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醉卧笑》 正文 第一册:中洲无王(新书求收藏推荐)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终是无根之萍,又何来中洲之魂。 在中洲王城里,颐年宫内。一群宫女和太监,正整齐的跪在地上,躬弯着腰,头磕地! 他们的神色慌乱,蜷缩的身躯隐有些瑟瑟发抖! 只因他们的王,整个中洲的王,病入膏肓,药物难治,随时都会驾鹤西去!而返观他们的命运,也将被注定,只有陪葬一途! 任凭时光的荏苒,朝代的更迭,这命运之中的天数,都将会随着一个人的死去,被淹没在时间的车轮之下。 “吾儿,孤当年为争夺这中洲的王权霸业,在潜邸之年,为了你和你娘不遭受到敌人的暗害,不得已之下,孤也只有把你们送离了中洲。时过境迁,这遥遥二十载,竟在眨眼之间便一晃而过。” 颐年宫,一座由金丝楠木建造的床榻上,一位病怏怏的中年人,半卧在床榻之上,有些无神的双眸,望着床前的一位青年说道。 中年人的话语一落,手指间拿出一张云丝锦帕,捂着口鼻,一阵咳嗽了起来。而当云丝锦帕拿开时,一抹殷红便映入了眼帘! 中年男人的面庞上,因剧烈咳嗽,而浮现出了一抹病态的殷红。他的嘴角边有些苦涩,即使贵为这中洲的王,也是难以逃脱命运病苦的缠身! 即使身为千古一帝的始皇,手握天下,集天下气运于一身。为何要逆天而为,去寻那虚无缥缈的长生! 手握王权霸业,真的会让人很痴迷! 床榻边上的青年,衣着有些朴素,只是静静的站立着,双手垂于身侧,双眸看着半卧于床榻上的中年人,终是没有开口说话。 “这遥遥二十载啊!孤在十年之前本欲接你们回王庭,却奈何处处受阻!让你们沦落在外,受苦至今!是孤对不起你们,你心中有怨恨,孤能理解。孤只希望你能下山来,回到中洲,孤好在苟延残喘之际,助你登上中洲的王权之位!” 中年人的话语一落,口鼻处又发出一阵咳嗽之音。病入膏肓,药物难治,显然以是无力回天! “终是无根之萍,又何来中洲之魂。我早已不是中洲之人,又何来回到中洲一说。” 青年摇了摇头,语气之中,很是平缓。他的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那你又为何下山?” 中年人问道,双眸之中很是落寞,神色颓废,且有些悲凉。这当真是命数如此,身死之后,也没有一个至亲骨肉为他披麻戴孝! 一代中洲之王,沦落至此,这又何尝不是一个笑话! “我只是受我师傅之命,下山前来中洲,见你最后一面而已!” 青年的话语刚落,这颐年宫中,那些跪在地上的太监宫女们,顿时噤若寒蝉,吓得蜷缩起了他们的身躯,瑟瑟发抖! 青年口中的话语,也示明了他们的命运之归宿。 “哈哈哈哈…………那你可知晓你师傅是何许人也?他和中洲又有如何的关系?” 中年人听闻之后,口中顿时放声大笑着,只是这笑声之中,有着数之不尽的悲凉,也有着道之不尽的凄婉! “不知。我只知他是我师傅,传授,养育我二十余载,这就便行了。” 青年的话语不温不火,一双眸子中,如水一般的平静。“你若再无其他事,我便回去了。我师傅之命,我以完成,你……且自行珍重吧!” 青年本欲开口唤一声父亲,只是他蹙了蹙双眉,眉宇间的神色有着些许的变化。只因父亲,这两个字太过于陌生,和沉重,他却是如梗在喉,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哈哈………吾儿的心境竟如此淡泊。你以为这中洲王城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吗?” 半卧于床榻上的中年人不怒反笑,神色之中有着些许的癫狂之意,和一股恨意滔天! 那阻拦与他的人,好歹毒的心思,好铁石的心肠! “你之何意?想要阻拦于我吗?普天之下,谁若阻我,我便杀了他。你……若要阻我,我便杀了你!” 青年顿住了移动的身体,侧着身体,回头望了望躺在床榻上的中年人,便开口说道,只是话语之中有些冷冽了下来。 “你有如此淡然心性,又有如此的杀伐果决。你若不为中洲之王,那便是中洲的命数以尽!” 中年人颓废了,只是摆了摆手,神色落寞无比。“也罢,也罢……你走吧,孤犯下的罪孽,也应当由孤自行承受!若是真要怪,也就只能怪孤太注重了王权之人不该有的一丝牵绊!” “保重!” 青年的口中吐出两个字后,便抬腿走出了颐年宫。他的脚步不停,直到出了中洲王庭,这才放缓了脚下的步伐,双眸顾盼间,目光四散着,这中洲王城的风土人情,尽收眼底! 素衣青年名为涂陌,为中洲之王的独子,拥有显赫身世,却无争权夺霸之心,更无手握中洲之意。 淡薄的心性,让涂陌心里丝毫不在意,那让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王权霸业! 三天后。 涂陌的衣摆飘飘,双手垂于身侧,站立于在秦淮河边,感受着那一抹微风拂面。口鼻处呼吸着那带着些许泥土气息的空气。眼眸中转动间,看着秦淮河上一艘艘掩着帘子的画舫,这是一些公子小姐们出游,踏春而来! 秦淮河边两旁的道路上,更是游人如织,穿梭如林。这些公子小姐们结伴而行,发乎情而止于礼。文人墨客们身立桥头,轻摇着手中折扇,吟诗作对,好生快活!端是一派的欢声笑语!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南荒发兵,兵临城下,中洲前线战事告急,阵亡的兵士将领数之不清,战火连绵不休,烽火狼烟不熄,平头百姓更苦不堪言! 而在中洲的腹地,江苏的秦淮河边,游人士子穿梭如织,在歌舞升平中粉饰着这天下的太平! 文存盛世!却是武定天下! 涂陌的一双眸子中,平静如秋水,看着眼前的一副歌舞升平,口中也终是叹息了一声! 这中洲气数已尽,该着急的应该是手握中洲王权之人。而不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才子佳人! “我不是中洲人,也无中洲魂!我只是沧海中的一粒无根浮萍,只是见证中洲的衰败,朝代的更迭!” 涂陌微微一叹,这些文人墨客,才子佳人,活在歌舞中粉饰的太平里,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文弱书生气,在这乱世之中,是完全的不堪一击。 虎门关。 一道天堑,是中洲矗立的最后一道防线,这也是由中洲的先烈们,用血与泪,拿生命筑造而成。他们的魂在虎门关中,见证了中洲的儿郎们,手握刀斧,身穿甲胄,脚跨战马,穿门而出,誓死守卫着中洲土地。 一寸山河一寸血! 中洲的儿郎们,杀敌奋勇,在战争中浴火重生。被敌军被冠以虎狼之师,对敌人,他们狠狠的露出了嗜血的爪牙。而回到中洲,他们便温顺如绵羊,静静的守护着他们脚下所踏的土地! 如今,南荒的铁骑所过之处,在其身后留下了一具具染血的尸骸。 那些铁血的军魂,那些身浴敌人和战友鲜血的中洲儿郎们,手中紧握兵器,空中战旗猎猎作响,他们誓死不退!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不管生与死,却是永远的守护着中洲的土地! 这就是,中洲的儿郎! 两天后。 涂陌辗转反侧,有些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虎门关内。这里荒漠苍凉,这里的百姓食不果腹,这些人浑身脏兮兮的,只是一双眸子中,却是清澈见底,很是干净! 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渴望! 这些人中,是谁的子女,又是谁的父母!而中洲的气数也和他们相连着,他们亡,则中洲亡!他们生,则中洲存! 国之根基,便是民心所向! 战火纷飞,百姓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家家户户挂白绫!只为期待着家中的男儿归! “铁骨铮铮男儿身,意志深埋铁血魂!手中之兵器,定将敌军斩于马下,埋尸荒野,客死他乡!” 这是中洲儿郎们的话语,这也是他们之中,有些人生前最后的誓言! 临行前,家里妇人们眼中的担忧和期盼,让中洲儿郎们随身带着裹尸布,伤时拭血,死时裹身!战火蔓延到哪里,他们就战到哪里,他们战到哪里,哪里就是埋葬他们英魂之地! 战火,以我鲜血燃烧!更以我魂魄浇灭! 战火中的一首悲怆战歌高昂,吹动着金戈铁马,也吹动着烽火连天! 虎门关外,夕阳西下,涂陌独自一人的身影,被这如血的残阳,拖拽的很长很长! “我们的王,驾鹤西去了!” 直到涂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虎门关外。一道道悲天悯人的呼喊,便在整个中洲大地响彻不停! 他们的王,中洲的王,已经死去!中洲无王了! “王的英魂,王的在天之灵,正俯视着中洲土地。中洲的壮阔河山,理因由我们的尸骨来守护!” 中洲儿郎们恭送着他们的王,那被战火洗礼的笔直的脊背,弯了下去。那被鲜血洗刷的悍不畏死的双眸,却是悄然泪下。 今天,整个中洲大地,笼罩在了乌云之下。无数战死的中洲军魂们,恭迎着他们的王。 中洲土地上,家家户户悬挂着白绫,恭送着他们的王。 因果难断,命数至此,从此之后,中洲便再无新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册:北漠来客(新书求收藏求推荐) 北漠王城。 “中洲之王已死,又恰逢逢南荒兵临城下。如今的中洲当真是多事之秋!” 三日后,北漠的王城内,一座靠湖的楼阁里,一位身着锦绣华服的青年,附身端坐于窗边,手中握着酒杯,小酌了一口,双眸微眯,目光四散,俯视着那波光嶙峋的湖面。 阳光直射而下,让湖面闪烁着些许刺眼的光芒。 身着华服的青年,为北漠的少主,名为白画,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 “小葵,若是依你而言,我北漠此时出兵攻打南荒,可行或是不可行?” 白画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酒酿在顿时在嘴里化开,满口生香。白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润,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白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把手摊平放于桌上,手指尖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似是有着一丝规律可寻。 “少主可是想围魏救赵?” 垂着双手,站立在白画身侧的小葵,是一名身材纤细,用一层薄纱掩着面容的女子。“若中洲被南荒收入囊中。待南荒修整一番后,南荒便会大刀阔斧,发兵我们北漠。那时,我们北漠定将腹背受敌!” “在地理位置上,我们北漠和中洲相隔最近。南荒发兵攻打中洲,便率先打破五分天下的局面,东土和西域又坐山观虎斗。如今中洲和南荒狼烟四起,依小葵而言,我们北漠出兵伐南荒,势在必行!” 小葵看着似笑非笑的白画,沉默了片刻,她那裸露在外的双眸之中,飘闪而过一道异彩。“少主可是想,不费一兵一卒,把中洲土地收入囊中?” 战争,瞬息万变。亦可一计定天下! “小葵,深知我心意。” 白画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小葵一眼,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的赞许。白画站起了身,衣衫摆动间,把双手背负于身后,傲立于窗边,便开口说道。“出兵伐南荒,看似拖延南荒出兵的步伐,不过却是为我争取更多的时间。” “南荒率先打破五分天下的局面,不过是想攻下中洲,为南荒在和氏璧一事上,占据更大的胜面。西域和东土不为所动,只是目前还未曾触及到他们的利益而已。” “只是这中洲涂陌,一个山野之人,本就名不见传,却被一道遗昭,让天下人所知晓。” 南荒的手段干脆,便是直接出兵伐了中洲。虽说中洲比之不过南荒,但是南荒想要在短时间内攻下中洲,却也有些痴人说梦! 对于如今无王的中洲,西域和东土又岂会置之不理! “孤之遗昭,中洲的王权,暂由孤之王兄执掌,待孤独子,涂陌回归中洲,便为中洲新王!………” 这是中洲之王的遗昭,昭告了天下。同时也把涂陌,这个本就名不见传的人,推到了风口浪尖处! “少主之意是,中洲先王的独子,涂陌。南荒直接出兵伐中洲,应该不会在乎一个名不见传之人。而东土和西域不出兵中洲,反而会把触手伸到涂陌身上?” 小葵裸露的双眸之中,目光流转,却是紧盯着站立于窗边的华服身影。 涂陌!东土和西域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和南荒争夺中洲。 “小葵,你认为这涂陌如若没有傲人之处,这中洲先王又为何会把他的独子推于至高之处。殊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中洲先王,果真是老谋深算!” 白画背负着双手,眼眸微眯,瞳孔之中,很是深邃。“关于涂陌,我们了解甚少。东土和西域更是连我们北漠都不如。若不是中洲之王的遗昭,我们当中,又有谁会在意这一个名不见传的人。” 这涂陌的傲人之处,就是涂陌身处的师门,一个早已归隐,不问红尘俗世的流派。 “这几日,关于这涂陌的消息,传回的并不多,有一点,便可以说明,这个涂陌,怕是会让西域和东土大失所望了。” 白画的目光悠悠,眸子之中很是深邃,流光转动间,白画的嘴角却是勾勒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回少主。涂陌师承的一脉,本就是修身养性,隐出红尘外,只修一颗淡然道心。如若西域和东土都铩羽而归,那我们也将会无功而返了。” 小葵轻挪动着脚步,站立于白画的身侧,垂立着双手后,开口说道。 “淡然心性,超脱世外。西域和东土会大失所望,但是我白画心中所想,却是无人能及。” 白画轻轻的摇了摇头,双眼弯曲,眼角露出笑意,便接着说道。“涂陌,这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身在王权家,却不为王权人。宁愿做那山村野夫,也不要那人上之人。” 王权霸业的诱惑可以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而这涂陌却是嗤之以鼻,这当真是有趣多了。 “少主。既然不是为了控制于涂陌,那少主又将如何夺下那中洲?还望少主示下。” 小葵伸出双手,合于胸前,弯了弯腰,开口说道。 涂陌一事,再怎么算计,都是于事无补。也会尽落入另外三方的眼眸之中。小葵的双眸之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控制不了的人,还不如让他自由的飞翔于天际。或许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白画成竹于胸,伸出双手,扶在了窗台上,只是他嘴角边的笑容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了。 论心计,白画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少主,是否派出玄甲卫,请涂陌来此一坐?” 小葵直起了身体,放下双手垂于身侧,开口说道。 “也好。让玄甲卫走上一趟,这涂陌来与不来,便能让我白画,在涂陌的心中率先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白画收起了脸上笑容,重新落座在凳子上,伸手拿起酒杯,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只要我的分量在涂陌的心里够重,这涂陌才会发挥出我所期望的价值。” “小葵,去吧。” 物尽所能的利用一个人,要远远的胜过掌控一个人。白画伸手拿起酒壶,给已经见底的酒杯,倒上了酒酿后,便吩咐道。 “是,少主。” 小葵领命,衣裙飘飘,便悄然退出了阁楼。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昆仑墟,远离中洲,绵延至西域境内。佛界道家在这里修寺筑观,修身养性! 这里峰峦起伏,林深谷幽,景色秀丽,每逢春季之尾,夏季之初,满山碧树吐翠,鲜花争奇斗艳! “徒儿,你跟随为师有多少时日了。” 昆仑墟,逍遥阁内。全是由木质的屋舍,被翠绿所包裹,一条小溪,一道小桥,一户人家! 荷塘旁,涂陌盘腿端坐于蒲团之上。在他的面前,是一个白发匆匆,手握拂尘,一身素衣的老道,眉宇之间,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神韵! 老道名为逍遥子,为涂陌的师傅。 “徒儿跟随师傅以有二十余载。” 打坐冥想中的涂陌,听闻逍遥子的话语,便睁开了紧闭的双眸。 “中洲先王的遗昭,你可曾听闻。” 逍遥子伸出手轻捻着洁白胜雪的胡须,双眸看着涂陌,说道。 “遗昭一事,徒儿已然听闻。徒儿非中洲之人,这遗昭一事和徒儿没有任何的关系。” 涂陌平静的说道,握放于腿间的双手,收拢之后,便在身前捏出一个印决。 “中洲一事自有命数,而中洲之王的遗昭,便要篡改中洲已尽的命数,而徒儿你,又岂能置身事外!” 逍遥子有些无奈,轻抚着胡须的手放了下来,握住拂尘,横于胸前。 古有始皇人定胜天,逆天改命,想要寻的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劳苦民心,以血泪筑万里长城。更以一股勃勃的野心,烧筑兵马俑,既身死,也要在阴间手握亿万兵马! “徒儿应该如何做,才能孑然一身,护我道心。” 涂陌放下手掌,垂在身前,便开口道。 “尊遗昭,改命数,熄战乱!和氏璧现,则天下一统。而徒儿你,也自当置身事外了!” 逍遥子箴言道。“只是你生性淡薄,只信因果不信命。为师怕你手握王权之后,如那白起一般,似生命如草芥!妄造世间罪血杀孽!” 逍遥子悠然一叹。涂陌自幼跟随于他,心性如何,他自是知晓。 道心的淡然,只在乎因果之关系,对于其他的事物,便会很是淡漠。 “不知师傅可有静心法门?” 涂陌放开了盘着的双腿,坐在蒲团上,把双手放于身侧,便开口说道。 逍遥子摇了摇头道。“这世间再好的静心法门,也比之不上你一颗坚定的道心。” “奇门遁甲,周易八卦,占星卜命的能人奇士,若是能得他们相助,或许能克制住你淡泊的心性,少生杀孽。” 逍遥子站立着身体,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开口说道。“各位来至远方的朋友,既然来到逍遥阁,又何须藏头露尾!” 涂陌闻言,也站直了身躯,目光所及,冷眼相待。 “逍遥阁主不要误会,我等是北漠的玄甲卫,受我北漠少主之命,邀请涂少主,前去北漠做客。” 六位身着黑色玄铁甲胄,脸上带面具的北漠来客,穿过小桥,来到涂陌面前,动作整齐,齐齐单漆下跪,拱手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逍遥子见北漠来人,看了一眼站立于身侧的涂陌,心里也唯有一叹。 涂陌的身体一侧,避过了北漠玄甲卫施的礼节后,便开口道。“你们若是来这里吃斋修道,我扫榻相迎。若是让我去北漠见你们少主,你们就自行离去吧。” “修行清净之地,见不得兵戎!” “若是涂少主不肯前去北漠,我等有辱少主使命,便就只有以死谢罪!” 领头模样的玄甲卫,偏过头,朝其他玄甲卫点了点头。只见五名玄甲卫,毫不犹豫的弯刀出鞘,齐齐便割了喉! “佟佟佟………” 五人倒地,脖颈间鲜血齐留,鲜血淌过木板,把正在流淌着的小溪染的殷红。 “望涂少主,饶属下一命,前往北漠做客。”余下的一人,躬身说道,供着的双手不曾放下。 “我不喜欢重复我自己的话,你自行离去吧。战火纷飞中,最轻的莫过于人的性命!” 涂陌踱着步伐,来到一朵荷叶旁,伸出手,轻轻的把荷叶上的水珠儿滴在掌心处。 “既然涂少主不愿前往北漠。那属下也便无性命再回到北漠。” 领头的玄甲卫,抽出腰间的弯刀,寒光一闪,便向着脖颈出割去。 “叮!” 涂陌摊开了手掌,掌心处的水珠儿顿时激射出去,折断了那把已经搭在脖颈处的弯刀。“留你一命,是想你回去给北漠少主带一句话。我无手握王权之心,更无争霸天下之意。” 涂陌的话语一落,便随着逍遥子进了木质的屋舍内。 “如若北漠少主不听我之劝告,我必孤身杀到北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册:下山而去(新书求推荐求收藏) 南征百越,北击匈奴,一统六国的大秦帝国,在始皇暴毙之后的第二年,大秦帝国便分崩离析了,而宛若庞然大物般的大秦帝国就这样轰然倒下了! 就在大秦帝国倒塌之后,这天下便战火不熄,狼烟不灭,生灵涂炭,让百姓们苦不堪言!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而在五大流派的暗中辅佐之下,中洲,南荒,北漠,东土,西域,结束了战乱,形成了五分天下的格局! 雄霸一方,各自称王! 五大流派中,暗中辅佐中洲的鬼谷流派,在战争结束后,便隐世不出!而辅佐南荒的纵横流派,便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五大流派至此,便就只有三大流派还在辅佐着手握王权之人。 如今天下,阴阳流派在辅佐北漠。墨家流派在辅佐东土。道家流派在辅佐西域。 而北漠,东土,西域,这三方的王权之人,在三大流派的劝说之下,一直按兵不动,却是在暗中一直寻找着和氏璧的下落! 和氏璧,乃大秦帝国的传国玉玺,可集天下气运于一身。和氏璧又代表着民心民意,帝王之权位,谁若能寻到和氏璧,手握和氏璧,便能振臂一呼,四方臣服,举旗称帝! 王权终是难敌皇权! 随着鬼谷流派和纵横流派的消失,南荒便按耐不住了他们的狼子野心,终是出兵伐了中洲! 打破了五分天下的局面。也吹皱了天下看似平静的表面! 风起云涌中,暗潮澎湃,战火不熄,狼烟不灭! “宣孤旨意,出兵伐西域!”东土之王宣。 “宣孤旨意,出兵伐南荒!”北漠之王宣。 两道宣旨,昭告天下,让整个天下彻底陷入战乱。 只因西域道家流派的占星卜命,窥探天机,已然算出了这天下之命格! 天下乱,则和氏璧出!和氏璧现,则天下一统! 虽是寥寥几句话,却是让的天下间,战火绵延万里,燃烧不断。铁骑铁蹄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在其身后,留下一具具枯骨! 数之不清的年轻面孔,在无情的战火中,被枪穿透胸膛,被刀砍过脖颈,被剑斩断身躯。一具具染血的尸骸横七竖八的躺在敌人的脚下,身后。断臂残骸,身首异处,客死他乡! 终是黄粱绕梦时,最是无情是战争! 而如今的中洲,数十万的中洲儿郎们只遵循中洲先王的遗旨,只尊涂陌为中洲新王。而执政的摄政王,没有兵符在手,调动不了中洲三军,那数十万儿郎,这也让得中洲陷入内忧外患之境地! 中洲的虎狼之师,中洲的儿郎们,若无中洲新王的旨意,绝不对外发兵! 墨守成规,尽责守护好中洲的土地,等待着中洲新王的归来! 昆仑墟,逍遥阁内。 “徒儿,如今战争起,让天下大乱,为师要去云游天下,寻我命中之因果。你也下山去吧,尊中洲先王的遗愿,改变中洲的命数。” 逍遥阁中,木质的屋舍内,逍遥子把握着拂尘的手负在身后,看着正在打坐冥想的涂陌说道。 “师傅,你这便要下山去了吗?” 涂陌闻言,睁开双眼,松开了盘坐的双腿,站起身来说道。 “天下大乱,我以无意逍遥。自当云游天下,做那红尘之人,寻我命中之因果!待天下一统,我将护我道心,再回逍遥阁!” 逍遥子松开了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弯下腰,在一个蒲团下面打开一个暗隔,拿出一柄剑,握在手中说道。“始皇有两剑,一为阿房定秦剑。一为观台定秦剑。而为师手中这把,便是阿房定秦剑。至今之后,你便手握阿房定秦剑,平定中洲内乱,阻拦外患,改变中洲的命数!” “徒儿谨记师傅教导。只是,徒儿多久会再次见到师傅。” 涂陌自幼跟随逍遥子,虽是在逍遥阁中修道,修身养性二十余载,修的自身的道心坚定无比。只是在得知逍遥子要走之后,涂陌的心里,难免有过一丝不舍。 “为师该出现时,自会出现。徒儿,切记,手握王权,便是手握一柄杀伐之剑,不要妄造罪血杀孽!在这天下间,那些人是不会容忍第二个白起的存在!” 逍遥子把手中的阿房定秦剑放到涂陌的手里,轻抚着胡须说道。“徒儿,为师这一走,便是修行之中无岁月,你可曾想过你娘亲的消息?” 白起,被唤作杀神,战神!杀伐果断,也是一个让人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若过的好,我便不想得知。她若过得不好,我便想得知。” 涂陌摇了摇头,接过阿房定秦剑,放在掌心,紧握着。 自由便跟随着逍遥子的涂陌,心里对待父母,却是平静的如一池秋水! “也罢,也罢………各自有因果,各自有命数。” 逍遥子放下手掌,背负于身后,衣摆飘飘,便抬脚走出了木质屋舍,穿过荷塘,踏过小桥,一袭灰白素衣的身影消失在了逍遥阁内。 “如今天下大乱,你若回中洲,中洲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中洲命数会改,但会劫难加身!徒儿,此中因果由你而起,也会由你而灭,谨记,谨记……” 北漠王庭。 北漠王庭中,白画的寝宫内,奉命前去邀请涂陌的领头玄甲卫,正双腿弯曲,头磕地,匍匐着跪在白画的跟前。 “涂陌,有着一颗淡然道心,也心存无敌于天下的信念!果真是有趣,此人虽是听闻不久,却也未曾让我失望。” 听完那名玄甲卫的禀报之后,白画面带笑意,一双眸子中泛着异彩,挥了挥手,开口说道。“你也跟随我多年,便自行去寻一处安葬自己的坟墓吧。” 命令如山般沉重,完成了,便可以生。失败了,就只有死。 “属下谨记少主安葬之恩!” 那名领头的玄甲卫,唯唯诺诺的说完,便起身,出了白画的寝宫。 “小葵,涂陌此人,你心里可有盘算?” 白画端坐在一面铜镜前,整理着自己的发丝,看着铜镜中,小葵的倒影,漫不经心的说道。 “涂陌师承鬼谷流派,自幼便修习道心,修身养性。心性淡泊,虽是无意于任何的王权霸业,只是杀伐之气太过于果断了!如要评价涂陌此人,少主可参考杀神白起!” 站立于白画身侧的小葵,伸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轻轻的放在白画的掌心后,便开口说道。 “白起么?” 白画手拿着木梳,至上而下的划过披散在双肩两侧的乌黑发丝。“白起!被人唤作杀神!战神!一生历经无数战役,从未有过败绩!手下从未有过伏兵掳将,曾在一场已经胜利的战役中,坑杀了敌国的降兵数十万!” “小葵。你说这涂陌,比之白起,又何分别!” 而白起,因杀孽太重,因果加身,助始皇一统天下后,便暴毙于自家的的奴仆中。 这当真是,天理昭彰者,至因果循环之报应。 “少主。白起心性坚定,手握重权,造就无数杀孽!也助始皇一统六国,奠定了根基!只是依小葵所见,如若涂陌手握中洲王权,便是第二个白起!中洲恐是不再有俘兵虏将!” 小葵接过木梳,在白画的黑色发丝上轻缓的梳着。“这天下恐是难以容下涂陌的存在。” 小葵的眼眸中,不免有些担忧,如果涂陌化作了白起,是否会打乱白画的布局! “始皇是帝,白起是臣。如若涂陌作了白起,即便是中洲新王,也始终是臣,不会是君。” 白画挥了挥手,阻止了小葵手中的动作,便用一缕金丝,把发丝束于后背。“既然西域道家流派已经算出了和氏璧现世,如果涂陌真成了第二个白起,其余几方的目光的焦点,却是始终都会放在和氏璧上,对待涂陌,他们无暇出兵中洲,只会暗自提防,暗中部署。” “既然涂陌不愿手握王权,那我便让涂陌成为中洲的无冕之王,助他平定中洲内乱,替我牵制住南荒的脚步。” 白画的话语一落,便起身整理了身前有些褶皱的衣衫后,便抬脚出了寝宫。 “无王的中洲,便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的威胁。即使涂陌成为第二个白起,在中洲未有新王之前,其余几方也不会太过于关注于涂陌。中洲虽然重要,只是比之和氏璧,却是小巫见了大巫。” 小葵双手垂于腰间,抬脚紧跟随在白画的身侧。 “在我心里,涂陌却是比之和氏璧更加的重要。如果我所料不差,东土和西域不会对中洲发兵,同时也会在暗中打乱着我和南荒的布局。中洲这块肉,谁都想吃,只不过谁都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只有一步一步的来,慢慢的蚕食,最后吞噬的干干净净的。” 白画顿了顿移动的身躯,偏过头,看着小葵神秘一笑。话语一落,小葵便紧随着白画,来到了北漠王的寝宫! 东土王庭。 东土王宫的后花园内,一位身着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 这名女子为东土少主,雪如烟! “小雀儿,你的伤势就快要痊愈了,你很快就会自由的翱翔于这天际之中。” 荷塘边,一处白玉围栏旁,雪如烟用双手捧着一只小雀儿。只见那只小雀儿的翅膀处,缠绕着一层白纱,上面隐有点点殷红渗出。 雪如烟目光流转,看着受伤的小雀儿,在自己的掌心处,想飞却又飞不起来的狼狈模样,也就只有开口,轻声的提醒了小雀儿一句。 “少主,据探子来报,涂陌已出了逍遥阁,往中洲而去了。” 一位身着甲胄,腰悬一柄秋水宝剑,面色冷若冰霜的女将领,来到雪如烟的身后,弯着腰,拱着手,行了一礼后,便开口说道。 “涂陌既然离开了逍遥阁,并没有应北漠白画之邀。如果我们也贸然的前往,怕是也会灰头土脸的回来。” 雪如烟嘴角轻启,一双眸子始终放在那只受伤的小雀儿身上,不曾离开过。“墨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少主的心思,属下不敢妄自猜测。” 墨云躬下身,说道。 “无妨,你是墨家之人,又在我身旁辅佐于我,若是揣摩不了我的心思,我留你在身边又有何用?” 雪如烟收拢了双手,把受伤的小雀儿捧在怀里,动作轻柔的抚着它的羽毛。转过身体,一双秋水眸子,平静的看着墨云说道。 “墨云知罪!” 墨云见雪如烟转过身,赶紧身子一侧,退到了一旁,垂立着双手,低头说道。“若是涂陌安然无恙的回到中洲,对已经发兵的南荒来说,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北漠此时又发兵南荒,也不难看出,北漠也必定会要让涂陌安全抵达中洲,北漠会在涂陌的必经之路设防,让涂陌一路风平浪静的回到中洲!” “昆仑墟绵延至西域境内,西域或许已经做好部署,至于我们东土,依属下寡见,因保持中立,即不护涂陌,也不阻涂陌!” “为何?” 雪如烟的手不小心划过小雀儿的伤口处,引的小雀儿一阵躁动。雪如烟话语一落,便有些急切的安抚着怀里躁动不安的小雀儿。 “涂陌如若安全回到中洲,对我们东土而言,利大于弊。涂陌为鬼谷流派传人,而鬼谷流派又注重修习道心,处事不惊,遇变不乱。如若涂陌手握王权,会首要发兵南荒。而南荒,在北漠和中洲的夹击下,分身乏术,已无暇顾及和氏璧。我们东土则会少了两个和氏璧的竞争对手!反而拿到和氏璧的可能性也会大了许多!” 墨云目光流转间,却是把此中之事,分析的透彻。 “既然北漠想要在涂陌的面前献殷勤,那我东土便就静观其变。如若这涂陌果真能牵制住南荒,那我东土便能在涂陌的身上做出一些部署。” “西域,北漠,和我东土。相争于一人,同时也争于中洲,都想从南荒的口中夺食。” 明争暗抢,各施道行。谁又能计高一筹,一计定了这乾坤。 “莫云,被车辇,去涂陌的必经之地,我要看一看这传闻中的涂陌,和我心中所想,有何分别之分。我也想要知道,这涂陌又是怎样应对北漠,西域和南荒。” 雪如烟话语一落,便怀抱着小雀儿离开了东土王宫的后花园。 “是,少主!” 莫云领命,便转身离去了。在宫外,已经被好车辇,双手垂于身侧,静静的等候着雪如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册:洛青衣(求收藏求推荐) 在东土境内,一座巍峨挺拔的山峰矗立而落,这里地处偏远,四周了无人烟,人迹罕至。 群山绵延而过,似一匹匹奔腾呼啸的骏马。山上碧树吐翠,百花竞相争艳,五彩斑斓,当真是一副美丽的画卷。这里远离着俗世,在半山腰上,薄雾蒙蒙,清脆的鸟鸣,响亮的虫叫,缭缭白雾翻腾,好似人间仙境。 绝峰之上,一块平滑似镜面的巨石前,一位身着一袭青衣的女子,衣摆飘飘,发丝随风舞动着。 青衣女子站立于巨石前,她的神色有些迷惘,一双丹凤眼中,尽显回忆。青衣女子伸出了右手,放于巨石上,轻抚着巨石上一个名字的刻痕,而在她的脸颊上,流露出了或痴,或嗔,或喜,或忧,或扰………五味繁杂,尽是显现在了她那美艳而不可方物的脸庞之上。 巨石上的名字是青衣女子亲手雕刻上去,而她每天都会来到此处,站于巨石前,看着巨石上雕刻的名字,十年如一日。而这个名字带给她的回忆,却是一幕一幕的浮现于她的眼前。 一片绿草悠悠之上,一位身着素衣的少年,紧随在一名年老道士的身后,鬓间的发丝,随风飘动着,就在越行越远之时,素衣少年转过头来,只留下了一个名字。 虽是只留下了一个名字,却是让青衣女子雕刻于巨石上,日日来看。同时也铭刻在她的心脏处,挥之不去,却又日夜想念着。 “青衣师姐,师傅在正殿之中召集着门派中的弟子,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在青衣女子深陷回忆之时,一位年岁不大,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轻车熟路,有些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 绝峰之上,风有些大,吹动着她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谷深空幽,至下而上,夹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和些许泥土的湿润气息,迎面而来。 “今天是本门一年一度的门派大比。小师妹又为何荒乱如此?” 青衣女子走出了回忆,一双秋水眸子中神采奕奕,只是望着巨石上的名字,还是会有些出神。 十年了,你……还好吗? “青衣师姐?青衣师姐?” 马尾女孩的表情有些不悦,撅着嘴,伸出手,轻轻的晃动着青衣女子的手臂。语调有些嗲声嗲气的,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马尾女孩的双眸水雾蒙蒙,有些可怜楚楚的看着青衣女子。 “又被师傅教训了吧。” 青衣女子转过身来,伸出手有些溺爱的摸着马尾女孩的额头。“你啊!若是能让师傅少操些心,我们门派便是会安生不少。” “不是的,师姐。是门派里来了很多身穿甲胄,手握兵器的人。我不过是阻拦,询问了他们一下,又和他们发生了一些口角,便被师傅训斥了一翻后,师傅就让我来找寻师姐去正殿。” 山门若是来了生人,上前去询问一番,是门中弟子之本分。那些人非但不配合,还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马尾女孩越想心里越委屈,双眸之中弥漫的水汽也是浓郁了几分,流转间,在她的眼角处,隐隐闪烁着些许的泪痕。 “东土的士兵?” 青衣女子蹙着双眉,她所处的门派隐于红尘外,不问俗世之事,东土的人又怎会跋山涉水的找上门来? 如今天下大乱,不管是内江湖,还是外江湖或许将不会在超脱于世外了。青衣女子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一抹担忧,她伸出手,牵着马尾女孩,衣摆飘飘的离开了这处绝峰。 暗潮涌动之下,各方都在针锋相对着,隔空斗法,计谋百出,谁都想用一计定了这天下! “禀少主。涂陌已出逍遥阁,下了昆仑墟!” “禀少主。涂陌已下山,往中洲方向而去!” “禀少主。涂陌已应了中洲先王之遗昭!” 涂陌,这个在中洲还有王时,一个名不见传之人,如今一发而牵动全身。 涂陌的身影一离开逍遥阁内,四方的目光便照射而来。有期待,有等待,有狠辣,有漠然……… 涂陌若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中洲,中洲的局势一定,便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了。 潜伏在逍遥阁周围的四方探子,都纷纷的向着自己的主子禀告着。 北漠。 “好。小葵,召集荒云三十六天罡,我们去涂陌的必经之路上,恭送中洲新王!” 刚出北漠王寝宫的白画,站立着身躯,听的探子来报之后,顿时开怀大笑。他目光流转间,开口吩咐于站于身侧的小葵,便动身前往了荆古大道。 南荒。 “鹤道人,你和这涂陌可是有着很深的渊源啊。涂陌这个人,我可是很不喜欢的。” 南荒的王庭内,一道声音有些粗犷,吩咐了下去。 西域。 “集结兵马,在荆棘古大道,按兵不动,等候涂陌!” 这是西域王庭内的一道吩咐之音。 竹。 孤生崖谷间,有此凌云气。它秀逸有神韵,纤细而柔美。 它,四季常青,一根根轻盈细巧,未曾出土先有节,细细的叶,粗粗的节,雪压不到,风垂不折! 万里竹海,位于西域境,空深幽影! “家主有令,抓住叶无央,不要让他逃出西域境内,死活不论。” 八名身穿黑衣人,手中紧握着一口口寒光大刀,在竹海内穿梭着。他们脚下急点着,踩的枯黄的竹叶,“咔咔”直响,声音不绝于耳。 在他们前方的不远处,一位衣衫褴褛,身影有些蹒跚的青年,掌心处紧紧握着一柄秋水宝剑,神色有些慌乱的逃窜着。 青年双鬓的发丝,随风飘摇,眼角隐有血丝流淌。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口鼻处的呼吸有些急促。 “逃脱不了吗?” 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在青年有些力竭之时,他身后紧跟的八位黑衣人,顿时一拥而上,他们手中的大刀,泛着点点寒芒,呈包围状,围住了逃窜的青年。 “我只是道家流派一个默默无名之辈,竟被家主如此看中,为了杀我,竟然出动了你们!” 青年身体站立于八人之中,他的身影孤独,抬手间,便握住秋水宝剑的剑把。剑出鞘之音响起,行随音动,青年瞬间挽出几朵剑花,奔袭而去,势要打开一个缺口,好容他逃生。 他不是眼前八名黑衣人的对手,也无心恋战,只因他没有必死的决心! 活着,对他来说,很是重要。 “负偶顽抗者,杀!” 八名黑衣人动了,黑衣摆动,他们脚下急点,八柄大刀或劈,或砍,或刺,一道道寒芒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青年挽出的剑花碎裂了,眨眼间,青年的身体上便多了数到血流不止的伤口,口角溢血,模样很是狼狈不堪。 “我不想死!” 青年单脚撑地,身体瞬间向后倒去,险之又险的避过了那些横劈而来的刀光寒芒。青年紧握在掌心的秋水宝剑由左至右划过,抡出了一轮圆月,顿时击碎了八名黑衣人的攻势。 “上方有空缺!” 青年突然立直起身躯,脚下一跺,身体轻浮于空中。一片悠然而落的竹叶在空中悠然落下,青年脚下点了一下飘落的竹叶,转瞬之间,青年的身体至空中划过,逃出了八名黑衣人的包围圈。 伤口血流不止,身形有些不稳的青年,在落地瞬间,险些栽倒再地。他赶紧稳住了身形,在各处伤口上急点了几下,暂时止住血后,便又开始了一路的逃亡! 东土。 “墨云!快些赶路吧,尽早抵达荆古大道。” 宝马雕车上,雪如烟的话语从掩着帘子的车辇上传出。 在车辇前后随行的,有上百位身披甲胄,刀斧在手的骑兵步兵。在他们之中,一杆大棋竖立于高空,猎猎作响。在旗帜上,铭刻着东土,两个烫金大字,让人赫然醒目。 “是,少主。” 驾车的墨云领命,手中的长鞭挥舞在马背上。五匹威风凛凛,英俊神武的骏马顿时嘶吼声阵阵,她们乘坐的车辇速度便加快了不少。 北漠。 脚跨战马的白画,一袭乳白色衣衫在风中胡乱的飘动着。一路驰聘而过,身影有些纤细的小葵,手中紧握着缰绳,一直紧跟在白画的身侧。 在白画的身后,则是三十六名士兵模样的人,他们身穿银色铠甲,身披纯白披风,腰悬弯刀,手中握着红缨枪。 一路的驰聘,在他们的脚下弥漫出阵阵黄沙,黄土。一股肃杀之意,让人望而生畏。 这是北漠的荒云三十六天罡,精锐中的精锐,他们三十六人可在万人群中取敌将首级,杀进杀出,令敌军闻风丧胆! 他们手中枪,可把人和战马钉在地上。他们腰间的弯刀,出鞘可斩杀敌人的头颅。 荒云三十六天罡,虽是只有三十六人,却是可以匹敌一支万人的军队!威名远播! “少主。荆古大道快要到了。” 遥望着前方,一条古朴的大道浮现眼帘,大道很是宽阔,一路很是平摊,而在宽阔的道路上,却是没有见到一丝的翠绿。 野草不生,杂草不存。 小葵在白画的身侧开口说道,这一路上疾驰,和马上的颠簸,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有些承受不住了。 她不是行军打仗之人,只是隐于幕后,出谋划策而已。 “放缓速度,在荆古大道入口处,静候着涂陌的到来。” 白画口中喝道。他紧紧一勒手中缰绳,疾驰中的骏马嘶吼了一声,四只铁蹄便是慢了下来。 荆古大道。 这条古道,是大秦帝国耗费了庞大的人力物力修筑而成,是一条战略主干道,也是输送兵力,运输粮草的必经之地。 荆古大道,横穿万里,绵延至西域,北漠,南荒境内。 “逍遥阁内不再逍遥。若我再次回到这里,便是天下一统之时,那时天下便无人可再阻我逍遥了。” 逍遥子走了,涂陌也有了。逍遥阁内,一条小溪,一座小桥,一排屋舍,在碧树吐翠中隐于了沉寂。 涂陌身着一袭素衣,手握阿房定秦剑,肩跨包袱,脚下移动着,出了逍遥阁,下了昆仑墟。 傍晚十分,日落西山,一轮完整的落日被群山遮掩了一大半。如血的残阳,把天际印射的通红一片。 荆古大道。是涂陌回到中洲的必经之路,只是快要到达荆古大道时,涂陌却是顿住了他那移动的身影。 就在昆仑墟至荆古大道的入口处,一位乳白色衣衫的青年负手而立着,四目相对,他和涂陌隔空相望了一眼。 “阻我回中洲的人?” 涂陌只是蹙了蹙眉,便抬腿,移动着身躯,走到了那名青年的身侧,眼角的余光微微扫过,他们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精锐。涂陌的身影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绕过了那名身着乳白色衣衫的青年。 “涂世兄,我是北漠白画,在此等候涂世兄多时了。” 白画见涂陌绕开而行,就要从他身侧一晃而过,他便合拢了手中的折扇,开口说道。 白画若是不开口留下涂陌,这涂陌便会一直走下去,直到遇见西域,南荒,和东土的人。 如若这样,便就不是白画的心里所想了。 “白画?北漠少主?等我所谓何事?” 涂陌顿住步伐,侧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这位身着乳白色衣衫,手握折扇的青年。 只是乳白色的衣衫上,已经染上了些许的灰尘。 “有劳涂世兄上心,记得白画的名讳。涂世兄此行,路上却是不怎么平坦,我在此等候,只为恭送涂世兄,安全抵达中洲。” 白画打开手中的折扇,横于胸前,轻轻的摇晃着。他踱着步伐,双眼弯曲,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来到涂陌的面前。 “不平坦?不知北漠少主所言何意,是有人要阻我去中洲?” 涂陌神色如常,眸子中处变不惊。“不知北漠少主说的是哪一方阻我?北漠?西域?南荒?东土?” 涂陌的语气之中很是平缓,坚定的道心,可以让他不惧任何事。 “涂世兄身份尊贵,可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涂世兄安全的回到中洲。所以我才会率领北漠的荒云三十六天罡,在此等候涂世兄,恭送涂世兄回到中洲,成为这中洲新王!” 白画眼角露笑,手中摇着的折扇不停。以中洲新王为引,白画想听到涂陌亲口说出那几个字。 “我只是一个山野之人罢了。” 涂陌的眸子转动之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在一旁等候的三十六人,枪杵地,手握腰间弯刀,一股肃杀之意弥漫。 “谁若阻我,我便杀了谁!我若回到中洲,中洲从此以后便再无新王。” 涂陌话语一落,抬腿便走。白画看着涂陌的背影,双眼弯曲,嘴角边的笑意很是浓烈。他挥了挥手,距离涂陌有一段距离后,便跟了上去。 白画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这涂陌当真是让他很是欢喜。 “少主,这涂陌看着却不如表面浮现的这样简单啊!” 小葵垂立着双手在腰间,望了一眼涂陌的背影之后,便低着头,小声的在白画身侧说道。 “涂陌,可是一个劲敌啊。他让我欢喜的,便是道家流派的淡然心性,和坚定的道心。” 白画手中的折扇一直不曾停歇,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烈。 只要意不再皇权,不管你在怎么无敌于天下,也终究会落入我白画的指尖。 “从此中洲,再无新王。果真是好极,妙极!” “少主。涂陌是否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小葵说道,只是一双眸子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敌。这个涂陌给了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而这一种感觉,让小葵的心里很是不喜。 “哈哈哈………鬼谷流派的人心性如何,小葵,你应该比我更加的清楚。你又怎会落了那俗套之中。这涂陌,和天下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白画微笑着,口鼻处发出了一声轻笑。他侧着头,看了一眼小葵说道。 “少主,小葵明白了。” 荆古大道上。 在夕阳的余晖下,涂陌和北漠一行人的身影,被拖拽的很长,很长……… 东土。 “这北漠为了一个涂陌,竟然出动了荒云三十六天罡,白画此人攻于心计,绝非常人,端是有些可怕。” 下了车辇的雪如烟只带了几个随行的人,潜伏在暗中,她的目光流转,注视着这一切。 北漠的荒云三十六天罡,不仅是战场上的一柄利刃,还是北漠迎接贵客的最高礼节。 白画会做出这一举动,却是在雪如烟的意料之外。对于意料之外的事,雪如烟却是格外的重视,白画此人,在她的心中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跟上去。若是涂陌接受了北漠的帮助,我东土便出兵伐中洲。若是涂陌没有接受,那便静观其变。” 暗中的雪如烟开口吩咐道。一行人在暗中潜行着,也跟随着涂陌的身影,移动着。 西域。 “涂世兄,可是让我西域好等啊!” 在前方,突然传出一阵战马的嘶吼,和一声大笑,让涂陌移动着的身躯停了下来。 涂陌抬目,注视着眼前的一行人,神色如常。他双手垂于身侧,左手掌心处紧握着一剑。 白画一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后,便眼角露笑,静观其变。他在等待着,等着涂陌会不会开口。 不止是白画在等,潜伏在暗中的雪如烟也在等待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