辽州的勘测人员去找寻矿藏,至于石油的提炼那更是不必多说,所以陆仁说自己的手上也有这种一点就着的东西绝不过份。这些事荀彧其实也知道,只不过是因为在看到电报的时候太过吃惊,一时半会儿的没能反应过来罢了。 顺便说一句,欧州和中亚地区玩石油那可是相当的早,甚至在《荷马史诗》中都有在战争中使用石油制品的记载,华夏这边发现与使用石油制品则相对较晚。 不扯太远,反正陆仁对帕提亚骑兵会在战斗中使用石油制品来放火的事并不意外,而且根据陆仁作出的判断,刘备碰上的帕提亚骑兵所使用的石油制品应该只是经过了粗提炼而已,实际的效果也应该没有某些文献中所描写的那么夸张。只是猛然想起来婉儿在安息那边的幕后,那么会整出什么样的东西谁又能说得清? 因为想起了婉儿,陆仁的神色立时之间就黯然了下去,人也低着头在那里沉默不语。荀彧总归是比较了解陆仁,此刻也猜到陆仁可能是因为扯上了安息的缘故而想起了什么,却也只能是在无奈之下用力的干咳了几声拉回陆仁的思绪,继而皱眉道:“义浩,刘备此番落败,而且因为重伤的缘故而退还汉中,这将会意味着什么,你是否心里有数?” 陆仁叹了口气再点点头:“曹丕那里要麻烦了。根据赵雨之前拍回来的电报,曹丕这小子总算是反应快,一收到消息就马上命令进击安定的几万人马退还长安。不出意外的话,曹丕现在已经在准备打长安保卫战了。” 荀彧仰起了头,细想了很久之后才摇摇头道:“西域联军、贵霜、匈奴,此外还要算上一些周边的势力,曹丕的这场仗只怕是不好打。义浩,你有没有办法帮一帮曹丕?长安若失,中原危矣啊!” 陆仁苦笑:“我现在能有什么办法?谁他吗的能想得到刘备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么大的问题?按现在的局面,别说曹丕不可能会让我的部队进入魏境,就算是允许我的部队进入魏境去驰援长安,荀公你就不觉得我也是鞭长莫及吗?隔了几万里的路啊!” 荀彧对此也只能无奈摇头了。顿了顿,荀彧沉吟道:“现在就看曹丕能不能及时的从魏国境内增调兵力驰援长安了。” 陆仁低着头沉默了一下,忽然重重的一顿足道:“我他吗就不信了!我们华夏中原的战斗力难道就那么差?当初的那句‘一汉抵五胡’难道又是假的?荀公,我反正是认为这一仗曹丕这小子只要狠下心了去打,贵霜、西域,外加匈奴还就真的奈何不了他!” 荀彧看了陆仁一眼,心说你从哪里得来的这种判断?他其实是不知道陆仁这时是想起了华夏历史上许许多多的对外战例。而在陆仁看来,华夏民族一直以来都有着强韧而坚实的根本,真要是打对外战争就总能打赢。至于历史上的诸多失败,真要算一算帐的话,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出在统治阶层的身上,要么就是决策失误,要么就是软弱无能,与华夏民族自身的战斗力却没有什么关系。 现时点曹丕的局面虽然不妙,陆仁也不喜欢曹丕这个家伙,但不可否认的是曹丕这家伙还算得上是个英明之君,对外作战时可能会出在统治阶层上的问题基本可以排除,华夏民族自身的战斗力因此也能够发挥出来才对……不过说真的,陆仁自己也觉得现在作出这样的选择未免有点玄玄乎乎,但是因为鞭长莫及的缘故,恐怕是也只能作出这样的选择了。 不过陆仁也不会完全把希望放在曹丕的身上,毕竟陆仁还有着自己能做的事:“荀公,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的准备工作作得如何了?” 荀彧马上就明白了陆仁的意思,沉吟道:“还差不少。不过……如果是把这两只舰队之中已经基本完成准备工作的舰船集合一下的话,到是能够拼凑出一只混成舰队。至于相应的后勤补给用舰船,到是可以用常规的商船也得是索尼和土星的水平。 (咳咳,请原谅瓶子在这里忽然想起来用游戏机的阶段来作比喻,实在是这时候忽然被勾起了一些这方面的回忆。瓶子最后买的主机是索尼ps和土星,之后的什么n6***s23和x盒子什么的就再没买过了,没那个闲钱也没了当初那个兴致。) 就算是婉儿在安息的幕后指导着,可婉儿抵达安息的时间不过四五年,头两年还在帮着卡丝伊莉打内战,真正用来发展的时间又能有多少?陆仁与婉儿碰上面的时候,安息下水的新型舰船还只有陆仁这里第三梯次级别舰船的水平而已。而在海战之中,武器装备方面的优势将会被极大限度的放大,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还巴不得安息和贵霜集中全力跟自己拼海战。 接下来又是紧张的数日,而这数日之中,各方也都在作着各自的准备。 曹丕方面已经在紧急抽调兵力,同时也没忘记向陆仁请求装备方面的支援。陆仁对此到也没说什么,反正部队在完成了火枪取代弓弩的换装之后还有大量的弓弩放在仓库里,收拾收拾给曹丕送过去就行了。长安那边要对付的是大量的骑兵,打的又是守城战,这些替换下来的弓弩正好可以派上大用场。 陆仁这里整合出来的舰队其先头部队已经出发,会在珠崖那里带上补给船只之后直接奔赴马六甲海峡再直扑贵霜的东南方沿海地区,另外南中那里由荀攸、水灵整合出来的万余先头部队也已经出发,目标是进驻仰光,介时会配合先头舰队向贵霜发动攻击。 孙权一方算是比较老实。孙权不会在这个时候自己找骂,同时却也乐得看到另外三家打得一团糟,自己却啥事都没有。至于刘备受了重伤的消息,这时的孙权也已经收到了,但孙权没有选择借此机会落井下石的去向荆州发难……有些晦头,孙权可不会去触。 再接下来就是刘备这里。说起来,刘备这里的反应是最激烈的,阆中的张飞和留守江陵的关羽在收到刘备在凉州受重伤的消息的时候都急了,完全不顾各自的岗位,带了自己直属的人马就往汉中赶。张飞的阆中还好说,可关羽却带走了一部份荆州的守军,把诸葛亮给闹得手忙脚乱。这也是幸好曹丕那头顾不上荆州,孙权出于某些考虑也没有对荆州借机发难,否则荆州会因此而再闹出大失的情况,帐诂计还得算到关羽的头上去。 不过在这个时候,刘备那头的一个电报也拍到了陆仁这里,大致的意思就是希望陆仁能出手救一救刘备的命……好吧,谁让陆仁挂着个“仙师”的名头,而夷州的医疗水平又是最出色的?反正简单点说就是一句话,现在的刘备完全就是靠着一些手段吊住了一条命,而刘备身边的人商议来商议去,得出的结论就是在这个时候只有陆仁能救刘备。 可这个事情又哪有那么简单?以刘备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能再挪一挪地儿,去往夷州的长途跋涉就是在扯淡,真要是上了路三颠两震的立马就会没命,所以只能是请陆仁去往汉中对刘备进行救治,可陆仁又是什么身份?巴巴的跑去汉中治好了刘备,你刘备为了利益一翻脸把陆仁给扣下来又怎么算?那年头,这样的事谁不会防着点? 刘备方面自然知道这事很难办,但刘备命在朝夕,无奈之下也只能对陆仁发出了请求,而且声明刘备的三个儿子都已经走在了前往夷州的路上,但不包括长子刘禅…… 好吧,谁让陆仁挂着个“仙师”的名头,而夷州的医疗水平又是最出色的?反正简单点说就是一句话,现在的刘备完全就是靠着一些手段吊住了一条命,而刘备身边的人商议来商议去,得出的结论就是在这个时候只有陆仁能救刘备。 可这个事情又哪有那么简单?以刘备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能再挪一挪地儿,去往夷州的长途跋涉就是在扯淡,真要是上了路三颠两震的立马就会没命,所以只能是请陆仁去往汉中对刘备进行救治,可陆仁又是什么身份?巴巴的跑去汉中治好了刘备,你刘备为了利益一翻脸把陆仁给扣下来又怎么算?那年头,这样的事谁不会防着点? 刘备方面自然知道这事很难办,但刘备命在朝夕,无奈之下也只能对陆仁发出了请求,而且声明刘备的三个儿子都已经走在了前往夷州的路上,但不包括长子刘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六十七回 凉州突变(四) “牵一发而动全身。☆番茄 ``-.x-f-q-x`s-`.-`” 看着陆仁望向自己的目光,荀摇了摇头再轻叹道:“义浩,你是不是已经明白刘备如果在这个时候死了会引发什么样的变故?” 陆仁点头:“想到了一些,不过还是想听听荀公你的看法。” 荀道:“刘备此时若死,那么荆楚与蜀中便会因此而人心不稳,进而会引发出什么样的乱局谁都无法预料。事实上刘备现在都还没死,荆州和蜀中就已经出了乱子不是吗?” 这话让陆仁也不由得摇了摇头,知道荀这时所指的是关羽扔下江陵和张飞扔下阆中,各自擅自带兵前往汉中的事,而且陆仁敢说刘备要是真的挂了,关羽和张飞绝对会不顾他人的劝阻,直接就会带兵出汉中去找西域联军报仇。再以这两位在刘备集团中的位高权重,一发起狠来谁又能拦得住他们? 而在这一点上,关羽和张飞的师出汉中进击天水,与刘备的率军出击,其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刘备的出击有明确的战略目标,而且有着充份的战前准备以及与曹丕方面的联动,换句话说就是合格的军事行动。 可关羽和张飞的出击只是为了给刘备报仇,属于“因怒而兴师”,带来的结果就是自身的战略目标不明,战争准备可能也会不够充份,与曹丕之间的联动诂计也会扯淡掉。这是打仗,是军事行动,而关羽和张飞的目的就是过去杀人,在各方面的意义上都会差了十万八千里,可介时以关羽和张飞的暴脾气,对别人的话能听得进去吗? 再从政治层面上来说,刘备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自家的局面还得指望着关羽和张飞来镇住场子,可关羽和张飞不但没有去镇场子,还带走了关键的兵员,那到时候像诸葛亮这些人拿什么来镇住场子?手里没兵还镇个菊花啊? 要知道这个时候刘备的地盘其实都不稳固。荆州方面虽然有诸葛亮已经经营了多年,内部算是比较稳定,可荆州要直接面对孙权这样的敌人,关羽带走人马之后诸葛亮已经是手忙脚乱了; 同时在蜀中地区,刘备占据蜀中的时间尚短,都还没有整合好蜀中本土势力、刘璋留下的东州集团与刘备自家集团这三方势力,那么刘备一挂,这三方势力恐怕马上就会暴发争权夺利的内斗,蜀中那头又会乱成啥样?而蜀中要是出了内乱的话……西域联军会不会趁机去攻破汉中进取蜀地?孙权会不会借此机会接着搞他的“天下二分”?谁知道呢? 总之,这会儿的陆仁很头痛,坐在那里直敲脑门。 荀则是在陆仁的身边坐了下来,轻叹道:“义浩,出于大局的考虑,我还是比较倾向于你能赶去救一救刘备的性命,把荆州和蜀中的局势稳定下来。嗯……刘备的命,你能救得了吗?” 陆仁在此之前其实已经问过雪莉,雪莉的回答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救回来。但现在的问题还是那句话,陆仁得赶去汉中才行,毕竟现在的刘备动不了地儿。而延伸出来的问题,则是陆仁赶去汉中也只是能先吊住刘备的命,让刘备可以动一动地儿,真正要治好还是得送去“秘境”才行,那么一些问题要是没处理好的话,刘备方面的人又哪里会允许陆仁把刘备带走?这和陆仁不能轻身去到刘备的地盘里是一个道理,身份上太敏感了。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想救刘备的话,陆仁就得亲自去汉中的原因……没个重量级相等的人物过去稳住哪行?再简单点说就是有些人质、押金的意义了。 正是因为明白这些,荀才没有极力的劝陆仁去救刘备,只是把这些关键的问题分析给了陆仁听而已,至于陆仁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还是得看陆仁自己。不过这时荀又补充了一条,就是陆仁如果不伸手救一救刘备的话,刘备集团搞不好会迁怒于陆仁……你明明有本事救人却见死不救,那不记恨你又记恨谁?虽然这事没有道理,但自古以来人心大多如此。而这个事,也太容易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了点。 荀悄悄的离开之后,陆仁把自己关起来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作出了一个决定:怕什么?咱跑一趟汉中就是了!咱有宝贝傍身,真要跑还怕跑不了? 而且此时的陆仁也很想看看另一件事,就是在生死决择的时候,同为天下英雄的刘备,与那时的老曹又会有什么样的区别? 现在的陆仁都还记得那次把可以让老曹多活三年的药剂交给老曹的时候,老曹却选择了把药剂给扔进大海的画面。虽然现时点与那时的局势大有不同,老曹可以说是作好了各方面的安排再安安心心的去死。可不管怎么说,当人们要面对死亡的时候,某些情况都是一样的吧? 长安,西汉国都,到东汉末年与洛阳并称为东西两都。可惜这本应是繁华之极的大城市,近几十年来屡遭破坏,已不再如往昔。后来在曹操占据长安,派钟繇去治理长安周边,数年以来才稍有起色。只是现在的长安城,又再次拢上了战争的阴云。 “钟大理,您先休息一下吧!” 钟繇在城门楼上坐下来,人也在不停的叹息。前些时候收到刘备重伤退兵的消息,曹丕马上就命令进击安定的部队退还长安,同时也就开始着手长安的防守准备,钟繇就是在负责驱使士卒与民工在长安城的周边挖陷阱之类的工作。至于曹丕本人……不好意思,曹丕目前退到了潼关。 不过在此之前,长安就已经打过防守战,也就是老曹从汉中退回长安的那个时候。钟繇还记得在那个时候,西域联军开到长安城下,对长安城展开了强攻。钟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惊愕的发现一向以游骑骑射出名,却并不擅长攻袭坚城的异族,竟然就在长安城下架起了投石架、冲车、云梯之类的攻城利器,更是直接就见始到了火炮的威力!惊愕之余,钟繇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凉州西部的几个重镇会那么容易就被西域联军一举攻下。在这些攻城利器的面前,那几座城镇的低薄城墙简直就形同虚设。 然后接下来数日便是惨烈之极的长安攻防战。西域联军有攻城利器为助,使得有坚城为依的长安兵马伤亡直线上升;但是反过来,长安的兵马民众对二十年前的长安之乱记忆犹新,上下一心拼死抗衡,再加上有老曹的亲自指挥,所以顺利的守住了长安。只是现在老曹已经去逝,接班的曹丕也没有像老曹那样亲自镇守长安,而是躲去了潼关。虽然潼关也是战场的前线,可给人的感觉总归是有些比不上他的老子。 忽然间一名士卒赶过来禀报道:“启禀大理,东门潼关方向有一只约五、六千人的部曲赶来,请求开门接应!” 钟繇奇道:“潼关方向?是洛阳来的援军吗?” 士卒摇摇头:“不是,夷州新送来的一批军需之物,旗号上书的是荀字。” “荀!?”钟繇大吃一惊,稍一思索便即明了:“难道是荀氏子弟!?为首者是何人?” “来人自称荀令君次子荀俣!” 钟繇不作多想,急令道:“速去打开东门迎入城中!” 心急火燎的赶去东门,那数千部曲已经在押运着车架入城。钟繇在人群中寻视了一下就发现了正在指挥车马入城的荀俣……钟繇也是颖川人,与二荀自幼便是同窗好友,而荀的次子荀俣面容神态与荀很相像。 荀俣也看见了钟繇,赶过来向钟繇恭身一礼道:“小侄参见钟叔父!” “贤侄何以来此?” 荀俣道:“凉州局势有变,陆征南急调了一批军械支援长安,小侄便是押运着这些军械来此的。” 自从凉州生变,陆仁方面前前后后已经支援了大批的军械给曹魏,钟繇对此到也并不见怪。当下叫停了一辆货车,看了看上面的弩弓羽箭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荀俣却另外叫过来了一辆车,从车上取过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让钟繇过目。 “贤侄,这是何物啊?” “陆征南称此物为‘地雷’,至于用法是……” 嗯,没错,是地雷。不过可不是什么高质量的地雷,用陆仁自己的话说,诂计就和某些抗战老片中的土地雷差不多。但是还真别小看了这些土地雷,抗战时期能把武器装备相对来说要精良得多的鬼子给炸得七荤八素,用在这个时代的话威力就更不一样了好不好? 钟繇已经知道了火炮的威力,但是对于地雷这看上去小小的玩意儿却有点不太看好。于是乎荀俣就向钟繇试用了几枚土地雷,那么接下来的结果就是钟繇立马下令把这次送来的上万枚土地雷给埋设在了长安城的边上……长安,西汉国都,到东汉末年与洛阳并称为东西两都。可惜这本应是繁华之极的大城市,近几十年来屡遭破坏,已不再如往昔。后来在曹操占据长安,派钟繇去治理长安周边,数年以来才稍有起色。只是现在的长安城,又再次拢上了战争的阴云。 “钟大理,您先休息一下吧!” 钟繇在城门楼上坐下来,人也在不停的叹息。前些时候收到刘备重伤退兵的消息,曹丕马上就命令进击安定的部队退还长安,同时也就开始着手长安的防守准备,钟繇就是在负责驱使士卒与民工在长安城的周边挖陷阱之类的工作。至于曹丕本人……不好意思,曹丕目前退到了潼关。 不过在此之前,长安就已经打过防守战,也就是老曹从汉中退回长安的那个时候。钟繇还记得在那个时候,西域联军开到长安城下,对长安城展开了强攻。钟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惊愕的发现一向以游骑骑射出名,却并不擅长攻袭坚城的异族,竟然就在长安城下架起了投石架、冲车、云梯之类的攻城利器,更是直接就见始到了火炮的威力!惊愕之余,钟繇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凉州西部的几个重镇会那么容易就被西域联军一举攻下。在这些攻城利器的面前,那几座城镇的低薄城墙简直就形同虚设。 然后接下来数日便是惨烈之极的长安攻防战。西域联军有攻城利器为助,使得有坚城为依的长安兵马伤亡直线上升;但是反过来,长安的兵马民众对二十年前的长安之乱记忆犹新,上下一心拼死抗衡,再加上有老曹的亲自指挥,所以顺利的守住了长安。只是现在老曹已经去逝,接班的曹丕也没有像老曹那样亲自镇守长安,而是躲去了潼关。虽然潼关也是战场的前线,可给人的感觉总归是有些比不上他的老子。 忽然间一名士卒赶过来禀报道:“启禀大理,东门潼关方向有一只约五、六千人的部曲赶来,请求开门接应!” 钟繇奇道:“潼关方向?是洛阳来的援军吗?” 士卒摇摇头:“不是,夷州新送来的一批军需之物,旗号上书的是荀字。” “荀!?”钟繇大吃一惊,稍一思索便即明了:“难道是荀氏子弟!?为首者是何人?” “来人自称荀令君次子荀俣!” 钟繇不作多想,急令道:“速去打开东门迎入城中!” 心急火燎的赶去东门,那数千部曲已经在押运着车架入城。钟繇在人群中寻视了一下就发现了正在指挥车马入城的荀俣……钟繇也是颖川人,与二荀自幼便是同窗好友,而荀的次子荀俣面容神态与荀很相像。 荀俣也看见了钟繇,赶过来向钟繇恭身一礼道:“小侄参见钟叔父!” “贤侄何以来此?” 荀俣道:“凉州局势有变,陆征南急调了一批军械支援长安,小侄便是押运着这些军械来此的。” 自从凉州生变,陆仁方面前前后后已经支援了大批的军械给曹魏,钟繇对此到也并不见怪。当下叫停了一辆货车,看了看上面的弩弓羽箭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荀俣却另外叫过来了一辆车,从车上取过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让钟繇过目。 “贤侄,这是何物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六十八回 汉中琐事 沉重的眼皮,就有如那厚重的石闸,想要撑开异常的困难,甚至是会让人想干脆省着点气力别去睁开,就此长眠不醒算了。只是对于一个心中有着雄心壮志,现在却还没有达成心中的那份志愿的英雄来说,又哪里会甘心就此长眠不醒? 所以所以,此刻躺在病榻上的人在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清醒了一些,而且身上也好像有了些气力之后,终于是很努力的去试着睁开双眼。而当他的双眼很勉强的撑开了一条细缝,并且因为窗外射入的阳光而使他的双眼还有些不适的时候,一个感觉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皇叔,你终于是醒了。” 刘备那双合上了太久的双眼因为阳光的刺激,短时间内仍有些适应不过来,所以仍然是处在一个半睁半眯的状态。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算是适应过来,能够眯着双眼看清些事物的时候,他才终于看清了怀抱着双臂坐在自己榻旁的人。而当他看清楚榻旁之人的相貌的时候,人却很有那么些的惊异不定:“你是……陆先生、陆征南?” 陆仁呵呵的笑了笑:“没错,是我。皇叔,你我之间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面了呢。我算算……少说也得有个十五、六年了吧?” 陆仁本人在荆州地界的活动大概是在建安九年至十年间基本中止,为的是防备被当时即将到来的赤壁之战以及荆州本土的拉帮结派给拖下水,而且那时的陆仁其夷州本土的开发工作也要全面展开,所以在那之后陆仁和刘备就真没再见过面。到现在的建安二十六年初冬,说有个十五、六年没见过面一点都不过份。 相比起关羽和张飞,刘备对陆仁还是有那么些感觉的,毕竟刘备也曾经打过陆仁的主意。好吧,这些不扯,总之刘备对陆仁的映像比较深。不过此刻在见到陆仁的时候,刘备仍然不免有些吃惊,因为二十几年前刘备就见过陆仁,而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见陆仁还是保持着二十几年前的样貌,刘备会不吃惊才是怪事。再看看刘备自己,已经是六十来岁,头上满是白发的老者了好不好? 不过得益于陆仁一直以来玩的那些手段,刘备这会儿到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问什么,问也问不出个什么结果。再者,一旁的雪莉已经把一支针剂递到了陆仁的手中。 刘备看到这支针剂到是醒悟了过来,再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就问道:“孤这是昏睡了有多久?还有陆先生,是你从夷州赶来救了孤?” 陆仁一边把针剂往刘备的身上注射,一边淡然的回应道:“你昏睡了多久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得回头你去问问庞士元他们,我只是昨天才赶到的。” 还一句话陆仁没说,那就是你刘备总算是聪明人一个,多年间没少从我那里购买军需药品和聘请从夷州医学院毕业的医师,不然以汉代正常的医疗水平,这么长时间的昏迷只怕早就可以让你刘备死透了。用现代医学上的话来说,你刘备这段时间可是靠着盐水瓶子活下来的。 刘备不笨,马上就明白了些什么,当下就想向陆仁施礼道谢,可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根本就连手都抬不起来,所以也只能是动动嘴了:“救命之恩,备不敢忘。” 陆仁摇摇头:“现在的我也只是能暂时保住你的命而已,想要完全治好你的伤病,只怕还得请我师门里的人出手才行。所以这两天皇叔你先吃好喝好恢复点气力再说,过两天我就让雪莉带你回一趟我的师门去帮你治疗伤病。” 这个话既是扯淡又不是扯淡,陆仁和雪莉其实现在就可以让刘备快速复原,但这会儿的陆仁又哪里敢让刘备快速复原?毕竟现在可是呆在人家的虎穴狼窝里面,谁又敢保证刘备不会伤病一好就翻脸?指望着刘备的贤德仁义?别天真了好不好?但是话又说回来,陆仁和雪莉能够做到的其实是属于急救性质,真要完全治愈还是得去一趟“秘境”才行。 所以陆仁还是决定绕个圈子,把刘备握到自己的手里再说,回头双方再来个友好交换。再者陆仁也想借此机会在汉中这里看看西域联军的情况,如果可能的话还想试着借用刘备的兵力去支援一下长安那边。 刘备对于陆仁的说法显然也有些疑虑:“以陆先生之能,都不能在此治好刘备吗?” 性命相关,刘备都不敢在陆仁的面前以“孤”自称了。不过陆仁到是没注意这点细节,而是点点头道:“陆仁在师门之中不过是不成器的外门弟子,所学其实非常有限,现在能做到的也不过就是可以让皇叔你的伤病暂时稳住而已。而皇叔你在重伤之后失血过多,撑到现在已经近乎于油尽灯枯,想要完全治愈也只有我的师门中人才能办到了。” 刘备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却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人嘛,在关乎到自己的生命的时候,会作出的选择也往往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连带着的,刘备的目光也就飘向了站在陆仁身后的雪莉。 对于雪莉,刘备也是早有耳闻,但要说见面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而雪莉那绝美的姿容与清冷的气质也立马就让刘备有些震惊。不过刘备可不是那种会沉迷于女人的货色,正相反刘备扔女人那都是扔出了名的。 不过此刻的陆仁到还真想看看刘备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将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所以脸上挂起了为难的神色道:“皇叔啊,现在有个事情我可得先跟你说清楚。” 刘备的心神马上就被陆仁的这句话给拉了回来,神色也为之一凛:“陆征南是有何话?但说无妨。” 陆仁也板起了面孔道:“刚才我已经把话说明了,只在这里的话,我也只能是暂时稳住皇叔你现在的伤病,但要想治好你,请恕我无能为力。” 刘备沉默了一下,问道:“那刘备现在的身体如何?” 陆仁那可是早就准备好了台词:“皇叔你也是见识广博之人,那么你可以想想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身中三箭之后失血过多,在正常情况下只能是个什么样的结果。这也是你皇叔久征沙场身体还算不错,而且因为身份尊贵有名医良药吊住了你的性命,要换了寻常的老者……” 话到这里陆仁就适时的摇了摇头,刘备则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的状态。直到好一会儿过去之后,刘备才低声问道:“陆先生,你真的治不好刘备?” 陆仁接着摇头:“我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尽了我的全力了。有些话我也不妨明说,如果皇叔你不愿去我的师门寻医救治,诂计在我带来的药物的支撑之下最多还能再活个把月。” 刘备顿时就没了声音,不过双拳却死死的攥紧。 陆仁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刘备的这点反应,心中暗笑之下却仍然板着脸“轰击”刘备:“总之皇叔若想痊愈,就只能是跟着雪莉去一趟我的师门求助。可是皇叔啊,我陆仁以诚待人,换来的却是皇叔的一众幕僚对我的诸多诽议,甚至差点就被云长和翼德当场斩杀。” 刘备没说话。以他的身份,又哪里会不知道陆仁在向关羽、张飞他们说出要带刘备去陆仁的师门的时候,关羽和张飞他们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陆仁可没管这些,接着“炮轰”刘备:“皇叔,我陆仁难道就是命那么贱的人吗?说句难听点的话,我本来在夷州呆得好好的,你刘皇叔的死活又关我屁事!听说你命在朝夕,你的人来信再三恳求我出手救你的性命,而我念在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还有你刘皇叔毕竟是为了国家安危去抵御外敌而受的伤,所以不远万里干巴巴的跑来救你,在实话实说之下换回来的却是一个这样的结果,你认为我的心里好受吗?现在你的人我已经救醒了,话我也已经明说到了这个份上,是选择相信我还是选择不相信我,那就是皇叔你自己的事了。” 说着陆仁就站起了身:“当然了,我说的那些话的确是很难让人相信,云长和翼德会怀疑我对皇叔你有不轨之心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我也不想怪罪他们。至于皇叔你不信的话,那我们就此别过吧……我只希望皇叔你可别做出什么有违信义之事。 “对了,顺便说一句,我在离开夷州的时候向荀文若交过底,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而回不了夷州的话,就让我家的臭小子继上我的位,然后会做些什么样的事……算了,多说无益。” 刘备闻言顿时就是一惊。他刘备能混到今天这个份上,心狠手辣的事难道做得少了?而就在刚才,刘备还真就考虑过如何劫持陆仁的事情,毕竟如果成功的劫持了陆仁的话,可以得到了好处那可不是一点半点。至于陆仁所说的“师门治疗”,刘备也没有全信的说,而刘备的打算就是抓住陆仁之后逼迫陆仁说出来。 而陆仁的话就是提醒了刘备,他陆仁来汉中可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同时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提醒刘备,咱陆仁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别以为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好吧,乱七八糟的话就不多扯了,只说刘备的脑中闪过了一连串的信息之后,见陆仁留下了几支药剂就打算离开,急忙在榻上抬起了手向陆仁唤道:“陆先生且留步……咳咳!!” 因为太过着急引发了一连串的猛咳,而这样的猛咳又哪里是现在的身子骨还虚着的刘备能承受得了的?不过也因为这一连串的猛咳,让刘备确信了自己现在的身子骨实在是不怎么样。或许很有可能就像陆仁说的那样,如果是想完全治愈的话得去一趟陆仁的师门才行。 所以在心念一转之间,刘备已经在思考着这次去往陆仁的师门,而且还想到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在陆仁的师门中招纳点人才为自己所用的事了。 而在刘备看来,陆仁自称只不过是师门中不争气的外门弟子都已经能混到现在这般,虽然不免有过谦之意,但想来陆仁的师门中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如果能忽悠那个三个五个的到自己的麾下卖命,那么……呵呵吧! 陆仁当然看不透刘备的心思,但陆仁出于对刘备的一些了解,却能推算出刘备可能会有的一些想法,所以此刻见了刘备打晾雪莉的那副尊容,陆仁也不免心中好笑,心说你刘皇叔这回就等着失望吧。俺的那些个家底,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刘皇叔知道?你这老头子就等着一直睡到从“秘境”里出来吧。 且不提刘备的心里是如何作想,到是刘备的这一连串猛咳之声惊动了一直在屋外守候的关羽和张飞等人,性子急的张飞更是三步两步就赶了过来并且一脚喘开房门,一眼就看到刘备在榻上弯腰猛咳,而陆仁和雪莉则是站在一旁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火气当时就冒了出来,上前两步一探手就攥住了陆仁的领口,怒道:“陆仁小儿,你对我家大哥作了什么?是不是害了我家大哥就想逃走!?” 刘备见状就吓了一跳,到了这个份上刘备哪里敢去得罪陆仁?所以忙不迭的强忍住猛咳再向张飞吼道:“三弟!住手!!” 张飞一愣,扭回头向刘备道:“大哥,这个家伙……” “家伙你个大头鬼啊!!” 这句话是陆仁板着脸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而且一探手就反扭住了张飞的领口:“你家大哥的性命精贵,难道别人的性命就贱如狗?就你这种德性,又凭什么让别人把你家大哥当回事!?” 张飞顿时大怒:“陆仁小儿,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这个!!” 二十几年前,陆仁与张飞曾经在酒宴之上有过一次冲突;而在二十多年后,这样的冲突又再一次上演。只是二十几年前的张飞正值青壮之年,可现在的张飞又哪里还有当年的气力?反过来陆仁的状态可一直保持着,而且在得到了这个时空的“他”的飞船并且完善了资料之后,雪莉早就已经补满了陆仁身上的体能强化剂,更何况陆仁现在出于各方面的考虑也需要立一立威,所以这一出手就是二十倍的火力全开,不像当初那样还要算着用、省着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六十九回 汉中琐事(二) 陆仁与张飞互掐到了一起,周遭的人当然是想上前劝止。再者,张飞的脑子容易犯浑,可旁人的脑子却清醒着。人家陆仁千里迢迢的从夷州赶来汉中救刘备的命,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人情不说,陆仁真正冒着的风险谁的心里会没个底?可你张飞到好,好话不说上几句到也罢了,有事没事的就朝人家发脾气干什么?别人陆仁难道真的欠了你的不成? 而当张飞的手扭住陆仁的衣领的时候,另外的几个人可都慌了。要知道张飞的武力值那可是出了名的,陆仁看上去那平平无奇的身板,又哪里能你一句,你家大哥的性命是命,别人的性命也一样是命!” 张飞沉默了一下,忽然挣开关羽和赵云的手再向陆仁道:“陆先生,是俺老张得罪了你,你有什么气冲俺老张来就是!不过,还请你能治好我家大哥,你要是气不过,俺老张的这条命你只管拿去就是!” 关羽一皱眉,挡在了张飞的身前:“陆先生,翼德有过,某愿替之!” 刘备这时也开了口:“陆先生,若你要问罪于翼德才肯救我的话,我的这条命不要也罢。” 说完刘备又是一阵的猛咳,似乎是又触动了伤痛,而边上的一圈人也赶紧的跪了下来向陆仁又是求情又是赔罪,看得陆仁的身上顿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雪莉的药有什么样的效果陆仁心里有数,所以刘备这会儿不应该还会咳才对,至少也不应该会咳得那么凶。也就是说,刘备这会儿的猛咳是装出来的。至于为什么要装,呵呵吧,相信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能明白。 不过事情闹到现在这个份上,陆仁也不好再这样下去,不然脸皮搞不好就真的要完全撕破,接下来也不好收场,所以陆仁就来了个见好就收:“皇叔,各位,不必如此,都请起吧。张翼德,你如果是诚心的想向我赔罪,就麻烦你去画二十幅美人图给我,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关羽赶紧的捅了捅张飞,而张飞也没什么说的,当下就应了下来,但还是向陆仁道:“陆先生,我家大哥的伤……” 陆仁转回了身,再次向刘备道:“皇叔,我还是那句话,我现在只能是让你的伤病暂时稳住而已,想要治愈还是得去一趟我的师门。信与不信,看你自己。如果信的话,你这两天就要赶紧的作好准备,如果不信,那我也只能回夷州去了。” 刘备再一次的沉默了下来,连带着其他人也是一阵的沉默。陆仁看了看这些人的反应,表示无奈的摇了摇头,招呼了声雪莉就准备离开。刘备见状心中一急,忙唤道:“陆先生请留步!” 陆仁道:“皇叔还想怎样?” 刘备道:“只能如此了吗?” 陆仁半真半假的怒道:“我以诚待人,来到这里之后碰上的不是刁难就是怀疑,我他吗的图个啥啊我?皇叔你现在也不妨想想,我如果不是真心的想要救你的性命,那我跑到你这里来干什么!?有些话因为太伤和气,我本来是不愿说的,但现在是你们硬逼着我要说出来……你们当中有几个人敢对天发誓说当看到我陆仁来到汉中的时候,心里面没有动过想劫持于我的坏心思!?你们还真以为我陆仁是个笨蛋,不知道你们这里是龙潭虎穴不成!?我明明知道你这里是一处险境却还是跑来了,为的还不就是你刘备这条命!?信不过我,就别他吗的在这里叽叽歪歪,烦不烦人啊!?” 这番话让一帮子人又接着沉默,因为陆仁可真的是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把他们的一张脸给打得红白交错。刘备的脸色也变得非常的难看。在又一阵的沉默之后,刘备示意关羽和张飞等人都退出了房去,只留下了陆仁和雪莉,那意思是想和陆仁说几句话。 众人纷纷退去,等到最后一个侍者退出房并且关上房门之后,刘备才向陆仁拱拱手道:“陆先生,刚才真是对不起了。” 陆仁随意的坐了下来,哂笑道:“皇叔,再无旁人,你说句实在话吧……你到底是想治好伤病活下去,还是想用这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一下你的后事?” 刘备迟疑道:“真的能治好?” 陆仁冷冷的哼了一声才回应道:“信不信由你,爱信不信。” 刘备又想了很久,这才一咬牙道:“好!我信陆先生!!回头就准备与雪长史一同前往贵派师门之事……备能带上随从吗?” 陆仁摇头:“你当我的师门是可以随便去的吗?还带随从?你真要带了,我敢保证你连进都进不了。就算是我和雪莉,很偶尔的回去一趟都不敢多带一个人。这么说吧,皇叔你当年也是进过皇宫的人,那么你在进宫面圣的时候,难道还能带上你的随从?我的师门当然不是皇宫,可门禁之严却远在皇宫之上。那种地界上的事,可是很难说得清的。” 刘备愣了愣,想了想又想开口,陆仁这时却已经有些烦了,挥挥手打断刘备的话道:“刘备啊刘备,现在看来你比起老曹可真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刘备闻言愕然,下意识的问道:“陆先生此言何意?” 陆仁道:“老曹临死之前曾经和我在南皮近海见过一次面的事,皇叔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刘备点点头,随即反应了过来,惊道:“难道说,那次陆先生是想带曹瞒去师门医治?” 陆仁点头。其实当时陆仁是送药给老曹,不过事后老曹没有说出来过,陆仁也不想把那种药的事公开,所以当时具体的情况没人知道。 刘备这时的心中有些不爽,问道:“那曹瞒为何没有去?” 陆仁用很不屑的目光看了眼刘备,回应道:“该怎么说呢?其实老曹当时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几天了,所以在听说我有办法能治好他的时候……也许是他不相信我吧,反正他是选择了安安心心的去死。别的我不好说,但老曹很干脆,可不像刘皇叔你这样犹豫不决。要我说,单是在这行事果决之上,你刘皇叔比起老曹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 刘备没脾气。其实作为敌人,刘备痛恨老曹;但是作为对手,刘备却一直都很看重老曹,并且自愧不如。 陆仁的心中其实也在冷笑。刚才关羽和张飞的表现,陆仁不认为是假的,但是刘备的装咳却着实让陆仁有些看不起刘备。说白了,那就是在作秀和表演,不过演技到是没得说,如果陆仁不是知道那会儿的刘备其实咳不起来,诂计都能让刘备给骗过去。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陆仁也真的是烦透了。所以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刘备找个台阶下才比较好:“皇叔啊,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在这世上,不怕死的人又能有几个?再者且不说你刘皇叔如今胸中的大业未成,就说西域胡寇尚未击退,我大汉的百姓有悬卵之危,还等着你刘皇叔早日康复,为国家驱除外患,你又怎么能轻易的死去?” 刘备也明白了过来,赶紧的顺着陆仁的话道:“陆先生说得是!西域的贼寇犯我大汉边境,备自当亲率甲士为国家驱除外患,护我大汉百姓……啊,陆先生,备若去往贵派师门,需多久才能治愈归还?” 陆仁心中暗笑,心说你刘备到底还是想接着活下去嘛!当下装模作样的算了算,回应道:“算上往返的路程,大概三个月吧。” 刘备点点头,心说三个月到也不算太久。再看了看陆仁,迟疑道:“这三个月,可否请陆先生留在汉中……哦,备的意思是……” 陆仁摆摆手:“你我之间就别说这些好听的了,有些事你我的心里明白就行。放心吧,在你回来之前我会呆在汉中,等你的伤治好之后咱们在江陵见面。皇叔你觉得如何?” 就像陆仁说的那样,刘备的意思其实是想让陆仁呆在汉中当人质,免得他的伤治了好了之后却成为陆仁的人质。陆仁则是直截了当的让刘备别那么疑心,自己会留在汉中。至于之后在江陵的见面,是因为江陵也算是在陆刘两家的势力交界点,双方都能放得下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陆仁这次来汉中也有想亲眼看看西域联军的意思,而且陆仁真要逃命的话也有办法逃得了,所以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刘备也觉得应该顾着点陆仁的面子,所以连忙道:“备非此意!其实是备此去三月,对凉州战事总有些放心不下。今得陆先生在此,就想请陆先生权且代备督率将士。若有良机,陆先生可代备率军击贼,以护我大汉疆土。” 陆仁一听这话就乐了:“皇叔,你又在说漂亮话了!别的不说,我就问你一句,你认为如果是我向云长、翼德发号施令的话,他们能听我的话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七十回 汉中琐事(三) 数日之后。 想活下去的刘备,在这几天里听从了陆仁的建议,好吃好喝的恶补身子骨。当然,作为一代枭雄,刘备也没忘记在这几天向群下作出一连串的安排。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陆仁当然不会去过问。而陆仁在这几天之中,除了每天定时的为刘备稳定一下身体状态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去了军营,向那些参战的士卒打听那次的战斗中所碰上的重甲骑兵的情况。 之前虽然根据汉中方面的情报站发回来的电报,陆仁推算出贵霜或是安息出动了精锐的帕提亚重装骑兵,但那毕竟只是推算,实际情况还有待证实。现在有这么个机会,陆仁当然要尽可能的多收集一点情报,并且以此来判断刘备是不是真的碰上了帕提亚重装骑兵。 陆仁可不是闲得蛋痛。因为在汉末三国时代,华夏地区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重装骑兵,而带来的结果就是华夏地区的军事人员对于重装骑兵的认知度较低,同时也因此缺乏应对重装骑兵的相应战术。这里扯上几句题外话,某中的拐子马很可能就是重装骑兵来着,至于有没有被给艺术化那就叫天晓得了,至少在陆仁看来多半是被艺术化了。 不扯远,只说陆仁这几天从刘备军的士卒中得来的情报……很乱。没办法,人们在碰上一些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的东西的时候往往会有意无意的去夸大,陆仁现在就是碰上了这种情况,着实被闹得晕头转向。有心想试着剔除掉那些夸大的成份,可这种事又哪里是说搞定就可以搞定得了的? 不过经此一闹,到是愈发的坚定了陆仁想要亲眼去看看的想法。因为如果没有亲眼看过的话,陆仁也不好着手制定相应的战术。而且帕提亚骑兵可是把火药和燃油也用上了,这种东西如果运用得当,就可以比较容易破开步兵方阵的阵脚,不想办法对付不行。 终于到了这天,刘备在亲卫队的护送下开始前往上庸,准备走陆仁来时的路前往“秘境”。这会儿的上庸是刘备的地盘,刘备在上庸登船之后顺江而下虽说会经过曹丕的一些地头,但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临出发的时候,刘备少不了又把关羽和张飞给叫到车前好一阵子的叮嘱,至于是说了些什么,陆仁也懒得去过问,而且有些事陆仁猜也能猜得到。等到关羽和张飞送出了老长一段路才回来,陆仁瞥了眼关张二人脸上的神情就摇头笑道:“别这样瞪着我了行不行?我知道你们直到现在都还信不过我,但麻烦你们好好想想,我如果是想害皇叔的话,不来汉中不就行了?又何必干巴巴的跑到这里来看你们的脸色还徒当恶人?” 张飞脸色难看,抬脚就上前了两步,不过赵云适时的拦在了陆仁的身前。看到赵云站出来,张飞不满的道:“子龙,你这是干什么?” 赵云取出了一封帛书亮到了张飞的面前:“主公怕翼德你又去为难陆先生,所以叮嘱在下在这段时间里护卫陆先生的周全,还留下了这卷书信以示告诫。” 张飞眼一瞪又想发作,关羽赶上来拉住,然后向陆仁还算恭敬的施礼道:“陆先生,我家大哥就指望先生了。但且恕关某把丑话说在前面……” 陆仁淡然的一笑:“救得回来是皇叔命好,救不回来也不能怨我吧?难道皇叔是我打伤的?到是你们啊,有空在这里记恨着本来与此事无关的我,为什么就不能抓紧时间去整训兵马,以求为皇叔报那三箭之仇?你们这样一味的记恨于我,就没有查觉到是恨错了人吗?” 关羽和张飞顿时无言,只是各自瞪了陆仁几眼之后就匆匆离去了。赵云护着陆仁,见关羽和张飞走远之后才向陆仁满怀歉意的道:“陆先生,云长与翼德的脾气一向如此,还请陆先生不要记在心上,在下且代他二人向陆先生赔个不是。” 陆仁笑笑摇头:“怪他们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子龙兄,我们也是很久没见了,有没有兴致去陪我喝上几杯?前几天一直在忙着皇叔伤病之事,我们都没时间坐下来叙叙旧。” 老实说,陆仁与赵云之间的关系也就一般般,只不过有个赵雨的缘故,在很多方面到是要比刘备阵营中的其他人要亲近一些。再者,赵云现在的老婆樊氏,还是陆仁送给赵云的。 回到汉中城中找了间酒肆入座,客套了几句之后赵云也不免担心的问道:“陆先生,主公此去贵派师门,是否能安然归还?” 陆仁笑了:“对于云长、翼德他们,我的话会留上三分,因为他们对我的疑心太重,我真要是把话说满了,反而会愈发的让他们心中生疑。不过对于子龙兄你我却没有这种顾虑,因为子龙兄信得过我陆仁……放心吧,三个月,最多四个月之后,我陆仁就会还给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刘皇叔。” 顿了顿再想了想,陆仁又笑着补充道:“我陆仁可以对天发誓,这也是我对子龙兄你作出的一个保证。” 与关羽、张飞不同,赵云因为有个赵雨的关系,再加上早年间还曾经与陆仁一起在徐州并肩作战过的原因,在刘备的阵营之中算是对陆仁比较了解的。现在得到了陆仁作出的保证,赵云明显的松了口气,随即向陆仁恭敬一礼道:“多谢陆先生了。” 陆仁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也终于有空多看上几眼赵云。赵云的年纪比陆仁大几岁,这时也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在额间鬓角也有了不少的白发,不过其眉宇之间的英武之气到是没有削减半分,要扔到现代社会绝对是能让不小女人动心的帅大叔一枚。 轻叹了口气再摇摇头,心中暗道:“时光真特么的是一把杀猪刀啊……” 再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脑外,陆仁便向赵云询问起了有关于当时遇上的重甲骑兵的事。之前从士卒那里听来的太多太乱了,还是向赵云这样的冷静型的将领问询一下才比较好,至少对于当时真实的情况不会失真太多。其实之前陆仁就想直接找赵云问的,可是前几天刘备不是忙着安排事情吗?没那个时间和机会。 …… 陆仁望了赵云许久,问道:“子龙兄年长我两岁,今年也四十有七了吧?记得我们最初见面,都是青壮之年……一下子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 赵云点点头,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道:“义浩,这次你为什么要倾尽全力去帮曹贼?” 陆仁哑然:“帮曹贼?我不是帮他,而是在帮我大汉子民。皇叔与曹家之间,只是家人之斗;可与胡虏之间,却会是一场生死存亡之战。曹家若败,长安若失,中原必毁……子龙兄,你也是北方曾经历过胡虏劫掠之举的人,这些畜生什么样的事做不出来?” 赵云暗中攥紧了双拳,沉声问道:“会有那么严重?” 陆仁道:“何止!到时只怕就是中原破败,民不聊生。” 赵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陆仁看看赵云,忽然无奈一笑:“子龙兄,还记得昔日在新野之时你我闲谈时说过的话吗?你说哪天等哪天皇叔大业一成,你会向皇叔请命远赴北疆,剿灭五胡以扬我大汉国威;我则说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会亲自为你担草负粮。可是现在……” 赵云黯然中低下头去:“你还记得这话,可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陆仁摇摇头:“我会忘却北族之恨吗?如果当年我没有叛出曹营,也许现在我就已经在往援北地的粮道上了。” “如今之局,乃是汉室之危。” 陆仁同样的低下了头道:“子龙兄,我已经很久没有唱过歌了,但是现在我很想高歌一曲,你帮我击掌相合好吗?” 赵云楞了一下,点头应允。 陆仁清了清嗓音,回忆起了自己时代众口传唱的一首歌,开口唱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与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人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唱完上半阙,陆仁顿了顿,再看赵去口中呐呐自语道:“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人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陆仁或许是在此刻明白了歌中真味,哽咽中换了口气,接着唱道: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风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歌并不长,可是一遍唱完之后,赵云也跟着陆仁唱了起来。一遍、两遍……不知不觉间,赵云的脸庞上流出两条泪痕。许久,二人终于止住唱,赵云侧脸拭去泪痕,低声问道:“陆先生,所谓马蹄南去,是指你自己的处境吗?” 不管盗版不盗版,这“马蹄南去”确实是有些像陆仁现在的写照。陆仁缓缓的点点头:“希望我还有能亲至北疆抗击五胡的机会。” 赵云望了陆仁许久,沉声道:“有的,一定会有的!不止你,我也一样!” 陆仁楞住:“子龙兄,你……” 赵云向陆仁一抱拳:“在下忽然想起来一些事,且恕在下暂离。” 陆仁依旧楞在那里,许久才明白过来。不过等陆仁明白过来,赵云已经出了酒肆。陆仁也愣了愣,不知道赵云这是想干啥去。 却说赵云急奔出门,方欲上马,忽有人唤道:“子龙何去?” 赵云心中一惊,赶紧向来人行礼道:“军师又为何至此?” 庞统轻叹道:“难得有空,想来看看陆征南……哦,子龙若是有事就先去吧,我去见见陆征南问上几句话就行了。” 赵云向庞统恭敬一礼后上马离去,也不知道是要去忙些什么。庞统看了看赵云离去的背影,耸了耸肩就准备进酒肆去见陆仁,不过此刻庞统的口鼻中却轻轻的哼着刚才听到的那支歌…… 歌并不长,可是一遍唱完之后,赵云也跟着陆仁唱了起来。一遍、两遍……不知不觉间,赵云的脸庞上流出两条泪痕。许久,二人终于止住唱,赵云侧脸拭去泪痕,低声问道:“陆先生,所谓马蹄南去,是指你自己的处境吗?” 不管盗版不盗版,这“马蹄南去”确实是有些像陆仁现在的写照。陆仁缓缓的点点头:“希望我还有能亲至北疆抗击五胡的机会。” 赵云望了陆仁许久,沉声道:“有的,一定会有的!不止你,我也一样!” 陆仁楞住:“子龙兄,你……” 赵云向陆仁一抱拳:“在下忽然想起来一些事,且恕在下暂离。” 陆仁依旧楞在那里,许久才明白过来。不过等陆仁明白过来,赵云已经出了酒肆。陆仁也愣了愣,不知道赵云这是想干啥去。 却说赵云急奔出门,方欲上马,忽有人唤道:“子龙何去?” 赵云心中一惊,赶紧向来人行礼道:“军师又为何至此?” 庞统轻叹道:“难得有空,想来看看陆征南……哦,子龙若是有事就先去吧,我去见见陆征南问上几句话就行了。” 赵云向庞统恭敬一礼后上马离去,也不知道是要去忙些什么。庞统看了看赵云离去的背影,耸了耸肩就准备进酒肆去见陆仁,不过此刻庞统的口鼻中却轻轻的哼着刚才听到的那支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与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人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人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风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何惜百死报家国/人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人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风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七十一回 汉中琐事(四) 那首慷慨激昂的歌,的确是触动了赵云的心弦。 赵云的老家在河北的常山真定,这样的地理位置就注定了赵云从儿时起就经常要接触到当时的北方游牧民族,相关的事也从来就不会少见,而对待北方异族的态度也早就扎根于心。后来到袁绍与公孙瓒相争的时候,那么多的人都选择了袁绍,赵云却偏偏选择了公孙瓒,这多半就有袁绍和孙孙瓒对待北方异族不同的态度有关:袁绍采取的是怀柔,公孙瓒选择的是抗击,对于心中有着一些想法的赵云来说,当然是看公孙瓒更顺眼。 当然了,后来的结果是赵云距离当初的想法越来越远,对此赵云也无可奈何。而陆仁有意的唱起了那首歌、说出了那些话,勾起了赵云心中某些东西…… 这些就不再多说了,反正谁的心中会没有个年少时的梦想?可在世间又有几人能梦想成真?至于赵云的匆匆离席,原因说出来也很简单:作为一个纯爷们儿,实在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落泪的场面。若是再往某些方面来说……陆仁的身份敏感,赵云得避嫌。 好吧好吧,总之云哥就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伤感一下、掉了些眼泪之后,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不过经此一闹,云哥对于抗击外族的事情就多上了些心。再略一沉吟,云哥就唤来了一个随从,让这随从去请陆仁晚上到云哥的居所小坐。 陆仁这会儿则是在和庞统闲聊着。不过庞统来见陆仁到没太多的心思,说白了就是过来聊一聊天,拉一拉该拉的关系。 与诸葛亮不同,庞统与陆仁之间几乎就没有过什么交集,而且相对来说庞统的脾气有点臭,有那么点的自视甚高,造成的结果就是当初陆仁在荆州活动的时候,诸葛亮会跑去和陆仁接触,向陆仁请教问题,庞统却因为有点看不起陆仁,所以连去都懒得去。 后来陆仁回夷州去把家底什么的慢慢搞起来,庞统则是在赤壁之战之后就跟了刘备,也没什么理由去夷州找陆仁。事实上当时像庞统这样看不起陆仁的人可真不在少数,庞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毕竟陆仁的“出身”实在是逊了点。 再往后陆仁的动静越闹越大,庞统多少也会有些对陆仁看走了眼的感觉,但因为已经出仕于刘备,想去拜访陆仁就不太现实了。现在难得碰上这样的机会,庞统当然不想错过。再者刘备临走的时候也交待过要搞好与陆仁之间的关系,庞统来找陆仁聊个天什么的也名正言顺。 另一方面嘛,庞统现在虽然是汉中这里的决策者,可是碰上关羽和张飞这俩货,庞统也头痛得紧,所以很想找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人说说话,排解一下心里的烦燥。 “……陆征南,说了这么多,那么在你看来我们汉中这里现在应该如何应对?” 陆仁伸手给庞统满上了酒,沉吟道:“事先声明,我完全是出于一个旁观者的看法,可别以为我是在借此机会帮谁。” 庞统嘿嘿一笑:“在下虽然愚钝却也理会得,所以陆征南但说无妨。” 陆仁沾了点酒水,在桌案上画了个草图:“我个人认为,汉中这里有地势之利,想要守住不难,而西域联军在击退了皇叔之后,就可以调集兵力驰援长安那边的战场。长安那边多为广阔的平原地型,利于西域联军发挥他们的骑兵优势,所以曹丕要打的这场长安保卫战会很难打。” 庞统点头:“确实如此……陆征南,难道你是想说汉中这里应该适当的派出一些援军去增援长安?” 陆仁也点了点头:“我是这么想的。老实说,对行军打仗的事我一直都不怎么在行,但是我觉得如果能有一支擅长打山地战的部队驻扎在子午谷的北面出口,时不时的对西域联军进行一下骚扰与牵制,怎么说也能够缓解一些长安方面的压力。当然了,我还是那句话,这纯淬就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和外人的建议而已。” 庞统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之后抬头笑道:“陆征南到是挺能够体会我这里的难处。” 陆仁耸耸肩:“混了这么多年,要是这点事情都不明白,那我还混个毛线。” 庞统却有些阴险的笑了笑:“不过也不是全然如此。在下也自认颇有些眼光,知道长安一但有失则中原必乱,而我们若是一味的在这里按兵不动,诂计死后也会被人谩骂讥讽,所以说在下其实还是想做点什么的。” 陆仁则是笑着抿了口酒:“士元兄你就别乱来了。皇叔临行之前会有些什么样的安排,我纵然不知却也能猜得到一些,那么士元兄你又何必引火上身?” 庞统到是乐呵呵的:“并非是引火烧身,而是打算要祸水东引。” 陆仁愣了愣,随即举杯的手就稍稍的颤了颤:“士元兄你没开玩笑吧?你想祸水东引?” 庞统学着陆仁刚才的样子耸了耸肩:“没办法,主公虽然说要在下约束住人,可某些人在下又哪里能约束得住?所以仔细的想了想,与其因为管不住他们而被他们乱来,还不如想个办法把他们引导去一个合适的地方。只要这些人不出什么大事,等主公回来在下也好交待。” 陆仁哑然了:“士元兄,你这是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是打算阴我来着,那么明着告诉我又是怎么个意思?” 庞统还是那有些阴险的笑:“你陆征南又岂是寻常之人?至少在下自问于心,如果是耍一些花招的话,只怕根本就瞒不过你陆征南。与其如此,到不如向陆征南你明说,至于选与不选,那就是陆征南你自己的事了。” 陆仁心说得!这些古时候的智计之士果然不负其名,自己怎么就没碰上过几个省点油的灯?或许因为时代的进步、战术的变革,古时的一些东西可能是用不上了,但真正好的谋士都懂得如何从人心上来入手,这却是不会有什么变动的说。 而现在的庞统,明显就是利用了自己想去碰一碰西域骑兵的这个想法,顺便的还能把关羽和张飞给捎上,让他在汉中清静几天。不过话又说回来,陆仁现在在汉中没兵没将,如果利用好关羽和张飞想给刘备报仇出气的心态,到是可以因此而得到一支军事力量。 而这里面关键的问题,就在于陆仁如何去玩“仇恨转移大/法”。玩得转,一切好说;玩不转,麻烦多多。但陆仁知道,自己如果去玩这一手的话,庞统肯定会在旁边帮忙。没办法,刘备集团中关羽和张飞的强势的确是太让人头痛了点。 想完这些,陆仁就望向了庞统,庞统也适时的望向了陆仁。怎么说呢,这会儿的情况,简直就是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接下来的谈话就没有什么油盐味了,毕竟一些事情陆仁虽然想到了,但要施行却不是马上就能够去做的。一些准备工作没作好,做了就肯定做砸。再者,刘备这才刚走啊! 就这么聊着,赵云派来的人也到了,陆仁到也没作多想就答应了下来。而在陆仁看来,赵云这么做也是在执行刘备的命令,免得陆仁再碰上一些刁难。 ———————————————————— 天方入夜,陆仁就来到了赵云在汉中的居所。原本以为赵云无非就是请陆仁喝个小酒什么的,但实际情况却让陆仁稍稍的吃了一惊,因为酒还没喝上几杯,赵云就让人搬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陆仁过目。 “子龙兄,这是……” 赵云指了指放在院中的那些零零碎碎:“当日一战中收集回来的。” 陆仁顿时愕然了。知道院子里的地面上放的是什么吗?三套不同于中原样式的马铠,十几样种类不同的兵器,再就是还有一些零零碎碎。而看到这些,陆仁忍不住在心里说难不成咱云哥在战场上有抢东西的嗜好?而抢得最出名的就是老曹的青虹(字库问题,那个刚字打不出)剑了。于是乎陆仁忍不住在心中很恶意的想着如果把赵云扔进某些网络之中,那么赵云又会不会是打怪抢装备的达人? 不过陆仁最不明白的却是当时的刘备是败退,按理来说应该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打扫战场才对,但很快陆仁就反应了过来,当时刘备军的确是败退不假,但却是稳住了阵型之后的稳步后撤,那么一些死在战阵之中的人身上的东西会被剥下来到也正常。而且说句实在话,在那样的时代,这种一身都是铁的铠甲可是贵重物品,有点条件当然要赶紧的捡起来。再说句难听点的话,这几十上百斤的铁,就是扔去废品回收站都能值几百块了,不捡干嘛。 扯远了,只说赵云请陆仁去看一看地上的东西,陆仁便明白赵云这是想让自己再多了解一点有关于帕提亚重甲骑兵的事,当下也就不再罗嗦,走到近前借着火光仔细的查看这些东西。 三套马铠其实有不少破损的地方,不过整体上的形态到是没什么问题。陆仁发展夷州多年,钢铁冶炼一直是发展中的重中之重,所以对这些东西也颇有经验。现在仔细的看了一下马铠的质材,陆仁就轻轻的摇了摇头,因为这三套马铠的质才一般般,要搁夷州基至都上不了台面。再从别的一些地方上来看,这三套马铠应该有些年头了,搞不好都可能是家庭条件稍差的帕提亚贵族骑士传了几传的货,至少陆仁就在马铠上面找到了一些明显的新铁补丁,打得也不怎么好。 对这样的铁铠,陆仁并不怎么在意。以夷州目前所使用的火枪,在一定距离之内可以很轻松的击穿防护。甚至别说是火枪了,就是夷州出产的一些动能较大的弩弓都可以射穿。刘备方面自身的武器装备虽然说没办法和陆仁相比,但陆仁可是支援了不少的家伙给刘备,所以在这方面刘备的部队也不算太吃亏。再说了,这种帕提亚“铁罐头”毕竟也只是少数而已,刘备或曹丕真正要面对的大部队,其装备水准也就那样。 别以为陆仁的这些是没意义的事。事实上仔细的看这些东西,基本上就可以了解到对方的装备水平,而武器装备的水平在战争中的重要性也不必多说。再转回到陆仁的身上,陆仁最担心的就是由于婉儿的介入,使安息和贵霜的装备水平上升几个台阶,那么在对战的时候华夏这边可就太吃亏了点。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些多虑了,毕竟婉儿抵达安息的时间就那么点,而相对于地域广阔的两个中亚帝国,很多东西也没那么快铺开。 看完马铠再看了几样武器,陆仁的脸色就变了变。之前马铠的材质是不怎么样,但几柄武器的材质就不一样了,至少陆仁看得出来这些武器的材质水平已经超出了刘备与曹丕方面很多,有些地方基至与夷州出产的东西不相上下。 事实上中亚地区的冶铁水平在这个时代本身就比华夏要高一些,汉武帝时期为了加强武器的水平那也是费了相当多的心思。而到了汉末三国时期,由于多年的动乱导致了华夏的生产力的大幅度的下降,曹刘孙三家的冶铁水平多少也有些跟不上……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不是有这种情况的存在,陆仁的军火生意也不会那么好做。 至于安息那边,安息也有着多年的动乱,但人家的底蕴在那里,而且如果是婉儿控制了贵霜的话,贵霜可是处在巅峰期,那么婉儿就可以用生产力较好的贵霜先把一些东西在贵霜搞出来。 正因为如此,使陆仁坚定了要尽快去拿下婉儿的想法。有婉儿在安息的幕后,安息和贵霜就特么的有点像是很多游戏中慢热但是后劲十足的角色或是势力,真被他们得到了时间慢慢的发展了起来,麻烦绝对是大大的…… ———————————————————— 暑假了,学生党们都疯了,瓶子也快疯了。特么的进入七月之后就没有不加班的日子,每天点算和搬运啤酒就能要了瓶子的半条命。太累,最近的字码得不太好,见谅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七十二回 暗夜虚空 汉中军营的校军场,两支团队约千余人正在进行着演练。其中一支是五百余人的步兵方阵,另一支则是五百余骑的骑兵部队。步兵一方的指挥是陆仁,骑兵一方的指挥则是赵云。 双方是打打停停,时不时的陆仁和赵云就会在那里商量上几句,然后就会在各自的阵型、组合、人员站位上作出一些调整。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这是在对步兵战阵进行着优化与改良。 一阵马蹄声响过之后,关羽和张飞也来到了校军场中。在看了一下陆仁与赵云之间的战术演练之后,暴脾气的张飞就忍不住向陆仁讥讽道:“上阵厮杀,讲究的是气势一往无前,哪能像你这样像个娘们儿似的指指画画?” 陆仁没好气的回瞪了张飞一眼:“你张翼德是武勇无双,可是打仗又哪里能只凭勇力?我现在摆弄的这些或许在你看来是有点娘娘腔,可至少它能够尽可能的减少将士们的伤亡。” 张飞说的其实纯属气话。这么多年的仗打下来,他又哪里会不知道打仗不能只凭着一股子蛮劲去乱来?再说白一点,张飞纯淬就是看陆仁不顺眼罢了。有心想再和陆仁干干嘴炮,关羽却适时的拉住了他,让他少说几句。 就这样又演练了一阵,忽然有人来报说陆仁的随从们到了……以陆仁的身份,跑来汉中当然不可能真的是就自己过来,有带了三百精锐护卫,用现在的话说这三百人就是陆仁的警卫营。而前两天的时候,陆仁的一批支援物资送达汉中,其中有一些是陆仁之前安排着送到汉中来的,抵达之后就让警卫营去取,所以到这个时候才回到陆仁的身边。 看看这支警卫营回到自己的身边,陆仁招呼了一下之后就来笑着向关羽和张飞道:“云长和翼德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子午谷走上一遭?” 二人一愣,张飞随即问道:“子午谷?你想干什么?” 陆仁故作惊讶的回应:“怎么?庞军师没和你们说?” 赵云适时的接上了话:“天水一战之后,西域贼军收缩了天水的兵力,主力部队大多调去了长安一线,故而长安势危。事关中原安危,主公与曹家暂弃前嫌共御外敌,故而暂有联合之谊,现在长安势危,我们要派出一支兵马驻往子午谷北,稍分贼军之势。” 张飞道:“这我知道,可是关他陆仁何事?” 陆仁乐了:“好像不管是皇叔还是曹丕,手上用的刀剑弩矢就有很多是我陆仁提供的吧?同为大汉子民,我也应当为大汉抵御外敌出一份力。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我当然也很想在战场上亲手击杀一些犯我大汉的贼寇。” 张飞怒了:“他曹家遇敌,关我等何事?要我说,出个屁的兵,让他们去打生打死好了!还有你陆仁,你凑什么热闹?共御外敌、亲手击杀?俺老张看你就是想借机逃走!” “翼德,不得无礼!!” 关羽的话是这么说,但望向陆仁的目光之中却也带出了些不悦与怀疑。 对于关羽和张飞的这种反应,陆仁已是早有预料,而早就打好的腹稿也随之而出:“逃?我陆仁有什么可逃的?云长、翼德,你们无非就是担心我的师门治不好皇叔,所以我理解你们,对你们屡次三番的刁难于我,我也懒得去计较。但是现在我要说一句,你们他吗的要是不敢上战场就明说,别他吗的拿我来说事!” 张飞大怒:“你说什么?俺老张什么时候不敢上战场了?俺老张明明就担心没仗可打!” 陆仁道:“那你为什么不敢和我一起去子午谷碰一碰西域联军?我再提醒你一句,打伤皇叔的是西域铁骑,并不是我陆仁!我陆仁千里迢迢的赶来,对你们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可你他吗的有事没事还总是在这里刁难我,有意义吗?世人皆说你们刘关张三兄弟最重信义,可重信义的人就是这样为难来帮助你们的人的吗?是不是想让我骂你们欺世盗名?” “你!!”张飞明显的是再一次理亏了。 陆仁这时则是话锋一转:“不过我知道你们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就在想你干嘛要这样一直的为难于我。后来我就想通了,这般的为难于我,还说什么怕我逃走,其实无非就是想拿我说事,好给自己不敢上阵去厮杀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罢了。” “陆、仁、小、儿!!!” 陆仁很是潇洒的一转身:“我真要走,你们没人能拦得住我。而我要是在汉中这里出了什么事的话,你就等着遗臭万年好了。” 张飞暴怒之下就想上前与陆仁开肝,陆仁的警卫营马上就齐刷刷的举起了手中的火枪,关羽和赵云也急忙硬按住了张飞。再看陆仁头也不回的就这么往前走着,心中却在暗想道:“我的话会不会说得太过份了点?算了不管了,剩下的事看庞小鸟怎么去解决吧。” ———————————————————— 子午谷,长安与汉中之间的一条山道,很是难走。 在原有的历史进程之中,魏延曾数次向诸葛亮建议“率军五千,负粮五千,不过十余日便可抵长安”,但诸葛亮认为太过凶险而并未采用。历史学家们对于这个事争论不休,这里也就不再多提。 而现在的情况,是曹刘双方的汉中争夺战过后,刘备方面被西域联军奇袭过,阳平关都险些失守,当时老曹就反走了一趟子午谷对汉中增援了一回。在此之后,曹刘双方在子午谷的两头各自驻防,虽有相互增援之意,但更多的却也是相互提防。 不久前曹丕收缩兵力准备打长安保卫战,子午谷北方道口的兵力也随即回撤。一则是打起来之后不好对那里进行增援,留兵在那里等于是扔掉一支部队,二则曹丕也玩了个小心思,想看看西域联军会不会分出兵力进入子午谷再去找刘备的麻烦。总之,子午谷的北道口曹丕没有留兵。 而此时此刻,刘备方的数千人马就抵达了子午谷的北面道口,并且在曹丕一方留下来的工事中驻扎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这里没有驻军与补给,亦或许是这里距离长安还有一大段的距离,更或许是西域联军不喜欢山地地型,反正西域联军并没有在意这个看上去废弃了的工事点,结果就是刘备方的数千人在这里驻扎下来的时候,根本就是直接进驻。别说肝仗了,箭都没射一支。 陆仁来了,赵云来了,关羽和张飞也在陆仁与庞统的联手忽悠之下来了。兵力方面虽然只有为数不多的六千余众,但都是擅长打山地战的精锐,目的也只是对西域联军进行牵制与骚拢,有这几千人够了。再说这样的山道,后勤补给的运送也不方便,兵多了反而麻烦。 人员的安排与布防,还有对工事的修补加固等等都不必多说,等到安置妥当的入夜之后,陆仁就找上了赵云…… 长安保卫战还没有正式打响,有的只是一些双方小规模的试探性质的战斗,而西域联军此时的驻军点距离长安还有一段距离,与子午谷道口到并不算是很远。还是那句话,可能是由于西域联军多为骑兵,不喜欢山地地型的缘故,此时他们都还没有注意到子午谷道口这里多出来了一支部队。或者已经知道了,但对这几千人的步兵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更不想他们的骑兵在山地地型中连跑都跑不起来。 闲话少说,在这一夜的午夜时分,陆仁驾着翔板来到了距离子午谷道口较近的一个西域联军军营的上空,而在翔板的后面则坐着赵云。 这个军营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夜空之中的动静,老实说他们也发现不了。而赵云在距离地面四百多米的高空,看着地面上有如爬虫一般大小的联军士卒,以及肉包子一船的军帐,心中的感觉那也是惊讶万分。 陆仁曾经带蔡琰玩过翔板,蔡琰一开始那可是吓坏了。但赵云却并非如此,毕竟咱云哥那可是“一身是胆”的主,更多的反到是吃惊与兴奋。 “陆先生果然不负‘仙师’之名!云也未曾想到在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在天空之中翱翔一番。这要是回头让云长、翼德他们知道,相信会羡慕死他们。” 陆仁哂笑:“子龙兄,我带你飞这一遭,是因为我相信子龙兄你的为人,而这个事就请你为我保密吧。这个事真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天晓得会给我惹来多少的麻烦。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单纯的只是想上一上天的话,我那里有得是办法,只不过没我的飞剑这么方便而已。好了好了,不相关的话少说几句,我们这次出来不是来玩的,而是来打探军情的。” 赵云点点头,当下也不再罗嗦,取出陆仁送出的望远镜仔细的观察。不大一会儿,赵云就低声道:“这个营盘不大,充其量也就驻军五千左右吧。不过看远处的灯火,像这样的营盘应该还有不少。” 陆仁道:“就是不知道你们曾经碰上的帕提亚重甲骑兵是在哪里。” 其实不用赵云解释,陆仁也知道下方的军营只不过是外围军营而已,而帕提亚重甲骑兵一般都是贵族子弟,要驻扎的话肯定会是在核心的区域。有心想找一找,亲眼见识一下,但考虑到翔板超重之后的耗电量,陆仁也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再回头看看赵云,忍不住腹诽说你云哥不用啥时候都穿着一身盔甲而且是全副武装吧?知不知道这得多出多少的重量? 就在这个时候,赵云却指向了一个方向:“陆先生你看看那边!” 陆仁随着赵云所指之处望去,见那里是军营边上的一个小营。因为没什么灯火的缘故,在黑夜之中并不怎么起眼,所以刚才陆仁并没有注意到。现在仔细的望去,陆仁的心里马上就明白过来那是俘虏们的关押点。不为别的,单看那里人们的状态就能知道了。 但见此时有几个联军士卒进到了这个别营之中,先是喝骂了几声,接着就对一些俘虏开始了殴打取乐。 俘虏中有很多女性,其中就有个姿色应该不错的被某个联军士卒找了出来,扯着她的头发硬拖到了某个帐后。女俘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虽然有拼命的挣扎打骂,但又哪里是孔武有力的联军士卒的对手?而且她越是挣扎,反而越是激起了这联军士卒的凶性。 一下下的耳光抽到了女俘的脸上,很快就把女俘给打晕了过去。而这联军士卒在张狂且狞邪的笑意之中,几下就硬生生的撕开了女俘的上衣,露出了女俘雪白的胸口和里面的肚衣。再伸手一扯,薄薄的肚衣飘去了一旁,这女俘的上半身就裸/露在了联军士卒的眼中。陆仁随着赵云所指之处望去,见那里是军营边上的一个小营。因为没什么灯火的缘故,在黑夜之中并不怎么起眼,所以刚才陆仁并没有注意到。现在仔细的望去,陆仁的心里马上就明白过来那是俘虏们的关押点。不为别的,单看那里人们的状态就能知道了。 但见此时有几个联军士卒进到了这个别营之中,先是喝骂了几声,接着就对一些俘虏开始了殴打取乐。 俘虏中有很多女性,其中就有个姿色应该不错的被某个联军士卒找了出来,扯着她的头发硬拖到了某个帐后。女俘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虽然有拼命的挣扎打骂,但又哪里是孔武有力的联军士卒的对手?而且她越是挣扎,反而越是激起了这联军士卒的凶性。 一下下的耳光抽到了女俘的脸上,很快就把女俘给打晕了过去。而这联军士卒在张狂且狞邪的笑意之中,几下就硬生生的撕开了女俘的上衣,露出了女俘雪白的胸口和里面的肚衣。再伸手一扯,薄薄的肚衣飘去了一旁,这女俘的上半身就裸/露在了联军士卒的眼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七十三回 暗夜虚空(二) “陆先生,你为何阻我!?” 陆仁再一次按下了赵云正要抬弓的手,气苦道:“子龙兄,你以为我就不想下去大开杀戒?可是子龙兄啊,我们早就不是二十几岁,一碰上事情就热血上头、怒发冲冠的毛头小子了。” “……” 无言之中,赵云总算是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陆仁缓缓的撤回了手,又向下方的偏营看了几眼,不住的摇头道:“现在我们想要射杀几个敌军固然是易如反掌,可那样的话就打草惊蛇了。子龙兄你不妨想想,这些贼兵现在在这里呆得好好的,忽然间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些人,那么接下来他们会如何应对?往小了说,他们会提高警惕并严加防范,这便会使我们的一些事情变得不好办;往大了说,这些贼寇要是在一怒之下杀俘泄愤,我们这一时的快意之举,岂不是害死了更多的人?” 赵云刚才其实也只不过是气过了头,而赵云本身就是性格很严谨慎重的人,现在被陆仁这一提醒就明白了过来,取出的弓箭也跟着缓缓收回。复又向下方探视了一眼,仍有看到一些西域联军的暴行,心中却还是非常的烦闷。 陆仁见状就劝解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也只有让这些凉州百姓暂时再吃几天的苦,回头等我们的准备都作好了再来设法相救。” 赵云长长的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陆仁抽个空用翔板上的摄像器拍了几张照再转存到了芯片里,这样回头就可以把这附近的地形与军营的安排给画出来。顺便的再看了一下翔板的余电量,知道得回去了,不然的话搞不好会在半路上从半空中栽下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 两天后的深夜,还是那座军营。 虽然有安排巡夜哨岗,但说实话着实是有点松懈,或许这是因为这个军营只不过是属于押送奴隶劳力以候调用的部队的原因吧?用现代的话说,就是非一线的后勤性部队。 而在此刻的偏营之中,时不时的还会传来男人的打骂声、狂笑声,再就是女人的啼哭声与挣扎声。对于这些,原本就有些松懈的哨岗早已是习以为常,甚至还会扫晾一下自己能看到的那些被撕烂了衣物的女俘。如果看到顺眼的,还会盘算着等换了岗之后也去发泄一下。 随着夜越来越深,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涌起了睡意,因此不管是正营还是偏营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也已是越来越少。而在偏营的一角,站岗的哨兵抱着他的武器有些昏昏欲睡,却怎么也想不到死神就在这时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一支锐利的羽箭借着夜色的掩护,钉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我去!六十米左右的距离一箭暴头……喵了个咪的,古代的这些武将的弓术到底都是怎么练出来的?算了,混了这么多年,这种事我也早就见怪不怪了。我自己的手下不就有个百步穿杨的黄老爷子吗?还有甘宁和孙尚香这个大奶妹纸的弓术也不差。” 以上纯属陆仁因为在潜伏点趴了太久的无聊想法。眼见着赵云一击得手,陆仁也把自己的光束步枪端了起来并且调成了狙击模式,暴掉了另一个哨兵的头。不过说真的,陆仁的狙击虽然被赵云大为惊叹,可陆仁自己清楚自己其实没什么水平可言。且不提手里的光束步枪是什么样的高科技,就说现代的一些狙击步枪,往往都有着能够让没经过训练的人在某个距离只要瞄准镜瞄准了就能命中目标的质量标准。 再看陆仁和赵云连连出手,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放翻了偏营这一角的几个哨兵,接着就是百余士卒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潜行而至,顺利的摸进了偏营之中。而在摸进去之后他们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放火。 这座偏营里关押的人约有两千左右,基本上全都是女俘……好吧,男的都被杀了,女的则作为奴隶和玩物被留了下来,这在那个时代到也常见。而陆仁在探查清楚情况之后会选择在这里下手也是因为这些女俘一般都不会被绑起来,不然潜行进去的人一个一个的解绳索哪解得过来?而且一但有人惊慌乱叫那就非误了事不可。 闲话少说,只说偏营中火势一起,众多的女俘顿时就乱成一团,而这时潜伏进去的人就开始大声的喊话,让女俘们从被破坏的营角逃出去,并且指明让她们逃往子午谷道口。慌乱之中的人本来就很容易产生盲从心理,而那些喊声又让她们查觉到了获救的希望,所以就一股脑的从那处被破坏的营角奔逃而出。 这样的动静不可能会不惊动到旁边的正营,自然也马上就会有人想出来拦阻。但在这个时候正营那边传来了喊杀之声,而且伴随着喊杀声的就是大量的羽箭,一些毫无防备的联军士卒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倒在了羽箭之下。 “敌袭!!” 这是正营这里的联军目前能作出的反应。黑夜之中他们也不知道来袭的敌军有多少,只能是赶紧的进行防御,对于出逃的女俘们自然就顾之不上了。当然也有人想去追捕女俘,但是迎接这些人的,就是不知从哪个暗处飞射出来的羽箭,再就是偶尔还能看到一束在黑夜之中颇有些刺眼的白光,悄无声息的把某个人的身上给打出一个窟窿,给人的感觉甚是诡异。如此一来,就再没人敢去追讨女俘。 不过正营这边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就发现射向他们的羽箭其实并不多。这些西域联军都是常年在马背上玩弓箭的主,从射来的羽箭的疏密程度判断出对方有多少人马,至少是有多少射手,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而他们现在得出的结论就是正在攻击正营的射手也就在三百人左右,纯属虚张声势而已。再从后续箭支射入正营之中的射击力度上来看,这三百左右的射手也正在开始远离。 对方是撤退还是逃跑?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冲上去放翻他们,因为这三百左右的射手这一番的虚张声势拖住了正营联军的脚步,使得偏营中关押的女俘都已经跑出去了一大段的路,这让正营中的联军士卒很是恼火。没了这些女俘,就意味着他们没了奴隶与战利品,更要命的就是不把女俘们追捕回来,回头他们也没法向上头交待。 于是乎五千左右的联军分成了两队,一队千余人去追杀那三百射手,另一队的四千多自然是赶紧的去追捕女俘们。都是有马的人,难道还追不上一群用脚跑路的女人? 女俘们当然跑不快,而且乱七八糟的也没个队列可言,但她们的前面有人带路,她们只要拼命的跟着跑就行了,四千左右的西域联军则是在后面紧追不舍。 眼看着就快要追上女俘们的队尾,却忽然有数百汉军仿佛突然从土里冒出来一样挡在住了西域联军的去路……不是什么遁地术,说白了这些汉军之前只是一直趴在地上,在黑夜中有些看不清而已。 起盾、架枪,而在盾壁枪林之后就是乱箭齐发,只在瞬间就放倒了西域联军冲在前面的百余骑。反观西域联军的士卒一看到这盾壁枪林再加箭雨的阵型,头皮也是一阵阵的发麻。之前小规模的仗没少打,他们这些身上加起来也没几块铁的轻骑兵,碰上这种步兵阵型之后吃的亏又哪里会少了? 有心想借着骑兵速度上的优势避开“乌龟壳”再去追捕女俘,却发现在第一个“乌龟壳”的后面又有两个“乌龟壳”冒了出来,分梯次的挡住了西域联军的去路。你想绕开?可以,但在绕开的时候得准备好被“乌龟壳”里射出来的箭支放翻一些人再说。而被后面的两个“乌龟壳”再来上这么一下之后,那两千多女俘差不多就可以逃进前面的那片树林里了。 不过最重要的一条,却是这时就算是把那两千多女俘都抓住了又能如何?这三个“乌龟壳”难道还会任由他们就这样离去?而在西域联军的士卒们四散开来抓捕女俘的时候,这三个“乌龟壳”难道又会站在这里无动于衷? 好吧,简单点说,现在就是得开肝,于是乎这场战斗也就此打响。 不过在这些西域联军看来,他们还是很有胜算的,因为这三个“乌龟壳”每个都在五百人左右,三个加起来就是一千五上下,他们却有四千左右,兵力上有着相当的优势。而且就算是砸不破这“乌龟壳”,他们也完全可以凭借着马匹的优势安逸的撤退。但如果是把这三个“乌龟壳”给灭了,一则回头好向上头交待,二则他们也想暴汉军手里和身上的装备……西域三十六国的这些骑兵其实可都是穷鬼,而一身好的装备很多时候比什么都更值钱。 但真一打起来,他们马上就发现这仗还真不好打。因为这三个“乌龟壳”的防守严密,而且彼此之间也有着很好的相互支援能力。特别是三个“乌龟壳”在调整为“品”字型站位之后,这四千西域联军甚至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才好。因为你不管是攻打哪一个,另外的两个都能用弩箭进行火力援护,进而形成一个局部的三打一。可如果是分散包围的话,平均是一千二、三的散骑去对付五百结阵的步兵,西域联军的这些士卒还真没有把握能搞定。 于是乎西域联军在很别扭的情况下打着,很快就扔下了三百多的尸体。领头的人见势头有点不太妙,果断的选择了全面撤退。至于女俘什么的,他们也顾不上了,别吃饱了没事把命扔在这里才是正理。 三个“乌龟壳”,总共约一千五、六百的汉军,见西域联军开始后撤到也没有进行追击,说真的他们这些步兵也追不上骑兵,所以是在齐唰唰的缓步后退,很快就消息在了女俘们逃入的那片树林之中。西域联军见状也不敢追进林子里,因为他们这些骑兵进了林子的话就废了。 不久之后双方停手,汉军带着女俘们撤离之后,战场上就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不过在尸体堆中有那么些没死的,其中有懂汉话的人,听到“乌龟壳”里发出的命令是“退还子午谷口”,随后在西域联军过来打扫战场时,把他们听到的事情上禀…… 另一头,一千多联军轻骑也追上了那三百射手,具体的说,射手的确只有三百人,另外还有两百结阵的盾兵枪兵,总计五百来人。 而对对方结好的战阵,这一千联军骑兵犹豫了。虽然说他们这一千余骑的兵力数字是对方的一倍,可面对这样的战阵,他们也不敢轻掠其锋。 可就在这千余骑正在犹豫的时候,那三百射手却收起了弓弩,转为举起了火枪向那千余骑开始射击……没错,这三百人正是陆仁的警卫营,陆仁的“二四式”火枪是他们手里的标配武器之一,不过今晚的行动却是把这三百警卫扔给了关羽和张飞,陆仁自己这会儿正和赵云在偏营中找寻那些可能没逃出去的女俘。 三百火枪手对上千余骑兵会是什么情况?回答是完虐!在倭岛的战国时代,织田信长指挥三千铁炮对阵武田家的上万骑兵,结果把对方给打得溃不成军,武田家的四台柱都挂了三个的说。 而陆仁的“二四式”要优于倭岛战国时期的铁炮,三百警卫营也是陆仁身边最精锐的存在;反观西域联军的千余骑,也应该比不上武田家那些训练有素的骑兵。在这种此消彼长之下,可怜的千余骑也只有被完虐的份,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开始了溃逃。或许应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对等的较量。 看着已不足七百的敌军溃逃,关羽和张飞自然很是满意,不过也连带着对三百警卫营手里的火枪多出了些别样的心思。他们还记得当时向陆仁问及这些感觉怪怪的“管子兵”应该怎么用的时候,陆仁的回答是: “你们把我这三百人当成弓箭手来使用就行了。 ———————————————————— (好累!好困!!码完上传赶紧睡觉!!!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七十四回 暗夜虚空(三) 山道之中,陆仁、赵云的人马与关羽、张飞的人马已经合流,三千余人的队伍保护着逃出来的近两千女俘,借着夜色与山林的掩护在向子午谷驻地前进。 因为早有准备,三千士卒的身上都带了些干粮,这时也已经分发给了那些女俘,让她们边走边吃。没办法,按陆仁和赵云的探查,这些女俘被关押的时候基本上就没饭可吃,不及时的给她们补充一点食物,诂计就别指望她们能有体力走完这几十里的山路。 “来,拿着。吃慢一点,别噎着,毕竟还要赶路。” 这是陆仁在把食物和水递给某个女俘,而那女俘千恩万谢的接到手中之后就想给陆仁下跪施礼,陆仁却及时的扶住了她,示意她继续往前赶路。 关羽和张飞此刻就站在陆仁的身后,人也在不住的点头。说起来,关羽和张飞虽然一直看陆仁不怎么顺眼,但却架不住陆仁比较了解这二位的脾气。其实不管是关羽还是张飞,骨子里都有那么一股子侠义之气。像关羽,年轻的时候就是因为行侠而杀人,而张飞也做过差不多的事,只不过张飞用不着像关羽那样逃亡。而陆仁现在做的这场救护被俘的百姓的事,着实很对关羽和张飞的胃口。 也就是说,陆仁挑了一个这样的敌营下手,其实有一层要顺一顺关羽和张飞的气的心思在里面,也算是投其所好吧。也别说陆仁在投机取巧,事实上陆仁这么多年混下来,很清楚如果不缓和一下自己与关羽、张飞之间的关系,那回头到交兵打仗的时候就太容易出问题了点。但是话又说回来,看到有这么多的人在自己的安排之下亲手救回来,陆仁多少还是很有些自豪感的……虽说这两千女俘只不过是众多西域联军的俘虏中很小的一部份。 打点好了队伍之后,几个人重新上马再并马而行,却是关羽忍不住先开了口:“陆先生,救回来的这些百姓当如何安顿?” 陆仁现在早就是老油条一根,听得出关羽对自己的言谈语气已经不再那么尖酸,心中也不由得暗暗的松了口气,然后就微笑道:“等我们回到了子午谷驻地,就安排些人手把她们送去汉中安置吧。子午谷道口有我们挡着,她们这一路会很安全才对。” 关羽点头表示赞同,张飞则接上话道:“这些大小娘们儿走得有点慢啊!照现在的速度来看,只怕要到明天近午才能回到驻地。要不是看她们是女子,俺老张真想抽她们几鞭子,让她们能走得快点。” 陆仁一听这话就心说得,你张飞那个“敬士人而不恤小人”的毛病还真是改不掉。再想想现在的时间点,陆仁也不由得暗自摇头。现在是建安二十六年,即公元221年,历史上的张飞就是死在了这一年来着。再联想一下张飞刚才说的话,陆仁只能在心中暗暗的说你张飞会死在范疆和张达的手上还真不是个意外。 但陆仁也不否认张飞说得确实有道理,既然有张飞愿意出头当这个恶人,陆仁也乐得躲去一边扮演好人。总之,两千女俘在张飞的驱赶之下不得不尽力的加快了脚程,终于在天明不久赶回了子午谷驻地。不过虽然是受到了张飞的驱赶与喝骂,女俘们到也没什么怨言,她们又哪里愿意在获救之后又被抓回去继续被蹂躏与虐待? 进入驻地之后,陆仁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进行布防,好面对既将到来的追兵。事实上陆仁有句话没说,那就是陆仁其实是有意的想把一部份西域联军往子午谷这里引,不然以西域联军对子午谷这头本来就是不管不问的态度,自己这里如果不有点行动拉拉仇恨的话,好不容易把关羽和张飞给忽悠过来岂不就没有了什么意义? 至于之前所说的牵制与骚扰……拿步兵去骚扰骑兵?找死吗?距离近点的还好说,远点的就是在找死了好不好?所以趁着西域联军尚无防备,狠狠的拉上一回仇恨,然后再利用地形与装备上的优势打防守战才是比较适合的策略。 就这样到了正午前后,西域联军的追兵来了。不过数量不多,也就两三千骑的样子,由此可见西域联军对子午谷道口这里是多么的不待见。而就凭这两三千骑,想拿得下有六千多人据险而守的子午谷道口?做梦去吧! 闲话少说,在一番不太激烈的交战之后,追来的西域联军扔下了几百具的尸体撤退了。而陆仁这头甚至都没有动用箭雨战术,只是出动了两千多步兵用方阵战术迎敌。这到不是陆仁托大,而是陆仁考虑到子午谷山道的物资运输不太方便,没必要在这种有把握的战斗中耗费箭支,另一方面也正好让步兵们用这种小规模的战斗来练一练手,在实战中熟悉一下经过了改良的方阵。 战斗结束之后打扫战场这样的事自然用不着陆仁去管,陆仁则是去了女俘那里,想尽可能的从女俘们的口中得来一些有关于西域联军的情报。这些女俘一路被驱赶到了这里,也算是跟着西域联军有些时间,总有些她们知道的事情是陆仁能用得上的,比如说有一些姿色还算不错的女俘就曾经被迫成为过帕提亚重甲骑兵的玩物,陆仁就从她们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有关于帕提亚重甲骑兵的情报。 具体的情报当然打听不到,但陆仁根据得来的情报分析出来到这里的帕提亚重甲骑兵大概的数字应该在五千骑左右,而这样的数字就让陆仁有些暗暗吃惊。前面也说过,帕提亚重甲骑兵基本上都是贵族子弟,那么不管是安息还是贵霜,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太多这样的贵族骑兵,强盛时期有个七八千就差不多了。而现在来到华夏境内的就有五千,这得意味着安息或是贵霜下了多厚的血本? 总之,有些问题陆仁一时半会儿的还有些想不通,所以在入夜之后陆仁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很仔细的思考着这些事情。想着想着,雪莉的通讯却发了过来……顺便说下,因为这次的分头行动与雪莉之间的距离有点远,所以陆仁带上了通讯器。 雪莉:“主人,我已经把刘备扔进了医疗舱,预计三天之后就可以帮刘备恢复身体状态。主人你那边怎么样了?” 陆仁:“哦,我按计划到了子午谷,昨天晚上偷了个营,救了两千女俘出来,然后今天又和追兵打了个小仗。雪莉,你那里的时间稍微的拖一下,我在这里还有些问题要解决。嗯……预定的三天先改成七天吧,有什么情况到时候再说。” 雪莉:“好的,那就让刘备在医疗舱里多睡几天,反正也没什么问题。另外,我刚才收到了来自婉儿的通讯请求,需不需要帮你接过去?” 陆仁一怔:“婉儿发过去的?” 再迟疑了一下,陆仁就点点头道:“准备接给我吧。哦,我找个没人的地方。” 没过多久,婉儿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了陆仁的跟前,陆仁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试探着道:“婉儿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找我?” 婉儿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我也不清楚,但我总觉得我有些事情想不起来,可能是因为之前头部受过重伤的缘故吧,所以就想找你问问。可是现在见了你的面,我却又不知道该问点什么才好。” 这样的话让双方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许久之后,陆仁才开了口来打破这份沉默:“我问你个事。你安排了多少帕提亚重甲骑兵到华夏来?我打探了一下,只怕有五千左右吧?以安息或是贵霜的水准,这样的数字你就不怕把安息或贵霜的家底给打没了?” 婉儿扬了扬眉:“你这是在向我打听情报?你认为我会说吗?” 陆仁摇头:“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漏嘴?” 婉儿笑了:“那你要失望了,我并不会直接去干涉卡丝伊莉所作出的决策,我只是以一个神的使者的身份给她定出一个大方向而已。再说真要我去管,我也没那个本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去到华夏的几千帕提亚重甲骑兵,大部份都是安息的,贵霜的去的不多。” 陆仁:“什么意思?” 婉儿仰着头想了想,微笑道:“按我对卡丝伊莉的了解,她这是想借此机会对安息境内的贵族阶层进行一次洗牌吧?陆仁,这些政治上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听到“洗牌”这个词,陆仁大致上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个时代的安息和贵霜都还是在采用贵族分封制,而贵族势力则往往会威胁到王室的地位。就比如说安息王国,如果不是婉儿凭空出现插了一脚进去,那么在这个时候就会出现萨珊取代安息的事件。 卡丝伊莉是个有本事、有头脑的强人,当然会很清楚自己家里的那些事,所以肯定会想办法对贵族势力进行打压,那么找个机会和理由把这些贵族子弟送上战场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成功了的话,这些贵族子弟就会在远离政治核心的地区搞他们的新领地,都战死了的话……这个就不用多说了。 想明白了这些,陆仁不由得苦笑摇头:“都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话还真他吗的没说错。” 婉儿这边这时也明白了些什么,问道:“你现在该不会是在长安那边吧?” 陆仁点头。这个事其实是瞒不住的,婉儿得知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再说陆仁抛开往返路程的时间,在长安这边最多也就是能呆两个月,婉儿那头想有点什么举动,在时间上也完全来不及。说得不客气点,等婉儿作出反应的时候,陆仁早都回去了。 婉儿显然也明白这个,所以在沉默了一下之后对此就不再过问。其实就像婉儿自己说的那样,她在安息是属于精神领袖一般的存在,对具体的事务并不过问,只要卡丝伊莉是在按着自己所想的大方向去给陆仁添麻烦就行。而在沉默了一下之后,婉儿终于开口道:“陆仁,我想问你一下,我们当初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陆仁看看婉儿,无奈的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唉,这么说吧,你当初是我身边的一个侍女,不过我可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侍女,而是视你为恋人。不过这些,我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婉儿回望向陆仁,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我想不起来,也不敢去想,因为只要一去想就会头痛欲裂。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没有骗我,甚至还觉得你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想明白了这些,陆仁不由得苦笑摇头:“都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话还真他吗的没说错。” 婉儿这边这时也明白了些什么,问道:“你现在该不会是在长安那边吧?” 陆仁点头。这个事其实是瞒不住的,婉儿得知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再说陆仁抛开往返路程的时间,在长安这边最多也就是能呆两个月,婉儿那头想有点什么举动,在时间上也完全来不及。说得不客气点,等婉儿作出反应的时候,陆仁早都回去了。 婉儿显然也明白这个,所以在沉默了一下之后对此就不再过问。其实就像婉儿自己说的那样,她在安息是属于精神领袖一般的存在,对具体的事务并不过问,只要卡丝伊莉是在按着自己所想的大方向去给陆仁添麻烦就行。而在沉默了一下之后,婉儿终于开口道:“陆仁,我想问你一下,我们当初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陆仁看看婉儿,无奈的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唉,这么说吧,你当初是我身边的一个侍女,不过我可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侍女,而是视你为恋人。不过这些,我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婉儿回望向陆仁,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我想不起来,也不敢去想,因为只要一去想就会头痛欲裂。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没有骗我,甚至还觉得你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七十五回 暗夜虚空(四) “……陆仁,你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很没有征兆的,婉儿忽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却把陆仁给闹得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陆仁真的很想对婉儿说一句“你那个父亲是假的”,但考虑到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很可能会引发出婉儿的记忆冲突并且导致剧裂的头痛,其结果就只能是与婉儿草草的结束交谈……或许此刻的陆仁就像是一个好不容易与心中的女神连上了线的吊丝吧?而处于这种情况下的吊丝,基本上都会想着如何与女神多相处一会儿。 所以所以,陆仁在想了想之后才回应道:“婉儿,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当时我如果不杀他,那么我就得死。其实我陆仁烂命一条,死了也就那么回事,可是现在的我有我的家人、我的子女,还有着许许多多因为相信我才跟着我的人,你说我能扔下他们不管吗?” 那边婉儿沉默了。而看到婉儿许久无言,陆仁也不清楚婉儿怎么了,就开口问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的话说得太冠冕堂皇,有意的在为自己开脱?” 婉儿又沉默了一下,摇头道:“不,我不是这么想的。正相反,虽然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总觉得你陆仁不是个坏人,而按照我收集来的情报也证实你陆仁的确是个很不错的领主诸候,至少你在战乱之中收容了那么多流离的百姓,给了他们一份安定与富足,同时自身又在尽可能的免于战争。其实以你的条件,你真要是想发动战争的话就真不知道会被你征服多少地方,但你没有那么做。所以说,你陆仁至少不是一个枭雄。” 陆仁道:“原来我在你那里的评价还不错……婉儿,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也不愿意看到战争的流血的对不对?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发动战争?” 婉儿有些凄凄然的笑了笑:“你难道不知道仇恨会让人变得疯狂吗?再说我刚来的时候对你陆仁也没什么了解。” 顿了顿,婉儿就摇了摇头再接着道:“陆仁,我现在只告诉你一句,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份上,很多事就早已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你要明白,我可不是专业的政客,所以很多事情我虽然能开得了头,却没办法去操控。而我能做的,也无非就是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然后在合适的时候达到自己的目的再抽身而出。” 陆仁苦笑:“所以说婉儿你也不是枭雄,只是个很平凡的女孩子而已。” 二人相对无言,于是乎接下来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忽然间,婉儿向陆仁问道:“刚才你好像说过你现在是在长安战场吧?那你的竹笛带在身边的了吗?” 陆仁怔了怔,回道:“带了……虽然是行军打仗,不过这玩意儿又不占什么负重。而且走得累了、烦了、倦了,拿出笛子再来上一曲,可以让烦燥的心情放松许多。” 婉儿也把玉笛取了出来:“陆仁,你与我之间的仇恨是一种无奈,一些事情我也不得不做,但是按你的说法,我们之间原本还是一对恋人是不是?” 陆仁点头。 婉儿道:“那么至少在我们还没有完全的碰上面之前……算了不说了。” 晃了晃手中的玉笛:“我忽然很想来上一曲,你有没有兴致陪我?以前的事情我虽然想不起来,但我隐约的感觉到以前我们好像经常一起玩这个。” 陆仁心说可不是嘛!以前在老曹麾下混日子的时候经常和婉儿一起双笛合鸣,这个事当时在屯田流民之中都被传为佳话,只是没想到今时今日却会出现一个这样的情况。看看眼前婉儿的全息影像,陆仁也不由得暗暗感叹,心说什么时候才能像以前那样和婉儿坐在一起玩音乐? 反手取出自己的竹笛,那边婉儿则问道:“来首什么曲子?” 此刻陆仁这里的时间是入夜许久了,明月也早已挂上了枝头。现在听到婉儿的问询,陆仁就下意识的抬头望了眼天空中的明月,轻叹道:“彩云追月吧……你还记得这首曲子吗?” 婉儿点点头:“记得。就算是不记得,我这里也有这首彩云追月的唱片,学也能学得会。你熟一些,由你来启音吧。” 再没话说,陆仁将竹笛吹孔凑至唇边,开始吹奏这曲《彩云追月》。而在启音过后,婉儿那边的笛音也合了上来。 陆仁现在位置虽然是在无人的僻静之地,但此时已是夜静更深,山谷间的驻地除了一些该有的声音之外就显得很安静,这清亮的笛声也因此在这入夜之后的驻地之中清晰可闻。而这温婉柔和的旋律,却也在这个时候在许多人的心头轻轻飘过。特别是那些饱受欺凌的女俘们,这柔美的旋律对她们来说,就仿佛是在抚慰着她们受伤的身心。所以所以,许许多多的人要么是停下了手里的活,要么就是停下了嘴里的交谈,改为静静的聆听这首曲乐。只是此刻的陆仁和婉儿都并不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做的这件事,与二十几年前他们用音乐去安抚流民是何等的相似。 这一曲并不算长,也就那么几分钟的事而已。只是吹到后面的时候,婉儿的神情已经变得有些不自然了,因为她的头又痛了起来。只是即便如此,婉儿仍然是坚持着和陆仁一起吹完了这首《彩云追月》。直到收音挂笛,婉儿才捂住了头,很勉强的向陆仁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陆仁,你自己多保重。虽然你我有杀父之仇,但我可不希望你就这么死在战场上。你的这条命,最后应该是终结在我的手里。” 陆仁苦笑:“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挂掉的人。至于我的这条命……我也欢迎你随时来取,但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婉儿强忍着头痛又多看了陆仁几眼,这才挥手结束了与陆仁之间的通讯,只留下了陆仁在原地对着刚才投影的地方默然不语…… ———————————————————— 陆仁与婉儿之间的这次通讯,对于现在的长安战场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插曲而已。而在这个小插曲过后,陆仁也有着太多的事情要做。再者今时今日的陆仁,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而跑偏自己要走的路。 近两千的女俘,最后有那么几百人自愿留了下来。按她们的说法,是可以留下来帮士卒们洗衣烧饭搞搞后勤,不过陆仁看得出来这些雍凉之地的女子应该是还有别的想法,那就是想找机会去向那些欺凌过她们的西域联军报仇。 对于这个事,不管是陆仁还是关张赵都没什么意见。其实在那个时代打仗,军营之中会有一些负责后勤的妇女也是常事,不是到了某些决战的阶段,一般也不会把这些妇女送走。而陆仁他们的这几千人从汉中经子午谷一路疾行至此,士卒们其实也挺累的,现在多出了些洗衣烧饭的人照顾一下也不错。 接下来的数日,陆仁他们又打了几个小仗,要么就是趁夜游击偷袭一下某个西域联军的军营,射上几束火箭就跑,要么就是和来寻仇的小股西域联军在子午谷口肝上一仗,让西域联军在子午谷口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尸体。 总的来说,西域联军对于子午谷仍然是一点都不重视,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就凭这样的一点动静,影响不了他们的大局吧?毕竟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拿下长安、潼关,然后冲到中原地区去发大财。你子午谷这里了不起也就几千人,即然闹不起什么大风浪,那我管你干嘛?调点人马防着你就行了。 对于这种情况,陆仁和关张赵到真的是有些无可奈何。长安以西的大片地区都是一马平川的地形,真要是带上这几千人出去打正规战,搞不好分分钟就会被西域联军的骑兵给淹了。所以除了偷冷子打闷棍之外,陆仁和关张赵还真做不了别的什么事。 不过对于陆仁来说,这样就已经够了,因为陆仁主要的目的是亲眼看一看西域联军以及帕提亚重甲骑兵的实际情况,其次就是要把刘备一方多多少少的给拖下水一点。 而且陆仁还有一个很大胆的计划,但陆仁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 此时的长安,前哨战已经打响了。 长安方面并没有一味的据城而守,而是时不时的就会派出一些快速机动部队寻找战机,尽可能的在决战之前多削减一些敌军的实力。再者,时不时的带回来一些敌军的人头,也有可以振奋士气的作用。 这一曲并不算长,也就那么几分钟的事而已。只是吹到后面的时候,婉儿的神情已经变得有些不自然了,因为她的头又痛了起来。只是即便如此,婉儿仍然是坚持着和陆仁一起吹完了这首《彩云追月》。直到收音挂笛,婉儿才捂住了头,很勉强的向陆仁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陆仁,你自己多保重。虽然你我有杀父之仇,但我可不希望你就这么死在战场上。你的这条命,最后应该是终结在我的手里。” 陆仁苦笑:“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挂掉的人。至于我的这条命……我也欢迎你随时来取,但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婉儿强忍着头痛又多看了陆仁几眼,这才挥手结束了与陆仁之间的通讯,只留下了陆仁在原地对着刚才投影的地方默然不语…… ———————————————————— 陆仁与婉儿之间的这次通讯,对于现在的长安战场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插曲而已。而在这个小插曲过后,陆仁也有着太多的事情要做。再者今时今日的陆仁,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而跑偏自己要走的路。 近两千的女俘,最后有那么几百人自愿留了下来。按她们的说法,是可以留下来帮士卒们洗衣烧饭搞搞后勤,不过陆仁看得出来这些雍凉之地的女子应该是还有别的想法,那就是想找机会去向那些欺凌过她们的西域联军报仇。 对于这个事,不管是陆仁还是关张赵都没什么意见。其实在那个时代打仗,军营之中会有一些负责后勤的妇女也是常事,不是到了某些决战的阶段,一般也不会把这些妇女送走。而陆仁他们的这几千人从汉中经子午谷一路疾行至此,士卒们其实也挺累的,现在多出了些洗衣烧饭的人照顾一下也不错。 接下来的数日,陆仁他们又打了几个小仗,要么就是趁夜游击偷袭一下某个西域联军的军营,射上几束火箭就跑,要么就是和来寻仇的小股西域联军在子午谷口肝上一仗,让西域联军在子午谷口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尸体。 总的来说,西域联军对于子午谷仍然是一点都不重视,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就凭这样的一点动静,影响不了他们的大局吧?毕竟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拿下长安、潼关,然后冲到中原地区去发大财。你子午谷这里了不起也就几千人,即然闹不起什么大风浪,那我管你干嘛?调点人马防着你就行了。 对于这种情况,陆仁和关张赵到真的是有些无可奈何。长安以西的大片地区都是一马平川的地形,真要是带上这几千人出去打正规战,搞不好分分钟就会被西域联军的骑兵给淹了。所以除了偷冷子打闷棍之外,陆仁和关张赵还真做不了别的什么事。 不过对于陆仁来说,这样就已经够了,因为陆仁主要的目的是亲眼看一看西域联军以及帕提亚重甲骑兵的实际情况,其次就是要把刘备一方多多少少的给拖下水一点。 而且陆仁还有一个很大胆的计划,但陆仁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 此时的长安,前哨战已经打响了。不过对于陆仁来说,这样就已经够了,因为陆仁主要的目的是亲眼看一看西域联军以及帕提亚重甲骑兵的实际情况,其次就是要把刘备一方多多少少的给拖下水一点。 而且陆仁还有一个很大胆的计划,但陆仁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 此时的长安,前哨战已经打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七十六回 长安战火 战场之上,箭雨的嗖嗖冷风,炮弹的呼啸而至,刀剑的叮当交鸣,还有火器的爆裂声、人们的惨叫声,组成了一曲血与火的交响曲。而在这曲交响曲里,谁又会是跳动到最后的音符?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件事,那就是在这曲交响曲中会最先消逝的音符,便是那些被西域联军驱赶至阵前的俘虏炮灰。前进,迎击他们的是长安城头的箭雨炮弹,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脚踩响埋在土里的地雷;后退?只怕才刚刚转身还没跑出几步,西域联军的驱俘“督战队”的刀锋就会砍在了他们的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活命的可能性又在哪里?打下长安城之后得到释放?也许吧…… 对于这样的事情,陆仁也能为力。陆仁是人而不是神,更何况人力有时而穷?而陆仁现在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努力的睁大了双眼,在西域联军这支攻城部队的阵营之中寻找着对方的主将。 这个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真有点麻烦,因为西域联军主要是由所谓的三十六国组成,而这所谓的三十六国嘛,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在军事体系的编制上不有很多都不那么正规,再加上地区人文之类的因素,陆仁都不认得对方的旗号表示的是什么意思,只有依靠着个人的经验去找寻并且进行判断。说白了就是看哪里的看似精锐的人员多,而这当中又是谁在发号施令。这还得多看多比较,不然看准的人其实只是个传令官岂不是会闹了大乌龙? 好吧,陆仁现在的目的就是准备狙掉对方的大将,而陆仁的机会应该说只有一次。一但狙错了目标引发了对方的一些变故,比如说因为突然有人死亡而引发了人们于慌乱之下的乱跑的话,陆仁可没本事在乱七八糟的人群之中锁定目标的本事,毕竟陆仁可不是专业的狙击手。这用陆仁自己开玩笑的话来说,那就是打cs都狙不死几个人,更别说现实中的战斗了。 于是乎,在这血雨纷风、纷乱嘈杂的战场上空,陆仁尽了自己最大的可能,让自己尽可能的保持着冷静的心态,不去理会战场上的那些血与火,只求能够尽快的确定自己要寻找的目标。终于,陆仁在对方阵营的偏后方找到了一堆人,而在这堆人的中心,那个衣着还算华丽的家伙就是陆仁要找的目标。 既然找到了目标,是不是就该马上就抬枪瞄准再一枪暴了对方的脑袋?对不起,陆仁的眼光可没有那么浅薄。现在一枪暴了对方的头固然是不难,但是那样的话就会暴露了陆仁,而陆仁还有着更大的目标,今天只不过是先试一试水而已。 借助翔板上的一些功能,陆仁计算出了对方主将与长安城头的距离以及一些相关的参数,随后陆仁的脸上就浮现出了阴险的冷笑,手指也在额间轻轻一点激活了芯片。 “雨丫头,你现在的位置?” 长安城的城头,赵雨正在以炮术教官的身份指挥着那些火炮在向敌人射击,而她身上的通讯首饰忽然给予的“来电提示”着实让正在忙碌的赵雨吓了一跳。因为陆仁当初把这套漂亮的通讯首饰交给赵雨的时候再三的交待过,这玩意儿的有效距离有限,而赵雨这段时间一直呆在长安,有效距离之内根本就没有能与赵雨通讯的人,那么现在忽然来了“来电提示”又会是谁? 赶紧的找了个借口再找了个没人留意的地方,赵雨接通了通讯,一听到陆仁的声音更是差点没把赵雨的魂给吓飞掉:“主公!?我怎么能在长安收到你的通讯?难道说主公你……” 陆仁:“嗯,我现在就在长安上空。别抬头,你找不到我的。” 赵雨急了:“主公,你怎么跑到长安来了?这里是战场啊!要是你出了什么事……” 陆仁:“行了行了,我难道心里会没底?放心吧,我安全着呢。到是你这丫头一向聪明,应该明白什么话不能说。好了,不废话,你现在马上去挑几门射程最远的炮,要射程能够达到五里的那种。” 五汉里,换算成现代公制也就两公里左右,这基本上就是历史上一些前膛火炮的极限射程。比如说“臼炮”,射程就是1500至2000米;还有常规的“加农炮”,射程是2000至3000米。而陆仁手头上的工业基础毕竟受到了时代生产力的制约,一般的常规火炮其射程普遍都是在600米至800米之间,这算是制式火炮的标准。但也有少量的特别型号,射程可以达到1800米左右,也就是五汉里左右的样子了。而这样的数值,已经是陆仁这里目前能够达到的极限。 这样的射程,如果是在现代的战场上肯定是不够看的,但是在汉末时代的战场则另当别论。事实上现在西域联军这支攻城部队主将的位置是距离长安城头约1600米左右,说起来也是在那些常规火炮的射程之外……西域联军自身也有一些火炮,所以他们知道火炮的射程是多少,躲在这样的距离会比较安全。 当然他们也可以站得再远一点,只是在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他们要是站得再远一点的话可就不方便指挥战斗了。老实说,现在的这个距离指挥起来都有点不方便。 1600米左右,西域联军的主将自认为是安全的,却不知道夷州的特典火炮其实可以打到他们,只不过要打这样的距离就要增加火药的装填量,对火炮自身有一定程度的损坏,甚至很可能会引发炸膛事件,所以赵雨就一直没有打这样的射程,而是控制在了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与稳定的1200米左右,这就给西域联军的主将造成了一个错觉。 这些不扯了,只说赵雨在得到陆仁的提示之后已经明白了陆仁这是想干什么,所以马上就按照陆仁要求去办。而在这嘈杂喧嚣的战场上,人们也没留意到一直在往来奔跑赵雨这会儿总是会低着头的呐呐自语些什么。或许以他们的了解,会认为赵雨这是在和之前一样的在计算着火炮的相关数据吧。 “主公,特典火炮这里一共有七门,这是第一门……你能看到吗?” “我看到了。炮口再上扬六度,装药量九成。嗯……再左移三度半。好,下一门!” 就这样,陆仁利用自身的工具帮赵雨算好了这七门火炮的射击数据,赵雨也是毫不犹豫的按照陆仁给出的数据执行。等到这七门火炮都已准备完毕,陆仁就冷笑着甩了个响指再向赵雨道:“可以了,齐射!!” 七名炮手在赵雨的指挥下一齐点火,炮膛中的七枚开花散弹在引信燃尽引燃火药之后,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射了出去,在呼呼的破风啸声之中飞向了敌军主将的所在之地。 炮弹这玩意儿的动静比较大,而近代和现代战场上的老兵一般都懂得如何根据炮弹的呼啸声来判定炮弹的落点并且进行躲避,但这个时代的人嘛……还是算了吧。再说了,这员西域联军攻城部队的主将正常情况下也不会亲自上战场,反正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就是了。因此在炮弹将至之时,他和他身边的人虽然已经有了些感觉,却也已经来不及进行什么闪躲。 七声炮弹落地时的轰鸣声中,这员主将周遭直径约七米左右的范围受到了一次炮火覆盖,而且在开花散弹的弹片溅射之中,一堆的人被即时放倒。但可惜的是这员主将没被当场干掉…… 其实这也正常,真的。怎么说呢?前膛火炮的命中率本来就足以令人去为其默哀,正常情况下能打到一个相应的而且还比较大的范围之内就已经可以算是命中目标了,陆仁正是因为了解这些东东,所以才会让赵雨去多找几门,为的就是尽可能的打出一个范围内的覆盖杀伤。 其次,对方主将好歹也是个头头,身边怎么可能会没几个保命的死士?所以当炮弹落地炸响的时候,有两个反应快的忠心死士硬生生的飞身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去给主将当了肉盾。 就是因为这两条,这员主将堪堪的才逃过一劫,没有死在炮口之下。只是当他在尘烟中推开死士的尸体,仰面朝天之下都还没来得及坐起来的时候,就惊恐的发现天空之中有一道白光如闪电一般疾射而至,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这道白光只是很短很短的一瞬,而在这片因为炮火覆盖而激起的尘烟之中,也根本就没有人查觉到。这员主将如果不是刚好因为仰面朝天,那么连他都会看不到。但是看到了这道白光又能如何?这道白光便是收割走他生命的闪光,让他死得即明白即又不明白。明白的是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而不明白的,就是不知道这白光是什么东东。 可以说是毫无征兆的,这员主将被暴了头,暴头之后那看了会令人狂呕的红白之物也在瞬间就流了一地。而造出这个事情的人,当然是驾着翔板躲在天空之中的陆仁。一句话,陆仁太了解自家的这些火炮是个什么德性了,所以在给完长安城头的赵雨相应的射击数据之后就飞到了敌方主将的上空,为的就是赵雨的炮击如果没能直接轰死对方主将的话,那么陆仁就会在烟尘之中及时的补枪。 到这里可能有人就会说了,你陆仁玩这一手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直接一枪暴掉这员主将的头不就行了吗?那么现在就要说清楚,陆仁想要狙杀的是更大的目标,而现在指挥攻城的主将只不过是西域联军诸多的将领头目中的一个而已。 也就是说,如果陆仁没有经过一些掩饰就直接动手的话,不就等于是向西域联军暴露了自己的底牌吗?而西域联军的将领们在知道了陆仁这头有这种手段的时候,陆仁再想从十几万的西域联军中找到自己的最大目标岂不是成了大海捞针?所以说陆仁可不会笨到去做这种捡芝麻却丢西瓜的蠢事。 从狙击镜里看到对方的主将被暴了头,陆仁在冷笑中取下了戴在眼睛上的辅视镜。收好光束步枪再深深的吸了口气调整好心情,这才向赵雨通讯道:“雨丫头,恭喜你一炮干掉了敌军的主将,这回你的功劳可不小。” 赵雨是炮术指导,哪里会不清楚手边这些火炮的德性?所以在听到陆仁的话的时候也忍不住惊呼道:“打中了?真的打中了?主公你没忽悠我吧?” 陆仁心说你是真的打中了,只不过没打死我再补了暴头一枪而已。不过这些事陆仁可不会去说破,毕竟陆仁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再说了,让赵雨以这样的功绩在曹丕那小子那里多赚点东西也挺不错的,总不能让曹丕送到自己的手里吧?真要是去了就不是拿东西,到很有可能是跑去送人头的说。 所以陆仁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陆仁知道战场上的变动会给赵雨证明。而就在赵雨的惊疑不定之中,很快就发现敌军的后方发生了大规模的骚动,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变得混乱不堪,正在攻城的部队也开始慌乱的后撤。在战场上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敌军的后方出了大事。 赵雨很聪明,而且对于陆仁有着一份近乎于盲从的信任,所以赵雨确信敌军的主将肯定是死在了刚才的炮击之中。而为了不暴露陆仁的存在,赵雨马上就取出了望远镜半真半假的探视了那么一番,接着就振声呼喊道:“打中了!打中了!!敌军主将被我们刚才的炮火击毙,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慌乱的撤军!这一仗我们胜了!!” 其实战场上所发生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一时之间都搞不懂对方怎么就这样撤退了而已,正常情况下这一仗少说也得再打上个把时辰才对。而赵雨的呼喊声为他们解开了心头的疑惑,跟着就是越来越多的人随着赵雨一起呼喊,然后也没用多久的时间,长安城头就是一片的欢呼之声…… ———————————————————— (这么写会不会有点过了?唉,瓶子自己也说不清了的说。另外今天抽空看了下书评,有人说瓶子这么写不会有市场,瓶子也无话可说。其实这本破书写到现在,瓶子真的是为了市场吗?为的只是当初的遗憾和承诺。如果是为了市场,路人早就该tj掉再开新坑。不过下一本瓶子真的不会再写这样的了,预定的新书是仙侠恶搞型的,开心一笑就好的那种,希望到时候大家能支持瓶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七十七回 长安战火(二) 这次的长安攻防战的规模并不算大,但总的来说却是长安攻防战中真正意义上的首战。而首战告捷对军心士气的提升有着多么大的效果,那也是不用多说的,更何况对方的主将居然还被赵雨给一炮干掉了,这在以前那可真是闻所未闻的事。 总之,在天色即将黑下来的时候,钟繇适时的宣布给士卒们加餐犒劳,毕竟首战告捷还干掉了对方的领军主将,得给将士们吃好喝好以示嘉奖。而在这个时候,如果不是顾及到赵雨所属的阵营身份,还有赵雨毕竟是个女子的话,诂计早都被一群大老爷们儿给灌趴下了……不过想把赵雨给灌趴下并且征服她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当然了,也没有人敢去招惹赵雨。单就身份而言,当初老曹还在的时候对赵雨都非常的欣赏,单是这一层的原因就足以让绝大多数的人不敢靠近赵雨了。而赵雨……嗯,在这里可以称赵雨一声“雨御姐”,反正隐藏在赵雨那温婉的外表之下的武力值也足以爆表,在以炮术教官的身份指导曹家士卒的时候,也曾经碰上过一些不开眼、不长脑子的人以为赵雨好欺负,进而就想讨赵雨的便宜,但结果却是无一例外的被赵雨给修理得很惨,完了还要挨军棍。 所以这一来二去的,赵雨的御姐气场在曹军士卒中那可是灰常的有名。也正因为如此,今天的庆功宴赵雨表示不想参加的时候,也没人敢说什么你赵雨不给面子的话。到是钟繇比较人精,在赵雨离开的时候见赵雨向自己递过来了一个眼色,马上就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安排了一下庆功宴之后,就推说怎么着也该给人家赵雨一点面子,让将士们自己吃好喝好,随后就像征性的带上了一些酒食之类的东西作为掩饰跑去了赵雨的居所。 彼此见面,作了一些应有的和给别人看的客套之后,赵雨就领着钟繇到了花园就座。此时除了酒食之外,还摆上了长安一带的地型沙盘,接着就把随从什么的全部支开了。 对于旁人来说,赵雨和钟繇这应该是准备要商量军务,毕竟以前这种事很常见,所以卫士们都在园外小心的警戒,免得发生什么军机外泄的事,那样的话他们可吃罪不起。 钟繇也以为赵雨是有什么军务要说,所以一直是在等着赵雨开口。而这边的赵雨却是在瞎扯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题之后才微笑了一下道:“钟相国(钟繇这时的职位),我这里有一位旧人想要和你见一见面。” 钟繇一愣:“我的旧人?” 他这一愣神的功夫,陆仁从暗处冒了出来,向钟繇随意的拱了拱手道:“老钟,咱们多少年没见过面了?” 钟繇当初投到老曹麾下的时候,在许昌并没有呆上多长的时间就被老曹指派去了长安地区,所以与陆仁之间只能算是点头之交而已。再说得难听点,钟繇虽然是寒门士子的出身,但人家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士族,而且有一个宗族撑着;反观陆仁的“出身”嘛……还是算了,这个真心不用多说什么。总之当时的陆仁如果不是因为有督率屯田的能力和功绩,但是在西域联军的全力攻击之下,单凭长安城得简单点,就是当时刘备如果没有受伤退兵的话,那么这会儿的刘备和曹丕至少也已经在做与西域联军进行决战的准备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而西域联军的部队以快马轻骑为主,那么不管是在战略上还是战术上都应该是以一个“快”为主体才对。即便是有要稳住立足点的心思,而且前前后后的也遭遇到了刘备和曹丕不少的阻击,但真要是仔细去看的话,都不难发现西域联军的行动未免太过拖拖拉拉了一点。 这些事情陆仁之前并没有留意到,毕竟陆仁可不是什么军事家,而且本人也不在长安战场这边,缺乏相关的情报与认知。但是现在陆仁来到了长安地区,已经数次在高空之中对西域联军进行仔细的观察,所以被陆仁看出来了些什么。至于此刻向钟繇发出疑问,却是因为这会儿陆仁的身边没个可以商议讨论这些事情的人,无奈之下只好来和老油条钟繇讨论讨论。 都说钟繇是老油条了,不然也不能在长安这边混了二十年。此刻听陆仁提及这些,钟繇沉思了许久之后反问道:“陆征南是如何看待的?” 陆仁灌了口酒,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心杂。” 钟繇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老夫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以西域联军的十余万众,且联合了许多匈奴部族的势头,真要是全力攻劫的话,长安一带只怕早就陷入了苦战之中。老夫在这里也不妨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对那些西域诸国缺乏了解,导致很多的来往不畅之故,老夫早就会施以离间之计,将他们分化之后再各个击破了。” 陆仁心说你这是想拷贝一下老曹之前的对马韩作战策略啊?不过陆仁来找钟繇的目的可不是来打击钟繇的,而是想从老油条钟繇这里再次的确定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测。现在得到了这样的答案,陆仁的脸上浮现出了阴险的微笑,却没注意这一下的微笑让钟繇握杯的手颤了颤。 为了掩饰住心中的几分异样,钟繇赶紧扯起了话题:“陆征南是怎么到的长安?” 陆仁接着微笑:“刚才我不是说了我自有办法来去自如吗?哦,有件事得告诉你,子午谷的北口已经有了刘备那边的六千驻军,最近这些天也骚扰了一下西域联军的几个偏营。不过因为与长安之间主要的道路被西域联军给堵住了,所以没能知会你这里一声。” 钟繇又是一愣:“刘备的兵马到了子午谷口?之前不是说刘备身负重伤退还了汉中吗?” 陆仁道:“刘备差点就挂了,而我其实就是被刘备请去汉中救他的命的,然后我就劝说了一下刘备那边的人,于是关羽、张飞、赵云就跟着我跑到了子午谷。目前虽然还只有六千人,但子午谷的道路是个什么德性你应该比我清楚,大队的人马没这么快过来。” 钟繇闻言沉默了,低头沉思了许久之后才道:“陆征南,你这是想在长安城下与西域联军打上一场决战吗?” 陆仁道:“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不打呢?一直这么拖下去,中原之地要对长安千里运粮、数征兵马,那么你认为现在的中原之地能经得起这样的拖累?” 这话当时就说得钟繇没了脾气。现时点的中原地区之前在老曹的治理之下经济恢复得是还算不错,但在此之前的群雄逐鹿毕竟给华夏中原造成了太大的破坏,老曹这十几年的治理只能算是让中原地区有了些起色而已。 别的不说,如果是按照原有的历史,曹魏被晋所取代的时候也才不过四、五百万的人口,而且那还是几十年之后的情况。现在的情况虽然好点,但计诂人口数字也就是在四百万左右,这场仗要还是这么一直拖下去,曹魏的经济是有点经不起折腾。 钟繇,或者说曹丕其实是想早点打完这场仗,但前前后后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也一直都找不到与西域联军进行大决战的机会。也正因为如此,曹丕在收到刘备因为重伤而退还汉中的时候才会气得暴跳如雷,大骂刘备是个废物,因为这就使曹丕失去了一个可以进行决战,早点打完这场战役的机会。可是因为刘备的退军,使得曹丕不得不把兵力撤回长安,由原本的想准备打决战改为防守,接着拖拉下去。 因为明白这些事,钟繇既无奈,却又对陆仁有些嗤之以鼻:“陆征南固然说得有理,可是这决战又哪里是说打就能打起来的?” 陆仁笑了:“你安心的在长安这里厉兵秣马准备打大决战就是了。哦对,记得还要设法去知会小曹一声。总之你放心就是了,给我一点时间,我有办法让决战的战机出现。” 钟繇万分狐疑的道:“陆征南你是有何法?” 陆仁高深莫测的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七十八回 长安战火(三) 因为首战告捷而且击毙了敌方的一员大将,夜幕下的长安城中尽是一片欢闹之声。当然了,以钟繇这种老油条的性格,城头之上该做的警戒工作仍然做得很好。 陆仁和赵雨此刻就正在城中的街道上慢步而行,也算是在检视着长安城的城防。当看到了那些相应的布置之后,陆仁不由得点了点头道:“钟繇这老家伙能在长安坐镇二十年,到也的确是名不虚传。” 赵雨也点了点头:“不管是老曹还是小曹对老钟都很器重,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陆仁道:“有这样的城防布置,我就安心了。别他喵的我那里还没把西域联军的局面搞乱,这边的长安城却出了什么问题。” 雨御姐那也是美女一枚,然后在这长安城中……嗯,这么说吧,是雄性牲口基本上都有贱品,对于身份地位都高于自己的白领丽人,就总会有一种想要将其推倒并且征服的欲.望。而赵雨在长安城中,无疑就是属于高级白领丽人那一阶层,在长安城这个雄性牲口占了绝大多数的地方格外的显眼,只不过没什么人敢来惹她而已。 这样的一群雄性牲口,忽然发现有一个陌生的家伙与赵雨并肩而行,而且看赵雨的神态对这个家伙好像十分的亲近,肚子里的酸水顿时就开始往外冒。还是那句话,要不是顾忌到赵雨的身份地位,可能早都有不少人上来找陆仁的麻烦了。 陆仁和赵雨都注意到的这种情况。而相比起陆仁的无所谓,赵雨的一张俏脸就笑得像一朵美丽的鲜花,不过在笑意中却又带着一点小小的奸滑,却是被陆仁“毒害”之后的御姐范发作了:“先生,看样子你被很多人记恨上了哦!” 陆仁云淡风清的道:“懒得理他们。要是来个人我就得应付一下,那我这辈子诂计就什么事都别做了。别的不说,我的四个老婆哪个不是足以令人垂涎的主?” 赵雨顿时就有点讨了个没趣的感觉。不过说真的,赵雨对陆仁可没什么想法,主要是把陆仁视作了一个值得尊敬的兄长,更多的是崇拜之意,最多最多也就是有那么点的恋兄僻而已。没办法,谁让当初赵云为了能够去追随刘备,而把赵雨给丢给了陆仁呢?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就是赵雨心中对赵云的恋兄僻目标的替代品。 好了,这些不扯,陆仁和赵雨又走出了一段路之后,赵雨忍不住向陆仁问道:“先生,你如果是想看一看长安城防的话我能理解,但好像也没必要这么张扬吧?现在大敌当前,钟繇还不敢对你乱来什么,可有些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万一钟繇存了别样的心思可怎么办?” 陆仁呵呵一笑:“不是万一,而是他肯定存了这样的心思。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油条,会没点这样的心思才是怪事。不过雨丫头,正因为他存了这样的心思,我才要在街市之中大肆的张扬。” 赵雨混了多年的外交官,对这一类的事情反应非常的快,所以眼珠一转就明白了陆仁这话里的意思:“我懂了。现在外敌驻军城下,以我的身份,老钟就不得不考虑一下大局。一但动了我或者我身边的人,那就势必会影响到军心士气。” 陆仁道:“就是这样。如果我一味的呆在你那里,那死老钟在暗中派了刺客过来该怎么算?所以我要在公众的面前露面,让老钟投鼠忌器。” 说着陆仁又向赵雨笑了笑:“还有,你认为我们的身后会没有尾巴跟着吗?而我们这么转着转着,突然间我的人就不见了,那么只要老钟知趣一点点,就不会吃饱了没事去找你的麻烦。” 赵雨扬了扬眉头。有些事陆还没有让赵雨知道,所以赵雨也不知道陆仁是怎么出现在她的居舍之中,更不知道陆仁一会儿将会怎么玩失踪。但赵雨不会去深究这些,只是对于陆仁突然出现之后没过多久就准备突然消失有点小小的不满。有点恋兄僻的人嘛,会有这种心情也正常。 二人又走出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僻静巷角,陆仁就把早就藏在身上的一条腰带递给了赵雨,并且低声道:“这条腰带可以让你隐身两个时辰,必要的时候你用这玩意儿逃出长安城。不过要注意,这玩意儿只是个障眼法,可以让别人看不到你而已,但如果闹出来了什么响动的话就容易被人发现。” 赵雨当然知道陆仁这个所谓的“仙师”的身上有着许多乱七八糟的宝贝,所以对陆仁递出来的东西也并不惊奇。接过来收好,赵雨便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什么时候离开?” 陆仁道:“决战一开打你就消失。其余的那些子弟到也罢了,你这丫头可是我手边的重要人物,谁敢保证曹丕那小子在打赢了仗之后不会对你动点别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曹丕那小子可垂涎于你的美色多年了,更何况你这丫头现在都还没老。” 反正也没外人,赵雨就很不客气的向陆仁比了个中指表示鄙视,这种玩笑他们常开。 陆仁又向身后望了一眼,呵呵笑道:“尾巴们跟上来了。雨丫头你帮我挡一挡他们,我差不多得消失了。” 赵雨会意,与陆仁一起拐入巷中,亲眼看着陆仁的身型渐渐的消失,这才从巷中出来并且向那几个尾巴迎了上去。那几个尾巴见只是赵雨出来了,陆仁却不见了踪迹,自然是赶紧的冲了过来想拐进街角,却被赵雨给抬手拦住了:“回去告诉钟相国,有些事我不想撕破脸皮,你们也别逼我在这里翻脸。” 这番话让几个尾巴犹豫了。他们从钟繇那里得到的命令是看紧陆仁,但却并没有要他们做别的什么事。而在没有得到任何命令的情况下,他们还真不敢和赵雨翻脸。 赵雨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让开了路,自顾自的回居所去。几个尾巴其实已经知道没什么希望了,但还是越过赵雨去巷子那里看了一眼,果然陆仁早就没影了,于是乎悲催之意就浮现在了他们的脸上。 他们不知道的是陆仁当时其实没有离开小巷,只是用腰带隐了身再躲去了一边而已。这玩意儿在得到这个时空的“他”的飞船之后入手了好几条,陆仁没理由会不拿出来武装一下自己。不过陆仁也没心情且没时间陪这几个尾巴玩,看看差不多就借着隐身腰带的效果悄悄离开,前往自己藏东西的地方取回了翔板之后就趁着夜色的掩护悄然离开了长安城。 ———————————————————— 次日平明之后的西域联军主营,联军的主帅呼布达尔正在大帐之中生着闷气。 呼布达尔,安息目前青壮派的贵族之一,不过就其本身的政治立场来说,呼布达尔对卡丝伊莉姐弟有一定程度的不满,但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激烈。说白一点,他就是属于那种不会在正面去对抗,看起来比较老实,可实际上却总是在暗中打闷棍的那一类。 这样的人自然会在卡丝伊莉的黑名单之中,但没有必要的话卡丝伊莉也不会公然动手,否则很容易造成新一轮的政局动荡。所以所以,在组建赴华部队的时候,呼布达尔就被卡丝伊莉任命为安息方面的指挥官,率领着三千安息的贵族骑兵与六千常规部队并入了贵霜方面的战斗序列。 当然了,说是并入贵霜的战斗序列,可实际上由于婉儿与卡丝伊莉对贵霜方面的贵族的影响与控制,呼不达尔才是真正的总指挥。卡丝伊莉也是个政治方面的高手,哪里会不知道想让呼不达尔这些人去拼命的话,就得给予他们相应的礼遇与好处? 另一方面,卡丝伊莉最根本的目的是清除异己和反对势力,所以是希望以呼布达尔为首的这帮子人在华夏地区自生自灭,最好是直接就死在汉军的手中。而为了能让呼布达尔能在华夏战场这里老老实实的去拼命,卡丝伊莉给出的好处是你呼布达尔能在华夏打下多少地、抢到多少的奴隶那都是你自己的。 好吧,说白了就是让呼布达尔去华夏那边自立门户。反正安息与华夏之间的距离比较远,中间还隔了一个贵霜,把这群不是很听话的家伙扔出去之后,卡丝伊莉可以眼不见为静。再者没了这帮子阳奉阴违唱反调的家伙,卡丝伊莉办一些事情也可以更加的从容和方便。 四十几岁的呼布达尔当然看出来了卡丝伊莉的想法,但现在的卡丝伊莉在安息非常的强势,呼布达尔也不敢在政治层面上与卡丝伊莉正面对抗。再说在脱离了卡丝伊莉的掌控之后,去别的地方另立门户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呼布达尔就带着这九千将士出征了。这里要顺便的说一句,那个时代的安息和贵霜,其国情民风都充满了侵略性,为的就是在战争之中为自己获得土地与奴隶等等的利益,所以对于出征的事,呼布达尔与一众安息的贵族也并不是很排斥。 特别是当呼不达尔来到了华夏西域这里之后,马上就喜欢上了,而且想占有这片地区。这里要说清楚,汉代的西域可不是什么不毛之地,相反有着大量的水源与大片的草原,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当时与后几个时代知名的产马之地了。后来是因为地质变动等方面的原因造成了地表水原的消失与草原的枯萎,西域地区才变成了大片大片沙漠。 总之,汉代的西域地区对许多人来说那可是好地方,因而勾起了许多人的占有欲。而在这个时候,很让呼布达尔头痛的事情也就发生了,那就是西域联军的内部在利益的划分上开始接连不断的出现分岐。都不是傻的,谁不想多占点地、多分到点奴隶? 也正因为如此,呼不达尔原本早就应该向长安方面进军的,却因为西域联军内部没完没了的有关于利益分配的争吵,前进的步伐被拖住了。直到后来曹丕和刘备一齐发动了攻势,把不少的西域联军分支给打痛了,他们这才想起来大汉可不是好欺负的主,于是乎才重新组团并且听从呼布达尔的指挥。要不是这样,西域联军这会儿诂计还在大帐子吵个不停的说。特别是当呼不达尔来到了华夏西域这里之后,马上就喜欢上了,而且想占有这片地区。这里要说清楚,汉代的西域可不是什么不毛之地,相反有着大量的水源与大片的草原,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当时与后几个时代知名的产马之地了。后来是因为地质变动等方面的原因造成了地表水原的消失与草原的枯萎,西域地区才变成了大片大片沙漠。 总之,汉代的西域地区对许多人来说那可是好地方,因而勾起了许多人的占有欲。而在这个时候,很让呼布达尔头痛的事情也就发生了,那就是西域联军的内部在利益的划分上开始接连不断的出现分岐。都不是傻的,谁不想多占点地、多分到点奴隶? 也正因为如此,呼不达尔原本早就应该向长安方面进军的,却因为西域联军内部没完没了的有关于利益分配的争吵,前进的步伐被拖住了。直到后来曹丕和刘备一齐发动了攻势,把不少的西域联军分支给打痛了,他们这才想起来大汉可不是好欺负的主,于是乎才重新组团并且听从呼布达尔的指挥。要不是这样,西域联军这会儿诂计还在大帐子吵个不停的说。 ———————————————————— (喵了个咪的,瓶子还真是条烂命,昨天因为太热就开着空调睡觉,结果一觉睡醒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好痛,头也是晕晕呼呼的……按以往的经历,这是扁桃体感染了。今天的字码得不理想,还望大家见谅一下。就这样吧。头真的真的好痛……好痛好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七十九回 长安战火(四) 西域联军的阵营复杂,虽然有贵霜、安息的贵族作为其核心,但要说都那么听话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 .更新最快呼布达尔如果不是在相应的场合表显出来了相应的强势,起到了不错的威慑与整合的作用,这十几万的西域联军诂计和一盘散沙也没什么分别。 可是即便如此,呼布达尔在下令指派部队的时候,也不是那么顺畅。而这次的攻城首战,呼布达尔派出去的是比较听他的话的一个家伙,可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折了。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呼布达尔再想找人去攻城就有点叫不动了。都不是傻的,西域联军虽然也有火炮,但他们都知道打不了这样的射程,万一自己离得近了点,又被对方的火炮给干掉了那该怎么算?再说攻城本来就是要拿大量的人命去填的战斗,谁又愿意看到自家的部队,甚至是抢来的奴隶炮灰就这么消耗掉? 总之一句话,如果攻城首战告了捷,哪怕只是占到了一点便宜,这帮子家伙或许为了抢占利益还会跃跃欲试,可是头一战就打出了这样的一个结果,就让他们的心里有点犯虚了。 对于这种情况,呼布达尔短时间内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暂时的放缓攻势,力求先把这帮子家伙给稳住再说。另外也是为了镇压一下内部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呼布达尔把他的帕提亚重甲骑兵给放了出来……嗯,意思就是展示一下肌肉,让那些家伙别去惹他。 这都没有错,但呼不达尔并不知道的,就是他让他的几千帕提亚重甲骑兵在营中列阵,看上去是很威武霸气,却给某个人提供了非常好找到的目标点。 此刻的陆仁就驾着翔板浮在空中,看着西域联军大营中的那些帕提亚重甲骑兵直乐。老实说,这些帕提亚重甲骑兵的素质的确很出色,全副武装之下很霸气不说,正在营中进行的那些训练也的确给人非常强的视觉冲击力。 这种事要换了一般人诂计是很容易被镇住,可陆仁那是混了多少年的老油条了?细看了一阵子之后,陆仁马上就明白了呼布达尔这么做的用意,心中便暗自冷笑道:“秀肌肉和装13是吗?以你们多国联军的特性,你为了保证话语权,这么做到也无可厚非。不过我还正愁找不到正主,你装这种13的行为到正好暴露了你所在的位置。” 西域联军的主帅是谁?其实这场仗打到现在都快两年了,不管曹丕方面还是刘备方面,都仅仅是知道呼布达尔这么个名子而已,真正是谁却不怎么清楚,因为呼布达尔这个狡猾的家伙从来就没有正式的在战场上露过面。 曹丕和刘备尚且不知道,陆仁那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但有一条,陆仁有史料文献的帮助,知道帕提亚重甲骑兵其实是由安息或贵霜的贵族子弟组成,属于战场上最精锐的力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的那种。而刘备受到了帕提亚重甲骑兵的突袭,那么就意味着西域联军的核心人员是安息或贵霜的贵族子弟,陆仁只要找到了这只帕提亚重甲骑兵,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西域联军的核心人员。 再说白一点,就是以前还没办法确定西域联军的核心人员在哪里,但是在呼布达尔动用了帕提亚重甲骑兵之后,就给了陆仁可以锁定目标的可能……这其实才是陆仁一直以来对帕提亚重甲骑兵格外关注的最主要的原因。如果不是有这么一层的原因在里面,陆仁都敢说自己有得是办法分分钟把几千帕提亚重甲骑兵给削了。 闲话少说,只说陆仁虽然发现了帕提亚重甲骑兵的所在之处,但是短时间之内却也没办法锁定哪个才是呼布达尔。机会只有一次,陆仁必须谨重谨重再谨重。再说陆仁也并不会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因为关张赵那里的后续部队还没有尽数抵达,很多准备都还没有作好。 转眼间就过去了好些天,呼布达尔总算是又整合好了部队,然后就向长安城发动了几次的攻击。但是说真的,攻城部队的划水现像严重,无非就是驱赶着炮灰往城头那里冲一冲,然后看看差不多了就退回去。 不过攻城作战虽然没什么进展,呼布达尔为了抵消西域联军在攻城方面的劣势,到是把一支又一支的骑兵部队给铺了出去,或劫掠、或骚扰长安的周边地区,甚至还一度想去切断长安与潼关之间的联系,引诱曹魏方面的兵力出城作战。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的火炮在对上长安方面的火炮的时候太吃亏了,正规的攻城作战只怕短时间内难有进展,所以还是想尽可能的发挥出西域联军骑兵野战方面的特长。 总的来说,双方进入了僵持的阶段,钟繇据城坚守,绝不轻易出战,而西域联军方面则是一批又一批的人跑去长安的周边想发点财。只是长安这边已被战火蹂躏了两年,各方面的生产早就已经被破坏得十分的严重,西域联军就是再犁上几遍,也实在是犁不出什么油水。 于是乎,西域联军的内部又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分岐,有人主张放弃攻打长安城,退回去保守武威等地,确保武威以西的大片草场成为他们的放牧地就行,但也有不少人认为应该继续攻打长安进而再攻取中原,至少也要把长安和潼关给拿下来才行。相比之下,后者大体上都是比较有眼光的人,他们清楚不拿下长安和潼关的话,曹魏方面就仍然可以随时随地的调集兵马并且对西域联军的现有地区发动进攻,如此一来放牧之地也会不得安宁。 但前者也有自己的理由支持,那就是武威以西的话原本就不怎么在中原的控制之中,曹魏集团对武威怎么说都会有些鞭长莫及。如果作出适当的外交安排,让曹魏承认他们在武威地区的统治地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即便是真打起来,这大片大片的平原地型也对他们的骑兵有利,曹魏集团主体的步兵会太吃亏。 于是乎,双方又开始了不停的争论,而呼布达尔则是被这些人的争论给吵得烦了,离开了主帐想要透一透气再说。 就呼布达尔自身而言,他是倾向于拿下长安和潼关,然后以长安和潼关作为自己的根据地再谋求发展。但同样的他很清楚一但达成了这样的条件,就肯定会招来曹魏方面疯狂的报复行动,而更要命的就是真到了那个时候,现在的西域联军又还会有多少会留在他的身边帮忙?分完了蛋糕的结果,就是这些家伙都缩起来忙着吃自己的那份了好不好? 所以所以,这会儿的呼不达尔也相当的犹豫,不知道是进好还是退好。但是很快的,他就不用再为这种事而头痛了…… “等了你两天,你他吗的终于肯出来了!” 这是躲在半空中的陆仁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其实这话说得有点过,呼不达尔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大帐里,时不时的还是会出来转一转的。也就是说,之前陆仁已经有不少可以狙杀呼不达尔的机会。而陆仁之所以会放弃之前的那些狙杀机会,主要的原因是觉得当时时机和氛围都不太合适。 说得再确切一点,就是陆仁认为不能让呼布达尔死得太过突然和不明不白。如果呼布达尔忽然之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暴了头,那么西域联军的高层人员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陷入一定程度的恐慌。但由于西域联军那种本来就有些各自为政的特性,在各管各的情况下,整个西域联军都不见得会陷入混外的状态。 再说得不客气点,某个人忽然间被暴了头,其余的人很可能会因为也担心碰上这种事,于是乎就一个个的都躲在帐子里不出来,一些陆仁还指望着他们去做的事就会因些而不去做了。 所以陆仁认为最佳的状况,应该是呼布达尔突然间生了重病或是受了重伤,然后在重病或重伤之下失去对西域联军各部的约束力。如此一来,西域联军的内部就容易因为利益的争夺而产生严重的分化。要是适时的再浇上点油、煽一煽风,那么这十几万的西域联军马上就会乱成一团。 那么怎么让呼不达尔突然生病或是突然受重伤?重病不是没办法,让雪莉整几个病毒什么的出来不是难事。只是陆仁在去往汉中的时候没想到会有现在这一出,这一类的东东手边根本就没有的说。而雪莉嘛,这会儿还在给刘备治疗的说……其实刘备已经治好了,但陆仁这里需要一些办事情的时间,所以刘备这会儿还在“秘境”里睡着觉。 重病不好整,那就得往重伤的这个方向走。当然,这个重伤可不能是由陆仁直接的弄出来,那样的话就和直接暴掉呼布达尔的头可没什么分别,而这也是陆仁在前两天忍住了冲动没有动手的主要原因之一。不过这会儿,陆仁却感觉大好的机会到来了。 再看地面上的呼布达尔因为心中气闷,就让随从牵来了马,打算在营中转上几圈,也算是散一散心。而陆仁这会儿要的就是这个,看看呼布达尔在营中徐徐的策马而行,嘴角可就浮起了几许的冷笑: “开慢车兜风?不好意思,你他喵的给我飙起来吧!!” 光束步枪的枪托已经抵在了肩头,瞄准镜也锁定了呼布达尔坐骑的大屁/股。而为了不引人注目,光束步枪的输出额也调到了较低的水准,这样射出去的光束就不怎么显眼,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到,只不过这么低的输出值会打不死人。但是现在嘛,陆仁的目的也并不是想要直接的把谁给干掉。 瞄已经是瞄得准准的,但陆仁也并没有急着开枪,因为他要给呼布达尔一个飙车的空间。看看呼布达尔骑着马来到了一条宽长的营间道路上,陆仁又是冷冷的一笑,手指也终于扣下了扳机。 光束步枪的枪管喷射出了一道淡薄的光束,准准的打在了呼布达尔的马屁/股上。这样的光束打不死人或马,甚至都不会留下什么伤口印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会非常的痛。而战马的屁股突然吃了剧痛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当然是马上就发足狂奔!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心说呼布达尔的马怎么突然就发起狂来了?有心想上去拦,却实在是有些拦不住,原因是呼布达尔这样的贵族,他的战马也是帕提亚重甲骑兵的配置,这一发足狂奔之下的力道谁敢去拦? 诚然,呼布达尔也是马背上的高手,正常情况下他想带住马势也并不难,但他又哪里架得住有个陆仁在空中使坏,隔个几秒钟就会在呼布达尔的马屁股上再补上一枪?总之,呼布达尔的马是越跑越快,势头冲劲越来越猛,愈发的拦挡不住。 总算是呼布达尔的马上功夫不错,一时半会儿的虽然拉不住马,但总算是可以操控一下跨下战马的前行方向,一路狂奔之下没有撞上栅栏或是帐篷什么的,而且在七拐八折之下奔出了营区。反正以呼布达尔的经验,让自己跨下的战马疯跑一下,跑累了自然就没事了。 他的这种打算自然是没有错,但陆仁又哪里会让他如愿?事实上,这也是陆仁最期待的一个结果。真要是刚才被呼布达尔撞上了个栅栏或是帐篷什么的,陆仁的枪只怕还不太好补。 翔板的速度可是远远的要快于呼布达尔跨下那匹披挂了重甲的战马,所以陆仁已经赶到了呼布达尔的前方,光束步枪的瞄准镜这回瞄准的则是战马的前胸……陆仁本来是想瞄马蹄的,可是想到自己那比较烂的枪法,想想还是瞄目标比较大的马前胸更合适一些。 再次的扣动扳机射出光束,而且为了稳妥一点,陆仁这一回还是连开了数枪。而正在狂奔的战马突然之间前胸那里受到了刺痛……好吧,陆仁连开的数枪之中,居然有一枪真的打中了马的前蹄上端。如此一来,呼布达尔的跨下战马就不可僻免的马失前蹄…… (病还没好,头晕晕涨涨的好难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八十回 长安战火(五) 对于一个骑在奔驰的马背上的骑手来说,最不愿意发生的事件诂计就是马失前蹄了。如果是找一个现代里的现像来大致的比喻一下的话……嗯,大概的结果诂计会和中高速行驶的车辆突然撞了车,而司机偏偏即没有束安全带又没有防护气囊的下场差不多。具体一点的话,还可以去参照一下成龙大哥的《双龙会》里那个大哥最后的下场。 有点扯淡的话到此为止,倒霉的呼布达尔在陆仁所下的黑手之下,可以说是在众多的西域联军的眼前来了一次华丽丽的马失前蹄。而且由于陆仁使的坏太狠,呼布达尔根本就是从战马的背上有如炮弹一般被抛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不怎么漂亮的抛物线之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当时就吐出几口鲜血,几乎被摔了个半死。在这种情况下,会有多少的外伤不好说,但一定程度的内伤诂计是跑不掉了。 可是陆仁并不满足这种情况。还是那句话,之前陆仁有得是机会将呼布达尔直接狙杀,但是那种暗杀很有可能会造成的结果是引起西域联军高层人员的恐慌,再就心理学上来说,当人们处在恐慌心理状态的时候,就很容易产生抱团的心理。 也就是说,如果只是单纯的暗杀了呼布达尔的话,反到有可能会让西域联军原本不是很团结的情况因此而发生改变。更为甚者,陆仁最担心的就是在西域联军中会出现一个懂得如何利用呼布达尔被暗杀的事情来造势的野心家。 再说白一点,就是有心的人可以借助呼布达尔被暗杀的事,先是把矛盾转移到华夏阵营这边,同时就趁机取得西域联军内部的话语权,这样的话华夏阵营接下来要打的只会是硬仗和苦仗。而这种事在历史上的例子可不在少数,时不时的就会发生一些诸如借口说要为谁谁谁报仇,实际上却是借此整合了分散的势力为自己谋利的事情。而陆仁没少翻史料以为借鉴,当然要尽可能的防着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说,陆仁认为最理想的情况是呼布达尔出场“事故”,不让那些野心家得到可以利用的借口。而且呼布达尔是自己出的事,也会更容易引发西域联军内部人员的利益争斗。 现在呼布达尔被陆仁阴了一把,马失前蹄之下重重的摔伤了,陆仁的目标其实已经达成。但陆仁在心念急转之下,却还是决定趁此机会下重手。反正以呼布达尔刚才摔出去的那种情况,直接就把人给摔死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而这样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直接死掉,也可以直接的激发西域联军高层人员的各种心思。 反过来说,这呼布达尔看起来挺皮糙肉厚的,万一这一下只是摔得吐了几口小血,并没有受到什么重伤,回头休养一下就恢复过来了,那陆仁的计划不就落了空?毕竟陆仁也不可能飞下去检查呼布达尔的伤势。 所以陆仁暗一咬牙,加大了一点光束步枪的输出值,随后照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呼布达尔就是一通连射。其实现在的输出值也打不死人,陆仁还要考虑到输出值增加之后光亮度的增加会带来的暴露的危险。不过嘛,现在的输出值打在目标身上的效果相当于一定程度的强力电击,而一个已经摔伤了的人受到了一连串的强力电击……好吧,这个就不用多说了,反正口吐白沫、全身痉挛是跑不掉的了。如果不及时抢救,那就只能是难逃一死。 说了这么多,其实从呼布达尔坠马到陆仁连射补枪,前后也就是一分钟左右的事而已。而呼布达尔因为战马发狂冲出营区,他的后面肯定会跟上来一批的随从,这会儿也已经赶到了呼布达尔的身边。陆仁这时当然是已经及时的收了枪,躲在半空中冷眼看着那一堆的人把呼布达尔救回营区之中。 接下来陆仁也并没有乱来,而是稳住心态继续的观察了两天,准备确定了呼布达尔死亡之后再去通知曹刘双方。不过在这个时候吧,却又发现了一件很让陆仁哭笑不得但又暗自庆幸自己多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去暴呼布达尔的头的事,那就是呼布达尔还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谋划着让呼布达尔早点挂掉然后再谋夺大权的事。而这样的人,就很符合陆仁之前设想之中的那种野心家。 于是乎陆仁就玩了个小手脚,在这几号人潜入帐中准备动手的时候设法惊动了周围的一圈人,那么这几号人的意图就自然而然的展现在了其他人的面前。而闹出来的结果,就是西域联军的内部马上就出现了内乱。用陆仁的话说,如此一来不但可以提前激发西域联军的内乱,还可以让这些野心家失去他们成事的机会。 整完了这些,陆仁心满意足的飞回了子午谷,同时也没忘记通知赵雨,让赵雨转告钟繇作好打大决战的准备…… ———————————————————— 长江流域,临近三江口地区。 一条正在逆江而行的快船的舱室之中,刘备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而双眼睁开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从窗口那里射入的阳光。 “这里是……船舱?我睡了很久吗?” 揉了揉双眼再下意识的坐起身,刘备立马就愣住了,接着就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而现在的身体虽然有着一些不适感,但刘备知道那只不过是长时间没有活动的结果,到是之前身上的那份伤病感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也就是说,刘备知道自己身上的伤病已经痊愈了。一个大半生都在战场上混的人,难道还会分不清自己的身上是伤病还是倦怠? 于是乎,刘备有些迷茫了。因为在刘备的映象之中,自己被送入船舱之后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怎么这一觉醒来身上的伤就全都好了? 愣了愣,刘备就望向了窗外的景色。可是这一望之下,刘备就再次愕然。他上船的地方是在上庸那边,对那边的景色刘备不怎么熟,可是现在这里…… “这里是三江口附近吧?” 别奇怪,刘备在荆州可蹲了好些年,三江口一带又是当年打赤壁之战的地方,所以刘备对三江口一带的景貌很有些映像。 又多看了好一会儿,刘备愈发的确定了心中的判断,心中自然是吃惊不小。再犹豫了一下,刘备就活动了一下还有些不适的身体,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就离开了船舱,顺着舱道来到了甲板这里。而走出舱门之后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船头处那驻立着的倩影。 “雪长史……” 雪莉飘然转身,看了眼刘备之后就淡然的微笑了一下:“皇叔你醒了。嗯,算算时间你也是该醒了。” 刘备一听这话就有点懵,忙问道:“听雪长史言下之意,备是不是沉睡了很久?” 雪莉点头:“从你自上庸登船时算起,到现在已几近三月。” 刘备吓一跳:“三、三个月?那、那我们……哎!?怎么说来着?哦对,雪长史你是不是已经带着我去过了贵派师门?” 雪莉继续点头:“是的。不但去过,师门中人也已经出手治好了皇叔你身上的伤势。皇叔你是明白人,应该能够查觉到身体上的变化,所以也该清楚我并没有骗你。” “……一觉睡了三个月,然后就这么稀哩糊涂的回来了?” 刘备这回是彻底的晕了。之前刘备还抱着在陆仁的“师门”里散发个人魅力,力争要拉上一票陆仁的“门人”来帮他拼命的想法,可哪里会想得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简单来说,刘备的心里很不甘心。 略一沉吟,刘备就玩起了心眼:“雪长史,贵派中人于备有救命之恩,备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的拜谢一下,怎么就这样离开?所以还请雪长史……哦对!这里是三江口吧?正好去往江陵,容备置下厚礼之后再赴贵派表以谢意。” 凭心而论,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之下玩心眼的话,雪莉虽然已经“入世”二十年,但也绝对不会是刘备这样的枭雄的对手。但问题就在于很多事情陆仁已经提前向雪莉交待好了,而且雪莉在“入世”二十年后腹黑的指数也不低,所以刘备的那点心思雪莉看了出来,当下就向刘备微笑道:“皇叔有心了。只是我的师门不是可以轻易去的,如果不是真的有紧要之事,我和师兄都不敢踏足于师门半步。” 刘备愣了愣,仍然争取道:“可是……” 雪莉立马打断了刘备的话:“皇叔,你难道是想害得我与师兄被师门严刑惩罚吗?还有,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破,那样的话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我只这么说一句,皇叔你是当世枭雄,心里面其实怀着一些什么样的小九九,别以为我身为女子就猜之不到。总之,你就别为难我和师兄也就是了。” 刘备被雪莉的这番话给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又不好向雪莉发作什么。不过这会儿在刘备的心中,却有在盘算着是不是到了江陵之后就设法把雪莉给扣下来,然后再逼迫着陆仁,甚至是直接逼迫雪莉再次带他前往陆仁的“师门”。 但马上刘备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至少是放弃了现在去打陆仁“师门”的主意的想法。还是那句话,有些事在没办法确定真伪的情况下,那么刘备会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就是说如果陆仁的“师门”真的有那么厉害的话,那么自己冒然的找上去不但不能拉回来可以帮着他拼命的人才,反而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这样的风险可不值得去冒。作为一代枭雄,刘备可是非常清楚许多的事情应该如何去取舍。 不过大的目标打不了主意,次一级的目标到是可以下一下黑手。所以只是在眨眼之间,刘备就还是把眼光盯到了陆仁与雪莉的身上,心里开始盘算着应该怎么样先把雪莉给扣在江陵,然后通知汉中那边把陆仁也给扣下来。 说真的,此刻的刘备到很想试试看能不能用自己的个人魅力去征服雪莉。别误会,不是雄性牲口那种意义上的征服。说得不客气点,刘备难道会不清楚自己一个六十多的老头子,早就没了玩“美男计”的资本?至于权势和财富……呵呵吧!刘备自认至少在钱这方面,他可真没办法去和陆仁比。 所以说,刘备是想看看能不能用他一惯所使用的“仁义”去打动雪莉,换句话说就是想挖陆仁的墙角,让雪莉成为自己的幕僚臣子。至于使用女性官员这其实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多年的时间下来,曹刘孙三家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些来自于陆仁方面的影响,在一些适当的岗位上安置了一些女性官员。再说了,像雪莉这样的人物,真要是肯转投的话怎么说也得特别一下。 可惜,刘备的想法是很美好,但现实非常的骨感。打雪莉的主意?你刘备就是磨破嘴皮子,甚至是磨到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见得会有希望。而雪莉面对刘备的慷慨陈辞,一时间也是腹黑的属性发作,不管刘备说什么都只是微笑以对,但自始自终却一句话都不说。 直到刘备说得口干舌燥,却也查觉到雪莉望向自己的目光好像有点……嗯,怎么说呢?是把自己视作了一个跳梁小丑?而这一刻的刘备,心中那可真是十二分的不爽,要不是考虑到现在自己还在别人的船上,而且雪莉又是个不知深浅的女子,诂计刘备都可能会动手来个武力威胁。 雪莉耍够了刘备,却也不想把气氛给闹得太僵,所以就去倒了杯茶递给刘备,然后才向刘备微笑道:“皇叔,半个时辰之内就可以抵达江陵边港。而皇叔在抵达江陵之后,就请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汉中吧。不然的话,只怕你会赶不上与西域联军的决战。” 刘备愕然一惊:“什么?与西域联军的决战?这是怎么回事?” 雪莉指了指舱门:“请皇叔随我来,具体的事情师兄他会告诉你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八十一回 长安战火(五) 通讯舱之中,当刘备看到陆仁的全息影像的时候惊得、惊得……也没怎么样。事实上刘备本来就是一个喜怒不显形于色的人,而他给人留下的那些诸如老好人、就会哭之类的,说穿了都只不过是刘备的伪装而已。(实在是忍不住想黑一下老刘) 所以说,刘备看到陆仁的全息影像的时候,心中虽然是惊疑不定,但人却很镇定。亦或许这也与现在的刘备早已知道陆仁的来历很不简单有关。毕竟“仙境师门”什么的都扯出来了,那么有点这样的“神通”也不足为奇。 不过接下来刘备就有点不淡定了,因为陆仁示意刘备稍等片刻之后,就把关羽、张飞、赵云这三员大将给叫了过来。而刘备在看到关羽、张飞、赵云都那么站在陆仁的身后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面就泛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劲。 陆仁这么做也是有点出于无奈。说真的,从把刘备给弄走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而在这样的一段时间里面,赵云信任陆仁的为人还好说,可关羽和张飞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了。虽然跟着陆仁来到子午谷,没少在给西域联军添麻烦的事情上出力,但更多的却还是在监视着陆仁。 特别是随着当初说好的三个月的时间将满,关羽和张飞找陆仁麻烦的事已经是越来越频繁,陆仁自然是被关张给搅得不胜其烦。这眼见着西域联军的内部高层被自己好不容易给搅成了一潭子浑水,决战的战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陆仁哪有精力去陪关张瞎闹腾?所以看看差不多了,让刘备出面镇一镇关张,让关张也安下点心,陆仁这里的一些事办起来才方便。至于某些事情会暴/露/出来……到了这个份上其实也无所谓了。 不过嘛,刘备在看到关张赵三将站在陆仁身后的时候,那泛酸的神情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因为陆仁在留心着刘备的缘故而被陆仁眼角的余光给捕捉到了。混了这么多年,陆仁当然明白刘备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神情,心中也不免暗暗偷乐。而刘备有了这样的心态,到是也有利于陆仁要设法把刘备给尽快弄回汉中的计划。 不管怎么说,刘备死里逃生之后又与关张重会,少不了会有一番兄弟情深的戏码,诂计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全息影像的缘故,刘关张三人都会抱头痛哭上一番。陆仁等到刘关张的兄弟情深戏码也进行得差不多了,就故意阴阳怪气的插口道:“三位,你们是可以兄弟重聚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把我们之间的帐给算上一算?” “算帐?” 刘关张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赵云则是在一旁忍不住皱了皱眉。虽然有心想劝阻一下陆仁,但话又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再看陆仁冷笑着向刘备道:“是啊,帐得好好的算一算。老刘,咱也不说别的,就说说你的这俩兄弟在这三个月里面是如何对待我的吧,前前后后我他吗的在你这俩兄弟的身上受了多少的冤枉气你知不知道!?” 此言一出,关羽和张飞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刘备那就更别说了。刘备的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姑且不提,到是关羽和张飞的本心并不坏,会那样对待陆仁完全就是因为担心陆仁会对刘备做些什么不利的事情而已。现在见了刘备的面,而且听说刘备马上就会抵达江陵,这俩纯爷们儿当然明白之前是他们不对,对陆仁也颇有些愧疚之意。 张飞性子直,不好意思的抓了几下头之后就向陆仁嘿嘿傻笑道:“陆仁……哦不,陆征南,之前都是俺老张不对,让你平白受了许多俺老张的气,俺老张在这里给你赔罪。你要是还气不过的话,揍俺老张一顿也没关系!” 陆仁冷笑道:“哦?这可是你说的!我还真的是早就想揍你一顿了。” 刘备等人顿时哑然,因为这会儿的陆仁实在是表现得有些小人之气十足。不过张飞到也是光棍气十足,摆摆手没有理会刘关赵的言语,大大咧咧的站到了陆仁的跟前:“来吧陆征南,你只管揍俺老张就是,俺老张绝不还手!” 陆仁还真没跟张飞客气。真也好、假也罢,张飞那臭脾气还真不是好受的,所以陆仁也的确是早就想扁张飞一顿了。当然了,陆仁可不会分不清轻重的乱来,所以是转到了张飞的身后照着张飞的屁股就来了一脚,而这一脚直接就把张飞给踹趴下了。 “……” 刘关赵见此一幕各自无语,毕竟踹屁股这事又算不得真打,而且他们也看得出来陆仁并没有下狠劲,要知道之前陆仁可是直接就把张飞给扔出过房的。所以这一脚,陆仁也纯淬就是要出一出气而已,刘关赵可真不好意思去拦。 因为踹得并不重,张飞一翻身就站了起来再站回陆仁的跟前,居然还主动的转过了身子再弯下点腰,大方的把屁/股冲向了陆仁:“陆征南,只要你能出气,你只管踹!” “……” 这回是换到陆仁无语了,脚是再也踹不出去。张飞这种人就是这样的脾气,你说他可恨会很可恨,可要说可爱却也非常的可爱。 无奈的叹了口气,关羽则推开了张飞,一伸手把随身的马鞭递给了陆仁……以关二爷的脾气,尽可被陆仁抽上几十鞭子,也不愿被陆仁像踹张飞那样踹屁/股。只是这一下却让陆仁又苦笑不已了。对咱关二哥动手动脚?诂计只要是个华夏人就不会有那个胆子。 刘备查颜观色的本事也是一流的,见了陆仁的那个神情就赶紧的出声打圆场,先是训斥了关张二人几句,让他们先行离开之后,刘备这才郑重的向陆仁再次道歉。说真的,刘备这会儿到是很想授意关张把陆仁给扣下来,但一则这会儿自己还在雪莉的船上,二则刘备了解关张还有赵云的脾气,真要下了那样的令,他们也不见得会执行,那还是先别把脸皮撕破的好。 “陆先生,适才你有所言及,你与云张他们现在驻军在子午谷?而且在与陆先生千里传音之前,雪长史亦告知说与西域联军的决战将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仁心说刚才跟你们扯了那么多淡,现在总算是要说正经的了。当下就吸了口气再正了正神,神情严肃的向刘备介绍了一下目前长安这边的局面。当然,下黑手阴死了呼布达尔的事陆仁可不会说,只推说呼布达尔是自己倒霉,然后引发了西域联军内部的夺利之斗。 刘备那也是一世枭雄,哪里会不明白西域联军陷入内部混乱之后将会意味着什么?更何况陆仁还有意的在给刘备多浇点油:“老刘,现在也没外人了,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刘备微一皱眉:“陆先生的意思是?” 陆仁呵呵一笑:“你敢说你的心里会没有过想借此机会打一打我的主意的想法?别说那些漂亮话,我陆仁可不是傻的,而你刘备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宅心仁厚。” “……” 刘备无言以对。说漂亮话、搬仁义道德什么的……还是免了吧,人陆仁都明说了不会相信。反正碰上陆仁这么一号说话太过直白的人,刘备感觉自己完全就是有劲都无处可使。没来由的,刘备却又想起了刚才在甲板上与雪莉的那番交谈,心说难道陆仁身边的人都是这样?还是说都被陆仁给洗了脑? 苦笑了一下再叹了口气:“怎么在陆先生的眼中,刘备就如此的不堪吗?” 陆仁笑了笑:“没有什么堪与不堪的,只不过你的这些招数对我不,所以认为刘备方面不会出兵。 但实际的情况是刘备在这时已经赶回了汉中,随即就亲率人马再赴天水。至于子午谷那里的关张赵,在打决战的时候捡了不少便宜,现在正押运着大量的俘虏人员与物资在往回送。 而这个时候的陆仁方面的人员嘛,长安城中的赵雨、子午谷的陆仁,都是一样的留下了一张字条之后就消失不见了,闹得不管是曹丕还是刘备都无可奈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八十二回 各方心思 夜幕之下,长安城外。 西域联军被击退之后,原本的营寨为曹魏军团所占据。再由于西域联军大多都有着游牧部族的习性,于怆惶败退之时在营寨中留下了大量来不及带走的牛羊,所以这一仗曹丕方面也算是斩获颇丰。而此时此刻,曹丕就已下令将缴获的牛羊分赏将士,全军上下也正在犒军欢庆。 只是相比起将士们的欢闹喧嚣,曹丕本人却很有那么些的郁闷。也不为别的,他有派人在长安城紧盯着赵雨,准备到差不多的时候就来个……嗯,谈不上是卸磨杀驴,毕竟曹丕也不想去招惹陆仁,但不管怎么说,有些便宜曹丕还是想讨一些的。可是当曹丕从潼关出兵抵达长安的时候,赵雨硬生生的就这么消失了,这不由得让曹丕大为光火。 当然了,曹丕明白什么叫大局为重、战机不可错失,所以当时就把那些乱七八定则的心思给先放到了一边,专心的去打好眼前的决战。可是到决战打完了、仗也打赢了,为大事而担忧的心被放了下来,那些边边角角的心思却又重新冒了出来。 曹丕很早的时候对赵雨就颇有心思。时隔多年,这点心思也仍然留存在心中。不过曹丕对赵雨的那种心思可不是什么爱慕之心,而是雄性牲口普遍都有的占有欲。亦或者也可以这么说,那就是赵雨算得上是曹丕的初恋,而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初恋往往都会耿耿于怀,所以哪怕是过去了很多年,在于初恋情人再次相见的时候,也仍然会有想搞定初恋情人的心思…… 好了,这些不多扯,反正曹丕见赵雨没了,心头非常的不爽,在大帐里也就有点气闷,索性就出来走走。 要说曹丕也是颇有诗人气质的人,正好现在打赢了一场大战,还有赵雨消失的事,都触及到了曹丕心中的这点情怀,所以此刻曹丕到是很想来上几首诗辞什么的抒一抒情怀。只是大营中欢闹的气氛与曹丕心中对赵雨一事的郁闷有点偏向于两个不同的方向,这南辕北辙的,使曹丕空有想抒情的想法,却脑子乱乱的想不起什么合适的辞句。 正低头思索间,曹丕却听到营中有人在起音开唱。一开始还不怎么听得清楚,但随着合声而歌的人越来越多,这歌声到是渐渐的清晰完整了起来: “……龙有龙世界,虎守一方土;我是华夏好儿孙,怎能无傲骨。左手擎军号,右手催战鼓;龙行天下,笑傲世间的是华夏英族……” 这旋律雄浑有力,辞句慷慨激昂,简单来说就是让人听着热血上涌,格外的来劲。曹丕本身的文学修养就很出色,音律方面的水平也很高,所以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也不由得愣了一下,细品过之后于愕然之下也颇有些吃惊,急唤人过来问道:“军中正在传唱的是什么歌?孤以前却是从未听闻过。又是谁编写出来的?” 很快曹丕就得到了回答:“是前些时候雨姑娘教给夷州子弟,然后再由夷州子弟带在军中传唱的。” 这里的“夷州子弟”指的是陆仁于开战之后派去曹魏方面的支援人员,有军事方面的,比如战术指导、器械指导,也有其他方面如医疗救护之流。而在这些人员之中,陆仁可没忘了把文工人员给加进去。毕竟在那个时代,可能没有谁比陆仁更清楚文工人员其实能够产生多大的作用。 曹丕当然知道这些人员的存在,然后在心中稍一思索就暗自冷笑道:“前些时候由赵雨教给夷州子弟的?应该是陆仁教给赵雨,再由赵雨去出面的吧?说起来这陆仁胆子也真大,悄无声息的就潜入了长安城,还找机会和钟繇见了面。” 冷笑归冷笑,曹丕在理清了这些头绪之后到是对将士们正在唱的这首歌留上了点心: “祖父曾移山,祖母曾磨杵……典出于愚公移山和铁杵成针;奔跑的夸父,日行两万五,曹出于夸父追日;精卫衔石来,女娲把天补,典出于精卫填海和女娲补天;是谁卧薪尝胆,吃的是苦中苦,典出于越王勾践。 “嫦娥舞广袖,后羿劲头足,典出于后羿射日;俯首的神农,为民谋幸福,典出于神农尝百草故事;仓颉播文明,大禹展抱负,典出于仓颉造字、大禹治水……嗯?是谁三顾茅庐,说我家能文能武,这他吗说的是刘备啊! “文能安天下,好大的口气!武能舍其颅,这却是典出于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就这么把辞一句句的点评过去,曹丕却有那么点的迷惑了,心说你陆仁弄了这么一首歌出来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仅仅是想激发一下将士们的士气与斗志吗?要知道曹丕可是文学修养很高的人,能够从辞句的字里行间查觉到一些什么,但是…… 怎么说呢?或许应该说曹丕受限于历史局限性,所以很难理解陆仁把这首歌给“盗”来的真实用意。其实陆仁会把这首歌给弄来,就是看中了辞句中所蕴含着的华夏文明的文明传承故事与民族自豪感。 当然,陆仁也明白有很多东西现时点的人们可能还无法了解,那么这首歌或许暂时只能起一些如普通的战歌的作用。但陆仁相信借着现在这样的外敌入侵的机会把这首歌传唱出去,回头那些文人墨客知道了之后,自然会去认真的琢磨辞中的含意。再等到这些文人墨客作出解释的时候,陆仁的某些用意可能就可以达到了。 而在这个时候,正好是曹刘这两个原本敌对的势力联手抵御外敌的时候,弄首这样的歌所暗含的用意……不以王朝为意,但知我华夏传承,这才是陆仁想做的事。 ———————————————————— 安息,王宫。 某个宁静的院落之中,婉儿正静静的坐在某处。在旁人看来婉儿应该是打坐入定了,但实际上婉儿是在检视着芯片里“他”留给婉儿的复仇计划书。 许久过去,婉儿睁开了双眼,秀眉也微微的皱到了一处:“以前没注意到,现在回过头来仔细的去看,越看就越觉得父亲拟定的这个复仇计划是不是也太过份了点?唉!” 婉儿的记忆是“他”篡改的,而由于时间紧和技术方面的原因,婉儿的那份“记忆”有很多地方非常的凌乱且不稳定,这使得婉儿一开始没和陆仁接触,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报仇的时候可能还好点。可是后来在婉儿与陆仁接触过之后,婉儿原本的一些记忆虽然没有复苏,却也不可避免的与“记忆”产生了冲突与一定程度的融合,这就使得婉儿的记忆状态……不太好说了。 婉儿的本性柔弱而善良,所以婉儿其实讨厌战争。可是因为要“复仇”,使得婉儿不得不按照“他”留下来的计划走。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和陆仁碰上,某些东西没复苏的话,那么一些事物对婉儿的触动可能还不大。但是在碰上陆仁,并且有了一些交流之后,婉儿那种讨厌战争的心念也在渐渐的变大。 再一次的看完那些计划,婉儿叹了口气关掉芯片,人就在花园里散起了步。 “向陆仁复仇,就真的要这么做吗?仗一打起来,会因此而死的人成千上万,更会有数不清的人因此而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只是,如果不这么做,我又拿什么去向陆仁复仇?可是、可是陆仁好像也没有父亲说得那么坏。不知怎么的,我更愿意相信陆仁那天所说的话,他也是在迫不得已之下才向父亲下的杀手。而按我收集到的情报,这陆仁真的是个不错的人,那么多华夏的流民都是在他那里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想到了某些事情,婉儿的头又开始隐隐的生痛,婉儿也只好暂时不再去想,慢步在花园廊下的散步散心。 忽然间,婉儿听到某处有女孩子的惊呼声,下意识的就寻声赶了过去。一赶到地点,就看见某个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正在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动脚,而那女孩子看着装应该是王宫中的宫女。好吧,这算是再平常不过的戏码,也就是王孙公子什么的,见某个宫女长得不错就想那个了。 “住手!” 婉儿的这一声清叱让那华服青年愣了愣,那宫女到是借此机会挣脱,却也不敢逃走。华服青年望向婉儿却也吓了一跳,连忙向婉儿恭敬的行礼道:“见过神使。” 婉儿看了青年几眼,皱了皱眉后只吐出了一个字:“滚!” 青年想发作却没那个胆子。他作为知道婉儿是“神使”的人,当然清楚婉儿在安息王宫这里有着多么巨大的能量,绝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所以心中虽然不忿,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哈腰准备离开,不过在临去之前却向那宫女骂了一句,要宫女跟他一起离开。看这情况,这宫女应该还就是他的奴仆,搞不好这宫女又是一出负债之下不得不卖身为奴的戏码。 婉儿见状又皱了皱眉,随即开口道:“这个女仆我要了。需要多少钱的话,回头我会让摄政王(指卡丝伊丽)付给你。” 青年虽然心有不甘,但还真没胆子去跟婉儿讲条件,所以连声不敢不敢的就准备闪人。就在这时卡丝伊莉正好过来,看见这般情况就问道:“尊敬的神使,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婉儿淡然道:“我在散步,碰上这个贵族子弟欺凌女仆,因为看不过去就管了一下,顺便就把这个女仆要了过来,你帮我补些钱给他吧。” 卡丝伊莉看了眼那青年,顿时也有些恼火:“又是你?快滚!以后不得允许不准再进入王宫庭院一步!” 青年一愣,他可是卡丝伊莉的一个亲戚,急道:“可是……我可是您的……” 卡丝伊莉怒道:“滚!惹怒了神使,没有处罚你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这个女仆……好像是之前你向我讨要的吧?现在神使看中了,就等于是你敬献给了神使,这可是一份荣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青年顿时没了脾气,灰溜溜的离开了。接着卡丝伊莉吩咐了几句,把闲杂人等支开之后,这才向婉儿很恭敬的道:“还请神使息怒。” 婉儿摇了摇头表示不怎么在意。这种事,什么时代又会少了?碰上了管一管也就行了,真要去深究只怕反而没什么意义。 “卡丝伊莉,你是来找我的吗?” 卡丝伊莉连忙点头:“刚才接到了飞鸽传书,我们在华夏凉州的军队在长安城下被击退了几百里……神使,那些家伙太没用了,还请神使责罚他们。” “战败了?撤退了几百里?”婉儿淡然道:“我在散步,碰上这个贵族子弟欺凌女仆,因为看不过去就管了一下,顺便就把这个女仆要了过来,你帮我补些钱给他吧。” 卡丝伊莉看了眼那青年,顿时也有些恼火:“又是你?快滚!以后不得允许不准再进入王宫庭院一步!” 青年一愣,他可是卡丝伊莉的一个亲戚,急道:“可是……我可是您的……” 卡丝伊莉怒道:“滚!惹怒了神使,没有处罚你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这个女仆……好像是之前你向我讨要的吧?现在神使看中了,就等于是你敬献给了神使,这可是一份荣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青年顿时没了脾气,灰溜溜的离开了。接着卡丝伊莉吩咐了几句,把闲杂人等支开之后,这才向婉儿很恭敬的道:“还请神使息怒。” 婉儿摇了摇头表示不怎么在意。这种事,什么时代又会少了?碰上了管一管也就行了,真要去深究只怕反而没什么意义。 “卡丝伊莉,你是来找我的吗?” 卡丝伊莉连忙点头:“刚才接到了飞鸽传书,我们在华夏凉州的军队在长安城下被击退了几百里……神使,那些家伙太没用了,还请神使责罚他们。” “战败了?撤退了几百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八十三回 各方心思(二) 出于对婉儿的畏惧,卡丝伊莉唯唯诺诺了几声之后离开了。反过来婉儿也不愿意向卡丝伊莉太过深究,所以只是向卡丝伊莉离去的身影默然的摇了摇头。 却说卡丝伊莉在离开之后没走出几步就碰上了弟弟,也就是安息的现任国王卡萨尔。 “姐姐,好像你刚才惹神使生气了?” 卡丝伊莉停住了脚步,左右看看再把随从支开,这才向卡萨尔低声道:“我的傻弟弟,你下次在说话之前能不能注意一点?” 卡萨尔是属于那种没什么心机的人,本身也没什么权力欲可言,平时更加醉心于各类的文化艺术之事。按陆仁收集到的情报再作出的评语,这个卡萨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到是和北宋的宋徽宗非常的相似。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卡萨尔与卡丝伊莉的关系才会那么和谐。要是卡萨尔是个有野心、有权力欲的国王的话,那么可能早就和卡丝伊莉内斗起来了。而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正因为卡萨尔与卡丝伊莉没有发生内斗事件,并且卡萨尔把事务都交给了有心机、有能力的卡丝伊莉,他们安息王室才得以保存了下来。 这些就不说了,只说卡萨尔见卡丝伊莉这会儿说话都那么小心,却也不敢怠慢,当下就和卡丝伊莉一样环顾了一下周边之后,这才小心的问道:“姐姐你刚才真的惹神使大人生气了?” 卡丝伊莉带着几分不安的点了点头:“之前我派了呼布达尔那些人去大汉的西域,神使大人当时没有说过什么话,我就以为神使大人她……唉!是我自作聪明了,其实神使大人早就看出了我的用心,只是她懒得过问而已。而就在刚才,神使大人说我们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卡萨尔愕然:“错过了一个好机会?是什么机会?” 卡丝伊莉默然摇头:“我也不清楚,神使大人她没有明说。老实说,我最担心的是神使大人她会觉得我们不可靠,违背了她的意志。如果是那样的话……” 也难怪卡丝伊莉会有着这样的担忧。事实上,卡丝伊莉姐弟能有着现在的成就,与婉儿在幕后给予他们的帮助密不可分,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婉儿的出现,卡丝伊莉姐弟,或者说现在的安息王室就会像原有的历史进程那样为后来的萨珊王室所取代。 所以说,卡丝伊莉很清楚婉儿给予他们的帮助是多么的重要,自然而然的就会担心婉儿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认为他们姐弟不够可靠,继而不再给他们提供帮助……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婉儿虽然没有刻意的去玩什么神棍的手段,但对待事物的态度越是飘然淡漠,却往往越是会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在这一点上卡丝伊莉姐弟也毫不例外。 不过卡丝伊莉还真的是误会了婉儿所说的那个“机会”的含义。在卡丝伊莉看来,她对婉儿的几许阳奉阴违触怒了婉儿,所以婉儿取消了一些原本会给予卡丝伊莉的帮助。 可实际上呢?婉儿所说的“机会”其实指的是卡丝伊莉派去的人由于不那么可靠的缘故,不会忠实的执行婉儿所提供的方案,那么婉儿的预定计划就肯定会出问题。而情况也正如婉儿所想的那样,呼布达尔率领的西域联军虽然在一开始是按照婉儿提供的方案,趁着老曹和刘备争夺汉中之际奇袭并且抢占了凉州西部地区,但由于呼布达尔的私心太重,没有能够快速进军,赶在老曹完成长安的布防之前拿下长安及潼关一线,错失了大好的战机。 而这样的战机一但失去,以老曹的才干以及曹魏方面的强大实力,步伐迟涉不前的西域联军诂计就再难以取得什么战果。那么再接下来,战况就会变成耗时日久的消耗战和拉锯战,西域联军在没有快速的突破长安、潼关一线,进而搅乱中原局势的情况下,至少婉儿是不太看好西域联军的结局。 特别是前些时候与陆仁通讯,意外得知陆仁就身在长安战场的时候,婉儿诂计西域联军只怕是差不多了。而以上的这些加起来,才是婉儿所指的“机会”,一个可以直接搅乱华夏中原的时局,进而就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的机会。 不过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西域联军被打回了凉州西部,只能说明曹丕和刘备都已经完成了全面的战争准备。反观这个时候的西域联军……算了,不说也罢。按照婉儿的判断,现在西域联军剩下的无非就是还能在大汉的西域撑多久和介时能退回来多少的问题而已。 总的来说这就像是和一个高手过招,如果不能抓住机会偷袭并且一击得手,成功的打伤高手的脏腹要害,那么等到这个高手缓过劲、回过气来,出手之人就没好果子吃了。而华夏就是这样的一个高手,中原地区则是这个高手的脏腹之地…… 卡丝伊莉是不会明白这些的,婉儿也不可能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卡丝伊莉。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卡萨尔看了看姐姐那一脸忧虑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姐姐,你既然如此畏惧神使大人,那为什么当时不完全按照神使大人的意愿去做?” 卡丝伊莉长叹道:“傻弟弟,我当然有我的考虑。别的不说,你以为那东方的大汉就真的是那么好打的吗?至少我不认为我们安息现在有可以与东方大汉去叫板的实力。其实也别说东方的大汉了,我们安息前前后后与罗马打了多少年的仗?可你认为我们安息有能够彻底的击败罗马的能力吗?而据我所知,大汉的真实实力绝不比罗马差。 “即便是我们按照神使大人的想法拿下了大汉的整个西域,可你也别忘了我们与东方大汉之间还隔着一个贵霜。即便是东方大汉的土地肥沃而富庶,我们也没有办法直接获利,反到更多的会是便宜了贵霜的那些人。” 说着卡丝伊莉就无奈的笑了笑:“所以我就在想,反正那边的好处我们其实也拿不到什么,那么又为什么不可以以这些好处为由,把那些烦人的家伙给派去那边?打不下来,让他们死在那里正好;打得下来,就顺势把那些好地方赏赐给他们,虽然我们会捞不到什么好处,但却可以把那些烦人的家伙赶得远远的,我们不也乐得清静吗?最重要的是我想我这样也不算是违背了神使大人的意愿,只可惜神使大人她……唉!!” 卡萨尔算是明白了姐姐的想法,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婉儿好像不爽?但这个事,卡萨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因为他与婉儿打的交道并不多,一般主要都是卡丝伊莉去和婉儿打交道,他这个国王主要的任务就是玩他的文学和艺术。 再看卡丝伊莉又叹了口气:“不过看刚才神使大人对我的态度,事情好像也并没有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接下来还是好好的对待神使大人吧。卡萨尔,神使大人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她如果对我们不满意了、失望了,转为去帮助别的贵族,我们恐怕就什么都会没了。唉,现在想想我不应该小看了神使大人的,当时我应该派别的人去才对,这样哪怕就算是打输了,至少错也不在我们姐弟的身上,神使大人就不会怪罪我们才对。” 卡萨尔皱了皱眉:“姐姐,其实我们又何必这么害怕那个女人?如果是担心她可能会去帮助别的贵族的话,那我们把她……”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卡丝伊莉给堵上了脸,而这一刻卡丝伊莉的脸都吓白了,语调更是在惊恐中还带着严厉:“你给我闭嘴!卡萨尔,你和神使大人接触得不多,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神使大人的厉害!” 说到这里卡丝伊莉又小心翼翼的四下里望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才松了口气,语调也重新放缓,但是堵着卡萨尔嘴的手却没有放松:“卡萨尔你给我记住,这种念头你给我从心里彻底的抹消掉,以后更是想都不要去想。你别问我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你一但有了那种念头,神使大人绝对会马上就知道,那么还没等你能做点什么的时候,神使大人的神罚就已经降临到了你的身上。就算是不把神罚降到你的身上,也会让神使大人彻底的抛弃我们,那样我们就完了!!” 卡萨尔真心不明白卡丝伊莉怎么突然会变得这么紧张。在他看来,婉儿不就是一个奇怪的东方女子吗?哪里有什么可怕的?他其实是不知道,当初婉儿在帮卡丝伊莉对付安息的那些贵族的时候曾经向卡丝伊莉展示过一些“神通”……好吧,搁现代的话其实不过就是一些实时监控而已,可卡丝伊莉哪里会懂这个?而在卡丝伊莉看来,婉儿只要愿意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探查任何一个人有些什么言行,那么卡萨尔说出那样的话岂不是在找死?所以所以,卡丝伊莉刚才才会连脸都吓白了。 心有余憷的又反复的叮嘱了卡萨尔一番,卡丝伊莉这才让卡萨尔离开了。长长的松了口气再回头望了眼婉儿居住的地方,卡丝伊莉的脸色又变了好几回,这才默然的离开。没办法,卡丝伊莉对婉儿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反抗之意,且不说当初她被婉儿给整怕了,就说她可还指望着婉儿能让她再多几年的青春。作为一个女人,哪怕你再位高权重,只要一牵扯到“青春”,诂计就得乖乖的听话。 而在这个时候,另一头的某个无人之处,婉儿缓缓的收起了虚拟光屏,轻轻的冷哼道:“算你识相,知道别惹我。到是这个卡萨尔……算了,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玩的毛头小子一个,对付你都没有什么意义,而且没有必要的话,我也不想与卡丝伊莉把关系闹得太僵。不过还是得找个机会敲打一下,不然这种不懂事的毛头小子一时之间热血上头闹了点事情出来,我和卡丝伊莉之间也会不太好收场。” 收好东西,婉儿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一踏入院中,就发现之前救下来的那个女仆正紧张而拘束的站在院中不起眼的地方,看那样子是明显的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好。 对于这样的一个卑微女仆,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随便安排着让她去做点杂役也就行了。可不知怎么的,当婉儿看到女仆那小心翼翼且紧张而拘束的神情的时候,心头却隐隐约约的涌起了一股非常熟悉、似乎有些感同身受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婉儿却又说不清楚。 这是陆仁不在,如果陆仁在场而且看到了这一幕,诂计就会跟婉儿说这女仆现在的表现,与婉儿当初被陆仁从老曹那里刚刚要来,刚刚站到陆仁的居所里时的情况简直是如出一辙。换句话说,婉儿是不知道她这会儿看见那女仆,就有点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正是因为有着这么一份奇怪的感觉,对这个本来无需多作理会的女仆,婉儿不由得就多上了点心。缓步来到了女仆的身前,抬手帮女仆拂去了乱发,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子?” “香、香奈尔格丽塔……”(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了某香水。) 婉儿淡然一笑:“叫起来有点麻烦,以后我就叫你……嗯,叫你香草吧。行吗?” 香奈尔格丽塔连忙点头。她这样的身份,在贵族的面前基本上没什么权力可言,主人叫她什么她就得叫什么。 婉儿拉着香草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却是很细心的帮香草整理了一下姿容。还别说,在好好的整理了一下之后,发觉这香草的确是个美人。想想也是,如果不是美人,也不会惹出刚才都差点被那青年贵族给施暴的事了。除了某些特殊情况,正常的雄性生特谁特么会有心情去对一个丑女施暴? 再由于之前涌上心头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婉儿愈发的觉得这个香草很是亲近。在为香草整理好了姿容之后,婉儿就向香草微笑道:“好了,你不用害怕什么,以后就呆在我的身边吧。还有,作为我的随从,以后没有谁敢欺负你的。” 香草看看眼前这位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有如女神一般的婉儿,感受着婉儿的那份温柔,眼泪就不自觉的从眼角悄悄的划落。 香草的反应其实很正常,但婉儿却不知道她刚才所做的事、所说的话,简直就是当初陆仁哄婉儿时的复刻翻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八十四回 各方心思(三) 安息王城,某贫民区。番茄○☆△网 ☆ -`-.`xf`q-x-s`-.- 忐忑不安的香草,正带着婉儿在这片贫民区中一路前行。 贫民区嘛,总少不了一些不和谐的因素,而香草本身是个美女,婉儿的相貌虽然不算艳丽,却属于那种看上去令人觉得很舒服的类型,而且婉儿的一身“现代派”仕女装对安息的人来说也充满了异国风情。总之,婉儿和香草惹来了贫民区中不少宵小之辈觊觎的目光。有心想上前调戏调戏婉儿和香草,但是看看跟在婉儿身后的几个王宫卫兵,这些人也就没了胆量。 “婉儿姐姐,到了……” 香草很不安的指了指前面的一处破败居院,那是安息这里典型的贫民居院,可以说基本上除了给人提供一个躲风避雨和睡觉的地方之外,就没了多的用处。而此时的香草,可能还有跟在婉儿身后的卫兵都有点不明白在他们看来身份无比尊贵,简直是有如女神一般的婉儿,为什么会想到要到这里来。以婉儿的身份、气质什么来的说,与这样的地方根本就格格不入好不好?甚至香草都认为让婉儿到这里来,都有些沾污了婉儿……嗯,不能说沾污,应该说太让婉儿掉份子了。 婉儿对此到并不介意,甚至在潜意识里对贫民区周边这样的环境有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事实上,当初陆仁主持屯田的时候,婉儿几乎一直跟在陆仁的身边,而当时收容到一起的屯田流民所居住的环境能好到哪里去?所以婉儿也是长时间的在不怎么样的环境中生活,对这样的生活环境与氛围早都习惯了。 再进一步的来说,当时的陆仁和婉儿在许昌城里虽然有不错的居住环境,但陆仁本身却因为诸多的原因,并不喜欢,或者说有点讨厌与同一片居住区里的那些官员士子什么的打交道。婉儿虽然不是陆仁,但婉儿也不喜欢和那些人打交道,因为很容易让婉儿在心理上觉得拘束和压抑,反到是在屯田点里面对流民的时候可以把心情放得很松……好吧,这应该算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的一种心理。 现在的婉儿虽然没有当初的那些记忆,但那样的一份感觉却依旧存在。而婉儿现在居住在安息的王宫之中,却又与当初在许昌城中的居住环境多少有点相似。连带着的,也让婉儿在来到贫民区这样的环境的时候,心情反倒放得比较松。 所以所以,当香草把破败的居院指给婉儿的时候,婉儿只是很淡然的笑了笑就让香草过去。而香草的心情虽然有些忐忑,但可以回家看看对她来说毕竟是好事,所以就赶过去叫了门。接下来的事无非是一些老掉牙的戏码,香草的家人对于香草的突然归来大为吃惊,毕竟香草那可是被卖身为奴了。而接下来在看到婉儿,特别是那几个王宫卫兵的时候……算了,不说也罢。 还是很老掉牙的戏码。香草会被卖身为奴,主要是老父亲生了病没钱医治的结果,而这会儿香草父亲的病还没好,或者应该说以他们的家庭条件,再卖掉五、六个香草的话,凑到的钱才够勉强的把病治好。 对于这样的情况,香草这一家人也是无可奈何。可就在这一家人都愁眉不展的时候,婉儿却来到了病榻前并且把手伸了过去,柔声道:“先别担心,让我看看。” 看到婉儿那只雪白如玉的手伸出来,香草慌忙拦住,因为对她来说可不能让婉儿脏了手。但婉儿毫不在意,轻轻的拔开了香草之后就把手指按在了香草父亲的脉门上……其实婉儿不懂医术,但婉儿的身上带了道具。同样的东西,雪莉那里也有,不同的是雪莉则是真的有非常好的医学能力。 这些不扯,只说在片刻之后,婉儿就微微的皱了皱眉,但脸上却带出了一抹微笑。老实说,香草父亲的病要搁现代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在那个时代却会比较麻烦。而婉儿会皱眉,就是在思考以目前的条件能够找到点什么药材来治疗。有些事,婉儿也不想闹得太夸张。 只是想了没一会儿,一个简单方便的药方却在婉儿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却让婉儿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来到安息好几年了,婉儿其实也没少给人看病,但因为要利用安息王室之故,婉儿很早就进入了安息的王宫,因此碰上的病人基本上都是贵族,而贵族又哪里会买不起好药?也就是说,婉儿可以确定自己从来就没有开过这种低廉的药方,可为什么这个药方,却又让婉儿觉得格外的熟悉? 如果陆仁在场,陆仁会说婉儿你当然熟悉。其实香草父亲的这种病,当初陆仁在屯田的时候于流民之中属于常见疾病,陆仁当然会想办法对付,这个药方就是陆仁整出来的。当时婉儿跟着陆仁都不知道帮着陆仁整过多少副这样的药,会不熟悉才怪了。只是此时的婉儿,还是想不起来当初的那些事情。 莫名其妙归莫名其妙,婉儿的手上可没停,把这个药方交给了香草。香草到是不敢离开婉儿的身边,就把相关的事交给了弟弟妹妹去办。婉儿见香草的弟弟妹妹年纪有点小,心中多少有点不放心,就授意一个卫兵跟着去跑一趟,不然在这种贫民区会出什么事那可说不清。 接下来拉着香草闲聊了几句,再看看香草的家,婉儿的秀眉又皱了起来。其实香草本来还有两个哥哥,但是在安息与罗马交战的时候被征了兵,至今也是音讯全无,诂计是保不住了。若非如此,香草的家境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在那种时代,青壮劳力等于什么到也不用多说。 对于这种事情,婉儿只能轻声的叹息。再闲聊了几句,婉儿的目光就放到了外面其他的那些贫民的身上。稍一思索,婉儿就吩咐卫兵把一张破桌子搬了出去,再让卫兵去通知贫民区的贫民们说今天会免费帮大家看病。再想了想,婉儿还给出了一个由头: “你们就说是卡萨尔国王和卡丝伊莉摄政王关心平民,所以让我来为大家诊治疾病。”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反正婉儿是带着香草一直忙到傍晚时分才踏上归途。在让许许多多的贫民记住了婉儿的同时,婉儿也在贫民这里了解到了不少的事情,其中最多的就是有关于战争的话题。 回到王宫之中,婉儿把已经对自己满是崇拜的香草支开,又一次一个人坐在窗口那里发起了呆,脑子里则是贫民们的那些有关于战争的话题,一些很沉重的话题。 许久过去,婉儿忽然发觉此刻的自己很想和谁说说话,而这个人…… “不知道能不能接通,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长安战场……试试吧。” 找出道具试着呼叫了几次,没想到还真的接通了。其实这会儿的陆仁已经带着从长安城里逃出来的赵雨回到了停在上庸的登陆艇上,雪莉收到了婉儿的呼叫之后就通知了陆仁。 通讯接通,彼此间却是老半晌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良久之后,陆仁才抓着头问道:“婉儿你找我,有事?” 婉儿沉默了一下,回应道:“到也没什么要紧事……对了,我这里收到了西域联军在长安城外被击退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陆仁点点头:“是真的。不过多余的话你就别问了,你我现在是敌对的关系,这种军事方面的事情,我不可能会多说什么。” 婉儿摇头:“我也不想问,再说那边的事我也管不了。” 陆仁道:“你就为了问一句这个?” 婉儿又是一阵的沉默,然后摇摇头:“不是。其实……陆仁,你喜欢战争吗?” 陆仁一怔,随即低下头想了很久之后才道:“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这么说吧,但凡是男人,基本上都曾经梦想过在血与火的战场上如何英勇一下的事情,这是男人,或者说是雄性生物与生俱来的天性,我也并不例外。不过随着一个人渐渐的成长起来,很多不成熟的想法会变得渐渐的成熟,会变成什么样就不太好说了。” 婉儿道:“别人我不想问,我只想问问你喜欢战争吗?” 陆仁摇头:“我不喜欢战争,至少是现在的我很不喜欢战争。但是我混到现在这个份上,很清楚许多的事情恐怕只能用战争的方式来解决。就比如……就比如你与我之间的事情,除了开战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婉儿默然。 陆仁看了婉儿几眼,轻叹道:“老实说,我不是很清楚婉儿你现在改变了多少。但是刚才在你向我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我隐约的感觉到如果我没有推算错误的话,其实很多的事情早就已经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了。且不说你为了向我复仇,不可能会去阻止战争,就算是你现在想要去阻止战争,恐怕也已经无能为力了。很多的事情一但开了个头,后面的事就会无法阻止。” 婉儿没有说话。婉儿其实很讨厌战争,特别是今天在贫民区转了一圈,听到了许多有关于战争的沉重话题之后,那种讨厌战争的感觉也愈发的强烈。但是与此同时,那个“复仇”的念头又太过强烈,强烈得驱使着婉儿会执意的去做一些事情。而这两下里的冲突、两下里的矛盾,让婉儿的心中非常的难受。 “……陆仁,可不可以请你去死?” “啥!?” “因为你如果死了的话,我就不用复仇了;而我不用复仇的话,那么我就不用执意的去挑起一些战争。” 陆仁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天真的傻话,有你这样叫别人去死的吗?还有啊,如果你真的以为我死了的话就没事了,那就不止是天真,更多的是单‘蠢’了。我在,或许我还能阻止一些事情、阻止一些战争;可我要是死了,局势会变成什么样那叫天晓得!” 婉儿看看陆仁,也跟着不知所谓的笑了笑,因为婉儿虽然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却感觉得到陆仁没有骗她。 再接下来,两个人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而两个人望向对方的目光,也是一样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时间也就在两个人无言的对望之中一点一点的过去…… 此刻的长安城中,曹丕正在宴请宾客。而这些宾客嘛,老实说着实让曹丕的心中很是郁闷,因为他们都是陆仁派往长安的夷州子弟。 事实上,曹丕办的这次酒宴是送别宴。因为长安之战成功的击退了西域联军,接下来要打的是反击与扫讨,换句话说曹丕方面已经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陆仁正是因为知道接下来会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才会让赵雨提前离开,免得遭了曹丕的狼爪。至于这些夷州子弟,陆仁则是让赵雨留了话给他们,让他们在打完长安之战后返回夷州……当然,你要是觉得能在曹丕这里混个一官半职什么的,陆仁也随你。人各有志,强求无益。 不过这些夷州子弟还真没几个愿意在曹丕这里混的。且不说他们当中有很多人的父母还在夷州,就说他们这一代人,差不多都是受了陆仁恩惠的人。这么说吧,这些人的年纪都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十多年前抵达夷州的时候就是些逃难的流民,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但是由于陆仁的缘故,他们读上了书、考进了学校,至于这些夷州子弟,陆仁则是让赵雨留了话给他们,让他们在打完长安之战后返回夷州……当然,你要是觉得能在曹丕这里混个一官半职什么的,陆仁也随你。人各有志,强求无益。 不过这些夷州子弟还真没几个愿意在曹丕这里混的。且不说他们当中有很多人的父母还在夷州,就说他们这一代人,差不多都是受了陆仁恩惠的人。这么说吧,这些人的年纪都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十多年前抵达夷州的时候就是些逃难的流民,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但是由于陆仁的缘故,他们读上了书、考进了学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八十五回 各方心思(四) 酒宴还在继续,不过形式上有了改变。番茄小□说▽网☆ `-`. 曹丕设的宴是华夏传统形式的,也就是一个人一个席位的那种。但是曹丕招待的宾客全都是夷州子弟,而这些夷州子弟早就习惯了陆仁搞出来的自助式,所以在传统式的宴会里既拘束又很不习惯。 好在曹丕对夷州的一些习惯有所了解,而且曹丕这家伙的身上也有着几分老曹的那种随便与洒脱,所以在见到夷州子弟们都那么拘束的时候,索性来了个形式转换,让大家把桌案拼到一起,传统型就变成了自助型,夷州子弟们的气氛这才渐渐的活跃了起来。而对于曹丕来说,这种自助型式的酒宴到也方便他与夷州子弟们的接触。还是那句话,曹丕想看看能不能在这些夷州子弟中挖几个人才为自己所用。 不过曹丕还是失望了,因为这些夷州子弟对曹丕抛出来的橄榄枝并没有什么兴趣。 那么除了这些夷州子弟对陆仁有想要报恩之心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是不是因为曹丕给的条件不够好? 老实说,曹丕肯给予的条件还是比较优厚的。但曹丕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于招揽这些夷州子弟,他有着一个先天上的劣势,那就是曹魏境内的士族势力已经有些坐大了。 汉末三国时代是士族势力走向强盛的时代,而老曹采用的“唯才是举”在前期的效果虽然还不错,但是到了中后期却也还是有些得太多。 说真的,陆仁玩的这些手段其实是从现代学者作出的分析中得到了启发。按学者们的说法,以寒门子弟为主的政治体系,才是最符合帝国制度的政治体系。统治者需要听话的、肯为了统治者卖命的寒门子弟,反过来寒门子弟也更希望可以直接得到统治者的赏识。相比之下,士族阶层为了自身宗族门第的利益而卡在中间,往大了说不利于帝国的发展,往小了说也会因为士族阶层意图对仕途的垄断,而妨碍到统治者的官员选拔、妨碍到寒门子弟的进升。 好了,这些不再瞎扯,反正陆仁在这些“洗脑”的事情上做得还是很成功的,所以夷州子弟们在潜意识里都不喜欢曹魏的政治氛围。曹丕就算是开出了优厚的条件想拉拢他们,他们也不愿意留下来受士家豪族的排挤与迫害。或许是可以投靠到哪个士家豪族的门下,但成为这些士家豪族的变相家奴,心理上也不好受是不是? 于是乎曹丕很郁闷。他实在是不明白以他对这些夷州子弟的礼遇,还有开出来的那些优厚的待遇,怎么就会打动不了这些夷州子弟?不过以曹丕的政治眼光,却也敏锐的感觉到这些没什么后台的夷州子弟,会比那些士家豪族出身的家伙更好用,用起来也更加的放心,因为他们做事的话会放在首位考虑的是君主,而不是自家的宗族派系。 或许在这一刻,曹丕突然很深刻的明白了自家老爹为什么会刻意的去坚持“唯才是举”,而陆仁所走的人才路线,不就是一条更加成熟的“唯才是举”的路线吗?这是陆仁不在这里,要是陆仁在这里并且知道了曹丕的想法,可能会拍着曹丕的肩膀说: “小样的,你就别和我比了。我的个人能力可能是不怎么样,但我有历史上那些成熟的政治体系的资料,搬出来稍稍的改动一下就可以直接用,你拿什么和我比?” 闲话少说,宴会形式改变之后,夷州子弟们玩得可就嗨了些。而曹丕毕竟受到了自己身份上的限制,不可能像夷州子弟们那样玩嗨,所以到差不多的时候就是躲去了一边看着夷州子弟们在那里嗨。而此时的曹丕原本挂着笑的脸也已经阴沉了下来,看看钟繇就在身边,忍不住向钟繇发问道:“钟相国,你觉得这些夷州子弟如何?” 钟繇在曹魏的历史上还是举荐了不少人才的,此刻看着那些夷州子弟,钟繇的脸上也难免挂上了些失落之意:“不得不说这些年青人都是些青年才俊。只可惜这样的一群青年才俊,却不能为主公所用,惜哉矣!” 曹丕的眉头紧锁到了一处:“相国,你说那陆仁到底给了他们什么样的恩惠?还是说孤就真的比不上他陆仁?” “……” 这话还真有点让钟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早先的钟繇是有些看不起陆仁的,但后来钟繇对陆仁的看法就渐渐的有所改变。特别是不久前钟繇还见过陆仁一面,那次见面的结果嘛,别的可以不说,光是陆仁的胆气就让钟繇为之折服。而在此刻,钟繇试着将自己心中的陆仁与曹丕作了一下比较,得出的结论是你曹丕要是去和陆仁比的话,感觉好像是差了不少。 但这种话钟繇是不能说出口的,不然回头曹丕一准给钟繇小鞋穿。而钟繇能在长安坐镇二十余年,官职还混到了大理、相国这样的高位,官场上的圆滑之能也不必多说。所以所以,钟繇立马就搬出了一套的漂亮话来应付曹丕。 曹丕当然听得出那些场面话、漂亮话,虽然有点反感钟繇的圆滑和一句有用的话都不说,但总不能为了这个去问难钟繇吧?连带着的,却让曹丕的心情又郁闷上了几分。复又多看了几眼那边玩闹的夷州子弟,却没来由的想起了老曹对待人才的一个原则: “俊才者,能为吾所用者,用之;不能为我所用者,杀之!” 因为是下意识的把这句话给低声说了出来,所以旁边的钟繇听到了。而钟繇一听这话就吓了一跳,急忙看看这会儿曹丕和自己的身边也没有旁人,确定曹丕刚才的话不会有人听到之后,这才赶紧的凑近了一些低声道:“主公万万不可啊!” 曹丕只是心中泛起了点恶意,换句话说刚才说那话只不过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多余的事情还真没去想,所以钟繇的话反到让曹丕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何事万万不可?” 钟繇把曹丕又拉偏了一点,这才低声道:“这些青年才俊不能为主公所用固然可惜,而且陆仁也早晚会是主公的剑指之敌,但至少在眼下陆仁于主公是友非敌。而这些人是陆仁幕下之臣,若是在主公这里有了个什么闪失,主公可不太好向天下人交待。再者要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惹恼了陆仁的话,只怕……” 曹丕这才明白钟繇的意思,心中也不免哑然。不过被钟繇这么一提,刚才心中无意之中泛起来的几许恶意到是又重了几分。再一次的看了几眼玩闹的夷州子弟,曹丕阴沉的神色之下也多出了几分狠辣:“可是这些人都是夷州年青一代的精英,若是被他们成长起来再得到陆仁的重用,那么将来的陆仁可就更难对付了。” 钟繇轻叹道:“这个老夫当然也清楚。只是主公,事有轻重缓急,且天下事也不可能事事如意顺心,有些事主公忍不了也得忍着。” “……” 曹丕也没了脾气。他是懂政治的人,当然清楚这些事。不过曹丕的心中却在暗想着要是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把这些夷州子弟都除掉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里正想着,那边的夷州子弟的气氛又有所变化,却是夷州子弟中的文工人员玩闹得嗨了,开始以歌舞给大家助兴。 提起歌舞,夷州方面当然是受到陆兰的影响极深,所以现在开头的第一曲就是陆兰的保留曲目《心愿》,而接下来的歌舞也大多是复刻了陆兰的。 “我来长安快两年了,现在终于可以回去了。对哦,现在马上开春,我们路上要是走得快点的话,回去还可以赶上兰姑娘的春季公演。” “对对对!应该能赶上。” 这些虽然只是一些闲话,但无一例外的透露出了夷州子弟们想回去的心情。而在长安助战的这两年,这些熟悉的歌舞,与其说是让他们在战场上可以放松心情的心灵鸡汤,到不如说是让他们寄托了想回家的心愿的承载之物。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在歌舞起来的时候,曹丕出于爱好也凑了过来,于是夷州子弟那些想回家的话很多都落入了曹丕的耳中。曹丕对于拉拢不了这些夷州子弟本来就不爽,现在听到这些夷州子弟急着回夷州的话,心头的不爽之意又厚重了几分,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 曹丕再怎么不爽,这些夷州子弟要走,他也不能阻拦。真把与陆仁之间的关系搞僵了,很多事曹丕会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所以此时此刻,曹丕就在长安的城门外为这些夷州子弟们送别。 曹丕那头是如何的郁闷与不爽不再多说,只说这些夷州子弟共计有六百多人,而且能被陆仁派往长安助战的,也的确是陆仁手头上各方面的精英人员。说实话,陆仁会舍得把这些精英人员派出来,也是想让他们在战场上得到历练。 因为赵雨提前闪了人,所以现在领队的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青人。这个名叫徐尚的年青人是夷州学院军事学系早几年的毕业生,用现代的话说是这些夷州子弟的大学长,而且他早就已经进入了夷州的军队,有正式的职位且能力还不错,所以在长安的这两年一直是赵雨的助手。赵雨在离开之前,也明确的表示让徐尚来领队,带领这些夷州子弟回夷州去。 一帮子人出了长安东门,但是走出了一大段路之后,徐尚却让大家停下了脚步。再四下里观望了一圈,徐尚就甩了个响指,示意众人改变方向往西南方向走。 有人不解了。他们离开长安之后的路线应该是往东经过潼关再前往洛阳,再由洛阳前往许昌。到了许昌之后,就可以搭乘“许彭”铁路线前往徐州连云港,由连云港登船返回夷州。可现在往西南方向走是怎么个意思? 对此徐尚出示了赵雨留下来的书信。赵雨,或者说陆仁的意思很明白,最担心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是曹丕会留难这些夷州子弟,而且以陆仁对老曹那一家子人的了解,万一万一曹丕这家伙来了个“人才若不能为我所用,杀之”,那自己的这帮子青年精英就非出事不可。而按照原定的回程路线,一路上走的全是曹魏的地盘,曹丕太容易在这一路上玩些什么手脚了点。 所以陆仁是决定让这些夷州子弟在回程的时候走另外一条路,即离开长安之后改走西南方向,经由子午谷前往汉中,也就是从刘备的地盘回夷州。刘备对这些人不怎么了解,应该不会像曹丕那样留难他们。再说相比起曹丕,刘备要顾面子一些,而且不久前陆仁还对刘备有恩,刘备说什么也拉不下那张脸来。再次再次,不还有个赵云可以帮一帮忙吗? 看了赵雨留下来的信,夷州子弟们到也没多说什么,最主要的是夷州子弟之中有些人在酒宴中留意到了曹丕那阴沉的脸色,这就足以表明陆仁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再一说明之后,夷州子弟们再无异议,改换了方向向子午谷进发。 顺便说一句,这时的子午谷北方谷口已经没兵了。之前原本是陆仁忽悠着关张赵带了兵马驻扎在那里,但是在长安的决战打响的时候陆仁提前闪了人,关张赵等于是没了决策人,所以是按照陆仁预先定下的策略,在曹丕与西域联军的决战中捞足了好处就撤了军。而另一头的曹丕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刘备方面发生冲突,也就没有派兵过去接收,结果就是这段时间的子午谷北口驻地里没人驻守。老实说,这个时候也没必要。 六百多夷州子弟人人有马……曹丕还不至于小气到连匹马也不给。而如果是直接前往子午谷北口的话,在有马匹的情况下原本是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但是夷州子弟们为了不被曹丕方面过早的发现行踪,在行进之中玩过几次变线规避,因此在路程上拖慢了一些,所以直到天快黑下来的时候,他们距离子午谷北口还有着一段距离。 天黑了不便于放马快行,一众夷州子弟便放慢了马速,反正对他们来说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实在不行宿营一夜也就那么回事。在长安的两年几乎就是参战的两年,宿个营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早都习惯了。 不过走着走着,大家就发觉前方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些火光不说,还能够听到一阵阵的打杀声与哭喊声。 战斗?不像。因为如果是正常的战斗的话,又哪里会有妇人们的哭喊之声?而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前面有平民百姓正在被人打杀劫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八十六回 各方心思(五) “大学长,你看前面的情况,咱们?” 徐尚在夷州虽然有正式的军职,但这帮子夷州子弟都是从夷州学院里出来的,平时还是更愿意以“大学长”这样的称呼来称呼徐尚.而且他们是在曹魏的地盘里助战,平时用这样的称呼也可以更显亲近和抱团。 徐尚这时皱起了眉。他得到的命令是把这些夷州子弟都带回夷州,若无必要实在是不想在路上多生是非。但是作为在陆仁的影响下成长起来的青年一代,他热血、有正义感、有侠义精神,所以要他对前面的事视而不见,他有些做不到。 同样的,这些夷州子弟都是些二十多岁的热血青年,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教育也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正义感与侠义精神。想让他们对前面的事情不管不问,很难! 气氛是会传染给别人的,此刻的徐尚就受到了同窗们的影响,那份热血的情怀也在这一刻战胜了他心中过份的理智。暗一咬牙,徐尚就作出了率领同窗们过去救援百姓的决定。 于是乎,六百多热血上涌的夷州子弟纷纷催马赶向了事发地点。而当他们赶到事发地点,看到眼前所发生的景象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当场炸了毛。 高举的屠刀,在斩向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血泊之中,许许多多的身躯已经变成了正在失去温度的尸体;一些女子被绳套套住无法挣脱,被硬生生的拉在马后,一但脚步没能跟上,就会变成被马匹在地上拖着前行。偶尔有几个运气好点挣开了绳套,却会被赶上来的凶徒一刀斩下。 最重要的是这些百姓之中有些女子还带着孩子,而这些孩子一但脱离了母亲的怀抱,要么就是被凶徒随手一刀砍成两截,要么就是掉在地上任由马蹄所践踏。 夷州子弟们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这里的六百夷州子弟绝大多数都是流民出身,而且当初来到夷州的时候就是个饱受过战乱之苦的小孩子,基本上就是和母亲相依为命。而现在的那些被欺凌的母亲、被虐杀的孩子,勾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痛苦回忆。 “md,干掉这些混蛋!!” 也不知道是谁咬着吼了这么一声,六百夷州子弟之中已经有人冲了上去,当先的一波箭雨就放倒了有几十号的凶徒。 徐尚看到这样的情况,又不由得紧锁起了眉头。他到不是怯战,而是这六百夷州子弟并非全都是军人,其工、机械之类的人员,甚至女性成员都不在少数。这样的一支团队,真和人打起来的话其实是很麻烦的。 但好就好在同为夷州学院的学子,即便是非军事学科的人也都接受过军训,陆仁也不可能会放松这方面的管教,毕竟这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打仗的时代,所以这些夷州子弟相关的军事素养还是有的。此刻除去热血上头率先冲出去的几十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都赶紧的下马列队,等待徐尚下令。至于为什么会下马列队……夷州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从来就不以马术见长,所以这些夷州子弟的马战能力那是不说也罢。真让他们在马背上迎敌,还不如让他们下马列阵。 徐尚也下了马并且退到阵中,一边指挥着夷州子弟放箭迎敌,一边呼喊着之前冲出去的那几十号人火速归队,再就是让还幸存着的平民百姓逃到阵后去。 夷州子弟的突然到来,还真打乱了凶徒们的阵脚。而以他们散兵游斗的作战方式,在碰上了结成队型的夷州子弟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被夷州子弟们所碾压。有胆大凶残的想冲过去撕开阵脚,但往往是还没有靠近就被快箭放倒。 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这些凶徒的由来了。之前的长安决战,曹丕与刘备的联军的确是击退了西域联军的十几万人马,但也仅仅是大规模的击退,并没有大规模的歼灭。而在此之后,西域联军主要是退往武威、天水,与西域联军勾结的匈奴则主要是退守了安定。也就是说,进犯长安的西域联军虽然在长安城下吃了大败仗,但仍然保存有相当数量的兵力。 当然了,由于呼布达尔意外死亡所引发的内部争斗,西域联军方面在没有出现新的强势人物将西域联军重新整合之前,已经是再无力发动进攻。而按照陆仁当时向钟繇所提出的设想,就是曹丕方面和刘备方面要赶在西域联军再次出现强势人物统率之前,把西域联军给摆平,至少也是要把西域联军给打出凉州。 总之,西域联军目前可以说是一盘散沙,曹丕和刘备目前也在抓紧时间调整兵力准备发动大规模的进攻,但这都是需要相应的时间的事。反过来,西域联军虽然吃了败仗且内部混乱,但他们之前已经在凉州这里尝到了甜头,也不甘心就此放弃,所以在一些人员的提议之下祭出了他们所擅长的游骑骚扰战术,分派出很多小股的骑兵去四处搞破坏……嗯,也可以理解为这些人觉得目前的局势不利,所以就想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就多捞点好处。 现在这六百夷州子弟所遇见的,就是西域联军派出的游骑骚扰部队中的一支。人数并不多,也就千把骑的样子,战斗能力也就一般般。 不过老实说,如果是在正式交战的场合交手,这六百夷州子弟也讨不到多少便宜,毕竟这六百夷州子弟中有半数以上不是军人,实际的作战能力有限。但现在因为是突然出现,多少有点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对方有点摸不清夷州子弟们的底细,心理上有压力,这也使得他们的作战能力受到了限制。再者,真当陆仁配发给夷州子弟们的制式连弩是玩具不成? 于是乎,在夷州子弟们的阵型压迫与箭雨压制之下,这支千余骑的西域联军游骑分队在扔下了一些尸体之后选择了撤退。至于刚才抢到手的一些钱粮财物与妇女,他们也顾不上了,直接一刀砍断马后的拖缚绳套之后快马撤离。 看到这样的情况,徐尚及时的喝止住了想要追击的夷州子弟,说真的你追也追不上。夷州子弟们只是会骑马而已,真要跟那些西域联军拼骑术那是自讨苦吃。再说这里还有不少的百姓,优先带他们前往安全的地点才是正理。 劫后余生的这些百姓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庆幸,但是更多的却还是对夷州子弟们的感谢。对于这些徐尚没有理会太多,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因为他毕竟是军人,而且身上还有要把夷州子弟们带回夷州的任务,所以第一时间是问获救的百姓知不知道子午谷北口怎么走……黑夜之中急急忙忙的赶了一段路还打了这么一仗,徐尚有些错失方向了。 好在这些百姓之中有一些是本地人,知道路该怎么走,就为徐尚指了一下。这一指不要紧,徐尚的头皮都有点发麻。他们原本就采取了一些变线规避,而在碰上这场事之后又偏离了一些,所以现在距离子午谷北口足有八十多里的路程。 八十多汉里,换算成现代公制是三十几公里,应该说也并不算远,如果是骑马的话也就个把小时的事而已。但有一条,刚才夷州子弟们都是紧急下马列阵迎敌,根本就没有人去约束马匹,所以在战斗之中马匹跑了不少,所以现在徐尚手边的马匹只有百余匹而已,而这也就意味着夷州子弟们得步行赶这八十里的路了。 再一个,如果夷州子弟们采取急行军的方式快速赶路的话,有一夜的时间也可以跑完这八十里的路,可是这里还有一群的平民百姓,难道真的扔下他们不管?这样的事情,这些热血且心中有正义感的夷州子弟们可做不出来。 稍一犹豫,徐尚就还是决定带着这些百姓马上向子午谷北口赶。子午谷北口驻地的情况陆仁有向徐尚说明过,所以徐尚知道只要能尽快的赶到子午谷北口,凭借着驻地的防御工事,六百夷州子弟和这些百姓基本上就安全了,因为那些西域联军的散骑部队不敢轻易进犯工事地区,而现在徐尚最担心的就是刚才撤退的那些西域散骑会叫上其他的人马来报复。 夷州子弟赶路没问题,可是这些平民百姓们的行动速度太慢,拖慢了夷州子弟们的行进速度。而那剩下来的百余马匹,现在也已经是一些行动不便的百姓在骑着,夷州子弟全是步行,这样的行进速度又哪里能快得起来? 有句话叫怕什么就来什么。这里徐尚他们正赶着路,隐约间就已经听到后方远远的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有相关经验的诂算了一下,大概有两千骑左右。两千骑,在战场上或许算不上是什么大部队,可是对于现在这支队伍来说,却无疑是难以抵敌的敌人。 此刻距离子午谷北口还有五十多里地,在近乎于全员步行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逃过后方追兵的追袭。徐尚此刻有心想下达放弃百姓的命令,但是看看那些惊慌的百姓,徐尚的心中不忍;再看看夷州子弟们的神情,徐尚知道这样的命令就算是下达了,这些夷州子弟多半也不会听,因为这是一群热血且有正义感、有侠义精神的年轻人。 如果把话说得难听点,陆仁对这些年轻人“洗脑”洗得有点严重,但却不能说这是件坏事。热血、正义感、侠义精神,难道不是一个民族应有的美德?当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人都有着这样的美德的时候,谁敢说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民族不强大? 可惜的是陆仁在现代社会中很少看到这些了。再出于某些别样的心理,陆仁在穿越并且执掌夷州之后,一直在刻意的培养着这些精神。而此时此刻,这些精神终于在徐尚他们的身上体现了了出来: “夷州子弟!除医药、文工成员之外,结阵,准备迎敌!!” 这个命令发出,夷州子弟们都明白了些什么。没有人多说什么,因为他们心中的热血情怀在支持着他们执行这个命令。而被徐尚点名的医药、文工成员大概有六十多人,却不解的向徐尚问道:“大学长,为何不让我们……” 徐尚马上就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要带领这些百姓退往子午谷!” 还一句话徐尚没说,那就是这些医药与文工成员绝大多数都是女孩子,徐尚不想让这些女孩子去参与接下来的战斗。再者,那些百姓也的确需要有人带领他们。 这些女孩子没说话,但很快就有人把随身的箭匣取下来递给参战人员,自己只留下必要的武器而已。他们是有军事素养的人,知道在这个时候还矫情的话是在浪费宝贵的撤离时间。 接下来,百姓们在那几十个女孩子的带领下继续向子午谷北口驻地赶路,徐尚则是指挥着这里的五百多夷州子弟重新结阵。而且为了误导追兵,徐尚还把迎击的方向偏离了一些。 追兵都是骑兵,来得自然很快,很快就看到了结成阵型,正在向某个方向撤离的夷州子弟。可能是因为想报复的缘故,也可能是以为那些被救走的百姓是被这支小部队给挡住了,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就向夷州子弟发起了进攻。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夷州子弟的人员不到对方的四分之一,本身也有不少人并不是军人,而且在装备方面并不齐备,至少也是缺乏应对骑兵冲阵的大盾与长矛……他们原本不过是一些要返回夷州的人员,除了随身的刀剑弓弩这样的基本装备之外,又怎么可能会带上大盾和长矛?所以现在面对两千多散骑的冲击,唯一的应对之策就是尽可能的快速射出弩箭。 不过弩箭的确是骑兵,至少是轻骑兵们的天敌之一。而夷州的制式弩弓射速相对较快,杀伤力也足,因此散骑们头两次的冲击还直没捞到什么便宜。但同样的,夷州子弟们因为没有大盾与长矛的防护,在两轮的冲击之中阵型外围有二十几个夷州子弟被散骑兵从阵型中撕了出去,死在了刀锋与马蹄之下。 徐尚的目的是要拖住对方,给百姓们争取到逃跑的时间,所以引导着阵型有意的在偏离子午谷北口的方向。而这一偏之下,就几乎已经是到了与子午谷北口相反的方向了……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八十七回 见死不救 夜色之中,那几十个夷州子弟正在引导着百姓们向子午谷北口急行。番▽□茄小☆说网 ```.x-f-q`x-不得不说这些百姓原本因为凶徒贼寇的劫杀,已经是慌乱得六神无主,但在此刻因为有这些夷州子弟的引导,让他们找到了主心骨,所以心中的那份慌乱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而心中的慌乱平息之后,赶路的速度也因此快上了一些。 不过很多人心里都明白,现在他们能够这样安心的赶路,是因为有那几百夷州子弟挡住了追袭而来的西域游骑。而赶了这么会儿的路,这些百姓都已经知道救下他们的这些年青人并不是官方的军队,而是一群正准备回家的夷州子弟。用那个时代的话说,这些年青人都是“赴义”。 那个时代的百姓都是很纯朴的,所以他们都对这些年青人充满了感激之情,而在赶路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对那几百阻敌的夷州子弟表示出了担忧之意。当然,也不乏那种比较自私的家伙在心中在暗暗的祈祷着几百夷州子弟可别死得那么快,因为夷州子弟多抵挡一阵,他们就可以多出一些逃命的时间……没办法,这种人,任何时代都不会少。 徐尚率众御敌,这里的几十个夷州子弟就交由了一个叫吴钰的女孩子指挥。她是夷州学院医学系的大学姐,年纪稍大且有正规医师的身份,镇得住人。此刻吴钰回头眺望了一眼再诂算了一下距离,就急忙把队中一个叫聂倩的女孩子叫了过来。 “小倩,你骑术好,赶紧挑两匹快马,赶去长安求援。” 聂倩是辽西人,是陆仁在搞定辽西的时候,在辽西的优秀子弟中挑选出来再送去夷州进修的人员之一。而辽西出身的聂倩可以说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骑术自然不错。 对于这样的命令聂倩自然是没有异议,但仍有些不解:“吴姐,既然是准备向长安求援,为什么刚才大学长准备抵敌的时候不让我挑马出发?” 吴钰一拳头砸到了聂倩的脑门子上:“你傻啊?之前我们与敌军的距离并不算远,你纵马而出的话太容易被敌军发现,一但被敌军快马追击,你还求的什么援?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快去挑马!” 聂倩恍然,当下也不再多说,赶紧的跑去队伍中找马。自小在辽西长大的她,对马匹还是比较了解的,立刻就挑出了两匹马。可也就在这时,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别的马不行吗?为什么偏偏要我的马!?” 聂倩大怒。她是辽西人,身上有着辽西女子的彪悍:“你的马?我们的马什么时候变成你的马了?你快给我下来,我的学长学弟是为了救你们才留在那里与敌军交战,我现在需要快马赶去长安求援!” 占着这匹马的人还不想下来。人嘛,总有比较自私的,他是因为腿上有伤而临时分到了一匹马骑乘,这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这个家伙担心的是那几百夷州子弟会挡不住追袭而来的西域游骑,那么等到西域游骑追上来的时候……也别说他腿上有伤了,就算是腿上没伤,有匹马逃命不也比只靠两条腿逃命要好得多吗? 就因为这样,这家伙还是死赖在马背上不想下来,同时还指向了别的那些骑着马的人:“那些马不也可以吗?我腿上有伤啊!” 到了这个份上,这家伙的那点小心思会有几个人看不出来?而同样得到了骑乘的人之中,与这家伙的心性差不多的人还有好几个,所以马上就回嘴指责。这一闹之下,场面就有点乱了。 吴钰的双眉立刻就皱了起来。不过作为有资格领队的人,吴钰还是很有担当的,所以两步就赶到了那家伙的跟前,二话不说一拳就打在了那家伙的身上……她是医师,学的又是中医体系,对人身上的穴位很熟,所以这一拳虽然力量不算大,却因为打在要穴之上的原因,当时就让那家伙痛得全身一哆嗦,攀着战马的气力随之小了一些。下一刻吴钰再一出手,直接就把这家伙从马背上硬扯了下来,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这还不算完,吴钰一声招呼,几个夷州的女孩子就一齐上前,纷纷抬腿照着这个家伙就是一通乱踩……在这个时代,这也算是夷州出来的女孩子们的一项专长了。当然,这也和陆仁恶趣味的“毒害”之故密不可分。 这一通的“足虐”可着实让一大圈的人为之愕然,那个家伙也被踩得抱头求饶。而吴钰看看差不多了就止住了女生们,随即向一众百姓抱拳道:“各位乡亲,并非是我们夷州子弟无理取闹,而是为人行事怎么能如此的自私?我们夷州子弟涉险救下各位,现在也急需良马骑乘好向长安求援,可这家伙为了一己之私想霸占良马又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说我们夷州子弟冒险救下来的人,都是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成!?” 别以为吴钰是吃饱了没事在这个时候还有闲心玩“足虐”。事实上刚才由于那个家伙的胡闹举动,这些逃命的百姓有了些不稳定的状态,而在这个时候为了节省时间,采取最直接的暴力手段来震住百姓们比较合适。再说现在这里的夷州子弟全是女孩子,不及时的表现出来一些强硬彪悍之气会被人觉得好欺负的说,对于接下来的引导与指挥不利。 当然吴钰也没有完全采取暴力手段,先是教训了一下之后,马上就搬出了相应的道理,从道德层面上去震住百姓。作为能够被陆仁挑选出来的精英人员,吴钰虽然是学医的,但这些手段却也是信手拈来。 百姓之中虽然有不良份子,但纯朴之人毕竟还是占了绝大多数,所以吴钰在对那家伙“足虐”之后说出来的话对他们的影响非常的大。在鄙视了一下那个自私的家伙之余,一些原本骑着马的人已经下了马,意思是只管让聂倩挑。 这个小插曲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聂倩在吴钰的授意之下赶紧的挑出了两匹马,一人双马的向长安疾驰而去。而这时有人凑到了吴钰的跟前,犹豫了很久之后才道:“姑娘,我这么问话许是有些自私……那些夷州子弟能挡住贼人多久?” 吴钰沉默了一下,随即斩钉截铁的道:“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会设法阻挡敌军。因为我们夷州子弟,无有贪生怕死之人!” 吴钰一行人所在的位置距离长安城其实并不算远,大概是两百里左右的样子。聂倩是单人双马的赶路,一个时辰不到就赶到了长安城下。 此刻已经是子夜之后,也就是午夜两、三点的样子,可以说是夜意最浓的时候。长安城头值夜的士卒原本有些昏昏欲睡,但城下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他们。 “城下是谁!?” “夷州子弟聂倩,赶来求援……听这声音是李大哥吧?” 聂倩是文工人员,也就是文艺兵,这样的工作性质使她经常要在长安的各个营盘游走巡演,所以在长安这里的知名度比较高,认识的人也非常的多。 “聂倩?你们这批夷州子弟不是……啊?你刚才是说来求援的?快快快,放下吊篮!” 一番忙碌之后,聂倩进到了长安城中。接下来也没往别的地方跑,直接就赶赴了钟繇的府衙。钟繇这时正在梦乡之中,被人唤醒之后迷迷糊糊的出来和聂倩见了面,然后就得知了夷州子弟在路上碰上了被劫杀的百姓的事。 听到这样的消息,钟繇也是大吃一惊。说真的,西域联军的游骑骚扰很平常,死些平民百姓钟繇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陆仁的这些夷州子弟出了事的话,钟繇就觉得不太好交待了。而在这一刻,钟繇甚至都在暗暗的埋怨这些夷州子弟吃饱了没事救那些无关痛痒的平民百姓干什么。 聂倩毕竟是女孩子,一天的奔波再加上意外的交战与杂事,这会儿早都已经累坏了,钟繇见状就让聂倩先去休息,并且表示自己这里会马上调派骑兵赶去救援。也不用多,按聂倩带回来的消息,对方大概是有两千骑左右,钟繇这里派个三千骑过去足矣。而这种应付骚扰的仗长安方面一直以来就没少打,相关的经验丰富。 得到了钟繇的答复,聂倩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她已经累坏了,这会儿在得到了钟繇的答复之后硬撑着的那口气一松,人可就有些完,曹丕就悄然而去。钟繇看了看曹丕留下来的背影,眉头紧锁间心中也是一阵阵的烦闷不堪。其实在钟繇看来,曹丕说的话也没错,这样的一群夷州青年精英如果不能收归己用,那么最好就是让他们都死掉。 但是话又说回来,钟繇是个老油条型的政客,在碰上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会想到的是在政治层面上的利弊。陆仁的这些夷州子弟是在长安这里出的事,这回过头来哪怕是有说得过去的借口,可也一样不太好向陆仁交待。而陆仁要是与曹丕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的话,曹魏方面将会受到的影响就绝对少不了。也就是说,在这一刻钟繇真心觉得曹丕的政治眼光是不是短浅了点。 再抛开这些不说,钟繇固然是政场里的人精老油条,但钟繇却也是一个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得到荀这种道德人仕的赏识了。再者曹丕下了那样的命令,也摆明了就是会让钟繇回头背上黑锅,所以多多少少的有些让钟繇在心理层面上难以接受。 只是曹丕毕竟是钟繇的大老板,而且还是亲自发话,钟繇作为臣子,也只有照办的份。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钟繇默然的摇了摇头,心中暗叹道:“你们这些夷州子弟,老夫也只能对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了……唉,毕竟老夫也有老夫的难处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八十八回 见死不救(二) 聂倩惊醒了。更新最快 一天下来,她主要是累坏了。而在赶到长安,见到钟繇之后,她因为松了口气而有所松懈,这才因为支持不住而昏睡了过去。但是她的心中毕竟还挂念着正在与敌人交战的那些夷州子弟,所以睡得并不踏实,这半迷糊半清醒的,突然一下就惊醒了过来。 人在榻上翻坐起身,脑子却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当心里牵挂着什么的时候,在睡梦中忽然惊醒,会有那么一会儿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自己该做的事又到底做了没有。得过上那么好一会儿,把事情想起来再分析清楚,这才会明白自己目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聂倩现在就是这样。在榻上坐了有两三分钟,再看看自己身上满是风尘的衣物,这才渐渐的回想起来自己到了长安而且见到了钟繇,钟繇也答应了马上派出救援的事。 暗暗的松了口气之余,因为心中担心着带领百姓赶赴子午谷的吴钰,还有正在与敌人交战的徐尚,聂倩的身上也再无睡意。急匆匆的翻身下榻,再到窗边看了一眼天色,见这时天还没亮,不过在天边已经有了隐隐的白肚。 这会儿的时节已经是建安二十六的年末,夜间时间长,天亮得比较晚,一般不到早上七点以后天边看不到什么亮光,而聂倩记得自己抵达长安的时候大概是夜里两三点钟的样子,也就是说聂倩这一睡就睡了有至少三到四个小时。 “我睡了这么久吗?不知道钟繇在这段时间里有没有把援军派出去。如果行动快一点的话,这会儿都可以接到大学长他们了。” 聂倩也是在长安这里混了快两年的人,所以她对长安这里军事方面的一些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在她看来,在她与钟繇见面之后,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钟繇就可以完成兵力的调派,然后长安距离徐尚他们的交战地点约为两百五十里,骑兵部队有两个小时左右赶路也差不多了,那么到天亮前长安的援军怎么说至少也应该可以找到徐尚他们。 至于徐尚他们能在两千西域游骑的攻击之下也打了五个小时。要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大规模的战斗,双方的兵力人员加起来还不足三千人,正常情况下哪有打这么久的道理?最重要的是对方只不过是两千左右的游骑兵,按他们的作战性质,一击不中未能得手就应该马上撤离才对,最多打两个小时左右就该走了,可现在一直纠缠着夷州子弟又是怎么回事?看这架势,分明是有不死不休的意思。 徐尚这是不知道,他们这五百夷州子弟其实是把这些西域游骑的凶性给打出来了。想想看吧,两千多的骑兵对上五百步兵,在当时来说那是怎么看都应该可以随随便便的把这五百步兵给吃得干干净净才对。可实际的结果呢?徐尚他们是损失了半数约两百四五十的夷州子弟,而那两千多的西域游骑到这个时候已经扔掉了五百多条人命! 而最重要的,却是在战斗开始不久,这支西域游骑部队统帅的宝贝儿子因为轻敌而冲得太前,被夷州子弟们的乱箭给射死了,游骑统帅当时就愤怒了,决意无论如何都要杀掉这些让他失去了宝贝儿子的人。只是这些事,徐尚他们又如何得知? 此外还有一条,战死的夷州子弟的身上的装备惹来了这些西域游骑们的垂涎。这也难怪,这些西域游骑属于“万国牌”的杂牌军,而夷州子弟们身上的都是夷州出产的制式装备,刀剑也好、弓弩也罢,还有身上的橡胶护甲,都不知道比这些西域游骑身上的装备好上了多少个阶层。而对于在战场上混的人来说,一身好的装备往往会比金银财宝更有价值。 总之,在仇恨的愤怒与利益的驱使之下,这些西域游骑盯死了徐尚他们,这场战斗也就因此从子夜一直打到了天将肚白。 现在的徐尚他们虽然有着林区的掩护,但情况也并不乐观。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们身上携带的箭匣已经快用完了。还是那句话,徐尚他们原本只不过是要离开长安战场的一批人而已,身上带的武器装备也就是基本的护身标准,箭匣这东西更不可能带得太多。说实话,如果是当时正常的弓箭手,随身携带的一壶箭支最多也就几十支。徐尚他们使用的是短矢箭匣,每匣二十支,每个人带五个,也才不过一百支左右。而如果是夷州的正规作战人员,带在身上的箭匣不会少于十个,身后也会跟着补给人员。 这些不扯,反正因为箭匣将尽与没有马匹这些原因,徐尚他们被压制在这一小片的林区里出不来。换句话说,徐尚他们就是已经被对方给包围了。 对此徐尚也没了办法。如果仍在夜间,或许还可以借着夜色的掩护强行突围,但是现在天已经在渐渐的放亮,大家一出林间就只能是成为对方的箭靶。再有一条,徐尚他们对这一带的地形并不熟,即便是强行突围,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奔逃。而离开了这小片的林区,周边全是大片大片的空旷地形,和对方的骑兵干起来……结果是不用多说的。 如今徐尚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在这片林区撑到天再次的黑下来,亦或许再撑一下,那些西域游骑就该撤走了;而另外一条,就是等待着长安方向的援军赶来。吴钰会派聂倩去长安求援,其实也是徐尚交待给吴钰的事情。 不过徐尚大致的诂算过时间,诂计到只要不出什么差错的话,到天快亮的前后长安的援军应该能赶来才对。而之前的交战留下了太多的痕迹,长安的援军只要不是笨蛋就可以顺着那些交战的痕迹找过来。 只是随着天色的越来越亮,徐尚的心情也在越来越往下沉。不知怎么的,徐尚回想起了在之前的宴会上无意中看到的曹丕那阴沉的脸色,而徐尚作为现在这些夷州子弟的大学长,本身也曾经被曹丕或明或暗的招揽过。那么再把这些联系到一起,徐尚便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大学长!敌人不少人下了马,看样子是想进林子和咱们肉搏了!” 徐尚心中一凛,心说这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夷州子弟现在只剩了不到三百人,而对方至少还有一千五六百的样子,真要是被对方冲进了林子里打肉搏战,这些夷州子弟还真占不到什么便宜。 但是此刻徐尚也深知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唯有举刀迎敌。或许再坚持一下,长安方面的援军就可以赶来了吧? 此刻的长安城中,聂倩已经找机会制住了两个侍女,把她们捆成一团再扔到了榻上。她虽然是属于文工人员,但自小在辽西长大,身手还是不错的,至少对付俩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不会有什么难度。 离开了房间,聂倩马上就留意到自己所在的院落的外面有卫士把守,这也更让聂倩确定了几分心中的担忧。她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自己能不清楚?说得难听点,她一个小小的文工人员有什么资格让钟繇的兵给自己站岗放哨?会出现这样的事,只能说明她其实是被软禁了。而为什么会软禁她这样一个小小的文工人员……诂计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 要换成了其他的人,可能还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但值得庆幸的是聂倩是文工人员,再说白一点就是为大家唱歌跳舞的。而聂倩作为这样的文工人员,在长安的这两年也经常会受邀到钟繇这里来进行表演……好吧,说穿了就是钟繇他们是把聂倩这样的人员给当成了歌姬舞姬,但比一般的歌姬舞姬什么的要尊重得多。 这些不扯,反正聂倩因为经常来钟繇这里的缘故,对钟繇这里的环境布局比较熟。而此时此刻正是因为这份熟悉,使聂倩想出了一条可以从这里溜出去的路线…… 喵的,瓶子这里的网络出了问题,码字的时候心态有些不稳,只想快点赶出来再赶去网吧上传稿子。可能写得有点乱,大家见谅!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gegegengxin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两百八十九回 见死不救(三) 长安,电报通讯站。 所谓的电报通讯站,也就是之前赵雨在长安的居所,长安方面发给陆仁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电报就都是从这里拍出去的。另外嘛,这个通讯站也可以说是在长安这里的夷州子弟们的集结点与指挥中心。 陆仁派往长安助战的夷州子弟有一千多人,徐尚带走的六百多是撤离的第一批,所以这会儿还有四五百夷州子弟在长安,准备处理完收尾杂事之后再撤还夷州。 此刻天刚放亮不久,通讯站里的夷州子弟按照生活习惯,这会儿正在吃早饭。而在赵雨和徐尚离开之后接任的站长钟离皓,出于习惯的端了碗稀饭,正在大门这里一边稀溜溜的喝着,一边询问值夜人员昨天夜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钟离学长!!” 钟离皓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是一愣,再一寻声望去,手里的饭碗差点没掉地上:“聂倩?你怎么在这里?你们昨天不是已经启程回夷州了吗?” 聂倩气喘吁吁的跑到钟离皓的跟前,急急的挥挥手道:“别的话先不说。钟离学长,昨天晚上或者是今天凌晨的时候,长安这里的骑兵营有没有什么动静?” 钟离皓又是一愣,稍作思索之后就摇头道:“没有啊!出什么事了?” 不要小看了这些夷州子弟在长安这里的能量。如果长安城中有些什么军事调动,哪怕只是几百人的小规模调动,这些夷州子弟也一样可以捕到风、捉到影。而聂倩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在听到钟离皓的话之后神色马上就是一黯,长叹道:“果然如此!长安根本就没有派出援军。” 钟离皓再愣。他能够成为长安这里继赵雨、徐尚之后的三号人物,本身的能力也很出色,所以只是眨眨眼的功夫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事,当下也顾不得别的事了,把手里的半碗稀饭随手一扔就向聂倩问起了详情。 聂倩这会儿也把气喘匀了,就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末了不忘补充道:“我是昨天夜里丑时前后到的长安,因为急着找援军就直接去找了钟繇,他当时答应马上派出援军去救援大学长。但是现在看来,这援军根本就没有派出去……钟离学长,从昨天夜里到现在,长安的骑兵营或是别的营盘真的没有什么动静?” 钟离皓摇头。还是那句话,别小看了这些夷州子弟的能量,特别是对于军事调动方面的事情,夷州子弟们犹为敏感。不过为了确认一下,钟离皓还是问了问值夜的人员,但得到的回答是没有收到任何有关军事调动的消息。 这一下谁都不淡定了,几乎是个有点脑子的人恐怕都已经猜到所谓的援军根本就没戏。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这会儿也没有人去多想。 “他吗的!我们夷州子弟在长安助战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大学长他们还是为了救助百姓才和西域游骑打起来的,长安这里派个两三千骑去驰援一下会很难吗?” 恨恨的骂完了这一声,钟离皓没有再浪费时间,下令道:“马上命令现在在长安城中的夷州子弟到这里集合!他吗的,长安这里的鸟人们不救,我们自己去救!!” 现在在长安这里的夷州子弟还有四百多将近五百。这一批与第一批不同,第一批人员中非军事类的人员占了半数以上,而这一批除了少量人员是医药、通讯类的之外,其余的全是军事学系出来的。这也是陆仁的安排之一,毕竟非军事类的人员万一碰上什么事的话在撤出途中容易发生意外,所以要赶在与曹丕的关系还行之前先撤走,第二批则因为战斗力较强,有点什么事的话应付起来也比较方便。但陆仁也是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集合了。 因为有不少人员分散在长安城的各处,所以集合起来还需要一点时间。而这时有人提醒钟离皓应该把这次的事情马上报知给陆仁,钟离皓自然是点头同意。于是乎,通讯站里的电报机便将一封加急电报拍了出去…… “去死!!” 林区之中,徐尚奋力的刺出了手中的长剑,而剑锋带着点点寒光,破开了面前对手的衣甲刺入心脏,最后透体而出。 一脚踢开尸体再顺势收回长剑,徐尚便喘着粗气背靠到了身后的树上。自那些西域游骑弃马冲入林区与夷州子弟肉搏,徐尚也不知道打到现在已经打了多久,只知道死在自己剑下的西域游骑少说也已经有十几个。但同样的,徐尚自己的身上也已满是伤痕。 夷州子弟退入林区的时候已经不足三百人,而追袭的西域骑游却还有一千四五百,所以徐尚他们在兵力上处于绝对的劣势。而且真要论及单兵素质,西域游骑凭借着他们一惯的彪悍之风,打起肉搏战来也并不在这些夷州子弟之下。 总之,如果不是徐尚他们训练有素且擅长林区作战,那么打到这会儿可能早都被西域游骑给屠戳殆尽。只是即便如此,现在剩下的夷州子弟也仅剩六十余人,而且人人带伤、个个气喘,也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多久。唯一令他们还算欣慰的,就是西域游骑也已经在这片林区中扔下了四百多具尸体。 “大学长,看样子我们今天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徐尚看了看身边与自己一样满身是血的学弟,心中也不由得暗暗的叹了口气。死?徐尚这样的热血儿郎不怕,但徐尚的心中有着一份遗憾与自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多管闲事,带着你们去阻截敌军的话,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份上。主公可是要我把你们都带回夷州的。” 边上有人笑了:“这怎么能怪大学长呢?看到无辜的百姓为贼寇劫杀,我们要是还无动于衷的话,那我们还算什么大老爷们儿?主公不也常常告诫我们,既然决意从军,就要当一个能够保护百姓的好兵吗?所以我相信,如果是主公在这里,主公也一样会带着我们与敌人交战的。” 如果陆仁在场,听了这话不知道会不会狠狠的扇自己几个耳光?但也不得不承认,陆仁的确是培养出了一批优秀的子弟、一批热血的儿郎。 徐尚此刻也只能苦笑。当时他如果执意的下达不管百姓而独自撤离的命令,或许在原则上来说并没有错,但是他自己的心理上承受不了,这些夷州子弟的心理上也一样的承受不了。至于陆仁那里会怎么想……当时他还真没想到这些。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心中的那份自傲多半也会让他自己看不起自己吧? “该死!这些畜牲!!” 一声怒骂打断了徐尚的思绪。急望过去时,见一些欺入林中的西域游骑并不是在找寻他们,而是在从那些死去的夷州子弟的身上剥取装备。剥取衣甲什么的到也罢了,可是许多力战而死的夷州子弟即便是在临死前都紧握着刀剑向敌人发动最后一击,所以在死后紧握着刀剑的手指仍然很难掰开。而那些捡装备的西域游骑碰上这种情况,就索性斩断死去了的夷州子弟的手腕,硬生生的把刀剑收归己有。 徐尚怒了,剩下的这些夷州子弟也怒了。这样的一些热血儿郎,在看到敌人如此对待自己的同窗好友与战友的尸身的时候,又岂能不怒? 不过徐尚总归还保持着一些冷静。在拦阻住了想要冲出去的夷州子弟之后,徐尚望了眼长安所在的方向,心中又暗暗的叹了口气,知道长安方面的援军诂计是不可能出现的了。再一咬牙,环视了一下身边的夷州子弟,振声问道:“各位学弟,怕不怕死?” “不怕!!” “怕个毛线!赴义而为,救了那么多百姓,没给咱夷州子弟丢脸就行!!” “国家有难,咱们杀了那么多外敌贼寇,值了!” 徐尚点点头:“我诂计我们是要交待在这里了,但我们就是死也不能让这些外敌贼寇捡了便宜,更不能丢了咱们夷州子弟的脸!没有把你们带回夷州,我已经对不起主公了,要是再丢了脸,即便是死我也对不起主公……各位学弟,放火!咱们在火林里再给这些畜牲来一下狠的!!” 长安城中,四百多夷州子弟已经集合完毕。不但集合完毕,他们还或借或抢的搞到了足够的马匹。再随着钟离皓的一声令下,这四百多夷州子弟冲出了长安城,在聂倩的引导之下赶赴事发地点。 长安城头,钟繇躲在门楼之中静静的看着那四百多夷州子弟绝尘而去,人却也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长子钟毓凑到了近前,低声问道:“父亲为何不拦阻他们?” 钟繇摇了摇头:“你看他们的样子,能拦得住吗?还是说你想看到他们在长安城中生出一场祸乱?” 钟毓想了想就摇起了头。的确,这些夷州子弟一个个气势汹汹的,真要是硬拦他们,诂计马上就会打起来。 这边钟繇又摇了摇头:“这四百多夷州子弟是生不出什么大乱,可是毓儿,真要是打了起来那陆仁那边该如何交待?本身对那些夷州子弟见死不救,已经在陆仁那里不好说话了,再要是拦阻这些夷州子弟不让他们去救援,那回过头来话就是真的不好说了。只是见死不救的话,我们还可以找借口唐塞一下,可是不让后面的夷州子弟去救援,错就完全在我们身上了。” 钟毓道:“父亲,孩儿还是不明白主公为何不许父亲及时派兵救援……” 钟繇道:“这些夷州子弟太优秀了,却又不能为主公所用,主公也是……罢了,不说也罢。毓儿,为父老了,日后我们钟家就得看你和会儿(钟会),为父这里再和你说一句,主公的心肠太狠了点,你日后为官之时一定要千万小心。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 “……孩儿明白了。不过父亲,那些被夷州子弟抢去的马?” 这里要说一句,钟繇虽然得了曹丕的授意,但心里面还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夷州子弟得到的那些马匹,其实有钟繇暗中放水给他们的原因在里面,不然夷州子弟又哪里能那么容易就或抢或借的得到马匹?别的不说,借到也罢了,抢马的话当时没打起来,这难道不是件怪事? 钟繇还是摇头:“由他们去吧。几百匹的马而已,为了这点马与他们彻底闹翻脸,不智。至于主公那里只说让老夫不要太快派出援军,却也没说不派……毓儿,你也是自小聪明,应该明白主公下这样的令也是不想和陆仁闹得太僵,该做的戏还是要做一做的。” 钟毓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钟繇又望了一眼那边的方向,再盘算了一下之后才道:“好了,你现在去选三千轻骑,跟在那些夷州子弟的身后过去吧。一些事可不能做得太绝,不然回头真不好交待。还有,见了夷州子弟们之后,就说为父昨夜不小心摔伤了,现在都还昏迷未醒……” “……诺。” 钟繇在这里玩着近乎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戏的时候,长安通讯站里的电报却早都已经拍了出去。而曹丕、钟繇,甚至是夷州子弟们都想不到的是,这时的陆仁还没有动身返回夷州,而是躲在上庸附近的某片水域之中……其实按陆仁的想法,是想看看事有可为的话,直接用他的这艘登陆艇带着头批的那些夷州子弟回夷州去。六百来人,这艘登陆艇挤一挤的话装得下。 也就因为这样,陆仁完全就是在第一时间收到了长安通讯站发出来的电报。而这样的一份电报,当时就让陆仁愣在了当场。再等到陆仁把一些事情想明白之后,陆仁就气得猛一拍桌子,怒骂道:“曹丕!你他吗的还真对我的夷州子弟玩卸磨杀驴是不是!?你这个白眼狼,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今天网络维修员来看了一下,结果让瓶子气得难受。瓶子的网线居然是被人给拧成了麻花!真不知道是哪个熊孩子吃饱了没事那么手贱!!瓶子的网线是碍着谁了不成?恶心!!也太他吗的没公德心了这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零二回 远战之地 陆仁拿下汶莱应该说比较早,确切的说早在赤壁之战的前两年就拿了下来,毕竟汶莱地处东南亚海域的中心,地理位置相对来说比较重要,陆仁从夷州或是其他几个地区出发的船队,都可以将汶莱北岸重镇作为中转站点与补给点。 特别是在陆仁初期的航海舰队才刚刚起步的时候,一下子就进行远程的航海明显不太合适,而从夷州的港口或是从华夏大陆的南岸港口出发,抵达汶莱北岸的这个航程的远近就较为合适。然后在那个时代的汶莱地区,其原住民又哪里是陆仁派出的船团的对手?更何况陆仁一向很擅长玩软刀子捅人的策略,所以几乎是没费多大的劲就把汶莱北部地区给纳入了掌中。 接下来到赤壁之战结束没多久的时候,陆仁搞定了交州士家,随后就安排着交州士家分流了一些子弟去汶莱搞开发。当然了,当时陆仁主要的目的一是挟持一些士家子弟作为人质,二就是陆仁自己手头上的人员还不太够用,得设法从其他方面调动一些人员才行。再在之后的发展之中,陆仁也经常会把夷州学院培养出来的人才派往汶莱,以免士家子弟坐大。 就这样一转眼十多年的时间下来,汶莱,或者说汶莱北部属陆仁直接掌控的地区,发展得也非常不错。而汶莱城目前虽然比不上夷州本土,甚至比广州、泉州都还要差一些,但单论在那个时代的活力指数,却不见得就会比夷州差多少。 或者也可以这么说,就是夷州虽然没有什么战事可言,但作为陆仁的根基之所在,身边还就蹲着一个随时随地都要小心对付的孙权,再加上陆仁时不时的也会有些军事行动,所以夷州始终都有着强大的军备。 可汶莱是真的远离战场,自然用不着那么强大的军备,用陆仁的话说就是你还直当玩军备不花钱的吗?再在另一方面,陆仁怎么说也要防着一点士家子弟,所以汶莱的军备一直是保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线上。 而降低军备水平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可以把这些人员作为劳动力投放到相应的地方,所以汶莱基本上就是一直在发展着生产力,而这也是汶莱能够跟上陆仁其他几个地区的发展脚步的重要原因之一。 总而言之,这个时候的汶莱可以说就是一个没有战火侵扰的平静之地。农牧工商余各业都发展得很不错,而且相比起夷广泉那边相对来说比较快的生活节奏,汶莱这里就有些慢悠悠,一种让人会觉得很舒适的慢悠悠。 这样的一个地方,自然而然的会引起周瑜的高度注意。能够跟着陆仁的舰队来到汶莱,周瑜当然也得到了陆仁提供的地图,然后周瑜就以一个军事家的角度去检看了一下,马上就有些沮丧的发现以孙权方面的实力,基本上是没可能突破陆仁的海上封锁线来到汶莱。 再说得难听点,以孙权方面现有的航海实力,从吴郡那边出发之后能不能顺利的抵达汶莱这里都得打个大大的问号。这里到要说明一下,在原有的历史上孙权方面的航海水平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一些史料与文物也可以证明在三国时代的中后期,孙吴方面有一定规模海外贸易。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原本应该被孙权拿下来的临海地区,现在却都已经落到了陆仁的手里,没了孙权的什么事,所以孙权在航海方面的成就被陆仁给限制住了。 这些不扯,只说周瑜在参照着地图,从军事的角度分析了很多很多,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孙权方面没有必要的话,就千万千万不能和陆仁开战。陆仁就算是丢了夷州,甚至是丢掉了整个夷广泉战线,陆仁却有着大把的地方可以退守,然后重整旗鼓的再打回去。 进一步来说,周瑜在陆仁的几个地盘都呆了一定的时间,了解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犹其是对陆仁军政方面的安排格外的敏感。而在周瑜的心中曾经设想过孙权如果占领了陆仁的某个地盘的事情,但得出的结果却是孙权绝不可能在较短的时间里把占领的地盘给消化掉。 不但消化不了,到是有极大的可能会召来当地居民们的顽强抵抗。这个时候孙权除非是对占领的地区进行屠城这样的事情,否则就只有对占领的地区进行大规模的增兵行动。再考虑到这庞大的海运需求……孙权的那点国力打不起这种仗。 既然不能成为敌人,那就要设法使之成为朋友,这便是周瑜现在的想法。而此时此刻,周瑜就在汶莱的街区里散着步,也算是好好的感受一下汶莱这里这种慢悠悠,却慢得很舒适的生活节奏……不过天气能不那么热的话就更好一点了。 想建功立业的人都在渴望着战场,但除非是那种战争狂人或是疯子,不然的话心中希望能过上平静生活的人还是会占了多数。而周瑜正好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希望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可同样的周瑜也很喜欢宁静详和的生活。犹其是在年岁渐长、锋芒稍褪之后,喜欢宁静生活的心思比重也在越来越多。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呆在汶莱,抛开那些别样的心思,还有相关的对江东子弟的训练,反正在那些事情结束之后,周瑜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汶莱的街头漫步游走,因为这里这种平平淡淡、宁静详和的气氛真的让人格外的舒适。 作为陆仁搞出来的殖民地,文化侵袭自然是必不可少,所以现在汶莱的官方语言就是汉语,周瑜在这里与人进行交流没有半点的问题。而街中某些店铺里的留声机里播放出来的汉系音律,当然也少不了陆兰的那些名曲,也很好的证明了陆仁已经把汉系文化在这里扎下了根。 周瑜走在路上顺手买了个椰子的时候,旁边的店里就正好在播放陆兰的歌。周瑜很喜欢这首歌,于是就往灯柱上一靠,一边慢慢的吸着椰子汁,一边静静的倾听。 要说现在的周瑜虽然都五十多了,身体都还有点发福,但俊美的相貌与优雅的气质,这样的帅大叔却也绝对很招女生们的眼珠,至少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好几个汶莱这里的女子在周瑜的身前“路过”了好几回。 几曲听完,手里的椰子也吸空了汁。周瑜正想随手扔进垃圾桶,旁边却有一只手探了过来抢走空椰子。周瑜愕然望去就愣了:“尚香?你怎么在这里?” 孙尚香把空椰子在手里掂了掂,笑道:“出来随便逛狂。到是仲兄你啊,我在你的身后站了好一会儿了,仲兄你却半点都没有察觉到,这在以前可是不太可能的事。” 周瑜又愣了愣,随即自嘲道:“年纪大了嘛,反应是没以前那么敏锐了。” 说着周瑜又扫了一圈周边的环境,微笑道:“不过说真的,这里如此宁静详和的生活,也是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把身心都放得很宽很宽。” 孙尚香耸耸肩,接着就点点头:“这到是,这里的生活真的是太安逸了。没有战火的侵扰,没有人以强凌弱,人人都安居乐业、生活富足。说这里是人间天堂或是人间仙境有些过火,但说这里是一片宁静详和之地却绝不过份。” 周瑜也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想着自己当初决意去辅助孙策、孙权,好像在有那份要在乱世中建功立业的心思之余,却没怎么想过要让百姓们过上这种平静生活的想法?多年之后看到这样的宁静之地,再回想一下年青时代的自己,似乎是有点…… 旁边“咔”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周瑜的思绪,扭头望去却是孙尚香一掌把刚才被自己喝空的椰子给劈开了,然后就掰下了一块椰壳,张嘴就啃起了里面的椰肉。周瑜看得哭笑不得,摇头道:“尚香,你好歹也是我江东郡主,能不能多注意一点自己的姿容仪态?” 孙尚香嘿嘿一笑:“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是正式的场合,我自然会注意,不过平时嘛……嗯,陆征南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女生该认真的时候认真,不用那么认真的时候如果还总是那么板着,还总是那么仪态万千,旁人看着太假,自己其实也很累。人嘛,又何必时时刻刻的都总是在束缚着自己?对了,这就叫个性自我。” 这些个词周瑜也是半知半解。不过看看孙尚香那挺自在的样,周瑜到也不愿去苛责什么。而这边孙尚香啃了几口就扔给了随行的侍女,再抬手一指前方道:“前面那间酒肆的椰酒很有名,仲兄一起去喝点?” 周瑜点头,然后一行人就坐进了酒肆之中。几巡酒过之后,周瑜又看了看这里生活得很是滋润的人们,忽然向孙尚香问道:“尚香,你说如果我们江东……不,如果我们整个中原大陆都能像这里这样过着这种宁静详和的生活该有多好。” 孙尚香愣了愣,环顾了一周之后点点头道:“是呢!如果大家都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现在的中原大陆……” 周瑜摇摇头:“中原大陆仍多有战乱,而外敌也跑来侵扰。或许我们该做的,就是应该去结束这样的战乱并且驱除外敌,还我中原百姓一个这样的宁静之日吧。” 孙尚香沉默了一下,回应道:“我问过陆征南这样的问题,陆征南却很无奈的告诉我说只怕战乱在二三十年之内都不会结束。我问为什么,陆征南说因为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而英雄与英雄之间却往往不能共存。只有等到这些英雄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那么一个两个的时候,这个乱世才会被剩下来的这个英雄给终结。” 周瑜叹了口气:“的确,但凡是英雄,又岂肯居于他人之下?” 孙尚香道:“这种事本身就说不清的。再按陆征南的说法,这世上的事本身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曹刘孙陆四家鼎足于世,彼此间相争不断,谁又是对的,谁又是错的?而且不论对错,境内的百姓不都一样的在过着还算安平的日子吗?都是一样的善待百姓,谁又有错了?” 说起这些,孙尚香本人是不太懂,周瑜则是觉得头痛,然后两个人都很明智的选择了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和脑细胞。 “也罢,反正我们是为了守护国之雄威而来,到了地方好好的打我们的仗就行了。对了尚香,陆征南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我们还要在汶莱呆多久?”周瑜摇摇头:“中原大陆仍多有战乱,而外敌也跑来侵扰。或许我们该做的,就是应该去结束这样的战乱并且驱除外敌,还我中原百姓一个这样的宁静之日吧。” 孙尚香沉默了一下,回应道:“我问过陆征南这样的问题,陆征南却很无奈的告诉我说只怕战乱在二三十年之内都不会结束。我问为什么,陆征南说因为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而英雄与英雄之间却往往不能共存。只有等到这些英雄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那么一个两个的时候,这个乱世才会被剩下来的这个英雄给终结。” 周瑜叹了口气:“的确,但凡是英雄,又岂肯居于他人之下?” 孙尚香道:“这种事本身就说不清的。再按陆征南的说法,这世上的事本身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曹刘孙陆四家鼎足于世,彼此间相争不断,谁又是对的,谁又是错的?而且不论对错,境内的百姓不都一样的在过着还算安平的日子吗?都是一样的善待百姓,谁又有错了?” 说起这些,孙尚香本人是不太懂,周瑜则是觉得头痛,然后两个人都很明智的选择了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和脑细胞。 “也罢,反正我们是为了守护国之雄威而来,到了地方好好的打我们的仗就行了。对了尚香,陆征南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我们还要在汶莱呆多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零三回 前哨有事 仰光那边是怎么打起来的?这个问题孙尚香回答不了。其实不止是孙尚香回答不了,陆仁这边舰队里的人只怕都回答不了,甚至就连陆仁本人,在收到仰光那边打起来了的消息并且得知其原由的时候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外加哭笑不得,但仔细一想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事情是这样的,仰光落入陆仁的手中其实已经有些年了。这里面那些关乎到政治方面的问题可以抛开不谈,因为仰光落在陆仁的手中之后主要是作为一个贸易站来使用。以仰光为分界点,以西的波斯系、罗马系商品和以东的华夏系商品有很多都集中在这里进行交流。 远了不说,贵霜那头的华夏系商品输入就有很多是在仰光完成的,所以一开始贵霜方面考虑到对华夏系商品的输入,也不太愿意去动仰光这块地头。在他们看来,想用武力拿下仰光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仰光是陆仁的地盘,你打了陆仁的地盘不就和陆仁交恶了吗?双方会因此兵戎相见不说,陆仁也完全可以放弃这个贸易站不管,然后在贵霜的触手可达的地区之外的地方再开一个贸易站。 而如此一来,贵霜想输入所需的华夏系商品就变得不再那么便捷,而且一但与陆仁交恶,陆仁也完全可以以提高关税的方式来进行报复,甚至是限制对贵霜方面的商品配额。这些因素一算下来,贵霜方面都觉得不划算。反正仰光本来也不是贵霜的地头,那又何必去惹这些麻烦? 于是乎,初期的情况就是这么过来的,双方本来也可以说是相安无事。但是随着仰光的逐步发展,贵霜方面的一些人就开始眼红了。 首先是仰光方面的税收就让很多人在眼红之下来了个利令智昏。这么说吧,现在的仰光完全可以归入商业城镇的范畴之内,而且作为东西方商品的一个较大交汇点,各方面所产生的贸易利润与其相应的税收在当时来说都是很惊人的。再加上商贸发展起来之后连带着兴起的各种产业,每年可以得到的税收额……呵呵吧! 这收税收,自然是落入了陆仁的口袋。不过说实话,陆仁还真没拿多少,其中的八成左右仍然是用在了仰光的发展所需与川缅通路的维护上面,另外的两成才会送到陆仁的手上。但也正因为如此,仰光的发展得到了相应的资金保障,城镇也越来越繁荣。 繁荣就意味着库里有钱,而相对繁荣的仰光,就成了贵霜的某些人眼皮子底下,而且就放在嘴边的一块肥肉,会不想着吞进肚子里?再到了某个份上,就自然会有人按捺不住。 除此之外,仰光的繁荣以及陆仁所采用的施政方式,也不可避免的吸引到了贵霜方面大量的中下层贫民。你要知道这个时期的贵霜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的奴隶制,但至少也保留着很浓重的奴隶制成份,中下层平民们的日子那可是相当的不好过。现在冒出来了个陆仁,还有陆仁那一套对中下层贫民很优厚的政策,贵霜那些日子不好过的中下层贫民自然会想着跑去仰光混。 如此一来,贵霜那边临近仰光一带的中下层贫民就跑了不少。而在那种时代,人口的流失意味着什么不必多说,那些贵霜的贵族也感觉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来自于陆仁方面的损害。再加上垂涎于仰光丰厚的税收,于是就纷纷叫嚣着要拿下仰光,理由则是不能让贵霜的子民成为异教徒的奴隶……好吧,他们吼的是奴隶。反正在他们的眼中,奴隶在自己的所有权下不叫奴隶,而在别人的归属之下,就是成为了别人的奴隶。再说在那个时代,很多国家或民族的战争,也都是打着宗教战争的旗号来着。 于是乎,仰光那边最初是因为一点点某些人蓄意谋划的,应该说是比较小的宗教事件而闹出了纠纷。注意这时还只是纠纷而已,换句话说还只是在吵吵嘴的范围之内。当时陆仁都还在中原没有回到夷州,而陆仁虽然已经准备对贵霜动手,但因为很多方面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完成,所以也不想过早的和贵霜肝起来,因此陆仁在去汉中之前,给仰光的负责人下达的指令是不可以轻举妄动,能让的地方先让一让,等陆仁回了夷州再找他们算帐。 仰光的负责人是陆仁的嫡系子弟陈笠,是当初从许昌的抚幼义舍里出来的一个孩子,对陆仁的命令当然是严格的执行。所以在纠纷闹起来的时候,陈笠是按照陆仁的指示选择了暂时的退让一步,不在这个时候把事情闹大,当时事情也算是平息了下去。 陈笠的作法并没有错,但贵霜方面的人搞出这次的纠纷,实际上是在对仰光方面进行了一次试探,而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就让贵霜方面的人以为仰光这里的汉系子弟软弱无能好欺负,于是在不久之后又搞出来了后几次的纠纷,而且规模也开始渐渐变大。 开始的几次陈笠按陆仁的指示,过去道个歉什么的也能应付过去。但是不久前贵霜的贵族挑起了一场比较大的事,然后竟然公然的集结了一支规模不算大的部队跑去仰光搞事情,张狂着叫嚣着要让仰光交给他们大量的财物与奴隶。 陆仁给陈笠的指示是能让的就让,却并不是没有原则和底线,这一次的事就触及了陆仁设定的原则与底线,所以陈笠就毫不客气的调集部队,三下五除二的把来搞事情的贵霜部队给灭了。 顺便说一下,这个时候南中那边由荀攸、水灵召集起来的南中部族联军已经抵达了仰光,只不过为了一些方面的需要,没有进驻到仰光而已,因此陈笠想要调集人马的话其实很方便。 但不管怎么说,贵霜与仰光这边算是开了一仗。然后在政治方面,那种指鹿为马、沫黑对方的事也不是华夏才有,贵霜的贵族们一样玩得很溜,接着事情就开始越闹越大。 陈笠见事态已经有不在自己的权限范围之内的趋势,仗似乎也有了要打大的可能,就赶紧的拍了加急电报给陆仁。而这时陆仁已经回到了夷州,正在琢磨着如何向贵霜动手,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之后陆仁在莫名其妙与哭笑不得之余,人却阴险的笑了。自己这里正想着如何动手,你们却送了借口过来? 其实陆仁原本也用不着刻意的去找什么借口,因为献帝刘协在不久前已经发下了要征讨侵犯大汉边境的贵霜的诏书,也就是说陆仁是奉旨行事,大汉也算是向贵霜正式的宣了战。但这里要说句实在话,献帝刘协的诏书在这个时候的号召力度……这个真心是不说也罢。 而对于贵霜那边来说,献帝刘协的诏书……嗯,应该说是宣战书也送不到他们的手上,那么在贵霜的人员看来,大汉方面完全就是不宣而战。虽然说这种事有点流于形式,但陆仁认为要是没个合理的借口,这仗打起来在政治层面上会不太方便,也容易引发贵霜的全面反抗,因为这说起来自己不就变成侵略了吗? 好吧,这只能说明陆仁在某些方面,脑子里还是有些比较迂腐的东东。其实在那样的时代,侵略就侵略、扩张就扩张,哪有那么多,又哪用得着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是贵霜欺人太甚在先,自己这里再动手就是属于复仇的性质,这样到是比较好向自己麾下的民众们交待。还是那句话,奉了诏归奉了诏,但献帝刘协对陆仁这里的影响力不说也罢。这只能说是一种悲哀,却也是一种必然。 不再瞎扯,陆仁在收到消息并且作出分析之后,马上就回电命令陈笠在仰光进行全面的防御,南中方面调过去的部族联军也先交由陈笠暂时指挥。考虑到陈笠军事方面的能力相对有限,陆仁给的指示是全力守好仰光就行,陆仁会命令停靠在马六甲的先头部队赶去支援……先头舰队的指挥官是甘宁,等甘宁到了地方再接手陈笠的军队指挥权。 然后是后面的后续舰队,陆仁也命令他们开始全速前进,一些原定着在路上要做的事就别再做了。既然开打了,就别再搞那些东东。 这些详情不可能传递到每个人的手里,所以孙尚香这里得到的消息就那么点。因为消息不够完整,周瑜也搞不懂仰光那边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现在在汶莱这里悠闲而宁静的日子要结束了。而一想到现在这样的日子即将结束,周瑜的心中居然升起了些许的不舍之意。但是很快周瑜就调整好了心态,毕竟他可是汉末三国时代最优秀的一批将领之一。 “尚香,既然如此,你还如此悠闲的在这里闲逛?我们江东子弟随陆征南的舰队出征,那些该准备的东西也得好好准备一下。” 孙尚香摆了摆手:“这个用不着我们操心。因为事出突然,夷州那边的后续物资一下子送不过来……哦对了,听说曹彰也奉了天子之诏要随陆征南征讨贵霜,现在正在魏国召兵买马,陆征南原本对远征舰队的物资一下子送不过来,就是因为临时调集了一批给曹彰的缘故。” 周瑜再愣:“曹彰?曹子文?老曹的诸子之中,就属这个曹子文军功最盛,想不到时至今日,竟然连他也被陆征南给拉了过来……” 周瑜和孙尚香早些时候也和曹彰一起在居庸关并肩作战过,所以周瑜对曹彰的映像很深刻。至于曹彰当时为什么会率领一支几千人的“义军”去参战,以周瑜的聪明才智当然是能想得明白。只是即便如此,周瑜也不得不感叹于陆仁在某些方面玩手段的能力。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和孙尚香现在会在汶莱这里,不也是陆仁玩了一通手段的结果吗? 只不过相比起胸中没有多少城府的孙尚香,周瑜到有那么点自己故意去“自投罗网”的味道。而此时此刻,周瑜所想的就是:“看来我心中的一些想法,多半是瞒不过那陆仁的了……算了,事到如今,如何尽可能的为我江东多赚一些东西回去才是正理。” 想完这些再心念一转,周瑜就问道:“夷州的后续物资跟继不上,那汶莱这里的舰队又当如何?不带上足够的钱粮用度,这海又如何出得?” 孙尚香道:“所以说不用我们担心什么。按陆征南发过来的命令,会由黄老爷子去向汶莱这里调取。而这种事不是我们这些外人能插得上嘴的,我们跑去凑什么热闹?” 周瑜的心中又是一沉。这段时日呆在汶莱,他也算是摸清了汶莱这里的生产力。汶莱不是陆仁的工业发展地区,所以走的是农业发展路线,而且由于发展得不错,粮食产量很高,一些改良型的水稻甚至可以一年三熟。所以说,汶莱这里粮仓里的粮食都有些放得发霉……虽然这么说多少有些夸张。 而令周瑜心中发沉的原因是陆仁有着这样的后备粮仓,也就意味着陆仁有着相当大的潜力还没有使用。孙权要是执意的和陆仁动上手……好吧,周瑜有点不敢往下想。 “仲兄你这是在想什么啊?” 孙尚香的问话让周瑜回过了神, 周瑜的心中又是一沉。这段时日呆在汶莱,他也算是摸清了汶莱这里的生产力。汶莱不是陆仁的工业发展地区,所以走的是农业发展路线,而且由于发展得不错,粮食产量很高,一些改良型的水稻甚至可以一年三熟。所以说,汶莱这里粮仓里的粮食都有些放得发霉……虽然这么说多少有些夸张。 而令周瑜心中发沉的原因是陆仁有着这样的后备粮仓,也就意味着陆仁有着相当大的潜力还没有使用。孙权要是执意的和陆仁动上手……好吧,周瑜有点不敢往下想。 “仲兄你这是在想什么啊?” 孙尚香的问话让周瑜回过了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零四回 意外之事 入夜之后,周瑜房内的灯一直亮着,而周瑜则是就着这明亮的灯光,正在对着地图进行着反反复复的测算与思考。 也不知多久过去之后,周瑜放下了手里的笔和尺,瘫坐在椅子上再仰天轻叹道:“这个陆征南的心思可真是难以捉磨,可是真到想通的时候,却会发觉又是何等的长远。眼界与见识吗?看来我的眼光真的是差远了。” 忙了大半夜,周瑜一直是在推算着陆仁要从曹魏搞兵的用意。而陆仁的一些想法,周瑜也大概的推算到了。再看看那一大片的地区,周瑜也不由得暗暗摇头。 “以曹彰的勇猛善战,两万人差不多是可以搞定这一片地区的兵力,再加上曹彰旧有的五千义军,这一片的区域诂计都会被拿下来。然后再以曹彰在魏国的不得志,陆仁让曹彰在这里另建一个藩国诂计也会顺理成章……” 到这里周瑜想起了陆仁在汶莱这里使用的施政手段,不由得暗自苦笑道:“兵是别家出的,但在经陆仁之手后,地盘却会慢慢的被陆仁给掌控在手中。陆仁啊陆仁,你到底有多少手段?” 看看缅泰马这一条线上的大片地区,周瑜很是眼馋,但也没什么办法。其实下午在和孙尚香聊及这些事情的时候,孙尚香就很不解陆仁为什么不去江东召兵,这不比陆仁去曹魏那边召兵要方便得多吗?而且在孙尚香看来,以自己在江东的号召力,还有陆仁在江东一带的名头,要召个两三万的人马其实是很方便的,陆仁这么做有点舍近求远。 周瑜对此只能心说孙尚香你还真是没有城府,陆仁怎么可能会让江东的兵去打这一片地区?从地理位置上来看,缅泰马这片地区如果是被孙权那头的人给拿了下来,就容易对陆仁所掌控的南中、南越以及珠崖一线产生威胁,换句话说孙权如果玩点心思的话,就会形成一个孙权两下里对陆仁的地盘夹攻的态势,而这种事陆仁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出现?相比之下,扔给曹彰去搞的话,陆仁就不会有这种顾虑。 再看人际关系方面,曹彰与曹丕的关系其实不怎么样,而且如果是曹彰整下了这块地盘,与曹魏本土的联系相当的不方便,这就意味着很多的事情曹彰是搞不起来的;但如果是孙权的人整下了这片地区……让谁来打下这片地区?周瑜和孙尚香?他们与孙权之间的关系可不像曹彰与曹丕之间那么差好不好? 而且周瑜也意识到了自己那些想帮助孙权的想法,陆仁肯定是猜测到了的,那么陆仁又怎么可能会让周瑜去整这片地区?再就是相比起与曹魏之间的联系,缅泰马一线与孙权之间的联系会方便上许多,很多曹彰做不了的事,周瑜或孙尚香在这里却能够做得了,陆仁也不可能会不防备着这种事情的发生。 “哎!眼光与见识都不如彼,才会不及他想得如此深远吧?” 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周瑜就摇了摇头不再多看。顺手执起桌边的水烟壶吸了一口,周瑜来到窗前仰望星空,心中暗道:“看来我的一些别样心思还是别在玩下去了的好,陆仁不可能会不防备着我。与其如此,我还不如与尚香实实在在的打上几仗……” ———————————————————— 数日之后,汶莱的舰队完成准备工作开始向马六甲进发,而在这时凉州那边的战场却也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动。 曹丕方面还好说,人人的肚子里都窝着一股子火,因此在战场上肝起仗来都不是一般的凶狠乃至凶残,安定方面的匈奴余部被曹魏军队连连击败,差不多都已经被赶出了安定地区。其中有不少匈奴部族觉得再这样下去没有意义,就带上了他们的一些战利品向北方退还。 转到天水这边,却出了一点让陆仁想不到的事情。刘备在回到汉中之后很快就完成了出征的准备,并且趁着西域联军在长安战败的势头向天水方向发动了猛攻。经过几次的激战之后,天水被刘备纳中掌中,刘备也算是拿下了凉州的一块地头。而接下来,刘备就开始在天水进行休整,但看那架势,好像刘备在短时间之内不打算再继续进兵。 刘备会选择暂时收住势头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将西域联军赶出天水地区之后,剩余的西域联军都撤向了武威那边,总体的兵力仍然比较可观,那么以刘备目前驻扎在天水这里的兵力,要去打武威会相当的吃力,刘备也不想犯这种傻,自己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被曹丕捡了便宜。 再者,从汉中运送军需到天水比较麻烦,因此刘备这里在数次作战之后的军需补给短时间之内难以完成也是实情。 总之,综合起这些因素,刘备是暂时的窝在了天水地区没了什么动静,对外则是宣称要等曹丕那边从安定方向与己方达成对西域联军的夹击态势之后再有所行动。这些对旁人来说都是说得过去的,但在刘备的阵营之中,却有一个人不愿意这么干等着,也已经数次向刘备建议要赶在曹丕之前把武威给抢下来……这个人就是马超。 那么马超为什么会不赞同刘备的战略决策,还努力的建议刘备去把武威给抢下来?这个事其实看一下马超的生平就能明白。 马超,或者说当时以马腾为首的西凉马氏一族,一直以来都是凉州地区的割据势力和土皇帝,只是这种情况在前些年被老曹给终结掉了,马超也在经过几次的反复之后,最后是投靠到了刘备的麾下。而原有的历史上的马超虽然在刘备的麾下得到了高官厚禄,但终其一生却都没有得到刘备的重用,最后五十岁不到就郁郁而终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刘备不会用人吗?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刘备这个枭雄太懂得如何去用人,所以才会将马超奉以高官厚禄却束之于高阁。因为刘备的心里明白,马超最后会投靠到自己的麾下,是想借用刘备的势力去再夺凉州。而马超在拿下凉州之后,以马超在凉州地区原有的人脉和声望什么的,十有八/九又会变回原先那个割据凉州的割据势力,介时会听你刘备的?做梦去吧!至于什么为父报仇、兴复汉室之类的话,刘备这种人精会信? 至于会给马超高官厚禄,后世有学者分析过是刘备在占据汉中之后发现汉中的人口都让老曹给搬空了,所以这时的汉中地区缺少人口和兵源,而当时的凉州那边人口基数还说得过去,特别是羌胡一系可以成为强力的兵员,所以刘备需要马超当一块金字招牌,从凉州那边吸引人口到汉中这里来。但马超想出兵的话……那就呵呵吧! 所以所以,原有历史上的马超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郁郁而终。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发生了改变,那就是在西域联军的犯境,以及陆仁一系列的运作之下,刘备向凉州方向出了兵。而既然是要向凉州方向出兵,马超原本在凉州一带的影响力就不能忽视,所以在数次的作战之中,马超都上了战场,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这种情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顺了马超的心意,所以马超打起仗来那是格外的积极。而且打到这个时候,马超也在天水一带聚集起了一班子自己的人马,兵力有上万骑之多。当然了,马超这时还不敢乱来,毕竟军需供应什么的还指着刘备,而凉州这几年因为战火之故,大多数的地区都荒芜了,使马超没有自己去搞事情的本钱。 再接下来就到了刘备回来之后再拿下天水的时候。天水已属凉州地区,再往北打一打就到了武威那边,换句话说距离马超当初的设想又近了许多。而按马超的想法,当然是想去把武威乃至凉州拿下来,自己就能光复当初的割据地盘,而这在目前来说却又离不开刘备的帮助。 不过在马超看来,等拿下武威进据凉州之后,刘备肯定是要退还川中的,而在刘备麾下的诸将之中,最适合镇守凉州的将领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他人,那么到时候凉州还不是重新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但如果是刘备与曹丕一起拿下武威和凉州的话,这个事就不太好说了,天晓得到时候双方又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最重要的是曹氏与自己有杀父世仇,导致马超在很多方面不能作出别样的选择。反正不管怎么说,马超与曹氏中人合不来。 基于以上的这些原因,马超就想怂恿着刘备独自去把凉州给拿下来。可问题是刘备是那么好忽悠的吗?你马超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枭雄刘备会看不出来? 所以所以,刘备对马超提出来的建议一直都视如不见。当然,明面上的话不会这么说,而是以军需不足、兵力不足,要等曹丕一起动手这些合理的理由来堵马超的嘴。反过来马超也不是什么笨人,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心思瞒不过刘备,所以就没再去多嘴而自找麻烦。 如果只是这样到也罢了,毕竟如果是按原有的历史进程,马超除了刘备之外也想不到其他的可以帮助他的人。但是现在嘛…… ———————————————————— 夷州莽甲,陆仁的办公室。 “义浩,门外有人求见,具言有要事要与你面谈。” 陆仁放下了手里的笔,皱眉道:“有要事想和我面谈?就连荀公你,来人也不肯明说?” 荀彧点了点头:“就连我,他也不肯说。我看了一下,不像有诈。” 说着荀彧向陆仁很怪异的笑了笑:“来人操的是一口凉州那边的口音,好像还有那么些的羌话味道,人也有些羌胡之人的模样。” 陆仁扬了扬眉:“之前我是去凉州那边晃了一圈,不过除了几个关键之人外,与旁人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交集。” 荀彧道:“这些不去说他,不过义浩,我还是建议你和这个人见上一见,听听他说些什么。” 陆仁心说我自从有了势力之后,怎么总有些人像这样来求见自己?再一想算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见一见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就向荀彧点点头,然后没过多久,荀彧就领着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来到了陆仁的面前。看那装束虽然是标准的汉系装束,不过就像荀彧刚才说的那样,相貌上有着几分羌胡之人的特征。不过这种事在夷州来说好像也没什么,陆仁吸纳的各方流民多了去了,说夷州有“万国牌”的特点都不足为过。 来人见了陆仁之后马上就行以大礼,陆仁就好奇的问道:“怎么你认识我?” 来人道:“陆征南之前赶赴汉中为刘皇叔医治之时,在下也曾见过陆征南几次,所以认得陆征南。” 陆仁与荀彧对望了一眼之后道:“这么说,你是刘皇叔麾下之人?” 来人道:“是!不过在下直属于马将军。” 陆仁当时就是一愣。直属于马将军?那就是马超的人了?而且听这人说话的语气,明显不是站在刘备的立场上来的,那么是站在马超的立场上过来的? “足下高姓大名?” 来人应道:“在下是马氏子弟,名毗……” 陆仁差点没喷饭。马毗?马屁!?这人的父母是不是文化修养方面有点问题?不过这只是个小小插曲,而在陆仁的映象之中,至少是在史料记载里没看见过“马毗”这号人,想来应该是个无名之辈了。 甩甩头不去想这些不着边的事,陆仁上上下下的细看了一番这个“马屁”之后想起了正事,问道:“你说有要事要与我面谈,是为何事?” 马毗看了看陆仁的房中并无侍者,目光就飘到了荀彧的身上。陆仁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道:“没什么话是荀公不能听的,你只顾说出来就是了。” 马毗犹豫了一下,终于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很是恭敬的递到了陆仁的手里。陆仁迟疑着拆开看了一下,一张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 (这么写马超,是不是会让一些人接受不了?其实瓶子在这个问题上也有点难以在演义的马超与史实的马超之中进行取舍,想来想去还是写成了这个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零五回 意外之事(二) 陆仁收到的这封信是马超写来的。 信的开头少不了是一番对陆仁的恭维,而在恭维完了之后,马超的笔锋马上就为之一转,开始数落刘备的不是……到也不是明着说刘备如何如何,而是说刘备私心太重,不肯在对付西域联军的事情上尽以全力,只想着如何保存自身的实力再去捡便宜,因此而贻误了很多的战机。 陆仁在看到这里的时候就笑了,心说你马超脑子是不是进了水?刘备也好,曹丕也罢,哪个会是省油的灯来着?会出现现在的这种情况根本就是在陆仁的预料之中。如果不是有绝对的把握、绝佳的机会,刘备和曹丕都绝对不会冒进一步。 再一个,刘备那里目前的一些问题,陆仁这里还是有情报的,所以陆仁知道刘备在短时间之内不会再次出击。再从目前的整体局势来看,刘备与曹丕齐头并进,以优势兵力并且进行夹击才是比较合适的战略。 看完这些的时候陆仁还没有多作细想,但是接下来马超的信文就让陆仁皱起了眉。马超这时是在信中说由于刘备数次贻误大好的战机,让马超感到很是失望,而在他苦劝了刘备数次无果之后,就想请陆仁出面,由陆仁去劝说刘备早日发兵去拿下凉州。 如果只是这些字面上的言语,到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但是接下来马超就在信文中隐晦的表示如果刘备总是这样“自私顾利而不周大局”的话,马超就对刘备彻底的失望了,因为刘备是“妄顾兴汉之名而顾以私利”,不合乎马超心中英明之主的要求。所以马超隐约的表示如果可以的话,想改投在陆仁的麾下,来个“共赴中兴汉室之义,逐外敌于汉土之境”……好吧,简单点说就是马超想得到陆仁在经济方面的支持,然后由马超率领凉州子弟去对付西域联军。而陆仁的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沉下来的。 总算是陆仁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明白了在什么样的场合要学会“喜怒不形于色”,所以脸色只是在沉了那么一下之后马上就缓和了过来。再抬头时微笑的看了马毗一眼,和颜悦色的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叫来侍者带马毗去休息并且好生招待。 不过等到马毗一走,陆仁的脸马上又沉了下来,那封信也递给了荀彧。等到荀彧把信看完,陆仁就向荀彧阴沉的冷笑道:“荀公,是不是我之前所做的那些事,在某些人看来硬是会觉得我陆仁就是个大傻瓜?” 荀彧把信放回了陆仁的桌案上,同样的回以微笑:“说实话?” 陆仁点点头:“实话。” 荀彧把玩起了胡须:“那好吧,其实很多时候,如果不是对你真的十分了解的人,恐怕都会认为你就是一个迂腐之人。就拿西域联军犯境一事来说,出事的地方是在西凉,而你却是远在南方的海外夷州,与你能扯得上一个钱的关系?但自从开战之后,你资助给曹氏父子、刘备的钱粮物资就不说了,你自己甚至还孤身犯险的去过汉中给刘备治伤。是问这天下间的诸候,又有谁会傻到你这个份上的?即便是为了中兴汉室,可连老夫我有时候也觉得义浩你太拼了。” 陆仁自嘲的一笑:“是吗?所以我在很多人的眼中就是个傻瓜了?以至于有人认为只要打着中兴汉室的旗号,就可以很轻松的把我给忽悠住?” 这话说完,陆仁就望定了荀彧。因为荀彧是坚定的兴汉主义者,那么陆仁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就很可能会触及到荀彧心中某根敏感的神经……老实说,陆仁也是一时口快了。 不过荀彧远没有陆仁想得那么迂腐,否则他也当不起汉末三国时期就是“免检直达”,然后在这里面稍稍的动点手脚,马超就可以顺利的拿到手里。 这头荀彧听了陆仁的话就没再言语,低着头作起了盘算。而陆仁则是在想了一下之后想到了点什么,一转身就望向了挂在墙上的地图,接着手指就在地图上虚划了起来。 因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所以房中变得十分的安静。终于在许久之后,陆仁的手在地图上重重的点了一下,然后就是一声长叹:“不行,太远了!马超也不是笨蛋,真让他去走这条路,他最多只会在路上走一半就开始割据,那岂不是还遂了他的意!?” 荀彧道:“义浩你是怎么想的?” 陆仁道:“我想让马超一直往西打,打到这个地方去。” 指了指地图。而陆仁所指的,已经是后世新疆的西部地区了,不过在当时是西域地区,没怎么在大汉的版图之内。 荀彧看了看陆仁所指的地方也摇了摇头:“不现实!马超意在重掌凉州,而你这是想让他出了凉州再往西进军,马超又哪里会干?马超是把你当了傻瓜,可你也不能把马超给当成傻瓜吧?真等他重掌了凉州,他又肯听谁的号令?” 陆仁耸了耸肩:“所以我没再想下去,而是得想个别的办法……” 话毕,陆仁又开始检看地图。这次陆仁看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荀彧也没有去出声打扰。就这样过去了也不知多久之后,陆仁才敲着桌案呐呐自语道:“要不要我换个思路,别拘泥于西凉那边的战事和马超在凉州的影响力……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顺着我的思路去走了。” 荀彧眨了眨眼,问道:“义浩你是怎么想的?” 陆仁道:“凉州太远,有什么事我也顾之不到,真要是资助了马超,这也是他可以随时和我翻脸的一个本钱。换句话说,这家伙不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做起事来不太方便。” 荀彧点头:“这个自然。等所需的钱粮物资都拿到了手,谁还管你发了什么话?” 陆仁的手指在地图上一路向南,随后就画了一个半圆,看上去呈一个反过来的“d”字型,接着陆仁就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而陆仁虽然没有说话,但荀彧这些年下来对陆仁的一些思维方式早就有了了解,所以在看到陆仁画出来的反“d”之后就意识到了些什么,随后也就跟着陆仁一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许久许久之后,荀彧忽然向陆仁道:“义浩,你看你能不能这样……” ———————————————————— (南昌这几天一直下大雨,可怜瓶子还想在秋老虎天气热的时候去京东水上乐园玩的。对瓶子来说,夏天在南昌这三件事没做,这个夏天就等于没过:游泳、宵夜小龙虾、躲在空调咖啡厅里看大白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零六回 意外之事(三) 数日之后,许昌皇宫中的献帝刘协收到了陆仁送来的一份表文……别奇怪怎么这么快。如果有必要的话,陆仁有得是办法在几天之内把东西送到许昌。 他话少扯,这份表文上大概的意思是陆仁奉诏从海路进击贵霜,目前正在进军的途中。只是海途遥远,陆仁的海军短时间之内还无法赶到前哨站仰光,可仰光这个前哨站已经受到了贵霜方面的攻击,战局也有点危。而陆仁考虑到整体的战局,也是在出于无奈之下,请献帝刘献出面叫刘备派出一支部队作为援军参战,路线是从蜀中出发,经川缅通道赶赴仰光助战。 好吧,说白了其实就是陆仁向刘备借兵,而且在名义上还走了献帝刘协这条路。或许在某些人看来,陆仁这样做好像没什么意义,因为像刘备这样的枭雄想要拒绝献帝刘协的诏命还怕找不到借口?但如果是让已经混了这么多年的陆仁来说的话,陆仁只会笑着说一声:“说这种话的人,只能说明他不懂政治这玩意儿。” 这里面的东西不去多扯,陆仁本人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刘备会乖乖的听命于献帝刘协的诏书,所以陆仁这里有另一手的准备,那就是陆仁送了封信给刘备,很直白的跟刘备说你家的马超不太安份,正好我这里急需用人,你老刘就把他借给我用用算了。 其实陆仁在给刘备的信中只说了一句“今驻军天水,近临乡土,孟起有思乡之意,此乃人之常情也,玄德公不必多心,而误忠义之士”。不过陆仁心里明白,刘备这家伙绝对比自己还要清楚马超是个什么心思,所以很多事情只要稍稍的一点,刘备马上就能明白隐含的意思。 然后陆仁就在信里给刘备算了这样的一笔帐: 首先,老刘你在凉州地区作战,那么马超在凉州一带的人脉什么的对你老刘的确是很有帮助,但马超也肯定会尽可能的发展自身的实力。等到了某个份上,你老刘确定你还能管得住他? 然后,陆仁又把提出了自己的那种担忧,也就是马超人都到了凉州了,却因为被你老刘给管着的缘故而不能回家,那么谁敢保证马超在“思乡心切”之下不会做一些偏执而极端的事?万一马超脑子一时发热的与西域联军勾搭到了一起,可能会引发出什么样的后果,你老刘就万全可以自己去想一想; 接下来陆仁就说出了自己这里的提议,也就是让刘备把马超借派过来,并且告诫刘备说你是愿意带着一个可能会引爆的炸药包去打凉州的仗,还是愿意把这个炸药包扔出来,走更加稳健一些的路线?反正名头那里我已经帮你找好了,对马超不难解释,你老刘还可以得到一个忠君爱国的好名气,你自己看着办。而在这里陆仁还有一句隐语,就是我这可是请了献帝刘协出面,你老刘不是汉室忠臣吗?别在这件事上被我打了你的脸。 刘备是聪明人,当然是很快就明白了陆仁信里的意思。说真的,这时的刘备在对待马超的问题上也觉得有些扎手。就像陆仁在信中隐晦的说的那样,在凉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打仗,马超旧有的人脉什么的的确是很有用,但马超这号人实在是让人放不下心。管的不够,马超就能自己拉起一班子人马搞他自己的;可管多了的话……心生逆返之下出工不出力到也罢了,要是真像陆仁说的那样于心生执念之下闹出了什么乱子,那刘备这里不得出大事? 所以所以,陆仁的这封信送到刘备的手里之后,到是让刘备的眼前立马就是一亮。有天子诏命为借口,马超也不好反驳;而在把马超支开之后,马超毕竟是刘备派去的援军,仍然吏属于刘备的麾下,那么刘备这里仍然能对西凉的羌胡一系有吸引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让马超这个火星子远离西凉地区这个火药筒。 于是乎刘备马上就派人去找陆仁留在汉中的通讯人员,表示马上就会派马超率领部队前往仰光助战。但同时刘备也没忘记向陆仁提条件……说白了就是借此机会向陆仁多讨要一些钱粮物资什么的。有便宜不占,那可不是刘备的为人,只不过刘备分得清哪种能占,哪种不能占而已。 就这样,马超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刘备派回蜀中,稍稍的作了一下准备之后就由蜀中南下,经由川缅通道前往仰光。但是在抵达建宁的时候,马超却在建宁见到了陆仁。确切的说,是陆仁在建宁这里等着马超。而马超会这么老老实实的带着万余骑兵出蜀中前往仰光,实际上也是因为陆仁给马超回了一封信,让马超不管碰上刘备发下的什么命令都老老实实的执行,其他的事情等马超到了建宁,陆仁自然会给马超一个解释…… ———————————————————— 南中地区物产丰富,而且由于投靠陆仁较早,又比较听陆仁的话,所以在发展层面上虽然比不上陆仁核心的夷广泉地区,但像建宁、交址这样的城镇,也算得上是陆仁手上比较好的二线城镇了。至少至少,在建宁和交址的某些豪宅之中早就有了电力的供应,看起来到很有几分十多年前夷州初置电灯时的架势。 此刻已然夜深,而南中地区可没有冬季一说,因此这会儿天气也有些炎热。而在某豪宅的后院凉亭之中,马超就在对挂在亭梁上的电灯大感好奇……马超一直在西北和蜀中,不像刘备集团中的一些将领要么就是见多了陆仁那边的产物,要么就是干脆去过夷州。 对座的陆仁将一杯冰镇葡萄酒递到了马超的面前,笑道:“别看了,没什么奇怪的。或许等什么时候有了机会,孟起你可以去我夷州看看,那才会让你目不暇接。” 马超应了一声重新在座中坐好,再看了看陆仁递过来的葡萄酒,先是闻了闻就很惊讶的道:“这是上等的葡萄美酒?” 陆仁微笑:“孟起识得这酒?也是,我没少卖这玩意儿。” 马超连忙摇头:“在下识得此酒到并非因陆征南之故。” 陆仁笑笑,示意马超解释解释。其实马超不用解释陆仁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凉州那边是陆上丝绸之路在华夏这边的路线,西域那边有些什么商品过来很正常。就算是某些宗教的教义不允许饮酒,却也不妨碍他们允许酒类作为商品进行流通。 这些不扯,陆仁让马超说话,无非就是先找个话头拉近一下双方的距离而已。混了这么多年了,这点手段陆仁还是有的。而马超在解释了一番之后,也感觉与陆仁熟稔了点,马上就向陆仁问起了心中的疑惑:“陆征南,你为何会让在下来到南中,再转赴仰光?” 陆仁道:“很简单,你在西凉的话,我没有办法帮到你。你需要的钱粮一开始到也罢了,可到后面就不是个小数目,那么我不管是走曹魏这边送还是走皇叔这边送,都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陆仁固然是不会出什么事,可孟起你觉得你能够解释得清吗?” “这……” 马超没话说,毕竟陆仁可说得在理。其实马超的想法是得到陆仁头几次的援助,先把初期的家底给攒下来就行了。等他拿下凉州,他有办法去搞钱粮……哦,这得说明,是马超自以为可行的方法而已。 陆仁慢条斯理的吃喝了一下,再抬头向马超道:“孟起,明人面前咱们也不说暗话。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想重回凉州,复旧日你们马氏在西凉的家世?” 马超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的向陆仁点了点头。当然了,马超也没忘了补上几句诸如“为我大汉镇守边关”这样的漂亮话。 对于这些漂亮话,陆仁也懒得去说破。有些话,真说破了反而没意思。所以在笑了笑之后,陆仁就话锋一转:“我知道我让你离开凉州,你心中很是不满。但是孟起,你不妨这样想想,在我这里的钱粮送不到你的手上的情况下,你在凉州那边就真的能有什么作为吗?你是能不顾刘皇叔的将令,还是能够与曹丕的大军一较高下?” “……”马超没了脾气。 陆仁续了酒,摇摇头道:“有些事你心里明白就行了,我也不想说得太多。另外孟起我想劝你一句,这西凉之地只怕你是没什么指望的了,因为不管是刘皇叔拿下来还是曹丕拿下来,都不可能会将其交到你的手上。这点事,我想你的心里也该有底才对。” 马超心说我当然有底。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找你陆仁干嘛? 再看陆仁把带在手边的地图展开,并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孟起啊,不是我说你,你如果是想重振家世的话,又何必只盯着西凉不放?这里你看看,这是多大的地头,你有没有兴趣?” 马超看了看地图,人就是一愣:“陆征南言下之意是?” 陆仁道:“去打这里吧。打下来多少,你就有多少。最重要的是你在这里打仗的话,我可以保证对你的军需供应,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其实陆仁这是有一句话不方便说,那就是:“你马超不就是想要地盘吗?在自家的窝里你闹个什么劲?想要地盘?行!给我去国外占!” 马超有私心,当然不会被陆仁这么几句话就给忽悠过去。再说了,马超想回凉州是因为他在凉州那边有着一定的人脉等方面的基础,便于他在成事之后搞土皇帝的那种事情,可陆仁画出来的地盘,马超就没底了。 反过来陆仁也知道那些话不太可能说得动马超,所以手指在刚才画的地方又开始画出了一条曲线:“相信你早就知道我是奉了天子诏要进击贵霜的吧?难道你认为我打贵霜,会是打上几仗之后就走人了?告诉你,没那么简单!打贵霜占回来的土地,我是准备要把他们都纳入我的掌中的。而你如果能打到这里的话,你不觉得就已经靠近了凉州吗?” 陆仁所指的路线,换成后世的地图就是从缅甸出兵,经由孟加拉、尼泊尔、克丝米尔,最后抵达塔克克斯坦、吉尔吉斯坦一带。虽然路线很长,但这一路并非是什么不毛之地,相反在那个时代有不少部落性质的国家在那里,有些就干脆是当时所谓的西域三十六国之一。马超看了看地图,人就是一愣:“陆征南言下之意是?” 陆仁道:“去打这里吧。打下来多少,你就有多少。最重要的是你在这里打仗的话,我可以保证对你的军需供应,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其实陆仁这是有一句话不方便说,那就是:“你马超不就是想要地盘吗?在自家的窝里你闹个什么劲?想要地盘?行!给我去国外占!” 马超有私心,当然不会被陆仁这么几句话就给忽悠过去。再说了,马超想回凉州是因为他在凉州那边有着一定的人脉等方面的基础,便于他在成事之后搞土皇帝的那种事情,可陆仁画出来的地盘,马超就没底了。 反过来陆仁也知道那些话不太可能说得动马超,所以手指在刚才画的地方又开始画出了一条曲线:“相信你早就知道我是奉了天子诏要进击贵霜的吧?难道你认为我打贵霜,会是打上几仗之后就走人了?告诉你,没那么简单!打贵霜占回来的土地,我是准备要把他们都纳入我的掌中的。而你如果能打到这里的话,你不觉得就已经靠近了凉州吗?” 陆仁所指的路线,换成后世的地图就是从缅甸出兵,经由孟加拉、尼泊尔、克丝米尔,最后抵达塔克克斯坦、吉尔吉斯坦一带。虽然路线很长,但这一路并非是什么不毛之地,相反在那个时代有不少部落性质的国家在那里,有些就干脆是当时所谓的西域三十六国之一。 ———————————————————— 南昌还要下近半个月的雨,真的好烦!瓶子好想去玩水,顺便给妹纸沫防晒油的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零七回 仰光战事 印度洋东岸,仰光镇城。 陆仁在地盘里看起来好像是很轻松,有点不把仰光这边的战事给当回事的样子,但其实那只是一种稳定人心的姿态而已。这玩意儿吧,要是陆仁表现得很紧张,搞不好会引发旁人的一些猜测甚至是恐惶。要是再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一下,事情可就很难说了。 实事上,目前仰光这里的战事虽然不能说危急,但也不容乐观。 仰光这块被陆仁掌控着的地盘,在兵法上可以说是“飞地”,距离陆仁的核心地盘较远。如果不是有一条川缅通道以及陆仁在南中地区的安排保证着一些方面的联系,仅凭海路航道方面的联系的话,陆仁都不敢说这块地盘是在自己的手上。 即便如此,仰光的常备正规军只有三千,这些是核心的精锐;然后是民兵,因为仰光的一些因素的缘故,民兵数量也就是在五千人左右,真正能上战场的则不足两千人,其他的那些也就是能搬搬东西、做做杂活而已。再说得难听点,真打起来了也不指望这些民兵。 所以仰光的守备力量可以说还不足五千。当然了,在那个时代,五千人镇守一座规模中等的城镇也差不多了,至少在华夏地区,除了那些军政重镇会有较大的兵团镇守之外,一般的城镇其兵力也就两三千,而一些边边角角的有个几百人就差不多了。就比如官渡之战时的白马,刘延的守备兵力才三千,而程昱镇守的另一个地方才七百人。 好了,这些不扯,总之仰光的常规守备能力应该说是中中等等。而仰光作为陆仁在印度洋东部很重要的桥头堡与前哨站,不是陆仁不想增强兵力部署,而是一但超出了某个驻军的规模,很容易引发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事也不难理解,当时的仰光虽然不是贵霜的地盘,但说到底还是在贵霜的家门口。突然间发现家门口这里的对方驻军超出了一个界限,那么换成是你,你又会怎么想? 而另一方面,陆仁掌控仰光还是在好些年之前,那个时候也根本就没想到会发生西域联军进犯凉州的事,所以当时陆仁对仰光的态度是视为重要的贸易中转站。既然是贸易中转站,在军事方面也就没必要搞得那么强,同时既然是要做生意,也有必要与贵霜那边保持着一个比较良好的往来关系,那就更不方便搞太多的驻军。 所以所以,仰光一直以来都是保持着三正两民这种五千人左右的规模的军备。后来随着仰光这里的逐步发展,增加了三千左右的民兵,但之前也说了,这三千追加的民兵与其说是军队,到不如说是……好吧,用现代的话说其实和“x管”差不了太多。 但是当西域联军犯境之后,陆仁很快就意识到这次的事情诂计小不了,所以在不久之后就授意南中地区征调兵员,从陆路的川缅通道前往仰光增援。而南中地区在经过了数月的征调之后一共是整出来了三万的兵员,并且是以化整为零的方式先后赶赴仰光。 如果只看这些,多半会觉得陆仁在仰光这里的军事安排强而有力,真打起来的话应该会比较轻松对不对?但是别忘了,仰光毕竟就在贵霜的家门口!陆仁虽然有相应的军事调整,但陆仁的这些个安排毕竟是出境作战,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可不是一般的多,很多时候难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拖掉一些时间,因此在军事方面的调动远不及贵霜迅速。要知道这一时期的贵霜可正处在一个强盛期! 多的事就不再扯了,反正自从不久前贵霜的某些人蓄意挑事,给果被陈笠调动兵力把前来挑事的几千贵霜兵给灭了之后,那些挑事的贵霜人立刻就闹了起来,然后没用多久就再次调集了两万多的部队攻向仰光。这还只是先头部队,其后续的部队有多少一时半会儿的还真说不清…… ———————————————————— 夜幕在炮声隆隆中悄悄的降临了。 贵霜的攻击部队因为天黑之后作战不便退了回去,仰光城中打了一天的将士们则在抓紧时间或修补城墙工事,或就地躺下补上一觉。而仰光城守陈笠在吩咐完一些事情之后,也近乎于脱力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作为陆仁的嫡系子弟,而且还能被陆仁派来管理仰光,陈笠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而陆仁在陈笠准备赴任时交待过几件很重要的事,其中的一件就是“你小子到了仰光,千万要记得把城墙给我修得又高又厚!作为一块飞地,兵力又给不了多少,那有点什么事的时候,就只有靠着高而厚的城墙来撑着,明白了没有?” 陈笠就是很彻实的贯彻了陆仁的这个主张,因此仰光的城墙被陈笠给修得又高又厚。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正是因为有着这高而厚的城墙,陈笠才能还算是轻松的,仰光周边的一些乡村在得到了一些先进的耕种技术之后得发展得也不错,而且在与仰光的交易之中得到了良好的收益,因此这些个乡村居民可以用“小康富农”这个词来形容,至少对比起贵霜的许多中下层贫民的生活要好得多了。 在开战之后,这些个乡村不可避免的受到了贵霜军队的洗劫。而在洗劫之中,甚至有一些家境不算太好的贵霜小贵族,都感觉自己的日子甚至还比不上这些乡村里的平民。而这还只是仰光附近的乡村,这尼玛要是攻破了仰光城,再去仰光城里洗劫上一番,这得发多大的财? 所谓的利令智昏就是如此了,所以这些个人,都眼馋于仰光城的富庶,也因此在得到了全面且全力攻击的指令的时候,一个个都发了疯似的向仰光城发起冲击…… ———————————————————— 昨天有事临时出了门,没能来得及更新,大家见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零八回 仰光战事(二) “开炮!开炮!!” “不行!得停一下!炮身已经过热了!!” “你他吗笨啊!我们不是有水龙管吗?马上给老子浇冷炮管!别他吗跟老子说你没学过这些东西!!” “已经在浇水冷却了!!” …… “三号机枪台怎么回事?怎么停火了!?” “枪管过热,再不冷却会炸膛的!” “他吗的不是有备用的枪管吗?快换!” …… “放箭,放箭!一排二排注意换匣节奏,别他吗两排人同时把匣里的箭射空了!退下来的人赶紧去后面拿箭匣!!” “次奥,我的弩弦崩断了!” “滚后面换弓弦去!别堵着射击位!!” “春雷箭集火!灭了前面的攻城器械!!” “压上来了!投弹手准备!!” …… 面对着在有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疯狂敌军,仰光城头的将士们也渐渐的打出了真火。炮弹那是在不要命一般的狂轰出炮膛,火枪兵在换弹之后根本就是在胡乱瞄准,城墙上架设的手摇式加格林也都不知道已经更换了几次过热的枪管。 而基数最大的弓弩手,于玩命放箭之下,射出的箭雨密密麻麻,钉在地上几乎都找不到一块巴掌大的没有箭支的地头。因为放箭的频率过高、强度过大,也不知多少人的手臂肌肉都已经麻木浮肿,被拉断了弩弦的弩弓更是让修理人员修都修不过来。 总之,战斗打得相当激烈,从早上天一放亮时起,双方稀哩糊涂的就已经打到了中午时分,陈笠率领着仰光的将士们也已经打退了贵霜数次的进攻,而仰光的城下,也留下了数之不清的贵霜士卒的尸体。 连番的攻击受挫,加之又到了气温最为炎热的中午,贵霜方面也不得不召回部队进行休整,陈笠也赶紧的让将士们抓紧时间吃饭休息,好应对之后敌人将会发动的进攻。 现在将士们打得都很勇猛,但陈笠还是皱起了眉。战斗打到目前为止,仰光方面的将士减员数字还不算大,但是武器、弹药、箭支的消耗量却实在是让陈笠肉痛得紧。到不是说陆仁小气,不给仰光增加武备,而是仰光这块地头毕竟是远了点,陆仁的舰队要经过东南亚海域,出了马六甲海峡之后再往北航行一大段的航程才能抵达仰光,所以在一些东西的添置上总会有些麻烦。 这也是数年下来总算积存下来了一些底子,本来按照陆仁的推算应该够用的,可谁又能想得到贵霜居然也玩起了火器?为了压制住贵霜方面的火器,不给自身造成大的损失,陈笠也只有选择用自家的火器进行反压制。而如此一来,库存的消耗速度自然就远超了陆仁当初的预想。 大致的推算了一下库存数量,陈笠不免有些心中发苦。因为如果之后的战斗还是这样的强度的话,仰光库存的弹药最多还能维持五天。等这些弹药打完,仰光的将士们就真的只能是用肉搏战的方式去守城了。别他吗的说在那个时代打仗打的就是肉搏,认真的看一下相关史料,哪个国家、哪个民族的战斗会少了中远程的攻击方式? 所以所以,现在陈笠最希望的就是甘宁率领的先头舰队能尽快赶到。陈笠在军事方面的能力相对有限,要是再这么打下去,陈笠可真没有把握能守得住仰光城。 心里正犯着愁,但陈笠可没忘记举起他的望远镜监视贵霜那边,就是一边监视着,一边还忙不迭的在啃着馒头的样着实让人有点哭笑不得。不过没办法,现在仰光的将士们基本上都是这个德性,得抓紧时间补充体力。 正监视着,有传令官赶了过来:“城守!(仰光)舰队那边传了旗语过来,说是发现了一支舰队正在快速向仰光驶来。” 仰光是港口城镇,陆仁当然会交给陈笠一支舰队以防不测,只不过规模不大,算上补给船之类的话总数不过八十只左右。而在开战之后,舰队中配备有火炮的舰支亦有对仰光城进行支援性的炮击,可是因为贵霜方面也有火炮,仰光舰队也受到了一定的损失,后来因为战斗强度偏大,几天下来舰载的弹药已经打完,又无法进港进行弹药补给,所以现在只能是游戈在近海,要么偶尔打一下游击,要么就是负责近海地区的侦察,与仰光城一般情况下则是以旗语进行对话。 陈笠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一喜:“是甘将军率领的舰队吗?” 传令官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们夷州舰船的船型!到更像是安息、贵霜这些波斯系的船型。” “什么!?” 陈笠立马就慌了神,随后就急匆匆的往仰光城临海的那一面赶。说起来陈笠已经在仰光这里呆了好些年,而且因为仰光是目前东西方贸易品交流点的缘故,时常有各种各样的船只在仰光这里停靠,所以陈笠于有心之下,对各方的舰船格式都很熟悉,同时还特意的绘制过外型图样送回到陆仁的手里。而在陈笠赶到临海的这一面,站到高台上举镜探视了一下之后,陈笠于气急之下差点没把望远镜给摔了: “这他吗是安息那边的战舰!不行!来人,马上电告主公与甘将军,就说安息的舰队已经抵达仰光海域,而仰光舰队的火炮弹药已经耗尽,难以对安息的舰队进行有效拦截,所以请甘将军加快速度往援仰光,否则仰光很容易失守!!” 这绝对不是陈笠大惊小怪、小题大作。事实上,陆仁去安息那边搞刺杀结果却意外的碰上了婉儿的事已经过去一大段时间了,而陆仁在回到夷州之后就意识到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但是因为当时凉州战事的缘故,陆仁也顾不上安息那边,所以陆仁就有给陈笠下令,让陈笠尽可能的多注意一点安息那边的动静,犹其是在安息的海军方面,千万要多加注意。 所以在那之后,陈笠就很注意对安息方面的情报收集,也因此了解到近两年安息下水的战舰不下百艘。再从细作带回来的图样上来看,安息的舰船也明显的配备了火炮。不过可能是地域文化差异的缘故,安息方面的战船仍然有着很浓厚的波斯风格,所以远远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了,现在的问题是仰光舰队因为前几天在海面上对仰光城进行炮火支援的缘故,船载的弹药都已经打光了,突然间碰上了同样配备有火炮的安息战舰,你让仰光舰队的几十艘大小舰船拿什么去和安息的舰队打?冲上去拼挂钩再打接舷的肉搏战?信不信船还没靠近就让安息的战舰用炮火给轰沉了,甚至是被对方来了个风筝战术? 陈笠有心想让仰光舰队退避,但这个命令却实在是下不出去。作为一个在夷州成长起来的家伙,陈笠就算是军事能力不怎么样,却也知道一但让仰光舰队撤离,就等于是把仰光城临海的那一面交到了对方的手里,然后安息的舰队就可以占据有利的海域位置对仰光城进行炮轰。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让仰光舰队撤离的话,等于就是送给了对方一块绝佳的炮兵阵地。而站在这个角度上来想的话,陈笠又哪里敢让仰光舰队撤走? 心中正纠结着,仰光舰队那里却打来了旗语,表示要对安息舰队发动突袭,理由是现在的仰光舰队还有风向方面的优势,另外安息的这支舰队规模不大,战舰只有三十只左右,如果仰光舰队在这个时候当机立断,借着风向的优势冲进对方的阵型的话,打虽然不一定能打得过,但至少可以把安息舰队给纠缠住,不让他们抢占到可以对仰光城进行炮击的有利位置。 收到这样的旗语之后,陈笠沉默了。有些事,陈笠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他知道仰光舰队发动那样的冲锋,有很多船只怕冲到半路就会被安息的舰炮给击沉。而陆仁交给他的这支舰队虽然规模不大,但真要是打没了的话,陈笠也感觉不好向陆仁交待。可是现在吧,陈笠又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毕竟一但被安息舰队抢到了对仰光的炮击位置,仰光城可就真的危险了。 想到这里陈笠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说以前一直都是夷州的海军舰船玩海面对陆地的炮击战术,现在却反了过来,这着实是让人无语。 思索了片刻,陈笠真的是再无他法,况且战场上可没有时间给他犹豫。最后陈笠索性一咬牙,命令回复:“准战!!” ———————————————————— 风帆扯满,蒸汽炉的动力全开,数十只已经没有了弹药的舰船都在以自身最快的速度向迎面而来的安息舰船逼近。 或许在这一刻,舰队里的夷州子弟们都知道他们将会有去无回,但他们却并不介意,反而是嗷嗷叫着拍打着身边的东西。热血也好,狂热也罢,一帮子年轻人要是没这点冲劲,那是不是也太娘了一点? 安息的舰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望远镜的倍数不够还是舰船自身不很完善,在查觉到这些明显是上来拼命的舰船的时候,竟然没有在最快的时间里作出相应的反应。直到仰光舰队的先锋都已经冲到不足三里的位置的时候,安息舰队才算是作出了反应,开始纷纷的转向,准备把侧舷的炮口对向冲来的仰光舰队。 仰光舰队方面有着风向上的优势,再配合上船内的蒸汽推进,速度很快。虽然与现代的舰船还远远比之不上,但在当时已经可以说是快如疾风。犹其是前排的中小型舰船,有好几艘在安息的大型战舰还没完全打横的时候,就已经从安息舰船之间穿插了进去。 驻仰光舰队船载的炮弹是已经打完了,但是他们还有着一些常规的武器。弓弩与少量的火枪自然不必多说,燃/烧/瓶和手榴弹那也是必备之物……毕竟是在那个时代,陆仁也肯定会考虑到舷接战这样的情况的发生。而一但发生舷接战,这些东西就会有大用处。 此时此刻,率先冲进去的那几艘中小型船只就是在枪弩乱射、瓶弹乱扔,一时间居然打了安息舰队一个措手不及。被箭中弹者很多到也罢了,有些比较倒霉的船只,要么就是被燃/烧/弹在甲板上放起了火,要么就是被扔上来的手榴弹炸出了一个大洞。 不过老实说,率先冲进去的几只船并没有给安息舰船造成多大的损失,毕竟安息方面整出来的这些战舰也有着很不错的水准,所以先冲进去的驻仰光舰队成员也就是给安息舰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慌乱而已。而安息舰队里的士官也在很努力的让船员们平静下来,专心对敌,所以没用多久先头舰船的攻击就没再起多大的作用,这几只船则是被堵住了去了,进而就发展成了双方各自接舷的肉搏战。 但是因为有这么一会儿的攻击,却给驻仰光舰队的大型舰战争取到了一点宝贵的时间。不要小看这点时间,就是这点时间让安息方面的主力战舰没有来得及打横发炮。如果被安息的主力战舰打横发炮,驻仰光舰队绝对会马上就出现很大的损失……顺便说一句,这时的舰船还都是木制的,陆仁手头上的舰队也是如此。 不过老实说,率先冲进去的几只船并没有给安息舰船造成多大的损失,毕竟安息方面整出来的这些战舰也有着很不错的水准,所以先冲进去的驻仰光舰队成员也就是给安息舰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慌乱而已。而安息舰队里的士官也在很努力的让船员们平静下来,专心对敌,所以没用多久先头舰船的攻击就没再起多大的作用,这几只船则是被堵住了去了,进而就发展成了双方各自接舷的肉搏战。 但是因为有这么一会儿的攻击,却给驻仰光舰队的大型舰战争取到了一点宝贵的时间。不要小看这点时间,就是这点时间让安息方面的主力战舰没有来得及打横发炮。如果被安息的主力战舰打横发炮,驻仰光舰队绝对会马上就出现很大的损失……顺便说一句,这时的舰船还都是木制的,陆仁手头上的舰队也是如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零九回 仰光战事(三) 在夷州子弟们热血而狂热的嘶吼声中,全速前进的舰船便有如一柄柄的利剑,在海面上分花破浪,直取对面的安息舰船。 不过此刻的夷州子弟们虽然热血而狂热,但他们这么做却绝非无谋。事实上,在某个时代到来之前,海战之中的撞击战术也是主要的战术之一。甚至到了近代,都还有过舰船进行撞击式攻击的例子,像邓世昌就这么干过,甚至都差点成功了。 而在汉代就有专门的撞击用船,而陆仁很清楚自己麾下的舰船其舰船水准大概是欧洲大航海时代中期左右的水平,但是由于加载了蒸汽机,有动力方面的优势。再相比起当时其他势力普遍的舰船水准,撞击战术仍然有着相当的用武之地,所以在必要的时候开动舰船进行撞击战术也是夷州海军的课程之一,而夷州的战船,也普遍有加固船首并加装撞角。 这些不再多扯,反正这会儿驻仰光舰队头排的几艘主力战舰都已开足马力,各自找准了目标就撞了过去。而战舰上的夷州子弟们一手攥紧了手里的武器,另一手则是抓紧了身边可以用来稳住身形的东西,等待着那剧烈的震动的到来,不少人的心中都还充满了期待之意……或许那轰然的一声巨响,便是引爆他们隐藏在身心之中的激/情的导火索。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敌我双方的人员在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息,甚至还有人在按照自己的宗教信仰在默默祈祷。 终于,在数声巨响之中,驻仰光舰队的几艘舰船先后撞上了预定的目标,可惜的是并没有发生那种硬生生的把对方的舰船直接给“腰斩”的壮观景像。因为安息的这几艘战舰的大小与驻仰光舰队的战舰相差不大,船只的质量也挺不错。反过来说,真要是被一下就给撞得“腰斩”了,要么就是对方的舰船在体型上小了不少,要么就是在质量方面得打个问号,否则一撞而“腰斩”的事情是绝少发生的。 但不管怎么样,参与撞击的几艘战舰,其船首的撞角都已经深深的嵌入了对方的船身之中,撞得最凶的更是直接就把船首给塞进了对方舰船船腹处约三分之一的位置。如此一来,安息这几艘被撞的舰船,在战斗结束之后如果能不沉的话,受损最轻的也得拖回去进行大修,最重的其实已经等同于报废。 “杀!!” 舰船已经如此“亲密”的连结在了一起,期待着这一刻的夷州子弟们自然不会闲着,更何况刚才成功的撞击所发出的巨响声已经点燃了他们心中那份狂热的激/情,因此在齐声的喊杀声中,夷州子弟们争先恐后的从船首那里跃入了对方舰船的甲板,敌我双方兵器交接的声音更是就此而不绝于耳。而驻仰光舰队的后续舰船见前方主力一击得手,也都纷纷加快了速度,向着其他的目标冲撞而去。 就这样,一时之间这一片的海域变成了船与船之间短兵相接的一个战场。金属的撞击声、弩弦的嗡嗡声、零零落落的火枪声到处都是,而肉搏厮杀时的怒吼声、惨声,也接连不断的在各处响个不停。而这样的一片战场,可以说是随时随地都会有人血溅数步,更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一片的海水都会被染红了吧? 陆地这边,仰光和贵霜这两头都注意到了海面上的战事,贵霜这边甚至都忘了再次对仰光城发动攻击……也可能没忘,而是贵霜的贵族指望着安息派来的海军能打赢,然后他们就可以借助海军对仰光城的炮击来轻取仰光城。毕竟之前驻仰光舰队对仰光的支援炮火,把他们这帮子人给打出了些心理阴影。 其实贵霜也有海军,不过一个是数量不多,二一个是他们的火炮差不多都是从安息那里弄过来的,缺乏把火炮整上他们传统战船的相关技术,所以贵霜方面搭载火炮的战船数量为零。别以为这是在开玩笑,让船只搭载火炮可不是把火炮搬上去就行了那么简单。一些相关的事情如果没有解决的话,信不信几炮下来,船只能被火炮的后座力给整出很多麻烦事? 比如说你的炮位固定没有做好,结果一炮下来,火炮在后座力之下急速后退,结果把后面的船壁给撞出个窟窿,火炮就从窟窿里掉出去再掉进海里?再比如在一轮齐射之下,火炮的后座力使船身发生大角度的侧斜,结果引发翻船事件?听起来可能有点搞笑,但这种事在历史上好像还真的发生过。 不扯太远,反正现在的这些贵霜贵族在驻仰光舰队的支援炮火下是吃够了苦头的,本来也有派出过他们的海军前来助战,但他们那些传统型的战船离得老远的时候就被驻仰光舰队的炮火给击沉了。而在那个时代,战船的造价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些挑事的贵霜贵族加起来也就那么点的战船,沉了几只之后就不敢再派过来了。亏不起! 不过现在这些个贵霜贵族也有点迷糊,因为他们对仰光的攻击行为是少数几个贵族领主搞出来的一个小圈子里的行动,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惊动了整个贵霜,但是现在在海面上与驻仰光舰队交战的是安息的舰队,他们又没有通知过安息方面,那安息的舰队怎么跑来了? 这些问题暂时先不去多提,仰光城中的陈笠在高处看着海面那里的战场,手心却暗暗的攥了把冷汗。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旁人可能不太清楚,陈笠却心知肚明。 这么说吧,目前海上战场的情况是驻仰光舰队虽然一击得手,冲进对方的舰船编队并且打乱了对方的阵脚,看上去好像是占据了主动,但陈笠却知道这其实是一种舍长求短之下却又无可奈何的打法。 在世界的海战史之中,在火炮这玩意儿出现并且成功的成为船载武装之前,水上作战其实也是在拼人员、拼兵力,这当然也无可厚非。但是陆仁在夷州的立足之初,有着一个人口不足的先天缺陷。为了把这个缺陷给补上,陆仁前前后后的绞尽脑汁,都不知道玩了多少的手段去从各方面抢人口。甚至直到现在,只要有条件、有机会,陆仁都会想着去抢些人口回来。 有着这样的一个先天缺陷,也就注定了陆仁在人口的使用方面必须得精打细算,犹其是在兵员方面,陆仁在早期都严格的控制着军队的数量。所以在赤壁之战的前后,陆仁海陆两军的总兵力都不超过三万。 兵力不足、装备来补,这就是陆仁的主导思想,同时也可以认为陆仁是在贯彻精兵路线。所以陆仁在海军的建设上,从一开始走的就是利用自己这里的科技优势路线,以坚船利炮的中远程攻击战术为主,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和对方拼当时普遍的舷接战、肉搏战,因为拼兵力的话陆仁实在是拼不起。而且在陆仁看来,这毕竟是日后海战模式的主流,自己更应该先行一步。 所以所以,夷州的海战模式一直是这么发展的,而且随着陆仁实力的进一步发展,陆仁的海军也确实有达成这种战术模式的条件。只是如此一来,也就造成了陆仁麾下的舰船所搭载的人员相对于当时水准普遍偏少的情况。 抛开那些特型的舰船不论,陆仁的常规舰船中,大型舰船的标准载员是一百五十人,中型舰船是八十至一百,小型的则是三十至六十不等。而陆仁麾下的舰船在经过多年的改良之后,这样的人员配置完全可以发挥出完整的战斗力。 当然了,上面所说的是陆仁麾下舰船的标准载员量,如果有确实的必要,大中小三型的船只载员量都可以翻几倍。但问题是仰光是陆仁手上的一块“飞地”,各方面的兵力配置都受到了各方面因素的限制,所以仰光舰队的人员配置基本上都是标配。 不要以为这样的载员数字很多,事实上如果是从大航海时代搬一艘“胜利号”那样的战船过来,规模比陆仁手上的大型战船大一点点,但“胜利号”那样的船满额是八百五十人,陆仁的船载员量还不足那种船的五分之一! 这应该说是陆仁这里的航海能力很强,一百五十人的大型战船与满员八百五十人的“胜利号”对抗不说能打赢,但至少在炮击战中可以打个平手。可正因为人员少了,一但陷入了接舷战的情况,那陆仁的船就铁定要吃大亏。但话又说回来,陆仁一直以不发生接舷战这种事情为首要前题的,陆仁麾下的海军也一直是在贯彻着陆仁的这种思想。 但是现在,为了对仰光进行炮火支援,驻仰光舰队已经打空了船载弹药,面对突然出现的安息舰队,他们也只有冲上去打接舷战,所以在兵力方面肯定会吃大亏。 陈笠有收集安息方面的战船资料,知道安息下水的新型战船之中,大型舰船的标准载员是三百人、满员六百;中型的是标配一百八十,满员三百二;小型的则是在一百至两百之间。换句话来说,就是驻仰光舰队与安息的同型战船发生舷接战的话,要面对的基本上都是超出自身一倍以上的敌人,兵力方面处于绝对的劣势。 此外还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陆仁的海军在陆仁的海战思想的引导之下,擅长的是快船与利炮战术,对舷接战反而不是很擅长。但是反观一下安息的海军……情况则刚好相反! 安息,或者说帕提亚波斯,从地中海古希腊文明时代开始就没少在地中海那里玩海战,而他们可没有坚船利炮,打的就是当时传统的海战模式。此外,安息在印度洋以西的阿拉伯海域有相当的制海权,也就是说真要玩海战,安息的海军可不是什么二百五,反而战斗力很强。事实上一直到大航海时代时期,波斯一系,或者说阿拉伯一系,其接舷战的能力仍然非常的强悍。 不扯太远,反正据陈笠所知,安息前段时间下水的战船虽然有火炮什么的,但仍很注重接舷战战术,也因此在载员上要比陆仁的船高出许多。本来就擅长接舷战的一群人,同时还有着兵力上的优势,所以驻仰光舰队的夷州子弟们,接下来的仗肯定会打得很苦。 事实也正如同陈笠所料想的那样,驻仰光舰队的夷州子弟们虽然先声夺人,以雷霆一击的方式开局,把来袭的安息舰队都给打懵了,但是当战斗全面展开之后,安息舰队就在渐渐的把局面给扳回去,夷州子弟们的伤亡也在渐渐加重。 ———————————————————— 这边的战场,某个夷州子弟被安息水手给砍翻在地,因为伤势很重,已经再无力爬起来再战,或许下一刻他就会当场死亡。 看着同伴也在一个个的倒下,他心中愤怒且不甘,只是身上已然无力。人在愤恨之下,却猛然发觉自己的身边不远处有一股子他很熟悉的火药味。再拿眼一扫,他就明白了那是个一装盛火药的火药桶……有些东西,安息的舰船和夷州的舰船差不多,只不过没夷州舰船做得那么细。 也许是因为他是倒在了血泊之中的缘故,船上的安息水手都没有再注意到他,而他就借着这一点点的便利,勉强提气爬了几下就爬到了火药桶的边上,再奋起已经不多的气力推倒了这个火药桶。看着同伴也在一个个的倒下,他心中愤怒且不甘,只是身上已然无力。人在愤恨之下,却猛然发觉自己的身边不远处有一股子他很熟悉的火药味。再拿眼一扫,他就明白了那是个一装盛火药的火药桶……有些东西,安息的舰船和夷州的舰船差不多,只不过没夷州舰船做得那么细。 也许是因为他是倒在了血泊之中的缘故,船上的安息水手都没有再注意到他,而他就借着这一点点的便利,勉强提气爬了几下就爬到了火药桶的边上,再奋起已经不多的气力推倒了这个火药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一十回 仰光战事(四) 由于驻仰光舰队的果断强袭,安息的战船于反应不及之下几乎就没有开过几炮,所以桶里的火药基本上就是满的。而这样一桶满满的火药,忽然之间被人给点燃…… 这是一声比之前舰船相撞之声还要巨大上许多的爆炸声,而在爆炸的火光之中,甚至还出现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只不过在这海面之上,转瞬之间就被海风给吹散了。 但就是这一声巨响惊动了整个海面战场,很多人甚至是暂时停下了与对方的厮杀,继而一齐向发出巨响的方向望了过去。 安息方面的火药,其威力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而这一桶火药被引爆之后的结果,是在船身上炸出了一个直径足有四五米的大洞,并且引燃了边上许多东西……尼玛!旁边还有别的火药桶啊! 震惊中的人们都反应了过来,但是安息兵与夷州子弟们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安息兵是个个急匆匆的跳海逃生,夷州子弟们却好像是同时都想到了什么。 “哥几个,退后!!” 这是持有火枪的某个夷州子弟。但见他熟练的扳开枪管上好新弹,然后抬起手来就瞄准了视野之内的一个火药桶,扳机也果断的扣下; 另一艘船上,几个夷州子弟相互配合着打到了一桶火药的旁边,随后其中一人在火药桶上砸出了一个洞,另一人则是打着火折,扔进了破洞之中…… 就这样,已经是处由短兵相接状态下的那些船只,接连不断的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巨响。而在巨响之后,这些船只恐怕除了成为沉船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命运。 眼见着夷州子弟们取得了这样的战果,一直在观战的陈笠却高兴不起来。原因也很简单,夷州子弟们这样去引爆对方船只上的火药桶,其实和自/杀/式的攻击都没什么分别。你还真以为夷州子弟们引爆了火药桶之后就可以全身而退吗?其实更多的时候,引爆火药桶的夷州子弟根本就来不及撤离。 但是陈笠现在阻止不了驻仰光舰队的这些热血子弟,只能是默默的看着那边海面战场,牙咬得咯咯作响,紧攥的双拳也有细细血痕从指缝中悄悄划落。 而此刻的海面战场,双方形成了一个很怪异的平衡僵局。驻仰光舰队虽然没有了弹药,但八十对四十,在整体数量上有优势,而且船只的机动性要比安息的舰船好;可是反观安息,虽然船只数量少,但多数是大型舰船,有吨位优势,而且他们有弹药,使得驻仰光舰队不敢拉开距离打机动战,只能逼近之后打接舷。可是接舷的话,水兵数量却又不及对方。 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双方在海面上打成了一个僵局,最后到底会是谁胜谁负,陆地上的贵霜一方和陈笠一方谁都吃不准。也因为海面那里打得太激烈了,贵霜都没有再次对仰光发动攻击。 陈笠心里急啊,恨不得自己能冲到海面战场上去参战。这也是他的手上没战船了,如果还有几艘战船,陈笠可能都会毫不犹豫的把它们派去增援。 又是几声巨响传来,陈笠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肯定是夷州子弟又成功的引爆了安息舰船上的火药桶,但引爆火药桶的那些夷州子弟…… “城守!” “干什么!?有话快说!!” 陈笠的凶相让传令官吓了一跳,但传令官理解平时像个老好人般的陈城守为什么现在会是这个样子,所以在正了正神之后,传令官就大声道:“城守,刚才接到了甘将军舰队的来电,他们的先头战船距离仰光已不足百里!甘将军还在来电中询问仰光现在的战况如何!” “嗯!?” 陈笠心头猛跳,一转身双手就按在了传令官的双肩上不自觉的发力猛摇:“你是说真的?我没有听错吧!?” “军情之事,岂敢儿戏!?” 陈笠终于是长长的出了口大气:“来了,终于来了!!快,马上回电给甘将军,请甘将军再加快点速度,不然我们驻仰光舰船的子弟们就都要打没了!” 传令官迟疑道:“原话照发?” “原话照发!你他吗的快给我去回电!!” 气急之下的陈笠早就没有了平时的儒雅之态,照着传令官的屁股就是一脚踹了过去。传令官刚才抽空看了眼那边海面上的战场,虽然看得并不清楚,但以他对陈笠的了解,也知道如果不是局面大为不妙,陈笠绝不会如此失态,所以挨了一脚之后就急忙赶回通讯室去了。 这边陈笠又望回了海面战场,适逢又有几声巨响传来,陈笠只觉得这巨响声扯得他的心脏一阵阵的憷痛。再犹豫了一下,陈笠便向周围大声呼喊道:“你们谁有办法去告知舰队脱离战场?能办成的人老子重重有赏!!” 这不是陈笠扯淡,而是那边的海面战场已经是一片乱战的格局,与仰光城的旗语交流早就失去了作用,只有冒险派人过去通知。仰光舰队的规模不算大,但却都是陆仁的心血,同时也是陈笠的心头肉。现在马上就会有援军抵达,没必要再让驻仰光舰队的子弟们去死磕,当然要想办法让他们多活些人下来。 当下就有数十人应声出列。仰光城有连海水道,他们放下了小型快船,顺着水道直冲入海,往海面战场那边赶了过去。 小船有小船的优势,所以他们到也没费太大的劲就联系上了战场上的几艘己方战船,再由这几艘战船把消息带给其他的参战舰船。而陆仁一方的舰船有机动性上的优势,因此在决意撤离的时候,安息方面的战船还真拿陆仁这边的船只没多少办法。虽然在脱离接舷近战之后,安息的战船到是能开上几炮,但对于一心躲避与撤离的夷州战船来说,却也没多少威胁可言。 不过对于安息舰队来说,这些“拼命三郎”的撤离却也让他们松了口气。说实话,对上这种不要命的对手,谁的心里会不犯点慌?现在他们撤离了,不用再和他们玩命,还能抢战到可以炮击仰光城的位置,这也够了。至于追击他们……没谁有这个心思。 所以,安息舰队现存的,还有战斗力的二十几只战船,与撤离的驻仰光舰队来了个“分道扬镳”,大大咧咧的驶向了他们预定的海域。而在这一刻,他们有那么些的趾高气扬;再看陆地上的贵霜贵族们,却也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顺便说一句,贵霜贵族得到了安息舰队的消息,这支安息舰队就是来帮忙的,当然在打下仰光之后,贵霜方面要意思意思。 安息的舰队在耀武扬威,贵霜方面也在调整部队准备再次攻城。在他们看来现在是信心满满,富庶的仰光城也即将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但这一刻的陈笠却非常的镇定。他算过时间,收到电报的时候,甘宁的舰队先锋距离仰光已经不足百里。一百汉里,其实也就是四十几公里,以夷州舰船的最高航速最多也就是一个小时的事。而派人去通知驻仰光舰队再到撤离,仍然拖掉了有个四十几分钟,再算上安息舰队驶入预定海域的时间……也就是说甘宁的先锋十几分钟之内就能赶到战场。而仰光城就算是再不经打,难道还连这十几分钟都起来,甘宁跟随陆仁都快二十年了,而在这近二十年中,甘宁率领的舰队,或者说陆仁麾下的舰队在各个海域可以说完全就是横着走的存在,又曾几何时吃过这样的亏? 用现代的话说,甘宁作为陆仁麾下的两大海军统帅之一,觉得这是被人给打了脸,而这个场子也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 于是乎甘宁一声令下,先锋舰队又加快了一些速度,疾风般的赶赴仰光战场。由于这些舰船的性能优秀,甚至是把退下来的驻仰光舰队给甩在了身后。不过没关系,甘宁的后面还有大队的人马正在赶来,让他们接应一下退下来的驻仰光舰队也一样。 当甘宁的舰队抵达仰光海域的时候,仰光城正在与安息舰队进行着炮击战,贵霜的地面部队也已经开始了再次的攻城。甘宁见状二话不说,当即命令舰队全面开火,先把安息的那二十几只战船给轰沉了再说! 甘宁的舰队出现的时候,安息舰队也有所查觉。为了避免两面受敌,安息舰队选择了暂时脱离仰光城海域去再去和甘宁舰队作战。但他们没想到的是甘宁的这二十几艘战船是陆仁麾下目前最精锐的一批战舰,速度快且机动性强,所以安息舰队的船只才刚刚开起来的时候,就骇然的发现甘宁已经率领舰队抢到了上风位。 再到甘宁舰队的取得了上风位并且摆出“t”字型战术队型的时候,那些呼啸而来的炮弹顿时就打得安息舰队的船只人仰船翻。之前没能在驻仰光舰队上感受的到东西,现在加足了料让安息的战船好好的感受一下。 这一变故引发了仰光城中的欢呼,而正在攻城的贵霜方面则是都傻了眼。而海面上这回的战斗打得很快,毕竟陆仁引以为豪的精锐战舰可不是摆设,其强横的火力甚至只要一轮侧舷的齐射就能让一艘安息的大型战船失去战斗力,再来一轮就能让其沉入海中,成为海底的垃圾。 闲话少说,大概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安息舰队就被击沉了六艘,其余的则是仓惶而逃。甘宁火大归火大,但还不至于因为火大而失去判断。眼见着安息舰队剩下的船只开始逃窜,甘宁并没有去追赶,而是命令舰队靠近海岸,开始用火炮对仰光城进行炮火支援。 这些精锐战船上可不乏重型火炮,几轮下来就把正在攻城的贵霜方面给打懵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一十一回 仰光战事(五) 夜幕下的仰光城景色不错,将士们也在庆贺着今天的胜仗。而仰光城守陈笠在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甘宁之后也算是松了一口大气,独自一人坐到了高台上喝酒吹风。看了一眼昼间曾经发生过激战的海域,陈笠幽幽的叹了口气,将瓶中的酒缓缓的洒到地上以作祭礼,然后才将瓶中剩下的酒灌进了肚子里。 “小陈,你这是在祭拜死去的那些子弟吗?” 甘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陈笠的身后,陈笠想起身行礼,却被甘宁一手给按住了,而甘宁的另一只手也拿着一瓶酒,和陈笠一样先将酒祭洒在地之后才灌下肚中。 眼见着甘宁在自己身边坐下,陈笠黯然的叹息道:“驻仰光舰队……差不多都被打残了,舰队的将士子弟更是十去六七,我对不起他们,也无颜面对主公。” 甘宁道:“这也不能全怪你吧?” 陈笠连连摇头:“不不不,甘将军你听我说完。我在仰光任职数年,主公曾再三告诫于我要小心安息或贵霜的海军舰船,可是开战以来,我为了便于守城,再三下令让舰队对仰光城进行炮火支援,结果打空了舰船上的弹药却又不能及时的给他们补给。若非如此,今天海战之时,舰队的子弟们又哪里用得着去与安息的舰船接舷肉搏?所以说,是我对不起他们。” 甘宁沉默了一下,然后重重的拍了拍陈笠的肩头:“小陈,世事总是难以两全的。自开战之后,你如果为了节省驻仰光舰队的弹药而不让他们进行炮火支援,那么仰光城这里还不是一样会受到极大的损失?该用的时候就得用,不该省的时候你省了,反而会误了大事。” 陈笠应了一声,继续低下头默然不语。甘宁也没多说什么,坐在陈笠的身边自顾自的喝酒。就这样好一会儿过去,忽然有人来报说:“将军、城守!被俘的安息士卒开口了。” 之前在驻仰光舰队的血拼之中,安息舰队就或伤或沉了好几艘,再到甘宁率领舰队抵达时又击沉了几艘,一些安息士卒弃船落水之后就成了俘虏,甘宁和陈笠自然要对这些俘虏严加拷问。 “哦?问出了些什么?” “安息士卒称他们的舰队还没有全数抵达,今天来到仰光的是头批的四十四艘,后面还有一只由六十余只战船组成的舰队。不过……” 甘宁不耐烦了:“不过什么?” “安息后面的舰队虽然有六十余只战船,但安息的战船其实只有十几只而已。其余的是天竺一带的城邦参战的战船。我们根据图样让他们辩认了一下,他们所指的也的确是天竺一带的几个城邦所使用的船型,并无错漏。” 甘宁和陈笠的眉头同时一拧,再彼此对望了一眼。陈笠明显的是有些不放心,出声道:“要不,我再去亲自审问一下?” 甘宁点了点头。陈笠在仰光这边呆的时间久,一些东西陈笠熟。 ———————————————————— 夷州。 “义浩,这是甘宁和陈笠刚发回来的急电,你且看看。” 陆仁从荀彧的手中接过电报,看了几眼之后手就在桌案上重重一拍:“扯什么鬼淡!?天竺的几个城邦也派出了军队?这帮阿三是想干嘛?” 陆仁现在所处的时间点是原有的历史上不存在的建安二十七年,即公元222至223之间。而这一时期的印度之前的孔雀王朝已经完蛋,贵霜控制着北印度的地区,南印度南则是由一些乱七八糟的邦国统治。至于后来的笈多时代,按原有的历史还得到四世纪。 也就是说,这时的印度其北部就是贵霜,南方则是几个小国。而这几个小国与陆仁或多或少的也有一些贸易往来,关系应该还说得过去,反正陆仁是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不过陆仁对印度那边可没什么好映像,这是手头上的实力有限,不然的话陆仁还真想派兵过去把南印度现存的几个小国都给灭了,省得这些阿三以后老跟咱华夏捣乱。 现在忽然听说这帮子阿三居然派兵跟在安息的屁股后面出战,陆仁还真是被气乐了。老子没去招惹你们,你们他喵的还送屁股上来给老子踹是不是? 当然,这些也只是陆仁在心中的一点闲淡而已。混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陆仁只要稍稍细想一下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拿南印度的那几个城邦会跟在安息的后面出兵一事来说,这明显就是他们和安息在某些方面挂上了钩,毕竟现在的贵霜还处在一个强盛期,印度的这几个小城邦想要活下来就不可避免的要借助外力。而印度笈多时代的出现,与贵霜后期的衰败有很大的关系。 太多的事情扯得也没什么意义,而陆仁是在那里冷笑,荀彧则皱着眉向陆仁提醒道:“义浩,你还真别轻视了此事。天竺南部的那几个城邦虽然实力不济,但东拼西凑的怎么也能凑个几万人的部队出来,而你现在在仰光那边的兵力……” 陆仁心说这到是个事。目前陆仁派往仰光那边的兵力如下:陆仁自己的部队海陆两军共计三万左右,仰光的守备五千上下,然后是周瑜和孙尚香的五千,曹彰正在夷州进行整训的两万五,南中地区的洞兵三万,最后是正在川缅通道上赶路的马超的一万骑兵。 统算一下是有十万之众,但也架不住区域大、人心不齐。像曹彰的两万五的目标是缅泰马这一片地区,两万五可能只是刚刚够用;南中的三万洞兵主要是让他们巩固仰光周边的地区,而且是属于借兵的性质,不太好把他们调往别的战场,不然南中闹起来陆仁也得头痛;还有马超,这小子到时候能出多少力且不说,陆仁给马超指出的路线也是让马超去自行发展,实际的调用肯定会不太方便。 也就是说,这几路都是属于边缘型的助战兵马,陆仁实际的参战部队仅为自己那几万人,真打了起来多半还会不够用。此外十万人马的后勤军需全是陆仁掏,这对陆仁这里的经济也是个不小的考验。事实上陆仁现在已经中断了之前对曹丕、刘备的军需资助,把精力都回调到了自己这里的所需上来。 可能有人会说你陆仁这打的是什么牌、下的是什么棋?搞这么多不是自己人马去打仗又有什么意义?其实很简单,陆仁的思路就是对非主要目标的地区来一招“开闸放狗”,让马超、曹彰这样的非嫡系部队去打他们自己的仗,把那些地区的格局给搅乱了就行。至于马超和曹彰在打下地盘之后玩自立……没关系,陆仁有他擅长的经济策略。退一万步来说,你们自己占地为王我都可以不管,但在政治层面上得承认是大汉子弟,在经营管理上你们得把汉系的文化给播撒出去。 多了不扯,陆仁在被荀彧提醒了那么一声之后就开始看地图,荀彧则怀抱起了双臂,习惯性的站在了陆仁的身后,目光则随着陆仁的手指移动,脑子里也在分析着陆仁可能会作出的打算,同时还应该如何去帮陆仁补完。 陆仁在地图上看了很久,脑子里到是渐渐的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回望向荀彧,陆仁问道:“荀公,你看这样行不行?” “义浩你且说说看。” 陆仁先是一指缅泰马一线:“曹彰仍然是去这里不变,毕竟我们的海运航道要有所保证。” “这个我想应该没问题。曹氏兄弟已经来问过老夫数次何时才能出兵,老夫则是让他们先把北人的船性磨好了再说。” 陆仁点点头,又指了指仰光:“甘宁已经赶到了仰光,陈笠也已经把仰光军队的指挥权移交给了甘宁,而我们在仰光有从南中借调来的三万洞兵,那就让甘宁给我守一段时间的仰光。这个桥头堡可不能出什么问题。” 荀彧想了想,回应道:“这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在给南中部族的酬劳方面,你怕是要多花上一些钱了。” 陆仁耸耸肩,能花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什么大事。随后手指又点向了仰光北部:“马超到了仰光之后,还是让马超按原计划往西北方向打,但是得让马超控制一下节奏,别打得太凶了。他要是太过孤军深入,我们可不一定救得了他。” 荀彧扬了扬眉:“如此一来,几路被你空手套白狼套来的兵马可都派出去了,但你却好像准备暂时不向贵霜用兵?” 陆仁无奈的敲了敲脑门:“贵霜的国力较强,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最重要的是贵霜与安息之间的联系不能不防着点。原本我以为这个印度半岛能阻一阻安息那边可能会对仰光发动的攻击,却没想到安息的战船还是在仰光出现了,更尼玛扯淡的是南印度的那些个阿三居然还跟在了安息的屁股后面。真不知道安息是许给了阿三们什么好处,亦或是他们觉得我陆仁好欺负,跟在安息的后面可以在我这里捡点便宜?不过说真的,这帮子阿三一向自大得很,现在很有必要要先狠狠的教训他们一下。” 荀彧轻捋长须:“所以你的意思是马、曹两路进击不变,甘宁在仰光借南中洞兵之助守住仰光并防备贵霜,而你自己的主力去攻讨南印度地区?” 陆仁点了点头,问道:“荀公你看这样可行吗?” 荀彧低头思索了许久,随后才向陆仁点头道:“此略可行。你与安息之间的事……算了,这个不去多说,而南印度的几个小邦依附于安息,太容易对我们的仰光一线形成威胁,所以我们应该把南印度地区给拿下来,至少也得是控制住几个咽喉要地,不令安息的舰船可以轻易往来。也只有切断了这些联系之后,你与贵霜之间的决战才能安心去打。不过义浩,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想法?以我对你的了解,很多时候你不是从军事方面去考虑问题的。” 陆仁嘿嘿一笑:“知我者,荀公也!其实我准备先打南印度,的确还有别的用意。” 什么用意?这么说吧,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陆仁在听说了阿三们随安息参战的事之后,就想到了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个这个事情来打一打政治牌。 所谓的政治牌,其实就是把参战的阿三们给当成了杀给猴子看的鸡。而这些阿三们是被杀的鸡的话,那么谁是看杀鸡的猴?陆仁的回答是贵霜的内部势力。 贵霜虽然强盛一时,但本身的政治形态却并非,或者说不那么中/央集权,邦国势力割据的情况比较重。就拿现在的攻打仰光一事来说,动手的是临近仰光的几个贵族势力集团,与仰光相隔较远的一些贵族集团则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是那么赞成那些贵族的作法,但那些个贵族还就是去打了仰光。再说白一点,就是贵霜的内部其实人心不齐。 既然人心不齐就可以加以利用,而那些不赞成攻打仰光的贵霜贵族,很多人其实也是持以了一种观望的态度,那么他们是抱有一种什么样的心思,这里也不用多作解释。反正有便宜的话他们也会跟着去占一占,没便宜的话他们回头也好说话。 陆仁现在打的算盘就是先拿南印度的阿三们开刀,向那些持有观望态度的贵霜贵族展示一下自己的强劲肌肉,这样不出意外的话,就可以在贵霜的内部产生一个意见上的分岐,再说白一点就是等到与贵霜正式开战的时候,陆仁可以甩出一些政治借口,使贵霜内部的一些人不想和陆仁对战。而贵霜内部一但产生有人想打、有人却不想打的情况,至少至少也可以在将来对贵霜作战的时候,使贵霜无法集中全部的力量,这样陆仁的仗就会好打得多。 除此之外,陆仁介时在展示过肌内之后,还可以玩一玩外交上的拉拢与分化。这个事,说穿了也无非就是许好处再多花点钱而已,而陆仁也还是那句话,能花钱摆平的事就不叫事…… 将这些想法向荀彧全盘说出之后,荀彧虽然眯起了双眼,但眼角却闪过了几许的精光。良久过去,荀彧才笑道:“义浩,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有当初老郭那种坑死人不偿命的风范了?至少你现在准备玩的这一手,让我想起了老郭当年向曹孟德建议对待袁绍三子的策略。” 陆仁微微一笑:“可行否?” 荀彧点头:“可行!不过关键,却还是得看你能不能顺利的把南印度给拿下来,至少你也要保证印度半岛东岸被你牢牢的握在了手里!” 陆仁道:“这个自然!黄老爷子的后续舰队已经过了马六甲了吧?这么多年了,这回也让咱黄老爷子好好的立点功。” ———————————————————— 陆仁在这里打着自家的小算盘,但仰光这边却又出了点事。 那天的战事结束之后,贵霜方面暂时退军三十里。根据细作打探回来的情报,贵霜方面虽然有点怕甘宁带来的舰队,但当时甘宁赶来的舰船不过二十几只,兵员方面没看到什么补充,所以贵霜方面认为还有可能打下仰光……毕竟仰光仓库里的东西很让他们割舍不下。 另一方面,贵霜当然也有着自己的援军,这自然会增加他们的底气。而且安息还有后续舰队会赶来增援的事,也让贵霜方面再硬上几分。 甘宁也不含糊。他有全权的指挥权,现在仰光自身的兵力虽然不多,但陈笠给甘宁留了三万的南中洞兵,还有就是后续舰队也在向仰光赶来。等援军抵达,仗还有得打。 所以所以,双方暂时进入了一个停战期,哪怕这只是短暂的停战期。而双方也都在悄悄的且努力的积存自身的能量。 可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自称是使节的家伙在某天夜里跑到了仰光城下叫门,那一口瞥脚的汉话差点让守夜的将士们把他们给射成了刺猬。好不容易用吊篮把他们接上来再一细问,陈笠都觉得自己的脸皮在乱跳个不停……还真尼玛是使节?而且还是南印度那边过来的使节? 一番让人头痛的交流之后,陈笠和甘宁不敢怠慢,又是一封加急电报拍给了陆仁。而陆仁这回在看到电报的时候直接就笑喷了…… ———————————————————— (算是个巧合吧,瓶子写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碰上阿三又在咱们国境线上捣蛋,所以在对天竺的情节上加了些料。本来的安排是陆仁靠外交就拿下了南印度的,但是想想不在行文里狠狠的揍上阿三们几下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另外对于阿三在那个时代的历史,瓶子实在是查不到什么。而据瓶子所知,就算是阿三自己,对三世纪时期的自家历史都不清不楚,因为阿三曾经被波斯一系给征服过,很多很多的相关史料都让波斯系的给毁了。甚至后来有不少历史资料,还是咱们的玄奘法师的传记给补上的。所以瓶子在这里所写的阿三史况不那么准,大家也请别太较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一十二回 借坑坑人 却说那几个悄悄进到仰光城中的使节,当时无非就是向甘宁和陈笠表达了这样的一个意思,说他们是受到了安息的威胁,不得已之下才派出军队随安息的舰队出征,本身却并不想与陆仁为敌或是交战。 所以所以,他们在一路上故意的以舰船性能为由拖慢了航程,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跟着安息的先头舰队抵达仰光,然后他们就收到了安息的先头舰队被仰光这里给击败的消息。在再三的衡量之下,他们仍然决定不与陆仁为敌,在临战之时也会宁可能的拖后腿。 按说这应该是好事,也没什么问题吧?在那个时代,这种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从来就不会少,所以碰上这种事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他们接下来所提出的条件就暴露了一些信息,陆仁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条件才笑喷的。 他们要求陆仁给予他们大量的钱粮财物,甚至还要求了大量的武器装备……按甘宁和陈笠在电报中的表述,使节的态度好像还挺横的,再按他们的说法,他们是向着陆仁的,也就是在帮助陆仁,那么陆仁当然要出点血去慰劳慰劳他们才行。 而隐含在这些明面上之下的台词,却是你给我好处,我就不帮着安息打你,否则的话我们几个城邦加起来也有几万的军队,帮着安息打你们仰光的话,仰光肯定得丢掉。 然后这些城邦居然还表示“希望”陆仁能派出一些人员去他们的城邦,成为他们的神灵座下的役者,所要求的人员也必须全是女孩子……话说这个到不难理解。因为东西两汉一直都有对外和亲的策略,在和亲的同时“汉女”也常常会成为和亲中或是外交之中的礼品之一,这几个小城帮显然知道这些,所以就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如果只是这样到也罢了,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城邦居然还提出要让……哦,这里他们到是说得很客气,用的词是“请”。不过他们是想“请”陆兰去他们那里……巡演?不是!按他们的说法是想“请”陆兰成为最高级别的“神侍”,只在他们的一些祭典之中为神奉上歌舞。 陆仁就是在看到这些的时候被气乐了。让陆兰过去成为所谓的“神侍”?这不扯淡嘛!阿三那边的种姓制度已经很有些年头,而一些所谓的女性“神侍”说白了其实就是……罢了,这个不说也罢。现在你们这些家伙向老子要汉女,甚至还向老子要兰丫头去当神侍?你们这帮子家伙是不是脑子里进了水? 回过头来再细看一下阿三们提出来的条件,还有甘宁和陈笠特别在电报中标明的对方的态度,陆仁之前的喷笑就渐渐的变回了冷笑。而在看完之后,陆仁就习惯性的把电报递给了荀彧。 “荀公,有什么想法吗?” 荀彧细细的看完了电报,同样是冷冷的丢出了四个字的评语:“虚张声势!” 陆仁耸了耸肩,荀彧则把电文放回了桌案上,冷笑道:“义浩,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以来都那么看不惯那帮子阿三了。这样的一些人,真不知道让人该说他们什么才好。” “这帮子阿三一向如此。” 陆仁嘴上应了句,心中却在暗道:“你是不知道这帮子阿三在一千八百年后总觉得自己很有本事,还觉得背后有人撑腰,所以老和咱们华夏作对,却不知道他们作的那些事只是让他们成为了跳梁小丑,而且还被所谓的幕后撑腰者诈空了腰包。不过看着真的很让人烦心。” 荀彧当然不知道陆仁心里想的那些,只是皱了皱眉道:“不过这些阿三敢向你提出这些要求到也的确是有所依仗,不然也不敢向你提出这些。” 陆仁道:“也许吧。不过他们这样,就是典型的既想当墙头草,又想拼命的捞好处。” 荀彧道:“但他们也确实有这样的条件。他们的地盘距离仰光较近,如果是想有点什么行动他们会比较方便。另外嘛……” 说着荀彧就走到了地图前,抬手指点道:“这些阿三现在可以说是夹在了我们、贵霜、安息的三方之间,如果他们的策略选择得当,完全可以趁着义浩你与贵霜、安息交战之时渐渐的积蓄自身的实力,然后在义浩你与贵霜、安息两败俱伤的时候狠狠的捞上一票。所以我想,这才是他们与义浩你暗通曲款的目的。” 陆仁听过之后重重的点了点头,目光却飘到了电文上。再细一思索,陆仁就笑了:“那么荀公你说这些阿三敢向我提出这么无耻的要求,是不是认为我陆仁距离中亚太远,在与贵霜、安息的作战之中会不占优势,所以会花大价钱与他们合作?” 荀彧点头:“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或许在他们看来,义浩你想在中亚地区立足,就少不了要借助他们的兵力、地盘,他们借此向你提出要求也就理直气壮。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算有错,如果义浩你真能得到他们这些当地土著的支援,在很多的事情上就会方便上许多。” 陆仁道:“但是这帮子阿三可实在不是什么好鸟,反正据我对他们的了解,我是很看不起他们的为人品性。我甚至敢这么说,我要是真的把他们要求的东西给了他们,那么我们在仗打得顺的时候还好说,可一但有点什么变故、有些什么不利的局样,这些阿三随时随地的就会把我们给卖掉。” 荀彧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义浩你也不会答应。别说你了,老夫也绝不赞成义浩你去同意这些要求。如果他们要的钱粮财物什么的少上一些,而且不要汉女、不要兰丫头的话,我会建议义浩你适当的出点钱粮去收买他们,但是……” 陆仁道:“所以说,这些阿三自以为有势可借,可以借此来向我狮子大开口,却不知道我已经准备把矛头给指向他们了。说真的,他们如果没来上这么一下,在对他们用兵一事的借口上咱们还得费点心思。可现在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的给我们来了这么一下,反到是给了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向他们用兵的理由。” 荀彧微微一笑:“义浩你打算怎么做?” 陆仁回以一个阴险的冷笑:“把这份电文转送去印刷部,然后张贴公开。嗯……荀公啊,咱们这里很多人对阿三那边的事不太了解,所以在对阿三的一些注释上你可得多费点心。另外嘛,记得着重声明这些偏远小国以为咱们好欺负,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向咱们提出那么多无理的要求。而他们的这些要求,就是在欺辱我大汉之雄威。” 荀彧也是面色一冷:“这个自然!本来在如何对待与利用阿三一事上,我还想劝你别那么急着用兵,多玩点纵横之术。可是在看了这份电文之后,老夫也实在是气不过了。” 陆仁又想了想,补充道:“荀公,电文记得要一字不漏。另外在注释的时候,记得写清楚阿三们所谓的‘神侍’其实是个什么样的卑微的存在。” 荀彧扬了扬眉:“为何?” 陆仁道:“他们以为咱们好欺负,所以想侵占我们华夏如花似玉般的女孩子,这样的事情咱们能忍?再说得难听点,我们这里活得好好的女孩子,凭什么要去成为他们的奴隶?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向咱们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而想让这些阿三听话不是不行,但是在要他们听话之前,先得把他们给打怕了!!” 荀彧想了想之后就向陆仁点了点头。这个事在荀彧看来,应该是和“夺人妻女”差不多的道理,很容易激起民愤。那么陆仁授意荀彧在这个事上多费点笔墨,也就自然有其道理。 不过荀彧没想到的,或者说荀彧想到了但不愿去多想的,其实是陆仁在荀彧离开书房之后暗自嘀咕的一句话:“这帮子阿三,惹谁不好敢惹我们兰丫头?他们不知道兰丫头是我这里大众们的精神偶像?而偶像作用的威力,只怕不是现在的你们所能想像得到的吧?” ———————————————————— 一石激起千层浪。 现在用这句话来形容陆仁将那份电文公开之后,麾下的军民百姓们是个什么反应诂计最适合不过了。陆仁经营夷州二十余年,一直都很注意培养民众们的归属感和自豪感,培养得也相当的成功,至少陆仁麾下的军民百姓们都以自身的富强引以为豪。现在突然有些小丑般的家伙跳出来撒野,陆仁麾下的军民百姓们能看得惯? 而陆仁当时没向荀彧明说的那一条,也在民众们那里形成了公愤。这些阿三真是好大的胆子,我们的兰女神哎!你们他吗的居然想让我们的兰女神去你们那里当所谓的神侍?你们这些阿三是不是没死过,所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总之,民众们的反应很快就送到了陆仁这里,陆仁在看过之后则是在不断的冷笑,心说所谓的no..die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荀彧这时又向陆仁问及准备如何对待阿三,陆仁的回答是:“他们不是想当墙头草,然后捡便宜吗?这种烂招,都不用荀公你出手,我都能轻松化解掉。” “义浩你的想法是?” 陆仁道:“在仰光那边也全面公开!老子又不稀罕他们的那点人马,更何况要是和他们挂上了钩,分分钟还会被他们卖队友。与其到时候被他们卖,不如我先把他们给卖了。” 荀彧呵呵一乐,把一份已经拟好的令文递给了陆仁。陆仁看了看就笑道:“看来荀公你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荀彧道:“阿三想左右逢源,我们就把他们给逼上绝境。这些阿三,在你我的面前玩这种心机?那就让他们明白一下什么叫作作茧自缚。” 陆仁也是一乐,重新低头细看令文。 “……吾以上邦之威,不计汝等受裹挟之罪,已显大度。然汝等寸功未立,却妄索恩赏,欲求巨亿之资,其情何劣……如欲归附,当先引军击汝夙敌贵霜以显己诚,但有战功,吾自当代天子赐汝等以恩赏……” 这样的一份令文,实在是有些……嗯,可以说是骂得气势磅礴,陆仁也在心中忍不住暗暗的为荀彧的文笔叫好。另外陆仁也有点犯乐,因为和荀彧认识都快三十年了,基本上就没怎么听到过荀彧开口骂人,可是真让荀彧动笔开骂,陆仁就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真正的“国骂”,这尼玛几乎通篇上下就是在骂人,可你硬是找不出一个脏字。当初陈琳对老曹的那篇檄文,诂计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 再一次的通篇看完,陆仁就抄起了桌案上的大印,在令文上重而又重的按了下去…… ———————————————————— 甘宁和陈笠一直在等着陆仁的回复,等他们收到陆仁的回电,另外还有一份只有他二人可以解密的加密电文,告知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的时候,这二位也都笑了。 陈笠久在仰光,对阿三们有一定的了解,而甘宁根本就是个暴脾气,所以当时在听完阿三使节所提出的要求,还有见到那些使者高傲的态度的时候,这二位差点没直接就把这几个使节给当场砍了。 之所以没砍,主要是陈笠有一定的大局观,而甘宁这时毕竟也五十多了,随着年纪的增长在脾气方面有所控制。不然的话,这几个阿三使节早就被扔到海里喂鱼去鸟。 二人当时合计过,阿三使节提出来的要求虽然很过份,但总的来说还有可以讨价还价的空间。如果说能通过谈判的方式让阿三们收敛一些、少要些东西的话,那么花点钱取得南印度地区的一些支持还是可行之事。如果是站在陆仁的角度上来看,这也是值得考虑一下的事情,所以陈笠和甘宁有在电文中向陆仁问及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与阿三们进行讨价还价的事情。不过就这俩货对于阿三的个人看法而论,他们实在是不想和这些墙头草有什么交集。 现在陆仁的回电告诉了他们应该怎么做,而且还表明了一个相当强硬的态度。陈笠或许还有那么点的犹豫,但对甘宁来说,却是很合甘宁的胃口。 所以所以,转过天来甘宁和陈笠就再次约见阿三使节,陆仁的那份令文,也是重而又重的砸在了阿三使节们的身上。而另一头,有关于阿三使节向陆仁方面暗通款曲的消息,也被甘宁和陈笠故意的向着贵霜那边放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一十三回 借坑坑人(二) 在陆仁看来,阿三们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特性,那就是相当的自以为是、自高自大。而他们的这种特性,现在看来是自古便以有之。 之前荀彧作出过这样的分析,即那几个阿三城邦目前是夹在了安息、贵霜、陆仁这三方的势力中间,这个时候比较好的方法应该是……按荀彧的说法,这时的阿三城邦就很像是赤壁之战之前的刘表,而刘表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能够顺应潮流倒向某一方。当时甚至还有人说过,刘表的心要是狠一点,那么被刘表成就一番大业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可惜的是刘表并没有选择这两条路,而是一味的想保持中立,稳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可最后的结果就像刘表的谋士说的那样,刘表没有好果子吃。 而那几个阿三的城邦相比起刘表,在自身实力上尚且还差了很多。人刘表真要是心狠一点搞不好都能成就大业,可这几个阿三城邦呢?他们可没有刘表当时的那种实力。 所以说,被夹在三方之中的阿三城邦,比较好的选择是铁了心的跟定一个势力,事实上他们本身都还和安息挂着钩,有相应的条件。可是这时阿三们那自高自大、自以为是却坏了他们的事,最起码也是他们在高诂了自身的实力的同时也看低了陆仁的实力,认为陆仁如果是想在中亚地区立足的话,就很需要他们的帮助,甚至是一定会需要他们的帮助。 就是因为这个错误的判断,使得他们“人心不足蛇吞象”,派出了高傲的使节,提出了让陆仁和荀彧都觉得可笑的过份的条件。还是那句话,他们认为陆仁肯定会需要他们的帮助,那么他们就处在一个优势的地位上,完全可以让陆仁为了拉拢他们而来个大出血。 至于东西和女人到手之后会不会全力的帮助陆仁……这个事恐怕就像陆仁说的那样,相信这帮子阿三的话,那自己就是蠢蛋! 总的来说,这帮子阿三最主要的就是没有料到陆仁对待他们会是这样的一个态度,更想不到的是陆仁对他们这帮子阿三有着一种很“独特”的了解。然后再把话说得难听点,你们阿三和我们华夏的子弟玩心机?就你们的那点水准,麻烦你们去洗洗再睡了吧,别在那里丢人现眼。 这些且先说到这里为止,只说陈笠和甘宁在收到了陆仁的指示之后,马上就把阿三的那点事都给曝了光,甚至在把阿三使节给送出仰光城的时候,都是大摇大摆的给送出去的。再加上一些有心的运作……有些计谋,诂计是个华夏子弟都会玩,陈笠和甘宁玩起来也是格外的溜。 所以所以,没几天的时间,这点事贵霜知道了,安息方面也知道了,而阿三的那几个城邦这时就变成了众矢之的。 不过有些时候还真不能太小看了阿三。在曝光之后,阿三们马上就解释说他们这是在向陆仁诈降,好达到一个诱敌深入的目的。然后安息也好、贵霜也罢……虽然说贵霜长期与南印度地区的阿三们不和,甚至是常有战事。不过在这个时候考虑到阿三的背后有安息,所以还真不好与阿三们翻脸,真打起来的话也没什么好处可言。 至于安息方面…… 安息的宫殿之中,收到了消息的卡丝伊莉正在生着闷气,散步的时候三转两转的,就不自觉的来到了婉儿的居院。而居院之中,婉儿正在树荫下看书,见卡丝伊莉进来再望了眼卡丝伊莉脸上的神情,婉儿就出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卡丝伊莉在婉儿的跟前坐下,把阿三们想暗中勾结陆仁的事说了一遍,婉儿在听完之后只是摇了摇头。婉儿在个人记忆上有偏差,但是“他”的计划是给婉儿选取了安息为起步点,往东打的话阿三那头是避不开的,所以在陆仁本处的时空复活婉儿并且修改婉儿的记忆的时候,“他”有把所能够收集到的资料都塞进了婉儿的记忆之中,也因此婉儿对阿三有一定的了解,而且婉儿的这份了解因为是来自于陆仁本处的时空,所以很多方面与陆仁几乎是一模一样。 “神使,我们应该如何对待那些阿三?”不好意思,对阿三们的称呼,卡丝伊莉是跟婉儿学来的。 婉儿摇了摇头:“我本来不会干涉你的军政之事,但你问出来了,我也就说几句。其实当时阿三们表示愿意跟随舰队出征的时候,我就想提醒你别让他们跟着。说实话,一开始我也以为这些阿三是不知道陆仁的厉害,认为派兵跟着过去是去捡便宜、捞好处,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么让他们跟着也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看来,他们那么快就能把使节派过去,显然是他们已经作好了两手的准备。” 卡丝伊莉迟疑道:“两手准备?” 婉儿点头道:“简单点说,就是安息如果打得顺,他们就跟着捡便宜,但如果安息和贵霜吃了亏,那对阿三们来说就证明陆仁有不错的实力,他们就可以加以利用……卡丝伊莉,你该不会认为那几个阿三的城邦是真的臣服于你吧?” 卡丝伊莉默然。作为一个能把安息给治理好的摄政女王,她不可能会是那种没脑子的人,所以也很清楚那几个阿三城邦其实是个什么德性。之所以会接受阿三城邦的那些事,说白了也无非就是对贵霜的一种限制……虽说都是波斯一系的中亚大国,彼此间明面上的关系也都不错,但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很多时候也需要一些缓冲或是用来牵制的地区。 默然之后,卡丝伊莉就问道:“神使,该如何整治阿三?” 婉儿又摇了摇头:“你现在哪有那个精力?西边的罗马最近又有了些动静,你得把你的精力留在对付罗马上面,那几个阿三你没时间去管。贵霜那边,你派点船过去意思意思就行了。” 卡丝伊莉还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真不用管?” 婉儿道:“不用管。这帮子阿三太自大了,居然向陆仁提出了那么过份的要求,所以我觉得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会是陆仁头一批会去对付的目标。有陆仁帮你对付阿三,你还管阿三们干什么?” 卡丝伊莉愣了愣神,但不一会儿就消化了婉儿的话。随即,卡丝伊莉的眉头却又皱了起来:“只是如此一来,南印度地区不就会落入了陆仁的手中吗?” 婉儿摇头依旧:“军事方面的事我不太懂,你自己考虑。而我现在能给你的建议,就是在陆军方面用心防备罗马,海军方面赶紧的多造战船吧。陆仁最后的目标会是安息,而他要打过来的话就肯定是会以海军为主。安息如果没有足够的海上实力,那仗基本上就不用打了,少说也会丢掉一大批临海的地区。至于在陆仁攻打阿三的时候,你是不是要插一下手,那就看你自己的判断了。” 卡丝伊莉听完之后没有说话,默默的向婉儿行了个礼再退了出去。现在的情况就像婉儿说的那样,罗马又有了些动静,卡丝伊莉要优先考虑这个夙敌的动向,别的地方到是可以先放一放。 ———————————————————— 接下来的时间里,仰光这里又打了几仗。但与之前陈笠的死守仰光不同的是甘宁来了,而且南中的三万洞兵也接受甘宁的指挥。有些些兵力的存在,甘宁的底气硬得很,所以与贵霜再次交手的时候,甘宁一出手打的就是硬仗和狠仗,几仗下来贵霜居然损失了近两万人。 不得不说的是甘宁虽然随着年岁的增长,不再像以前那么嗜杀,但是在战场上却仍然是半点的情面都不留。一仗下来几千的俘虏,甘宁那是说活埋就活埋,没半句道理可讲。后来要不是陆仁在闻讯之后拍了封加急电报给甘宁,要甘宁把降俘送去别处作苦力,天晓得甘宁还会活埋掉多少人。 陆仁也知道让甘宁固守仰光的话,以甘宁的脾气肯定是坐不住的,所以稍稍的变通了一下,授意甘宁在情况允许之下,可以对仰光附近的贵霜地盘发动小规模的攻击,但目的不是攻城掠,仅为掠地……说白了就是去抢!抢钱、抢粮、抢女人。 十万人马在外作战,对陆仁来说在经济上的考验可是很夸张的,多多少少的也该想办法补一补缺不是吗?特别是人口和劳动力,陆仁实际上有着大把的地盘,可是很多很多的地盘基本上就是闲置着,原因就是没有人口和劳动力去进行开发。甘宁几仗下来坑杀了有上万人吧?而对陆仁来说,有这上万人去砍树种地,都能建起好些个城镇了。 不过陆仁在命令中进行了补充,就是要对这些降俘进行充份的洗脑……说白了就是充份的利用贵霜的奴隶制为突破口,向愿意投降的贵霜中下层贫民士卒宣扬政策,同时还会给予他们土地的使用权。再说得简单点,就是我那里有空闲的土地,你耕不耕?你耕的话,税收什么的按我们这里的税率来,你只要努力就能过得好好的,那么你是想过上富庶的生活,还是想继续留在贵霜贵族的麾下当一个饭都吃不饱的中下层贫民? 你得承认,这种招数可能永远都是有效的,而且不论中西都会是如此。而陈笠也是活学活用,马上就利用原先在仰光周边的那些乡村的原住民对降俘们展开了“思想工作”。要知道仰光周边的那些原住民本来在陆仁的照应之下,生活是过得很不错的,是因为仰光的战事而被拖累了。现在甘宁将那贵霜来犯之敌给击退,这些原住民当然是格外的希望仰光方面能帮他们恢复生产、恢复生活,这个时候利用他们的这种心态、言语、行动去打动降俘的话…… 废话少说几句,当时间进入建安二十八年的春季的时候,仰光周边乡村的一些生产秩序已经开始了恢复工作,不少的降俘也加入到了恢复生产的序列之中。虽说其中仍不乏先看看情况再说的那种人。 而良好的恢复,很快就打动了降俘们,同时还有不少人悄悄的潜行回家,然后就把家里的人也带到了仰光这里来。当然了,也有不少人出于其他方面的一些想法,登上了仰光这里送他们前往他处开荒的船,到陆仁预定下的一些地区开荒去了,其中就包括由曹彰和曹冲负责的缅泰马这条战线。 任何时代之下都总会有着一些阶层之间的矛盾,而处于奴隶制或者说是半奴隶制下的贵霜这个问题就比较严重,要知道到公元230年左右,贵霜就开始走了下坡路,然后就是乱七八糟的一个局面。如果不是出现这样的局面,使当时的南印度地区减小了来自于贵霜的压力,后来印度的笈多时代能不能出现都还是个问题。 不扯太远,反正这一时期的贵霜内部阶层问题很严重,之前仰光没开战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大批贵霜的中下层贫民跑去仰光找生活的事情。而这次贵霜贵族发动的战斗以失败而告终,折损了大量兵力的那几个贵霜贵族对辖下境内的控制力度自然会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再加上一些降俘偷偷的跑回来接走家人,连带着也把仰光那边的一些民众生活情况给带了回去,于是乎这些地区的中下层贫民跑得更多了,而仰光在这个时候居然就这样迎来了一个新的“移民潮”。 陈笠在移交军权之后是不管军事了,可这一类的事仍然是陈笠管辖的,所以到是把陈笠给忙了个手忙脚乱。甘宁也没闲着,带人马出去抢掠的事也是越做越欢。甚至到后面都不是抢了,根本就是带兵去“接”。 真的是接,一些贵霜的中下层平民因为惧怕当地贵族的权势而不敢跑,可甘宁带兵一过去,那些个贵霜贵族自顾不暇之下,又哪里还顾得下限制贫民们?而想过上好日子的贫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结果就是甘宁带去的人马本来是抢掠的,到头来却是保护着一批又一批或多或少的贵霜贫民回到仰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一十四回 惹事生非 (8.23起,瓶子的这本破书因为一些原因被小编暂时封停,并且勒令瓶子从速整改,所以停更了一周有余。现在已经修改好,从监牢里放出来了,可以恢复更新。停更的这一周还请大家见谅了!) ———————————————————— 汉,建安二十八年春二月,马超率领着万余骑兵经川缅通道抵达仰光。而在仰光这里,已经有陆仁给马超准备好的东西,因此马超在完成了相应的休整与补给,并且完成了他这万余骑兵的换装工作之后,就按照陆仁之前所给出的路线向仰光的西北方向开始进军。 说实话,马超只不过是陆仁忽悠过来的一枚棋子而已,而在陆仁的心里,马超的性质其实是过河卒子来着……好吧,再说得不客气点就是有些用处的炮灰罢了。但问题在于贵霜方面又哪里会明白陆仁心里的那些打算?而在贵霜方面的眼中,陆仁就是派出了一支精锐的骑兵军团,在向贵霜发动大规模的,具有报复性质的攻击。 刚开始的时候,贵霜方面的大多数人的确都是这么想的,认为陆仁是因为仰光被少数贵霜贵族攻击之后才发动了这一场具有报复性质的军事行动。而在贵霜的内部,本来就有一些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而不想与陆仁为敌的人,以及一些持以观望态度的人。现在见到陆仁如此的强硬,还派出了大规模的骑兵军团向贵霜发动进攻,这些人还想着能够与陆仁取得联系,用外交和谈的方式来免去战火,同时还希望能够尽快的恢复与陆仁之间的贸易往来……一句话,仗真打起来了,这些贵霜贵族才知道他们的钱亏得有多凶。 但是很快的,他们就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他们设想的那么简单。确切的说,是马超按照陆仁的要求抓了几个贵霜方面的贵族回来,陆仁就让这几个被俘的贵霜贵族把献帝刘协的外交诏书给带回了贵霜的王庭。而献帝刘协的这份诏书,实际上就是以大汉的名义,向贵霜正式宣战的宣战诏书。 其实在此之前,献帝刘协的这份诏书早就送到了陆仁的手上。这里要先呵呵一下,那就是仅凭献帝刘协自己的话,这份诏书想送去贵霜基本等同于扯淡,以当时的情况也只能是经由陆仁之手送去贵霜……不过这个事本来就是陆仁的意思来着。话又说回来,你还能指望着曹刘孙三家去打贵霜不成? 所以说,这个事是陆仁“全权处理”。而诏书在送到陆仁的手里的时候,陆仁出于当时各方面因素的考虑,也就暂时没有公开这份诏书,直到现在准备工作都已经大体完成,而且相应的条件也已成熟之后,陆仁才公开了这份诏书。 诏书上的内容说得简单点无非就是这么几句话,首先是你们贵霜暗中指使西域诸国侵犯我大汉疆域一事已经败露,大汉方面甚至还抓到了你们贵霜的贵族成员,所以这个事情你们贵霜别想着抵赖; 其次,就是你们贵霜无故攻击仰光。仰光是陆仁的地盘,而陆仁是大汉的臣子诸候,所以陆仁上表朝庭,请献帝刘协授权陆仁对贵霜进行征讨,献帝刘协也已经予以批准。所以所以,现在向你们贵霜正式提交宣战诏书。 ……其实后一条是陆仁不久前才补上去的。事实上献帝刘协发诏书给陆仁的时候,仰光战事都还没有发生。而在仰光战事发生之后,陆仁和荀彧为了进一步的强调已方出兵远征的合理性以及得到社会舆论的支持,就再一次的上表给献帝刘协,而献帝刘协对陆仁的要求自然是不无应允,因此诏书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千万别以为陆仁这是在做多余的事情。事实上华夏文明一向都很讲究“师出有名”、“名正而言顺”,如果不把这些事情给处理好,陆仁接下来的要进行的一系列军事行动搞不好就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抨击为“兴不义之兵”、“穷兵黩武”,接下来还很可能会影响到陆仁麾下民众们对待这场战争的态度。陆仁可是很清楚这将会是一场要打不少时间的战争,所以必须要考虑到这些方面的问题。 除去诏身,陆仁还有一份随诏的檄文。檄文中对贵霜宣战的那些文字就不去多说了,值得一提的是陆仁在檄文中强调了自己的身份是“汉,征南将军,莽甲候,领夷州牧,并守辽州牧”。这里也别以为陆仁是在多此一举,事实上出了马六甲之后,中亚地区和罗马那边一直都以为陆仁与大汉之间没多少关系,最多只不过是大汉的一个附属藩国而已。而陆仁在檄文上强调这一点,就是要告诉这些人我陆仁是直属于大汉的人,所以有些事情你们别他喵的想着动什么歪脑筋。至于歪脑筋是什么……那可就多了去了。 而在另一方面,可别忘了陆仁的远征军团是“多国部队”,曹刘孙三家都有兵马在陆仁这里参战,而这三家的主要将领的心里面又怎么可能会没有点自己的小九九?这种事,陆仁不管,其实想管也管不了,但陆仁却可以在别的方面作点文章,也就是让曹刘孙三家的将士们都清楚一件事,你们所谓的主公虽然是曹刘孙,但你们同为华夏子弟,都一样的是大汉的子民。 这个事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要统一阵线,型成一股子信仰与向心力,所以曹刘孙三家的旗号都别打了,都给老子换上大汉的旗号;不管你是哪支部队,对外一律以“汉军”自称。 好了,这些且不再多说,只说马超那可是很带了些自己的想法来的,因此在出击之后下手那可是格外的狠辣甚至是凶残。要知道马超率领的羌胡一系骑兵在战场上本来就凶狠得紧,而在得到了陆仁提供的全面换装之后,其凶狠指数更是上涨了许多,所以才会仅仅几个小仗,就打得贵霜方面引起了高度的注意。这里可得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贵霜本身也是以骑兵见长的,可是马超率领的骑兵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还是不用多说了。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马超那里却传来了不和谐的音符:马超打得太凶残了,不仅仅是在战场上的凶残,战后对待平民百姓也过于凶残。再说白一点,就是马超纵容部队对平民百姓肆意的屠杀与劫掠,甚至还对一个贵霜贵族的领地进行了屠城……好吧,屠城这种事,马超以前就曾经做过,而在那个时代,这也的确不是什么新鲜事,做过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陆仁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时就勃然大怒。 如果只是在战场上杀了很多人,陆仁不会去计较什么,因为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不杀敌人,敌人就会杀了你。 可是屠城这种事则另当别论。这么说吧,陆仁的心里很清楚自己这是在和当时中亚地区的一个大帝国在交手,而贵霜在后世能被列为与汉、安息、罗马并称的四大帝国之一,其国力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陆仁如果是单纯的与贵霜进行军事上的较量和硬拼,那么陆仁这头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更别提陆仁在搞定贵霜之后还要进军另一个大帝国安息。 所以所以,陆仁定下的计划是要尽可能的避免硬拼之局,而在要避免发生硬拼的情况之下,陆仁要做的事或者说要玩的手段,就是要充份的利用贵霜在这一时期隐藏在强盛表像之下已经日益严重的内部阶级矛盾。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陆仁要设法激化贵霜贵族阶层与中下层平民之间的矛盾,挑起贵霜中下层贫民对贵族的反抗与起义。而陆仁在这个时候就可以扮演一个引导者,一步一步的把贵霜给拆解掉。 既然是要扮演引导者,或者再不要脸一点的说是要扮演一个“救世主”,那么陆仁就有很多的事情必须格外的注意,犹其是在贵霜民众对陆仁的看法上更是开不得玩笑。而屠城这种事会给陆仁的名望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甚至可能会刺激得贵霜民众对“残暴”的陆仁生出极大的反感心理,进而对陆仁进行强烈的抵抗,这就会使得陆仁的许多后续计划无法进行,搞不好还会在最后演变成陆仁与贵霜方面死磕到底的局面,这可不是陆仁能够接受得了的事。 个人的心理上接受不了到也罢了,关键问题是真要是和贵霜变成了死磕之局,陆仁手头上的国力也或是斥责,那么回过头来马超会不当成一回事都还算是好的,引发了逆反心理再给你来个变本加利那才会让人头痛。 所以所以,早有准备的陆仁采取的是另一种方式: “孟起,你今年多少岁了?” 马超一愣,不知道陆仁忽然问这个干什么。再想想这又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就很干脆的回应道:“四十有八,年将五旬了。” 陆仁心说你/丫/的原本应该是在去年因为不得志的缘故而郁郁而终,现在却还活得好好的,诂计是因为西域联军犯境引发了刘备方面作出的反应,使你这家伙看到了希望,所以点燃了你心里面的那把火。 不过陆仁要说的可不是这些,而是别的话:“四十有八,年将半百了。孟起,一个人的寿命又能有几何?青壮之身又能有多久?你已经四十八岁了,这样的年纪,你觉得你还能在战场上厮杀上几年?” “这个……”这种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陆仁接着道:“然后你应该再好好的想想,你以前难道就没有能够成就一番功业的机会吗?可你又为什么会到了这般年纪仍一事无成?” 马超闻言沉默了。 其实马超失败的原因很多很多,但陆仁可没有那个兴致向马超一条一条的分析,要说的仅仅是对自己有利而挑出来忽悠马超的那些而已:“孟起,你现在不妨想想老曹、刘备、孙权为何能够成事。是因为他们能征善战吗?要我说可不仅仅是他们的能征善战,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懂得如何善待百姓,并且在得到百姓的拥护之后,他们也才有了去征战四方的兵员与钱粮。所以说能成事者都善于养民,而欺凌百姓之人则是与竭泽而渔无异。” 马超的嘴唇动了几下,支唔道:“陆征南,你说的这些道理,在下都懂……” “都懂!?” 陆仁的声调顿时就拉高了八度:“懂你还纵容部下肆意的杀戮百姓、劫掠民众?还他吗的居然给我来了个屠城?马孟起啊马孟起,在建宁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要是不记得了,那我现在再提醒你一下!你来到贵霜之后,能打下多少地盘看你自己的本事,但你打下来之后却守不住的话又有什么用?你当年吃的这种亏难道还少了!?” 马超的脸色一黯,因为陆仁的话可是捅中了马超心底的伤心事。 这头的陆仁顿了顿再换了口气,随后就换上了一副苦口婆心的嘴脸:“孟起啊,你可是在凉州那边长大的,对西域之地的民众其脾性应该很了解才对,所以你也该清楚他们一但对你心生仇怨之意,你想在西域之地立足之事就会异常的艰难。 “而你来到贵霜,却在西域之地难以立足的话,你部所需的钱粮军需我固然可以帮你解决,但你后续的兵员之事怎么解决?你敢说你带来贵霜的这万余人马在连番的战事之后无有折损?而我们之后的仗肯定会越打越大,到时候你又敢说就你这万余的人马会够用?你如果不能就地解决兵员的问题,你在这里难道还能再从远在千里万里之外的凉州召集人马过来帮你?” “……” 陆仁的这番话可真的是把马超给说得哑口无言。愣愣的看了陆仁好一会儿,马超终于是收起了先前的不悦与不屑,毕恭毕敬的向陆仁深施一礼道:“陆征南,在下真心知错矣!而在下之后应当如何去做,还请陆征南教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一十五回 若事生非(二) 某个贵霜贵族的领地。 这片地区距仰光有些距离,但也不算太远,而拥有这片领地的贵霜贵族,则是之前参与过那场攻击仰光的贵族之一,所以已经被列入了陆仁的“黑名单”之中。不过这个家伙会成为陆仁抵达仰光之后第一个被攻击的目标,却还有着其他方面的原因。 其实这个家伙的实力不强,只能算是实力平平的中等贵族而已,正常情况下这家伙的常备军也就千余人的水平。要搁到当时的华夏地区,这家伙的地盘大致上也就是一个中等县级单位的水准,所以有个千余人的常备军也算是不错的了,而真要是有什么战事的话也肯定是要在领地里征召民兵……这种事,古今中外其实都差不多。 正常情况下只有千余人的常备军,实力本来就强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之前于仰光之战战败还有所折损,一时半会儿的还补不回来,有限的实力又受损了一些。所以当马超率领着五千精骑突然向这里发动进攻的时候,几乎就是没费多大的劲便攻破了小镇的镇门,接着就把这个贵族给围在了他的城堡里……嗯,权且还是以城堡来称呼吧。 对于这么个实力不怎么样的贵族领主,马超在围住对方之后随意的加了把劲就搞定了。随着该贵族领主的被杀,战斗自然就结束了。再接下来的事,就是打扫战场和清理战果。而对于某些部队来说,也就到了他们可以去洗劫百姓、烧杀抢掠的时候…… ———————————————————— “喂,你们在干什么!?” 怒喝声中,马超带着一队近卫赶到了某处民宅的近前,入眼的却是有那么几号麾下的骑兵正在抢掠百姓的财物。而这几号骑兵见到马超过来,自然是忙不迭的扔下了手里的东西向马超行礼致敬。 马超看了看被那几号骑兵扔在地上的东西,还有躲在一边的墙角里瑟瑟发抖的贵霜平民……其实马超哪会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要是换作以前,马超对这种事根本就是懒得去管,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已经不一样了,之前陆仁对他说过的话,马超可是音犹在耳。 “把东西还给百姓!” 那几号骑兵面面相觑,有胆大的刚想向马超说点什么,马超却一马鞭抽到了地上:“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几号骑兵无奈,只好把刚刚抢来的东西还回到了百姓的手上。等他们再回来时,马超吩咐近卫把那几号骑兵拿下并且按到了地上,接着就是几鞭子抽到了他们的身上。 由于语言方面的关系,马超有带着翻译。而这会儿,马超的翻译就来到了那些百姓的面前,先是代表马超向那些百姓道了歉,然后就向他们解释说那几个抢掠百姓的骑兵这是因为触犯了军纪,所以正在接受惩罚。最后则说汉军只找那些可恶的贵霜贵族的麻烦,却不会去侵扰百姓…… 好吧,这个事说白了其实就是对贵霜百姓来了个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以此来给贵霜的百姓们留下一个良好的映像。而马超所率领的羌氐一系人马虽然有着一些有如匪徒般的恶习,但在经过严厉的整治之后,军容军纪已经严整了许多。虽然说因为时间尚短,刺头还是有那么几个,但一则马超有派出“纠察队”,而且马超还自己亲自“纠察”,二则嘛……冒出来的这几号刺头,也正好可以成为表现一些事情的“群众演员”。甚至可以说如果有必要的话,马超也不介意让这几号“群众演员”直接去领“便当”。 在那个时代,或者说从古至今,一个地区被军事征服之后,随之而来的基本上都会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洗劫与烧杀抢掠,这可以说是谁都知道的常识,所以说这个地区的贵霜百姓都已经作好了要接受被虐的准备。但也正因为如此,汉军在这个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令他们都大为惊讶……或者也可以说是少见多怪。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的人身安全以及财产都没有受到什么侵害,也足以让他们觉得高兴的了。 马超有带着“翻译宣传队”,这时他们也已经开始忙着张贴榜文和传告当地百姓。那些不会伤害平民百姓之类的就不多说了,比较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告知当地百姓说明天早上去城堡那里领取钱粮。而再按“宣传队”的说法,就是这个贵族一直以来都很过份的剥削与奴役当地百姓,现在汉军除掉了这样的乡里恶绅,就要把这个贵族从当地百姓那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散发给当地的百姓。 话说这个事看着是不是有点眼熟?没错,陆仁这就是向革命前辈们好好的学习了一下,把一些招数给搬了过来。而想要得到贫苦百姓们的好感度,又有什么事能比“打土豪、分田地”这种事更有力? 远了不扯,当地百姓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绝大多数的人还是持以了一个相当之犹豫的观望态度,不太敢去城堡那里领取发散的钱粮。到是马超……不对,应该说陆仁对这种事却是早有预料,所以马超是按照陆仁的指示,指挥着人马把一袋袋的粮食放在了一些百姓的家门口。 话又说回来,这个被马超给灭掉的贵霜贵族还真的是挺能刮的,马超在收缴与清点其财产的时候也是小吃了一惊。前面也说了,这就是一个相当于华夏地区中等县治的地盘,人口方面就别去跟华夏比了,但怎么说也有万余人口,三千多户的居民,可这个贵霜贵族的财产却足够这个县的百姓以小康的水平吃用一年左右,那这得是刮了多少地皮? 而连带出来的问题,就是这个县的平民百姓的生活水平很不怎么样。钱都让这个贵族给刮走了,生活水平能好得了?那么现在再把话说回来,陆仁在抵达仰光之后的首战会挑中这个家伙开刀,其实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好了,马超在派发了一些钱粮之后,当地的百姓们心中的那些犹豫便随之散去,接着就主动的到城堡这里来领取钱粮。这时马超就做了一些诸如归还地契、释放奴隶之类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得到了当地百姓们的称赞。 那么马超真的只是跑来这里“打土豪、分田地”的吗?其实不是。事实上在灭掉了这个贵族之后,收缴来的财产马超只是拿了一半出来分发给当地的百姓,另外的一半仍旧是作为战利品发散给了参战的部下。 话说那天马超与陆仁见面的时候,陆仁向马超讲了一通道理,马超的回应是这些道理其实他都懂,但是马超率领的羌氐骑兵……唉!总有那么些匪气,在打完仗之后要是不让他们发点财,马超担心他们会在战场上不肯用命。 不过陆仁对这种事那是早有准备,所以陆仁是向马超传递了这样的话:抢平民百姓能有多少钱?要抢就去抢那些靠着搜刮百姓而肥得流油的贵霜贵族。而在灭掉这些贵霜贵族之后,你马超自己留一半,另外的一半拿出来发散给当地的百姓,这样就既可以发财,又可以得到当地百姓的好感度,何乐而不为?再从长远打算上来说,你马超可不能把自己的部队给打造成一支虽然能打狠仗硬仗,却只知道烧杀抢掠的匪军。 有些事马超还是很清楚的,所以现在也是在贯彻陆仁的这种思想。而在该拿的拿了,该散出去的散出去了之后,马超并没有占据这块地头,而是率领着这五千精骑又回仰光去了。 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说这块地头拿都拿下来了,而且还通过当“散财童子”的方式得到了当地百姓们的好感度,那为什么不占着这块地头,却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其实很多时候,地头可不是打下来就占住那么简单,兵法亦有云“成大业者,不以一城一地之得失以为意”。陆仁要下的棋很大,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这一两块没有什么战略意义的小地方是不是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更何况陆仁故意放弃这样的地区,还有着自己更为阴险的用意。 而接下来的事情,也正如陆仁那阴险的设想一样。这样的一块地头,其原有的贵族领主被马超给灭掉,马超又在之后撤了军,那么这块地头就变成了一块无主之地,马上就会惹来其他的贵族领主的觊觎之心。 于是乎,以马超撤军的几天之后……其实马超当时在那里呆了好几天,而附近的某些贵族有收到被灭掉的那个贵族发出的求救信,但一则马超的仗打得太快且太突然,二则在仰光之战中这些个贵族本身都有或多或少的损失,都窝在家里忙着舔伤口,而且在心理上也有点被汉军给打怕了,所以都选择了一个观望的态度。换句话说,就是众人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再说了,汉军下一个的报复目标指不定是谁,那么在这个档口上,谁又敢把自己手头上的兵给派出去帮别人打仗? 而马超在撤军之后,附近的几个贵族领主都先后收到了消息。这时的贵霜虽然不是什么军阀混战的格局,但贵族领主制度下的这些贵族领主,也真心好不到哪里去。此刻眼见着有这么一块无主之地可以去占领,一个个的心思可都活络了起来,其中动作快的更是直接就派兵过去准备接收这块无主之地。 会不会是先到先得,这个事谁都说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陆仁故意扔出来的这块骨头,将会起到一个离间分化少数贵霜领主的作用。 这还不算,陆仁真正的阴险之处,就是故意的给当地的贵霜百姓留下了不少的钱粮,而那几个赶来占地盘的贵霜领主没有意识到陆仁的阴险之处,他们只看到了当地的百姓在战后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钱粮,那就没理由不好好的搜刮一下,打出的口号则是“我是你们的新主君,给你们提供军事上的保护,你们这些贱民当然要交税!” 是的,就是交税。这个税那个税,合理的不合理的,都得缴。如果只是这样到也罢了,贵族领主制度下,或者说还处在奴隶制或半奴隶制下的贵霜百姓们早都习惯了,缴了那么多的税也权当是破财消灾买个平安。可问题是这块地头现在是一块有着其归属权争议的地区,赶到这里的几个贵族领主是你征了税那我也征,当地的百姓也就变成了今天要应付这个贵族领主的税官,明天要应付那个贵领的税吏……你说这种情况当地百姓们能承受得了吗? 几个贵族领主还在为了这块无主之地的归属权争议不休,就差没有兵戎相见,而当地百姓们却已经是苦不堪言。就在这个时候,马超留下来的细作们开始活动了。也不用搞什么大的动作,只需要在百姓们的言论中稍稍引导一下,当地的百姓们就会生出一种“还是大汉的军队对待我们平民百姓好”的想法。 好了,到这里可以总结一句,陆仁故意扔掉这样的地区,不但挑拔离间了贵霜贵族领主之间的关系,还狠狠的激化了一下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关系。 要知道这一时期的贵霜在强盛的表像之下,贵族阶层与平民阶层之间的阶级矛盾已经是日益尖锐,而陆仁可没少翻看史料自我充电,对很多的事情那可是非常的清楚,所以在出招方面可谓是即阴险又快准狠。此次所做的事虽然只能算是牛刀小试,但牛刀的刀尖却是在贵霜那边双方的痒痒肉上狠狠的撩了那么一下。 当然了,陆仁现在还没指望着当地的贵霜百姓会闹出什么农民起义之类的事,至少就目前来说还不太现实,当地的百姓也还没那个觉悟。再说得不客气点,当地的平民百姓也就那么点人,而赶去那里抢地盘的那几个贵霜领主又有哪个会笨到不带些兵在身边?当地的百姓就算是想来个揭杆而起也闹不起来好不好? 所以所以,陆仁给细作们下达的最后指令是鼓动当地的贵霜百姓们逃往仰光。而陆仁心里清楚自己在中亚地区的活计才刚刚开始干,当下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贵霜百姓连人带心给一点一点的收拢到自己这里来。很多的事,绝对急不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一十六回 惹事生非(三) 总体上来说,陆仁目前在陆上虽然有让马超屡次出击,但整体上的规模都比较小,已经集结在仰光的主力兵团则还没有动过。所以严格的来说,陆仁并没有发动什么攻势,原因是贵霜毕竟是当时的中亚大国,冒冒然的与之全面开战绝非明智之举。 所以说,陆仁目前在陆上战事方面采用的是“拖”字诀,先将主要的力量集中在仰光地区,收拢指头攥紧拳头,从而将仰光打造成一个坚实无比的桥头堡。 以仰光为桥头堡有两大好处,首先就战略位置而言,仰光虽然是在贵霜东南面的家门口,但是由于地理位置以及贵霜帝国政治形态等方面的原因,贵霜方面其实很难将重兵集团集结到仰光地区。就算是将重兵集团给整了过来,基于仰光地区的地形与当时的战斗方式,贵霜的重兵集团其实也很难施展得开。 反观陆仁方面,仰光城修建得十分的高大坚固,而陆仁目前集结在仰光的海陆两军其总兵力在七万以上,而且只要对地形利用得当,很容易就可以形成一种在局部上以多打少的局面。除此之外,陆仁在海军方面有着绝对的优势,而仰光作为港口城镇也有利于陆仁方面所擅长的海陆协同战术。总之,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以现有的条件陆仁敢说可以很轻松的将贵霜方面的来犯之敌给打得屁滚尿流。 然后在后勤方面,仰光于陆路有川缅通道连接着南中地区,海路这边嘛,好像也不用再多作解说了。总之陆仁有着安全且顺畅的后勤通道,足以支持陆仁现在的“拖字诀”的顺利进行。 从兵法上来说,陆仁就是做到了“先为不可胜”。而陆仁现在这么“拖”当然是有目的性的在拖,不然的话岂不是成了徒费钱粮军力? 就拿指派马超屡次的出击来说,相对于与贵霜暴发全面性的战争,马超这些小规模的出击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但陆仁却也隐藏了很阴险的手段在里面,这其实就是陆仁在用非军事性的手段向贵霜下了手。而这些隐藏着的阴险手段一但全面得手的话,很可能会对整个贵霜的格局产生巨大的破坏。 此外陆仁现在只是小打小闹的拖着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利用政治与外交层面上的手段,使贵霜内部始终存在着与大汉方面到底是战还是和的争议。这里还是那句话,贵霜内部很有些人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并不想与大汉、与陆仁暴发战争,陆仁所利用的就是这一点。而贵霜内部高层只要仍然存在着这种争议,那么贵霜的军事力量就会难以集中。然后再到了某个份上就会有利于陆仁接下来那一系列的分化、拉拢,以及各个击破。 再说白一点,就是陆仁如果对贵霜冒冒然的发动全面性的攻势,最有可能引发出的结果是整个贵霜的上上下下都一致的应战,这对陆仁极为不利。而陆仁在这个时候选择“拖”字诀,那么在表面上看起来,很容易让人认为陆仁这是在保持着一份克制,再进一步的来说就是会让人认为陆仁似乎也不想把事情给闹大,免得到时候事态闹得一发而不可收拾。至于派遣马超作出的那些出击行为……多半也会被贵霜方面认为那是陆仁应付大汉朝庭的一种姿态。总而言之,就是要让贵霜内部的一些人认为与陆仁之间仍然有和谈的可能,从而拖慢与牵制住贵霜方面的脚步。 不过这里要说一下,在拟定这个策略的时候,陆仁的心里其实有些堵得慌。陆仁一直以来很多的策略思想都是从历史资料里学来的,而现在对贵霜所采用的这个策略思想,其实是……其实是借鉴了岛国在全面侵华之前,对华夏玩的一系列手段。 说白一点,当时的岛国已经准备全面侵华,就是考虑到事情如果来得太直接的话,容易引发华夏全民的抵抗,那他们也没好果子吃,所以玩了相当多的手脚,尽可能的利用了当时华夏内部的军阀纷争。而在当时的军阀之中,也的确有不少魂淡倒向了岛国一方当了汉奸。再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岛国就发动了全国的侵华战争。 陆仁是个有愤青情节的人,因此对这段屈辱的历史非常的痛心疾首。但陆仁也承认,抛开个人的情感因素,单就战略意义而言,岛国耍的这些花招的确很成功。而做人要懂得知耻而后勇,有效而有用的东西,该学用的时候就该学用,一味的说什么“不耻为之”那是迂腐! 不扯太远,陆仁现在就是把这些招数用在了贵霜的身上。而根据各地安排的细作的回报,贵霜方面也已经陷入了陆仁所设想的那种情况。至于接下来又会是什么情况,还得看陆仁这里暗中的操作进行得如何。 而在这时还得再提一件事,就是陆仁在正式公开献帝刘协的诏书,以及陆仁发出了随诏檄文之后,贵霜方面当然是如临大敌。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汉朝庭虽然这时已经是风雨飘摇,但毕竟余威尚在,更何况西域诸国在凉州的失利,以及陆仁在仰光地区所表现出来的强势,也在彰显着大汉帝国的余威。换句话说,陆仁在仰光这边的行动也颇有那么些“围魏救赵”的味道。 所以所以,贵霜为了应对陆仁这边的“家门之祸”,于建安二十八年年初就不得不中断了他们原本对西域诸国的各项支援,再说白一点就是原本提供给西域诸国的钱粮军需都没了。而西域诸国本来就战事失利,现在又失去了贵霜在暗中的支持,哪还有能力抵挡得住刘备和曹丕的两面夹击? 因此于建安二十八年的阳春三月,刘备与曹丕相约一起对西域诸国发动决战并且连战连捷,至四月底便已经将西域诸国彻底的赶出了凉州,各自的斩获也极丰。只是接下来吧,刘备和曹丕这俩坑货会在雍凉之地闹点什么事出来,那可就不好说了。而对陆仁来说,只要把犯境的西域诸国都给赶出去也就足够了,事后刘备与曹丕之间的争端,陆仁不想去管,说真的也管不了。 好了,现在陆仁与贵霜之间应该说是还没有什么战事可言,但并不表示陆仁在别的地区也没有什么动静。事实上陆仁现在不与贵霜全面开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得避免两线开战的局面,在暂时稳住贵霜的同时先去摆平一些潜在的威胁,免得这些家伙突然跳出来捣乱…… ———————————————————— 印度半岛的南面偏东有一个大岛,即后世的斯里兰卡。如果单说斯里兰卡的话,可能很多人都会觉得有点陌生,但如果是提起经常在《大航海时代》系列里出现的“锡兰”的话,多半大家马上就会明白过来是什么地方。 斯里兰卡,在现代世界里的全称是:斯里兰卡民主社会主义共和国,旧称锡兰,是个热带岛国,位于印度洋海上。华夏古代曾经称其为狮子国、师子国或僧伽罗。 斯里兰卡的经济以农业为主,而该国最重要的出口产品是锡兰红茶,该国亦为世界三大产茶国之一,因此国内经济深受产茶情况的影响。 此外斯里兰卡最大优势在于矿业和地理位置,它是一个宝石富集的岛屿,世界前五名的宝石生产大国,被誉为“宝石岛”。所以在经济初期阶段,矿业让它有不少初期发展优势,每年宝石出口可以达5亿美元的出口值,红宝石、蓝宝石及猫眼最出名。 斯里兰卡在僧伽罗语中意为“乐土”或“光明富庶的土地”,有“宝石王国”、“印度洋上的明珠”的美称,被马可·波罗认为是最美丽的岛屿之一。 历史方面,公元前5世纪前后僧伽罗人从印度迁移到斯里兰卡。 公元前247年,印度孔雀王朝的阿育王派其子来岛,从此僧伽罗人摈弃婆罗门教而改信佛教,311年左右,佛牙从印度传入斯里兰卡。 公元前2世纪前后,南印度的泰米尔人也开始迁入。 从公元5世纪直至16世纪,僧伽罗王国和泰米尔王国间征战不断,直至1521年葡萄牙船队在科伦坡附近登陆…… 后面的事与陆仁无关,而以陆仁现在所处的时间点,斯里兰卡……这里还是以锡兰相称吧,反正在这个时候,锡兰这里的势力是僧伽罗王国,算是当时印度那边的城邦之一。 之前的仰光之战,印度这边的几个城邦有或多或少的派出军队跟随安息舰队,意思是想过来浑水摸上一把鱼,甚至还在自视甚高之下向陆仁提出了很多相当过份的要求。而最后的结果是陆仁全部拒绝,并且出于战略层面上的考虑,把这些个阿三的城邦都给列入了黑名单之中。 很不幸的,锡兰也是被列入黑名单的其中之一,甚至陆仁直到现在都觉得有点好笑,心说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使得这种在当时不入流的城邦居然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跑来向自己讨要好处?你要是想讨要的好处合适一点到也罢了,老子只当是花俩钱收买个不那么听话的小弟,可你们也太他喵的贪心了点了吧? 这些不去多说,反正那几个阿三城邦作出的错误判断,反而给了陆仁可以名正言顺的向他们用兵的借口。因此陆仁在陆上战场虽然对贵霜还没有什么动静,海军却已经派了过去,第一个攻击目标就正是锡兰。 其实从军事角度来说,先拿下锡兰也符合陆仁目前的战略需求。这么说吧,陆仁带来中亚战场的兵力相对有限,海军总数只有两万左右,再算上周瑜与孙尚香的江东子弟也就两万五。而这两万五的海军,必须要留下相当的数量在仰光协防,陆仁与甘宁、陈笠等人商议出来的结果是至少要留八千海军在仰光,所以实际能够派出去的仅为包括周瑜和孙尚香在内的一万七。 一万七的兵力,如果是直接攻击印度半岛的陆地地区,多多少少的会显得有些不够用,而且一但那些个阿三城邦联手反击的话,局面只怕会不太好看,搞不好还会闹得陆仁不得不从仰光这里再抽调兵力过去增援,这可不是陆仁愿意看到的事情。 在这种前题下来看锡兰就可以理解陆仁的用心。锡兰的地理位置与印度半岛之间隔着一条海峡,这就有利于陆仁方面拥有绝对优势的海上实力的发挥,简而言之就是以当时阿三城邦们的航海技术,基本上就是没办法越过陆仁的海上防线,而陆仁方面就可以以相对有限的海军兵力彻底的控制住锡兰地区。 而控制住锡兰之后,除了可以威慑当时的阿三城邦,甚至是随心所欲的向任意一个阿三城邦发动攻击之外,最大的目的却还是卡住这个关键的海上通道,使安息方面的舰船无法通过。要知道以当时的航海条件,哪怕是海上实力极强的陆仁,或是有婉儿帮着开了金手指的安息,也不敢轻易的绕过锡兰直接前往目的地,那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最后再从经济层面上来说……呵呵,锡兰的农业基础不错,稍稍用心的搞一搞,不但那一万七千海军的粮草可以自给自足,说不定还能回过头来支援一下仰光。而锡兰的茶产量不错,完全可以为陆仁再增加一笔贸易收入;再就是锡兰的宝石矿,没理由不好好的挖一挖。 这些事情就扯到这里,只说陆仁派出的海军是以黄忠为主帅,周瑜和孙尚香也带着那五千江东子弟随行助战。而当这一万七的海军真打到锡兰的时候……好吧,用孙尚香的话来说就是“索然无味”。 想想也是,当时的阿三城邦能有多少实力?兵力方面或许还行,怎么说也有个两三万,可是他们的武器装备比起陆仁麾下将士们手里的家伙,恐怕只能用“烧火棍”这个词来形容了。 一万七千的海军,数百艘的大小战船,在海岸边一打横再来上几轮炮击,锡兰方面的兵马就都惊得跑没了影,甚至还发生了象兵的战象因为受惊而掉过头来冲撞踩踏自家士兵的事件。再到黄忠率军登陆,少量的火枪与漫天的箭雨往前一放,锡兰方面基本上就没有了再打下去的念头,因为实力相差得实在是太远了。所以最后的结果,是黄忠他们在虐了几个小仗之后,锡兰国王就干脆的投了降。面对这样的对手,他实在是硬不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一十七回 文化侵攻 陆仁的海军拿下锡兰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建安二十八年的五月。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说,锡兰的确是一个很美丽的大岛。而在当时那个时代,锡兰还没怎么被开发,却也因此保留了相当的原始美感。 周瑜此刻就漫步在锡兰的街道之上,饶有兴趣的在观赏着锡兰这里的异域风情,时不时的还会让跟在身后的书记官把他口述的一些见闻、感想之类的记下来,以便于回去之后进行整理。 严格的来说,周瑜现在才是真正的见识到异域风情。之前虽然有在汶莱、马六甲、仰光等地呆过一些时间,但不得不说的是这些地区由于陆仁的“入侵”,使之汉化的程度都偏高了些,所以走在那些地区的街道上,给人的感觉是与华夏地区的区别并不大……当然这也与这些地区原本没什么文化体系可言有着不小的关系。仰光算是有些原有的文化体系,但也架不住陆仁已经让陈笠在那里苦心经营了多年,一些东西早挤没了。 但锡兰却并非如此。锡兰最原始的原住民是什么情况,这个可能谁都说不清楚,但于公元前五世纪时僧伽罗迁移到锡兰,带去了印度的文化体系,然后又有孔雀王朝的影响,所以总的来说锡兰的文化体系与印度是同根同源,因此在风土民俗、建筑风格这些方面,与当时的阿三文化体系没多大的分别可言,与华夏的文化体系也自然相差甚远。 周瑜记下这些,除了有上了点年纪,想编写一本游记之类的东西去流传后世之外,当然也有着他出于军政等方面的需要的考虑。而在历史上这种事也是很多的,像张骞出使西域时留下来的记录就对西汉对待西域的问题很有帮助。而三藏法师的西行漫记……事实上西行漫记严格的来说都并非是旅行笔记,而是三藏法师在回到华夏之后,唐王朝出于军政方面的需求要求三藏法师写出来的东西,所以西行漫记中对西域诸国的军政情况、山川地型的记载较多,人文历史之类的文化记录反倒不是很多。 不扯太远,周瑜因为是初见异域风情,所以大感兴趣的东西不是一点半点,也因此但凡是他觉得有用的,都会让书记官马上记录下来。而在周瑜大开眼界之余,在他的潜意识之中会认为他写下来的这些东西对江东将来会有大用?或者也许到了某一天,孙权的舰队也能打到这里来? 周瑜正逛着,孙尚香像个小丫头一般跑了过来,一袋子东西也顺手往周瑜的面前一递。周瑜顺手接过来再往袋子里看了一眼便愕然道:“尚香,这、这是……” 袋子里装的是十几颗宝石。前面也说了,锡兰的宝石矿很出名来着。再看孙尚香嘿嘿的坏笑道:“锡兰国王送了不少,我就专门挑了一些出来送给嫂嫂。” 周瑜不禁咋舌。说起来周瑜算是把钱财这一类的东西看得很淡的人,而且见过不少的世面,可刚才也差点被那一小袋子的宝石给闪瞎了双眼。粗粗的诂算一下,这一小袋子的宝石要是搁华夏地区,少说也能买上个几百顷的良田了。 收了收刚才有点犯愣的神,周瑜就想把这袋子宝石还给孙尚香。说真的,这些东西对周瑜来说也太过贵重了点,周瑜哪好意思要?但孙尚香却挡了下来,满脸不悦的道:“仲兄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再说我也留了不少,这些送给嫂嫂就是了。” 周瑜了解孙尚香的脾气,也就只好把这袋子宝石收了起来。海军远赴锡兰,少不了补给船队会过来运送补给和把锡兰这边的所得运回夷州,同时有个家书什么的也会一起带回去,所以周瑜回头让陆仁麾下的补给船队带回夷州再交给小乔也就是了。 而在收好宝石之后,周瑜想起了点什么,不由得奇道:“此地的国王送给你的?黄老爷子没有抄了国王的王宫?” 孙尚香摇头:“没有。黄老爷子说既然他肯投降,那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事实上这是陆仁的意思。因为没有必要的话,陆仁可不会去搞什么赶尽杀绝的事,毕竟过度的高压只会引来强烈的反弹。而扶持与控制现有的地方政权,进而利用他们把这个地区给控制在手里则是现时点比较方便的做法。所以在锡兰国王投降之后,黄忠是按照陆仁的指示,先是对锡兰国王“责其轻慢上国之罪”,然后就“好言安抚”,同时约束士卒、严明军纪……总之就是那一套了。而锡兰国王见自己地位无忧、家产无忧,甚至还得到了几个夷州出产的稀奇玩意儿,大喜之下当然要回一回礼,所以就打开了仓库任由黄老爷子和孙尚香挑选宝贝,孙尚香的宝石就是这么得来的。 至于黄老爷子那头嘛……人黄老爷子还真不在乎这个,所以只是随意的拿了几件再分发给部下作为奖赏。总的来说,黄老爷子和孙尚香总共也只拿走了一小箱宝石而已,这对于锡兰国王的仓库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因此到闹得锡兰国王有些感恩戴德。只是他不知道,陆仁在收到黄忠的电报之后早就盘算好了,有得是办法把锡兰国王仓库里的宝石给赚过来。 不过宝石虽然没拿什么,锡兰国王的粮仓黄忠可没放过。简单来说,其实就是在拿下锡兰之后慷他人之慨的开仓放粮,借此来收买民心。 因为锡兰方面的军队本身就是小战即溃,所以也没造成什么大量的人员伤亡,因此对汉军也谈不上有多少的仇恨度。现在见到汉军不但军纪严明、秋毫无犯,而且还开仓放粮赈济贫苦百姓,对汉军的好感度自然就上升了许多。 这里到要顺便扯几句了。锡兰虽然与阿三在文化体系上同根同源,但是与阿三们之间的关系却一直都不怎么样,甚至在十六世纪之前与阿三们还多有交战。直到近代以后,与阿三们也变成了两个不同的国家……哦,扯偏了,反正当时的锡兰,或者说阿三半岛都还没有什么大一统的观念可言,而且还是分成了几个不同的城邦,所以在人们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民族抵抗的观念。再说白一点就是谁当王没关系,能让百姓的小日子过好就行。而汉军的军纪严明与善待百姓,就正好符合了当地百姓们的要求。 另一方面,陆仁可是个详细参研过史料的家伙,所以很清楚在对付阿三的文化体系方面,对其宗教信仰既要有所尊重,但也要在合适的地方进行打压。打压的事没这么快,但是让将士们尊重一下当地百姓的宗教信仰还是没问题的。 事实上夷州在建州之初,陆仁就考虑到过宗教方面的问题,毕竟这是人类发展史里不可缺少的玩意儿。而夷州走的是开放与包容的路线,与别的地区常有接触,会有别的宗教跑到夷州这里来传教那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所以陆仁在接纳的同时也在玩打压与修正,使之更加符合华夏这边的需求……好吧,这个事其实都不用陆仁多费心思,华夏民众本身就有着强大的“山寨为已用”之能,像华夏的佛教与阿三本源的佛教那都是两回事来着。 再借用后世某学者的评论,那就是华夏人其实不需要宗教……好像越扯越远了?而且这种问题真要扯也很难扯得清。反正陆仁麾下的人吧,对宗教这玩意儿都不怎么感冒,这与陆仁一直以来都狠抓文化教育有着很大的关系,早就让人们明白了所谓的神不过是幻想出来的精神偶像而已,郑玄郑老爷子也帮着陆仁在孔子的“敬鬼神而远之”上大书特书过。退一万步来说,实在实在不行的话,陆仁本人不还有一个“仙师”的名头在,将士们征战海外、远离乡土,得让战士们听到自己的乡音,记得自己是哪里人。” 这种歌舞团嘛,用现代军旅的词汇来说应该是“文工团”。陆仁这家伙治军多年,深知将士们在精神方面的需求,又哪有不把这东东给整出来的道理?而夷州学院里的艺术学科,就为陆仁的这些文工团提供了不少的人才……好吧,这里陆仁要向革命前辈们再次致敬。 周瑜在搞清楚歌舞团是怎么回事之后多少也有点失望,因为周瑜也是陆兰的粉丝之一。现在随军远征海外,如果能听到陆兰的歌声,心里的那种感觉……呵呵,这个还是不用多说了。不过陆仁派了歌舞团过来,最次最次那也是聊胜于无,所以心里到还真有几分期待之意。 周瑜并非是“夷州土著”,可他尚且有期待之意,真正的夷州将士们那就更别说了。而除了汉军的上上下下之外,黄老爷子也按照陆仁的意思,特意的去邀请锡兰国王、官员观看演出,同时还撒出消息,锡兰的民众们也可以来观看演出,不会收取任何的费用。 任何一个文明、国家,只怕都少不了这种事情,像华夏文明中的戏曲、杂艺,希腊罗马一系的悲喜剧、角斗,这些都可说是世界闻名。锡兰与阿三的文化体系同根同源,当然也少不了这一类的东东,但在当时的那种文化娱乐极为匮乏的时代,文化娱乐基本上是贵族阶层才有的东东,平民百姓则是没什么可玩的、可看的,所以这个消息一传出来,锡兰这里的平民百姓到也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但凡是有点空闲的都准备赶过去看看。 顺便说一句,阿三的宗教体系中其实是不许参与什么娱乐活动的,但那是对修行者而者,而一般人又怎么可能在生活中连点文化娱乐都没有?总之,来看的人很多很多,连带着还小小的刺激了一下锡兰的王城在这段时间里的经济,王城里做生意的人都快笑得合不拢嘴了,也因此使他们对汉军的友好度又上涨了一些。 就这样,数日之后陆仁派来的歌舞团抵达锡兰,万众期待的歌舞演出也如期开演。那些一般的歌舞表演就不多作叙述了,虽然在水平上比起陆兰的“天团”还差了不少,但也足以让到场的所有人都身心愉悦上一把。 而在一般的歌舞表演之后,陆仁派来的这支歌舞团却开始上演话剧……嗯,是话剧。事实上陆仁早就把这东东搞了出来,最初的剧目也是大众都早已熟知的《仙剑》剧。不过早几年的时候因为各方面都还不怎么成熟,在夷州也还没有真正的成型,直到近两年才算是有所发展。 不过这回在锡兰演出的剧目嘛……如果有个二十世纪,经历过四、五十年代的华夏的人在场,诂计会这么说: “这尼玛怎么回事?把剧里人物的名称、背景、服装什么的换掉,根本就是《白毛女》好不好!?” ———————————————————— (咳咳,最后这里的玩笑似乎开得有点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一十八回 文化侵攻(二) 《白毛女》,华夏近代起源于晋察冀边区白毛仙姑的民间传说故事,主人公喜儿其因饱受旧社会的迫害成为少白头而被称作“白毛女”,后由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集体创作出歌剧《白毛女》。 当然这里要搞的可不是艺术讨论,而陆仁本人的艺术修养嘛……说老实话也就那德性。之所以会把《白毛女》给搞出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通过这些东西让人们明白什么是阶级压迫。 这里只能说,陆仁这家伙在到了某个份上之后,很多时候的功利心会比较重。其实陆仁最初想把《白毛女》给搞出来的目的,是想要去对抗在汉末三国时代已经成为了社会主流的士族阶层主导。再说得直白一点,陆仁就是想提升一下百姓们在某些事物上的思想觉悟,从而至少也要让士族阶层至上的思想别在自己的地盘里漫延。至于曹刘孙三家的地盘……呵呵,恐怕用脚趾头想都会想得到这样的剧目在曹刘孙那里多半会被禁演。 不过陆仁敢在自己的地盘里搞也有着相应的条件。之前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陆仁的地盘里的居民构成,基本上都是战乱时期逃难而来的流民阶层,没有什么士家子弟可言。即便是有陆、糜、甄,以及后来荀彧过来时带来的部份荀氏宗族,但是在陆仁一系列的措施之下,这些个宗族也已经难以形成汉末三国时期那种传统的士族。而在这里,别忘了陆仁那可是把科举制度都给搬了出来的,在自家的地盘里那些宗族可能会成为传统士家之前,就在其垄断知识、垄断仕途的这种根本上来了一刀。 另一方面,陆仁一直以来也在刻意的打造自己这里将会成为中坚力量的中产阶层,多年下来也打造得颇为成功。而传统士家之所以能成势,与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愚民手段来控制最底层的百姓也有很大的关系,但有知识、有能力,而且还受到陆仁各方面扶持的中产阶层就不是士族阶层所能够控制得了的了。 那么这些和陆仁搞《白毛女》有什么关系?其实说白了,陆仁就是在玩“忆苦思甜”。陆仁地盘里的百姓原本多为逃难流民,又有几个会没有受过那些阶级压迫的?虽然说夷州建立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正式建州且并入大汉版图也已经十几年,最早的那些年纪较大的移民现在都已经老了,但此时正值青壮之年的却也不在少数。再说了,那些老去的人在看到这样的剧目,回想起当初的苦日子的时候,难道就不会痛心疾首的去告诫自己的后辈? 好了,这些是陆仁的地盘里的情况,当然上演的陆仁版《白毛女》,陆仁也肯定要经过相应的改编才行,不然剧目里一些近代的东西也扯出来不得惹出事来?而现在在锡兰这里上演的《白毛女》嘛……不是陆仁华夏版的。确切的说,其文化、时代背景是阿三版的。再换个比较容易明白点的说法,就是阿三种姓制度版的。 阿三们自古流传下来的种姓制度,在现代社会都是广为世人所诟病的制度。而种姓制度下的那些底层种姓的命运……算了,这个还是别去多说了。总之某些方面的事抛开不论,阿三那边的低等种姓所受的阶级压迫非常严重,而在陆仁目前所处的时代,其命运的悲惨更是不用多说。 说实话,陆仁本来是不想去动阿三的,或者说只要阿三们不惹陆仁,并且与陆仁保持一个相对良好的外交关系,陆仁也不太想和他们较真。这可绝不是陆仁怕阿三,事实上陆仁会怕阿三?之所以不想动阿三,从战略层面上来说,是想在与贵霜、安息交手的时候别再多竖敌;而从经济层面上来说,陆仁是想从阿三那里获得劳动力。 说白了,这个时代阿三那边的低等种姓就是奴隶,陆仁可以通过购买奴隶的方式很方便的获得大量的劳动力,所需付出的也只是钱钱而已。当然通过战争掠夺的方式也行,但没有必要的话又何必去劳师远征,而且还会引发那边的抵抗与敌意?只是购买的话花几个钱就行,征召奴隶这种事有阿三的高等种姓们去解决,陆仁还乐得自在。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阿三们的举动惹得陆仁必须得向阿三们动手,而陆仁因为要面对贵霜、安息这样的大国、强国,也不可能将手头上有限的兵力过多的投放去阿三那边的战场。那么在这个时候,陆仁就要想点别的办法来破坏阿三们的城邦了,而让阿三城邦里被压迫的低等种姓产生一些思想觉悟,并且开始对高等种姓进行反抗的话……呵呵吧! 这里陆仁曾在心里有过一句话:“你们那里有种姓制度,可我们华夏却有个‘公候将相本无种’,这两条要是撞到了一起,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老实说,能不能成事陆仁自己的心里也不清楚。不过陆仁相信人性,而出于人性方面的考虑,谁又愿意一生下来就被他人所奴役?关键还是得看被奴役的人的思想觉悟够不够来着。这也就是陆仁会整出一个种姓制度版的《白毛女》再派人去锡兰那边上演的原因了。 说起种姓制度版《白毛女》的改编,陆仁也真有这方面的条件。前面也说了,陆仁可是从当时的阿三城邦那里购买了大量的低等种姓奴隶回来充当劳动力,而这么多的劳动力里面,总会有一些聪明好学而且有相应的天份的人,这些人被陆仁挑出来再往学校里一送,改编剧目的人不就有了吗?而且由于他们是阿三那边的低等种姓出身,了解低等种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由他们来改编也会更符合阿三那边的时代背景,甚至在语言方面都完全没有问题。 说起来陆仁也是有点不信邪。阿三那边的种姓制度虽然到这时已经数个世纪了,颇有那么些根深蒂固的意思,但真的就不会出几个敢于反抗的人?而这样的人只要一出现,陆仁再适时的扶持一下,那么在阿三的城邦里怎么说也能整出些风风雨雨吧?而阿三的城邦只要内部出些什么问题,陆仁的兵马再过去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现在在锡兰上演的种姓制度版《白毛女》,说真的也只是先在锡兰这块占领区先试试水,视反应的不同陆仁还要作出相应的调整,毕竟当时的锡兰与阿三那边的文化体系同根同源,锡兰民众们的反应可以作为陆仁的参考资料。 考虑到语言方面的问题,陆仁派去的歌舞团其实是分为两个部份,即汉语系和阿三语系,而在演出完成之后,陆仁收到的消息也让陆仁大为惊讶,因为不管是汉语系的还是阿三语系的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而最直接的结果居然是……种姓制度版本里的“黄世仁”在演出完成之后连门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上街就会被人给打死,闹得陆仁心说我这是整了俩汉末版本的陈佩斯他老爹出来不成?事实上陆仁还真知道自己那个时空里的原装正版《白毛女》上演的时候,饰演黄世仁的演员就真的挨过揍,被激愤之下的百姓们给揍的,据说都差点闹出人命。 不管怎么说,陆仁收到这样的消息到是放心了很多,至少自己对人性方面的推测没有错。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嘛: “回电黄老爷子……嗯,再加上周公瑾和孙郡主,让他们保证锡兰那边海防线的同时,有点空闲就去沿海地区的阿三城邦抓点当地的百姓回来,送到锡兰好吃好喝的招待几顿,再让他们好好的看一看剧目就把他们放回去。别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发完这个命令,陆仁又把目光放回了地图上,手指则是在贵霜地区轻轻的敲着,心中盘算道:“我是不是应该再搞个贵霜版本的《白毛女》出来?不得不承认,这种东西对民众们的影响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向革命的老前辈们致敬!” ———————————————————— 再回到锡兰这头。 黄忠和周瑜、孙尚香带去的海军虽然只有一万七,但还有一些后续抵达的非战斗性部队。陆仁一直以来都很擅长捅软刀子,而这些非战斗性部队就是来捅软刀子的。 其实说白了,无非就是过来整治农业、商业之类的人员,指导当地的百姓如何更好的种地做生意。这你得承认,陆仁手头上所持有的技术,在当时绝对是世界一流。 而除去这些,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对锡兰地区的民众进行文化教育……其实说起来就已经是在文化体系上动手了。 在这一条上可以想想埃及,古埃及的文明是何等的辉煌灿烂?可是现代社会里的埃及,甚至都没有自己文明的本系语言。希腊文明在征服埃及的时候,埃及的官方语言变成了希腊语;罗马人过去的时候,又变成了拉丁语;再到阿拉伯人过去的时候,就变成了阿拉伯语。闹到后来考古学家想要了解古埃及的历史,还得参照罗塞塔石碑来着,这其实是埃及这个古文明的悲哀。 这个扯得有点远,反正不管是不是走征服路线,想要扩大影响力,就得把自己这里的文化体系给铺出去,而陆仁也一直是在这么做的。而事实上,岛国侵华时期就曾经想对华夏来这一手,可咱们华夏文明的文化体系根深蒂固,又岂是岛国的这种小花招能憾动得了的? 又扯远了,拉回来。在那个时代的锡兰地区,陆仁要搞文化教育还真的是非常方便。锡兰的上层人员被陆仁给打怕了,因此有意的在向陆仁这一方靠拢,以免惹得陆仁不快而使他们的上层地位不保,那么学习汉学就成了他们现在必须要做的事,而在领教到了汉学的博大精深之后多少也有点以此为荣; 中下层的平民方面那就更好说了。以当时那个时代的条件,中层平民能读得起书的都没多少,下层平民甚至是奴隶阶层就更别去想。现在有免费的书让他们读,甚至把书读好了还有机会摆脱低等种姓的机会……不好意思,有些事不是那么快就能转变过来的,所以锡兰这里的平民仍然会有着一些这方面的思想。但不管怎么说,陆仁整出来的那些总归是给了他们希望。 再说得难听点,他们原有的阿三语系里的文字,他们也认不得几个,所以对他们来说所认知的文字是阿三字还是方块字没什么区别,能派上用场才是最重要的。而这个事也许就像当初他们接受孔雀王朝的阿育王派去的人一样,符合他们需求的东西,他们会全盘接受。 所以所以,陆仁在锡兰发动的文化侵攻十分的顺利。而语言和文字体系一但铺开,后续的许多事情就会方便上很多。 ———————————————————— 陆仁在中亚战场目前就是这样,并不急于求成,而是重在稳扎稳打。而在仰光之战与攻占锡兰之后,陆仁方面除了在贵霜那头让马超去小打小闹,以及让黄忠、周瑜他们就抓些人去锡兰看话剧之外,基本上就再没有什么大点的动静。当然了,政治外交层面上的事情不少,但陆仁都在很阴险的把贵霜那边的人都在悄悄的往自己所希望的那个方向上引。 陆仁这里是没什么大的动静了,可曹丕和刘备那里的动静却闹得有点大。到不是说刘备和曹丕干起来了……哦,也可以说是肝起来了,但不是在军事上,毕竟双方才刚刚一起把西域联军给彻底的赶出大汉疆域,马上就翻脸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刘备和曹丕的对肝是在政治层面上的嘴仗,说白了就是在世人的面前争着说自己的功劳大,吹嘘自己杀了多少多少的敌、夺回了多少多少的地这些,然后乱七八糟的表文也是一封接一封的往献帝刘协那里送。 再再再说白一点,这俩货现在就是在忙着给自己捞政治资本。曹丕和刘备的野心不用多说,而为了达到他们心中的野望,政治资本就绝对不能少,毕竟现在的献帝刘协可没有像原有的历史上那样禅位,现反在陆仁和荀彧的一些手段之下,在老曹去逝之后其皇帝的声望还有些抬头。 而刘备和曹丕这俩货都是想当皇帝的人,可献帝刘协现在还在,他们想当皇帝的话就还有一些关要过。所以说现在的曹丕和刘备嘛,都得设法让自己先当上“王爵”来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一十九回 归吾华夏 (昨天有事外出,没来得及回来更新。刚开学,事情多,大家都懂的。见谅了!) ———————————————————— 千万别说什么想当皇帝自己去称就行了的话,在那样的时代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而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有足够的条件,却终其一生都没有走那一步;小曹接班,也是用采纳九品中正制与士族达成政治交易之后才敢;至于刘备嘛……人献帝刘协还没死,他却说献帝刘协已经为曹魏所害,然后还要打出“汉室宗亲”的身份才来这一手。 总之,这种事可没那么简单,所以曹丕和刘备在这个时候都要拼命的给自己抢功劳、抢政治资本,双方阵营里的政客、笔杆子都在忙着扯淡,而社会舆论也被他们闹得乱七八糟。 顺便说一下,老曹虽然在原有的历史上是称了王的,但现在的情况是被陆仁和荀彧设法给阻止了;刘备本来是该在汉中争夺战之后就自立为汉中王,但现在却是因为汉中之战没有完全打完就碰上了西域联军的入侵事件,之后刘备也被卷进了对西域联军的作战,而刘备再不要脸,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搞什么称王事件,因为那样的话他就是在找骂了,所以这个事也就没能按原有的进程那样搞出来。 多了不扯,刘备和曹丕在那里唇枪舌剑,争得不亦乐乎,身在中亚的陆仁却懒得去理他们。此外还有一个孙权,孙权却是乐得蹲在江东看刘备和曹丕吵个不停,毕竟对西域联军作战的事情基本上没孙权什么事。虽然没捞着什么,但也没亏什么。现在看刘备和曹丕争功吵架,孙权很乐意在一旁当个吃瓜群众。反正这俩货吵得越凶、关系越差,孙权也就越好捡便宜。 其实刘备也好,曹丕也罢,甚至还要算上孙权,说到底可都不是什么好鸟,而在这些人的内心深处,都在渴望着能登上皇帝的宝座。不过这些人都知道皇帝的宝座不是说坐就能坐上去的,需要的前题条件太多太多,而政治资本就是其中非常关键且重要的前题条件之一,因此借着这次的凉州大捷,刘备和曹丕才会卯足了劲的去争夺政治资本,他们阵营里的笔杆子政客们也才会在这个时候拼命的展示出他们的才华,在夸耀已方的同时也在拼命的攻击着另外一方。 不过有意思的是不管是刘备还是曹丕,在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文章之中,对陆仁却是都赞誉有加,原因是陆仁可不是他们的敌人,至少不是他们首要的敌人、直接的敌人。那么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当然要对陆仁示之以好并且进行拉拢。 而在另一方面,刘备和曹丕在明面上夸耀着陆仁的同时,在暗中还有着他们自己潜藏着的阴险目的,那就是要把陆仁给推出来当一只出头鸟。 是什么样的出头鸟呢? 这么说吧,现在的曹丕和刘备都还不是王爵,而以当时的时代背景,王爵这个爵位可以说是登上皇帝的宝座之前最为重要的一个台阶。想名正言顺的成为皇帝,那么王爵这个台阶就不能直接跳过去。好了,曹丕和刘备那都是想名正言顺的成为皇帝的人,那么他们如何名正言顺的先成为王爵就是件十分必要的事。 可能有人会问曹丕和刘备想王爵加身与陆仁又扯上了什么关系?其原因就在于曹丕和刘备在借凉州大捷一事争夺政治资本的时候,陆仁这里却没有什么反应可言。而陆仁可是这次的对西域联军作战里……不说是最关键吧,但至少也是没有谁敢忽略不提陆仁的功劳。现在曹丕和刘备在你争我夺,陆仁却在旁边一声不吭,你说曹丕和刘备的脸上能挂得住?要是不把陆仁也给捎带上,他们又哪有脸皮去表自己的功? 而这还只是人情与脸皮的问题,隐藏在此之下的则是曹丕与刘备的“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说白了就是想把王爵给整到自己的身上,却又担心会名不正、言不顺,怕有损于自身的政治声望。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需要一只出头鸟,由这只出头鸟去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承担下来,然后他们就可以跟在出头鸟的后面捡便宜。用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这件事是别人先做的,我只是跟在后面一起做的人而已”,有什么锅都得是出头鸟去背。 所以所以,曹丕和刘备不约而同的把这个主意给打到了陆仁的身上,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文章里面也不遗余力的夸耀陆仁的功劳,然后借此极力的向献帝刘协说应该授予陆仁王爵爵位,当然他们也没忘记要引导一下社会舆论。 这里可能又有人会说了,曹丕和刘备想让陆仁去当出头鸟的心态不难理解,但这个事办起来是不是有点扯淡?因为两汉不是有个“异姓不王”的制度吗?虽然说这条制度在原有的历史进程之中被老曹给打破了,但现在的情况不是老曹没有能成为王爵就已经去逝,所以这条制度还并没有被打破吗?而曹丕和刘备想把陆仁给推上王爵爵位,就不怕惹来社会舆论的非议? 不好意思,正因为那条制度还没有被打破,所以两个心怀不轨的家伙需要一只出头鸟去打破这条制度……别说刘备是汉室宗亲,不用受此限制的话。这家伙精得很,知道要守着“谦恭”,所以当出头鸟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至于社会舆论方面,由于陆仁的根基地盘是夷广泉一线,虽然正式的并入大汉的版图已经十多年了,但在当时许多人的眼中却仍属于华夏地区之外的“域外藩邦”,再说白一点就是有一些匈奴、乌丸这些势力的性质,那么授予陆仁这个“域外藩邦”人仕王爵一事,相对来说就不怎么会受到那些传统、正统思想人仕的非议与抵制。 不过等到王爵扔到了陆仁的身上之后,政客们在需要的时候却又可以拿陆仁的地盘已经并入了大汉的版图来说事。而这种事情嘛,其实就是典型的“需要你是人就说你是人,需要你是鬼就说你是鬼”,但凡是有点头脑和手段的政客,相信对这种招数都十分的得心应手。 然后再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且不说曹丕和刘备的心里知不知道陆仁是不是也有想当皇帝的心思,只说在他们看来,陆仁就算是有那个心思,也会由于陆仁其“域外藩邦”的性质而无法去跟他们争夺华夏正统。至于这个“华夏正统”的重要性,相信也不用多说才对。换言之,陆仁登上王爵,甚至是自立为帝,对他们的正统身份并不会构成什么威胁。但相对应的,这俩货的彼此之间就不能让对方得逞,所以才会在唇枪舌剑之中尽可能的去打压对方,对陆仁却不必如此。 总而言之,陆仁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曹丕和刘备给推上了前台,而在曹丕和刘备看来,或者说在这里他们是以自己的想法去推算了陆仁的心态,反正就是认为陆仁会很乐意登上王爵之位,毕竟在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抵抗得了这种巨大的诱惑? 只是事情又真的会向他们所设想的方向发展吗? ———————————————————— 中亚,仰光。 时间已是午后时分,陆仁此刻正懒洋洋的躺在放置于登陆艇甲板的沙滩椅上,享受着那宜人的阳光与海风,看那架势到是很有几分仿佛是身在夏威夷阳光海滩的味道。 只是别看到陆仁现在是这副德性,就以为陆仁是在当不管事的甩手掌柜。恰恰相反,最近陆仁在中亚这里虽然没有什么战事可言,但要忙的事情却半点不少,直到前两天才算是告一段落,然后才忙里偷一偷闲,给自己放松一下。 说起来陆仁要忙的事情可真的是不少。虽然暂时没有什么战事,但是陆仁在暗中玩的那些花招、对贵霜方面的政治外交,甚至还包括攻心歌舞剧的改编,都是陆仁或要直接指挥,或是要多多少少的亲自参予一下的。而陆仁又不是铁人、机器人,该休息一下的时候总得休息一下。 正懒洋洋的睡着午觉,一身泳装的貂婵来到了陆仁的身边,那喷火的身材先是在陆仁的跟前晃了晃,把一杯冰镇啤酒放到了小桌上,随即就伸手推了推陆仁道:“义浩,义浩?” 陆仁把护目墨镜下勾少许,先是以颇有些邪恶的目光在貂婵的身上扫了几下,然后就笑而问道:“什么事啊,老婆大人?” 貂婵没好气的瞪了陆仁一眼,接着就把一份简短的电报递给了陆仁:“刚刚收到的。” 陆仁接过来看了看,发现上面的内容很简单,是荀彧要求与陆仁在今夜进行**对话。顺便说一下,一般情况下陆仁这里的通讯用的是电报,但如果有什么特别的情况,留守夷州的荀彧就会要求与陆仁进行即时的**通话,使用的则是陆仁留在家里,由蔡琰看管的通讯器……毕竟这玩意儿还太过超前,得藏着掖着。 陆仁了解荀彧的脾气,知道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大事,荀彧也不会轻易的去要求与自己进行“千里传音”。而在稍作思考之后,陆仁就伸手在貂婵的香/臀上轻轻一拍:“回电荀公再知会一下文姬,晚上十一点。” 貂婵对陆仁的袭臀之举表示不满的又瞪了陆仁一眼:“正经事就不能认真点?” 陆仁笑了笑却不作声。其实这么多年了,陆仁不说,貂婵也明白越是重要的大事,在明面上就越不能表现出什么紧张的情绪,否则陆仁这个头面人物的情绪会很容易影响到麾下人员,因此貂婵反手也在陆仁的身上拧了一下,这才回舱去拍电报。 电文被陆仁揉成了一团再随手扔进海里,接着陆仁也陷入了沉思。他虽然现在身在中亚,但华夏内陆的电报也时不时的会拍过来,向陆仁汇报一些华夏这边的情况,所以有些事陆仁还是很清楚的。而现在荀彧忽然要求进行即时通讯,陆仁或多或少的也能猜得到荀彧的用意。 ———————————————————— 半夜十一点,陆仁来到了登陆艇的通讯舱。等到通讯接通,荀彧和蔡琰的全息影像出现,陆仁就向蔡琰摆了摆手,蔡琰就会意的退了出去,只留了荀彧在那边的通讯秘室之中,而陆仁这头的貂婵也知趣的退出了通讯舱。 二人相视先是彼此都沉默了一下,然后还是由陆仁先开了口:“荀公你这般唤我是有何事?” 荀彧又是好一阵的沉默,然后才以很低沉的声音道:“刘备和曹丕联名上表天子,表赞你的功绩,并且希望天子进你为王爵以嘉奖你的功绩。” 陆仁乐了:“加我为王爵?我可连公都还不是。” 这里得说清楚,陆仁的爵位还只是候,但由于其“域外藩邦”的性质,到是可以直接跳过公爵去当王爵。 这头的荀彧又沉默了一下,问道:“义浩,你有为公之意吗?” 陆仁的脸上收起了嘻笑,向荀彧一字一顿的道:“荀公你又何必如此?且不说我们以前的交情与认知,只说你从老曹那里出逃再来到我的身边帮我都已经十年有余了。这十年下来,我陆仁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 荀彧的嘴唇先是动了动,然后是“孰视”了陆仁很久,最后是长长的一声叹息:“义浩,你莫要怪我,而且咱们明人面前也不说暗话……人是会变的,而且一变之后会不会仍然还是我熟知的那个人,我的心里实在是没底。我已经与你知心十年是不假,可也曾经有人与我知心二十余年,但在最后却……” 话到这里荀彧除了长长的叹息之外就再没说话,而陆仁也知道荀彧口中的“知心二十年”所指的人是谁。荀彧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心中的那根神经格外的敏感,而现在陆仁也碰上了和当初的老曹差不多的情况,荀彧会变得有些神经质也是很正常的事。 而对荀彧那于神经质下长长的叹息,陆仁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荀公,由你主笔代我上表天子吧。” 荀彧闻言,目光闪动:“写什么?怎么写?” 陆仁再笑:“你是希望我怎么写的就怎么写,不用去担心什么。总之荀公,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是怎么看我的,我也懒得去扮演什么雅亮高洁之士,那么在你的面前我不妨直接小人一回。曹丕和刘备这俩魂淡对我来这么一手,肯定有他们自己的打算,那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如意?他们想坑我,我就坚决的不掉进他们的坑里……荀公,我这么跟你说,你能放心了吗?至少是眼下你能放心了吗?” 荀彧又一次的对陆仁“孰视之”,最后是向陆仁点了点头,人也好像是松了口气:“既然义浩你都开了这样的口,那么老夫多少也能安心不少。不过义浩,你真的不在乎这么好的能王爵加身的机会?就算是你真的不想,你的诸多幕僚……” 陆仁耸了耸肩:“很多的事我本来就不感兴趣,而且很多的事情我也有着我自己的底线。荀公,有些事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我也不妨再在你的面前伪君子上一回……这么些年来,我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把夷州、东南亚给并入了我们大汉的版图,可我一但进公称王,并且引发了一些变故的话,那么这些地方搞不好就会被中原之人给排除在大汉的版图之外,那么我这么些年来所做的一切不都付诸东流了吗?我承认我也有着不少的私心,但同样的,我陆仁也有着我心里的理想!” 这些可绝不是陆仁在开玩笑。其实陆仁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这些地盘在当时的许多人的眼中仍有着“域外藩邦”的性质,而一但自己称公称王,这些地盘就等于是成为了陆仁的“公国”或“王国”的地盘,换言之就是由原来意义上的受大汉的直辖变成了大汉的附属藩国,然后联同上陆仁那个“域外藩邦”的性质,可就真的会被当时的正统思想给排除在外了。再说白一点,就是陆仁好不容易才把这些地盘给归入大汉……不,应该说是归入了华夏传承的版图,可要是被刘备和曹丕的那些事情得了手,陆仁的这些地盘又会被当时的传统思想给分离出去。 陆仁的确也有着不少的私心,但毕竟也有着自己的操守、底线以及想法。或许在这一点上正如同许多的华裔、华侨那样,在自身有了能力之后就会想着为自己的祖国做些什么,而陆仁现在所持有的能力、实力,也足以让陆仁为华夏做一些更大的事情。然后曹丕和刘备现在所做的那些事情,正好就触碰到了陆仁心中的底线,或者说是在破坏着陆仁心中的理想,所以是陆仁绝对不能接受的。 再说得不客气点,陆仁如果是想称王称霸的话早就可以称了,又何必一直以来都与大汉保持着那份君臣的关系?之所以一直都在努力的保持着,就是要把这些地盘都彻底的归入华夏。并且不仅仅是单纯的在地域上的归入,更是要做到在思想层面上的归入。而要达成这些,仍然还需要一些时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二十回 归吾华夏(二) 此刻的通讯舱中悄无声息,陆仁是面带微笑的在望着荀彧,而荀彧却是在那里低头沉思着些什么。许久过去,荀彧抬起头向陆仁问道:“义浩,你难道就真的不想进公封王?” 陆仁这时也轻轻的叹了口气:“荀公你又来了。说真的,要说我对这种事没点想法那肯定是骗人的,只不过我很清楚我不能那么做而已。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荀彧自嘲的一笑:“如此一来,反倒有些是老夫阻了你荣华之路的意味。” 陆仁嗤之以鼻:“荣华富贵?荀公你觉得我陆仁缺这玩意儿吗?而人之一生,去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进而名留千古,这才更好一些吧?” 荀彧看了看陆仁,却没有说话。 其实陆仁此刻也有些头痛。在刚收到荀彧要求进行***通话的电报的时候,陆仁只是大概的猜到了荀彧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所以陆仁对荀彧也算是稍有准备。可是陆仁也清楚,荀彧在经历过老曹的事情之后,那根神经真的是太敏感了,而且在这种事情上也会变得不肯轻易的去相信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所以想仅凭着几句话就让荀彧放心有点不太现实。可现在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陆仁又还能再说些什么? 就因为这样,二人又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荀彧的心里在想着些什么陆仁不知道,不过陆仁想着想着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在原有的历史进程里老曹也曾经碰上过相近的事情,也就是孙权曾经给老曹送去过一份劝进表,意思是劝老曹登上帝位,而老曹的回应是把孙权的那封信公开给众人看,然后笑着说孙权这是想把他老曹给放在火炉子上面烤。 后世的历史学者分析过,孙权来这一手的目的绝对是没安好心,而老曹正是因为看破了孙权的险恶用心才向众人明言说孙权这是想把他老曹给架上火炉子。而陆仁在想到这个事件的时候脑子里也是灵光一闪,之前一些有点想不通的事情也随之明析,心说这种招数还真是大家都会啊?孙权是想把老曹给架上火炉子烤,那么现在的曹丕和刘备会不会也是想把自己给架上火炉子? 一念至此,陆仁马上就向荀彧说出了这个想法,也算是与荀彧之间打破了之前的彼此沉默,好歹找到个话题。而荀彧在听完了陆仁大致的分析之后便轻轻点头道:“义浩,不瞒你说,这些事情老夫已经想到了,可是……” 陆仁道:“可是你怕我的心里有过份的野心,会认为你说出的来话是想阻断我的荣华之路是不是?” 荀彧默然的点了点头。 陆仁无奈的长叹:“荀公啊,你的这种想法和顾虑我能理解,可是我心里的想法你又能不能理解……呃,可能你还真理解不了。” 这是实话,陆仁的想法是后世愤青型的想法,所以陆仁还真不指望着荀彧这个有着时代局限性的人能够了解得了。后世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说领先世界半步的人是伟人,但是领先了一步的人则是个疯子。而伟人们的想法都不是当时的人们所能够理解得了的,疯子的想法那就更别提了。然后转回到陆仁的身上……陆仁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一千八百多年后的人来到这个时代,在想法上超前了这个时代多少步,那么岂不是比疯子级的还要疯子级?超级疯子?超级疯子之3?亦或是超级疯子之神?红色的还是蓝色的?(不好意思,串了一下龙珠超。) 这边的荀彧再次的望向了陆仁,目光中则是充满了狐疑与不安:“义浩,你告诉我,我到底能不能相信你?” 陆仁这会儿也真的是没了脾气,想了想最后索性带上了点耍赖的口气:“荀公啊荀公,我真的是拿你没办法了。算了,你爱信不信吧。反正最后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信我的话或许还有点拼头,可是不信我的话,那就真的是半点的拼头都没有了。不过你可别对我来什么以死明志啊!你留在我身边对一些事情还能挡一挡,可你要是死了,那些歪瓜劣枣的事谁来挡着?” 荀彧又一次的低头沉默了,而且这一回少说也得是沉默了十多分钟之后才抬起了头,向陆仁有些不知所谓的惨然一笑:“也许义浩你说得对,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我除了选择相信你之外又还能干什么?我已经六十二岁了,在这世上又还能再活几年?而很多的事情其实早就已经木已成舟了,我执意的这么坚持下去,也不过是在螳臂挡车而已。” 陆仁一听这话差点抓狂,心说你这老子小其实是看得懂世道的嘛!可是想想荀彧一直以来的理想与坚持,却又实在是不好向荀彧说些什么。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像荀彧这样的人才是最为可怜的人群之一,在心底有着自己的理想、梦想,却明白自己与的理想、梦想已经无法实现,使得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与行尸走肉都没什么分别,那种心中的苦楚与煎熬……连带着陆仁还想起了蜀汉后期的诸葛亮,那时候的诸葛亮又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 这头的荀彧又低着头不知想了些什么,然后才向陆仁道:“义浩,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陆仁道:“你说吧。” 荀彧仍然是沉默了一下之后才向陆仁开了口:“有些事,我知道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了,而一味的强求于你,其实反而是对你不公,可是……” 陆仁连忙摆手:“说正题!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客套话有什么意义?” 荀彧苦笑了一下才道:“好吧……以后你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我既拿你没办法,也不能阻断了你的荣华大道。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至少在老夫的有生之年,你不要……” 陆仁打断了荀彧的话:“如果这就是你的条件的话,我答应你。至少在你荀老爷子的有生之年,我陆仁一不为公、二不为王,称皇称帝这种事更不会去做。” 其实谁都知道这种起誓般的话并没有什么约束力可言,可对于荀彧这么号已经处在濒临于绝望的边缘的人来说,能得到这样的一句话多多少少的总能让他们再升出点希望,至少能够让他们再有点盼头,而且可以让他们的余生还有个可以为之奋斗的方向。 所以在这个时候,荀彧是忽然向陆仁跪倒并行以大礼,却把陆仁给闹得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扶,浑然忘记了站在对面的只是个全息投影而已。结果在失去平衡之下,人家荀彧只是跪倒行以大礼,陆仁却与地面来了个五体投地的亲密接触。 不过这样也好,算是在一番很沉重的话题之后,以一个小小的无厘头般的结局结束了这番沉重的对话。陆仁有些狼狈的翻爬起身,见荀彧还跪在那里,索性也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冲着因为刚才自己这一摔而有些愕然的荀彧摆摆手笑道:“行了行了,多余的话就别说了。现在天色也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写好了表文、檄文之后给我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直接上呈天子和印刷公布出去。” 荀彧点了点头,最后是向陆仁低声的道: “义浩,谢谢你……” ———————————————————— 就在刘备与曹丕还在打着嘴仗与笔仗的时候,陆仁的表文上呈到了献帝刘协的面前,而陆仁的檄文也在华夏大陆的各处张贴公布。 上面的意思说白了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说我陆仁之前是立了点功,但绝没有可以达到封公封王的地步。然后就笔锋一转,用很巧妙的笔法对刘备和曹丕来了个明褒暗贬,甚至是用有些隐晦的笔法道出了刘备和曹丕自己想称王,却把陆仁给推出来当出头鸟的事情。 最后收笔处,陆仁就是义正言辞的说自己身为大汉的臣子,将会严守君臣之礼,严守当年刘邦定下的白马盟约……反正就是说自己绝对不会登上王爵之位,同时让刘备和曹丕别再在那里叽/叽/歪/歪的拿他陆仁说事。 而最严重的警告,就是陆仁明确的表示你刘备和曹丕要是再敢开那种口,我陆仁立马和你刘备或是曹丕绝交,中断所有的贸易往来。 这条严重警告可真的是吓到了刘备和曹丕。政治、外交方面的事,刘备和曹丕说真的还不怎么担心,可是一但陆仁断绝了与他们之间的贸易往来,刘备和曹丕可就有些受不了了。之前也多次提及过陆仁对刘备和曹丕的地盘有着相当大的经济影响,甚至还催生出了不少的相关经济链,一但中断贸易往来,且不说刘备和曹丕的钱包会缩多少的水、武器装备方面会变得落后多少,单单只是境内的士家豪族们的抗议就能让刘备和曹丕头痛欲裂。 于是乎,刘备和曹丕就都马上住了嘴,至少是在有关于陆仁的话题上收住了嘴。这么说吧,封公封王这种事一般都是要“三让”的,像老曹在封公封王,以及曹丕接受禅让的时候,都有过看上去很虚伪、很假的“三让”,但实际上这并不是虚伪,而是一种必须要走的流程,不然的话太过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非议。 而陆仁的表文、檄文,一般情况下会被人认为是“三让”中的“一让”,后面还要经过“二让”和“三让”才会接受,甚至当时还有些没搞清楚情况的人都准备再帮他们的主公动笔去劝谏陆仁来着,可是刘备和曹丕这样的明白人从表文、檄文中看出了陆仁隐含在文笔之中的杀气,赶紧的让麾下那帮子没搞清楚情况的人收手。 所以所以,陆仁只是实实在在的“一让”就终结了这场闹局。而陆仁来了这么一下,刘备和曹丕虽然还在争功,但对于某些事情却不得不小心上了许多许多。王爵这个关键的台阶,他们还是想登上去的,但至少他们不敢再去招惹陆仁、扯上陆仁。 不过如此一来,在献帝刘协那里嘛,却也对如何褒奖陆仁一事而犯了愁。 献帝刘协虽然是傀儡,但却是个明白人,而且对陆仁还有着一份朋友的感情。说真的,如果不是出于一些政治层面上的考虑,献帝刘协绝不介意封有着“域外藩邦”性质的陆仁为王。可是陆仁来了这么一下,明确的表明了自己这里的态度,献帝刘协虽然心中颇感欣慰,甚至对陆仁还有着几分感激之意,但如何褒将陆仁就成了个大问题。毕竟陆仁立下的功绩是实实在在的,而且还闹出过一些不小的动静,你总不能不进行褒奖吧?最重要的是陆仁这里的褒奖之事要是没有处理好,刘备和曹丕那里又该如何处理? 好在荀彧考虑到了这方面的问题,所以在征得了陆仁的同意之后把赵雨给派去了许昌,在暗中告知献帝刘协该如何褒奖陆仁。 或许是荀彧觉得有些对不起陆仁吧?所以在封公封王这个原则不能变的情况下,荀彧是建议献帝刘协对陆仁“升职但不进爵”,也就是陆仁的爵位不变,但是增加陆仁的食邑。顺便说一下,陆仁现在的爵位是莽甲候,食三千户,而增加食邑之后是“食万户”……虽然说这没什么实际的意义来着,但也总算是有个交待。 再在官职方面,陆仁最早的官职是新加的“抚夷将军”,这个说白了还只是杂号将军;现在身上挂着的是“征南将军”,则是比较高阶的名号将军;而现在这个时候荀彧的本意是想建议献帝刘协加封陆仁为卫将军,也就是大将军之下的车骑、骠骑、卫这三公将军之一,陆仁却提出了异议,说不如新增一个“南海大将军”。 这里可别看到“大将军”这个字眼就以为陆仁是在给自己谋福利,事实上按照东汉的官制,这种有“xx”前缀的大将军,其秩位其实比车骑、骠骑、卫还低了半头,再说得不客气点,三公将军是属于名号将军,“xx大将军”则属于很高阶的杂号将军,只不过比四征四镇要高级一些,而且不像某些杂号将军那样会用完就收回罢了。 还有文职方面,陆仁现有的文职是“夷州牧、守辽州牧”,说白了就是夷州省长兼辽州的代理省长。这个不能变,也变不了,但是可以把“守辽州牧”变为“领辽州牧”,也就是从代理省长正式转正为正式的省长。这个且不多说,最主要的是把九卿之一的大司农一职扔给了陆仁。 也就是说,只要献帝刘协一批准,陆仁完整的文职就将会是“汉,大司农,并领夷州牧、辽州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二十一回 归吾华夏(三) “大司农?荀公,你这是……” 当时荀彧拟好了表文和檄文,并且通过全息影像交给陆仁过目的时候,陆仁实在是被闹了个哭笑不得,而荀彧的脸上则满是带着几分玩味的微笑。 能不玩味吗?当初陆仁还在老曹麾下混日子的时候,曹营之中的一班子人大多都认为只要不出意外,九卿之一的大司农只怕非陆仁莫属,只不过后来陆仁离开了老曹,这个事就没了下文。可谁又能想得到在近三十年之后,荀彧又会把这个茬给想起来? 当然了,现在献帝刘协手上的这些个官职都只是徒有虚名的荣誉型官职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可言,不然的话陆仁要是成为了九卿之一的大司农,岂不是还得去许昌的朝庭里站班? 但是话又说回来,在那个异常的讲究名正而言顺的时代,陆仁挂上了这么个官职,很多很多的事办起来就会方便许多,所以也并不是半点的意义都没有。再按荀彧给陆仁的说法,陆仁自己无意于称公封王,荀彧固然是感到欣慰,但总得考虑一下麾下人员升赏。陆仁升个职,手头上可以分配出去的官职资源就会多一些,升赏有功人员也会方便一些。 总而言之,陆仁的这份表文是送到了献帝刘协的面前,而献帝刘协在得到了荀彧的书信以及赵雨的解说之后,几乎就是在朝议上走了个过场便把这些官职都扔给了陆仁。 其实严格的来说,陆仁的表文几乎和向皇帝索要官爵的表文差不了太多。但怎么说呢?明眼人都知道陆仁讨要的这些官职,其价值远远要小于陆仁立下的功绩,换句话说陆仁是做了十成的活,却只拿了最多七成的报酬。在此基础上再反观一下刘备和曹丕,以及一些多年下来几乎就没做过啥事,可是向皇帝讨要起好处来却半点不会手软的家伙……呵呵,不说也罢。 而另一方面,刘备和曹丕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所以他们本身是希望献帝刘协能把陆仁的官爵封得越大越好,最好是献帝刘协直接就把王爵扔到陆仁的身上。可陆仁没上他们的当,只是向献帝刘协要求了表文上的那些,甚至都没和三公这个等级挂上边,到是尽显了陆仁的“谦恭”。 别以为陆仁不够格,事实上真要算起来,陆仁可以说是对夷州、东南亚开疆辟土;对辽东、辽西守土卫民;还有长久以来对刘姓皇室贡奉不断;再到后来主动参与对西域作战,现在还在以朝庭的名义对贵霜进行征讨。此外还有一条,如果只是从陆仁正式建州时的建安十二年算起,到现在都十五、六年了,资历方面不说太深却也绝对不浅。 把这些个条件综合起来,陆仁要整个三公级别的将军在身上没有问题,但陆仁现在要求的那些比之三公级别都还差着一线,所以会显出陆仁的“谦恭”。而献帝刘协本身就是明白人,他的身边也不乏明白事情的聪明人,甚至是对陆仁有些犯嫉而不想陆仁那么风光的家伙,再加上陆仁对刘备和曹丕都严厉的警告过,使得刘备和曹丕不敢吭声,所以陆仁升官的事应该说是很顺利的就搞定了。 但也不知道献帝刘协是出于政治上的需要还是出于自己想补偿一下陆仁的私心,在官职方面是按照陆仁的要求做了之后,先是给了蔡琰、貂婵、甄宓、糜贞,也就是陆仁的四个老婆一人一个官方册封的夫人的名号,然后额外的封陆仁的长子陆风为吕宋候,加偏将军;封陆仁的长女陆雨为甘泉郡主;然后陆仁的二女琴、三女韵都有郡主封号,只不过没有前缀。 就性质而言,陆风和陆雨是有食邑的候爵和郡主,而蔡琰她们四个的夫人名号和陆琴、陆韵的郡主名头却没有食邑,属于荣誉型的爵位。最后是陆仁的么子陆游,也就是陆仁和甄宓造出来的小人,也得了个没有食邑的关外候的爵位。 总之,除了陆风和陆雨之外,琴韵游都只是多了个好听的名头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可言,但这也已经是献帝刘协目前能做到的最大的限度了。毕竟很多时候,献帝刘协不可能想做什么就能做到什么。 陆仁对那些名头之类的事并不是很上心,毕竟这家伙来自于现代的草根阶层,注重实际功用的心思多过看待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头。唯一让陆仁上点心的,是陆风的食邑是吕宋,也就是后世的马尼拉地区。换句话说,这等于就是朝庭正式而且彻底的承认了对东南亚地区的主权,不再以藩国而视之。 另外说一下,陆雨的食邑是甘泉。不是蜀地的那个甘泉,这个甘泉指的是泉州。而这里面所暗含着的一些政治意义嘛…… ———————————————————— 七折腾八扯淡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建安二十八年的中秋之季。 由于陆仁的强势介入,刘备与曹丕之间的争吵总算是告一段落,各自的都得到了一些升赏,但在爵位上却仍然没有能够登上王位。而接下来,他们也得各自打理内政,以应对将来要打的那些个战争,毕竟与西域联军的一场仗,他们的国力也有着不小的损耗。 孙权方面虽然在这次的事情中没捞着什么好处,但也没什么损失可言。而看到刘备那头结束了对外的战事,兼之刘备的地盘也扩张了一些,于是又把讨要荆州的事给扯了出来,双方为此又在不断的扯皮。但也仅限于口水仗,战事没有打起来,其原因有二,一是吕蒙老早就被陆仁给干掉了,使得孙权方面少了一个有那种胆量和诡计的人;二是鲁肃这个坚定的联刘派还在,一直在努力的保持着刘备与孙权之间的友好关系。 总之,曹刘孙三家之间在这个时候还算是彼此相安无事。到不是他们不想打,而是在这个时候吧,如果没有得到个合适的借口,那就谁都不敢打。毕竟凉州那边才刚刚把西域联军给赶出了大汉的疆域,这个时候你要是急着向同为汉臣的另外两家动手,诂计只能是给自己招惹来一片的骂声。或许在这个问题上,曹刘孙三家的人比近代史上的某个光头都还要精明一些,至少他们懂得什么叫做众怒难犯。 华夏大陆是一片安宁的景像,陆仁在中亚这边到是多多少少的有了些战事,但规模却也大不到那里去。说白了,就是陆仁在达到了一些政治和外交层面上的要求之后,就授意马超开始了蚕食的战略,地盘也是在一点一点的铺出去。而在铺出去的同时,陆仁也不忘努力的发展“亲华”派系以及在文化方面的侵蚀。 而在此时夷州莽甲的综合大会场,一场盛大的歌舞剧正在上演着。会场里已经不能说是满坑满谷、座无虚席,应该说是几乎连个还能站人的地方都找不到了。不仅如此,整个夷州但凡是有广播喇叭的地方也都在即时转播着歌舞剧的声音,广播喇叭的下面则挤满了没能抢购到这场歌舞剧入场卷的民众。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仅仅是因为这场歌舞剧的确美伦美奂、精彩纷呈,更重要的这是夷州之花陆兰的引退演出。而陆兰在之前公布这个消息的时候……说得夸张点吧,夷州的上上下下差点没发生暴/动。身在仰光的陆仁在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也只是叹了口声,暗暗的嘀咕说会出现这样的事,也是和自己这里没什么宗教信仰有关,人们太需要一个精神偶像了。 剧目的故事是这样的,背景是三个国家,两个互相交战,另外一个则处于中立的位置。男主角是中立国家年青的国王,女主则是两个交战国家中一家的公主。然后公主因为一些事故的原因不得不单身出逃,结果被中立国家的国王在打猎的时候给救了下来,并且误以为公主只不过是个寻常的女子,再接下来因为公主的美丽而爱上了公主,自然而然的就把公主给娶了。 本来小两口的日子过得挺不错的,但公主牵挂自己的国家,就找了个机会偷偷的溜回去想看看自己的国家情况怎么样了,结果却泄露了身份并且在逃回中立国的时候引发了中立国的纷争。因为中立国与公主的敌对国一向交好,而公主嫁给了中立国国王的话,就有了公主国与中立国联姻结盟去对抗敌对国的意味,等于是破坏了中立国与敌对国原本交好的关系,同时还会把中立国给拉进战火之中……尽管公主本身并没有这种意愿。 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公主就成了众矢之的,中立国的上上下下一致认为公主是个欺骗了国王与臣民的祸害,有意的想把中立国也卷入战争,所以要求年青的国王处死公主。但国王知道公主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更重要的是两个人彼此之间都深深的相爱着。只是一但涉及了政治,那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现在的舞台上,剧情也已经到了最后的一幕:国王的臣民一致要求国王处死公主,国王迫于无奈,只得忍痛下令。但就在令下到一半的时候,公主却微笑着向国王说希望国王能亲手杀死自己,这样除了可以让国王对臣民们有个交待之外,公主也是希望自己能死在国王的手上,最后死在国王的怀里。 舞台之上,陆兰饰演的公主跪坐于地,微笑着望向国王,而那国王也是在万般的不舍与无奈之中举起了手里的剑。 “真高兴,您会亲手杀了我。” “……对,我会亲手杀了你……不杀不行,不杀不行……” 音乐随之响起,这也是歌舞剧最后的一段对唱: 公主:“来吧,杀了我吧,我的殿下。” 国王:“是啊,我会杀了你,毫不迟疑。” “如今的我,感受到了你有如大海一般的深情。” “我真想永远凝视着,你那双有如清澈如水的眼眸。” “可恨的你……” “美丽的你……” “我会这样带着你无边的深爱而死去,为你留下我生命中最美丽的容颜。” “我就这样带着你的爱而让你死去,内心痛苦无比。” “(合)现在这一刻,我深深的感受到了你心中的深爱,而我们彼此相爱。” “你那威风凛凛的英姿。” “你那温柔美丽的容颜。”“一直到永远。” “(合)也许终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将重归于混沌虚无,回归到那一切都将重新开始的混沌虚无。我们诞生于那混沌与虚无,也将重归于那混沌与虚无。但不管是爱,还是恨,不管是喜悦还是悲伤,都让它化为泪水而流逝……” 这是这部歌舞剧最后的一段,同时也是最为凄美、最为精彩的一段。舞台上的国王数次举剑,却又数次垂下,甚至还因为拿不住剑而使剑掉落在地,反而是公主将剑拾起来再交还给国王。同时明知将会杀死自己的剑就在旁边,却还在国王的身边轻柔的舞动,想将自己最后的美丽留给她心中深爱着的国王…… 陆兰和饰演国王的反串型女演员以歌舞方式,将国王与公主之间那深深的爱恋,以及迫于形势之下的无奈、悲伤、痛楚演绎得淋漓尽致。而二人那感人至深的歌声,也使得舞台下的观众们,还有场外各处挤在喇叭下倾听着的听众们都潸然泪下。 再在某个贵宾包厢,仍是一身演出戏服的陆琴正在擦拭着泪珠,同时悄悄的向身边的蔡琰低声道:“娘亲,尽管明明知道这只是戏,甚至我自己都参演其中,可是看到这里,我还是……” 蔡琰的眼角其实也挂着几许的泪珠。这出戏是陆仁给的脚本,蔡琰和陆兰一起参予的编修,所以要说了解程度,蔡琰绝对不比陆琴差。但见蔡琰深深的看了眼正在舞台上正悄然隐去的陆兰,伸出手在陆琴的头上轻/抚道:“琴儿,有些事你还不懂。你兰姨现在饰演的虽然只是剧中的一个角色,但她又何尝不是与公主有着许多的共同之处?” “啊?” 蔡琰微笑:“公主就此死去,有想把自己最美的那一刻留给国王之意,而你的兰姨,又何尝不是想把自己最美的一刻,留给咱们夷州的民众?不过我想她现在最难过的,还是你那臭老爹现在不在这里吧?” 陆琴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顺嘴也骂了一句“臭老爹”。 这里暂且不论,在另一头的贵宾包厢之中,荀彧和雪莉正陪着几个远方的来客在观看演出。而当帷幕徐徐落下的时候,这几位远方的来客的掌也鼓得最凶,人更是无比的激动…… ———————————————————— (可能有人知道这段歌剧瓶子是抄了啥,呵呵,有一些改动,瓶子就不多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二十二回 合作牵制 演出已经结束,陆兰也完成了她的引退宣言,在全场上上下下尽是不舍的呼喊声中退回了后台,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坐在静室里,望着梳妆镜中的自己发着呆。 自建安十二年被陆仁给推上舞台,到现在的建安二十八年已经整整十六年,而当年那个调皮可爱的小丫头,现在也已经年将四旬。 十六年的时间,已经足以改变太多太多的事物,陆兰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心智成熟的她也有了很多很多属于自己的想法,却也因此更加的了解了陆仁当初对待自己的那份良苦用心。 但也因为这样,陆兰对陆仁的那份情感也越来越深,只不过不再像当初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那样总是想腻在陆仁的身边。至少现在的陆兰早已明白,自己如果是一味的腻在陆仁的身边其实没什么意义,不但会帮不上陆仁什么忙,还会给陆仁添上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总之,现在的陆兰成长了很多。也是正因为这份成长,使得她作出了在辉煌灿烂的时候却激流勇退的决定。而在走下了舞台之后,她就会按那个时候对陆仁说过的那些话那样,在明白了许多的事情之后想去看看这个世界。至于陆仁,作为一个现代人却也格外的了解陆兰的这种想法,所以十分的支持陆兰的决定。 不过在那天得知了陆兰想去看看世界的想法之后,陆仁这家伙却也连带着萌生出了一些别的想法。这么说吧,陆仁一直都很希望华夏的民众能走出去……好吧,说得不客气点就是陆仁想让华夏民众们的心中多出一些对外殖民的思想,而不是被传统思想给束缚在华夏大陆的圈子里面。那么在这个时候,就需要有领头人去引领民众,告诉民众们外面的世界其实是有多么的大。然后毫无疑问的,陆兰的影响力就很合适。 这些且先不扯,只说此刻陆兰仍然是坐在静室中发着呆。 十六年的舞台生涯,给陆兰留下了太多太多难忘的回忆。现在宣布引退而离开舞台,尽管是她自己早就作出的决定,可真到了这个时候,陆兰的心中还是升出了一股淡淡的失落感,觉得心里面忽然之间有些空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些什么……其实这也没什么,人之常情而已。若是换成了其他人,又有几个人会没有这样的心情? 又呆坐了良久,陆兰忽然冲着镜中的自己展颜一笑,跟着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样也好!至少从明天开始我就不用再那么累了。明天我要睡到下午才起来。” 自顾自的傻笑着,静室的房门却被人轻轻叩响,陆琴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兰姨?” “是小琴啊!进来吧。” 房门开启,陆琴来到了陆兰的身边。彼此间先是随意的打了个招呼,然后陆琴就望着镜中的陆兰双目放光:“兰姨就是兰姨,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漂亮。可笑的是外面有些嫉妒兰姨的人还说兰姨的漂亮都是靠着打扮粉饰出来的,却不知道洗净了铅华的兰姨才是最美的。” 陆兰微笑着伸手掐了掐陆琴的鼻尖:“你这丫头的嘴巴总是这么甜。你今年十七岁,而你兰姨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除了会跟在你那臭老爹的身边,给你的臭老爹添乱之外,嘴巴也没你这么甜。” 陆琴又看了陆兰几眼,忽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兰姨,你说我以后能像你一样吗?说真的,今天看你最后的那一段,我都忍不住哭了好几回。” 陆兰淡然的一笑,忽然起身之后把陆琴给按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接着双手也在陆琴的脸庞上轻轻抚过:“小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嗯?怎么了?” 陆兰又笑了笑,轻抚于陆琴脸庞上的指尖也愈发的轻柔:“当初我登上舞台的时候,也曾经向你的臭老爹问出过差不多的问题,你知道你的臭老爹是怎么说的吗?” “哎?老爹他怎么说的?” 陆兰微笑依旧:“你那臭老爹说,如果连我都做不到的话,那么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得到,所以问题不是自己能不能做得到,而是自己有没有用心去做。就因为这样,我用心了十六年的时间才有了现在的自己。小琴,现在我把这句话传给你……你的容颜、你的天赋,甚至还有你的资本、你的后台,都不在当初的兰姨之下,所以你只要用心去做了,那么你将来能够获得的成就也一定会在兰姨之上。” “兰姨……” 陆兰摆了摆手,示意陆琴别再多说,随即就改口问道:“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陆琴这时也回过了神,忙道:“娘亲、甄姨娘(指甄宓),还有荀先生,让我来找兰姨你一起去吃个饭。” 陆兰与蔡琰、甄宓她们的关系没得说,被叫去一起吃饭很平常。但陆兰毕竟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也是非常的清楚,所以在听到“荀先生”的时候就微微一怔,知道这个饭局恐怕不只是一起吃个饭那么简单。本来是想问问陆琴是怎么回事,但想了想之后却没有向陆琴问出口。说起来,陆琴现在毕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小丫头,一些事情她不怎么懂。 应了陆琴一声,陆兰就去换了一身便装,然后和陆琴一起悄悄的溜了出去。不悄悄的溜不行,那个时代冒出来的追星族、狗仔队也厉害得很。 闲话少扯,只说陆兰和陆琴悄悄的来到了就餐的地方,而这里正办着一个小型的餐会,也就是陆仁整出来的自助式宴会,夷州的一些官员和头面人员也已经在各自随意的攀谈、用餐。 这些都没什么,陆兰来了之后是被请入了中厅,蔡琰和荀彧等人都在等着陆兰。不过让陆兰有些意外的,却是在中厅的座中居然还有着几个肤色、发色、眸色各异的老外。 随着陆兰的入厅,蔡琰和荀彧他们还没多大的反应,反到是这几个老外一见到陆兰就急忙的离席迎了上来,操着一口不怎么流利的汉语向陆兰问好,甚至还在激动之下夹带出了几句外文。有翻译连忙跟上,陆兰却笑着摆了摆手,随即以同样的外文向那几个老外问好。 荀彧见状微微吃惊,连忙向身边的雪莉问询,雪莉只是笑着回应道:“是拉丁文。不过我也不知道小兰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各自问候完,陆兰拿眼扫了扫就坐到了荀彧和雪莉的中间,然后不动声色的向荀彧问道:“荀公,这些罗马人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把我叫来吃饭,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荀彧表示赞许的向陆兰点了点头,但在赞许之中却也带上了几分歉意。说起来,荀彧和陆兰那也是老熟人了,毕竟陆仁当年在老曹麾下刚混了没多久就收留了陆兰,然后很多时候也是陆兰在帮着陆仁跑跑腿什么的,荀彧那里更是没少去。而那个时候荀彧就很喜欢,也很欣赏这个活沷可爱、聪明伶俐的兰丫头。甚至可以说当时的荀彧如果不是在很多事上有所顾虑的话,他都想代他的长子荀恽向陆兰求亲。 后来荀彧于建安十七年来到夷州,而那时陆兰已经登上舞台五年。刚开始的时候,荀彧还不怎么理解陆仁为什么要把陆兰给推上舞台,毕竟在传统人仕的心目中,优伶们的社会地位可不怎么样。可是当看到陆仁的很多事情在陆兰的帮助下很轻松的就完成了之后,荀彧的一些想法就发生了改变,同时对陆兰的评价又高了很多。再在之后的时间里,荀彧其实也没少找陆兰帮忙搞些宣传之类的事……要不然陆兰怎么会一听到“荀先生有请”就皱眉呢? 这些不扯太多,反正荀彧是向陆兰歉意的一笑之后就低声道:“这几个老外的确是罗马那边过来的,而且其中还有罗马皇帝的使节。” 陆兰微微蹙眉:“怎么又把我给扯上了?这回又是想让我帮什么忙?” 荀彧的语气之中仍然带着歉意:“本来你已经宣布引退了,不该再麻烦你的。可是小兰啊,这回的事情真的是很大,需要你帮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个情况说起来有点话长。 陆仁现在不是出兵在外吗?而陆仁的主要敌人是中亚地区的安息和贵霜这两个大帝国,其中的任何一个都并不好惹。 两个中亚地区的大帝国啊!陆仁现在的实力是很不错,但陆仁还没有自大到敢和这两个大帝国同时开战的份上。事实上即便是现在的对贵霜作战,陆仁都打得小心翼翼,宁可放慢步伐也要稳健为上。 可是在另一方面,安息和贵霜同出于波斯,彼此间一直以来都非常良好的外交关系是不能不考虑的。而在原有的历史上,安息王室被萨珊王室所取代之后,贵霜方面就接纳了不少原安息王室的人,并且与萨珊之间的战事不断,这也映证了贵霜与安息之间的关系。(这些有点扯淡,剧情需要而已,别当真。) 再一个,陆仁知道婉儿出现在安息之后,对贵霜的中上层贵族玩了一手“精神控制”,这也使得安息与贵霜之间的关系愈发的非比寻常。而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你刚打了这个,另外的一个马上就出兵帮忙。事实上在仰光之战的时候,安息那边不就派了一些战船过来帮贵霜吗? 所以说,陆仁最担心的事情其实是发生了的,但是在陆仁小心防备的同时,安息那头却没有了后文,至少也是到目前为止,除了在仰光之战的时候安息派了些战船过来帮忙之外,安息就再没有派出过别的军事力量来帮助安息。陆仁与惊讶与力求谨慎之下,马上加派了对安息方面的情报力量,最后得来的消息是罗马与安息又肝了起来。 罗马方面与安息本来就是死对头,特别是在两国之间的亚美尼亚地区,常年以来争端不断。而陆仁所处的时间点吧,正好在不算太久之前就暴发过罗马与安息之间又一次大规模的战役,最后的结果是罗马方面败退,还赔偿了大量的财物,这对罗马方面来说绝对是耻辱。 本来之后的安息会因为内斗与战争的原因而衰弱,随之被萨珊王朝所取代,但却因为婉儿的出现并且帮助卡丝伊莉的缘故,使安息有了中兴之势,但这与罗马方面的关系不大。而罗马方面在经过了一些年的休养生息之后,又萌生了向安息复仇的心思,于是一些小规模的战斗又一次的在亚美尼亚地区打了起来。 也就是说,陆仁最担心的安息,其军事力量在这个时候被罗马方面给牵制住了。然后在罗马那头,其实也有着和陆仁差不多的担忧。陆仁打贵霜会担心安息的介入,罗马打安息则是担心贵霜会介入,因此双方其实有着共同的利益点。 如果是按照原有的进程,罗马方面和大汉方面在这一时期根本就没什么联系可言,但现在由于陆仁的介入,到使得罗马与陆仁之间有了联系。早年间陆仁就极积的想把货物卖去罗马,而前些时候罗马的东部行省也有意向陆仁购置可以对抗安息火器的武器。总而言之,双方算是这样的“勾结”了起来。 当然对罗马来说,陆仁仅仅是把火器卖给他们还远远不够,他们需要的是军事方面的盟友,可以帮他们在打安息的时候能够牵制住贵霜的盟友。所以所以,现任的罗马皇帝在听说了罗马东部行省向陆仁购买火器的事情之后,就积极的授意有能力与陆仁取得联系的东部行省务必要与陆仁进行对话,于是乎罗马那边的使节就这么被派了出来。 也是该着巧,安息原本对罗马的东部行省有不错的海上路线封锁,但不久前陆仁不是派黄忠、周瑜、孙尚香搞定了锡兰吗?这就给罗马的舰队突破安息的海上封锁线提供了一定的便利。在抵达锡兰,完成了补给与休整之后,这支罗马舰队就直奔仰光。并且在与陆仁见过面之后,又再次的奔赴夷州。 这到不是陆仁作不了主,而是罗马使节的身上有罗马皇帝的授意,要考查一下陆仁的实力,所以向陆仁要求去夷州看看,陆仁对此也没什么异议。政治外交就是这样,你想要得到对方的合作,该给对方看的东西就得给对方看。要是你拿不出合作的资本,别人又凭什么与你合作?而这也就是这几号老外会出现在夷州的原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二十三回 合作牵制(二) 却说罗马的那几号老外在抵达夷州的时候,因为出于一些相关因素上的考虑,所以并没有公开身份,对外也只是宣称他们就是来夷州做生意的人而已,而夷州这里时不时的就会有些老外来做生意,所以人们对老外的出现也并不感到新奇和意外。当然了,陆仁有派人随罗马使节的舰队过来,暗中通知荀彧的事就是由陆仁派来的人完成的。 荀彧是战略家,而且本身就与陆仁在中亚战场的问题上反复的商议过,因此非常清楚陆仁心中的用意,对这些个罗马使节的招待自然也是非常的到位。不过荀彧也没想到招待他们去看一场歌舞剧,居然会让这些罗马人如此的激动,并且向荀彧请求……注意是请求而不是要求,差之一字,意义上可就差了很久。反正这些个罗马人非常的希望能和陆兰见上一面。 荀彧对这些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罗马人的请求并不过份,所以想了想还是把陆兰给请了过来。只是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荀彧也不知道了。 陆兰这里听完了荀彧的述说之后也有些搞不懂,只能将问询的目光递向了雪莉。雪莉沉思了很久之后才道:“我有点想法,但也不知道对不对。要不这样吧,晚上我们去问问师兄。” 商量好的就专心宴会。而在宴会之上,那几号罗马人时不时的就会跑过来向陆兰搭讪,对陆兰的赞美之词真可谓是一串接着一串。但除此之外,却也没有别的什么过份的举动。至于他们对待陆兰的那种态度,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他们将陆兰视为了身份尊贵的人。 反观陆兰,对这种事的经验那可是非常的丰富,对待罗马人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再加上那一口流利的拉丁语,使她与罗马人之间的交流没有半点的障碍,如此一来到是让翻译显得有那么些的多余。 间中荀彧也抽个空问了问陆兰,陆兰则是满脸诧异的说这些罗马人老早就知道了自己,或者说听过了自己的歌……其实这并不意外,陆仁和雪莉整出来的留声机有不少就卖去了罗马那边,那么陆兰的唱片自然也少不了。再按罗马人的说法,罗马皇帝听起来就没个完,留声机和唱片都不知道听坏了多少。 终于宴会结束,陆兰、荀彧、雪莉也溜进了陆仁府里的通讯秘室,接通了与陆仁的全息影像对话。当把事情都说给陆仁听过之后,陆仁沉默了很久才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主张要民众们出去看看吗?很多时候我们的民众都自大了点,认为那些所谓的域外他国也就那样,可实际上其他的国度、其他的文明,也同样有着很多我们值得学习的东西。” 接下来,陆仁就给荀彧和陆兰上了一堂课,所说的就是罗马文明的文化体系,不过主要说的都是罗马的艺术方面。 古罗马艺术大多承袭希腊与伊特拉斯坎,罗马人崇拜希腊艺术,所以大量引用希腊艺术形式,也因此而缺乏独创性,不过罗马人与希腊人重理想,在艺术创作中喜欢运用抽象、概括的理念不同,罗马人更现实、讲究实际,更喜欢具体、实在的物体,尽管古罗马十分重视发展希腊艺术,不过也保留自己的艺术特点,以建筑和雕刻最具代表性。雄伟壮观的公共建筑,如万神殿、罗马竞技场、君士坦丁凯旋门,展现了帝国的气魄。雕刻强调真实、自然,则表现罗马人务实的性格。 反正简单点说,古罗马的艺术水平很高,人们对于艺术方面的东西也有着一种有些近乎于偏执的热爱。而在此基础上,古罗马帝国的舞台剧这一类的东西很发达,后来也就演变为了那些所谓的王家舞台剧系统。什么话剧、歌剧、芭蕾舞之类的,应该都是从这里面派生出来的。 反观华夏这边却好像没有这些东东,至少是不那么完善。虽然有戏曲这些东东,但乱七八糟的地域性太强,整体型式上也难以统一。直到元代才出现了“元曲”,然后还要到明末清初才出现了具有代表性的京剧。 最重要的是演员们的社会地位一直都非常的低,属于“下九流”的底端,反到是在西方那边这种情况不是很严重,至少不会像华夏这里那样被人那么的看不起。而西方那边一个成功的艺人,其社会地位也不会低,反正会受人追捧就是了。至少至少,贵族圈子里不懂得欣赏艺术的人嘛,肯定是会被其他的贵族们看不起的,而演员们的社会地位也因此受到了一些良性的影响。也可以这么说,那就是欣赏艺术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去尊重搞艺术的人?那岂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 (以上这些有些扯淡,请别太当真。) 听完了这些解释,荀彧和陆兰多少算是明白了一点什么。而陆仁则是望向了陆兰,双眉紧皱间好几次想开口,但最后却还是没能把话说出来。 陆兰跟在陆仁的身边多少年了?陆仁有点什么脾气,陆兰能不清楚?看了看陆仁那欲语还休的模样之后,陆兰就向陆仁微微一笑:“大人,你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吧。” 陆仁摇了摇头:“你已经引退了,我真不想再麻烦你。” 荀彧其实也猜到了陆仁是想说什么,沉默了一阵之后才道:“义浩,我们是不该再麻烦小兰的,可是事关重大,你看是不是?” 陆仁也跟着沉默了,到是陆兰看了看二人之后又笑了:“大人、荀公,你们在想些什么我大概的猜到了。没事,我本来就想出去看看,这回顺便帮你们跑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去学拉丁语了。” 陆仁愣了愣,随即想起当时陆兰跟自己说想要出去看看的时候,是曾经说过想去罗马那边看看的话,只不过陆仁当时还以为陆兰是在开玩笑,或者说不是那么认真,却没想到陆兰真的是早有准备,连拉丁语都学会了。 当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呵呵的干笑道:“这难道说就是天意吗?回访罗马的最佳人选,看来是非小兰你莫属了。” 可能有人就会说了,陆兰虽然是陆仁的人,但陆兰并没有官方官员的身份,那么陆兰去当使节能合适?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其实搞外交,使节的官方身份以及能力虽然重要,但还有一个要考虑的问题就是这个使节在对方的国度里的认识度与影响力。选对了,外交的事能事半功倍;可要是选得不合适,那对方很可能会认为你看不起他们,接下来的事情就会比较麻烦。 这么说吧,其实在历史上就有很多次某个国家希望对方国家能派出某个由自己这一方指定的人员前来访问的事件。是出于政治目的也好,亦或是纯淬的因为仰慕也罢,反正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而现在的陆兰其实就是碰上了这种情况。通过之前的接触与对话,陆兰已经得知现任的罗马皇帝居然是自己的粉丝,至少也是自己的歌声征服了对方,然后这时的陆仁也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陆仁还意识到一点,就是偶像效应在这个时候肯定能派上用场,至少也是那位罗马皇帝在痴迷于陆兰的歌声之余,肯定是非常的想见一见陆兰。 这样的事情,当时的人忽许很难理解,但来自于现代的陆仁却可以说是深有体会。这么说吧,陆仁虽然讨厌岛国,但是对于岛国出产的那些卡通动漫和游戏作品却还是很喜欢的……咳咳,这里说的卡通动漫和游戏作品可不包括“爱情动作系”,说的是正儿八经的那些。而那些为角色配音的声优,也会因为对角色的成功塑造而引起人们的关注,然后就会引发人们对这些声优现实中真实情况的关注。 其实像陆仁这样的情况的还算是好的,只是比较关注与喜欢,还算不上是粉丝,或者说只要听说是这些些声配音的,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部卡通动漫或是游戏作品是否值得一看或是一玩。但是在其产地的岛国嘛,这些成功的声优的身后往往都有着大批大批的铁杆粉丝,而不少自身条件也不错的声优,更是利用这些粉丝的支持把自己给打造成了全方面的明星。特别是某个系列的游戏,更加的是直接让声优们去cos游戏角色,还打造出了一个比较成功的舞台剧系列,支持他们的粉丝也是非常之多…… 咳咳,不扯太远。反正陆仁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把陆兰给派去罗马皇帝那里,最次最次也会对罗马皇帝有一些良性的说服作用。再说了,咱们家小兰的自身条件会差?相比起岛国某个声优井喷发展期里那些声音好听,人却恐龙的声优,陆兰绝对能把他们甩出多少条街去。甚至于陆仁都在恶意的猜想着等罗马皇帝见到陆兰本人的时候,会不会马上就拜倒在陆兰的石榴裙下。 所以所以,陆仁萌生出了想让陆兰去一趟罗马的念头,只是这个口还真不好向陆兰开。陆仁是这样,荀彧也差不了太多。但相比起陆仁的一些感情用事,荀彧会更注重一点实际,因此荀彧有过陆仁不开口,就由他来劝说陆兰的准备。而现在陆兰自己表示愿意去一趟,到是让陆仁和荀彧都省了不少的事。 不过话虽然都说出来了,陆仁却多少还是有点舍不得。而在犹豫了一下之后,陆仁才向陆兰轻声道:“小兰,我诂摸着你到了罗马的话,多半还得搞些演唱会或是歌舞剧什么的,可你已经宣布了引退,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 陆兰笑了:“没关系,就说是引退之前的巡演好了。不过大人,在去罗马之前,我想先去一趟你那里。” 说着陆兰就像个小女孩一般向陆仁调皮的眨了眨眼,引来了陆仁的一阵猛咳。荀彧见状心中暗暗叹息,一伸手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雪莉给拉出了通讯秘室…… ———————————————————— 罗马使节回航,随行带上了陆仁这里的外交使节,但却没有带上陆兰。说起来,陆兰毕竟不是陆仁手下的官,没有正式的外交身份,所以外交使节是另有其人,不过迟些时候陆兰肯定会去罗马,这个是向罗马使节作了保证的。 而另一方面,陆兰要出去看看世界,陆仁这里也要准备不少东西给陆兰,像之前陆仁就说过要把另一艘小点的登陆艇在改修好之后交给陆兰,不然的话陆仁哪里能放得下心? 总而言之,陆兰这里还要做一些相应的准备,而罗马使节在夷州看到了许多的事物之后,对陆仁的实力表示了充份的肯定,只等着他们回罗马向罗马皇帝复命了。 这里的事暂不多说,先说在曹丕这头刚刚结束了与刘备之间的嘴仗,正躲在境内恢复国力。而曹丕可不是什么好鸟,仗打完了、功立下了,坐稳魏公宝座的威望也有了,曹丕可就有点放浪形骸了。 曹丕的好色程度诂计不在他的老子之下,历料中都明确的记载着曹丕在老曹死后,马上就接收了除了少数几个的确不能碰的女人之外全部的女人,玩起来也是没日没夜、没天没地,对此其母卞氏都公开的骂过曹丕。而曹丕仅仅当了六年的皇帝就挂了,死的时候才四十来岁,诂计也和曹丕的酒色过度脱不开关系。 现在的曹丕虽然没有能登王称帝,但说实话那都是虚名,曹丕实际的小日子和皇帝又有多少的分别?眼见着宝座坐稳了,曹丕的劣根性也就冒了出来,玩起女人来……算了,这个不去多说。 这一日曹丕正玩着,忽然有人来报说有密使求见,闹得曹丕老大的不悦。但曹丕还算是个知道办正事的人,轰走了身边的一堆美女之后就让人把密使直接领到这里来相见。 不多时密使被领到了曹丕的跟前,曹丕却惊讶的发现这位密使居然是个女子。可能是因为身为密使而不能见光的缘故,这个密使用一身黑纱把包括脸庞在内该遮的全遮住了,但给人的感觉到是多了几分神秘的味道。只是如此一来,那身黑纱却也凸出了这个密使异常诱人的身材,一身玲珑的曲线非常的诱人,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把她身上的黑纱全都粗暴的撕扯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二十四回 合作牵制(三) 曹丕和一群美女玩得正嗨的时候,忽然听说有密使来访,本来心里大为不悦。可是当他见到这个来访的密使那一身看似神秘的黑纱之下惹火而诱人的身段,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都能勾起一个雄性生物身上最原始的欲/望的时候,人就马上来了些兴致。 又看了看这个密使被黑纱庶住的脸庞,曹丕也是强忍住了要过去伸手扯下来的冲动,危襟正坐的道:“既已见孤,何需掩面?” 密使向曹丕款款的行了一礼,却在这一礼间尽显柔媚的风情:“魏公恕罪,实在是因为小女子不敢展颜于人前,所以还请魏公退去左右方敢去纱。” 声音很好听,有那么些的奶音,但听在耳中却会让人有些骨头发酥。只是这个声音提出来的要求嘛,就有点让曹丕的护卫难以接受了。想想也是,你一个外来的密使,哪有一见着曹丕的面就想和曹丕单独相处的道理? 不过曹丕却一伸手拦住了要有所行动的护卫,然后就饶有兴致的望向了黑纱密使,目光中也不自觉的带出了些很原始的欲/望。再看那黑纱密使似乎也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在曹丕目光的注视之下缓缓的站起身,随即高举双手在曹丕的面前转了几个圈,以示在自己轻薄的衣物之下没有夹带着任何的东西。 护卫们还是有些不放心,曹丕则是挑了挑眉头,因为刚才黑纱密使旋转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自身的妙曼曲线尽显于曹丕的眼前,那惹火而诱人的曲线实在是勾得曹丕的喉间有些干渴。 但见那黑纱密使旋转之后缓缓的放下了手,酥人骨头的奶音也再次开口:“小女子的身上除了这身衣物就再无他物,魏公还不放心吗?而且小女子素知魏公文武全才,自身的剑术更是当世少有,难道还会怕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护卫刚想喝斥,却又被曹丕给拦住了。老实说,曹丕在这时候对这个黑纱密使有了很浓厚的兴趣还外加性/趣。再者曹丕可不是文弱书生,相反不但武艺不错,仗也没少打,所以黑纱密使的身上要是藏了什么的话绝对瞒不过曹丕,所以曹丕很放心。 几句话轰走了护卫,院落之中就只剩下了曹丕和黑纱密使。片刻之后,曹丕用邪邪的目光望向了黑纱密使,笑道:“现在你可以摘下你的面纱了吧?” 黑纱密使点头施礼,随即缓缓的取下了掩面黑纱。而曹丕见到这黑纱密使的容貌之后,双目顿时就为之一亮,多多少少的还有点眼放青光。 说真的,这黑纱密使的确挺漂亮,但要说她是绝世佳人、倾国倾城的话可能还差不了少。硬要打分的话,诂计是属于那种八十往上一点就差不多了的类型。 只是你得承认,在这个世上有这样的一种女人。她们本身也许不能算特别的漂亮,可是在她们的身上就是有那么一股子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媚态,而且媚得销魂、媚得入骨,媚到与明显是比她们还要漂亮的女子站到一起的时候,人们还是更愿意去选择与她一起共度良宵。这是一种气质,也是一种气场,更是对雄性生物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武器。而这样的女子如果本身还具有倾国倾城的容貌的话,基本上就得划入“祸国殃民”的序列之中了。 不过这黑纱密使到还没有漂亮到那种程度,不具备“祸国殃民”的杀伤力,但在她的眼波流转与举手投足之间,却也足以勾起曹丕这个好色的家伙的原始欲/望了。亦或许这黑纱密使比起曹丕现在身边的那些被管教出来的美女要多出了几分野性吧?反正是让人更加的想征服她,让她在自己的身下用娇/喘的奶音不住的求饶。 曹丕是色心大动,但总算头脑还有些清醒。稍稍的收了收神,曹丕便问道:“你是何人?而且你说你是密使,又是哪家的密使?” 黑纱密使复又向曹丕盈盈一礼,但这时的行礼却已经带出了勾人魂魄的万种风情:“小女子麻生氏,名为‘明步’。” (咳咳……有关黑纱密使的姓名表怪瓶子哈!说起来瓶子相信同道之人很多。) “麻生……明步?” 曹丕听到这个姓名当时就是一愣。这个时候的曹丕不单知道麻生明步不是华夏人,而且还知道麻生这个姓氏是倭岛那边卑弥呼一族里的几大祭司的姓氏之一。 事实上,倭岛那边在这个时候本来是没有什么姓氏的,还要到后来的公元四世纪末,倭岛的大和朝廷把列岛南部的许多小国统一成为一个国家,由于其政治统治的基础是氏姓制度,以大和朝廷的大王,也就是后来的天皇为首的,掌握着中央政权的贵族与隶属于朝廷的小国国王之间建立了有血缘关系的集团,这些集团称之为“氏”,一个“氏”也就是一个贵族世家,这才算是有了最初的姓,但也仍是以“氏”为主,标榜的是自家的家系,所以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姓”,而且主要是在贵族、武士这一阶层才有,一般的平民只有小名。 再到后来的明治维新之后,倭岛为了方便户籍的管理下令全民有姓,倭岛民众才有了姓的概念,但因为来得太突然,导致倭岛什么乱七八糟的姓都有。 这些历史上的事不再多扯,而倭岛在这个时候会冒出来“姓”……好吧,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知道肯定的陆仁的“杰作”,而且是非常非恶趣味的“杰作”,只不过当时的人们都不了解陆仁的恶趣味是出自于哪里罢了。 当时的倭岛,或者说邪马台地区是祭司当权,“卑弥乎”可以说是名,也可以说是当权者世代传承的称号,而现任的卑弥乎嘛,可以说完全就是由陆仁扶持起来的。当然了,这个卑弥呼最后可没有逃脱陆仁的狼爪,只不过她本人到是挺愿意的。 这些不多扯,只说陆仁驻军并且控制倭岛早已不是一天两天,后来甚至是把陆逊给派了过去进行全面的管理,而倭岛那边出产的白银可没少充实陆仁的钱包。然后恶趣味归恶趣味,为了方便管理,也的确有必要把姓氏给带过去。 在这个问题上,倭岛的卑弥呼后继者,也就是卑弥乎一职的候补有八个祭司家族,陆仁于恶趣味之下就顺手给了这八个家族饭岛、武藤、苍井、波多野、小泽、吉泽、麻生、樱井这八个姓。当时的人不明白这些姓有什么意义,但如果换了一个现代的宅男一族来嘛……呵呵吧。 其实陆仁还能列出来一些,不过祭司家族就八个,到让陆仁有些为难了。后来是把剩下的几个诸如新垣、大泽、冲田之类顺手送给了倭岛的另外几个投靠到卑弥乎名下的“国”……其实这些所谓的国也就是一些家族而已。只是对于当时的倭岛小国来说,能得到上邦大国的赐姓,那也是一种很高的荣耀不是吗?以至于陆仁某次去倭岛泡温泉外带玩卑弥呼的时候,看着那些前来参见的家族打出来的旗号直接就笑喷了。 恶趣味的话说到这里为止,而曹丕会知道麻生明步的姓氏,是因为倭岛在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开发之后,与中原地区也颇有些往来。这里的往来指的主要是民间的贸易,也就是倭岛的民众可以自己去中原地区做生意,而陆仁也授意陆逊对这种事不要过多的干涉,只要做好相应的管理和收取相应的税收就行了。毕竟一些事情不能管得太严太紧,该放松的地方还是放松一点的好。 所以所以,这时的中原地区对倭岛或多或少的也有一些了解。而曹魏方面是有专门的官员记录这些然后上报于曹丕,曹丕自然就知道了。 “麻生明步?这么说你是邪马台八大祭司家族里的人?” 麻生明步轻轻点头,同时向曹丕抛去了一个不是媚眼却胜似媚眼的眼神。 曹丕到是收了点心,皱眉道:“你们邪马台不是一向依附于陆仁的吗?那你跑来见孤又是有什么事?” 麻生明步上前两步之后坐到了曹丕的跟前,本来就媚态万千的她,这会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俯下了些身,胸口那深不见底的沟壑晃得曹丕都有些眼晕:“陆仁虽强,却只是偏安于一隅而已,又怎及魏公雄霸中原、势不可挡?另外陆仁对我们邪马台多有盘剥,邪马台的百姓苦于其暴政,心中思得明主,所以……” 曹丕一听就心说扯淡!陆仁对邪马台多有盘剥还使那里的人苦于暴政?谁他喵的不知道陆仁最善长的事就是让百姓吃饱穿暖之后再为其卖命?这些年下来老子这里的人跑去了陆仁那里的数字让人头痛得要命好不好?真要是盘剥暴政,谁会去陆仁那里混? 但是作为一个心狠手辣的政客,曹丕当然不会去说破麻生明步,因为曹丕知道麻生明步肯定还有后文。而在想了想之后,曹丕就微笑着问道:“这么说,你是卑弥乎派来孤这里的?” 麻生明步马上就换上了一副痴怨的神情:“现任的卑弥乎已为陆仁所蛊惑多年,早已不能明辩是非,只知道对陆仁言听计从,不停的在祸害我们当地的百姓。我族对此看在眼中、急在心里,百般苦思之后就只有来求助于魏公,还望魏公能解救邪马台的百姓。至于我族,愿意弃此‘麻生’之姓,接受魏公所赐新姓,同时在魏公发兵之日……”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曹丕也明白了这麻生明步是干什么来了,难怪她要把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还悄悄跑来,闹了半天原来是想让曹丕帮他们麻生一族搞政变夺权啊! 这里就得细说一下倭岛邪马台那边的情况了。 现任的卑弥呼,也就是当初的次卑,最早被甘宁顺手抓回夷州的时候才十几岁,然后在夷州被陆仁洗了一通脑之后放回倭岛,并且扶持着她成为了现任的卑弥乎。 可是当初卑弥乎在陆仁这里“深造”的时候,前任卑弥乎以为当时的次卑玩完了,就准备把卑弥乎这个位子交给现在的这个麻生明步的族人,要不是陆仁安排着次卑正好赶了回去,那么现在的卑弥乎就不会是当初的次卑。不过真要是出现了那样的情况,陆仁这里应该会向倭岛出一次兵,用武力的方式帮次卑把位子给抢回来。 当然了,次卑还算是比较顺利的接了班。争斗虽然还是有一些,但至少没出现什么大规模的武力冲突。只是如此一来,麻生一族就失去了一次可以成为当权家族的机会,心里面当然也会相当的不平衡。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的确是在对倭岛进行盘剥与掠夺,目标是倭岛的银矿和硫磺,但陆仁擅长捅软刀子,所以与其说是奴役,到不如说是陆仁用合理的工钱驱使着倭岛的人主动的帮陆仁做事,并且给他们自己赚回来不错的生活条件,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倭岛发展得还算不错。可越是这样,麻生一族就越是眼红,也就愈发的想把原本属于他们的当权地位给抢回来。 这里有个对他们来说很要命的问题就是现任卑弥乎的年纪。卑弥乎被抓去夷州的时候才十几岁而已,到建安二十年的时候也才二十四岁,那么到现在的建安二十八年,卑弥乎才不过三十二岁的年纪,那叫一个年富力强。 而且卑弥乎可是得到了陆仁关照的女人,毕竟陆仁要通过卑弥乎来控制倭岛,再说卑弥乎可是陆仁唯一的“姘头”,真要是人老珠黄了陆仁也会没了某趣,所以陆仁给过卑弥乎细胞活化剂,使现年三十二岁的卑弥呼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而这对麻生一族来说,那就天晓得她还能活多久。所以说,麻生一族如果是想按正常的流程去等到卑弥乎退位的话……慢慢等吧。 麻生一族不想坐以待毙,所以也想过玩些花招,比如说他们在听说了有关于陆仁与卑弥乎之间的一些传闻之后,也想到了用美色去勾引陆仁的事情,现在的这个麻生明步就是他们苦心培养出来的佼佼者,但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把女人送去陆仁床/上的门路,原因是从前几年开始,陆仁一直就忙着对外战争的事,都再没去过倭岛,甚至在有些时候你都找不到陆仁的人,这女人你又怎么送过去? 麻生一族这里正着着急,可不久前曹丕与刘备的嘴仗笔仗打得太热闹了点,连倭岛这里都收到了不少的消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麻生一族忽然意识到曹丕的地盘好像比陆仁大,而且从某些方面来看,曹丕也远比陆仁要更有权势,于是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二十五回 合作牵制(四) 曹丕的为人品性虽然是各种的烂,但不能否认的是曹丕也确实是个有些本事的人,因此他很快就搞懂了麻生明步跑来见自己的用意。只是曹丕作为一个成功的政客,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被麻生明步给说服,毕竟曹丕可深知陆仁的不好惹。 但把话说回来,曹丕虽然深知陆仁不好惹,却也绝不介意给陆仁添点堵,因为陆仁前前后后的坏了曹丕的多少好事了?这里也不说什么大事、要事,就说曹丕心里最想染指的几个女人可就都在曹丕的身边,曹丕的心里可着实恨得慌。 所以对曹丕来说,把手伸到倭岛那边去其实并不符合曹丕这里的利益,硬要来个什么出兵之事不但会直接的惹怒陆仁,也会使曹丕自身的实力受到不必要的损耗,这么亏本的事曹丕是不会去做的。但是在另一方面,只是在暗中扶持麻生一族,使陆仁所掌控的倭岛出现一些动乱,搞得陆仁头痛不已的话,曹丕到是十分的乐意。 他在这里想着事情,麻生见状却以为曹丕犹豫了,当下就二话不说的主动挨到了曹丕的身边,用自己媚态万千的身躯向曹丕发动了柔情攻势。要知道这小妮子是受过麻生一族的“专业训练”的,再加上自身的本钱雄厚,所以真要是撩拔起人来……诂计除了“下面没有了”的那种男人,天下间能抵挡得住她的男人也没几个。 而曹丕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好色之徒,麻生明步到来之前,他都与一群美女玩得正嗨,是听说有密使来访才临时且勉强的收了收心,身上的那股子邪火都还没有熄灭。而在初见到麻生明步的时候,那点邪火已经被重新点燃,现在再被麻生明步这么一撩拔,邪火顿时就熊熊的燃烧至旺,勉强的与麻生明步再扯了几句淡之后,一双大手就粗暴的去撕扯麻生明步身上的那层薄纱…… 半真半假的反抗,更加的刺激到了曹丕。而在一番激烈的“肉搏战”之后,曹丕心满意足的重新穿戴衣着,另一头的麻生明步却缩去了亭角掩面轻泣,另一只手却在不停的把已经被撕得千创百孔的薄纱往身上拉。而这看似羞耻的举动,实则却使得现在的麻生明步更加的勾人,曹丕只是扫了几眼就差点又要飞身扑上,把麻生明步再度的蹂躏上一回。 很是努力且勉强的压住了身上的邪火,同时还把身上的外衣给盖到了麻生明步的身上,挡住了那些千创百孔的薄纱非但遮之不住,反而会更添勾魂/魅/惑的身段曲线,这才让曹丕的头脑稍稍的清醒了一些。 这边的麻生明步没有说话,只是睁大了一双眼睛望定曹丕,那看似楚楚可怜的泪眼的背后,着实不知携带着电压高到了何等程度的电力,电得曹丕又有些犯晕。 但是曹丕毕竟是曹丕,其心狠手辣、阴险狠毒的品性嘛……其实想想原有的历史上,曹丕这小子对自己的同胞兄弟都能下得去手。虽然说这种事其实是有权有势的人家的通病来着,但一个心狠手辣如斯的主,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现在不过是玩了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明显就算是被玩了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那么在玩完了之后,对麻生明步来个拔了那啥就无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之所以没有对麻生明步来个拔啥无情,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曹丕想找机会给陆仁添点堵,而现在这个事就可以利用一下。而且说实话,麻生明步那充满了别样媚态的韵味,也确实让曹丕觉得有些欲罢不能。或许对曹丕来说,麻生明步也就是个有点利用价值的玩具,但哪怕是小孩子,在一件新玩具没有玩腻之前都不会放手,更何况曹丕碰上的这个玩具的确能让人蚀骨销魂? 正了正神,曹丕在麻生明步的身边坐下,伸手勾住了麻生明步的肩头。麻生明步也不含糊,身子就势一歪便倒在了曹丕的怀中,使得曹丕的这只手多出了些余量,便顺手探进了麻生明步那敞开的衣襟之中,在麻生明步胸前的双峰上来回的摸了起来。 “魏公,我族之事,您是不是……” 曹丕淡然的一笑,手指也在麻生明步胸前凸起的那一点上用力一捏,痛得麻生明步差点尖叫出声:“你们麻生一族既然已经向孤送出了你这样厚重的礼物,孤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麻生啊,你们也该知道陆仁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孤如果冒然的行事,孤国富民强,陆仁还不能把孤怎么样,但你们认为你们麻生一族能逃得过陆仁的杀人刀吗?” “这……” 曹丕扬了扬眉:“要去你们倭岛邪马台,强大的海军实力就必不可少。而孤虽然是国富民强,自诩绝不逊于陆仁,但是在海军方面,孤对陆仁还是颇为忌惮的。” 麻生明步一听就吓了一跳,曹丕这要是不帮他们麻生一族的话,那她自己岂不是被曹丕给白玩了吗?说起来也是可笑,她哪里会明白曹丕就算是白玩了她也就那么回事,她还能拿曹丕怎么样吗?想要单纯的以美色而使曹丕拜倒在石榴裙之下,诂计没有褒姒、妲己那样的水准根本就没戏,甚至很可能就算是褒姒、妲己来了,也不见得就能完全征服没心没肺的曹丕。 这些不扯,麻生一有反应,手在其胸口肆虐的曹丕马上就查觉到了,所以就呵呵的一笑道:“放心,孤已经收下了你这份大礼,自然是要好好的帮一帮你们麻生一族。孤的意思是陆仁已然占据你们倭岛多年,在倭岛颇有些根基,所以我们不能冒然的起兵生事。况且孤这里的海军实力有限,你们麻生一族一但起事,孤这里的援军如果不能及时赶到的话,那你们麻生一族可就很危险了。” 听了这番话,麻生明步到也点了点头。这种小妮子对政治军事方面的事虽然不是很懂,但作为一个有如女间谍般的人物,该懂的还是能懂一点,所以知道曹丕说的是实情。再稍一犹豫,麻生明步便向曹丕问道:“那么魏公,我们麻生一族应该怎么做?” 曹丕沉吟道:“想要起事,钱粮、武器、伍卒都必不可少。孤可以在暗中给你们麻生一族提供足备的钱粮、武器,到是这伍卒,就得靠你们麻生一族自己去招了。不是孤不肯出兵帮你们,而是孤这里的兵马一动,陆仁肯定马上就会知道,然后以他的海上实力,他的援军也肯定会比孤派给你们的援军先一步抵达倭岛,那时你们麻生一族可就大为不妙了。” 伸手又在麻生明步的胸前一点上用力一捏,笑道:“所以说,你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拿着孤给你们的钱粮,在倭岛于暗中招兵买马、积蓄实力,等时机一到再揭杆而起,介时孤自然会派出援军赶赴倭岛助你们成事。总之你们要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既然是想取卑弥乎而代之,做起事来就不能太过心急。” 麻生明步愣了很久之后才向曹丕点了点头。还是那句话,该懂的东西她还是懂点的,而且她也看出仅凭自己这一次提供给曹丕的床第之欢就想说服曹丕明显的不太现实。但不管怎么说,这回好歹是得到了曹丕的一些支持,她回去之后总算是有个交待。具体要如何运作,那是麻生一族里的长老们要做的事。 这头的曹丕想了想又道:“要不这样吧,孤先给你们一批钱粮财物,不过是要借买卖之名暗中交给你们,你们带回倭岛之后就用这些钱粮去招兵买马,然后孤会定期的提供给你们。” 听到这里麻生明步总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一些事情口说无凭,她回去不太好交待,但如果是拿着这些钱粮财物回去就不一样了。而且麻生明步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这一回来曹丕这里,她要贡献出自己的身体是肯定的事,可事情能不能办成,她自己的心里也没底。现在拿着曹丕给的钱粮财物回去,她也就总算是没白跑这一趟,至少赚回了“卖身钱”。 念及于此,麻生明步对曹丕又多了几分讨好之意,眼中的秋波更是不要命般的向曹丕递了过去。要知道这麻生明步可是个媚态万千的主,这一下对曹丕的“火力全开”,曹丕就真的是有些难以自控了,呼吸急促间又一次的把麻生明步身上的外衣扔掉,再撕下之前就已经被撕得千创百孔的黑色薄纱……反正是新一轮的“肉搏战”又打响了。 也不知疯狂与荒唐了多久,曹丕确实是累得有些动不了了,麻生明步却也已经到了临近崩溃的边缘。其实这小妮子的年纪还小,作为麻生一族刻意培养出来的人,也刻意的保守着她的完壁之身,那么真到了这个时候哪经得起曹丕这个花丛老手的连番蹂躏?这也是幸亏曹丕放浪形骸之后身子有点虚,不然被曹丕给整得站都站不起来的可能都很大。 两个因为连番的“肉搏战”而耗尽了体力的人都瘫倒在那里不住的喘息,最后还是在某些方面有天生优势的麻生明步先坐了起来。有心的想整理好自己来时的黑纱衣物,却发觉这身已是千创百孔的黑纱实在是穿不了了,而曹丕之前给她披上的那身外衣吧,她也没胆子穿出去……人曹丕是魏公,身上的衣服可是有级别的,她哪敢穿? 曹丕见状呵呵的笑了笑,也跟着坐起来再唤来使女,也不用使女去取什么新衣,直接就把使女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下来让麻生明步先穿着,然后就揽住麻生明步道:“放心吧,在孤的身边,难道还会少了你的荣华富贵?” 麻生明步先是道了声谢,然后回应道:“多谢魏公!不过小女子得赶回倭岛向族人报信,所以得……” 曹丕的眉头一皱:“怎么?你不留在孤的身边?” 麻生明步道:“魏公见谅!此次来得机密,小女子的随行之人也只以为小女子是来中原买卖货物而已。而这等机密之事,得由小女子亲自回报族人才行。” 对于这样的回答,曹丕也只能点点头。这种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但有所走漏,曹丕也得头痛来自于陆仁那里的报复行动。所以说在这个时候,是得放麻生明步回倭岛去。 刚才答应过给麻生一族提供钱粮,所以曹丕也就静下心来和麻生明步商量了一下如何把钱粮悄悄的交给麻生明步的事。这些其实都是小事,曹丕的手下也有得是人帮曹丕办好。总之最后麻生明步是千恩万谢的拜别曹丕,可临走的时候却一步三回头,目光中流露出来的不舍之意……确切的说应该是那种带着勾魂效果的秋波,使得都已经快那啥用尽而人亡的曹丕又涌上了那股子想再把麻生明步给推倒在地、撕扯一番之后连番蹂躏的冲动。 直到麻生明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曹丕才发出了一声意犹未尽的轻叹。还是那句话,这种媚态万千、勾人魂魄的女子,实在是让曹丕体会到了一种之前不曾有过的乐趣。而对于这样的一个玩具,曹丕也真心的是有些舍不得放手。 许久之后邪火尽褪,曹丕到是冷静清醒了很多。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蚀骨销魂,曹丕的脸上泛起了几许的冷笑,暗自心道:“算了,这个尤物肯定还要到老子这里来的,那时候再好好的和她玩一玩也不错。到是这麻生一族想做的事嘛……哼!陆仁?前前后后的你给我添了多少的乱了?现在也轮到我给你添点乱了。” 回转过身本来是想叫心腹谋臣过来商量一下如何给陆仁添堵的事,可眼睛一扫却看到了麻生明步因为实在是不能穿了而弃在亭中的黑纱,曹丕就不由自主的扬了扬眉,弯腰俯身的把这身黑纱给拾了起来。捧在鼻尖闻了闻,却闻到了那股残存着的香气,这使得曹丕又邪邪的笑了笑,随手就把几缕的残破黑纱给揣进了怀中。 曹丕应该说是办了件如己心意的事,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也中了一点麻生明步的招。这么说吧,麻生明步本来就是麻生一族准备送出去的礼物,完全可以就此留在曹丕的身边。但麻生一族也没那么白痴,知道礼物可不能那么直接的就完全送出去,不然曹丕一反悔,麻生一族岂不是亏大发了?所以说麻生明步的离去是在接受过“精心培养”之后刻意做出来的。 这个事说白了其实就是吊胃口。让你尝到了些甜头之后,生出想再去吃第二口的心。等到把曹丕的胃口给吊牢了,他们的一些事也就会有了保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二十六回 如出一辙 中亚,仰光。 此时的时节已入深秋,中原内陆的很多地方已经是颇有寒意,但仰光这边却因为纬席的原因仍然很是炎热。 陆仁此刻正呆在登陆艇上处理着诸多的事宜。这里不得不说一下,陆仁自从来到仰光之后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会上陆办事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上就是一直呆在登陆艇上,对外是美名其曰“不置宫室、不修行园、不妄费民财”,反正意思就是不乱花钱、不大兴土木、不搞个人享受。 而民众们见陆仁真的做到了这些,平时没什么事就是呆在船上,除了生活的必需品之外几乎就没再向仰光要求过别的什么东西,对陆仁的爱戴之心自然是有增无减。要知道不管是古今还是中外,当权者们只要一搞个人享乐,民众们的日子就得难过,所以像陆仁现在这种不侵扰百姓的当权者,很容易使民众对其心生好感。 不过实际上嘛……至少是在陆仁看来,在这种热带地区,花那么多钱和精力建个当时所谓的避暑居所,其实际的效果还不如呆在登陆艇的空调房里来得舒服,那又何必浪费这些钱还招来民众们的反感? 另外还有两个原因,一是呆在登陆艇上比较方便与夷州那边保持联络,二是真要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人在登陆艇上跑起路来也很方便。反正之前在打辽东的时候就已经是如此,陆仁也早已习惯了这种近似于“宅”的生活。只不过一般的宅族宅在家里是看片撸啥打游戏,陆仁的手边却总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 这会儿陆仁的手边就有一封曹彰、曹冲俩兄弟的来信,在信中这俩兄弟向陆仁请求出兵,而陆仁看完这封来信,先是扭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就轻轻点头,发回的批复是允许曹彰、曹冲出兵,但务求稳扎稳打,不可急于求成。另外就是一定要多注意他们麾下士卒们的身体状况,一有不对就要马上停止战事。 陆仁作出这样的批复是有道理的。曹彰和曹冲手头上的兵力是两万五千人左右,单以战斗力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两万五千人基本上都是曹彰从河北那边招募来的北方人,而曹彰他们于半年前是在马六甲港上的陆。也就是说,这两万五的北方人是直接就去了热带地区,如果不经过相应的适应期来让这些北方人适应一下热带地区的气候与环境,会很容易就引发出水土不服并且导致大规模的疫病流行。 陆仁当时可是花费了不少的气力才整来这两万五的北方兵,而且除了战场上的需要之外,其实还有不少陆仁的政治目的在里面,所以陆仁可不想看到老曹当初在赤壁之战中遇上过的问题,现在在自己这里又在俩小曹的身上上演一回,因此陆仁当时是授意曹彰和曹冲在马六甲登陆之后先在马六甲一带进行休整训练,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北方兵花点时间适应一下热带地区的气候与多为雨林的环境。而在这个时候,夷州已经发展了多年的医疗体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转眼半年过去,曹彰和曹冲的来信中也表示他们麾下的北方兵已经基本习惯了当地的气候与环境,而且现在已经是深秋之季,天气不会再像夏季那样热得那么凶,换言之就是曹彰和曹冲这头已经具备了进行作战的条件,所以就向陆仁请求出兵。陆仁这里想想也是差不多了,就允许了曹彰和曹冲的出兵请求。 一堆的文件处理完,陆仁就伸了个懒腰,唤来侍者把这些文件送去各处,然后去甲板上透一透气。刚站了没一会儿,貂婵就出现在了陆仁的身边,低声道:“义浩,有两件要告诉你。” “什么事啊?” “第一,小兰的船队大概两天后抵达,你可要准备一下怎么去面对小兰的事了。” 一听这话,陆仁的脸上便挂上了有些尴尬的笑。貂婵对此也懒得多说什么,随即开口道:“第二,有一些原属阿三那边的民众想要见你。” 陆仁一愣:“原属阿三那边的民众?是指在我们夷州入了户籍的那些阿三人吗?” 貂婵点了点头。再看看左右无人,貂婵就凑到了陆仁的耳边低声道:“这些阿三是想向你提出请求,允许他们组建军团,打回到印度半岛去。按他们的说法,他们是要回去解救那些与他们同为低等种姓并且受到压迫的民众。” 陆仁一愣,老半晌过去之后才微笑道:“这么快?我还以为少说也得再过个一年半载的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看来我在很多事情上所花费的心血没白费……” 前面说过,陆仁在发展夷州的时候,为了补充人口与劳动力方面的不足,可没少从阿三城邦那里购买奴隶,另外也有不少本身虽然不是奴隶,但却因为生活困苦而前往夷州找饭吃的中下层贫民。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下来,这群人的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也并不少,其总数按陆仁这里的官方统计大概有十四、五万,但有没有“偷渡”过来的就不太好说了。 这样的一群人嘛,在阿三那边都是些下层、底层的种姓,可是在陆仁这里又哪里会去搞那种破烂制度?所以这群人在陆仁这里与其说是奴隶到不如说是劳工,只要你遵纪守法好好干活也可以享受正常百姓的待遇。而且在做满一定的年限,并且愿意入籍的话,陆仁这里也不介意把这些人编入正式的户籍,十四、五万的户籍人口就是这么来的。 而这些人员的教育也一直是陆仁狠抓的事情,当然也可是看成是封建统治者们常常会挂在嘴边的“教化”。太多的事情不扯,只说到了这个时候,这些“汉籍”的阿三之中也出现了不少挺不错的人才。但是最主要的,却是这些“汉籍”阿三的思想观念在不知不觉中被陆仁给改变了。 再到这次的出兵中亚,陆仁的军队中也有着一定数量的阿三兵,不过算上后勤舰队里的人员的话,其总数大概也就是三千出点头。而陆仁已经对阿三城邦出了手,并且在军事打击之余还进行了文化策略上的攻势,那么会对自己这里的阿三兵产生些影响也很正常。 所以说,陆仁对自己麾下的这些阿三兵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居然这么快就有人冒了出来。而这边的貂婵看了看陆仁的反应之后就悄声问道:“要不要安排着他们的代表来见你?” 陆仁想了想,点头道:“带过来吧。阿三那边本来就是要打的,只是以我现在的情况,还有立场什么的,我还真不方便太过直接的向阿三城邦动手。现在有这帮子人冒出来,那就让他们去搅一搅印度半岛的局,我这里也无非就是再多出几个钱的事而已。” 貂婵点头,示意这件事自己回头就会去办。接着她上前两步站到了陆仁的身边,与陆仁一起远眺海景,忽然轻声问道:“小兰已经宣布引退了,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安排?说起来总觉得有点可惜,至少小兰引退的那场歌舞剧,我因为跟着你呆在仰光这里都没能赶上。听说那场歌舞剧当真是格外的精彩呢。” 陆仁沉默了一下,摇头道:“接下来的路,还是让小兰自己去走吧。阿秀你也该明白,我一直都不希望小兰成为我手里的提线木偶或是玩物,而是她能够作出她自己的选择。” 貂婵道:“说起来我还真有点羡慕小兰。你说我当初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能先碰上你呢?” 陆仁哂笑:“少来这套!其实我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诂计也不会是什么好鸟,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去对待小兰。如果不出那些意外,我可能早就把小兰给吃进肚子里了,而你要是那个时候跟到了我的身边……” 说着陆仁就向貂婵一阵坏笑,貂婵则是回以了一个大大的卫生眼。不过在卫生眼之后,貂婵就转到了陆仁的身后,从后面揽住了陆仁的腰际,下巴也抵在了陆仁的肩头:“不开玩笑。其实我当初做的错事也不少,但最后选择了跟在你的身边,或许就是我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其实作为一个女子,有一个好的归宿,膝下还有儿女相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陆仁坏笑依旧:“那作为你对我的答谢,今天晚上是不是?” 貂婵在陆仁肚子上的手马上就是一拧:“你还要办正事,留着点精气神。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那种以美色使主君贪恋而误及正事的女子。还有啊,小兰过两天就要过来,万一你到时候想和她有点什么,可别闹得自己却连点存货都没有。” 陆仁心说得,我这是“毒害”出了些什么人啊?这种段子还真是随口就来。另外也有些感叹难怪现代的男人都喜欢古代的婚姻制度,不但可以名正言顺的三妻四妾,性格好一些的女子还会在怕被旁人说是犯嫉的情况下而鼓励男人去讨小老婆。 闲话少说,次日的午后,几个陆仁这里的阿三兵代表被领上了陆仁的登陆艇,来和陆仁商讨如何起兵的事宜。 这帮子人的数量不多,目前能集结起来的其实只有千余人,说真的也实在是不够干什么的。而他们的本意是想请陆仁直接性的出兵印度,陆仁当然是马上就拒绝了。 不是陆仁不想来点直接且干脆的做法,而是这样做的话就得动用陆仁集结在仰光的主力部队与目前驻扎在锡兰的海军。要知道陆上方面陆仁与贵霜之间的仗已经有了越打越大的趋势,而锡兰的海军则是有一方面要威慑阿三城邦,另一方面还要防备来自于安息那边的舰队的双重任务,所以无论是哪一头的兵力都不能轻易的调派去做别的事。总之一句话,汉籍阿三提出来的这种要求与陆仁的战略安排不符。 但话又说回来,陆仁在听说汉籍阿三要向自己提出请求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猜到对方肯定会提出这种希望自己直接向印度半岛出兵的要求,因此陆仁也早就作好了准备。 所以情况是这样的,当几个汉籍阿三的代表面露失望之色时,陆仁只是微笑着向他们说你们这千余人现在应该分成两批,一批前往锡兰,在驻锡兰海军的帮助下去发动阿三城邦里的贫困大众,号召受压迫的贫困大众勇敢的站起来反抗高等种姓的压迫;另一批人回夷州,号召在夷州的汉籍阿三组成军团,一起打回去解救被压迫的民众。 总而言之,陆仁会提供钱粮武器,但兵却不会帮他们凑。想要起事,兵你们自己招去,老子这里可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帮你们打仗。你们自己的种姓制度革命嘛,你们自己搞去。老子也不见得就想占据你们阿三的地盘,只要你们自己乱起来,别在老子对贵霜和安息的作战中添乱就行。 想想也是可笑,曹丕对麻生一族也是用上了这种手段,意图是想让陆仁的后院失火。或许这只能说同为华夏一脉,很多时候大家想出来的策略属于万变不离其宗。不过到时候陆仁和曹丕谁能够得手,这还得看目标地点的实际情况。 这些暂且不扯,只说汉籍阿三代表虽然对陆仁不能直接向印度出兵一事感到失望,但陆仁提出来的提议却让他们感觉到事情还是有希望的。而且吧,他们对于能在阿三城邦那边招到多少人心里虽然有些没底,但夷州那边怎么说还有着十四、五万的汉籍阿三,再次再次五、六千人的兵力应该招募得到。 而有五、六千人的兵力,再联同上陆仁的资助,以及驻锡兰海军会给予的帮助,怎么着也能闹点动静出来才对。等动静再大一点并且站稳脚跟,再把一些东西宣传出去,进而号召大批的受压迫的低等种姓前来投奔,事情不也就差不多了吗? 反正几个汉籍阿三的代表在躲到一边商量了一通之后,回来就向陆仁表示愿意接受陆仁的提议。陆仁这时早已看出这几个汉籍阿三代表之中有两个是主要人物,就顺嘴问了问他们的姓,只是这俩家伙似乎都很反感自己的原姓……想都不用想是低等种姓,而让思想上有了改变的他们难以接受,很有那么股子要舍弃原有种姓的意思。 而这时的陆仁恶趣味再次暴发,指着这俩主要人物道:“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们俩取两个新的姓,不过会有些汉化。嗯,你姓甘好了,还有你,就姓地吧……” 这俩货不置可否,看来是有些自己的想法。不过陆仁却在偷笑,因为这俩姓合起来正好是印度史上某个伟人的名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二十七回 星夜之下 夜幕下的仰光,此刻正是一片欢腾的景像。☆ 番茄小說網 ---.`f`q-x-s`-.-c-om 之前的仰光之战结束之后,陆仁在进一步的稳固仰光地区的战略守备之外,也没有忘记及时的去恢复生产。而仰光早已在陆仁手上经营了多年,各方面的产业基础相对来说都比较坚实,虽然说在仰光之战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但是当时受损的主要是城区以外的农田与乡村,仰光城本身却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也就是说,仰光城的工商业是保住了的。 而且农田乡村虽然受了损,但是以仰光地区的气候条件,在击退那些来犯的贵霜贵族之后也完全来得及进行补种。此外陆仁在举兵之初就已经作好了要长期鏊兵的打算,所以在主力部队抵达之后马上就抽调了一部份的兵力进行军垦屯田,甚至连南中那边过来的洞兵也被陆仁给拉上了一部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里屯田就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军粮了,而是在进行殖民。因为土地这种东西,耕着耕着不就变成自己的了吗? 反正一句话,打仗的事陆仁是不怎么样,但要说搞开发却是陆仁的强项。而仰光地区经过了陆仁这大半年的运作,到现在的晚秋之季收获颇丰。民众们看着半年前才被战火祸害过的地方在这个时候仍然有着这么好的收成,自然会为之欢欣雀跃。 另一方面让仰光这边的军民大为高兴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陆兰来到了仰光。虽然只是进行了几场规模不大的演出,多少让人觉得有些不过瘾,但是在“偶像光环”的照耀之下,给仰光地区凭添上了些欢庆之意。 夜色已然渐深,人们却仍然在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不过在这个时候,海港这里一大一小的两艘登陆艇却进行了通道对接,陆兰也早已站到了陆仁的身边,与陆仁一起眺望仰光的篝火夜景。 彼此无言了许久,陆兰才轻声道:“大人,我跟在你的身边多少年了?” 陆仁道:“快三十年了。记得我收留你和子良、子真的那个时候,你都还只是个又干又瘦,几乎都快饿死了的小丫头。” 陆兰接上了话:“可谁能想到三十年后的小兰,当真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管是走到了哪里,都会有人依门而望。” 陆仁也是哑然一笑。其实在最初把陆兰给推上舞台的时候,陆仁也没想到陆兰的偶像影响力最后会大到这种程度。严格的来说,陆仁初时的想法只是想把夷州的娱业系统给搞出来,丰富一下夷州民众们的文化娱乐生活。 这个事用某部知名的单机游戏里的用词来说,就是“增加民众们的幸福指数”。再从政治方面来说,这样做一方面可以稳定民众情绪、缓解民众们的心理压力;另一方面,陆仁也需要一个可以帮助他以非官方的形式去号召民众们的精神偶像。 只是后来陆兰实际产生出来的影响力吧,也着实让陆仁为之汗颜。后来是得闲翻阅史料的时候翻到了《玄奘传》,陆仁才苦笑着说自己还是小看了精神偶像的杀伤力。要知道历史上的玄奘法师在回归大唐之后,其受民众们欢迎与仰慕的程度诂计搁现代社会也够吓人的,而当时的唐皇就是把玄奘给当成了一个有利于统治的精神偶像来供奉。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因为玄奘曾经向唐皇提出过给予僧尼们一些特权的提议,却被唐皇直接拒绝了。这应该说玄奘法师在某些事情上太过理想化了,不太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唐皇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 不扯太远,总之陆仁很明白陆兰能够帮自己做到很多事情,但陆仁可不会像唐皇那样仅仅是把陆兰给视为工具。而在陆仁的心中,对陆兰一直以来都满怀着歉意,这也就是当时陆兰在向陆仁提出要引退的时候,陆仁没有去阻拦的主要原因。 只是这回要与罗马达成一个稳固的军事同盟,要借助陆兰对罗马那边的影响力,陆仁也不得不让陆兰再跑上一趟,所以这会儿在面对陆兰的时候,陆仁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陆兰,至少是这一时半会儿的,陆仁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陆兰那是何等的了解陆仁?扭头看了看陆仁那好像是有些便秘般的神情,陆兰就很是淡然的笑了笑,伸手把陆仁的手给握住了:“大人你又是这样了。这都多少年了?大人你要小兰去办点什么事,还用得着这样羞于启齿吗?” 陆仁感受着陆兰那双小手有如极品丝绸般的柔嫩丝滑,人却尴尬的笑了笑:“这个事要是换作了其他人,我可能想都不会多想一下。可你是小兰啊,我能不犹豫吗?” 陆兰也回以一笑:“如果是换作了其他人,我会咒骂他在我的面前装腔作势。可正因为你是大人,所以我比谁都清楚大人你是真的担心我。这么多年了,大人你对我是什么样的心思,我心里能不清楚吗?大人啊,能够帮你做点事情,我其实也很高兴的。” 陆仁又沉默了一下,低声道:“答应我,去了罗马之后事情能办就办,但如果说罗马人向你提出了什么过份的要求,你也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陆兰收回了手,然后一扭身坐到了护栏上,接着向陆仁递过去的微笑之中满是玩味:“大人你是怕我吃亏吗?还是说大人你有点吃醋了?” 陆仁苦笑:“都有一点。说真的,如果不是为了向罗马人进一步的证明我们的实力,我才舍不得让你万里迢迢、千辛万苦的跑去罗马。” 陆兰奇道:“大人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不明白,而且上次在通迅秘室里大人你说得也不是很明白。大人啊,你说我一个唱歌跳舞的人跑去罗马,说是当个说客的话勉强说得过去,但你不是有派出正式的使节吗?那么我过去又怎么能帮你进一步的证明你的实力?” 陆仁道:“这个我还真有点说不太清楚,只能这么跟你说,现在你的除了在罗马那边的高族贵族之中很有名气,借着这份名气对说服他们的事情很有帮助之外,在他们的理念之中,一个强大的国度不仅仅要有强大的军政能力,在文化、艺术方面也要有相当的水准,这样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强国,否则充其量就是一群空有武力的莽夫而已。而我们需要的是与罗马方面的全面合作,那么就有必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文化底蕴,让他们明白我们各方面都不比他们差。” 陆兰道:“会是这样的吗?” 陆仁点点头:“等你到了罗马,再有时间的话不妨去希腊看看,去看看他们的建筑、雕塑,就会明白他们在文化艺术方面的造诣也很深。” 陆兰听过之后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陆仁说这个话可不是无矢放的。事实上欧系的文明传承与希腊、罗马,而希腊、罗马文明中的文艺范也一直在影响着欧系的思想。反正在他们的思想观念之中,一个真正强大的人就一定要具有相应的文化修养,否则就肯定会被人看不起。而所谓的“绅士”,其实不就是欧系那边的特产吗?至于“绅士”这个词真要放到华夏这边,用纯华夏的东西来对应的应该是“儒雅”。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绅士”的准则,的确是为欧系的许多事情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哪怕隐藏在“绅士”的表相之下的是比恶狼还要恶狼的兽行。就拿某个发动了二次大战的欧系国度来说,每每在大战的失败之后都能很快的恢复战力,就与他们的军官都着相当良好的文化修养有关。据说曾经有这样的事,这个国度的军官被俘之后参加另一个国家的酒会,酒会之上另一国家的军官表演钢琴,却被被俘军官批评说技艺太烂,然后就上去另行弹奏,结果就技惊四座,这多少就可以说明这个国度的军官真的是有着相当好的文化修养。 越扯越远了,打住。反正陆仁派陆兰去罗马,就是要陆兰去向那些罗马人证明自己这里是文武两方面都全面发展,找我当盟友没错…… 又向陆兰说了一些去到罗马之后可能要注意的事项,陆兰也都一一的用心记下。只是谈了这么些之后,天色就已经是非常的晚了,至少仰光那里的篝火旁都已清静了许多。而陆兰在陆仁说完了那些之后抬头看了看夜空,随即向陆仁怪怪的一笑:“大人,我这都准备去罗马了,那么在去罗马之前,你除了要向我交待的这些之外,就没想过要和我说点别的什么吗?” 陆仁一时语塞,半晌之后才伸手搔头:“咱能不能别说这个?” 陆兰自护栏上轻轻跃下,又一次的握起了陆仁的手。但这一回,陆兰把陆仁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心口:“大人你别忘了,我在完成了罗马之行之后,还准备去其他的地方再看看。所以这一去,我也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回来。而我心中最为牵挂的,除了大人你之外又还能有谁?” 陆仁的手虽然是按在了陆兰的心口,但手指却没有半点的动作。说得文雅一点,这只按在陆兰心口上的手掌,就仅仅是在感受着陆兰的心跳而已。看看眼前陆兰那微笑着却又平静的俏脸,陆仁实在是忍不住了,讪讪的笑道:“小兰,你这样我会心生邪念的。” 陆兰微笑回应:“会生出来才好,我还就怕你仍然像以前那样,即便是对着我,却依旧是那么的、那么的……” 稍稍的迟疑了一下,陆兰就又向陆仁怪怪的一笑:“那么的像个宦官。” “……” 陆仁有点无语了。陆兰毕竟是陆兰,在陆仁现在身边的这些女子之中,就属陆兰跟在陆仁的身边时间最久,连带着受陆仁的“毒害”也最深。虽然在成为偶像之后,某些方面的言行举止已经不再看得到,但真到了某个时候来上两句,却也实在是让人有点受不了。 再看陆兰轻轻的靠到了陆仁的怀里,语调轻柔而呢呐:“当初大人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我到三十岁的时候还没能把自己给嫁出去,那么大人你就会勉为其难的收了我。现在我都快四十了,说起来那也是多给了大人你十年的时间,也多耽误了自己十年的青春,大人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履行你当初对小兰许下的诺言了吗?” “这个……” 陆兰伸指抵住了陆仁的嘴唇,脸上的笑颜不减:“不过最重要的,是我此去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亦或许我可能还会在旅途之中遇上什么不测之事。所以我的心中需要一份牵挂,也需要让自己不留下什么遗憾。大人,你一向最懂小兰的,难道会让小兰就这样心怀不满的去踏上旅途吗?” 笑颜一转,那份调皮而古怪的微笑再次浮现:“再说了,我都快四十岁了,而且本身非但不是什么丑女,反而还是一个迷倒了众生的大美女,可就因为大人你的缘故,我居然到现在都还是处/子之身,这说得过去吗?大人啊大人,我可不是神庙里的圣女,今生今世也绝对不想去当什么为了神灵而守身如玉的圣女。我这样的要求,我敢说换了别的男人没有谁会拒绝,可大人你难道就那么的想当柳下惠吗?” 陆仁哑然:“当个鬼啊!我明明是一直都舍不得碰你好不好?” 陆兰把陆仁抱紧了一些,带着几分痴怨的道:“别再舍不得了行不行?也别让我到了这个份上都还要带着那几分的痴怨去踏上旅途。大人,其实很多时候你真的是不懂我们女孩子家的心事,我们女孩子家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往往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的。” 陆仁无语,只能是再一次的伸手抓头。再多看了几眼于星光之下多出了几分朦胧美感的陆兰,陆仁也真的是有些忍不住了。不管是心理层面上的还是生理层面上的,都真的是忍不住了。 抬手扶起陆兰的下巴,陆仁的嘴唇悄无声息的凑了上去,陆兰则是微闭上了双眼,向陆仁送上了自己的朱唇。 这会儿应该说是个挺不错的画面,但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合谐之处。一般来说这个时候都会是女孩子点起脚尖,可现在点脚尖的却是陆仁。陆仁身高一百七,陆兰却有一百七十三。本身就比陆仁还高一点到也罢了,可陆兰的脚上是一双五、六公分的高跟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二十八回 时局渐进 数日之后的仰光码头,自发而来的人群正在向已经离岸的陆兰船队挥手道别,而陆仁此刻也站在甲板上目送着陆兰的离去。虽然这会儿彼此间已经离得很远了,早就已经看不情对方的面孔,可陆仁仍然觉得陆兰那张带着几分调皮的俏脸仿佛就在眼前。 忽然间觉得耳朵一痛,却是身边的貂婵一伸手揪住了陆仁的耳朵,脸上还泛起了几分薄霜:“终于是走了。不过义浩,我可有些吃醋了!” 陆仁哑然失笑道:“喂喂喂,大庭广众的,你到是给我留点面子。” 貂婵吃吃一笑,揪着陆仁耳朵的手便放了下来,陆仁则回过手来在貂婵的屁屁上摸了一把。其实刚才虽然冒出了些有如“妻管严”般的对话,但这会儿各自的脸上都泛起了笑意。陆仁不是畏妻一族,貂婵也绝非悍妇,所以刚才的那一拧,不过是貂婵在用这种方式排解一下陆仁心中的那份心情罢了。 看看海平面上陆兰的船队只剩下了一个个的小点,貂婵伸手挽住了陆仁的臂弯,轻声道:“想不到你还真是舍得放小兰走。” 陆仁道:“舍不得又能如何?一只小鸟想要去飞翔的时候,你强行的把她关进笼子里又有什么意义?只要她明白哪里是她的家,那么她在飞够了、玩累了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回来。” 说着陆仁转向貂婵:“你当初不也是这样的吗?而你在玩累了之后,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了我的身边?” 貂婵白了陆仁一眼,抬脚在陆仁的脚面上虚踩了一脚:“我也是后来才明白,你那根本就是在欲擒故纵。” 陆仁很配合的假装脚痛,然后在甲板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笑道:“但我好歹也纵过你们是不是?你怎么就不想想,像你们这样倾国倾城的美女,要换了别人哪舍得纵你们哦!别说把你们给关进笼子,诂计还会因为担心你们会飞走,甚至是把你们的翅膀都给拧断。” 貂婵笑了笑,也在陆仁的身边坐了下来:“你话里的含意可真够多的。不过仔细想想,你说得其实也没错,因为我就曾经经历过这一类的事情。所以吧,我还是喜欢呆在你的身边,因为在你的身边我会觉得自己过得很舒服。” 陆仁对此只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貂婵又望向了陆兰船队离去的方向,忽然问道:“这几天你是不是把小兰给吃进了肚子里,而且连渣都没剩下?” 陆仁搔头干笑:“不吃不行了。用小兰对我的说法,再不吃的话可能就要变质了。” 貂婵伸手在陆仁的腰间轻拧了一下,继而淡淡的一笑:“同为女子,我看得出来小兰临别时的笑脸里带着满足。说起来,她喜欢了你那么多年,直到现在才得到了你的回应,也真是挺不容易的。不过也真亏你这个好色之徒能忍得住这么多年不碰她一下,要换作是其他的男人,以咱们小兰的绝色姿容,我还真不知道会有几个不想碰她的。” 说到这里貂婵的脸上便带出了几分担忧:“不过你真的放心让小兰就这么跑去罗马?你就不怕那些罗马人在见识到了小兰的绝代风华之后生出霸占之心?” 陆仁哂笑:“这么多年了,这些政场上的事你该懂一点吧?小兰虽然身上没有我们大汉的正式官职,但是她前往罗马的实际意义远比一般的外交使节还要大,罗马的那些政客不会不明白这一点的。对他们来说,当前最主要的敌人是安息,而安息因为有婉儿在那里,在很多方面已经不是现在的罗马能抵御得了的了,所以他们也才会格外的重视我这个军事盟友。 “在这一点上,不仅仅是因为我可以拖住贵霜对安息的增援,罗马方面也需要从我这里获得可以与安息的先进武器对抗的武器。为了得到这些与他们的利益相关的东西,他们自然而然的不会想得罪我。而小兰与我是什么关系?他们要是动了小兰,岂不是直接就得罪了我?一但得罪了我,使我中断了与罗马之间的往来,并且不再对贵霜有什么军事行动的话,那他们罗马得在战场上吃多大的亏?” 貂婵迟疑道:“照你这么说,你其实不派小兰去罗马,这同盟其实也能达成的吧?那你派小兰过去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陆仁摇头:“没那么简单。正式的使节虽然已经派了过去,但那只能是达成一纸空文的协议而已,罗马方面对我这里仍然会多有疑虑,这只会导致罗马在与安息作战的时候畏首畏尾而难以尽力,所以小兰过去的目的是证明我这里的诚意。没办法啊,我这里也只有小兰在罗马那边有些名气,换了其他人都没有这个名气去办好这件事。” 貂婵表示恍然的点了点头。她当初可是从宫庭里走出来的,所以深知使节名望的重要性。 陆仁这里抬头望了望天,人却嘿嘿一笑:“至于小兰的人身安全嘛,你也大可放心。你平时呆在我的身边都带着几件‘法宝’,小兰的身边难道又会少了?另外小兰的座舰可不比我们现在呆的这艘差多少,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小兰绝对能跑得掉。” 貂婵闻言便不由自主的扫了眼他们现在所在的这艘登陆艇。作为陆仁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她当然早就知道了这艘登陆艇的不凡之处,同时也清楚陆仁外出期间一般都只呆在这艘登陆艇上的主要原因,因此在听说陆兰的座舰和陆仁的座舰其实差不多的时候,人到也安心了许多。 不过陆仁的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那就是陆兰的舰队要抵达地中海地区的话,居然用不着绕着非洲来个大圈子,而是直接走苏伊士那里过去就行了。 一般人都认为苏伊士运河是十九世纪才开通的,其实不是这样的。 苏伊士运河的开凿历史可能远至埃及第十二王朝,法老辛努塞尔特三世(,其名字即为“苏伊士”一词的来源)为了通过陆行平底船进行直接贸易,下令挖掘了一条“东西方向”的运河,连接红海与尼罗河。后来有一些证据显示这条运河的存在至少持续到公元前13世纪的拉美西斯二世时期,随后运河被荒废。 根据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著作《历史》(.dotus)记载,大约在公元前600年,necho二世着手它的重新挖掘工作,但没有完成。 然后苏伊士运河在公元前250年左右被托勒密二世重新获得,在随后的一千年中被连续的改进、摧毁和重建,一直到最终于公元8世纪为阿拉伯帝国阿拔斯王朝的哈里发曼苏尔()废弃。 其后,苏伊士运河被断断续续挖掘和开放,分别在公元前117年罗马时期的图拉真国王和公元640年欧麦尔·伊本·哈塔卜时期两度长时期开放。 再接下来就是到近代18世纪末拿破仑.波拿巴占领埃及时计划建立运河沟通地中海与红海。不过由于法国人的错误勘定结果计算出红海的海平面比地中海要高,也就意味着建立无船闸的运河是不可能的,随后拿破仑放弃计划,并在和英国势力的对抗中离开埃及。 法国在拿破仑失败之后,重建法兰西第二殖民帝国,因为在美洲的殖民地失于英国,所以法国重点向东方发展,打通苏伊士运河对法国意义更为重大。 到1854年和1856年,法国驻埃及领事斐迪南.德.雷赛布子爵获得了奥斯曼帝国埃及总督帕夏塞伊德特许,授权雷赛布成立公司,并按照澳大利亚工程师制定的计划建造向所有国家船只开放的海运运河。通过对有关土地的租赁,公司可从运河通航起主持营运99年……这才是现代为人所知的苏伊士运河。 历史扯到这里为止,而陆仁所处的时间点是罗马的图拉真时期的长时间开放期,当时的古苏伊士运河本来就可以通行。而且由于陆仁与罗马位于红海周边的东部行省早年间开始就有了一定的往来贸易,兼之后来罗马方面还需要购置陆仁这里的火器,船运方面的相关事宜变得很有必要,所以罗马方面对当时的古苏伊士运河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扩容。 总之一句话,这时的古苏伊士运河如果是想通行当时的大型舰船还不太现实,但中型舰船的话到也没多大问题。而且这里的大型舰船指的是陆仁这里的标准,一般都是大型的战列舰和大型的运输舰,陆兰的船队里面则没有大型舰只,想经古苏伊士运河去地中海完全没问题。 陆仁对此的想法是还真是省了太多太多的事。试想一下,如果不能直接从苏伊士去地中海,那么陆兰的船队就得绕着非洲几乎一整圈,这得花多少的时间?当然也可以在红海地区登陆,然后走一些陆路再坐船去罗马,但那样的话陆仁又得担心陆兰的安全问题了。 ———————————————————— 好了,这些不再多扯,只说当时间进入建安二十九年的春季之后,陆仁与贵霜之间的战事开始变多了一些。不过总的来说,基本上都是陆仁在发动小规模的进攻,打下一小片的地头之后要么是自己消化掉,要么就是作为拢拉贵霜方面的贵族的人情,反手就送了出去。 反观贵霜方面,在陆仁明武暗文的各类攻势之下,渐渐的分裂出了数个派系。有的是见跟着陆仁有利可图就或明或暗的倒向了陆仁,有的则是比较死硬,坚决的要和陆仁开战。也就是说,陆仁最初设定的分化贵霜的目的,这时已经基本达到了。只不过这么一大块的肉,陆仁一时半会儿的也啃不下来。 然后是在贵霜的民间,由陆仁导演出来的一些贫民反抗贵族的运动也是接连不断。这里还是那句话,谁又愿意一生下来就低人一等并且受人压迫?关键还是在于整体的思想觉悟够不够。而陆仁搞出来的一些东西,恰恰就是在提升着贵霜方面低等民众们的思想觉悟。毕竟这一时期的贵霜虽然还算强盛,但却已经在由强变衰,阶级矛盾也已是日益尖锐,这使得陆仁要找到一些关键点下手其实并不算太难。 该打的打,该拉拢的拉拢,该扶持的扶持,该侵蚀的侵蚀,这就是陆仁对贵霜目前的现状。 然后是阿三那边,陆仁扶持的汉籍阿三是按陆仁的提议分成了两拔,一拔前往锡兰开始向印度半岛下手,另一拔则是回夷州招募夷州的汉籍阿三从军,回印度半岛去进行“解放大业”……这是陆仁心里对汉籍阿三们行动的称呼。 说实话,陆仁对汉籍阿三们想搞的“解放大业”并是很看好,因为阿三这个国度吧,看他们的近代史总会让人觉得他们有些外强中干,看起来是硬邦邦的,可实际上却是一团拿手指头一捅就是一个洞的绵花糖。 而且阿三们的种姓制度似乎也太过深入人心,据说在现代社会都还常常会发生那种很有钱的低等种姓却被身为乞丐的高等种姓给骂得口都不敢还的事情。这种事是不是真的陆仁不知道,但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汉籍阿三们想搞的“解放大业”就实在是……这里还是呵呵一下吧。而陆仁的想法,也无非就是让这些汉籍阿三把当时的阿三城邦给搅成一团浆糊就行,更进一步的事情陆仁没去多想。 不过实际的情况却有点出乎陆仁的意料之外,或者应该说这时的阿三城邦还没有达成一个实质上的统一,一些个东西虽然也挺久了,但因为没有强力当权者的大力施行,使得他们在思想层面上还有点乱,这也导致这时的种姓制度……这个不太好说了。 总之,回夷州招募人员的汉籍阿三们还在忙着招人的时候,前往锡兰的汉籍阿三则在驻锡兰海军的帮助下先是拿下了印度半岛的最南端,然后一大堆受到华夏文化里的那句“公候将相宁有种”影响的思想散布了出去,短短的两三个月里居然就有上万的低等种姓前来投奔,闹得陆仁又赶紧的增调了一些钱粮武器过去支援他们。 再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陆仁猜不到,但如果是按现在的情况,当时的几个阿三城邦会被这帮子人给搅得乱七八糟却是基本可以肯定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二十九回 东西交流 汉,建安二十九年,夏四月初。 圆形大剧场,古罗马建筑艺术中具有标志性意义的建筑之一,此刻在这初夏的夜中正灯光闪耀,而剧场中更是歌声悠扬、曲乐飘飘,却是正在上演着一场来自于古老东方的歌舞大剧。至于剧中的女一号,自然是有着“夷州之花”之称的陆兰。不过现在在罗马这里,陆兰却又多出了一个罗马民众们给她的称呼:东方的维那斯。 话说陆兰是于建安二十八年的秋末,在仰光“搞定”了陆仁之后启的程。中途陆兰在锡兰停留了数日,进行了三场小规模的演出,随后出发前往罗马位于红海地区的东部行省,经古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区域,最后是于建安二十八年的年末抵达罗马。 抵达之初,陆兰马上就查觉到无论是自己还是陆仁,都明显了低诂了陆兰在在罗马这边,至少是在罗马的贵族圈子里的人气指数,反正当时罗马皇帝是带着一大群的人亲自跑到码头这里来迎接陆兰。 而欢迎仪式的隆重程度及规模,据说是与当初的埃及艳后克列奥帕特拉跑去罗马找凯撒的时候,其仪仗所引发的盛况都有得一拼。不同的是克列奥帕特拉其实不怎么受当年的那些罗马贵族的欢迎,甚至可以说凯撒的遇刺都与克列奥帕特拉脱不开关系;但陆兰嘛,确实是非常受罗马这边的欢迎。 陆兰也是后来才知道近些年来罗马这边但凡是较为富有的一些贵族,基本上都会想方设法的入手一部夷州出产的留声机,陆兰的那些唱片更是必不可少。这个事吧,的确是真心喜欢的也好,只不过是在附庸风雅的也罢,反正已经是罗马这边贵族圈子里的一种……流行趋势?说起流行趋势这玩意,其实古今中外都有,所以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反正在当前的罗马贵族圈子里,你要是与陆兰这个“东方维那斯”显得“绝缘”的话,你会被其他的罗马贵族看不起的。 接下来那些乱交辞令什么的不去多说,而且这些也不是陆兰要干的活,所以陆兰是在完成了一开始的那些必要的交际应酬之后,就向罗马皇帝提议为了证明陆仁方面的诚意,要代表陆仁在罗马进行几场演出。对此早已有期待之意的罗马皇帝和贵族们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不但同意,还会满足陆兰所有所需的要求。 顺便说一下,罗马皇帝会那么爽快的答应陆兰的要求,除了罗马皇帝自己确实是陆兰的忠实粉丝之外,其实还有着政治上的目的。事实上古罗马时期的统治者都有这么一个特点,那就是时不时的会自己掏钱搞些娱乐活动去取悦民众。实际上有没有用处这个不太好说,但至少、似乎也可以向罗马民众们表示出统治者的慷慨大方?反正后世的学者是这么评论的。 这种事情陆仁有向陆兰交过底,而陆兰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东西。总之对于陆兰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可以抛去一边,自己只要专心的做好在罗马这边的演出就行了。 按陆仁的说法,古希腊和古罗马应该是现代舞台剧的发源地,而这个时候的罗马那边,舞台剧这玩意儿在当时来说是比较发达的。然后陆兰是带着陆仁交予的使命前往罗马,想要在精神层面上征服罗马的上上下下,在罗马人相对擅长的舞台剧上来一记绝杀是个比较好的方法,陆兰也就是在按照陆仁的这种思路在做。 不过既然是要玩舞台剧,最大的问题就是语言不同。这是在公元三世纪,又不是在网络发达的现代社会,看个不同语种的视频听不懂也可以看字幕。当然要打字幕也可以,陆仁真要搞的话搞得出来,但你也得考虑一下罗马那边的识字率是不是?毕竟在那个时代,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读书识字这种事基本上与平民无缘,所以你把字幕给整出来也一样看不懂。 这些个淡不再去扯,而陆兰为了完成演出,是向罗马皇帝提出从罗马皇帝或是贵族蓄养的演员之中挑选人员再进行排练……你总不能指望着陆兰带去罗马的演出团队个个都能像陆兰那样学会一口流利的拉丁语吧? 但是这里也要说清楚,饰演角色上台表演的仍然是陆兰带去罗马的剧团团员,罗马演员要干的活其实是在舞台下面对着话筒进行即时配音。陆仁让陆兰去罗马搞“文化交流”,又怎么可能会不考虑到这些问题?而对于曾经是在现代社会里看过大量卡通动漫以及玩过大量的游戏的陆仁来说,第一时间想到的最简单的,也可能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玩“配音”。 不过说真的,如果是把罗马的演员挑出来再按照正常的流程去搞,会耗费大量的时间不说,而且还不见得就能演得好。这么说吧,当时的罗马舞台剧虽然在世界前列,罗马方面的演员也有着不错的素质,但能比得上陆仁这边从艺术学院里走出来的演员们?别的不说,光是陆仁搞出来的教材那可就是无数人的智慧结晶,学员们更是在此基础上接受了系统化的培养,光是在修养素质上又哪里是当时的罗马演员们能比得上的? 再扯偏一点,陆仁的目的是要向罗马展示东方的文化艺术。语言方面的事那是没办法,可如果是让那些金发碧眼的老外穿上汉系的服饰,然后去搞汉系的言行举止和歌舞……别人是怎么想的陆仁不知道,陆仁自己反正是觉得相当的别扭。而在这么别扭的感觉之下,又如何去展示出东方文化艺术的“原汁原味”? 好了,这些淡扯到这里为止。陆兰这里是在经过了三个月的编排之后,终于将“配音”版的舞台剧给成功的搬上了罗马圆形大剧场的舞台。因为有着三个月的刻苦编排与相互磨合,舞台演员与“罗马声优”们的相互配合也非常到位,因此使得这场舞台剧的演出近乎于完美。而陆兰饰演的公主,在收尾处与国王的那段对唱,也彻底的征服了所有到场的罗马观众……哦,歌曲方面不用配音,到都是演员们的原声原唱,只不过把歌词改成了拉丁文而已。这点事别说受过专业培养的演员们了,就算是一般的人,听多听熟了外文歌不也一样能唱出来吗? 事后陆仁自己对此作出的评价,是在抛开那些政治外交方面的问题后,在自己的手上达成了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东西方文化交流。就是不知道在这个时空里的历史学家们,又将会如何去评价这一次的事件?不过陆仁知道,自己身边这个当初的野丫头,在这一次成功的演出之后,很可能就会成为这个时空的这个世界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世界明星,其意义可不是一般的大。 经此一事,陆兰在罗马本来就很高的人气值再次暴涨,以至于在罗马的街头巷尾,人们都时不时的会冒出来几句歌舞剧中的片段。而罗马皇帝与一大堆的贵族,都殷切的表示希望陆兰能在罗马多呆上一些时候,把一些来自于东方的歌舞剧目教给罗马这边。 陆仁对此的评价是开玩笑的说自己这是典型的在孔子的面前卖文章,结果却把孔老爷子给震惊了……古罗马那边可能是现代歌舞剧的发源地,自己这里却是把发源地都给震惊了,可不是在孔子面前卖文章却震惊了孔老爷子吗? 而在政治方面,陆兰成功的在精神层面上征服了罗马上层所带来的结果,就正如同陆仁所预料的那样,罗马方面彻底的认可了陆仁的实力与诚意。在这一层面上陆仁判断得没错,这些罗马人一向认为空有军事力量却没有艺术气息的人,只不过是一群莽夫而已,那么在合作的时候得多考虑考虑。而既有军事力量又有艺术气息的人嘛,就会像他们一样的强大,彼此间也应该才会合得来……其实用华夏的语言来说,无非就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总之,在不久之后,罗马方面就发出了正式的同盟协议,交由陆仁派去罗马的正规外交使节带回给陆仁。只是罗马方面不知道,其实就在发下同盟协议的当天,陆仁就通过陆兰的登陆艇上的通讯装置得知了这件事。而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陆仁也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因为这将表明罗马方面会完完全全的牵制住安息,那么自己这里的对贵霜作战就可以放开一些手脚去干了…… ———————————————————— 建安二十九年入夏后的中原大陆到还是一片平静的景像,至少是曹刘孙三家之间虽然还有些嘴仗笔仗,但谁都没有发动什么军事行动。一方面是曹刘孙三家都在努力的恢复和积蓄国力,另一方面则是他们都找不出什么举兵的借口。这三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又哪里会轻易的就给予对方举兵的借口? 而此时的夷州也是一片宁静。虽然说陆仁在搞着中亚地区的战事,但因为远离陆仁的根基地盘,所以战火并没有对陆仁麾下的民众们产生什么损害。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陆仁现在可是在供给着十几万的大军在外作战,所以对经济方面会有着一定的影响。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陆仁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坚实基础的作用也就彻底的体现了出来。至少至少,民众们的正常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波及。 莽甲的某个角落,一个弱冠少年正躲在树阴下的草坪偷着闲。只见他头上戴着顶破草帽,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身上的衣服有稍有些破破烂烂,脚上则是一双烂草鞋。总之一望过去,这小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个闲散的懒汉。而他的目光,则是在街道上的女孩子们的身上扫来扫去: “嗯,这个不错,胸挺大的……那个也不错,腰够细!真想过去抱上一抱。还是夏天好啊!姑娘们都穿得够清凉……呃!这个就差多了……” 正对着姑娘们品头论足间,一位布衣老者站到了少年的身侧,脸上也带出了些许的怒意:“清岚!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被唤为“清岚”的弱冠少年吓了一跳,连忙扭头望向老者,只是脸上还是挂着那种吊儿郎当的坏笑:“先生!我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好不好?”建安二十九年入夏后的中原大陆到还是一片平静的景像,至少是曹刘孙三家之间虽然还有些嘴仗笔仗,但谁都没有发动什么军事行动。一方面是曹刘孙三家都在努力的恢复和积蓄国力,另一方面则是他们都找不出什么举兵的借口。这三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又哪里会轻易的就给予对方举兵的借口? 而此时的夷州也是一片宁静。虽然说陆仁在搞着中亚地区的战事,但因为远离陆仁的根基地盘,所以战火并没有对陆仁麾下的民众们产生什么损害。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陆仁现在可是在供给着十几万的大军在外作战,所以对经济方面会有着一定的影响。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陆仁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坚实基础的作用也就彻底的体现了出来。至少至少,民众们的正常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波及。 莽甲的某个角落,一个弱冠少年正躲在树阴下的草坪偷着闲。只见他头上戴着顶破草帽,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身上的衣服有稍有些破破烂烂,脚上则是一双烂草鞋。总之一望过去,这小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个闲散的懒汉。而他的目光,则是在街道上的女孩子们的身上扫来扫去: “嗯,这个不错,胸挺大的……那个也不错,腰够细!真想过去抱上一抱。还是夏天好啊!姑娘们都穿得够清凉……呃!这个就差多了……” 正对着姑娘们品头论足间,一位布衣老者站到了少年的身侧,脸上也带出了些许的怒意:“清岚!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被唤为“清岚”的弱冠少年吓了一跳,连忙扭头望向老者,只是脸上还是挂着那种吊儿郎当的坏笑:“先生!我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好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三十回 后院火星 (昨天有事出门,没能赶回来更新,见谅!) ———————————————————— 莽甲东南,温泉渡假区……别奇怪,陆仁老早就把这玩意儿给整了出来,现在也已经是夷州民众们的休闲圣地。 陆仁自己在温泉区有一所行园,规模不大但环境清幽,陆仁这一家子人有空的时候会来这里泡泡温泉放松身心。而某些情况比较特殊的客人来访的时候,选择在这里与之见面与商谈也会比较方便。 邪马台现任的卑弥乎就是情况比较特殊的客人之一。多了也不说,就说她与陆仁之间的某种关系,像荀彧、蔡琰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但他们不会去责怪陆仁什么,因为从公事方面来说,这是陆仁掌控倭岛的手段之一;从私人方面来说吧,陆仁身边的女人其实已经算是很少了的,要知道以陆仁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权势、财富,哪怕是身边再多上十几二十个的女人,当时的人们都会觉得很正常,而陆仁的身边一直以来就那么几位,所以在人们的眼中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清心寡欲”了。 这些不再瞎扯,只说荀彧“押解”着陆风赶到温泉行园的时候,卑弥乎是刚刚从温泉池子里出来,穿了一身浴衣正吹着风。不得不说的是现在的卑弥乎真可谓是骚得流油,要知道卑弥乎本身也是个八十分往上的美女,而且没少被陆仁进行“深度毒害”与“调/教”,一股子骚媚入骨的气质早就被陆仁给培养了出来,对此陆仁自己都戏称是完成了一次很成功的御姐养成。 然后吧,现在的卑弥乎是三十三、四岁,本身就是一个女性的青涩完全退去,熟得有如一个全身都红透了的红苹果的年纪,这股子“熟”的韵味可不是那些还带着几分青涩的女生们所能拥有的。而在此基础上,偏偏又因为陆仁的缘故保持着二十来岁的容颜,那么实际所整合出来的效果就是对雄性生物有着超强的杀伤力,定力差点的雄性生物诂计都会把持不住。 眼见着荀彧把陆风给带进了园子,卑弥乎就赶紧的迎了上去,先是向荀彧和陆风施了一礼,然后就望着陆风那一身邋遢的行头掩嘴而笑。 说起来,陆风与卑弥乎之间并不陌生,且不说卑弥乎基本上每年夏季都会到夷州来与陆仁拉拉关系,顺便满足一下她的生理需求,就说陆仁本人为了培养陆风,也时常的会让陆风到各个地方去看看,所以陆风去过好几次倭岛,与卑弥乎早就混得很熟了。而陆风有点什么喜好,卑弥乎多少也知道一些。 彼此间的关系毕竟有些不太一样,所以也没那么多的客套,陆风就打了个招呼,准备去洗个澡再换上干净的衣服,卑弥乎则凑到了陆风的跟前笑道:“风殿,不如我去帮你擦背吧?” 陆风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卑弥乎道:“客气什么?以前我不就帮你擦过背吗?” 陆风干笑。卑弥乎还真帮陆风擦过背,不过那时的陆风才十来岁,还是个半大小子的说,没什么关系。 这种话让荀彧有点听不下去,就在一旁干咳了两声,卑弥乎也就知趣的闭了嘴,但仍然向陆风递过去了一个很是娇媚的眼神。 陆风败退,拉着荀彧逃进了更衣室。不过等到进入了更衣室之后,陆风就收起了刚才的那副狼狈相,微微皱眉道:“老爷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这骚娘们儿虽然以前也没少和我开这种玩笑,但从来就不敢在人前说这种话,更何况刚才还是当着老爷子你的面。而且我怀疑刚才我要是顺嘴答应了下来,她真的会跑来给我擦背。” 荀彧用带着赞许的目光向陆风点了点头。其实荀彧知道,别看陆风平时好像吊儿郎当,很有那么些纨绔子弟的风范,没事的时候还会打扮得跟个叫花子似的跑去看美女,实际上陆风年纪轻轻就思路严谨,真做起事来一丝不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风的处事方针不仅像陆仁,很多时候还和老曹颇有点相似。总之一句话,陆风办正事的话绝不含糊。 这会儿见陆风没再吊儿郎当,荀彧也放下了心,和陆风一起褪去之前的邋遢行头准备去泡泡温泉,嘴里却也开起了玩笑:“你小子和你老爹一样的好色,可别一会儿被那骚娘们儿迷得神魂颠倒。” 陆风哂笑道:“怎么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骚娘们儿算得上是我的姨娘……之一,我再怎么好色也不能碰她吧?” 荀彧耸了耸肩:“老夫是年纪大了,早就力不从心,不然老夫也自认在她的面前会有些把持不住,而你小子现在血气方刚,这方面的事可得注意着点。” 陆风哂笑依旧:“老爷子你也太小看我了。知道我为什么会有事没事的就跑去街头那里看清凉美女吗?见得多了自然就见怪不怪,然后就不会那么容易被美色所迷。想让我沉迷于美色?不好意思,如果没能达到我的娘亲、我的几个姨娘……对了,还有我兰姨的那个水准,那基本上想都别去多想。” 荀彧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陆风几眼,道:“如果你是这种眼光的话,那么再晚两年老夫就真不知道这世间有哪个女子能入得了你的眼,那么到时候你讨老婆的话可就麻烦了,哪家的女子你都看不上。” 陆风闻言,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然后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老爷子,你觉得我将来的婚事是我自己能做主的吗?” 荀彧也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微笑摇头:“若你是生在别的诸候之家,这些事可能还真不是你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但你是陆义浩的儿子,义浩是个什么脾气老夫再清楚不过。只要不是那些的确碰不得的女子,其余的你就还是随便挑吧。” 陆风耸了耸肩,扯过毛巾往温泉池子走去:“行了,这些事不扯了。老爷子,你说卑弥乎这次过来,应该不会像往常来夷州那么简单吧?” 荀彧也扯过毛巾跟在了陆风的身边:“老夫正是有这种感觉,所以才会马上就跑去找你。而在老夫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倭岛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各自在池水中坐下,等侍从把酒水小食送上来之后让侍从都退了出去,陆风才开口道:“倭岛出了什么问题?不太可能吧?我那伯言叔父(指陆逊)可一直在倭岛坐镇,他的能力我没资格评价,但我相信老爹对伯言叔父的评价。” 荀彧道:“老夫对伯言的才干亦无二议,只是老夫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收到伯言传回来的任何消息。但是卑弥乎这回来夷州,言行举止间均有着很深的殷切之意,所以倭岛那边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才对,就是不知道伯言为何会没有消息回来。只是如此一来,到是让老夫这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陆风忽然嘿嘿坏笑:“老爷子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老爹太久没碰过她了,导致她这个骚娘们儿的欲/求不满,所以紧巴巴的跑来夷州求老爹滋润她?” 荀彧一脚踹了过去,笑骂道:“滚!话没几句就又不正经了。不过说真的,她真要是欲/求不满的话,我们安排着她去一趟仰光,让你那臭老爹喂饱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从一开始她对我的态度上来看,她也不敢离开倭岛太久。而去一趟仰光再打个来回少说也得到年底她才能回倭岛,她没那个胆子这么长的时间不在倭岛。” 陆风沉吟道:“看来有必要专门派人去一趟倭岛,问问伯言叔父倭岛出了什么事。另外一会儿我们再听听这骚娘们儿是怎么对我们说的。” 荀彧点头:“这就是我马上就跑去找你的原因了。没有见到你老爹,或是说没有见到你,她是不肯开口的。不过清岚,老夫可得提醒你一句,千万别小看了这骚娘们儿,这骚娘儿们的身上可不仅仅是只有股子骚媚,心机也是很深的。当初她也是倒霉的碰上了你老爹,被你老爹把她给训得服服贴贴的,要换了其他的男人,只怕早就被她给迷得晕头转向了。” 陆风呵呵一笑:“放心吧老爷子,这些事我听老爹对我说起过。不过老爹他也说了,那时候如果不是有老爹教她很多东西,那么她现在有个屁的骚媚,充其量也不过是个颇有些姿色的村姑而已。” 荀彧道:“你能这么说老夫就放心了……别泡太久,差不多洗干净就行了,毕竟还有正经事要办。你老爹现在在外征伐,你这里能帮他省点心的就尽管帮他省着点,他其实很累的。” “知道了。” ———————————————————— 十几分钟后,各自洗净的陆风与荀彧换好衣着与卑弥乎再次见面。而这个时候的陆风不再是那副邋遢相,到是看得卑弥乎的眼中冒出了青光。 陆仁的相貌只是平常水准而已,属于那种扔到人群里并不显眼的类型。只不过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且身为上位者多年之后,身上有了那么一股子的气质,但整体上来说对女生们的杀伤力仍显不足。 陆风却并非如此。虽然是陆仁的儿子,但在外貌上更多的却是承继了其母蔡琰,要搁现代社会诂计去演个青春偶像剧都没问题。而在性格上由于偏向于曹营时期的陆仁的缘故,眉宇间总是会带出一股子淡淡的且若有若无的邪气,反正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帅帅的却又坏坏的类型。可就是这种类型的帅哥,对女性们的杀伤力却也往往十足。 至于卑弥乎嘛……之前陆风开玩笑的说现在的卑弥乎有些欲/求不满,其实还真没说错,要知道陆仁因为忙于中亚战事的缘故,真的是老长的时间都没和卑弥乎见过面了。反过来卑弥乎可是个各方面都很正常的女子,再怎么着也有着正常的生理需求的好不好? 当然了,以卑弥乎的身份地位,她也可以养男宠……别奇怪,从春秋战国到秦汉盛唐,有身份地位的女性养几个男宠是很正常的事。不过这里不扯这些,只说卑弥乎虽然可以养,但她可没有那个胆量去养,因为她很怕开罪到陆仁,所以某些事情她只能自己忍着。 但这些却也并不妨碍卑弥乎只用眼睛去看帅哥,条件允许的话她也可以开点玩笑,正好陆风就很符合这些条件。 “啊啦风殿!你要是去邪马台的话,诂计能把我那里一大帮子的少女的魂都给勾走,连我都会被风殿勾走魂魄。” 陆风伸手搔头并回以傻笑,卑弥乎则是不失时机的在陆风的身上揩了几下油……她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再过一点的事她可不敢去做。只是尽管如此,卑弥乎也还是有点触了电般的感觉。 荀彧及时的干咳了两声,把卑弥乎给唤回了神。于是乎,卑弥乎是眼中带着些有如恶狼般的青光,恋恋不舍的又看了陆风几眼之后,这才把魂给正了正再回座坐下, 各自坐好再施了礼,陆风挥退了左右,看看没问题之后就问道:“弥弥(陆仁对卑弥乎的称呼,不过也别有用意)姐这回来夷州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说像往常一样玩几天就回去?” 卑弥乎迟疑了一下,然后脸上就挂起了笑:“到也没什么太特别的事情……哦对了,我们族中有几个后辈的小女生一直很想来夷州学习,所以想请风殿多关照一下。因为这只能算是我的一点私事,所以也不敢劳烦荀殿。” 陆风和荀彧闻言就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俩货,一个是小人精,另一个是老油条,哪里会不明白卑弥乎所说的“想来夷州学习,请陆风关照的小女生”,其实就是卑弥乎送过来专门服侍陆风的礼物? 按说这种事在那个时代也实属平常,但事实上在陆仁这里却没有发生过……其实是曾经有过这样的事,但却被陆仁给拒绝了,并且把卑弥乎送来的小女生真的是扔进了学校里去学习,学成之后确实是自愿留下来的那没问题,可想回倭岛的却也绝不阻拦。 当时荀彧和陆风都曾经问过陆仁为什么要这么做,陆仁却只是笑而不答,所以荀彧和陆风他们也就没再多问。事实上陆仁是在防备着一些事情,只不过荀彧和陆风没反应过来而已,之后也才慢慢的、模模糊糊的明白了一点陆仁的用意。 总之,卑弥乎那边在那之后就没再这样送过这种“礼物”,每年派来的小女生也的确是规规矩矩的进入学校学习。现在又突然来这么一招,似乎也只能说明卑弥乎这次是有求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三十一回 后院火星(二) 面对卑弥乎送出来的“礼物”,荀彧向陆风递过去的眼神是不要拒绝,而是大大方方的收下来再说。 当然了,荀彧这可不是想鼓动着陆风去沉迷酒色、纵情享乐,荀彧不是那种人。之所以让陆风收下这几个小女生,主要是考虑到现在的卑弥乎明显的心态犹豫而不安,如果不收下这些小女生让卑弥乎能安下些心来的话,搞不好会使卑弥乎连话都不敢再说出口……这或许就是人情世故中的一门学问了。去求人帮忙做事,一般总得提着点东西再去上门,可要是对方啥都不肯收下,求人的人多半就会心头不安,求人帮忙的话自然就说不出口。 这些不去多扯,反正卑弥乎见陆风和荀彧答应收下“礼物”自然是喜不自胜,连忙就表示要去把那几个小女生叫来给陆风“验验货”。说实话,这是有些忌她卑弥乎不敢去犯,不然她都不介意把自己给扒光了再扑进陆风的怀里。 不过这到不全是欲/求不满的卑弥乎看见了风帅哥就想发/浪,更多的还是她在担心那几个小女生的魅力不够且都太嫩了点,生怕她们伺候不好陆风甚至是惹得陆风生气,那岂不是会坏了她的大事? 所以所以,她在偏院叫来这五个小女生的时候,也不忘板起面孔训诫了一番,再三的向她们交待一些注意事项。而在训诫完了之后,卑弥乎看看坐在那里的小女生们,却又忍不住在心头泛起了些许的酸劲:“你们别哭丧着脸!风殿不但年轻有为,而且英武帅气,真要去我们邪马台的话都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小女生,所以让你们去跟在风殿的身边不但不是让你们遭罪,反而根本就是便宜了你们!这是我不能去纠缠风殿,不然哪有你们的份!?” 五个小女生面面相觑,但心中却在暗自发笑。陆风去过几次倭岛,最后一次去的时候是三年前,当时已经十七岁了,小伙子差不多已经长成,而这五个小女生是卑弥乎本族之中精心培养的人,自然有被安排着去见过陆风,所以陆风是什么样子她们心里有点数。就像卑弥乎说的那样,陆风真要去倭岛能迷死很多小女生,这五个小女生对陆风也非常有好感,只是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机会去接近陆风而已。而现在能跟在陆风的身边…… 算了,这个还是不多说了,只说她们所谓的“哭丧着脸”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只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吧,只要不是笨蛋就都该知道别在卑弥乎的面前喜上眉梢。不然的话要是惹着了卑弥乎,信不信卑弥乎在一怒之下就取消了谁谁谁的资格?那时就真的是要哭了。 不再多扯,反正不久之后卑弥乎就领着这五个小女生来见陆风和荀彧。而在规规矩矩的行过了礼之后,陆风的身上就再次冒出来了那股子痞子般的邪气,勾勾这个的下巴再摸摸那个的纤腰,大动了一番手脚之后就笑着向卑弥乎表示对这五个小女生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其实就是在向卑弥乎表示这五个小女生都很合他的意,这便让卑弥乎彻彻底底的松了口大气。不过接下来看着那五个小女生明目张胆的围在陆风的身边大献殷勤,陆风也很享受这种左拥与右抱,卑弥乎的目光之中却又仍不免犯起了点酸意。 陆风这么做其实是荀彧授意的,而荀彧这时则是去外面散了一圈步,好给陆风一些在卑弥乎的面前演一演戏的时间。算着差不多了荀彧回来,陆风就把五个小女生先给轰走,然后三个人重新坐好,再由陆风向卑弥乎开了口:“弥弥姐,邪马台那边近来的情况还好吧?这两年老爹他在外征战,我要帮着老爹在夷州坐镇,都没时间再去倭岛看看,所以也不知道倭岛现在的情况是好还是坏。” 卑弥乎正了正神,知道这个时候可以把话说出来了,脸上却不由自主带出了些忧虑:“倭岛一直以来都还算平静,到也没什么大事,只是……” 再一犹豫,又偷眼看了看陆风和荀彧云淡风轻的神情,卑弥乎这才道:“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总觉得御八族中的麻生一族好像不太对劲。” 顺便说一下,倭岛原有的历史上的确有“御三家”,指的是日本的江户时代当时除德川本家外,拥有征夷大将军继承权的尾州家、纪州家、水戸家三支分家(德川御三家),至后世是指代同一领域内公认的“三大”。陆仁是在搞定了倭岛的格局之后懒得多费心思,就顺手把“御x家”的名头扔给了邪马台的八大祭司家族,也就成了现在卑弥乎口的中“御八家”。 另外现任的这位卑弥乎则是出自于御八家中的波多野家族,不过在成为卑弥乎之后就得放弃原族的姓氏,直接以卑弥乎相称。然后陆仁曾经很恶意的心说你的名子就叫“结衣”算了…… 又扯偏了,拉回来。这头的陆风和荀彧听了卑弥乎的话之后,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再轻轻的点了点头。“卑弥乎”一职就相当于邪马台那边的“王”,虽然说这么些年下来,在陆仁的掌控之下没什么实权可言,但其尊贵的身份以及能够给自身的家族带来的好处却也不少,另外的七家会为之垂涎也很正常。 再看卑弥乎接着道:“本来另外的七家对我会有些微词也没什么,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我无意中了解到麻生一族近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了大量的钱粮,并且用这些钱粮招募了很多的人手……风殿、荀殿,我承认我可能是有些多心了,可是……” 荀彧摆了摆手:“这没什么,人之常情。豪强之族兼并土地与人口,谁敢保证他们不会有什么异心?所以你会有这份担心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老夫有些不明白,不是有陆伯言坐镇于邪马台吗?一般有点什么事,你直接找他不就行了吗?不用专门跑来夷州见义浩与风儿说这些吧?” 卑弥乎连忙摇头:“我去找过伯言殿,但伯言殿只是说让我不要担心,他自己则是终日只在田中种菜逍遥。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借着这次的例行的夷州之行来求见风殿,希望风殿能够想想办法。” 陆风与荀彧再次对视,心中不免疑惑。在他们看来,陆逊不应该会犯这种浑才对。终日只有田中种菜逍遥?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再次的迟疑了一下,陆风问道:“那……弥弥姐是你希望我们怎么帮你?” 卑弥乎道:“可不可以请你们增兵数千派往倭岛?哦,不用归我统属,我也不会带兵,但带兵的将领最好能另选一将,别交给伯言殿。且恕我直言,现在的伯言殿,实在是有些让人放不下心来。” 陆风皱起了眉,没有马上回应,荀彧则是低着头想了想再向卑弥乎道:“按说数千的兵马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只是现在义浩他征战在外,夷州各方面的兵力也有点吃紧,所以我们的手头上还真有点不方便。这样吧,你且先在夷州安心的暂住些时日,老夫会协助风儿把一些问题处理妥当,然后再增调兵力前往倭岛,不知你意下如何?” 卑弥乎又不是蠢蛋,知道一些事情是急不来的。而现在得到了陆风和荀彧这样的答复,已经表明他们不会对这场事坐视不理,卑弥乎也就安心了不少。其实说句实在话,卑弥乎最担心的不是麻生一族闹出什么事情,而是担心陆仁这里是不是因为某些她不知道的原因准备舍弃她而另选其他的接班人。 会有这种担心不是无矢放的,毕竟最近陆逊对她的态度未免有些冷淡,而卑弥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什么而惹来了陆仁的不悦。但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样,所以卑弥乎就松了口气。进一步来说,只要不是陆仁要舍弃她,那么麻生一族即便是闹出了什么事情,她也相信会在陆仁的干涉之下而使麻生一族成不了事。即便是退一步来说,她就算是真被麻生一族给赶出了倭岛,只要陆仁还肯帮她,那么她到时候也一样可以打回去。 向陆风和荀彧道了谢,荀彧就让卑弥乎先回去休息。等卑弥乎离去之后,荀彧才皱着眉向陆风道:“不对啊!倭岛真要是出了这种事,以陆伯言的才干绝没有理由会连半点的风声都收不到,那么陆伯言对卑弥乎有些避而不见是什么道理?多了也不说,他到现在可是连封电报都没有拍回来过。” 陆风同样的沉默了很久之后伸手抓了抓头道:“我记得老爹说过,我这位伯言叔父绝对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而且最大的特点是他是个凡事都能耐得住性子的人物,凡事都相当的能忍,不到最关键的时候不会出手。所以老爷子,我相信伯言叔父这个时候这么对待卑弥乎肯定是有着他自己的用意。” 荀彧依旧皱眉:“话虽如此,而且老夫也一直很看好陆伯言,可是按现在的时局,老夫要是没得到个信,这心里总是觉得有点没底。清岚啊,你可莫要小看了倭岛,那里虽然地域狭隘、无甚物产,但里见山一带出产的白银和各个山区出产的硫磺可都是我们现在非常需要的东西。你老爹现在正在中亚那边与贵霜、安息交战,倭岛的白银可以补贴军费,硫磺则是制造火药的关键之物,不能出什么问题。所以老夫宁可在这个时候多疑一点、费心一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你那老爹添些什么乱子。” 陆风耸了耸肩,他能够理解荀彧这时的想法。再想了想,陆风索性一拍腿:“要不这样吧,晚上我们去问问老爹的意思?” 荀彧点点头:“老夫也正有此意。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回莽甲城。” ———————————————————— 入夜之后,莽甲城中陆仁的府坻,通讯秘室。 陆仁听完了陆风和荀彧的描述,歪着脑袋想了想之后就笑道:“这个陆伯言,居然在我这里把这一手给用出来了。” 陆风和荀彧都不解其意,陆仁却也不好解释。其实在原有的历史上,孙权曾经安排着陆逊、诸葛瑾等人出兵曹魏,但因为一些原因而失利,陆逊就玩了一手在军中种菜来稳住军心,然后保住军力,没什么损失的退还了江东。只是陆仁没想到陆逊现在在倭岛那边也来了这么一手。 不过陆仁的这些话虽然不能说出来,荀彧却意会了一些,至少也是知道陆逊在倭岛绝对不是什么事都不管,那么陆逊的“终日种菜”就肯定是有什么用意。其实荀彧的能力绝没有那么差,会像现在这样有些疑神疑鬼,说白了就是典型的“关心则乱”。而在得到了陆仁的肯定之后,荀彧就到也没了那么多的担忧。 再想了想,荀彧就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陆伯言会连个电报也不拍回来?” 陆仁摆了摆手:“我们的电报系统早已不再是什么秘密,所以我诂计陆伯言不拍电报,是担心在这方面会有什么泄漏。倭岛再怎么说距离我们的大本营还是有点远的,而麻生一族如果是想闹点什么事出来,没理由会不设法在我们的电报系统上做点文章。还是那句话,陆伯言的为人相当的谨慎,这方面的事他肯定会相当的注意。对了,卑弥乎到夷州多久了?” “今日晨间方至。” 陆仁沉吟道:“也就是刚到的夷州是吧?以我对陆伯言的了解,他应该会马上派心腹之人回夷州来报信,以免我们这里瞎担心……嗯,风儿、荀公,这两天你们都安心的呆在莽甲别乱走动,不出意外的话我相信陆伯言的信使这两天就会到。” 陆风与荀彧各自点头,陆仁又沉吟道:“至于卑弥乎嘛……你们先稳住她,看看陆伯言派来的人会怎么说再作决定。” ———————————————————— (喵的,今天瓶子这里停电整整一天,到晚上九点半才来电,这一回真的是赶死瓶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三十二回 后院火星(三) 事情就如同陆仁所料想的那样,仅仅在一天之后,陆逊那头的人就抵达了夷州。而更让陆风和荀彧感到大为意外的,是陆逊本人意然是以乔装打扮的方式,掩人耳目且悄悄的出现在了陆风与荀彧的面前。 荀彧是老油条,陆风则是小人精,一见到陆逊居然是以这种方法来到夷州,马上就意识到倭岛那边的情况有点不太妙,而这时的陆逊更是提出希望能与陆仁进行通讯,陆风和荀彧自然是不敢怠慢,当即便将陆逊领进了通讯密室,接通了与陆仁之间的即时对话。 随着双方全息影像的出现,当陆仁看到陆逊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那些客套什么的马上就被陆仁给扔去了一边,直接向陆逊急问道:“伯言,这怎么回事?难道说倭岛那边真的出了什么大问题了吗?” 陆逊连忙摇头:“大问题算不上,只是这回的事情一但闹了起来,搞不好就要灭掉御八家之中的两到三家。而邪马台御八家不但是那里古已有之的名门望族,还都是兄长赐姓于彼,其意义非同一般,愚弟也不敢擅自作主,所以才会专程来问一问兄长的意思。” 陆仁不由得皱起了眉:“要灭掉御八家中的两到三家?伯言,你我相识不是一天两天,我敢说你的为人心性如何,我自认还是比较清楚的,一般情形之下你不会下这么狠的手。所以伯言,你告诉我倭岛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逊看了看陆仁,再看了看同在密室中的陆风和荀彧,沉声道:“在下刻意的让卑弥乎早到了一日,相信她已经说了些什么吧?” 陆仁、陆风、荀彧一齐点头,陆逊便接着道:“卑弥乎此女到也有些心机权谋,所以她有注意到一些事情。但是此女的眼力有限,遇事也未免有些心浮气燥,所以一些事情我也实在是不便向她提及,因为一个不慎,事情只怕就会被她给搞得打草惊蛇。” 陆仁点了点头,陆逊则接着道:“麻生一族近来的确是得来了大量的钱粮,并且在用这些钱粮不断的召募倭岛青壮,其心是不可不防。但是兄长,他们的这些钱粮也算是有据可查,至少在明面上都是他们规规矩矩的做生意赚回来的。如果我们冒然行事,一则于情理之上说不过去,二则也会被他们落以生事的口实。” 陆仁摆了摆手:“这些不用多说了,我相信你。你且说说你是打算怎么应对的吧。” 陆逊稍稍的沉默了一下之后才道:“有些事,兄长应该心里清楚,其实在倭岛那边,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兄长心悦臣服,总有那么些人认为兄长坏了他们倭岛的事……” 陆仁又摆了摆手,示意这个问题不用多说。事实上这种事情是无法避免的,有“亲陆派”也就自然会有“嫌陆派”,而陆仁会把陆逊这样的人才放在倭岛坐镇,就是为了防止“嫌陆派”搞些什么事情出来。 陆逊又道:“兄长历来仁厚,不妄动杀机,愚弟也不是那种嗜杀之人。但是兄长,到了该杀人的时候,最好还是别去手软。” 这里还是那句话,陆仁虽然对倭岛那边没什么好感可言,但是要陆仁胡乱的去杀人立威,陆仁却还做不到。而陆仁真要是那样做了,却又与历史上的那些禽兽、畜牲、人渣有什么分别?所以陆仁一直以来对倭岛的态度仍然是以捅软刀子为主,不到万不得已不想乱杀人。但是!真要了必要的时候,陆仁却也绝对不会手软。 所以所以,陆仁此刻只是向陆逊点了点头道:“我还没有那么妇人之仁。杀人的事,伯言你看着办吧,而且我相信你不会是白起那样的杀神,尺度上自己控制好。” 这等于就是把权限放给了陆逊,让陆逊可以放开手去做。而陆逊明白陆仁的意思,心里也不免松了口气,然后就接着向陆仁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我们不能先动手,不然的话会显得有些做事没有道理,容易惹来倭岛民众的反感。而且妄行杀戳之事,容易被心怀不轨的几个家族找到一个号召民众反叛的借口。” 荀彧在一旁接上了口:“听伯言的言下之意,卑弥乎是被你有意的赶到夷州来的?” 陆逊点头道:“卑弥乎虽无甚实权,但这么些年下来,在倭岛还是颇有些威望的,更重要的是她因为查觉到了些什么事情,自己就擅自的作了些应对。只是她的那些应对,本身谈不上有什么用处不说,还闹得麻生一族变得愈发的小心。兄长,麻生一族的这种小心可不是有所收敛,而是行事间愈发的谨慎,这是他们在用心的积蓄实力。但卑弥乎如果还是那样不知轻重的去打草惊蛇,真逼得麻生一族狗急跳墙,那介时事态可能在下都会难以控制。” 陆仁又点了点头。陆逊说的意思其实就是对某些人和事不能逼得太紧,你要是看得太紧或许在表面上他们是老实了不少,但是他们在暗中的行动就会因为愈发的谨慎而难以查觉。这个时候适当的放松一点,让他们感觉不到过大的压力,那么他们就会露/出很多的破绽。再说得简单点,这就是典型的在麻痹对方。 陆仁也不失时机的插话打趣道:“所以你才会对卑弥乎不理不睬,而且还天天躲在菜园子里种菜,好像对什么事都不怎么关心一样?” 陆逊则回以一笑:“的确如此,但愚弟相信兄长定然信得过愚弟。” 陆仁耸耸肩,想了想问道:“有没有查出麻生一族的大量钱粮来自何处?” 陆逊道:“查出来了。也正是因为查出来了,所以愚弟才觉得事情很大,不敢冒然行事。” 陆仁皱眉:“哪来的?” 陆逊道:“表面上都是麻生一族做生意赚回来的,这在帐目方面没有问题,但这些生意都是与曹魏方面的贸易所得,另外他们实际上卖出去的东西都是虚数,比如说他们的帐目上说是真珠三百颗换得粮米多少多少,可实际上能有三十颗就不错了。倭岛的物产也就那么些,他们以为能瞒得过人的东西,其实根本就瞒不过人。” 陆仁一怔:“从曹魏那里得来的?他吗的,这是曹丕在向我下绊子了吗?” 陆逊点头道:“应该是如此。另外据愚弟探知,麻生一族之中有个最为被麻生一族看好的年青女子麻生明步,生得是何等的美艳不用多说。只是这个麻生明步原本是麻生一族想送去取悦于兄长你的,但近来却没了这种动静。后来愚弟又查了一下,发觉这个麻生明步曾经悄悄的去曹魏做过两次生意,可是做生意又何必悄悄的去?” 陆仁哑然了。邪马台御八家都曾经表示过想送美女给陆仁享用,但陆仁出于各方面的考虑都没有接受,偶尔的去邪马台玩也主要就是玩一玩卑弥乎而已,再说卑弥乎其实也挺耐玩的。而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防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发生。但是现在看来,御八家里面的不安定份子见陆仁这里的路行不通,主意就打到了曹丕的身上。 然后曹丕那种好色的德性,陆仁通过史料还是非常了解的,御八家里的人只要能见到曹丕,美女攻略就肯定会有点效果……御八家曾经趁着陆仁去倭岛的时候把那些美女送过来给陆仁看过,陆仁虽然能忍住不碰,但也不得不承认御八家挑选出来的美女确实有不少能让他这个没少在花丛之中打滚的家伙也有些心动。 轻轻的叹了口气,陆仁沉声道:“如果真的是曹丕这小子插了一脚进来,伯言你那里可千万得注意着点了。御八家的实力不足为虑,可曹丕这小子心狠手辣,会很让人头痛的。” 陆逊道:“愚弟理会得,所以愚弟才会设法把卑弥乎赶到夷州来,愚弟也在人前作出一副凡事都不关心的模样。现在愚弟已经在倭岛那边作了些安排,只是……” 陆仁道:“只是什么?” 陆逊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愚弟想引蛇出洞,然后趁其不备以迅雷之势将其解决掉。但是想要做到这些,这段时间就不能让卑弥乎呆在倭岛胡乱行事。所以愚弟想请兄长下令,让卑弥乎去兄长那里一段时间。” 陆仁的嘴角当时就抽了几抽,陆风则是向自家老爹递过去了一个坏坏的笑脸,还有荀彧则是在一旁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片刻之后,陆仁就甩了个响指道:“好吧,就照伯言你说的做,让卑弥乎到我这里来一趟。说真的,这么长时间没碰过她,这忽然一下提起来,到还让我真有点想念这小娘们儿身上的那股子骚劲。而且这两年我都没再去过倭岛,现在不找个机会把她给喂饱了,还真不知道这小娘们儿会不会有点别的什么心思冒出来。” 接下来,几个人彼此间相视一笑,一些事到也不用说得太多。 ———————————————————— 建安二十九年,初冬之际。 此时的倭岛,卑弥乎去了陆仁那里还没回来,陆逊又好像是不怎么管事一般,只是将倭岛日常的运作交给了相关的部门。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局之下,一些人可就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 某天的黑夜,两千多由食客、暴徒组成的军团……权且算是军团吧,在夜幕的掩护之下向卑弥乎的宫殿发动了奇袭,一路上几乎可以说是烧杀而过,邪马台城区也因此变得异常的混乱。而这个军团的目的,是要抢到宫殿中代表着卑弥乎身份的法器。而在他们看来,只要这东西到了手,卑弥乎本人杀不杀都没什么关系。 宫殿之中到也有着一千多卑弥乎的近卫军,也算得上是恪忠职守,因此双方在宫殿之中展开了激战。 近卫军团的人数并不占优,而暴徒军团的后面还有三千左右的后援,所以当三千后援的前部抵达战区的时候,近卫军团就有些得太多。 ———————————————————— 建安二十九年,初冬之际。 此时的倭岛,卑弥乎去了陆仁那里还没回来,陆逊又好像是不怎么管事一般,只是将倭岛日常的运作交给了相关的部门。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局之下,一些人可就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 某天的黑夜,两千多由食客、暴徒组成的军团……权且算是军团吧,在夜幕的掩护之下向卑弥乎的宫殿发动了奇袭,一路上几乎可以说是烧杀而过,邪马台城区也因此变得异常的混乱。而这个军团的目的,是要抢到宫殿中代表着卑弥乎身份的法器。而在他们看来,只要这东西到了手,卑弥乎本人杀不杀都没什么关系。 宫殿之中到也有着一千多卑弥乎的近卫军,也算得上是恪忠职守,因此双方在宫殿之中展开了激战。 近卫军团的人数并不占优,而暴徒军团的后面还有三千左右的后援,所以当三千后援的前部抵达战区的时候,近卫军团就有些顶不住了,只能是退守内墙继续抵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三十三回 后院火星(四) 可能有人会说,千余人的部队向近万的敌军发动突袭,在兵力上会不会太吃亏了点? 其实懂点兵法的人都知道帐可不能这么算。兵力上少了点没关系,只要满足一些相应的条件,那么少量的精兵完全可以击溃数倍于己的敌军。而这种事,在古今中外的历史上都很常见。 而毫无疑问的,陆逊这家伙就是擅长此道之人。 事实上,陆逊一直在设法麻痹着以麻生一族为首的谋叛者,从而使麻生一族在放松戒备的情况之下,很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做到位便发动了叛乱。就比如说陆逊请求陆仁把卑弥乎给叫去仰光这件事,对倭岛这边就是宣称卑弥乎是跑去仰光找陆仁借兵去了。在此基础上再连同之前卑弥乎在倭岛曾经有过的一些举动,在一定程度上是逼着麻生一族提前起事。 而在军事方面,陆逊的驻倭岛兵力是不多,常备兵力只有三千多些,但别忘了陆仁手下负责北方航线安全的凌远手里还有五千海军,必要的时候这五千海军可以及时参战。最重要的是这八千的兵力虽然算不上是什么百战强兵,却也至少是百练精兵,兵员的素质高而且装备精良。 反观麻生一族聚起来的人嘛……唉,说白了无非就是一些乌合之众,麻生一族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相应的条件给他们进行什么比较系统化的训练。说白了,麻生一族的事是要在暗中进行的,又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把这么多乌合之众拉出来搞训练? 行了,这些不再多扯。只说随着陆逊的千余精兵的突袭,邪马台城外的这近万叛军立刻就被打得混乱不堪而四散奔逃,然后这千余精兵便汇同两千后援把守住了邪马台的主要道路。 城外的战斗自然也影响到了城内,但在这时攻入卑弥乎宫殿的几千叛军就惊恐的发现他们的外围不知何时冒出来了大量的兵员……这些兵员不是陆逊的,而是同为御八家中与卑弥乎原属的波多野一族的关系较为亲近的几个家族的。陆逊又不傻,可以动用的人员不动用干嘛?难不成仗全都让陆仁的兵去打?当然了,该许的好处还是要许下去的。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过这里还是要说一句,镇压这种地方豪强发动的叛乱,对汉末三国时期的将领来说几乎都是老本行,但凡是有点本事的都玩得那叫一个车轻驾熟。就拿陆逊来说,他在不得已之下投奔江东孙氏之初,就没少在山越那边搞这种事。 之所以这次在行动之前还要跑去找陆仁要授权,主要还是考虑到倭岛邪马台的御八家都是陆仁赐的姓,意义上不太一样,不向陆仁打个招呼说不过去…… ———————————————————— 中亚,仰光。 正在甲板上晒太阳的陆仁看完了手里的电报,笑了笑之后就把电报递给了坐在一旁的卑弥乎,就是收回手里还顺手在卑弥乎的胸口摸了一把:“伯言已经把事情给搞定了,麻生一族被灭,饭岛、武藤两族被削去了祭司宗族的资格,这下子你可以安心了吧?” 卑弥乎在陆仁的咸猪手在她的身上肆虐的时候还强忍着,但是等陆仁的手一收回去,卑弥乎马上就抓起电报细看。而在看完之后,卑弥乎就长长的出了口气,知道这回自己在倭岛的身份地位什么的都保住了。 再看了眼重新戴上墨镜享受冬季里的日光浴的陆仁,卑弥乎的心里其实也有点后怕。还是那句话,这个骚娘们儿其实也是很有些心机、很有点野心的人,所以在她的心中也曾经冒出来过要反抗陆仁的念头,但是每每当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会马上提醒自己要打消这种想法。 毕竟再怎么说,在倭岛的高层人员之中,她应该算是在各个方面都最了解陆仁的人,所以很清楚自己的那点斤两要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怼上陆仁,诂计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然后再想想吧,陆仁对她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说手上没有什么实权,但也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欺凌之举,而且倭岛那边在陆仁的安排下,民众们可以说都是一个安居乐业的状态,生活水准比起投靠在陆仁的麾下之前的那种近乎于刀耕火种的情况真不知道要好上了多少倍,所以陆仁在倭岛民众们的心中也很受尊仰,那么自己又何必为了一点小小的私心,而使得自己失去尊贵的身份、优厚的生活,同时还会被倭岛民众们敌视?总之在这一点上,卑弥乎的确是要比麻生一族要聪明得多。 这一刻想到自己的身份地位财富什么的都保住了,所以是真心的感恩也好,是出于功利心的想对陆仁有所表示也罢,亦或许是两者兼有,卑弥乎就把自己的娇/躯向陆仁的身子靠了过去,脸上更是挂满了娇媚笑意:“陆殿,真的是太谢谢你了,闹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的恩情。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 陆仁哂笑着把卑弥乎给推开了:“去去去!这段时间没少跟你疯,我都快被你给吸成人干了!到是你啊,抓紧时间收拾一下该收拾的东西准备回倭岛去。倭岛的动乱初平,你得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稳定人心,这个事单凭伯言是做不好的。” 话是这么说,但陆仁和卑弥乎的心里都明白陆逊能做好这种事,而说这个话的目的嘛,说白了就是给卑弥乎留点面子。再从陆仁的角度来说,该给卑弥乎留的事物尽量的留一下,也有助于让卑弥乎这个骚娘们儿更听话一些。 卑弥乎应了一声,但也不至于马上就急匆匆的跑去收拾东西。她又不傻,知道越是在这样的时候,就越是应该尽可能的多讨好一下陆仁,不然的话那可就有点难看了。另外再从她本人的生理需求上来说,她到也是真的想在回倭岛之前再让陆仁喂她几顿饱的。要知道陆仁现在在仰光这里主持着中亚战事,天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再去倭岛喂她来着。 不过现在的陆仁可没心思和卑弥乎玩什么成/人/游戏,所以是把卑弥乎打发到仰光城里去转一转。等到卑弥乎离开,陆仁才看了看手中夹着的另一份电文……陆逊也好、荀彧也罢,都知道第一份电文是肯定要给卑弥乎看的,所以拍来的电报分成了两份,第一份可以给卑弥乎看,第二份则是陆仁自己看。 看完了电文,陆仁离开了甲板再转去了通讯室,不多时通讯接通,陆仁也不罗嗦什么,直接就向那边的荀彧问道:“倭岛那边还有什么问题?” 荀彧轻捋着长须,皱眉道:“问题可能有点大。麻生一族的那个麻生明步的确与曹丕见过面,而且还……算了,这个不说你也知道。现在的问题是麻生明步和曹丕只见过两次面,这两次的面也都瞎胡闹过,可让人想不到的是就是这两次的胡闹,这个麻生明步居然怀孕了。” 陆仁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什么!?扯淡的吧?麻生明步居然怀孕了?让陆伯言再查一下,我怀疑不是曹丕给整出来的!” 荀彧苦笑摇头:“这个只怕假不了,因为怀孕的时日,正好是麻生明步第二次去见曹丕的时候。最主要的是麻生一族有意的要向曹丕靠拢,又哪里敢在这种事情上作假?当然了,我们认为真正可靠的原因,是曹丕在与麻生明步第二次的见面之后派了两个心腹跟随在麻生明步的身边,麻生明步就算是想偷也没那个胆量去偷。” 陆仁郁闷了:“那么现在麻生明步和曹丕的那两个心腹呢?” 荀彧道:“陆伯言率众攻入麻生一族的时候,那两个心腹保护着麻生明步躲在了地窖里,到是因此躲过了混乱的波及。后来伯言找到他们的时候,那两个心腹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反到让伯言有些不好下手,只能是先软禁了起来……其实杀了也就杀了,可问题是那两个心腹在麻生一族举事之前给曹丕送了信,所以曹丕那里……唉!” “他吗的!!” 陆仁这时也不由得骂了一句粗口。千万别以为这种事那么简单,实际上已经牵扯到了陆仁与曹丕之间的外交关系。陆仁当然不怕曹丕,但那也是有着一些前题条件的,而外交方面的事情本来就是相当的敏感,真要是被曹丕给找到了什么借口,陆仁应付起来也会很头痛。 就拿现在这个事来说,如果说消息没有走漏那么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曹丕最多也只能是吃上一个哑巴亏而已。但是这个消息一但走漏而且公开,陆仁就等于是掳掠了曹丕的妻妾与腹中之子,这在情理层面上就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了,陆仁可以选择把麻生明步送还给曹丕。表面上这么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谁能保证麻生明步不会在曹丕那里吹上一通枕头风?而麻生明步生下来的孩子,谁又敢保证不会在麻生明步的教唆之下又跑去倭岛生事?总之俗话说“斩草当除根”,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郁闷之下的陆仁在舱中踱起了圈,最后是恨恨的一咬牙:“回电伯言,让伯言好好的安排一下,把麻生明步和曹丕的那俩心腹还是都送还给曹丕吧。或许这俩祸根没有除掉,日后会给我们带来一些麻烦,但我们不能给曹丕什么借口。 “而且我相信以曹丕的为人与心计,即便是有心的想找我的麻烦,在考虑到现在的时局的情况下,也应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公然的和我翻脸。说白了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倭岛宠妾怀了他的孩子而已,我们交还给他,那我们在情理层面上能说得过去。哦对了,倭岛这次的叛乱要劳烦荀公你上书天子,把事情说明一下是麻生一族在藩国叛乱,我们灭其一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荀彧点头,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在争取道德层面上的至高点,好让曹丕那里无话可说。 ———————————————————— 此时的倭岛,因为刚刚出现过叛乱的缘故,多多少少的受到了一些破坏。不过好在是在短时间之内就被镇压了下去,而且卑弥乎虽然还没回来,但陆逊的能力过硬,另外的几个祭司宗族也急于在这个时候表现一下自家,好给自家争取来最大化的利益,所以在这各方联手的情况下,倭岛的民众们到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然后该修的修、该补的补,并且在陆逊他们的舆论引导之下对发动叛乱的祭司宗族开骂……大家都过得好好的,你发动个鸟的叛乱啊?害得大家原本好好的生活受到了损害。 这些不去多扯,只说在某处的豪宅之中,麻生明步和曹丕的那两个心腹被软禁于此。 既然是软禁,那么除了不给他们人身自由之外,你们平时在宅子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到也没有过多的限制,所以麻生明步这会儿就老老实实的躲在屋子里看书。 此时的倭岛,因为刚刚出现过叛乱的缘故,多多少少的受到了一些破坏。不过好在是在短时间之内就被镇压了下去,而且卑弥乎虽然还没回来,但陆逊的能力过硬,另外的几个祭司宗族也急于在这个时候表现一下自家,好给自家争取来最大化的利益,所以在这各方联手的情况下,倭岛的民众们到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然后该修的修、该补的补,并且在陆逊他们的舆论引导之下对发动叛乱的祭司宗族开骂……大家都过得好好的,你发动个鸟的叛乱啊?害得大家原本好好的生活受到了损害。 这些不去多扯,只说在某处的豪宅之中,麻生明步和曹丕的那两个心腹被软禁于此。 既然是软禁,那么除了不给他们人身自由之外,你们平时在宅子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到也没有过多的限制,所以麻生明步这会儿就老老实实的躲在屋子里看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三十四回 后院火星(五) “夫人,今日身躯可还安好?” 麻生明步见是那俩心腹端了食物进来,赶紧就放下了手里的书,并且很礼貌的向这俩心腹点头回礼。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这俩心腹可关系着她能不能顺利的去到曹丕那里的关键人物,所以即便是被这俩心腹称为“夫人”,却也不敢有什么失礼之举。 心腹甲将食物放到了麻生明步的跟前:“夫人有孕在身,请按时用饭。” 食物不能说丰盛,但也绝对不寒酸。说起来,陆逊哪里会不清楚这个麻生明步现在的身份十分的敏感?真要是把她饿出了什么毛病,回头岂不是给了曹丕说辞?所以尽管是一个软禁的状态,但在日常的生活所需上还是比较周到的。 麻生明步对这些到也没什么挑剔的。还是那句话,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子,所以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要是耍什么大小姐脾气的话那只是在给她自己找麻烦而已。再说陆逊提供的日常所需其实也很不错,不会比她还在麻生一族里的时候差多少。 作为麻生一族刻意培养出来的女子,麻生明步的教养还是很不错的。看看心腹甲将食物都放置好,麻生明步就先道了声谢,然后把刚才看的书很整齐的规置到一边,这才坐到了桌案前以一个很优雅却又撩人的姿态开始进食……她的宗家已经不在了,她自己却仍然在刻意的自己对自己进行培养。因为她知道,回头她还得靠着自身的这些本钱去向曹丕争宠,要是有所放松而使得自身的魅力下降,那她到时候多半就真的是什么都不是了。而这,应该算是一种危机意识吧。 她在这里安心的进食,却没有注意到负手侍立于一旁的心腹甲的眼中划过了几许的怜悯与惋惜,但这几许的怜悯与惋惜也只是一闪即逝而已。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心腹甲向守在门前的心腹乙递过去了一个问询的眼神,心腹乙则是不动声色的轻轻点头。 下一刻,正在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进食的麻生明步,愕然的发觉自己的颈间被一条白绫给缠上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条缠在颈间的白绫就已经开始急速的收紧,那巨大的力道几乎只在瞬间就让她粉嫩的颈项小了两圈,使得她连声音都难以发出。 麻生明步并不笨,只在这一瞬间就已经明白这是这俩心腹要杀掉她,但她在这个时候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俩货不是曹丕的人吗?那他们为什么要杀自己?而且他们杀掉自己的话,且不说他们在失去了自己这个“护身符”的情况下如何逃过陆逊的追捕,如何名正言顺的回到曹魏,就说他们可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来到的倭岛,可自己要是死了的话,那他们如何向曹丕交待? 她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子,这个事如果给她一些时间的话,她应该可以想明白,但是现在又哪里有时间去给她想这些?白绫绕颈,这个时候她唯一能想到的是如何挣扎求生,因此双手双脚都在胡乱的乱抓乱蹬,企图挣开白绫逃得性命。 老实说,她可是麻生一族刻意培养出来的女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女间谍,相关的一些武技什么的也是有练过的,原本不应该如此的不济才对。但一则她有孕在身,这对身为女子的她来说就使她各方面的能力都大打了折扣,二则……曹丕派出来的心腹会那么不济吗?说得难听点,曹丕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武术高手,培养出来的心腹人员本事要是不够,又怎么能够成为曹丕的心腹人员? 总之,美艳妖媚的麻生明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条白绫之下。而她在死去的那一刻双眼仍然瞪得溜圆,虽然这是被缢死者常见的死态,但在这个时候或许用死不瞑目这个词来形容她才更加的合适一点。她到死的那一刻还是不明白,自己不是用自身的美色迷晕了曹丕吗?自己不是还怀上了曹丕的孩子吗?这些事曹丕的这俩心腹不会不知道,可为什么这俩心腹却要杀了自己?是准备向陆仁投诚?好像也不太对啊!陆仁都不好下手的人,他们又杀个什么劲? 带着这些不甘与不解,麻生明步就这样死去了,那温/香/满/怀的娇/躯,也已经在渐渐的冷去。再看心腹甲缓缓的收回了白绫,反复的确认了一下麻生明步的确死透了之后,又向守在门前的心腹乙目询了一下,心腹乙则再次点头表示外面没有问题,随后便进到了屋内,与心腹甲一齐简看已经死去的麻生明步的尸体。 这时的心腹甲已经确认麻生明步早已死透,手却忍不住在麻生明步的俏脸上捏了几下,由衰的轻叹道:“还真是可惜了,这么可人的一个妙龄少女,就这样死在了咱们的手里。” 心腹乙伸手把心腹甲的手抓了回来,沉声道:“一个倭岛女子而已,也没什么可惜的。到是你啊,魏公一向待我等恩厚,像她这样的美女你玩得难道少了?” 心腹甲顺势收回了手,正色道:“身受魏公大恩,我又岂敢有负于魏公?” 心腹乙看了心腹甲几眼,然后相互的点了点头,各自的退到了屋中的某个位置,取出了他们暗藏着的利刃,眼都不眨一下的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随着这两具尸体的倒下,屋中变得一片寂静。而他们倒下的位置,却刚好是麻生明步倒下的地方其目光所能视及之处。现在的麻生明步虽然早已死去,但那双睁大的双眼,却好像仍然在看着这俩心腹。人若有灵,或许她现在还会向那俩心腹问上一声: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又为什么要自杀?” 这里或许只能向她说一声对不起。麻生明步虽然聪明,但某些方面的事情不是她这样的女子能够接触得到的,所以她不会明白她到底是因何而死。或者也可以说,她真的是太不了解曹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狠辣心肠。 曹丕那是什么人?虽然说曹丕的为人品性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但可能谁都不会否认曹丕本身的才干也十分的出色。而在对事情的狠辣方面,很多时候可能比他的老子还要狠上几分。 所以说,曹丕其实早就料到麻生一族的叛乱难以成事。之前虽然向麻生一族许诺会出兵倭岛,但实际上那就是说着好听的,曹丕本人根本就没有派兵去倭岛帮助麻生一族的打算。说白了,曹丕就是要给陆仁的后院放把火,给陆仁添点乱而已。 而在另一方面,曹丕也没打算把事情搞得仅此而已。事实上,这时的曹丕是把目光放在了东北方向的辽州上。可辽州是陆仁的地盘,而且陆仁一直以来对曹魏方面的影响力可不小,曹丕如果是想向辽州下手,没有个合理的借口又哪里能说得过去? 从战略层面上来说,曹丕想对辽州下手是完全说得过去的。其实懂点兵法的人应该都知道两辽地区存在的军事力量对华北平原有着多么大的威胁,像两宋时期的辽、金差不多就是从两辽地区走出来的;明代时期的“天子守国门”,其主要的防御方向也是两辽;再到明末清初……好吧,清王朝的根基就是在两辽来着。 不扯太远,汉代时期的两辽威胁还没有后来那么大,但两辽地区对汉王朝的劫掠却也不少,也足以引起汉庭的重视。后来陆仁与荀彧花了那么大的气力去搞定两辽地区,并且在得手之后还整出来一个包括两辽在内的“辽州”,陆仁兼任辽州牧,其实就是在军事层面上达成了一种对曹魏的压迫态势,使得曹魏在很多事情上不得不多作考虑。 像老曹的没能称上王,也有着这方面的因素影响在里面。虽然有山海关的存在,但陆仁前后所表现出来的海上实力,基本上可以使山海关防线形同虚设。而这些事情反应到曹魏这边,老曹和小曹对此会不如坐针毡一般? 除此之外,曹魏方面的骑兵一直是值得一提的强大战力,但是随着时局的发展,曹魏方面的战马来源受到了不小的限制。当时的西域、辽州都是盛产战马的地区,但是西域联军的犯境引发的战事,使曹魏丢掉了一部份的西域地区,那些地区是落入了刘备的手中,而这还算好说的,毕竟曹魏方面还有一部份西域地区,可以搞到战马,可是辽州这边……你他喵的就得看陆仁这里肯卖多少的马给你了。出了这样的问题,曹丕会不想去动辽州? 这里再扯回来之前提及的事,也就是曹丕早就想对陆仁的辽州下手了,但陆仁对曹魏方面的影响力是开玩笑的?所以说,曹丕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动辽州那就真的是在开玩笑。 而眼下的曹丕在动辽州的问题上具有一些比较好的条件,首先是在经过了凉州之战后,刘备缩回了川中去恢复国力,而孙权方面又在不停的和刘备就荆南问题扯皮,双方的关系有一定程度的恶化,就差没兵戎相见了。换言之,就是孙刘双方因为要积蓄国力以及相互扯皮的缘故,在一段时间之内都无力去打曹丕,曹丕在这段时间里面不用担心来自孙刘方面的压力。 另外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陆仁现在远征在外,带去了陆仁手头上一半左右的兵力。而剩下的兵力要驻防陆仁那相对过长的防御线未免有点单薄,换言之就是陆仁目前驻守的兵力有点不太够。要是等到陆仁从中亚那里带兵回来,加强了各方面的防御,曹丕可就有点不太敢动陆仁的地盘了。 而就曹丕的实力而言,这个似乎不用多说。曹刘孙三家的地盘就属曹氏的地盘最大,人口基数也最高,因此战后的恢复速度是最快的。多了不说,反正现在的曹丕可以在短时间内集结十万大军向辽州发动进攻,而辽州的守军目前不过两万多些而已……当然,这两万只是正规军,没算上发生战事时陆仁可以号召起来的民兵。但民兵终归是民兵,曹丕可没放在眼里。 总而言之,眼下的曹丕具有发动攻击相应的条件,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打陆仁的借口而已。而就在这个时候,麻生一族好死不死的把麻生明步送到了曹丕的身边,这就给了一个曹丕可以利用的机会。 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够明白的了,麻生明步之死,根本就是曹丕授意那俩心腹这么做的。前面也说了,曹丕早就料到麻生一族的叛乱根本就不能成事,否则的话那简直就是在用最差劲的眼光去看待陆仁的才干。而麻生一族真要是成了事,诂计反而会让曹丕大跌眼镜。 所以说曹丕第一就根本没打算出兵去帮助麻生一族搞叛乱,第二就是在料定麻生一族铁定会失败的前题下,有意的提前安排着那俩心腹护在麻生明步的身边。而麻生明步会怀上孕,到是让曹丕在意外之余,又对这次的行动多了几分满意……只是搞掉一个宠妾而已,舆论方面的说服力会有点不太够,但如果这个宠妾的肚子里有了曹丕的孩子,情况就很不一样了。陆仁和陆逊不也担心过这个问题吗?杀妻戳子哎!而且还是尚在腹中的孩子,这样的仇恨对于华夏传统的思想来说还不够成为借口了吗? 当然曹丕知道陆仁和陆逊肯定是不会犯傻下这种手的,所以需要有人去做掉麻生明步,然后把祸嫁到陆仁的身上,而这个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那俩心腹的身上。心腹心腹,说白了就是曹丕培养出来的死士,而这些死士到了自己要去送死的时候也绝不会含糊。 再说说可怜的麻生明步吧。说到底,这个美艳妖媚却又可怜的女子,根本就不会明白曹丕的手段其实狠辣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要知道曹丕那可是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得去手的家伙,而她只不过是曹丕的一个玩物、一个利用工具,即便是肚子里有了曹丕的孩子,但对于曹丕来说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其实也别说曹丕了,历史上的那些君王,为了自身的利益,直接赐死自己的孩子也都是常事,曹丕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三十五回 后院火星(六) “操/蛋!这尼玛叫什么事!?陆逊这他吗的是怎么搞的?怎么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登陆艇传来了陆仁的怒吼,再那不绝于耳的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此时若是进到陆仁现在所在的舱,见到的只能是一片的狼籍,能摔碎的都摔碎了,摔不碎的也撒落了一地。 舱门口,貂婵抱着手,默默的看着陆仁在那里发着疯。这么多年了,貂婵很清楚陆仁终归是人而不是神,所以在碰了些什么事情的时候也需要去发泄出来才行。事实,又有几个人会明白一直以来隐藏在陆仁那人畜无害般的温和笑脸之下,压在他身的压力有多大? 这么噼里啪啦了半个多小时,陆仁总算是因为有些累了的缘故而停下了手,然后人瘫坐到了椅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再抬眼看了看还站在舱门那里的貂婵,陆仁也颇有些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啊……没吓到你吧?” 貂婵摇了摇头。其实荀彧转发过来的电报是貂婵交给陆仁的,而当时的貂婵知道陆仁在看过电报之后肯定会有点失控,所以早早的躲去了舱外,然后看着陆仁在那里发神经。 慢步的步入舱,环视了一下被陆仁给砸得一地狼籍的舱室,貂婵也轻叹道:“义浩你的气都出完了吧?你们这些政场的事情我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这回肯定会闹出大事,所以你还是快点冷静下来,想一想接下来的对策的好。” 陆仁仰头望向了天花板:“帮我倒杯冰水。我想我现在真的是要好好的冷静一下。” 貂婵应声而去,陆仁则椅子一转望向了窗外,望着海平线开始了思索。别看陆仁刚才几乎是把陆逊给骂得体无完肤,但实际陆仁很清楚这事也不能全怪陆逊。 其实陆逊已经做得很好了,且不说陆逊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平定了邪马台的叛乱,说在叛乱平定之后,陆逊还要稳定局势、恢复生产,以及进一步的拉拢好剩下的御五家,肯定会忙得脚不沾地,又怎么可能会去天天盯着一个已经被妥善软禁了的麻生明步? 当然最重要的是谁都没想到曹丕居然会那么狠,也没有人会想到曹丕派去保护麻生明步的那俩心腹,竟然会是两个会在合适的时候杀掉麻生明步的死士。既然是曹丕派过来保护麻生明步的人,任谁都会下意识的仍旧放在麻生明步的身边,免得到时候被曹丕说闲话。 好吧,曹丕这样的家伙会狠到连宠妾也不顾,这个事陆仁并不意外,毕竟那个时代的人大多都不会把女人给当成一回事,当权者更是如此。可是狠到连宠妾肚子里的骨肉都不去管,这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了。 要知道陆逊闻讯之后赶到了事发现场,事情会是个什么情形陆逊一眼能看出来,并且原原本本的拍加急电报告知了荀彧,再由荀彧把事情转发给陆仁,所以陆仁一看电报能明白这个事明显是曹丕自己下的手,而曹丕这么做的目的,也明显的是要找到一个和自己翻脸的借口。都是政场的老油条了,这种事会看不懂?但还是那句话,陆仁知道曹丕心狠手辣,却还是想不到居然能阴狠到这种地步。 因为事发突然,陆仁收到电报的时候人已经懵了,而刚才虽然用乱砸东西的方式来发泄过一番心的怒气,可这一时半会儿的陆仁也做不到完全冷静下来,脑子里也仍然是乱乱的。呆呆的望着海面想了好一会儿,却感觉实在是想不出什么。 看看貂婵已经把冰水递到了自己的面前,陆仁接过来一口气灌进了肚子,然后又在凌乱的舱室来回的踱了几圈,最后是摇了摇头道:“去拍封电报,请荀公马去通讯密室,我会在这边等着他。” 两边的通讯室,各自的全息影像都已经出现在了对方的面前,但是相互对视的两个人却是一样的久久无语。 许久过去,陆仁才阴沉着脸问道:“伯言那里现在的情形如何?” 荀彧轻轻摇头:“倭岛到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起也是在剩下的御五家的利益分配还要花点时间。到是麻生明步的尸身……” 陆仁也摇了摇头:“地安葬吧,难不成还在装殓之后给曹丕那小子送过去?活生生的美女他都可以说扔扔,一具送到他那里都要腐烂了的尸体,他又哪里会在乎?” 荀彧道:“没那么简单!按邺城那边发回来的消息,曹丕是有意公然的向我们讨要麻生明步的尸体。” 陆仁冷笑:“扯淡!事情才发生几天,他向我们讨要?难不成他也有我们的电报系统?可以以那么快的速度得知?” 荀彧摊了摊手:“他当然没有这些,但这也说明了一件事……这件事根本是曹丕早有预谋,早准备好了嫁娲于你。另外嘛,曹丕向天子哭诉的表也已经从邺城送出去了。” 陆仁颇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果然是早有预谋。看来这小子这回是铁了心的要和我公然翻脸。不过这小子的时间算得还真准……” 荀彧道:“这个又不难。麻生一族有意向曹丕求以援军,自然会将起事的时日告知曹丕,曹丕再算算时间行了,了不起也差那么个三五日的……我说义浩,现在不是扯这些边边角角的事情的时候吧?” 陆仁举拳锤了锤脑门:“我现在心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理不出个头绪,所以才会急着问问荀公你的意思。荀公,你说曹丕这小子这回如此公然的要和我翻脸,他是想干什么?” 荀彧道:“老夫仔细的想过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是想以此借口来兵犯辽州。” “辽州?他吗的!!” 陆仁忍不住再暴/粗口。他脑子里的乱主要是还没能理出个头绪,但是被荀彧这一提醒,陆仁马反应过来了一些事情。而辽州在自己手对曹魏方面所形成的战略危胁,陆仁那也是再清楚不过。 这头的荀彧怕陆仁这会儿脑子还不太清醒,把曹丕目前可以对辽州出手的一些有利因素向陆仁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还是你出兵在外,带去了你手头半数左右的兵力,使得各处驻防的兵力有些不足。另外还有一条,你这次出兵亚算借来的部队有十余万众,后勤补给方面的压力很大,目前我们的船运有三分之二是放在了你那边,而剩下的三分之一也仅仅是在保证各处的日常供给稍有余力而已。曹丕真要是兵犯辽州,老夫这边的相关船运多半会有点跟继不。” 陆仁道:“这个小混蛋还真会挑时候!荀公,你是怎么想的?” 荀彧苦笑:“老夫能怎么想?现在最想的,是你赶紧的带兵回来。” 陆仁黑着脸摇了摇头。现在从亚地区撤军?那基本意味着到目前为止在亚这里取得的战果将会前功尽弃。 要知道陆仁出兵亚地区到现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这里且不说黄忠他们已经拿下的锡兰,还有曹彰、曹冲已经拿下的马六甲以北的部份地区,说当前陆仁主要的目标贵霜现在在陆仁的苦力经营之下,贵霜的内部势力已经被分割得七零八落,大致已经形成了北部的“抗陆派”和南部的“亲陆派”,说得简单点是现在的贵霜已经分裂成了一南一北的两个割据集团并且打起了内战。 而南部的“亲陆派”主要是由贵霜的落魄贵族与低下层的平民、奴隶组成,这样的组织构成使得他们在自身的“软硬件”实力起北部那些老牌的旧有势力仍然是要差了许多。换言之,是贵霜南部的“亲陆派”如果失去的陆仁的支持,很可能用不了多久会被北部的“抗陆派”给打散、击垮。 这种事情一但发生,最后的结果是贵霜方面形成了相对统一的“抗陆思想”,那么等陆仁带兵回去转了一圈之后再回来……诂计别说是重新搞出这样的局面了,连重新在亚地区取得立足点,甚至是旧有的与贵霜这边的贸易关系都会彻底的断绝。而那样一来,谁能算得清陆仁是受到了多大的损失? 还有,陆仁真正的目标是摆平安息,为此也是好不容易的才与罗马之间达成了协议。可是在这个时候撤军回去,陆仁又怎么向罗马那边交待?等到再打回来,并且再次的希望罗马能牵制住安息的时候,罗马那边会选择相信自己? 所以说,很多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可以作出选择的。 荀彧的战略眼光不用多说,所以他谁都清楚陆仁目前的难处。好在他也不是真的想让陆仁在这个时候带兵回来,放弃目前亚那边的大好格局。看看陆仁的脸黑得难看,荀彧轻叹道:“奏天子的表,老夫已经连夜写好了,义浩你要不要看看?” 陆仁点点头,荀彧取出表草稿给陆仁过目。面的意思是说麻生明步和曹丕的那俩心腹是死于乱军之,意义属于平定藩国叛乱之的“玉石不分”,这算是给陆仁推脱掉一些责任。然后陆仁向曹丕道个歉,并且请献帝刘协代为调解。当然了,陆仁这里会拿出不少的财物算作是对曹丕的补偿。 这不是服软,而是一种政治的手段,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在争取道德至高点。用通俗点的话来说,麻生明步的死是属于陆仁的“无心之失”,毕竟藩国叛乱打得乱七八糟的,谁又能做得到面面俱到?因此荀彧找出来的这个说法还是可以说得过去的。话又说回来,某些锅陆仁绝对不能去背,不然在社会舆论真心不太好交待。 不过陆仁和荀彧的心里都清楚,这种表递去无非是和曹丕要打一打嘴仗笔仗,争取一下社会舆论而已,而曹丕既然是铁了心的要翻脸,那即便是献帝刘协的调解……好吧,献帝刘协本来派不什么用场的说。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个舆论陆仁和荀彧必须得去争,因为争到了的话,至少可以对曹魏境内的那些个士家豪族产生一些影响,那么之前陆仁对曹魏方面用过几次的招数可以名正言顺的再用出来,然后让曹魏的那些士家豪族去反对曹丕的出兵。这里也还是那句话,如果陆仁把这个黑锅给背实了,那等于是触犯了华夏化之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人伦大忌之一,曹丕的出兵行动十分的名正言顺,曹魏的士家豪族也不好开口劝阻。但如果陆仁只是“无心之失”,那些士家豪族较好开口了。 当然了,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出实情,因为说了没用,没谁会认为曹丕会下那么狠的手,再说也没有证据去证明,回过头来的结果多半会是大家都认为这是陆仁在推脱罪责与陷害曹丕,那陆仁反而没有好果子吃……这种事,用陆仁自己的话来说,是“政治真他吗的黑暗”! 这些还都只是“”的,陆仁和荀彧都知道曹丕既然已经是铁了心要搞事情,那么陆仁这里辩解得再多也没用,曹丕只要一口咬定要找陆仁报仇行,所以最终的结果还是要靠战争来解决掉问题。 “荀公,辽州方面将要到来的战事得看你的了。我现在不在夷州,你那边的事你可以便宜行事,用不着事事问我。相关的兵力调整、将领安排什么的,你看着办行。” 荀彧向陆仁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对荀彧而言,辽州将要到来的战事不仅仅是陆仁的事,也是他自己的事。因为他知道,辽州地区一但落入了曹丕的手,那么意味着陆仁这里对曹魏方面的遏制能力会大打折扣。而陆仁对曹魏的遏制能力一但打了折扣,谁能保证曹丕接下来又会不会做出什么很过份的事,那些让荀彧难以接受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三十六回 难兄难弟 马六甲北部。 曹彰和曹冲这俩兄弟从马六甲港出兵之后一路进展都比较顺利,目前拿下来的地区如果是用后世的图册来看,就是从新加坡出兵,经由吉隆坡已经打到了宋卡。换言之,就是马来西亚南部的那个蕃薯形的地区已经被拿了下来。 说真的,如果不是陆仁再三的交待曹彰和曹冲一定要稳扎稳打,要尽可能的避免北方士卒在亚热带雨林地区发生疫病的情况发生,曹彰和曹冲完全可以打得更快,毕竟当时的那些地区里的土著或是小王国,哪里会是大汉精兵的对手? 这样的速度慢固然是慢了一点,如果领兵之人只是曹彰的话,搞不好还真不怎么会按照陆仁的意思去做,而这也就是陆仁会把曹冲放在曹彰身边的主要原因。毕竟相比起作战虽然勇猛,但性格相对来说比较急燥的曹彰,曹冲的脑袋瓜子要聪明得多、冷静得多,兼之在陆仁的身边呆了几年,在某些方面能够完全领会陆仁的战略目的,实际的作战时也可以及时的修正一下曹彰。 就拿目前的局势来说,曹冲就很深刻的领悟到陆仁对马来西亚地区的目的可不是单纯的进行征服与占领,而是要进行殖民,所以曹冲贯彻了从陆仁那里学来的东西,在打下一片地区之后并不会急于去攻占下一个地区,而是马上就将掳掠回来的土著进行编籍、分配,同时分出适量的士卒带领着这些土著去进行耕种。 另外教导方面的事没问题,这么些年下来,陆仁开办的学院可没少培养出这方面的……不说人才,就说是相关的人员可不在少数。再一个,陆仁让曹彰和曹冲去打地盘,但在行政方式上却会按陆仁这里的格局走,所以陆仁也必需派出这方面的人员跟在曹彰和曹冲的身后。 除此之外,曹冲还按照陆仁的要求,对他们麾下的两万五千北方将士进行宣传与诱导,号召那些佃农出身且家中无地的士卒写信回去,把自己的家人给接到这里来。只要肯过来,官方会按人头给予相应的土地,而战功人员也会根据战功得到奖励的土地。 这一招很管用,或者也可以说是很毒。之前也说过,汉末三国时期,特别是在老曹去逝之后,那些士家豪族的势力开始愈发的坐大,对土地的兼并现像也越来越严重,直接导致了大量的农民失去原有的土地而沦为佃农。而陆仁想出来的这一招,可以说完全就是针对着这种现像来的……所以说陆仁一直以来都要在明面上保持着与曹魏的友好关系,要是双方交恶的话,陆仁的船队又怎么可能跑去曹魏的沿海港口接人? 多了不说,曹彰和曹冲率领的两万五千北方士卒之中,就有相当一部份是家里没地的贫苦佃农,甚至可以说他们那时候选择从军,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现在仗打好了居然可以得到土地,那还不赶紧的牵家带口还外带呼朋喊友?要知道在华夏文明的传承思想之中,对土地的渴求都是非常在意的说。 所以说到目前为止,曹彰和曹冲带的兵力其实并不算多,才两万五而已,可是从曹魏那边拉过来种地的人却已经突破了五万之数。当然陆仁也明白这些人里肯定有不少来混土地的,但陆仁不但不在乎,还希望这样的人更多一点才好,而曹魏方面对此也是拦都拦不住。甚至可以说曹丕下定决心要找机会、找借口和陆仁翻脸,多少也有点这方面的影响在内。那个时代的君王,谁他喵的愿意看到自己境内的人口就这样流失掉? 而曹冲在得到了这些人口之后,虽然整体的数量还不多,但在陆仁这里较为先进的耕种技术的帮助之下,基本上可以做到粮食方面的自给自足,只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而已。最主要的是曹冲明白将来这片地区会是他们两兄弟的地盘,那么基础建设就一定要搞好,所以反过来又使曹冲进一步的去贯彻陆仁的殖民思想。 这一天曹彰和曹冲正在屋里商量着下一步是进击还是继续稳固地盘,忽然却收到了陆仁拍过来的电报,上面说希望曹彰和曹冲到仰光去一趟。但如果不方便的话,俩兄弟只去一个也可以,不过最好是曹冲过去,说是陆仁有要事相商。俩兄弟再一商量,最后还是决定一起去见陆仁。 说实话,曹彰多少还有点不放心,在担心陆仁这是不是见他们俩兄弟拿下了马来西亚之后就想来个卸磨杀驴再顺手接收新地盘,曹冲却表示没有这方面的担忧。这里还是那句话,曹彰和陆仁打的交道不算太多,所以对陆仁还有些不了解,但曹冲自建安二十四年跑到夷州之后已经跟了陆仁几年了,对陆仁则是比较了解,知道陆仁一般不会做这种事。 闲话少说,这俩兄弟很快就完成了准备,然后乘船赶赴仰光。到了仰光之后连岸都没上,直接就接舷登上了陆仁所在的登陆艇…… ———————————————————— 船舱之中,正在眺望海面的陆仁缓缓的转过了身,向曹彰和曹冲微笑道:“你们来了。说真的,我还担心你们俩兄弟会怕我是想谋害你们而不敢来。” 曹彰的脸有点阴沉,人也没有说话,到是曹冲向陆仁回以微笑:“陆南海(陆仁现在的官职是南海大将军)若真的是想除掉我们兄弟只怕有得是办法,又何必如此麻烦?” 陆仁摆了摆手:“说笑了!我陆仁的心还没那么狠。坐吧,想喝点什么?哦对了,因为要和你们谈正经事,所以你们俩最好别喝酒。” 不多时貂婵送了一大瓶子的椰子汁进来,然后出去的时候向陆仁点了点头,顺手关上了舱门,陆仁这里则是为了表示诚意,先倒了一杯椰子汁出来自己喝下以示无毒,曹冲这才笑着给自己和曹彰都倒上了一杯。 可能是为了缓解一下当前的紧张气氛,也可以是真的有些好奇,曹冲就指了指舱中的冷气风口向陆仁道:“此物竟如此神奇,竟然能在这么炎热的地方使舱房之中如此的清凉宜人。” 陆仁也微笑着回以玩笑:“此舰乃是我‘师门’出品,当然也绝非凡品。说真的,这是现在我们还有很多的技艺学术没有研究到位,但我想千百年之后,这种能在炎热之季给人们送去清凉冷风的器物,搞不好会家家都有。” 曹冲含笑点头,曹彰则是看了眼冷风口,眼神中也有了点神往之意。都是北方人,现在却在终年炎热的地方呆着,对这种冷气机会没点眼红才是怪事。而陆仁则心说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在我原本所处的时代,但凡是家里有点条件的都会装上空调…… 就这样瞎扯了几句淡,双方的气氛变好了很多,曹冲看看差不多了就向陆仁问道:“陆南海这么急着把我们兄弟叫来仰光,到底是有何要事?” 陆仁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了几份文件递给了曹冲。曹冲接过来看过之后脸色就为之一变,一旁的曹彰开始有些不解,但等他也看过之后,脸色也在瞬间变得非常的难看。 陆仁看了看这俩兄弟的反应,轻声长叹道:“你们现在差不多该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急着把你们叫过来了吧?” 曹彰的反应相对来说稍微慢些,曹冲却快得多。又看了眼手中的文件,曹冲忍不住向陆仁问道:“陆南海,这个麻生明步……” 陆仁冷冷一笑:“你们觉得我会做那么傻的事吗?明知道是你们那位大哥的美妾,而且腹中还怀有他的胎儿,却执意的要杀掉这么一个没什么威胁的女子?那些漂亮话我也懒得去说,我就问你们一句,就一个漂亮妞而已,我又有什么必要去杀她?” 曹彰和曹冲一齐摇头。以他们对陆仁的了解,陆仁在这件事上完全没道理去那么做。 陆仁又取出另外的一份文件递给二人:“这个是驻倭岛的陆伯言发来的,我相信陆伯言说的都是实话。” 二人接过去又是一阵细看,而在看过之后,曹彰是铁青着脸没有说话,曹冲则是不住的摇头道:“虽然不想说,却又不得不说……这才是大哥他的行事之风。” 说着曹冲又望向了陆仁:“若是我所料不差,大哥他这是想借此事嫁祸给陆南海,然后与陆南海名正言顺的翻脸,那么接下来……” 陆仁道:“接下来只能是兵戎相见。好了,这些只是我与你们大哥之间的事而已,你们到也无需过问得太多。只是吧,如果你们是旁人还好说,可你们偏偏是曹氏子弟,一但我与你们大哥开了战,你们两兄弟只怕会非常的难做人。介时是帮我,还是帮你们大哥?” 曹彰仍旧没有说话,曹冲却有些无力的苦笑道:“陆南海此言差矣。听陆南海的口气,本来是想让我们俩兄弟置身事外的吧?可是陆南海你有没有想过,我那大哥现在来上这么一招,其实也是想借陆南海之手把我们兄弟给除掉?”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曹丕蓄意的要和陆仁开战,可曹彰和曹冲是陆仁从曹魏那里……应该算是“借调”过来的曹魏人员,而且还他喵的是曹丕的亲兄弟,那么换了一般人肯定会出于防范的把这俩兄弟给干掉,至少也得是夺去军权并且严格的软禁。 而曹彰和曹冲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曾几何时那可是老曹最有力的接班人!曹丕现在虽然早已成为了魏公,可是对于这俩兄弟所隐藏着的威胁却也非常的感冒,一有机会就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要干掉他们。再在原有的历史上,曹冲是死得早,可也有人说曹冲是被曹丕给暗害的;至于曹彰嘛,有些野史干脆就说曹彰是被曹丕给毒死的,卞夫人去救都没能来得及。 所以说,曹丕选在这个时候和陆仁翻脸也算是一石数鸟,一方面可以借陆仁之手去除掉他的这两个有威胁的兄弟,另一方面就是曹丕认为曹彰和曹冲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在收到陆仁想干掉他们的消息的时候肯定会奋起反抗。 在此基础上,正好曹彰和曹冲的手上还有着一定的兵力、战力,那么他们只要一闹将起来,就肯定会给陆仁添上大大的麻烦,至少也能够拖住陆仁带兵回援夷州的时日,给曹丕的对辽州作战争取到一些有利的时间。 然后反过来,陆仁要是把曹彰和曹冲给干掉了,曹丕却又可以多出一个“杀吾兄弟,当报此仇”的借口,使得他对陆仁的翻脸和宣战更加的名正言顺…… 只是这个事要换了其他的人,可能还就真的进了曹丕的套,而在这一点上,诂计就是当时的孙权、刘备、诸葛亮都难免会心生疑虑。可曹丕怎么想也想不到陆仁原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一个后世来的穿越者,对某些事情,至少是对他曹丕的为人品性太了解了,同时对曹彰、曹冲这俩兄弟也有着相应的了解,所以陆仁看破了这个套套,然后选择了用另一种方式来解决当前的这个问题。 此时的陆仁听到了曹冲说出来的话,就向曹冲微笑点头道:“我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第一时间请你们到我这里来好好谈谈。至于之前的电报上对你们说只来一个也行,就是担心曹子桓已经派出了细作去在你我之间进行挑拔,而使得你们对我心存疑虑。” 曹冲长长的叹息道:“大哥他的心也未免太狠了一点。父亲去逝已经四年,他的魏公之位早已坐稳,而我们两兄弟会跟随陆南海来到这外夷之地,又何尝没有不想去与他争衡之意?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他这样逼迫我们又是何苦?” 陆仁笑了笑,顺嘴把这个时代的曹植没能吟诵的那首诗给诵了出来:“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子文、仓舒,权势这东西往往会让人变得疯狂且不可理喻,而自古以来为了权势,弑父杀子诛兄除弟这一类的事情又哪里会少了?你们的那位大哥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曹冲没了言语,只是在一旁不住的叹息,到是曹彰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忽然振声的向陆仁道:“陆南海,在下、在下愿意交出军权!”7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三十七回 难兄难弟(二) “陆南海,在下、在下愿意交出军权!” 曹彰这掷地有声的话,让陆仁和曹冲都是一愣,然后同时沉默了下来。良久过去,陆仁先是点点头,却又马上就摇了摇头,面向曹彰的语气中也带出了些歉意:“你们两个算是我的后辈,我也不想在你们的面前说那些虚伪的漂亮话……老实说,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出于万全的考虑,我真的很想暂时拿走你们的军权,可是那样的话我又觉得对你们太不公平了点,因为我清楚你们俩兄弟的为人品性。” 曹彰却笑了:“陆南海,我虽然是个只知道打仗的粗人,却也不是一点情理都不懂的笨人。这种事要换了其他人,只怕早就是什么手段都用出来了,又有几人会像陆南海这般对我们兄弟坦诚明言?所以我知道,陆南海现在其实也是非常的为难。” 沉默了好一阵子的曹冲这时也接上了话:“的确如此。在下能够体会到陆南海对我们兄弟的信任,可是现在的事情闹成了这样,不管是谁的心中都会有些疑虑,出于万全的考虑也只能是做些什么防范之事,而像陆南海这样对我们兄弟如此推心置腹的明言之举,实属难得。所以在下赞同兄长的提议,把军权交出来。” 陆仁心说事情真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可问题就是没那么简单。闭目轻叹间脑子里又转了几转,陆仁这才向这俩兄弟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为了预防万一,我是不得不做点什么事。不过我的想法是曹子文你暂时留在我的身边,仓舒你仍回新县(指目前由曹彰和曹冲拿下来的马来西亚南部地区)主持屯田与建城之事。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介时会与曹子桓打成个什么样子,但是在此之前,你们北军就暂时不要再出兵征战了。你们两兄弟对此意下如何?” 曹彰和曹冲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向陆仁告了个罪,缩去了舱中的一角低声的商议。陆仁没有偷听,而是把椅子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再次的望向了海面出神。 老实说,陆仁打算这么安排也是有点迫不得已。别看陆仁这么推心置腹般的向这俩兄弟说了那些话,可实际上陆仁真的是想把这俩兄弟都暂时的看管起来。杀他们到是不至于,以这俩兄弟的为人品性也的确没那个必要,而且不能给曹丕任何的借口。可这俩货终归是老曹的儿子,你要说对他们全然放心,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反正陆仁是自认自己没那么大的量。 可是另一方面,这俩兄弟麾下的兵全是曹魏那边的,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说句不客气点的话,在某些前题条件没有达成之前,这些北方兵除了这俩兄弟,在陆仁这里就没人带得了。陆仁真要是把这俩兄弟都给扣了下来,信不信用不了几天这些北方兵就得闹出事情? 此外还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曹彰和曹冲拿下的区域可是马六甲海峡的北部地区,一但这些北方兵闹起了事情,对马六甲海峡这条关键的航道将会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一些因素,陆仁对待曹彰和曹冲这俩兄弟就只能是尽可能的用一个“稳”字来解决。然后在此基础上,曹彰勇猛善战但头脑相对简单,一但真的闹了起来,对付这样的猛将会比较麻烦,而且因为头脑相对简单也会容易受到曹丕派来的细作的挑拔,所以陆仁是选择了要把曹彰给扣在身边。 曹冲的情况就好一些。领兵打仗的能力曹冲不足,但是曹冲头脑聪明冷静,而且由于早年间就没少被曹丕暗中陷害,对曹丕的防范心理较高,所以不会轻易的就被曹丕给挑拔了。 此外曹冲在陆仁的身边呆了好几年,算起来陆仁也算是帮曹冲躲过了曹丕的迫害,对曹冲有救命之恩,不过最主要的却还是曹冲肯定比谁都清楚自己要是回过头去帮曹丕的话,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自己没有好果子吃,那还不如跟着陆仁一起混……反正简单点说,曹冲在这一点上面还是比较让陆仁放心的。 再从局势方面来考虑,曹冲比较偏向于文职系,让他去带兵打仗,也就是按陆仁的原定计划继续往马来西亚的北部进发,直到在陆路上一直到与陆仁所在的仰光会师合流,这些事曹冲多半是做不来的。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陆仁当前最需要的不是打通这些地区,而是要稳住当前的局面、稳住北方兵的军心、加强新占地区的生产建设,那么文职系的曹冲就显然要比猛将型的曹彰要更适合得多。 看到这里可能就有人会说了,你陆仁是不是脑子进了水?把这么重要的一片区域交给曹彰和曹冲去打?就没事先想过这种事情?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陆仁也真的是哭笑不得外加万般的无奈。事实上陆仁自身的兵力相对有限,而且自己出征在外,必须得考虑到与曹刘孙三家之间的外交关系,所以说曹彰和曹冲,外加周瑜与孙尚香的组合,还有马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有着一层有如人质一般的意义。 但总的来说,陆仁一方面还是低诂了曹丕的阴狠,另一方面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麻生一族的事情给当了导火索,导致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 现在把话转回来,说说马六甲地区的重要性。陆仁不可能会不知道马六甲海峡的重要性,却又为什么会把曹彰和曹冲的军团放到了马来西亚?只能这么说,正是因为太重要了,所以马六甲海峡地区是陆仁最想率先达成汉系子弟全面殖民化的地区。而这片地区一但被汉系子弟给全面的殖民化了,对许多的事情也肯定会形成深远的影响。远了也不说,就说近的,反正只要把马六甲一带都给汉系化,就意味着陆仁的对外航道门户有了个确切的保障。 好了,既然是想达成汉系子弟的全面殖民化,最基本也是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要向这些地区投放足量的汉系人口,可陆仁自己手头上能整过来的移民数量相对有限。再一个就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夷广泉相对优越的生活条件,没有必要的话愿意去开荒的人也实在是不多。 这是个没办法的事,人嘛,除了极少数有心创业的人或是有着一些别样的思想的之外,又有谁愿意放弃自己这里过得好好的生活却去过苦日子?当然陆仁也可以下令“迁户”,用这种带有强迫性的手段整一批人过去,但一则陆仁自己手头上的人力资源并不是很充足,二则真要那样做了容易引起人心的浮动,所以陆仁不太愿意那么做,而是采用了奖励的方式来鼓励,只不过收效一般般而已。 所以说陆仁会选择把曹彰和曹冲俩兄弟放到马来西亚,更多的其实是盯上了那两万五千的北方兵可以从曹魏境内引来的移民层。那些没有土地的贫苦佃农渴望土地,陆仁就给他们土地。等他们在马来西亚这里住久了、住惯了,这一片的地区不就汉系化了、殖民化了吗? 而陆仁早就派出了“教导团”随军而行,用意就是要在开荒的同时把一些思想悄无声息的塞进移民层的脑子里,那么只要假以时日,使这些思想达到了某个程度,一些个问题自然而然的就会不复存在……这就是陆仁心里的算盘了。 但这里也还是那句话,这些都是需要相应的时间的,可曹丕闹出来的事太突然了,没有给陆仁达成这些条件的时间,结果这些问题在这个时候就出现在了陆仁的面前,使得陆仁不得不赶紧的进行一些调整。现在选择把曹彰和曹冲暂时拆开,就是一个应对之策。 …… 那边的曹彰和曹冲叽叽咕咕的低声商议了很久,终于坐回了陆仁的面前。陆仁目询二人,二人则是一齐向陆仁点了点头,然后由曹冲开了口:“陆南海,兄长与在下愿意按陆南海的意思行事,到是在下回到新县之后,又该做些什么?” 陆仁心说你小子肯定是明知故问,我就不相信以你小子的聪明会不知道回了马来西亚该做些什么。但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所以陆仁就微笑着回应道:“暂止征伐、安抚军心、全力屯田。有些事相信我不说你也明白,现在的新县多为北人,本来大家是一起为我大汉扬威而战,现在却忽然听说曹子桓意欲与我为敌,大家的心中肯定会惶惶不安。所以仓舒你回到新县之后,一定要在如何的安抚军民之心上多费些心思。具体如何去做,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若是钱粮器物什么的但有所缺,只管跟我开口就行了。” 曹冲拱手一礼:“在下明白了。” 陆仁顿了顿,复又道:“还有一件事,希望你们俩兄弟能办一下。” “何事?” 陆仁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希望你们能联名给曹子桓写封檄文(公开信),劝谏曹子桓不要因为区区一个爱妾死于乱军之中一事而与我交恶。而我这里,会多与些财物给他。” 这个要求其实和荀彧上表给献帝刘协是一个道理,但是以曹彰和曹冲作为曹丕的兄弟的身份发布出来则会有着不同的意义。大致上可以理解为亲兄弟都劝你别这样做,你却还是硬要这样做的话,那就未免有些一意孤行了。 另一方面曹彰和曹冲的信公开之后,还等于是在向曹丕送过去一个信号,那就是你的那些想借此来陷害这俩兄弟的花招已经被陆仁这里看破,一些事情你就别再去多想了。 这样的要求曹彰和曹冲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再以曹冲的才干更是直接就向陆仁讨过了纸笔,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开始奋笔而书,曹彰则是在一旁时不时的会向曹冲提醒上几句。等到陆仁出门去甲板上吹了一会儿海风回来,这俩兄弟的书信草稿已经打好,交给了陆仁过目。 没什么可说的,陆仁看过之后点头认可,曹冲就写下了正式的书信再交给陆仁。这个实体信件回头会由陆仁这里的信件快船正式的送到曹丕的手上,至于公开的檄文印刷,陆仁回头用全息通讯让荀彧抄下来再由夷州的印刷部去解决与发布就行。 解决完了这些事,陆仁安排着曹彰和曹冲先一起在仰光这里玩几天,然后曹冲会回马来西亚,曹彰则是暂时留在仰光这里。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陆仁不打算软禁曹彰,反而会让曹彰在合适的时候率领小部队去给北贵霜的领地添添乱……曹彰又不是宅男。再说了,猫猫狗狗的你时不时都得让它们出去溜溜,更何况是有着一身本事在身上的曹彰? 这样的人物,合适的时候你就得放他出去爽一爽,不然真闷久了还不知道会闹点什么事出来,搞不好本来没事都会变得有事。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适当的时候放曹彰出去转转,捞上几个小仗打一打过过瘾,也是在变相的向曹彰表明自己对曹彰的信任,这对当前的事情解决之后,双方今后的继续合作也有好处。 不管怎么说,这俩兄弟对陆仁的这种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拿曹彰来说,虽然是被陆仁暂时的给扣在了仰光,但合适的时候也能去捞个仗打打,而且是与贵霜这个外族交手,到是多少有点满足了曹彰心中的一个愿望。 这么说吧,凉州之战的时候,曹彰本来是很想去凉州参战的,却因为与曹丕之间的关系的问题而只能是呆在了居庸关,心中有着一份遗憾。而现在能与贵霜直接的交上手,就算不会是什么大战,但也总算是能稍慰心愿。话又说回来,在陆仁这里能捞着点喜欢的事情做,总比呆在曹魏境内只能当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富家郎要强多了。 事情办妥,另有他船送曹彰和曹冲去仰光城,陆仁则站在了甲板上向这俩兄弟挥手道别。不知何时,貂婵站到了陆仁的身边,看了看那边的船只,貂婵不无担心的向陆仁道:“义浩,今天你这件事做得……你不觉得太冒险了一点吗?” 陆仁放下了手,轻声苦叹道:“我有什么办法?出了这样的事情,一些险我也是不得不去冒上一冒……”7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三十八回 逐一应对 “我有什么办法?出了这样的事情,一些险我也是不得不去冒上一冒……” 的确,当某些事情突然发生的时候,陆仁除了冒一冒险之外也再无他法。而在陆仁看来,自己应对曹彰和曹冲这俩兄弟的这种方法只能算是小险,要是对这俩兄弟不管不问,那才是在真正的冒了大险。 事实上陆仁自从把这俩兄弟叫上登陆艇的那一刻开始,或者应该说写信过去叫他们来仰光的那一刻开始,陆仁的心里就已经在心里做好的最坏的打算,小者自己在船上亲自动手把这俩兄弟给擒住,大者可能就要动用仰光这里的主力去打这俩兄弟。而刚才在与这俩兄弟对话的时候,陆仁的手也几乎就是一直都按在了暗藏在袖中的手枪上。 好在这俩兄弟都是很明白事理的人,所以陆仁的事情办得比较顺利,这也让陆仁长长的松了口气,心说自己赌这俩兄弟的人品算是赌对了。用这种坦诚相告的方式来解决,虽然冒了一点小小的风险,但再怎么说也比与这俩兄弟,与这俩兄弟手上的几万北方人员开战要强多了吧? 看看那艘船已经靠岸下人,松了口气的陆仁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但马上又皱眉苦思了起来。貂婵看着不解,问道:“义浩你这又是在担心什么?” 陆仁道:“现在我要担心的事可多了去了。多了不说,曹氏兄弟的事虽然算是解决了,可马上就得去应付周瑜和孙尚香。” 貂婵奇道:“他们不会惹出什么事来吧?” 陆仁道:“周瑜和孙尚香当然不会,所以我真正担心的是孙权。我已经拍了电报,让周瑜和孙尚香来仰光,我想让他们帮我劝住孙权,使孙权别在这个时候瞎添乱。” 貂婵有些不解:“孙仲谋不是与咱们一向交好的吗?应该不会……” 陆仁摆摆手,然后直接仰躺在了甲板上:“你可千万别以为孙权是什么好鸟。事实上我如果和曹丕翻脸开战,最开心的人肯定是孙权。你要知道,孙权一直以来的与我交好,最关键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江东夹在了我和曹丕……不,准确的说是夹在了我和老曹的中间,所以他最担心的事情是我和老曹联手,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向江东进军。而真要是出现了那样的情况,他们江东绝对抵挡不住。” 顿了顿,陆仁接着道:“你应该没有忘记我和孙权之间曾经开过一次战吧?当时我亲手毁掉了泉州旧城,然后在海战中击败了孙权的前锋舰队,孙权立马就退了兵,然后就是孙尚香正式的以人质的身份来到了夷州……你真以为当时的孙权就没有了能力继续进兵了吗?对于一场战争而言,他只不过是前锋军团失利了而已,但是他的主力仍在,真要打也绝对有能力继续打。” 貂婵道:“那孙权当时为什么会退了兵?” 陆仁道:“后来我和荀公闲谈时谈起过这个问题,荀公的解释也真是一针见血。当时的孙权不是没有能力去打,而是没胆子再往下打。因为他对我本来就是偷袭,而偷袭失败之后就等于是失却了先机,给了我相对充足的调整时间。 “然后在此基础上,孙权因为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攻破我的防线,那么他最担心的事就是我会在激愤之下去和老曹联手,那他们江东问题可就大了。而当时荀公还在帮着老曹,据他说老曹在闻讯之后都叹息当时我和孙权的这场仗打得太快了,使老曹失去了一次好机会。也就是说当时我如果向老曹求援的话,老曹会二话不说的就集结部队向孙权发动攻击。” “哦……原来是这样。”貂婵恍然的点了点头。 陆仁道:“所以说,孙权与我之间的交好,一直以来都是在贯彻着这种万万不能同时与南北两线开战的思想,而我一直以来都在刻意的与曹氏保持一个比较良好的外交关系,也有在这方面对孙权施压的因素在里面。” 说到这里陆仁不由得望天长叹道:“曹丕到底还是比不上老曹啊!我想信如果老曹还在,他绝对不会像曹丕这样做这种傻事。” 自从跟着陆仁出征中亚,貂婵就一直呆在陆仁的身边照顾陆仁的饮食起居,所以格外的清楚这时的陆仁的压力有多大。此刻眼见着陆仁再次的长叹,貂婵就坐到了陆仁的身后,轻轻的扶起了陆仁的头,使之靠枕在自己的腿上,同时伸出了双手的纤指,帮陆仁轻轻的做起了头部按/摩,用这种方式来帮陆仁缓解一下压力。 不过嘴上嘛,貂婵还是很好奇的问道:“最近我可没少听你说起曹丕这回翻脸的时机选得非常的好,但现在你又为什么要说曹丕这是在做傻事?” 陆仁道:“因为老曹可比小曹要有眼光得多。你以为老曹就不想动辽州了吗?但是老曹很清楚一件事,就是我虽然会给他一统天下的大业添上不少的麻烦,但我却绝对不会主动的去惹事,至少是在明面的军事层面上我不会对他有什么举动,所以说辽州如果是在我的手上,那么老曹的北境会有半数的防线无忧。虽然只是半数的北境防线,可你知道能帮老曹省下来多少的兵力和这些兵力所需花费的钱粮吗? “而且不止是防线无忧,真要是居庸关一带有了什么战事,我的辽州所部还会对居庸关一带进行增援,像在此之前我不就曾经派出过几次人马去增援居庸关吗?老曹如果不是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又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让我的辽州兵马经山海关前往居庸关助战? “另外还有一条,辽州本来就是汉胡杂居,旧有的乌丸、鲜卑等部族对河北多有劫掠,规模虽然不大,却像苍蝇蚊子一般的烦人。而自从我入主辽州之后,统合了这些游牧散部并且成功的对他们施以了教化,所以这些年来可有听说过辽州的游牧散部的劫掠之事? “不但没有了劫掠之事,在我的教化之下,这些游牧有不少都转变为了蓄牧,牛羊马匹与各类土产的产量增长了许多,与河北等地的贸易互市也日益频繁。这种事对老曹来说,在有钱可赚、有利可图的同时,还不用再为打苍蝇拍蚊子的琐事而烦心……所以我敢这么说,就是除非是到了一统天下所必需的时候,不然的话老曹不会冒然的对我用兵,因为那样只会给老曹带来没完没了的麻烦,反而有碍于他一统天下的夙愿。” 说完这一大通,陆仁心中却在暗想着这也是你老曹不知道俺陆仁内心深处的想法,不然的话也还真不知你老曹会如何选择。但不管怎么样,陆仁还是基本确认老曹不会向自己轻易动手。 貂婵的手上没停,嘴上则道:“这么说来,曹丕反到是有些目光短浅了。” 陆仁道:“也许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这些都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说出来的话,曹丕那小子是不是这样想的那就叫天晓得,也许他的确是有什么更好的战略思想呢?总之,我这里要作好和他开战的准备。” 貂婵道:“那孙权呢?你之前主要说的是孙权吧?” 陆仁道:“我不是说了吗?孙权的与我交好,主要就是担心着我与老曹的联手,可现在曹丕要和我翻脸开战,那么最高兴的人应该就是孙权,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不用再担心南北两线同时开战的事情了。没有了来自于北方的后顾之忧,就算是周瑜和孙尚香都还在我的手上,可谁又敢保证孙权不会冒出来一些别样的想法?而且我现在出征在外,夷州等地的守备力量弱了不少,曹丕是看准了这个机会要向我出手,可对孙权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也许是因为貂婵按得太舒服,陆仁这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所以我现在很需要说服周瑜和孙尚香,试着让他们用江东子弟的角度去劝止孙权别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不当之举。只是他们的情况和曹氏兄弟的情况相差太多太多,我到现在都还没想好应该怎么跟他们开口。或许,我现在只能指望着以周瑜的聪明才智,能想到一些我没有想全的事情吧……秀,我忽然觉得好累,你让我就这样睡一会儿……” 貂婵没有说话,只是伸指在陆仁的脸颊上轻/抚而过,让陆仁就这样在这甲板之上静静的睡上一会儿…… ———————————————————— 与此同时的锡兰,周瑜正在对着陆仁拍来的电报呆坐出神。 与曹彰、曹冲这俩兄弟不同,论聪明才干周瑜本来就在这二人之上,而且各方面的经验都相当的丰富,所以现在的周瑜尽管是身在锡兰,但仍然设法保证了自己这里的情报通畅。也就是说曹彰和曹冲还不知道中原地区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这会儿的周瑜却已经知道了曹丕搞出来的事情。而在收到陆仁拍来的那份请他和孙尚香回一趟仰光的电报的时候,周瑜也已经大致的猜想到陆仁是想找他们干什么了。 他在这里呆坐出神,刚刚去外面玩回来的孙尚香扔掉行头再喝了口水,眼见着周瑜这般的出神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就顺手把那份电报给抢了过来检看。看过之后孙尚香就耸耸肩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吗?陆先生这么急着要我们回一趟仰光干什么?” 周瑜对孙尚香的这种举动也有些无语。事实上五千江东子弟虽然是由周瑜和孙尚香一起领兵,但孙尚香一则是出于对周瑜这位仲兄的尊重,二则也自知在才干上比不上周瑜,所以比较费脑子的事都是扔给了周瑜去做,孙尚香自己只管上阵过瘾而已,没仗可打则四处疯玩。但也正因为这样,很多的事孙尚香都还并不知情。 叹了口气,周瑜知道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再瞒着孙尚香,就把陆仁目前碰上的事情向孙尚香大致的说了一遍,孙尚香听完之后就愤然道:“这个曹丕根本就是在故意的找借口出来再搞事情好不好?” 周瑜劈手把电报夺了回来,放到自己的面前一面继续望着电文内容发呆,一面向孙尚香道:“谁说不是呢?战乱之中,谁又能顾得上区区的一个宠妾?会发生这种玉石难分的事很正常,陆南海已经公然的道了歉,还表示愿意拿出大笔的财物以作赔偿,这就已经足够了。而曹丕抓着这个事情不放,我相信明眼之人都能看出曹丕这就是要和陆南海翻脸开战。” 孙尚香道:“陆先生现在率众远征中亚,曹丕却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下,岂不是给陆先生添了天大的麻烦?” 周瑜道:“陆南海现在碰上了大麻烦是肯定的事,但只怕我们江东也会跟着碰上麻烦。” 孙尚香奇道:“这话怎么说?” 周瑜指了指面前的电报:“你以为陆南海会凭白无故的给我们拍来这样的一份电报?我说尚香啊,因为我现在跟在你的身边,所以你遇事懒得去想,平时只顾着由着性子的瞎闹腾,我是懒得说你什么了。不过现在事情摆在了你的眼前,你也多用点心好不好?” 要说孙尚香现在的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因为被陆仁“毒害”得不浅,加上保持着一个年轻少女的样貌,别的可能是没怎么学会,撒娇这一招到是学得挺精,所以这时孙尚香就攀住了周瑜的手臂,嗲声嗲气的道:“仲兄!我不是没你聪慧嘛!你就跟我说说现在的事怎么又和我们江东扯上了关系行不行?” 周瑜无奈,再说现在的周瑜吧,既把孙尚香当妹妹,又因为孙尚香的年轻外貌而多多少少的有了点把孙尚香当成了女儿去看的潜意识,因此还真有点架不住孙尚香的突然发嗲,只好叹了口气把一些因素说给孙尚香听,内容大致上到是与陆仁作出的那些分析差不多。 末了,周瑜不无担心的道:“尚香啊,从长远的角度上来考虑,我们一定要劝止住仲谋可能会生出来的那些想法,因为太过不智……”251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三十九回 逐一应对(二) 陆仁在忧心着不知道该如何对周瑜开口,却不知道根本不用费这个心,因为周瑜绝不赞成孙权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之下与陆仁为敌,所以一些话不用陆仁去说,周瑜自己就已经在头痛着了。 陆仁忧心周瑜自然是有其道理,因为陆仁相当的清楚周瑜对孙氏集团的忠诚度。至少在陆仁看来,周瑜是那种可以为了孙氏集团而去赴汤蹈火的人。如果说有什么机会可以让孙氏集团的实力扩张,周瑜也绝对会跳出来并且冲上第一线。 而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曹丕准备和陆仁翻脸开战,这对孙权方面来说就正是一个可以扩张地盘、壮大实力的好机会,所以孙权方面很有可能,也完全有理由接下曹丕递过来的橄榄枝,与曹丕一起在南北两个地区向陆仁下手。 之所以说是孙权的一个好机会,主要就在于曹丕如果兵犯辽州,那么陆仁就等于是在中亚地区与辽州形成了一个两线作战的局面,而两线作战在军事上来说本来就是兵家大忌,陆仁对此已经是相当的无奈了,为此都不得不放缓了本来就以稳为主而相对缓慢的中亚战事,为的就是万一事有不济,陆仁可以将手头上的主力部队尽快回援。 可是孙权如果在这个时候也掺一脚进来,陆仁更是变成了要进行三线作战,局势会不利到什么样的程度可想而知。更要命的是以周瑜的才干,不可能会看不出来这些东西,所以一但周瑜知晓了陆仁目前的局面,陆仁真心不敢去想周瑜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顺便说清楚,陆仁这时还不知道周瑜有他自己的消息渠道,所以并不知道这时的周瑜已经了解到了陆仁目前的情况。 总而言之,周瑜的情况在某些方面与曹彰、曹冲这俩兄弟很像,但最大的不同就是曹氏兄弟对曹丕没什么好感,所以有自保之心,陆仁想要劝说他们就比较好开口;可周瑜对孙氏集团的忠诚度在那里摆着,这就给陆仁对周瑜的劝说工作造成了极大的难度。话又说回来,当时周瑜会跑来找陆仁,说愿意跟着陆仁一起去打仗,其根本目的还不是从孙氏集团那一边来考虑的? 以上这些是陆仁的担忧,但陆仁知道一些事情瞒不了太久,所以是想在周瑜那头尚未知情的时候把周瑜叫过来并且进行劝说。要是真的劝说不了,陆仁就只能是暂时的将周瑜软禁,锡兰的五千江东子弟则交由孙尚香统领,毕竟陆仁对孙尚香到是十分的放心,也相信孙尚香不会在这个时候给陆仁添乱。 那么现在再来看看周瑜,而周瑜又是怎么想的呢? 如果是以前的周瑜,碰上了这样的机会,十有八/九会极力的建议孙权抓住机会扩张孙氏集团的实力。但是现在的周瑜,却绝对不会赞成孙权在这个时候跟陆仁翻脸。这到不是周瑜因为自己在陆仁的军团里的原因而在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或者说虽然有一点这样的因素,但在必要的时候,周瑜这样的人物可不会在乎这些。 那么周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这时的陆仁知道了周瑜想法的来由,搞不好会来上这么一句话:“这尼玛是周瑜还是山本/五十六?” 山本/五十六,二战时期岛国的海军大将,偷袭珍珠港的策化人,太平洋海战岛国方面最主要的棋手……那些乱七八糟名头就不去多说了,反正当时的美国方面视山本/五十六为眼中钉、肉中刺,到最后是用出了近乎于刺杀般的斩首行动而结果了山本/五十六的性命。 这些二战中的事情也不去多说,山本/五十六一般都会被人视为狂热的战争贩子。虽然说这其实也没错,山本/五十六就是个战争贩子,偷袭珍珠港这个太平洋海战的导火索事件就是出自于他的手中,可实际上山本/五十六在太平洋海战开战之前,一直都极力的反对岛国与美国为敌,为此都险些被岛国的激进青壮派给暗杀掉。 这绝不是说山本五十六是什么和平人仕,相反的山本也绝对是个军国主义者。而他之所以反对岛国与美国开战,最主要的原因是山本曾经以外交人员的身份在美国呆过不少时间,对美国当时的国情进行过充份的考察、学习与研究,所以山本相当的清楚美国的工业实力。一但这些工业实力被美国投入战争之中,岛国将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可怕的对手,想要战胜这个对手的难度也是大得可怕。而岛国即便是在初期的制海权方面取得了优势,最多也只能维持两到三年而已,然后就被美国给全面的赶超并压制下去。说完这些再看看太平洋海战的结局,不难发现山本推算得其实很在理。 总而言之,山本不是不想打,而是并不赞成岛国的对外侵略战争在达到某个程度之前就与美国开战。那么现在回过头来看周瑜,周瑜的想法又与山本的想法有哪些相似之处? 其实很简单,周瑜跟在陆仁的军团中已经很久了,而且在陆仁的很多地盘里都十分用心的考察过,并不像孙尚香那样没心没肺的到处瞎玩,所以这时的周瑜比较清楚陆仁这里所潜在的后备实力,所以也清楚孙权一但和陆仁翻脸,根本就不太可能把陆仁给搞掉。 不能把陆仁给搞掉的话,那么就意味着陆仁可以卷土重来,而在这一点上周瑜的心态就有点像是山本五十六对美国强大的工业实力的担忧。换言之,孙权跟陆仁翻脸,或许借着陆仁疲于三线作战的不利局面而抢下陆仁的几个主要地盘,但是陆仁一直没有动用过的潜在实力太强大了,等陆仁在战败之后利用这些潜在的实力缓过劲来,那孙权能有好果子吃? 在这一点上,陆仁和周瑜或许是因为看事情的出发点与角度不同的缘故,所以周瑜想到了一些陆仁没能去想的因素。就比如说孙权在这个时候或许是能占到不少的便宜,但是得来这些便宜最大的一个原因是陆仁因为时局之故陷入了三线作战,力量难以集中。 可是到了陆仁战败后的重整旗鼓并且卷土重来的阶段,那时的陆仁可就不是陷在一个三线作战的局面之中,而是可以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起来找孙权报仇。而且到了这个时候,陆仁肯定是第一个就要找孙权开刀,并且在地理位置的因素下也只能是最先找孙权开刀,因为陆仁不可能越过孙权就直接去找曹丕报仇。 那么到了这个时候,就意味着孙权要承受陆仁的全盘怒火。再以陆仁那些没有动用过的潜在实力,孙权方面能不能承受得了陆仁这全盘的怒火都是个未知数。而在这个时候孙权如果是向之前合作过的曹丕求援……呵呵,这个事就还是省省吧。 曹丕是个什么德性?周瑜之前也曾经和曹彰、曹冲这俩兄弟打过些交道,再联同上这次曹丕的找借口翻脸之举,对曹丕的为人品性、处事方法已经有了比较深的了解。所以周瑜敢打包票,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曹丕不但不会出兵增援孙权,反而是肯定会乐呵呵的看着陆仁与孙权打得你死我活,然后还顺便的出点兵抢占一些孙权的地盘。到那个时候,孙权的地盘搞不好可就全都完了蛋了。 同理,曹丕会是这样,与孙权有同盟关系的刘备集团也好不到哪里去。别的不说,现在双方都还在就荆南问题而扯皮不断。所以真到了那个时候,刘备集团能不来个落井下石都算是对得起孙刘双方的同盟关系了。 以上这些就是周瑜此刻内心深处的想法,而周瑜是因为站在江东孙氏集团的角度来看待这次的问题,所以着眼点比较远,不像陆仁是为了目前的局势而担忧,暂时还没有想到过自己陷入了那种局面并且失败了之后的安排。再简单点的说,陆仁考虑的是“近忧”,而周瑜想的是“远虑”,所以周瑜才会想到了这些。 只是这些话,周瑜知道是不能向孙尚香提及的。这会儿他又看了看面前的电报,苦思了许久之后才道:“尚香,这次的事情我去就可以了,你留在锡兰统军,可千万别给人家黄老爷子添什么乱子。再就是千万要记得严加约束我们的江东子弟!” 孙尚香迟疑道:“仲兄只你一个人去?这……” 周瑜摆了摆手:“我去就够了。要是你我同去,我反而担心这五千江东子弟在不明事态的情况下生出什么乱子。而且……” 孙尚香追问道:“而且什么?” “哦,没什么。” 周瑜赶紧的微笑摇头。其实周瑜刚才是想说“陆仁现在最担心的人只是我而已,所以这次的事我一个人过去就够了”。但是想了想,周瑜决定还是别说这话的好。 孙尚香对周瑜一向十分的信服,甚至还有着几分的盲从。而且想想周瑜说得也没错,锡兰这里的五千江东子弟总得有人在这里管着,那么自己确实有留下来的必要性,所以就向周瑜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数日之后,周瑜的快船抵达仰光。陆仁这里与当时接待曹彰和曹冲一样,直接就把周瑜给请进了船舱之中。 等到二人面对面的坐下,陆仁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环视了这个船舱一圈的周瑜就向陆仁笑道:“这样的舱室埋伏不了人,那么陆南海这是没打算将瑜擒下以防万一?” 周瑜的这一句话让陆仁愣了愣才明白过来,然后就心说我要不要把抽屉里的手枪拿出来再给你“美洲狼”一枪?这里也顺便说一下,陆仁的确是有万不得已的话把周瑜给抓起来的打算,不过也只是抓而不是杀,毕竟人活着就还有说话的余地,人死了的话那麻烦就大了去了。所以陆仁的枪不是火枪,而是光能手枪,能量输出是调整到了仅限于击晕的那个水准而已。当初陆仁从许昌出逃的时候,就曾经用雪莉穿过来时带来的同类型的光能步枪击晕了包括老曹在内的一批人。 闲话少扯,陆仁在明白过来之后,也不禁用诧异的目光望向了周瑜。陆仁又不笨,知道周瑜能说出这话,肯定是通过其自己的消息渠道已经得知了中原那边的事情。而想到这一点,陆仁也不由得暗自长叹,心说名将就是名将,万万小看不得。就算是周瑜远在锡兰又怎么样?自己以为周瑜没有得到消息,可周瑜还不是已经知道了?而在这一点上,曹彰和曹冲到是逊色了周瑜这条“老狼”许多。 摇笑轻叹而笑之后,一些事陆仁也就懒得去废话了,开门见山般的道:“既然中原之事公瑾已经知晓,我也就不多作废话了。公瑾,你也应该明白我这么急着把你叫来的用意了吧?” 周瑜笑道:“瑜虽愚钝,一些事情还是能看得明白的。而这连日以来,瑜也在想着应该如何应对这回的局面。” 说着周瑜就从袋中取出了一封书信交到了陆仁的面前,陆仁展开细看过之后,心中既有着诧异也有些满意。不过在看到结尾那里的时候,陆仁就向周瑜苦笑道:“到底是周公瑾,你还真会找机会向我伸手。” 周瑜再笑:“在下对吴候的心意如何,陆南海你难道会不清楚?如果不清楚,陆南海你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急急的将在下召来。这么好的机会,在下若是不为吴候谋上些便宜,那是不是也太说不过去了一点?” 周瑜提出来的要求,是要让陆仁正式的将桂阳郡划给孙权,陆仁看到这个要求的时候也是险些吐血。但是没办法,现在的局势实在是不容乐观,一个桂阳郡的地盘,与陆仁这里的全盘局势相比起来,桂阳郡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要是热血上头的予以拒绝,到时候可能会失去得更多更多。 当然,这个条件还是让陆仁有点难以接受,但是陆仁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了冷静,并且在沉默了很久,反反复复的权衡了利弊之后,最后是点了点头道:“行,你的这个要求我答应。不过我要说清楚,在事情没解决之前,吴候可别就想着从我手里拿走桂阳!” (这种情节可以会让人有点难以接受……)r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四十回 逐一应对(三) 通讯舱中,陆仁正怀抱双臂的坐在地上生着闷气。 把桂阳郡划给孙权,这其实已经是在割地求和……其实这种事在那个时代很平常,像马超、韩遂的联军在与老曹作战开始不利的时候,就向老曹表示愿意割地求和,甚至还愿意质子,只不过老曹是铁了心的要灭了他们,所以反过来利用了一下马韩之间的不和;然后刘备与孙权之间一直就荆州问题扯皮不断而几近开战,却在老曹攻占汉中的时候,刘备果断的放弃了荆南的两个郡与孙权和解,然后掉回头去对付老曹…… 这些不扯,只说对于陆仁这个穿越者来说,在看过华夏近代的那些屈辱史之后,对于割地求和这种事那是绝对的深恶痛绝。可是没办法,迫于现在的局势,陆仁知道自己得作出一些相应的牺牲才行。说白了,这种政场上的交锋,你不给别人一些甜头就想指望着别人能听你的?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 而在心中郁闷之下,陆仁只能尽可能的自行劝慰。 首先想到的,就是周瑜这家伙还算是厚道,只要了一个桂阳郡而已,除此之外到也没再提出别的什么要求。不过陆仁知道,周瑜会这么“厚道”是周瑜也清楚事情只能到此为止,要是提出来的要求再过份一点,陆仁很可能就会彻底的拒绝。 事实上陆仁在华夏大陆这里的地盘,只有桂阳是一块“飞地”,说得再清楚一点就是陆仁在华夏大陆的地盘基本上都是连成了片的,唯独桂阳郡是插在了刘备与孙权的地盘中间。陆仁原本的意思是用桂阳郡来作为刘备与孙权之间的一个缓冲区,免得这俩货有事没事的打起来,破坏了陆仁所需要的一个势力格局。 另外桂阳是陆仁留在内陆地区的一个贸易站,主要负责与刘备之间的那些贸易,军事上的意义并不大,所以一直以来陆仁在桂阳除了相关的治安人员之外连兵都没有留,反正真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孙权会怎么样不好说,但刘备方面肯定马上就会出兵来救。 总而言之,丢掉一个桂阳郡,对陆仁其实没有多大的影响,至少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在军事方面不会有什么影响,最多就是和刘备之间的贸易往来会变得麻烦一些。 陆仁诂计周瑜就是很清楚这一点才向陆仁提出了这个要求。如果是向陆仁要求一些关键性的地区,比如说广州、泉州这些地区的话……那得了,陆仁还是直接跟孙权翻脸算了。中亚那边现在达成的局势虽然很难得,但比起自家根基老窝的重要性,中亚这边却是可以先扔下。所以说,周瑜在这个“度”的问题上掌握得还是很好的,吃准了陆仁对桂阳郡并不是那么的重视。 不过就这样被孙权方面这样占便宜的给弄走一块地,陆仁的心里还是非常的不舒服。而这么大的事情,陆仁当然是要亲自去跟荀彧打个招呼,让荀彧做好一些相应的事情……陆仁的心里很不舒服,所以桂阳郡虽然是划给了孙权,能搬走的东西陆仁也要全部搬走,不让孙权多捡上半点的便宜。甚至陆仁都还想过等事情搞定了,干脆反悔算了…… 全息影像中荀彧那颇有些疲惫的面容出现在了陆仁的眼中。二人彼此的看了一眼,然后一齐向对方说了声“辛苦了”。也是,收到曹丕想要搞事情的消息之后,陆仁和荀彧那都是在连着轴的转,会不闹得身心俱疲才怪了。 客套了两句,陆仁就把自己这里处理曹氏兄弟和周瑜的情况向荀彧说了一下,并且征询一下荀彧的意见。荀彧对曹氏兄弟的处理结果显然是很高兴,但是在听了有关于周瑜以及桂阳郡的处理结果之后,荀彧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后才向陆仁轻轻摇头道:“义浩,看来你也是真的忙糊涂了。” 陆仁一怔:“荀公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如此轻易的答应下来?” 荀彧接着摇头:“这桂阳郡……要么就不给,要给就干脆一点直接给他!不过老夫认为在眼下这个当口上,用这个桂阳郡作为给孙权的甜头的确值得。” 陆仁道:“这个我清楚,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周瑜了。” 荀彧淡然一笑:“但是义浩你的心中只怕是有反悔之意吧?” 陆仁黑着脸点了点头。 荀彧道:“所以你才会说待事成之后才将桂阳交予孙权。可是义浩你有没有想过,你存了这样的心思,孙权那里难道又会看不出来?要是孙权就此问题与你反复的扯皮,想事先讨要过去,而你又不想给他而与之继续扯皮,到头来岂不是变成了你既失理又失信?而这种与孙权不断的扯皮的情况,一方面会给了孙权与你翻脸的大好借口,另一方面也会使曹丕那里更加容易的挑拔得孙权向你用兵。” “这个……” 陆仁之前主要是心情太郁闷了,影响到了自身的冷静判断。现在被荀彧这么一提醒,陆仁猛然惊醒,心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再看了看荀彧,陆仁却还是不免有些郁闷的道:“可是……唉!怎么说呢?孙权又不是给块肉骨头就会对咱们摇尾巴的乖狗狗,而是一有机会就准备把咱们给吞进肚子里的恶狼,所以我始终担心把桂阳划给了孙权之后,孙权这小子会得寸进尺。” 荀彧点头道:“义浩你这样的担心不无道理。” 陆仁接着道:“再说桂阳虽然不是什么军事重镇,却好歹也在我的手里经营了多年。繁不繁荣我且不去说,就说桂阳可是咱们与刘备之间的贸易中心,咱们现在与刘备之间的往来可有很多是靠着桂阳完成的。现在把桂阳划给孙权,那么我们与刘备之间的……” 荀彧笑着打断了陆仁的话:“正是因为桂阳是咱们与刘备之间往来的重要城镇,所以在现在这个时候更是要直接干脆的划给孙权。” 陆仁闻言就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脸上就带出了有些阴险的笑:“我明白了!荀公你的意思是要把桂阳郡当成肉骨头,扔在孙权和刘备这两头恶狼的中间?” 荀彧道:“正是如此!其实刚才在听说周瑜索要桂阳的时候,老夫马上就想到周瑜除了只能向你索要桂阳,索要他处多半会惹得你马上翻脸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用意。然后再一想,就想起来周瑜对于刘备霸占荆州一事可是一直都耿耿于怀。” 陆仁又是一愣,不过已经明白了一些:“周瑜是想切断我与刘备之间的贸易往来,进而遏制住刘备的一些发展?周瑜的目光不会那么短浅吧?难道他就不怕引发刘备那边的变故?” 荀彧轻捋长须,眼睛也眯了起来:“所以他才会同意义浩你在事成之后才将桂阳划归孙权的吧?不然以周瑜之智,又怎么会不担心你在事后反悔?老夫是这么想的,如果孙权接受这个提议而事情结束,那么孙权就可以在义浩你与曹丕交战的时候按兵不动并且积蓄力量,等到事情结束再向你讨要桂阳,就名义上而言是得了你的许诺而师出有名、名正言顺,刘备那头也变得实在是没什么理由出兵干涉;而且那个时候咱们大战方终、战力疲惫,也不利于与吴军交战。” 陆仁皱了皱眉:“是这样的吗?” 荀彧道:“应该是的吧?而到了那个时候,荆南三郡皆属孙权,刘备在荆南就仅余一郡,还失去了与你之间的联系,进而南郡之局就有些不太妙。这时孙权只要再用心一点,说不定就可以把刘备给逼出荆州。所以说周瑜的目的应该是想进取荆州。” 陆仁摊了摊手,心说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周瑜对荆州问题还真是放不下,你他喵的又是有多想去完成你的那个“天下二分”? 再看荀彧接着道:“所以说,我们可不能给孙权去作一些准备的时间,这个桂阳郡现在就直接的扔给孙权,让孙权匆匆忙忙的就接收下来。而孙权因为来不及作一些准备,刘备那头对此也肯定会有些什么行动。” 说到这里荀彧嘿嘿的一笑:“用义浩你的话说,孙权可不是得了块肉骨头就能拴住的乖狗狗,而是一头一有机会就噬人的恶狼。对于这样的恶狼,咱们光给肉骨头肯定不够,还得想办法寻一条恶犬来看住他。所以说桂阳反正已经舍弃了,那就不如用这块肉骨头把刘备也给拉下水。” 陆仁这时也已经彻底的恍然了。而在听了荀彧的这些之后,陆仁心中那份因为碰上了要“割地求和”这种事情的郁闷之气也随之散去了不少。再看看荀彧那明显已经是在想些什么的神态,陆仁就点点头道:“荀公,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以荀公你的才智,在这件事上应该可以让刘备和孙权闹得不可开交。” 荀彧点头:“好说,好说。另外义浩,还有几件事我要得到你的应允……” ———————————————————— 建安二十九年冬,曹丕对陆仁发出的谴责檄文与陆仁方面的道歉信正在华夏大陆的各处都闹得沸沸扬扬,而献帝刘协连续发出的劝解诏书也在给这个事件火上浇油。 在社会舆论上,人们分成了三个派系,一个派系认为曹丕小题大作了,一个派系是从华夏的传统角度出发,认为陆仁对曹丕来了个“杀妻害子”,这种仇不共戴天……好吧,这个派系的有不少是曹丕授意炒作;第三个派系就是标准的观望派,这是任何的争端之中都会有的派系。 而在这些口水仗、笔杆子仗之下,曹丕则在加紧进行军事布署。曹丕心里清楚,现在由于陆仁带兵在外等等的原因是个好机会,但陆仁的地盘也不是那么好动的,要打就必须得一战功成,达成一个既成事实,使陆仁无力回天。 为此曹丕除了加紧军事布署、制造社会舆论之外,在外交层面上也正如陆仁所担忧的那样给孙权送去了秘密的书信,怂恿孙权也抓住这个机会向陆仁的地盘下手。 孙权在收到曹丕的书信之后忧豫了。对此首先应该肯定的是孙权不是那么笨的人,虽然说在对陆仁的实力认知方面,孙权不像周瑜那样认知得那么深,但孙权很清楚陆仁不是那么好惹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现在的陆仁出征在外,夷广泉这些地区的守备相对减弱,而且孙权一但与曹丕一起出兵的话,陆仁就变成了中亚、辽州、夷广泉的三线作战,这对孙权来说真的是个绝佳的机会。如果能够趁此机会拿下陆仁的几个根基地盘,陆仁或许就无法再咸鱼翻身了呢? 带着这样的忧豫,孙权召开了秘密会议,与一众幕僚商议这个问题,但结果却是幕僚们又分成了三派,主张战的一派,主张不战的一派,然后是观望的一派。 主战派的理由很明确,这么好的扩张机会,不应该放弃;不战派则认为这次虽然是个机会,但陆仁并不好惹,一但失败就可能会召来陆仁的全面抱复,太过危险;观望派……不说。 其实主和派本来是占了些上风的,但孙权却没有马上采纳。一则是孙权确实是有点放不下这么个大好机会的心思,二则……说出来就有点尴尬了,原因是陆仁的经济战略对江东方面的影响确实是有点大,而不战一派的成员大多都是江东本土的士家豪族,他们的宗族利益与陆仁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很不希望去冒一些风险而使得宗族利益受损。 简单点说,孙权的这一仗打成功了,陆仁的那些产业链就真能交到他们的手上?多半还是会被孙权给控制起来吧?虽然说他们也还能摊上些,但以前是吃肉,以后却是只能喝点汤,换了谁又乐意如此?至于打输了的话……这个就更不用说了,陆仁直接来个断绝关系就够了。 孙权就是因为明白这些,所以对于不战一派那占了些优势的呼声来了个装傻充愣。要知道到了这个时期,孙权地盘政治蓝图里的“江东化”成份已经越来越重,这对孙权来说可是件不太妙的事情,所以真要有机会,孙权还想整一整这些江东士族。而这也就反过来影响到了孙权对事态的一些判断。 顶峰忧豫不决,下面在争论不休,这就是孙权这里的现状。不过在这个时候,周瑜的加急书信也及时的送到了孙权的手上,而这也是眼下的孙权最需要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四十一回 逐一应对(四) 周瑜写给孙权的这封信曾经给陆仁看过,不过陆仁看到的其实只有一半的内容。而对于这个事情,陆仁心知肚明却没有做出什么干涉,因为陆仁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候必须得要表现出自己这里的诚意,所以周瑜的这封完整的信件是以完全没有开过封的状态送到了孙权的手上。 而这个时候的孙权正处在一个到底是出兵还是不出兵的相当犹豫不决的状态之下,最需要的就是周瑜这样的人物所给出的建议,因此孙权在收到信之后马上就拆信检看,但是在看完之后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了。再想了想,孙权就让人去把鲁肃给请来商议。 原本的历史上,孙权的江东四英将到这个时候死得只剩下了陆逊一个,而现在的情况是吕蒙十几年前就死了,陆逊则是被陆仁给挖走,到是周瑜和鲁肃这俩本来该病死的家伙,却因为陆仁的缘故治好了病并且一直活到了现在。所以说现在的孙权比起原有的历史上只剩下一个四英将的情况反而还多出了一个。 不过周瑜为了孙权而跟着陆仁去了中亚参战,江东的上游统帅一职是落在了鲁肃的身上。这回的事情因为闹得很大,周瑜又不在孙权的身边,所以鲁肃的建议对孙权来说就极为重要,因此之前就已经把鲁肃给叫去了建业。 但是鲁肃这回却没有发表过什么明确的建议,要在三派中划分类别的话,鲁肃都可以被划入观望一派之中了。不过孙权并没有责备鲁肃,因为孙权知道鲁肃在这个时候和自己一样都陷入了那种犹豫不决的状态,毕竟这次的机会真的是太难得了。 闲话少说几句,只说鲁肃听说孙权召见就急匆匆的赶了来,与孙权见面之后也没什么客套话,孙权就挥退了侍从,然后把周瑜的信递给了鲁肃去过目。等到鲁肃看完,孙权就问道:“子敬,公瑾信上所言之事,你是如何看待的?” 鲁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很仔细的看起了周瑜的信。 周瑜的信分成了两个部份,前半部份那是给陆仁看过的,上面无非就是一些官场上的套词,所以不用去细说。但是后半部份,也就是陆仁没有看到过的那些,则是周瑜向孙权一一的细说了一下他所考查到的陆仁所具有的潜在实力,比如说某地某县,拥有多少的住户,每年能产粮多少,到必要的时候能征集到多少的兵员,还有工业方面的产值能有多少…… 信中周瑜还很明确的写道:“瑾虽随陆仁征战于中亚,身有为质之实,但瑜绝非惜命而以图自保之人。今主公若应曹丕之邀而起兵,虽或可得一时之近利,然陆仁根基深厚,以当前之局断然无法毁其根基,而主公亦无力进而灭之。似如此,陆仁虽或败退,但定可重整旗鼓再报复江东,介时江东便难有宁日,望主公细加思量,慎之、慎之!” 这些一一列举出来的数据看得鲁肃也是心惊肉跳。等到再次的看完,鲁肃实在是忍不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再向孙权道:“好险!若非公瑾及时的送来此信,而使主公向陆仁用兵的话,只怕日后我们江东将会不得安宁,甚至有悬卵之危局!” 孙权的脸色有点泛黑,沉声道:“这陆仁真的有这么深厚的实力?” 鲁肃道:“公瑾的为人,主公难道还信不过吗?而且公瑾这两年一直都呆在陆仁的地盘里,对陆仁地盘的考量与认知远在江东诸君之上,所以在下敢断言公瑾信中所述者皆为实情。” 孙权依旧黑着脸,人也是既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话说孙权就真的那么信任周瑜?十几年前的赤壁之战时期或许是,但现在已经是十几年之后了,孙权这个上位者的心态多多少少的已经有了些改变。虽然说还没有那原有的历史上那种“晚节不保”的地步,但是……唉,这种问题说多了真没什么意义。而事实上周瑜在几年前会选择交出兵权,然后自己征召江东子弟跑去陆仁那里参战,其实就有那么一层避免功高震主的意思在里面。这既是在自保,也是在维护着孙权的面子和里子。 总之,孙权对周瑜是还信任,但不是完全的信任。所以在这个时候,孙权也难免的会生出一些别样的想法,对鲁肃刚才说出来的话,也才会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鲁肃那也是人精中的人精,谁要是真把鲁肃给当成了老实而厚道的人那就是大傻瓜,至少在陆仁的眼中,鲁肃就是那种看起来老实,实际上相当擅长扮猪吃老虎的人物。而这样的一个人物,又哪里会不明白现在孙权的的某些心态。 先是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跟着鲁肃就转移了话锋:“主公可还记得十几年前曾经带着在下去暗访过夷州的事情?” 孙权这回到是点了点头。其实对于那次的暗访,孙权也是心有余憷,因为当时他和鲁肃意外的被陆仁给撞上了,而陆仁当时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最后还是选择了把孙权和鲁肃给悄悄的送回了江东,并没有做别的事情。直到现在,孙权都认为那是他一生之中最为凶险的事件之一,却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结局。 当然鲁肃要说的不是这个:“其实那个时候,主公应该就有留意到陆仁海运方面的强大,而他在外海之地有着多少的土地与人民,一直以来我们也是所知不详,甚至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陆仁在外海之地不过就是有着几个贫瘠小县而已。或许十几年前的陆仁的确是这样,可是十几年之后的小县又会是何等情形?主公啊,在这个问题上得好好的想一想陆仁的治国之能。” 孙权还是黑着脸,但这回却是很不甘心的点了点头。鲁肃的话没错,十几年前的一个只有几千人的小县,在陆仁的手里平平稳稳的发展了十几年之后,又还会是个只有几千人的小县? 鲁肃又看了几眼信文,然后沉声道:“公瑾的来信上说得很清楚了,主公若是应曹丕之邀而举兵攻仁,或许是可以暂得一时之利,但根本就不太可能毁掉陆仁的根基或是灭掉陆仁,那么随之而来的就将会是陆仁的全面报复。而且到了那个时候,陆仁的目光只会盯在江东,同时还会因为之前的三线之局不在,他可以集中所有的兵力向江东寻仇……主公,陆仁的兵马可不好惹!” 接着鲁肃又指了指北方:“最为在理的却是这一条,一但陆仁全力的向主公寻仇,曹丕难道介时还会出兵帮助主公?他能按兵不动的坐山观虎斗都算是好的了!而最大的可能,只能是曹丕趁着主公与陆仁交战之时也自北面出兵攻我江东。到了那个时候,江东危矣!” 孙权沉默了。许久之后,孙权才问道:“可是这次的机会真的难得……” 鲁肃连忙摇头:“主公还不明白吗?这次的机会固然是难得,但是最关键的一条就是得让陆仁难以翻身才行,而公瑾火急差人送来这封书信的用意,就是在告诉主公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把陆仁给搞得难以翻身。如若贪图眼前的这些近利,只会给我们江东埋下祸根。” 孙权又沉默了,然后起身在厅中来来回回的踱起了圈。而在转了几圈之后,却又把周瑜写来的信拿起来反反复复的细看。就这样来来回回来的折腾了许久之后,孙权忽然向鲁肃问道:“子敬,如若孤执意出兵,你待如何?” 这回换到鲁肃沉默了。不过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鲁肃冲着孙权来了个“拜伏于地”,言辞恳切的道:“在下会拼死劝谏主公不可出兵。” 孙权笑了,赶紧上前扶起了鲁肃:“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之前众僚争论不休,子敬你却一言不发,孤知道你不是不想争论,而是你也和孤一样为此事而犹豫不决。子敬之才胜孤十倍,而子敬现在已经肯明言,那就是心中已有了正确的决断,孤又何必再如此犹豫?” 鲁肃这时也松了口气。其实以鲁肃与周瑜之间的交情和相互了解,使鲁肃在一看到周瑜写的信的时候就知道这兵绝对出不得,剩下的问题只是如何去劝说孙权而已。现在孙权明显的已经是不想出兵了,鲁肃当然会松口气。 而这时的孙权又看向了信尾,眉头却也皱得很紧:“陆仁许以在曹丕之事平息之后将桂阳郡划与孤,子敬你说这会不会是陆仁的缓兵之计?桂阳富庶,现在于势危之下陆仁许以此诺,可是等事情平息了,这陆仁又哪里会怕孤?这地,又能要得过来?” 也难怪孙权会这样,这都是被刘备之前的借荆州给整出心理阴影了,而鲁肃对此却也有些无奈。说老实话,周瑜来的这么一手带着很明显的讹诈之意,陆仁那头会不清楚?再等到事情平息了之后,心中不爽的陆仁来个反悔也完全有可能。 其实这时的孙权和鲁肃都有点想提前派人去接收,但是周瑜的信里写得很清楚,首先是桂阳郡的接收不是件容易事,孙权得作好一些相应的准备才行;其次,这个时候的陆仁可是相当的敏感,而且陆仁已经作好了一些相应的准备,几万大军随时都有可能从中亚撤回来,所以孙权在这个时候千万别过份的去刺激陆仁而使得事态直接性的恶化。 最后周瑜还明确的表示桂阳郡只不过是一个给陆仁和孙权下的台阶而已,能要来固然是好,要不来的话其实也没关系,双方别打起来就行。而且陆仁如若反悔,其实还能给孙权将来对陆仁的外交活动提供一些有利的借口,打击陆仁在江东方面的声望。 只是话又说回来,这么一口肉不让马上吃,让孙权的心里有些酸酸的。这么说吧,孙权那可是做梦都想着要扩张势力,现在这么大好的机会要放弃掉,总得让孙权喝点汤汤水水的吧?不然的话孙权的心理上实在是难以平衡。 正烦着心,忽然有人来报说陆仁的使节到了建业,并且求见孙权,这让孙权和鲁肃当时就是一愣,心说怎么来得这么巧? 巧个毛线,周瑜人在锡兰,信要送到孙权的手上肯定要经陆仁这边的手,所以信和使节的时间点荀彧都是算好了的。换句话说,就是要让孙权看过这封信之后,使节才过去说话。 陆仁的使节正式求见,孙权也不敢怠慢,所以马上就按照正规的礼节去接待。等见到了人,孙权和鲁肃却发觉是老熟人赵雨……赵雨虽然是女孩子,但却是陆仁手下的头号外交官,虽然说常年是负责与曹魏方面的外交活动,但孙权这里也真没少跑过。 不过孙权和鲁肃在看到是赵雨的时候却有些头痛,因为他们可都领教过赵雨的厉害,为此还感叹过怎么这世间的奇女子都跑到陆仁那里去了。这些其实是时代观念的问题,说得太多也没多大的意义,不过孙权这边,或者说曹刘孙三家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些陆仁的影响,在境内开办了一些女子学校,并且试着让成绩优秀的女性去负责一些合适的工作,效果还不错。 这些不扯,该走的过场、该说的客套都搞完之后,孙权就向赵雨问起了来意。赵雨也不含糊,直接就取出了随身带着的地图道:“公瑾兄的来信,吴候想必已经看过了吧?” 看看孙权点头,赵雨就捧起了那卷地图:“我家主公(正式的场合赵雨称陆仁为主公,平时则是称陆先生)事后觉得在事情平息之后再划桂阳郡于吴候未免有些不够诚意,所以决定现在就将桂阳划于吴候。这里有主公写来的亲笔书信,再就是这份桂阳郡的地图一并奉上。而吴候接收桂阳郡的官员一到桂阳,与现有的官员完成交接诸事之后,桂阳的原有官员就会撤离。” 此言一出,孙权也好,鲁肃也罢,还有厅中的一众幕僚全都呆在了当场。幕僚们呆住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周瑜写给孙权的信上是什么内容,所以一听说陆仁划出桂阳给孙权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孙权和鲁肃则是压根就没想到陆仁竟然会这么爽快。这才刚刚在头痛着这口肉要怎么做才能吃进肚子里,陆仁就直接的把肉给扔出来了? 厅中是一片呆滞,居然没有人去接赵雨的话。而赵雨看了看这气氛,不由得轻声笑道:“吴候这是要让小女子亲手奉上此图吗?就不怕小女子也学荆轲来个图穷匕现?” 这明显的就是一句玩笑话,到也逗得厅中一片的讪笑。孙权回过神来,赶紧让侍从去赵雨那里接过地图和书信。只是孙权固然是美滋滋的,旁坐的鲁肃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马上就变了几变…… ———————————————————— (前些天和书友q聊,他说很欣赏瓶子这破书的一个地方就是有很多勾心斗角的情节,瓶子回头看看好像还真是这样,而他建议瓶子去写官场文来着……瓶子不写那个。另外明天国庆,瓶子要外出活动,多半来不及更新,大家理解下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四十二回 逐一应对(五) 深冬之季的荆州,大地已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雪景很美,诸葛亮这时也是难得的得了一会儿闲,正站在窗前观赏着雪景。 自建安十二年出仕于刘备,到现在已经十七、八年了,当年二十六岁的年青人,现在也已经是四十五、六岁的中年大叔。不过按照汉代三十六岁就可以以“老夫”自居的习惯,诸葛亮也差不多可以划入“老夫”一系之中。 在原有的历史上,诸葛亮由于庞统的阵亡、刘备的取川失利而率军进入川军增援刘备,之后诸葛亮基本上就是把根扎在了川中,直到病逝于北伐的途中。 不过从整体上来说,诸葛亮的入川其实是有些迫于形势,再从刘备入川时是把诸葛亮给留在了荆州来看,《隆中对》里的“择一上将出宛洛”里的“上将”,本来应该是诸葛亮而不是关羽。要知道诸葛亮从小在荆州长大,对荆州的状况十分的了解,再联同上诸葛亮自身的才干,诸葛亮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至少是最适合的人选之一,关羽、张飞等人都得往后排。 而现在的情况是由于陆仁的介入以及所引发出的那一系列变故,使得庞统在刘备取川并没有失利,而且庞统也并没有阵亡,使得诸葛亮到是因此而继续留在了荆州。不过刘备留给诸葛亮的关羽和张飞嘛,却因为刘备在对西域联军作战的时候负伤一事而不管诸葛亮的赶去了汉中,闹得那时的诸葛亮在荆州差点出事。 后来西域联军被击溃,刘备也觉得诸葛亮的身边不能没有一些能打的人物,就把赵云和魏延给回调到荆州。赵云不用多说,谁用谁放心;至于魏延嘛,这家伙本来就是荆州系的将领,应付荆州方面的军事问题也没什么问题。 再就诸葛亮本人而言,虽然前前后后的有着不少的波折,自己驻守荆州也少不了要和孙权那边不断的扯皮,但总的来说刘备集团也还是在按照《隆中对》的大体设想在走,所以诸葛亮还算是比较欣慰的。至少比起原有的历史上这时的诸葛亮已经是处于那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状态,现在的诸葛亮还没那么累。 至于北伐曹魏之事……且不说这个事本来就是一种政治口号,就说诸葛亮本人也是相当务实的人,他在《隆中对》里就明确的指出“待北方有事”才能有所行动,可现在的曹魏那边又哪有什么变故可言?所以在此之前,守好地盘、积蓄好实力才是硬道理。 总之一句话,关羽会大意失荆州,但这种事却很难发生在诸葛亮的身上。再以诸葛亮那种“诸葛一生唯谨慎”的作风,一生之中最大的失误也可能就只是在街亭之战里错用了马谡而已吧? 其实现在的诸葛亮也挺累的,毕竟在荆州这里经常要和孙权那边就荆州问题扯皮不断,不过不会像原有的历史上受刘备托孤之后在川中独挑大梁那么累而已,诸葛亮也完全应付得过来。所以在这个时候,忙完了荆州今年秋后的那些事情的诸葛亮也能忙里偷闲的赏一赏雪……就是在这样的天气,诸葛亮还是习惯性的会手执羽扇,时不时的还要摇上几下的那种作派着实会让人看着有点蛋痛。 吹了几下风,身上难免会有点冷,诸葛亮就顺手抄起了手边的暖酒灌了几口,然后就接着欣赏雪景,但这会儿的诸葛亮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旁人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正在这看似难得的悠闲的时候,黄月英却领着马谡匆匆的赶了进来,诸葛亮扭头一看二人的神情就知道有事,连忙放下酒瓶再向二人问道:“何事惊慌?” 马谡一身的风尘,显然是刚赶回来的。这会儿见了诸葛亮也来不及行礼,而且以他与诸葛亮之间的关系也不用讲究太多,所以是直接抄起了暖炉上的另一瓶暖酒,去盖之后一仰脖就咕咕咕的灌下了肚中。暖了暖身再缓过来这口气之后,马谡就急道:“大事,大事!陆仁有意的要将桂阳郡划给孙权!!” 这里顺便说一下,对于荆州的白氏五常,陆仁当初也动过念头,不过赤壁之战前的陆仁基本上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像徐庶、甘宁、张仲景这几个人才都是连拐带骗的才整去了夷州,而且陆仁能拐来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原因,那就是徐庶这几号人当时基本上是什么都没有,陆仁拐起来比较方便,大致上的意思就有点像是不成气候的小公司招到了几个急于求职的人才。 但像白氏五常这种荆州本土的士族名士有着自身的家族背景,属于不是那么急于求职的人才,以陆仁当时的背景也引发不了他们的兴趣,所以他们最多也就是把陆仁当朋友,陆仁想打他们的主意根本就没戏。 也正因为如此,白氏五常仍然像原有的历史上那样在刘备拿下了荆州之后投奔了刘备,之后白眉马良跟着刘备去了川中,马谡则跟在了诸葛亮的身边当助理,很多时候也负责与陆仁之间的贸易往来而常去桂阳。而这时的马谡,就是刚刚跑完今年刘备与陆仁之间的冬季贸易,刚刚从桂阳那里回来…… “什么!?” 听到马谡带来的消息,诸葛亮心中立时就是一惊,甚至惊得连手里的羽扇都一下没抓住而掉在了地上。要知道不管是刘备还是诸葛亮,都非常的重视与陆仁之间的外交关系以及带出来的这份贸易关系,然后在此基础上,桂阳郡在陆仁手里的重要性便不言而谕。现在突然听说陆仁要把桂阳郡划归孙权,诸葛亮这里会不大吃一惊才怪了。 大惊之下,诸葛亮连羽扇都顾不上捡起来,急急的上前两步向马谡问及详情,马谡则把这次去桂阳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原来马谡这次过去跑贸易,到了地儿之后虽然顺利的拿到了与陆仁方面约定的货物,但也被桂阳那里陆仁方面的官员告知说桂阳郡马上就要划归孙权,因此这一批的货物是最后的一批,之后的订单什么的则要看刘备与陆仁协商之后的结果。而马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听说这个消息就知道大事不妙,所以是把货物的运输这些事扔给了手下人,自己是快马加鞭连夜的赶回了江陵向诸葛亮报信。 问完了那些相关的事情,黄月英也把拾起来的羽扇递到了诸葛亮的手里。作为诸葛亮的老婆,她知道诸葛亮要冷静思考的时候,手里可少不了这玩意儿。而诸葛亮接过羽扇之后一边轻摇着,一边在屋中来来回回的踱起了圈。良久过去,诸葛亮把问询的目光递向了马谡和黄月英:“这件事你们是怎么看的?” 马谡低头不语,应该是还没有组织好要说的话,而黄月英那也不是省油的灯,更重要的是黄月英以“留学生”的身份在夷州学习生活过,对陆仁那里的事情有着比较深的了解,所以在这方面的事情上她的反应到是要比马谡还快上一些: “还能怎么看?前些时候曹丕借机生事,而陆南海远征在外,有些鞭长莫及。所以眼下除了要及时的应对曹丕之外,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稳住孙权,因此划桂阳与孙权一事,说白了无非就是向孙权划土求和。” 诸葛亮点了点头,却再次将目光递向了马谡。而马谡这个人吧,如果只以街亭失守一事来衡量他的话那也是一个错误之举,事实上马谡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统帅,却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参谋,要不然也不会深受诸葛亮的器重。 此刻面对诸葛亮递过来的目光,马谡这边的要说的话也组织好了,就向诸葛亮和黄月英缓缓的道:“嫂嫂说得没错,但事情也没那么简单。说起来,陆仁绝非等闲之人,留守夷州的荀文若也同为多谋之士,他们难道会不清楚孙权就是只喂不饱的恶狼?今虽划地于孙权,但这其中若不是另有深意,岂不是在鼓励孙权进一步的图谋于陆仁?反正在下是不相信他陆仁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 诸葛亮又点了点头,示意马谡接着往下说。马谡则是又思索了一下之后才道:“依在下之愚见,我们这次只怕是要被陆仁给拖下水了。而且我们即便明知这是陆仁挖出来的一个坑,在当前的局势之下,我们也是不得不往这个坑里跳。” 诸葛亮这时长长的叹了口气:“幼常真的是深明吾意矣!” 说着诸葛亮回到了案前,抬头望向了墙上挂着的一份地图。这份地图是黄月英在夷州那里弄到的,但却并不是什么军事地图。确切的说,这份地图如果用后世的标准来衡量的话,就是一份最简单的世界地图而已,在夷州是属于地理课程的教学用地图……军事地图和常规地图可是两回事,黄月英到是想搞军事地图但搞不到。不过这份科教用的地图对当时的很多人来说也已经非常有用了。 再看诸葛亮倒执羽扇,扇柄在地图上的仰光、夷州等地方轻轻点过,最后是点在了桂阳郡的图位上,人也再次发出了一声轻叹:“这就是形势所迫,到还真怪不得陆仁会这么做。一但曹丕举事再拉上孙权,他的整个局面就危险了。而在这种局面之下,他只有把我们给拉下水,由我们去管住孙权,他的局面才能向好的方向发展。” 黄月英道:“陆南海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份了?他的局面危急这可以理解,但他直接向主公求援不好吗?又为什么要搞这样的动作?” 诸葛亮心说我这老婆啥都好,人够聪明,搞民政、搞开发那都是一把好手,在军事谋略上也很有着两把刷子,可唯独就是在外交层面的尔虞我诈上差了一些。不过有些话诸葛亮还真不方便明说……按正常的模式向刘备求援?真以为陆仁与刘备之间的关系那么铁? 当然了,刘备方面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虑,应该是会答应帮忙。但别忘了刘备与孙权之间也有着一层同盟关系,这使得刘备不太方便直接的去和孙权动手,那就肯定是先要在外交层面上跟孙权扯上一大通的皮才行。而这一耽误的话,陆仁那里的时间可等不起,更等不得!陆仁更加的不会把事情的主动权交到别人的手里,或者说不会被动的去指望着不靠谱的刘备……虽说策略是荀彧帮陆仁补全的,但陆仁本身又哪里愿意放弃桂阳?陆仁甚至都想过赖帐的。而荀彧补全出来的这种安排,也才更合乎于陆仁的需要。 换言之,陆仁方面就是利用刘备那头对陆仁这里的商贸需求,硬生生的用桂阳郡这块肉骨头把刘备一方给拖下水,结果就是把对刘备那边外交方面的主动权给抓在了自己的手里。按正常的方式去找刘备帮忙,陆仁是孙子;可是舍掉一个桂阳郡,成了孙子的人却会是刘备。 要知道桂阳郡可是承担了陆仁与刘备之间七成左右的贸易任务,而且抛开那些只是赚钱的东东不说,刘备那头可是相当的需要陆仁这里出产的优质武器。这个事吧,在刘备经历过了与西域联军的作战,亲身感受过了热武器的威力之后,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些热武器的强势之所在。 之后刘备数次表示要追加订单,以免在与日后曹丕、孙权的争衡中吃大亏,陆仁那里也只是答应了比较有限的一部份而已,牢牢的吊着刘备方面的胃口,刘备对此也是干着急却没办法。山寨是有心山寨,可刘备那里的工业基础能跟得上需求?说个过份点的比喻,刘备现在能造出来的只不过是土炮,可陆仁这头整出来的却是佛朗机红衣,品质上能比?还真当陆仁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工业基础是花架子不成?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陆仁把桂阳划给孙权,基本等同于断掉了与刘备之间的贸易往来。就算陆仁不断掉,孙权方面又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刘备与陆仁继续做生意?而孙权对刘备又何尝不是一直在虎视耽耽?所以桂阳一落入孙权的手中,对刘备方面有极大的负面影响,这也就是马谡所说的“明知是坑,却还是得往里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四十三回 逐一应对(六) 建业,孙权的府坻之中。 两张拼到一起的桌案,一份摊开的地图,再就是孙权和鲁肃这两个现在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的人。不过相比起鲁肃,孙权的脸色显然还要难看上几分。 “子敬,你确定陆仁划出桂阳后,刘备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鲁肃听出了孙权语气中的质疑之意,无奈的点点头道:“这是可以肯定的事情。以主公之贤明,应该很清楚刘备每年要由桂阳从陆仁那里购置多少东西,而公瑾向陆仁索要桂阳,就有一层要切断刘备与陆仁之间的这层贸易往来,待时机成熟就进取荆州的心思在里面。” 说着鲁肃也叹了口气:“公瑾在来信上说陆仁当时很不情愿,毕竟陆仁与刘备之间的贸易每年也能让陆仁赚回大量的钱财,这个在下相信公瑾不会作假。而陆仁当时是说待曹丕的事件平息之后再将桂阳划于主公,隐约之中也暗含着介时想反悔的心思,由此可见陆仁对桂阳也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孙权指了指桌案上的桂阳地图,声音近乎于低吼:“那陆仁又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舍不得的吗?那为什么直接就送上来了?” 鲁肃道:“地既然是要丢,那丢得也得有价值。最重要的是陆仁舍地本来就不情不愿,而且他又何尝不是在严防着主公?或许在他看来,舍地之举与拿肉喂狼差不多……哦,在下失礼了!” 孙权摆摆手示意没关系,让鲁肃接着往下说。 鲁肃行礼告了个罪,接着道:“简单点说,陆仁应该是认为划桂阳于主公也只不过是可以暂缓一时之急,而主公对陆仁的图谋之心却不会消减半分。所以在这个时候,陆仁就需要有人来牵制住主公,令主公不敢轻举妄动。” 孙权抬手向西边指了指:“所以他就挑中了刘备?那如此说来,公瑾选中桂阳岂不是一记昏招了?” 鲁肃摇摇头:“不能说是昏招。主公不妨再看看公瑾的来信,在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公瑾当时是确定陆仁舍不得桂阳。其实不止是公瑾,就连在下之前也都认定陆仁绝对舍不得……” 这头的话没说完,孙权则是点了点头再插口道:“不止你们,孤之前也认定陆仁其实舍不得把桂阳郡交给孤,都在想着介时如何才能把桂阳顺顺利利的接收过来。” 鲁肃道:“正是因为如此,公瑾作出的判断是桂阳主公很难接收过来,甚至很有可能会讨要不过来,换言之就是主公在曹丕生事的这段时间里可以从容不迫的作好接收桂阳的准备。可是谁又能想得到陆仁会如此干脆的把桂阳在这个时候就送出来?” 的确想不到。要知道桂阳作为陆仁与刘备的贸易中心,为陆仁从刘备那里赚来了多少的钱财和各类的物资?用现代的话说,桂阳可是陆仁手头上非常重要的一个分店。而且这个分店的存在还带动着周边一系列的产业跟着发展了起来。这就好比说现代社会里的一个贸易集散地,其周边的饭馆、宾馆、各类服务业也肯定会非常的发达一样。总之每年桂阳郡从这些周边产业那里得来的税收都足以让刘备和孙权眼红,换谁谁又能轻易的舍掉这么个赚钱的地儿? 就因为这样,周瑜、鲁肃、孙权完全有道理相信陆仁根本就舍不得把桂阳划出去,要换了他们的话,他们也舍不得好不好?所以他们的思想是站在这个层面上去考虑的。而陆仁这里突然的宣布直接就把桂阳送出去,可以说在谋略层面上打了孙权方面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孙权这边的人也不蠢,至少鲁肃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他马上就分析出陆仁来了这么一手的用意并且告知孙权。只是如此一来,孙权可就老大的不爽了:“刘备已然强占南郡多年而不还,现在陆仁将桂阳划归于孤,他刘备还能与孤翻脸不成?” 鲁肃道:“这个事只怕还真不太好说,毕竟刘备太需要从陆仁那里购置军械了。反过来说,主公占据桂阳,又何尝不是想要切断刘备与陆仁之间的贸易往来?在下料想以诸葛亮之精明也绝对不会看不到这一点,所以在主公接收桂阳一事上,刘备那边肯定会有所行动。” 孙权有点怒了:“动就动!孤难道会怕了刘备不成!?” 鲁肃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主公,请息怒!主公现在不妨想想,如果刘备和主公真的打了起来,最高兴的人是谁?” “这……” 孙权立马卡壳,鲁肃则轻叹道:“自孙刘联盟以来,曹氏一直都多有忌惮,虽有出兵走的也不是荆州一路,而是由合肥一带越江而战。为什么以曹氏的步骑之强却不走荆州陆路?还不就是担心会再次的碰上孙刘两家的合力抵御? “只是按现在的时局,孙刘两家一但交兵,曹丕反到高兴不起来,因为曹丕是指望着主公能向陆仁发兵,一但孙刘交兵,主公就难以顾及陆仁。所以说最高兴的人会是陆仁,而他这样的把桂阳扔出来,不就是希望着主公与刘备打起来吗?而他是被迫割地之人,看上去反而是受了委屈的人,但有罪责也用不着他来背负。” 孙权是明白人,马上就想清楚了这里面的关键之处,可是人就气得不行了,反背着手在屋中转来转去,口中也在不住的骂着“这个陆仁如何如何”之类的话。如果被陆仁看见了这一幕,兴许陆仁还会酸酸的来上一句“别以为老子的便宜就那么好捡”吧? 再看孙权在屋子里转了这么一通,随即向鲁肃道:“那么子敬,你到是说说现在这个问题要如何去应对?这桂阳孤拿还是不拿?” 鲁肃沉默了一下,再次的叹息道:“恐怕不拿也得去拿了!陆仁现在是把赵雨派了过来送上桂阳图册,那么主公认为此时的荆州那边会尚不知情吗?而陆仁这么做的根本目地是要把刘备给拉下水,让刘备来牵制住主公,好使主公在曹丕生事的期间不给陆仁添麻烦,所以他对桂阳舍弃得非常干脆。再到现在这个份上,主公就算是不想再取桂阳,刘备那边难道又会坐视不理?搞不好,现在的诸葛亮就已经在作抢占桂阳的准备了。” 再想了想,鲁肃补充道:“与主公不同,刘备与陆仁之间相隔甚远,基本上没有领土之争,所以可以与陆仁保持着一个一直都非常好的远交关系,然后在此基础上,刘备太需要从陆仁那里购置军械,所以很不希望陆仁的地盘受到什么破坏,因为陆仁的地盘一但出事,刘备就不能再从陆仁那里购置到他所需的东西。换言之,陆仁就是用一个小小的桂阳,硬生生的把刘备给绑到了他陆仁的战车上……肃所说这些,主公能明白吗?” 孙权沉默了半晌,摇头苦笑道:“怎么能不明白?其实说得简单点,就是这个时候孤即便是改变想法,有意的想和曹丕一同攻讨陆仁,刘备那头也绝对会帮着陆仁来拖孤的后腿。” 鲁肃点头:“就是如此。而真到了那个时候,刘备攻占桂阳也变得名正言顺,因为主公与陆仁之间也有同盟之谊,主公在这个时候攻击陆仁就成了背盟之举,然后刘备与陆仁之间一向交好,他也完全可以说是在帮助盟友,出兵出得理直气壮。到头来,只怕是主公最后既失了信义之名,可能还要白白的丢掉桂阳而失实利。” 孙权头痛了。想了很久之后才道:“那子敬,你到是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鲁肃这时以很正式的礼节向孙权行礼:“第一,请主公万万不可应曹丕之邀向陆仁出兵,这个事公瑾在信中已经说得很明白,虽可得一时之利但后患无穷,所以主公一定要慎重考虑。” 孙权摆摆手:“这个不用多说,孤已经想明白了。曹丕包藏祸心,孤又岂会为他垫背?” 鲁肃点头,接着道:“第二,就是在下得马上赶回柴桑,调集兵马急赴桂阳,无论如何也要赶在诸葛亮之前把桂阳接收下来。毕竟这桂阳是陆仁名正言顺的划归于主公之地,在下只要为主公先抢了下来,量那诸葛亮也无话可说,他也不敢强取,不然的话失理的可就是他们了。而接下来的事,相信也无非就是再和在下多打上一些口水仗而已。” 孙权听了之后马上点头,而且把随身的剑解了下来递给鲁肃:“子敬速去!一应诸事你大可便宜行事,不必事事禀我。” 这等于是鲁肃得到了孙权的正式授权……千万别以为那些名将什么的可以随意的出兵,事实上他们除了一些特定的情况,他们有什么军事行动都是要得到主君的授权才可以的,否则的话太容易惹出事来。就比如说原有的历史上的死蚂蚁急袭孟达,孟达为什么会疏于防范?还不就是因为他认为死蚂蚁要得到授权的话要花太多的时间?结果没想到死蚂蚁没管那个,直接就过去了。可事实上别以为死蚂蚁就那么受器重,关键的问题是当时的死蚂蚁家族势力已经很大,魏帝也有点惹不起的说,只好顺着台阶下。 这些不扯,只说鲁肃在得到了孙权的授权之后急匆匆的就离开了建业,快马加鞭的连夜赶回柴桑。不过鲁肃的心中有种预感,就是自己的这次行动多半会没有个好结果…… ———————————————————— 鲁肃的猜测没有错,就在鲁肃刚刚离开建业的时候,赵云已经率领着一支快速部队正在风驰电骋般的赶赴桂阳。 事实上吧,诸葛亮那头得到消息的时间要比孙权这头早上那么一些。毕竟这是荀彧帮陆仁设下的谋略,主动权又是在陆仁的手里,要控制好时间的话不要太简单。 诸葛亮和鲁肃都作出了正确的分析,而这个桂阳郡对双方来说又都有着重要的意义,谁又肯善罢甘休?再对双方来说,谁先抢下桂阳,就意味着谁抢到了事件中的主动权,所以都是急急忙忙的派出了兵马。 再对陆仁这头来说,桂阳郡落入了刘备的手中的话明显更符合陆仁方面的需求,所以在时间方面诸葛亮这头得到了一点“照顾”。反过来说诸葛亮这头也猜出了陆仁的意图,而对于自身来说也不能让孙权先占下桂阳,所以是毫不犹豫的让赵云带兵去抢占桂阳。 至于赵云到了桂阳能不能占下来……呵呵吧,都说了诸葛亮猜出了陆仁方面的意图了,那么诸亮就清楚赵云只要到了桂阳,可以连仗都不用打,本来就别有用心的陆仁方面一定会很开心的把桂阳顺顺利利的交接给赵云。还是那句话,刘备方面占据桂阳才符合陆仁方面的需求。 事情也正是如此,因为有着情报时间方面的优势,而且出动的还是赵云的快速部队,所以赵云的兵马赶到桂阳的时候,鲁肃才刚刚从建业赶回柴桑,兵马甚至才刚刚开到长沙一带。 赵云原本还有点担心要打攻城战什么的,而以陆仁一直以来与刘备这边相对良好的关系,这一仗着实有点让赵云下不去手。不过等赵云的兵马赶到桂阳城外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刘备这头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而且还是赵云的老熟人:徐庶。 徐庶当年被陆仁拐跑,之后就在陆仁的麾下常年镇守于泉州、广州这一线。不过那个时候陆仁出于一些需要曾经把徐庶派回去帮过一段时间的刘备,因此徐庶与刘备阵营中的一些人很熟。现在徐庶见到赵云,笑了笑就在马背上向赵云施礼道:“子龙!庶在此久候多日了。” 赵云可不是笨人,只不过有些闷骚而已。而在来之前,诸葛亮当然要向赵云交待一些内情,赵云对此也只是半信半疑而已。现在见徐庶居然就在桂阳城外等着自己,赵云的心中对于诸葛亮作出的那些判断就已经信了八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四十四回 借题发挥 中亚,仰光。 通讯舱中,陆仁很没形像的坐在地上,手里还托着个大椰子,一边吸着椰汁一边听那边的荀彧在诉说着目前的情况。听到某个地方,陆仁便坏坏的笑道:“鲁子敬和赵子龙就没有在桂阳城下打起来?” 荀彧捋须而笑:“鲁子敬是聪明人,不到万不得已又哪里会轻启刀兵?另外据建业那里的细作传回来的消息,赵雨是上午见的孙权,鲁肃下午就急急忙忙的离开建业赶回柴桑,由此可见鲁肃当时就推算出了咱们的意图。而这样一个心中了然的人,也更加不会轻易的与刘备开战,使孙权完完全全的掉进咱们的套里。” 陆仁点头:“的确,鲁肃这个人大智若愚,不可轻视。不过他应该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诸葛亮把桂阳抢走吧?” 荀彧道:“那是当然。而且诸葛亮这样抢下桂阳,在道理上总归是说不过去。对了,义浩你知道诸葛亮在情急之下用的是什么借口吗?” “什么借口?” 荀彧再笑:“诸葛亮找出来的借口是听说桂阳附近最近闹山贼,因恐桂阳有失,所以派了人去帮你守好桂阳城……还真是够能扯淡的。” 陆仁也摇了摇头:“我留给诸葛亮的时间也不多,他为了赶时间当然是随便的找了个借口就把赵云给派了出去。反正只要把桂阳给抢下来,造成一个既成的事实就行了。不过接下来,诸葛亮与鲁肃之间的淡又是怎么扯的?” 荀彧道:“诸葛亮也好,鲁肃也罢,他们都深知孙刘同盟合力抗曹的重要性,所以没有必要的话他们也不想打起来。而且应该是诸葛亮考虑到了孙权这回确实是太吃亏了点,不适当的给孙权一些甜头说不过去,所以在明面上是跟孙权说暂借桂阳。” 陆仁一口椰汁喷了出来:“又借?真亏诸葛亮想得出来!这南郡都借了多少年了?现在又向孙权借桂阳?” 荀彧道:“双方既然都不想打起来,而桂阳又是义浩你名正言顺的划于了孙权,那么双方就总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来下台阶,不然的话其中一方的脸面上终归不太好看。哦,诸葛亮为了平复一些孙权的怨气,所以是与鲁肃商定桂阳每年的税收孙权拿走八成,刘备这边只留下两成养军。” 陆仁乐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听起来到像是刘备在帮孙权打工了。地帮你管、事帮你平,收来的钱却是你拿走。” 荀彧道:“刘备一方此次毕竟还是理亏了些,不作些让步可不行。这话又说回来,刘备一方抢占桂阳,为的又哪里是桂阳的那点税赋?” 陆仁道:“这到是!不过荀公,这个事我们也少不了要扯点皮吧?” 荀彧学着陆仁的习惯耸了耸肩再双手一摊:“这关我们屁事!毕竟在明面上,我们在桂阳只有治安人员,连城守军都没有,碰上事情又哪里能挡得住前来抢占之人?再说地我们已经名正言顺的划给了孙权,难不成现在出了点什么事,孙权还能厚着脸皮的要求我们去打下来再交给他?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当然该扯的皮还是要扯一点,不过老夫能从容应付,义浩你无须担心。” 陆仁点头:“按现在的情形,刘备那头是被我们给彻底的拖下了水,所以对于孙权方面我们应该不用担心什么了……曹丕那边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荀彧收起了刚才的微笑,正色道:“曹丕的大军已经集结了大部份,先锋部队也已经抵达了南皮。老夫已授意辽西的吕玲绮、拓跋玉、慕容紫英集兵提备,辽东的刘子阳则要随时增援辽西各处,再就是由邓士载率领辽东水军巡于渤海一带,一方面防备曹丕可能会有的海路进军,另一方面就是曹丕如果执意开战,就由邓士载寻机向胶东半岛一带进行骚扰性的攻击。” 陆仁再次点头,荀彧这样的安排是比较合理的。再想了想,陆仁问道:“倭岛那边的局势怎么样了?” 荀彧道:“老夫明白义浩你的意思。放心吧,陆伯言来过电报,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倭岛的局面彻底的稳定下来,介时会将凌远的水军也派往渤海助战。咱们兵力有限,能用的就尽可能的都得用上。” 陆仁道:“说老实话,这种仗我真他吗的不想去打,可事到临头却是不打不行。荀公,麻烦你在别的地方再多想想办法,试着尽可能的别用战争的方式来解决掉这次的事。” 荀彧苦笑:“你以为老夫不想吗?老夫一直在做着!只是……唉!” 看到荀彧叹息,陆仁诂计荀彧写了不少信去中原,但都没什么反应。但这也没什么办法,因为陆仁知道荀彧,或者说荀氏宗族在中原地区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从前,毕竟荀彧带着荀氏宗族到夷州都十多年了。都说人走茶凉,荀氏宗族十多年没在中原地区有过什么动静,对其他的那些宗族的影响力自然会下降到一个很低的标准上。 又商议了几句,蔡琰突然急匆匆的冲进了荀彧那边的通讯室中,见了荀彧也顾不上行礼,冲着二人就急道:“义浩,荀公!大事不好!!” 陆仁和荀彧都是一愣,陆仁马上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蔡琰缓了口气,却也顾不上整理因为一路狂奔而带得有些散乱的衣衫和乱发,急急的道:“郑、郑老先生,郑老先生他……过逝了。” “什么!?” 陆仁和荀彧同时大惊。蔡琰口中的郑老先生指的当然是东汉的经学大师郑玄,而郑玄可是陆仁这里的镇州之宝!要知道郑玄对当时华夏的文人士子阶层的影响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在惊过之后,陆仁却也着实无奈。郑玄原本应该是在建安五年病逝,而当时的郑玄就已经是七十三岁的高龄了。后来陆仁设法把郑玄拐到了夷州,并且悄悄的给郑玄“续了命”,那么到现在的建安三十年的前后,人郑老爷子都快百岁了。 由于身体老化的程度过高,细胞活化剂的效用递减得很凶,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支能有效十年的药,在郑老爷子的身上的效用只有一年。而陆仁这两年一直在中亚,对郑老爷子那头就有点没顾上,一个没注意,郑老爷子再生个病什么的,老头子就顶不住了。按雪莉的说法,除非是把郑老爷子带去“秘境”送进医疗舱,否则光用药也很难吊得住命。 总之郑老爷子就这么走了。不过在夷州的这二十多年,郑老爷子给陆仁留下了很多的东西,也帮了陆仁非常多的忙。现在突然听说郑老爷子走了,陆仁抛开那些政治上的利用价值,在心底也确实是对郑老爷子的去逝感到非常难过。 三个人一齐的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陆仁先向荀彧招了招手道:“荀公,我在中亚这里走不开,郑老先生的丧事就劳你代我再多费一下心。” 荀彧点点头:“应该的。郑先生亦为吾师,吾又岂能怠慢?” 蔡琰这时一口气也彻底的缓了过来。然后先是看了看二人,随即从袖中取出了一份书信递给了荀彧:“这是郑老先生的孙儿差人送来的,据说是老先生留给义浩的遗信。” 陆仁和荀彧又是一愣,接着荀彧就把信接了过来拆开细看。而在看过之后,荀彧不由得仰天长叹道:“郑老先生有心了!想不到他在临近故去之前,还要颇费心神的帮上义浩你一回。” 陆仁一听这话心中便隐约的明白了点什么,再看看荀彧展示出来的信文,陆仁的人就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道:“等局势稳定了,我一定要抽个空回去一趟,好好的拜祭一下郑老先生。” 郑玄留给陆仁的信与其说是留给陆仁的,到不如说是一封公开信。而在信中,郑玄着重的强调了曹丕这次的军事行动的不合情理,对曹丕也表示出了强烈的遣责与不满。而在信中的最后,郑玄是表示希望自己死去之后,陆仁能将他送回老家高密下葬,做到落叶归根。 一般来说,文人写这些东西不见得就会有什么用,那些割据的军阀真要想打仗的话又哪里会管你们这些文人在那里叽/叽/歪歪?但是!这也得看看写这东西的文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名望,而郑玄对中原地区的文人士子们的影响力是开玩笑的吗?更何况这可是郑老爷子的临终遗言,份量更重! 也就是说,陆仁这里如果把郑玄的这份遗信公开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可能是不太好说,但肯定会引发中原地区的文人士子们的某些反应。 而事实上曹魏境内其实还是有着很多的士族宗族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并不赞成曹丕与陆仁翻脸开战,但是由于曹丕抓住了陆仁“害死”了他的美妾与腹中之子的这个借口,所以即便是曹丕显得有些一意孤行,这些士家宗族也不太好过于激烈的去反对曹丕的行动。 可是现在呢?郑玄的这份遗信公开,就等于是让这些士族宗族找到了一个可以站出来反对曹丕举兵的理由,一个可以发力的发力点,使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反对曹丕的这次行动。而陆仁和荀彧都是老油条了,又哪里会想不到这些?所以说郑玄留给陆仁的这封信意义非同一般,至少也可以让陆仁在“理”这个层面上占到优势。 由衷的感叹完,陆仁的目光就飘到了荀彧的身上,荀彧则是默不作声的向陆仁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接下来的事要怎么做,不过荀彧马上还是补上了一句话:“事虽如此,军备之事也绝不可放松,毕竟谁都不知道曹丕会不会冒此大讳而执意而行。” “荀公你盯紧着点吧……文姬,多拿些钱粮出来,给郑老先生办好后事。说真的,到了这个份上还要利用人家郑老爷子一回,我心里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 华夏那边的情况暂且放上一放,现在来看看罗马这边。 陆兰来到罗马也有些时间了,并且应罗马皇应之邀请,暂时是以歌舞剧教师的身份在罗马这里教导这边的“文艺人员”。 不过一般情况下,也用不着陆兰去事事亲为,只是在相应的时候指导一下就行。所以更多的时候,陆兰要么就是在罗马的各处走走玩玩,看一看与东方华夏截然不同的古罗马文明,要么就是在居所忙着汉语歌舞剧剧本的拉丁文化。 今天陆兰没有出去,等忙完了手头上的一些剧本内容的翻译编写再出来透口气的时候,入眼的就是一大堆罗马方面的贵族送来的精美礼物,再就是一大堆请陆兰去赴宴的邀请。陆兰对此也是深感无奈,因为她知道这段时间下来,罗马这边盯上了她、对她垂涎的人可不在少数,甚至就连罗马皇帝都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陆兰一些很敏感的问题。 不过陆兰当初对这种事情碰上得就非常多,现在要应付起来并不难。再者陆兰是准备忙完了手头上的剧本之后就按原定计划离开罗马,率领船队经大西洋去美洲那边看看,看看陆仁所说过的玛雅文明地区是个什么样子,所以陆兰到也不用太过在意罗马这边的人。 很随意但不失礼的回拒掉了那些邀请,然后把那些礼物安排人去处理掉,得来的钱粮陆兰会以送礼的贵族的名义用来赈济罗马这边的贫民……这个事陆兰以前常做。看看也差不多了,陆兰就打算出门去走一走…… 很随意但不失礼的回拒掉了那些邀请,然后把那些礼物安排人去处理掉,得来的钱粮陆兰会以送礼的贵族的名义用来赈济罗马这边的贫民……这个事陆兰以前常做。看看也差不多了,陆兰就打算出门去走一走…… ———————————————————— (南昌好像是在一夜之间降温到十来度,很有点冷了,瓶子差点感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四十五回 阴差阳错 三世纪前期的古罗马城是当时欧洲的文化中心,古罗马文明也确实给人类留下了许许多多辉煌灿烂的文化瑰宝。只不过后世的人们看到的都是些遗址而已,而这些东西在它们还在发挥着原本的用处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模样? 陆仁就曾经有过等有了时间、有了机会,怎么说也得跑到这些文明古都去看看的想法,只是今时今日的陆仁诸事缠身,又哪里走得开?不过陆仁的这些想法影响到了陆兰,而这也是陆兰后来会决定一定要去世界各处看看的想法的由来。 此时此刻,陆兰就在古罗马城的街头游走着,时不时的还会在随身的本子上记上几笔,回头好整理成游记。顺便说一句,在这一点上可千万别小看了陆兰的文化功底,要知道她当初被陆仁收留下来之后就没少受到蔡琰的文化薰陶,后来被陆仁推上舞台,在陆仁的提醒之下也更加的明白文化功底的重要性,因为表演艺术这东西到最后拼的就是自身的文化修养的高低。 而陆兰能够用自身的魅力征服了那么多的人,难道就只是因为陆兰长得漂亮?与陆兰自己的刻苦用功,给自己培养出了独特的气质与魅力也有着很大的关系好不好?这要用现代的话来说,陆兰的身上已经有了那么股子的仙气、灵气、女神范。 这些不扯太多,只说在这古罗马城的街头,陆兰正在感受着这文明古城的气息。而古罗马城作为当时西方的文化中心,其繁荣的程度却也不可轻视,毕竟那句“条条大路通罗马”也不是什么吹嘘之词。 只是再繁华的城市,也始终会有着一些不和谐的地方,这一点哪怕就是现代社会里最繁华的城市也一样无法避免,又何况是三世纪的古罗马城?至少陆兰就已经看到了很多不和谐的画面。 不过陆兰不会去做什么多余的事,因为她知道这些事是难以避免的,只能是尽可能的去减少而已,这就得看当权者能做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上了。 而在看到那些画面的时候,陆兰的心里却会升起一股自豪感,心中会暗暗的说上一句:“还是我的那个死鬼做得更好。这些事情在夷州其实也有,不过可不像罗马这边这么多。而且从整体上来看,也明显是我们夷州的民众显得更有活力一些,相比之下罗马这边虽然看似繁华,但是平民阶层的脸上却有点死气沉沉的,少了一些活力与笑容。” 这可不是陆兰在护短或是“单蠢”认为就是陆仁好,而是陆仁在流民的安置以及社会福利方面做得确实很出色。然后陆兰可没少参予过那些事情,因此对一些相应的事情也非常了解。所以陆兰明白,古罗马城中的这些不和谐画面有点多,完全是古罗马当权者没有能够做到位的结果。 带着几分这样的心思在街道中游走,却忽然发觉城中的某个地方非常的热闹。先是愣了那么一愣,随即将随行的罗马侍者唤了过来问询,罗马侍者便恭敬的告知陆兰说那里是古罗马城中的奴隶市场。 三世纪的古罗马仍然有着奴隶制的存在,那么会有奴隶市场也很正常。陆兰在来罗马之前曾经听陆仁多多少少的提起过这些事,所以知道一点,只不过陆兰本身对这个事有些反感,毕竟她本身就是贫苦出身,如果不是碰上了陆仁的话,诂计不是饿死街头就会是成为一个和奴隶也差不了太多的人,因此陆兰一直不太愿意去这一类的地方。 不过今天都到了这里了,而且想想自己的游记要详实的话就不能避开一些事情,所以就决定去奴隶市场看看。买不买奴隶都在其次甚至是最次,主要还是想增长见闻、完善游记。 就这样,陆兰在那些侍者的保护下进到了奴隶市场。要说陆兰在现在的罗马可是名人,那些贵族圈子里的人以及曾经看过陆兰的歌舞剧的平民都认识陆兰。不过陆兰对这种事情早已经是车轻驾熟,乔装打扮更是家常便饭,所以这会儿还真没什么人认出陆兰。 而今天的奴隶市场也的确是有些格外的热闹,因为除了平时的那些奴隶之外,还有一批来自于亚美尼亚地区的奴隶要进行贩卖。 罗马帝国最近又在和安息帝国在亚美尼亚地区大打出手,自然就会有一些罗马军团在战斗中得胜,继而掳掠回来一定数量的俘虏和平民。而三世纪的罗马军团其实际意义基本上已经等同于军阀,军阀当然会少不了要为自家谋利、养军,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都会设法把这些俘虏和平民什么的运回罗马进行贩卖,然后将得来的钱财用来扩充实力。 对于这些事,陆兰只是将自己定位为一个冷眼旁观的人而已,然后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记录到自己的游记之中。不过为了方便了解情况,陆兰到也挑中了一个合适的贵族子弟,悄悄的找上他再不动声色的表明了一下身份,这个年轻的小贵族就乐得屁颠屁颠的为咱们的兰女神充当起了解说员……都说了是小贵族了,正常情况之下他哪有能这样接近兰女神的机会? 而且他还很年轻,阅历什么的又哪里能和实际上已经四十岁了,并且阅历丰富的陆兰相比?说实话,陆兰也就是在陆仁的面前还会像个小女生般的纯真,可要是换成了其他人,陆兰甚至都可以当得上“心机x”这个词。 总而言之,陆兰就这么在奴隶市场中当起了一个冷眼旁观之人。而陆兰的本意也只是想增长一下见闻、完善一下游记,对于买几个奴隶之类的事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可是当看到某处正在出售的一些奴隶的时候,陆兰却犯了一下愣。 这会儿正在台上被售卖的是一些女**隶。再确切一点的说,现在被售卖的是十几个标准的波斯美女。而以夷州对外界的商贸往来,在陆仁进兵中亚之前也时不时的会有波斯一系的商队跑去夷州做生意,所以陆兰并不是没有见识过波斯美女,甚至在早些时候还有波斯那边的大商人想送几个波斯美女给陆仁侍寝……好吧,陆仁也不是什么好鸟,有尝了尝鲜,但之后就把这些波斯美女扔到学院里去了,能干翻译的干翻译,能入歌舞团的入歌舞团,陆兰就亲自教导过几个波斯美女,让她们在舞台上表演肚皮舞来着。 这些不多扯,反正陆兰对波斯美女并不陌生。而这会儿对于台上正在售卖的波斯美女,陆兰虽然有些同情,但陆兰不会去给自己惹什么麻烦,因为陆兰很清楚自己如果惹上了什么麻烦的话那很可能就是在给陆仁的大计惹上麻烦,所以原本陆兰应该是不会太过在意才对。 可是这会儿台上的某个波斯美女却实实在在的引起了陆兰的注意,因为这个波斯美女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有些脏乱而残破,但陆兰却能一眼看出那是一身汉服……至少也是有着不少汉服因素的服饰。 可能有人会说这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其实懂一点波斯文化体系的人都应该明白,波斯属阿拉伯文化体系,对女性的服饰要求非常的严格,这一点甚至在现代社会中的一些阿拉伯国家都仍然存在着,又何况是在那个时代?而这个波斯美女看模样肯定是波斯人没错,身上的衣物却有着一些汉服的因素,这就未免有些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了,因为对于正常的波斯女性来说,是绝对不可以穿成这个样子的。 陆兰因为要出来看看世界,所以在出来之前没少问过陆仁一些这方面的问题,所以对于这个事情也算是有些了解。而现在看到一个波斯的美女穿成这样,心中在好奇之余马上就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头。而在这份好奇心的影响之下,陆兰就决定把这个波斯美女买下来再带回去问一问是怎么回事。惹上什么事固然是不行,但只是买下一个波斯美女奴隶的话相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陆兰的身边不还找了个挡箭牌吗?让他出面去买不就结了? 还别说,这些波斯美女在奴隶市场上比较抢手,那小贵族的家底有限,到后来都有点吃不住叫价了,却还是陆兰悄悄的塞了钱给他,这才把那个汉服的波斯美女给买了下来,结果却也闹得这小贵族的脸面上有些挂不住……谁他喵的又愿意在女神的面前丢了脸? 反过来陆兰虽然是人精一枚,却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因此陆兰知道如果就这样走掉的话,这小贵族没准会被其他的那些抢购之人给记恨上。所以陆兰悄悄的去找了一下另外几个有点身份的抢购之人,悄悄的表明了一下身份再为小贵族开脱了几句,然后就带着买来的这个波斯美女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奴隶市场。只是如此一来,到是让那几个贵族更加的后悔为什么没能把陆兰要的那个波斯美女给买下来再转送给陆兰…… 闲话少说,陆兰带着这个波斯美女回到了居所,稍稍的安排了一下再支开旁人之后,陆兰刚准备发问,那波斯美女却先陆兰一步道:“你、你是汉人?” 陆兰这回又是一愣,因为这个波斯美女说的居然是汉语,而且虽有一点生涩但很流利。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波斯美女到也细看了陆兰几眼,接着就掩嘴惊呼道:“你、你是陆兰?夷州之花陆兰?” 陆兰再愣,却也想起这会儿自己已经把外出的行头都去了,是在以本容示人。而波斯那边,或者说波斯系的安息、贵霜也没少买走留声机、唱片,还有海报什么的,那么那边会有人认识自己到也没什么稀奇的,所以就笑了笑再点点头。 波斯美女赶紧行礼:“我很喜欢听你的歌,却没想到能这样见到你。” 陆兰摆摆手:“这些不说了,我其实也只是个平凡的人而已。对了,你叫什么名子?而且我看你的言行举止不像是一般的平民,又怎么会成为了战事之中的俘虏、奴隶?” 波斯美女先是沉默了一下,回应道:“我原本的名子已经没有再用了,现在用的名子是我的主人给我取的,叫香草。” 陆兰又一次的愣了愣,继而问道:“香草?就是我们汉语中的‘香草’吗?” 香草点头:“就是这个香草。而我的主人,其实也是汉人,一个像兰姑娘你一样美丽得有如女神般的女子。” 陆兰大奇:“你应该是安息那边的人吧?怎么会有了个汉人的主人?她叫什么名子?” “我的主人的名子是……” 入夜时分,陆兰却连晚饭都没有吃。事实上,现在的陆兰什么都吃不下,因为她从香草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当时让她简直犹如被天雷击中了般的名子:婉儿。 是的,这个香草其实就是婉儿在安息的王宫中,在险遭某个好色的贵族的狼/吻之时救下的小宫女,之后便让这个宫女跟在了她的身边。而香草身为波斯女子却能身着汉服,也是由于侍奉于婉儿的原因而得到了特许。 至于香草怎么会成为了俘虏,那是因为香草的兄弟在罗马与安息的战争中被征了兵,而当时的香草都还没有成为婉儿的侍女。后来香草成为婉儿的侍女,多多少少的得到了一点特权,她便向婉儿央求着能去看一看自己的兄弟,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利用这点特权把兄弟给拉出战场……前题是她的兄弟如果还活着的话。 这种事对于卡丝伊莉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还可以顺便的卖点面子给婉儿,讨一下婉儿的欢心,当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只是当时的征兵制嘛那是不说也罢,想直接召回一个身份低下的小兵不太现实,所以只能是香草暂时离开婉儿,自己跑去战场上找自家的兄弟。然后在一次的战斗之中安息方面失利,香草来不及撤离,结果就成为了罗马方面的俘虏,经转卖之后却阴差阳错的站在了陆兰的面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四十六回 阴差阳错(二) 却说在那个时候,陆仁在安息那边与婉儿重逢并且在回到夷州之后,虽然有向荀彧、蔡琰等人说了这件事,但陆仁却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陆兰。 一开始是因为当时的陆兰去了泉州、广州那边进行巡演去了,人并不在夷州,所以陆仁没有在第一时间告知陆兰。后来陆仁的精神状态冷静了下来,在几经思考之后作出了还是别把婉儿的事情告诉陆兰的决定。 陆仁这么做自然是有着相应的考虑,因为陆仁很清楚陆兰与婉儿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完全就是那种比亲姐妹还要亲的情况。再对于陆兰来说,婉儿不仅仅是陆兰心中那个可以全心依赖与爱护的大姐,更是陆兰心中所向往的目标与偶像。而在此前题之下,再考虑到陆兰的性格,使得陆仁实在是不敢把有关婉儿的事情告知陆兰,不然以陆兰的性格,天晓得陆兰会做些什么样的事情出来。 陆仁这头是没有告诉陆兰,而婉儿在安息则是躲在了卡丝伊莉的幕后,一般情况下都根本不会出来露个面,所以在明面上几乎就不会有任何有关于婉儿的消息,所以陆兰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婉儿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在这个时候意外的从波斯美女香草的口中得知有关婉儿的事情时,陆兰才会有如被晴天惊雷给击中了一般的呆滞而恍惚,整个人都差点傻掉了。 不过今时今日的陆兰毕竟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特别是被陆仁给推上舞台之后,这十多年的舞台生涯给陆兰带来了更多也更全面的人生阅历,使得陆兰在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就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了下来,接着就尽可能的多向香草问及了一些有关婉儿的事情,想确定一下香草所侍奉的婉儿是不是那个已经死去了多年的婉儿。 香草可是婉儿指定的贴身侍女,而且从开始侍奉婉儿到现在成为俘虏,呆在婉儿的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对婉儿的一些事情比较了解,这会儿也就原原本本的转告给了陆兰。而陆兰在问完了能想到的那些问题之后人就沉默了,因为香草所说的婉儿在陆兰看来既熟悉又陌生,但有一点可以基本确定的就是香草侍奉的婉儿应该就是陆兰所知的婉儿没错,可婉儿在二十多年前不就死去了吗?现在怎么又…… 自然而然的,陆兰就想起了当初婉儿刚刚死去的时候,陆仁曾经做出过的一些怪事。其实当时陆仁作出了好几件在那个时代的人们看来难以理解的事情,了,只说一个闹得很大的动作,就是当时陆仁带着婉儿的尸身冲进了皇宫,向献帝刘协借用冰窖。 当时这个动作的动静闹得很大,而且陆仁当时是冲进皇宫啊!依汉代的律法来说判个斩首示众都判得轻了,也幸亏献帝刘协及时的站出来给了陆仁特许。 这个事在当时的人们看来是真心的搞不懂陆仁这是要干什么,而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女生的陆兰当然也不明白。但是现在的陆兰回想起这件事,不过最重要的却还是想起了陆仁在夷州搞出来的冰箱……好吧,确切的说就是冷藏技术。原本陆兰没想过这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陆兰就猛然的反应过来当时的陆仁是要给婉儿的尸身“保鲜”。 可是为什么要给一具尸身“保鲜”?陆兰马上就想起了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陆仁身边的雪莉,再就是现在的陆仁可以随时随地的回“师门”,那么答案差不多就出来了。虽然说陆兰想到的情况可以划入“玄幻”一系,陆仁的实际情况却是“科幻”一系,不过实际的结果到是差不多。反正陆兰基本上可以确定的就是婉儿复活了,但却莫名其妙的成了陆仁的敌人。 再据香草的说法,婉儿是视陆仁为杀父仇人,可陆兰是除陆仁之外与婉儿最为亲近的人,所以婉儿有着什么样的身世陆兰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着实让陆兰死活都想不明白陆仁怎么就成了婉儿的杀父仇人了。 心中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疑惑、不解、思念,这个时候的陆兰自然会变成茶饭不思。而且再根据香草的说法,陆仁与婉儿之间明显的曾经见过面,但陆兰却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婉儿的事情。不过陆兰不笨,而且对陆仁的脾气很了解,知道陆仁不把这个事情告诉自己其实是在为自己好,因此到也没有责怪陆仁的意思。而本来想与陆仁通讯一下,问一问这个事情的想法,也就是在陆兰对陆仁的这份理解之下而打消了。 冷静归冷静,只是这个时候的陆兰的心情又哪里能平静下来?这是现在的陆兰清楚在条件上不允许自己乱来,不然的话陆兰真想马上就去婉儿那里看看,看看在婉儿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好好的再想了想,陆兰到是想起了香草所描述的一些事情。在香草看来,她偷偷的看到的事情是属于婉儿的“仙法神通”,可陆兰却知道那是婉儿所拥有的……嗯,其实陆兰也认为那些事是“仙法神通”,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陆仁从“师门”里带出来的,陆兰的身边也带着一些,所以到是给陆兰提供了一个思路。 又细想了很久,陆兰就再次的把香草给叫到了身边,亲手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香草,叮嘱香草务必要转交给婉儿,然后就安排了把香草送回安息的事。也别奇怪,这点能量和手段陆兰还是有的,大不了就推说这个买来的波斯美女奴隶是她要送给陆仁的礼物,在罗马境内的一路上就能顺利放行,然后再让心腹人员在海路上动点手脚,送香草回去的事差不多就ok了。 安排好这些再送走香草,陆兰就在罗马这里开始了她的等待…… 陆兰在罗马那边做完这些事的时候,陆仁这边,或者说中原大陆的局势又发生了一些改变。 首先是陆仁划出桂阳郡给孙权,却又被刘备一方给“借”走的消息传到了曹魏的境内,而孙权也回了一封密信给曹丕。曹丕在得到消息并且收到孙权的密信之后,就知道自己之前想蛊惑着孙权去打陆仁的打算泡了汤。 这还算好的,毕竟曹丕对于能不能蛊惑到孙权也没有抱以过高的期望,不过对于陆仁能够把一个桂阳郡给让出来,整得刘备也介入了事件之中的事还是有些头痛。可是接下来收到的陆仁的来信,确切的说是荀彧代笔的书信的时候,曹丕就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 这封来信上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说咱们要打的话晚点再打,现在人家郑玄郑老爷子过世了,遗愿是希望能送回老家高密安葬,你曹丕不会连这样的要求都不肯答应吧? 曹丕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心里那里老大的不爽,要知道他这个时候的先头部队都到蓟县的附近了,已经准备出山海关去攻击辽西地区,而辽西方面的军事准备好像还没有到位。都说兵贵神速,曹丕又是在顶着一些舆论的压力而强行出兵,抢的就是时间,可陆仁来这么一下,曹丕的进兵时间会拖上一拖的说…… 别以为这是开玩笑,人郑老爷子在中原士族阶层之中德高望重,而且曹魏境内的许多士族本身都很反对曹丕的这次用兵,现在来了这么一场事,无疑就给了这些士族一个有力的借口,让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跳出来劝阻曹丕军事行动,曹丕还偏偏发作不得。还是那句话,以郑老爷子的名望,曹丕也得让上几分。 火大归火大,事情当然还是得办,所以曹丕的心思是你陆仁要送就赶紧的把郑老爷子的遗体给送回来,我这里尽快的把郑老爷子下了葬,把事情办妥之后就马上出兵。 荀彧这里当然不会怠慢,毕竟死者为大,荀彧也不愿意让郑老爷子在死后都还卷入这些政治纠纷之中而难以安息,所以是以最快的速度派人把郑老爷子的遗体送回高密。不过与曹丕想从快从速的搞定丧葬之事不同,荀彧有意的安排了许多郑老爷子的弟子同去高密,硬是把郑老爷子的丧事给搞得风风光光,同时也硬是把时间多拖了那么些天。 如果只是这样到也罢了,至少还算是在曹丕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可是在郑老爷子的葬礼之上……哦对了,曹丕为了表示对郑老爷子的尊重,有亲自去走一走过场,要知道你曹丕现在还只是个“公”,连王都不是,更不是皇帝,而且还是在邺城呆着,有时间去奔一奔这个丧。再以郑老爷子的名望,曹丕不走走这个过场的话不太好向文人士子们交待。 可就是在葬礼之上,郑玄的弟子们把郑玄的遗信毕恭毕敬的递到了曹丕的面前,曹丕一看这信脸都气绿了,心中都在暗骂说郑玄你这个老竖儒,老子要做的事关你什么事?你死就死吧,还在这里多个什么事?可以说如果不是在郑玄的葬礼上,如果不是当着那么多前来给郑玄奔丧的人的面,曹丕都想把这封遗信给撕成碎沫。 更可气的就是郑玄的弟子们除了把遗信的原件送呈曹丕之外,还取出了复本当众诵读。这本来就是郑玄的公开信,所以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但曹丕能受得了?在葬礼上是强忍着怒气没有暴发,可是一回到行园之中,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知道被曹丕给摔烂了多少。 郑玄的反战公开信,而且还是郑老爷子的遗书,份量是何等之重?这马上就给了曹魏境内的文人士子们更加有力的反战借口,四面八方送呈来的劝阻表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马上就如雪片一般送到了曹丕的桌案上,把个曹丕给搅得心烦意乱,以至于再收到什么表文的时候干脆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扔进了桌旁的火炉之中,到是间接的给他的书房省了不少的煤。哦对了,由于陆仁的介入,曹刘孙三方都开始使用煤了,三家也各有各的产煤之地…… 好吧,如果说这些劝阻的表文曹丕还能狠下心来不去理会的话,接下来曹丕收到的几个消息就真的是让曹丕有些犹豫了。 首先是在山海关那边,一向处于一个中立状态的田畴忽然跳了出来,并且是率众堵在了山海关的关下。只是虽然是率众堵路,田畴的人马却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再按田畴的说法,就是曹丕如果执意要出兵攻辽的话,麻烦先从田畴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而田畴他们也不会作任何的反抗,完完全全的就是“引颈就戮”。这用现代的词汇来说,就是“非暴力不合作”。 田畴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其实并不奇怪,他都和陆仁合作多少年了?而田畴对陆仁最欣赏的地方,就是陆仁整合了辽东与辽西,使辽州真正意义上的并入了大汉的版图。并且陆仁发展了两辽地区的生产,和谐了汉民与乌丸、鲜卑等游牧部族之间的关系,简而言之就是使辽州的游牧部族不再去中原地区劫掠,至少是在陆仁时期很大程度上保证了这个方向的民生民计,这可是田畴很乐意看到的事情。 而田畴这些年以来,也一直是呆在曹魏与陆仁的地盘的中间,一方面可以充当双方发生了什么争执的时候的和事佬、缓冲区;另一方面也可以借着这个位置,努力的去保持着曹魏与陆仁之间的一交流通畅。 可曹丕一但对辽州用兵,到时候辽州再乱,现在好好的局面搞不好又要回到以前的那种状态,田畴又哪里乐意? 只是田畴的官爵是老曹封的,这使得田畴在得知曹丕要出兵辽州的时候也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是想方设法的送了不少表文给曹丕,希望曹丕能取消对辽州的军事行动。除此之外,田畴受限于自身的身份立场,也实在是不好有什么公然的举动,否则会被人扣上“叛逆”的帽子,而这样的情况让田畴很是难受。 但现在不同了,有德高望重的郑玄的遗书,就给田畴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行动借口。当然,田畴也不会笨到搞什么军事行动,所以是来了一招“非暴力不合作”。可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非暴力不合作”所产生的效果,可能远比拿着武器过来更加有效……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四十七回 阴差阳错(三) 千万不要小看了田畴在右北平一带的威望。 .更新最快 早年间,也就是还早在官渡之战之前的时候,田畴在北方边境地区就已经是声名鹊起,袁绍父子都曾经数次的想将田畴给召为麾下。而如果是按照原有的历史进程,田畴在给老曹带完了路之后是将宗族迁离了北方边境,搬到了邺城那边去定居。 在这个问题上可千万别以为田畴是带着宗族离开了北方的苦寒之地,跑去了经济发达的地方过好日子。事实上到很有可能是因为田畴知道老曹的厉害与疑心重,所以不敢以一个地方豪族的身份再呆在北方边境,免得到时候给自家宗族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要知道当时的田畴可是在北方边境地区聚起了一个足几千家的庞大的地方性势力集团,而以老曹的处事方针,会允许这样的地方性势力集团的存在?更何况那可是在北方的边境地区。这样的势力集团,其首脑在当地又颇有威望,一但去生点什么事的话,你知道会有多大的危害? 所以说原有的历史上田畴率领宗族离开乡土多多少少的其实也有点无可奈何,同时也可以看出田畴其实是很希望北方边境能有一个太平景像的心愿。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田畴早年间意外的与陆仁联了手,并且在陆仁的帮助之下为了北方边境的安宁做了不少的事情,田畴的一些情况也就因此而发生了改变,至少田畴可以不用再刻意的举族迁居,事有不济的话跑陆仁那里去就行了。 反过来老曹见田畴其实挺老实的,所以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过份,毕竟右北平和辽西一带得有个合适的人镇着。而且以田畴在那一带的名望,你真要是把他给逼急了、逼跑了,反而会对北方边境的安宁不利,既然有这么个老老实实的人,那不留着干什么? 总而言之,田畴是在有陆仁这么个退路的情况下不用迁居邺城,然后就这么一直在北方边境那里过着自己的日子。而田畴在那里原本的名望就很不错,再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面一直在充当着和事佬、缓冲者,其名望会上升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现在一个有着这样的名望的人,带了一群人以一个手无寸铁的姿态挡在了山海关的关门前,用“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来劝谏曹丕取消出兵的打算……这种事,中原地区开过来的将士对此可能还没什么感觉,可是对当地那些熟知田畴的将士、百姓们来说又会有着什么样的影响? 所以说当时山海关那边就有点乱了,同时也有不少人加入了田畴这个“非暴力不合作”的怪异团体之中。而随着这个团体的人数的增多,到还真让曹丕这头的军队有点不知所措。 不管不顾的打杀过去?那些不入流的军阀这么做是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不用在乎自身的名声好不好听,只要把实质性的好处给捞到手里就行了。可曹丕却不是那些土匪一般的烂军阀啊!他现在可是魏公,心里面更还想着要称王、称帝,不顾着点自身的名望哪行? 反过来看田畴是什么身份?田畴也是有着正式的官爵的人好不好?而且田畴是率众死谏,并不是在搞什么叛乱,甚至还明说了你曹丕如果执意要打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曹丕要是对他们下手其性质就变成了屠杀谏臣和平民,这种恶名可不是曹丕背得起的。 再说得难听点,这时的曹丕也才不过刚刚把魏公的宝座给坐稳了一点,个人名望上可经不起折腾。而且献帝刘协都下了诏书劝止曹丕,当世大儒郑玄还以遗书劝阻曹丕,曹丕执意的出兵已经是。 于是乎,曹丕费了不少心思整出来的这次事件,最后就是以这样的一个情况而基本收场。说是基本收场而不是完全收场,是因为曹刘孙陆这四方都清楚不能放松警惕,因此相关的军事准备都没有放松半分,至少陆仁在中亚这里就仍然没有什么军事行动,以便于随时都可以将兵力转移回去参战。 不过事情闹到这个份上,陆仁也知道自己这里多多少少的得出点血。曹丕那头不用说,根本就是在拿钱去堵曹丕的嘴;至于刘备和孙权,这俩货好歹也算是帮了陆仁一个大忙,不给他们点东西未免有点说不过去。这就好比说你家里出了点什么事,人家跑来帮了忙,你再怎么说也得请别人吃顿饱饭是不是? 原则性的东西是不能动的,像孙权其实有了桂阳郡的“产权”,刘备则是得了桂阳郡的“居住权”,这个事陆仁已经是非常的无奈了,因此再想从陆仁这里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比如说刘备想增加武器方面的采购量,这个陆仁是不会答应的说。 所以陆仁是给刘备和孙权送去了一些没多少实际意义的中亚特产,像波斯、阿三的美女,曹丕都得了一打了,刘备和孙权也各拿半打去享用吧。再就是在这些谢礼之中,陆仁可是特意的挑选了一群血统纯正的波斯猫。 真的只是小猫而已,不是那个意义上的“波斯猫”。但这种礼物在当时也算是非常的贵重了,因为波斯猫这小动物吧,在汉代那可是进贡的贡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四十八回 战略调整 曹丕整出来的这次事件,虽然说最后是以一个颇有些戏剧化的情况而收了场,最终仗也没有打起来,这对陆仁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但同时也给陆仁敲响了警钟。 .更新最快 如果只是从最后的那种情况上来看的话是很漂亮。田畴站出来拦着,刘备和孙权同时作出了军事方面的威慑,然后还有在舆论方面以献帝刘协、郑玄郑老爷子为首,给曹丕造成的那种巨大的舆论压力……看上去这可是非常非常多的人站了出来帮助陆仁。 但是陆仁清楚的认识到这只是一种表面的现像而已,实际上自己这里所花费的心力、付出的代价之大,恐怕都难以去计算了。所以在这个时候,自己这里要好好的反省与检讨一下,并且对下一步的战略计划作出相应的调整。不然这样的事情再来上一次的话,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那可就难说了。而且陆仁敢肯定,自己要是不进行调整,再被曹丕又逮着什么机会,这样的事件就肯定会再次发生。 为此陆仁专门的回了一趟夷州,并且把能召集过来的重要幕僚都叫齐了,在开了三天的会之后作出了如下的调整。 首先就是对陆仁的各处地盘进行了适量的扩军。这里再次的说清楚一下,陆仁走的是军民分离的路线,不是汉代的那种“拿起武器就是兵,拿起锄头就是农”,因此陆仁手头上的总兵力相对来说比较少。 仅以夷州为例,建安三十年的户籍统计是一百四十余万,如果是按照汉时的那种兵制,怎么说也能整个十万余众的兵力出来。而如果是过份一些,比如像诸葛亮的蜀汉后期,蜀中才九十四万的人口硬是能整出十万大军,那陆仁手上的夷州整个三十万的兵力出来都行。 可陆仁哪里会那么做?那样做只会对自身的经济体系产生巨大的负面效应好不好?所以从夷州户籍里整出来的兵力,而且是海陆两军的总数也才不过四万多还不到五万,这在当时已经是一个非常低的比例了。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就说明陆仁的手上还拥有着比较充足的后备役与潜力,而对这一点体会最深的人却不是陆仁这头的人,反而是对陆仁的地盘详细考察过的周瑜。然后周瑜就是因为感受到了陆仁巨大的潜力,才会极力的劝阻孙权不要去做傻事。 闲话少扯,反正陆仁在这个时候适量的扩编一下兵力并没有什么压力可言,对民生经济方面的影响也很小,但对于巩固地盘的防御却已经很有用了。就比如说夷州陆仁原本是留了海陆两军共计两万五千,扩编之后也只不过是追加了一万而已。但是三万五千的兵力,配合上陆仁一直保有的海军优势,多了不敢说,但是要应对孙权前来攻打夷州的十余大万已经够用了。 然后是外交方面,陆仁放宽了,或者应该说是加大了对曹刘孙三方的贸易量。但是这里要说清楚,陆仁加大的不是对曹刘孙这三家的官方的贸易量,而是加大了对这三家境内的士家豪族们的交易量。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说白了就是陆仁要进一步的加强这三家境内的士家豪族心中的“亲陆”情绪。多了不说,这次的事件之中曹境方面的士家豪族对曹丕所作出的阻挠作用陆仁也算是再一次的领教到了,可以说如果不是有这些士家豪族或明里、或暗中的阻挠,曹丕的兵马至少能早一个月出山海关,那样的话会引发出什么样的后果可是很难预料的。 只是这些士家豪族又为会要站出来帮你?说白了还不就是为了利益?如果不是陆仁这里巨大的利益在影响着他们,他们鬼才愿意站出来帮忙。而陆仁就是因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进一步的加大了对这些士家豪族的贸易量,这样就可以让曹丕在想再玩什么花招的时候,这些士家豪族会更加果断的跳出来阻挠曹丕。 而这么做其实还有几个好处,首先就是陆仁在这次的事件之后不对曹丕施以报复,反而还增加了贸易量,多多少少的可以得回来一些“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好名声,这就是在社会舆论方面占到了便宜; 其次,陆仁追加的贸易量都是常规货物,基本上与军需用品是靠不上什么边的,这等于就是说曹丕在这些追加的贸易量里面得不到什么好处,也就是能从士家豪族的手里面多拿到一些税金而已。陆仁又不是傻的,我卖武器给你,然后让你用这些武器来打我?真当我是二百五不成? 而这么做了,曹丕虽然能多拿到一些税金而充实一下他的钱包,但是大头毕竟是在那些士家豪族的手里。也就是说,士家豪族的实力又可以加强一些,这样对曹丕的阻挠力度也就会更加的强上几分。曹丕那头是如此,刘备、孙权这边也差不了太多。 接下来,陆仁就是调整了原有的对中亚地区的战略目标。 陆仁原本的打算是想把整个贵霜给打下来,然后以贵霜为根据地进击安息。不得不说陆仁最初的时候在这个问题上想得有些简单了,贵霜再怎么说也是中亚地区的一个大帝国,又哪里是说打就能打得下来的?且不说陆仁实际带过去的兵力想完成这个目标有点不太现实,就算陆仁带过去的全都是现代化的部队,这么一大片的区域也非得打出翔来不可。 所以陆仁其实是在自己抵达仰光,了解了很多的实际情况之后,就已经开始了战略层面上的调整,但当时还并不怎么明确。这次曹丕引发的事件给陆仁敲响了警钟,却也使陆仁在战略层面上的调整方向变得明确了起来。 简单点说,就是陆仁不再抱有,至少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不再抱有打下整个贵霜的打算,而是改为进一步的加强贵霜目前的南北分化的格局。因为陆仁的最终目标是安息,甚至准确一点的说应该是解决掉婉儿的问题。只要把躲在安息王室幕后的婉儿给…… 好吧,有些事情陆仁不愿去想,但总的来说只要解决掉现在的安息王室,再把安息目前所持有的一些“黑科技”都破坏掉,使婉儿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复仇”计划无法实施,陆仁现阶段的目前也就达到了。至于以后会不会再打过来,那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以陆仁现阶段所持有的实力想搞定如此广大的地域也太不现实了点。或许在十年二十年之后,陆仁的实力到了某个程度再来做这种事还差不多。 明确了这个目标,连带着也就让陆仁明确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陆仁需要的并不是整个贵霜,仅仅是一条要经过贵霜通往安息那边的安全通道而已。而贵霜已经被陆仁给整出来了一个南北分划的格局,南贵霜又是陆仁扶持起来的“亲陆”势力,并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都需要陆仁所提供的各方面的援助,自然不会跟陆仁作对。 换言之,就是陆仁要通往安息的这条通道,至少是海路上的通道其实已经打通了。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只要对这条通道再进行一些“加固、加牢”的事情也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那么费心费力的去继续攻打北贵霜。对此陆仁甚至还有一个设想,就是你们南北贵霜就这么分着吧,你们之间是谈是打别再把我给扯进去就行,我需要的就是那条通道而已。 有了这些明确的战略目标,陆仁进行的战略调整自然是进行得有条不紊。不过也因为是在进行这些战略调整,陆仁这头一直都没有进行什么军事行动。硬要说有的话,也只是马超在忙着去抢地盘、被陆仁放回马来西亚的曹彰带着曹植在按预定计划往北打,再就是周瑜回了锡兰之后在忙着配合汉籍阿三搞那个所谓的“种姓的逆袭”…… 这时的时间已经到了建安三十一年的春季,陆仁正在进行着他的战略调整,而在罗马这边,陆兰把那个波斯美女放归安息也已经快三个月了。 陆兰因为有着自己的打算,所以推迟了离开罗马的时间,一直是在这里苦苦的等着。而她与香草约定的时间是一百天,这时已经到了第八十几天的份上,陆兰也因此而变得整日里都心绪不宁,担心香草会不会在回归的路上又出了什么意外,闹得自己的那封信送不到婉儿的手上。 再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陆兰几乎是没有离开过她的登陆艇半步,因为她担心发生那种婉儿那边如果按照信上所说的发出通讯,自己却因为恰好不在而没有收到的事情。只是随着越来越接近与香草约定的时限,陆兰的心也在一步一步的往下沉。 终于在这一天,睡觉都有些睡不踏实的陆兰终于收到了“来电提醒”,急匆匆的赶去了通讯室再看了看,确实了这个通讯不是陆仁发过来的之后,陆兰的心当时就提到了嗓子眼,人在满怀着期待却又带着十二分的不安之下,手都是在颤抖着接通了通讯。 舱中全息影像在渐渐的出现,而陆兰的心跳也在越跳越急。当婉儿的全息影像完全出现了之后,陆兰的眼泪却也已经夺目而出: “婉儿姐!!” 或许是因为神情激荡过甚,此刻的陆兰都忘记了在她眼前的只不过是婉儿的一个全息影像而已,哭喊了一声就扑了过去想要抱住婉儿,结果自然是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这边的婉儿也吓了一跳,也下意识的往边上闪了闪身,但马上就明白了过来。看看陆兰一边哭泣着擦眼泪一边爬起来,婉儿只觉得眼前的陆兰好像很熟悉。 这种熟悉不是那种一般的熟悉。确切的说,婉儿这里当然也有收集到一些陆兰的海报什么的,自然而然的会认识陆兰。但那只能算是“认知”,可是人与人之间真正的那种熟悉感却绝非如此,那是一种很难说得清的,人在心灵层面上的感受。 这边的陆兰已经站了起来,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泪,声音哽咽的问道:“婉儿姐,你、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兰啊!” 婉儿的心中带着几分那样的感受,老实说也有一股子想把陆兰给拥入怀中的冲动,但是却理智的让自己没有作出什么过份的举动。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婉儿便轻轻摇头:“我当然认识你兰姑娘。其实在华夏那边,认识你兰姑娘的人可不在少数,西域这边也同样不少。” 这时的陆兰早就不是小女生了,而且社会阅历丰厚,自然是马上就听出了婉儿语气中的那种陌生气息。再在经过了刚才的情绪激荡并且哭过了之后,再说陆兰对一些事情已经有了心理上的准备,陆兰到也冷静下来了一些。适时的调整了一下自身的状态,陆兰就向婉儿道:“婉儿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这边的陆兰已经站了起来,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泪,声音哽咽的问道:“婉儿姐,你、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兰啊!” 婉儿的心中带着几分那样的感受,老实说也有一股子想把陆兰给拥入怀中的冲动,但是却理智的让自己没有作出什么过份的举动。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婉儿便轻轻摇头:“我当然认识你兰姑娘。其实在华夏那边,认识你兰姑娘的人可不在少数,西域这边也同样不少。” 这时的陆兰早就不是小女生了,而且社会阅历丰厚,自然是马上就听出了婉儿语气中的那种陌生气息。再在经过了刚才的情绪激荡并且哭过了之后,再说陆兰对一些事情已经有了心理上的准备,陆兰到也冷静下来了一些。适时的调整了一下自身的状态,陆兰就向婉儿道:“婉儿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不好意思,曹丕之乱也没打一下就过去了。不过瓶子的想法是:上兵伐谋。呵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四十九回 我又是谁 深夜时分,婉儿自睡梦之中惊醒了。只是她这一醒过来,就觉得自己的头又在隐隐生痛。 她到没有作噩梦,反到是梦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而梦中的那些画面虽然是模模糊糊的,婉儿却又能察觉到梦中那模模糊糊的人影里面既有陆仁也有陆兰,另外还有其他的一些她虽然叫不上名字,却又感觉非常熟悉的身影。不过最重要的,却还是婉儿在梦到这些的时候,只感觉心中有一份很莫名其妙的踏实感,再就是有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让婉儿的心中觉得满满当当的。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脑子里的那股隐隐的痛意又在升腾而起,所以婉儿的惊醒实际上是被这股子痛意给痛醒的。刚醒来的时候,因为是从睡眠状态转换到醒来的状态,脑子里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期,那股子的痛意到是因此而消散了,婉儿也因此好受了一些。只是等脑子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再度回想起刚才所做过的梦,婉儿就沉默了。 起身离榻,来到窗前仰望星空,在她那看似平静的表相之下,心中实际上却是在思绪万千。 之前与陆兰的通讯对话,婉儿其实只是向陆兰道了个谢之后就草草的收了线,因为脑子里的那股子痛意已经在开始折磨婉儿。可是人都是这样,一些事情一但映入了脑海之中,就绝对不会轻易的将其从脑海之中抹去,所以婉儿与陆兰之间的通讯时间虽然很短也很仓促,可实际上有很多东西都已映入了婉儿的脑海之中且挥之不去。 只是一但想起某些事情,那股子的痛意就会如附骨之蛆一般随之而来,而且那种似有似无般的痛意给婉儿的感觉仿佛根本就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一种灵魂上的苦痛,这也使得婉儿一直以来都在尽可能的避开这股子痛意的来袭。此刻人已经醒了,稍稍的回想了一下梦中的那些模糊的画面,却又怕那股子苦痛再次来袭,婉儿也只能这样仰望星空,尽可能的让自己在这夜色之下进入那种应该是“空灵”的状态。 但“空灵”的精神状态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进入的?而且很多的事情你越想是刻意的去逃避、越是不想去想起来,可偏偏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之中浮现出来。婉儿现在就是这样,那些画面尽管是极力的不想去想,可总是会忽然之间在脑海中闪现出来,然后被婉儿尽可能的给“屏蔽”掉。而那股子的痛意,也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冒出来一下,然后又随之消失不见。 人在这种情况之下别说是想进入“空灵”的状态了,能不心烦意乱都不错了。而婉儿的定力应该说还不错,至少她还没有陷入心烦意乱的状态。也不知怎么的,婉儿忽然轻声的唱了起来,或许在这个时候只有歌声能让自己的心境安稳上一些吧? 说是唱,其实也只不过是“啦啦啦”的唱出了一个旋律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歌词。而婉儿这时唱出来的却是一曲《凤歌青天》,因为这曲《凤歌青天》的主旋律似乎是有着那么一股子能让人心情平静一些且舒畅一些的味道。 就这么哼唱了几遍之后,婉儿到真的有了那么点忘我的精神状态,那些模糊的影像也好,那似有似无的痛意也罢,也在这一刻都暂时的离开了婉儿,使婉儿觉得身心都好受了许多,人也就长长的松了口气。有心想回榻睡觉,但被之前的梦境那么一折腾,却发觉已经没有了睡意。再看看星空很美,就想着干脆去花园里坐坐,透一透气也好。 一转身的时候,婉儿就发觉香草已经守在了门口。其实香草作为婉儿的贴身侍女,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处在一个“待机”的状态,说得不客气点那是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而刚才婉儿“啦啦啦”的唱了有好几分钟,香草自然是早就被惊醒了,然后就守在了婉儿的房门前。 婉儿看见香草的时候先是愣了愣,然后就向香草温柔的一笑:“我没事,你去睡吧,我自己去花园里走走就行。” 香草赶紧摇头,表示自己作为婉儿的“神侍”,必需要守在婉儿的身边。婉儿到也没有勉强,就带着香草来到了花园之中小坐。 坐下之后,婉儿可能也是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就随口向香草道:“我真的没事,就是出来坐坐再透口气就回去睡了,到是香草你今天才刚刚赶回来,一定还很累,所以你还是先回房去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 侍立在旁的香草道:“我不累,真的不累。事实上这一路上兰姑娘派出来的人把我照顾得很好,我在路上根本就没受什么劳累。到了安息境内之后,我作为神使大人的侍女,一路的官员也不敢对我有何怠慢之处,所以我这一路上其实都是躲在车里睡觉,这会儿也睡不着。” 婉儿道:“兰姑娘的为人好像还不错?” 香草迟疑了一下,点头道:“虽然我在兰姑娘的身边只呆了短短的几天,但我能感觉得到兰姑娘真的是个好人。就比如说罗马那边的贵族对她百般讨好,送给她的贵重礼物数不胜数,可是兰姑娘一件都没有要,而且是把那些礼物变卖之后用来救济穷人。而这种事,在我们安息就很难见得到了。” 陆兰对此既有些赞许,却也有些无奈。她在幕后帮着卡丝伊莉使安息免于了被萨珊王朝所取代的命运,而且这些年下来使安息有了点中兴之势,但正所谓“病去如抽丝”,安息境内的一些弊病又哪里是这几年的时间就能扭转过来的?虽然婉儿有让卡丝伊莉注重培养中产阶层,但是那些贵族势力嘛……呵呵,不说也罢。卡丝伊莉能搞出现在的格局,也都算是不错的了。然后你想指望着这些贵族去真心的赈济穷人?还是别指望得太多的好。 所以说吧,陆仁在这方面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优势,就是陆仁的境内没有那些烦人的贵族势力或士族势力。虽然说在初期由于没有贵族、士族的支持而发展很苦也很困难,但是陆仁撑过去了也发展起来了,因此陆仁在政治格局上的优势也就确立了。 不扯远,婉儿和香草谈了几句有关陆兰的事情,那股子的隐痛就又有点要冒出来的意思,婉儿就赶紧的中止了这个话题,转而向香草问道:“对了,你当时去战场是想找回你的兄弟,那么你找到了没有?” 香草的神情顿时就黯淡了下来,默然的摇头道:“没有。其实以我们家的身份地位,出征在外的兄弟就有如沙漠之中的一粒砂子,想找到他们太难了。我本来也算是好不容易的得到了一点点消息,可是还没来得及过去就……唉!后来听说我的兄弟所在的部队被打败了,那么我的兄弟能不能在败军之中活下来……” 婉儿赶紧伸手在香草的面前摆了摆,温言劝慰道:“别想太多。在华夏有句话叫‘吉人自有天相’,你要相信上苍会保佑你的兄弟,而他们也一定会平安的回来。” 香草点了点头。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想了。 这头的婉儿又想了想之后道:“你意外被俘,却又能平安的回来,这也算是难得的事情了,怎么说也得回家去看看才行,省得你家里的人担心。事实上我这里都还不知道你竟然被俘了,你家里的人也一直在为你担心……嗯,反正也没什么事,明天我陪你去你的家里看看吧。” 香草迟疑道:“这……那个地方,神使你去的话会不会太……” 婉儿淡然一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好了,回去睡吧,明天作点准备就去看看。” ———————————————————— 次日天明,婉儿向卡丝伊莉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带着香草出了王宫,去香草的家里看看。 前面曾经说过,香草的家是在安息王城那典型的贫民窟中。虽然说因为香草成为了婉儿的侍女,家里过得好了点,但充其量也就是其生活水准从贫民上升到了平民,就算是想搬去别的地方,恐怕也不会被别的居住区的人们所接受……没办法,等级制度森严之下就是这样的情况。 婉儿带着香草过来,差不多就是让香草回来探亲,那些香草与家人之间的对话就不多说了,婉儿自己则是带了几个侍卫在这片贫民窟里巡视了起来。 与那些贵族不同,贵族会嫌弃这种地方,婉儿却对这样的地方有一种潜意识里的亲切感,而这种潜意识则是来自于现在的婉儿自己被“他”封存的那份记忆,那份曾经与陆仁在一起,带着一大群的流民屯田的记忆。说起来,当年的流民们的居住条件可能比安息这里的贫民窟还要贫民窟上一些,但与之不同的是流民们有着能够活下去的希望与动力,所以身上会有一股子活力,可这个贫民窟里的居民们,身上就明显的缺少了那样的一份活力。 婉儿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而是借着香草之便来过好些次,而且每次过来都会搞一搞义诊,也就是帮这里的贫民们看一看病,所以这里的贫民们也大多都认识婉儿,同时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点婉儿在安息这里那尊贵的身份。 或许尊贵的身份对贫民们来说还可以不当一回事,了不起也就是在明面上做做样子,但婉儿的义诊却实实在在的让贫民们从心里喜欢并且尊敬这位一身与他们的习惯格格不入的汉服但却又温柔美丽的女子,因此当婉儿在这里巡视的时候,贫民们都有向婉儿恭敬的行礼问好。 转了一圈,婉儿就在老地方再次开始义诊,贫民们自然是早早的赶了来再排好队,等待着这次的义诊机会。贫民嘛,在那个时代想看个病可是看不起的,所以哪怕是身上好像没什么病的人,也要在这个时候请婉儿看上一看再预防上一下,免得生了病却没钱去治。 一开始婉儿还没怎么着,但是看了一会儿的病之后就发觉这次来看病的人好像少了不少。确切的说应该是一次比一次少,只不过在递减之下不容易留心到而已。但是猛然之间回想起一开始的那几次,再对比一下现在的人数,这才会察觉出来。 是没什么人生病了吗?婉儿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婉儿感觉有不少面孔没有出现,而这种出现并不是这些人没有来,而应该是不在这片地区之中了。好奇之下抽个空问了问,这才知道这些消失的面孔都被征兵征走,拉去打仗去了。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婉儿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安息方面是处在一个没有什么战事而休养生息的状态,所以这里的人虽然穷了点,但婉儿还见得比较全。可是随着安息与罗马之间的战事的再次暴发,安息方面也不得不追加兵力去和罗马开战,这里的人也就一次又一次的被征调走了。一开始婉儿还没怎么着,但是看了一会儿的病之后就发觉这次来看病的人好像少了不少。确切的说应该是一次比一次少,只不过在递减之下不容易留心到而已。但是猛然之间回想起一开始的那几次,再对比一下现在的人数,这才会察觉出来。 是没什么人生病了吗?婉儿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婉儿感觉有不少面孔没有出现,而这种出现并不是这些人没有来,而应该是不在这片地区之中了。好奇之下抽个空问了问,这才知道这些消失的面孔都被征兵征走,拉去打仗去了。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婉儿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安息方面是处在一个没有什么战事而休养生息的状态,所以这里的人虽然穷了点,但婉儿还见得比较全。可是随着安息与罗马之间的战事的再次暴发,安息方面也不得不追加兵力去和罗马开战,这里的人也就一次又一次的被征调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五十回 我又是谁(二) 亚,仰光,陆仁还是和往常的习惯一样呆在登陆艇。品书网 最近这段时间由于一直在进行着战略层面的调整,陆仁也真是累得不轻,直到最近这几天事情才不再那么多,陆仁也才能够清闲下来一些。至少这会儿吧,陆仁是傻呆呆的躺在甲板望着星空出神。 身体的累还好说,好好的睡一觉再吃好喝好基本也差不多了。但如果是心累的话,那真的是让人很难恢复过来,而陆仁现在是属于心累。 能不累吗?从曹丕把那场事件给整出来开始,使得陆仁几乎是一直都处在一个疲于奔命的精神状态之下,而曹丕事件到最后是以一个颇有些戏剧化的场面收场,又何尝不是陆仁与荀彧等人绞尽了脑汁、费尽了心思去进行谋略的结果? 说句玩笑点的话,陆仁在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大脑的运转完全可以作是一台进行了很长时间的超频工作的电脑,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再不好好的休息一下,非把电脑给烧坏了不可。 在这个时候,连貂婵也不会去打扰陆仁,为的是想让陆仁好好的放松一下。而陆仁这么躺着,傻呆呆的望着星空,大脑里也几乎是一片的空白,一片近乎于电脑当机之后的空白。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想去想。 陆仁到是想这么好好的当一会儿机,可指尖那里传来的轻颤却不得不让陆仁那仿佛要离开身体去翱翔一番的灵魂又回到了身。很不情愿的坐起身再看了看双手,陆仁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再起身前往通讯舱……有些懒是不能去偷的。现在局势才刚刚稳定下来,天晓得会不会又冒出来什么变化。 带着这些身心的疲惫,陆仁在通讯室接通了通讯。或许是陆仁这段时间真的是累坏了,亦或许是这段时间以来与荀彧那边的通讯太过频繁,所以陆仁几乎是以一个很机械、很麻木的状态去接通的通讯,在接通之前都没有去看过“来电人”是谁。也正因为如此,当婉儿的全息影像出现在陆仁的面前的时候,陆仁都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婉、婉儿?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和我联络的?” 婉儿没有马说话,而是先下下的看了陆仁好一会儿之后才道:“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好像很累?” 陆仁苦笑:“很累,真的是很累。可能你还不知道,前段时间我这里出了场大事,我差一点点都万劫不复了……对哦,你不是要为你的那个‘老爹’报仇的吗?如果我真的掉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你应该会很开心吧?” 婉儿闻言便沉默了下来,很久之后才轻轻摇头:“我不知道……老陆,我想问你个事。” “老陆?” 陆仁又是愣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反应过来,哑然道:“你怎么会想起来这么叫我?” 婉儿又摇摇头:“顺嘴叫的而已……” 陆仁耸了耸肩:“好吧好吧,是我多心了。哎,你想问我什么事?” 婉儿咬了咬嘴唇:“我先问你一句,你那个时候杀我父亲,是不是真的迫于无奈?” 陆仁心说你那个老爹根本是冒牌货好不好?可是再想想吧,婉儿是因“他”而复活,那么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到的确是可以称为是婉儿的父亲,一个给了婉儿新生的父亲。 再想想当时自己和雪莉在碰这个时空的“他”的时候闹出来的那些惊心动魄,陆仁无可奈何的向婉儿道:“在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启誓,当时我如果不杀‘他’,那么我和雪莉肯定会死在‘他’的手……对了,启誓这玩意儿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意义,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我绝对没有骗你半句。” 婉儿又沉默了。然后又是在许久的沉默之后,婉儿才幽幽的道:“好吧,我相信你的确是出于无奈才会那么做的。那么陆仁,我再问你一句,如果我放弃对你的复仇,你又能不能止这场不知道还要打多久的战争?” 陆仁这回又愣住了,因为陆仁怎么也想不到婉儿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婉儿见陆兰愣在了那里,便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相信你刚才所说的话吗?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按照父亲的计划向你复仇,别的事情根本没有去想过,或者说那个时候的我还什么都不懂。可是……” 话到这里婉儿低下了头,头则是在不住的轻摇:“该怎么说呢?随着我接触到的事情越来越多,懂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我渐渐的感觉到父亲他留给我的计划是多么的疯狂。因为按他的计划,根本是在挑起规模非常大的战争,而这么大规模的战争,又将会有多少人死在这残酷的战争之?” 陆仁听完这些话,可真的是愣了老长老长的时间都没有能回过神来。好不容易的把神回归到身,陆仁非常无奈的道:“婉儿,我个人完全能够理解你的这种想法,其实我又哪里喜欢战争这种事?但我不得不跟你说句大实话,那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这个份,早已经不是我陆仁可以左右得了的了。” 说了这些,陆仁的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些。而且陆仁混了这么多年了,一些事情那也能够一想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是稍稍的理了理头绪之后向婉儿道:“你会突然之间向我说出这些话,想来应该是安息那边因为战争的缘故已经死了很多的人了吧?” 婉儿点点头:“的确是这样……战争,真的是太残酷了。” 陆仁这边却低下了头再轻叹道:“我总感觉这才是真正的你,虽然说你早已经不记得我了,但你的这种性格却好像没多少改变。” 婉儿道:“你不能止这场战争吗?” 陆仁道:“婉儿你糊涂了。我到现在都还被拖在贵霜,并没有打到安息去,可以说是除了之前仰光之战与安息的少量海军交过一次手之外,我与安息之间根本是连一场正式的仗都没有打过。换句话说,是我和安息之间都还没有什么瓜葛,所以安息现在的战争对像是罗马,而并非是我陆仁。” 婉儿道:“这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再这样打下去,或许不久之后会与安息正面交战,这个我们暂且不提。我想说的是你与罗马之间不是有同盟关系吗?你难道不可以在安息与罗马之间进行一下外交方面的调解?” 陆仁无力的以手扶额:“怎么感觉你和当初的婉儿越来越像了?哦,我是说你的人怎么变得有些傻傻的了?唉,你说你愿意放弃复仇,这我愿意相信你,但是现在的我作为一个政客,还有我麾下的那些幕僚,都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你的。这你可别怪我,毕竟站在我们这些玩政治的人的角度,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够轻易的去相信这些三言两语,因为我们谁都说不清楚你这是不是在玩缓兵之计……你能理解吗?” 现在换到了婉儿沉默,良久之后才点点头道:“我能理解。” 陆仁冲婉儿笑了笑,接着道:“不过从个人情感来说,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好吧,这种事我们先不去多说,我只从实际的角度来告诉你一句……安息与罗马之间的战争,绝对不是我陆仁能够调解得了的。” “为什么?” 陆仁道:“因为对这两个古代的帝国来说,我对他们都没有足够的威慑力度,让他们能够听我的。这两个古代帝国之间的战争,根本是两个古代明自古以来的世仇,双方几乎都可以说是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了。所以说,算是我现在取消了与罗马之间的同盟,并且不再给罗马提供那些武器装备,可罗马帝国只要还有一战之力,一定仍然会向安息发动战争。反过来也是一样,安息帝国只要有了相应的实力,也一定会向罗马帝国发动战争。而我陆仁在这样的事情里面,只不过是一叶可以借着潮流漂行的小舟而已,力虽然能够借到不少,可是想要这一叶小舟变成阻挡住潮流的堤坝,这根本不太现实。” 说到这里陆仁笑了笑:“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找个机会去问问卡丝伊莉,问她愿不愿意与罗马方面进行和谈,但我想得来的结果多半会不如你的意。或许以你现在的情况,是可以控制住卡丝伊莉并且让她听你的,但是安息这边一但有所软弱的话,罗马那边马会打过来,然后是烧杀抢掠甚至是屠城……婉儿,我还是那句话,很多的事情都没那么简单。” 婉儿再次的沉默了,然后问道:“你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陆仁耸耸肩:“除非我真的能够打到那里去,然后用强大的军事力量逼迫着罗马与安息各自停战息兵。可是一则我不认为我有那么强大的军事实力,二则我算是有那个军事力量,却也是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等我一走他们又马会打起来。婉儿,这种事情哪怕算是在现代社会都难以避免,又何况是在现在的这个明没有开化的时代?” 再顿了顿,陆仁又补充道:“如果只是要我退兵回去,这个事到不算太难,毕竟我也不太愿意打这样的仗。可是婉儿,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虽然从个人情感来说愿意相信你,但是从一个政客的角度,却又让我根本不敢去相信你。万一你真的是对我玩了一手缓兵之计,那你知道我会失去多少的东西吗? “好,算是我个人方面的得失不去多说,现在的贵霜分为了南贵霜和北贵霜,南贵霜是在指望着我的扶持来反抗贵族的剥削,阿三半岛那里的低等种姓也是在指望着我的扶持来帮他们完成低等种姓的逆袭。我如果在这个时候退兵回去,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对我感到失望吗?我也不把我说得如何的高尚,只说在这个基础,如果你是向我玩了一手缓兵之计,我无疑失去了这些地区对我的信任,然后到我再打过来的时候,由于失去了这些信任的基础,我将会变得难以寸进半步。” 说到这里陆仁以极其复杂的心情看了眼婉儿,默然的摇头道:“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婉儿;而现在的我,也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我。当初的你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不愿去多说,让那些事留在我的心里行了;而现在的我,早不像当初那样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因为在我的身关系着太多太多的事物,我绝对不能仅凭着个人的情感去做事。再仔细的想想,我常常会觉得现在的我其实很可怜,因为我的身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明明是不想去做的事情,也只能是硬逼着自己去做下去。” 现在换到婉儿是长时间的沉默。两个人这样相互沉默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婉儿才幽幽的叹道:“老陆,你我真的没有办法去结束这些战争吗?” 陆仁摇头:“没有办法的。事实除非是人类的明发展到了某个阶段,否则战争这种事情是永远也不可能结束的。最多最多,也是能整出来一个相对和平的时期而已。” 说着陆仁忽然笑了:“我们今天这都是谈了些什么?人类明发展的哲学命题吗?” 婉儿也笑了笑,接着却摇了摇头:“其实说了这么多,你无非是确定安息与罗马之间的战争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而你在条件成熟之后,也一定会打到安息这里来,对吗?” 陆仁道:“我这里还好说,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对安息用兵的目的也达成了,与安息之间自然也会不起战火。可是安息与罗马之间的战争,我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 话到这里陆仁的心忽然升起了一股子的希翼之意,向婉儿言辞恳切的道:“婉儿,离开安息跟我走好吗?只要你过来,我……” 婉儿却摇了摇头:“老陆,现在的我,其实和现在的你也差不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五十一回 我又是谁(三) “老陆,现在的我,其实和现在的你也差不多了……” 婉儿的这句话让陆仁愣了愣,随即追问道:“婉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婉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你对于南贵霜和那些低等种姓的阿三,不管是出于你的军事目标、政治目的还是出于道义,在这个时候都不能抽身而出。而我也一样,安息这里是因为我的出现,使安息陷入了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的战争局面之中,那么我自然要为这样的一个战争负起我应该负的责任。” 此言一出,陆仁立马懵了。其实以陆仁现在的情况,他当然明白婉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事实上陆仁不就是处在了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中吗?可问题就在于婉儿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就表明陆仁与婉儿之间,或者说陆仁与安息之间的这一战恐怕再也无法再避免了。而如果有可能的话,陆仁是真的很想只把婉儿给带走就行,并不想和安息打个你死我活。 一念至此,陆仁就忙道:“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你不出现,安息与罗马之间……哦不对,应该说就算是你没有出现在安息,安息王室也会被萨珊王室取代,然后萨珊王朝仍然会与罗马帝国之间战争不断。这本来就是他们两个民族集团,或者说文化集团间的世仇,有没有你都是一样的。” 婉儿默然的摇了摇头:“可是我已经介入了这些纷争之中,而且还挑起了一些原本不应该出现的战争。就像你,不就是因为我在暗中指使着贵霜向大汉发动了战争,结果才把你给引到了中亚这边来的吗?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有些道路一但走了上去,那就是不能回头的。” “……” 陆仁有些无言以对。有些路一但走了上去就不能回头这种事,陆仁对此是绝对的深有体会,因为陆仁也已经在这样的一条道路上越走越远。前方的目标在哪里,或者说到底有没有一个目标,陆仁自己的心里其实都没底。 就比如说陆仁这家伙其实没有什么权力欲,如果在这个时候让他穿回去,他都能在家里当一个足不出户的老宅男,可问题是现在的陆仁能扔下身边的这些人穿回去吗?所以说陆仁很了解婉儿是什么样的想法,那就是要为自己已经做出来的事情负责。 彼此间又沉默了一阵,陆仁就摇了摇头道:“婉儿,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但如果可能的话,当我打到安息的时候,我还是希望你我之间能尽可能的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 婉儿摇了摇头。有些话婉儿没有对陆仁说,那就是现在的婉儿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安息幕后的黑手那么简单,而是至少是在安息的新生代贵族圈,也就是卡丝伊莉培养出来的那一批贵族集团之中,已经是一个近乎于“神”一般的存在……好吧,说白了就是类似于“圣女”般的精神领袖与偶像。 波斯一系的宗教信仰狂热程度可是很恐怖的,而婉儿当初为了方便行事,以及卡丝伊莉为了达到政治上的目的,都使得婉儿在这些新生代的贵族的面前玩了不少的“神通”,那么自然而然的就会被这些新生代贵族视为“圣女”甚至是“神”,然后对于婉儿也已经不单单是所谓的忠诚那么简单,而应该说是一种狂热的宗教崇拜。 现在你陆仁说要把他们心中的“圣女”或是“神”给带走?哪有那么容易哦!再说得不客气点,陆仁真要是公开只是想带走婉儿的话,那搞不好就不是单纯的军事争端,而是会上升到宗教战争的层面上去,仗也会打得更加的惨烈。反过来说一个或一群有宗教信仰的人,最不能接受的事也只能是信仰的崩塌。 两个人的话说到这里,似乎这时也就再没什么可说的了,所以都迟迟的没有再开过口。直到许久之后,婉儿才轻声的道:“对了,兰姑娘之前和我通讯过……” 陆仁一愣,急问道:“小兰和你通过话了?” 婉儿点点头:“我得谢谢她,是她意外的救了我身边的侍女香草,而且还设法把香草给送了回来。” 当下婉儿就把有关香草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而陆仁听说陆兰只是与婉儿远程的通过讯之后到也安心了不少。还是那句话,陆仁最担心的就是陆兰在得知了婉儿的事情之后会不顾一切的去和婉儿见面,再以陆兰的性格,这种事可不是做不出来的说。可陆兰要是跑去了安息……呵呵吧,那些乱七八糟的,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陆仁可不敢去想。 说完了这些,似乎就真的再没什么可说的了。陆仁与婉儿彼此又对望了几眼,却还是婉儿先于陆仁结束了通讯。陆仁见婉儿的全息影像在舱中渐渐的消失,人就无奈的坐到了地上。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其实往往是很难说得清的,而陆仁在那时由于婉儿的原因决定出兵中亚的时候,隐藏在心底的那份苦楚又有几个人能明白?所以某些时候,陆仁都是设立了其他的一些目标来转移自己的那份注意力。 转眼之间,中亚这里的战局已经打到了这个份上。不久前荀彧还帮陆仁算过,只要稳扎稳打且不出什么意外,相信两年之前陆仁的海军就可以开进波斯湾,然后接下来就是要与安息进行正面的交锋。 就陆仁本人来说,当然不愿对婉儿动手,可是到了这个份上,除了打下去之外也再无他法,可婉儿偏偏又在这个时候说出了那样的话……既然是要打,陆仁宁可面对一个精神状态有些扭曲了的婉儿,也不愿面对这样一个在性格上与当初是那么的像,却没有当初的记忆的婉儿。 这么说吧,精神状态和性格有些扭曲了的婉儿,就像一个拿着武器要对你开火的敌人;可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婉儿,则像一个无助的平民百姓。对前者,陆仁还下得了手;可是对后者,陆仁的手又哪里能下得去? 总而言之,此刻的陆仁其心中的郁闷与苦痛又加重了几分,整个人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里,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点什么。 好不容易的,陆仁总算是回了点神,到也想起了婉儿刚才说起过的陆兰的事情。而这一想到陆兰,陆仁的心中又是一紧,赶紧的去调整通讯器并呼叫陆兰……他可是生怕陆兰会跑去安息那里找婉儿。 不一会儿通讯就接通了。只是当陆兰的全息影像出现之后,陆仁就愕然了:“小兰你这是、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这么的……” 陆兰惨然的一笑:“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吗?大人,婉儿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而且跟婉儿姐通过讯。” “……对不起,我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 陆兰向陆仁摇了摇头:“不用解释,我明白大人你的想法,你肯定是担心我在闻讯之后会不顾一切的跑去找婉儿姐。这么多年了,大人你是什么脾气我能不清楚吗?” 陆仁满怀歉意的道:“你能明白就最好。不过小兰,你可千万别……” 陆兰又摇了摇头:“如果是几年之前听到这个消息,我可能真的会不顾一切的跑去安息找婉儿姐,毕竟早些年的我总是有些毛毛燥燥的。不过现在的我……行了,大人你放心就是了。” 听了陆兰的话,陆仁稍稍的安下了点心,不过嘴里仍道:“小兰,情况有变,我终归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所以你能不能先取消你的环游计划,先回到我这里来?” 陆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也不会让大人你担心的。先给我几天时间,我忙完了手边的一些事情之后就回仰光。” 陆仁点头。以陆仁对陆兰的了解,既然答应了陆仁,那么陆兰就肯定会回来,以免陆仁多担那些心。 这边的陆兰又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大人,如果现在让你在我和婉儿姐之中选一个,你会选谁?” 陆仁哑然,无语了良久之后才回应道:“你们女生是不是都喜欢问这样的问题?小兰,别那么幼稚了好不好?行,你也知道我陆仁其实可不是什么好鸟,真的硬要我选的话,我俩个都要!实在不行,那就两个都不要!” 陆兰掩嘴而笑:“没错,这才是我所认知的大人。而我陆兰虽然只是个小女子,有着自己的小私心,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是大人和婉儿姐都想要。” 陆仁耸耸肩:“行了,别扯那么多。很晚了,早点休息,然后早点回来,免得我在这里还要为你担心。” 陆兰道:“大人你糊涂了,你那里是黑夜,我这里可还是白天,有时差的你忘了?” 陆仁抓头:“……是哦。好了,先不多说了。你啊,吃饱点、穿好点,再好好睡觉,你看看你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闲话,这才各自收线。陆仁在仰光其实仍然难以入睡,不过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反正心中乱成一团就是。到是陆兰这头,在结束了与陆仁的通讯之后默然无语了许久,最后却还是向婉儿发出了通讯请求。 通讯接通,二女的全息影像各自出现在对方的眼前,不过这二女马上就发现对方居然与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憔悴。而在惊愕之后,也不知是同病怜,还是因为婉儿在潜意识里与陆兰之间的那份心意相通,反正二女就是相互的对视一笑,却也没有在这个问题多说什么。 几句相互之间的问候之后,陆兰就向婉儿道:“婉儿姐,我现在很心烦,也很无聊,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陪我聊聊天,听我说说故事?” 婉儿这时的心情也不太好,所以也很想找个人说说话、聊聊天,这应该是女生们的身上都有的天性了吧?而且婉儿的潜意识里对陆兰有着一股子的亲近之意…… 在这一点上与陆仁不同,因为陆仁是“他”给婉儿重点设定的“攻击目标”,所以当婉儿与陆仁之间一但在某些事情上有了那么点比较深的“交流”,婉儿马上就会头痛起来。而对于陆兰的记忆嘛,却仅仅是被“封印”了而已,毕竟“他”那个时候都不知道陆兰是谁,所以只是视作一般的记忆给“封印”了起来而已,婉儿在与陆兰交流的时候,会引发的反应也因此不会像面对陆仁的时候那么敏感。 “……大概是在三十年前吧,有一个流浪于市井街头之间的小女孩,她和另外的两个小男生在一起流浪。当时为了活下去,什么乱七八糟、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做过。可是在那个时候到处都在打仗,大家的日子都很难过得下去,这三个小孩子就活得更艰难了。 “终于到了这一天,天气很冷,三个小孩子也一连好几天没能吃上一口饭,小女孩和另一个年纪小的小男生都已经饿晕了,只有那个年纪大的那个男孩子还勉强能动, 在这一点上与陆仁不同,因为陆仁是“他”给婉儿重点设定的“攻击目标”,所以当婉儿与陆仁之间一但在某些事情上有了那么点比较深的“交流”,婉儿马上就会头痛起来。而对于陆兰的记忆嘛,却仅仅是被“封印”了而已,毕竟“他”那个时候都不知道陆兰是谁,所以只是视作一般的记忆给“封印”了起来而已,婉儿在与陆兰交流的时候,会引发的反应也因此不会像面对陆仁的时候那么敏感。 “……大概是在三十年前吧,有一个流浪于市井街头之间的小女孩,她和另外的两个小男生在一起流浪。当时为了活下去,什么乱七八糟、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做过。可是在那个时候到处都在打仗,大家的日子都很难过得下去,这三个小孩子就活得更艰难了。 “终于到了这一天,天气很冷,三个小孩子也一连好几天没能吃上一口饭,小女孩和另一个年纪小的小男生都已经饿晕了,只有那个年纪大的那个男孩子还勉强能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五十二回 我又是谁(四) “……大男孩本身也已经是好几天没吃过东西,身上没了什么气力,现在被人围住自然是想跑也跑不掉。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大男孩想着要回去救弟弟妹妹,拼尽全力的护住了他偷来的那点食物,却也惹得人们对他下手是越来越重。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这个大男孩会这么被人给活活的打死……婉儿姐,战乱之中的人命那都是不值钱的,一个人就这样被打死那是常事。” 婉儿点了点头。对于以前的事婉儿虽然不记得什么了,但是在来到安息之后吧,安息这里也并不是什么平安乐土,内部有争权内斗,外部有与罗马之间的战争,打的仗和死的人也一样不少,所以婉儿很清楚什么是战乱之中人命有如草芥。 而这时的陆兰的脸上却挂上了微笑,微笑之中则带着满满的感怀与温情:“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及时的喝止住了正在痛殴大男孩的人群,然后不但放走了大男孩,还悄悄的跟在了大男孩的后面,帮着还不太懂事的大男孩把弟弟妹妹给救了回来。” 说着陆兰就望向了婉儿,见婉儿好像是没什么反应,心中既松了口气,却又有那么些的失望与难过。松了口气,是因为婉儿并没有出现什么头痛的反应,这就表示陆兰可以继续把她的这个故事述说下去;至于有些失望,却是因为婉儿这时那可是半点相关的反应都没有,显然是对这些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陆兰当然会觉得很难过。 不过陆兰可不会就此放弃,而且接下来那一幕,可以说是陆兰这一生之中最深的记忆,每每想起这些,陆兰的心头都会涌起丝丝的甜意:“婉儿姐你知道吗?那个跟在大男孩的身后,然后帮着大男孩把弟弟妹妹给救回来的人也是花了很大的劲才把人给救回来的呢!因为饿晕过去的弟弟妹妹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牙关都是紧咬着的,一般的方法根本都办法给他们把食物喂进肚子里去……” 话到这里时,自己也有些陷入了回忆之中的陆兰,微笑得很是甜蜜:“不过那个救人的人很有办法,他先是想办法撬了弟弟妹妹紧咬的牙关,然后是自己嘴对嘴的把稀粥喂进了那个妹妹的腹中……婉儿姐,你是不知道这个妹妹在幽幽醒来的时候,看到这个救人的人时,心里面有着一股什么样的感觉。而那个小女孩当时只有九岁还是十岁,说懂事不懂事,说不懂事却又懂那么一点点。反正到后来这个小女孩渐渐长大之后,就认定了自己以后一定要跟在这个人的身边。” 好吧,陆兰是在试着用这种办法来唤醒婉儿的记忆,而反过来说,婉儿就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故事?其实婉儿已经猜到了这就是陆兰的往事,故事里的妹妹就是陆兰,而救下陆兰的人当然就是陆仁。不过嘛,婉儿即便是知道这些,但头痛的事却迟迟没有再次发生。 或许这是因为在陆兰的故事之中,还一直都没有提及婉儿,算是没有触及到婉儿的“封印”,亦或许是婉儿那个“不完善的封印”只要不是直接触及婉儿与陆仁之间的“敏感”,这个“封印”就不会有什么反应,而陆兰又恰好是以自己的角度来述说这个故事,刚好不会触及到……反正现在的婉儿的确是没有什么头痛的情况发生。 然后再转回到婉儿的身上,婉儿自知失忆,又何尝不想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现在见与陆兰这样相处不会引发头痛,而陆兰所说的那些,又似乎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有着一些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映象,那自然会由着陆兰把这个故事继续的说下去。 这个事或许也是一个意外吧?陆仁当然也想唤回婉儿原本的记忆,但陆仁本人就是婉儿那虚假的记忆之中的“重点目标”,婉儿对上陆仁本来就太容易触及“封印”,而陆仁又总是会提及太过直接的事情,所以婉儿的“封印反应”总是会相当的大。 可陆兰走的是旁敲侧击的路线,就不会那么容易的触动“封印”。这就好比是一个守卫森严的关卡,陆仁走的是正面攻击的路线,当然会引进这个关卡强烈的反击;而陆兰走的是迂回到关卡的侧面甚至是后面,这个关卡的反应就不是那么大了。 再看陆兰又确定了一下婉儿的状态,这才接着道:“三个小孩子被救下之后,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过下去,就想着能不能投奔到那个人的身边,好歹当个小书僮、小丫环什么的,至少能混口饭吃,而那个人也就这样收留了这三个小孩子。但是那个人并不是把这三个小孩子视为下人仆从,而是把他们视为了弟弟妹妹,视为了家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兰就小心了起来,因为这时就不可避免的要扯上婉儿了:“两个小男生当然是跟在了那个人的身边,跟着那个人读书识字和学习怎么做事;到是那个小女生呆在了那个人身边的女子的身边,和那个女子作个伴。” 婉儿自然知道这个“身边的女子”多半是提及了自己,因此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女生跟在了那个女子的身边?那么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对小女生又如何?” 陆兰道:“那个女子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的侍女而已,是那个人在立下了些功绩之后,某个大人物赏赐给那个人的。不过在小女生的眼中,那个人从来就没有把这个女子视作是什么侍女,而是真心的很喜欢这个女子,平日里可以说是爱护有加。可以说要不是顾及着身份,怕惹来什么非议,那个人可能早就娶了这个女子了。婉儿姐你别见笑,这种身份、地位的事情可是很难说得清的。” 婉儿摇了摇头:“不用说,我懂的。” 是啊,能不懂吗?还真以为所谓的“门当户对”这种事情只有华夏才有不成?明明是古今中外哪里都有好不好?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西方文明里这种情况可能还要更加严重一些。而安息虽然不是西方文明那一系,但其本身是处在一个半奴隶制的格局之下,其等级制度一样的非常的森严,婉儿就算是没有以前的记忆,在安息这一类的事情见得也同样不少。 这些不多扯,只说陆兰接着道:“小女生是跟在了那女子的身边,从那个人、这个女子的身上学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而在小女生看来,这个女子就是她的姐姐,关怀着她、爱护着她。会为了这个小女生的淘气而头痛,也会为了这个小女生的事情而担忧。甚至在很多时候,小女生与那个女子之间完全就是在相依为命……婉儿姐,你能理解这种感情吗?” 此时的婉儿心情复杂的看了陆兰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向陆兰轻轻的点了点头。还是那句话,婉儿的“封印”其实是已经有了些“松动”的,所以在脑子里对某些事情也有些模模糊糊的映像。这回听着陆兰所述说的故事,到是有让婉儿脑海里的那些模模糊糊的画面变得清晰上了那么一些,而对于陆兰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似乎也变成更浓厚了一点。 只是如此一来,到是有点触及了“封印”,那股子痛意也再次的冒了出来。但是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的痛意没那么难受,确切的说就是有些麻麻的、痛痛的,总体上来说到是有点像人在感冒时的那种疼痛感,换言之就是现在的婉儿完全能够承受得了。所以尽管痛意在冒头,婉儿仍然是忍了下来,并且示意陆兰继续往下说故事。 陆兰也察觉到了婉儿身上的这点变化,不过见婉儿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兼之陆兰也很想把故事说下去,所以就接着道:“就这样,几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了好几年的时间。当然了,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那个人因为是身在仕途,也难免会碰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甚至还曾经被罢过官,所以这一家子人也总会有些波折。不过这一家子人一直都守在一起、相互扶持,所以有些时候即便是日子过得不太好,但大家都还是开开心心的。直到有一天……” 话到这里陆兰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了:“那个人的身上有着非常出众的才华,而且他的真实来历很不简单,因此大人物是很希望那个人能一直留下来辅佐大人物成就王霸之业。可是那个人原本是打算差不多的时候就带着心爱的女子回到家乡隐居,所以并没有留下来继续辅佐大人物的心思。本来大家各走各的、好聚好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大人物担心那个人回乡隐居的话会被大人物的敌人给招走,结果却变成和大人物作对,所以……” 婉儿接上了话:“俊才者,能为我所用,用之;不能为我所用者,杀之……是这样吗?” 陆兰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所以说大人物对那个人已经动了杀心,而那个人却对此好像还一无所知。如果这样发展下去,那个人被大人物设计杀掉就会是铁定的事。不过在这个时候,那个人的一个好朋友为了救他,不得已之下想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办法。” “什么办法!?” 婉儿嘴里是这么问出了口,但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一连串的画面,连带着却也让她的头痛感又加剧了几分。事实上,当初婉儿就是意外的闻到了郭嘉身上的那股子熟悉的酒气而查觉到了一些事情,换句话说这个事情最先看破的人就是婉儿,脑子里的映像又岂能不深?而这件事情又直接的关系到了她与陆仁,自然而然的会触及到“封印”的敏感之处。所幸的是虽然头痛感又加剧了一些,但眼下婉儿还能挺得住。 这头的陆兰幽幽长叹道:“那个人的朋友是这么想的。大人物想杀那个人的原因,无非就是担心那个人不再帮大人物,甚至被别的大人物召走,所以只要那个人留下来继续帮助大人物,大人物自然就会没有了要杀那个人的心思。可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把那个人留下来?以朋友对那个人的了解,恐怕就只有仇恨,对大人物的敌人的仇恨。 “但是那个人对大人物的敌人本身是没有任何的仇恨的,所以是要把一个祸给嫁到大人物的敌人的身上,并且一定是要那个人对大人物的敌人恨之入骨。而在这个时候,能让那个人生出那么大的仇恨之心的因素只有一个,就是那个人身边的女子,也是那个人所深爱着的女子。” 又偷偷的看了眼婉儿,发觉婉儿的状态已经有点不太对了,但显然也是在极力的挺着,陆兰就咬了咬牙,继续的道:“所以那个朋友是设了一个这样的局……说起来,大人物的敌人也很欣赏那个人的才干,曾经有过要召纳那个人的意思。 这头的陆兰幽幽长叹道:“那个人的朋友是这么想的。大人物想杀那个人的原因,无非就是担心那个人不再帮大人物,甚至被别的大人物召走,所以只要那个人留下来继续帮助大人物,大人物自然就会没有了要杀那个人的心思。可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把那个人留下来?以朋友对那个人的了解,恐怕就只有仇恨,对大人物的敌人的仇恨。 “但是那个人对大人物的敌人本身是没有任何的仇恨的,所以是要把一个祸给嫁到大人物的敌人的身上,并且一定是要那个人对大人物的敌人恨之入骨。而在这个时候,能让那个人生出那么大的仇恨之心的因素只有一个,就是那个人身边的女子,也是那个人所深爱着的女子。” 又偷偷的看了眼婉儿,发觉婉儿的状态已经有点不太对了,但显然也是在极力的挺着,陆兰就咬了咬牙,继续的道:“所以那个朋友是设了一个这样的局……说起来,大人物的敌人也很欣赏那个人的才干,曾经有过要召纳那个人的意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卷三 第三百五十三回 我又是谁(五) “……离开这个陷阱,离开这个尔虞我诈的世间……” 当陆兰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不过这可不是陆兰已经无话可说,而是这一段的记忆绝对是陆兰这一生中最苦痛的记忆。人生在世,谁又愿意去想起这些痛苦的回忆? 陆兰是因为这段回忆的苦痛而暂时没有往下说,哽咽之下亦有在举袖拭泪,却不知道另一头的婉儿也已陷入了一个有些混乱的状态。 其实这时的婉儿,脑子里的那股痛意已经越来越重。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故事里没有直接的出现陆仁与自己的原因,或者应该说婉儿明知陆兰口中的“那个人”和“那个女子”就是陆仁和自己,却因为陆兰没有直接点名的缘故避开了一些“封印”……反正现在的婉儿就是一个虽然脑子里很痛,却还能够撑着的状态。至于婉儿现在的脑中所想: “会是这样吗?她说的那个女子真的是我吗?这么说起来,那个时候的我是这样死的?那父亲他又是……对啊,她说的时间至少是二十年前,也就是说我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可父亲为什么会在二十多年后才救我……会不会她是在骗我?也不对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觉得到她说的都是真的……好乱,脑子里真的好乱。” 说是感觉,其实不是什么单纯的感觉,而是在婉儿的脑海之中真的出现了一幅幅模糊不清却又格外熟悉的画面。也就是说当初的一些记忆,在这一刻悄悄的回到了婉儿的脑海之中,只不过还是那么的模糊,却又让人无法忘怀。 在这一刻,如果陆兰继续说一些当初的婉儿亲历过的事情,可能会再次的加剧婉儿的那股痛意,这样就会让婉儿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但是当时婉儿到故事所述说的地方已经死去,再没有什么画面记入婉儿的脑中,而陆兰所述说的也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到是意外的因此而避开了会加剧婉儿头痛的情况: “那个女子就这样死去了。小女生很伤心,但最伤心、最痛苦的却还是那个人。婉儿姐你不知道,当时那个人因为那个女子的死,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事……他带着心爱的女子的尸身去强闯过皇宫!” 婉儿虽然还在头痛,但人却还比较清醒,听到这句话也不免惊呼出声:“强闯皇宫?他疯了吗?还有,他这个时候闯皇宫干什么?” 陆兰凄然的一笑:“当时的他,差不多真的是疯了吧?强闯皇宫,这是多大的罪啊?且不说什么当场格杀之类的,按大汉的律法,事后判个‘族诛’都不带商量的。不过幸亏他时常要入宫伴驾,皇帝都可以算是他的好朋友,对他的为人比较了解,另外皇帝也很欣赏那个女子,所以在听说了他们的事情之后,是皇帝出面免了那个人的罪,并且同意把皇宫中的冰窖借给他三天。” 婉儿听了这些之后别的还好说,唯独对“冰窖”有点反应。现在的婉儿知道很多事情,所以马上就明白了“那个人”这是要用冰窖暂时冷藏,然后设法救人。而在这一刻,婉儿却又糊涂了,因为这一段的话,与婉儿的,或者说与“他”设定给婉儿的那份虚假的记忆也相差太远了点。 不过这些事已经是婉儿当初死去之后的事了,所以婉儿并没有相关的记忆,换句话说就是不会触动到婉儿的“封印”,所以到是没有引发加剧婉儿的头痛。而故事说到这里,或许是因为扯开了一些的缘故,婉儿的头痛也缓解了一些,至少是状态好上了一些,没再痛得那么凶。 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婉儿主动的开口问道:“那接下来呢?那个人又怎么样了?” 陆兰道:“当时谁都不知道那个人强闯皇宫和借用冰窖到底是想干什么。不过在几天之后,那个人默默的安葬了女子……” 话到这里陆兰也不免多看了婉儿数眼。一些事情当初陆兰不明白,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因为当时陆仁所谓的“安葬”婉儿,众人看到的只是棺椁,没有谁见到婉儿的尸身,所以陆兰想在下葬之前多看一眼婉儿都没有能看到,为此陆兰都向陆仁哭闹过,陆仁却不为所动,执意的就这么“安葬”了婉儿。现在再回想起来,陆兰就明白了当初的陆仁不是不想让她看,而是不能给她看,诂计棺椁里面根本就没有婉儿才对。 甩甩头不去多想这些,陆兰轻叹了一声再接着道:“接下来的事,其实刚才我就说过了。在那个女子死后,那个人就如同那个朋友所料想的那样,把这笔帐算到了大人物的敌人的头上,倾尽全力的帮助大人物去对抗敌人。可是……” 婉儿的头痛已经缓解了很多,见陆兰如此就追问道:“可是什么?” 陆兰低下了头。其实那段时间,也是陆兰这一生之中最难受的一段时间,一头是因为婉儿的死而难受,另一方面则是在看到陆仁那么的拼命,整个人都在一天天的瘦下去的时候,心里的那份难受:“可是那个人太拼命了。婉儿姐你知道吗?那个人本来其实是很懒的,以前只要是能偷上一点懒,他都不会去多做半点的事情。可是在女子死去之后,他几乎没有哪天睡觉的时间超过了两个时辰的,甚至很多时候本来睡得好好的却又会突然惊醒,然后就奔向书房去忙碌起来。 “正因为他做得这么拼命,大人物在与敌人对抗的时候,很多原本很棘手的事情都被那个人解决掉了,大人物最后也顺利的击败了敌人。这原本是好事,但大人物的敌人还只是被击败,并没有被消灭,而最重要的是大人物在这个时候为了大局,放走了那个人的仇人之一,当时就刺激得那个人大病了一场。” 说到这里陆兰又望向了婉儿:“婉儿姐,你能想像得到那个人当时会是个什么模样吗?全身上下因为劳累已经瘦得都快没几两肉了,却在这个时候又大病了一场,内心之中又是无比的难受。一个人到了这个份上……唉,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婉儿这头是默然无语的点了点头。有些事,其实是不难想像的。 陆兰到:“那个女子虽然是死了,但在那个人的身边却还有着很多关心着他的人,谁又愿意看到他变成那个样子?而真正关心着他的人,心里面又会多么的难受?小女孩是这样,死去的女子临死之前交托的女子也是如此。甚至设下计谋的朋友,也一样是这样,他们都不愿意看到那个人就这样下去。特别是那个知道实情的女子,眼见着那个人都变成那般模样了,却还要强撑着爬起来去忙碌事情,使得这个知道实情的女子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婉儿的脑海之中这时浮现出了一张朦朦胧胧的人影,而这个人影对婉儿来说好像也无比的熟悉,几乎就能叫出姓名。但是每每这个姓名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却又好像会被什么给突然卡住一样,使婉儿就是叫不出口来。可也就是因为这么一激,婉儿脑中的那股子痛意又再次加剧。 而这时的陆兰也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并没有再那么留意婉儿的状态,所以只是低着头仿如自言自语般的接着往下说:“说起这个知道实情的女子……其实她也挺可怜的,与那个人也是很早就认识了,而且还是在一场动乱之中被那个人给救下来的。 “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些误会、争执,不过也许是因为门当户对,亦或许是因为各方都有各方的打算,这个女子是被大人物作媒许配给了那个人。或许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或许不能算是相亲相爱,但他们互相理解与尊重,所以那个人都悄悄的对小女生说过,他们之间与其说是夫妻,到不如说是很好的朋友。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还是有着很好的感情的,所以当这个女子见到那个人都变成了那个样子却还是那么不要命的做事的时候,这个女子再也忍不下去了。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所谓的仇恨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拼命完全就是被大人物给利用着去卖命……真的是卖命,那个人完完全全的就是不要命般的在做着事情。 “所以,这个女子最后在再也忍不下去的情况下,于一时的激愤之下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给了那个人。而那个人当时整个人都傻了。” 婉儿忍不住问道:“那、那接下来,那个人是不是去找那个大人物报仇了?” 陆兰摇头:“没有,因为当时大人物领兵在外,那个人却因为生病的缘故被送回了后方休养身体,所以他们不在一处。再就是这个女子所说的真相,就当时来说还只是死去的女子在临死之前所作出的推断,那个人需要得到确认才行……这样的事情,没有得到确认的话,天下间又有几个人敢乱来? “所以接下来,那个人跑去找他的朋友,想从朋友那里确认一下事情的真相到是不是如此。而他的朋友也没有再隐瞒,把真相都告知给了那个人……说起来那个人当时真的是都快没个人样了,他的朋友也是个很关心他的人,最初设计其实也只是为了救他,现在见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同样的忍不下去,所以才决定告诉那个人真相,并且希望那个人能现在趁着大人物领兵在外的时候赶紧离开。” 说到了这里,陆兰不住的轻轻摇头:“这个世上的事,或许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那个朋友虽然害死了那个女子,但他的本意是救那个人,而且在当时除此之外也再无他法,因为那个朋友知道大人物如果真想杀那个人的话,那个人是逃不掉的。婉儿姐你到是说说看,在这个问题上真的就能完全的去怪罪那个朋友吗?” 婉儿也摇了摇头:“的确是让人很难去评价……”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另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现在了婉儿的脑海之中,而且与之前出现的那个身影一样,尽管是那么的模糊,可又让婉儿感觉无比的熟悉……能不熟悉吗?当初的郭嘉与陆仁之间的关系是个什么样?婉儿对郭嘉会不熟悉才怪了!再说得不客气点,如果婉儿对郭嘉不熟悉的话,又哪里能只是闻到了郭嘉身上的酒味就能确认是郭嘉? 只是如此一来,这个熟悉的身影又一次的触动了婉儿的“封印”,那股子头脑之中的痛意又一次的加剧。而这一次的痛意加剧,就开始渐渐的接近婉儿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可是这时的陆兰是因为低着头,人也陷入了当初的那些回忆之中,所以没有注意到婉儿状态的变化,仍然在继续着道:“当时大家最担心的事就是那个人会因此而发疯、发狂,特别是知道真相的那个女子,认为自己这一下没能忍住而把真相告知了那个人的结果,将会是大家都陪着那个人一起死去。 “不过对于当时的她来说,把真相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再痛痛快快的死去,总比一直那样强忍着心中的痛苦要好过得多了。所以在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担心不已,那个女子却只是取出了她的琴再拔弦轻唱,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融入了歌声与琴弦之中。或许对她来说,这就将会是她人生之中最后的绝唱了吧?” 说完这些,陆兰也许是因为心有感触,忍不住就这么低着头的坐在那里轻声的唱起了当年蔡琰在那个时候所唱的歌: “细雨飘/轻风摇/凭籍痴心伴情长;豪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唤回那/心底情/宿命尽; “为何要/孤独绕/你在世界另一边;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尽/写得尽;不贪求一个愿; “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歌是由感而发,唱得自然动情。而且也许是因为现在长大了,忽然间再度回想起这些往事的时候,却使得陆兰更加的明白了许多的事情的缘故,更是将全身全心都投入了进去,因此这首歌唱得愈发的直透人心。 而如此投入的陆兰并没有注意到的,却是婉儿在头痛欲裂间,突然间听到陆兰这全心投入的歌声,整个人的身子都连着颤动不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