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夏洛克的秘密》 正文 1.雨中的红伞与魔法师 这是一个漆黑的雨夜。 贝克街221b的挂钟敲响了今天第二十一次,双手合十躺在沙发上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忽然翻身而起,围上围巾提起风衣,风一样卷出了门。 门开时隐约的雷夹杂着和赫德森太太的叫喊,一起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雨幕中。 出租车停在了废弃已久的安德烈亚孤儿院门口,他下车冲进雨中,边走边拉起黄黑相间的隔离带,矮身钻了过去。 生锈的铁门并未上锁。 门轴滑动的“吱呀”声在雨夜里模糊不清,仿佛一首悠长古老的梵乐,他两步跨到房檐下的台阶上,又若有所感的转身,面前忽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把红伞。 像是荒凉阒寂的黑夜海洋里飘荡起一片孤独又娇艳的玫瑰花瓣。 “福尔摩斯先生?” “显而易见弗兰克小姐。” 红伞下站着年轻的女人,偏东方面孔,黑发被阴寒的风拂起散逸出伞外,沾染了水汽。 “我们假设你是来勘查现场的,但是这似乎与你的本职工作不太相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一名娱乐记者,而这里今天早上刚发生了一起碎尸案,死者不是任何一位当红影星或者歌星。” 他说话又稳又快,低沉悦耳的声音被嘈杂的雨声模糊,却依旧如暗潮起伏的钢琴音。 弗兰克小姐好脾气的笑笑:“任何新闻都有报道的价值,不是吗?” 夏洛克嘲讽的道:“星辰娱记倒闭了还是弗兰克小姐打算跳槽?” “很遗憾,都不是。” “那究竟是什么促使你在寒冷的雨夜放弃暖风和热咖啡,来到凶杀现场啊,让我猜猜,你的鞋子和裤腿上沾着的泥点好水渍和均匀,未干,说明你是步行到这里,衣袖上——” “好吧好吧,”弗兰克无奈的打断了他的话,“是在下输了,我坦白,我的朋友佐伊·谢尔小姐——杰出的侦探小说作家——她需要一些素材,但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出行,只好由我代劳。” “是吗?” “当然,”弗兰克小姐无辜的眨眨眼,“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瞒过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眼睛。” 夏洛克上前一步,半个身子探入雨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弗兰克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目光中的压力,慢悠悠的将红伞抬高,半边罩在了他头顶。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和他的肩膀流淌下去。 夏洛克忽然轻声道:“那么你有什么发现吗?” 弗兰克耸肩:“并没有,雨下的太大,很多东西都被冲洗干净了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吧,就算是没有下雨我也看不出什么来,我本来就只是打算拍几张照片就回去,毕竟天这么冷。” 她说完没有等夏洛克开口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是侦探。” “既然你的照片已经拍完了,就请你回到家里去,不要在这里打扰我思考。” 弗兰克小姐:“” 半夜在凶杀现场思考,你不害怕撞鬼啊。 虽然知道自己眼前站着的是全大不列颠最杰出的侦探,他的奇葩行径自己前世就早有耳闻,并且在荧屏上亲眼见证,但是当这些情境发生在自己跟前,她还是不禁有些惊心动魄。 毕竟这个世界又不是没有鬼。 曾经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弗兰克小姐也和夏洛克一样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现实狠狠的打了她的脸,疼到哭。 她准备走了,伞收回去,又问:“你没带伞?” 夏洛克灰蓝色的眼睛在雨夜里泛起纯净的刚蓝色泽,淡淡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弗兰克小姐粗暴的将红伞塞在了他手里:“看在我表姐的份上,不要反驳,我还有一把。” 她说着张开自己的背包,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把女士折叠伞和一架莱卡机械相机。 取出那把折叠伞,她侧身从夏洛克旁边走过,两步又回头,微笑:“福尔摩斯先生,再会。” 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夏洛克撑着那把红伞,脑子里旋转的胶片般翻整出这个人的资料—— 苏·弗兰克,亚欧混血,二十二岁,新闻传媒学专业出身,现在伦敦星辰娱记作为一名娱乐记者,巴茨医院助手法医茉莉·琥珀的远房表妹,他和她相识于一年前的“歌剧院女主演鱼缸溺杀案”,之后在茉莉·琥珀的实验室里见过几次。 寥寥无几的信息。 只是个普通人,索然无味。 夏洛克的思绪又回到了今早那件骇人听闻的碎尸案上。 一一 弗兰克小姐转过街角,闪身进入了一条昏暗无人的小巷子。 她似乎从袖子里抖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噗”一声轻响,已然消失不见。 下一秒她出现在了黑马克街区四颗枫树街一幢公寓303号屋子的玄关里。 屋子里本该无人,但是她却大声抱怨道:“西弗勒斯,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按照法律会被判定私闯民宅?” 黑暗里升起一朵幽蓝的火焰,跳跃着照亮客厅中央一小片区域,和一张苍白的脸。 弗兰克伸手打开了客厅的灯,西弗勒斯·斯内普魔杖上的荧光闪烁熄灭下去,声音冷淡的道:“麻瓜的法律我没有义务遵守。” “你开心就好。” 她做了个有气无力的邀请姿势,西弗勒斯解开斗篷扔在沙发扶手上:“有什么情况?” “什么都没有。” “魔法部依旧坚持出现了未经发现的魔法生物他们并不听取邓布利多的劝告。” “这群傻逼”弗兰克骂了一句,“根本就没有任何魔法波动哪里来的魔法生物?能不能好好看看斯卡曼德教授专著里对‘魔法生物’一词所下的定义,如果他们没有《神奇动物在哪里》这本书,我特别愿意赞助!” 西弗勒斯语气嘲讽:“现在正是危机时刻,毕竟小天狼星布莱克才刚逃出阿兹卡班,就有三个麻瓜被杀死,尸体还被撕扯的粉碎残缺不全我们的部长当然愿意说这是所谓的‘未知的神奇动物’干的,而非布莱克的报复。” “神奇动物又不是背锅侠,和他们什么仇什么怨”弗兰克咕哝,“对了,小天狼星真的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 西弗勒斯从长袍口袋里抽出一张报纸,她接过来展开,最显眼的版面上是一张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照片,他抓着监狱的铁栏杆怒吼着,髭发凌乱,眼神暴躁。 “预言家日报我讨厌这家官方报社!” “讽刺的是你并不能将它关闭,”西弗勒斯道,“显然生活在麻瓜的世界里让你的消息过于闭塞,迟早有一天你将忘记自己是个巫师。” “无所谓,”弗兰克锐利的目光快速的在新闻文章上扫过,“摄魂怪——徒增公众恐惧,恕我直言,魔法部就是一群饭桶,垃圾!康奈利·福吉这个缩头缩脑毫无作为的咸鱼,迟早有一天我要” “你要干什么?取而代之?” “我要当面叫他咸鱼!” 西弗勒斯:“” 她将报纸卷成一卷扔出去,给自己倒了杯水,道:“你这次来难道就是为了向我证实小天狼星逃出了阿兹卡班?” 西弗勒斯不答反问:“你刚才是去了现场?” 弗兰克点头:“我说过,那不是任何魔法生物,也不是普通人谋杀,相信邓布利多肯定清楚” 她想起今天凌晨看见的那幕血腥至极的场景。 残肢断臂,鲜血淋漓,有的肢体切口整齐异常,有的却仿佛被野兽啃噬,皮肉脂肪翻卷,模糊成一片肉糜泥泞,更令人费解的是,一些尸体部分不知所踪,死去的有三个人,但是案发现场的尸块不足以拼凑成两个。 “傲罗们已经介入了调查。”西弗勒斯不置可否的道。 弗兰克一直保持着沉默,一直到西弗勒斯出声:“九月份又是一个新的学期” 她蓦然反应过来:“我就知道,你又担当了邓布利多的说客,我不会答应他的,而且他不是已经找了莱姆斯?” 西弗勒斯平静的道:“我并不是邓布利多的说客。” “可别告诉我你是自愿来劝我的,”弗兰克笑的很尖锐,“明明你自己更想做黑魔法防御术老师。” “邓布利多不会同意我,”西弗勒斯的声音干巴巴的道,“但是你比狼人要安全至少一万倍。” “得了吧,你的狼□□剂早就制作成功了,你只是不喜欢莱姆斯。” 半响,西弗勒斯才道:“苏拂” 对方听见这个称呼怔楞了一瞬。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能叫出这个名字的人已经少之又少。 时间太久,久的她都忘了有部风靡全世界的电影叫《哈利·波特》,忘了夏洛克·福尔摩斯住在伦敦贝克街,忘了许许多多的前尘往事,乃至忘了她自己的名字。 她叫苏拂,从始至终,仅此而已。 “我不可能同意,你别费心力了!”她宣誓般的对西弗勒斯说道。 “好吧” “邓布利多还有什么带给我?” “一件破旧的少年时代黑魔王的遗物。”西弗勒斯说着,拿出一个被羊皮纸包裹着的块状包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惨案 苏拂拼了老命才想起七月时邓布利多给她的一份信笺:“那本日记?” 西弗勒斯道:“据说里面残存着十六岁黑魔王的映像,他甚至有思想,但是就我所知,迄今没有任何一项魔法能做到这一点,包括黑魔法。” 她将包裹的纸拆开,露出里面曾经被蛇怪毒液浸透的日记本,中央一个狰狞的黑窟窿,散发着淡淡的腥臭气息。 “现在那个所谓的黑魔王映像已经不在了,想必你已经知道,那几个冲动而又无脑的格兰芬多” 苏拂将那本年代久远的日记翻开,干脆的纸页上没有任何字迹,她顺手拿过羽毛笔划了一道,墨绿色的墨水氤氲在暗色纸页上,渐渐成了一片模糊污浊的痕迹。 “已经失效了,”她道,“邓布利多拿这个给我也没什么用,他都研究不出什么,更何况我?” 西弗勒斯眉头下沉,带着他惯有的嘲讽,似笑非笑:“他一向看重你,毕竟凤凰社里的斯莱特林可不多。” “你也算一个,”苏拂说道,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将日记本放进去,“我尽量,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里德尔留这本日记的用意在哪里?” “总不会是为了去倾听一个红头发傻丫头的无聊心事。” “西弗勒斯你别这样,”苏拂笑道,“你不能对一个一年级的小姑娘抱有任何期待可能性,更何况十六岁的汤姆有颜有腿善解人意,就是有些狗” 西弗勒斯无视她话里没什么营养的调笑,正式的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黑魔王追求血统纯粹和无上权力,所以我以为,这本日记可能是留给斯莱特林后人们的” “哦从娃娃抓起塑造世界观,他思考的一向非常长远,”苏拂沉思,“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像是传销组织在洗脑?” 西弗勒斯眉头抽了抽:“够了!你不能再在麻瓜的世界待下去了!” “你说这话没用,”苏拂摆手,“邓布利多肯定还让你告诉我尽可能调查那起碎尸案,对吧?” “他还让我给你带了蟑螂糖堆和新口味的比比多味豆,”西弗勒斯面无表情道,“并让我询问你,有没有积攒出斯卡曼德先生的巧克力蛙卡片,他愿意用十张自己交换。” 苏拂:“没门!” 西弗勒斯:“” 一一 翌日清晨。 苏拂关掉了书桌上的老式台灯,随手将一本足有两英寸厚的大部头书籍塞进了书架里,活动着坚硬的胳膊腿去厨房里收拾早饭。 她端着盘子坐在餐桌前,电视上正报道着昨天早上那起恶性杀人碎尸案。 官方报道很是谨慎,用了大篇幅无意义的词句去安抚群众恐慌的情绪,让伦敦人民相信这只是一起突发件,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探长专门做了发言,但是收效甚微。 苏拂咬着筷子,两口将盘子里包子吞下,又灌了一杯牛奶,抓起沙发旁的背包里的相机,冲进了暗室。 她的相机年代颇为长久,1988年生产的德国徕卡2,全机械手动,胶片装置,在电子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除了专业摄影师,恐怕很少有人会选择它。 照片从定影液里捞出来,她一张一张夹在挂绳上。 黑白照片上,深色为狰狞血迹,浅色为残破肤骨,晦暗氤氲着的,是黎明破晓光影。 照片是昨天凌晨五点五十分拍的。 由于她现在的工作经常需要一些偷偷摸摸的行径,因此昨天凌晨她从某个明星豪宅附近蹲点回家的路上,清楚的察觉到有某种奇异力量的波动,却又不是魔法波动,然而等她匆忙赶到时,惨祸已经酿成。 拍照片之后她便报了警。 苏格兰场的警探们赶来得倒是迅速,但是一番勘查并没有得出任何的实际效果,连法医看着那摊血肉模糊残骨横飞的尸体都恶心欲吐,更何况其他人。 那样惨不忍睹的现场,似乎不太可能是人为,苏拂觉得像是某种大型食肉动物进食后的残局,这也是魔法部断定出现了未知‘神奇动物’的主要原因。 昨天早上她从现场回来,就见到了邓布利多的凤凰守护神,带来了有关那件凶案的疑问。 晚上忙完报社的事情往回走时,再次路过荒凉的孤儿院就想进去看看,只是运气似乎有点好,她刚进去没多久卷毛侦探就到了。 这里苏拂必须鄙视雷斯垂德探长的节操,你一遇到疑难案件就去找夏洛克,这样你的专业素养绝对都还给你大学老师了! 照片渐渐干了,她收起来叠成一摞。 九点钟。 今天刚好是休息日。 苏拂挥动魔杖驱赶着桌子上的盘子自己去水池里洗干净,然后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傲罗已经介入了调查,但是鉴于昨天刚骂过魔法部,显然她对自己的政府抱有极大的不信任,因此她决定还是自己去调查比较好。 她直接从家里幻影移形到了凶案现场附近。 昨夜雨疏风骤,今晨却清空万里,无云,日光浅淡,适宜出行。 现场早就被清理干净。 这是一座废弃待拆的孤儿院,位置僻静,鲜有人迹。如果不是因为苏拂察觉到那种能量波动,她也不会到这里来。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动静。 一连三天,苏拂都出没潜行于伦敦各个偏僻街巷c废旧工厂,但是再没有感觉到那种奇异的力量波动。 下午她从某个拐角巷子深处出来,接到了一个电话。 “苏?”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舒服甜美的女声。 苏拂应了一声:“茉莉表姐” 茉莉·琥珀惊讶道:“你在外面?没有上班吗?” “请假。” “那,”茉莉的声音有些犹豫,“你能不能过来医院一趟?我们下午去吃个饭,嗯夏洛克说他有东西要还给你。” 苏拂的眉毛高高的挑起来。 你还我东西,还要我去找你,我信了你的邪! 但是她还是答应了,毕竟那可是大侦探福尔摩斯,她前世就非常崇拜的智者,虽然嗯,可能,这个年轻版侦探的性格略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苏·弗兰克这个姓名并非捏造,但是茉莉·琥珀的远方表妹的身份却是假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这种能用一个混淆咒就轻松解决的事情,她绝对不用两个。 苏拂第一次见到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一年前,在黑马克区塞思乐歌剧院,当时正大火的《猫》的女主演被人溺杀在休息室的鱼缸里当然夏洛克是去秀智商破案,她是去拍八卦。 选择茉莉·琥珀作为假身份的依托,她不是没有私心的,当初发现这个世界存在神夏之后她就一直暗戳戳的想见见卷毛侦探呀,结果后来真的见到了,她也就懂得了什么叫人与人之间质的差距。 我可能长了一个假脑子。 冷漠。 下午三点她到达巴茨医院,茉莉作为助手,正在配合病理学家兰斯教授做实验,夏洛克坐在一台高倍显微镜前观察着什么,消瘦的肩胛微微伏低,长腿因为桌子太低而无所适从的曲起。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因为不适应光线而轻微眯眼,瞳孔在日光下呈现美丽的深绿色:“弗兰克小姐,让我猜猜你是刚从圣约翰大街过来,又是步行,路上遇到一只白色的英国短毛猫,你曾蹲下身去逗弄它,吃过一个肯德基甜筒——” 苏拂反驳:“我明明把嘴擦干净了!” 夏洛克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显微镜的目镜上,他淡然道:“你说话的气息里一股浓郁的奶精味。” 苏拂:“抱歉。”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薄荷糖塞了几粒进口腔中,说话有些叮铃哐啷的响:“昨天那件案子有眉目了吗?” “苏格兰场那群无用的警察们显然并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做‘保留现场’,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他们连拍的现场照片都角度不全,我真怀疑他们是怎么入职的。” 他说的很快,有的地方音节甚至模糊的带过去,显然谈论这件事令他很不爽快。 苏拂咳了一声,心想自己那里放着各种角度的高清□□照片,可惜不能给你,好可惜。 茉莉从实验室里出来,摘掉口罩:“苏,你来的这么快?” “还好,还好”苏拂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刚才再次提起碎尸案,她就不得不想起,夏洛克和苏格兰场没有任何进展,她也没有任何进展,简直令人丧气。 “我们下午去吃点什么?”茉莉偷偷看了一眼夏洛克,“苏,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可惜,她盯着的那个正兴致盎然的盯着显微镜,她问的那个神思已经飘到了直布罗陀海峡,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茉莉有些尴尬。 本来恹恹垂首的苏拂忽然抬起头来,语速飞快的道:“茉莉,我忽然想起一件小事先出去一趟,十分钟回来!” 说着她已经夺门而出。 她在走廊上飞奔,一路下楼到了后门时直接抽出了魔杖,就在刚才,她再次察觉那种奇异的能量波动! 她追着那波动一路狂奔到了中央大街上,对方却遽然消失了。 或者说,是人太多,气息混乱,难以辨别。 苏拂只好伫立半响,失望而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鬼怪(上) 这天的晚饭吃的并不非常愉快。 茉莉显然想邀请夏洛克,但是夏洛克将她的邀请定义为“无聊的浪费生命没有丝毫意义的活动”,而陪着她吃饭的苏拂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了饭苏拂又陪着茉莉在路边散步,走了一阵子,不知怎的就路过了贝克街,茉莉似乎不经意的问:“夏洛克今天说要还给你东西” 她提及时苏拂才蓦然想起:“哎呀,我的伞,又忘了,算了下次吧。” “伞?” “我昨天晚上偶然遇到福尔摩斯先生没有动带伞,就把我的借给他了。” “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她们正好走过221号,苏拂忽然停住了脚步。 “茉莉,我的唇膏忘在餐厅了,你先上去福尔摩斯先生家等我一会——” 她说着已经帮茉莉按响了221号的门铃。 赫德森太太应声开门,苏拂直接将满脸惊愕没有反应过来的茉莉掀了进去,带上门:“我马上就回来!” 天色向晚,暮光沉沉之际,贝克街上穿行着各种晚归闲步的人流,苏拂从他们之间快速的穿过去,意图寻找出刚才那一瞬间的奇异能量波动。 但是没有。 她立在马路中央四下张望,直到交警呵斥,才疑惑的离开。 贝克街221号。 “哦夏洛克,瞧瞧这间屋子多久没有进来过年轻漂亮的姑娘了,茉莉亲爱的,放着让我来,你和苏今天是客人” 追踪未果的苏拂回到原地找茉莉,但是却受到了赫德森太太热情的招待,现在只好坐在二楼小会客厅里喝咖啡。 苏拂从来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因为她的精力已经足够旺盛,再不需要任何方式提神,茉莉坐在她身边,手指攥着咖啡杯的边缘,尴尬又有些莫名的欣喜。 大概是因为对面坐的是夏洛克。 他双目紧闭着,手掌放在膝头,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做某种邪教祷告仪式。 “嗯” “你的唇膏并没有落在餐厅。” 茉莉的话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夏洛克打断,“你甚至从来没有涂唇膏的习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因为工作需要用了复古红的口红,但是之后你再也没有用过,餐厅的方向并非在东南,但是你刚才却往东北方向跑,就算是你去了餐厅,折返的时间也不用三十分钟,那家餐厅距离贝克街很近。” 苏拂微笑:“我走路比较慢,而且我落在餐厅的确实不是唇膏,是另外一种比较私密的女性用品,我总得找点借口掩饰一下,还有我不是很熟悉这边的路况,着急之下跑错了方向也很正常啊。”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偏过头去。 苏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墙角书柜边,立着一把老式红伞。 赫德森太太端着曲奇饼进来,埋怨道:“夏洛克,收起你那一套,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两个女孩子。” 茉莉的脸颊微红。 苏拂沉默。 半响,她倏地站起身:“茉莉,我们走吧,天黑了不安全。” 茉莉期期艾艾的站起来,对屋子主人道了声“再见”,便和她下楼。 出租车行驶到茉莉的公寓楼下,茉莉解开安全带,下车的动作做了一半,却又回头:“苏今天谢谢你,我知道我,嗯,有点没用,夏洛克可能永远也不会喜欢我,但是——”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 苏拂:“?” 什么鬼。 思索一番她才明白,原来茉莉误会她说去餐厅拿唇膏是为了给茉莉制造接近夏洛克的机会,虽然拿唇膏这个拙劣的借口被夏洛克当场拆穿。 苏拂哭笑不得。 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话说回来原来茉莉这么喜欢夏洛克啊,不然连餐厅都挑离他家最近的。 一一 她依旧没有回家。而是原路返回,到了贝克街。 此时已是深夜。 路上不见行人车辆,路灯晕黄的光圈静静横在马路中央,被夜行者的脚步碾碎。 她行步无声,身上的色彩随着周围景物的变化而变化,像个透明的变色龙,一路寻找,却并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东西。 她持续接近贝克街221号,直到整个人几乎贴在了门板上。 二楼的窗户里灯还亮着,时不时飘出一些杂乱或者悦耳的小提琴音,苏拂抬头看了一眼,又慢慢离开。 走到街尾。 她忽然脚步微顿,下一秒人已经朝着某个方向飞奔出去。 似乎离得很近,又仿佛很远,苏拂连着幻影移形数次,最终来到了一条不知名的黑巷子。 巷内窸窸窣窣哗哗啦啦一阵嘈杂轻响。 “一s (荧光闪烁)。” 因为幻影移形,幻身咒早已失效,她却顾不上重新再来,巷子深处传出某种撕扯破碎令人牙酸的声音,让她心里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她最后的脚步未落下,悬空在一滩蜿蜒弥漫的鲜血河流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鬼怪(下) 魔杖前端荧蓝的光线里,照亮前方的景象。 一个人,或者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长着人身体的怪物,脖颈之上本该长着头颅地方劈出一个四分五裂的口子,就像是脑袋开成了一朵巨大的,恶心的花,每一花瓣上都肉瘤滚动,利齿粘着恶臭的涎水和血沫,内里伸出猩红诡异的触手,章鱼般舞动着,而每一触手的底端,都生出一个突兀的,疯狂转动的眼珠子。 地上扔着残破的肢体碎肉。 苏拂后退一步。 那怪物缓缓转身,食人花一般的头颅一开一合,声音嗡嗡:“人类?” 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的顺着它的一整排尖牙流淌下去。 “pr一teg一 (盔甲护身)!” “碰!” 两只黏糊糊的触手重重的撞在了盔甲咒上,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她后退几步,她贴墙躲开另外一只首端化成刀刃触手——“sectusepra(神锋无影)!” 三只触瞬间被切割成长短不一的好几段,但是紧接着又有新的触手不断涌上来,苏拂的魔杖几秒之内炸出去无数道魔咒的光弧,其中不乏不可饶恕咒,不幸的是死咒并没有打中,有两道钻心咒穿过了怪物的身体,它竟然只是痉挛了几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新的伤害。 苏拂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玩意儿!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这怪物可以远程作战,她不行,她几乎被那些诡异的触手逼得只有退的份,平常的魔咒在它身上效果减轻了好几倍。 辟出最后一道没有的打中的阿瓦达索命咒之后,她的手指魔杖间徐徐腾起猩红色火焰,那火焰缠绕着她的魔杖,迎风生长,她大力一挥——火焰刹那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她的魔杖尖上飞出去,张开热浪沸腾的大嘴,一口将怪物吞噬而进。 妖异的火焰逐渐熄灭,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甚至连地上的血迹和尸体都焚烧的一干二净,不留任何痕迹。 苏拂缓缓的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她后退两步走出巷子,却再次驻足,因为前方月影之下,平房边的蒿草丛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刚才战斗中苏拂无瑕观察,而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下午,乃至晚上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是刚才那只怪物的同类!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丛草里,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他”声音僵硬平板的开口:“你杀了它。” 苏拂警惕的捏紧魔杖。问了一个几乎不怎么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是了,如果它这个样子走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想到它是一个残忍嗜血的吃人怪物。 等等,它刚才说——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苏拂眸光微沉,遽然抬起魔杖——“legilins(摄神取念)!” 一道模糊的白光闪过,无数道影像胶片电影般涌入她的脑海,但是也是这瞬息之间,那“男人”的头部忽然如被刀切般,斜而平直的错开几条裂缝,紧接着,他的头颅就好像刚削开的苹果皮散落般旋转拉扯成一长条,白红诡谲色彩,中间两颗眼睛,脖子上和方才被厉火焚烧的怪物一样,伸出两条粗壮猩红的触手,前端化作尖刀模样。 触手瞬间抵达苏拂面前,她只来得及侧身——“嗤”一声,利刃毫无障碍的,穿过了她的肩膀。 “sectusepra(神锋无影)!” 那条触手来不及收回就被斩断成几截,与此同时,苏拂幻影移形。 身上带伤,她移动不远,分三次才回到自己的公寓,于是她的热血洒满了家的途中,得亏她挑的都是基本不会有人的地方走。 等回到家时整个左手臂已经不能动弹,她靠着墙坐在玄关口,挥动魔杖。 一道银蓝色的光华从她的魔杖尖喷涌而出,仿佛深夜寂静的银月,或者跳动的精灵之火,凝聚成某个大型动物的形状,它昂首哮月,围着苏拂转了两圈,然后朝着她魔杖所指的方向奔袭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借来的记忆 那道银蓝色的光芒如流星般跨越了大半个英国,抵达一片黑色的湖泊之上。 湖畔的山坡上耸立着巍峨壮阔的城堡,塔尖林立,几朵温暖的灯火点亮了黑幽幽的夜。 它落在了八楼一扇亮着的窗户前。 “哦苏有消息传过来?” 压花玻璃窗被人从里面的推开,伸出一只苍老修长的手,他手指一招,那只银色的动物跨进窗栏,神气活现的抖了抖颈毛。 一只巨大的纽芬兰白狼。 白狼利齿锋锐的嘴一张一合,传来苏拂低哑疲倦的声音:“我找到那起碎尸案的凶手了,马上就过来,请您不要离开,另外我需要冥想盆,希望您没有把它借出去。” 邓布利多坐在书桌之后,半月形的眼镜片上映照出他湛蓝的眼瞳,和前方地毯上正在消散的守护神。 西弗勒斯·斯内普推门而入。 “抱歉校长,”他的脚步非常匆忙,“我刚才看见——” “苏的守护神,”邓布利多从椅子上站起来,“它带来消息,她找到凶手了,但是她本可以直接过来,所以似乎——我猜测——她受伤了。” 一一 “这什么鬼玩意儿”苏拂将那截插在她肩膀上的触手□□,带动了稍微凝固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她用飞来咒召来白鲜滴在伤口上,简单的包扎一番之后才仔细的打量扔在地上的怪物触手。 它已经完全枯萎,前端的尖刀也缩了回去,看上去像是风干了几百年,成色非常具有历史意义的腊肉,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苏拂用魔杖戳了戳,然后变出一个玻璃瓶子将它装了进去。 她起身稍微理了一下头发,从柜子深处拽出一件黑色的巫师袍套上,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 深夜幽静无声,苏拂的因为战斗和伤势,脚步微沉重,头蓬的下摆拍打着脚踝没过露汽很重的杂草,她一路走到村子尽头,看见了一盏蓝莹莹的灯。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说你很快会过来。” 苏拂收起魔杖:“抱歉,出了点意外。” “你受伤了?” “嗯?”苏拂挑眉,“我的脚步声?脸色?左臂僵硬?血腥味?” 西弗勒斯露出疑惑的神情:“你在说什么?” 苏拂:“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的?” “邓布利多的猜测。” 苏拂:“” 我他妈真的以为全世界都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所以你真的受伤了吗?” “一点轻伤,”苏拂无所谓道,“已经处理过了。” 西弗勒斯用魔杖在大门锁链上敲了几下,黑色的大门应声而开。 “你是不是又没有用愈合咒?”他了然而讥诮的问。 苏拂略有些尴尬:“那啥,不严重啊哈哈哈。” “有个精通黑魔法的女巫活了几十年却还不会念愈合咒,”西弗勒斯冷冷道,“这真是自梅林诞生以来最大的笑话。” “只是不太熟练好吗?”苏拂大声反驳,并立即转移话题,“邓布利多是怎么猜到我受伤了的?” 西弗勒斯眼神讥诮,仿佛在说,你转移话题的方法真不高明。 苏拂继续打哈哈:“不管他怎么猜到的,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哪怕他和你素未谋面,只要他站在你面前,就能推测出你的生平事迹和近期活动。” “你确定他没有使用摄魂咒或者他本身不是一个摄念者?” “当然,”苏拂耸肩,“他是个普通人。” 西弗勒斯微微停住脚步,皱眉:“麻瓜?这不可能。” 苏拂不置可否,再没有见过夏洛克·福尔摩斯之前,你永远不会相信他,见了他之后,你开始不相信这个世界。 说话间到了八楼,不等他们说口令,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口的石头怪兽已经自己跳开,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两半,螺旋梯子往上传来邓布利多洪亮悠长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 苏拂轻巧的跳上去,邓布利多提醒:“慢点苏,或许你需要庞弗雷夫人,但是她现在并不在学校。” “说起来西弗勒斯你竟然在学校?”苏拂转身道,“我还以为你会回家” “我必须提前制作出第一批狼一□□剂,”西弗勒斯唇角抹开惯有的嘲讽笑容,“以备不时之需。” “好吧,”苏拂转回去,“不介意的话,教授,请给我一个‘愈合如初’。” 邓布利多愉快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你对这个咒语依旧不熟练。” 苏拂:“能麻烦您别笑吗,谢谢。” 邓布利多抽出自己魔杖轻轻一挥,红光闪过之后苏拂肩上的伤口便以能感觉的到的速度愈合。她大力的活动着肩膀:“好了,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教授,借用一下您的冥想盆。” 邓布利多再次挥动魔杖,一个黑色沉重的东西从隔间里缓缓飘出来,落在苏拂面前的架子上。 “一k”她抬起魔杖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缓缓抽出一抹银蓝色的雾气,或者是细线,它落进架子上那个边缘刻着晦涩如尼文的浅浅石盆里,像是化作了流水旋转的镜面,或者实质化的美丽月光。 冥想盆表面升起一道虚幻的身影,正是那个长了食人花脑袋的怪物一口吞去了女孩半个身体,溅落的银蓝色的血滴虚化在周围的空气里。 “这是什么东西?”西弗勒斯皱眉问。 苏拂淡然:“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说着将手掌伸进了冥想盆里,整个人瞬间被吸了进去,西弗勒斯和邓布利多同时伸手,也都被吸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收割者 伦敦某个无人街巷巷尾,谨慎的女巫执着魔杖,脚步悬空在一滩血迹之上,而在她面前,一个怪物撕扯吃掉了小女孩女巫和怪物搏斗,她驱逐着厉火之蛇吞噬了怪物,邓布利多忽然出声道:“苏,你不应该这么频繁的使用黑魔法。” 苏拂无奈:“教授,我上次使用黑魔法是在五年前” 场景转换。 女巫雷厉风行的对怪物的同类使用摄魂咒,形形□□的光影疾速向后退,浅白色虚幻的光幕摇曳成朦胧灯影,一些破碎的画面闪过——伦敦市区车水马轮的街景,某个医院里雪白的墙壁和晃荡的护士,一个黑衣男人年轻英俊的侧脸一闪即逝,忽然不知道谁开始疾速奔跑,抵达了刚一开始的小黑巷。 下一瞬间三个人面前忽然一片浓郁的黑暗。 继而缓慢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的微小的几乎不可见的细菌孢子,它在冰冷的培养皿中游走,你能感受到它森冷懵懂的情绪,它的意识,它的感官里有无数嘈杂窃窃的声音。 一大片封闭的空间,那些最高端的仪器投射出的致命的光线,冷蓝色光弧映照着白衣人影瞳瞳,他们冰冷滑腻的手指抹过各种实验器具的表面,记录下一串串除了他们谁也看不懂的数据,然后将无数其他的培养皿置之废物箱里。 它开始成长为一条细小的细菌虫,它被大幅度的□□复制。 而下一刻,记忆里画面忽然展开浩瀚无际的宇宙,星云旋转,光轨变换,无数未知的天体瞬间来又瞬间去,陨石擦过彗星之尾,远望去见一颗蓝绿色彩缠绕,白色云雾漂浮的星球。 那颗星球在谁的记忆里不断放大,直到嵌入微观的表层——森林,河流,苍莽大地,海洋,和沙漠。 浩瀚的沙海一望无际,地平线上一轮硕大红日冉冉沉寂,铁灰色的厂房林列排布,四周围着细密的铁丝网,顶端的铁蒺藜在暮色下闪着黝黑沉重的光泽。 从铁丝网的里头,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怪物。 人的身体,下颌于嘴的位置,裂开一朵血色模糊,触手伸展,獠牙锋利的花。 它没走两步,便倒在了滚烫的沙丘上,被飓风席卷,被沙海掩埋。 而那些被复制的细菌虫体,不知为何就脱离了桎梏——它们在水里,在垃圾里,在动物藏污纳垢的羽毛之下到处游走,并开始寻找目标——那些警惕性极松散的人类。 它们通过人类躯体进入内腑,游离到脑部吞噬控制人类的大脑以达到寄生的目的,被入侵的人类大脑不再具有任何人类意识,只会成为细菌体操控的行尸走肉。 它们捕杀人类为食,极其残忍凶狠,而在他们不进食的情况下,几乎和人类没有任何两样。 而一旦寄生的身体受到不可挽回的损伤,或者暴露了身份,它们就会放弃身体重新寻找寄生对象,如此以往,循环反复。 三个人从苏拂的记忆里退了出来。 “喏,这就是那东西身体的一部分,”苏拂掏出装着怪物触手的玻璃瓶递给西弗勒斯,“希望你在把它上交给魔法部之前能研究出点什么来。” 西弗勒斯的嘴唇抿的很紧,半响扭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尽量。” “这不是魔法生物。”邓布利多平静的道。 “当然不是魔法生物,”苏拂皱眉,“像是一种细菌,或者说寄生病毒” 邓布利多沉思片刻,忽然道:“苏,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刀锋的吸血鬼猎人?” “这不是很久之前的事——吸血鬼的新世纪早就故去了。” “那你一定也知道,在新世纪,刀锋曾与变种怪物誓死搏斗,因为那时出现过一种不知名的病毒,不论是巫师,或者普通人,吸血鬼甚至是动物感染之后都会变成怪物,这种怪物的嘴会变成‘吸盘’,就像刚才在你的记忆看到的那样,便于它们吸食人的血肉,只有吸血时才会展开触手和吸盘,不进食时与人类无异” 苏拂一凛,眉头皱的更深了些:“reaper(收割者)。” “恰好是这个名字。” “您的意思是,”苏拂道,“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个怪物,就是感染了新世纪病毒变成收割者的普通人?” “从来没有人知道收割者病毒的来历就你见到的那两只怪物来说,恐怕不止曾经的收割者那么简单。” “如果是这样的话,西弗勒斯,”苏拂回头道,“建议你去找一些吸血鬼新世纪时期的记载文献来看看,说不定会对你的研究有所帮助。” 西弗勒斯依旧道:“我尽量。” 邓布利多道:“或许我可以找我的老朋友们问问,他们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 他口中的“一把年纪”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含义,估计起步起码两百岁左右。 苏拂将记忆挑起来放回脑袋,那些杂乱的画面又放电影般过了一遍,播放到某一帧时忽然被她猛地强行卡主不对,她赶到那个小巷子里时,第一个收割者已经进食到一半,时间根本对不上,那么之前在贝克街引她过去的,根本就不是被她用厉火烧死的那个? 而是后来站在巷口草丛中的那个! 脑海中的画面再次倒带,因为是摄神取念看到的记忆,因此格外混乱模糊,伦敦的街景,医院的护士以及,一个年轻的黑衣男人——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收割者的记忆里? 苏拂眉头紧皱,耳边忽远忽近的传来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交谈的平缓声音:“收割者病毒确实需要以人的躯壳为载体,甚至可以完全毁灭掌控人的大脑意识但是新世纪的收割者可只有一次生命,一旦身体被毁灭,就再也不能存活于世” 掌控人的大脑?? “卧槽!”苏拂猝不及防吼出声。 难怪从昨天下午开始她就断断续续的感应到收割者的能量波动,不是因为她运气好,而是因为她前后和夏洛克见过好几次。 那个收割者它看上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大脑和身体。 一旦大侦探的脑子被收割者细菌虫入侵,他的思维殿堂里住满了长得和皮皮虾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寄生虫子那画面巨他妈恐怖苏拂想都不敢想。 “fuuuuuuuuk!!”她薅了一把头发,神情生无可恋的快速说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现在要去立刻马上刻不容缓的做就先不留了有事打电话啊呸发守护神——” 说着她龙卷风似的卷出了校长办公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相对与无言 西弗勒斯冷静的分析:“她有很多年没有这么歇斯底里过了。” “是啊,”邓布利多饶有兴致的道,“这件事对她一定非常重要,可惜我还想问她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她没有主动提及,肯定是和原来一样,下次再问也不迟。” 西弗勒斯将装了收割者触手的玻璃瓶子放在灯下观察,旁边黄铜架子上的凤凰福克斯轻柔的叫唤了几声。 一一 苏拂出了霍格沃兹立即幻影移形回了贝克街。 她及时的刹住脚步,没有直接显形在夏洛克的面前,然后抱着他的卷毛脑袋摇晃一番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侵略进去一只细菌体皮皮虾。 221号二楼的灯依旧亮着。 苏拂先给自己来了一个幻身咒,然后敲了敲门把手:“al一h一一ra (阿拉霍洞开)!” 门“咔哒”一声轻响自己开了,苏拂闪身进去,刚要关上门,就听见楼上有声音道:“赫德森太太,你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苏拂:“” 卧槽你他妈真的没有在自己耳朵上装电子雷达吗! 于是她干脆放任门开着,悄没声息的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忽然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苏拂立即侧身贴在墙壁上,夏洛克的睡衣袖子擦着她的脸拂过去。 “嗯?” 他打开门张望了一下,随即重重将门关上,震得整座房子都为之颤抖了一瞬。 苏拂也跟着打了个颤。 夏洛克再次从她面前扫了过去。 苏拂跟着他上到二楼,这里比之前晚上自己来时乱了至少两倍。 强迫症·苏·变色龙·弗兰克在角落里看着浑身不得劲,恨不得上去立即给拾掇了。 夏洛克坐在茶几前的地上,手底下“哗啦啦”的翻过去一本硬皮书,满地飘着各种各样的纸张,摊开的书籍报纸,餐桌正中央端端正正潇潇洒洒的摆着一颗骷颅头。 看情况那只脑袋开花的怪物还没有找到机会搬进大侦探的思维殿堂。 真是可喜可贺。 奔波了一整个晚上的苏拂终于松懈下来,她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角落里,看着夏洛克以一种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将书本浏览过去。 那个收割者还没有消灭,它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去夺取夏洛克的大脑,夏洛克再聪明,在力量上来说,也只是个普通人。 她微微向后一靠,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样东西“咚”一声跌落在地上。 是她的那把红伞。 夏洛克缓缓抬头,深深眼窝里蕴着的灰蓝色的眼珠子,在晕黄蒙昧的灯影下,他的目光锋锐如刀,直直逼入空气,透射在苏拂变得透明的的身体上。 苏拂屏息,一动不动。 夏洛克撑着地面站起来,走到红伞旁边,盯着墙角空无一物的位置,弯腰将伞捡起来,重新立好。 他走回去坐下,苏拂的心跳渐渐平缓下去。 两个小时之后,天亮了。 赫德森太太在楼下活动,声音动静很大,苏拂原地幻影移形离开,在她消失的后一秒,夏洛克的目光再次落在墙角的位置,赫德森太太敲门进来:“夏洛克,我要去超市买菜,你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吗?” 他依旧盯着那把红伞旁边:“一杯清咖啡,两块糖。” “哦夏洛克,我说的是去超市” 一一 苏拂脱去巫师长袍扔在洗衣机里,顺手清理掉昨晚遗留下来的血迹。 电子信箱里有好几封报社的邮件,她大致浏览,无非是催促她赶紧结束假期回去工作,用她的工资和职位做威胁。 呵呵。 她利索的将邮件删除,并直接编辑了辞呈发送之后便不予理睬,进盥洗室洗了澡,换掉衣服之后再次出门。 她得想个办法。 想个办法去接近夏洛克·福尔摩斯,这样不仅可以干掉那只收割者,还可以保护大侦探的脑子不被入侵,简直一箭双雕,但是问题在于,她要怎样接近这个全英国最聪明的人之一,并且不被他怀疑。 她脑海里刷弹幕似的刷过去好几种办法又却都被她否决,这些把戏夏洛克一眼就可以看穿,就像看穿她唇膏落在餐馆的借口一样。 苏拂再次回到贝克街附近。 这个时候赫德森太太刚从对面街的超市出来,苏拂一眼看见她,缓缓挑眉,然后侧身从她身边经过的家庭主妇的购物袋里抽出一块生姜,掐开抹在眼角,顿时辣出了两泡生理泪,她狠心的又抹了一把,眼泪哗哗的流淌下来。 随手扔了生姜,她将衬衣领子扯歪斜,头发扯的松松垮垮,转身站在阴影视觉死角处,抽出魔杖将一个瓦楞纸盒变成了拉杆箱,攥在手里一转,两步过去坐在了公交站台旁边的马路牙子上。 这个时候赫德森太太距离她五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混淆咒 她从裤子口袋里拿了一张面巾纸揉皱擤了把鼻涕,又小心的擦了一下眼角,结果她手上还残留着生姜,眼泪流的更狠了。 赫德森太太终于走到了她面前。 “哦!苏?你怎么在这里?” 苏拂仿佛才惊觉般抬头,红肿的眼睛因为不适应光线而严重的眯起来,因此更显得肿胀,头发凌乱的垂在鬓角,脚边还耷拉着一个拉杆箱。 “你怎么了?”赫德森太太惊讶的问,“我昨晚见到你还好好的” 苏拂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的道:“我只是想去找我表姐,结果钱包被偷了,没办法打车,就像坐在这里缓缓再走过去。” “我听茉莉昨天说,你在报社上班?” “哦”苏拂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我今天早上刚被解雇了。” “我的天哪!”赫德森太太捂住嘴巴,“这简直太可怕了宝贝,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苏拂眯眼张望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您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还没有吃早饭” 这倒是大实话。 忙活一晚上,杀怪乘以一点零一,神行千里大半个英国乘以二,火急火燎的回来观察探望(?)卷毛侦探,这么为人民服务简直堪为英联邦典范。 赫德森太太面上露出不忍的神态:“上帝保佑你,孩子,旁边这家餐馆的老板娘是我的老街坊,她的芝士披萨非常棒,快跟我来。” 苏拂拎起袖口抹了一把眼泪,提起箱子跟着赫德森太太进了餐馆。 挑了靠窗的位置,赫德森太太坐下之后便将菜单递给了苏拂,苏拂推辞道:“我不太熟悉,能麻烦您帮我点吗?” 赫德森太太笑着点头,翻阅着菜单开始点食品。 苏拂放在桌子之下的手伸进袖口,心中默念了数遍“对不住”,执着魔杖嘴唇嚅嗫:“fund一 (混淆视听)!” 赫德森太太指着菜单的手指顿了一瞬,紧接着立即回复了正常,她继续点餐,苏拂将魔杖收回了袖子里。 说实话光靠嘴炮和演技她确实心里没底,毕竟自己这半斤八两她还是掂得很平的,而且这件事关乎人命,所以还是保守谨慎一点为好。 食物很快送了上来。 她现在饿如荒民,且她吃饭一向速度快的风卷残云,赫德森太太越看越于心不忍,连连安慰她:“慢点,小心噎着” 苏拂喝下最后一口热可可,赫德森太太依旧满面不忍的开口:“还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嗯非常感谢您,”苏拂更加不好意思的道,“没有了,晚些时候我会和茉莉一起拜访,现在我要去找房子了。” “找房子?你之前住在哪呢?” “在四棵枫树街,今天早上房租刚好到期了” “哦天哪!”赫德森太太惊呼一声,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倒霉之人,简直就是《悲惨世界》女主角的真实写照,“这真是上帝保佑,真是太不幸了!” 苏拂心想,谁说不说呢,肯定是因为夏洛克太聪明了那只病菌虫才会看上他的脑子,真是太不幸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过慧,则易夭,需谨慎。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您知道什么地方有出租空房子的吗?最好能便宜点,和别人合租也可以” 赫德森太太忽然大力拍着她的手,高兴道:“你不介意合租,那就去我的房子吧,正好有一间屋子空着,夏洛克也不介意多个室友和他一起分担房租,放心我会给你优惠的” 苏拂内心之喜悦溢于言表:“真的吗!” “当然,”赫德森太太笑的和蔼,“既然你的箱子都带出来了,我们待会就过去吧?” “好的好的,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苏拂一连说了无数个感谢,摸了摸脚边的箱子,道,“能不能麻烦您稍等一会,我去个洗手间” “当然。” 苏拂起身,进了洗手间隔间之后立即幻影移形回自己得公寓,从床底下抽出老式皮箱变成现代拉杆箱的样子,大幅度一挥魔杖,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飞过来跌进箱子里。 她没时间一一辨别到底收了些什么东西,直接将箱子合上一扣,又在房间里布置了几道防护咒语,然后再幻影移形回餐厅。 赫德森太太正笑眯眯的坐在原位置等她。 她将箱子放在了门口,然后走过去:“赫德森太太,我们走吧?” 说着弯腰,将原本的纸箱变回去。 “好的好的诶,你的箱子呢?” 苏拂微笑:“在门口啊,您忘了,我没有带进来。” 赫德森太太一愣,然后立即点头:“对对对,没有带进来” 显然混淆咒还未失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 ONLY YOU “她要租另外一间卧室?” 夏洛克抱着手臂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问。 赫德森太太面上露出不忍而戚戚然的表情:“哦夏洛克,你不知道苏有多不幸,她今天早上刚被解雇,房子又到租期了,命运对这个漂亮女孩是在太不公平了,你说对不对” 苏拂配合着露出类似于深受剥削的劳苦大众的表情,她偷偷看了一眼夏洛克他满脸冷漠的讥诮。 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他。 “请随意,”夏洛克侧身上楼,“只要不在我思考的时候呼吸过重就好。” 苏拂:“” 赫德森太太絮絮道:“亲爱的苏,你不来看看你的心卧室吗,这间屋子虽然没有夏洛克的卧室大,但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非常合适,夏洛克经常外出,比如他上个月刚去过约克郡,去了很长时间,我一个老太太很无聊” 苏拂换出一脸和谐的微笑:“我当然愿意,赫德森太太。” 她拎着箱子上楼,在赫德森太太的引导下进了靠东面的一间卧室。 屋子说实话不小,并且带盥洗室,家具齐全,非常完美,更完美的外面的会客厅里坐着卷毛侦探。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达成第一个成就,接下来就静静等待那个收割者出现,然后要么抓获它,要么杀死它。 卧室的窗户朝后街开,相对安静,窗台宽敞,苏拂将箱子立在墙角,盘腿坐在了窗台上。 曦光正好,催人入眠。 她缓缓闭上眼睛,却又被下一刻的门铃声惊醒。 赫德森太太开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长他在楼上” 然后是一阵急促的上楼声。 苏拂从窗台上翻来,打开卧室门——来人果然是雷斯垂德探长。 正要开口的探长忽然转头,本来不经意的目光突如其来的转换,看着苏拂就好像见了鬼似的:“天哪!你一个女人??” 苏拂:“如您所见,我并不是个男人。” 夏洛克不耐烦的道:“不要管她,现在就开始说你一分钟前想要说的话。” 雷斯垂德探长回神,神色凝重:“又出现了一起碎尸案,这次的死者只有一个人,但是” “地点。” “莫妮顿小区c幢3楼011住户。” 夏洛克立即站起身,抓起他的风衣:“还在等什么加文,现在就过去!” 说着两步已经到了楼梯口,雷斯垂德探长连忙跟上去。 “等等!” 夏洛克回头,只见站在卧室门口苏拂也在穿上外套:“福尔摩斯先生,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随意。” 他转身迅速下楼,苏拂一边拉上拉链,一边跟在他身后。 案发现场。 三楼半个楼道都拉了警戒线,穿隔离服的警察进进出出,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多诺万警佐看见走在雷斯垂德探长前面的夏洛克露出颇为头疼的表情,夏洛克过来看了她一眼,没有做任何表示便拉起隔离带钻了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要跟着钻进去的雷斯垂德,一字一句道:“你没有说要去找他!” “除了他,”雷斯垂德耸肩,“我没有别的办法。” 说完他弯身钻进隔离带,走到门口又回头:“今天值班法医是谁?” 多诺万警佐和他刚才动作一模一样的耸肩:“安德森。” “哦”雷斯垂德拍了拍脑袋,进去了现场里。 苏拂也要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她,皱眉道:“你又是谁?” 苏拂轻巧的跳过隔离带,微笑:“你好,我是苏·弗兰克,和福尔摩斯先生一起的。” 居室里传来夏洛克和谁争吵的声音,隐约还夹杂着雷斯垂德探长的喊声,苏拂侧身躲过多诺万警佐,利落的进到了里面。 “这肯定是熟人作案,现场没有任何打斗反抗痕迹,房门锁根本没有任何损坏,并且是从里面反锁着的!” “哦安德森,你是一个法医,你连自己的职业问题都处理不了,推理案情留给专业侦探可以吗?” “这么说你以为自己是专业侦探?你既不是苏格兰场的警察也不是——” “这不可能是熟人作案。” 里间门口站着的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向正走进来的年轻女人。 “你是谁?”安德森阴阳怪气的问,“你这么知道不是熟人作案?” 苏拂敏感的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皱眉:“屋主人独居,单身男性,职业画手,有轻微社会交流障碍症,短期之内没有出过门”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里间门口,“他几乎没有常联系的朋友和亲人,哪里来的熟人作案——” 大力拨开安德森,她将头探进里间:“去他奶奶的腿!” “啊!” 苏拂淡然回头,发现自己的脚正踩在安德森法医的脚背上,她勉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感,面上却更淡然,收回脚,毫无诚意的道:“抱歉。” 血腥味如此浓重,可以想象里间的场景该如何惨不忍睹,但是它依旧超过了苏拂的想象,受害者的尸体——如果那还可以称作是尸体的话,浑身只剩下半颗头和窄窄的身体,以及断成几截血肉模糊的块状物的胳膊,如果不是残缺蜷曲的手指,根本认不出那是人的胳膊,而碎成几瓣的眼珠子有的迸溅黏在墙上,滚在地板上,无怪乎苏拂会直接骂出声。 “明明房门锁的好好的,那凶手是从哪里进来的!” “那里!” “窗户。” 苏拂抬手指着破碎龟裂的落地窗,夏洛克好整以暇的将双手□□风衣口袋。 他灰蓝色的眼瞳里倒映出苏拂的身影,目光却不含任何感情,深邃又冷淡。 苏拂却盯着里间惨烈的场景,眉宇间神情阴鸷,目光比他还冰冷。 尸体还很新,也就是说,这人死去并没有多长时间,很可能就在昨天晚上,收割者破窗而入,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张开血盆大嘴,将鲜活的人类当做食物吞噬进肚腑。 “怎么可能!”安德森还在喋喋不休,“凶手怎么会撞破窗户玻璃进来,这不合乎常理” “这不是常理,”苏拂面无表情道,“这是真理。” 雷斯垂德看看她,再看看夏洛克:“好吧呃,我是想说,还有其他的什么吗?线索之类的” 夏洛克转身,语速飞快的道:“弗兰克小姐刚才说的很对,死者一个人住,近期几乎没有出过门,显然他正在赶一批画稿,这关系到他下个月的生计问题,从玻璃屑飞溅的方向来看,凶手是破窗而人,肯定携带了某种重型器具,不是为了劫财,那么就是情杀?他很久没有交过恋爱关系的朋友,哦甚至可以说他很少交过朋友,所以不太可能,仇杀?雷斯垂德,我需要你帮忙调查他的生平过往” 苏拂站在门口,思索着,如果作案的这个收割者和她昨晚遇到的不是同一个,那么在伦敦市,乃至整个英国,到底潜伏着多少这样凶残危险的隐患? 这个时候夏洛克,雷斯垂德以及安德森法医也走了出来,多诺万警佐接了个电话,然后过去对雷斯垂德探长低声道:“李斯特那件案子,犯罪准备细节” 夏洛克这次大步跨过警戒线,走到楼道拐角忽然回头不耐烦道:“弗兰克,你还在等什么?” 苏拂连忙跟上去,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用商量的语气对多诺万警官道:“犯罪行为只有预备c着手c实行c既遂几个阶段,我从不知道英国犯罪论体系如此出众,还有一个‘准备’学说?” 多诺万警佐:“” 苏拂转过楼道,发现夏洛克竟然站在电梯口等她,赶紧过去刚想说声谢谢,一看电梯小屏幕上显示“电梯上行至12层”原来不是在等她,而是在等电梯。 下了楼,坐上出租车,夏洛克都保持着沉默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回到贝克街221号,苏拂准备进卧室去收拾东西,手刚搭在门把手上,身后传来他低沉悦耳声音:“来讲述一下,你是怎么看出刚才死者的生活细节的?” 苏拂转身,微笑道:“你明明知道——” “说吧,”夏洛克粗暴的打断了她,“不要因为你比其他人稍微高出一点点的智商就洋洋自喜” 苏拂:“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夏洛克倨傲的微微仰起下巴:“难道不是吗?” “我竟无言以对”苏拂道,“好吧,独居男性,从屋子里的陈设和衣物摆饰,玄关的鞋子等完全可以看出来,客厅靠窗的位置放着画架,柜子顶摆着各种型号颜色的颜料和画笔,垃圾桶里大部分是外卖盒,鞋架上的所有鞋子表面都落了灰说明他近期没有出过门” “社会交流障碍症呢?” “我看了他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通讯录,最常联系的除了外卖和物业,就是合作方,最后一个联系人甚至是陌生号码,这个人几乎没有朋友,也很少和亲人通电话,一般这种长期宅在家里工作的人,都会有轻微社会交流障碍。” “一k”夏洛克双手交叠在下颌处,“很完美,但是你没有看出,他是个左撇子同性恋,有□□的癖好,并且长期处于焦虑状态。” 苏拂:“” 她提起一个抱枕夹在胳膊下,盘腿坐在沙发上,无奈道:“我没你聪明,我看不出来。” 夏洛克:“哦。” 苏拂:“” “ell,”夏洛克耸耸肩,修长的手指松开又蜷住,靠在沙发靠背上的身体微微前倾,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极具压迫感,“那么现在可以说说,你搬来贝克街的目的是什么了吗?你并没有被星辰娱记解雇,你今天早上甚至根本没有去过那里,你在四棵枫树街65号公寓的房租也没有到期” 苏拂挑眉,夏洛克继续补充道:“不要说谎,你的任何谎言对我来说都无处遁形。” “哦,”苏拂将缩着的双腿舒展开,她也前倾身体,并抬手捧住自己的脸,手肘支撑在膝盖上,笑眯眯道:“如果我说,我搬来贝克街住,只是因为你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侦探与小说家 夏洛克并不为所动,甚至连姿势神情都没有变化分毫。 苏拂保持着眯眼的笑意,就这样看着他。 他也看着苏拂。 一直到赫德森太太上楼来问他们要不要吃午饭,一上来就看见俩人一边一个坐在沙发上“深情对视”,惊恐的以为两个人才见面半天就擦出了什么火花,下一秒就要唱出来“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苏拂连忙正襟危坐,双手搁于膝头,神情高贵冷艳,瞥一眼卷毛,先声夺人:“你瞅啥?” 夏洛克:“” “孩子们,你们需要一点曲奇饼干吗?”赫德森太太探头问道。 夏洛克道:“一杯清咖啡,两块糖谢谢。” 赫德森太太将茶盘和饼干放在茶几上:“现在不是喝咖啡的时候,而且我不是保姆!” 夏洛克不置可否,伸手拿起曲奇饼,咔擦咔擦一口一个吃掉。 苏拂盯着他的手,冷冷道:“你没有洗手。” 夏洛克:“得了吧弗兰克——” 苏拂:“你没有洗手。” 她说着站起身抱住夏洛克的胳膊使劲将他从沙发上往起拖:“洗手——” 夏洛克不为所动。 苏拂神经质的从盥洗室里拿了湿纸巾,硬是要夏洛克擦手,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赫德森太太摇了摇头,干脆将曲奇饼端走了。 夏洛克大声抱怨:“哦弗兰克,该死的强迫症!你应该去看精神病医生而不是在这里逼我洗手。” 苏拂看了一眼钟表大步跨过去进了厨房,“这个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患有焦虑障碍,按照你的说法,那他们岂不是全都是蛇精病?” “一群长着生锈小脑瓜的可怜金鱼,是不是精神病有什么区别?” 苏拂:“我放弃和你争论——你平常中午怎么吃饭的?” “咖啡。” “据我所知你作为一个碳基生物光靠咖啡并不足以维持基本生命。” “一h,令人震惊,你竟然还知道碳基生物,我以为你这个研究所谓人类传播行为发生发展规律与社会关系的社会科学——如果这也能称之为科学的话——的娱乐记者不会对任何生物学知识感兴趣。” “哟呵,”苏拂从冰箱里取出意大利面,“大兄弟你的传播学概念背的很溜嘛——中午就吃番茄牛腩意大利面,这个瓶子里是番茄酱吗?” 她说着拧开一个玻璃瓶,然后差点直接把瓶子扔出去:“我擦这什么鬼玩意儿!” 夏洛克从沙发背后探出头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道:“眼珠,专程从约克郡带回来的,为了观察人类的瞳孔在零下五摄氏度到十摄氏度的收缩程度区别。” “这个世界上卖化学仪器的厂商都死完了吗?你要用番茄酱瓶子装眼珠?” 苏拂无语的将眼珠瓶子塞了回去,自言自语:“这样的话就干脆只吃白面算了” 于是她煮了一锅嗯,清汤挂面。 然后坐在餐桌前,夏洛克盯着盘子里白生生的面条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此类吃法,而苏拂在他沉重的目光中,坦然自若的吃完了白面条。 中午她去了一趟超市,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买完所有得生活必需品和食材,然后回到贝克街,夏洛克并没有被收割者吞了脑子。 她实在不敢把食材和那些什么眼珠子,浓硫酸溶液之类的东西放在同一个冰箱里,于是干脆打电话到电器店里,要他们送一个小冰箱过来。 食材放好之后她叮嘱夏洛克:“千万不要把你的试验品放进这个冰箱,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喝到眼珠炖脑髓汤。” 自己做饭是她延续了许多年的习惯,前世独居也是,一直到重生之后,从来不曾改变过。 夏洛克倚在门框边,因为身材颀长所以遮下一大片阴影,他沉静的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早上的问题。” 苏拂思考了一瞬才想起他问的是自己为什么要搬到贝克街来住,她站起身,擦手,垂着的眸子轻掠扬起,微笑道:“其实我早上没有说谎,我来贝克街就是因为你啊,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唇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毫无诚意道:“哇,我好荣幸。” 苏拂抱起手臂倚在他对面,轻笑:“你还记得我借给你伞那天晚上说的话吗?” 夏洛克:“我为什么要记住一堆废话。” 苏拂一点也不介意的继续道:“我说,我去凶杀案现场是为了给我的悬疑小说家朋友拍写作素材,其实我没有什么悬疑小说家朋友,我是去给自己找写作素材,佐伊·谢尔是我的笔名,我不仅是一个娱乐记者,还是一个写作者,衷爱悬疑侦探题材,在出版界小有名气——” 她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所以我说的没错,我搬来贝克街也是为了寻找新的素材,毕竟还有什么比一个聪明卓绝的侦探更能刺激灵感的呢,你说对吗,福尔摩斯先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旧物 夏洛克笑的很假:“真是一个好说法。” “我这次可没有骗你哦,”苏拂说着走进卧室从箱子里抽出一本书扔给他,“看啊我的大作,你要不要拜读一下?好吧我知道你不会有兴趣。” 夏洛克接住,眼珠下移瞟了一眼手上黑色硬皮封面的小说,上面以银色的哥特字体拼成书名《一个证人的罪与则》,角落里的署名果然是佐伊·谢尔。 他随后翻了一下,抬头道:“法庭流派?” “诶?”苏拂饶有兴致的凑过去,“你还知道推理小说的风格流派呢?” 夏洛克将书扔还给她:“我对任何文学性质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是吗?”苏拂哗啦啦的翻着自己的书,自顾自道,“其实我倒更喜欢本格推理和变格推理,处在两个相悖极端的东西总是非常吸引人,可是我并不擅长” “你更擅长做一些焦虑障碍导致的毫无用处的事情”夏洛克慢吞吞的讽刺,“比如逼我洗手。” 苏拂咕哝:“不就是让你洗个手么,用的着这么记仇?” 下午时分屋子里一直非常安静。 苏拂拿着一本书坐在会客厅里闲闲的翻阅,雷斯垂德在快傍晚的时候送来了今早的死者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夏洛克立即研究去了,她站起来,将自己那本封面施了法术的《中世纪最伟大的黑魔法》扔进卧室。 一边在脑子里梳理着到底什么魔法能在一个载体上留下自己的思想,汤姆·里德尔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一边皱眉从冰箱里拿出中午买的青椒,三两下剁吧了,速度极快的炒了一盘虎皮辣椒。 平常做饭的时候都是魔法操作,魔杖一挥菜刀擀面杖该干啥干啥,她站着监工就好,但是现在因为外面坐着夏洛克,她就不得不自己动手,动作依旧娴熟,但是魔法用惯了再自己上手总也感觉哪里不对,她想着,等到把那只要夺取夏洛克身体的收割者杀了,她就回四棵枫树街去 “咳咳咳咳” 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夏洛克捂着嘴唇探进头来,闷声闷气的道:“弗兰克小姐,你在干什么?抽油烟机被你炸了吗。” “哈?”苏拂回头,“我可没有那能耐——” 说完转念一想,似乎自己是有这个能耐的,毕竟一个粉碎咒就能解决的事情,她最擅长这种破坏系魔法了。 “哦这是什么东西”夏洛克执着一支叉子挑起一小块辣椒,“好像染了绿色素的麻袋被撕碎成片屑。” 苏拂:“只是一盘虎皮辣椒而已。” “这么说,”夏洛克掩住嘴唇又咳了两声,显然是被呛狠了,“这是食物?” 苏拂奇怪:“不然呢?” “天哪,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么可怕的食物做法?” 苏拂拂然愤怒:“这是地道的中国菜!” 夏洛克皱眉:“中国人真可怕。” 苏拂冷漠:“这算什么,中国人连皮皮虾都吃,连土都吃你知道吗?” 夏洛克:“” 福尔摩斯先生和苏拂合租的第一天就感受了这个新室友对他深深的恶意。 晚上勉强的吃过晚饭,苏拂勤勤恳恳的自己动手洗了碗,夏洛克将他的好朋友骷髅先生摆在茶几上讨论案情去了,苏拂回到自己的卧室收拾箱子里的东西。 她的箱子有多大,谁也不可估量。 她将自己普通人衣服拿出来挂在柜子里,又把带出来的几件巫师袍叠整齐放在箱子深处,还专门带了里德尔的日记本过来以便闲暇时研究,相关的书籍也带了不少,但是也都不能拿出来。 剩下无关紧要的杂件都一一摆好,她觉得差不多了,又将箱子清理了一遍,好几年没有管过,这一清理,搞出许多陈旧的经年不见的东西来。 譬如她学生时代穿过的魁地奇球服,斯莱特林经典的银绿色相间排布,异常和谐美丽;譬如追求过她的男生送的香水,一打开还有浓郁的香味,她看了眼标签,竟然是放的时间越长越有效果的那种,什么效果?迷情。 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她是个很念旧的人,所以诸多的零碎都不曾丢弃,她捣鼓着,从不知道什么角落里,摸出一个陈旧的,氧化痕迹斑驳的,银戒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忽如尘埃 她将戒指捏在手指间,正正的端在自己眼前。 暖黄色的灯光穿过小小的戒指孔到达她的眼底深处,氤开一片蒙昧散乱的,比戒指本身还陈旧的情绪,类似于怀念,却更冷漠,就像是隔着博物馆的玻璃看陈列的文物,时间痕迹浓重,但与自己无关。 戒指上原本缠绕的精致藤蔓花纹都已经乌黑模糊,拈着它的指尖似乎还能感触到当年被大火炙烤时的灼热,这是幻觉,她想,已经过去那么那么多年了。 “就年份来看,这枚戒指显然不是你的东西。” 苏拂下意识的转头,看见夏洛克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半边脸匿在晦暗的光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原本跪坐在地上的苏拂缓缓站起来,半真半假的抱怨:“你应该敲门的” “实际上你并没有关门,只是虚掩着。” “是吗?”苏拂淡然的道,“我以后会注意。” 夏洛克顿了一瞬,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你知道,就算是锁上了,对我来说也没有用。” 苏拂无奈的笑:“我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地方” 她说着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戒指,低声道:“你刚才说的对,这是一位长辈的遗物。” 夏洛克“哦”了一声。 苏拂的笑意深了些:“年轻人,一般在这种情境之下,你应该对我说一句‘节哀’以示安慰。” “无聊的普通人的情绪,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我可能没有告诉你,”夏洛克走到她面前,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我是高功能反社会障碍人格。” 苏拂无动于衷,她淡然的心想,这件事我八百年前就看电视知道了,而且西弗勒斯说的对,我还是个精通邪恶魔法的黑巫师呢,你怕了吗。 或许她太淡定,夏洛克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他向后一倒窝在她的小沙发里,瘦长的身形和精巧的小沙发有些不协调:“无聊,弗兰克——” “不介意的话,请叫我苏。” 对方扯出一点笑容:“夏洛克。” 苏拂从善如流:“夏洛克,今天早上的案子有进展吗?” 她第一次在夏洛克脸上看到轻微疑惑的神情,他动了动嘴角:“或许我分析错了方向。” 苏拂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声。 方向什么的肯定没错,关键是,这件案子的凶手它不是个人,那么人类的犯罪论原理套用在它身上显然是不合理的,有哪个犯罪者杀人,是为了纯粹的饕餮食欲呢? 合租的第一夜很快翻篇。 近五天之内,苏拂头次睡了一个完整的觉。 尽管睡得很浅,但是令她惊奇的是,换了地方她竟然还能睡得着,这件事本身就非常令人惊讶。 她早上起来神清气爽,觉得自己可以杀死一条龙。 夏洛克站在窗户边疑似发呆,苏拂走过去才发现他依旧穿着昨天的衬衣和长裤,不由惊奇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睡觉多么浪费时间的而无意义的举动。” 苏拂大力拍夏洛克的肩膀:“年轻人你很有前途啊” 夏洛克拂掉她的手,厌烦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已经叫了我两次‘年轻人’,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年纪比我还小一岁。” “二十二嘛”苏拂耸肩,感叹道,“真是美妙的年龄。” 她优哉游哉的去厨房做早饭,尽管夏洛克对煎饼表示非常不满。 吃了饭苏拂又开始研究她的中世纪黑魔法,但是这书看了快一半,根本没有任何发现,难道说汤姆他采取的是更古老的咒语?四巨头时代?梅林时代?上古时代洪荒时代? 她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脑袋里看看多了留下的脑洞都剔除出去,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夏洛克一样,换个方向。 下午茉莉约她出去吃饭,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了离开,又觉得要对喜欢夏洛克的茉莉解释清楚,权衡一番之后还是出去了,前提是在屋子周围留了一圈防护魔咒。 午后的咖啡厅。 “这么说你以后不会再去报社上班了?”茉莉轻声问。 苏拂喝了一口咖啡,因为不适应苦味而微微皱眉:“我被解雇了,打算重新找一份新的工作。” “那房子” “暂时住在赫德森太太那里,”苏拂含混的道,“等我找到了工作有了钱就搬回去,我还是不习惯和别人合租。” “嗯,是的,毕竟夏洛克不是那么好相处” 告别了茉莉苏拂便赶着回贝克街,走了一段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一趟对角巷买点东西,结果前往破釜酒吧的路刚走到一半,她就察觉到不对劲。 谁会跟踪一个刚失业的八卦记者? 苏拂觉得这个人一定脑子有病。 她干脆停下来,懒洋洋的往路灯杆子上一倚,和对方玩起了对峙游戏。 跟踪者明显是爽利人,她刚停下没有一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她面前的马路上。 “弗兰克小姐,请上车。” 苏拂挑眉,问也不问对方是谁,就十分配合的矮身钻进了车里。 窗外的景物急速后退,苏拂身边坐着一位黑衣女郎,一直保持着专业而虚假的笑容,看着她的目光谨慎而挑剔,估计是没见过这么配合听话的。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了一处荒凉的废旧工厂,苏拂下车,转身问黑衣女郎:“确定是这?” 女郎点头,矜持的道:“我的老板在里面等您,弗兰克小姐。” 苏拂缓缓的走进空旷破旧的厂房,然后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 真可怜,她想,年纪不大就瘸了。 等到走近了她才发现,原来那人拄的不是拐杖,而是一把黑伞 “请问——” “弗兰克小姐,”这人不论是嗓音还是语气都带着一种咏叹式的低调华丽,听上去相当温和,实则倨傲非常,“非常荣幸。” 苏拂并没有从他的话里听出半点荣幸。 “阁下是?” “请允许我作自我介绍,”他道,“鄙人麦考夫·福尔摩斯,在大英政府居末职。” 苏拂挑眉:“你是夏洛克的哥哥?” 麦考夫露出温和礼貌而又骄矜疏离的笑容:“显然,这很容易猜到。” 苏拂心想,这并不容易猜到,毕竟您老人家的发际线堪忧的令人害怕,和夏洛克那头浓密的卷毛实在没法比,要不是她刚才忽然想起了脑子里残余的为数不多的神夏剧情,还真是认不出来。 “那么,开门见山,”麦考夫道,“让我们来聊聊我亲爱的弟弟夏洛克” 苏拂撇嘴:“没什么好聊的,我刚和他认识不久。” 麦考夫却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继续用一种轻微而又温和的语气说道:“弗兰克小姐费尽心思搬到贝克街与夏洛克同住,是什么原因呢?” 苏拂:我哪里费尽心思了,明明很容易来着,我都才用了一个混淆咒,怎么被你一说就显得我好像对卷毛图谋不轨似的。 她露出一个夏洛克式敷衍假笑:“相信福尔摩斯先生肯定知道,我是个侦探小说家,我接近夏洛克只是为了从他的生活中汲取一些写作素材” “不不不弗兰克小姐,这个理由用来敷衍夏洛克还勉强说的过去,但是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他顿住声音,目光委婉而挑剔的看向苏拂,似乎在等待她开口。 然而苏拂懒洋洋道:“那又怎样?” 麦考夫含蓄优雅的叹了一声,道:“好吧,我想我必须给出一些诚意十五日晚凌晨两点三十二分,弗兰克小姐不在自己的公寓里休息,却在贝克街散步?还去了西区边缘的圣玛丽街” “哦,”苏拂应了一声,“继续。” “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正在经手的那起碎尸案似乎很感兴趣” 苏拂抬眸,却又微微眯眼:“你知道这起案件的真相?” 麦考夫似乎惊讶了一下,但是立即又露出诚挚赞赏的笑容,他微微颔首道:“白汉金宫的秘密档案室里一直封存着一份关于上个世纪曾出现过变种吸血鬼的资料,上个星期我已经重新调用,并且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相信不久就可以见效。”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这种变种生物的存在?”苏拂皱眉,“那你还放任夏洛克去调查碎尸案,恕我直言福尔摩斯先生,你这个哥哥可真不称职。” 麦考夫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夏洛克年轻气盛,我的话他并不经常听。” 哦那你这哥哥当的可真失败。 “弗兰克小姐不用腹诽我,在夏洛克的事情上,我一向比较头疼。” 苏拂小幅度翻了个白眼:“那还真是辛苦你了,福尔摩斯先生。” “本分而已,”他仿佛没有听出苏拂话里的讽刺意味,继续道,“既然弗兰克小姐也知道真相,那么——” 麦考夫顿了一下,笑容有些虚假,但同时比之前更加谨慎:“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弗兰克小姐,是特殊人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予之戏幕(上) 苏拂微笑:“明明你已经有了决断——我敢保证你知道我在圣玛丽街的所作所为。” “不是非常清楚,”麦考夫又恢复了他含蓄温和而优雅的笑容,“只是贵政府的办事员曾来知会过,他们的一位很有能力的女女士解决了圣玛丽街的隐患,而弗兰克小姐那天晚上恰好出现在此地。” 又是魔法部 苏拂厌烦的摆摆手:“既然你都知道的很清楚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实话告诉你,我搬去贝克街是因为有另一个收割者曾经几次意图夺取夏洛克的身体——想必你已经非常清楚那种寄生病菌虫的生存方式,而夏洛克,他再智商高,也不可能和一个生长成熟的收割者搏斗并逃脱,所以如果你不想你弟弟变成被病毒控制的傀儡怪物,就麻烦不要干涉我。” 麦考夫沉默一瞬,半真半假的道:“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可真好。” 苏拂讽刺的道:“总比你好些。” “就我所知,”麦考夫缓缓道,“贵政府也在试图消灭这些隐患,不知道弗兰克小姐,隶属于哪方?” 苏拂挑眉看着他半响,才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 麦考夫的神情有些奇异:“这么说,弗兰克小姐去追寻消灭变种,完全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了?” 苏拂一怔,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正义是浮于水底的普罗透斯,她也曾执着追寻,但是后来怎么样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定论。 她咳了两声:“这不重要,如果你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不不不,我当然没有说完,”麦考夫道,“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今天专程找弗兰克小姐,是商议夏洛克的事情的。” “怎么个商议法?” “我们都知道,这起碎尸案的‘凶手’不寻常,而夏洛克痴迷于寻找犯罪者和真相,这起案子肯定不会有结果——” 苏拂再次挑眉:“所以?” 麦考夫露出沉思微笑的表情:“所以” 半个小时后。 苏拂看着麦考夫目光复杂:“福尔摩斯先生,我收回刚才关于您不是一个称职兄长的说法。” “欣慰之至,”麦考夫神态自若,“还要麻烦弗兰克小姐襄助。” 苏拂慢慢点头:“应该的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有一天夏洛克知道了真相——” “善意的欺骗将会有益于他的成长。”麦考夫道,“那么,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客气,你的手机里肯定已经存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麦考夫微笑起来:“最后一件事,如果弗兰克小姐愿意定期告诉我夏洛克的情况,我会非常高兴。” 苏拂:“” 她要把刚才那句收回的话再送出去! 她有些恶质的道:“如果福尔摩斯先生习惯我用猫头鹰送信,或者忽然出现在你的壁炉中,又或者,愿意和一个女巫——哦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这个词——女巫的守护神交谈的话” 麦考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疑惑警惕的神情:“守护神?” 苏拂歪头轻笑着对他示意,然后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抽出魔杖一挥:“expect一 patr一nu(呼神护卫)!” 一只巨大的银色纽芬兰白狼在空中长啸奔腾,转瞬就到了麦考夫面前,他瞳孔微缩,立即执起黑伞后退几步。 四周一阵卡卡擦擦的轻响,苏拂很清楚那是枪支上膛的声音,她转头,微笑:“就是它,福尔摩斯先生愿意每天都见到它吗?” 说完她步履轻快的走出了工厂。 她依旧去了对角巷。 这个时间点上破釜酒吧人不多,脑袋好像一颗皱皱巴巴胡桃的老汤姆站在吧台后面,动作慢吞吞的抹着几个高脚杯,看见有人进来,慢吞吞的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再次抬起头,声音嘶哑而惊恐:“莱——弗兰克小姐!” 对他的做派苏拂早已习惯,显然她不是摄魂怪,但是老汤姆活了很多年,见识过许多年轻人不曾知道的事情,过往的早已淹没于尘埃,但是某些残留下来的记忆,却是永不湮灭。 她改变不了什么。 苏拂的语气无奈而冷淡:“麻烦帮我准备两瓶蜂蜜酒,我待会过来拿。” 她掏出两个银西可放在吧台上,老汤姆颤颤巍巍的开口:“您不用——” 苏拂已经转身去了后院。 她把身上的翻领风衣变成了一件巫师袍,然后在垃圾桶上方左数第三块砖头上敲了两下,苍青色的砖块便开始移动,最终出现了一道拱形的门洞。 现在不是开学季,今天的天气也不美好,对角巷石板路铺就的街道蜿蜒入深处,不时的有零散的巫师在两边的商店里进出,飞路粉张扬出翠绿的火焰映照在门店玻璃上,偶尔有人窃窃私语,指点着墙上魔法部粘贴上去的通缉令。 气氛不怎么好。 苏拂下意识的将手伸进长袍口袋里,握住了魔杖。 她走到奥利凡德时踟蹰一瞬,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店里似乎没有人。 苏拂摇了摇破旧斑驳的铜铃铛,里间才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还不到时间,就有人来买魔杖?” “不,”苏拂大声道,“我只是来找您问件事情。” 奥利凡德从高处的梯子上下来,他佝偻着腰,银色的眼睛在晦暗的店面里仿佛两轮混沌的月:“令人惊讶,莱希特小姐,即使过在多年我依旧记得很清楚——哦,十一又三分之一英寸长,非常珍贵的银杉木,夜骐羽毛杖芯,我记得我卖过的每一根魔杖” “您的记性一向好的惊人,还有——我是弗兰克,”苏拂干巴巴道,“今天来我是想问问,既然魔杖可以疏导巫师的魔力并加以规制,那么除了魔杖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器具嗯,可以承载巫师的魔力?” “魔法道具一直都存在于世,并为巫师们作为各种用处” “不不不,您经常说一句话,‘不是巫师选择魔杖,是魔杖选择巫师’,那么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杖是有自己独立思想的?其他的魔法器具,比如一本书经过特殊制作的书,会不会也和魔杖一样,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哦弗兰克小姐,”奥利凡德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您的理解有偏差,魔杖并没有独立的思想,每一个巫师降临,都注定他会拥有一根魔杖,与其说魔杖的选择巫师,不如说魔杖寻找巫师,他们都是注定的。” 苏拂听得云里雾里,难怪这么多年她只见过奥利凡德一个魔杖匠人,这尼玛学问这么高深,正常人都不会感冒的好吗。 “您只需要回到我,其他的魔法器具,有没有可能因为巫师的魔法,而存在独立的思想?” 奥利凡德脱口而出:“这不可能,魔法器具不是魔法生物,怎么可能会有独立的思想?” “我也这么觉得”苏拂语气皱巴巴的道。 但是实际上,汤姆·里德尔,他做到了。 那本日记不仅有自己的思想,而且还聪明的不得了,会说话会骗人,跟个全息投影似的,简直要上天一样。 从魔杖店里出来,苏拂觉得天气似乎又差了些,墙上的通缉令里的小天狼星无声怒吼着,看上去凶戾残暴非常。 她在文具店里买了几瓶自己常用的墨绿色墨水,付钱时看见货架上打着“新款到店,像彩虹一样美丽”的变色墨水,于是又买了一瓶变色墨水。 虽然她并不非常喜欢这款花里胡哨的墨水,但是买回去捉弄夏洛克应该不错,看他拿着滴管烧杯三角瓶做实验分析魔法墨水到底为什么会变色唔,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再往前走是一家药店和哆啦咪猫头鹰商店,各种窸窸窣窣低缓高亢的鸣叫声拍翅声不绝于耳,苏拂挑眉,然后露出一个老神在的笑容,走进了这家商店。 一一 “嘿夏洛克,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夏洛克瘦长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面朝里,听见她的说话声也一动不动,无精打采的道:“咖啡店,查令十字街,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酒吧,花鸟市场苏伊,你今天的行程可真丰富多彩。” “是苏,不是苏伊。”苏拂纠正他。 “管他呢,”夏洛克将卷毛脑袋埋进沙发抱枕里,“迈克尔·史密斯的社会关系简单的好像他令人忧伤的小脑瓜,他寡居的中学老师母亲一直强调——” 他换了一种尖利歇斯底里的拿捏声调,“‘迈克是个善良温和的好孩子,他不会跟任何人结仇’——然而讽刺的是事实如此,一年之内和他说过话的人甚至不超过十个,所以到底是谁深夜破窗而入杀死了他,并且带走了他的部分尸体” 苏拂放下手里的包裹,平静的道:“犯罪总是不需要理由。” “哦苏伊——” “苏,谢谢。” “犯罪怎么可能没有理由?佐伊,你能不能用上你的脑子,明明昨天你还有点智商的” “智商欠费,今天出门忘了冲,”苏拂过去戳了戳他得肩膀,“先不要纠结案子的事,我说了,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一只愚蠢的傻鸟,饲养在玻璃罩子里除了搔首弄姿毫无用处——”他转头,未说完的话语忽然就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苏拂手里那个近半米高的圆拱形铁笼子里,装的并非如他所想的——所谓羽毛炫彩斑斓极具观赏性的黄鹂或者鹦鹉等,而是一只羽毛雪白,翅翼边缘如染墨般沉黑,眼珠锐亮如宝石,尖喙锋利的猫头鹰。 夏洛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予之戏幕(中) “佐伊,你的爱好和审美真是令人出其不意,难以预料。”夏洛克干巴巴道。 苏拂将猫头鹰笼子挂在旁边的架子上,越看越觉得此位仁兄非常之帅,于是十分满意自己的眼光:“猫头鹰是很机敏的动物,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只有骷髅先生一个朋友啦,至少你对猫头鹰说话它会给你点回应,对吧?” “带走它!”夏洛克大声道,“我一点也不想和一只鸟交谈。” 苏拂继续道:“你说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是霸气一点还是萌一点?” 夏洛克:“带走这只傻鸟。” 苏拂:“得了吧夏洛克,它非常聪明,培养培养说不定会成为猫头鹰界的福尔摩斯——” “不要把我和一只鸟相提并论!” 苏拂:“可是起什么名字呢?你觉得翠花怎么样?” 夏洛克:“门捷列夫。” 苏拂:“不好不好,它是公的,所以叫狗蛋行不行?” 夏洛克:“阿伏伽德罗。” 苏拂:“太土了,换一个吧,轩辕日天呢?” 夏洛克:“道尔顿。” 苏拂:“哎哟太装逼了,要不夏洛克?” 夏洛克抬头:“什么?” 苏拂莫名其妙:“我没有叫你,我是说,它叫夏洛克可以吗?” 真·人类·夏洛克·福尔摩斯:“” 苏拂越过他的头顶眯眼看向笼子里的猫头鹰,忽然道:“叫夏洛克会和你混了的,不如”她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夏洛克的头发,“叫卷卷好了,多么可爱,好就这个。” 她说着打开了笼子:“卷卷,来熟悉一下你的新家。” 夏洛克一下子从沙发上翻起来:“让这只傻鸟出去!!” “夏洛克,友好一点,人与自然要和谐相处” “得了吧,我在这只人工饲养在温室里成长的傻鸟身上看不出一点自然性。” 猫头鹰卷卷落在了苏拂曲起的手臂上,姿态骄傲优雅的收起来翅膀。 “你要是不喜欢它,”苏拂将笼子提过来,“我就把它放在阳台上,保证不会打扰到你。” 夏洛克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雪枭,难得露出点不自在的神色,道:“随你。” 苏拂将猫头鹰笼子挂在了窗前,低声对已经落在了她肩膀上的大鸟道:“你愿意替我去霍格沃兹送封信吗?我知道你肯定去过那里。” 她说着拉开抽屉拿了羊皮纸,打开一瓶新买的墨水快速的写了自己对于那本日记的猜想,出于谨慎心理又给信纸用了一个简单却有效的咒语,然后绑在猫头鹰腿上将它放了出去。 吃完晚饭夏洛克询问:“那只傻鸟呢?” 苏拂收拾了盘子:“我把它放出去了,它需要自由。” 夏洛克“哦”了一声。 晚上窗外又有点飘雨,苏拂站在水池边,水流哗哗的流淌下去,窗户玻璃上已经凝结了一层水汽。 第三天,那个收割者仿佛死了一样。 她烦躁的关上水龙头,会客厅忽然里传来“碰”一声重响,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某人关门的声音。 接着关门声的是“哗啦”一声嘎嘣脆,因为苏拂将自己手里的盘子直接扔了出去。 她两步跨出厨房,会客厅里显然已经没有了人影,对于夏洛克此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侠行为,苏拂表示自己很气! 直接一个飞来咒召了自己外衣,又抄起墙边的红伞,她在哈德森太太刚喊完夏洛克又喊她的抱怨中也跑了出去。 感谢雨天不怎么勤恳的出租车司机,夏洛克依旧站在门口,因为他打不到出租车。 苏拂撑开伞罩在他头顶:“你不怕感冒吗?” 毫无意外,夏洛克转头,神色冷淡:“你?” “我——”苏拂转头看向了夜晚被雨幕模糊的伦敦街头,“我是来在你这里寻找创作灵感的,你如果要办案,我肯定要跟去,所以能麻烦你以后出门去办案时喊我一声吗?” 再次毫无意外,她得到了夏洛克一句“随意”。 他们这次去的是苏格兰场。 主要是去看尸体的准确的说,是去看尸块检验报告的。 死者的尸体残缺不全到了一种令人震惊的程度,在现场根本没有办法检验,只好做了初步的收敛工作之后带回去在遗体储藏室里进行化验。 “雷斯垂德探长,晚上好。”苏拂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将红伞上的水甩去。 “哦——弗兰克小姐,嗯,很高兴见到你,晚上好” “让我看看,又来了谁?自负骄傲的怪人天才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这个声音苏拂记得很清楚,属于那位固执己见的法医安德森。 夏洛克直接忽略掉他不友好的话语,戴上医用手套,冷然问:“有什么问题?” “哦,”雷斯垂德忙不迭的答应,“是这样,安德森对尸体表面做了检验之后发现,死者的血液里含有浓度很高的安眠药成分,另外肢体断裂创口上粘有一种粘液,经过化验呈碱性,初步断定是唾液。” “唾液?”夏洛克双手合击,然后快步走到试验台上的尸块前,掏出自己的高倍放大镜弯腰仔细观察,一边快速的低声道:“哦显而易见,一般的利器怎么可能造成这么不规则的伤口,其余的尸体去了哪里,当然不是被凶手带走了,而是被‘凶手’吃进了肚子里” “什么?!”雷斯垂德惊叫出声,“凶手怎么可能吃人!” 苏拂在心底叹了一声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凶手它真的吃人啊! 夏洛克直起身,面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雷斯垂德探长,请用你的脑子,人类的牙齿会造成这样的创口吗?” 他拉起一块皮肉翻卷,血管扯断,青筋爆裂的小腿:“看看,你的牙齿可以啃噬出这样的断口吗?” 苏拂短促的笑了一声,但是她抬头看见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日了狗表情,又连忙将自己的笑声收了回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动物?” “当然动物,它是怎么进去的,门口没有录像,门也是锁着的——”夏洛克扔下那截小腿,又脱去橡胶手套,掏出手机站在原地开始查阅。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他忽然抬头,神情夸张又了然:“水管修理工!多么绝妙的计策——” 话没有说完他就夺门而出,苏拂深吸一口气,对着雷斯垂德探长耸耸肩,立即追了出去:“夏洛克——” 夏洛克出门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走开了,很快消失在雨夜飘摇的水幕灯光之中,苏拂再次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他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对,我需要他的位置定位,麻烦了。” 一一 苏拂进门的时候夏洛克正脱去自己湿哒哒的风衣,赫德森太太心疼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夏洛克怎么淋成这样” “自己作的,”苏拂将红伞立在门口,“追着给他打伞都不理,活该淋雨。” 她追着夏洛克去了莫妮顿小区,死者的住所依旧拉着隔离带,他在里面呆了大概十几分钟又出来,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等到出租车,于是一路淋着雨跑回来了。 至于苏拂,她为了不让夏洛克发现,于是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悄咪咪的跟在他身后跟了回来,然后在外面转悠了一阵子才进门。 夏洛克去洗澡,她顺手锁上房门,魔杖一挥将杂乱无章的会客厅收拾了一遍,又检查加固了防护魔咒,夏洛克才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 他锐利的目光在整洁异常的屋子里转了一圈,问:“你对我的房子干了什么?” 苏拂张开双臂做了个演出开场的姿势:“如你所见。” 夏洛克重重的倒在沙发上,拉长了声音:“该死的强迫症,连房子都逃不脱你的魔爪——” “就目前的不动产所有权归属来说,”苏拂打断了他的话,“这套房子不动产物权所有人是赫德森太太,二楼的使用权归于我们俩,所以你不能说‘我的房子’——” “有什么关系,”夏洛克又打断了她的话,“与其争论这些无用的事情不如动用起你的智商思考一下今天的案子——” “那是你的事情,”苏拂掀开他的腿坐在了旁边,“我喜欢不动脑,不动脑使我快乐。” 夏洛克:“” 他又将自己的腿放回去,意图把苏拂挤开:“你不是看过迈克尔·史密斯的手机的手机通讯录?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吗?” 苏拂干脆把自己的腿也搁在了沙发上:“全都是陌生人,他甚至有外卖小哥的备注,卧槽你说他是个同性恋,他不会想撩那个外卖小哥吧?” 夏洛克一哽,有气无力的道:“你的关注点总是在什么奇怪的鬼地方” 苏拂将腿伸直了,低声道:“好了,不逗你他的最近联系人没有备注,说明是个不常联系的陌生号码,那是谁?你之前在苏格兰场说‘水管修理工’,所以这个号码的主人是水管修理工?史密斯家的水管坏了吗?” “当然,他的水管坏了,不然那条可爱的小动物从哪里进去” 苏拂:“” 你这个形容词用的我实在是没法接啊。 “能把人啃咬成那样子肯定不是小动物,老虎狮子之类的猛禽下水管里可进不来,所以蟒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予之戏幕(下) 夏洛克歪过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可是你的记得吗?孤儿院也有三个人曾糟了毒手,迈克尔和他们——” “当然有联系,”他忽然坐起身,光脚在地上踱来踱去,“连尸体的形态都如此相似,肯定不会是分立的案件,他们为什么会死在孤儿院而不是别的地方,孤儿院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苏拂无奈的将他的鞋子踢过去,转头看着对面的空地,思考着是不是应该买个小沙发放在会客厅里,毕竟夏洛克人高腿长,又喜欢躺,他一躺她就没地方,多么悲伤的故事。 关于孤儿院碎尸案和迈克尔·史密斯到底有什么关系,苏拂一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深夜里机械而警惕的睁眼,有时候出卧室去看看夏洛克睡了没有,害怕有一只头上开瓢的变种收割者破窗而入。 “咦,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苏拂问。 夏洛克深灰色的眼瞳里没有多少情绪,当然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冰冷而仿佛无机质,只有遇到难以解除的谜题时,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才会迸射出非同寻常的光彩。 苏拂记忆里有一双和他一样美丽的深灰色眼睛,却又迥然不同,就像是凛冬清晨被雾气笼罩的冰湖,冰下的流水恰是她羸弱而妩媚的眼波,即使看不清她迷蒙湿润的情绪,也会为她孤独的多情所倾倒。 如此诱人。 “如果你昨天晚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起床四次的话,我会睡得很好。”夏洛克如是说道。 苏拂惊讶:“我记得我只起了三次啊?” “显然你没有半点数学常识。”夏洛克面无表情的说完,拉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穿上。 “你又要出去?”苏拂皱眉,“早饭都不吃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潇洒的转身和装逼的背影。 苏拂只得拽了两片面包跟上去。 “去档案管理局做什么?”她大步跟上夏洛克的步伐,“这里有什么值得查访的东西?” 夏洛克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对档案管理员道:“1977年,安德烈亚孤儿院。” 档案管理员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深阔晦暗的屋子,这里林立无数几乎不见顶的档案柜,经年的尘埃漫游在浮絮般的空气里,一束阳光透过窗缝切进来。 夏洛克在档案柜之间无声的游走,时不时的抽出一两个档案盒。 他忽然驻足,侧身躲过管理员的注视,顺手从某个档案盒里抽出一张纸装进口袋里,然后离开了档案室。 “什么?” 夏洛克将那张泛黄的档案纸页递到苏拂面前,她接在手里:“安妮·格罗斯谁?” “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夏洛克又将那张纸重新折起来装回去,“迈克尔·史密斯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子,他是个孤儿,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说不定是个私生子,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很幸运,被遗弃不到一个月又被收养,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史密斯夫妇收养的孩子——苏,想到什么了吗?他是个孤儿!” 苏拂顿住脚步:“我更想不通的是,你是从哪里知道他是个孤儿的?” “哦——如此简单,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史密斯夫妇是伦敦人,但是伦敦各个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 “可是万一他是在私人诊所接生的,没有出生证明呢?” “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有看迈克尔·史密斯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 苏拂:“哦,没有。” 夏洛克目露鄙视,继续语速很快的道:“他的母亲是一个私人中学教师,父亲是一家小公司的法人代表,中产阶级,夫妻关系和谐——富裕的家庭谁会去私人诊所完成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接生?” “有道理,”苏拂跟着他往前走,“我们要去哪?” “拜访安妮·格罗斯。” 那张档案纸上记载的,是三年前因为政府划地开发而待拆的安德烈亚孤儿院最后的信息,格罗斯女士正是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档案上还留着她的联系方式,夏洛克按照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他像是被摁了开关一样,立即转换了神色和语气。 “嗯——打扰了,上午好,请问是格罗斯女士吗?” 电话那头迟疑半秒钟,道:“你是——” 夏洛克的声音热切而欣喜:“是这样,我是佐伊·谢尔小姐的助理——您不知道她吗?哦那真是您的遗憾,谢尔小姐是非常出色的小说家,您完全可以现在搜索一下——她从一位老人那里了解到了您的事迹,是的,非常感兴趣您的生平给了她灵感,她想创作一部关于孤儿的小说作品,所以我们能对您做一个采访吗?” 苏拂:“” 夏洛克继续保持着热切的语气:“当然是听您尊便,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拜访——好的,明天早上九点,兰克特社区第九大道33号,非常感谢您,上帝保佑。” 苏拂:“我觉得你侵犯了我的姓名权。” 夏洛克挂了电话,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佐伊,你该庆幸你还有这些用处,不然你一定会为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感到羞愧——” 苏拂:“” 回到贝克街之后苏拂真的把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资料看了一遍,夏洛克坐在电脑前手指敲键盘敲的快要飞起似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外面忽然一阵“扑棱棱”拍打窗户的声音,苏拂立即扔下资料起身推开窗户,猫头鹰卷卷飞进来落在了她肩膀上,在夏洛克抬头之前,苏拂利落的摘掉了它腿上绑着的信笺。 “这只鸟为什么又回来了?” 苏拂将长途跋涉的信使放回了笼子里,给它添上水和口粮,倚着门框道:“夏洛克,麻烦你对卷卷友好一点。” “多么愚蠢的名字”他忽然合上电脑,抬头,目光明亮,以一种夸张而惊叹的语气道,“约翰逊,迈克尔·史密斯他们的都是孤儿!戴维斯不是,可是为什么——苏,我们需要知道戴维斯成年之前的住处!” “等等,你先告诉我,约翰逊和戴维斯是谁?” “尸体!苏,他们是尸体——苏格兰场到现在也没有确定他们的姓名和身份,可是多么简单,看看近期失踪人口完全就可以断定——你还曾拍过他们死亡现场的照片!” “孤儿院的死者啊”苏拂叹气,“死者——嗯?你说他们也是孤儿?” 夏洛克重新打开电脑转过来推在苏拂面前:“真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都是孤儿这一点——”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丝毫的高兴成分。 苏拂的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是夏洛克检索出的各种密密麻麻的信息陈列——近期伦敦爆出来的失踪人口信息,他所确定的死者的范围,剔除出去好几个之后所留下的——亚瑟·约翰逊或者以及哈里·戴维斯在中学里的违规记录c成年之后为了找工作投递出去的简历c脸书推特等社交账号c甚至是发表在公开论坛上的留言评论,他们留下的一切信息痕迹。 他再根据这些零碎杂乱的痕迹推理出完整的信息链,然后借以确定那三个死去的人曾经的经历和身份。 “你确定是这两个人?” “我确定——”夏洛克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我不管你忙不忙亚瑟·约翰逊和哈里·戴维斯,孤儿院的尸体,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只有苏格兰场查不出来,哦雷斯垂德,相信我——你会被调查结果吓一跳的!” 他挂了电话依旧兴奋的在原地踱来踱去,一会儿去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一阵子,一会儿蜷在沙发上闭眼发神经,苏拂瞥了一眼他电脑屏幕上乱七八糟的数据流,由衷而默然的对夏洛克·福尔摩斯和麦考夫·福尔摩斯俩兄弟表示了五体投地的敬佩之情。 都是神人,都要上天啊! “哦苏,如果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就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拜访格罗斯女士。” 翌日。 早上八点夏洛克和苏拂就出门前往兰克特社区。 格罗斯女士年过半百,她的手上戴着素净的守贞戒指,据夏洛克从档案局里拿出来的资料记载,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安德烈亚孤儿院帮工,一直到成为这里的院长,一直到孤儿院被划为待拆建筑。 一生都献给了慈善事业,和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在格罗斯女士开门接待他们进去的那一刻,夏洛克就开启了全英国最佳青年演员模式,苏拂觉得大英政府绝对欠他一个奥斯卡。 “亲爱的格罗斯女士——早上好,叨扰您了。” 也许是一直和孩子打交道的缘故,格罗斯女士尽管长着鹰钩鼻和严肃的方下巴,头发也梳成一个紧致的髻,但是她笑起来十分和蔼,看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眼里也泛着柔和的光。 “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是闲着,欢迎你们过来——”她给夏洛克和苏拂倒了两杯茶,笑道,“我昨天专门找了谢尔小姐的作品来读,非常精彩,我很喜欢。” 夏洛克露出亲切而迷人的笑容:“谢尔小姐的荣幸。” 苏拂眼角直抽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懦弱又暴戾的凶手(上) 对格罗斯女士的“访谈”全程都由夏洛克主导,当格罗斯女士询问起谢尔小姐为什么不言语时,夏洛克耸耸肩解释:“谢尔小姐是创作者,她喜欢倾听,她觉得这样可以激发她的思维。” 苏拂:“” 格罗斯女士和善的笑道:“天才总是与众不同的。” 苏拂发誓格罗斯女士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在夏洛克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鄙夷神情! “那么接下来能不能为我们讲讲孩子们的故事?您知道——有时候调皮的小鬼头总是那么惹人爱又惹人恨。” 苏拂觉得自己今天总算是见识了,夏洛克要是不当咨询侦探,完全可以去西区任何一家歌剧院做演员,跨国到好莱坞发展也没什么毛病,相信麦考夫肯定不介意多一个影帝弟弟。 格罗斯女士露出回忆怅惘的神情:“我带过的孩子们有很多,但是每个都印象深刻,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记得我刚去孤儿院时接手的第一个孩子,他叫夏洛克” 苏拂在心里哈哈哈哈哈哈,然后抬头对着夏洛克比口型:“shy—l一一ck!” 夏洛克不为所动,继续“认真倾听”。 他时不时的开口,不动声色的将格罗斯女士的话头引到了他想知道的细节上。 “——哦是的,约翰是个非常调皮的孩子,他经常打碎寝室的玻璃,怎么骂他都没用,天哪,那简直是我见过的最调皮的孩子了,哈里也是,他和约翰是好朋友,这两个坏家伙,他们还有好几个哥们,我记的莱特,莱特·文森,这孩子相对乖巧些,但是最后险些被他们俩带坏了,男孩子总是喜欢结成一两个小团体,他们调皮起来真是太调皮了” “您一定没少教育过他们吧?” “当然这些孩子有的——比如约翰和哈里——是从流浪汉堆里捡回来的,他们沾染一些坏风气再正常不过,我们需要教育他们,让他们走上正道,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显然没那么容易,他们经常欺负弱小的孩子,真是让人头疼。” “被欺负的孩子肯定很伤心” “哎——他们那时候都不懂事,珀斯也胆小,被欺负了也不敢告诉我们——” “珀斯?” “哦是的,珀斯·科利尔,胆小怯懦的小男孩,他十四岁就离开了,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他是女孩子性格呢” “一k——格罗斯女士,今天就到这里,显然谢尔小姐很累了,她总是不适合长时间思考,毕竟您知道——天才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夏洛克说着拽起苏拂,匆匆说了一声“再会”便大步垮出门去。 他腿长走的快,苏拂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还被他抓着手,于是苏拂觉得自己像是夏洛克一路拖行没有自主能力的塑料袋。 “珀斯·科利尔,”夏洛克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一个从小受欺负的孤儿,他可能忍受这种欺负长达几年,格罗斯女士知情,但是并不在意,她认为这只是孩子们的打闹——” “沉默寡言又怯弱的孩子一般不讨喜,”苏拂淡淡道,“就像珀斯·科利尔,大人们更喜欢活泼伶俐的孩子,即使他们调皮,自大,小聪明,自以为是。” “手指蜷起,扣住口袋一角,这是你一贯的应激反应动作,但是现在并没有突发事件,那么就是言语?你刚才的话——” “我们在谈论珀斯·科利尔,福尔摩斯先生。” “ell,珀斯·科利尔,”夏洛克耸肩,“我们现在至少应该找到他——” “打电话给雷斯垂德探长,找他帮忙吗?” “不,我们不用刻意找他”夏洛克忽然停住脚步,看向了旁边的广告墙。 “嗯?”苏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广告墙上是一张海报,上面写着“大马戏——最惊险刺激的体验”,海报上还有几个表演者的名字,珀斯·科利尔赫然在列。 还有一些现场表演的场景,跳火圈的狮子,爬长梯的猴,还有盘绕成一圈绳子的巨大蟒蛇。 她仔细辨认了海报底下的地址和订票电话,念叨:“我这就打电话订票,应该还能赶得上下午这一场” 结果她刚拿出手机,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两张花花绿绿的纸在她眼前一晃。 “卧槽你什么时候弄来的?” 夏洛克将其中一张塞在了她手里:“昨天预定,今早送到。” 苏拂捏着那张薄薄的马戏表演票,深吸了一口气,问:“所以你昨天——或者是更早,就已经锁定了珀斯·科利尔?” 夏洛克盯着路上来往的车流,心不在焉道:“这不是很容易,苏,我以为你会想到,但是显然我高估你了你不是已经猜到水管里爬过一条蛇吗?有什么人会随身携带一条几米长的蟒蛇并有能力驱使它杀人?” “所以,刚才去拜访格罗斯女士只是为了确定科利尔的身份?” “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人” 他说着招了一辆出租车,先一步弯身进去了车里,苏拂将马戏表演票装进了口袋,也跟着上了车租车。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阿波利斯小广场,广场中间搭起一个彩色的大帐篷,系绳上挂满了红黄蓝绿的小彩旗,帐篷口也竖起巨大的广告牌,上面贴着苏拂刚才看到的那张海报。 距离下午表演开场还有一个多小时,因此几乎没有什么人过来,夏洛克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径直往帐篷门口走,快要走到的时候忽然伸出右手拉住苏拂的,苏拂翻白眼:“我是你的百变表演道具吗?” “道具”夏洛克嗤之以鼻,“我以为你对自己的定义好歹是个人类。” 话音未毕,他们就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住:“抱歉,现在不能进场!” 夏洛克拽着苏拂将她往自己跟前拉了拉,神情有些懊恼的道:“不能进?天哪,你在说什么?我和我女朋友是来看表演的,”他说着故意掏出表演票在那人面前抖了抖,盛气凌人的道,“看见了吗,包厢,你确定要拦我?你要是毁了我的约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苏拂:我他妈真是信了你的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懦弱又暴戾的凶手(中) 工作人员明显为难:“实在抱歉,这——” “亨特难道没有告诉你我要来,你还想被你的上司再派去给草坪浇水?上帝啊,你不知道你拖着水管去浇草坪的的姿势有多好笑” 工作人员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夏洛克得意洋洋的道:“当然是看见的,我前几天就来过,亨特专程带我来的。” “那,那您请进,”工作人员唯唯诺诺,并立即换了讨好的笑容,“您慢走,慢走” 夏洛克冷笑着哼了一声,拉着苏拂进到了帐篷里。 苏拂问:“你怎么知道他——” 夏洛克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语速极快的道:“他的裤子后面沾着一根草叶,膝盖和大腿上都有一些泥点子,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来,小腿以下却没有,他当时穿着雨鞋,衬衣侧有一道手掌宽的污渍和未干的水渍,应该是他拉水管时不小心蹭上去的,指甲里有铁锈,手指上还留着阀门靠出来的痕迹,如果是他自己家里的草坪,肯定在浇水过后会换掉衣服,但是他没有,而是稍微做了整理就过来工作,说明很紧急,一个检票的招待却要匆忙的去浇草坪?不是被强迫的还会是什么——” 他牵动着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是不是还需要向你解释我为什么知道他的老板叫亨特?” “这倒不用,”苏拂笑,“门口写着呢,‘亨特大马戏’” 帐篷里这个时候一个人也没有,表演台和周围的座椅都安静沉寂着,夏洛克快步绕到后台,非常小心的进去——这里也没有人。 笼子里的动物懒洋洋的趴着,时不时的喷个响鼻,甩甩尾巴驱散身上的虱子,瞪着大而懵懂的眼睛盯着此时的两个闯入者。 “怎么会没人?”夏洛克呢喃,走过狮笼,又将目光投向了旁边闭目养神的两只豹子和一个封闭的水箱。 “夏洛克,这里。”苏拂轻轻叫了他一声。 他快步走过去,看见一个相对低矮的笼子里,盘踞着一条碗口粗,三四米长的深紫色的大蛇。 它菱形的瞳孔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时不时“嘶嘶”吞吐的蛇信令人毛骨悚然。 苏拂蹲下身去看它,蟒蛇无所畏惧的用扁平的头撞了撞笼子栏杆,她没有动比纳吉尼长得丑多了,她心想。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一片动物嘈杂响声里忽然出现了另外的声音,夏洛克和苏拂同时抬头。 那是一个矮个子的金发男人,他身材瘦小,鼻梁塌陷,穿着滑稽的马戏表演服,却明显嫌大,这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极其不协调起来。 夏洛克站起身,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飞速的道:“骨骼发育不全,应该幼时营养不良所致,行走时步伐拖沓,畏畏缩缩,因为你经常受到欺负。刚从热带过来,显然这是因为马戏团刚去印度巡演的缘故,手背上有孔洞形伤疤,并排两个,边沿紫黑,要么受伤当时没有护理好,要么导致创口的东西有毒——蛇咬伤。” 他语速实在太快,快到有些音节直接模糊的带过去,他锐利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在眼前这个矮个子男人身上每挑一处,都收集到无数细密的信息。 “肩膀高度不一,显然右肩经常负重,”夏洛克的眼睛几乎没有幅度的偏移看向旁边的笼子,“这条蛇经常盘踞在你的肩膀上——黑眼圈很深,至少有三天晚上没有休息好,鞋边有脱胶,新口,曾泡在水里行走过很长一段时间,脖颈处有刮伤,不规则利器导致,最有可能的是玻璃渣珀斯·科利尔,最近带着你的小伙伴杀人杀的开心吗?” 矮个子男人惊的后腿几步,按住手边一只鸵鸟的笼子栏杆,语无伦次道:“你——你,你是谁?你在胡说,我是,我怎么——” “你因为幼年时在安德烈亚孤儿院经常受到欺负而没有能力反抗,所以很早就离开了孤儿院,之后进了马戏团工作,但是由于先天身材缘故依旧经常说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所以这次马戏团巡演到伦敦之后你费尽心思打听到孤儿院曾经对你施暴过的人的踪迹,你发现亚瑟·约翰逊和哈里·戴维斯和另外一个人还留在伦敦,所以将他们骗出来用某种方式——” “闭嘴!” 珀斯·科利尔忽然恶狠狠的吼了一句:“你没有任何证据,不能随便定我的罪!” 他后退两步,转身就要往出跑,夏洛克两步上前去攫住他的肩膀,不想这人虽然瘦小,却异常的灵活,他一矮身就从夏洛克的腋下钻了过去,然后立即滚到了一个水箱后面。 苏拂眼疾手快的抄起旁边的撬棍扔给夏洛克,然后拔下自己衣服上细长的胸针插入蛇笼子上的锁孔,两下捣坏了锁芯,才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 缩在水箱背后的科利尔忽然短促而尖利的笑了一声。 苏拂皱眉。 而就在夏洛克提着撬棍要绕过水箱的时候,水箱一侧忽然“哐”一声砸在地上,锁链碰撞之间水流飞湍,巨大的冲击力顿时将他冲的后退开去。 “小心——” 苏拂最后一个音节犹在舌尖盘桓,水花里忽然就探出一张巨大而獠牙排布的嘴。 科利尔吹了一声口哨,那只凶残的爬行动物立即淌着水流爬过去,笨重的尾巴一扫,水箱侧盖子直接撇到了一边。 那是一条三米多长的鳄鱼。 它丑陋的身体表面好像变质的豆皮,突兀的眼珠子暴戾而冰冷,这只动物一点也不好惹。 夏洛克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周围都是笼子而绕不过鳄鱼,更何况这只鳄鱼似乎还处于狂躁状态,铁灰色疙瘩遍布的尾巴一通乱扫,有的笼子被它打翻,各种乱七八糟的动物叫声此起彼伏。 “嘿!伙计,好好享受吧!” 科利尔病态而得意的大笑出声,然后利索的跳过水箱,朝着门口跑去。 夏洛克咒骂了一句,苏拂还在寻找和鳄鱼搏斗的工具,那只鳄鱼忽然竖起扁平的头颅,强有力的鳄张开冲着夏洛克扑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懦弱又暴戾的凶手(下) 他只来得及将撬棍探出去堪堪阻挡住,左手半只手都没入了鳄鱼骤然闭合的长鳄之中——苏拂清楚的听见他“啧”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被拖曳得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苏拂抓了墙角的小马扎大力砸在鳄鱼脑袋上,砸上去的同时念了道无声的咒语,“碰”一声钝响,小马扎弹开摔掉了一条腿,而鳄鱼堪堪的张开嘴,苏拂一把将夏洛克拽起来。 他的长腿此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两步一跨瞬间跳过鳄鱼尾巴到了两米之外—— “跑!” 苏拂来不及答应,直接跟着他从后台跑了出去。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 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夏洛克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显然对于凶手从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气。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道:“放心,他跑不了的” 正说着,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警笛声,夏洛克转身,冷然道:“你报的警。” 明明应该是问句,用的却是笃定而极具掌控力的陈述语气。 “在我说要订马戏团表演票的时候,”苏拂道,“现在看来,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咯。” 夏洛克径直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苏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现在过去还能再问科利尔为什么要杀史密斯,他是怎么将鳄鱼运到孤儿院的——” “再不包扎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那只鳄鱼——” “想象一下,一个独臂的侦探福尔摩斯,是不是很炫酷很有神雕大侠的feel ?” 夏洛克:“” 苏拂将他的衬衣袖子撕下一截来裹住他血肉模糊的左手,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带白鲜,又不敢贸然的使用愈合咒,倒不是因为不能当着夏洛克用魔法——这完全可以用无声昏迷咒解决——而是她担心,按照自己的垃圾水平,一个蹩脚的愈合咒下去,夏洛克可能药丸。 幸好附近有家小诊所,苏拂连拖带拽将人推进去,在被血浸透了的衬衫袖子拆下时,打下手的小护士惊的打了个嗝。 三米鳄鱼一嘴下去的效果,当然不会那么好看。 而夏洛克满脸鄙夷的不耐烦,仿佛伤口深愈见骨的手不是他的。 “可能需要缝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医生的话。 响的是苏拂的手机,她接起来,那头传来雷斯垂德探长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了,谢谢——” 夏洛克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留着他别动,我有话要问——显然你还没有离开阿波利斯广场,周围的全是风扯着旗子的声音和对面写字楼大屏幕上的广告声——我马上就到,五分钟!” “不用缝针,赶紧包扎,给你两分钟!” 医生:“” 两分钟之内当然不可能包扎好,苏拂扔下钱直接将药水和纱布医用棉等带走,追着夏洛克去了广场前面。 广场周围正在撤去隔离带,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雷斯垂德探长正在指挥着两个警探将科利尔押上警车。 “哦夏洛克,这次非常感谢——呃,”他本来想去握住夏洛克的手,去发现这个家伙举着一只血淋淋缠了一半纱布的爪子,话就噎在了喉咙里,“你的手,怎么回事?” 苏拂才在他身边站定,手里提着一包酒精棉花之类的玩意儿。 雷斯垂德探长带着他们俩一起回去了苏格兰场,在中途的出租车上,苏拂尝试了三遍去包扎夏洛克的手,但是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夏洛克自己缠的纱布,比苏拂缠的好一万倍。 苏拂忧伤的心想,妈卖批要不是因为老子不会用愈合咒 “苏,我对你的动手能力再一次产生了怀疑,”给纱布打结也不忘打击苏拂的夏洛克道,“你除了强迫症发作之后把我的东西摆的一件都找不到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苏拂:“” 一一 他们从苏格兰场出来回贝克街时,伦敦街头已然华灯初上。 苏拂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咱们快回去吃饭睡觉吧。” “你刚才在苏格兰场还没有睡够吗?” 苏拂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趴在桌子上怎么睡” 事实上她一秒钟也没有睡着,她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着讯问的警官和犯罪嫌疑人罢了。 “你对审讯室很抵触?”夏洛克一针见血的道。 苏拂咕哝:“有点不太美好的记忆——你可以把案子细节说给我听听吗?” 夏洛克抱怨:“刚才在苏格兰场你为什么不自己听?” 苏拂微笑:“我喜欢听你讲。” “ell,”大概是因为今天苏拂砸鳄鱼的行为多少起到了帮助他的作用,他对苏拂稍微和善了点,“珀斯·科利尔打听到约翰逊的下落,然后以电话号码抽奖中奖为理由将三个人依次骗了出来,用——” “安眠药吗?” “是的,和迈克尔一样,他将他们运到孤儿院,因为那里是见证他屈辱的地方,他曾经迫切想要摆脱这里,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离开了孤儿院去自己谋生,很多年后当他再回到这里” 苏拂接上他的话,声音却很轻:“他逃离孤儿院后的日子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意,他依旧遭受鄙夷和欺辱,长期以往导致他的心理阴暗扭曲,因此当他再次踏上伦敦的土地,再次想起了当年的屈辱,他怨恨而气急败坏,毫不犹豫的驱使着他的小伙伴,将曾经给予他屈辱的人,杀死。” “yeah,”夏洛克想要合掌,却发现自己左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于是只好再放下去,“很完美,那条鳄鱼,注意那天的天气,雨天——即使是鳄鱼有活动,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最后一个问题,”苏拂道,“迈克尔·史密斯,为什么?他和科利尔年纪相差很大,绝对不可能参与到欺负他的人群之中——” “当年本来科利尔是有被领养离开孤儿院的机会的。” 苏拂停住脚步:“史密斯夫妇?” “但是孤儿院里忽然送来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领养者更愿意领养没有任何记忆的新生儿。” “所以迈克尔·史密斯代替他被领养,他由此——憎恨他。” “显而易见。” “他为什么要从玻璃窗里跳进去?” “哦,”走在前面的夏洛克转身,“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推理都出现了偏差,他不是从玻璃窗里进去的,他化妆成了水管修理工,走正门进去,当然他的小伙伴不是——水管,至于玻璃窗,是他不小心打碎的,他想从玻璃窗离开,但是携带修水管重型工具,稍微一不注意,敲碎一块玻璃当然很容易。” 苏拂点头,却听见他又说了句什么,却因为正好一辆车经过而没有听清,她问:“你刚才说什么?” 夏洛克继续往前走:“我饿了。” 这时候苏拂才想起,他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一个剧本 苏拂叫住他:“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请客,我们去——” 她的话倏地顿住,夏洛克正要叫出租车,她两步上前,抓住了他的右手。 “嗯?” “我们去医院,”苏拂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随即又甩了甩脑袋,指着不远处医院的招牌道,“走。” “突如其来的动作,为什么?”夏洛克微微低头,目光审视的看着苏拂拉着自己的手。 “因为你的伤口需要缝针。”她不由分说的推着夏洛克往医院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四周偏转目光,另一只手放进风衣口袋,握住了藏在里面的魔杖。 附近有一个收割者。 医院的方向。 她拉着夏洛克来到外科,他的伤口没有苏拂预想的那么严重,医生正在清理伤口上的细菌,苏拂站在玻璃门外,定眼看着一个亚洲女人。 她身材削弱,漆黑的长发垂在肩上,衬的皮肤细腻的瓷白,脸很小,眼睛也不大,唇色是温淡的樱花色,看上去柔和而略有些孱弱。 刚才明明感应到一个收割者,但是跟过来却发现是人类。 女人坐在墙边的休息椅上,一个护士过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她点点头,起身时不小心将一盒药掉在了地上,费力的弯腰去捡,苏拂走了过去。 “谢谢你。”女人接过她递上去的药盒,有些羞涩的笑起来。 “不客气,”苏拂不经意道,“您一个人吗?要知道晚上有些不安全。” “不,我和我丈夫一起来的,他临时有点事情。” 苏拂笑道:“抱歉,惠斯特先生这样将您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是有欠考虑。” 惠斯特夫人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苏拂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病历卡,姓名栏赫然填着——莉莲·惠斯特。 “啊,您观察的真是仔细,”莉莲称赞,“很聪明呢。” “谢谢” 这个时候护士叫苏拂去取药,苏拂欠身说了句“再会”,便跟着护士走开了。 没过多久,走廊深处快步走来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瘦高年轻男人,标准西方长相,短发,眉宇深邃而凌厉,但却带着温和的笑容,是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他走着,环顾着四周见没有什么人,将一把凌厉的弯刀藏进了衣服里。 “斯蒂芬?”莉莲立即迎上去,“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男人开口,声音清澈干净,像个开朗的少年,“就是让那家伙跑了” “你没事就好——我刚才,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她的身上” 一一 “刚才那个女人,日本人?”夏洛克端详着自己刚缝过针,裹得好像一个粽子的左手,道。 “是啊,”苏拂将他的药扔在了旁边,对出租车司机道,“贝克街221b,谢谢——你为什么不认为她是个中国人?” “不同国家的人即使同一人种说同样的语言也有细微的差别,所以你刚才去医院就是为了那个日本女人?” “当然不是,”苏拂转头,“我是为了你的手。” 夏洛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天晚上贝克街221号有客人拜访。 “麦考夫,不请自来,你的礼仪都去了哪里?” 夏洛克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一点也没有邀请站在门边的麦考夫坐下的意思。 “哦夏洛克,你的手怎么了?”赫德森太太过来摸了摸他木乃伊一样的爪子,“苏,你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夏洛克还受了伤” “您不用担心,”苏拂将一袋子药放在了茶几上,“刚才已经去过医院了,半个月就能好。” “哦上帝,半个月!”赫德森太太夸张的叫了一声,被夏洛克掀出门去,“赫德森太太,时间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不,现在才八点多——” “碰!” 门随之关上。 苏拂指了指沙发,对麦考夫道:“福尔摩斯先生,请坐。” 夏洛克先一步坐了上去,又抬头:“哇,苏,你一点也不好奇他是谁,你认识他?还是说你根本就和他是一伙的?” “什么和他一伙的,”苏拂道,“你哥找过我,我当然认识他,但是这个世界我和他唯一的关联还是通过你建立起来的。” 麦考夫坐在了夏洛克旁边,夏洛克微微偏头,语气冷淡:“麦考夫,你的掌控欲和你的体重一样,越来越令人难以想象。” 麦考夫露出完美的假笑:“不用你操心。” “你甚至不放过刚搬来不到一个星期的新住户,”夏洛克回头,“苏,如果下次他再让你监视我,你一定要答应,然后我们就可以平分报酬。” 苏拂:“” 麦考夫皱眉:“我还坐在这里呢。” “你要是不想坐完全可以出去。” 苏拂戳了戳夏洛克的背:“我记得你被鳄鱼水箱里的水淹过一次,你不觉得膈应吗?” 夏洛克咕哝:“先吃饭。” “抱歉,”苏拂微笑,“现在没有饭。” “ell——”他无精打采的起身走进了盥洗室。 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苏拂喊道:“小心你的手!” 然后朝麦考夫点头示意,去了厨房。 她拿了花椰菜放在池子里洗,麦考夫站在门口低声道:“弗兰克小姐,非常感谢你” 苏拂甩了手上的水,耸肩道:“您和您的部下能力效率都高的令人发指。” “过誉,”麦考夫的笑容深了些,“全仰仗弗兰克小姐的剧本,编排的很精彩,三个备案也做的相当完备。” “过誉,”苏拂道,“顺便说一句,格罗斯女士的演技令人敬佩,只比夏洛克差一点点。” 麦考夫似乎有些惊讶:“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评价很高。” “yeah,”苏拂笑了起来,“夏洛克拥有怎么的智慧和能力我和您都非常清楚,我也很清楚,福尔摩斯先生和您的弟弟是一类人。” 麦考夫感叹:“如果夏洛克能有弗兰克小姐一半明事理就好了,我记得你们是年纪相仿。” “这可有点困难,”苏拂将生菜和胡萝卜拌在一起浇上沙拉酱,“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我不止这么点年纪——另外,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骗过夏洛克,是不是——不太现实?我觉得他已经起疑心了。” 麦考夫又换上了假笑:“他找不到比这更合理的客观事实,我说过,你的剧本很好。” 他着重强调的“客观事实”四个字。 苏拂不置可否。 “我今天到访,并不只是来看夏洛克,还有一件事专程找弗兰克小姐。”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我非常不习惯福尔摩斯先生这种政客式绕口的对话方式,”苏拂道,“另外,不介意的话,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苏——是这样吗?和夏洛克一样,”麦考夫将自己的黑伞撑在门框上,“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又发现了一起变种生物杀人案件” 苏拂搅拌沙拉的动作顿下来,下意识的看向了盥洗室的方向。 “夏洛克不会知道,”麦考夫道,“事件从一开始就被压下来了,不会有任何的风声走漏出去。” 苏拂点头,问:“什么时候?” “今天凌晨。” “我可以看看现场吗?照片也行” 麦考夫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苏拂将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皱眉:“是它” “谁?” “那个要侵占夏洛克身体的收割者,我见过它,”她将照片重新装回信封里,“这么说,他已经换掉身体了?” 她想起刚才回来时,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名叫莉莲·惠斯特的日本女人,明明是收割者的力量波动,可是她竟然是个人类?还有惠斯特这个姓氏 “有关失踪人口正在排查,还不能确定它现在的身份。” 苏拂又将沙拉碗端在了手里,有些心不在焉道:“放心,我会保证夏洛克的安全” “有劳,”麦考夫的神色严肃了些许,“这件事了后,我会支付给弗兰克——苏,你丰厚的报酬。” “不用,”苏拂摆手,“费不了多少力气,而且我本来就在查这件事。” 麦考夫的眉头轻微皱起来,继而又微笑:“苏,你对夏洛克很好。” 苏拂抬头去看他,他却换了另一种轻松的语气:“稍作提醒,夏洛克不喜欢吃胡萝卜。” 苏拂开冰箱的动作停下来,她看着案板上那满满一碗沙拉,皱眉:“我也不喜欢。” 麦考夫微微抿唇以示遗憾,苏拂追问:“你喜欢吗?” 他矜持的道:“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这个时候夏洛克刚好从盥洗室里出来,径直走进厨房,问:“什么?” 苏拂将一碗沙拉递到他跟前:“胡萝卜。” 夏洛克一把推开:“令人作呕。” 麦考夫耸耸肩,满脸“我早说过”的表情。 一直到晚餐结束,这碗胡萝卜沙拉也没有人动过哪怕一叉子。 麦考夫提前离开了,夏洛克不知道在卧室里鼓捣什么玩意儿,苏拂见屋子里没人,暗戳戳的抽出魔杖,用了两秒钟把盘子洗了,然后拍拍手关上厨房门,回去了自己的卧室 一一 那是一泊美丽的碧湖。 湖平如镜,周围绿树葳蕤,掩映一座奢丽的白色城堡。 她从湖边走过,明澈的湖水倒映出她细长的影子,黑色巫师袍,高高兜帽,和执在手里的魔杖。 “苏” 她回身,忽然不知谁一声凄厉尖叫,周遭景象置换倒转,城堡轰然崩塌,湖水里泛出猩猩血色,浮起肿胀惨白的尸体,暗绿光芒凌乱飞射,都悉数穿过了她的身体。 “啊——” 苏拂猛地惊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猎手(上) 贝克街卧室里米色的窗帘上映照着蒙昧的月影,方才的城堡c血湖c尸体c魔咒全都消失殆尽,就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梦境。 她翻身而起,抓了枕头底下的魔杖塞在睡衣口袋里,推门去客厅里倒水喝。 卧室门依旧虚掩着,因为她总是担心又收割者半夜入侵,害怕自己再开门来不及拯救大侦探的脑子。 她半死不活的打着呵欠进了厨房,刚拿起水瓶和杯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苏拂握着水瓶的手力度一紧,然后缓缓转身,看见夏洛克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黑夜里幽深的眼瞳泛起凝重的暗金色泽,和冷静而洞悉的目光。 她道:“我在修仙。” 夏洛克:“什么?” 苏拂:“一种古老的东方修炼方式,建议你也尝试一下——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我在思考。” 她无语的倒了一杯凉水一气灌下去:“那你继续思考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刚走了两步,她就听见夏洛克再出声:“阿玛兰妲是谁?” 苏拂站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我刚才喊了这个名字?” 夏洛克难得的语速缓缓道:“声音凄厉,情绪惊恐——噩梦。” “是。”苏拂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胡乱的扯了扯睡衣本就很松垮的领子,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在心头,抵住喉咙,拖着她一直下坠,下坠,直到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艰涩的开口:“阿玛兰妲是我的朋友,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过世的朋友,先强调‘朋友’再说明‘去世’,显然在情绪上抵触她的死亡,你很看重和她的友谊,说到她的名字时略微停顿,下意识皱眉——她的死和你有关?” 苏拂却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似的,几乎自言自语道:“我梦见我被杀了。” “ell,”夏洛克声音干巴巴的道,“毫无意义的梦境,大多数人在梦里都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死,显然你也不例外。” “也许。”苏拂苦笑,难受的揉了揉自己的喉咙,走回了卧室。 “晚安,夏洛克。” “晚安。” 一一 她一直睁眼到天亮。 夜里睡不着的人,白天多多少少总有什么逃避掩饰的东西,白天解不开的结,留在黑夜里慢慢耗。(注1) 然而耗去的只是无谓的时间,惊不起眼下平淡岁月的涟漪,难以挽回过去深重的遗憾。 晨曦光影透过浅色窗帘投射在她脸上。 外面的会客厅里传来一阵诡异的似乎是电焊的声音。 苏拂扯着嗓子喊:“夏洛克,你在干什么!” 得来夏洛克拉长了声音的回答:“b——” 他无聊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此间社会安定天下太平,并没有夏洛克天天企盼发生的爆炸案之类,他从卧室躺尸到客厅,如同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这一个多星期里,麦考夫来过一次,却并没有带来什么消息,他只是因为要离开伦敦去一趟北爱尔兰,顺路过来瞅一眼夏洛克。 打破这无味平静的是这天中午雷斯垂德探长的到访。 他来的时候苏拂依旧在研究黑魔法,夏洛克在餐桌上进行某项化学实验,酒精灯食管三角瓶容量瓶摆满了桌子,旁边还有半盘早上苏拂做的葱花饼。 “苏——我早上写的实验数据呢?” 苏拂翻过一页书,道:“左边书架第三列第二十九张。” 雷斯垂德探长看着比平常干净整洁了一万倍的会客厅,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玄幻。 “嘿夏洛克,”他走到餐桌前,“我这里有一件案子——” 夏洛克抬头:“说来听听。” “一位女士的丈夫失踪了” “他也许被洞穴妖精带走了。” 夏洛克继续低头做实验。 苏拂给雷斯垂德探长倒了杯茶,悄声道:“这种简单的失踪事件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肯定不会管的” “好吧,”雷斯垂德探长有些无奈,啜了两口茶,匆匆的离开了贝克街。 他刚一走,夏洛克就扔下了手中的试管,蹲在茶几前将近几天的早报挨着翻了一遍。 “放整齐。”苏拂在书后面瓮声瓮气道。 “苏——你能不能认真的看你的《奥德赛》,虽然我并不认为它有任何值得阅读的价值。” 苏拂扔下被施了魔法变成《奥德赛》的黑魔法书籍,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报纸,问:“找到什么了?” “多无聊,一个出轨的男人和一个悲惨的女人,”夏洛克坐在沙发上挠着自己的卷毛,“只有苏格兰场那群傻瓜才会觉的这样的案子难以捉摸。” “哦,我也觉得挺难的。” “真羡慕你这样的普通人,脑子迟钝思维缓慢,一点也不用为生活的无聊而焦急。” 苏拂凉凉的看他一眼,心想,真羡慕你这样的麻瓜,对某些领域一无所知,一点也不用为黑魔王超凡脱俗的日记而困惑。 说起日记,邓布利多的回信里答复了她的猜测,他似乎有一些想法,但是也只是停留在想法阶段,并没有证据去佐证。 又过了几天。 苏拂出门买菜的途中,终于再一次察觉了某只收割者的动静。 她跟着能量波动一路越走越觉得不对,等到她看见熟悉的街牌时忽然眼瞳一缩,拔腿跑过大半条街回到221号,甩开门上楼,然后看见夏洛克和麦考夫面对面坐着,翘着一模一样的二郎腿,一个惯常的优雅假笑,另一个惯常的不耐烦嘲讽。 苏拂跑的太急,气喘吁吁像一条被日光曝晒的沙皮狗,天知道自从会了幻影移形,她就很少这么跑过了。 她扶着门框,低头喘气。 “苏,你为什么如此——”夏洛克歪头,似乎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苏拂过去朝麦考夫招手示意,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暂时留一下行不行?”她问麦考夫。 “怎么?”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她咕哝着,喝了几口水,转身再次下楼。 夏洛克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起来,麦考夫看着一眼楼梯口,道:“ell,女孩子总是有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他说着握住了立在沙发边的黑伞。 一一 苏拂没想到她会再次遇到那个叫莉莲·惠斯特的女人。 她坐在贝克街中间的那家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一直在向窗外张望,看见苏拂的时候惊愕而腼腆的笑了。 苏拂推门进去坐在了她对面。 是的,没错,她身上依旧是收割者的能量气息波动,但是她是个人类。 “没想到还能再次相见,真是太好了。” “我住在这里,”苏拂指了指窗外,“221号。” “221号!”莉莲似乎惊讶又有些让人看不透的欣喜。 “221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苏拂不动声色的问。 “不没有,只是只是我家也是221号呢,”莉莲沉默的笑了一下,“这真是非常有缘”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去看苏拂的神色,苏拂却倏然站了起来,丢下一句“留在这里别动”,然后飞奔出了咖啡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猎手(下) 中午街上的行人如梭,苏拂尽力躲避着人流,尽力分辨着那些混杂的气息,无数个方向喧嚣不已,她再次开始奔跑,绕到一栋建筑物后面,无人时再幻影移形,空旷的地方总是更容易甄别,她最终抵达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里似乎还是某个化工厂的仓库,位置比较偏僻,这里收割者的气息非常清晰切浓郁,她握紧魔杖,转过一个拐角,鼻端捕捉到一抹浅淡的血腥味,然后立即抬起了魔杖。 高大厂房的阴影里,一个收割者正提着一个女人,她身上滴滴答答的血流淌着,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cruci一(钻心腕骨)!” 她毫不犹豫的出手。 然而魔咒的光弧尚未抵达,就有另一道凛冽的寒光倏地从她身边蹿过去,然后风声一紧,那个收割者扔了手里的女人,一条粗壮的触手从头颅脖颈相接处伸出,“铿”的抵挡住了不知名的攻击。 然后钻心咒的光弧穿过了它的身体。 它怒吼一声,触手上滚动突兀的眼珠子转向了苏拂。 而苏拂却看向了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个收割者。 那是个年轻消瘦的男人,金发碧眼,明明他也是变种,但是奇怪的是,他像个正常人类一样,手里持着一把轻灵的弯刀。 “斯蒂芬!” 苏拂惊愕的回头,看见自己刚才遇到的那个女人——莉莲·惠斯特,不知何时站在了厂房角落的阴影里。 “斯蒂芬,她身上有特殊的力量,而且她知道变种收割者的存在!” 莉莲·惠斯特急切的说道,两只手纠结在一起,站在原地不动。 “先杀掉这个家伙再说,我不想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男人说着,弯刀再次挥出去,和那只收割者的触手打斗在了一起,交缠旋转之间速度快的几乎成为一片红白的残影,而那个年轻男人忽然双脚一蹬地面暴起,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嗤”一声轻响。 只是眨眼之间,他左手按在那个收割者的胸前,而匕首,整个没入了它的胸膛。 “你——” “斯蒂芬,她身体里涌动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很危险。”莉莲忽然小跑过来,怯怯的躲在男人身后,低声道。 苏拂后退一步。 男人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抱歉,莉莲对于未知的力量会有特殊感应” “你是——” “有幸相见,我是斯蒂芬·惠斯特。”他微微让开一步,露出莉莲好奇羞涩的脸颊,“这是我的妻子,莉莲·惠斯特。” “惠斯特?”苏拂皱眉,问,“哪个惠斯特——难道是吸血鬼猎人惠斯特?” “你知道?”斯蒂芬明显更惊愕,“我以为自吸血鬼新世纪过去之后就再没有人听说过惠斯特了” “猎人刀锋大名鼎鼎,惠斯特怎么会被埋没于尘湮中。” 斯蒂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那都是祖先们的事了” “这么说,”苏拂眯眼,“你是吸血鬼猎人?” 斯蒂芬没有说话。 “斯蒂芬,”莉莲叫了一声,“她没有攻击意识,可以和她交谈” 沉默一瞬。 “嗯,是的——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也是个,变种吸血鬼”斯蒂芬缓缓道,“我身体里也有收割者病毒,但是所幸,我保持着自己的意识,却拥有超常的力量。” 苏拂惊愕:“这怎么可能?” “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斯蒂芬耸肩,“刀锋也是半吸血鬼,但他也是吸血鬼猎人,我也一样吸血鬼的时代虽然已经过去,但是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他们。” 是的,这个世界上游走着太多未知的东西,但是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 她后退到那只已经死去的收割者旁边,它头上的触手萎缩成焦黑的一团,苏拂掏出手机,问斯蒂芬:“介意我通知大英政府吗?” 斯蒂芬和莉莲同时摇了摇头。 苏拂拨了麦考夫的电话,接通后将魔杖抵在了自己喉咙上,用粗粝沙哑的声音道:“查我的位置,这里解决掉了那个隐患。” 麦考夫直接挂掉了电话,苏拂将手机装进了口袋。 沉默半响,她又问:“你一直在追杀收割者吗?” “收割者”斯蒂芬慢慢重复了这个单词,忽然抬头道,“或许它们早就不能再叫收割者了,你也知道,新世纪的收割者病菌体并没有自己的意识,它们更不会去夺取人类的意志,一个多世纪过去,它们发生了可怕的变化,现在的变种怪物,或许叫它们寄生体更为合适。” 苏拂追问:“那你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斯蒂芬摇头:“从没有人知道收割者的来历” “这样”苏拂叹了一声,却听见斯蒂芬继续道:“女巫,你们魔法界已经介入了这件事的调查——” “女巫?”莉莲抬头问,“她就是女巫吗?” 她说着偷偷的去瞥苏拂,却依旧抓着斯蒂芬的衣摆。 苏拂垂下了魔杖,笑道:“是的——我是女巫,我的力量,叫做魔法。” “特殊力量的人,”莉莲认真的道,“和拥有达摩克丝之剑的人一样。” “这个世界上拥有特殊力量的人并不少,不是吗?”苏拂目光温和了些,看向莉莲,“比如你的丈夫,斯蒂芬·惠斯特先生。” 莉莲轻笑:“嗯,你是很聪明的女巫,和福尔摩斯先生住在贝克街221b的女巫,一定也很聪明。” “嗯?”苏拂挑眉。 斯蒂芬也惊讶了一瞬,随即又了然:“难怪福尔摩斯先生一直没有被夺走身体,原来女巫小姐是他的妻子” “我不是他的妻子,”苏拂无奈解释,“我们只是合租,我之前是因为发现有收割者想伤害他,所以特意搬到221号来住的——不过,惠斯特先生是怎么认识夏洛克的?” “说来也巧,”斯蒂芬笑道,“我和莉莲这几年一直在到处游历,一个月前在约克郡的加尔文镇遇到过福尔摩斯先生,他帮助当地警探破获了一起离奇的盗窃案,他的推理非常精彩,我和莉莲都很敬佩他,因此便在镇上多留了几天,结果就遇到了收割者,我追着它离开了约克郡,半个月前追到伦敦附近才将它杀死,后来又意外发现那个要伤害福尔摩斯先生的收割者,就一直在追查到今天。” 苏拂点头:“原来如此。” 斯蒂芬揉了揉莉莲的脑袋,接着道:“吸血鬼在繁荣的旧世纪和动荡的新世纪过去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寂,大部分老者几乎都陷入了沉睡,和巫师几乎井水不犯河水,我作为猎人,游走四方,这几年也相当平和” “那几个收割者——” “总有漏网之鱼,不是吗?”斯蒂芬笑道,“不过不用担心,这是我做猎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收割者,我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将它们都消灭。” “谢谢——” “这是我的责任。” (生命的准则—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谁的尸体曝于街头(一) 夜色苍茫。 铅灰色霾云如同暗潮涌动,风声微凛,不见星月。 伦敦街头魆黑如遮幕,风扯着行道树枝叶一阵婆娑细响,夹杂着谁匆忙慌乱的脚步声。 “哒哒哒” 那是一双跟尖很细的高跟鞋,锥子一般钉在柏油路面上,杂沓哀吟,如闻幽鬼。 因为她在飞奔。 她的哭声迤逦在夜色里,树冠上一只鹪鸟桀桀怪笑着飞向苍穹。 天边忽然打响一道闷雷! 她惊的几乎跳跃而起,外衣摆不留神挂在灌木上,连口袋都被带着撕扯开,口袋里的杂物随着她踉跄的动作滑落进草丛里。 慌不择路之间她跌入花坛里,高跟鞋崴出去,她挣扎着想爬起来——黑色的轿车无声停在花坛边。 “交出来。” “我不知道”她扣着地上潮湿的泥土勉力后退,“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只拿了项链,我不知道——啊!” 她无力的向后一仰,倒在了满是荆棘刺的玫瑰花丛中。 昏黄的路灯光影变换,最终把蒙昧如薄纱的光弧盖在了她的脸上。 那个女人,她双目瞪睁,眼珠暴兀,半边头颅诡异的凹陷下去,金发纠结着白骨渣滓和糜糜碎肉,猩热的血浆冲刷过她惨白的脸,青紫的唇。 鹪鸟“扑棱棱”拍着翅膀,再次落下。 一一 “夏洛克,你之前去过约克郡?” “是。” “认识一对姓惠斯特的夫妇吗?” “不认识。” 苏拂叹气,心想,你完美的错过了最接近真相的机会。 夏洛克道:“陌生而普通的人,不值得我浪费记忆空间去铭记。” 苏拂不置可否,顺手将他翻乱的一摞书放整齐。 那只要夺取夏洛克大脑的收割者被斯蒂芬杀死,苏拂本来是要回到四棵枫树街去的,但是麦考夫请她多留一阵子,以等待政府关于变种的防护措施完全实施奏效。 苏拂直接答应了,麦考夫担心弟弟的安全嘛,反正待在哪不是待,贝克街还有卷毛夏洛克可以玩,比她一个人好。 “我们晚上吃什么?”她问。 毫无意外,夏洛克道:“随意” “你可真好养,”苏拂咕哝着,打开了冰箱去搜刮食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谁他妈让你把这袋手指放在土豆泥旁边的!” 夏洛克语气平静:“没有地方可以放了。” 苏拂将那袋血淋淋的断指扔在茶几上,冷冷道:“那就别放!” “苏——” “要么晚上吃胡萝卜沙拉。” “苏,你不能——” “要么把这些玩意给我扔了。” 最后苏拂并不知道夏洛克把那袋断指怎么样了,总之晚上吃饭的时候茶几是干净的,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吃了饭无聊的夏洛克在沙发上无聊的躺尸,比他还无聊的苏拂把本来很整齐的屋子收拾的更整齐了些。 然后她盘腿坐在新买的小沙发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找点事情做。 夏洛克拖长了声音:“b——” “我觉得我应该找个工作”她沉吟道。 夏洛克曲起长腿蜷在一起:“伦敦的犯罪分子都死完了吗!为什么没有一起连环杀人案?” “这个社会在你眼里这么不太平,真可怕——你觉得我去当个甜点师怎么样?” “我需要案子,我需要工作!” “不行我是个手残,要不收银员?” “你最好去做一个罪犯!然后用尽你毕生的智慧犯下一桩罪之后逃脱,看我能用几个小时抓住你!” “哦,”苏拂回头,“那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夏洛克翻身而起:“你确定?” 苏拂起身去了卧室:“我开玩笑。” 她提了一瓶蜂蜜酒出来,还是上次去破釜酒吧时买的,但是买回来一直也没有机会喝,今天刚好闲的变驴,不如喝两杯。 她给夏洛克倒了一杯塞在他手里:“来,尝尝。” “这是什么?” “蜂蜜酒,你肯定没有喝过——” “夏洛克!探长找你!”楼下传来赫德森太太的喊声。 夏洛克立即扔下杯子,站在沙发上跳了一下又坐回去,摆好了姿势等着雷斯垂德进来。 苏拂的手指摩挲着杯子边缘,然后端起来仰头喝尽,顺手将酒瓶和杯子都收了。 “哦爱德华,又有什么使你产生了难以理解的困惑——” 苏拂纠正他:“是格雷格。” 夏洛克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锐利的目光随着雷斯垂德移动的身影而移动:“眼下乌黑浓重,至少两天没有睡觉,胡子三天没有刮,晚上吃的是快餐三明治,手指上的尼古丁痕迹很重,今天至少抽了六根烟,手腕上留有医用手套的痕迹,三圈重叠,最近去过三次停尸房,有新的尸体送过来吗?肯定和安德森发生过争吵,更早的时候——” “停下夏洛克!”雷斯垂德喊了一句,却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他坐在了苏拂的小沙发上,“你说的对,我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案子” “那么,”夏洛克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上,“你应该早点来找我。” 雷斯垂德刚要感谢他,结果就听见他继续道:“天知道我无聊的脑子快生锈了,你要是早点来找我就不会浪费那么多的时间我也不用每天待在这里看苏收拾屋子,你不知道她的强迫症有多严重,几乎和麦考夫差不多了” 雷斯垂德:“” 就知道这个家伙没那么好心。 “现在可以说说那件该死的让你困惑了三天的案子了吗?” “当然,当然”雷斯垂德接过苏拂递过去的茶杯,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埃尔文寻找她失踪了一个星期多的丈夫泰勒·埃尔文——” “不雷斯垂德,这样一个几乎不用动脑就可以侦破的案子竟然让你为难了三天” “不不不夏洛克,你听我说完,”雷斯垂德仰头灌了一口茶,“我们依旧没有找到他,但是埃尔文夫人,她死了——三天前,被人谋杀在了兰布里花园的家里,钝器砸中了她的后脑,半个头颅都凹陷下去了” “多么普通没有新意的谋杀方式” 雷斯垂德不理会他的嘟囔,继续道:“在两天前,另外一个人,叫阿尔弗雷德·格林的,也遭遇了袭击,同样是被钝器击中了头部,死在了家里。 “ell,”夏洛克似乎来了点兴趣,“还有吗?请继续。” “是的——还有,”雷斯垂德咽了一口唾沫,“开发区的一处小花园里,还死过一个女人,瑟琳娜·亚克,”他微微躬身前倾,朝着夏洛克,“一模一样的死法,她的头颅有一半被砸下去,头骨都碎了。” 夏洛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嘿!雷斯垂德,你为什么不早来找我!我猜你们现在肯定已经把埃尔文夫人的尸体带回了停尸房!案发现场早就不存在了” “尸体总不能一直留在露天之下,”雷斯垂德反驳,“就像你说的,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谋杀案,但是现在,已经有三个人死于同一种作案手法,让人疑惑,一点线索都没有” 苏拂忽然出声:“瑟琳娜·亚克昨天晚上几点被杀的?” “大概凌晨三点钟。” 夏洛克问:“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今天早上九点。” “那么——” 雷斯垂德耸肩:“是的,现场还保留着,我专程来找你过去——” 夏洛克双手背在身后,做了个“耶”的手势。 苏拂没忍住笑出了声。 雷斯垂德探长递过来疑惑的眼神,苏拂连忙收了笑容,一本正经道:“是的,非常悲伤,对我们的被害人表示沉重的哀悼——” 雷斯垂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 谁的尸体曝于街头(二) 探长将杯子里的茶喝干净,匆匆的走了,他刚一出门,夏洛克就冲过来抱了苏拂一下,兴奋的念叨:“啊哈,苏,听见了吗?三个人听起来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在不同的地方以同一种死法被谋杀——你说的对,多么令人悲伤!” “你可得了吧,”苏拂拍了怕他的肩膀,“我看你现在恨不得上天,伦敦一死人你就膨胀,你怎么对伦敦人民这么不友好”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道:“ell,我可是高功能反社会。” “好了,现在就去现场,”他一把拽过风衣和手套,“苏格兰场肯定已经等不及了!” 苏拂慢悠悠的反驳:“是你等不及了才对。” 他大步跨到门口拉开门,刚迈出去第一步又回头:“苏,你为什么不走?” 苏拂窝在沙发上:“我又不是侦探,去干什么?” “一h——是你说过,”夏洛克顺手将她拽起来,“我出门去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你——” “好吧,去就去,出去见见人也好,反正死人活人都是人,没什么区别”苏拂念叨着,心想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成千上万的谎去圆,真他妈气。 她换了鞋,披上大衣,夏洛克已经“蹬蹬蹬”的下楼出门,在路边挥手:“taxi——” 一一 案发现场有些偏僻。 刚规划出去的待开发区,虽然距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因为开发而将所有住户都迁移,因此此地渺无人迹。 剩余的几栋孤零零的没有拆除房子边,小花园里杂乱的蒿草肆意生长,原本精心种植的玫瑰乱舞纠缠,娇艳的花瓣上,沾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干涸的血迹。 “死者身份?” “只知道姓名,其他还在查证” 多诺万警佐明显对于夏洛克的到来不是很欢迎,他正在检查尸体,苏拂端正的站在旁边吹风,一点低头给他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你和那个怪胎——抱歉,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 苏拂愣了一下才回头:“你问我吗?” “当然,”多诺万警佐耸肩,“上次在莫妮顿小区你也跟着去了现场” “我”苏拂本来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但是她忽然想起前世看神夏时,夏洛克似乎说过自己不需要朋友,她摇了摇头,只好改口,“我是他的室友。” “室友?这么说你们在同居?” 苏拂顿时觉得自己很牙疼,这句话明显很有歧义,但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耐心的解释:“只是合租——” 但是显然多诺万警佐并不听解释,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天哪,怪胎竟然会有女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他的?” 苏拂继续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们甚至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 苏拂:“” 说出来你可能——不,你肯定不信,我穿长风衣只是因为好藏魔杖,方便我随时随地来一波阿瓦达。 “苏,”夏洛克站起身,回头道,“你不来看看吗?” “我对这位年轻美丽但是英年早逝的女士表示沉痛的哀悼——” “雷斯垂德,麻烦给她医用手套。” 探长从旁边的车里拽过一双一次性医用手套递给苏拂,苏拂接过来:“好吧,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她蹲下身,“还要我再看一遍?” 她说着拉起仰躺在地上的女尸的手臂。 被害人二十五岁上下,标准日耳曼人种,金发碧眼儿,打扮的很时髦漂亮,但是她的头颅左侧曾遭受重击,眼睛以上截止太阳穴的地方呈现放射状骨碎裂,皮肤完全裂开剥离,失血量较大,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创口,定性为致命伤。 苏拂看了一会儿,将被害人的衣服领子拉好,掏出手机按了一阵,才抬头道:“夏洛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ll,”夏洛克的声音很低,几乎都是鼻音,“我需要整理我的思路——说说看,你的观察。” 苏拂脱去医用手套,抬头道:“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学历不高,生前可能从事酒店女招待职业,工资低,贫穷,在被杀害之前几个小时曾经去过酒吧,有吸食大/麻的前科,但是近期找到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至少是四星级酒店,”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的口袋里装的压花纸巾,只有四星级以上酒店才会提供。” 雷斯垂德皱眉:“可是,如果她是住在这家酒店里呢?难道住客不会携带酒店的压花纸巾吗?” “她是个服务员,”苏拂道,“小腿肌肉突出且强健,说明她长时间站立,脚后跟有轻微变形,这是长期穿高跟鞋的结果,皮肤白皙没有任何晒痕,室内工作,画着浓妆但是手指甲却没有任何装饰且修剪整齐,头发虽然披着但是发蜡痕迹很严重,说明她曾经长时间将头发挽起以至于她不得不涂抹大量发蜡来消除头发上的褶痕,因为服务工作要求着装和打扮必须得体,一般的酒店对服务员的要求不会这么严格,如果是四星级酒店的话就说的通了,但是就她的经济状况而言,肯定住不起。” 多诺万警佐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她很贫穷,明明她的裙子是名牌——” “一h——女人显然更为了解女人,”夏洛克语气略有些夸张的道,“她的裙子是名牌没错,但是这肯定是她勾搭的那位有妇之夫送给她的——是的,不是男朋友,是情夫。 她并不喜欢这个样式,因此才会穿着它去酒吧里嗨,即使裙摆上沾了廉价的威士忌和糖果浆汁也在所不惜苏,她不是有吸食大/麻的前科,而是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我猜她高中都没有毕业,因为她甚至连‘亚力克西斯’这个名字都拼错了三次也没有写对——对,就在她左手背上,很可能是酒吧里一个看对眼的帅哥” 他换了个方向站着,那里可以更清楚的看见死者的脸颊:“连一个轻易搭讪的陌生男人都要留联系方式,显然她对自己情夫的感情并不忠诚,只是看中了他的钱财,这是一个贪慕虚荣的拜金女人另外顺便说一句,她的戒指并不是红宝石而是普通高型锆石,有哪个富裕的女孩会用一件廉价的首饰搭配名牌衣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谁的尸体曝于街头(三) 夏洛克一口气说完,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楚,多诺万警佐冷哼一声,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做派,雷斯垂德似乎还想问其他的细节,看看夏洛克,又看看苏拂,搓了搓手,最后问:“好吧,那么——”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多诺万警官一字一句的问苏拂,“你是怎么得出刚才那些线索的,她很穷,学历低,找了一个金主之类的” 苏拂的眉不易察觉的皱了皱,但是她最终还是道:“她戴的手镯,纯999银,做工精致但是样式老旧,很可能是继承自母亲或者祖母,她经常戴着这手镯要么是因为手镯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要么是因为首饰本身的价值,但是应该是后者,因为她并不很爱惜这件首饰,划痕很重,虽然经常做清理——是自己用擦银布清理不是送去首饰店保养,因为保养也需要花费钱财,这可能是她为数不多的首饰里算得上值钱的。 她的发蜡,牌子叫做‘艾妮薇尔’,你们都没有听过对不对?因为这是一个年代很长的民族品牌,兴起于第二次工业革命,上个世纪曾经风靡整个北爱尔兰,但是在当代这个企业已经缩水成为一个狭小的工厂,用他们产品的人不多,女孩儿们更喜欢时兴的名牌,然而产品过时并不意味着它品质不佳,相反这款发蜡非常好用,但是同时也——便宜,非常便宜,这位亚克小姐没有购买潮流的品牌而是用了这个牌子——” 夏洛克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苏,你从来不用发蜡” “我当然不用,”苏拂皱眉,“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它,就像我从来不戴首饰但是我知道,她手包里装着的那条水晶项链是施华洛世奇今年夏季的定制款,价值——”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在多诺万警佐面前,屏幕上一条项链的价格展示网页,“五千英镑,她肯定买不起,项链包装精致还有一支签了‘亲爱的’的小贺卡,最大的可能就是别人送的,所以我会以为她交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就是这样。” “那么,”夏洛克饶有兴致的问,“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她吸食大/麻?她口红上的残留的痕迹还是手包边缘——” “都不是,”苏拂摇头,蓦然笑道,“是刚才看见你专门检查她的指甲缝,所以特别注意了一下。” 夏洛克歪头:“很聪明的做法。”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她看向了夏洛克,“凶手的动机,他的犯意表现的很明显,就是杀人,那么,作案动机呢?” 夏洛克又换了个位置站着,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死者的后脑勺,声音清晰低沉的道:“动机——显然,价值五千英镑的项链并没有使凶手动心,手包里的信用卡和现金完好无损,所以不是钱财,衣服整齐没有任何挣扎痕迹肯定不是为了性/欲,但是,注意她的口袋,苏——” 苏拂挑眉:“外层的刮痕不规则,应该是在树枝上挂的,但是夹层和里子都被撕裂拆开——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 “当然,手包被搜查的痕迹被很小心的掩盖过去但是撕裂开线的口袋夹层并不能还原,但是他们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所以拿走了她的手机——” “手机?”雷斯垂德喊道,“现场确实没有一件证物是手机的,但是不排除死者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天哪,你竟然连这都看不出,如此简单,她的手包里还装着与之配套的耳机和充电器,看充电器的型号就知道手机肯定是春季刚上市的新款,和那条项链一样她肯定买不起所以只能是情夫送的——好了,”夏洛克突兀的截住话头,然后脱去手套转身拉上苏拂,“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吃饭你不是要找工作吗?快走吧,再迟人才交易大厅该关闭了。” 苏拂:喵喵喵?? 他拉着苏拂到了高速路边上,刚站定不到两分钟就有一辆出租车过来,夏洛克打开车门坐进去,又探出头来:“苏,你还在等什么?” 一一 “你老早就叫了出租车?”苏拂系上安全带,戳着夏洛克的手臂问。 “当然因为我们要离开,”他低头在手机上搜索着什么,心不在焉道,“要是等着苏格兰场去追查,我就该等疯了。” “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哪——” “一h——东区,非常适合她的身份” “东区?” 夏洛克装上手机,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一件小物事扔给苏拂,苏拂连忙接在手里——是一串钥匙。 “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刚才在被害人身上拿的。” “不然还能是我们家的钥匙吗?我以为你能够准确的分辨哪把钥匙可以打开贝克街221b的大门。”夏洛克嫌弃的道。 苏拂:“” 她有些无奈的道:“在现场带走证物,这可违法。” 夏洛克根本不理她,自顾自继续说着:“这串钥匙里最大的一把,显然是用来开防盗门,看上去笨重而古老,因为和这把钥匙配套的防盗门在十年前就已经被淘汰了,但是依旧有些老房子在用,东区——在东区依旧可见到这样的老房子——” “其实我刚才” “但是东区这样的老房子有几百栋,要怎么找到一扇适配这把钥匙的防盗门——” “你听我——” “东区——” “夏洛克!” “嗯?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打断我的思考。” 苏拂无奈的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我在路边的草丛里捡到一张交通卡,我猜是死者的,我们去查一下记录,就会知道她住哪里了” 夏洛克:“” 回到市区之后查了那张交通卡的使用记录,夏洛克在内政部有个熟人芬里尔先生,他向他们提供了卡的注册日期和主人登录信息。 卡的所有人果然是瑟琳娜·亚克,但是那张卡她似乎很久不用了,最后一次充值记录是在肯辛顿西区洛德兰大道的一个地铁站,时间停留在三个月前。 苏拂将那张卡在手指间翻转,喟然道:“线索断了。” “怎么可能苏,好好想想你有漏掉什么东西?” 苏拂实诚的摇头:“我想不起来。” 夏洛克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苏,你总是只关注浮于表面的东西,你需要观察,什么时候你才能充分动用起你的脑子——” “噢那永远不可能,”苏拂利落的打断他的话,“我的脑容量就那么点,你不能以你的标准来衡量我,记住——” 她侧身面朝着夏洛克,沉静道:“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你是天才,我不是。” 夏洛克沉默少倾,才道:“别人可不会觉得我是天才。” “那他们觉得你是什么?” “怪胎。” 苏拂想起苏格兰场的多诺万警佐提及他时的怪异神情,不禁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天才总是不被人理解的” “哦苏,你在想什么?”夏洛克语气比刚才还嫌弃一万倍,“我为什么要在意普通人的想法,瞧瞧他们多么可怜,金鱼一样的小脑瓜里装着令他们忧愁不已的琐事——” 旁边一个彪形大汉转过头,冷冷的看向他们。 苏拂脱口而出:“你别介意他有精神病,我正要送他去强制医疗,你知道,一般严重的精神病人总会说自己是天才” 夏洛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谁的尸体曝于街头(四) 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苏拂拉着他赶紧走开,边走边道:“你以后可千万别乱说话了,你这样是要被人打的你晓得不?” “普通人——” 苏拂简直无语:“孩子你真是中二的可以,劳资真是信了你的邪!(请脑补四川方言)” “你刚说什么?是中文吗,你为什么会懂中文?” 苏拂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道:“你刚才说线索链没断,还有信息?” 夏洛克长腿一迈立即追上她:“你是个英国人,为什么——” “线索,”苏拂强调,“说给我听。” “ell,”他停下了脚步,“瑟琳娜·亚克的裙子。” “裙子怎么了?” 夏洛克道:“她的裙子上沾着廉价的威士忌酒污渍和一块糖果浆汁痕迹,那种糖果浆汁只有孟加拉人才会做,伦敦聚集了孟加拉人的地方只有布里克巷因此——只要去布里克巷的各个小酒吧打听瑟琳娜·亚克,说不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苏拂眉角直抽抽:“只有才会孟加拉人做的糖果你可真是博闻强记的让人害怕。” “哦——”夏洛克露出厌恶的神色,“喜欢甜食的是麦考夫,我只是辨别了一些糖果的种类而已。” “是的是的,你可以辨别糖果的种类很厉害,”苏拂若有所思,“其实我也喜欢吃甜食,所以我下一份工作去应聘一个甜点师好了” 一一 布里克巷。 这里是街头艺术家和潮人们的汇聚地,灰败的墙壁上绘满了色彩浓郁的涂鸦,各种各样的二手摊贩,艺术品展览,印度餐厅等等,纷繁琳琅,热闹非凡。 苏拂虽然在伦敦居住了很多年,但是很少过来这里,她跟着夏洛克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头疼道:“这里这么多酒吧,要是挨着一家一家找会疯掉的!” 夏洛克回过头来:“难道你以为靠我们两个能排查完布里克巷的所有酒吧?” 苏拂:“不然呢?” 眼见着夏洛克又要露出看傻逼的表情,苏拂辩解:“我不知道布里克巷有这么多酒吧” 夏洛克的目光深重了些,他的声音清晰低沉:“你不知道布里克巷是伦敦有名的泡吧胜地?” 苏拂耸肩:“我从来没有泡吧的习惯。” “ell,苏,你的习惯可真是独特,”夏洛克漫不经心道,“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哪个不喜欢热闹的酒吧?” 苏拂反唇相讥:“注意你自己的年龄夏洛克,二十三岁!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哪个天天在凶杀案现场穿梭?” “注意你的用词苏,男孩子多么愚蠢而幼稚。” 苏拂:“” 你年轻你长得帅,你说了算。 “那你要雇人去找酒吧吗?”她问。 “哦当然,我有自己的渠道,”夏洛克说着双手放进口袋里,两步跨上台阶,对着墙边拿着喷漆涂鸦的小年轻吹了一声口哨,“嘿兄弟,知道科尔最近在什么地方吗?” 小年轻转过身来,是个黑人,鼻梁上穿着三个明晃晃的鼻环,苏拂心想,自己果然跟不上时代了,完全不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的审美。 黑人小哥随手将喷漆扔在脚下的包里,道:“他今天应该在平安桥一带,你过去看看吧。” 夏洛克朝他挥了挥手,和苏拂一起去了平安桥。 他们去的时候科尔正在和人家打架。 周围围了一圈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还有几个妹子吆喝起哄看热闹,场面一度非常宏大,让苏拂想起当年她念高中时一群中二少年为了所谓的义气而大打出手的场景。 真是时过境迁,令人唏嘘不已。 她本以为夏洛克会上去给科尔帮忙,结果他抱着手臂站在旁边和其他人一起观战,直到他们架打完,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他才上去拉起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科尔:“起来,我有事找你。”说着作势要踢他一脚。 科尔捂着脑袋从地上蹦起来,唉声嚎道:“夏洛克,你刚才明明就在旁边,就不能帮我一下——” “我能把你送进戒毒所,”夏洛克松开他,拍了拍手道,“帮我打听个人,她可能不会用真名,是个二十五岁上下的女人,金发碧眼儿,很漂亮,昨天晚上曾出没于一家提供□□,有孟加拉糖果的酒吧。” “有多漂亮?”科尔抹了一把鼻血,笑嘻嘻道,“这是你马子?有她漂亮?” “这是她的照片。”夏洛克拿出手机在给科尔看,苏拂惊奇道,“你哪里来的?” 科尔起哄似的吹了一声口哨:“嘿夏洛克,你女朋友吃醋了!” 当事人两位不为所动,苏拂执意要他解释哪里来的照片,夏洛克表示自己对苏拂的智商非常绝望。 “在查那张交通的卡的时候,”夏洛克最终解释道,“登记表上会有她的照片,顺手拍的。” 苏拂也对自己的智商非常绝望,她哭丧着脸道:“草,我怎么就一下子没想到呢。” 科尔凑过来看了一眼瑟琳娜的照片,又仔细辨认了半天,忽然道:“这不是亚力克西斯昨天晚上刚泡的妞儿吗?她还给他用手打了一炮呢” “亚力克西斯?”夏洛克重复这个名字,“他在哪。” “你们找他干什么——嗳!夏洛克——”科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洛克抓着衣服领子揪了出去,他挣扎着回头朝苏拂喊,“混血妞儿!你男朋友这么——唔!” 苏拂无奈的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亚力克西斯就是写在瑟琳娜手背上的那个名字,显然夏洛克推理的非常专准确,他是她在酒吧里泡到的帅哥,或者说,一个临时炮/友。 科尔带着他们穿过了大半个布里克巷,等到找到那家名叫“疯狂之夜”的酒吧时,天基本上已经黑了。 酒吧里的夜生活却才刚开始。 亚力克西斯是一个高大的印度裔帅哥,穿着嘻哈的体恤和牛仔裤,头发有一撮染成绿色,满脑袋中二非主流的狂拽酷炫。 夏洛克盯住他不到十秒钟便移开了目光,然后将苏拂拉到自己身前:“你来问。” 苏拂想了想,调整出一脸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道:“嗨朋友,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亚力克西斯似乎昨夜的宿醉还没有醒,他挤了挤浑浊的深色眼睛,哑着嗓子道:“来和我喝一杯,我就——回答你。” “抱歉,我不喝酒,”苏拂微笑着拒绝,“我可以开始问了吗?” “不喝酒说什么小妞儿长得挺正点啊?”说着就要伸手来摸苏拂的脸,结果手刚伸到一半,“啊——” 苏拂淡定的收回了踩在他脚背上的自己的脚,当然她这一踩的效果可能没有预想的那么大,亚力克西斯尖叫声凄惨主要是因为夏洛克从她背后伸手直接折住了他的手腕。 苏拂微微弯身道:“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谁的尸体曝于街头(五) 夏洛克松开了他的手腕,亚力克西斯连忙点头。 “我现在要询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知道了吗?”苏拂干脆的问,“昨天晚上有和一个二十五六岁金发女人在一起吗?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即可。” “是”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阿安,安西娅。” “假名,”苏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已经被缉捕归案,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说!” “你们,你们是谁?”亚力克西斯从意图从凳子上站起来,“科尔!你他妈带了什么人来找老子!” 苏拂按住他的肩膀,微笑:“你觉得我们是谁?” 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变个证件之类的拿出来装逼,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在亚力克西斯面前一晃,笑得又假又敷衍:“你觉得呢?” 亚力克西斯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他立即道:“是她,是她邀请我去她家里玩,还说——” “地址。” “什么——啊,哦,”他忙不迭的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扒拉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便签,“东区肯林特唐德后街,三十,三十三号。” 苏拂眼角一瞥,顺手便将那张便签抽了过来:“反正你以后也用不到了,不如就给我吧。” 说着她和夏洛克一起走出了昏暗的小酒吧。 亚力克西斯一脸懵逼的看向了科尔,科尔却只是向他耸耸肩:“夏洛克一向这样,但是他能帮你摆脱入室盗窃的嫌疑,这就够了,不是吗?” 夜幕降临。 “先去吃饭吧?”苏拂问,“然后再过去东区?” “回家,”夏洛克拢上风衣领子,“我敢保证苏格兰场那群愚蠢的警探们依旧没有确定瑟琳娜·亚克的地址,我们不用着急。” “还是过去吧,真相这东西越早水落石出越好。” 一一 东区。 简单的解决了晚餐,苏拂和夏洛克按照亚力克西斯便签上的地址找到了瑟琳娜·亚克的住处。 相较于繁华富裕的西区,东区就要稍显逊色,瑟琳娜·亚克住在这里当然符合她的经济能力。 那是一栋老旧的公寓,完全符合夏洛克的推测,楼道里的墙壁上满是尘土和花花绿绿的涂鸦,安装的也是老式防盗门,基本上已经被市场淘汰了十年的那种。 他们用钥匙直接打开了三十三号,尽管苏拂多次提醒夏洛克私闯民宅违法。 防盗门老旧,拉开门的时候很大一声刺耳的响,对门的住户打开门缝看了一眼,又关上了。 然而一进去苏拂就叹了一声:“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夏洛克打开了灯,房子不大,陈设杂乱无章,但是窗帘和家具上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各种用具显然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 “她不住在这里?” “她当然不住在这里”夏洛克在里间的厨房和狭窄的起居室转了一圈,“她曾经住在这里,但是显然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苏,我把钥匙给你看了,你竟然没有观察到那把钥匙因为长时间不用而生出了三氧化二铁。” “神他妈三氧化二铁,”苏拂翻了个大白眼:“我是学啥专业的你不知道?老实告诉你,我脑子里化学生物物理数学细菌全部为负数——不过,她既然很久之前就不在这里住了,为什么还要带着这间屋子的钥匙,而且为什么要告诉亚力克西斯她住在这里?” 夏洛克站在原地,双手交叠低声道:“她随身携带这间屋子的钥匙,告诉亚力克西斯自己住在这里显然是有搬回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事情致使她忽然要搬回老房子里有人试图在她身上寻找某样东西,她在躲避这个人,她拿了什么东西——可以随身携带,手包甚至口袋夹层都可以放进去——轻,薄,小巧,也许是一张卡,一张特殊的信笺,或者是一枚戒指都有可能。” “可能性很多”苏拂看了卧室里的情况,“她应该是昨天刚搬回来,发蜡的瓶子口还是湿润的。” “发蜡——”夏洛克转过身来,眉毛微微下沉,他忽然伸手捞了一把她的头发,苏拂下意识要躲,一偏头却溺在他透彻清晰的目光里,“苏,你从来不用” “我当然不用发蜡,”苏拂皱眉将自己的头发拽回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它,就像我知道那条项链——” “得了吧,”夏洛克冷淡的打断她的话,“你很少打扮自己,怎么会像瑟琳娜·亚克一样专门去搜寻一款便宜又好用的小众牌子发蜡?别提那条项链,你根本不关注首饰款式上新情况,否则就不会在手机上专门查询——你是从哪里得知那款上个世纪风靡北爱尔兰的发蜡的?” “你不能因为我不爱化妆就断定我不知道美宝莲兰蔻迪奥和香奈儿!这不是演绎法,是断章取义!” “演绎法?”夏洛克灰绿的眼睛的危险的眯起来,“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给我的推理起名叫做演绎法。”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苏拂暗暗呲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前世看电视时知道的 “哦,”她面上相当淡定的点头,“是啊,你没说过,我也不知道,只是一般的必然性推理都可以叫演绎法,我这么说有什么错?” “yeah,当然没什么错,”夏洛克淡然的移开了目光,漫不经心道,“我想创立一个个人网站,就叫做演绎法,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很不错,我支持你啊,”她掩着唇打了个呵欠,“现在怎么办,这屋子里也没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线索不会自己蹦到你面前,你得去找寻它”夏洛克说着推门出去,按响了对门邻居的门铃。 开门的是个塌鼻子的年轻女人,她警惕的皱眉道:“你找谁?” “hn——我是您对门的邻居,我叫威廉,”夏洛克又开启了影帝模式,他做出点不好意思的神色来,“我们刚租了亚克小姐的房子,这是我女朋友佐伊——”他说着将居家旅行必备女朋友道具苏拂推到前面来,“她想找您借一把衣服架子,可以吗?” 苏拂内心毫无波动,并且一点也不想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谁的尸体曝于街头(六) 可能是因为夏洛克和苏拂看上去年轻又有颜值,所以女人倒没有对他们有多少防备,说了声“稍等”便进去屋子里拿了一把衣服架子出来递给苏拂。 “非常感谢您,”夏洛克欣喜道,“顺便说一句,这里的房子真的非常实惠,亚克小姐真是个好人——” 女人露出鄙夷嫌弃的神情,还有几分厌恶的嫉妒,她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道:“我劝你们一句,少跟亚克来往,租了她的房子算是你们倒霉,租期到了还是赶紧搬走吧。” 夏洛克配合着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平常在他脸上绝对看不到这么夸张又普通人的表情:“您在说什么,我见过亚克小姐,我和佐伊都很喜欢她——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漂亮的女人总是很惹人喜欢,但是她是个bitch,以前经常带不同的男人来这里,我这么说你懂了吗?还有嗑药的毛病,几个月前她就搬离了后街,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有钱人,搬到西区去了,真是狗屎运” 夏洛克看了一眼苏拂,神情然又忌惮的道:“的确,我是在西区认识亚克小姐的,当时还奇怪,像她那样好条件的人,之前怎么会住在东区?” “呵,”女人哂笑,“她以为去了西区就是上流社会的人了,老实告诉你,这是她父母的房子,她就出生在东区。”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亚克小姐马上就要嫁入有钱人家了?她上次给我的联系地址是在比斯顿花园来着” “谁知道,”女人翻了个白眼,“她很久没有回来过了,管她呢。” “那么,再见。” “再见,记得把我的衣服架还回来。” 女人关上门,夏洛克拉着苏拂回到瑟琳娜·亚克的房子里,苏拂随手将衣架子扔在沙发上:“刚才那个女人的话能信多少?” “她的智商不足以支撑她在我面前说谎。” 苏拂:“这么说都是真的了?” “我们过来的时候因为门的噪声她打开门看过一眼,看见陌生人进了瑟琳娜·亚克的房子并没有什么表示说明她们邻里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她甚至很乐意看亚克的笑话,当然你注意她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知道,她讨厌她,但是又嫉妒她的美貌和钱财,迫不及待在陌生人面前揭亚克的底,可能会夸大事实但是肯定大体都是真的。” “瑟琳娜·亚克搬去了西区,但是我们要怎么知道她的心住址——” “哦苏,你的脑子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吃掉了吗?”夏洛克抬手关了屋子里的灯,“那张交通卡是你的捡到的,现在你问我她的住址?” “洛德兰大道?”苏拂问,“谁能保证她不是只是偶然经过顺手充了费呢——” “她会偶然十二次经过那里再顺便充个交通费,”夏洛克慢吞吞的道,“她可真闲。” 苏拂:“谁他妈会挨着一个一个数她在哪充的交通卡——只有你!所以你又老早就知道她住在洛德兰大道?” “这么简单的事情只有你看不出来。” “好吧,”苏拂无奈的道,“我长得是个假脑子,我承认行了吧?” 夏洛克推着她出门,声音里藏了一丝笑意:“苏,我可以将你的行为理解为对我很羡慕的外在表现吗?” 苏拂:“” 夏洛克关上门,非常勉为其难的道:“好吧,那我也我承认,你比其他更普通的人要强一点。” 苏拂:“” 她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比智商谁也比不过你,你是全世界第一聪明,咱们赶紧去肯辛顿吧啊?” 洛德兰大道地铁站附近的公寓有两处,这里的公寓级别明显比要比东区高出几十倍不止,每一个住户物业都会有登记信息以方便管理,所以夏洛克很容易的就黑进物业管理系统里去,找到了瑟琳娜·亚克的住处。 “你不会是想直接翻窗户进去吧?”苏拂皱眉问。 夏洛克对她挤出一个假笑:“如果你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的话。” “我们不是公权力机关,没有搜查权——” “等到你为了进去瑟琳娜·亚克的房子里看一眼而专门去考一张公务员证,再申请搜查证,然后开着警车大张旗鼓的来这里搜查,”夏洛克语速很快的道,“相信我,这件案子就会成为苏格兰场堆积高阁数年的悬案,到时候说不定你的儿童文学小说里就可以多一笔素材,”他转头看向苏拂,牵动着两颊的肌肉露出一个毫无意义的敷衍笑容,“哇,好完美。” 苏拂:“谁特么写的是儿童文学?” 夏洛克转身往小区里边走,不耐烦的回道:“你写的推理简直简单到令人发指,难道不是给小朋友看的吗?” 苏拂追上他的脚步,笑嘻嘻的道:“你竟然真的看了我的书?没事没事,我下次就以你做主角,写你办的案子,这样你就再也不会说我写的是儿童文学了,除非你愿意贬低你自己——” 夏洛克瞥她一眼:“无聊。” 苏拂最终还是跟着夏洛克一起翻了窗户私闯民宅。 瑟琳娜·亚克的房子就在三楼,顺着水管子很轻易的就爬上去了,而且夜幕遮盖之下谁也不曾在意两个贼兮兮的蜘蛛大侠,尤其是命运女神今天对待他们尤其温柔,因为房子窗户是洞开着的。 “简直不敢相信,我一个品性纯良的公民竟然会和你——” 苏拂的话噎在喉咙里,接下来她以极其镇定的声音道:“夏洛克,雷斯垂德探长真可怜,他今天晚上也睡不了觉了。” 客厅里中央摆着一张长桌,隐约可见其上精心准备的菜肴,中央还有一个蛋糕,然而——长桌左侧,俯卧着一个男人,西装革履,身材壮硕,他趴在一滩几乎凝涸的血迹里,身旁散落着因为被翻找而凌乱大开着的钱包,和各种单据卡片。 他死了。 他脑袋侧枕在地板上,后脑勺一个杯口大的血窟窿,可以看见伤痕处红白相间的森森骨质,和他张开如黑洞的嘴,和他惊恐如见恶鬼的眼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夜色与罪恶 雷斯垂德探长接手这件案子的第四天晚上,依旧没有睡觉。 他眼下的黑眼圈为此又浓重了几分,接到苏拂的报警电话的时候他似乎正在回家的路上,苏拂非常抱歉而委婉的向他诉说了洛德兰大道的公寓里又发现了一个被害人的事实,探长赶到现场时,火气尤其的大。 夏洛克在屋子里进进出出几分钟就站在尸体旁边再也没有动过,苏格兰场的警探们到来之后立即做了现场勘查,安德森法医进来时看到夏洛克似乎忍不住似的冷嘲热讽:“但愿你没有因为自以为是而破坏了案发现场——” “噢安德森,”夏洛克转过头来慢吞吞道,“破坏案发现场的只会是你,因为你从来不能在现场提取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多诺万警佐很厌烦他们俩争吵,走过来大声道:“来先确定死者身份!” “泰勒·埃尔文,”苏拂道,“前几天那位遇害的夫人的丈夫。” 雷斯垂德探长闻声大步走过来,弯身去仔细观察了死者的面孔,低声道:“是他。” “他——死了?”多诺万警佐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皱眉道,“他们夫妇究竟惹了什么麻烦,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夏洛克淡然的站着,深邃的眼睛里明显的透露出鄙夷的情绪,根本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苏拂只好道:“夏洛克根据瑟琳娜·亚克的裙子上的糖果浆汁推测到她去过布里克巷的酒吧,然后找到了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嗨的伙伴,继而找到了她在东区的住处,然后根据她的老邻居的话语找到了这里。” 完美的省略去了自己和夏洛克带走现场证物的事实。 “这么说——这里是,瑟琳娜·亚克的房子?” “当然,”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昨天晚上在被谋杀之前还来过这里—— 并且这间屋子的任何细节都足以表明居住在这里是一位年轻女性,独居。 但是她有一个情人会经常过来,这间房子很可能就是她的情人送给她的,这位情人还是个有妇之夫——如你们所见,埃尔文先生,真是讽刺非常,他的妻子在到处寻找他,他却在情妇的房子里准备烛光晚餐。” 雷斯垂德探长皱眉:“这是怎么——” 夏洛克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按照瑟琳娜·亚克的经济状况肯定买不起西区的房子,当然也租不起。她住在这里至少三个月了但是我猜她至少一年前就和泰勒·埃尔文搞在了一起,因为她梳妆台上一套昂贵的护肤品用去了大概一年的量。” 他抬手指向卧室的方向,语速比之前更快了些:“柜子里准备着男士睡衣和拖鞋但是门口的鞋柜里却没有说明这位男士经常过来但是又不想让人知道。 这位男士准备了烛光晚餐显然最近的某天是他们的纪念日,但是蛋糕上却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他同样昭示着他买蛋糕的时候不想让别人知道蛋糕的用途,正常的男女朋友可不会这么偷偷摸摸另外—— 苏在埃尔文先生的钱包里找到了一些东西,比如去往孟买的机票或者一张价值五千英镑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项链的□□,显然就是瑟琳娜·亚克携带着的那一款,我早说过泰勒·埃尔文出轨他如果不自己出现埃尔文夫人是找不到他的——” 他说着耸了耸肩表示遗憾,苏拂低头闻了闻酒杯里的酒,道:“小拉菲?埃尔文先生可真是有钱,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一家远洋运输公司的部门经理,”雷斯垂德探长回答她,然后转身道,“安德森,检验他的伤口,是否和前几位受害者的伤势相同?” 苏拂隔着一张纸巾捏起死者的衣服口袋里子,道:“凶手也在他身上找过那样东西?” “显然——”夏洛克拿起旁边已经装进证物袋的埃尔文的手机,在多诺万警佐冒火的目光里将手机开机,“在你们来之前我没有动过——看,现在也隔着袋子最后一个联系人是亚克,时间在昨天下午六点钟,是他叫她过来这里的,当然是为了这顿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电话打了很多次但是一直打不通,因为亚克当时在布里克巷的酒吧里,她可能听不见手机的铃声——” 他又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几下,道:“最后一个电话当然打通了,亚克来不及换衣服因此匆忙的从布里克巷赶到了这里——埃尔文的死亡时间早于亚克,显然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情夫已经被人谋杀了。 而因为谋杀者没有在埃尔文身上找到那样东西所以才会去追杀瑟琳娜·亚克——” “他找到那个东西了吗?”苏拂问。 夏洛克不置可否:“也许。” “亚克为什么不报警——”雷斯垂德问,但是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夏洛克看傻逼一样的目光,不自觉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一般人——尤其是女人见到有人死了难道不应该” “可怜可怜你的脑子吧雷斯垂德,他肯定在伤心的哭泣,”夏洛克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你明明白天才从亚克被杀的现场回来——那条项链!亚克来赴约的时候埃尔文已经被谋杀了,难道死人会送她项链吗?肯定是她自己拿的。 一个女人贪心至此,连谋杀案现场的东西都不放过,你还指望她报警? 而且注意她和埃尔文德的关系,不正当的婚外情,通奸而已——我早就说过她根本不爱埃尔文只是贪恋他的钱,她根本就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和埃尔文的关系,埃尔文死了她当然离得远远的,撇的一干二净才好!” “呃”雷斯垂德噎了一下。 夏洛克继续翻找埃尔文手机上的记录,苏拂凑过去看了一眼,指着屏幕上一条短信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条短信内容很奇怪,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 “他家?他家干什么——后边这个单词什么鬼啊?” 夏洛克放下了手机,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手指似乎无意识的在空气中划动,轻柔的好像拨弦一般,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不断地聚合拆散再重组,他忽然停了下来,雷斯垂德探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道:“可能是guer(盖琳),他打错了” “哦怎么可能,肯定不是盖琳,是别的什么东西——” “guerl(稀粥)?” “停下你乱七八糟的猜想警佐小姐!” 苏拂过去站在了他身边:“总不可能是gueril(游击队员)——肯定不是。” “说不定就是一个发错了短信而已,”安德森讽刺的道,“不要总是觉得任何破烂都是案件线索。” “也许。”夏洛克冲他露出一个假笑,将手机还给了雷斯垂德,双手放入大衣口袋,招呼苏拂道:“苏,走了,这里再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尚有些怔楞的雷斯垂德探长道,“你不妨去去查查阿尔弗雷德·格林和泰勒·埃尔文之间有什么关系,比如暗中交易之类的,一对夫妇和丈夫的情妇被以同一种方法杀死——”他露出嘲讽刻薄的笑容,“但愿另外一个人不是妻子的情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噩梦 这一整天又是早出晚归,回到贝克街的时候毫无疑问又得到了赫德森太太念叨问候,夏洛克进门就上楼,然后“碰”一声将门关上,苏拂觉得过不了多久她可能就要换新的门了,或者找个夏洛克不在的时间用修复咒搞一下。 她思忖着往前走,一不留神撞在了夏洛克的背上,撞得她鼻子一阵酸痛不已,夏洛克缓缓转过头来:“你在想什么?” “闲事,”苏拂道,“你不用操心,你还是想你的案子吧。” 夏洛克向后一仰倒在沙发上:“案子,阿尔弗雷德·格林,我需要他的信息——” “明天去找雷斯垂德探长问问好了,”苏拂想了想又补充,“如果他们的效率足够快的话。” 夏洛克翻了个身面朝里,没有答她的话。 苏拂环视了一眼会客厅的陈设整齐程度勉强达到她的标准,于是自己回了卧室。 夜色无边。 明明奔波了一整天,她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她将魔杖塞在了枕头底下,盘腿坐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对自己默默念了摄魂咒。 过往经年的记忆画面在脑海里飘摇,汹涌的时间浪涛冲蚀着心的堤岸,五光十色的影子都接连成先线条成索带成细密的网,将她网罗而进—— 前世,幼年,少年,青年——忽然卡住,像是一截本来很流畅的磁带忽然断裂,或者唱片倏地弹开,原本鲜明缤纷的记忆影片进入了一片没有光明的黑洞,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想不起。 什么也想不起。 那黑暗如此沉重,如同一座万仞山岳,或者滔天的巨浪,朝她兜头盖脸压下来——她蓦地睁开了眼睛,手指攥着床单粗重的喘气,像一个奔跑多时不得休息的疲倦旅人。 “还是不行”苏拂呢喃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起身下床,拉开卧室门时猝不及防惊了一下,因为夏洛克直纠纠的站在门口。 “你找我有事?”苏拂试探着问。 夏洛克道:“你在尖叫。” 苏拂的眉重重的皱了起来:“我记得我没有。” 夏洛克拿出手机:“要听录音吗?” 他说着已经按了播放键,那是一声压抑而歇斯底里的叫喊,只有一声,但是声音凄厉而绝望,就像濒死之人最后的呼救。 苏拂:“你为什么要录我的尖叫声?” 夏洛克收了手机,双手合掌,指尖撑在下颌上:“又是噩梦?” 从苏拂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整个手掌侧边缘,修长的手指,和手背上上次被鳄鱼啃噬之后缝针留下的狰狞痕迹,他的手被蒙昧隐约的灯影剪成略显单薄凌厉的线条,连带着指尖也显出一种冷色调的锐度,几乎透明,像轮廓分明的新古典主义风格雕塑。 她伸手将夏洛克的手拉过来,手掌覆在他伤疤历历的手背上,将他的手心朝上,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尖摩挲抚抹过他掌心的纹路。 “好像是一只鹰隼”她慢慢道,“鹰隼代表着什么?好吧原谅我想不起来。” 她的占卜课从来一塌糊涂,只能堪堪达到及格的水平,可能是因为前世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以至于重生后即使她成了巫师,也没有丝毫做神棍的潜质。 夏洛克将手抽回去,目光冷彻的凝视着她:“看手相?” “我才不会看,骗人的东西”苏拂摆手,又看向了他手背上的伤疤,觉得有点碍眼,于是道,“我明天给你找个药,多涂几次伤疤就没有了,行吗?” “我在问你,你刚才又做了噩梦?” “没有。”苏拂摇头。 “那么——”他忽然上前一步,距离苏拂很近,两个人之间夹着一块薄薄的光影,于是连他的声音都似乎模糊起来,“你经历了什么?” 他没有用“发生”,而用的是“经历”——是一种探究而蛊惑的语气。 他灰色迥澈的瞳孔清晰的倒映出苏拂的面容,她略苍白的脸,长而弧度飞扬的眉,眼睛很大,幽黑深瞳,乌黑狭细眼尾像是晕开的墨,而眉宇轮廓深邃精致,削尖下巴,和棱角立体的唇。 夏洛克探究而审视的询问,她本来就皱的很紧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些。 她似乎很不适应的转开头,动作僵硬而不情愿,她道:“我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意图让自己想起来,但是很难,尝试了很久都没有任何成效。” 一一 这天晚上夏洛克和苏拂谁也没有睡觉。 起初的时候只是夏洛克在客厅里翻书,后来苏拂干脆打开了自己的卧室门,坐在门口看夏洛克翻书,他要喝咖啡,她偏给牛奶,两个人为此产生了争吵,导致这一天赫德森太太早起了一个半小时。 一夜没睡的两个家伙对付完早饭然后就出门了,苏拂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道:“打赌雷斯垂德探长还没有查出阿尔弗雷德·格林和埃尔文夫妇的关系。” 夏洛克伸手轻易的拿走了那枚硬币:“没有丝毫需要怀疑的地方。” 他打算去泰勒·埃尔文供职的那家远洋运输公司,路途中,夏洛克在手机上查了一番之后道:“哈珀斯里远洋航运,八年前在开曼群岛注册,主营营业地在英国,主要走北欧一地中海一红海航线,公司主要以f一b货为主——f一b是什么意思?” “freeb一ard,一个很常用的海运术语,”苏拂看着窗外道,“装运港船上交货,由买方租赁船只和指定装货港,自付运输保险费用,风险在货物装上船时即转移给买方,但是装船费用由卖方承担。” 夏洛克目光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所有人是一个名叫马克·哈珀的美国人,注册资本大概——” “停车,”苏拂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司机先生,麻烦靠边停车。” “嗯?”夏洛克转头去看她,苏拂答他道,“我看见一个很久不见的熟人,想去找他聊两句,你得自己过去埃尔文的公司了” 说着出租车停靠在了路边,苏拂推开车门下去,两步奔走入了一个斜转角的巷子,司机刚要问夏洛克去哪里,这个家伙已经扔下一张钞票朝着苏拂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是当他进入到斜角巷子里时,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锈渍斑斑的黑色路灯罩子上落了一只羽毛蓬松的麻雀,它懒散的啾鸣两声,天边的浮云如絮,飘然而走。 这是一条死胡同。 前一瞬她进到这里,下一瞬她了无踪迹。 夏洛克扶着巷子口的砖墙,露出沉思而悠远的神色。 半响,他走出巷子,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嗨芬里尔——当然,需要你的帮助,非常感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神秘者 与此同时,几公里之外的一条河边。 这里荒废着一个破旧的工厂,巨大的烟囱耸立在蔚然蓝天的背景上,或许是因为工厂曾经超标排污,那条不过三四米宽的小河河水散发着恶臭,冲刷着岸边几个褪色老化的薯片包装袋。 “小天狼星,我不会抓你去魔法部的。” 苏拂说着垂下了魔杖,顺手插在了风衣里口袋里,对着面前不远处一只姿态警惕的大黑狗无奈的道。 黑狗大而沉黑的眼睛里露出人性化的鄙夷神色,它的前爪刨了刨地上的松土,不为所动。 苏拂在附近设了一打防护咒,道:“现在可以变成人形了吗?” 黑狗谨慎的朝四周看了看,忽然直立而起,下一瞬就变成了一个身形高大却消瘦非常的邋遢男人。 “苏·弗兰克”他慢慢的叫出她的名字,似乎因为长时间不口吐人言而微微滞涩,声音沙哑,“这么多年不见,你没有一点变化。” “西里斯·布莱克,”苏拂叹了一声,“看上去阿兹卡班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小天狼星漫不经心的道:“我是罪有应得,不是吗?” 苏拂的眉缓缓皱起来:“我并不相信是你告的密——当年那件事有什么隐情?” “感谢你的信任,”小天狼星语气讽刺,“但是毫无价值,我依旧是个逃犯。” “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苏拂道,“但是你在伦敦太危险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到处都是摄魂怪” 小天狼星似乎体力不支,扶着树干坐在了地上:“我只在伦敦呆很短一阵子,等到开学季过去——” “你不能!”苏拂粗暴的打断了他,“那孩子现在过得很好,你没必要冒险!” 小天狼星暴躁的道:“那是我的教子!自从他出生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十三年!” “ell,你不要生气,”苏拂在他对面坐下来,“但是你要想清楚,你的行为很可能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危险,尤其是,在所有人的认知里,是你——小天狼星布莱克,向伏地魔出卖了秘密,害死了他的父母。” “我”小天狼星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会注意话说回来,苏,你为什么搬到了伦敦?” “之前学校出了点事,有关伏地魔的,邓布利多建议我回学校工作,但是我想留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就干脆搬到了伦敦,这里比乡下要方便很多。” “你依旧住在四棵枫树街?” 苏拂道:“目前没有。” “那刚才和你一起的是个麻瓜?” “是个我很久之前就很佩服的人,或许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比他更聪明的人了。” “愿你愉快,”小天狼星说着起身,“不要把遇到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包括邓布利多。” “你应该告诉我们真相,”苏拂也站起来,“这样我才可以帮你——” “我不需要帮助,”他微微仰起头,黝黑的胡须间嘴唇嚅嗫了几下,又重复道,“是的——如果可以的话,苏,帮我看望哈利。” 他过来松松的拥抱了一下苏拂,然后再次变做黑狗的样子,一瞬间就跑出去不见踪迹。 苏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幻影移形回了贝克街附近。 她上楼进门时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夏洛克吓了一跳:“你不是去埃尔文的公司了吗,回来的这么早?” 夏洛克的目光从她的肩膀和衣服下摆上掠过去,道:“你那位老朋友是个流浪汉么?还是个乞丐?” 苏拂:“” 不瞒你说,他其实还是个逃犯。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道,“他是个流浪者。” “所以你宁愿去和一个流浪汉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闲聊也不愿意和我干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多浪费时间,苏,你能不能凡事权衡一下价值所在?” 苏拂脱掉了外衣扔在地上,道:“案件于你的意义和对我有本质上的区别,我并不喜欢去探究真相——” “那你喜欢什么?”他问。 她因为衣服上沾了灰尘而不愿意坐下,站立着的时候遮去窗边一片日光,半边侧脸匿在视觉阴影里。 “你对犯罪很熟悉,”夏洛克道,“你甚至——” “那又怎样,”苏拂打断了他的话,并且声音不自觉的抬高,较之平常的温和冷静多了几分厚重的逼迫感,更肃穆而压抑,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道,“在我自愿提及这些事情之前,你所以为的所有真相,都是假象。” “这么说,”夏洛克站起来,目光和她齐平,“你承认你是一个‘神秘者’?” “也许。”苏拂转头不去看他。 “可是我对一切‘神秘’都很有兴趣,”夏洛克漫不经心道,“你得小心了。 苏拂没什么笑意的笑了一下,用他最常说的话回答了他:“随意。” 下午夏洛克出去了的时候她没有跟着去,卷卷再一次从霍格沃兹带来了邓布利多的信笺,这一次信上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苏拂回信时特意询问了魔法部最近对学校的监视近况,毕竟马上就要开学了,信写好都卷起来了,她又拿了一张羊皮纸,问西弗勒斯要一瓶可以去伤疤的药水。 虽然她自己也可以动手,但是她有手残的debuff在,万一熬出来的不是魔药是□□,那就没得猴耍了。 卷卷站在书柜顶上时不时的拍两下蓬松的翅膀,苏拂回头对它道:“你先休息一天,后天再去霍格沃兹吧另外别在房子里乱飞,当心夏洛克拿你做实验!” 卷卷轻柔的鸣叫了几声,飞到了旁边的架子上。 晚上夏洛克依旧没有回来。 赫德森太太和去她的老闺蜜家里做客去了,房子里只有苏拂一个人和卷卷一只猫头鹰,于是苏拂很放飞自我的用魔杖戳着擀面杖擀出一锅面条来,并且专门幻影移形回自己在四棵枫树街的公寓里拿辣椒酱来拌面。 晚饭过后她刚想着要不要出去走走,或者去找茉莉聊会天,会客厅那个经年不用的壁炉里忽然窜出了碧绿色的火焰,紧接着,火舌舔舐之间,缓缓显现出邓布利多苍老却精神的面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第 31 章 “您——”苏拂吸了一口气, “来的可真是时候, 屋子里正好没人。” 邓布利多缓缓的笑了起来:“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她拉上窗帘, 过去坐在了壁炉对面:“您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事吗?” “噢,是的, 当然——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邓布利多道, “就在刚才,我接到一个消息在女贞路四号,哈利不知道什么原因把他的姑妈吹涨了,现在玛姬·德思礼女士已经飞的不知所踪,魔法部逆转偶发事件小组已经出动——” “噗哈哈哈哈哈教授——请原谅, ”苏拂笑的停不下来,“吹涨了姑妈?这孩子怎么这么有创意啊哈哈哈” 邓布利多也露出点狡黠的笑意,耐心的等她笑完, 才继续道:“主要是哈利从他的姨妈家里跑了出去,现在还没有开学,他在麻瓜的世界里也无处可去——” “您是想让我暂时带着他?” “不,苏,你只要去女贞路找到他跟着,直到他安全就可以了——我现在不方便离开学校。” “这没问题,”苏拂从地上爬起来, “我马上就去那我的信就不用寄了, 也没什么大事, 学校最近怎么样?” 邓布利多叹了一声, 道:“一切保持原样——自从摄魂怪来了之后。” 苏拂嘴唇抿了抿,把看守阿兹卡班的摄魂怪派到学校去把守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举动,但是魔法部一意孤行,连邓布利多反对都没什么效用。 “对了,麻烦您让西弗勒斯给我寄一瓶去伤疤的魔药过来,可以吗?” “一定带到,”邓布利多的长胡子被火苗吹得颤了颤,“你受伤了吗?” “当然没有,您知道我从来不在乎伤疤什么的,”苏拂笑道,“不然我得耗费多少珍贵魔药呢,不管是西弗勒斯还是斯拉格霍恩教授肯定都不会愿意帮我——这次是替别人要的。”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笑吟吟的道:“这样很好,我一直在建议你多和人来往,找一份工作也好,和别人合租也好,哪怕是麻瓜,不要总是独来独往,生活就是要和亲近的人共度,才会美妙无比。” 苏拂想了想近一个月来住在贝克街的日子,虽然天天被夏洛克打击智商,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是有很意思。 “好的,我尽量,”她披上风衣,回头道,“那我先走了,再见。” 邓布利多的脸轮廓缓缓褪去,直到最终火焰熄灭,苏拂拨出魔杖清理掉灰烬,然后幻影移形过去了女贞路。 一一 “弗兰克小姐怎么没跟你一起?”雷斯垂德望了望夏洛克身后,但是并没有看见另外一个身影。 夏洛克没有回答,大步走进了苏格兰场的办公室里,去复印机跟前拿阿尔弗雷德·格林的资料。 “我就说没有人能忍受的了他,”多诺万警佐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弗兰克小姐肯定是看清楚了他,所以才和他分手了——” 夏洛克抬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继续看手里的资料。 几分钟后他将文件夹扔在桌子上,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又放进口袋,道:“格林和埃尔文肯定有过合作——他们一个是日化用品公司的法人代表一个是运输公司的经理,查格林的的社交记录和生意交易记录,你会有所发现。另外,你不妨再查查泰勒·埃尔文的收入支出记录——除非他是一个‘麦克道格’,否则他现有的经济能力不会允许他买房子送给情妇。” 他说完直接出门离开了,等到出租车停在贝克街221b的门口时,他抬头,发现二楼的的窗户黑着,开门进去的第一刻也就判定,屋子里没有活着的人类在。 他开门的时候手指顿了一下,微微偏头朝后瞥了一眼,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轻微弧度,他身后人流车流穿梭,似乎平静不已。 夏洛克径直打开门进去。 他中午的时候过去了泰勒·埃尔文的公司,但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发现,下午在巴茨医院的实验室里观察一具新送来的尸体胃液变化情况,兰斯博士很愿意他过去,茉莉当然更愿意,她还向他询问了苏的近况。 就茉莉·琥珀的态度来看,她显然对苏的过去完全不知情,令人费解——明明她是整个伦敦唯一可以和苏·弗兰克扯上关系的人。 夏洛克打开客厅里的灯,径直的躺在了沙发上。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某人并没有回短信,他将手机“咚”一声扔在茶几上,屋子角落里忽然一阵“扑棱棱”扑腾的声音。 夏洛克腾地坐起来,看向不明声音发出的方向——窗台旁边他的乐谱架子上,站着一只姿态倨傲的雪白猫头鹰。 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从旁边收拾的无比整洁的柜子里抽出几根试管和一个酒精灯,准备做一个常人不能理解的小实验。 然后架子上的猫头鹰慵懒的叫唤了一声。 夏洛克大声道:“闭嘴——你这只傻鸟。” 猫头鹰不为所动,歪头用尖喙梳理了几下翅羽,又叫了一声。 夏洛克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字一字道:“阿伏伽德罗,你这个——” 猫头鹰卷卷比他还大声的鸣叫表示抗议。 “门捷列夫——” 猫头鹰卷卷“扑棱棱”的飞过来落在夏洛克的肩膀上,气势汹汹的去啄他的耳朵,他敏捷的偏过头去,伸手意图将这只为非作歹作奸犯科的鸟打下去,但是卷卷比他还灵活,一下子就又飞到柜子顶头去了,夏洛克指着它道:“我再说一遍,道尔顿——” 卷卷再次俯冲下来,叫声更尖利了几分,并且蹲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叨他的手指,扑腾的翅膀把试管和容量瓶都打翻了。 夏洛克将手背到身后,一边后退一边道:“ell——如果你喜欢那个愚蠢的名字,好吧卷卷,停止你的一切动作!立刻!” 猫头鹰果然收起了翅膀,声音轻缓的啾啾叫了两声,然后飞回了乐谱架子上,锐亮如曜石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安安静静的盯着夏洛克。 夏洛克面无表情的将桌子上的试验器具摆好。 一一 苏拂从女贞路回到贝克街时看到做实验的夏洛克和梳羽毛的卷卷异常和谐的相处在客厅里,她以为自己被施了混淆咒,夏洛克竟然没有拿卷卷去做实验?! 她呆在原地两秒钟,卷卷愉悦的飞过来落在她肩膀上,并亲密的蹭了蹭她的的下巴。 夏洛克取下护目镜,道:“你为什么不回短信?” “啊?你找我有事——”她说着翻口袋找手机,说实话在魔法界呆久了的后遗症就是乍然回到普通人的世界她会不习惯各种便捷的通讯工具,这要是前世多好,手不释机的毛病当年改了几万次也没有成功过。 短信如是写道。 苏拂笑了一下,打字回复: 夏洛克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声,他过来拿起来看了看,道:“你就站在我面前,还要发短信?” 苏拂耸肩,笑道:“是你问我为什么不回短信的呀,我现在回了。” “无聊。” 苏拂将外衣扔进卧室里,道:“我手机常年调震动,接听全靠缘分,所以你以后要是有事最好当面告诉我或者提前通知。”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咕哝道:“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可是问题是,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出现在你身边啊,我又不是你的寄生虫。” “苏,寄生虫这种低端生物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体里——而且你作为一个灵长类哺乳生物为什么要把自己和这种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做比较?” 苏拂:“修辞手法你懂不懂?” 夏洛克露出鄙夷的神色,不理睬她。 这个时候墙上的钟表时针指在“2”的位置,凌晨两点整。 “这么晚你还不睡觉?” 不回答。 “好吧,你今天下午在苏格兰场有什么收获?” 夏洛克将实验器具堆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实验成功了没有,他道:“阿尔弗雷德·格林是一家日化用品公司的法人代表,他的货品远销南亚和中东——” “他们肯定有生意上的联络,”苏拂坐了下来,忽然皱眉道,“你说,泰勒·埃尔文出轨是在一年前?” “最少是在一年零三个月之前。”夏洛克过来坐在了她旁边,身体前倾着,双手交叉叠在一起。 苏拂:“这么精准你他妈是怎么算出来的?” “那张刊登了埃尔文夫人寻人启事的报纸——上面所附的照片是半年前泰勒·埃尔文陪着妻子和六岁的女儿去迪士尼时照的,”他说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张彩色报纸,“他显得心不在焉,而且注意他的手指,他并没有戴结婚戒指,领带打结方法很新奇,只有一种人会用这种花哨华丽的样子打结——” “酒店服务员用来打领结的方法,”苏拂接上他的话,“而埃尔文夫人是个幼师。” “正确,再看看埃尔文夫人的陈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第 32 章 夏洛克铺平了报纸, 读道:“‘我的丈夫以前不经常出差, 因为他去年升职, 所以她的工作忙了起来,经常外出, 但是每一次他都告诉我他要去的地方, 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 失踪好几天没有消息的’他大概一年前频繁的外出,但是他在公司里干的是文职工作,其实并不需要经常出差,他显然在欺骗他的妻子,另外还有这个” 苏拂接过他递上来的纸页, 是一张□□消费流水账目单,上面有一笔一千英镑的账目被勾出来,时间正好是一年零三个月前, 而再之前的账目,都相隔时间跨度很大,金额也很小。 “这是泰勒·埃尔文的□□之一,从平常的消费状况来看他并不经常动用这张卡,但是是什么促使他忽然动用一张几乎不用的卡来消费?当然是不想让他的妻子知道,所以——” 苏拂将报纸和账目单都折起来还给他,嘟囔道:“难怪雷斯垂德探长第一次来找你时你就看了眼报纸就说人家出轨” “还有一个疑点, ”夏洛克不理会她的话, 继续道, “泰勒·埃尔文虽然是部门经理, 但是是文职人员,他的月薪并不足以支撑他购买一套市中心的公寓,或者各种昂贵的奢侈品给他的情人,你看看他之前的消费记录就会知道。” “那么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苏拂同样问道, 夏洛克随手将那些纸页扔在沙发边:“明天去阿尔弗雷德·格林的办公室,或许会有收获” 苏拂默默地将那一沓乱七八糟的纸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过了几分钟,他站在窗户边一直下望,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苏拂过去戳了戳他的背:“不睡觉?” 他恍若未觉。 “你看什么呢——”苏拂疑惑,刚要凑过去,夏洛克却忽然一把拉上了窗帘转身对她笑了一下,“睡觉。” 翌日。 阿尔弗雷德·格林的公司——夏洛克凭借着不知道哪里薅来的□□又畅通无阻的进入到了格林的办公室里,格林的秘书一脸懵逼的看着夏洛克在她老板的办公桌上一阵乱翻,每摆出一张收据或者车票就说出一长串他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信息。 搞得秘书非常怀疑人生,她不知道到底自己是老板的秘书,还是这个长得又帅又年轻的探长才是老板的秘书 “明尼阿波利斯——你们的美国客户多吗?”夏洛克将一张机票推到桌子边沿,忽然问道。 “呃您在问我?”秘书指了指自己,在夏洛克看傻逼的目光里有些莫名心虚的道,“有,有那么几个,但不是很多” “东南亚或者中东呢?”他说着将一叠文件夹挪到旁边,蓝绿变换的漂亮眼睛盯着秘书,秘书忽然一梗,半响说不出话来。 “夏洛克——” “嗯?”他转头,看见苏拂将刚才他挪出去的那叠文件夹全部打开摊在办公桌另一边,手指快速的在里面的文件纸页上划过去,锐利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指尖也迅速的在文件上浏览过去,她翻了一页,抬头道:“这份合同有问题。” 她将文件夹拿过在夏洛克面前,指着其中的某个地方道:“合同的送达时间是在一个月前,所以一个月前就已经生效,标的额很大。 格林的公司是卖方,买方是一个在印度做生意的瑞典人,叫阿布兰德·瓦勒,而承运方——正是埃尔文所在的远洋运输公司。 但是哈珀斯里远洋航运是以f一b货为主的,而这份合同上所约定的是cif货——就是航运途中的一切费用都由卖方承担,这个术语在实际海运操作中用的其实不多,因为卖方责任过重,双方承担费用不平衡,因此国际上的很多大的航运公司,比如马士基c达飞,都是以f一b货为主。 当然这份合同里不排除格林和买方合意约定更换运输术语,但是这样为什么不找一家cif货的航运公司,偏要找哈珀斯里呢?” 她说着又将另外几分合同都推到前面来:“而除了这一份,剩下几分最近的合同全都是和一家名叫萨里的内河船运公司合作,很少有海外贸易交往的,而且每一笔的标的额甚至不足和瑞典人签订的五分之一,所以——” “秘书小姐?”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叫了一声。 秘书骤然被点名愣了一下,然后连忙答应:“那个,探长先生,您——” “拿你们公司上一年度的生产经营总额统计和近期的资产负债表给我看,谢谢。” 资料拿来了,夏洛克粗略的看了一眼,挤出一个虚假的笑容道:“相差程度大的令人不敢相信。” 苏拂瞟了几眼密密麻麻的数字,又将表格还给秘书,对夏洛克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了这位格林先生做了什么勾当了。” 从阿尔弗雷德·格林的公司出来正是中午时分,夏洛克和苏拂在街角一家饭店里吃午饭,饭店老板似乎是夏洛克的熟人,免费送给苏拂一份洋葱浓汤,虽然苏同学对于这个用皮牙子(即洋葱,新疆人的说法)做汤料的神奇想法是拒绝的。 苏拂正在给雷斯垂德探长打电话,她遮住嘴型,声音压得很低。 “对,格林先生在实施海运合同诈骗,并且我不能确定埃尔文这个承运方到底是不是不知情的善意相对人,诶,没人看得懂合同?难道苏格兰场没有经侦科(经济犯罪侦查科)吗?就算是有些术语看不懂你比较一下标的额也会发现有猫腻好吧? ——夏洛克?他就坐在我跟前,我们早上去了格林先生的公司,咦你难道不应该感谢他吗?这明明是你们的案子他在帮你们侦破恕我直言——呃” 她将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半响道:“一言不合就挂电话,现在的年轻人性子可真急躁。” “我们的探长只是不想在你面前丢脸而已,”夏洛克不无讽刺的道,“毕竟他们没有人能看得懂那份海运合同。” 苏拂可惜有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是你看得懂,”夏洛克忽然道,他将面前的盘子推到一边,双手手肘撑在桌子上,“你看得懂那些该死的海运术语,并且轻易的找出了格林签订的合同里的漏洞,但是我记得你是谢菲尔德大学广播新闻学系毕业,和商业贸易没有任何联系。” “哦,”苏拂抿了一小口柠檬茶,道,“我还记得你是剑桥大学化学系毕业,这和刑事案件侦查有任何的关系吗?” “还有,”不等夏洛克开口,她继续道,“国际海上货物运输的种类有很多,我知道一点也不奇怪啊” 夏洛克皱眉:“很多?” 苏拂点头:“比如国际海上货物运输分为提单运输航次租船运输以及班轮运输——国际货物贸易还有国际航空运输和国际铁路运输和国际货物多式联运几种方式,这其中还要涉及货损认定和保险理赔等,海上货物运输保险险别分为——” “停下!”夏洛克烦躁的打断她的话,“这些东西留在脑子里有什么用处?徒占空间——” 苏拂凉凉的看他一眼,道:“可能就和黄赤交角拉布拉多寒流之类的东西差不多吧。” 夏洛克:“” 苏拂实在不想动那碗洋葱汤,于是就一直把它往边上掀,结果正好有个人经过,汤碗差点打翻在人家身上,苏拂连忙将碗拉了回来,抬头要给那人的道歉,却发现这个急匆匆的家伙已经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服务员过来上菜,似乎出了点什么问题,老板也跟了过来,他们说了很一阵子才作罢。 老板转过来朝夏洛克笑了一下,滑稽的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n一,”夏洛克也笑了一下,“谢谢。” 苏拂问:“待会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回去吗?” “嗯。” 一一 雷斯垂德探长申请了搜查令对阿尔弗雷德·格林的办公室进行了搜查,带走了一大堆证据文件,经过专业法律人士对比之后发现,那些签订过的合同里,有好几份都存在不易察觉的漏洞,也就是说,格林实施合同诈骗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那份和瑞典人瓦勒签订的合同尤其剔了出来,对合同里涉及的几方当事人都展开了调查。 晚上,苏拂在扫地的时候听见夏洛克一直在念叨一个名字,他时而盯着电脑屏幕,时而双手合掌,时而在窗户边悄没声的看两眼,看上去非常神经。 苏拂终于忍不住问:“保罗·霍特是谁?值得你如此挂念?” “娜塔莎号的船长——”他说着将电脑转过来面向苏拂,网页显示船舶动态查询页面。 “这艘隶属于哈珀斯里远洋航运,载重22吨的货船两个月前从伦敦港出发,目的是孟买,显然就是格林和瓦勒签的那批货,想想看苏,这份诈骗合同所涉及到的,阿尔弗雷德·格林c泰勒·埃尔文c他的妻子乃至情妇,全都被人以相同的方法杀死,还剩下运货的船长似乎平安无事——” 他说着忽然站起来:“苏,给雷斯垂德打电话,让他马上找到保罗·霍特!” “你是说——瓦勒?”苏拂说着忙不迭掏出手机打电话,两声忙音过后她道,“探长!夏洛克说让你赶紧去找保罗·霍特——什么?死死了?” 她将手机拿开了耳畔,抬头道:“保罗·霍特死了,一个小时前发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第 33 章 在一座废弃的体育场后面, 下水管道肆意流淌的污水和枯败的枝叶堆积, 被稀释的血流沿着浅浅的水渠一直流淌, 流淌,直到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水渠边上趴着一个身材高大, 皮肤黝黑的男人, 面目朝下, 后脑勺上一个骇人的血洞,血痂和黄白的脑髓干涸凝固在一起,恶心又可怖。 “他死了至少三十个小时了。”正在检查尸体的安德森法医抬头道。 “发现的太迟了,要不是那几个贪玩的小孩——一h!”多诺万警佐忽然惊叫了一声,“我们才赶到现场半个小时!这个怪胎是怎么知道” “事实上怪胎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知道保罗·霍特处于危险状态或者已经遭遇不测, 如果苏格兰场的警探们可以有哪怕一点点的能力,或者在这件案子刚发生时就来找我,这个可怜的人或许就不会死。” 夏洛克面无表情的快速说完一大段话, 然后立即弯身去看尸体了,站在她不远处的苏拂撩了一把头发,没精打采的提醒道:“戴个手套,这是一具已经暴露于空气快两天的尸体” 夏洛克没有说话。 倒是多诺瓦警官仿佛才注意到她似的,惊道:“你——弗兰克,你们没有分手?” “苏——” “啊?”苏拂答应了一声,又转头问, “分什么手?” “凶手依旧在寻找某样东西, 和在亚克身上找的是一个, 泰勒·埃尔文身上也有被搜查过得痕迹, 现在告诉我——”夏洛克转向了雷斯垂德,“埃尔文夫人身上有没有类似情况但愿你还保留着关于那个案发现场的记忆。” “这里有几张照片,”雷斯垂德从旁边的车里拽出一个文件袋,“你自己看看。” 夏洛克打开文件袋,一股脑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铺在车子前盖上,那是拍的很清晰专业的几张现场照片。 背景是一个装饰的很温馨的卧室,米白色调,干净异常的地板上蔓延着一滩狰狞的血迹,埃尔文夫人靠着梳妆台蜷缩着躺下,她的额头和前几个被害人一样凹陷下去一块,血流满了她满脸,但是依旧可以看见她死前最后一刻惊慌而绝望的眼神。 她的手伸出去,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但是只能徒劳无力的垂在地上,捞了满手的冰凉沉寂空气。 还有几张是其他的信息证据采集,诸如门牌号之类,凶手是个十分谨慎冷静的人,现场几乎没有留下线索。 夏洛克速度极快的将照片一张一张浏览过去,然后再胡乱的塞回去扔给雷斯垂德,开口道:“他是在寻找一个东西,小巧轻薄,便于携带——” “会不会是□□?” “鬼知道。”夏洛克随意应了一句,长腿一抬就跳出了隔离带的范围,“苏——回去睡觉。” 苏拂追上去,等到走出了体育场她问:“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睡觉。” 然而事实上他们回去之后夏洛克并没有睡觉。 他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或者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踱步的时候蹲在乐谱架子上的卷卷锃亮的黑眼睛就跟着他来回转动,他坐下的时候卷卷就偏头梳一梳自己的翅羽,苏拂觉得这个猫头鹰可能爱上了夏洛克。 她端着电脑写很久没有动过的书稿,敲两行字抬头看夏洛克一眼,夏洛克厌烦的道:“停下你敲击键盘的动作,太吵了——” 于是苏拂停下来。 他又道:“停下你脑子里想的东西,那比你击打键盘还要吵!” 苏拂:“” 说的好像你会摄魂咒一样,劳资真是信了你的邪。 但是她依旧关上了笔记本电脑,蜷起双腿靠在沙发上,放空脑袋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然后她就睡着了。 苏拂是被一阵嘈杂刺耳的小提琴声吵醒的。 小提琴是很优雅动听的乐器,但是架不住拉它的人非要胡搞,夏洛克站在窗户前像拉锯一样胡乱的祸害着小提琴,于是拉出来的声音简直魔音穿耳。 “你干什么呢!”苏拂翻了个白眼,问道。 夏洛克转过身,手一扬,琴弓离了琴弦在空中划出一个悠扬的弧度,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道:“你没有做噩梦。” 苏拂:“我觉得你这个态度有问题,我为什么要做噩梦?” “ell,”夏洛克挥着琴弓将乐谱架子上的猫头鹰卷卷戳到一边,露出半真半假的笑容,“说不定你不经意间会说出什么的东西,比如阿玛兰妲。” 苏拂的眸光沉了沉,深色的眼瞳里却平静的像镜湖,过了一瞬,她状似轻松的道:“阿玛兰妲·玛法尔蒂·弗林斯,她过世很多年了。” 夏洛克眉毛轻扬:“德国人?” “yeah,”苏拂点头,“德国人德国是个很严肃的国家,但是她却像法国人一样浪漫多情。” 后一句几乎呢喃出声,夏洛克换了个话题问:“你忘掉的事情怎么样?” “不怎么样,”苏拂扶着额头,“一时半会很难想起来,好麻烦啊好气” “终有一日。”他的的笑容深了些,窗外隐约的灯影变换掠转,从他脸上流淌过去,使得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飘摇的不真实。 夏洛克再次将琴弓搭在了琴弦上,只不过这一次的调子悠宛而绵长,如丝如缕,迤逦如轻歌。 半开的窗里渡来清朗的风,涌进溶溶的月光,寂静的街道上伫立着一排不见尽头的孤寂灯火,等待着破晓黎明的降临。 墙上的钟表“铛”一声,厚重漫然的回响在午夜冷涩的空气里。 从苏拂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他高瘦的身形,按在琴弦之上修长有力的手指,和半垂着眼眸,眸上沉黑睫毛历历清晰却又浓密的不可数,在脸上遮出一小片弧形的静止阴影来。 “《一ry》?”她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坐着,挑眉笑道,“你在暗示什么?” 夏洛克收了琴弓,将顽固的蹲回乐谱架子上的猫头鹰卷卷再次戳出去,引得它一阵强烈的抗议。 他回身道:“苏,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塞思乐歌剧院里” “对啊,”苏拂点头,“那个时候剧院里上映的正好是《猫》,所以你刚才拉那首著名的曲子只是因为回忆过去?” 她笑了起来,以玩笑的口吻道:“嘿,夏洛克,这一点也不像你,你一一c了。” 夏洛克并不在意她说了什么,他将小提琴放在一边,沉思道:“伊莎贝拉·碧翠丝被同组的搭档艾妮·劳伦斯按住头部溺死在公共休息室的鱼缸里,她还偷了她的钻石戒指,因为当时剧院封锁没有人能出去,所以劳伦斯将项链藏在了一瓶眼霜里。” “哦,这个我知道啊,这还是你推理出来的。” 夏洛克漫不经心的问:“你还记得那瓶眼霜的牌子吗?” 苏拂:“怎么可能记得?” “一k,”夏洛克弹了一下手指,“考虑到你那金鱼一样连少年时的经历都能丢弃的记忆能力,我直接告诉你好了——it一s r” 苏拂一百脸懵逼:“什么玩意儿?”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露出“果然如此”表情道:“苏,我现在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女孩,你清楚上个世纪风靡北爱尔兰的发蜡却不知道当下著名的化妆品品牌,我猜你真的只是听说过美宝莲兰蔻迪奥和香奈儿而已。” 苏拂:“” 怎么办他说好对完全没有办法反驳,感觉自己再和侦探先生待下去吃枣药丸。 “r海蓝之谜,全球最著名的化妆品品牌之一,”夏洛克微微后仰,难以置信的道,“世事真是无常,难道不是应该你比我更清楚这些吗?但是我竟然在向你解释介绍一个化妆品的品牌——” “哦我知道了!”苏拂忽然敲击了一下手掌,“我知道海蓝之谜,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我的脑子里装的东西也很多的!” “都是些无用的东西,为什么不清除出去呢?”夏洛克反驳了一句,继续道,“现在,告诉我,关于我们正在进行的案子,你想到了什么?” 苏拂:“那你先告诉我化妆品和合同诈骗有什么关联?” “一h jes,”夏洛克向后一仰,捂着额头大声感叹,“我果然不应该对你抱有任何的期望。” 他坐直了身体,挥动着手指道:“短信——埃尔文手机里最后一条发给亚克的短信——‘at y h一e,guerln’——‘guerln’——不是guer(盖琳),不是guerl(稀粥), 更不是gueril(游击队员),而是guer(娇兰)!一个法国化妆品牌子!” 苏拂:“” “他肯定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才没有拼对就把短信发了出去,但是亚克根本就没懂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所以短信的内容应该是‘at y h一e,guer’。 埃尔文的家里用化妆品的只有埃尔文夫人——泰勒·埃尔文为什么要告诉亚克埃尔文夫人的化妆品牌子?想想艾妮·劳伦斯,她干了什么,藏戒指在眼霜里,而泰勒·埃尔文—— 夏洛克顿了一下,继续道:“——他也将某样重要的东西藏在一款属于埃尔文夫人的娇兰化妆品的瓶子或者盒子里,它轻巧易于携带,否则那东西不会放进埃尔文妇人的化妆品而她竟然没有发现!” 苏拂恍然大悟:“难怪凶手杀了那么多人也没有找到那个东西,原来早就被泰勒·埃尔文藏起来了!” “真令人感动,”夏洛克干巴巴的道,“你终于明白了。” 苏拂:“” 她问:“你什么时候想到那个东西藏在埃尔文夫人的化妆品里——” “你刚睡着。” 那就是进门还不到十分钟。 苏拂由衷的感叹:“夏洛克,你真是个天才。”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夏洛克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天在案发现场明明有两名女性在但是你和多诺万警佐竟然谁也没有想到那是一个化妆品牌子,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不不不一点也不难以相信,”苏拂打断了他,诚恳的道,“我们都想了的,但是你看她想起了‘稀粥’而我想到了‘游击队’,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智商是硬伤。” 夏洛克:“” 可能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么毫不羞愧承认自己智商低的,这是个实诚人。 苏拂问:“咦,既然你早就想到了那个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的坐在家里,按照你的一贯风格不是早就应该冲出去了吗?” 夏洛克道:“我在等你醒来。” 苏拂:“” “但是你睡了一个小时三十二分钟也没有醒,我就只好用小提琴叫醒你。” 感情你把好好的小提琴祸害成那个样子就是为了叫我醒来?! 你他妈咋不上天呢! 苏拂:“以后如果需要叫我醒来,你直接喊一声我的名字就可以了,真的,我睡觉很浅的——答应我好吗,放过我和你的小提琴吧。” 夏洛克:“” “所以现在我醒了——” 夏洛克从沙发上跳起来:“那还在等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第 34 章 半夜当然不能轻易的打到出租车, 两个人徒步走向埃尔文的在兰布里花园的房子, 距离贝克街不是非常远, 他们走到很快,半个多小时也就走到了。 半夜三点多钟的小区里没有一个人, 霓虹和路灯静寂的燃烧着, 行道树枝叶婆娑, 簌簌作响,压着两个夜行者的脚步声,却更显静谧。 “苏,你的右口袋里装了能保证你安全的工具吗?比如一把枪——你时常把手放进这边的口袋里。” 苏拂心想魔杖确实能保证我的安全,当然也能保证你的安全, 我要不是个巫师我敢三更半夜的跟着你往出跑?君不见自从你住在伦敦之后这地方的犯罪率就直线上升,没两把刷子敢跟着夏洛克·福尔摩斯浪,是不是有点天真。 大衣里藏着魔杖有时候依旧容易让人发现, 她干脆给自己的口袋施了一个无痕伸展咒,装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 她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挥舞了两下,道:“你看这玩意儿好使么?” 夏洛克噎了一下,最终还是道:“在我看来——毫无用处。” 苏拂将水果刀装回去:“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无胜于有啊,至少能安慰安慰我自己。” 说话间他们已经翻过防护栅栏,躲过监控轻而易举的到了f栋, 也就是埃尔文一家居住的那幢楼房。 “这次可不能翻窗户了, 九楼。” 夏洛克耸耸肩, 掏出一把钥匙直接打开了单元门:“有钥匙为什么要翻窗户?” 苏拂:“雷斯垂德探长可能会生气。” “管他生不生气。” 他长腿一迈进了电梯, 按了九层。 九楼。 因为这里曾经是谋杀案案发现场,因此拉着的警戒隔离带并没有完全清除,夏洛克跨过隔离带,悄无声息的打开了906号的门。 “我们真应该白天过来,”苏拂低声道,“又不能开灯,没法找啊。” 夏洛克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白光照在他脸上像是涂了一层漆,黑暗里只剩下他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和沉绿的眼睛,跟个鬼似的,他开口,一排大白牙尤其明显:“埃尔文夫人并不知道她的化妆品里藏了东西,所以按照一般女士的习惯,化妆品要么在梳妆台上,要么在包里——” 他说着将手电筒的光打在了卧室门口,苏拂走进去,认出这间卧室正是埃尔文夫人被谋杀的那一间,那个孱瘦的红发女人躺倒的墙角,就是苏拂此刻站着的位置。 夏洛克径直奔向了梳妆台,手电筒光一片纱般拂过去,他们很快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因为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并不多,而娇兰牌的也只有一个,是一盒小小的粉底。 夏洛克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拿起那盒粉底打开,里头有两层,盖子上是一面小镜子,中间是用的为数不多的粉底,最底层是一张粉扑。 他弹了弹盖子,然后将小镜子剥了下来,中间的夹层里,果然镶嵌着一张折叠的纸。 将纸抠起来,他拆开看了一眼,苏拂就道:“先走吧,回去慢慢看。” 夏洛克将纸又折起来装进口袋里,和苏拂一起下楼。 然而就在电梯下行到四层时,灯忽然灭了,电梯“咚”一声重重卡在半空中,半响不见有什么反应。 “卧槽不会这个时候电梯坏了吧?” 夏洛克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了角落里,下一瞬电梯门开了,苏拂甚至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夏洛克就已经一拳挥了出去,“乒乒乓乓”一阵嘈杂乱响,然后苏拂就发现她被挟持了。 玛德智障。 说她自己。 这么轻易就被麻瓜挟持的黑巫师古往今来她可能是第一个。 此刻苏拂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假巫师。 身后那人粗壮的手臂箍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里拿的大概是一把匕首之类的锐器,森冷的尖端不轻不重的点在她下巴上,就力道来看,肯定是个老手。 电梯里的灯重新亮了起来,夏洛克和刚才打斗的人都已经是收手,各据一方,都神色警惕而忌惮, 对方是个身材高大粗壮的黑人男人,鼻子扁平嘴唇宽厚,他手里还拿着一根铁棍,而夏洛克手无寸铁,挟持着苏拂的那人呼吸在她耳廓上侧,所以他身高至少在一米七五以上,而魁梧程度肯定不会低于那个黑人。 “把东西交出来!”黑人挥舞着铁棍恶声恶气的命令,“不然就杀了那个女人!” 苏拂衡量了一下在夏洛克没有察觉到自己使用了魔法的情况下干翻这俩男人的可能性——为负数。 所以可能需要给夏洛克一个遗忘咒。 哦一点也不想伤害他的脑子来着。 “我没有你们要找的那件东西——” “是吗,”黑人笑的恶劣,咧嘴露出一排歪歪斜斜的被烟熏的黄兮兮的牙齿,“那你们半夜来这里干什么?我跟了你们一整天,你们在查这件案子,你们明明和英国警察是一伙的!” 他说话的口音有点怪,苏拂听不出来,但是说的似乎是美式。 “我怀疑那东西藏在这里,但是并没有,”夏洛克似乎很无奈的道,“上次我们就搜查了那间屋子,但是没有什么收获,这次也是,我以为会有线索” “不要狡辩!”黑人喝了一声。 “夏洛克·福尔摩斯,”挟持着苏拂的人忽然开口,他声音非常低沉,让人想起嗡鸣的机器,“我知道你,你的聪明才智,你的卓绝能力——不要有所隐瞒,否则我的刀一定会穿过你女朋友的喉咙。” “ell,不管你如何称赞我,”夏洛克撇了撇嘴,“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再找什么,我会破案没错,但是我并不是无所不能” 苏拂眼角挑了挑,大概只有骗人的时候夏洛克才会说出这么谦虚的话来 “不信的话你可以来搜——”他说着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黑人警惕的目光上下瞟了瞟,挟持着苏拂的那人似乎扬了扬下巴,黑人将铁棍夹在腋下,上前去搜夏洛克的身。 几分钟后。 黑人摇了摇头,对苏拂身后道:“没有。” “再搜,仔细点!” 黑人点头再次上前,而他的手刚接触到夏洛克的西服口袋,夏洛克就倏地折住了他的手腕,翻折,倒转——“咔吧”一声脆响,黑人痛呼一声。 夏洛克提膝垫在他下腹部,因为受力下意识弯腰,与此同时夏洛克立肘重击他背心,黑人瞬间被击倒在地—— 但是下一秒他再次敏捷的翻身而起,和夏洛克缠斗在一起,乒乒哐哐的战况很是激烈。 而被挟持的苏拂感觉到她下巴处的匕首有落下趋势的那一刻就直接抬手抓住了匕首刃,顾不得疼痛蓦然一个反转,她的血和咒语浅色的光弧一齐落在那人身上,她劈腿将那人绊开,顺手抄起自己口袋里的水果刀,用刀柄重重砸在了他脑门上。 当然最后那一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起作用让那人松开自己的是魔法,但是她又不能用威力太大的魔法,也不能抽魔杖,无声无仗咒的效果比起有杖咒多少要减下去一些,因此魔法所达到的效果也就仅仅只是让他不再挟制自己罢了。 她这才看清楚挟持自己的那人是个络腮胡子,褐黄色的眼睛仿佛老鹰一般犀利,他揉了一下自己刚才水果刀砸痛的脑门,忽然朝着苏拂冲过来,苏拂急忙偏身取躲,却发现他只是虚晃一枪,转身就朝着楼道深处的楼梯口跑了过去。 地上的黑人也挣脱了夏洛克,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跑向了楼梯口。 “追啊——”苏拂喊道。 “完全不用,”夏洛克拍了拍衣服上灰尘,“——你的手?” “真的不用追吗?这很有可能是凶手啊”苏拂低头,发现自己右手心里两道长长的血口,只是翻了皮,伤口并不深,她毫不在意道:“没事——”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裹上,道:“回去重新包扎一下就行。” 夏洛克盯着那块洁白的手绢上渗透出来的血迹,目光冷峻,神情莫测。 苏拂若有所觉的抬头,问:“怎么了?” 夏洛克漫不经心道:“你身手不错。” 苏拂挑眉,语气不动声色:“还好。” 电梯停了,他们只能也从楼梯下去。 刚才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踪迹,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因为经常没有人走动,空气干涩而凝滞,尘土飞扬。 “刚才那两个人——” “凶手。” 苏拂停住脚步:“那为什么不追?” “你追的上吗?”夏洛克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快点走,“而且我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告诉苏格兰场直接去抓人不就行了。” “啊?” “泰晤士河下游以东,米德兰桥,十八世纪建成,他们这几天就藏身在那座桥下的桥洞里。” 苏拂连忙给雷斯垂德探长打了个电话——虽然半夜扰人清梦十分不地道,但是毕竟事关重大,她详细的描述了两个凶手的外形体貌,话刚说完雷斯垂德就挂了电话,苏拂横眉竖目:“他这是挂我电话上瘾了?”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将手机装回去,继续下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第 35 章 “嘿!”苏拂追上去, “你还没有说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凶手的——是不是因为那个黑人是尼格罗人种, 他可能是从印度来的?但是他的口音又不对” “苏, 不一定他是尼格罗人种就非得来自于印度,他是个美国人, 口音来自于美国南部乡村, 是个水手——皮肤粗糙, 常年被海风吹晒,手掌和小拇指边缘有两道茧子很厚,因为他经常拉缆绳和系锚链,手脚关节肿大,明显有风湿疾病, 长期缺乏维生素所以有夜盲和坏血病——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苏拂抗议:“我被人拿刀子抵着脖子,哪来的心思去观察别人!” 夏洛克假笑:“可是我看你一点也不害怕。” “哦”苏拂慢吞吞的道,“我装的。” 夏洛克:“” “还有呢还有呢?怎么确定他们就一定是凶手?” “虽然黑人不是印度人但是另外一个肯定是来自于印度, 手上戴着□□教的宗教戒指,全身上下没有一件牛皮制品。 并且是个生意人,很注重外表和与人交际,看他的外套就知道,虽然外衣沾了泥水和污渍但是他的衬衫上依旧打着领带,虽然他用的是一个叫卡尔·杰克逊的英国名字,但是我想他的真名应该是阿布兰德·瓦勒, 一个在印度做生意的瑞典人, 和阿尔弗雷德·格林做生意结果被骗了的可怜虫, 他费尽心思远渡重洋来到英国, 犯下滔天大案,就是为了报复。” “啧啧啧,”苏拂摇了摇头,“那份合同的标的额大到令人震惊,而且约定是买方先支付货款,瓦勒被骗的很惨——但是这也不是他杀人的理由啊,这人真是” “一个杀人犯需要什么同情?”夏洛克讽刺而尖锐的道,“苏,情感蒙蔽人的双眼,使人丧失理智——”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苏拂笑道。 “你没有反驳?”夏洛克皱眉,半响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表达我的观点,其他人都会对我避而远之。” 苏拂耸肩:“我是不同意你这种想法,但是我也不会妄图去改变,总有一天——如果你愿意,你会改变自己。” 夏洛克沉默一瞬,语气意味不明:“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苏拂莞尔一笑,却又倏然皱眉:“等等,你说凶手是瓦勒我信,但是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假名的?我没从他身上看出任何和名字有关的信息啊?” 这个时候他们下到了一层,夏洛克不回答,苏拂兀自嘀咕:“而且那个美国人说他跟踪我们一整天了——” “事实上要更早些,”夏洛克终于开口道,“我很奇怪——苏,瓦勒他曾在你面前经过,还差点打翻了你的汤,而你竟然没有认出来?你的记性已经到了这种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吗?” 苏拂:“” 原来是那碗从始至终都被嫌弃到死的皮牙子汤。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们在被人跟踪?”苏拂忽然一顿,幡然大悟,“难怪你这几天一直都在窗户跟前朝外看,我还奇怪你瞅什么——是去格林的公司那次他盯上我们的吗?” “前一天。” 苏拂仔细回想,去格林公司之前那天她刚好遇到了小天狼星,晚上又去了女贞路,所以那天下午和晚上夏洛克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你调查了跟踪我们的那个人——知道了他的假名?” “快餐店的老板——杰弗里,是我的老熟人,我十七岁的时候帮他找到了弟弟想杀死他独吞遗产的证据,阻止了那场谋杀,他一直很感谢我,所以瓦勒向他打听我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了。” 夜风轻袭,苏拂拢了拢外衣领子,慢慢道:“你带我去杰弗里的快餐店吃饭是故意的,因为你知道瓦勒在跟踪,他迫切的想知道你的进展,而我记得,瓦勒曾和老板有过一阵子的交谈,是你授意的?” 夏洛克也竖起自己的风衣领子,回头道:“他曾经向我们门口的咖啡店老板打听过我——在家里的窗户看见的,他迫切的想知道我的信息,那就‘告诉’他算了可惜,他还以为自己很高明。” 苏拂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其实要不是你,他确实算高明的凶手了,要知道他的作案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关自己的痕迹。” 夏洛克不置可否,似乎想反驳她,但是最终又没有开口,看她缩手缩脚的样子道:“冷的话就走快点——” 苏拂两步跟上去走在他身边:“瓦勒跟踪和打听你是想依靠你找到那样东西嘿,你还说他自以为是,这个人聪明的很——对了,”她偏头去看夏洛克,“那个美国人没有在你身上搜出来拿东西,你把它藏在哪里了?” 她说着在夏洛克身上瞄来瞄去,似乎想找出他藏匿物件的地方。 夏洛克却微微偏转目光看了看她。 苏拂挑眉,然后恍然的去摸自己的口袋,果然掏出了一小块折叠的纸。 她竖起大拇指:“机智!” 夏洛克唇角似乎弯了弯。 “雷斯垂德探长现在应该已经赶往米德兰桥了——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藏身在米德兰桥的?因为他们的鞋底都沾了淤泥?袖子扣上挂着青苔丝儿?还是其他的什么?” “事实上,”夏洛克慢吞吞道,“我只是找了几个我认识的流浪汉,让他们帮我跟踪瓦勒而已。” 苏拂:“” 冷漠。 “等我们走回去,探长肯定已经逮捕瓦勒了”苏拂说着不自觉的将那张折叠成小方块,引得好几人争夺甚至丧命的神秘物件拆开—— 借着路灯,待看清楚内容后,她忽然哂笑一声,继而又叹息,却什么话没说。 抬目远眺,凌晨微有寒凉的风掠起她的鬓发,雾气似的散逸在黑夜里,霓虹静寂,这里接近泰晤士河,远望甚至可以看见巍巍然的伦敦桥。 “夏洛克,”苏拂叫了一声,“你先回去吧,我想去那边走走。” 夏洛克颔首,和她背道而行。 风声微凛,苏拂将手放进口袋里,一直走到桥上附近才停下。 夜色沉沉,墨蓝色的天空清透无云,泰晤士河两岸的灯火绵延成光弧长带,再倒映进泰晤士河水里,将漆黑如夜的黑水染成璀璨的金色光幕。 下望可见巨大绵延数千米的伦敦港,夜幕里数不清的码头上堆放着各色集装箱,岸吊塔吊星罗棋布,叉车和跨运车排列停放,大大小小的航船靠岸而泊,黎明之前,这里要比白天安静太多。 苏拂手里依旧攥着那张神秘的纸—— 其实只是一张海运提单。 货品的名称,唛头c承运人c托运人c港口c签发日期等信息一应俱全,唯独持有人一栏是空白。 准确的说,这是一份不记名提单。 她嘲讽而清淡的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四条人命,费尽心机争夺藏匿,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结果只是一张废纸。” “你比我更清楚海上运输的规矩,这件案子的真相仅此而已。” 身后忽然传来另一人的声音,苏拂蓦然转身,看见夏洛克直挺挺的站在她身后,双手放进风衣口袋里,夜风将他的衣摆吹拂而起,张开像某种巨大的羽翼。 “伪造提单,”苏拂将满是折痕的纸页抖了抖,抿唇道,“这是娜塔莎号的船长保罗·霍特签发的,按照一般的国际海运惯例,承运人通常会签发提示提单——可以背书转让,流通性强,相对安全,是最常用的提单种类。 但是这张是不记名提单,也就是说,即使不背书也可以转让,提单在谁手里,货物所有权就归于谁。” 她停顿下来,夏洛克扬了扬下巴:“继续。” 苏拂道:“应该是阿尔弗雷德·格林雇佣哈珀斯里远洋航运的娜塔莎号运输那批货物——他们之前可能就认识,所以格林才会选择埃尔文供职的海运公司——而泰勒·埃尔文想私吞货物,于是从中作梗,或者他和船长保罗·霍特勾结,将格林要求的记名提单或者提示提单被改成了不记名提单—— 所以即使提单交付到了瓦勒手里,只要再将它偷盗或者抢夺出来,瓦勒就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拥有提单的所有权我记得埃尔文的钱包里确实有一张去孟买的机票,时间刚好在一个月前。 他以为有了提单就可以获得那一船货物的所有权,然后只要卖掉,就是一笔巨额款项。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格林和瓦勒签合同时根本就是在欺诈,他的船上根本没有装多少东西,约定卖方承担最大的cif术语只是为了麻痹瓦勒从而获得他的一大笔货款而他即使拿到了提单,到时候提出来的,恐怕也只是一船的劣货或者假货,甚至可能是空箱。 他得到那份提单回到英国之后为了躲风头便没有回家,所以埃尔文夫人才会登寻人启事,而他没有想到瓦勒竟然跟到了英国,于是在自己被杀之前将提单的藏匿地告诉了自己的情妇,却不想瑟琳娜·亚克根本就没有懂他的意思,只是从他的尸体上顺走了项链。 而就埃尔文以前的经济能力,和花销状况来看,他一定不是第一次海运诈骗,不然他哪来那么多钱给情人买房子和首饰c化妆品——当然,格林也不是首次犯。” 她再次抿唇:“你说的对,仅此而已。” 不过是两个诈骗犯的恶果,一个拜金女的悲剧。 被骗的可怜人因为仇恨和不忿而成了罪犯,无辜的永远只有被牵连的女人。 夏洛克哂笑一声:“无聊” 苏拂也笑,问:“你不是回家了吗?” “去苏格兰场,”夏洛克说着转身,“如果你愿意去见见我们那位凶手先生的话。” 一一 苏格兰场。 不管探长办案子怎么样,抓起人来还是非常有效率的,等到苏拂和夏洛克到苏格兰场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苏拂笑道。 夏洛克不置可否,雷斯垂德探长看上去气色也不是很好,但是他很精神,似乎心情也不错,非常和善的跟苏拂打了声招呼,对夏洛克道:“他非要见你” “阿布兰什·瓦勒——”夏洛克抬了抬嘴角,没什么情绪的笑了一下,“带我去见他。” “嗯实际上,他并不是阿布兰是·瓦勒——” 夏洛克倏然盯住他,冷静的道:“不可能不是瓦勒。” “是瓦勒——但是不是阿布兰什·瓦勒,是阿米尔·瓦勒,老瓦勒的儿子” 苏拂挑眉,忽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阿布兰什·瓦勒因为那份被欺诈的合同,遭遇了什么意外吧?” 雷斯垂德探长摊手,无奈的道:“他还不肯招供。” 审讯室。 隔着玻璃,阿米尔·瓦勒坐在审讯室的中央,他低着头,双手交叠在椅子扶手上,沉默不语。 “你要见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已经过来了。”雷斯垂德清了清嗓子,道。 瓦勒微微抬起头看了前方一眼,他的目光阴郁而乖戾,让人非常不舒服。 “东西在你这里。”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声音透过扩音孔传出来,听上去有些不清晰。 苏拂上前,掏出那张单据抖了抖,道:“在我这里。” 瓦勒的身体前倾,肩膀耸动,嘴唇翕动两下,最终还是坐回了椅子里,没有什么动作。 “你就是为了这张提单?”苏拂漫不经心的问,“可惜它是假的。” “你说什么!” “阿尔弗雷德·格林是个诈骗犯,”夏洛克道,“那艘船估计是一船假货,就算是泰勒·埃尔文没有将提单盗走,你的父亲依旧不能收取那批货物。” 苏拂原本以为瓦勒会歇斯底里,会怒吼出声,却不想他竟然只是愣了一瞬,继而苦笑半响,不再说话。 夏洛克转身往出走。 “人都是我杀的——那个畜生偷走了我父亲的单子,他为了凑齐那批货款债台高筑,货物丢了还不起债款,被逼到走投无路只能自杀!” 苏拂将那份提单放在审讯室外的桌子上,示意雷斯垂德探长收取为证物,蓦地露出转瞬即逝的笑容,她道:“这并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瓦勒先生,同态复仇是原始社会的习惯,而你生活在一个被规则统治的社会。” 走出审讯室的时候迎面遇到多诺万警佐,她拿着一份材料径直对雷斯垂德走去,边走边道:“那个美国佬已经都说了,是瓦勒雇佣了他,承诺支付五万美金,他杀人所使用的凶器是一把铁锤,连同赃款都藏在东区的一家小旅馆里。” 她说完才转头,对苏拂打了声招呼:“弗兰克,听说凶手是你们找到的?” 苏拂指了指身后:“是夏洛克——咦,人呢?” 与此同时,她口袋里的手机轻微震动,她掏出来一看—— 苏拂笑了一下。 清晨的微光中,她琉璃般幽深清透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尾挑起流丽的弧度,长睫垂落,如振翅欲飞的蝶。 她回复: (欺诈c贪婪与屠戮—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第 36 章 “洛蒂娅, 离他远点,这个人有问题。” “可是妈妈, 我觉得他只是很孤单” “别胡说——你不是要读诗?我帮你找来了诗集册,但是这些单词和句子你都认识吗?” “也许吧” 一只船孤独的航行在海上, 它既不寻求幸福, 也不逃避幸福, 它只是向前航行。 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 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将要直面的, 与已成为过往的, 较之他埋藏于内心的, 皆为微沫。 ——莱蒙托夫 一一 下午六点。 苏拂换掉了工作服,拿了自己的背包从操作间里出来,在前台要了一袋巧克力泡芙,和售货员小姐姐打过招呼之后, 准时下班。 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应聘成为了一个甜点师。 虽然手残,但是好在做吃的这种事情她从来不含糊,蛋糕店有点小,她也是非专业,主要是小蛋糕店离贝克街很近, 近到她都懒得幻影移形。 赫德森太太终于从闺蜜家回来了, 当然她回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无非就是多了个人絮絮叨叨的说话而已。 但是可怕的是, 苏拂觉得自己竟然有些习惯她的唠叨, 和卷毛侦探在没有案子的时候,每天各种乱七八糟令人难以理解的行径。 截止今天,阿米尔·瓦勒案告终已有五天。 夏洛克再次开启咸鱼模式的第五天,似乎有所不同? 苏拂上楼时客厅里理所当然的一片狼藉,夏洛克因为整天不出门连睡衣都懒得换,他坐在沙发上,弓着身体翻阅茶几上摊开的无数资料或者是书籍。 “终于有新案子了?”她问。 一直隔了整整一分钟,夏洛克才崩豆子似的蹦出一句“n一”,苏拂将泡芙放在他面前:“吃不吃?” 被他一把挥开,目光盯着文件纸一动不动道:“苏,我不是麦考夫,不要总是期待我吃甜腻的奶油和——” 苏拂拿了一个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赫德森太太,你要来点甜点吗?” “——不了,我的牙齿受不了!” “唔——她的牙齿已经有三颗被虫蛀穿,如果再吃甜食世界上最好的牙医也不能拯救她的牙齿了。” 苏拂将袋子提回去放在茶几上唯一一小块空出来的地方上,夏洛克已经将那颗泡芙咽了下去,只是嘴唇上沾了一抹奶油,偏偏他脸上还没什么神情,灰蓝色的眼睛快速的瞟过手底的书页,说是一目一百行也不为过。 “给,”苏拂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他,夏洛克不明所以的抬头,皱眉,“什么?” 苏拂干脆上前揩掉他嘴唇上的奶油,一低头看见他正在翻阅的东西不禁眉毛挑的很高:“《ucp500》——你看这个干什么?” 说着将她茶几上的书和文件都翻了一遍。 “《汉堡规则》c《维斯比规则》《海牙规则》(注1)——你又不做海运,看这么多国际海上货物运输贸易公约有什么用?” 夏洛克头也不抬:“我偏喜欢。” 苏拂将被他的翻的乱七八糟的书整理在一起放好,开玩笑道:“亲爱的难道要改行去应聘海牙国际法庭的海事法官吗?但是你的年龄似乎不够——” 夏洛克从她整理整齐的那摞书里又抽出一个文件夹,苏拂凑过去看了一眼,道:“你不如直接看《ucp600》,最新颁布,和《ucp500》相比有所调整——讲真,以你的聪明才智,看完这些你就可以去做海商的案子了,最多两年,你一定会是业内鼎鼎大名的福尔摩斯律师。” “我更喜欢我现在的工作,”夏洛克道,声音低沉的几乎听不清,“所以并没有转行的打算” 苏拂不置可否的叹了一声,过去合上他的文件,道:“你不可能遇到的每一个案件都是海运合同诈骗,所以了解这些完全没有用处。” 夏洛克又将文件翻开,心不在焉道:“如果以后的每一个案件都是海运合同诈骗,我想我会非常无聊,甚至有可能——” “什么?” 他抬头朝她假笑一下:“炸了白汉金宫。” 苏拂:“” “好吧好吧,你开心就好——对了,”她停下打开自己卧室门的动作,“我要搬回四棵枫树街了,可能明天或者后天就走。” 夏洛克恍若未闻的继续翻阅文件。 苏拂耸了耸肩,回到了自己卧室里。 窗外一只姜黄□□头鹰正在敲打她的窗户。 她将猫头鹰放进来,解下包裹,本来想让人家休息一会再回霍格沃兹,但是卷卷不肯让出它的笼子和食槽,并且十分凶神恶煞的朝外来者示威,状态大概就和夏洛克每次叫错它名字的时候差不多。 苏拂无奈,只得将那只猫头鹰放走了。 包裹是一个小块块,装着她向西弗勒斯要的魔药,一包糖做的羽毛笔和一盒巧克力坩埚。 后两样东西一看就是邓布利多送的。 她笑了笑,将吃的放在一边,拿出装魔药的水晶瓶子掂了掂,回到了客厅里。 夏洛克依旧在研究他的海事国际条约和公约。 “给你的药,”苏拂将瓶子放在他手边,“一天擦一次,伤疤会消失不见。” 夏洛克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翻手底的东西。 苏拂随手翻了翻沙发上的报纸,盯着某处饶有兴致的道:“夏洛克,肯特郡有一个吃人矿洞的新闻,你看了吗?” “一群无知又无聊的年轻人的恶作剧,哗众取宠罢了——” “说的也对,”苏拂将报纸折起来放在一边,左右顾盼觉得似乎没有自己可以做的事,于是进到卧室里,将自己的东西打包装进了箱子。 收割者的隐患早已经解除掉,而她虽然很喜欢住在贝克街,但是不论如何总是不方便。 她曾经是个普通人,现在是个脱离普通人社会许多年的巫师。 她的生活习惯早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再想改回来,太难了。 邓布利多建议她多和人相处,不要将自己孤立在群体的边缘,但是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那些或腥风血雨或平淡无波的日子,大都是她一个人握着魔杖孑孑独行,不论是丢失的记忆还是早夭的挚友,都如同东流的水般,不可捉摸,难以找寻。 第二天是周末,苏拂醒来时客厅里空无一人,茶几上的书和资料如昨天般凌乱的摆着,但是那个看书的人却不知踪迹。 “赫德森太太?”她叫了一声,“您知道夏洛克干什么去了吗?” 赫德森太太慢腾腾的上楼来:“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苏,你真的要走吗?你才刚搬来没多长时间,而且你和夏洛克相处的不错”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苏拂笑道,“那边的房子住习惯了,还是搬回去吧。” 赫德森太太惋惜的摇了摇头。 苏拂本来想和夏洛克道个别,结果一直等到中午也不见他回来,于是只好提着箱子和猫头鹰笼子下楼,赫德森太太将她送上了出租车,神色有些郁郁的向她挥手道别,苏拂拥抱了她一下,轻声道:“我就在贝克街附近工作,可以经常过来做客——如果您不嫌麻烦的话?” “怎么会呢——” 一一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她刚进了单元门外边就开始下雨,看架势似乎雨还不小。 苏拂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先将卷卷放出来,道:“现在你可以随便飞,厨房里有个小窗户白天一直开着,自己想出去就从那走。” 卷卷扇了扇翅膀,落在她书柜旁边的花盆边缘上。 苏拂挥动着魔杖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整理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也都归类,正准备合上箱子的时候,扣子扯到了某样东西的带子,猝不及防的,掉落出一把老旧的重音口琴。 苏拂愣了一下。 她上次整理的时候似乎没有发现,这东西还一直留在她跟前。 和那枚曾经属于她的母亲,被烧焦的银戒指一样,这把口琴也是一个人的遗物,在许多年前,它的主人名叫苏淮,是苏拂的父亲。 当然是重生后的父亲。 她的一半的东方血统就是来自于他,那个她甚至没有见过几面的中国人。 她烦躁的将口琴扔进了箱子里。 墙上的石英钟表在“滴滴答答”的走,窗外的大雨喧嚣而沉寂,水汽模糊在窗玻璃上,外面的世界仿若虚幻。 苏拂才想起来,今天似乎是九月一号。 霍格沃兹开学的日子。 她换了巫师袍,将那本黑魔王的日记本包起来装进口袋里,往壁炉里点了一个烈火咒,扔一把飞路粉,翠绿色的火焰一下子窜的老高,她走进去,喊:“霍格沃兹。” 然后“刷”的消失不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第 37 章 夏洛克下午回到贝克街221b,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 他一边将衣服上的水珠抖去, 一边大声道:“这该死的天气,我本来可以等到下一批新鲜尸体运到的——苏?” 屋内无人,窗外雨声嘈杂梭梭,于是更衬得客厅里静寂非常。 “苏?” 他又叫了一声。 依旧没有人答应。 “今天不是周末吗——”他咕哝着, 脱掉大衣扔在沙发扶手上, 转身进了盥洗室。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夏洛克做完了他的实验,才想起似乎还有晚饭这档子事, 他习惯性的叫:“苏——” 没有人。 又叫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响,一楼的赫德森太太闻声上来, 道:“别叫了, 苏中午搬走了,她不是昨天就告诉你了?” 夏洛克皱眉:“搬走了?” “不错,”赫德森太太点头, 神色依旧郁郁, “我阻拦她了, 但是没有用——哦, 她本来想等你回来向你道别,但是你回来的太晚了。” “真糟糕——”夏洛克问, “那晚饭谁来做?” 赫德森太太走到门口又停下来, 回头:“如果你不介意, 我的冰箱里还有一些黄油面包和沙拉。” “给我茶就好。”夏洛克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赌气似得向后一仰倒在了沙发上。 赫德森太太耸肩,关了门下楼时听见他大声抱怨:“糟糕透了——” 紧接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撞上墙壁的重响,“碰”的一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回响不绝。 赫德森太太端茶上来的时候看见夏洛克站在卧室门口,门大开着,可以看见里面整齐简洁的陈设。 “真是个好姑娘,收拾的这么整齐”赫德森太太将茶盘放下,“哦——夏洛克,瞧瞧你这乱的,苏在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乱过——” “但是她搬走了。”夏洛克面无表情回了一句,继续仰面躺在沙发上。 过了一秒钟又翻身而起,面露嫌弃的道:“赫德森太太,为什么是茶,我需要的是咖啡——” “是你自己要的” “给我咖啡。” 赫德森太太推门出去:“自己来,我是你的房东,不是管家。” 门关上,夏洛克坐了几秒钟,忽然站起身来,他在窗户边踱步半响,又掏出手机发短信—— 一个小时过去,没有回复。 他又发: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倏地将一个靠枕朝后扔出去,砸到墙角某个东西“哐当”一声掉了下来。 本来倚在沙发上的夏洛克回头,墙角边的地上,横躺着一把老式红伞,捆的整整齐齐,每一道褶子都显得一丝不苟,十分符合某人的强迫症风格。 他咕哝:“真是糟糕透了” 与此同时,苏拂看着窗外黑魆魆一片的夜色,耳边尽是雨打入湖的嘈杂落水声,自言自语的道:“这天气真是糟糕透了” 她转身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凤凰福克斯飞过来蹲在她的膝头,将脑袋枕在她的膝盖上。 细长脚的桌子上那些稀奇古怪的银器冒出一小股烟雾,墙上的历代校长画像呼吸此起彼伏,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苏拂摸了摸凤凰光滑如缎的鲜红颈羽,低声道:“开学宴会应该快结束了吧?” 福克斯轻柔的叫了一声。 苏拂拍了拍它的脖子示意它自己要站起来,凤凰飞过去落在了黄铜架子上,她拍了拍自己衣摆,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正好逢上开学宴会散会之前。 她走的很快。 因为这座城堡对她来说实在过于熟悉,即使再过上几百年她也依旧熟谙这里的每一条走廊和楼梯。 霍格沃兹就像是童话里梦境开始的地方,一切风雨被隔绝在外,所有的灾难都不曾波及。 象牙塔一般的存在。 走廊里几个画像跟着她一路飞奔过来,有个中世纪的小胡子骑士非常吃惊的对她道:“我记得你——你竟然没有一点变化,还是说,你是我记忆里那个人的女儿?” 苏拂懒得回答他,抄近路转了几圈,最后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必经之路,她站在一道栏杆边上,等着散会的学生一波一波的走过去,那些年轻的小鬼头们脸上神色各异,明明看上去都累的恨不得就地就躺,但是依旧又说又蹦, 苏拂眼尖的看见三个年轻的格兰芬多,一个红头发高个子男生,一个满脑袋乱蓬蓬褐色卷毛的少女——正在对身边一个戴眼镜的少年说着什么。 她说着不知道怎么了就走到了前面,戴眼镜的少年稍微停顿了一下,落在了他们俩后面。 苏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快速折成纸鹤,挥动着魔杖驱使着它飞过去,啄住少年的巫师袍领子,拽着他将他拖到自己的方向。 “喂——谁!” 少年猝不及防的被拉开,话还没说两句,就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带到了转角的走廊里,灯光昏暗摇曳的阴影里,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细瘦的年轻女人。 或者说是女巫,她的巫师袍是没有任何装饰的沉沉暗色,漆黑长发披肩,像是凝滞不动的夜色,肤色略有些苍白,长得很漂亮,但是面目轮廓过于深邃凌厉,如果不是她目光里蕴着温和的笑意,肯定会让人觉得十分具有压迫感。 “请问——” “哈利·波特,”她叫道,声音有些低,“他们说的对,你的眼睛和莉莉一模一样。” 哈利愣了一下:“您是——” “苏·弗兰克,”她回答,“你可以叫我呃,阿姨。” “可是你看上去二十多岁不,我的意思是,很年轻,比我大不了多少的样子。” “事实上,我认识你所有的长辈们,包括你的父母和其他人。” “波特——你不回寝室,在干什么?”走廊外一个声音叫道。 哈利的脸色苦下来:“麦格教授” 晕黄色的灯光拉上了另一个女巫的身影,她方形的眼镜片上倒映出前方两人的身影,神情很是严肃。 “弗兰克,我记得你是来找校长的。”她严肃的道。 “是的,”苏拂微笑,“我只是偶然遇到了哈利,想和他说几句话,您知道——我还从没见过他。” “现在已经见过了,”格兰芬多院长声音严厉的道,“波特,现在,回到你的寝室里去。” 哈利偷偷看了苏拂一眼,转身出了走廊。 “弗兰克,如果你想回到学校,就来这里工作,否则”麦格教授停顿了一下,忽然转变了话题,“你在麻瓜的世界里过得怎么样?” “还好,”苏拂眯眼盯着她的巫师帽顶端,无奈道,“回学校的事情我会考虑,都这么长时间了,您还是对我不放心?” 麦格教授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似乎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严厉的道:“只要邓布利多信任你,就没问题。” “我听见你们提到了我,女士们,”走廊口传来另外一道声音,“有什么愉快的话题聊一聊吗?” 苏拂转过拐角,看见精神烁烁的白胡子校长和一个淡棕色头发的年轻男人正朝她们走来。 “莱姆斯,好久不见,”她道,“我早就听说你会来教黑魔法防御术,回到学校的感觉怎么样?” 卢平答道:“很好,感觉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好久不见,苏。” “看起来学校能使你们想起过去美好的回忆,”邓布利多道,“这真是令人高兴。” “是啊,学校总是让人很开心” 麦格教授说了两句便转身回了办公室,卢平虽然和苏拂很久不见但是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最后只剩下邓布利多和她走回了校长办公室。 “你见到了哈利?” “是啊,”苏拂感叹,“比我想象中的要瘦小,但是和詹姆太像了,不愧是父子。” 邓布利多道:“哈利在他的姨妈家过得并不是很称心,但是只有在那里,他才可以受到血缘纽带魔法的守护。” “说起来,我刚才竟然忘了看一眼他的伤疤,”苏拂玩笑道,“那可是打败伏地魔的见证。” “他还是个孩子,”邓布利多说着念了口令打开办公室的门,“你三年级的时候,还在沉迷研究弗立维教授到底为什么那么矮” 苏拂忍俊不禁:“最后教授大发慈悲告诉我他有精灵血统,那时候可真是——” “老师们一度以为你应该去拉文克劳而非斯莱特林。” 苏拂耸肩:“那是分院帽的决定,其实我也奇怪,斯莱特林的混血并不多。”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将窗户关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第 38 章 “是啊”苏拂答应了一声, 转移了话题,“那本日记我给您带过来了, 我实在找不出那是什么魔法所导致的——当然,如果您愿意将图书馆的某些书借给我的话, 说不定我会有所收获。” 邓布利多沉静的道:“苏,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哦, ”苏拂耸了耸肩, “我记得的,我会尽量少接触黑魔法——但是那本日记上所使用的肯定是黑魔法,我问过奥利凡德先生, 他说没有哪一种魔法器具可以作为承载人思想的容器。” “这件事推后再说吧。” “也行,另外稍作提醒, ”苏拂皱眉道,“不要让哈利知道小天狼星和他父母的事,我看以他的性格, 这样会很危险” “我会注意——” 苏拂过去轻轻戳了戳福克斯的尾巴,呢喃道:“哈利·波特, 救世主——责任太重了。” “苏?”邓布利多叫了一声,“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 哈利是个幸运的孩子,毕竟他可是阿瓦达索命咒底下死里逃生。” “世人所以为的, 他是第一个经受阿瓦达索命咒而不死的奇迹, 但是其实在更早的时候, 还有了另外一个中死咒而大难不死的巫师——” 邓布利多坐在桌子后的高背椅子上, 修长指尖交叠碰在一起,半月形的眼镜后,湛蓝透彻的眼睛里泛着神秘宽广如海洋的笑意,“——就站在我眼前。” 苏拂默了一瞬,道:“对——这是一个秘密,同样也是一个谜题,我在等待着您解开它。” 邓布利多不置可否的道:“活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一 苏拂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很晚,她从壁炉里出来,了无所趣的倚在沙发上发呆,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然后就发现她收到了很多条短信 都来自于同一人。 想想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夏洛克再没有人会给她发短信了。 她站起身,直接幻影移形到了贝克街。 雨依旧在下,她抬起魔杖用魔力撑开一把透明的伞,再顺手将路灯全都灭了,整条街都魆黑一片,大概是因为天气的缘故,人们都睡得很早,只有221b二楼的灯孤单的亮着。 苏拂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你吃晚饭了吗——” “你在哪?” 她未说完的话被夏洛克直接打断,苏拂只好截住话头,还没有回答,夏洛克已经继续道:“雨声?风声,你在外面?” “嗯,”苏拂答应道,“你不是说你没吃饭?现在吃了吗?” “你为什么突然搬走?” 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 苏拂无奈的道:“我一个人待习惯了。” “还会回来贝克街吗?” “不会。”她回答的不假思索,末了却又补充,“不过我会经常过去看你和赫德森太太的。” “ell,”夏洛克竟然没有反驳,“你还在蛋糕店里工作吗?” “暂时会留下。” “一k。” 他说完挂了电话。 所以从始至终苏拂都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吃饭。 她哂笑一声,拍了拍落在袍子摆上的水珠,幻影移形离开。 贝克街的灯火重新亮起,被雨幕冲刷成一片昏黄模糊的颜色。 221b的窗帘扯开一条细长的缝隙,窗边的乐谱架子上栖着姿态懒散的猫头鹰,身形瘦长的年轻男人站在旁边,对着窗外骤然亮起的街道,微微垂眸。 他抬头道:“你能找到她,对吗?” 猫头鹰漫然的叫了一声,偏过头去不理会他。 一一 “马沃罗·冈特,斯莱特林后裔的最后一支,居住地不详——不过我觉得魔法部应该会有信息记载。”苏拂合上一本厚重的硬皮书籍,对坐在桌子后面的邓布利多皱眉道,“马沃罗是他的中间名,而他自称是斯莱特林的后裔,那冈特肯定是他的亲戚没得跑了。” 她搬回四棵枫树街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她大部分时候留在霍格沃兹,密室事件引起了邓布利多的注意,那本日记依旧放在他的抽屉里,并且经常被拿出来翻动,但是关于它的谜题,依旧停留在猜想阶段。 邓布利多对于她的话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但是魔法部的档案不是那么好查阅的,尤其这涉及到个人保护的问题,”苏拂继续道,语气有点嫌弃,语速也很快,“最主要的是,康奈利·福吉这个家伙一点也不配合,他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无能的政府官员。” “康奈利确实是个非常安于现状的人,”邓布利多道,“查阅档案的事情暂时交给我,我想我会努力说服他。” “祝您好运——” “苏,你为什么要搬回原来的房子里去?我记得你说过,非常乐意和福尔摩斯先生相处。” “咦,您真是无所不知。” “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推理,”邓布利多微笑道,“就像福尔摩斯先生经常做的那样——如果你还住在贝克街,肯定会用幻影移形,虽然我在你搬入贝克街时就帮你连入了飞路网,而你因为顾忌着福尔摩斯先生而从未使用过,但是从几天前,你开始用飞路网过来,所以我猜测你应该离开了贝克街。” “是啊,”苏拂懒淡的回答,“一个人的住着要方便很多,至少可以随心所欲的用魔法,我毕竟是个巫师。” “但是我还是倾向于你多与其他人相处,我猜你现在来往的就剩下我这个老头子了。” “没有,”苏拂反驳,“我一直有找工作的,我还在蛋糕店做甜点师呢。” “哦——这真是个令人愉悦的职业。” “我下次过来的时候给您带我自己烤的奶油面包,希望您不要嫌弃。” “怎么会——”邓布利多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虽然你的动手能力不怎么样,不过我还是愿意为你做一次尝试。” 苏拂讪讪的道:“您放心,吃了绝对不会中毒身亡,夏洛克已经试过了” 邓布利多愉快的笑了起来,不经意的转移了话题:“福尔摩斯先生是个非常聪明的年轻人,你也和他很合得来。” 苏拂觉得自己有些不明白校长的用意,不动声色的眯眼道:“是这样。” “苏,你不用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邓布利多微笑着摆摆手,“信任这种情绪确实很难建立你既然对他很青睐,我倒是希望你们成为好朋友,这对你有好处。” 苏拂淡声道:“我没有不信任谁,不过您说的对——” 她停顿了一瞬,眉头轻微蹙起,语气斟酌:“——我确实很喜欢他。” 邓布利多沉默少倾,继续道:“刚才我们说到哪?啊——奶油面包,不过面包可能先得搁置一段时间,苏,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苏拂打起了精神:“您尽管说。” 邓布利多道:“关于伏地魔的身世我们已经有了线索——当然还需要去说服康奈利,但是我想我们可以先进行下一步,关于他的青年时期,众所周知——当然也令所有人惊讶,他毕业之后去了博金一博克当了一个店员” “您是想让我去找卡拉克塔库斯·博克调查他当年的事?” “他当年在博金一博克都做了些什么,或者说,接触过什么人——这很重要。” 苏拂沉思道:“这可有点难,毕竟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 “事情发生过后,总会留下痕迹和线索。” “我尽量。” 苏拂说着站起身往门口走。 邓布利多问:“苏,你不回家吗?” “我想去霍格莫德,”苏拂道,“去酒吧里坐坐,我很久没有见到阿不福思了。” “我也觉得你需要放松,”邓布利多忽然道,“讨论伏地魔的事情让你有些焦躁。” 苏拂咧了咧嘴,半响才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也许吧,毕竟我一点也不想让他回来。” 她说完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城堡走廊和楼道里没有一个学生,阳光透过彩色的压花玻璃穿射进来,颜色斑驳美丽,画像上的人物四处跑着串门,偶尔有一两个乳白色的幽灵从她面前飘过。 苏拂转过走廊,看见一条细细的影子立在墙角,逆光里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却被她她身上明晃晃的反光刺的睁不开眼睛。 走近了她才发现,原来这人身上挂满了透明的珠子,此刻站在阳光里,简直像是个太阳能光板一样,各种折射。 她开口:“特里劳妮教授,你在这里做什么?” 西比尔·特里劳妮仿佛惊了一跳,手里的塔罗牌撒了满地,她打了一个战栗,然后仿佛才察觉似得抬头:“啊——弗兰克,中午好” “中午好。”苏拂应了一句,魔杖一挥将地上的塔罗牌都收集起来还给她,特里劳妮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混沌的目光触及最上面的牌面,忽然尖声道:“魔术师——事情的开始就不顺利,将会走入荆棘丛林——” 她念叨着,粗暴的将塔罗牌一把夺了过去,仿佛忽然遇到什么伤心事似的哭了起来。 苏拂:“” 她无奈的摆摆手,转身离开。 身后特里劳妮依旧在抽泣,边啜泣边哽咽的说着:“女祭司和恶魔——敏锐的洞察力,思考和直觉,和永生,这肯定不对应该是这张才对,命运之轮——坏的方向!一个黑头发年轻人,不愿意被蒙在鼓里海王星,对没错——倒吊者!被最亲密的人杀死——无意义牺牲的女人,拿着乐器的小孩” 苏拂面无表情的捂上了耳朵。 早就说过,她讨厌占卜这玩意儿,毫无用处并且危言耸听。 她快步走下了楼梯,蓦地猝不及防感觉好像有一桶冰水从她的头上浇了下去,简直透心凉心飞扬—— “真酸爽”她几乎无声的说了一句,抬头看见飘在自己上方的淡白色身影,女人的长裙裙摆拂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阵冰冷森凉的触感。 “莱希特小姐,欢迎回到霍格沃兹。”女人声音冷淡的道。 “原来是你格雷女士。” 格雷女士是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常驻幽灵,苏拂在学生时代经常会去拉文克劳的小图书室里看书,因此对拉文克劳的事物相对熟悉,和格雷女士以前也经常说话。 “我是弗兰克,”苏拂道,“您别叫错了。” “名字不过是一个人在世间的称号而已,不论如何变化,你依旧是你。” 透过格雷女士,苏拂模糊的看见楼梯上的特里劳妮教授依旧站在原地,洗着那副脏兮兮的塔罗牌,嘴里念念有词。 “你似乎不很喜欢她?”格雷女士问。 苏拂眯眼,回道:“我一向不喜欢占卜和预言” “伟大的预言家通常都很避世,”格雷女士道,“这也是至今预言很少流传于世的原因之一。” “还有另外的原因呢?” “在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有一个收置诸多预言的密室。” 苏拂笑了起来,用夏洛克的语气道:“无聊——” 格雷女士低头看了她一眼,淡然道:“不要小觑预言的力量。” “谨遵教诲。”苏拂说着摆了摆手跳到一截旋转的楼梯上,楼梯转了个方向通向了另一边,特里劳妮教授忽然高呼一声,音调带着点波西米亚人吟唱的神秘,并且说出来的肯定不是英语,苏拂完全没有听懂。 “我觉得她可能喝了假酒——” 而格雷女士却飘过来,用低沉如波涛的声音对她道:“她说——要小心来自地狱的使者。” “什么?”苏拂按住楼梯扶手,格雷女士却已经轻盈的飘走了,满走廊余下特里劳妮渐行渐远的古怪吟唱声。 “莫名其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第 39 章 “无聊——” 在距离霍格沃兹那条苏拂走过的走廊几千英里的伦敦贝克街, 有人以相同的语气重复着无数次的抱怨。 他从窗户边走到厨房里,又从厨房里走到茶几前, 长腿一伸倚坐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又躺下,躺下又翻身过来,面朝着茶几另一边的小沙发,那里的扶手上,蹲着一只神气活现的猫头鹰。 “拉瓦锡,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大名卷卷的猫头鹰表示自己很绝望, 在它和这个人独处的几天里,他至少叫了自己一百个不同的名字, 但是没有一个是正确的。 夏洛克扯了扯自己家居服的下摆,烦躁的在屋子里环视一圈——乱的超凡脱俗, 这才是大侦探客厅的真实本色。 “毫无动静平静无比,无聊透顶——这个世界为什么不能有意思一点呢——” 不管是人还是事物, 都无聊平静的好像一潭死水,炸弹扔进去也激不起几圈涟漪。 他想。 有意思的人? 夏洛克缓缓回身, 透彻锐利的目光落在卷卷身上, 卷卷不甘示弱的拍了拍雪白的翅膀。 他忽然翻身而起冲进了盥洗室。 一个小时后, 西装革履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出现在四棵枫树街碧昂斯特公寓502号——苏拂的家门口。 他按响了门铃。 隔了一分钟,没有人应答。 他再次摁了一下。 依旧没有人来开门。 显然那人不在家。 “没有去工作, 不在家, 电话打不通, 查不到任何出行记录——”他自言自语着, 对面的门忽然开了。 开门的是个老太太,他眯着浑浊的眼睛:“咦,年轻人,你找苏吗?” 夏洛克颔首。 老人建议道:“她已经好几天不在家了,你不妨打打她的电话。” 夏洛克面无表情。 要是电话能打通,他会亲自过来找人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很少有年轻人愿意住在这样的老房子里了,他们更喜欢摩天大厦——” “我喜欢。”夏洛克忽然出声道。 老太太纳闷:“你说什么?” “我说,”夏洛克露出英俊迷人的笑容,“我喜欢住在这样的老房子里,所以您的房子愿意出租吗?” 一一 “我听说你要搬去四棵枫树街?”麦考夫将黑伞倚在门边,看着客厅里忙上忙下收拾东西的夏洛克询问道。 “你都知道了还要再问一遍,”夏洛克将一本书投过去扔进箱子里,抬头道,“虚伪。” 麦考夫又问:“你在这里不是住的挺好的吗?” 夏洛克轻嗤一声,没有回答。 “你用了什么方法让苏的邻居把房子让出来的?” “只是给她的儿子打电话说我愿意出两倍的租金而已——普通人总是过于在意钱财,这些东西能拖着他们进地狱。” “可惜这个世界上的到处都是金鱼一样的普通人,”麦考夫道,“你不能改变什么,除非你改变你自己。” “我不需要任何改变——”夏洛克不耐烦的道,“连苏都明白的道理,你竟然会这样说?” 沉默一瞬,麦考夫道:“你如此行径,会让我以为你爱上了苏·弗兰克。” 夏洛克嗤笑:“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 他说着将箱子沿上的卷卷挥手赶开:“诺贝尔,走开。” 卷卷有气无力的抗议着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飞到了柜子上。 “那么,”麦考夫小心翼翼的走进客厅,提防着不要踩到夏洛克扔在地上的东西,“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呢?” 夏洛克直起身,眯眼打量着麦考夫,半响道:“她不是你的手下。” “当然,”麦考夫微笑着耸肩,“弗兰克小姐不为我所驱使。” “她是谁?” “苏·弗兰克——我们都很清楚。” 夏洛克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你不愿意告诉我?” 麦考夫微微直起身面对着他:“没什么好说的。” 夏洛克的眉头轻微的皱了一瞬,他灰蓝色眼睛里折射出透彻了然的光:“她的一切身份资料都非常完美,完美到找不出任何破绽——” “你为什么不认为那就是真的呢?”麦考夫优雅的假笑,“她只是苏·弗兰克而已。” “我可不这么认为。” “那是你的想法,”麦考夫道,“如果从利益方面来说,我并不反对你和苏建立起相对亲密的交往关系,毕竟她对你很好,这没有任何坏处。” “利益”夏洛克语气嘲讽,“你所谓的‘利益’以什么角度为出发点呢?” 麦考夫用黑伞的头敲了敲地面,微笑:“当然是你,我亲爱的弟弟。” 一一 有一个词语叫做阳光普照,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比如伦敦的翻倒巷。 这里经年阴森昏暗,遍布着青苔的石板路蜿蜒到看不见的深处,墙角聚集着衣衫褴褛目光诡谲而乜斜的巫婆和男巫,喁喁私语着,一只怪叫的乌鸦落在满是污垢的墙上。 打巷子口走来一个人,她裹着长长的斗篷,因为身材纤细而使得斗篷显的空荡荡的宽大,漆黑的长发从兜帽里流泻出来,像是一泊黑色的流水,兜帽沿很长,几乎将她的面容遮盖进去,只露出苍白尖削的下巴,和颜色浅淡的嘴唇。 一个穿着明显不合身袍子的小孩跑过去在墙角,趴在墙边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跳到那人跟前,向她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 “莱尔——” 不知是谁惊慌的高声尖叫。 那人我微微低头,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忽然抽了出来,她抬手悬空,“哗啦”一声脆响,纤长的手指间滚落了几枚金加隆在小孩手里,金币在色调暗沉的巷子里,显得璀璨而诱人。 不远处有一小圈人骚动起来。 她绕过小孩继续向前走,被几个笑的狰狞的男人拦住。 “让开。”她声音冷淡的道。 其中一个男人从破烂的袍子里抽出一根黑漆漆的魔杖,咧嘴呲出一口肮脏的黄牙:“要走可以,钱留下!” “让开。”她重复。 “我说——” 几道暗红的光弧倏忽闪过,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掏出了斗篷里的魔杖,不知道她怎样挥动了魔杖,不知道她念了什么咒语,只是红光过后,拦住她的那几个男人都蜷缩在地上□□不已。 她手里拿着刚才那男人抽出来的魔杖。 “这不是你的。”她说道,声音冷肃,没什么音调起伏。 “咔嚓——” 那根魔杖被她折成两段。 “想必它也不愿意为一个窃贼所有。” 她转身径直走进了巷子里,到13b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缓缓走上台阶,推门进去。 身后那些乱七八糟正在窥视的人顿时鸟作兽散。 “卡拉克塔库斯·博克。”她出声叫道。 “欢迎光临,您——” 她取下了兜帽,博克的声音卡带似的停顿了一瞬,半响才讪笑道:“弗兰克小姐,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我们算是老熟人了,我直话直说,”她道,“我来向你打听一些陈年的事情——关于汤姆·里德尔,他曾在你的店里工作过一段时间。” 博克露出谄媚的假笑,不假思索的道:“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或者你已经遗忘了这个名字,那么我换个说法——伏地魔,想起来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博克打了个战栗,浓密的胡子一抖一抖的耸动着,嘴唇似乎翕动两下,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她在店面的玻璃柜子前慢慢的走,手指摩挲过那些装着枯萎的人手,血迹斑斑的纸牌,铭文晦涩古老的戒指,以及被诅咒的月长石项链和荧白骨殖的柜台,声音恰如她的脚步般,散漫而沉抑压迫:“你知道我是谁,熟悉我曾经的手段,也知道我在做什么——博克先生,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是——您说的对,”博克嗓音沙哑的道,“我知道您是谁——莱希特小姐,但是神秘人已经被打败了,十三年前,大难不死的男孩——” “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她苍白尖削的指尖抚着自己的魔杖,轻声道,“除了不可饶恕咒,我还会无数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黑魔法咒语,你要试试吗?” “不——您不能,您——这违反《巫师法》,不是” 她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哂笑一声:“你觉得魔法部那群饭桶能抓到我的证据?” 博克顿时语塞。 他想起在许多年前,在魔法部地下十层的一号庭,那场五十几位威森加摩魔法师全员出席,几乎震动整个魔法界的审判。 而即使如此,也不能证明她有丝毫的罪行。 魔法部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好吧——”博克最终妥协,声音干涩,“我可以告诉您,但是您一定要保密我的生意还想多做几年——” 她微微颔首:“当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第 40 章 拂回到四棵枫树街的公寓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从卡拉克塔库斯·博克得来的情报纷杂繁乱,有些东西他自己都说的非常模糊, 显然是出于某种恐惧的情绪, 即使伏地魔已经销声匿迹十三年,但是他留给魔法界的阴影,当年无数巫师苟延残喘于他的黑色羽翼之下的阴影——再长的时间也难以消除。 因为蛋糕店是私人经营, 管理相对灵活,因此她告诉店长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于是便请到了半个月的长假——只是没有工资拿, 而且接下来的日子她可能要忙起来,再去找邓布利多只能晚上过去了。 她长叹了一声, 从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插上吸管,刚递到嘴里喝了一口, 门外忽然一阵嘈杂的声响, 她走到门口对着猫眼儿瞅了一眼这一瞅可不得了,门外站着夏洛克·福尔摩斯,几个一看就是搬家公司的工人正将一箱一箱的东西搬到她对门的房子里。 嘶—— 她明明记得自己的邻居是和蔼可亲的艾利文斯太太,可是她就出门三天不到, 就变成福尔摩斯先生了? 神他妈的。 她刚想拉开门问个清楚是怎么回事, 牙齿咬着吸管, 又停住动作。 哦,她现在不在家啊。 苏拂转身滋滋的喝完酸奶, 脱去巫师袍和头蓬一起扔进洗衣机里, 换了衣服洗了澡, 卧室门一关,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床收拾妥当去了蛋糕店,前台的伊莎贝拉小姐姐还关切的询问她身体好点了没有,苏拂觉得今天的天气贼好。 而就在她出门后不久,对门的防盗门忽然打开,夏洛克趿拉着拖鞋走出来,径直去敲苏拂家的门。 然而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夏洛克打了个呵欠,慢吞吞的走回去,拿着手机看了一眼。 很好,短信依旧没有回。 他站在窗户边向外看——楼下是一条林荫道,仲秋已至,路旁两列如火如荼的枫树已经开始凋零,但是树身都粗壮而树冠蓬勃,足见其生长年份之久。 这栋公寓存在的时间也有些长。 他查过记录,大概有四十多年的历史,他现在住的房子前前后后换过三任主人,最后一任就是他的房东艾利文斯太太,在这里已经住了十七年。 而他对门那间房子,主人是一个叫温格薇·莱希特的女人,但是关于她的资料寥寥无几,而现在的居住者——苏·弗兰克,是在两年前租赁,并一直居住至今。 同样是在两年前,他从牛津郡搬到伦敦。 他开始从事侦探工作的时候,谢菲尔德大学广播新闻学系毕业的苏·弗兰克应聘了一家电台的播音主持人。 但是不久之后她又换了一份工作——儿童杂志社的编辑。 之后的半年里她又换过两次工作,都和她的专业相关。 工作换的很频繁,但是——没有一个是他以为的她该从事的那个职业。 令人费解。 后来她转行到了星辰娱记做娱乐记者,也是同年,夏洛克在塞思乐歌剧院里侦破了一起“女主演被溺杀案”,并第一次见到苏·弗兰克。 之所以会注意到她,并不是因为在一众记者之间她最年轻漂亮,而是因为—— 所有记者都远离案发现场——也就是那个陈尸的休息室——赶着去采访剧组的其他演员和剧院经理,只有她悄无声息的绕过隔离带,在休息室无人的时候,掀起盖尸布看了一眼。 一个被溺杀的女人,过了一夜之后才发现,当时还是夏天,尸体脸色惨青,大睁着的眼睛浮肿而突出,翻出血丝遍布的眼白,乌紫的嘴唇半开半合着,露出来的喉咙仿佛一个幽沉黑洞。 着实不怎么好看。 而她站起身的时候只是哂笑一声,环顾室内四周无人注意,然后走出了休息室。 在门口遇到了夏洛克。 她眯着幽邃的眼睛微笑道:“你好啊,侦探先生。” 一个月后,他在去巴茨医院兰斯博士的实验室时再次见到了她,并知道了她的身份,博士的助手茉莉·琥珀的远方表妹,刚毕业,近两年才来到伦敦。 他经常去爱德蒙·兰斯博士的实验室,于是见过她几次,她一直对自己很友善,但是又一直表现的很普通。 一直到她忽然毫无理由的搬到贝克街——又毫无理由的搬走。 林荫道上逐渐开始有遛狗的老人,夏洛克转身走到卧室的阳台上,这里和他的对门的厨房阳台相连,如果翻过窗户,就可以进到她的家里。 他开始思考,如果这个时候她不在家,自己翻过去探查一番并且不被她发现的可能性。 一一 “苏,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我的欠费了。” “左边口袋,我手上有奶油,你自己拿——” “好的,”伊莎贝拉伸手掏了她的手机,打完电话还给她时提醒道,“你有好几条未读短信。” “啊?”苏拂擦掉了手上的奶油,洗了手接过手机一看,果然很多短信,并且来自同一人。 她挨着看了一遍,觉得自己迟早得改掉这个不看手机的毛病,一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 电话里传来夏洛克低沉悦耳的声音:“你终于想起你还有手机这样一个通讯工具存在了?” 苏拂:“” 她无奈道:“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不经常看手机的——” “可是我没办法提前通知你我找你有事,我甚至见不到你的人影。” “有什么事儿?” “现在没有了。” 苏拂:“” 她看着落地窗外穿行的人群,听见自己的声音格外无奈:“你吃早饭了吗?” 夏洛克平淡的道:“没有。” 苏拂思考了一瞬,直接道:“出门,在电路箱里拿我家钥匙,进去冰箱里有吃的。” 她听见夏洛克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紧接着他敏锐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苏拂拍了拍了拍围裙上的面粉,笑道:“我昨天在家。” 夏洛克:“” “好了,下午回去再说,现在去拿钥匙,吃早饭——不要弄乱我的冰箱,盘子可以放着我回去再洗。” “ell”夏洛克似乎觉得索然无味,咕哝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扔在一边,出门按照苏拂说的,打开了电路箱取出一串钥匙,开门,进去。 不用他翻窗户,不用隐瞒——进入到她的房子里,比他想象的更容易。 但是那间屋子出人预料的普通。 不过也就是沙发茶几电视柜,窗台上摆着几盆绿色植物,卧室和她在贝克街的一样,干净整洁到几乎一尘不染,书房里一整面墙壁都是红木书架,唯独写字桌上的台灯看上去老旧非常。 而盥洗室旁边的另一间小卧室被改成了冲洗暗室,里面拉着几条低垂的吊绳,靠墙的桌子上放着一架莱卡机械相机。 夏洛克从冰箱里取了几片面包嚼了,来到书房里。 写字桌上摊开着一截未写完的纸页,是一种现代社会很少有人会使用的厚羊皮纸,笔也很奇怪,竟然是羽毛笔,甚至连墨水都是怪异的紫罗兰色那页纸似乎是一封未写完的信笺,只写了两三句。 “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日前我按照您的吩咐专程去拜访了卡拉克塔库斯·博克——” 戛然而止于此。 夏洛克皱眉盯着那两句话,他搜寻自己的记忆,发现自己从未听说过有哪个教授叫做邓布利多,这真是个怪异的姓氏。 苏·弗兰克也是个怪异而神秘的人。 而此时,怪人弗兰克正和伊莎贝拉凑在一起看电视上的一起新闻报道。 据称伦敦花旗银行的安全系统今天早晨出现了故障,技术人员发现后连忙抢修完毕,前后不到二十分钟,但是金库里被盗走了三百万美金。 伊莎贝拉看后大呼这简直不可能,苏拂心想其实自己完全可以做到,只是风险略有点大。 电视屏幕里记者喋喋不休的述说着银行的历史年利润,并且夸大其词的赞赏银行之前的安全工作——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它依旧被攻破,储户的钱依旧被偷了。 苏拂随便看了看就继续忙去了,她对这些谜一样的案子不再感兴趣,但是她想,夏洛克肯定愿意看见发生这样的事情。 傍晚她回去时直接去敲自家对面的门,隔了大概半分钟门才开,并且开门的并不是夏洛克,而是他哥麦考夫。 苏拂惊讶:“下午好——政府最近不是正在经济改革?” 言下之意,你竟然还有时间来这里闲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第 41 章 麦考夫退后一步, 优雅的微笑道:“看来你对时政很关心。” 苏拂眨眨眼,举起手中的纸袋:“刚出炉的芝士蛋糕, 你应该会喜欢。” 夏洛克从沙发背后探出头来, 对麦考夫道:“你的体重已经达到了近两年来的最高程度,莱伯特医生最近罢工了吗?毕竟你的牙齿一点救都没有了。” 麦考夫不理会夏洛克,伸手接过蛋糕袋子, 道:“苏,你应聘了蛋糕店的甜点师。” 他用的是肯定陈述的语气。 苏拂笑眯眯道:“是啊——” 麦考夫点头:“这肯定是一份很有意思的工作。” “只有你才会觉得它有意思,”夏洛克嗤笑一声, “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麦考夫不为所动:“除非你答应我调查那件案子。” “我很忙。” “你手头明明没有任何案子——” “谁告诉你的?”夏洛克敷衍而狡黠的笑了一下,“我明天要去肯特郡的比斯特镇查一件案子, 恐怕没有时间管顾你的案子。” 麦考夫皱眉:“但是这事关国家经济运行” 夏洛克漫不经心的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拂插话道:“抱歉,你说的——是不是早上那件银行盗窃案?” “看来苏已经清楚了, ”麦考夫朝她笑了一下, “显然将这件事报道出去非常不明智,但是又得保证群众的知情权,这真是让人非常难以权衡。” “留给你自己权衡去吧!”夏洛克道,“苏——我们明天去比斯特镇。” 苏拂:“你这就替我做决定了?” 夏洛克淡然的道:“我之前有给你发短信。” “你明知道我不看短信。” “哦, ”夏洛克唇角牵动了一下, “我以为你看了。” 苏拂:“” 麦考夫撑着黑伞站起来:“不论如何 , 我还是希望你能查一查那件案子。” 夏洛克道:“我不会的。” 麦考夫出门——拿走了那袋芝士蛋糕:“我相信你会的。” 苏拂顺手将歪在一边的靠枕摆好,道:“我的天你是昨天才搬来的吗——这房子乱的好像遭遇的第三次世界大战!” 她说着将茶几上的一团皱巴巴的纸扔进废纸篓里。 夏洛克敏捷的侧身躲过废纸的抛物线:“明天去比斯特镇。” 苏拂回头朝他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我不去。” “我帮你买好了车票——” “我没时间, 我要工作!” “得了吧, ”夏洛克接住她扔过去的一本书, 尖锐的道:“你早就对甜点师这份工作失去兴趣了,不然你不会连着好几天请假,按照你换工作的频率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下一份工作又要应聘什么?海牙国际法庭的书记员吗——” 苏拂:“” 她翻了个白眼:“当什么书记员,要当就当法官——联合国国际法院的官你怕不怕?” “哦,”夏洛克假笑一声,“你年纪不够。” 苏拂麻利的转移话题:“比斯特有件什么案子?” “是我的同学路易斯·科斯特纳,他的妹妹似乎出了点事,想请我过去看看,”夏洛克漫不经心道,“路易斯在比斯特做一些水产品的周转贩卖生意——你知道,那是个海滨小城,风景非常不错。” “咦,可以的,”苏拂点头,“我喜欢海滨城市,虽然海风经常吹得我的头发群魔乱舞。” “这么说——”夏洛克将那本书扔在旁边的柜子上,“你答应和我一起去比斯特了?” “对啊,你刚说的对,我对甜点师失去兴趣了,”苏拂道,“这份工作似乎不适合我。” “而且——”她踮起脚绕过夏洛克的肩膀将那本书拽过来放在小茶几的台灯旁,转头看向他,耸肩道,“我怎么可能真的拒绝你的邀请?” 她说着去盥洗室拿抹布,夏洛克沉默一瞬,在她身后道:“承认吧——苏,你就是和我一样,对那些案子很感兴趣!” “并不,”苏拂头也不回的答,她停顿下来,最终轻描淡写的道,“——至少现在不是。” 夏洛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哎呀!”苏拂忽然一拍额头,回身满脸无奈的看着他。 夏洛克不明所以:“发生了什么?” 苏拂再次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忽然想起,我给你哥的蛋糕里好像没放砂糖。” 夏洛克:“” 一一 苏拂和夏洛克抵达比斯特镇是在第二天的下午,路易斯·科斯特纳专程开车来接他们,他是个身材魁梧的红头发年轻人,和自己父亲妹妹住在镇上。 虽然他脸上一直带着热切的笑意,也非常健谈,但脸色疲倦苍白,眼睛下也有一圈乌青,显然近来为某件事情所困扰,精神处于极大的干扰状态。 他显然以为夏洛克会一个人过来,因此看到苏拂的时候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又露出亲切欢迎的神色,和苏拂愉快的握手示意,只是在回去他家里的路上,开车的他一边和夏洛克交谈,一边忍不住的总是瞥几眼坐在后面的苏拂。 苏拂假装没看见,目光一直顾盼在车窗外。 夏洛克说的说的很对,比斯特虽然只是个小城,但是风光非常怡人,伦敦已经进入了深秋,而这里因为临海,却依旧湿润暖和。 从比斯特街头巷尾远眺就可以看见蔚然的大海,洁白的浪涛从海天相接的地方一波一波涌过来,苍穹之下海鸥翱翔,悠然鸣唱。 而汽车行驶过的街道两旁都是白色的房屋,比起伦敦的高楼大厦,这里的房子大多低矮平缓,连街道都显得拥挤狭窄,玻璃橱窗和黑色的路灯陈旧而忧郁,宁静而悠闲。 车子最后驶入了一条鹅卵石小巷子,红砖墙上垂着紫藤萝,瀑布一般流泻而下,乔治亚风格的门廊上依偎着藤蔓,碧□□滴。 “我们到了,”路易斯将车靠边停下,“你们俩先休息吧,傍晚吃过饭再说别的事。” “完全不用,”夏洛克从车子里钻出来,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院子,“有什么需要去的地方尽可以直接带我过去。” 路易斯笑了一下,回头对苏拂道:“这个家伙上学得时候就这么精力旺盛,真是令人费解又羡慕。” 苏拂点头微笑,道:“但是我需要先放下我的箱子,科斯特纳先生,你看——” “叫我路易斯就好——请跟我来,”路易斯带着她进到了房子里,边走边道,“一楼的客房床有点小,肯定不够两个人睡——” “抱歉——我不是夏洛克的女朋友。” 路易斯惊讶的转身,浅褐色的眼睛里泛着惊讶而又了然的情绪,他朝门口站着的夏洛克看了一眼:“这可真是我还以为夏洛克终于找到了女朋友——你知道,他的性格有些让人——” “难以接受,”苏拂接上他的话,“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是他的女朋友。” “好吧,”路易斯眨眨眼,“真可惜,夏洛克是个天才,但是总不被其他人理解” 难怪夏洛克愿意和路易斯保持来往,他几乎没有朋友,就像路易斯说的,别人不能理解他——但是这世界上总有几个愿意去理解他的人。 苏拂第一个想起了华生医生。 还有她自己。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哂笑一声,每一个试图去了解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人都需要强大的内心和精神,还需要超于常人的耐心和宽容,哦真贼特么不容易。 心疼华生医生一秒钟,心疼她自己两秒钟。 “这样的话,弗兰克小姐,你就先住在阿黛尔的房间里,她暂时不在” 苏拂收住了思绪,抬头道:“阿黛尔是——” “我妹妹,”路易斯的神色越发的沉重起来,语气也有些凝滞,“她一个星期之前因为身陷一起谋杀案而被拘押在警察局里,幸好审判日期还没有定,不然我和我的父母会更着急。” 苏拂随口问:“正犯?” 路易斯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哦——对不起,”苏拂也停了下来,“我是说,这是怎么回事?” “夏洛克没有告诉你吗?” 苏拂偏头道:“我没有问过他。” “说起来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路易斯长叹了一口气。打开了走廊左边一间卧室的门。 苏拂进去到房间里,她将箱子搁置在了墙边。 屋子整体陈设是米白色调,温馨又整洁,纱质窗帘,左边靠墙的位置放置着一张公主床,紧挨着是椭圆镜子的梳妆台,边上是原木衣柜和一个书橱,一张小桌子,和一个米色的圆沙发。 标准的小女生配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第 42 章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几个相框, 苏拂过去看了几眼——其实一眼就可以看出,中间那张红发小姑娘是阿黛尔,她长得很秀气,脸很小,和身边另一个淡金色头头发的姑娘相比显得尤其娇小,对着镜头笑的腼腆而羞涩。 “那天晚上阿黛尔和卡拉, 卡拉·伊里斯——也就是那个被谋杀了的可怜女孩,喏——”路易斯指了指墙壁上的一排相框,“那就是她们去年在海边拍的照片——那天她们去参加一个派对,她们一直很要好, 从小时候处出来的感情。 派对是镇上另一个女孩——叫费尔南达·奥茨——举办的,邀请她们去, 一起去的还有另外两个年轻人, 查尔斯·克里夫, 还有杰瑞·维森特, 都是平常和她们玩的来的, 聚会结束在晚上九点,阿黛尔和卡拉一起从费尔南达家里步行回来, 路上卡拉说她的手机落在了那边,就让阿黛尔先回来, 她自己过去拿—— 结果第二天早上,他们在路边发现了卡拉的尸体, 一刀毙命, 留了很多血” “阿黛尔绝不可能杀人——”路易斯继续斩钉截铁的道, “她才十九岁,一直都胆子很小,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更何况杀人呢——更何况,杀的还是卡拉?” 苏拂走到写字桌前,低头瞟了一眼,道:“阿黛尔喜欢写东西吗?” “啊?”路易斯显然有点懵,“不会啊——她喜欢看电影和烹饪,不喜欢写作的” “这样。”苏拂转身,看见盥洗室的门虚掩着。 “我可以用一下盥洗室吗?”她礼貌的问。 “当然——”路易斯收回了打量照片的惋惜目光,“请便,我先出去了。” 苏拂点头:“谢谢。” 盥洗室很小,通气窗窗台上摆着一盆长叶吊篮,脏衣服篮里还胡乱的扔着几件待洗的衣服,水管后旁边横七竖八的塞着一双白帆布鞋。 她将鞋子摆好。 站起身走出卧室门,边走边道:“夏洛克,我们先要去哪里?” 正在和夏洛克交谈路易斯转过头来,语气略显惊讶:“弗兰克小姐也要跟着去吗?” “当然,”夏洛克低头玩弄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咕哝道,“苏可是我的伙伴。” 路易斯更惊讶了。 苏拂也在低头按着手机,忽然抬头:“你刚说什么?” 夏洛克道:“先去警察局见一面阿黛尔。” “哦好的,当然这没问题——”路易斯去后院里开车,隐约的声音传了过来,“傍晚我父亲会跑船回来,这是他最近第一次出海——也不知道收获怎么样” 而苏拂正在删除手机上的几条短信。 路易斯将车子从后院里开出来,夏洛克钻进去,不过这次和苏拂一起坐在了后座上。 夏洛克拉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头,无奈而有些嫌弃的看了苏拂一眼。 苏拂掩着嘴唇无声而笑,指了指他的手机。 “哎”开车的路易斯长声叹气,“阿黛尔是被冤枉的——夏洛克,你知道她,她一向善良胆小,和卡拉还是那么好的朋友,结果” “yeah”夏洛克心不在焉的随意应了一声,目光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他再次抬头,苏拂将一张折叠的面巾纸递给了他。 纸巾里夹着一点泥土屑,夏洛克捻了捻,又低头闻了一下,随即将纸巾团成一团,捏在手里。 他们一路上路过了一个陈旧的教堂和一个疗养院,车子行驶过一家叫“卡尔森”的小医院时,路易斯露出愁苦的表情,道:“卡拉就是在这附近被杀死的——看,就是那个街角,还拉着隔离带” 苏拂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最后他们停在一座白色的建筑前,路易斯有些沮丧的道:“这就是警察局了,也不知道这群家伙让不让我们见阿黛尔” 结果当然是肯定的,因为夏洛克拿着雷斯垂德探长的警官证,非常轻易的就进到了警察局里,并见到了阿黛尔。 她看上去比照片上更苍白瘦小,红发梳成松垮的马尾,深褐色的眼睛里沉着如履薄冰一般的情绪。 路易斯看见她第一眼就有红眼圈的趋势,苏拂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阿黛尔期期艾艾的坐在了栏杆后的椅子上,她朝着自己的哥哥和夏洛克勉强的笑了一下,小声道:“嗨,路易斯,嗨——夏洛克” 苏拂觉得她似乎有点怕夏洛克。 而夏洛克撑着栏杆前的桌子站着,他翻看完案件卷宗,身体轻微前倾,锐利而沉抑的目光盯着阿黛尔,问的第一个问题是:“郁金香怎么样?” 谁也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阿黛尔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但是紧接着的慌乱和掩饰藏不住。 “你说什么郁金香?”她环顾着四周道,“哪里有郁金香?” 夏洛克眼眸垂下来:“卡拉身上留了什么东西?” “啊——?”阿黛尔不知所以,她懵然的抬头,却正对上夏洛克透彻清晰的目光,她一怔,又连忙低下头去,“我不知道” 旁边比斯特镇的一个小胡子警探出声提醒道:“探长,不能询问和案件无关的问题!” “阿黛尔,”夏洛克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如果你不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谁也救不了你。” “不——我不是,”阿黛尔呢喃般说道,她的声音很细嫩,但是因为情绪激动的缘故有些沙哑,她咽了一口唾沫,咬牙道,“卡拉是我——” “你似乎有些感冒,”夏洛克骤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他转头对小胡子警探道,“我想犯罪嫌疑人需要去看看医生,至少在她上法庭之前我们应该保证她健康无碍。” “啊对,是的。”小胡子警探连连点头,“您说的有道理——” 他说着招呼身边的人去找医生,夏洛克直起身,对苏拂道:“我们走吧。” 路易斯皱眉:“这就行了?” 夏洛克大步的走出了提审室。 出了警察局的大门,他对路易斯道:“你先回去,我和苏要在镇上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到。” 路易斯明显很懵逼,但是他更了解夏洛克,他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道:“好总之,阿黛尔的事拜托你了。” 夏洛克扯出一点笑容:“没什么问题。” 他说着率先大步走出去,苏拂留了一下,临走之前宽慰路易斯道:“别太担心,他说没问题就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是的——我该相信他,”路易斯呐呐的点头,“但是毕竟是我的妹妹当然,夏洛克也是我的好朋友,在上学的时候他就帮助过克里斯蒂安摆脱过杀人的嫌疑,他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 苏拂微微偏头看了不远处等她的夏洛克一眼,眸光有些深。 路易斯继续絮絮的说着:“那件案子当时还挺著名,最主要的是,夏洛克那时候才十七岁,克里斯蒂安一家人都非常感谢他——旧事不再提,弗兰克,你赶紧忙吧,谢谢你。” “不客气。” “我们往哪里走?” 苏拂的声音因为走得太疾而有些不稳,夏洛克在她的前面,步子迈的很大。 他回答:“找郁金香。” “对,”苏拂小跑着上去在他身边,“我还没问你,郁金香是怎么回事?” “你找来的东西——”夏洛克的声音在走路扯出的风声里依旧稳而低沉,“阿黛尔鞋子上的泥土,偏碱性沙土,疏松,有施肥痕迹,比斯特光照充足,气温长期恒定在十五到二十摄氏度,很适合郁金香生长,所以阿黛尔鞋子上的泥土应该去过是某处郁金香花地后带回去的。” “咦,那双鞋放在盥洗室的墙角的水管后面,阿黛尔显然不想让别人发现,而且鞋帮上的刮痕不少,泥土也很厚,她肯定穿着那双鞋去过很多次花地——可是问题就在于,花地里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跑去那么多次?” 夏洛克瞥了她一眼,淡然道:“你已经知道了。” “啊——”苏拂捋了一把头发,“是的,约会吧——阿黛尔的梳妆台上放着好几瓶的新化妆品,都刚开封不久,不会超过一个月,说明她前不久才开始化妆,抽屉上的锁也是新钉上去的,日记本也是新买的,她最近有个小秘密不想让家里人知晓。 而盥洗室通气窗窗台上那盆吊篮经常被移动——叶子折断了不少,小窗户也被频繁的关开,窗栏的漆皮蹭掉不少,显然有人经常在这里的进出,阿黛尔身材瘦小,能从小窗户里爬出去的肯定只有她自己—— 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忽然开始注重外表打扮,开始写日记,经常从家里跑出去——那只能是谈恋爱了,但是他谈个恋爱还要偷偷摸摸的,要她家教很严,要么对方不为她的家人所接受,现在看来,似乎应该是后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第 43 章 “肯定是后者——”夏洛克走在小道上往四周张望着, “阿黛尔并没有杀人, 按照案件卷宗的记录,阿黛尔是在九点半左右回到家里,但是卡拉·伊里斯的死亡时间最精确的程度应该是在十到十一点之间, 而且凶手作案之后将伊里斯的尸体拖曳到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要知道卡拉·伊里斯身高六英尺, 而阿黛尔身材瘦小的甚至可以从盥洗室通气窗里轻易的进出,按照常理来看,她不可能拖得动伊里斯——最大的漏洞在于, 伊里斯死亡的致命伤是一把匕首刺穿了她的肺部,因为支气管破裂和失血过多而死。 他们没有找到凶器, 但是按照阿黛尔的手劲, 她根本不可能一刀就精准的扎穿伊里斯的身体,甚至还造成了肋骨轻微断裂的现象——所以杀人凶手要么是健壮的个男人, 要么是个劲很大的女人,阿黛尔显然都不符合,但是现在看, 来杀人犯肯定和她关系密切” “噫噫噫,原因呢?”苏拂问,“说来听听。” 夏洛克道:“回想一下我们刚去警察局时阿黛尔的神情——如果她是被冤枉的, 迫切的需要救赎, 她看到我们的时候应该是以求救的姿态, 我相信路易斯已经告诉你了, 阿黛尔生性有些胆怯害羞, 但是她刚才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和退缩, 说明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明明人不是她杀得——” “你的意思是——”苏拂的眉头轻微的皱了起来,“她在替别人顶罪?” 夏洛克抿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是哪个‘幸运的人’能让无辜阿黛尔心甘情愿的做替罪羊——” “你问阿黛尔——死者卡拉的身上有什么东西?”苏拂回忆道,“所以应该是凶手在卡拉的身上留了什么线索被阿黛尔看见了——她才决定替那个人顶罪的?” 她说着叹了一声,埋着头往前走,结果夏洛克忽然停了下来,苏拂冷不防的撞在了他背上。 力道惯性过大,一下子就撞出了眼泪,苏拂泪汪汪的揉着自己可怜的鼻子,听见他声音清晰低沉的道:“我想——我们找到那个‘幸运儿’了。” 苏拂下意识的抬头,视界里撞进一片星星点点的绚丽色彩——如此鲜妍而明媚,像是集世间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挥洒而就,也像一张缤纷美丽的地毯。 那是一大片郁金香花丛。 看上去似乎是谁家的花园,培育的非常精心,花骨朵饱满硕硕,像一个个色彩浓郁的杯盏。 “这是谁家——”苏拂呢喃了一句,忽然话风一转,“阿黛尔的男朋友?” “让我们过去看看”夏洛克说着绕过花园的栅栏到了那户人家的前门,信箱的名牌上写着“维森特”,苏拂猛地反应过来,“杰瑞·维森特?” “看来是的”夏洛克抿出一抹侵略性质很浓的笑容,过去敲了敲这家人的大门。 开门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褐色的短发,湛蓝眼睛,长得有点帅,因为急着来开门所以随意披了一件外套,只是神色有些恹恹的不精神。 苏拂觉得这是阿黛尔可能会喜欢的类型,所以——杰瑞·维森特,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这次她先夏洛克一步上前,笑的一脸和谐,对维森特道:“你好先生——我和我的伙伴从伦敦过来这边旅,后面那片郁金香是您家栽种的吗?我们能不能花丛里照几张照片?” “可以,——当然可以,”维森特点头,“欢迎来到比斯特,跟我来吧。” “非常感谢,”苏拂眯眼微笑,拉着夏洛克跟了上去。 维森特打开了花园的栅栏门,一挥手道:“请吧,小心点不要踩到花株就行。” 夏洛克面无表情,似乎是想看她能演出什么戏来,结果苏拂相当淡定的打开自己的包,从里头摸出一架相机——德国徕卡2,她最常用的那个。 夏洛克:“” “给——认真点,别拍坏了。”苏拂将相机递给他,自己站到了花丛中央。 夏洛克继续面无表情的拿起相机对着她拍了一张照片。 一旁的维森特笑道:“打扰,你们需要一张合照吗?我想我可以帮忙” “当然!”苏拂欣喜道,“非常非常感谢——” 她拽过夏洛克手里的相机递给了维森特,又一把将夏洛克拉过来在她身边,低声道:“笑一下又不会死!” 夏洛克的低头看她一眼,勉强的牵扯出一个敷衍的假笑,苏拂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相机在维森特手上白光一闪,时光定格为永恒。 苏拂拿过了相机,一边调试一边漫不经心道:“先生您这么热心体贴,您的女朋友一定非常喜欢您吧?” “啊——”维森特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道,“我,我没有女朋友的” “是吗?”苏拂似乎非常惊讶,她抬头道,“我还以为像您这样随和的绅士会有一大堆女孩儿追呢。” 夏洛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苏拂装上相机,又忽然在包里翻找了一会,最终沮丧道:“天哪——我想我的钥匙肯定落在警察局了,这该死的盘查,我们怎么就赶不上好时候?” 夏洛克眼珠子动了动,下一秒立即接上她的话,语气有点抱怨:“真糟糕——你也太不小心了,现在我们又要回去一趟,我一点也不想再见到那个小胡子的杰克逊警探” “盘查?”维森特不明所以,“什么盘查?” “哦,”苏拂挤出一点勉强的笑容,“听说镇上死了一个人,警察局正在寻找凶手,外面来的人都要经过盘查。” 维森特脸色有点难看,目光中的痛苦和纠结一闪而逝:“不是,不是已经抓到了吗?” 苏拂不着痕迹的挑眉:“是吗?” “当然——哎呀,我也不是很清楚,”维森特似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呢” 他说着锁上了花园的栅栏门,夏洛克拉着苏拂往出走,不知怎么的就被栅栏绊了一下,维森特连忙伸手扶住他,他动作顿了一瞬,然后说了声“谢谢”就扯着苏拂离开了维森特家的房子。 “我还想多问他几句来着——” “不会有更多的信息了,”夏洛克抖了抖大衣领子,目光瞥了一眼苏拂,道,“凶手不是他,这个家伙不过是个懦弱无能又胆小如鼠的小白脸——” “咦?”苏拂抿了一下嘴唇,“他是阿黛尔的男朋友吗?” “当然——阿黛尔的男朋友,”夏洛克嗤笑,“傻姑娘,她以为凶手是那个家伙,因为她在卡拉的尸体上见到维森特的扣子,就以为凶手是他,不计后果的去给他顶罪,结果这个败类竟然说自己没有女朋友——我猜他们肯定没有正式分手。” “扣子是案卷上确实记载的吗?” “现场照片——其他任何人工记载的讯息都会有所失真,不可信。” “哦,”苏拂点头,“维森特的外套上确实少了一颗扣子,但是仅凭一件外套就断定他不是凶手?当然如果他是凶手他肯定会将那件外套扔了——现在看来他要么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扣子留在了案发现场,要么他根本不害怕警探找上自己呃,后者好像不太可能,毕竟这个人看上去没那么‘勇敢’。” “他不知道那件外套上的扣子掉在了案发现场,因为他没有去过现场,但是那件外套去过——外套上残留着薰衣草香薰的味道,显然是有人专门洗涤过,香薰味只有外套上有而他的其他衣物上没有,说明不是他自己的洗的——” “也不是阿黛尔,”苏拂插话道,“她房间里没有任何香薰的痕迹。” 夏洛克继续道:“外套曾经出借过,是个女人,对维森特有好感,她曾经穿着那件外套参与杀死了卡拉,并不小心将一粒扣子留在了现场,之后她将衣服洗涤还给维森特,但是并没有注意到少了的那粒纽扣——”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的,聚会的举办邀请者——费尔南达·奥茨?” “奥茨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明,按照她的口供,聚会结束后她的妹妹喝醉了,因为家里其他人都睡了,奥茨只好出去给她买醒酒药,但是因为离得最近的那家诊所关门,晚上又没有出租车,她只能步行到镇上去买,等她买了药她回去,伊里斯已经取走了手机。”夏洛克漫不经心的说着,继续往前走。 “啊?”苏拂皱眉,“她说谎吧?” “也许——”夏洛克停住脚步,抬头看着一棵椰子树缝隙里露下来的阳光,语气抱怨,“多无聊而简单的小案子——” 苏拂问:“万一凶手不是奥茨呢?” 夏洛克道:“可不止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第 44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如果你昨天晚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起床四次的话, 我会睡得很好。”夏洛克如是说道。 苏拂惊讶:“我记得我只起了三次啊?” “显然你没有半点数学常识。”夏洛克面无表情的说完, 拉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穿上。 “你又要出去?”苏拂皱眉,“早饭都不吃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潇洒的转身和装逼的背影。 苏拂只得拽了两片面包跟上去。 “去档案管理局做什么?”她大步跟上夏洛克的步伐,“这里有什么值得查访的东西?” 夏洛克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对档案管理员道:“1977年,安德烈亚孤儿院。” 档案管理员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深阔晦暗的屋子, 这里林立无数几乎不见顶的档案柜, 经年的尘埃漫游在浮絮般的空气里,一束阳光透过窗缝切进来。 夏洛克在档案柜之间无声的游走, 时不时的抽出一两个档案盒。 他忽然驻足, 侧身躲过管理员的注视,顺手从某个档案盒里抽出一张纸装进口袋里,然后离开了档案室。 “什么?” 夏洛克将那张泛黄的档案纸页递到苏拂面前,她接在手里:“安妮·格罗斯谁?” “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夏洛克又将那张纸重新折起来装回去, “迈克尔·史密斯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子,他是个孤儿, 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说不定是个私生子, 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很幸运, 被遗弃不到一个月又被收养, 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史密斯夫妇收养的孩子——苏, 想到什么了吗?他是个孤儿!” 苏拂顿住脚步:“我更想不通的是, 你是从哪里知道他是个孤儿的?” “哦——如此简单,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史密斯夫妇是伦敦人,但是伦敦各个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 “可是万一他是在私人诊所接生的,没有出生证明呢?” “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有看迈克尔·史密斯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 苏拂:“哦,没有。” 夏洛克目露鄙视,继续语速很快的道:“他的母亲是一个私人中学教师,父亲是一家小公司的法人代表,中产阶级,夫妻关系和谐——富裕的家庭谁会去私人诊所完成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接生?” “有道理,”苏拂跟着他往前走,“我们要去哪?” “拜访安妮·格罗斯。” 那张档案纸上记载的,是三年前因为政府划地开发而待拆的安德烈亚孤儿院最后的信息,格罗斯女士正是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档案上还留着她的联系方式,夏洛克按照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他像是被摁了开关一样,立即转换了神色和语气。 “嗯——打扰了,上午好,请问是格罗斯女士吗?” 电话那头迟疑半秒钟,道:“你是——” 夏洛克的声音热切而欣喜:“是这样,我是佐伊·谢尔小姐的助理——您不知道她吗?哦那真是您的遗憾,谢尔小姐是非常出色的小说家,您完全可以现在搜索一下——她从一位老人那里了解到了您的事迹,是的,非常感兴趣您的生平给了她灵感,她想创作一部关于孤儿的小说作品,所以我们能对您做一个采访吗?” 苏拂:“” 夏洛克继续保持着热切的语气:“当然是听您尊便,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拜访——好的,明天早上九点,兰克特社区第九大道33号,非常感谢您,上帝保佑。” 苏拂:“我觉得你侵犯了我的姓名权。” 夏洛克挂了电话,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佐伊,你该庆幸你还有这些用处,不然你一定会为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感到羞愧——” 苏拂:“” 回到贝克街之后苏拂真的把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资料看了一遍,夏洛克坐在电脑前手指敲键盘敲的快要飞起似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外面忽然一阵“扑棱棱”拍打窗户的声音,苏拂立即扔下资料起身推开窗户,猫头鹰卷卷飞进来落在了她肩膀上,在夏洛克抬头之前,苏拂利落的摘掉了它腿上绑着的信笺。 “这只鸟为什么又回来了?” 苏拂将长途跋涉的信使放回了笼子里,给它添上水和口粮,倚着门框道:“夏洛克,麻烦你对卷卷友好一点。” “多么愚蠢的名字”他忽然合上电脑,抬头,目光明亮,以一种夸张而惊叹的语气道,“约翰逊,迈克尔·史密斯他们的都是孤儿!戴维斯不是,可是为什么——苏,我们需要知道戴维斯成年之前的住处!” “等等,你先告诉我,约翰逊和戴维斯是谁?” “尸体!苏,他们是尸体——苏格兰场到现在也没有确定他们的姓名和身份,可是多么简单,看看近期失踪人口完全就可以断定——你还曾拍过他们死亡现场的照片!” “孤儿院的死者啊”苏拂叹气,“死者——嗯?你说他们也是孤儿?” 夏洛克重新打开电脑转过来推在苏拂面前:“真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都是孤儿这一点——”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丝毫的高兴成分。 苏拂的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是夏洛克检索出的各种密密麻麻的信息陈列——近期伦敦爆出来的失踪人口信息,他所确定的死者的范围,剔除出去好几个之后所留下的——亚瑟·约翰逊或者以及哈里·戴维斯在中学里的违规记录c成年之后为了找工作投递出去的简历c脸书推特等社交账号c甚至是发表在公开论坛上的留言评论,他们留下的一切信息痕迹。 他再根据这些零碎杂乱的痕迹推理出完整的信息链,然后借以确定那三个死去的人曾经的经历和身份。 “你确定是这两个人?” “我确定——”夏洛克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我不管你忙不忙亚瑟·约翰逊和哈里·戴维斯,孤儿院的尸体,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只有苏格兰场查不出来,哦雷斯垂德,相信我——你会被调查结果吓一跳的!” 他挂了电话依旧兴奋的在原地踱来踱去,一会儿去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一阵子,一会儿蜷在沙发上闭眼发神经,苏拂瞥了一眼他电脑屏幕上乱七八糟的数据流,由衷而默然的对夏洛克·福尔摩斯和麦考夫·福尔摩斯俩兄弟表示了五体投地的敬佩之情。 都是神人,都要上天啊! “哦苏,如果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就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拜访格罗斯女士。” 翌日。 早上八点夏洛克和苏拂就出门前往兰克特社区。 格罗斯女士年过半百,她的手上戴着素净的守贞戒指,据夏洛克从档案局里拿出来的资料记载,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安德烈亚孤儿院帮工,一直到成为这里的院长,一直到孤儿院被划为待拆建筑。 一生都献给了慈善事业,和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在格罗斯女士开门接待他们进去的那一刻,夏洛克就开启了全英国最佳青年演员模式,苏拂觉得大英政府绝对欠他一个奥斯卡。 “亲爱的格罗斯女士——早上好,叨扰您了。” 也许是一直和孩子打交道的缘故,格罗斯女士尽管长着鹰钩鼻和严肃的方下巴,头发也梳成一个紧致的髻,但是她笑起来十分和蔼,看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眼里也泛着柔和的光。 “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是闲着,欢迎你们过来——”她给夏洛克和苏拂倒了两杯茶,笑道,“我昨天专门找了谢尔小姐的作品来读,非常精彩,我很喜欢。” 夏洛克露出亲切而迷人的笑容:“谢尔小姐的荣幸。” 苏拂眼角直抽抽。 “是”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阿安,安西娅。” “假名,”苏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已经被缉捕归案,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说!” “你们,你们是谁?”亚力克西斯从意图从凳子上站起来,“科尔!你他妈带了什么人来找老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第 45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浩瀚的沙海一望无际, 地平线上一轮硕大红日冉冉沉寂, 铁灰色的厂房林列排布, 四周围着细密的铁丝网,顶端的铁蒺藜在暮色下闪着黝黑沉重的光泽。 从铁丝网的里头,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或者说, 是一个怪物。 人的身体,下颌于嘴的位置, 裂开一朵血色模糊,触手伸展, 獠牙锋利的花。 它没走两步, 便倒在了滚烫的沙丘上,被飓风席卷,被沙海掩埋。 而那些被复制的细菌虫体, 不知为何就脱离了桎梏——它们在水里,在垃圾里, 在动物藏污纳垢的羽毛之下到处游走,并开始寻找目标——那些警惕性极松散的人类。 它们通过人类躯体进入内腑, 游离到脑部吞噬控制人类的大脑以达到寄生的目的,被入侵的人类大脑不再具有任何人类意识, 只会成为细菌体操控的行尸走肉。 它们捕杀人类为食,极其残忍凶狠,而在他们不进食的情况下, 几乎和人类没有任何两样。 而一旦寄生的身体受到不可挽回的损伤, 或者暴露了身份, 它们就会放弃身体重新寻找寄生对象,如此以往,循环反复。 三个人从苏拂的记忆里退了出来。 “喏,这就是那东西身体的一部分,”苏拂掏出装着怪物触手的玻璃瓶递给西弗勒斯,“希望你在把它上交给魔法部之前能研究出点什么来。” 西弗勒斯的嘴唇抿的很紧,半响扭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尽量。” “这不是魔法生物。”邓布利多平静的道。 “当然不是魔法生物,”苏拂皱眉,“像是一种细菌,或者说寄生病毒” 邓布利多沉思片刻,忽然道:“苏,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刀锋的吸血鬼猎人?” “这不是很久之前的事——吸血鬼的新世纪早就故去了。” “那你一定也知道,在新世纪,刀锋曾与变种怪物誓死搏斗,因为那时出现过一种不知名的病毒,不论是巫师,或者普通人,吸血鬼甚至是动物感染之后都会变成怪物,这种怪物的嘴会变成‘吸盘’,就像刚才在你的记忆看到的那样,便于它们吸食人的血肉,只有吸血时才会展开触手和吸盘,不进食时与人类无异” 苏拂一凛,眉头皱的更深了些:“reaper(收割者)。” “恰好是这个名字。” “您的意思是,”苏拂道,“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个怪物,就是感染了新世纪病毒变成收割者的普通人?” “从来没有人知道收割者病毒的来历就你见到的那两只怪物来说,恐怕不止曾经的收割者那么简单。” “如果是这样的话,西弗勒斯,”苏拂回头道,“建议你去找一些吸血鬼新世纪时期的记载文献来看看,说不定会对你的研究有所帮助。” 西弗勒斯依旧道:“我尽量。” 邓布利多道:“或许我可以找我的老朋友们问问,他们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 他口中的“一把年纪”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含义,估计起步起码两百岁左右。 苏拂将记忆挑起来放回脑袋,那些杂乱的画面又放电影般过了一遍,播放到某一帧时忽然被她猛地强行卡主不对,她赶到那个小巷子里时,第一个收割者已经进食到一半,时间根本对不上,那么之前在贝克街引她过去的,根本就不是被她用厉火烧死的那个? 而是后来站在巷口草丛中的那个! 脑海中的画面再次倒带,因为是摄神取念看到的记忆,因此格外混乱模糊,伦敦的街景,医院的护士以及,一个年轻的黑衣男人——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收割者的记忆里? 苏拂眉头紧皱,耳边忽远忽近的传来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交谈的平缓声音:“收割者病毒确实需要以人的躯壳为载体,甚至可以完全毁灭掌控人的大脑意识但是新世纪的收割者可只有一次生命,一旦身体被毁灭,就再也不能存活于世” 掌控人的大脑?? “卧槽!”苏拂猝不及防吼出声。 难怪从昨天下午开始她就断断续续的感应到收割者的能量波动,不是因为她运气好,而是因为她前后和夏洛克见过好几次。 那个收割者它看上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大脑和身体。 一旦大侦探的脑子被收割者细菌虫入侵,他的思维殿堂里住满了长得和皮皮虾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寄生虫子那画面巨他妈恐怖苏拂想都不敢想。 “fuuuuuuuuk!!”她薅了一把头发,神情生无可恋的快速说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现在要去立刻马上刻不容缓的做就先不留了有事打电话啊呸发守护神——” 说着她龙卷风似的卷出了校长办公室。 西弗勒斯·斯内普推门而入。 “抱歉校长,”他的脚步非常匆忙,“我刚才看见——” “苏的守护神,”邓布利多从椅子上站起来,“它带来消息,她找到凶手了,但是她本可以直接过来,所以似乎——我猜测——她受伤了。” 一一 “这什么鬼玩意儿”苏拂将那截插在她肩膀上的触手□□,带动了稍微凝固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她用飞来咒召来白鲜滴在伤口上,简单的包扎一番之后才仔细的打量扔在地上的怪物触手。 它已经完全枯萎,前端的尖刀也缩了回去,看上去像是风干了几百年,成色非常具有历史意义的腊肉,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苏拂用魔杖戳了戳,然后变出一个玻璃瓶子将它装了进去。 她起身稍微理了一下头发,从柜子深处拽出一件黑色的巫师袍套上,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 深夜幽静无声,苏拂的因为战斗和伤势,脚步微沉重,头蓬的下摆拍打着脚踝没过露汽很重的杂草,她一路走到村子尽头,看见了一盏蓝莹莹的灯。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说你很快会过来。” 苏拂收起魔杖:“抱歉,出了点意外。” “你受伤了?” “嗯?”苏拂挑眉,“我的脚步声?脸色?左臂僵硬?血腥味?” 西弗勒斯露出疑惑的神情:“你在说什么?” 苏拂:“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的?” “邓布利多的猜测。” 苏拂:“” 我他妈真的以为全世界都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所以你真的受伤了吗?” “一点轻伤,”苏拂无所谓道,“已经处理过了。” 西弗勒斯用魔杖在大门锁链上敲了几下,黑色的大门应声而开。 “你是不是又没有用愈合咒?”他了然而讥诮的问。 苏拂略有些尴尬:“那啥,不严重啊哈哈哈。” “有个精通黑魔法的女巫活了几十年却还不会念愈合咒,”西弗勒斯冷冷道,“这真是自梅林诞生以来最大的笑话。” “只是不太熟练好吗?”苏拂大声反驳,并立即转移话题,“邓布利多是怎么猜到我受伤了的?” 西弗勒斯眼神讥诮,仿佛在说,你转移话题的方法真不高明。 苏拂继续打哈哈:“不管他怎么猜到的,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哪怕他和你素未谋面,只要他站在你面前,就能推测出你的生平事迹和近期活动。” “你确定他没有使用摄魂咒或者他本身不是一个摄念者?” “当然,”苏拂耸肩,“他是个普通人。” 西弗勒斯微微停住脚步,皱眉:“麻瓜?这不可能。” 苏拂不置可否,再没有见过夏洛克·福尔摩斯之前,你永远不会相信他,见了他之后,你开始不相信这个世界。 说话间到了八楼,不等他们说口令,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口的石头怪兽已经自己跳开,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两半,螺旋梯子往上传来邓布利多洪亮悠长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 苏拂轻巧的跳上去,邓布利多提醒:“慢点苏,或许你需要庞弗雷夫人,但是她现在并不在学校。” “说起来西弗勒斯你竟然在学校?”苏拂转身道,“我还以为你会回家” “我必须提前制作出第一批狼一□□剂,”西弗勒斯唇角抹开惯有的嘲讽笑容,“以备不时之需。” “好吧,”苏拂转回去,“不介意的话,教授,请给我一个‘愈合如初’。” 邓布利多愉快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你对这个咒语依旧不熟练。” 苏拂:“能麻烦您别笑吗,谢谢。” 邓布利多抽出自己魔杖轻轻一挥,红光闪过之后苏拂肩上的伤口便以能感觉的到的速度愈合。她大力的活动着肩膀:“好了,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教授,借用一下您的冥想盆。” 邓布利多再次挥动魔杖,一个黑色沉重的东西从隔间里缓缓飘出来,落在苏拂面前的架子上。 “一k”她抬起魔杖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缓缓抽出一抹银蓝色的雾气,或者是细线,它落进架子上那个边缘刻着晦涩如尼文的浅浅石盆里,像是化作了流水旋转的镜面,或者实质化的美丽月光。 冥想盆表面升起一道虚幻的身影,正是那个长了食人花脑袋的怪物一口吞去了女孩半个身体,溅落的银蓝色的血滴虚化在周围的空气里。 “这是什么东西?”西弗勒斯皱眉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第 46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一个人,或者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长着人身体的怪物, 脖颈之上本该长着头颅地方劈出一个四分五裂的口子, 就像是脑袋开成了一朵巨大的,恶心的花, 每一花瓣上都肉瘤滚动, 利齿粘着恶臭的涎水和血沫, 内里伸出猩红诡异的触手,章鱼般舞动着,而每一触手的底端,都生出一个突兀的, 疯狂转动的眼珠子。 地上扔着残破的肢体碎肉。 苏拂后退一步。 那怪物缓缓转身, 食人花一般的头颅一开一合,声音嗡嗡:“人类?” 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的顺着它的一整排尖牙流淌下去。 “pr一teg一 (盔甲护身)!” “碰!” 两只黏糊糊的触手重重的撞在了盔甲咒上, 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她后退几步,她贴墙躲开另外一只首端化成刀刃触手——“sectusepra(神锋无影)!” 三只触瞬间被切割成长短不一的好几段, 但是紧接着又有新的触手不断涌上来, 苏拂的魔杖几秒之内炸出去无数道魔咒的光弧,其中不乏不可饶恕咒,不幸的是死咒并没有打中, 有两道钻心咒穿过了怪物的身体, 它竟然只是痉挛了几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新的伤害。 苏拂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玩意儿!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这怪物可以远程作战, 她不行, 她几乎被那些诡异的触手逼得只有退的份, 平常的魔咒在它身上效果减轻了好几倍。 辟出最后一道没有的打中的阿瓦达索命咒之后,她的手指魔杖间徐徐腾起猩红色火焰,那火焰缠绕着她的魔杖,迎风生长,她大力一挥——火焰刹那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她的魔杖尖上飞出去,张开热浪沸腾的大嘴,一口将怪物吞噬而进。 妖异的火焰逐渐熄灭,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甚至连地上的血迹和尸体都焚烧的一干二净,不留任何痕迹。 苏拂缓缓的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她后退两步走出巷子,却再次驻足,因为前方月影之下,平房边的蒿草丛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刚才战斗中苏拂无瑕观察,而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下午,乃至晚上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是刚才那只怪物的同类!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丛草里,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他”声音僵硬平板的开口:“你杀了它。” 苏拂警惕的捏紧魔杖。问了一个几乎不怎么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是了,如果它这个样子走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想到它是一个残忍嗜血的吃人怪物。 等等,它刚才说——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苏拂眸光微沉,遽然抬起魔杖——“legilins(摄神取念)!” 一道模糊的白光闪过,无数道影像胶片电影般涌入她的脑海,但是也是这瞬息之间,那“男人”的头部忽然如被刀切般,斜而平直的错开几条裂缝,紧接着,他的头颅就好像刚削开的苹果皮散落般旋转拉扯成一长条,白红诡谲色彩,中间两颗眼睛,脖子上和方才被厉火焚烧的怪物一样,伸出两条粗壮猩红的触手,前端化作尖刀模样。 触手瞬间抵达苏拂面前,她只来得及侧身——“嗤”一声,利刃毫无障碍的,穿过了她的肩膀。 “sectusepra(神锋无影)!” 那条触手来不及收回就被斩断成几截,与此同时,苏拂幻影移形。 身上带伤,她移动不远,分三次才回到自己的公寓,于是她的热血洒满了家的途中,得亏她挑的都是基本不会有人的地方走。 等回到家时整个左手臂已经不能动弹,她靠着墙坐在玄关口,挥动魔杖。 一道银蓝色的光华从她的魔杖尖喷涌而出,仿佛深夜寂静的银月,或者跳动的精灵之火,凝聚成某个大型动物的形状,它昂首哮月,围着苏拂转了两圈,然后朝着她魔杖所指的方向奔袭出去。 苏拂换出一脸和谐的微笑:“我当然愿意,赫德森太太。” 她拎着箱子上楼,在赫德森太太的引导下进了靠东面的一间卧室。 屋子说实话不小,并且带盥洗室,家具齐全,非常完美,更完美的外面的会客厅里坐着卷毛侦探。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达成第一个成就,接下来就静静等待那个收割者出现,然后要么抓获它,要么杀死它。 卧室的窗户朝后街开,相对安静,窗台宽敞,苏拂将箱子立在墙角,盘腿坐在了窗台上。 曦光正好,催人入眠。 她缓缓闭上眼睛,却又被下一刻的门铃声惊醒。 赫德森太太开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长他在楼上” 然后是一阵急促的上楼声。 苏拂从窗台上翻来,打开卧室门——来人果然是雷斯垂德探长。 正要开口的探长忽然转头,本来不经意的目光突如其来的转换,看着苏拂就好像见了鬼似的:“天哪!你一个女人??” 苏拂:“如您所见,我并不是个男人。” 夏洛克不耐烦的道:“不要管她,现在就开始说你一分钟前想要说的话。” 雷斯垂德探长回神,神色凝重:“又出现了一起碎尸案,这次的死者只有一个人,但是” “地点。” “莫妮顿小区c幢3楼011住户。” 夏洛克立即站起身,抓起他的风衣:“还在等什么加文,现在就过去!” 说着两步已经到了楼梯口,雷斯垂德探长连忙跟上去。 “等等!” 夏洛克回头,只见站在卧室门口苏拂也在穿上外套:“福尔摩斯先生,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随意。” 他转身迅速下楼,苏拂一边拉上拉链,一边跟在他身后。 案发现场。 三楼半个楼道都拉了警戒线,穿隔离服的警察进进出出,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多诺万警佐看见走在雷斯垂德探长前面的夏洛克露出颇为头疼的表情,夏洛克过来看了她一眼,没有做任何表示便拉起隔离带钻了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要跟着钻进去的雷斯垂德,一字一句道:“你没有说要去找他!” “除了他,”雷斯垂德耸肩,“我没有别的办法。” 说完他弯身钻进隔离带,走到门口又回头:“今天值班法医是谁?” 多诺万警佐和他刚才动作一模一样的耸肩:“安德森。” “哦”雷斯垂德拍了拍脑袋,进去了现场里。 苏拂也要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她,皱眉道:“你又是谁?” 苏拂轻巧的跳过隔离带,微笑:“你好,我是苏·弗兰克,和福尔摩斯先生一起的。” 居室里传来夏洛克和谁争吵的声音,隐约还夹杂着雷斯垂德探长的喊声,苏拂侧身躲过多诺万警佐,利落的进到了里面。 “这肯定是熟人作案,现场没有任何打斗反抗痕迹,房门锁根本没有任何损坏,并且是从里面反锁着的!” “哦安德森,你是一个法医,你连自己的职业问题都处理不了,推理案情留给专业侦探可以吗?” “这么说你以为自己是专业侦探?你既不是苏格兰场的警察也不是——” “这不可能是熟人作案。” 里间门口站着的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向正走进来的年轻女人。 “你是谁?”安德森阴阳怪气的问,“你这么知道不是熟人作案?” 苏拂敏感的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皱眉:“屋主人独居,单身男性,职业画手,有轻微社会交流障碍症,短期之内没有出过门”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里间门口,“他几乎没有常联系的朋友和亲人,哪里来的熟人作案——” 大力拨开安德森,她将头探进里间:“去他奶奶的腿!” “啊!” 苏拂淡然回头,发现自己的脚正踩在安德森法医的脚背上,她勉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感,面上却更淡然,收回脚,毫无诚意的道:“抱歉。” 血腥味如此浓重,可以想象里间的场景该如何惨不忍睹,但是它依旧超过了苏拂的想象,受害者的尸体——如果那还可以称作是尸体的话,浑身只剩下半颗头和窄窄的身体,以及断成几截血肉模糊的块状物的胳膊,如果不是残缺蜷曲的手指,根本认不出那是人的胳膊,而碎成几瓣的眼珠子有的迸溅黏在墙上,滚在地板上,无怪乎苏拂会直接骂出声。 “明明房门锁的好好的,那凶手是从哪里进来的!” “那里!” “窗户。” 苏拂抬手指着破碎龟裂的落地窗,夏洛克好整以暇的将双手□□风衣口袋。 他灰蓝色的眼瞳里倒映出苏拂的身影,目光却不含任何感情,深邃又冷淡。 苏拂却盯着里间惨烈的场景,眉宇间神情阴鸷,目光比他还冰冷。 尸体还很新,也就是说,这人死去并没有多长时间,很可能就在昨天晚上,收割者破窗而入,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张开血盆大嘴,将鲜活的人类当做食物吞噬进肚腑。 “怎么可能!”安德森还在喋喋不休,“凶手怎么会撞破窗户玻璃进来,这不合乎常理” “这不是常理,”苏拂面无表情道,“这是真理。” 雷斯垂德看看她,再看看夏洛克:“好吧呃,我是想说,还有其他的什么吗?线索之类的” 夏洛克转身,语速飞快的道:“弗兰克小姐刚才说的很对,死者一个人住,近期几乎没有出过门,显然他正在赶一批画稿,这关系到他下个月的生计问题,从玻璃屑飞溅的方向来看,凶手是破窗而人,肯定携带了某种重型器具,不是为了劫财,那么就是情杀?他很久没有交过恋爱关系的朋友,哦甚至可以说他很少交过朋友,所以不太可能,仇杀?雷斯垂德,我需要你帮忙调查他的生平过往” 苏拂站在门口,思索着,如果作案的这个收割者和她昨晚遇到的不是同一个,那么在伦敦市,乃至整个英国,到底潜伏着多少这样凶残危险的隐患? 这个时候夏洛克,雷斯垂德以及安德森法医也走了出来,多诺万警佐接了个电话,然后过去对雷斯垂德探长低声道:“李斯特那件案子,犯罪准备细节” 夏洛克这次大步跨过警戒线,走到楼道拐角忽然回头不耐烦道:“弗兰克,你还在等什么?” 苏拂连忙跟上去,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用商量的语气对多诺万警官道:“犯罪行为只有预备c着手c实行c既遂几个阶段,我从不知道英国犯罪论体系如此出众,还有一个‘准备’学说?” 多诺万警佐:“” 苏拂转过楼道,发现夏洛克竟然站在电梯口等她,赶紧过去刚想说声谢谢,一看电梯小屏幕上显示“电梯上行至12层”原来不是在等她,而是在等电梯。 下了楼,坐上出租车,夏洛克都保持着沉默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回到贝克街221号,苏拂准备进卧室去收拾东西,手刚搭在门把手上,身后传来他低沉悦耳声音:“来讲述一下,你是怎么看出刚才死者的生活细节的?” 苏拂转身,微笑道:“你明明知道——” “说吧,”夏洛克粗暴的打断了她,“不要因为你比其他人稍微高出一点点的智商就洋洋自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第 47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女人露出鄙夷嫌弃的神情, 还有几分厌恶的嫉妒, 她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道:“我劝你们一句, 少跟亚克来往,租了她的房子算是你们倒霉, 租期到了还是赶紧搬走吧。” 夏洛克配合着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平常在他脸上绝对看不到这么夸张又普通人的表情:“您在说什么,我见过亚克小姐, 我和佐伊都很喜欢她——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 漂亮的女人总是很惹人喜欢,但是她是个bitch,以前经常带不同的男人来这里, 我这么说你懂了吗?还有嗑药的毛病,几个月前她就搬离了后街, 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有钱人, 搬到西区去了, 真是狗屎运” 夏洛克看了一眼苏拂,神情然又忌惮的道:“的确, 我是在西区认识亚克小姐的, 当时还奇怪,像她那样好条件的人, 之前怎么会住在东区?” “呵, ”女人哂笑, “她以为去了西区就是上流社会的人了, 老实告诉你,这是她父母的房子,她就出生在东区。”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亚克小姐马上就要嫁入有钱人家了?她上次给我的联系地址是在比斯顿花园来着” “谁知道,”女人翻了个白眼,“她很久没有回来过了,管她呢。” “那么,再见。” “再见,记得把我的衣服架还回来。” 女人关上门,夏洛克拉着苏拂回到瑟琳娜·亚克的房子里,苏拂随手将衣架子扔在沙发上:“刚才那个女人的话能信多少?” “她的智商不足以支撑她在我面前说谎。” 苏拂:“这么说都是真的了?” “我们过来的时候因为门的噪声她打开门看过一眼,看见陌生人进了瑟琳娜·亚克的房子并没有什么表示说明她们邻里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她甚至很乐意看亚克的笑话,当然你注意她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知道,她讨厌她,但是又嫉妒她的美貌和钱财,迫不及待在陌生人面前揭亚克的底,可能会夸大事实但是肯定大体都是真的。” “瑟琳娜·亚克搬去了西区,但是我们要怎么知道她的心住址——” “哦苏,你的脑子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吃掉了吗?”夏洛克抬手关了屋子里的灯,“那张交通卡是你的捡到的,现在你问我她的住址?” “洛德兰大道?”苏拂问,“谁能保证她不是只是偶然经过顺手充了费呢——” “她会偶然十二次经过那里再顺便充个交通费,”夏洛克慢吞吞的道,“她可真闲。” 苏拂:“谁他妈会挨着一个一个数她在哪充的交通卡——只有你!所以你又老早就知道她住在洛德兰大道?” “这么简单的事情只有你看不出来。” “好吧,”苏拂无奈的道,“我长得是个假脑子,我承认行了吧?” 夏洛克推着她出门,声音里藏了一丝笑意:“苏,我可以将你的行为理解为对我很羡慕的外在表现吗?” 苏拂:“” 夏洛克关上门,非常勉为其难的道:“好吧,那我也我承认,你比其他更普通的人要强一点。” 苏拂:“” 她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比智商谁也比不过你,你是全世界第一聪明,咱们赶紧去肯辛顿吧啊?” 洛德兰大道地铁站附近的公寓有两处,这里的公寓级别明显比要比东区高出几十倍不止,每一个住户物业都会有登记信息以方便管理,所以夏洛克很容易的就黑进物业管理系统里去,找到了瑟琳娜·亚克的住处。 “你不会是想直接翻窗户进去吧?”苏拂皱眉问。 夏洛克对她挤出一个假笑:“如果你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的话。” “我们不是公权力机关,没有搜查权——” “等到你为了进去瑟琳娜·亚克的房子里看一眼而专门去考一张公务员证,再申请搜查证,然后开着警车大张旗鼓的来这里搜查,”夏洛克语速很快的道,“相信我,这件案子就会成为苏格兰场堆积高阁数年的悬案,到时候说不定你的儿童文学小说里就可以多一笔素材,”他转头看向苏拂,牵动着两颊的肌肉露出一个毫无意义的敷衍笑容,“哇,好完美。” 苏拂:“谁特么写的是儿童文学?” 夏洛克转身往小区里边走,不耐烦的回道:“你写的推理简直简单到令人发指,难道不是给小朋友看的吗?” 苏拂追上他的脚步,笑嘻嘻的道:“你竟然真的看了我的书?没事没事,我下次就以你做主角,写你办的案子,这样你就再也不会说我写的是儿童文学了,除非你愿意贬低你自己——” 夏洛克瞥她一眼:“无聊。” 苏拂最终还是跟着夏洛克一起翻了窗户私闯民宅。 瑟琳娜·亚克的房子就在三楼,顺着水管子很轻易的就爬上去了,而且夜幕遮盖之下谁也不曾在意两个贼兮兮的蜘蛛大侠,尤其是命运女神今天对待他们尤其温柔,因为房子窗户是洞开着的。 “简直不敢相信,我一个品性纯良的公民竟然会和你——” 苏拂的话噎在喉咙里,接下来她以极其镇定的声音道:“夏洛克,雷斯垂德探长真可怜,他今天晚上也睡不了觉了。” 客厅里中央摆着一张长桌,隐约可见其上精心准备的菜肴,中央还有一个蛋糕,然而——长桌左侧,俯卧着一个男人,西装革履,身材壮硕,他趴在一滩几乎凝涸的血迹里,身旁散落着因为被翻找而凌乱大开着的钱包,和各种单据卡片。 他死了。 他脑袋侧枕在地板上,后脑勺一个杯口大的血窟窿,可以看见伤痕处红白相间的森森骨质,和他张开如黑洞的嘴,和他惊恐如见恶鬼的眼神。 苏拂的眉不易察觉的皱了皱,但是她最终还是道:“她戴的手镯,纯999银,做工精致但是样式老旧,很可能是继承自母亲或者祖母,她经常戴着这手镯要么是因为手镯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要么是因为首饰本身的价值,但是应该是后者,因为她并不很爱惜这件首饰,划痕很重,虽然经常做清理——是自己用擦银布清理不是送去首饰店保养,因为保养也需要花费钱财,这可能是她为数不多的首饰里算得上值钱的。 她的发蜡,牌子叫做‘艾妮薇尔’,你们都没有听过对不对?因为这是一个年代很长的民族品牌,兴起于第二次工业革命,上个世纪曾经风靡整个北爱尔兰,但是在当代这个企业已经缩水成为一个狭小的工厂,用他们产品的人不多,女孩儿们更喜欢时兴的名牌,然而产品过时并不意味着它品质不佳,相反这款发蜡非常好用,但是同时也——便宜,非常便宜,这位亚克小姐没有购买潮流的品牌而是用了这个牌子——” 夏洛克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苏,你从来不用发蜡” “我当然不用,”苏拂皱眉,“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它,就像我从来不戴首饰但是我知道,她手包里装着的那条水晶项链是施华洛世奇今年夏季的定制款,价值——”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在多诺万警佐面前,屏幕上一条项链的价格展示网页,“五千英镑,她肯定买不起,项链包装精致还有一支签了‘亲爱的’的小贺卡,最大的可能就是别人送的,所以我会以为她交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就是这样。” “那么,”夏洛克饶有兴致的问,“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她吸食大/麻?她口红上的残留的痕迹还是手包边缘——” “都不是,”苏拂摇头,蓦然笑道,“是刚才看见你专门检查她的指甲缝,所以特别注意了一下。” 夏洛克歪头:“很聪明的做法。”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她看向了夏洛克,“凶手的动机,他的犯意表现的很明显,就是杀人,那么,作案动机呢?” 夏洛克又换了个位置站着,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死者的后脑勺,声音清晰低沉的道:“动机——显然,价值五千英镑的项链并没有使凶手动心,手包里的信用卡和现金完好无损,所以不是钱财,衣服整齐没有任何挣扎痕迹肯定不是为了性/欲,但是,注意她的口袋,苏——” 苏拂挑眉:“外层的刮痕不规则,应该是在树枝上挂的,但是夹层和里子都被撕裂拆开——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 “当然,手包被搜查的痕迹被很小心的掩盖过去但是撕裂开线的口袋夹层并不能还原,但是他们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所以拿走了她的手机——” “手机?”雷斯垂德喊道,“现场确实没有一件证物是手机的,但是不排除死者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天哪,你竟然连这都看不出,如此简单,她的手包里还装着与之配套的耳机和充电器,看充电器的型号就知道手机肯定是春季刚上市的新款,和那条项链一样她肯定买不起所以只能是情夫送的——好了,”夏洛克突兀的截住话头,然后脱去手套转身拉上苏拂,“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吃饭你不是要找工作吗?快走吧,再迟人才交易大厅该关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8.第 48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夏洛克深灰色的眼瞳里没有多少情绪, 当然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冰冷而仿佛无机质,只有遇到难以解除的谜题时,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才会迸射出非同寻常的光彩。 苏拂记忆里有一双和他一样美丽的深灰色眼睛, 却又迥然不同,就像是凛冬清晨被雾气笼罩的冰湖, 冰下的流水恰是她羸弱而妩媚的眼波, 即使看不清她迷蒙湿润的情绪, 也会为她孤独的多情所倾倒。 如此诱人。 “如果你昨天晚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起床四次的话, 我会睡得很好。”夏洛克如是说道。 苏拂惊讶:“我记得我只起了三次啊?” “显然你没有半点数学常识。”夏洛克面无表情的说完,拉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穿上。 “你又要出去?”苏拂皱眉, “早饭都不吃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潇洒的转身和装逼的背影。 苏拂只得拽了两片面包跟上去。 “去档案管理局做什么?”她大步跟上夏洛克的步伐,“这里有什么值得查访的东西?” 夏洛克没有回答她的话, 只是对档案管理员道:“1977年, 安德烈亚孤儿院。” 档案管理员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深阔晦暗的屋子, 这里林立无数几乎不见顶的档案柜,经年的尘埃漫游在浮絮般的空气里,一束阳光透过窗缝切进来。 夏洛克在档案柜之间无声的游走, 时不时的抽出一两个档案盒。 他忽然驻足, 侧身躲过管理员的注视, 顺手从某个档案盒里抽出一张纸装进口袋里, 然后离开了档案室。 “什么?” 夏洛克将那张泛黄的档案纸页递到苏拂面前, 她接在手里:“安妮·格罗斯谁?” “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夏洛克又将那张纸重新折起来装回去, “迈克尔·史密斯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子, 他是个孤儿,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说不定是个私生子,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很幸运,被遗弃不到一个月又被收养,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史密斯夫妇收养的孩子——苏,想到什么了吗?他是个孤儿!” 苏拂顿住脚步:“我更想不通的是,你是从哪里知道他是个孤儿的?” “哦——如此简单,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史密斯夫妇是伦敦人,但是伦敦各个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 “可是万一他是在私人诊所接生的,没有出生证明呢?” “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有看迈克尔·史密斯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 苏拂:“哦,没有。” 夏洛克目露鄙视,继续语速很快的道:“他的母亲是一个私人中学教师,父亲是一家小公司的法人代表,中产阶级,夫妻关系和谐——富裕的家庭谁会去私人诊所完成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接生?” “有道理,”苏拂跟着他往前走,“我们要去哪?” “拜访安妮·格罗斯。” 那张档案纸上记载的,是三年前因为政府划地开发而待拆的安德烈亚孤儿院最后的信息,格罗斯女士正是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档案上还留着她的联系方式,夏洛克按照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他像是被摁了开关一样,立即转换了神色和语气。 “嗯——打扰了,上午好,请问是格罗斯女士吗?” 电话那头迟疑半秒钟,道:“你是——” 夏洛克的声音热切而欣喜:“是这样,我是佐伊·谢尔小姐的助理——您不知道她吗?哦那真是您的遗憾,谢尔小姐是非常出色的小说家,您完全可以现在搜索一下——她从一位老人那里了解到了您的事迹,是的,非常感兴趣您的生平给了她灵感,她想创作一部关于孤儿的小说作品,所以我们能对您做一个采访吗?” 苏拂:“” 夏洛克继续保持着热切的语气:“当然是听您尊便,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拜访——好的,明天早上九点,兰克特社区第九大道33号,非常感谢您,上帝保佑。” 苏拂:“我觉得你侵犯了我的姓名权。” 夏洛克挂了电话,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佐伊,你该庆幸你还有这些用处,不然你一定会为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感到羞愧——” 苏拂:“” 回到贝克街之后苏拂真的把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资料看了一遍,夏洛克坐在电脑前手指敲键盘敲的快要飞起似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外面忽然一阵“扑棱棱”拍打窗户的声音,苏拂立即扔下资料起身推开窗户,猫头鹰卷卷飞进来落在了她肩膀上,在夏洛克抬头之前,苏拂利落的摘掉了它腿上绑着的信笺。 “这只鸟为什么又回来了?” 苏拂将长途跋涉的信使放回了笼子里,给它添上水和口粮,倚着门框道:“夏洛克,麻烦你对卷卷友好一点。” “多么愚蠢的名字”他忽然合上电脑,抬头,目光明亮,以一种夸张而惊叹的语气道,“约翰逊,迈克尔·史密斯他们的都是孤儿!戴维斯不是,可是为什么——苏,我们需要知道戴维斯成年之前的住处!” “等等,你先告诉我,约翰逊和戴维斯是谁?” “尸体!苏,他们是尸体——苏格兰场到现在也没有确定他们的姓名和身份,可是多么简单,看看近期失踪人口完全就可以断定——你还曾拍过他们死亡现场的照片!” “孤儿院的死者啊”苏拂叹气,“死者——嗯?你说他们也是孤儿?” 夏洛克重新打开电脑转过来推在苏拂面前:“真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都是孤儿这一点——”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丝毫的高兴成分。 苏拂的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是夏洛克检索出的各种密密麻麻的信息陈列——近期伦敦爆出来的失踪人口信息,他所确定的死者的范围,剔除出去好几个之后所留下的——亚瑟·约翰逊或者以及哈里·戴维斯在中学里的违规记录c成年之后为了找工作投递出去的简历c脸书推特等社交账号c甚至是发表在公开论坛上的留言评论,他们留下的一切信息痕迹。 他再根据这些零碎杂乱的痕迹推理出完整的信息链,然后借以确定那三个死去的人曾经的经历和身份。 “你确定是这两个人?” “我确定——”夏洛克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我不管你忙不忙亚瑟·约翰逊和哈里·戴维斯,孤儿院的尸体,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只有苏格兰场查不出来,哦雷斯垂德,相信我——你会被调查结果吓一跳的!” 他挂了电话依旧兴奋的在原地踱来踱去,一会儿去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一阵子,一会儿蜷在沙发上闭眼发神经,苏拂瞥了一眼他电脑屏幕上乱七八糟的数据流,由衷而默然的对夏洛克·福尔摩斯和麦考夫·福尔摩斯俩兄弟表示了五体投地的敬佩之情。 都是神人,都要上天啊! “哦苏,如果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就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拜访格罗斯女士。” 翌日。 早上八点夏洛克和苏拂就出门前往兰克特社区。 格罗斯女士年过半百,她的手上戴着素净的守贞戒指,据夏洛克从档案局里拿出来的资料记载,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安德烈亚孤儿院帮工,一直到成为这里的院长,一直到孤儿院被划为待拆建筑。 一生都献给了慈善事业,和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在格罗斯女士开门接待他们进去的那一刻,夏洛克就开启了全英国最佳青年演员模式,苏拂觉得大英政府绝对欠他一个奥斯卡。 “亲爱的格罗斯女士——早上好,叨扰您了。” 也许是一直和孩子打交道的缘故,格罗斯女士尽管长着鹰钩鼻和严肃的方下巴,头发也梳成一个紧致的髻,但是她笑起来十分和蔼,看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眼里也泛着柔和的光。 “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是闲着,欢迎你们过来——”她给夏洛克和苏拂倒了两杯茶,笑道,“我昨天专门找了谢尔小姐的作品来读,非常精彩,我很喜欢。” 夏洛克露出亲切而迷人的笑容:“谢尔小姐的荣幸。” 苏拂眼角直抽抽。 赫德森太太絮絮道:“亲爱的苏,你不来看看你的心卧室吗,这间屋子虽然没有夏洛克的卧室大,但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非常合适,夏洛克经常外出,比如他上个月刚去过约克郡,去了很长时间,我一个老太太很无聊” 苏拂换出一脸和谐的微笑:“我当然愿意,赫德森太太。” 她拎着箱子上楼,在赫德森太太的引导下进了靠东面的一间卧室。 屋子说实话不小,并且带盥洗室,家具齐全,非常完美,更完美的外面的会客厅里坐着卷毛侦探。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达成第一个成就,接下来就静静等待那个收割者出现,然后要么抓获它,要么杀死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第 49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是”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阿安, 安西娅。” “假名,”苏拂道, “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 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 “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已经被缉捕归案, 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 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 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说!” “你们,你们是谁?”亚力克西斯从意图从凳子上站起来, “科尔!你他妈带了什么人来找老子!” 苏拂按住他的肩膀, 微笑:“你觉得我们是谁?” 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变个证件之类的拿出来装逼,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在亚力克西斯面前一晃, 笑得又假又敷衍:“你觉得呢?” 亚力克西斯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他立即道:“是她,是她邀请我去她家里玩, 还说——” “地址。” “什么——啊,哦, ”他忙不迭的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 扒拉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便签, “东区肯林特唐德后街,三十,三十三号。” 苏拂眼角一瞥,顺手便将那张便签抽了过来:“反正你以后也用不到了,不如就给我吧。” 说着她和夏洛克一起走出了昏暗的小酒吧。 亚力克西斯一脸懵逼的看向了科尔,科尔却只是向他耸耸肩:“夏洛克一向这样,但是他能帮你摆脱入室盗窃的嫌疑,这就够了,不是吗?” 夜幕降临。 “先去吃饭吧?”苏拂问,“然后再过去东区?” “回家,”夏洛克拢上风衣领子,“我敢保证苏格兰场那群愚蠢的警探们依旧没有确定瑟琳娜·亚克的地址,我们不用着急。” “还是过去吧,真相这东西越早水落石出越好。” 一一 东区。 简单的解决了晚餐,苏拂和夏洛克按照亚力克西斯便签上的地址找到了瑟琳娜·亚克的住处。 相较于繁华富裕的西区,东区就要稍显逊色,瑟琳娜·亚克住在这里当然符合她的经济能力。 那是一栋老旧的公寓,完全符合夏洛克的推测,楼道里的墙壁上满是尘土和花花绿绿的涂鸦,安装的也是老式防盗门,基本上已经被市场淘汰了十年的那种。 他们用钥匙直接打开了三十三号,尽管苏拂多次提醒夏洛克私闯民宅违法。 防盗门老旧,拉开门的时候很大一声刺耳的响,对门的住户打开门缝看了一眼,又关上了。 然而一进去苏拂就叹了一声:“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夏洛克打开了灯,房子不大,陈设杂乱无章,但是窗帘和家具上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各种用具显然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 “她不住在这里?” “她当然不住在这里”夏洛克在里间的厨房和狭窄的起居室转了一圈,“她曾经住在这里,但是显然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苏,我把钥匙给你看了,你竟然没有观察到那把钥匙因为长时间不用而生出了三氧化二铁。” “神他妈三氧化二铁,”苏拂翻了个大白眼:“我是学啥专业的你不知道?老实告诉你,我脑子里化学生物物理数学细菌全部为负数——不过,她既然很久之前就不在这里住了,为什么还要带着这间屋子的钥匙,而且为什么要告诉亚力克西斯她住在这里?” 夏洛克站在原地,双手交叠低声道:“她随身携带这间屋子的钥匙,告诉亚力克西斯自己住在这里显然是有搬回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事情致使她忽然要搬回老房子里有人试图在她身上寻找某样东西,她在躲避这个人,她拿了什么东西——可以随身携带,手包甚至口袋夹层都可以放进去——轻,薄,小巧,也许是一张卡,一张特殊的信笺,或者是一枚戒指都有可能。” “可能性很多”苏拂看了卧室里的情况,“她应该是昨天刚搬回来,发蜡的瓶子口还是湿润的。” “发蜡——”夏洛克转过身来,眉毛微微下沉,他忽然伸手捞了一把她的头发,苏拂下意识要躲,一偏头却溺在他透彻清晰的目光里,“苏,你从来不用” “我当然不用发蜡,”苏拂皱眉将自己的头发拽回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它,就像我知道那条项链——” “得了吧,”夏洛克冷淡的打断她的话,“你很少打扮自己,怎么会像瑟琳娜·亚克一样专门去搜寻一款便宜又好用的小众牌子发蜡?别提那条项链,你根本不关注首饰款式上新情况,否则就不会在手机上专门查询——你是从哪里得知那款上个世纪风靡北爱尔兰的发蜡的?” “你不能因为我不爱化妆就断定我不知道美宝莲兰蔻迪奥和香奈儿!这不是演绎法,是断章取义!” “演绎法?”夏洛克灰绿的眼睛的危险的眯起来,“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给我的推理起名叫做演绎法。”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苏拂暗暗呲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前世看电视时知道的 “哦,”她面上相当淡定的点头,“是啊,你没说过,我也不知道,只是一般的必然性推理都可以叫演绎法,我这么说有什么错?” “yeah,当然没什么错,”夏洛克淡然的移开了目光,漫不经心道,“我想创立一个个人网站,就叫做演绎法,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很不错,我支持你啊,”她掩着唇打了个呵欠,“现在怎么办,这屋子里也没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线索不会自己蹦到你面前,你得去找寻它”夏洛克说着推门出去,按响了对门邻居的门铃。 开门的是个塌鼻子的年轻女人,她警惕的皱眉道:“你找谁?” “hn——我是您对门的邻居,我叫威廉,”夏洛克又开启了影帝模式,他做出点不好意思的神色来,“我们刚租了亚克小姐的房子,这是我女朋友佐伊——”他说着将居家旅行必备女朋友道具苏拂推到前面来,“她想找您借一把衣服架子,可以吗?” 苏拂内心毫无波动,并且一点也不想笑。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 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夏洛克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显然对于凶手从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气。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道:“放心,他跑不了的” 正说着,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警笛声,夏洛克转身,冷然道:“你报的警。” 明明应该是问句,用的却是笃定而极具掌控力的陈述语气。 “在我说要订马戏团表演票的时候,”苏拂道,“现在看来,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咯。” 夏洛克径直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苏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现在过去还能再问科利尔为什么要杀史密斯,他是怎么将鳄鱼运到孤儿院的——” “再不包扎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那只鳄鱼——” “想象一下,一个独臂的侦探福尔摩斯,是不是很炫酷很有神雕大侠的feel ?” 夏洛克:“” 苏拂将他的衬衣袖子撕下一截来裹住他血肉模糊的左手,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带白鲜,又不敢贸然的使用愈合咒,倒不是因为不能当着夏洛克用魔法——这完全可以用无声昏迷咒解决——而是她担心,按照自己的垃圾水平,一个蹩脚的愈合咒下去,夏洛克可能药丸。 幸好附近有家小诊所,苏拂连拖带拽将人推进去,在被血浸透了的衬衫袖子拆下时,打下手的小护士惊的打了个嗝。 三米鳄鱼一嘴下去的效果,当然不会那么好看。 而夏洛克满脸鄙夷的不耐烦,仿佛伤口深愈见骨的手不是他的。 “可能需要缝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医生的话。 响的是苏拂的手机,她接起来,那头传来雷斯垂德探长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了,谢谢——” 夏洛克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留着他别动,我有话要问——显然你还没有离开阿波利斯广场,周围的全是风扯着旗子的声音和对面写字楼大屏幕上的广告声——我马上就到,五分钟!” “不用缝针,赶紧包扎,给你两分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第 50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觉得自己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夏洛克要是不当咨询侦探, 完全可以去西区任何一家歌剧院做演员,跨国到好莱坞发展也没什么毛病,相信麦考夫肯定不介意多一个影帝弟弟。 格罗斯女士露出回忆怅惘的神情:“我带过的孩子们有很多, 但是每个都印象深刻, 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记得我刚去孤儿院时接手的第一个孩子,他叫夏洛克” 苏拂在心里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抬头对着夏洛克比口型:“shy—l一一ck!” 夏洛克不为所动, 继续“认真倾听”。 他时不时的开口, 不动声色的将格罗斯女士的话头引到了他想知道的细节上。 “——哦是的, 约翰是个非常调皮的孩子,他经常打碎寝室的玻璃, 怎么骂他都没用,天哪, 那简直是我见过的最调皮的孩子了,哈里也是, 他和约翰是好朋友, 这两个坏家伙, 他们还有好几个哥们,我记的莱特, 莱特·文森, 这孩子相对乖巧些, 但是最后险些被他们俩带坏了, 男孩子总是喜欢结成一两个小团体,他们调皮起来真是太调皮了” “您一定没少教育过他们吧?” “当然这些孩子有的——比如约翰和哈里——是从流浪汉堆里捡回来的,他们沾染一些坏风气再正常不过,我们需要教育他们,让他们走上正道,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显然没那么容易,他们经常欺负弱小的孩子,真是让人头疼。” “被欺负的孩子肯定很伤心” “哎——他们那时候都不懂事,珀斯也胆小,被欺负了也不敢告诉我们——” “珀斯?” “哦是的,珀斯·科利尔,胆小怯懦的小男孩,他十四岁就离开了,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他是女孩子性格呢” “一k——格罗斯女士,今天就到这里,显然谢尔小姐很累了,她总是不适合长时间思考,毕竟您知道——天才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夏洛克说着拽起苏拂,匆匆说了一声“再会”便大步垮出门去。 他腿长走的快,苏拂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还被他抓着手,于是苏拂觉得自己像是夏洛克一路拖行没有自主能力的塑料袋。 “珀斯·科利尔,”夏洛克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一个从小受欺负的孤儿,他可能忍受这种欺负长达几年,格罗斯女士知情,但是并不在意,她认为这只是孩子们的打闹——” “沉默寡言又怯弱的孩子一般不讨喜,”苏拂淡淡道,“就像珀斯·科利尔,大人们更喜欢活泼伶俐的孩子,即使他们调皮,自大,小聪明,自以为是。” “手指蜷起,扣住口袋一角,这是你一贯的应激反应动作,但是现在并没有突发事件,那么就是言语?你刚才的话——” “我们在谈论珀斯·科利尔,福尔摩斯先生。” “ell,珀斯·科利尔,”夏洛克耸肩,“我们现在至少应该找到他——” “打电话给雷斯垂德探长,找他帮忙吗?” “不,我们不用刻意找他”夏洛克忽然停住脚步,看向了旁边的广告墙。 “嗯?”苏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广告墙上是一张海报,上面写着“大马戏——最惊险刺激的体验”,海报上还有几个表演者的名字,珀斯·科利尔赫然在列。 还有一些现场表演的场景,跳火圈的狮子,爬长梯的猴,还有盘绕成一圈绳子的巨大蟒蛇。 她仔细辨认了海报底下的地址和订票电话,念叨:“我这就打电话订票,应该还能赶得上下午这一场” 结果她刚拿出手机,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两张花花绿绿的纸在她眼前一晃。 “卧槽你什么时候弄来的?” 夏洛克将其中一张塞在了她手里:“昨天预定,今早送到。” 苏拂捏着那张薄薄的马戏表演票,深吸了一口气,问:“所以你昨天——或者是更早,就已经锁定了珀斯·科利尔?” 夏洛克盯着路上来往的车流,心不在焉道:“这不是很容易,苏,我以为你会想到,但是显然我高估你了你不是已经猜到水管里爬过一条蛇吗?有什么人会随身携带一条几米长的蟒蛇并有能力驱使它杀人?” “所以,刚才去拜访格罗斯女士只是为了确定科利尔的身份?” “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人” 他说着招了一辆出租车,先一步弯身进去了车里,苏拂将马戏表演票装进了口袋,也跟着上了车租车。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阿波利斯小广场,广场中间搭起一个彩色的大帐篷,系绳上挂满了红黄蓝绿的小彩旗,帐篷口也竖起巨大的广告牌,上面贴着苏拂刚才看到的那张海报。 距离下午表演开场还有一个多小时,因此几乎没有什么人过来,夏洛克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径直往帐篷门口走,快要走到的时候忽然伸出右手拉住苏拂的,苏拂翻白眼:“我是你的百变表演道具吗?” “道具”夏洛克嗤之以鼻,“我以为你对自己的定义好歹是个人类。” 话音未毕,他们就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住:“抱歉,现在不能进场!” 夏洛克拽着苏拂将她往自己跟前拉了拉,神情有些懊恼的道:“不能进?天哪,你在说什么?我和我女朋友是来看表演的,”他说着故意掏出表演票在那人面前抖了抖,盛气凌人的道,“看见了吗,包厢,你确定要拦我?你要是毁了我的约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苏拂:我他妈真是信了你的邪。 “嗯?” “我们去医院,”苏拂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随即又甩了甩脑袋,指着不远处医院的招牌道,“走。” “突如其来的动作,为什么?”夏洛克微微低头,目光审视的看着苏拂拉着自己的手。 “因为你的伤口需要缝针。”她不由分说的推着夏洛克往医院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四周偏转目光,另一只手放进风衣口袋,握住了藏在里面的魔杖。 附近有一个收割者。 医院的方向。 她拉着夏洛克来到外科,他的伤口没有苏拂预想的那么严重,医生正在清理伤口上的细菌,苏拂站在玻璃门外,定眼看着一个亚洲女人。 她身材削弱,漆黑的长发垂在肩上,衬的皮肤细腻的瓷白,脸很小,眼睛也不大,唇色是温淡的樱花色,看上去柔和而略有些孱弱。 刚才明明感应到一个收割者,但是跟过来却发现是人类。 女人坐在墙边的休息椅上,一个护士过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她点点头,起身时不小心将一盒药掉在了地上,费力的弯腰去捡,苏拂走了过去。 “谢谢你。”女人接过她递上去的药盒,有些羞涩的笑起来。 “不客气,”苏拂不经意道,“您一个人吗?要知道晚上有些不安全。” “不,我和我丈夫一起来的,他临时有点事情。” 苏拂笑道:“抱歉,惠斯特先生这样将您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是有欠考虑。” 惠斯特夫人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苏拂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病历卡,姓名栏赫然填着——莉莲·惠斯特。 “啊,您观察的真是仔细,”莉莲称赞,“很聪明呢。” “谢谢” 这个时候护士叫苏拂去取药,苏拂欠身说了句“再会”,便跟着护士走开了。 没过多久,走廊深处快步走来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瘦高年轻男人,标准西方长相,短发,眉宇深邃而凌厉,但却带着温和的笑容,是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他走着,环顾着四周见没有什么人,将一把凌厉的弯刀藏进了衣服里。 “斯蒂芬?”莉莲立即迎上去,“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男人开口,声音清澈干净,像个开朗的少年,“就是让那家伙跑了” “你没事就好——我刚才,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她的身上” 一一 “刚才那个女人,日本人?”夏洛克端详着自己刚缝过针,裹得好像一个粽子的左手,道。 “是啊,”苏拂将他的药扔在了旁边,对出租车司机道,“贝克街221b,谢谢——你为什么不认为她是个中国人?” “不同国家的人即使同一人种说同样的语言也有细微的差别,所以你刚才去医院就是为了那个日本女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第 51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探长将杯子里的茶喝干净,匆匆的走了, 他刚一出门, 夏洛克就冲过来抱了苏拂一下, 兴奋的念叨:“啊哈,苏,听见了吗?三个人听起来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在不同的地方以同一种死法被谋杀——你说的对,多么令人悲伤!” “你可得了吧, ”苏拂拍了怕他的肩膀, “我看你现在恨不得上天,伦敦一死人你就膨胀,你怎么对伦敦人民这么不友好”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道:“ell, 我可是高功能反社会。” “好了,现在就去现场,”他一把拽过风衣和手套, “苏格兰场肯定已经等不及了!” 苏拂慢悠悠的反驳:“是你等不及了才对。” 他大步跨到门口拉开门,刚迈出去第一步又回头:“苏, 你为什么不走?” 苏拂窝在沙发上:“我又不是侦探, 去干什么?” “一h——是你说过, ”夏洛克顺手将她拽起来,“我出门去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你——” “好吧, 去就去, 出去见见人也好, 反正死人活人都是人, 没什么区别”苏拂念叨着, 心想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成千上万的谎去圆,真他妈气。 她换了鞋,披上大衣,夏洛克已经“蹬蹬蹬”的下楼出门,在路边挥手:“taxi——” 一一 案发现场有些偏僻。 刚规划出去的待开发区,虽然距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因为开发而将所有住户都迁移,因此此地渺无人迹。 剩余的几栋孤零零的没有拆除房子边,小花园里杂乱的蒿草肆意生长,原本精心种植的玫瑰乱舞纠缠,娇艳的花瓣上,沾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干涸的血迹。 “死者身份?” “只知道姓名,其他还在查证” 多诺万警佐明显对于夏洛克的到来不是很欢迎,他正在检查尸体,苏拂端正的站在旁边吹风,一点低头给他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你和那个怪胎——抱歉,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 苏拂愣了一下才回头:“你问我吗?” “当然,”多诺万警佐耸肩,“上次在莫妮顿小区你也跟着去了现场” “我”苏拂本来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但是她忽然想起前世看神夏时,夏洛克似乎说过自己不需要朋友,她摇了摇头,只好改口,“我是他的室友。” “室友?这么说你们在同居?” 苏拂顿时觉得自己很牙疼,这句话明显很有歧义,但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耐心的解释:“只是合租——” 但是显然多诺万警佐并不听解释,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天哪,怪胎竟然会有女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他的?” 苏拂继续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们甚至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 苏拂:“” 说出来你可能——不,你肯定不信,我穿长风衣只是因为好藏魔杖,方便我随时随地来一波阿瓦达。 “苏,”夏洛克站起身,回头道,“你不来看看吗?” “我对这位年轻美丽但是英年早逝的女士表示沉痛的哀悼——” “雷斯垂德,麻烦给她医用手套。” 探长从旁边的车里拽过一双一次性医用手套递给苏拂,苏拂接过来:“好吧,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她蹲下身,“还要我再看一遍?” 她说着拉起仰躺在地上的女尸的手臂。 被害人二十五岁上下,标准日耳曼人种,金发碧眼儿,打扮的很时髦漂亮,但是她的头颅左侧曾遭受重击,眼睛以上截止太阳穴的地方呈现放射状骨碎裂,皮肤完全裂开剥离,失血量较大,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创口,定性为致命伤。 苏拂看了一会儿,将被害人的衣服领子拉好,掏出手机按了一阵,才抬头道:“夏洛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ll,”夏洛克的声音很低,几乎都是鼻音,“我需要整理我的思路——说说看,你的观察。” 苏拂脱去医用手套,抬头道:“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学历不高,生前可能从事酒店女招待职业,工资低,贫穷,在被杀害之前几个小时曾经去过酒吧,有吸食大/麻的前科,但是近期找到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至少是四星级酒店,”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的口袋里装的压花纸巾,只有四星级以上酒店才会提供。” 雷斯垂德皱眉:“可是,如果她是住在这家酒店里呢?难道住客不会携带酒店的压花纸巾吗?” “她是个服务员,”苏拂道,“小腿肌肉突出且强健,说明她长时间站立,脚后跟有轻微变形,这是长期穿高跟鞋的结果,皮肤白皙没有任何晒痕,室内工作,画着浓妆但是手指甲却没有任何装饰且修剪整齐,头发虽然披着但是发蜡痕迹很严重,说明她曾经长时间将头发挽起以至于她不得不涂抹大量发蜡来消除头发上的褶痕,因为服务工作要求着装和打扮必须得体,一般的酒店对服务员的要求不会这么严格,如果是四星级酒店的话就说的通了,但是就她的经济状况而言,肯定住不起。” 多诺万警佐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她很贫穷,明明她的裙子是名牌——” “一h——女人显然更为了解女人,”夏洛克语气略有些夸张的道,“她的裙子是名牌没错,但是这肯定是她勾搭的那位有妇之夫送给她的——是的,不是男朋友,是情夫。 她并不喜欢这个样式,因此才会穿着它去酒吧里嗨,即使裙摆上沾了廉价的威士忌和糖果浆汁也在所不惜苏,她不是有吸食大/麻的前科,而是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我猜她高中都没有毕业,因为她甚至连‘亚力克西斯’这个名字都拼错了三次也没有写对——对,就在她左手背上,很可能是酒吧里一个看对眼的帅哥” 他换了个方向站着,那里可以更清楚的看见死者的脸颊:“连一个轻易搭讪的陌生男人都要留联系方式,显然她对自己情夫的感情并不忠诚,只是看中了他的钱财,这是一个贪慕虚荣的拜金女人另外顺便说一句,她的戒指并不是红宝石而是普通高型锆石,有哪个富裕的女孩会用一件廉价的首饰搭配名牌衣服?” “我现在要询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知道了吗?”苏拂干脆的问,“昨天晚上有和一个二十五六岁金发女人在一起吗?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即可。” “是”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阿安,安西娅。” “假名,”苏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已经被缉捕归案,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说!” “你们,你们是谁?”亚力克西斯从意图从凳子上站起来,“科尔!你他妈带了什么人来找老子!” 苏拂按住他的肩膀,微笑:“你觉得我们是谁?” 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变个证件之类的拿出来装逼,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在亚力克西斯面前一晃,笑得又假又敷衍:“你觉得呢?” 亚力克西斯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他立即道:“是她,是她邀请我去她家里玩,还说——” “地址。” “什么——啊,哦,”他忙不迭的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扒拉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便签,“东区肯林特唐德后街,三十,三十三号。” 苏拂眼角一瞥,顺手便将那张便签抽了过来:“反正你以后也用不到了,不如就给我吧。” 说着她和夏洛克一起走出了昏暗的小酒吧。 亚力克西斯一脸懵逼的看向了科尔,科尔却只是向他耸耸肩:“夏洛克一向这样,但是他能帮你摆脱入室盗窃的嫌疑,这就够了,不是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第 52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一个人, 或者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长着人身体的怪物, 脖颈之上本该长着头颅地方劈出一个四分五裂的口子,就像是脑袋开成了一朵巨大的,恶心的花,每一花瓣上都肉瘤滚动, 利齿粘着恶臭的涎水和血沫, 内里伸出猩红诡异的触手,章鱼般舞动着, 而每一触手的底端,都生出一个突兀的, 疯狂转动的眼珠子。 地上扔着残破的肢体碎肉。 苏拂后退一步。 那怪物缓缓转身, 食人花一般的头颅一开一合,声音嗡嗡:“人类?” 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的顺着它的一整排尖牙流淌下去。 “pr一teg一 (盔甲护身)!” “碰!” 两只黏糊糊的触手重重的撞在了盔甲咒上,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她后退几步, 她贴墙躲开另外一只首端化成刀刃触手——“sectusepra(神锋无影)!” 三只触瞬间被切割成长短不一的好几段,但是紧接着又有新的触手不断涌上来,苏拂的魔杖几秒之内炸出去无数道魔咒的光弧, 其中不乏不可饶恕咒,不幸的是死咒并没有打中, 有两道钻心咒穿过了怪物的身体,它竟然只是痉挛了几下, 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新的伤害。 苏拂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玩意儿!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这怪物可以远程作战, 她不行, 她几乎被那些诡异的触手逼得只有退的份, 平常的魔咒在它身上效果减轻了好几倍。 辟出最后一道没有的打中的阿瓦达索命咒之后,她的手指魔杖间徐徐腾起猩红色火焰,那火焰缠绕着她的魔杖,迎风生长,她大力一挥——火焰刹那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她的魔杖尖上飞出去,张开热浪沸腾的大嘴,一口将怪物吞噬而进。 妖异的火焰逐渐熄灭,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甚至连地上的血迹和尸体都焚烧的一干二净,不留任何痕迹。 苏拂缓缓的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她后退两步走出巷子,却再次驻足,因为前方月影之下,平房边的蒿草丛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刚才战斗中苏拂无瑕观察,而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下午,乃至晚上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是刚才那只怪物的同类!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丛草里,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他”声音僵硬平板的开口:“你杀了它。” 苏拂警惕的捏紧魔杖。问了一个几乎不怎么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是了,如果它这个样子走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想到它是一个残忍嗜血的吃人怪物。 等等,它刚才说——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苏拂眸光微沉,遽然抬起魔杖——“legilins(摄神取念)!” 一道模糊的白光闪过,无数道影像胶片电影般涌入她的脑海,但是也是这瞬息之间,那“男人”的头部忽然如被刀切般,斜而平直的错开几条裂缝,紧接着,他的头颅就好像刚削开的苹果皮散落般旋转拉扯成一长条,白红诡谲色彩,中间两颗眼睛,脖子上和方才被厉火焚烧的怪物一样,伸出两条粗壮猩红的触手,前端化作尖刀模样。 触手瞬间抵达苏拂面前,她只来得及侧身——“嗤”一声,利刃毫无障碍的,穿过了她的肩膀。 “sectusepra(神锋无影)!” 那条触手来不及收回就被斩断成几截,与此同时,苏拂幻影移形。 身上带伤,她移动不远,分三次才回到自己的公寓,于是她的热血洒满了家的途中,得亏她挑的都是基本不会有人的地方走。 等回到家时整个左手臂已经不能动弹,她靠着墙坐在玄关口,挥动魔杖。 一道银蓝色的光华从她的魔杖尖喷涌而出,仿佛深夜寂静的银月,或者跳动的精灵之火,凝聚成某个大型动物的形状,它昂首哮月,围着苏拂转了两圈,然后朝着她魔杖所指的方向奔袭出去。 “因为你的伤口需要缝针。”她不由分说的推着夏洛克往医院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四周偏转目光,另一只手放进风衣口袋,握住了藏在里面的魔杖。 附近有一个收割者。 医院的方向。 她拉着夏洛克来到外科,他的伤口没有苏拂预想的那么严重,医生正在清理伤口上的细菌,苏拂站在玻璃门外,定眼看着一个亚洲女人。 她身材削弱,漆黑的长发垂在肩上,衬的皮肤细腻的瓷白,脸很小,眼睛也不大,唇色是温淡的樱花色,看上去柔和而略有些孱弱。 刚才明明感应到一个收割者,但是跟过来却发现是人类。 女人坐在墙边的休息椅上,一个护士过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她点点头,起身时不小心将一盒药掉在了地上,费力的弯腰去捡,苏拂走了过去。 “谢谢你。”女人接过她递上去的药盒,有些羞涩的笑起来。 “不客气,”苏拂不经意道,“您一个人吗?要知道晚上有些不安全。” “不,我和我丈夫一起来的,他临时有点事情。” 苏拂笑道:“抱歉,惠斯特先生这样将您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是有欠考虑。” 惠斯特夫人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苏拂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病历卡,姓名栏赫然填着——莉莲·惠斯特。 “啊,您观察的真是仔细,”莉莲称赞,“很聪明呢。” “谢谢” 这个时候护士叫苏拂去取药,苏拂欠身说了句“再会”,便跟着护士走开了。 没过多久,走廊深处快步走来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瘦高年轻男人,标准西方长相,短发,眉宇深邃而凌厉,但却带着温和的笑容,是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他走着,环顾着四周见没有什么人,将一把凌厉的弯刀藏进了衣服里。 “斯蒂芬?”莉莲立即迎上去,“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男人开口,声音清澈干净,像个开朗的少年,“就是让那家伙跑了” “你没事就好——我刚才,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她的身上” 一一 “刚才那个女人,日本人?”夏洛克端详着自己刚缝过针,裹得好像一个粽子的左手,道。 “是啊,”苏拂将他的药扔在了旁边,对出租车司机道,“贝克街221b,谢谢——你为什么不认为她是个中国人?” “不同国家的人即使同一人种说同样的语言也有细微的差别,所以你刚才去医院就是为了那个日本女人?” “当然不是,”苏拂转头,“我是为了你的手。” 夏洛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天晚上贝克街221号有客人拜访。 “麦考夫,不请自来,你的礼仪都去了哪里?” 夏洛克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一点也没有邀请站在门边的麦考夫坐下的意思。 “哦夏洛克,你的手怎么了?”赫德森太太过来摸了摸他木乃伊一样的爪子,“苏,你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夏洛克还受了伤” “您不用担心,”苏拂将一袋子药放在了茶几上,“刚才已经去过医院了,半个月就能好。” “哦上帝,半个月!”赫德森太太夸张的叫了一声,被夏洛克掀出门去,“赫德森太太,时间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不,现在才八点多——” “碰!” 门随之关上。 苏拂指了指沙发,对麦考夫道:“福尔摩斯先生,请坐。” 夏洛克先一步坐了上去,又抬头:“哇,苏,你一点也不好奇他是谁,你认识他?还是说你根本就和他是一伙的?” “什么和他一伙的,”苏拂道,“你哥找过我,我当然认识他,但是这个世界我和他唯一的关联还是通过你建立起来的。” 麦考夫坐在了夏洛克旁边,夏洛克微微偏头,语气冷淡:“麦考夫,你的掌控欲和你的体重一样,越来越令人难以想象。” 麦考夫露出完美的假笑:“不用你操心。”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忽然道:“银行的防火墙怎么样?失窃的钱款找回来了吗?” 麦考夫的假笑凝滞了一瞬,继而道:“我说了,不用你操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第 53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不好不好, 它是公的,所以叫狗蛋行不行?” 夏洛克:“阿伏伽德罗。” 苏拂:“太土了, 换一个吧,轩辕日天呢?” 夏洛克:“道尔顿。” 苏拂:“哎哟太装逼了,要不夏洛克?” 夏洛克抬头:“什么?” 苏拂莫名其妙:“我没有叫你,我是说, 它叫夏洛克可以吗?” 真·人类·夏洛克·福尔摩斯:“” 苏拂越过他的头顶眯眼看向笼子里的猫头鹰, 忽然道:“叫夏洛克会和你混了的,不如”她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夏洛克的头发, “叫卷卷好了, 多么可爱,好就这个。” 她说着打开了笼子:“卷卷,来熟悉一下你的新家。” 夏洛克一下子从沙发上翻起来:“让这只傻鸟出去!!” “夏洛克, 友好一点,人与自然要和谐相处” “得了吧,我在这只人工饲养在温室里成长的傻鸟身上看不出一点自然性。” 猫头鹰卷卷落在了苏拂曲起的手臂上, 姿态骄傲优雅的收起来翅膀。 “你要是不喜欢它, ”苏拂将笼子提过来,“我就把它放在阳台上, 保证不会打扰到你。” 夏洛克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雪枭,难得露出点不自在的神色, 道:“随你。” 苏拂将猫头鹰笼子挂在了窗前, 低声对已经落在了她肩膀上的大鸟道:“你愿意替我去霍格沃兹送封信吗?我知道你肯定去过那里。” 她说着拉开抽屉拿了羊皮纸, 打开一瓶新买的墨水快速的写了自己对于那本日记的猜想, 出于谨慎心理又给信纸用了一个简单却有效的咒语,然后绑在猫头鹰腿上将它放了出去。 吃完晚饭夏洛克询问:“那只傻鸟呢?” 苏拂收拾了盘子:“我把它放出去了,它需要自由。” 夏洛克“哦”了一声。 晚上窗外又有点飘雨,苏拂站在水池边,水流哗哗的流淌下去,窗户玻璃上已经凝结了一层水汽。 第三天,那个收割者仿佛死了一样。 她烦躁的关上水龙头,会客厅忽然里传来“碰”一声重响,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某人关门的声音。 接着关门声的是“哗啦”一声嘎嘣脆,因为苏拂将自己手里的盘子直接扔了出去。 她两步跨出厨房,会客厅里显然已经没有了人影,对于夏洛克此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侠行为,苏拂表示自己很气! 直接一个飞来咒召了自己外衣,又抄起墙边的红伞,她在哈德森太太刚喊完夏洛克又喊她的抱怨中也跑了出去。 感谢雨天不怎么勤恳的出租车司机,夏洛克依旧站在门口,因为他打不到出租车。 苏拂撑开伞罩在他头顶:“你不怕感冒吗?” 毫无意外,夏洛克转头,神色冷淡:“你?” “我——”苏拂转头看向了夜晚被雨幕模糊的伦敦街头,“我是来在你这里寻找创作灵感的,你如果要办案,我肯定要跟去,所以能麻烦你以后出门去办案时喊我一声吗?” 再次毫无意外,她得到了夏洛克一句“随意”。 他们这次去的是苏格兰场。 主要是去看尸体的准确的说,是去看尸块检验报告的。 死者的尸体残缺不全到了一种令人震惊的程度,在现场根本没有办法检验,只好做了初步的收敛工作之后带回去在遗体储藏室里进行化验。 “雷斯垂德探长,晚上好。”苏拂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将红伞上的水甩去。 “哦——弗兰克小姐,嗯,很高兴见到你,晚上好” “让我看看,又来了谁?自负骄傲的怪人天才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这个声音苏拂记得很清楚,属于那位固执己见的法医安德森。 夏洛克直接忽略掉他不友好的话语,戴上医用手套,冷然问:“有什么问题?” “哦,”雷斯垂德忙不迭的答应,“是这样,安德森对尸体表面做了检验之后发现,死者的血液里含有浓度很高的安眠药成分,另外肢体断裂创口上粘有一种粘液,经过化验呈碱性,初步断定是唾液。” “唾液?”夏洛克双手合击,然后快步走到试验台上的尸块前,掏出自己的高倍放大镜弯腰仔细观察,一边快速的低声道:“哦显而易见,一般的利器怎么可能造成这么不规则的伤口,其余的尸体去了哪里,当然不是被凶手带走了,而是被‘凶手’吃进了肚子里” “什么?!”雷斯垂德惊叫出声,“凶手怎么可能吃人!” 苏拂在心底叹了一声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凶手它真的吃人啊! 夏洛克直起身,面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雷斯垂德探长,请用你的脑子,人类的牙齿会造成这样的创口吗?” 他拉起一块皮肉翻卷,血管扯断,青筋爆裂的小腿:“看看,你的牙齿可以啃噬出这样的断口吗?” 苏拂短促的笑了一声,但是她抬头看见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日了狗表情,又连忙将自己的笑声收了回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动物?” “当然动物,它是怎么进去的,门口没有录像,门也是锁着的——”夏洛克扔下那截小腿,又脱去橡胶手套,掏出手机站在原地开始查阅。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他忽然抬头,神情夸张又了然:“水管修理工!多么绝妙的计策——” 话没有说完他就夺门而出,苏拂深吸一口气,对着雷斯垂德探长耸耸肩,立即追了出去:“夏洛克——” 夏洛克出门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走开了,很快消失在雨夜飘摇的水幕灯光之中,苏拂再次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他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对,我需要他的位置定位,麻烦了。” 一一 苏拂进门的时候夏洛克正脱去自己湿哒哒的风衣,赫德森太太心疼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夏洛克怎么淋成这样” “自己作的,”苏拂将红伞立在门口,“追着给他打伞都不理,活该淋雨。” 她追着夏洛克去了莫妮顿小区,死者的住所依旧拉着隔离带,他在里面呆了大概十几分钟又出来,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等到出租车,于是一路淋着雨跑回来了。 至于苏拂,她为了不让夏洛克发现,于是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悄咪咪的跟在他身后跟了回来,然后在外面转悠了一阵子才进门。 夏洛克去洗澡,她顺手锁上房门,魔杖一挥将杂乱无章的会客厅收拾了一遍,又检查加固了防护魔咒,夏洛克才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 他锐利的目光在整洁异常的屋子里转了一圈,问:“你对我的房子干了什么?” 苏拂张开双臂做了个演出开场的姿势:“如你所见。” 夏洛克重重的倒在沙发上,拉长了声音:“该死的强迫症,连房子都逃不脱你的魔爪——” “就目前的不动产所有权归属来说,”苏拂打断了他的话,“这套房子不动产物权所有人是赫德森太太,二楼的使用权归于我们俩,所以你不能说‘我的房子’——” “有什么关系,”夏洛克又打断了她的话,“与其争论这些无用的事情不如动用起你的智商思考一下今天的案子——” “那是你的事情,”苏拂掀开他的腿坐在了旁边,“我喜欢不动脑,不动脑使我快乐。” 夏洛克:“” 他又将自己的腿放回去,意图把苏拂挤开:“你不是看过迈克尔·史密斯的手机的手机通讯录?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吗?” 苏拂干脆把自己的腿也搁在了沙发上:“全都是陌生人,他甚至有外卖小哥的备注,卧槽你说他是个同性恋,他不会想撩那个外卖小哥吧?” 夏洛克一哽,有气无力的道:“你的关注点总是在什么奇怪的鬼地方” 苏拂将腿伸直了,低声道:“好了,不逗你他的最近联系人没有备注,说明是个不常联系的陌生号码,那是谁?你之前在苏格兰场说‘水管修理工’,所以这个号码的主人是水管修理工?史密斯家的水管坏了吗?” “当然,他的水管坏了,不然那条可爱的小动物从哪里进去” 苏拂:“” 你这个形容词用的我实在是没法接啊。 “能把人啃咬成那样子肯定不是小动物,老虎狮子之类的猛禽下水管里可进不来,所以蟒蛇?” 那是一双跟尖很细的高跟鞋,锥子一般钉在柏油路面上,杂沓哀吟,如闻幽鬼。 因为她在飞奔。 她的哭声迤逦在夜色里,树冠上一只鹪鸟桀桀怪笑着飞向苍穹。 天边忽然打响一道闷雷! 她惊的几乎跳跃而起,外衣摆不留神挂在灌木上,连口袋都被带着撕扯开,口袋里的杂物随着她踉跄的动作滑落进草丛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4.第 54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夏洛克深灰色的眼瞳里没有多少情绪, 当然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冰冷而仿佛无机质,只有遇到难以解除的谜题时,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才会迸射出非同寻常的光彩。 苏拂记忆里有一双和他一样美丽的深灰色眼睛,却又迥然不同, 就像是凛冬清晨被雾气笼罩的冰湖,冰下的流水恰是她羸弱而妩媚的眼波, 即使看不清她迷蒙湿润的情绪, 也会为她孤独的多情所倾倒。 如此诱人。 “如果你昨天晚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起床四次的话,我会睡得很好。”夏洛克如是说道。 苏拂惊讶:“我记得我只起了三次啊?” “显然你没有半点数学常识。”夏洛克面无表情的说完,拉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穿上。 “你又要出去?”苏拂皱眉, “早饭都不吃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潇洒的转身和装逼的背影。 苏拂只得拽了两片面包跟上去。 “去档案管理局做什么?”她大步跟上夏洛克的步伐, “这里有什么值得查访的东西?” 夏洛克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对档案管理员道:“1977年,安德烈亚孤儿院。” 档案管理员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深阔晦暗的屋子, 这里林立无数几乎不见顶的档案柜,经年的尘埃漫游在浮絮般的空气里,一束阳光透过窗缝切进来。 夏洛克在档案柜之间无声的游走,时不时的抽出一两个档案盒。 他忽然驻足, 侧身躲过管理员的注视,顺手从某个档案盒里抽出一张纸装进口袋里, 然后离开了档案室。 “什么?” 夏洛克将那张泛黄的档案纸页递到苏拂面前, 她接在手里:“安妮·格罗斯谁?” “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夏洛克又将那张纸重新折起来装回去, “迈克尔·史密斯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子, 他是个孤儿,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说不定是个私生子,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很幸运,被遗弃不到一个月又被收养,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史密斯夫妇收养的孩子——苏,想到什么了吗?他是个孤儿!” 苏拂顿住脚步:“我更想不通的是,你是从哪里知道他是个孤儿的?” “哦——如此简单,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史密斯夫妇是伦敦人,但是伦敦各个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 “可是万一他是在私人诊所接生的,没有出生证明呢?” “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有看迈克尔·史密斯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 苏拂:“哦,没有。” 夏洛克目露鄙视,继续语速很快的道:“他的母亲是一个私人中学教师,父亲是一家小公司的法人代表,中产阶级,夫妻关系和谐——富裕的家庭谁会去私人诊所完成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接生?” “有道理,”苏拂跟着他往前走,“我们要去哪?” “拜访安妮·格罗斯。” 那张档案纸上记载的,是三年前因为政府划地开发而待拆的安德烈亚孤儿院最后的信息,格罗斯女士正是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档案上还留着她的联系方式,夏洛克按照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他像是被摁了开关一样,立即转换了神色和语气。 “嗯——打扰了,上午好,请问是格罗斯女士吗?” 电话那头迟疑半秒钟,道:“你是——” 夏洛克的声音热切而欣喜:“是这样,我是佐伊·谢尔小姐的助理——您不知道她吗?哦那真是您的遗憾,谢尔小姐是非常出色的小说家,您完全可以现在搜索一下——她从一位老人那里了解到了您的事迹,是的,非常感兴趣您的生平给了她灵感,她想创作一部关于孤儿的小说作品,所以我们能对您做一个采访吗?” 苏拂:“” 夏洛克继续保持着热切的语气:“当然是听您尊便,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拜访——好的,明天早上九点,兰克特社区第九大道33号,非常感谢您,上帝保佑。” 苏拂:“我觉得你侵犯了我的姓名权。” 夏洛克挂了电话,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佐伊,你该庆幸你还有这些用处,不然你一定会为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感到羞愧——” 苏拂:“” 回到贝克街之后苏拂真的把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资料看了一遍,夏洛克坐在电脑前手指敲键盘敲的快要飞起似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外面忽然一阵“扑棱棱”拍打窗户的声音,苏拂立即扔下资料起身推开窗户,猫头鹰卷卷飞进来落在了她肩膀上,在夏洛克抬头之前,苏拂利落的摘掉了它腿上绑着的信笺。 “这只鸟为什么又回来了?” 苏拂将长途跋涉的信使放回了笼子里,给它添上水和口粮,倚着门框道:“夏洛克,麻烦你对卷卷友好一点。” “多么愚蠢的名字”他忽然合上电脑,抬头,目光明亮,以一种夸张而惊叹的语气道,“约翰逊,迈克尔·史密斯他们的都是孤儿!戴维斯不是,可是为什么——苏,我们需要知道戴维斯成年之前的住处!” “等等,你先告诉我,约翰逊和戴维斯是谁?” “尸体!苏,他们是尸体——苏格兰场到现在也没有确定他们的姓名和身份,可是多么简单,看看近期失踪人口完全就可以断定——你还曾拍过他们死亡现场的照片!” “孤儿院的死者啊”苏拂叹气,“死者——嗯?你说他们也是孤儿?” 夏洛克重新打开电脑转过来推在苏拂面前:“真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都是孤儿这一点——”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丝毫的高兴成分。 苏拂的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是夏洛克检索出的各种密密麻麻的信息陈列——近期伦敦爆出来的失踪人口信息,他所确定的死者的范围,剔除出去好几个之后所留下的——亚瑟·约翰逊或者以及哈里·戴维斯在中学里的违规记录c成年之后为了找工作投递出去的简历c脸书推特等社交账号c甚至是发表在公开论坛上的留言评论,他们留下的一切信息痕迹。 他再根据这些零碎杂乱的痕迹推理出完整的信息链,然后借以确定那三个死去的人曾经的经历和身份。 “你确定是这两个人?” “我确定——”夏洛克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我不管你忙不忙亚瑟·约翰逊和哈里·戴维斯,孤儿院的尸体,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只有苏格兰场查不出来,哦雷斯垂德,相信我——你会被调查结果吓一跳的!” 他挂了电话依旧兴奋的在原地踱来踱去,一会儿去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一阵子,一会儿蜷在沙发上闭眼发神经,苏拂瞥了一眼他电脑屏幕上乱七八糟的数据流,由衷而默然的对夏洛克·福尔摩斯和麦考夫·福尔摩斯俩兄弟表示了五体投地的敬佩之情。 都是神人,都要上天啊! “哦苏,如果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就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拜访格罗斯女士。” 翌日。 早上八点夏洛克和苏拂就出门前往兰克特社区。 格罗斯女士年过半百,她的手上戴着素净的守贞戒指,据夏洛克从档案局里拿出来的资料记载,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安德烈亚孤儿院帮工,一直到成为这里的院长,一直到孤儿院被划为待拆建筑。 一生都献给了慈善事业,和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在格罗斯女士开门接待他们进去的那一刻,夏洛克就开启了全英国最佳青年演员模式,苏拂觉得大英政府绝对欠他一个奥斯卡。 “亲爱的格罗斯女士——早上好,叨扰您了。” 也许是一直和孩子打交道的缘故,格罗斯女士尽管长着鹰钩鼻和严肃的方下巴,头发也梳成一个紧致的髻,但是她笑起来十分和蔼,看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眼里也泛着柔和的光。 “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是闲着,欢迎你们过来——”她给夏洛克和苏拂倒了两杯茶,笑道,“我昨天专门找了谢尔小姐的作品来读,非常精彩,我很喜欢。” 夏洛克露出亲切而迷人的笑容:“谢尔小姐的荣幸。” 苏拂眼角直抽抽。 苏拂一怔,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正义是浮于水底的普罗透斯,她也曾执着追寻,但是后来怎么样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定论。 她咳了两声:“这不重要,如果你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不不不,我当然没有说完,”麦考夫道,“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今天专程找弗兰克小姐,是商议夏洛克的事情的。” “怎么个商议法?” “我们都知道,这起碎尸案的‘凶手’不寻常,而夏洛克痴迷于寻找犯罪者和真相,这起案子肯定不会有结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5.第 55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可是起什么名字呢?你觉得翠花怎么样?” 夏洛克:“门捷列夫。” 苏拂:“不好不好, 它是公的,所以叫狗蛋行不行?” 夏洛克:“阿伏伽德罗。” 苏拂:“太土了, 换一个吧,轩辕日天呢?” 夏洛克:“道尔顿。” 苏拂:“哎哟太装逼了,要不夏洛克?” 夏洛克抬头:“什么?” 苏拂莫名其妙:“我没有叫你,我是说,它叫夏洛克可以吗?” 真·人类·夏洛克·福尔摩斯:“” 苏拂越过他的头顶眯眼看向笼子里的猫头鹰,忽然道:“叫夏洛克会和你混了的,不如”她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夏洛克的头发, “叫卷卷好了,多么可爱, 好就这个。” 她说着打开了笼子:“卷卷, 来熟悉一下你的新家。” 夏洛克一下子从沙发上翻起来:“让这只傻鸟出去!!” “夏洛克,友好一点,人与自然要和谐相处” “得了吧,我在这只人工饲养在温室里成长的傻鸟身上看不出一点自然性。” 猫头鹰卷卷落在了苏拂曲起的手臂上,姿态骄傲优雅的收起来翅膀。 “你要是不喜欢它, ”苏拂将笼子提过来,“我就把它放在阳台上, 保证不会打扰到你。” 夏洛克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雪枭, 难得露出点不自在的神色, 道:“随你。” 苏拂将猫头鹰笼子挂在了窗前, 低声对已经落在了她肩膀上的大鸟道:“你愿意替我去霍格沃兹送封信吗?我知道你肯定去过那里。” 她说着拉开抽屉拿了羊皮纸, 打开一瓶新买的墨水快速的写了自己对于那本日记的猜想, 出于谨慎心理又给信纸用了一个简单却有效的咒语,然后绑在猫头鹰腿上将它放了出去。 吃完晚饭夏洛克询问:“那只傻鸟呢?” 苏拂收拾了盘子:“我把它放出去了,它需要自由。” 夏洛克“哦”了一声。 晚上窗外又有点飘雨,苏拂站在水池边,水流哗哗的流淌下去,窗户玻璃上已经凝结了一层水汽。 第三天,那个收割者仿佛死了一样。 她烦躁的关上水龙头,会客厅忽然里传来“碰”一声重响,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某人关门的声音。 接着关门声的是“哗啦”一声嘎嘣脆,因为苏拂将自己手里的盘子直接扔了出去。 她两步跨出厨房,会客厅里显然已经没有了人影,对于夏洛克此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侠行为,苏拂表示自己很气! 直接一个飞来咒召了自己外衣,又抄起墙边的红伞,她在哈德森太太刚喊完夏洛克又喊她的抱怨中也跑了出去。 感谢雨天不怎么勤恳的出租车司机,夏洛克依旧站在门口,因为他打不到出租车。 苏拂撑开伞罩在他头顶:“你不怕感冒吗?” 毫无意外,夏洛克转头,神色冷淡:“你?” “我——”苏拂转头看向了夜晚被雨幕模糊的伦敦街头,“我是来在你这里寻找创作灵感的,你如果要办案,我肯定要跟去,所以能麻烦你以后出门去办案时喊我一声吗?” 再次毫无意外,她得到了夏洛克一句“随意”。 他们这次去的是苏格兰场。 主要是去看尸体的准确的说,是去看尸块检验报告的。 死者的尸体残缺不全到了一种令人震惊的程度,在现场根本没有办法检验,只好做了初步的收敛工作之后带回去在遗体储藏室里进行化验。 “雷斯垂德探长,晚上好。”苏拂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将红伞上的水甩去。 “哦——弗兰克小姐,嗯,很高兴见到你,晚上好” “让我看看,又来了谁?自负骄傲的怪人天才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这个声音苏拂记得很清楚,属于那位固执己见的法医安德森。 夏洛克直接忽略掉他不友好的话语,戴上医用手套,冷然问:“有什么问题?” “哦,”雷斯垂德忙不迭的答应,“是这样,安德森对尸体表面做了检验之后发现,死者的血液里含有浓度很高的安眠药成分,另外肢体断裂创口上粘有一种粘液,经过化验呈碱性,初步断定是唾液。” “唾液?”夏洛克双手合击,然后快步走到试验台上的尸块前,掏出自己的高倍放大镜弯腰仔细观察,一边快速的低声道:“哦显而易见,一般的利器怎么可能造成这么不规则的伤口,其余的尸体去了哪里,当然不是被凶手带走了,而是被‘凶手’吃进了肚子里” “什么?!”雷斯垂德惊叫出声,“凶手怎么可能吃人!” 苏拂在心底叹了一声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凶手它真的吃人啊! 夏洛克直起身,面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雷斯垂德探长,请用你的脑子,人类的牙齿会造成这样的创口吗?” 他拉起一块皮肉翻卷,血管扯断,青筋爆裂的小腿:“看看,你的牙齿可以啃噬出这样的断口吗?” 苏拂短促的笑了一声,但是她抬头看见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日了狗表情,又连忙将自己的笑声收了回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动物?” “当然动物,它是怎么进去的,门口没有录像,门也是锁着的——”夏洛克扔下那截小腿,又脱去橡胶手套,掏出手机站在原地开始查阅。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他忽然抬头,神情夸张又了然:“水管修理工!多么绝妙的计策——” 话没有说完他就夺门而出,苏拂深吸一口气,对着雷斯垂德探长耸耸肩,立即追了出去:“夏洛克——” 夏洛克出门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走开了,很快消失在雨夜飘摇的水幕灯光之中,苏拂再次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他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对,我需要他的位置定位,麻烦了。” 一一 苏拂进门的时候夏洛克正脱去自己湿哒哒的风衣,赫德森太太心疼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夏洛克怎么淋成这样” “自己作的,”苏拂将红伞立在门口,“追着给他打伞都不理,活该淋雨。” 她追着夏洛克去了莫妮顿小区,死者的住所依旧拉着隔离带,他在里面呆了大概十几分钟又出来,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等到出租车,于是一路淋着雨跑回来了。 至于苏拂,她为了不让夏洛克发现,于是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悄咪咪的跟在他身后跟了回来,然后在外面转悠了一阵子才进门。 夏洛克去洗澡,她顺手锁上房门,魔杖一挥将杂乱无章的会客厅收拾了一遍,又检查加固了防护魔咒,夏洛克才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 他锐利的目光在整洁异常的屋子里转了一圈,问:“你对我的房子干了什么?” 苏拂张开双臂做了个演出开场的姿势:“如你所见。” 夏洛克重重的倒在沙发上,拉长了声音:“该死的强迫症,连房子都逃不脱你的魔爪——” “就目前的不动产所有权归属来说,”苏拂打断了他的话,“这套房子不动产物权所有人是赫德森太太,二楼的使用权归于我们俩,所以你不能说‘我的房子’——” “有什么关系,”夏洛克又打断了她的话,“与其争论这些无用的事情不如动用起你的智商思考一下今天的案子——” “那是你的事情,”苏拂掀开他的腿坐在了旁边,“我喜欢不动脑,不动脑使我快乐。” 夏洛克:“” 他又将自己的腿放回去,意图把苏拂挤开:“你不是看过迈克尔·史密斯的手机的手机通讯录?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吗?” 苏拂干脆把自己的腿也搁在了沙发上:“全都是陌生人,他甚至有外卖小哥的备注,卧槽你说他是个同性恋,他不会想撩那个外卖小哥吧?” 夏洛克一哽,有气无力的道:“你的关注点总是在什么奇怪的鬼地方” 苏拂将腿伸直了,低声道:“好了,不逗你他的最近联系人没有备注,说明是个不常联系的陌生号码,那是谁?你之前在苏格兰场说‘水管修理工’,所以这个号码的主人是水管修理工?史密斯家的水管坏了吗?” “当然,他的水管坏了,不然那条可爱的小动物从哪里进去” 苏拂:“” 你这个形容词用的我实在是没法接啊。 “能把人啃咬成那样子肯定不是小动物,老虎狮子之类的猛禽下水管里可进不来,所以蟒蛇?” 出租车停在了废弃已久的安德烈亚孤儿院门口,他下车冲进雨中,边走边拉起黄黑相间的隔离带,矮身钻了过去。 生锈的铁门并未上锁。 门轴滑动的“吱呀”声在雨夜里模糊不清,仿佛一首悠长古老的梵乐,他两步跨到房檐下的台阶上,又若有所感的转身,面前忽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把红伞。 像是荒凉阒寂的黑夜海洋里飘荡起一片孤独又娇艳的玫瑰花瓣。 “福尔摩斯先生?” “显而易见弗兰克小姐。” 红伞下站着年轻的女人,偏东方面孔,黑发被阴寒的风拂起散逸出伞外,沾染了水汽。 “我们假设你是来勘查现场的,但是这似乎与你的本职工作不太相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一名娱乐记者,而这里今天早上刚发生了一起碎尸案,死者不是任何一位当红影星或者歌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6.第 56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可是起什么名字呢?你觉得翠花怎么样?” 夏洛克:“门捷列夫。” 苏拂:“不好不好, 它是公的,所以叫狗蛋行不行?” 夏洛克:“阿伏伽德罗。” 苏拂:“太土了,换一个吧, 轩辕日天呢?” 夏洛克:“道尔顿。” 苏拂:“哎哟太装逼了, 要不夏洛克?” 夏洛克抬头:“什么?” 苏拂莫名其妙:“我没有叫你, 我是说, 它叫夏洛克可以吗?” 真·人类·夏洛克·福尔摩斯:“” 苏拂越过他的头顶眯眼看向笼子里的猫头鹰, 忽然道:“叫夏洛克会和你混了的,不如”她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夏洛克的头发,“叫卷卷好了, 多么可爱, 好就这个。” 她说着打开了笼子:“卷卷,来熟悉一下你的新家。” 夏洛克一下子从沙发上翻起来:“让这只傻鸟出去!!” “夏洛克,友好一点,人与自然要和谐相处” “得了吧,我在这只人工饲养在温室里成长的傻鸟身上看不出一点自然性。” 猫头鹰卷卷落在了苏拂曲起的手臂上, 姿态骄傲优雅的收起来翅膀。 “你要是不喜欢它,”苏拂将笼子提过来, “我就把它放在阳台上,保证不会打扰到你。” 夏洛克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雪枭, 难得露出点不自在的神色,道:“随你。” 苏拂将猫头鹰笼子挂在了窗前, 低声对已经落在了她肩膀上的大鸟道:“你愿意替我去霍格沃兹送封信吗?我知道你肯定去过那里。” 她说着拉开抽屉拿了羊皮纸, 打开一瓶新买的墨水快速的写了自己对于那本日记的猜想, 出于谨慎心理又给信纸用了一个简单却有效的咒语,然后绑在猫头鹰腿上将它放了出去。 吃完晚饭夏洛克询问:“那只傻鸟呢?” 苏拂收拾了盘子:“我把它放出去了,它需要自由。” 夏洛克“哦”了一声。 晚上窗外又有点飘雨,苏拂站在水池边,水流哗哗的流淌下去,窗户玻璃上已经凝结了一层水汽。 第三天,那个收割者仿佛死了一样。 她烦躁的关上水龙头,会客厅忽然里传来“碰”一声重响,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某人关门的声音。 接着关门声的是“哗啦”一声嘎嘣脆,因为苏拂将自己手里的盘子直接扔了出去。 她两步跨出厨房,会客厅里显然已经没有了人影,对于夏洛克此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侠行为,苏拂表示自己很气! 直接一个飞来咒召了自己外衣,又抄起墙边的红伞,她在哈德森太太刚喊完夏洛克又喊她的抱怨中也跑了出去。 感谢雨天不怎么勤恳的出租车司机,夏洛克依旧站在门口,因为他打不到出租车。 苏拂撑开伞罩在他头顶:“你不怕感冒吗?” 毫无意外,夏洛克转头,神色冷淡:“你?” “我——”苏拂转头看向了夜晚被雨幕模糊的伦敦街头,“我是来在你这里寻找创作灵感的,你如果要办案,我肯定要跟去,所以能麻烦你以后出门去办案时喊我一声吗?” 再次毫无意外,她得到了夏洛克一句“随意”。 他们这次去的是苏格兰场。 主要是去看尸体的准确的说,是去看尸块检验报告的。 死者的尸体残缺不全到了一种令人震惊的程度,在现场根本没有办法检验,只好做了初步的收敛工作之后带回去在遗体储藏室里进行化验。 “雷斯垂德探长,晚上好。”苏拂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将红伞上的水甩去。 “哦——弗兰克小姐,嗯,很高兴见到你,晚上好” “让我看看,又来了谁?自负骄傲的怪人天才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这个声音苏拂记得很清楚,属于那位固执己见的法医安德森。 夏洛克直接忽略掉他不友好的话语,戴上医用手套,冷然问:“有什么问题?” “哦,”雷斯垂德忙不迭的答应,“是这样,安德森对尸体表面做了检验之后发现,死者的血液里含有浓度很高的安眠药成分,另外肢体断裂创口上粘有一种粘液,经过化验呈碱性,初步断定是唾液。” “唾液?”夏洛克双手合击,然后快步走到试验台上的尸块前,掏出自己的高倍放大镜弯腰仔细观察,一边快速的低声道:“哦显而易见,一般的利器怎么可能造成这么不规则的伤口,其余的尸体去了哪里,当然不是被凶手带走了,而是被‘凶手’吃进了肚子里” “什么?!”雷斯垂德惊叫出声,“凶手怎么可能吃人!” 苏拂在心底叹了一声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凶手它真的吃人啊! 夏洛克直起身,面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雷斯垂德探长,请用你的脑子,人类的牙齿会造成这样的创口吗?” 他拉起一块皮肉翻卷,血管扯断,青筋爆裂的小腿:“看看,你的牙齿可以啃噬出这样的断口吗?” 苏拂短促的笑了一声,但是她抬头看见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日了狗表情,又连忙将自己的笑声收了回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动物?” “当然动物,它是怎么进去的,门口没有录像,门也是锁着的——”夏洛克扔下那截小腿,又脱去橡胶手套,掏出手机站在原地开始查阅。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他忽然抬头,神情夸张又了然:“水管修理工!多么绝妙的计策——” 话没有说完他就夺门而出,苏拂深吸一口气,对着雷斯垂德探长耸耸肩,立即追了出去:“夏洛克——” 夏洛克出门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走开了,很快消失在雨夜飘摇的水幕灯光之中,苏拂再次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他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对,我需要他的位置定位,麻烦了。” 一一 苏拂进门的时候夏洛克正脱去自己湿哒哒的风衣,赫德森太太心疼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夏洛克怎么淋成这样” “自己作的,”苏拂将红伞立在门口,“追着给他打伞都不理,活该淋雨。” 她追着夏洛克去了莫妮顿小区,死者的住所依旧拉着隔离带,他在里面呆了大概十几分钟又出来,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等到出租车,于是一路淋着雨跑回来了。 至于苏拂,她为了不让夏洛克发现,于是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悄咪咪的跟在他身后跟了回来,然后在外面转悠了一阵子才进门。 夏洛克去洗澡,她顺手锁上房门,魔杖一挥将杂乱无章的会客厅收拾了一遍,又检查加固了防护魔咒,夏洛克才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 他锐利的目光在整洁异常的屋子里转了一圈,问:“你对我的房子干了什么?” 苏拂张开双臂做了个演出开场的姿势:“如你所见。” 夏洛克重重的倒在沙发上,拉长了声音:“该死的强迫症,连房子都逃不脱你的魔爪——” “就目前的不动产所有权归属来说,”苏拂打断了他的话,“这套房子不动产物权所有人是赫德森太太,二楼的使用权归于我们俩,所以你不能说‘我的房子’——” “有什么关系,”夏洛克又打断了她的话,“与其争论这些无用的事情不如动用起你的智商思考一下今天的案子——” “那是你的事情,”苏拂掀开他的腿坐在了旁边,“我喜欢不动脑,不动脑使我快乐。” 夏洛克:“” 他又将自己的腿放回去,意图把苏拂挤开:“你不是看过迈克尔·史密斯的手机的手机通讯录?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吗?” 苏拂干脆把自己的腿也搁在了沙发上:“全都是陌生人,他甚至有外卖小哥的备注,卧槽你说他是个同性恋,他不会想撩那个外卖小哥吧?” 夏洛克一哽,有气无力的道:“你的关注点总是在什么奇怪的鬼地方” 苏拂将腿伸直了,低声道:“好了,不逗你他的最近联系人没有备注,说明是个不常联系的陌生号码,那是谁?你之前在苏格兰场说‘水管修理工’,所以这个号码的主人是水管修理工?史密斯家的水管坏了吗?” “当然,他的水管坏了,不然那条可爱的小动物从哪里进去” 苏拂:“” 你这个形容词用的我实在是没法接啊。 “能把人啃咬成那样子肯定不是小动物,老虎狮子之类的猛禽下水管里可进不来,所以蟒蛇?” 西弗勒斯冷静的分析:“她有很多年没有这么歇斯底里过了。” “是啊,”邓布利多饶有兴致的道,“这件事对她一定非常重要,可惜我还想问她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她没有主动提及,肯定是和原来一样,下次再问也不迟。” 西弗勒斯将装了收割者触手的玻璃瓶子放在灯下观察,旁边黄铜架子上的凤凰福克斯轻柔的叫唤了几声。 一一 苏拂出了霍格沃兹立即幻影移形回了贝克街。 她及时的刹住脚步,没有直接显形在夏洛克的面前,然后抱着他的卷毛脑袋摇晃一番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侵略进去一只细菌体皮皮虾。 221号二楼的灯依旧亮着。 苏拂先给自己来了一个幻身咒,然后敲了敲门把手:“al一h一一ra (阿拉霍洞开)!” 门“咔哒”一声轻响自己开了,苏拂闪身进去,刚要关上门,就听见楼上有声音道:“赫德森太太,你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苏拂:“” 卧槽你他妈真的没有在自己耳朵上装电子雷达吗! 于是她干脆放任门开着,悄没声息的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忽然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苏拂立即侧身贴在墙壁上,夏洛克的睡衣袖子擦着她的脸拂过去。 “嗯?” 他打开门张望了一下,随即重重将门关上,震得整座房子都为之颤抖了一瞬。 苏拂也跟着打了个颤。 夏洛克再次从她面前扫了过去。 苏拂跟着他上到二楼,这里比之前晚上自己来时乱了至少两倍。 强迫症·苏·变色龙·弗兰克在角落里看着浑身不得劲,恨不得上去立即给拾掇了。 夏洛克坐在茶几前的地上,手底下“哗啦啦”的翻过去一本硬皮书,满地飘着各种各样的纸张,摊开的书籍报纸,餐桌正中央端端正正潇潇洒洒的摆着一颗骷颅头。 看情况那只脑袋开花的怪物还没有找到机会搬进大侦探的思维殿堂。 真是可喜可贺。 奔波了一整个晚上的苏拂终于松懈下来,她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角落里,看着夏洛克以一种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将书本浏览过去。 那个收割者还没有消灭,它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去夺取夏洛克的大脑,夏洛克再聪明,在力量上来说,也只是个普通人。 她微微向后一靠,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样东西“咚”一声跌落在地上。 是她的那把红伞。 夏洛克缓缓抬头,深深眼窝里蕴着的灰蓝色的眼珠子,在晕黄蒙昧的灯影下,他的目光锋锐如刀,直直逼入空气,透射在苏拂变得透明的的身体上。 苏拂屏息,一动不动。 夏洛克撑着地面站起来,走到红伞旁边,盯着墙角空无一物的位置,弯腰将伞捡起来,重新立好。 他走回去坐下,苏拂的心跳渐渐平缓下去。 两个小时之后,天亮了。 赫德森太太在楼下活动,声音动静很大,苏拂原地幻影移形离开,在她消失的后一秒,夏洛克的目光再次落在墙角的位置,赫德森太太敲门进来:“夏洛克,我要去超市买菜,你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吗?” 他依旧盯着那把红伞旁边:“一杯清咖啡,两块糖。” “哦夏洛克,我说的是去超市” 一一 苏拂脱去巫师长袍扔在洗衣机里,顺手清理掉昨晚遗留下来的血迹。 电子信箱里有好几封报社的邮件,她大致浏览,无非是催促她赶紧结束假期回去工作,用她的工资和职位做威胁。 呵呵。 她利索的将邮件删除,并直接编辑了辞呈发送之后便不予理睬,进盥洗室洗了澡,换掉衣服之后再次出门。 她得想个办法。 想个办法去接近夏洛克·福尔摩斯,这样不仅可以干掉那只收割者,还可以保护大侦探的脑子不被入侵,简直一箭双雕,但是问题在于,她要怎样接近这个全英国最聪明的人之一,并且不被他怀疑。 她脑海里刷弹幕似的刷过去好几种办法又却都被她否决,这些把戏夏洛克一眼就可以看穿,就像看穿她唇膏落在餐馆的借口一样。 苏拂再次回到贝克街附近。 这个时候赫德森太太刚从对面街的超市出来,苏拂一眼看见她,缓缓挑眉,然后侧身从她身边经过的家庭主妇的购物袋里抽出一块生姜,掐开抹在眼角,顿时辣出了两泡生理泪,她狠心的又抹了一把,眼泪哗哗的流淌下来。 随手扔了生姜,她将衬衣领子扯歪斜,头发扯的松松垮垮,转身站在阴影视觉死角处,抽出魔杖将一个瓦楞纸盒变成了拉杆箱,攥在手里一转,两步过去坐在了公交站台旁边的马路牙子上。 这个时候赫德森太太距离她五米。 她将包裹的纸拆开,露出里面曾经被蛇怪毒液浸透的日记本,中央一个狰狞的黑窟窿,散发着淡淡的腥臭气息。 “现在那个所谓的黑魔王映像已经不在了,想必你已经知道,那几个冲动而又无脑的格兰芬多” 苏拂将那本年代久远的日记翻开,干脆的纸页上没有任何字迹,她顺手拿过羽毛笔划了一道,墨绿色的墨水氤氲在暗色纸页上,渐渐成了一片模糊污浊的痕迹。 “已经失效了,”她道,“邓布利多拿这个给我也没什么用,他都研究不出什么,更何况我?” 西弗勒斯眉头下沉,带着他惯有的嘲讽,似笑非笑:“他一向看重你,毕竟凤凰社里的斯莱特林可不多。” “你也算一个,”苏拂说道,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将日记本放进去,“我尽量,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里德尔留这本日记的用意在哪里?” “总不会是为了去倾听一个红头发傻丫头的无聊心事。” “西弗勒斯你别这样,”苏拂笑道,“你不能对一个一年级的小姑娘抱有任何期待可能性,更何况十六岁的汤姆有颜有腿善解人意,就是有些狗” 西弗勒斯无视她话里没什么营养的调笑,正式的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黑魔王追求血统纯粹和无上权力,所以我以为,这本日记可能是留给斯莱特林后人们的” “哦从娃娃抓起塑造世界观,他思考的一向非常长远,”苏拂沉思,“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像是传销组织在洗脑?” 西弗勒斯眉头抽了抽:“够了!你不能再在麻瓜的世界待下去了!” “你说这话没用,”苏拂摆手,“邓布利多肯定还让你告诉我尽可能调查那起碎尸案,对吧?” “他还让我给你带了蟑螂糖堆和新口味的比比多味豆,”西弗勒斯面无表情道,“并让我询问你,有没有积攒出斯卡曼德先生的巧克力蛙卡片,他愿意用十张自己交换。” 苏拂:“没门!” 西弗勒斯:“” 一一 翌日清晨。 苏拂关掉了书桌上的老式台灯,随手将一本足有两英寸厚的大部头书籍塞进了书架里,活动着坚硬的胳膊腿去厨房里收拾早饭。 她端着盘子坐在餐桌前,电视上正报道着昨天早上那起恶性杀人碎尸案。 官方报道很是谨慎,用了大篇幅无意义的词句去安抚群众恐慌的情绪,让伦敦人民相信这只是一起突发件,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探长专门做了发言,但是收效甚微。 苏拂咬着筷子,两口将盘子里包子吞下,又灌了一杯牛奶,抓起沙发旁的背包里的相机,冲进了暗室。 她的相机年代颇为长久,1988年生产的德国徕卡2,全机械手动,胶片装置,在电子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除了专业摄影师,恐怕很少有人会选择它。 照片从定影液里捞出来,她一张一张夹在挂绳上。 黑白照片上,深色为狰狞血迹,浅色为残破肤骨,晦暗氤氲着的,是黎明破晓光影。 照片是昨天凌晨五点五十分拍的。 由于她现在的工作经常需要一些偷偷摸摸的行径,因此昨天凌晨她从某个明星豪宅附近蹲点回家的路上,清楚的察觉到有某种奇异力量的波动,却又不是魔法波动,然而等她匆忙赶到时,惨祸已经酿成。 拍照片之后她便报了警。 苏格兰场的警探们赶来得倒是迅速,但是一番勘查并没有得出任何的实际效果,连法医看着那摊血肉模糊残骨横飞的尸体都恶心欲吐,更何况其他人。 那样惨不忍睹的现场,似乎不太可能是人为,苏拂觉得像是某种大型食肉动物进食后的残局,这也是魔法部断定出现了未知‘神奇动物’的主要原因。 昨天早上她从现场回来,就见到了邓布利多的凤凰守护神,带来了有关那件凶案的疑问。 晚上忙完报社的事情往回走时,再次路过荒凉的孤儿院就想进去看看,只是运气似乎有点好,她刚进去没多久卷毛侦探就到了。 这里苏拂必须鄙视雷斯垂德探长的节操,你一遇到疑难案件就去找夏洛克,这样你的专业素养绝对都还给你大学老师了! 照片渐渐干了,她收起来叠成一摞。 九点钟。 今天刚好是休息日。 苏拂挥动魔杖驱赶着桌子上的盘子自己去水池里洗干净,然后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傲罗已经介入了调查,但是鉴于昨天刚骂过魔法部,显然她对自己的政府抱有极大的不信任,因此她决定还是自己去调查比较好。 她直接从家里幻影移形到了凶案现场附近。 昨夜雨疏风骤,今晨却清空万里,无云,日光浅淡,适宜出行。 现场早就被清理干净。 这是一座废弃待拆的孤儿院,位置僻静,鲜有人迹。如果不是因为苏拂察觉到那种能量波动,她也不会到这里来。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动静。 一连三天,苏拂都出没潜行于伦敦各个偏僻街巷c废旧工厂,但是再没有感觉到那种奇异的力量波动。 下午她从某个拐角巷子深处出来,接到了一个电话。 “苏?”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舒服甜美的女声。 苏拂应了一声:“茉莉表姐” 茉莉·琥珀惊讶道:“你在外面?没有上班吗?” “请假。” “那,”茉莉的声音有些犹豫,“你能不能过来医院一趟?我们下午去吃个饭,嗯夏洛克说他有东西要还给你。” 苏拂的眉毛高高的挑起来。 你还我东西,还要我去找你,我信了你的邪! 但是她还是答应了,毕竟那可是大侦探福尔摩斯,她前世就非常崇拜的智者,虽然嗯,可能,这个年轻版侦探的性格略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苏·弗兰克这个姓名并非捏造,但是茉莉·琥珀的远方表妹的身份却是假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这种能用一个混淆咒就轻松解决的事情,她绝对不用两个。 苏拂第一次见到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一年前,在黑马克区塞思乐歌剧院,当时正大火的《猫》的女主演被人溺杀在休息室的鱼缸里当然夏洛克是去秀智商破案,她是去拍八卦。 选择茉莉·琥珀作为假身份的依托,她不是没有私心的,当初发现这个世界存在神夏之后她就一直暗戳戳的想见见卷毛侦探呀,结果后来真的见到了,她也就懂得了什么叫人与人之间质的差距。 我可能长了一个假脑子。 冷漠。 下午三点她到达巴茨医院,茉莉作为助手,正在配合病理学家兰斯教授做实验,夏洛克坐在一台高倍显微镜前观察着什么,消瘦的肩胛微微伏低,长腿因为桌子太低而无所适从的曲起。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因为不适应光线而轻微眯眼,瞳孔在日光下呈现美丽的深绿色:“弗兰克小姐,让我猜猜你是刚从圣约翰大街过来,又是步行,路上遇到一只白色的英国短毛猫,你曾蹲下身去逗弄它,吃过一个肯德基甜筒——” 苏拂反驳:“我明明把嘴擦干净了!” 夏洛克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显微镜的目镜上,他淡然道:“你说话的气息里一股浓郁的奶精味。” 苏拂:“抱歉。”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薄荷糖塞了几粒进口腔中,说话有些叮铃哐啷的响:“昨天那件案子有眉目了吗?” “苏格兰场那群无用的警察们显然并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做‘保留现场’,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他们连拍的现场照片都角度不全,我真怀疑他们是怎么入职的。” 他说的很快,有的地方音节甚至模糊的带过去,显然谈论这件事令他很不爽快。 苏拂咳了一声,心想自己那里放着各种角度的高清□□照片,可惜不能给你,好可惜。 茉莉从实验室里出来,摘掉口罩:“苏,你来的这么快?” “还好,还好”苏拂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刚才再次提起碎尸案,她就不得不想起,夏洛克和苏格兰场没有任何进展,她也没有任何进展,简直令人丧气。 “我们下午去吃点什么?”茉莉偷偷看了一眼夏洛克,“苏,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可惜,她盯着的那个正兴致盎然的盯着显微镜,她问的那个神思已经飘到了直布罗陀海峡,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茉莉有些尴尬。 本来恹恹垂首的苏拂忽然抬起头来,语速飞快的道:“茉莉,我忽然想起一件小事先出去一趟,十分钟回来!” 说着她已经夺门而出。 她在走廊上飞奔,一路下楼到了后门时直接抽出了魔杖,就在刚才,她再次察觉那种奇异的能量波动! 她追着那波动一路狂奔到了中央大街上,对方却遽然消失了。 或者说,是人太多,气息混乱,难以辨别。 苏拂只好伫立半响,失望而归。 西弗勒斯道:“据说里面残存着十六岁黑魔王的映像,他甚至有思想,但是就我所知,迄今没有任何一项魔法能做到这一点,包括黑魔法。” 她将包裹的纸拆开,露出里面曾经被蛇怪毒液浸透的日记本,中央一个狰狞的黑窟窿,散发着淡淡的腥臭气息。 “现在那个所谓的黑魔王映像已经不在了,想必你已经知道,那几个冲动而又无脑的格兰芬多” 苏拂将那本年代久远的日记翻开,干脆的纸页上没有任何字迹,她顺手拿过羽毛笔划了一道,墨绿色的墨水氤氲在暗色纸页上,渐渐成了一片模糊污浊的痕迹。 “已经失效了,”她道,“邓布利多拿这个给我也没什么用,他都研究不出什么,更何况我?” 西弗勒斯眉头下沉,带着他惯有的嘲讽,似笑非笑:“他一向看重你,毕竟凤凰社里的斯莱特林可不多。” “你也算一个,”苏拂说道,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将日记本放进去,“我尽量,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里德尔留这本日记的用意在哪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7.第 57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当然有联系, ”他忽然坐起身, 光脚在地上踱来踱去,“连尸体的形态都如此相似, 肯定不会是分立的案件,他们为什么会死在孤儿院而不是别的地方, 孤儿院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苏拂无奈的将他的鞋子踢过去, 转头看着对面的空地,思考着是不是应该买个小沙发放在会客厅里, 毕竟夏洛克人高腿长,又喜欢躺, 他一躺她就没地方,多么悲伤的故事。 关于孤儿院碎尸案和迈克尔·史密斯到底有什么关系,苏拂一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深夜里机械而警惕的睁眼,有时候出卧室去看看夏洛克睡了没有,害怕有一只头上开瓢的变种收割者破窗而入。 “咦, 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苏拂问。 夏洛克深灰色的眼瞳里没有多少情绪, 当然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冰冷而仿佛无机质, 只有遇到难以解除的谜题时,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才会迸射出非同寻常的光彩。 苏拂记忆里有一双和他一样美丽的深灰色眼睛,却又迥然不同, 就像是凛冬清晨被雾气笼罩的冰湖, 冰下的流水恰是她羸弱而妩媚的眼波, 即使看不清她迷蒙湿润的情绪,也会为她孤独的多情所倾倒。 如此诱人。 “如果你昨天晚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起床四次的话,我会睡得很好。”夏洛克如是说道。 苏拂惊讶:“我记得我只起了三次啊?” “显然你没有半点数学常识。”夏洛克面无表情的说完,拉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穿上。 “你又要出去?”苏拂皱眉,“早饭都不吃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潇洒的转身和装逼的背影。 苏拂只得拽了两片面包跟上去。 “去档案管理局做什么?”她大步跟上夏洛克的步伐,“这里有什么值得查访的东西?” 夏洛克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对档案管理员道:“1977年,安德烈亚孤儿院。” 档案管理员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深阔晦暗的屋子,这里林立无数几乎不见顶的档案柜,经年的尘埃漫游在浮絮般的空气里,一束阳光透过窗缝切进来。 夏洛克在档案柜之间无声的游走,时不时的抽出一两个档案盒。 他忽然驻足,侧身躲过管理员的注视,顺手从某个档案盒里抽出一张纸装进口袋里,然后离开了档案室。 “什么?” 夏洛克将那张泛黄的档案纸页递到苏拂面前,她接在手里:“安妮·格罗斯谁?” “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夏洛克又将那张纸重新折起来装回去,“迈克尔·史密斯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子,他是个孤儿,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说不定是个私生子,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很幸运,被遗弃不到一个月又被收养,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史密斯夫妇收养的孩子——苏,想到什么了吗?他是个孤儿!” 苏拂顿住脚步:“我更想不通的是,你是从哪里知道他是个孤儿的?” “哦——如此简单,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史密斯夫妇是伦敦人,但是伦敦各个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 “可是万一他是在私人诊所接生的,没有出生证明呢?” “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有看迈克尔·史密斯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 苏拂:“哦,没有。” 夏洛克目露鄙视,继续语速很快的道:“他的母亲是一个私人中学教师,父亲是一家小公司的法人代表,中产阶级,夫妻关系和谐——富裕的家庭谁会去私人诊所完成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接生?” “有道理,”苏拂跟着他往前走,“我们要去哪?” “拜访安妮·格罗斯。” 那张档案纸上记载的,是三年前因为政府划地开发而待拆的安德烈亚孤儿院最后的信息,格罗斯女士正是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档案上还留着她的联系方式,夏洛克按照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他像是被摁了开关一样,立即转换了神色和语气。 “嗯——打扰了,上午好,请问是格罗斯女士吗?” 电话那头迟疑半秒钟,道:“你是——” 夏洛克的声音热切而欣喜:“是这样,我是佐伊·谢尔小姐的助理——您不知道她吗?哦那真是您的遗憾,谢尔小姐是非常出色的小说家,您完全可以现在搜索一下——她从一位老人那里了解到了您的事迹,是的,非常感兴趣您的生平给了她灵感,她想创作一部关于孤儿的小说作品,所以我们能对您做一个采访吗?” 苏拂:“” 夏洛克继续保持着热切的语气:“当然是听您尊便,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拜访——好的,明天早上九点,兰克特社区第九大道33号,非常感谢您,上帝保佑。” 苏拂:“我觉得你侵犯了我的姓名权。” 夏洛克挂了电话,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佐伊,你该庆幸你还有这些用处,不然你一定会为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感到羞愧——” 苏拂:“” 回到贝克街之后苏拂真的把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资料看了一遍,夏洛克坐在电脑前手指敲键盘敲的快要飞起似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外面忽然一阵“扑棱棱”拍打窗户的声音,苏拂立即扔下资料起身推开窗户,猫头鹰卷卷飞进来落在了她肩膀上,在夏洛克抬头之前,苏拂利落的摘掉了它腿上绑着的信笺。 “这只鸟为什么又回来了?” 苏拂将长途跋涉的信使放回了笼子里,给它添上水和口粮,倚着门框道:“夏洛克,麻烦你对卷卷友好一点。” “多么愚蠢的名字”他忽然合上电脑,抬头,目光明亮,以一种夸张而惊叹的语气道,“约翰逊,迈克尔·史密斯他们的都是孤儿!戴维斯不是,可是为什么——苏,我们需要知道戴维斯成年之前的住处!” “等等,你先告诉我,约翰逊和戴维斯是谁?” “尸体!苏,他们是尸体——苏格兰场到现在也没有确定他们的姓名和身份,可是多么简单,看看近期失踪人口完全就可以断定——你还曾拍过他们死亡现场的照片!” “孤儿院的死者啊”苏拂叹气,“死者——嗯?你说他们也是孤儿?” 夏洛克重新打开电脑转过来推在苏拂面前:“真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都是孤儿这一点——”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丝毫的高兴成分。 苏拂的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是夏洛克检索出的各种密密麻麻的信息陈列——近期伦敦爆出来的失踪人口信息,他所确定的死者的范围,剔除出去好几个之后所留下的——亚瑟·约翰逊或者以及哈里·戴维斯在中学里的违规记录c成年之后为了找工作投递出去的简历c脸书推特等社交账号c甚至是发表在公开论坛上的留言评论,他们留下的一切信息痕迹。 他再根据这些零碎杂乱的痕迹推理出完整的信息链,然后借以确定那三个死去的人曾经的经历和身份。 “你确定是这两个人?” “我确定——”夏洛克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我不管你忙不忙亚瑟·约翰逊和哈里·戴维斯,孤儿院的尸体,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只有苏格兰场查不出来,哦雷斯垂德,相信我——你会被调查结果吓一跳的!” 他挂了电话依旧兴奋的在原地踱来踱去,一会儿去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一阵子,一会儿蜷在沙发上闭眼发神经,苏拂瞥了一眼他电脑屏幕上乱七八糟的数据流,由衷而默然的对夏洛克·福尔摩斯和麦考夫·福尔摩斯俩兄弟表示了五体投地的敬佩之情。 都是神人,都要上天啊! “哦苏,如果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就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拜访格罗斯女士。” 翌日。 早上八点夏洛克和苏拂就出门前往兰克特社区。 格罗斯女士年过半百,她的手上戴着素净的守贞戒指,据夏洛克从档案局里拿出来的资料记载,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安德烈亚孤儿院帮工,一直到成为这里的院长,一直到孤儿院被划为待拆建筑。 一生都献给了慈善事业,和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在格罗斯女士开门接待他们进去的那一刻,夏洛克就开启了全英国最佳青年演员模式,苏拂觉得大英政府绝对欠他一个奥斯卡。 “亲爱的格罗斯女士——早上好,叨扰您了。” 也许是一直和孩子打交道的缘故,格罗斯女士尽管长着鹰钩鼻和严肃的方下巴,头发也梳成一个紧致的髻,但是她笑起来十分和蔼,看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眼里也泛着柔和的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8.第 58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卧室门依旧虚掩着, 因为她总是担心又收割者半夜入侵, 害怕自己再开门来不及拯救大侦探的脑子。 她半死不活的打着呵欠进了厨房,刚拿起水瓶和杯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苏拂握着水瓶的手力度一紧, 然后缓缓转身, 看见夏洛克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黑夜里幽深的眼瞳泛起凝重的暗金色泽,和冷静而洞悉的目光。 她道:“我在修仙。” 夏洛克:“什么?” 苏拂:“一种古老的东方修炼方式, 建议你也尝试一下——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我在思考。” 她无语的倒了一杯凉水一气灌下去:“那你继续思考吧, 我先回去睡觉了。” 刚走了两步,她就听见夏洛克再出声:“阿玛兰妲是谁?” 苏拂站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我刚才喊了这个名字?” 夏洛克难得的语速缓缓道:“声音凄厉, 情绪惊恐——噩梦。” “是。”苏拂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胡乱的扯了扯睡衣本就很松垮的领子,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在心头,抵住喉咙,拖着她一直下坠, 下坠, 直到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艰涩的开口:“阿玛兰妲是我的朋友, 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过世的朋友, 先强调‘朋友’再说明‘去世’, 显然在情绪上抵触她的死亡, 你很看重和她的友谊, 说到她的名字时略微停顿,下意识皱眉——她的死和你有关?” 苏拂却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似的,几乎自言自语道:“我梦见我被杀了。” “ell,”夏洛克声音干巴巴的道,“毫无意义的梦境,大多数人在梦里都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死,显然你也不例外。” “也许。”苏拂苦笑,难受的揉了揉自己的喉咙,走回了卧室。 “晚安,夏洛克。” “晚安。” 一一 她一直睁眼到天亮。 夜里睡不着的人,白天多多少少总有什么逃避掩饰的东西,白天解不开的结,留在黑夜里慢慢耗。(注1) 然而耗去的只是无谓的时间,惊不起眼下平淡岁月的涟漪,难以挽回过去深重的遗憾。 晨曦光影透过浅色窗帘投射在她脸上。 外面的会客厅里传来一阵诡异的似乎是电焊的声音。 苏拂扯着嗓子喊:“夏洛克,你在干什么!” 得来夏洛克拉长了声音的回答:“b一rg——” 他无聊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此间社会安定天下太平,并没有夏洛克天天企盼发生的爆炸案之类,他从卧室躺尸到客厅,如同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这一个多星期里,麦考夫来过一次,却并没有带来什么消息,他只是因为要离开伦敦去一趟北爱尔兰,顺路过来瞅一眼夏洛克。 打破这无味平静的是这天中午雷斯垂德探长的到访。 他来的时候苏拂依旧在研究黑魔法,夏洛克在餐桌上进行某项化学实验,酒精灯食管三角瓶容量瓶摆满了桌子,旁边还有半盘早上苏拂做的葱花饼。 “苏——我早上写的实验数据呢?” 苏拂翻过一页书,道:“左边书架第三列第二十九张。” 雷斯垂德探长看着比平常干净整洁了一万倍的会客厅,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玄幻。 “嘿夏洛克,”他走到餐桌前,“我这里有一件案子——” 夏洛克抬头:“说来听听。” “一位女士的丈夫失踪了” “他也许被洞穴妖精带走了。” 夏洛克继续低头做实验。 苏拂给雷斯垂德探长倒了杯茶,悄声道:“这种简单的失踪事件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肯定不会管的” “好吧,”雷斯垂德探长有些无奈,啜了两口茶,匆匆的离开了贝克街。 他刚一走,夏洛克就扔下了手中的试管,蹲在茶几前将近几天的早报挨着翻了一遍。 “放整齐。”苏拂在书后面瓮声瓮气道。 “苏——你能不能认真的看你的《奥德赛》,虽然我并不认为它有任何值得阅读的价值。” 苏拂扔下被施了魔法变成《奥德赛》的黑魔法书籍,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报纸,问:“找到什么了?” “多无聊,一个出轨的男人和一个悲惨的女人,”夏洛克坐在沙发上挠着自己的卷毛,“只有苏格兰场那群傻瓜才会觉的这样的案子难以捉摸。” “哦,我也觉得挺难的。” “真羡慕你这样的普通人,脑子迟钝思维缓慢,一点也不用为生活的无聊而焦急。” 苏拂凉凉的看他一眼,心想,真羡慕你这样的麻瓜,对某些领域一无所知,一点也不用为黑魔王超凡脱俗的日记而困惑。 说起日记,邓布利多的回信里答复了她的猜测,他似乎有一些想法,但是也只是停留在想法阶段,并没有证据去佐证。 又过了几天。 苏拂出门买菜的途中,终于再一次察觉了某只收割者的动静。 她跟着能量波动一路越走越觉得不对,等到她看见熟悉的街牌时忽然眼瞳一缩,拔腿跑过大半条街回到221号,甩开门上楼,然后看见夏洛克和麦考夫面对面坐着,翘着一模一样的二郎腿,一个惯常的优雅假笑,另一个惯常的不耐烦嘲讽。 苏拂跑的太急,气喘吁吁像一条被日光曝晒的沙皮狗,天知道自从会了幻影移形,她就很少这么跑过了。 她扶着门框,低头喘气。 “苏,你为什么如此——”夏洛克歪头,似乎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苏拂过去朝麦考夫招手示意,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暂时留一下行不行?”她问麦考夫。 “怎么?”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她咕哝着,喝了几口水,转身再次下楼。 夏洛克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起来,麦考夫看着一眼楼梯口,道:“ell,女孩子总是有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他说着握住了立在沙发边的黑伞。 一一 苏拂没想到她会再次遇到那个叫莉莲·惠斯特的女人。 她坐在贝克街中间的那家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一直在向窗外张望,看见苏拂的时候惊愕而腼腆的笑了。 苏拂推门进去坐在了她对面。 是的,没错,她身上依旧是收割者的能量气息波动,但是她是个人类。 “没想到还能再次相见,真是太好了。” “我住在这里,”苏拂指了指窗外,“221号。” “221号!”莉莲似乎惊讶又有些让人看不透的欣喜。 “221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苏拂不动声色的问。 “不没有,只是只是我家也是221号呢,”莉莲沉默的笑了一下,“这真是非常有缘”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去看苏拂的神色,苏拂却倏然站了起来,丢下一句“留在这里别动”,然后飞奔出了咖啡店。 她将包裹的纸拆开,露出里面曾经被蛇怪毒液浸透的日记本,中央一个狰狞的黑窟窿,散发着淡淡的腥臭气息。 “现在那个所谓的黑魔王映像已经不在了,想必你已经知道,那几个冲动而又无脑的格兰芬多” 苏拂将那本年代久远的日记翻开,干脆的纸页上没有任何字迹,她顺手拿过羽毛笔划了一道,墨绿色的墨水氤氲在暗色纸页上,渐渐成了一片模糊污浊的痕迹。 “已经失效了,”她道,“邓布利多拿这个给我也没什么用,他都研究不出什么,更何况我?” 西弗勒斯眉头下沉,带着他惯有的嘲讽,似笑非笑:“他一向看重你,毕竟凤凰社里的斯莱特林可不多。” “你也算一个,”苏拂说道,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将日记本放进去,“我尽量,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里德尔留这本日记的用意在哪里?” “总不会是为了去倾听一个红头发傻丫头的无聊心事。” “西弗勒斯你别这样,”苏拂笑道,“你不能对一个一年级的小姑娘抱有任何期待可能性,更何况十六岁的汤姆有颜有腿善解人意,就是有些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0.1234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一个人, 或者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长着人身体的怪物,脖颈之上本该长着头颅地方劈出一个四分五裂的口子, 就像是脑袋开成了一朵巨大的, 恶心的花, 每一花瓣上都肉瘤滚动, 利齿粘着恶臭的涎水和血沫, 内里伸出猩红诡异的触手, 章鱼般舞动着,而每一触手的底端, 都生出一个突兀的, 疯狂转动的眼珠子。 地上扔着残破的肢体碎肉。 苏拂后退一步。 那怪物缓缓转身,食人花一般的头颅一开一合, 声音嗡嗡:“人类?” 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的顺着它的一整排尖牙流淌下去。 “pr一teg一 (盔甲护身)!” “碰!” 两只黏糊糊的触手重重的撞在了盔甲咒上,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她后退几步,她贴墙躲开另外一只首端化成刀刃触手——“sectusepra(神锋无影)!” 三只触瞬间被切割成长短不一的好几段, 但是紧接着又有新的触手不断涌上来, 苏拂的魔杖几秒之内炸出去无数道魔咒的光弧, 其中不乏不可饶恕咒, 不幸的是死咒并没有打中,有两道钻心咒穿过了怪物的身体,它竟然只是痉挛了几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新的伤害。 苏拂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玩意儿!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这怪物可以远程作战, 她不行, 她几乎被那些诡异的触手逼得只有退的份, 平常的魔咒在它身上效果减轻了好几倍。 辟出最后一道没有的打中的阿瓦达索命咒之后,她的手指魔杖间徐徐腾起猩红色火焰,那火焰缠绕着她的魔杖,迎风生长,她大力一挥——火焰刹那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她的魔杖尖上飞出去,张开热浪沸腾的大嘴,一口将怪物吞噬而进。 妖异的火焰逐渐熄灭,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甚至连地上的血迹和尸体都焚烧的一干二净,不留任何痕迹。 苏拂缓缓的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她后退两步走出巷子,却再次驻足,因为前方月影之下,平房边的蒿草丛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刚才战斗中苏拂无瑕观察,而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下午,乃至晚上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是刚才那只怪物的同类!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丛草里,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他”声音僵硬平板的开口:“你杀了它。” 苏拂警惕的捏紧魔杖。问了一个几乎不怎么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是了,如果它这个样子走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想到它是一个残忍嗜血的吃人怪物。 等等,它刚才说——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苏拂眸光微沉,遽然抬起魔杖——“legilins(摄神取念)!” 一道模糊的白光闪过,无数道影像胶片电影般涌入她的脑海,但是也是这瞬息之间,那“男人”的头部忽然如被刀切般,斜而平直的错开几条裂缝,紧接着,他的头颅就好像刚削开的苹果皮散落般旋转拉扯成一长条,白红诡谲色彩,中间两颗眼睛,脖子上和方才被厉火焚烧的怪物一样,伸出两条粗壮猩红的触手,前端化作尖刀模样。 触手瞬间抵达苏拂面前,她只来得及侧身——“嗤”一声,利刃毫无障碍的,穿过了她的肩膀。 “sectusepra(神锋无影)!” 那条触手来不及收回就被斩断成几截,与此同时,苏拂幻影移形。 身上带伤,她移动不远,分三次才回到自己的公寓,于是她的热血洒满了家的途中,得亏她挑的都是基本不会有人的地方走。 等回到家时整个左手臂已经不能动弹,她靠着墙坐在玄关口,挥动魔杖。 一道银蓝色的光华从她的魔杖尖喷涌而出,仿佛深夜寂静的银月,或者跳动的精灵之火,凝聚成某个大型动物的形状,它昂首哮月,围着苏拂转了两圈,然后朝着她魔杖所指的方向奔袭出去。 压花玻璃窗被人从里面的推开,伸出一只苍老修长的手,他手指一招,那只银色的动物跨进窗栏,神气活现的抖了抖颈毛。 一只巨大的纽芬兰白狼。 白狼利齿锋锐的嘴一张一合,传来苏拂低哑疲倦的声音:“我找到那起碎尸案的凶手了,马上就过来,请您不要离开,另外我需要冥想盆,希望您没有把它借出去。” 邓布利多坐在书桌之后,半月形的眼镜片上映照出他湛蓝的眼瞳,和前方地毯上正在消散的守护神。 西弗勒斯·斯内普推门而入。 “抱歉校长,”他的脚步非常匆忙,“我刚才看见——” “苏的守护神,”邓布利多从椅子上站起来,“它带来消息,她找到凶手了,但是她本可以直接过来,所以似乎——我猜测——她受伤了。” 一一 “这什么鬼玩意儿”苏拂将那截插在她肩膀上的触手拔出来,带动了稍微凝固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她用飞来咒召来白鲜滴在伤口上,简单的包扎一番之后才仔细的打量扔在地上的怪物触手。 它已经完全枯萎,前端的尖刀也缩了回去,看上去像是风干了几百年,成色非常具有历史意义的腊肉,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苏拂用魔杖戳了戳,然后变出一个玻璃瓶子将它装了进去。 她起身稍微理了一下头发,从柜子深处拽出一件黑色的巫师袍套上,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 深夜幽静无声,苏拂的因为战斗和伤势,脚步微沉重,头蓬的下摆拍打着脚踝没过露汽很重的杂草,她一路走到村子尽头,看见了一盏蓝莹莹的灯。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说你很快会过来。” 苏拂收起魔杖:“抱歉,出了点意外。” “你受伤了?” “嗯?”苏拂挑眉,“我的脚步声?脸色?左臂僵硬?血腥味?” 西弗勒斯露出疑惑的神情:“你在说什么?” 苏拂:“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的?” “邓布利多的猜测。” 苏拂:“” 我他妈真的以为全世界都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所以你真的受伤了吗?” “一点轻伤,”苏拂无所谓道,“已经处理过了。” 西弗勒斯用魔杖在大门锁链上敲了几下,黑色的大门应声而开。 “你是不是又没有用愈合咒?”他了然而讥诮的问。 苏拂略有些尴尬:“那啥,不严重啊哈哈哈。” “有个精通黑魔法的女巫活了几十年却还不会念愈合咒,”西弗勒斯冷冷道,“这真是自梅林诞生以来最大的笑话。” “只是不太熟练好吗?”苏拂大声反驳,并立即转移话题,“邓布利多是怎么猜到我受伤了的?” 西弗勒斯眼神讥诮,仿佛在说,你转移话题的方法真不高明。 苏拂继续打哈哈:“不管他怎么猜到的,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哪怕他和你素未谋面,只要他站在你面前,就能推测出你的生平事迹和近期活动。” “你确定他没有使用摄魂咒或者他本身不是一个摄念者?” “当然,”苏拂耸肩,“他是个普通人。” 西弗勒斯微微停住脚步,皱眉:“麻瓜?这不可能。” 苏拂不置可否,再没有见过夏洛克·福尔摩斯之前,你永远不会相信他,见了他之后,你开始不相信这个世界。 说话间到了八楼,不等他们说口令,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口的石头怪兽已经自己跳开,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两半,螺旋梯子往上传来邓布利多洪亮悠长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 苏拂轻巧的跳上去,邓布利多提醒:“慢点苏,或许你需要庞弗雷夫人,但是她现在并不在学校。” “说起来西弗勒斯你竟然在学校?”苏拂转身道,“我还以为你会回家” “我必须提前制作出第一批狼一毒药剂,”西弗勒斯唇角抹开惯有的嘲讽笑容,“以备不时之需。” “好吧,”苏拂转回去,“不介意的话,教授,请给我一个‘愈合如初’。” 邓布利多愉快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你对这个咒语依旧不熟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1.3920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道:“ell, 我可是高功能反社会。” “好了, 现在就去现场,”他一把拽过风衣和手套, “苏格兰场肯定已经等不及了!” 苏拂慢悠悠的反驳:“是你等不及了才对。” 他大步跨到门口拉开门,刚迈出去第一步又回头:“苏, 你为什么不走?” 苏拂窝在沙发上:“我又不是侦探,去干什么?” “一h——是你说过,”夏洛克顺手将她拽起来,“我出门去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你——” “好吧, 去就去,出去见见人也好,反正死人活人都是人,没什么区别”苏拂念叨着,心想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成千上万的谎去圆, 真他妈气。 她换了鞋, 披上大衣,夏洛克已经“蹬蹬蹬”的下楼出门, 在路边挥手:“taxi——” 一一 案发现场有些偏僻。 刚规划出去的待开发区, 虽然距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因为开发而将所有住户都迁移,因此此地渺无人迹。 剩余的几栋孤零零的没有拆除房子边,小花园里杂乱的蒿草肆意生长, 原本精心种植的玫瑰乱舞纠缠, 娇艳的花瓣上, 沾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干涸的血迹。 “死者身份?” “只知道姓名,其他还在查证” 多诺万警佐明显对于夏洛克的到来不是很欢迎,他正在检查尸体,苏拂端正的站在旁边吹风,一点低头给他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你和那个怪胎——抱歉,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 苏拂愣了一下才回头:“你问我吗?” “当然,”多诺万警佐耸肩,“上次在莫妮顿小区你也跟着去了现场” “我”苏拂本来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但是她忽然想起前世看神夏时,夏洛克似乎说过自己不需要朋友,她摇了摇头,只好改口,“我是他的室友。” “室友?这么说你们在同居?” 苏拂顿时觉得自己很牙疼,这句话明显很有歧义,但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耐心的解释:“只是合租——” 但是显然多诺万警佐并不听解释,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天哪,怪胎竟然会有女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他的?” 苏拂继续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们甚至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 苏拂:“” 说出来你可能——不,你肯定不信,我穿长风衣只是因为好藏魔杖,方便我随时随地来一波阿瓦达。 “苏,”夏洛克站起身,回头道,“你不来看看吗?” “我对这位年轻美丽但是英年早逝的女士表示沉痛的哀悼——” “雷斯垂德,麻烦给她医用手套。” 探长从旁边的车里拽过一双一次性医用手套递给苏拂,苏拂接过来:“好吧,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她蹲下身,“还要我再看一遍?” 她说着拉起仰躺在地上的女尸的手臂。 被害人二十五岁上下,标准日耳曼人种,金发碧眼儿,打扮的很时髦漂亮,但是她的头颅左侧曾遭受重击,眼睛以上截止太阳穴的地方呈现放射状骨碎裂,皮肤完全裂开剥离,失血量较大,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创口,定性为致命伤。 苏拂看了一会儿,将被害人的衣服领子拉好,掏出手机按了一阵,才抬头道:“夏洛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ll,”夏洛克的声音很低,几乎都是鼻音,“我需要整理我的思路——说说看,你的观察。” 苏拂脱去医用手套,抬头道:“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学历不高,生前可能从事酒店女招待职业,工资低,贫穷,在被杀害之前几个小时曾经去过酒吧,有吸食大/麻的前科,但是近期找到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至少是四星级酒店,”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的口袋里装的压花纸巾,只有四星级以上酒店才会提供。” 雷斯垂德皱眉:“可是,如果她是住在这家酒店里呢?难道住客不会携带酒店的压花纸巾吗?” “她是个服务员,”苏拂道,“小腿肌肉突出且强健,说明她长时间站立,脚后跟有轻微变形,这是长期穿高跟鞋的结果,皮肤白皙没有任何晒痕,室内工作,画着浓妆但是手指甲却没有任何装饰且修剪整齐,头发虽然披着但是发蜡痕迹很严重,说明她曾经长时间将头发挽起以至于她不得不涂抹大量发蜡来消除头发上的褶痕,因为服务工作要求着装和打扮必须得体,一般的酒店对服务员的要求不会这么严格,如果是四星级酒店的话就说的通了,但是就她的经济状况而言,肯定住不起。” 多诺万警佐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她很贫穷,明明她的裙子是名牌——” “一h——女人显然更为了解女人,”夏洛克语气略有些夸张的道,“她的裙子是名牌没错,但是这肯定是她勾搭的那位有妇之夫送给她的——是的,不是男朋友,是情夫。 她并不喜欢这个样式,因此才会穿着它去酒吧里嗨,即使裙摆上沾了廉价的威士忌和糖果浆汁也在所不惜苏,她不是有吸食大/麻的前科,而是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我猜她高中都没有毕业,因为她甚至连‘亚力克西斯’这个名字都拼错了三次也没有写对——对,就在她左手背上,很可能是酒吧里一个看对眼的帅哥” 他换了个方向站着,那里可以更清楚的看见死者的脸颊:“连一个轻易搭讪的陌生男人都要留联系方式,显然她对自己情夫的感情并不忠诚,只是看中了他的钱财,这是一个贪慕虚荣的拜金女人另外顺便说一句,她的戒指并不是红宝石而是普通高型锆石,有哪个富裕的女孩会用一件廉价的首饰搭配名牌衣服?” “是”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阿安,安西娅。” “假名,”苏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已经被缉捕归案,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说!” “你们,你们是谁?”亚力克西斯从意图从凳子上站起来,“科尔!你他妈带了什么人来找老子!” 苏拂按住他的肩膀,微笑:“你觉得我们是谁?” 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变个证件之类的拿出来装逼,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在亚力克西斯面前一晃,笑得又假又敷衍:“你觉得呢?” 亚力克西斯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他立即道:“是她,是她邀请我去她家里玩,还说——” “地址。” “什么——啊,哦,”他忙不迭的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扒拉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便签,“东区肯林特唐德后街,三十,三十三号。” 苏拂眼角一瞥,顺手便将那张便签抽了过来:“反正你以后也用不到了,不如就给我吧。” 说着她和夏洛克一起走出了昏暗的小酒吧。 亚力克西斯一脸懵逼的看向了科尔,科尔却只是向他耸耸肩:“夏洛克一向这样,但是他能帮你摆脱入室盗窃的嫌疑,这就够了,不是吗?” 夜幕降临。 “先去吃饭吧?”苏拂问,“然后再过去东区?” “回家,”夏洛克拢上风衣领子,“我敢保证苏格兰场那群愚蠢的警探们依旧没有确定瑟琳娜·亚克的地址,我们不用着急。” “还是过去吧,真相这东西越早水落石出越好。” 一一 东区。 简单的解决了晚餐,苏拂和夏洛克按照亚力克西斯便签上的地址找到了瑟琳娜·亚克的住处。 相较于繁华富裕的西区,东区就要稍显逊色,瑟琳娜·亚克住在这里当然符合她的经济能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2.9302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夏洛克并不为所动, 甚至连姿势神情都没有变化分毫。 苏拂保持着眯眼的笑意, 就这样看着他。 他也看着苏拂。 一直到赫德森太太上楼来问他们要不要吃午饭,一上来就看见俩人一边一个坐在沙发上“深情对视”, 惊恐的以为两个人才见面半天就擦出了什么火花, 下一秒就要唱出来“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苏拂连忙正襟危坐, 双手搁于膝头, 神情高贵冷艳,瞥一眼卷毛, 先声夺人:“你瞅啥?” 夏洛克:“” “孩子们,你们需要一点曲奇饼干吗?”赫德森太太探头问道。 夏洛克道:“一杯清咖啡, 两块糖谢谢。” 赫德森太太将茶盘和饼干放在茶几上:“现在不是喝咖啡的时候, 而且我不是保姆!” 夏洛克不置可否, 伸手拿起曲奇饼,咔擦咔擦一口一个吃掉。 苏拂盯着他的手, 冷冷道:“你没有洗手。” 夏洛克:“得了吧弗兰克——” 苏拂:“你没有洗手。” 她说着站起身抱住夏洛克的胳膊使劲将他从沙发上往起拖:“洗手——” 夏洛克不为所动。 苏拂神经质的从盥洗室里拿了湿纸巾,硬是要夏洛克擦手,两人僵持不下, 最后赫德森太太摇了摇头,干脆将曲奇饼端走了。 夏洛克大声抱怨:“哦弗兰克,该死的强迫症!你应该去看精神病医生而不是在这里逼我洗手。” 苏拂看了一眼钟表大步跨过去进了厨房, “这个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患有焦虑障碍,按照你的说法, 那他们岂不是全都是蛇精病?” “一群长着生锈小脑瓜的可怜金鱼, 是不是精神病有什么区别?” 苏拂:“我放弃和你争论——你平常中午怎么吃饭的?” “咖啡。” “据我所知你作为一个碳基生物光靠咖啡并不足以维持基本生命。” “一h, 令人震惊,你竟然还知道碳基生物,我以为你这个研究所谓人类传播行为发生发展规律与社会关系的社会科学——如果这也能称之为科学的话——的娱乐记者不会对任何生物学知识感兴趣。” “哟呵,”苏拂从冰箱里取出意大利面,“大兄弟你的传播学概念背的很溜嘛——中午就吃番茄牛腩意大利面,这个瓶子里是番茄酱吗?” 她说着拧开一个玻璃瓶,然后差点直接把瓶子扔出去:“我擦这什么鬼玩意儿!” 夏洛克从沙发背后探出头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道:“眼珠,专程从约克郡带回来的,为了观察人类的瞳孔在零下五摄氏度到十摄氏度的收缩程度区别。” “这个世界上卖化学仪器的厂商都死完了吗?你要用番茄酱瓶子装眼珠?” 苏拂无语的将眼珠瓶子塞了回去,自言自语:“这样的话就干脆只吃白面算了” 于是她煮了一锅嗯,清汤挂面。 然后坐在餐桌前,夏洛克盯着盘子里白生生的面条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此类吃法,而苏拂在他沉重的目光中,坦然自若的吃完了白面条。 中午她去了一趟超市,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买完所有得生活必需品和食材,然后回到贝克街,夏洛克并没有被收割者吞了脑子。 她实在不敢把食材和那些什么眼珠子,浓硫酸溶液之类的东西放在同一个冰箱里,于是干脆打电话到电器店里,要他们送一个小冰箱过来。 食材放好之后她叮嘱夏洛克:“千万不要把你的试验品放进这个冰箱,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喝到眼珠炖脑髓汤。” 自己做饭是她延续了许多年的习惯,前世独居也是,一直到重生之后,从来不曾改变过。 夏洛克倚在门框边,因为身材颀长所以遮下一大片阴影,他沉静的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早上的问题。” 苏拂思考了一瞬才想起他问的是自己为什么要搬到贝克街来住,她站起身,擦手,垂着的眸子轻掠扬起,微笑道:“其实我早上没有说谎,我来贝克街就是因为你啊,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唇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毫无诚意道:“哇,我好荣幸。” 苏拂抱起手臂倚在他对面,轻笑:“你还记得我借给你伞那天晚上说的话吗?” 夏洛克:“我为什么要记住一堆废话。” 苏拂一点也不介意的继续道:“我说,我去凶杀案现场是为了给我的悬疑小说家朋友拍写作素材,其实我没有什么悬疑小说家朋友,我是去给自己找写作素材,佐伊·谢尔是我的笔名,我不仅是一个娱乐记者,还是一个写作者,衷爱悬疑侦探题材,在出版界小有名气——” 她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所以我说的没错,我搬来贝克街也是为了寻找新的素材,毕竟还有什么比一个聪明卓绝的侦探更能刺激灵感的呢,你说对吗,福尔摩斯先生?” 一个人,或者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长着人身体的怪物,脖颈之上本该长着头颅地方劈出一个四分五裂的口子,就像是脑袋开成了一朵巨大的,恶心的花,每一花瓣上都肉瘤滚动,利齿粘着恶臭的涎水和血沫,内里伸出猩红诡异的触手,章鱼般舞动着,而每一触手的底端,都生出一个突兀的,疯狂转动的眼珠子。 地上扔着残破的肢体碎肉。 苏拂后退一步。 那怪物缓缓转身,食人花一般的头颅一开一合,声音嗡嗡:“人类?” 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的顺着它的一整排尖牙流淌下去。 “pr一teg一 (盔甲护身)!” “碰!” 两只黏糊糊的触手重重的撞在了盔甲咒上,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她后退几步,她贴墙躲开另外一只首端化成刀刃触手——“sectusepra(神锋无影)!” 三只触瞬间被切割成长短不一的好几段,但是紧接着又有新的触手不断涌上来,苏拂的魔杖几秒之内炸出去无数道魔咒的光弧,其中不乏不可饶恕咒,不幸的是死咒并没有打中,有两道钻心咒穿过了怪物的身体,它竟然只是痉挛了几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新的伤害。 苏拂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玩意儿!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这怪物可以远程作战,她不行,她几乎被那些诡异的触手逼得只有退的份,平常的魔咒在它身上效果减轻了好几倍。 辟出最后一道没有的打中的阿瓦达索命咒之后,她的手指魔杖间徐徐腾起猩红色火焰,那火焰缠绕着她的魔杖,迎风生长,她大力一挥——火焰刹那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她的魔杖尖上飞出去,张开热浪沸腾的大嘴,一口将怪物吞噬而进。 妖异的火焰逐渐熄灭,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甚至连地上的血迹和尸体都焚烧的一干二净,不留任何痕迹。 苏拂缓缓的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她后退两步走出巷子,却再次驻足,因为前方月影之下,平房边的蒿草丛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刚才战斗中苏拂无瑕观察,而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下午,乃至晚上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是刚才那只怪物的同类!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丛草里,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他”声音僵硬平板的开口:“你杀了它。” 苏拂警惕的捏紧魔杖。问了一个几乎不怎么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是了,如果它这个样子走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想到它是一个残忍嗜血的吃人怪物。 等等,它刚才说——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苏拂眸光微沉,遽然抬起魔杖——“legilins(摄神取念)!” 一道模糊的白光闪过,无数道影像胶片电影般涌入她的脑海,但是也是这瞬息之间,那“男人”的头部忽然如被刀切般,斜而平直的错开几条裂缝,紧接着,他的头颅就好像刚削开的苹果皮散落般旋转拉扯成一长条,白红诡谲色彩,中间两颗眼睛,脖子上和方才被厉火焚烧的怪物一样,伸出两条粗壮猩红的触手,前端化作尖刀模样。 触手瞬间抵达苏拂面前,她只来得及侧身——“嗤”一声,利刃毫无障碍的,穿过了她的肩膀。 “sectusepra(神锋无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6.8291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夏洛克得意洋洋的道:“当然是看见的, 我前几天就来过,亨特专程带我来的。” “那, 那您请进, ”工作人员唯唯诺诺,并立即换了讨好的笑容, “您慢走, 慢走” 夏洛克冷笑着哼了一声,拉着苏拂进到了帐篷里。 苏拂问:“你怎么知道他——” 夏洛克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语速极快的道:“他的裤子后面沾着一根草叶, 膝盖和大腿上都有一些泥点子,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来, 小腿以下却没有,他当时穿着雨鞋,衬衣侧有一道手掌宽的污渍和未干的水渍, 应该是他拉水管时不小心蹭上去的, 指甲里有铁锈, 手指上还留着阀门靠出来的痕迹,如果是他自己家里的草坪, 肯定在浇水过后会换掉衣服, 但是他没有,而是稍微做了整理就过来工作, 说明很紧急, 一个检票的招待却要匆忙的去浇草坪?不是被强迫的还会是什么——” 他牵动着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是不是还需要向你解释我为什么知道他的老板叫亨特?” “这倒不用, ”苏拂笑, “门口写着呢,‘亨特大马戏’” 帐篷里这个时候一个人也没有,表演台和周围的座椅都安静沉寂着,夏洛克快步绕到后台,非常小心的进去——这里也没有人。 笼子里的动物懒洋洋的趴着,时不时的喷个响鼻,甩甩尾巴驱散身上的虱子,瞪着大而懵懂的眼睛盯着此时的两个闯入者。 “怎么会没人?”夏洛克呢喃,走过狮笼,又将目光投向了旁边闭目养神的两只豹子和一个封闭的水箱。 “夏洛克,这里。”苏拂轻轻叫了他一声。 他快步走过去,看见一个相对低矮的笼子里,盘踞着一条碗口粗,三四米长的深紫色的大蛇。 它菱形的瞳孔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时不时“嘶嘶”吞吐的蛇信令人毛骨悚然。 苏拂蹲下身去看它,蟒蛇无所畏惧的用扁平的头撞了撞笼子栏杆,她没有动比纳吉尼长得丑多了,她心想。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一片动物嘈杂响声里忽然出现了另外的声音,夏洛克和苏拂同时抬头。 那是一个矮个子的金发男人,他身材瘦小,鼻梁塌陷,穿着滑稽的马戏表演服,却明显嫌大,这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极其不协调起来。 夏洛克站起身,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飞速的道:“骨骼发育不全,应该幼时营养不良所致,行走时步伐拖沓,畏畏缩缩,因为你经常受到欺负。刚从热带过来,显然这是因为马戏团刚去印度巡演的缘故,手背上有孔洞形伤疤,并排两个,边沿紫黑,要么受伤当时没有护理好,要么导致创口的东西有毒——蛇咬伤。” 他语速实在太快,快到有些音节直接模糊的带过去,他锐利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在眼前这个矮个子男人身上每挑一处,都收集到无数细密的信息。 “肩膀高度不一,显然右肩经常负重,”夏洛克的眼睛几乎没有幅度的偏移看向旁边的笼子,“这条蛇经常盘踞在你的肩膀上——黑眼圈很深,至少有三天晚上没有休息好,鞋边有脱胶,新口,曾泡在水里行走过很长一段时间,脖颈处有刮伤,不规则利器导致,最有可能的是玻璃渣珀斯·科利尔,最近带着你的小伙伴杀人杀的开心吗?” 矮个子男人惊的后腿几步,按住手边一只鸵鸟的笼子栏杆,语无伦次道:“你——你,你是谁?你在胡说,我是,我怎么——” “你因为幼年时在安德烈亚孤儿院经常受到欺负而没有能力反抗,所以很早就离开了孤儿院,之后进了马戏团工作,但是由于先天身材缘故依旧经常说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所以这次马戏团巡演到伦敦之后你费尽心思打听到孤儿院曾经对你施暴过的人的踪迹,你发现亚瑟·约翰逊和哈里·戴维斯和另外一个人还留在伦敦,所以将他们骗出来用某种方式——” “闭嘴!” 珀斯·科利尔忽然恶狠狠的吼了一句:“你没有任何证据,不能随便定我的罪!” 他后退两步,转身就要往出跑,夏洛克两步上前去攫住他的肩膀,不想这人虽然瘦小,却异常的灵活,他一矮身就从夏洛克的腋下钻了过去,然后立即滚到了一个水箱后面。 苏拂眼疾手快的抄起旁边的撬棍扔给夏洛克,然后拔下自己衣服上细长的胸针插入蛇笼子上的锁孔,两下捣坏了锁芯,才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 缩在水箱背后的科利尔忽然短促而尖利的笑了一声。 苏拂皱眉。 而就在夏洛克提着撬棍要绕过水箱的时候,水箱一侧忽然“哐”一声砸在地上,锁链碰撞之间水流飞湍,巨大的冲击力顿时将他冲的后退开去。 “小心——” 苏拂最后一个音节犹在舌尖盘桓,水花里忽然就探出一张巨大而獠牙排布的嘴。 科利尔吹了一声口哨,那只凶残的爬行动物立即淌着水流爬过去,笨重的尾巴一扫,水箱侧盖子直接撇到了一边。 那是一条三米多长的鳄鱼。 它丑陋的身体表面好像变质的豆皮,突兀的眼珠子暴戾而冰冷,这只动物一点也不好惹。 夏洛克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周围都是笼子而绕不过鳄鱼,更何况这只鳄鱼似乎还处于狂躁状态,铁灰色疙瘩遍布的尾巴一通乱扫,有的笼子被它打翻,各种乱七八糟的动物叫声此起彼伏。 “嘿!伙计,好好享受吧!” 科利尔病态而得意的大笑出声,然后利索的跳过水箱,朝着门口跑去。 夏洛克咒骂了一句,苏拂还在寻找和鳄鱼搏斗的工具,那只鳄鱼忽然竖起扁平的头颅,强有力的鳄张开冲着夏洛克扑了过去! 苏拂保持着眯眼的笑意,就这样看着他。 他也看着苏拂。 一直到赫德森太太上楼来问他们要不要吃午饭,一上来就看见俩人一边一个坐在沙发上“深情对视”,惊恐的以为两个人才见面半天就擦出了什么火花,下一秒就要唱出来“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苏拂连忙正襟危坐,双手搁于膝头,神情高贵冷艳,瞥一眼卷毛,先声夺人:“你瞅啥?” 夏洛克:“” “孩子们,你们需要一点曲奇饼干吗?”赫德森太太探头问道。 夏洛克道:“一杯清咖啡,两块糖谢谢。” 赫德森太太将茶盘和饼干放在茶几上:“现在不是喝咖啡的时候,而且我不是保姆!” 夏洛克不置可否,伸手拿起曲奇饼,咔擦咔擦一口一个吃掉。 苏拂盯着他的手,冷冷道:“你没有洗手。” 夏洛克:“得了吧弗兰克——” 苏拂:“你没有洗手。” 她说着站起身抱住夏洛克的胳膊使劲将他从沙发上往起拖:“洗手——” 夏洛克不为所动。 苏拂神经质的从盥洗室里拿了湿纸巾,硬是要夏洛克擦手,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赫德森太太摇了摇头,干脆将曲奇饼端走了。 夏洛克大声抱怨:“哦弗兰克,该死的强迫症!你应该去看精神病医生而不是在这里逼我洗手。” 苏拂看了一眼钟表大步跨过去进了厨房,“这个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患有焦虑障碍,按照你的说法,那他们岂不是全都是蛇精病?” “一群长着生锈小脑瓜的可怜金鱼,是不是精神病有什么区别?” 苏拂:“我放弃和你争论——你平常中午怎么吃饭的?” “咖啡。” “据我所知你作为一个碳基生物光靠咖啡并不足以维持基本生命。” “一h,令人震惊,你竟然还知道碳基生物,我以为你这个研究所谓人类传播行为发生发展规律与社会关系的社会科学——如果这也能称之为科学的话——的娱乐记者不会对任何生物学知识感兴趣。” “哟呵,”苏拂从冰箱里取出意大利面,“大兄弟你的传播学概念背的很溜嘛——中午就吃番茄牛腩意大利面,这个瓶子里是番茄酱吗?” 她说着拧开一个玻璃瓶,然后差点直接把瓶子扔出去:“我擦这什么鬼玩意儿!” 夏洛克从沙发背后探出头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道:“眼珠,专程从约克郡带回来的,为了观察人类的瞳孔在零下五摄氏度到十摄氏度的收缩程度区别。” “这个世界上卖化学仪器的厂商都死完了吗?你要用番茄酱瓶子装眼珠?” 苏拂无语的将眼珠瓶子塞了回去,自言自语:“这样的话就干脆只吃白面算了” 于是她煮了一锅嗯,清汤挂面。 然后坐在餐桌前,夏洛克盯着盘子里白生生的面条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此类吃法,而苏拂在他沉重的目光中,坦然自若的吃完了白面条。 中午她去了一趟超市,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买完所有得生活必需品和食材,然后回到贝克街,夏洛克并没有被收割者吞了脑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7.版权法呼唤你支持正版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说着垂下了魔杖, 顺手插在了风衣里口袋里,对着面前不远处一只姿态警惕的大黑狗无奈的道。 黑狗大而沉黑的眼睛里露出人性化的鄙夷神色, 它的前爪刨了刨地上的松土, 不为所动。 苏拂在附近设了一打防护咒,道:“现在可以变成人形了吗?” 黑狗谨慎的朝四周看了看, 忽然直立而起, 下一瞬就变成了一个身形高大却消瘦非常的邋遢男人。 “苏·弗兰克”他慢慢的叫出她的名字, 似乎因为长时间不口吐人言而微微滞涩, 声音沙哑,“这么多年不见,你没有一点变化。” “西里斯·布莱克,”苏拂叹了一声, “看上去阿兹卡班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小天狼星漫不经心的道:“我是罪有应得,不是吗?” 苏拂的眉缓缓皱起来:“我并不相信是你告的密——当年那件事有什么隐情?” “感谢你的信任,”小天狼星语气讽刺, “但是毫无价值,我依旧是个逃犯。” “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苏拂道,“但是你在伦敦太危险了,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到处都是摄魂怪” 小天狼星似乎体力不支, 扶着树干坐在了地上:“我只在伦敦呆很短一阵子, 等到开学季过去——” “你不能!”苏拂粗暴的打断了他, “那孩子现在过得很好, 你没必要冒险!” 小天狼星暴躁的道:“那是我的教子!自从他出生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十三年!” “ell,你不要生气,”苏拂在他对面坐下来,“但是你要想清楚,你的行为很可能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危险,尤其是,在所有人的认知里,是你——小天狼星布莱克,向伏地魔出卖了秘密,害死了他的父母。” “我”小天狼星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会注意话说回来,苏,你为什么搬到了伦敦?” “之前学校出了点事,有关伏地魔的,邓布利多建议我回学校工作,但是我想留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就干脆搬到了伦敦,这里比乡下要方便很多。” “你依旧住在四棵枫树街?” 苏拂道:“目前没有。” “那刚才和你一起的是个麻瓜?” “是个我很久之前就很佩服的人,或许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比他更聪明的人了。” “愿你愉快,”小天狼星说着起身,“不要把遇到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包括邓布利多。” “你应该告诉我们真相,”苏拂也站起来,“这样我才可以帮你——” “我不需要帮助,”他微微仰起头,黝黑的胡须间嘴唇嚅嗫了几下,又重复道,“是的——如果可以的话,苏,帮我看望哈利。” 他过来松松的拥抱了一下苏拂,然后再次变做黑狗的样子,一瞬间就跑出去不见踪迹。 苏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幻影移形回了贝克街附近。 她上楼进门时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夏洛克吓了一跳:“你不是去埃尔文的公司了吗,回来的这么早?” 夏洛克的目光从她的肩膀和衣服下摆上掠过去,道:“你那位老朋友是个流浪汉么?还是个乞丐?” 苏拂:“” 不瞒你说,他其实还是个逃犯。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道,“他是个流浪者。” “所以你宁愿去和一个流浪汉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闲聊也不愿意和我干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多浪费时间,苏,你能不能凡事权衡一下价值所在?” 苏拂脱掉了外衣扔在地上,道:“案件于你的意义和对我有本质上的区别,我并不喜欢去探究真相——” “那你喜欢什么?”他问。 她因为衣服上沾了灰尘而不愿意坐下,站立着的时候遮去窗边一片日光,半边侧脸匿在视觉阴影里。 “你对犯罪很熟悉,”夏洛克道,“你甚至——” “那又怎样,”苏拂打断了他的话,并且声音不自觉的抬高,较之平常的温和冷静多了几分厚重的逼迫感,更肃穆而压抑,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道,“在我自愿提及这些事情之前,你所以为的所有真相,都是假象。” “这么说,”夏洛克站起来,目光和她齐平,“你承认你是一个‘神秘者’?” “也许。”苏拂转头不去看他。 “可是我对一切‘神秘’都很有兴趣,”夏洛克漫不经心道,“你得小心了。 苏拂没什么笑意的笑了一下,用他最常说的话回答了他:“随意。” 下午夏洛克出去了的时候她没有跟着去,卷卷再一次从霍格沃兹带来了邓布利多的信笺,这一次信上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苏拂回信时特意询问了魔法部最近对学校的监视近况,毕竟马上就要开学了,信写好都卷起来了,她又拿了一张羊皮纸,问西弗勒斯要一瓶可以去伤疤的药水。 虽然她自己也可以动手,但是她有手残的debuff在,万一熬出来的不是魔药是毒药,那就没得猴耍了。 卷卷站在书柜顶上时不时的拍两下蓬松的翅膀,苏拂回头对它道:“你先休息一天,后天再去霍格沃兹吧另外别在房子里乱飞,当心夏洛克拿你做实验!” 卷卷轻柔的鸣叫了几声,飞到了旁边的架子上。 晚上夏洛克依旧没有回来。 赫德森太太和去她的老闺蜜家里做客去了,房子里只有苏拂一个人和卷卷一只猫头鹰,于是苏拂很放飞自我的用魔杖戳着擀面杖擀出一锅面条来,并且专门幻影移形回自己在四棵枫树街的公寓里拿辣椒酱来拌面。 晚饭过后她刚想着要不要出去走走,或者去找茉莉聊会天,会客厅那个经年不用的壁炉里忽然窜出了碧绿色的火焰,紧接着,火舌舔舐之间,缓缓显现出邓布利多苍老却精神的面容。 苏拂在附近设了一打防护咒,道:“现在可以变成人形了吗?” 黑狗谨慎的朝四周看了看,忽然直立而起,下一瞬就变成了一个身形高大却消瘦非常的邋遢男人。 “苏·弗兰克”他慢慢的叫出她的名字,似乎因为长时间不口吐人言而微微滞涩,声音沙哑,“这么多年不见,你没有一点变化。” “西里斯·布莱克,”苏拂叹了一声,“看上去阿兹卡班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小天狼星漫不经心的道:“我是罪有应得,不是吗?” 苏拂的眉缓缓皱起来:“我并不相信是你告的密——当年那件事有什么隐情?” “感谢你的信任,”小天狼星语气讽刺,“但是毫无价值,我依旧是个逃犯。” “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苏拂道,“但是你在伦敦太危险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到处都是摄魂怪” 小天狼星似乎体力不支,扶着树干坐在了地上:“我只在伦敦呆很短一阵子,等到开学季过去——” “你不能!”苏拂粗暴的打断了他,“那孩子现在过得很好,你没必要冒险!” 小天狼星暴躁的道:“那是我的教子!自从他出生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十三年!” “ell,你不要生气,”苏拂在他对面坐下来,“但是你要想清楚,你的行为很可能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危险,尤其是,在所有人的认知里,是你——小天狼星布莱克,向伏地魔出卖了秘密,害死了他的父母。” “我”小天狼星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会注意话说回来,苏,你为什么搬到了伦敦?” “之前学校出了点事,有关伏地魔的,邓布利多建议我回学校工作,但是我想留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就干脆搬到了伦敦,这里比乡下要方便很多。” “你依旧住在四棵枫树街?” 苏拂道:“目前没有。” “那刚才和你一起的是个麻瓜?” “是个我很久之前就很佩服的人,或许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比他更聪明的人了。” “愿你愉快,”小天狼星说着起身,“不要把遇到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包括邓布利多。” “你应该告诉我们真相,”苏拂也站起来,“这样我才可以帮你——” “我不需要帮助,”他微微仰起头,黝黑的胡须间嘴唇嚅嗫了几下,又重复道,“是的——如果可以的话,苏,帮我看望哈利。” 他过来松松的拥抱了一下苏拂,然后再次变做黑狗的样子,一瞬间就跑出去不见踪迹。 苏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幻影移形回了贝克街附近。 她上楼进门时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夏洛克吓了一跳:“你不是去埃尔文的公司了吗,回来的这么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8.93209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无奈的笑:“我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地方” 她说着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戒指, 低声道:“你刚才说的对,这是一位长辈的遗物。” 夏洛克“哦”了一声。 苏拂的笑意深了些:“年轻人,一般在这种情境之下, 你应该对我说一句‘节哀’以示安慰。” “无聊的普通人的情绪, 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我可能没有告诉你,”夏洛克走到她面前,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 “我是高功能反社会障碍人格。” 苏拂无动于衷,她淡然的心想, 这件事我八百年前就看电视知道了, 而且西弗勒斯说的对,我还是个精通邪恶魔法的黑巫师呢,你怕了吗。 或许她太淡定,夏洛克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他向后一倒窝在她的小沙发里, 瘦长的身形和精巧的小沙发有些不协调:“无聊,弗兰克——” “不介意的话,请叫我苏。” 对方扯出一点笑容:“夏洛克。” 苏拂从善如流:“夏洛克, 今天早上的案子有进展吗?” 她第一次在夏洛克脸上看到轻微疑惑的神情,他动了动嘴角:“或许我分析错了方向。” 苏拂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声。 方向什么的肯定没错, 关键是,这件案子的凶手它不是个人, 那么人类的犯罪论原理套用在它身上显然是不合理的, 有哪个犯罪者杀人, 是为了纯粹的饕餮食欲呢? 合租的第一夜很快翻篇。 近五天之内,苏拂头次睡了一个完整的觉。 尽管睡得很浅,但是令她惊奇的是,换了地方她竟然还能睡得着,这件事本身就非常令人惊讶。 她早上起来神清气爽,觉得自己可以杀死一条龙。 夏洛克站在窗户边疑似发呆,苏拂走过去才发现他依旧穿着昨天的衬衣和长裤,不由惊奇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睡觉多么浪费时间的而无意义的举动。” 苏拂大力拍夏洛克的肩膀:“年轻人你很有前途啊” 夏洛克拂掉她的手,厌烦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已经叫了我两次‘年轻人’,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年纪比我还小一岁。” “二十二嘛”苏拂耸肩,感叹道,“真是美妙的年龄。” 她优哉游哉的去厨房做早饭,尽管夏洛克对煎饼表示非常不满。 吃了饭苏拂又开始研究她的中世纪黑魔法,但是这书看了快一半,根本没有任何发现,难道说汤姆他采取的是更古老的咒语?四巨头时代?梅林时代?上古时代洪荒时代? 她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脑袋里看修真小说看多了留下的脑洞都剔除出去,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夏洛克一样,换个方向。 下午茉莉约她出去吃饭,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了离开,又觉得要对喜欢夏洛克的茉莉解释清楚,权衡一番之后还是出去了,前提是在屋子周围留了一圈防护魔咒。 午后的咖啡厅。 “这么说你以后不会再去报社上班了?”茉莉轻声问。 苏拂喝了一口咖啡,因为不适应苦味而微微皱眉:“我被解雇了,打算重新找一份新的工作。” “那房子” “暂时住在赫德森太太那里,”苏拂含混的道,“等我找到了工作有了钱就搬回去,我还是不习惯和别人合租。” “嗯,是的,毕竟夏洛克不是那么好相处” 告别了茉莉苏拂便赶着回贝克街,走了一段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一趟对角巷买点东西,结果前往破釜酒吧的路刚走到一半,她就察觉到不对劲。 谁会跟踪一个刚失业的八卦记者? 苏拂觉得这个人一定脑子有病。 她干脆停下来,懒洋洋的往路灯杆子上一倚,和对方玩起了对峙游戏。 跟踪者明显是爽利人,她刚停下没有一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她面前的马路上。 “弗兰克小姐,请上车。” 苏拂挑眉,问也不问对方是谁,就十分配合的矮身钻进了车里。 窗外的景物急速后退,苏拂身边坐着一位黑衣女郎,一直保持着专业而虚假的笑容,看着她的目光谨慎而挑剔,估计是没见过这么配合听话的。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了一处荒凉的废旧工厂,苏拂下车,转身问黑衣女郎:“确定是这?” 女郎点头,矜持的道:“我的老板在里面等您,弗兰克小姐。” 苏拂缓缓的走进空旷破旧的厂房,然后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 真可怜,她想,年纪不大就瘸了。 等到走近了她才发现,原来那人拄的不是拐杖,而是一把黑伞 “请问——” “弗兰克小姐,”这人不论是嗓音还是语气都带着一种咏叹式的低调华丽,听上去相当温和,实则倨傲非常,“非常荣幸。” 苏拂并没有从他的话里听出半点荣幸。 “阁下是?” “请允许我作自我介绍,”他道,“鄙人麦考夫·福尔摩斯,在大英政府居末职。” 苏拂挑眉:“你是夏洛克的哥哥?” 麦考夫露出温和礼貌而又骄矜疏离的笑容:“显然,这很容易猜到。” 苏拂心想,这并不容易猜到,毕竟您老人家的发际线堪忧的令人害怕,和夏洛克那头浓密的卷毛实在没法比,要不是她刚才忽然想起了脑子里残余的为数不多的神夏剧情,还真是认不出来。 “那么,开门见山,”麦考夫道,“让我们来聊聊我亲爱的弟弟夏洛克” 苏拂撇嘴:“没什么好聊的,我刚和他认识不久。” 麦考夫却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继续用一种轻微而又温和的语气说道:“弗兰克小姐费尽心思搬到贝克街与夏洛克同住,是什么原因呢?” 苏拂:我哪里费尽心思了,明明很容易来着,我都才用了一个混淆咒,怎么被你一说就显得我好像对卷毛图谋不轨似的。 她露出一个夏洛克式敷衍假笑:“相信福尔摩斯先生肯定知道,我是个侦探小说家,我接近夏洛克只是为了从他的生活中汲取一些写作素材” “不不不弗兰克小姐,这个理由用来敷衍夏洛克还勉强说的过去,但是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他顿住声音,目光委婉而挑剔的看向苏拂,似乎在等待她开口。 然而苏拂懒洋洋道:“那又怎样?” 麦考夫含蓄优雅的叹了一声,道:“好吧,我想我必须给出一些诚意十五日晚凌晨两点三十二分,弗兰克小姐不在自己的公寓里休息,却在贝克街散步?还去了西区边缘的圣玛丽街” “哦,”苏拂应了一声,“继续。” “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正在经手的那起碎尸案似乎很感兴趣” 苏拂抬眸,却又微微眯眼:“你知道这起案件的真相?” 麦考夫似乎惊讶了一下,但是立即又露出诚挚赞赏的笑容,他微微颔首道:“白汉金宫的秘密档案室里一直封存着一份关于上个世纪曾出现过变种吸血鬼的资料,上个星期我已经重新调用,并且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相信不久就可以见效。”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这种变种生物的存在?”苏拂皱眉,“那你还放任夏洛克去调查碎尸案,恕我直言福尔摩斯先生,你这个哥哥可真不称职。” 麦考夫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夏洛克年轻气盛,我的话他并不经常听。” 哦那你这哥哥当的可真失败。 “弗兰克小姐不用腹诽我,在夏洛克的事情上,我一向比较头疼。” 苏拂小幅度翻了个白眼:“那还真是辛苦你了,福尔摩斯先生。” “本分而已,”他仿佛没有听出苏拂话里的讽刺意味,继续道,“既然弗兰克小姐也知道真相,那么——” 麦考夫顿了一下,笑容有些虚假,但同时比之前更加谨慎:“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弗兰克小姐,是特殊人群?” 苏拂将猫头鹰笼子挂在旁边的架子上,越看越觉得此位仁兄非常之帅,于是十分满意自己的眼光:“猫头鹰是很机敏的动物,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只有骷髅先生一个朋友啦,至少你对猫头鹰说话它会给你点回应,对吧?” “带走它!”夏洛克大声道,“我一点也不想和一只鸟交谈。” 苏拂继续道:“你说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是霸气一点还是萌一点?” 夏洛克:“带走这只傻鸟。” 苏拂:“得了吧夏洛克,它非常聪明,培养培养说不定会成为猫头鹰界的福尔摩斯——” “不要把我和一只鸟相提并论!” 苏拂:“可是起什么名字呢?你觉得翠花怎么样?” 夏洛克:“门捷列夫。” 苏拂:“不好不好,它是公的,所以叫狗蛋行不行?” 夏洛克:“阿伏伽德罗。” 苏拂:“太土了,换一个吧,轩辕日天呢?” 夏洛克:“道尔顿。” 苏拂:“哎哟太装逼了,要不夏洛克?” 夏洛克抬头:“什么?” 苏拂莫名其妙:“我没有叫你,我是说,它叫夏洛克可以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9.930903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跑!” 苏拂来不及答应, 直接跟着他从后台跑了出去。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 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夏洛克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 显然对于凶手从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气。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 道:“放心, 他跑不了的” 正说着, 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警笛声,夏洛克转身,冷然道:“你报的警。” 明明应该是问句, 用的却是笃定而极具掌控力的陈述语气。 “在我说要订马戏团表演票的时候,”苏拂道,“现在看来,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咯。” 夏洛克径直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 苏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现在过去还能再问科利尔为什么要杀史密斯, 他是怎么将鳄鱼运到孤儿院的——” “再不包扎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那只鳄鱼——” “想象一下, 一个独臂的侦探福尔摩斯, 是不是很炫酷很有神雕大侠的feel ?” 夏洛克:“” 苏拂将他的衬衣袖子撕下一截来裹住他血肉模糊的左手, 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带白鲜, 又不敢贸然的使用愈合咒,倒不是因为不能当着夏洛克用魔法——这完全可以用无声昏迷咒解决——而是她担心, 按照自己的垃圾水平, 一个蹩脚的愈合咒下去,夏洛克可能药丸。 幸好附近有家小诊所, 苏拂连拖带拽将人推进去, 在被血浸透了的衬衫袖子拆下时, 打下手的小护士惊的打了个嗝。 三米鳄鱼一嘴下去的效果, 当然不会那么好看。 而夏洛克满脸鄙夷的不耐烦,仿佛伤口深愈见骨的手不是他的。 “可能需要缝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医生的话。 响的是苏拂的手机,她接起来,那头传来雷斯垂德探长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了,谢谢——” 夏洛克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留着他别动,我有话要问——显然你还没有离开阿波利斯广场,周围的全是风扯着旗子的声音和对面写字楼大屏幕上的广告声——我马上就到,五分钟!” “不用缝针,赶紧包扎,给你两分钟!” 医生:“” 两分钟之内当然不可能包扎好,苏拂扔下钱直接将药水和纱布医用棉等带走,追着夏洛克去了广场前面。 广场周围正在撤去隔离带,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雷斯垂德探长正在指挥着两个警探将科利尔押上警车。 “哦夏洛克,这次非常感谢——呃,”他本来想去握住夏洛克的手,去发现这个家伙举着一只血淋淋缠了一半纱布的爪子,话就噎在了喉咙里,“你的手,怎么回事?” 苏拂才在他身边站定,手里提着一包酒精棉花之类的玩意儿。 雷斯垂德探长带着他们俩一起回去了苏格兰场,在中途的出租车上,苏拂尝试了三遍去包扎夏洛克的手,但是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夏洛克自己缠的纱布,比苏拂缠的好一万倍。 苏拂忧伤的心想,妈卖批要不是因为老子不会用愈合咒 “苏,我对你的动手能力再一次产生了怀疑,”给纱布打结也不忘打击苏拂的夏洛克道,“你除了强迫症发作之后把我的东西摆的一件都找不到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苏拂:“” 一一 他们从苏格兰场出来回贝克街时,伦敦街头已然华灯初上。 苏拂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咱们快回去吃饭睡觉吧。” “你刚才在苏格兰场还没有睡够吗?” 苏拂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趴在桌子上怎么睡” 事实上她一秒钟也没有睡着,她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着讯问的警官和犯罪嫌疑人罢了。 “你对审讯室很抵触?”夏洛克一针见血的道。 苏拂咕哝:“有点不太美好的记忆——你可以把案子细节说给我听听吗?” 夏洛克抱怨:“刚才在苏格兰场你为什么不自己听?” 苏拂微笑:“我喜欢听你讲。” “ell,”大概是因为今天苏拂砸鳄鱼的行为多少起到了帮助他的作用,他对苏拂稍微和善了点,“珀斯·科利尔打听到约翰逊的下落,然后以电话号码抽奖中奖为理由将三个人依次骗了出来,用——” “安眠药吗?” “是的,和迈克尔一样,他将他们运到孤儿院,因为那里是见证他屈辱的地方,他曾经迫切想要摆脱这里,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离开了孤儿院去自己谋生,很多年后当他再回到这里” 苏拂接上他的话,声音却很轻:“他逃离孤儿院后的日子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意,他依旧遭受鄙夷和欺辱,长期以往导致他的心理阴暗扭曲,因此当他再次踏上伦敦的土地,再次想起了当年的屈辱,他怨恨而气急败坏,毫不犹豫的驱使着他的小伙伴,将曾经给予他屈辱的人,杀死。” “yeah,”夏洛克想要合掌,却发现自己左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于是只好再放下去,“很完美,那条鳄鱼,注意那天的天气,雨天——即使是鳄鱼有活动,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最后一个问题,”苏拂道,“迈克尔·史密斯,为什么?他和科利尔年纪相差很大,绝对不可能参与到欺负他的人群之中——” “当年本来科利尔是有被领养离开孤儿院的机会的。” 苏拂停住脚步:“史密斯夫妇?” “但是孤儿院里忽然送来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领养者更愿意领养没有任何记忆的新生儿。” “所以迈克尔·史密斯代替他被领养,他由此——憎恨他。” “显而易见。” “他为什么要从玻璃窗里跳进去?” “哦,”走在前面的夏洛克转身,“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推理都出现了偏差,他不是从玻璃窗里进去的,他化妆成了水管修理工,走正门进去,当然他的小伙伴不是——水管,至于玻璃窗,是他不小心打碎的,他想从玻璃窗离开,但是携带修水管重型工具,稍微一不注意,敲碎一块玻璃当然很容易。” 苏拂点头,却听见他又说了句什么,却因为正好一辆车经过而没有听清,她问:“你刚才说什么?” 夏洛克继续往前走:“我饿了。” 这时候苏拂才想起,他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苏拂叫住他:“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请客,我们去——” 她的话倏地顿住,夏洛克正要叫出租车,她两步上前,抓住了他的右手。 “嗯?” “我们去医院,”苏拂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随即又甩了甩脑袋,指着不远处医院的招牌道,“走。” “突如其来的动作,为什么?”夏洛克微微低头,目光审视的看着苏拂拉着自己的手。 “因为你的伤口需要缝针。”她不由分说的推着夏洛克往医院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四周偏转目光,另一只手放进风衣口袋,握住了藏在里面的魔杖。 附近有一个收割者。 医院的方向。 她拉着夏洛克来到外科,他的伤口没有苏拂预想的那么严重,医生正在清理伤口上的细菌,苏拂站在玻璃门外,定眼看着一个亚洲女人。 她身材削弱,漆黑的长发垂在肩上,衬的皮肤细腻的瓷白,脸很小,眼睛也不大,唇色是温淡的樱花色,看上去柔和而略有些孱弱。 刚才明明感应到一个收割者,但是跟过来却发现是人类。 女人坐在墙边的休息椅上,一个护士过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她点点头,起身时不小心将一盒药掉在了地上,费力的弯腰去捡,苏拂走了过去。 “谢谢你。”女人接过她递上去的药盒,有些羞涩的笑起来。 “不客气,”苏拂不经意道,“您一个人吗?要知道晚上有些不安全。” “不,我和我丈夫一起来的,他临时有点事情。” 苏拂笑道:“抱歉,惠斯特先生这样将您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是有欠考虑。” 惠斯特夫人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苏拂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病历卡,姓名栏赫然填着——莉莲·惠斯特。 “啊,您观察的真是仔细,”莉莲称赞,“很聪明呢。” “谢谢” 这个时候护士叫苏拂去取药,苏拂欠身说了句“再会”,便跟着护士走开了。 没过多久,走廊深处快步走来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瘦高年轻男人,标准西方长相,短发,眉宇深邃而凌厉,但却带着温和的笑容,是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他走着,环顾着四周见没有什么人,将一把凌厉的弯刀藏进了衣服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0.→_→←_←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然而魔咒的光弧尚未抵达, 就有另一道凛冽的寒光倏地从她身边蹿过去,然后风声一紧,那个收割者扔了手里的女人, 一条粗壮的触手从头颅脖颈相接处伸出, “铿”的抵挡住了不知名的攻击。 然后钻心咒的光弧穿过了它的身体。 它怒吼一声, 触手上滚动突兀的眼珠子转向了苏拂。 而苏拂却看向了另一个人,或者说, 另一个收割者。 那是个年轻消瘦的男人, 金发碧眼,明明他也是变种, 但是奇怪的是,他像个正常人类一样, 手里持着一把轻灵的弯刀。 “斯蒂芬!” 苏拂惊愕的回头,看见自己刚才遇到的那个女人——莉莲·惠斯特,不知何时站在了厂房角落的阴影里。 “斯蒂芬,她身上有特殊的力量,而且她知道变种收割者的存在!” 莉莲·惠斯特急切的说道, 两只手纠结在一起, 站在原地不动。 “先杀掉这个家伙再说, 我不想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男人说着, 弯刀再次挥出去,和那只收割者的触手打斗在了一起, 交缠旋转之间速度快的几乎成为一片红白的残影, 而那个年轻男人忽然双脚一蹬地面暴起, 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嗤”一声轻响。 只是眨眼之间,他左手按在那个收割者的胸前,而匕首,整个没入了它的胸膛。 “你——” “斯蒂芬,她身体里涌动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很危险。”莉莲忽然小跑过来,怯怯的躲在男人身后,低声道。 苏拂后退一步。 男人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抱歉,莉莲对于未知的力量会有特殊感应” “你是——” “有幸相见,我是斯蒂芬·惠斯特。”他微微让开一步,露出莉莲好奇羞涩的脸颊,“这是我的妻子,莉莲·惠斯特。” “惠斯特?”苏拂皱眉,问,“哪个惠斯特——难道是吸血鬼猎人惠斯特?” “你知道?”斯蒂芬明显更惊愕,“我以为自吸血鬼新世纪过去之后就再没有人听说过惠斯特了” “猎人刀锋大名鼎鼎,惠斯特怎么会被埋没于尘湮中。” 斯蒂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那都是祖先们的事了” “这么说,”苏拂眯眼,“你是吸血鬼猎人?” 斯蒂芬没有说话。 “斯蒂芬,”莉莲叫了一声,“她没有攻击意识,可以和她交谈” 沉默一瞬。 “嗯,是的——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也是个,变种吸血鬼”斯蒂芬缓缓道,“我身体里也有收割者病毒,但是所幸,我保持着自己的意识,却拥有超常的力量。” 苏拂惊愕:“这怎么可能?” “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斯蒂芬耸肩,“刀锋也是半吸血鬼,但他也是吸血鬼猎人,我也一样吸血鬼的时代虽然已经过去,但是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他们。” 是的,这个世界上游走着太多未知的东西,但是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 她后退到那只已经死去的收割者旁边,它头上的触手萎缩成焦黑的一团,苏拂掏出手机,问斯蒂芬:“介意我通知大英政府吗?” 斯蒂芬和莉莲同时摇了摇头。 苏拂拨了麦考夫的电话,接通后将魔杖抵在了自己喉咙上,用粗粝沙哑的声音道:“查我的位置,这里解决掉了那个隐患。” 麦考夫直接挂掉了电话,苏拂将手机装进了口袋。 沉默半响,她又问:“你一直在追杀收割者吗?” “收割者”斯蒂芬慢慢重复了这个单词,忽然抬头道,“或许它们早就不能再叫收割者了,你也知道,新世纪的收割者病菌体并没有自己的意识,它们更不会去夺取人类的意志,一个多世纪过去,它们发生了可怕的变化,现在的变种怪物,或许叫它们寄生体更为合适。” 苏拂追问:“那你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斯蒂芬摇头:“从没有人知道收割者的来历” “这样”苏拂叹了一声,却听见斯蒂芬继续道:“女巫,你们魔法界已经介入了这件事的调查——” “女巫?”莉莲抬头问,“她就是女巫吗?” 她说着偷偷的去瞥苏拂,却依旧抓着斯蒂芬的衣摆。 苏拂垂下了魔杖,笑道:“是的——我是女巫,我的力量,叫做魔法。” “特殊力量的人,”莉莲认真的道,“和拥有达摩克丝之剑的人一样。” “这个世界上拥有特殊力量的人并不少,不是吗?”苏拂目光温和了些,看向莉莲,“比如你的丈夫,斯蒂芬·惠斯特先生。” 莉莲轻笑:“嗯,你是很聪明的女巫,和福尔摩斯先生住在贝克街221b的女巫,一定也很聪明。” “嗯?”苏拂挑眉。 斯蒂芬也惊讶了一瞬,随即又了然:“难怪福尔摩斯先生一直没有被夺走身体,原来女巫小姐是他的妻子” “我不是他的妻子,”苏拂无奈解释,“我们只是合租,我之前是因为发现有收割者想伤害他,所以特意搬到221号来住的——不过,惠斯特先生是怎么认识夏洛克的?” “说来也巧,”斯蒂芬笑道,“我和莉莲这几年一直在到处游历,一个月前在约克郡的加尔文镇遇到过福尔摩斯先生,他帮助当地警探破获了一起离奇的盗窃案,他的推理非常精彩,我和莉莲都很敬佩他,因此便在镇上多留了几天,结果就遇到了收割者,我追着它离开了约克郡,半个月前追到伦敦附近才将它杀死,后来又意外发现那个要伤害福尔摩斯先生的收割者,就一直在追查到今天。” 苏拂点头:“原来如此。” 斯蒂芬揉了揉莉莲的脑袋,接着道:“吸血鬼在繁荣的旧世纪和动荡的新世纪过去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寂,大部分老者几乎都陷入了沉睡,和巫师几乎井水不犯河水,我作为猎人,游走四方,这几年也相当平和” “那几个收割者——” “总有漏网之鱼,不是吗?”斯蒂芬笑道,“不过不用担心,这是我做猎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收割者,我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将它们都消灭。” “谢谢——” “这是我的责任。” (生命的准则—完) 这天的晚饭吃的并不非常愉快。 茉莉显然想邀请夏洛克,但是夏洛克将她的邀请定义为“无聊的浪费生命没有丝毫意义的活动”,而陪着她吃饭的苏拂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了饭苏拂又陪着茉莉在路边散步,走了一阵子,不知怎的就路过了贝克街,茉莉似乎不经意的问:“夏洛克今天说要还给你东西” 她提及时苏拂才蓦然想起:“哎呀,我的伞,又忘了,算了下次吧。” “伞?” “我昨天晚上偶然遇到福尔摩斯先生没有动带伞,就把我的借给他了。” “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她们正好走过221号,苏拂忽然停住了脚步。 “茉莉,我的唇膏忘在餐厅了,你先上去福尔摩斯先生家等我一会——” 她说着已经帮茉莉按响了221号的门铃。 赫德森太太应声开门,苏拂直接将满脸惊愕没有反应过来的茉莉掀了进去,带上门:“我马上就回来!” 天色向晚,暮光沉沉之际,贝克街上穿行着各种晚归闲步的人流,苏拂从他们之间快速的穿过去,意图寻找出刚才那一瞬间的奇异能量波动。 但是没有。 她立在马路中央四下张望,直到交警呵斥,才疑惑的离开。 贝克街221号。 “哦夏洛克,瞧瞧这间屋子多久没有进来过年轻漂亮的姑娘了,茉莉亲爱的,放着让我来,你和苏今天是客人” 追踪未果的苏拂回到原地找茉莉,但是却受到了赫德森太太热情的招待,现在只好坐在二楼小会客厅里喝咖啡。 苏拂从来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因为她的精力已经足够旺盛,再不需要任何方式提神,茉莉坐在她身边,手指攥着咖啡杯的边缘,尴尬又有些莫名的欣喜。 大概是因为对面坐的是夏洛克。 他双目紧闭着,手掌放在膝头,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做某种邪教祷告仪式。 “嗯” “你的唇膏并没有落在餐厅。” 茉莉的话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夏洛克打断,“你甚至从来没有涂唇膏的习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因为工作需要用了复古红的口红,但是之后你再也没有用过,餐厅的方向并非在东南,但是你刚才却往东北方向跑,就算是你去了餐厅,折返的时间也不用三十分钟,那家餐厅距离贝克街很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1.7777777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仿佛才惊觉般抬头, 红肿的眼睛因为不适应光线而严重的眯起来, 因此更显得肿胀, 头发凌乱的垂在鬓角, 脚边还耷拉着一个拉杆箱。 “你怎么了?”赫德森太太惊讶的问,“我昨晚见到你还好好的” 苏拂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的道:“我只是想去找我表姐, 结果钱包被偷了, 没办法打车, 就像坐在这里缓缓再走过去。” “我听茉莉昨天说, 你在报社上班?” “哦”苏拂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我今天早上刚被解雇了。” “我的天哪!”赫德森太太捂住嘴巴,“这简直太可怕了宝贝,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苏拂眯眼张望了一下, 不好意思道:“您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还没有吃早饭” 这倒是大实话。 忙活一晚上, 杀怪乘以一点零一,神行千里大半个英国乘以二, 火急火燎的回来观察探望(?)卷毛侦探, 这么为人民服务简直堪为英联邦典范。 赫德森太太面上露出不忍的神态:“上帝保佑你,孩子,旁边这家餐馆的老板娘是我的老街坊, 她的芝士披萨非常棒, 快跟我来。” 苏拂拎起袖口抹了一把眼泪, 提起箱子跟着赫德森太太进了餐馆。 挑了靠窗的位置, 赫德森太太坐下之后便将菜单递给了苏拂,苏拂推辞道:“我不太熟悉,能麻烦您帮我点吗?” 赫德森太太笑着点头,翻阅着菜单开始点食品。 苏拂放在桌子之下的手伸进袖口,心中默念了数遍“对不住”,执着魔杖嘴唇嚅嗫:“fund一 (混淆视听)!” 赫德森太太指着菜单的手指顿了一瞬,紧接着立即回复了正常,她继续点餐,苏拂将魔杖收回了袖子里。 说实话光靠嘴炮和演技她确实心里没底,毕竟自己这半斤八两她还是掂得很平的,而且这件事关乎人命,所以还是保守谨慎一点为好。 食物很快送了上来。 她现在饿如荒民,且她吃饭一向速度快的风卷残云,赫德森太太越看越于心不忍,连连安慰她:“慢点,小心噎着” 苏拂喝下最后一口热可可,赫德森太太依旧满面不忍的开口:“还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嗯非常感谢您,”苏拂更加不好意思的道,“没有了,晚些时候我会和茉莉一起拜访,现在我要去找房子了。” “找房子?你之前住在哪呢?” “在四棵枫树街,今天早上房租刚好到期了” “哦天哪!”赫德森太太惊呼一声,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倒霉之人,简直就是《悲惨世界》女主角的真实写照,“这真是上帝保佑,真是太不幸了!” 苏拂心想,谁说不说呢,肯定是因为夏洛克太聪明了那只病菌虫才会看上他的脑子,真是太不幸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过慧,则易夭,需谨慎。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您知道什么地方有出租空房子的吗?最好能便宜点,和别人合租也可以” 赫德森太太忽然大力拍着她的手,高兴道:“你不介意合租,那就去我的房子吧,正好有一间屋子空着,夏洛克也不介意多个室友和他一起分担房租,放心我会给你优惠的” 苏拂内心之喜悦溢于言表:“真的吗!” “当然,”赫德森太太笑的和蔼,“既然你的箱子都带出来了,我们待会就过去吧?” “好的好的,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苏拂一连说了无数个感谢,摸了摸脚边的箱子,道,“能不能麻烦您稍等一会,我去个洗手间” “当然。” 苏拂起身,进了洗手间隔间之后立即幻影移形回自己得公寓,从床底下抽出老式皮箱变成现代拉杆箱的样子,大幅度一挥魔杖,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飞过来跌进箱子里。 她没时间一一辨别到底收了些什么东西,直接将箱子合上一扣,又在房间里布置了几道防护咒语,然后再幻影移形回餐厅。 赫德森太太正笑眯眯的坐在原位置等她。 她将箱子放在了门口,然后走过去:“赫德森太太,我们走吧?” 说着弯腰,将原本的纸箱变回去。 “好的好的诶,你的箱子呢?” 苏拂微笑:“在门口啊,您忘了,我没有带进来。” 赫德森太太一愣,然后立即点头:“对对对,没有带进来” 显然混淆咒还未失效。 女巫雷厉风行的对怪物的同类使用摄魂咒,形形□□的光影疾速向后退,浅白色虚幻的光幕摇曳成朦胧灯影,一些破碎的画面闪过——伦敦市区车水马轮的街景,某个医院里雪白的墙壁和晃荡的护士,一个黑衣男人年轻英俊的侧脸一闪即逝,忽然不知道谁开始疾速奔跑,抵达了刚一开始的小黑巷。 下一瞬间三个人面前忽然一片浓郁的黑暗。 继而缓慢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的微小的几乎不可见的细菌孢子,它在冰冷的培养皿中游走,你能感受到它森冷懵懂的情绪,它的意识,它的感官里有无数嘈杂窃窃的声音。 一大片封闭的空间,那些最高端的仪器投射出的致命的光线,冷蓝色光弧映照着白衣人影瞳瞳,他们冰冷滑腻的手指抹过各种实验器具的表面,记录下一串串除了他们谁也看不懂的数据,然后将无数其他的培养皿置之废物箱里。 它开始成长为一条细小的细菌虫,它被大幅度的□□复制。 而下一刻,记忆里画面忽然展开浩瀚无际的宇宙,星云旋转,光轨变换,无数未知的天体瞬间来又瞬间去,陨石擦过彗星之尾,远望去见一颗蓝绿色彩缠绕,白色云雾漂浮的星球。 那颗星球在谁的记忆里不断放大,直到嵌入微观的表层——森林,河流,苍莽大地,海洋,和沙漠。 浩瀚的沙海一望无际,地平线上一轮硕大红日冉冉沉寂,铁灰色的厂房林列排布,四周围着细密的铁丝网,顶端的铁蒺藜在暮色下闪着黝黑沉重的光泽。 从铁丝网的里头,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怪物。 人的身体,下颌于嘴的位置,裂开一朵血色模糊,触手伸展,獠牙锋利的花。 它没走两步,便倒在了滚烫的沙丘上,被飓风席卷,被沙海掩埋。 而那些被复制的细菌虫体,不知为何就脱离了桎梏——它们在水里,在垃圾里,在动物藏污纳垢的羽毛之下到处游走,并开始寻找目标——那些警惕性极松散的人类。 它们通过人类躯体进入内腑,游离到脑部吞噬控制人类的大脑以达到寄生的目的,被入侵的人类大脑不再具有任何人类意识,只会成为细菌体操控的行尸走肉。 它们捕杀人类为食,极其残忍凶狠,而在他们不进食的情况下,几乎和人类没有任何两样。 而一旦寄生的身体受到不可挽回的损伤,或者暴露了身份,它们就会放弃身体重新寻找寄生对象,如此以往,循环反复。 三个人从苏拂的记忆里退了出来。 “喏,这就是那东西身体的一部分,”苏拂掏出装着怪物触手的玻璃瓶递给西弗勒斯,“希望你在把它上交给魔法部之前能研究出点什么来。” 西弗勒斯的嘴唇抿的很紧,半响扭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尽量。” “这不是魔法生物。”邓布利多平静的道。 “当然不是魔法生物,”苏拂皱眉,“像是一种细菌,或者说寄生病毒” 邓布利多沉思片刻,忽然道:“苏,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刀锋的吸血鬼猎人?” “这不是很久之前的事——吸血鬼的新世纪早就故去了。” “那你一定也知道,在新世纪,刀锋曾与变种怪物誓死搏斗,因为那时出现过一种不知名的病毒,不论是巫师,或者普通人,吸血鬼甚至是动物感染之后都会变成怪物,这种怪物的嘴会变成‘吸盘’,就像刚才在你的记忆看到的那样,便于它们吸食人的血肉,只有吸血时才会展开触手和吸盘,不进食时与人类无异” 苏拂一凛,眉头皱的更深了些:“reaper(收割者)。” “恰好是这个名字。” “您的意思是,”苏拂道,“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个怪物,就是感染了新世纪病毒变成收割者的普通人?” “从来没有人知道收割者病毒的来历就你见到的那两只怪物来说,恐怕不止曾经的收割者那么简单。” “如果是这样的话,西弗勒斯,”苏拂回头道,“建议你去找一些吸血鬼新世纪时期的记载文献来看看,说不定会对你的研究有所帮助。” 西弗勒斯依旧道:“我尽量。” 邓布利多道:“或许我可以找我的老朋友们问问,他们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 他口中的“一把年纪”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含义,估计起步起码两百岁左右。 苏拂将记忆挑起来放回脑袋,那些杂乱的画面又放电影般过了一遍,播放到某一帧时忽然被她猛地强行卡主不对,她赶到那个小巷子里时,第一个收割者已经进食到一半,时间根本对不上,那么之前在贝克街引她过去的,根本就不是被她用厉火烧死的那个? 而是后来站在巷口草丛中的那个! 脑海中的画面再次倒带,因为是摄神取念看到的记忆,因此格外混乱模糊,伦敦的街景,医院的护士以及,一个年轻的黑衣男人——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收割者的记忆里? 苏拂眉头紧皱,耳边忽远忽近的传来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交谈的平缓声音:“收割者病毒确实需要以人的躯壳为载体,甚至可以完全毁灭掌控人的大脑意识但是新世纪的收割者可只有一次生命,一旦身体被毁灭,就再也不能存活于世” 掌控人的大脑?? “卧槽!”苏拂猝不及防吼出声。 难怪从昨天下午开始她就断断续续的感应到收割者的能量波动,不是因为她运气好,而是因为她前后和夏洛克见过好几次。 那个收割者它看上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大脑和身体。 一旦大侦探的脑子被收割者细菌虫入侵,他的思维殿堂里住满了长得和皮皮虾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寄生虫子那画面巨他妈恐怖苏拂想都不敢想。 “fuuuuuuuuk!!”她薅了一把头发,神情生无可恋的快速说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现在要去立刻马上刻不容缓的做就先不留了有事打电话啊呸发守护神——” 说着她龙卷风似的卷出了校长办公室。 苏拂讽刺的道:“总比你好些。” “就我所知,”麦考夫缓缓道,“贵政府也在试图消灭这些隐患,不知道弗兰克小姐,隶属于哪方?” 苏拂挑眉看着他半响,才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 麦考夫的神情有些奇异:“这么说,弗兰克小姐去追寻消灭变种,完全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了?” 苏拂一怔,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正义是浮于水底的普罗透斯,她也曾执着追寻,但是后来怎么样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定论。 她咳了两声:“这不重要,如果你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不不不,我当然没有说完,”麦考夫道,“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今天专程找弗兰克小姐,是商议夏洛克的事情的。” “怎么个商议法?” “我们都知道,这起碎尸案的‘凶手’不寻常,而夏洛克痴迷于寻找犯罪者和真相,这起案子肯定不会有结果——” 苏拂再次挑眉:“所以?” 麦考夫露出沉思微笑的表情:“所以” 半个小时后。 苏拂看着麦考夫目光复杂:“福尔摩斯先生,我收回刚才关于您不是一个称职兄长的说法。” “欣慰之至,”麦考夫神态自若,“还要麻烦弗兰克小姐襄助。” 苏拂慢慢点头:“应该的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有一天夏洛克知道了真相——” “善意的欺骗将会有益于他的成长。”麦考夫道,“那么,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客气,你的手机里肯定已经存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麦考夫微笑起来:“最后一件事,如果弗兰克小姐愿意定期告诉我夏洛克的情况,我会非常高兴。” 苏拂:“” 她要把刚才那句收回的话再送出去! 她有些恶质的道:“如果福尔摩斯先生习惯我用猫头鹰送信,或者忽然出现在你的壁炉中,又或者,愿意和一个女巫——哦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这个词——女巫的守护神交谈的话” 麦考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疑惑警惕的神情:“守护神?” 苏拂歪头轻笑着对他示意,然后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抽出魔杖一挥:“expect一 patr一nu(呼神护卫)!” 一只巨大的银色纽芬兰白狼在空中长啸奔腾,转瞬就到了麦考夫面前,他瞳孔微缩,立即执起黑伞后退几步。 四周一阵卡卡擦擦的轻响,苏拂很清楚那是枪支上膛的声音,她转头,微笑:“就是它,福尔摩斯先生愿意每天都见到它吗?” 说完她步履轻快的走出了工厂。 她依旧去了对角巷。 这个时间点上破釜酒吧人不多,脑袋好像一颗皱皱巴巴胡桃的老汤姆站在吧台后面,动作慢吞吞的抹着几个高脚杯,看见有人进来,慢吞吞的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再次抬起头,声音嘶哑而惊恐:“莱——弗兰克小姐!” 对他的做派苏拂早已习惯,显然她不是摄魂怪,但是老汤姆活了很多年,见识过许多年轻人不曾知道的事情,过往的早已淹没于尘埃,但是某些残留下来的记忆,却是永不湮灭。 她改变不了什么。 苏拂的语气无奈而冷淡:“麻烦帮我准备两瓶蜂蜜酒,我待会过来拿。” 她掏出两个银西可放在吧台上,老汤姆颤颤巍巍的开口:“您不用——” 苏拂已经转身去了后院。 她把身上的翻领风衣变成了一件巫师袍,然后在垃圾桶上方左数第三块砖头上敲了两下,苍青色的砖块便开始移动,最终出现了一道拱形的门洞。 现在不是开学季,今天的天气也不美好,对角巷石板路铺就的街道蜿蜒入深处,不时的有零散的巫师在两边的商店里进出,飞路粉张扬出翠绿的火焰映照在门店玻璃上,偶尔有人窃窃私语,指点着墙上魔法部粘贴上去的通缉令。 气氛不怎么好。 苏拂下意识的将手伸进长袍口袋里,握住了魔杖。 她走到奥利凡德时踟蹰一瞬,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店里似乎没有人。 苏拂摇了摇破旧斑驳的铜铃铛,里间才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还不到时间,就有人来买魔杖?” “不,”苏拂大声道,“我只是来找您问件事情。” 奥利凡德从高处的梯子上下来,他佝偻着腰,银色的眼睛在晦暗的店面里仿佛两轮混沌的月:“令人惊讶,莱希特小姐,即使过在多年我依旧记得很清楚——哦,十一又三分之一英寸长,非常珍贵的银杉木,夜骐羽毛杖芯,我记得我卖过的每一根魔杖” “您的记性一向好的惊人,还有——我是弗兰克,”苏拂干巴巴道,“今天来我是想问问,既然魔杖可以疏导巫师的魔力并加以规制,那么除了魔杖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器具嗯,可以承载巫师的魔力?” “魔法道具一直都存在于世,并为巫师们作为各种用处” “不不不,您经常说一句话,‘不是巫师选择魔杖,是魔杖选择巫师’,那么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杖是有自己思想的?其他的魔法器具,比如一本书经过特殊制作的书,会不会也和魔杖一样,有自己的思想?” “哦弗兰克小姐,”奥利凡德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您的理解有偏差,魔杖并没有的思想,每一个巫师降临,都注定他会拥有一根魔杖,与其说魔杖的选择巫师,不如说魔杖寻找巫师,他们都是注定的。” 苏拂听得云里雾里,难怪这么多年她只见过奥利凡德一个魔杖匠人,这尼玛学问这么高深,正常人都不会感冒的好吗。 “您只需要回到我,其他的魔法器具,有没有可能因为巫师的魔法,而存在的思想?” 奥利凡德脱口而出:“这不可能,魔法器具不是魔法生物,怎么可能会有的思想?” “我也这么觉得”苏拂语气皱巴巴的道。 但是实际上,汤姆·里德尔,他做到了。 那本日记不仅有自己的思想,而且还聪明的不得了,会说话会骗人,跟个全息投影似的,简直要上天一样。 从魔杖店里出来,苏拂觉得天气似乎又差了些,墙上的通缉令里的小天狼星无声怒吼着,看上去凶戾残暴非常。 她在文具店里买了几瓶自己常用的墨绿色墨水,付钱时看见货架上打着“新款到店,像彩虹一样美丽”的变色墨水,于是又买了一瓶变色墨水。 虽然她并不非常喜欢这款花里胡哨的墨水,但是买回去捉弄夏洛克应该不错,看他拿着滴管烧杯三角瓶做实验分析魔法墨水到底为什么会变色唔,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再往前走是一家药店和哆啦咪猫头鹰商店,各种窸窸窣窣低缓高亢的鸣叫声拍翅声不绝于耳,苏拂挑眉,然后露出一个老神在的笑容,走进了这家商店。 一一 “嘿夏洛克,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夏洛克瘦长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面朝里,听见她的说话声也一动不动,无精打采的道:“咖啡店,查令十字街,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酒吧,花鸟市场苏伊,你今天的行程可真丰富多彩。” “是苏,不是苏伊。”苏拂纠正他。 “管他呢,”夏洛克将卷毛脑袋埋进沙发抱枕里,“迈克尔·史密斯的社会关系简单的好像他令人忧伤的小脑瓜,他寡居的中学老师母亲一直强调——” 他换了一种尖利歇斯底里的拿捏声调,“‘迈克是个善良温和的好孩子,他不会跟任何人结仇’——然而讽刺的是事实如此,一年之内和他说过话的人甚至不超过十个,所以到底是谁深夜破窗而入杀死了他,并且带走了他的部分尸体” 苏拂放下手里的包裹,平静的道:“犯罪总是不需要理由。” “哦苏伊——” “苏,谢谢。” “犯罪怎么可能没有理由?佐伊,你能不能用上你的脑子,明明昨天你还有点智商的” “智商欠费,今天出门忘了冲,”苏拂过去戳了戳他得肩膀,“先不要纠结案子的事,我说了,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一只愚蠢的傻鸟,饲养在玻璃罩子里除了搔首弄姿毫无用处——”他转头,未说完的话语忽然就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苏拂手里那个近半米高的圆拱形铁笼子里,装的并非如他所想的——所谓羽毛炫彩斑斓极具观赏性的黄鹂或者鹦鹉等,而是一只羽毛雪白,翅翼边缘如染墨般沉黑,眼珠锐亮如宝石,尖喙锋利的猫头鹰。 夏洛克:“” 又是魔法部 苏拂厌烦的摆摆手:“既然你都知道的很清楚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实话告诉你,我搬去贝克街是因为有另一个收割者曾经几次意图夺取夏洛克的身体——想必你已经非常清楚那种寄生病菌虫的生存方式,而夏洛克,他再智商高,也不可能和一个生长成熟的收割者搏斗并逃脱,所以如果你不想你弟弟变成被病毒控制的傀儡怪物,就麻烦不要干涉我。” 麦考夫沉默一瞬,半真半假的道:“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可真好。” 苏拂讽刺的道:“总比你好些。” “就我所知,”麦考夫缓缓道,“贵政府也在试图消灭这些隐患,不知道弗兰克小姐,隶属于哪方?” 苏拂挑眉看着他半响,才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 麦考夫的神情有些奇异:“这么说,弗兰克小姐去追寻消灭变种,完全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2.83923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哒哒哒” 那是一双跟尖很细的高跟鞋,锥子一般钉在柏油路面上, 杂沓哀吟, 如闻幽鬼。 因为她在飞奔。 她的哭声迤逦在夜色里, 树冠上一只鹪鸟桀桀怪笑着飞向苍穹。 天边忽然打响一道闷雷! 她惊的几乎跳跃而起, 外衣摆不留神挂在灌木上,连口袋都被带着撕扯开, 口袋里的杂物随着她踉跄的动作滑落进草丛里。 慌不择路之间她跌入花坛里,高跟鞋崴出去,她挣扎着想爬起来——黑色的轿车无声停在花坛边。 “交出来。” “我不知道”她扣着地上潮湿的泥土勉力后退,“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只拿了项链, 我不知道——啊!” 她无力的向后一仰,倒在了满是荆棘刺的玫瑰花丛中。 昏黄的路灯光影变换,最终把蒙昧如薄纱的光弧盖在了她的脸上。 那个女人,她双目瞪睁,眼珠暴兀, 半边头颅诡异的凹陷下去, 金发纠结着白骨渣滓和糜糜碎肉,猩热的血浆冲刷过她惨白的脸,青紫的唇。 鹪鸟“扑棱棱”拍着翅膀,再次落下。 一一 “夏洛克,你之前去过约克郡?” “是。” “认识一对姓惠斯特的夫妇吗?” “不认识。” 苏拂叹气, 心想, 你完美的错过了最接近真相的机会。 夏洛克道:“陌生而普通的人, 不值得我浪费记忆空间去铭记。” 苏拂不置可否,顺手将他翻乱的一摞书放整齐。 那只要夺取夏洛克大脑的收割者被斯蒂芬杀死,苏拂本来是要回到四棵枫树街去的,但是麦考夫请她多留一阵子,以等待政府关于变种的防护措施完全实施奏效。 苏拂直接答应了,麦考夫担心弟弟的安全嘛,反正待在哪不是待,贝克街还有卷毛夏洛克可以玩,比她一个人好。 “我们晚上吃什么?”她问。 毫无意外,夏洛克道:“随意” “你可真好养,”苏拂咕哝着,打开了冰箱去搜刮食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谁他妈让你把这袋手指放在土豆泥旁边的!” 夏洛克语气平静:“没有地方可以放了。” 苏拂将那袋血淋淋的断指扔在茶几上,冷冷道:“那就别放!” “苏——” “要么晚上吃胡萝卜沙拉。” “苏,你不能——” “要么把这些玩意给我扔了。” 最后苏拂并不知道夏洛克把那袋断指怎么样了,总之晚上吃饭的时候茶几是干净的,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吃了饭无聊的夏洛克在沙发上无聊的躺尸,比他还无聊的苏拂把本来很整齐的屋子收拾的更整齐了些。 然后她盘腿坐在新买的小沙发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找点事情做。 夏洛克拖长了声音:“b一rg——” “我觉得我应该找个工作”她沉吟道。 夏洛克曲起长腿蜷在一起:“伦敦的犯罪分子都死完了吗!为什么没有一起连环杀人案?” “这个社会在你眼里这么不太平,真可怕——你觉得我去当个甜点师怎么样?” “我需要案子,我需要工作!” “不行我是个手残,要不收银员?” “你最好去做一个罪犯!然后用尽你毕生的智慧犯下一桩罪之后逃脱,看我能用几个小时抓住你!” “哦,”苏拂回头,“那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夏洛克翻身而起:“你确定?” 苏拂起身去了卧室:“我开玩笑。” 她提了一瓶蜂蜜酒出来,还是上次去破釜酒吧时买的,但是买回来一直也没有机会喝,今天刚好闲的变驴,不如喝两杯。 她给夏洛克倒了一杯塞在他手里:“来,尝尝。” “这是什么?” “蜂蜜酒,你肯定没有喝过——” “夏洛克!探长找你!”楼下传来赫德森太太的喊声。 夏洛克立即扔下杯子,站在沙发上跳了一下又坐回去,摆好了姿势等着雷斯垂德进来。 苏拂的手指摩挲着杯子边缘,然后端起来仰头喝尽,顺手将酒瓶和杯子都收了。 “哦爱德华,又有什么使你产生了难以理解的困惑——” 苏拂纠正他:“是格雷格。” 夏洛克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锐利的目光随着雷斯垂德移动的身影而移动:“眼下乌黑浓重,至少两天没有睡觉,胡子三天没有刮,晚上吃的是快餐三明治,手指上的尼古丁痕迹很重,今天至少抽了六根烟,手腕上留有医用手套的痕迹,三圈重叠,最近去过三次停尸房,有新的尸体送过来吗?肯定和安德森发生过争吵,更早的时候——” “停下夏洛克!”雷斯垂德喊了一句,却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他坐在了苏拂的小沙发上,“你说的对,我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案子” “那么,”夏洛克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上,“你应该早点来找我。” 雷斯垂德刚要感谢他,结果就听见他继续道:“天知道我无聊的脑子快生锈了,你要是早点来找我就不会浪费那么多的时间我也不用每天待在这里看苏收拾屋子,你不知道她的强迫症有多严重,几乎和麦考夫差不多了” 雷斯垂德:“” 就知道这个家伙没那么好心。 “现在可以说说那件该死的让你困惑了三天的案子了吗?” “当然,当然”雷斯垂德接过苏拂递过去的茶杯,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埃尔文寻找她失踪了一个星期多的丈夫泰勒·埃尔文——” “不雷斯垂德,这样一个几乎不用动脑就可以侦破的案子竟然让你为难了三天” “不不不夏洛克,你听我说完,”雷斯垂德仰头灌了一口茶,“我们依旧没有找到他,但是埃尔文夫人,她死了——三天前,被人谋杀在了兰布里花园的家里,钝器砸中了她的后脑,半个头颅都凹陷下去了” “多么普通没有新意的谋杀方式” 雷斯垂德不理会他的嘟囔,继续道:“在两天前,另外一个人,叫阿尔弗雷德·格林的,也遭遇了袭击,同样是被钝器击中了头部,死在了家里。 “ell,”夏洛克似乎来了点兴趣,“还有吗?请继续。” “是的——还有,”雷斯垂德咽了一口唾沫,“开发区的一处小花园里,还死过一个女人,瑟琳娜·亚克,”他微微躬身前倾,朝着夏洛克,“一模一样的死法,她的头颅有一半被砸下去,头骨都碎了。” 夏洛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嘿!雷斯垂德,你为什么不早来找我!我猜你们现在肯定已经把埃尔文夫人的尸体带回了停尸房!案发现场早就不存在了” “尸体总不能一直留在露天之下,”雷斯垂德反驳,“就像你说的,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谋杀案,但是现在,已经有三个人死于同一种作案手法,让人疑惑,一点线索都没有” 苏拂忽然出声:“瑟琳娜·亚克昨天晚上几点被杀的?” “大概凌晨三点钟。” 夏洛克问:“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今天早上九点。” “那么——” 雷斯垂德耸肩:“是的,现场还保留着,我专程来找你过去——” 夏洛克双手背在身后,做了个“耶”的手势。 苏拂没忍住笑出了声。 雷斯垂德探长递过来疑惑的眼神,苏拂连忙收了笑容,一本正经道:“是的,非常悲伤,对我们的被害人表示沉重的哀悼——” 雷斯垂德:“” “我们去医院,”苏拂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随即又甩了甩脑袋,指着不远处医院的招牌道,“走。” “突如其来的动作,为什么?”夏洛克微微低头,目光审视的看着苏拂拉着自己的手。 “因为你的伤口需要缝针。”她不由分说的推着夏洛克往医院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四周偏转目光,另一只手放进风衣口袋,握住了藏在里面的魔杖。 附近有一个收割者。 医院的方向。 她拉着夏洛克来到外科,他的伤口没有苏拂预想的那么严重,医生正在清理伤口上的细菌,苏拂站在玻璃门外,定眼看着一个亚洲女人。 她身材削弱,漆黑的长发垂在肩上,衬的皮肤细腻的瓷白,脸很小,眼睛也不大,唇色是温淡的樱花色,看上去柔和而略有些孱弱。 刚才明明感应到一个收割者,但是跟过来却发现是人类。 女人坐在墙边的休息椅上,一个护士过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她点点头,起身时不小心将一盒药掉在了地上,费力的弯腰去捡,苏拂走了过去。 “谢谢你。”女人接过她递上去的药盒,有些羞涩的笑起来。 “不客气,”苏拂不经意道,“您一个人吗?要知道晚上有些不安全。” “不,我和我丈夫一起来的,他临时有点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4.jinjiangwenxuewangshoufa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伦敦街头魆黑如遮幕, 风扯着行道树枝叶一阵婆娑细响,夹杂着谁匆忙慌乱的脚步声。 “哒哒哒” 那是一双跟尖很细的高跟鞋, 锥子一般钉在柏油路面上,杂沓哀吟, 如闻幽鬼。 因为她在飞奔。 她的哭声迤逦在夜色里,树冠上一只鹪鸟桀桀怪笑着飞向苍穹。 天边忽然打响一道闷雷! 她惊的几乎跳跃而起,外衣摆不留神挂在灌木上, 连口袋都被带着撕扯开,口袋里的杂物随着她踉跄的动作滑落进草丛里。 慌不择路之间她跌入花坛里, 高跟鞋崴出去,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黑色的轿车无声停在花坛边。 “交出来。” “我不知道”她扣着地上潮湿的泥土勉力后退,“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只拿了项链, 我不知道——啊!” 她无力的向后一仰,倒在了满是荆棘刺的玫瑰花丛中。 昏黄的路灯光影变换, 最终把蒙昧如薄纱的光弧盖在了她的脸上。 那个女人, 她双目瞪睁, 眼珠暴兀, 半边头颅诡异的凹陷下去, 金发纠结着白骨渣滓和糜糜碎肉,猩热的血浆冲刷过她惨白的脸,青紫的唇。 鹪鸟“扑棱棱”拍着翅膀, 再次落下。 一一 “夏洛克, 你之前去过约克郡?” “是。” “认识一对姓惠斯特的夫妇吗?” “不认识。” 苏拂叹气, 心想,你完美的错过了最接近真相的机会。 夏洛克道:“陌生而普通的人,不值得我浪费记忆空间去铭记。” 苏拂不置可否,顺手将他翻乱的一摞书放整齐。 那只要夺取夏洛克大脑的收割者被斯蒂芬杀死,苏拂本来是要回到四棵枫树街去的,但是麦考夫请她多留一阵子,以等待政府关于变种的防护措施完全实施奏效。 苏拂直接答应了,麦考夫担心弟弟的安全嘛,反正待在哪不是待,贝克街还有卷毛夏洛克可以玩,比她一个人好。 “我们晚上吃什么?”她问。 毫无意外,夏洛克道:“随意” “你可真好养,”苏拂咕哝着,打开了冰箱去搜刮食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谁他妈让你把这袋手指放在土豆泥旁边的!” 夏洛克语气平静:“没有地方可以放了。” 苏拂将那袋血淋淋的断指扔在茶几上,冷冷道:“那就别放!” “苏——” “要么晚上吃胡萝卜沙拉。” “苏,你不能——” “要么把这些玩意给我扔了。” 最后苏拂并不知道夏洛克把那袋断指怎么样了,总之晚上吃饭的时候茶几是干净的,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吃了饭无聊的夏洛克在沙发上无聊的躺尸,比他还无聊的苏拂把本来很整齐的屋子收拾的更整齐了些。 然后她盘腿坐在新买的小沙发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找点事情做。 夏洛克拖长了声音:“b一rg——” “我觉得我应该找个工作”她沉吟道。 夏洛克曲起长腿蜷在一起:“伦敦的犯罪分子都死完了吗!为什么没有一起连环杀人案?” “这个社会在你眼里这么不太平,真可怕——你觉得我去当个甜点师怎么样?” “我需要案子,我需要工作!” “不行我是个手残,要不收银员?” “你最好去做一个罪犯!然后用尽你毕生的智慧犯下一桩罪之后逃脱,看我能用几个小时抓住你!” “哦,”苏拂回头,“那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夏洛克翻身而起:“你确定?” 苏拂起身去了卧室:“我开玩笑。” 她提了一瓶蜂蜜酒出来,还是上次去破釜酒吧时买的,但是买回来一直也没有机会喝,今天刚好闲的变驴,不如喝两杯。 她给夏洛克倒了一杯塞在他手里:“来,尝尝。” “这是什么?” “蜂蜜酒,你肯定没有喝过——” “夏洛克!探长找你!”楼下传来赫德森太太的喊声。 夏洛克立即扔下杯子,站在沙发上跳了一下又坐回去,摆好了姿势等着雷斯垂德进来。 苏拂的手指摩挲着杯子边缘,然后端起来仰头喝尽,顺手将酒瓶和杯子都收了。 “哦爱德华,又有什么使你产生了难以理解的困惑——” 苏拂纠正他:“是格雷格。” 夏洛克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锐利的目光随着雷斯垂德移动的身影而移动:“眼下乌黑浓重,至少两天没有睡觉,胡子三天没有刮,晚上吃的是快餐三明治,手指上的尼古丁痕迹很重,今天至少抽了六根烟,手腕上留有医用手套的痕迹,三圈重叠,最近去过三次停尸房,有新的尸体送过来吗?肯定和安德森发生过争吵,更早的时候——” “停下夏洛克!”雷斯垂德喊了一句,却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他坐在了苏拂的小沙发上,“你说的对,我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案子” “那么,”夏洛克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上,“你应该早点来找我。” 雷斯垂德刚要感谢他,结果就听见他继续道:“天知道我无聊的脑子快生锈了,你要是早点来找我就不会浪费那么多的时间我也不用每天待在这里看苏收拾屋子,你不知道她的强迫症有多严重,几乎和麦考夫差不多了” 雷斯垂德:“” 就知道这个家伙没那么好心。 “现在可以说说那件该死的让你困惑了三天的案子了吗?” “当然,当然”雷斯垂德接过苏拂递过去的茶杯,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埃尔文寻找她失踪了一个星期多的丈夫泰勒·埃尔文——” “不雷斯垂德,这样一个几乎不用动脑就可以侦破的案子竟然让你为难了三天” “不不不夏洛克,你听我说完,”雷斯垂德仰头灌了一口茶,“我们依旧没有找到他,但是埃尔文夫人,她死了——三天前,被人谋杀在了兰布里花园的家里,钝器砸中了她的后脑,半个头颅都凹陷下去了” “多么普通没有新意的谋杀方式” 雷斯垂德不理会他的嘟囔,继续道:“在两天前,另外一个人,叫阿尔弗雷德·格林的,也遭遇了袭击,同样是被钝器击中了头部,死在了家里。 “ell,”夏洛克似乎来了点兴趣,“还有吗?请继续。” “是的——还有,”雷斯垂德咽了一口唾沫,“开发区的一处小花园里,还死过一个女人,瑟琳娜·亚克,”他微微躬身前倾,朝着夏洛克,“一模一样的死法,她的头颅有一半被砸下去,头骨都碎了。” 夏洛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嘿!雷斯垂德,你为什么不早来找我!我猜你们现在肯定已经把埃尔文夫人的尸体带回了停尸房!案发现场早就不存在了” “尸体总不能一直留在露天之下,”雷斯垂德反驳,“就像你说的,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谋杀案,但是现在,已经有三个人死于同一种作案手法,让人疑惑,一点线索都没有” 苏拂忽然出声:“瑟琳娜·亚克昨天晚上几点被杀的?” “大概凌晨三点钟。” 夏洛克问:“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今天早上九点。” “那么——” 雷斯垂德耸肩:“是的,现场还保留着,我专程来找你过去——” 夏洛克双手背在身后,做了个“耶”的手势。 苏拂没忍住笑出了声。 雷斯垂德探长递过来疑惑的眼神,苏拂连忙收了笑容,一本正经道:“是的,非常悲伤,对我们的被害人表示沉重的哀悼——” 雷斯垂德:“” 西弗勒斯冷静的分析:“她有很多年没有这么歇斯底里过了。” “是啊,”邓布利多饶有兴致的道,“这件事对她一定非常重要,可惜我还想问她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她没有主动提及,肯定是和原来一样,下次再问也不迟。” 西弗勒斯将装了收割者触手的玻璃瓶子放在灯下观察,旁边黄铜架子上的凤凰福克斯轻柔的叫唤了几声。 一一 苏拂出了霍格沃兹立即幻影移形回了贝克街。 她及时的刹住脚步,没有直接显形在夏洛克的面前,然后抱着他的卷毛脑袋摇晃一番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侵略进去一只细菌体皮皮虾。 221号二楼的灯依旧亮着。 苏拂先给自己来了一个幻身咒,然后敲了敲门把手:“al一h一一ra (阿拉霍洞开)!” 门“咔哒”一声轻响自己开了,苏拂闪身进去,刚要关上门,就听见楼上有声音道:“赫德森太太,你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苏拂:“” 卧槽你他妈真的没有在自己耳朵上装电子雷达吗! 于是她干脆放任门开着,悄没声息的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忽然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苏拂立即侧身贴在墙壁上,夏洛克的睡衣袖子擦着她的脸拂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5.Jin Bang Ti Ming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关于孤儿院碎尸案和迈克尔·史密斯到底有什么关系, 苏拂一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深夜里机械而警惕的睁眼,有时候出卧室去看看夏洛克睡了没有, 害怕有一只头上开瓢的变种收割者破窗而入。 “咦,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苏拂问。 夏洛克深灰色的眼瞳里没有多少情绪,当然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冰冷而仿佛无机质,只有遇到难以解除的谜题时,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才会迸射出非同寻常的光彩。 苏拂记忆里有一双和他一样美丽的深灰色眼睛, 却又迥然不同, 就像是凛冬清晨被雾气笼罩的冰湖, 冰下的流水恰是她羸弱而妩媚的眼波,即使看不清她迷蒙湿润的情绪, 也会为她孤独的多情所倾倒。 如此诱人。 “如果你昨天晚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起床四次的话, 我会睡得很好。”夏洛克如是说道。 苏拂惊讶:“我记得我只起了三次啊?” “显然你没有半点数学常识。”夏洛克面无表情的说完,拉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穿上。 “你又要出去?”苏拂皱眉, “早饭都不吃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潇洒的转身和装逼的背影。 苏拂只得拽了两片面包跟上去。 “去档案管理局做什么?”她大步跟上夏洛克的步伐,“这里有什么值得查访的东西?” 夏洛克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对档案管理员道:“1977年, 安德烈亚孤儿院。” 档案管理员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深阔晦暗的屋子,这里林立无数几乎不见顶的档案柜, 经年的尘埃漫游在浮絮般的空气里, 一束阳光透过窗缝切进来。 夏洛克在档案柜之间无声的游走, 时不时的抽出一两个档案盒。 他忽然驻足, 侧身躲过管理员的注视,顺手从某个档案盒里抽出一张纸装进口袋里,然后离开了档案室。 “什么?” 夏洛克将那张泛黄的档案纸页递到苏拂面前,她接在手里:“安妮·格罗斯谁?” “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夏洛克又将那张纸重新折起来装回去,“迈克尔·史密斯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子,他是个孤儿,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说不定是个私生子,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很幸运,被遗弃不到一个月又被收养,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史密斯夫妇收养的孩子——苏,想到什么了吗?他是个孤儿!” 苏拂顿住脚步:“我更想不通的是,你是从哪里知道他是个孤儿的?” “哦——如此简单,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史密斯夫妇是伦敦人,但是伦敦各个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 “可是万一他是在私人诊所接生的,没有出生证明呢?” “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有看迈克尔·史密斯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 苏拂:“哦,没有。” 夏洛克目露鄙视,继续语速很快的道:“他的母亲是一个私人中学教师,父亲是一家小公司的法人代表,中产阶级,夫妻关系和谐——富裕的家庭谁会去私人诊所完成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接生?” “有道理,”苏拂跟着他往前走,“我们要去哪?” “拜访安妮·格罗斯。” 那张档案纸上记载的,是三年前因为政府划地开发而待拆的安德烈亚孤儿院最后的信息,格罗斯女士正是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档案上还留着她的联系方式,夏洛克按照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他像是被摁了开关一样,立即转换了神色和语气。 “嗯——打扰了,上午好,请问是格罗斯女士吗?” 电话那头迟疑半秒钟,道:“你是——” 夏洛克的声音热切而欣喜:“是这样,我是佐伊·谢尔小姐的助理——您不知道她吗?哦那真是您的遗憾,谢尔小姐是非常出色的小说家,您完全可以现在搜索一下——她从一位老人那里了解到了您的事迹,是的,非常感兴趣您的生平给了她灵感,她想创作一部关于孤儿的小说作品,所以我们能对您做一个采访吗?” 苏拂:“” 夏洛克继续保持着热切的语气:“当然是听您尊便,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拜访——好的,明天早上九点,兰克特社区第九大道33号,非常感谢您,上帝保佑。” 苏拂:“我觉得你侵犯了我的姓名权。” 夏洛克挂了电话,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佐伊,你该庆幸你还有这些用处,不然你一定会为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感到羞愧——” 苏拂:“” 回到贝克街之后苏拂真的把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资料看了一遍,夏洛克坐在电脑前手指敲键盘敲的快要飞起似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外面忽然一阵“扑棱棱”拍打窗户的声音,苏拂立即扔下资料起身推开窗户,猫头鹰卷卷飞进来落在了她肩膀上,在夏洛克抬头之前,苏拂利落的摘掉了它腿上绑着的信笺。 “这只鸟为什么又回来了?” 苏拂将长途跋涉的信使放回了笼子里,给它添上水和口粮,倚着门框道:“夏洛克,麻烦你对卷卷友好一点。” “多么愚蠢的名字”他忽然合上电脑,抬头,目光明亮,以一种夸张而惊叹的语气道,“约翰逊,迈克尔·史密斯他们的都是孤儿!戴维斯不是,可是为什么——苏,我们需要知道戴维斯成年之前的住处!” “等等,你先告诉我,约翰逊和戴维斯是谁?” “尸体!苏,他们是尸体——苏格兰场到现在也没有确定他们的姓名和身份,可是多么简单,看看近期失踪人口完全就可以断定——你还曾拍过他们死亡现场的照片!” “孤儿院的死者啊”苏拂叹气,“死者——嗯?你说他们也是孤儿?” 夏洛克重新打开电脑转过来推在苏拂面前:“真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都是孤儿这一点——”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丝毫的高兴成分。 苏拂的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是夏洛克检索出的各种密密麻麻的信息陈列——近期伦敦爆出来的失踪人口信息,他所确定的死者的范围,剔除出去好几个之后所留下的——亚瑟·约翰逊或者以及哈里·戴维斯在中学里的违规记录c成年之后为了找工作投递出去的简历c脸书推特等社交账号c甚至是发表在公开论坛上的留言评论,他们留下的一切信息痕迹。 他再根据这些零碎杂乱的痕迹推理出完整的信息链,然后借以确定那三个死去的人曾经的经历和身份。 “你确定是这两个人?” “我确定——”夏洛克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我不管你忙不忙亚瑟·约翰逊和哈里·戴维斯,孤儿院的尸体,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只有苏格兰场查不出来,哦雷斯垂德,相信我——你会被调查结果吓一跳的!” 他挂了电话依旧兴奋的在原地踱来踱去,一会儿去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一阵子,一会儿蜷在沙发上闭眼发神经,苏拂瞥了一眼他电脑屏幕上乱七八糟的数据流,由衷而默然的对夏洛克·福尔摩斯和麦考夫·福尔摩斯俩兄弟表示了五体投地的敬佩之情。 都是神人,都要上天啊! “哦苏,如果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就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拜访格罗斯女士。” 翌日。 早上八点夏洛克和苏拂就出门前往兰克特社区。 格罗斯女士年过半百,她的手上戴着素净的守贞戒指,据夏洛克从档案局里拿出来的资料记载,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安德烈亚孤儿院帮工,一直到成为这里的院长,一直到孤儿院被划为待拆建筑。 一生都献给了慈善事业,和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在格罗斯女士开门接待他们进去的那一刻,夏洛克就开启了全英国最佳青年演员模式,苏拂觉得大英政府绝对欠他一个奥斯卡。 “亲爱的格罗斯女士——早上好,叨扰您了。” 也许是一直和孩子打交道的缘故,格罗斯女士尽管长着鹰钩鼻和严肃的方下巴,头发也梳成一个紧致的髻,但是她笑起来十分和蔼,看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眼里也泛着柔和的光。 “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是闲着,欢迎你们过来——”她给夏洛克和苏拂倒了两杯茶,笑道,“我昨天专门找了谢尔小姐的作品来读,非常精彩,我很喜欢。” 夏洛克露出亲切而迷人的笑容:“谢尔小姐的荣幸。” 苏拂眼角直抽抽。 “你刚说什么?是中文吗,你为什么会懂中文?” 苏拂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道:“你刚才说线索链没断,还有信息?” 夏洛克长腿一迈立即追上她:“你是个英国人,为什么——” “线索,”苏拂强调,“说给我听。” “ell,”他停下了脚步,“瑟琳娜·亚克的裙子。” “裙子怎么了?” 夏洛克道:“她的裙子上沾着廉价的威士忌酒污渍和一块糖果浆汁痕迹,那种糖果浆汁只有孟加拉人才会做,伦敦聚集了孟加拉人的地方只有布里克巷因此——只要去布里克巷的各个小酒吧打听瑟琳娜·亚克,说不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6.chan gong zhe gui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可是你的记得吗?孤儿院也有三个人曾糟了毒手, 迈克尔和他们——” “当然有联系,”他忽然坐起身, 光脚在地上踱来踱去,“连尸体的形态都如此相似, 肯定不会是分立的案件,他们为什么会死在孤儿院而不是别的地方, 孤儿院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苏拂无奈的将他的鞋子踢过去,转头看着对面的空地,思考着是不是应该买个小沙发放在会客厅里, 毕竟夏洛克人高腿长, 又喜欢躺,他一躺她就没地方,多么悲伤的故事。 关于孤儿院碎尸案和迈克尔·史密斯到底有什么关系,苏拂一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深夜里机械而警惕的睁眼,有时候出卧室去看看夏洛克睡了没有,害怕有一只头上开瓢的变种收割者破窗而入。 “咦, 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苏拂问。 夏洛克深灰色的眼瞳里没有多少情绪,当然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冰冷而仿佛无机质,只有遇到难以解除的谜题时,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才会迸射出非同寻常的光彩。 苏拂记忆里有一双和他一样美丽的深灰色眼睛, 却又迥然不同, 就像是凛冬清晨被雾气笼罩的冰湖, 冰下的流水恰是她羸弱而妩媚的眼波,即使看不清她迷蒙湿润的情绪,也会为她孤独的多情所倾倒。 如此诱人。 “如果你昨天晚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起床四次的话,我会睡得很好。”夏洛克如是说道。 苏拂惊讶:“我记得我只起了三次啊?” “显然你没有半点数学常识。”夏洛克面无表情的说完,拉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穿上。 “你又要出去?”苏拂皱眉,“早饭都不吃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潇洒的转身和装逼的背影。 苏拂只得拽了两片面包跟上去。 “去档案管理局做什么?”她大步跟上夏洛克的步伐,“这里有什么值得查访的东西?” 夏洛克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对档案管理员道:“1977年,安德烈亚孤儿院。” 档案管理员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深阔晦暗的屋子,这里林立无数几乎不见顶的档案柜,经年的尘埃漫游在浮絮般的空气里,一束阳光透过窗缝切进来。 夏洛克在档案柜之间无声的游走,时不时的抽出一两个档案盒。 他忽然驻足,侧身躲过管理员的注视,顺手从某个档案盒里抽出一张纸装进口袋里,然后离开了档案室。 “什么?” 夏洛克将那张泛黄的档案纸页递到苏拂面前,她接在手里:“安妮·格罗斯谁?” “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夏洛克又将那张纸重新折起来装回去,“迈克尔·史密斯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子,他是个孤儿,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说不定是个私生子,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很幸运,被遗弃不到一个月又被收养,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史密斯夫妇收养的孩子——苏,想到什么了吗?他是个孤儿!” 苏拂顿住脚步:“我更想不通的是,你是从哪里知道他是个孤儿的?” “哦——如此简单,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史密斯夫妇是伦敦人,但是伦敦各个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 “可是万一他是在私人诊所接生的,没有出生证明呢?” “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有看迈克尔·史密斯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 苏拂:“哦,没有。” 夏洛克目露鄙视,继续语速很快的道:“他的母亲是一个私人中学教师,父亲是一家小公司的法人代表,中产阶级,夫妻关系和谐——富裕的家庭谁会去私人诊所完成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接生?” “有道理,”苏拂跟着他往前走,“我们要去哪?” “拜访安妮·格罗斯。” 那张档案纸上记载的,是三年前因为政府划地开发而待拆的安德烈亚孤儿院最后的信息,格罗斯女士正是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档案上还留着她的联系方式,夏洛克按照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他像是被摁了开关一样,立即转换了神色和语气。 “嗯——打扰了,上午好,请问是格罗斯女士吗?” 电话那头迟疑半秒钟,道:“你是——” 夏洛克的声音热切而欣喜:“是这样,我是佐伊·谢尔小姐的助理——您不知道她吗?哦那真是您的遗憾,谢尔小姐是非常出色的小说家,您完全可以现在搜索一下——她从一位老人那里了解到了您的事迹,是的,非常感兴趣您的生平给了她灵感,她想创作一部关于孤儿的小说作品,所以我们能对您做一个采访吗?” 苏拂:“” 夏洛克继续保持着热切的语气:“当然是听您尊便,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拜访——好的,明天早上九点,兰克特社区第九大道33号,非常感谢您,上帝保佑。” 苏拂:“我觉得你侵犯了我的姓名权。” 夏洛克挂了电话,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佐伊,你该庆幸你还有这些用处,不然你一定会为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感到羞愧——” 苏拂:“” 回到贝克街之后苏拂真的把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资料看了一遍,夏洛克坐在电脑前手指敲键盘敲的快要飞起似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外面忽然一阵“扑棱棱”拍打窗户的声音,苏拂立即扔下资料起身推开窗户,猫头鹰卷卷飞进来落在了她肩膀上,在夏洛克抬头之前,苏拂利落的摘掉了它腿上绑着的信笺。 “这只鸟为什么又回来了?” 苏拂将长途跋涉的信使放回了笼子里,给它添上水和口粮,倚着门框道:“夏洛克,麻烦你对卷卷友好一点。” “多么愚蠢的名字”他忽然合上电脑,抬头,目光明亮,以一种夸张而惊叹的语气道,“约翰逊,迈克尔·史密斯他们的都是孤儿!戴维斯不是,可是为什么——苏,我们需要知道戴维斯成年之前的住处!” “等等,你先告诉我,约翰逊和戴维斯是谁?” “尸体!苏,他们是尸体——苏格兰场到现在也没有确定他们的姓名和身份,可是多么简单,看看近期失踪人口完全就可以断定——你还曾拍过他们死亡现场的照片!” “孤儿院的死者啊”苏拂叹气,“死者——嗯?你说他们也是孤儿?” 夏洛克重新打开电脑转过来推在苏拂面前:“真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都是孤儿这一点——”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丝毫的高兴成分。 苏拂的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是夏洛克检索出的各种密密麻麻的信息陈列——近期伦敦爆出来的失踪人口信息,他所确定的死者的范围,剔除出去好几个之后所留下的——亚瑟·约翰逊或者以及哈里·戴维斯在中学里的违规记录c成年之后为了找工作投递出去的简历c脸书推特等社交账号c甚至是发表在公开论坛上的留言评论,他们留下的一切信息痕迹。 他再根据这些零碎杂乱的痕迹推理出完整的信息链,然后借以确定那三个死去的人曾经的经历和身份。 “你确定是这两个人?” “我确定——”夏洛克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我不管你忙不忙亚瑟·约翰逊和哈里·戴维斯,孤儿院的尸体,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只有苏格兰场查不出来,哦雷斯垂德,相信我——你会被调查结果吓一跳的!” 他挂了电话依旧兴奋的在原地踱来踱去,一会儿去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一阵子,一会儿蜷在沙发上闭眼发神经,苏拂瞥了一眼他电脑屏幕上乱七八糟的数据流,由衷而默然的对夏洛克·福尔摩斯和麦考夫·福尔摩斯俩兄弟表示了五体投地的敬佩之情。 都是神人,都要上天啊! “哦苏,如果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就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拜访格罗斯女士。” 翌日。 早上八点夏洛克和苏拂就出门前往兰克特社区。 格罗斯女士年过半百,她的手上戴着素净的守贞戒指,据夏洛克从档案局里拿出来的资料记载,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安德烈亚孤儿院帮工,一直到成为这里的院长,一直到孤儿院被划为待拆建筑。 一生都献给了慈善事业,和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在格罗斯女士开门接待他们进去的那一刻,夏洛克就开启了全英国最佳青年演员模式,苏拂觉得大英政府绝对欠他一个奥斯卡。 “亲爱的格罗斯女士——早上好,叨扰您了。” 也许是一直和孩子打交道的缘故,格罗斯女士尽管长着鹰钩鼻和严肃的方下巴,头发也梳成一个紧致的髻,但是她笑起来十分和蔼,看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眼里也泛着柔和的光。 “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是闲着,欢迎你们过来——”她给夏洛克和苏拂倒了两杯茶,笑道,“我昨天专门找了谢尔小姐的作品来读,非常精彩,我很喜欢。” 夏洛克露出亲切而迷人的笑容:“谢尔小姐的荣幸。” 苏拂眼角直抽抽。 “哦!苏?你怎么在这里?” 苏拂仿佛才惊觉般抬头,红肿的眼睛因为不适应光线而严重的眯起来,因此更显得肿胀,头发凌乱的垂在鬓角,脚边还耷拉着一个拉杆箱。 “你怎么了?”赫德森太太惊讶的问,“我昨晚见到你还好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7.985211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嗯?” “我们去医院, ”苏拂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 随即又甩了甩脑袋,指着不远处医院的招牌道, “走。” “突如其来的动作,为什么?”夏洛克微微低头, 目光审视的看着苏拂拉着自己的手。 “因为你的伤口需要缝针。”她不由分说的推着夏洛克往医院的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四周偏转目光,另一只手放进风衣口袋, 握住了藏在里面的魔杖。 附近有一个收割者。 医院的方向。 她拉着夏洛克来到外科,他的伤口没有苏拂预想的那么严重, 医生正在清理伤口上的细菌, 苏拂站在玻璃门外,定眼看着一个亚洲女人。 她身材削弱,漆黑的长发垂在肩上,衬的皮肤细腻的瓷白,脸很小, 眼睛也不大, 唇色是温淡的樱花色,看上去柔和而略有些孱弱。 刚才明明感应到一个收割者, 但是跟过来却发现是人类。 女人坐在墙边的休息椅上, 一个护士过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 她点点头, 起身时不小心将一盒药掉在了地上, 费力的弯腰去捡, 苏拂走了过去。 “谢谢你。”女人接过她递上去的药盒,有些羞涩的笑起来。 “不客气,”苏拂不经意道,“您一个人吗?要知道晚上有些不安全。” “不,我和我丈夫一起来的,他临时有点事情。” 苏拂笑道:“抱歉,惠斯特先生这样将您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是有欠考虑。” 惠斯特夫人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苏拂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病历卡,姓名栏赫然填着——莉莲·惠斯特。 “啊,您观察的真是仔细,”莉莲称赞,“很聪明呢。” “谢谢” 这个时候护士叫苏拂去取药,苏拂欠身说了句“再会”,便跟着护士走开了。 没过多久,走廊深处快步走来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瘦高年轻男人,标准西方长相,短发,眉宇深邃而凌厉,但却带着温和的笑容,是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他走着,环顾着四周见没有什么人,将一把凌厉的弯刀藏进了衣服里。 “斯蒂芬?”莉莲立即迎上去,“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男人开口,声音清澈干净,像个开朗的少年,“就是让那家伙跑了” “你没事就好——我刚才,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她的身上” 一一 “刚才那个女人,日本人?”夏洛克端详着自己刚缝过针,裹得好像一个粽子的左手,道。 “是啊,”苏拂将他的药扔在了旁边,对出租车司机道,“贝克街221b,谢谢——你为什么不认为她是个中国人?” “不同国家的人即使同一人种说同样的语言也有细微的差别,所以你刚才去医院就是为了那个日本女人?” “当然不是,”苏拂转头,“我是为了你的手。” 夏洛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天晚上贝克街221号有客人拜访。 “麦考夫,不请自来,你的礼仪都去了哪里?” 夏洛克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一点也没有邀请站在门边的麦考夫坐下的意思。 “哦夏洛克,你的手怎么了?”赫德森太太过来摸了摸他木乃伊一样的爪子,“苏,你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夏洛克还受了伤” “您不用担心,”苏拂将一袋子药放在了茶几上,“刚才已经去过医院了,半个月就能好。” “哦上帝,半个月!”赫德森太太夸张的叫了一声,被夏洛克掀出门去,“赫德森太太,时间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不,现在才八点多——” “碰!” 门随之关上。 苏拂指了指沙发,对麦考夫道:“福尔摩斯先生,请坐。” 夏洛克先一步坐了上去,又抬头:“哇,苏,你一点也不好奇他是谁,你认识他?还是说你根本就和他是一伙的?” “什么和他一伙的,”苏拂道,“你哥找过我,我当然认识他,但是这个世界我和他唯一的关联还是通过你建立起来的。” 麦考夫坐在了夏洛克旁边,夏洛克微微偏头,语气冷淡:“麦考夫,你的掌控欲和你的体重一样,越来越令人难以想象。” 麦考夫露出完美的假笑:“不用你操心。”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忽然道:“银行的防火墙怎么样?失窃的钱款找回来了吗?” 麦考夫的假笑凝滞了一瞬,继而道:“我说了,不用你操心!” “你甚至不放过刚搬来不到一个星期的新住户,”夏洛克回头,“苏,如果下次他再让你监视我,你一定要答应,然后我们就可以平分报酬。” 苏拂:“” 麦考夫皱眉:“我还坐在这里呢。” “你要是不想坐完全可以出去。” 苏拂戳了戳夏洛克的背:“我记得你被鳄鱼水箱里的水淹过一次,你不觉得膈应吗?” 夏洛克咕哝:“先吃饭。” “抱歉,”苏拂微笑,“现在没有饭。” “ell——”他无精打采的起身走进了盥洗室。 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苏拂喊道:“小心你的手!” 然后朝麦考夫点头示意,去了厨房。 她拿了花椰菜放在池子里洗,麦考夫站在门口低声道:“弗兰克小姐,非常感谢你” 苏拂甩了手上的水,耸肩道:“您和您的部下能力效率都高的令人发指。” “过誉,”麦考夫的笑容深了些,“全仰仗弗兰克小姐的剧本,编排的很精彩,三个备案也做的相当完备。” “过誉,”苏拂道,“顺便说一句,格罗斯女士的演技令人敬佩,只比夏洛克差一点点。” 麦考夫似乎有些惊讶:“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评价很高。” “yeah,”苏拂笑了起来,“夏洛克拥有怎么的智慧和能力我和您都非常清楚,我也很清楚,福尔摩斯先生和您的弟弟是一类人。” 麦考夫感叹:“如果夏洛克能有弗兰克小姐一半明事理就好了,我记得你们是年纪相仿。” “这可有点困难,”苏拂将生菜和胡萝卜拌在一起浇上沙拉酱,“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我不止这么点年纪——另外,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骗过夏洛克,是不是——不太现实?我觉得他已经起疑心了。” 麦考夫又换上了假笑:“他找不到比这更合理的客观事实,我说过,你的剧本很好。” 他着重强调的“客观事实”四个字。 苏拂不置可否。 “我今天到访,并不只是来看夏洛克,还有一件事专程找弗兰克小姐。”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我非常不习惯福尔摩斯先生这种政客式绕口的对话方式,”苏拂道,“另外,不介意的话,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苏——是这样吗?和夏洛克一样,”麦考夫将自己的黑伞撑在门框上,“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又发现了一起变种生物杀人案件” 苏拂搅拌沙拉的动作顿下来,下意识的看向了盥洗室的方向。 “夏洛克不会知道,”麦考夫道,“事件从一开始就被压下来了,不会有任何的风声走漏出去。” 苏拂点头,问:“什么时候?” “今天凌晨。” “我可以看看现场吗?照片也行” 麦考夫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苏拂将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皱眉:“是它” “谁?” “那个要侵占夏洛克身体的收割者,我见过它,”她将照片重新装回信封里,“这么说,他已经换掉身体了?” 她想起刚才回来时,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名叫莉莲·惠斯特的日本女人,明明是收割者的力量波动,可是她竟然是个人类?还有惠斯特这个姓氏 “有关失踪人口正在排查,还不能确定它现在的身份。” 苏拂又将沙拉碗端在了手里,有些心不在焉道:“放心,我会保证夏洛克的安全” “有劳,”麦考夫的神色严肃了些许,“这件事了后,我会支付给弗兰克——苏,你丰厚的报酬。” “不用,”苏拂摆手,“费不了多少力气,而且我本来就在查这件事。” 麦考夫的眉头轻微皱起来,继而又微笑:“苏,你对夏洛克很好。” 苏拂抬头去看他,他却换了另一种轻松的语气:“稍作提醒,夏洛克不喜欢吃胡萝卜。” 苏拂开冰箱的动作停下来,她看着案板上那满满一碗沙拉,皱眉:“我也不喜欢。” 麦考夫微微抿唇以示遗憾,苏拂追问:“你喜欢吗?” 他矜持的道:“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这个时候夏洛克刚好从盥洗室里出来,径直走进厨房,问:“什么?” 苏拂将一碗沙拉递到他跟前:“胡萝卜。” 夏洛克一把推开:“令人作呕。” 麦考夫耸耸肩,满脸“我早说过”的表情。 一直到晚餐结束,这碗胡萝卜沙拉也没有人动过哪怕一叉子。 麦考夫提前离开了,夏洛克不知道在卧室里鼓捣什么玩意儿,苏拂见屋子里没人,暗戳戳的抽出魔杖,用了两秒钟把盘子洗了,然后拍拍手关上厨房门,回去了自己的卧室 一一 那是一泊美丽的碧湖。 湖平如镜,周围绿树葳蕤,掩映一座奢丽的白色城堡。 她从湖边走过,明澈的湖水倒映出她细长的影子,黑色巫师袍,高高兜帽,和执在手里的魔杖。 “苏” 她回身,忽然不知谁一声凄厉尖叫,周遭景象置换倒转,城堡轰然崩塌,湖水里泛出猩猩血色,浮起肿胀惨白的尸体,暗绿光芒凌乱飞射,都悉数穿过了她的身体。 “啊——” 苏拂猛地惊醒。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阿安,安西娅。” “假名,”苏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已经被缉捕归案,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说!” “你们,你们是谁?”亚力克西斯从意图从凳子上站起来,“科尔!你他妈带了什么人来找老子!” 苏拂按住他的肩膀,微笑:“你觉得我们是谁?” 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变个证件之类的拿出来装逼,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在亚力克西斯面前一晃,笑得又假又敷衍:“你觉得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8.逢考必过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明天去找雷斯垂德探长问问好了, ”苏拂想了想又补充,“如果他们的效率足够快的话。” 夏洛克翻了个身面朝里, 没有答她的话。 苏拂环视了一眼会客厅的陈设整齐程度勉强达到她的标准, 于是自己回了卧室。 夜色无边。 明明奔波了一整天, 她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她将魔杖塞在了枕头底下, 盘腿坐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对自己默默念了摄魂咒。 过往经年的记忆画面在脑海里飘摇, 汹涌的时间浪涛冲蚀着心的堤岸, 五光十色的影子都接连成先线条成索带成细密的网, 将她网罗而进—— 前世,幼年, 少年,青年——忽然卡住, 像是一截本来很流畅的磁带忽然断裂,或者唱片倏地弹开, 原本鲜明缤纷的记忆影片进入了一片没有光明的黑洞,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想不起。 什么也想不起。 那黑暗如此沉重, 如同一座万仞山岳, 或者滔天的巨浪,朝她兜头盖脸压下来——她蓦地睁开了眼睛,手指攥着床单粗重的喘气, 像一个奔跑多时不得休息的疲倦旅人。 “还是不行”苏拂呢喃着, 抬手揉了揉太阳。 她起身下床, 拉开卧室门时猝不及防惊了一下,因为夏洛克直纠纠的站在门口。 “你找我有事?”苏拂试探着问。 夏洛克道:“你在尖叫。” 苏拂的眉重重的皱了起来:“我记得我没有。” 夏洛克拿出手机:“要听录音吗?” 他说着已经按了播放键,那是一声压抑而歇斯底里的叫喊,只有一声,但是声音凄厉而绝望,就像濒死之人最后的呼救。 苏拂:“你为什么要录我的尖叫声?” 夏洛克收了手机,双手合掌,指尖撑在下颌上:“又是噩梦?” 从苏拂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整个手掌侧边缘,修长的手指,和手背上上次被鳄鱼啃噬之后缝针留下的狰狞痕迹,他的手被蒙昧隐约的灯影剪成略显单薄凌厉的线条,连带着指尖也显出一种冷色调的锐度,几乎透明,像轮廓分明的新古典主义风格雕塑。 她伸手将夏洛克的手拉过来,手掌覆在他伤疤历历的手背上,将他的手心朝上,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尖摩挲抚抹过他掌心的纹路。 “好像是一只鹰隼”她慢慢道,“鹰隼代表着什么?好吧原谅我想不起来。” 她的占卜课从来一塌糊涂,只能堪堪达到及格的水平,可能是因为前世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以至于重生后即使她成了巫师,也没有丝毫做神棍的潜质。 夏洛克将手抽回去,目光冷彻的凝视着她:“看手相?” “我才不会看,骗人的东西”苏拂摆手,又看向了他手背上的伤疤,觉得有点碍眼,于是道,“我明天给你找个药,多涂几次伤疤就没有了,行吗?” “我在问你,你刚才又做了噩梦?” “没有。”苏拂摇头。 “那么——”他忽然上前一步,距离苏拂很近,两个人之间夹着一块薄薄的光影,于是连他的声音都似乎模糊起来,“你经历了什么?” 他没有用“发生”,而用的是“经历”——是一种探究而蛊惑的语气。 他灰色迥澈的瞳孔清晰的倒映出苏拂的面容,她略苍白的脸,长而弧度飞扬的眉,眼睛很大,幽黑深瞳,乌黑狭细眼尾像是晕开的墨,而眉宇轮廓深邃精致,削尖下巴,和棱角立体的唇。 夏洛克探究而审视的询问,她本来就皱的很紧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些。 她似乎很不适应的转开头,动作僵硬而不情愿,她道:“我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意图让自己想起来,但是很难,尝试了很久都没有任何成效。” 一一 这天晚上夏洛克和苏拂谁也没有睡觉。 起初的时候只是夏洛克在客厅里翻书,后来苏拂干脆打开了自己的卧室门,坐在门口看夏洛克翻书,他要喝咖啡,她偏给牛奶,两个人为此产生了争吵,导致这一天赫德森太太早起了一个半小时。 一夜没睡的两个家伙对付完早饭然后就出门了,苏拂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道:“打赌雷斯垂德探长还没有查出阿尔弗雷德·格林和埃尔文夫妇的关系。” 夏洛克伸手轻易的拿走了那枚硬币:“没有丝毫需要怀疑的地方。” 他打算去泰勒·埃尔文供职的那家远洋运输公司,路途中,夏洛克在手机上查了一番之后道:“哈珀斯里远洋航运,八年前在开曼群岛注册,主营营业地在英国,主要走北欧一地中海一红海航线,公司主要以f一b货为主——f一b是什么意思?” “free 一n b一ard,一个很常用的海运术语,”苏拂看着窗外道,“装运港船上交货,由买方租赁船只和指定装货港,自付运输保险费用,风险在货物装上船时即转移给买方,但是装船费用由卖方承担。” 夏洛克目光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所有人是一个名叫马克·哈珀的美国人,注册资本大概——” “停车,”苏拂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司机先生,麻烦靠边停车。” “嗯?”夏洛克转头去看她,苏拂答他道,“我看见一个很久不见的熟人,想去找他聊两句,你得自己过去埃尔文的公司了” 说着出租车停靠在了路边,苏拂推开车门下去,两步奔走入了一个斜转角的巷子,司机刚要问夏洛克去哪里,这个家伙已经扔下一张钞票朝着苏拂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是当他进入到斜角巷子里时,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锈渍斑斑的黑色路灯罩子上落了一只羽毛蓬松的麻雀,它懒散的啾鸣两声,天边的浮云如絮,飘然而走。 这是一条死胡同。 前一瞬她进到这里,下一瞬她了无踪迹。 夏洛克扶着巷子口的砖墙,露出沉思而悠远的神色。 半响,他走出巷子,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嗨芬里尔——当然,需要你的帮助,非常感谢——” “——哦是的,约翰是个非常调皮的孩子,他经常打碎寝室的玻璃,怎么骂他都没用,天哪,那简直是我见过的最调皮的孩子了,哈里也是,他和约翰是好朋友,这两个坏家伙,他们还有好几个哥们,我记的莱特,莱特·文森,这孩子相对乖巧些,但是最后险些被他们俩带坏了,男孩子总是喜欢结成一两个小团体,他们调皮起来真是太调皮了” “您一定没少教育过他们吧?” “当然这些孩子有的——比如约翰和哈里——是从流浪汉堆里捡回来的,他们沾染一些坏风气再正常不过,我们需要教育他们,让他们走上正道,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显然没那么容易,他们经常欺负弱小的孩子,真是让人头疼。” “被欺负的孩子肯定很伤心” “哎——他们那时候都不懂事,珀斯也胆小,被欺负了也不敢告诉我们——” “珀斯?” “哦是的,珀斯·科利尔,胆小怯懦的小男孩,他十四岁就离开了,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他是女孩子性格呢” “一k——格罗斯女士,今天就到这里,显然谢尔小姐很累了,她总是不适合长时间思考,毕竟您知道——天才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夏洛克说着拽起苏拂,匆匆说了一声“再会”便大步垮出门去。 他腿长走的快,苏拂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还被他抓着手,于是苏拂觉得自己像是夏洛克一路拖行没有自主能力的塑料袋。 “珀斯·科利尔,”夏洛克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一个从小受欺负的孤儿,他可能忍受这种欺负长达几年,格罗斯女士知情,但是并不在意,她认为这只是孩子们的打闹——” “沉默寡言又怯弱的孩子一般不讨喜,”苏拂淡淡道,“就像珀斯·科利尔,大人们更喜欢活泼伶俐的孩子,即使他们调皮,自大,小聪明,自以为是。” “手指蜷起,扣住口袋一角,这是你一贯的应激反应动作,但是现在并没有突发事件,那么就是言语?你刚才的话——” “我们在谈论珀斯·科利尔,福尔摩斯先生。” “ell,珀斯·科利尔,”夏洛克耸肩,“我们现在至少应该找到他——” “打电话给雷斯垂德探长,找他帮忙吗?” “不,我们不用刻意找他”夏洛克忽然停住脚步,看向了旁边的广告墙。 “嗯?”苏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广告墙上是一张海报,上面写着“大马戏——最惊险刺激的体验”,海报上还有几个表演者的名字,珀斯·科利尔赫然在列。 还有一些现场表演的场景,跳火圈的狮子,爬长梯的猴,还有盘绕成一圈绳子的巨大蟒蛇。 她仔细辨认了海报底下的地址和订票电话,念叨:“我这就打电话订票,应该还能赶得上下午这一场” 结果她刚拿出手机,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两张花花绿绿的纸在她眼前一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9.逢考必过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那怪物缓缓转身, 食人花一般的头颅一开一合, 声音嗡嗡:“人类?” 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的顺着它的一整排尖牙流淌下去。 “pr一teg一 (盔甲护身)!” “碰!” 两只黏糊糊的触手重重的撞在了盔甲咒上, 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她后退几步, 她贴墙躲开另外一只首端化成刀刃触手——“sectusepra(神锋无影)!” 三只触瞬间被切割成长短不一的好几段, 但是紧接着又有新的触手不断涌上来,苏拂的魔杖几秒之内炸出去无数道魔咒的光弧,其中不乏不可饶恕咒,不幸的是死咒并没有打中, 有两道钻心咒穿过了怪物的身体,它竟然只是痉挛了几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新的伤害。 苏拂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玩意儿!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这怪物可以远程作战, 她不行, 她几乎被那些诡异的触手逼得只有退的份,平常的魔咒在它身上效果减轻了好几倍。 辟出最后一道没有的打中的阿瓦达索命咒之后, 她的手指魔杖间徐徐腾起猩红色火焰, 那火焰缠绕着她的魔杖, 迎风生长,她大力一挥——火焰刹那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 从她的魔杖尖上飞出去,张开热浪沸腾的大嘴, 一口将怪物吞噬而进。 妖异的火焰逐渐熄灭, 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 甚至连地上的血迹和尸体都焚烧的一干二净, 不留任何痕迹。 苏拂缓缓的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她后退两步走出巷子, 却再次驻足,因为前方月影之下,平房边的蒿草丛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刚才战斗中苏拂无瑕观察,而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下午,乃至晚上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是刚才那只怪物的同类!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丛草里,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他”声音僵硬平板的开口:“你杀了它。” 苏拂警惕的捏紧魔杖。问了一个几乎不怎么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是了,如果它这个样子走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想到它是一个残忍嗜血的吃人怪物。 等等,它刚才说——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苏拂眸光微沉,遽然抬起魔杖——“legilins(摄神取念)!” 一道模糊的白光闪过,无数道影像胶片电影般涌入她的脑海,但是也是这瞬息之间,那“男人”的头部忽然如被刀切般,斜而平直的错开几条裂缝,紧接着,他的头颅就好像刚削开的苹果皮散落般旋转拉扯成一长条,白红诡谲色彩,中间两颗眼睛,脖子上和方才被厉火焚烧的怪物一样,伸出两条粗壮猩红的触手,前端化作尖刀模样。 触手瞬间抵达苏拂面前,她只来得及侧身——“嗤”一声,利刃毫无障碍的,穿过了她的肩膀。 “sectusepra(神锋无影)!” 那条触手来不及收回就被斩断成几截,与此同时,苏拂幻影移形。 身上带伤,她移动不远,分三次才回到自己的公寓,于是她的热血洒满了家的途中,得亏她挑的都是基本不会有人的地方走。 等回到家时整个左手臂已经不能动弹,她靠着墙坐在玄关口,挥动魔杖。 一道银蓝色的光华从她的魔杖尖喷涌而出,仿佛深夜寂静的银月,或者跳动的精灵之火,凝聚成某个大型动物的形状,它昂首哮月,围着苏拂转了两圈,然后朝着她魔杖所指的方向奔袭出去。 “突如其来的动作,为什么?”夏洛克微微低头,目光审视的看着苏拂拉着自己的手。 “因为你的伤口需要缝针。”她不由分说的推着夏洛克往医院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四周偏转目光,另一只手放进风衣口袋,握住了藏在里面的魔杖。 附近有一个收割者。 医院的方向。 她拉着夏洛克来到外科,他的伤口没有苏拂预想的那么严重,医生正在清理伤口上的细菌,苏拂站在玻璃门外,定眼看着一个亚洲女人。 她身材削弱,漆黑的长发垂在肩上,衬的皮肤细腻的瓷白,脸很小,眼睛也不大,唇色是温淡的樱花色,看上去柔和而略有些孱弱。 刚才明明感应到一个收割者,但是跟过来却发现是人类。 女人坐在墙边的休息椅上,一个护士过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她点点头,起身时不小心将一盒药掉在了地上,费力的弯腰去捡,苏拂走了过去。 “谢谢你。”女人接过她递上去的药盒,有些羞涩的笑起来。 “不客气,”苏拂不经意道,“您一个人吗?要知道晚上有些不安全。” “不,我和我丈夫一起来的,他临时有点事情。” 苏拂笑道:“抱歉,惠斯特先生这样将您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是有欠考虑。” 惠斯特夫人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苏拂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病历卡,姓名栏赫然填着——莉莲·惠斯特。 “啊,您观察的真是仔细,”莉莲称赞,“很聪明呢。” “谢谢” 这个时候护士叫苏拂去取药,苏拂欠身说了句“再会”,便跟着护士走开了。 没过多久,走廊深处快步走来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瘦高年轻男人,标准西方长相,短发,眉宇深邃而凌厉,但却带着温和的笑容,是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他走着,环顾着四周见没有什么人,将一把凌厉的弯刀藏进了衣服里。 “斯蒂芬?”莉莲立即迎上去,“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男人开口,声音清澈干净,像个开朗的少年,“就是让那家伙跑了” “你没事就好——我刚才,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她的身上” 一一 “刚才那个女人,日本人?”夏洛克端详着自己刚缝过针,裹得好像一个粽子的左手,道。 “是啊,”苏拂将他的药扔在了旁边,对出租车司机道,“贝克街221b,谢谢——你为什么不认为她是个中国人?” “不同国家的人即使同一人种说同样的语言也有细微的差别,所以你刚才去医院就是为了那个日本女人?” “当然不是,”苏拂转头,“我是为了你的手。” 夏洛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天晚上贝克街221号有客人拜访。 “麦考夫,不请自来,你的礼仪都去了哪里?” 夏洛克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一点也没有邀请站在门边的麦考夫坐下的意思。 “哦夏洛克,你的手怎么了?”赫德森太太过来摸了摸他木乃伊一样的爪子,“苏,你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夏洛克还受了伤” “您不用担心,”苏拂将一袋子药放在了茶几上,“刚才已经去过医院了,半个月就能好。” “哦上帝,半个月!”赫德森太太夸张的叫了一声,被夏洛克掀出门去,“赫德森太太,时间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不,现在才八点多——” “碰!” 门随之关上。 苏拂指了指沙发,对麦考夫道:“福尔摩斯先生,请坐。” 夏洛克先一步坐了上去,又抬头:“哇,苏,你一点也不好奇他是谁,你认识他?还是说你根本就和他是一伙的?” “什么和他一伙的,”苏拂道,“你哥找过我,我当然认识他,但是这个世界我和他唯一的关联还是通过你建立起来的。” 麦考夫坐在了夏洛克旁边,夏洛克微微偏头,语气冷淡:“麦考夫,你的掌控欲和你的体重一样,越来越令人难以想象。” 麦考夫露出完美的假笑:“不用你操心。”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忽然道:“银行的防火墙怎么样?失窃的钱款找回来了吗?” 麦考夫的假笑凝滞了一瞬,继而道:“我说了,不用你操心!” “你甚至不放过刚搬来不到一个星期的新住户,”夏洛克回头,“苏,如果下次他再让你监视我,你一定要答应,然后我们就可以平分报酬。” 苏拂:“” 麦考夫皱眉:“我还坐在这里呢。” “你要是不想坐完全可以出去。” 苏拂戳了戳夏洛克的背:“我记得你被鳄鱼水箱里的水淹过一次,你不觉得膈应吗?” 夏洛克咕哝:“先吃饭。” “抱歉,”苏拂微笑,“现在没有饭。” “ell——”他无精打采的起身走进了盥洗室。 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苏拂喊道:“小心你的手!” 然后朝麦考夫点头示意,去了厨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0.逢考必过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他的长腿此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两步一跨瞬间跳过鳄鱼尾巴到了两米之外—— “跑!” 苏拂来不及答应,直接跟着他从后台跑了出去。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 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夏洛克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显然对于凶手从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气。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 道:“放心, 他跑不了的” 正说着,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警笛声, 夏洛克转身,冷然道:“你报的警。” 明明应该是问句, 用的却是笃定而极具掌控力的陈述语气。 “在我说要订马戏团表演票的时候,”苏拂道, “现在看来, 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咯。” 夏洛克径直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苏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现在过去还能再问科利尔为什么要杀史密斯, 他是怎么将鳄鱼运到孤儿院的——” “再不包扎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那只鳄鱼——” “想象一下,一个独臂的侦探福尔摩斯, 是不是很炫酷很有神雕大侠的feel ?” 夏洛克:“” 苏拂将他的衬衣袖子撕下一截来裹住他血肉模糊的左手,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带白鲜,又不敢贸然的使用愈合咒,倒不是因为不能当着夏洛克用魔法——这完全可以用无声昏迷咒解决——而是她担心,按照自己的垃圾水平,一个蹩脚的愈合咒下去,夏洛克可能药丸。 幸好附近有家小诊所, 苏拂连拖带拽将人推进去, 在被血浸透了的衬衫袖子拆下时, 打下手的小护士惊的打了个嗝。 三米鳄鱼一嘴下去的效果,当然不会那么好看。 而夏洛克满脸鄙夷的不耐烦,仿佛伤口深愈见骨的手不是他的。 “可能需要缝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医生的话。 响的是苏拂的手机,她接起来,那头传来雷斯垂德探长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了,谢谢——” 夏洛克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留着他别动,我有话要问——显然你还没有离开阿波利斯广场,周围的全是风扯着旗子的声音和对面写字楼大屏幕上的广告声——我马上就到,五分钟!” “不用缝针,赶紧包扎,给你两分钟!” 医生:“” 两分钟之内当然不可能包扎好,苏拂扔下钱直接将药水和纱布医用棉等带走,追着夏洛克去了广场前面。 广场周围正在撤去隔离带,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雷斯垂德探长正在指挥着两个警探将科利尔押上警车。 “哦夏洛克,这次非常感谢——呃,”他本来想去握住夏洛克的手,去发现这个家伙举着一只血淋淋缠了一半纱布的爪子,话就噎在了喉咙里,“你的手,怎么回事?” 苏拂才在他身边站定,手里提着一包酒精棉花之类的玩意儿。 雷斯垂德探长带着他们俩一起回去了苏格兰场,在中途的出租车上,苏拂尝试了三遍去包扎夏洛克的手,但是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夏洛克自己缠的纱布,比苏拂缠的好一万倍。 苏拂忧伤的心想,妈卖批要不是因为老子不会用愈合咒 “苏,我对你的动手能力再一次产生了怀疑,”给纱布打结也不忘打击苏拂的夏洛克道,“你除了强迫症发作之后把我的东西摆的一件都找不到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苏拂:“” 一一 他们从苏格兰场出来回贝克街时,伦敦街头已然华灯初上。 苏拂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咱们快回去吃饭睡觉吧。” “你刚才在苏格兰场还没有睡够吗?” 苏拂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趴在桌子上怎么睡” 事实上她一秒钟也没有睡着,她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着讯问的警官和犯罪嫌疑人罢了。 “你对审讯室很抵触?”夏洛克一针见血的道。 苏拂咕哝:“有点不太美好的记忆——你可以把案子细节说给我听听吗?” 夏洛克抱怨:“刚才在苏格兰场你为什么不自己听?” 苏拂微笑:“我喜欢听你讲。” “ell,”大概是因为今天苏拂砸鳄鱼的行为多少起到了帮助他的作用,他对苏拂稍微和善了点,“珀斯·科利尔打听到约翰逊的下落,然后以电话号码抽奖中奖为理由将三个人依次骗了出来,用——” “安眠药吗?” “是的,和迈克尔一样,他将他们运到孤儿院,因为那里是见证他屈辱的地方,他曾经迫切想要摆脱这里,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离开了孤儿院去自己谋生,很多年后当他再回到这里” 苏拂接上他的话,声音却很轻:“他逃离孤儿院后的日子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意,他依旧遭受鄙夷和欺辱,长期以往导致他的心理阴暗扭曲,因此当他再次踏上伦敦的土地,再次想起了当年的屈辱,他怨恨而气急败坏,毫不犹豫的驱使着他的小伙伴,将曾经给予他屈辱的人,杀死。” “yeah,”夏洛克想要合掌,却发现自己左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于是只好再放下去,“很完美,那条鳄鱼,注意那天的天气,雨天——即使是鳄鱼有活动,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最后一个问题,”苏拂道,“迈克尔·史密斯,为什么?他和科利尔年纪相差很大,绝对不可能参与到欺负他的人群之中——” “当年本来科利尔是有被领养离开孤儿院的机会的。” 苏拂停住脚步:“史密斯夫妇?” “但是孤儿院里忽然送来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领养者更愿意领养没有任何记忆的新生儿。” “所以迈克尔·史密斯代替他被领养,他由此——憎恨他。” “显而易见。” “他为什么要从玻璃窗里跳进去?” “哦,”走在前面的夏洛克转身,“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推理都出现了偏差,他不是从玻璃窗里进去的,他化妆成了水管修理工,走正门进去,当然他的小伙伴不是——水管,至于玻璃窗,是他不小心打碎的,他想从玻璃窗离开,但是携带修水管重型工具,稍微一不注意,敲碎一块玻璃当然很容易。” 苏拂点头,却听见他又说了句什么,却因为正好一辆车经过而没有听清,她问:“你刚才说什么?” 夏洛克继续往前走:“我饿了。” 这时候苏拂才想起,他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女人露出鄙夷嫌弃的神情,还有几分厌恶的嫉妒,她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道:“我劝你们一句,少跟亚克来往,租了她的房子算是你们倒霉,租期到了还是赶紧搬走吧。” 夏洛克配合着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平常在他脸上绝对看不到这么夸张又普通人的表情:“您在说什么,我见过亚克小姐,我和佐伊都很喜欢她——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漂亮的女人总是很惹人喜欢,但是她是个bitch,以前经常带不同的男人来这里,我这么说你懂了吗?还有嗑药的毛病,几个月前她就搬离了后街,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有钱人,搬到西区去了,真是狗屎运” 夏洛克看了一眼苏拂,神情然又忌惮的道:“的确,我是在西区认识亚克小姐的,当时还奇怪,像她那样好条件的人,之前怎么会住在东区?” “呵,”女人哂笑,“她以为去了西区就是上流社会的人了,老实告诉你,这是她父母的房子,她就出生在东区。”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亚克小姐马上就要嫁入有钱人家了?她上次给我的联系地址是在比斯顿花园来着” “谁知道,”女人翻了个白眼,“她很久没有回来过了,管她呢。” “那么,再见。” “再见,记得把我的衣服架还回来。” 女人关上门,夏洛克拉着苏拂回到瑟琳娜·亚克的房子里,苏拂随手将衣架子扔在沙发上:“刚才那个女人的话能信多少?” “她的智商不足以支撑她在我面前说谎。” 苏拂:“这么说都是真的了?” “我们过来的时候因为门的噪声她打开门看过一眼,看见陌生人进了瑟琳娜·亚克的房子并没有什么表示说明她们邻里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她甚至很乐意看亚克的笑话,当然你注意她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知道,她讨厌她,但是又嫉妒她的美貌和钱财,迫不及待在陌生人面前揭亚克的底,可能会夸大事实但是肯定大体都是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2.8323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你可得了吧,”苏拂拍了怕他的肩膀, “我看你现在恨不得上天, 伦敦一死人你就膨胀,你怎么对伦敦人民这么不友好”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道:“ell, 我可是高功能反社会。” “好了, 现在就去现场,”他一把拽过风衣和手套,“苏格兰场肯定已经等不及了!” 苏拂慢悠悠的反驳:“是你等不及了才对。” 他大步跨到门口拉开门,刚迈出去第一步又回头:“苏, 你为什么不走?” 苏拂窝在沙发上:“我又不是侦探,去干什么?” “一h——是你说过, ”夏洛克顺手将她拽起来,“我出门去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你——” “好吧, 去就去,出去见见人也好, 反正死人活人都是人, 没什么区别”苏拂念叨着, 心想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成千上万的谎去圆, 真他妈气。 她换了鞋,披上大衣, 夏洛克已经“蹬蹬蹬”的下楼出门,在路边挥手:“taxi——” 一一 案发现场有些偏僻。 刚规划出去的待开发区, 虽然距离市中心不远, 但是因为开发而将所有住户都迁移, 因此此地渺无人迹。 剩余的几栋孤零零的没有拆除房子边,小花园里杂乱的蒿草肆意生长,原本精心种植的玫瑰乱舞纠缠,娇艳的花瓣上,沾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干涸的血迹。 “死者身份?” “只知道姓名,其他还在查证” 多诺万警佐明显对于夏洛克的到来不是很欢迎,他正在检查尸体,苏拂端正的站在旁边吹风,一点低头给他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你和那个怪胎——抱歉,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 苏拂愣了一下才回头:“你问我吗?” “当然,”多诺万警佐耸肩,“上次在莫妮顿小区你也跟着去了现场” “我”苏拂本来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但是她忽然想起前世看神夏时,夏洛克似乎说过自己不需要朋友,她摇了摇头,只好改口,“我是他的室友。” “室友?这么说你们在同居?” 苏拂顿时觉得自己很牙疼,这句话明显很有歧义,但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耐心的解释:“只是合租——” 但是显然多诺万警佐并不听解释,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天哪,怪胎竟然会有女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他的?” 苏拂继续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们甚至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 苏拂:“” 说出来你可能——不,你肯定不信,我穿长风衣只是因为好藏魔杖,方便我随时随地来一波阿瓦达。 “苏,”夏洛克站起身,回头道,“你不来看看吗?” “我对这位年轻美丽但是英年早逝的女士表示沉痛的哀悼——” “雷斯垂德,麻烦给她医用手套。” 探长从旁边的车里拽过一双一次性医用手套递给苏拂,苏拂接过来:“好吧,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她蹲下身,“还要我再看一遍?” 她说着拉起仰躺在地上的女尸的手臂。 被害人二十五岁上下,标准日耳曼人种,金发碧眼儿,打扮的很时髦漂亮,但是她的头颅左侧曾遭受重击,眼睛以上截止太阳的地方呈现放射状骨碎裂,皮肤完全裂开剥离,失血量较大,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创口,定性为致命伤。 苏拂看了一会儿,将被害人的衣服领子拉好,掏出手机按了一阵,才抬头道:“夏洛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ll,”夏洛克的声音很低,几乎都是鼻音,“我需要整理我的思路——说说看,你的观察。” 苏拂脱去医用手套,抬头道:“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学历不高,生前可能从事酒店女招待职业,工资低,贫穷,在被杀害之前几个小时曾经去过酒吧,有吸食大/麻的前科,但是近期找到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至少是四星级酒店,”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的口袋里装的压花纸巾,只有四星级以上酒店才会提供。” 雷斯垂德皱眉:“可是,如果她是住在这家酒店里呢?难道住客不会携带酒店的压花纸巾吗?” “她是个服务员,”苏拂道,“小腿肌肉突出且强健,说明她长时间站立,脚后跟有轻微变形,这是长期穿高跟鞋的结果,皮肤白皙没有任何晒痕,室内工作,画着浓妆但是手指甲却没有任何装饰且修剪整齐,头发虽然披着但是发蜡痕迹很严重,说明她曾经长时间将头发挽起以至于她不得不涂抹大量发蜡来消除头发上的褶痕,因为服务工作要求着装和打扮必须得体,一般的酒店对服务员的要求不会这么严格,如果是四星级酒店的话就说的通了,但是就她的经济状况而言,肯定住不起。” 多诺万警佐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她很贫穷,明明她的裙子是名牌——” “一h——女人显然更为了解女人,”夏洛克语气略有些夸张的道,“她的裙子是名牌没错,但是这肯定是她勾搭的那位有妇之夫送给她的——是的,不是男朋友,是情夫。 她并不喜欢这个样式,因此才会穿着它去酒吧里嗨,即使裙摆上沾了廉价的威士忌和糖果浆汁也在所不惜苏,她不是有吸食大/麻的前科,而是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我猜她高中都没有毕业,因为她甚至连‘亚力克西斯’这个名字都拼错了三次也没有写对——对,就在她左手背上,很可能是酒吧里一个看对眼的帅哥” 他换了个方向站着,那里可以更清楚的看见死者的脸颊:“连一个轻易搭讪的陌生男人都要留联系方式,显然她对自己情夫的感情并不忠诚,只是看中了他的钱财,这是一个贪慕虚荣的拜金女人另外顺便说一句,她的戒指并不是红宝石而是普通高型锆石,有哪个富裕的女孩会用一件廉价的首饰搭配名牌衣服?” 苏拂慢悠悠的反驳:“是你等不及了才对。” 他大步跨到门口拉开门,刚迈出去第一步又回头:“苏,你为什么不走?” 苏拂窝在沙发上:“我又不是侦探,去干什么?” “一h——是你说过,”夏洛克顺手将她拽起来,“我出门去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你——” “好吧,去就去,出去见见人也好,反正死人活人都是人,没什么区别”苏拂念叨着,心想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成千上万的谎去圆,真他妈气。 她换了鞋,披上大衣,夏洛克已经“蹬蹬蹬”的下楼出门,在路边挥手:“taxi——” 一一 案发现场有些偏僻。 刚规划出去的待开发区,虽然距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因为开发而将所有住户都迁移,因此此地渺无人迹。 剩余的几栋孤零零的没有拆除房子边,小花园里杂乱的蒿草肆意生长,原本精心种植的玫瑰乱舞纠缠,娇艳的花瓣上,沾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干涸的血迹。 “死者身份?” “只知道姓名,其他还在查证” 多诺万警佐明显对于夏洛克的到来不是很欢迎,他正在检查尸体,苏拂端正的站在旁边吹风,一点低头给他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你和那个怪胎——抱歉,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 苏拂愣了一下才回头:“你问我吗?” “当然,”多诺万警佐耸肩,“上次在莫妮顿小区你也跟着去了现场” “我”苏拂本来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但是她忽然想起前世看神夏时,夏洛克似乎说过自己不需要朋友,她摇了摇头,只好改口,“我是他的室友。” “室友?这么说你们在同居?” 苏拂顿时觉得自己很牙疼,这句话明显很有歧义,但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耐心的解释:“只是合租——” 但是显然多诺万警佐并不听解释,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天哪,怪胎竟然会有女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他的?” 苏拂继续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们甚至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 苏拂:“” 说出来你可能——不,你肯定不信,我穿长风衣只是因为好藏魔杖,方便我随时随地来一波阿瓦达。 “苏,”夏洛克站起身,回头道,“你不来看看吗?” “我对这位年轻美丽但是英年早逝的女士表示沉痛的哀悼——” “雷斯垂德,麻烦给她医用手套。” 探长从旁边的车里拽过一双一次性医用手套递给苏拂,苏拂接过来:“好吧,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她蹲下身,“还要我再看一遍?” 她说着拉起仰躺在地上的女尸的手臂。 被害人二十五岁上下,标准日耳曼人种,金发碧眼儿,打扮的很时髦漂亮,但是她的头颅左侧曾遭受重击,眼睛以上截止太阳的地方呈现放射状骨碎裂,皮肤完全裂开剥离,失血量较大,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创口,定性为致命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3.38629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白狼利齿锋锐的嘴一张一合, 传来苏拂低哑疲倦的声音:“我找到那起碎尸案的凶手了,马上就过来, 请您不要离开,另外我需要冥想盆,希望您没有把它借出去。” 邓布利多坐在书桌之后, 半月形的眼镜片上映照出他湛蓝的眼瞳, 和前方地毯上正在消散的守护神。 西弗勒斯·斯内普推门而入。 “抱歉校长, ”他的脚步非常匆忙,“我刚才看见——” “苏的守护神, ”邓布利多从椅子上站起来,“它带来消息,她找到凶手了, 但是她本可以直接过来, 所以似乎——我猜测——她受伤了。” 一一 “这什么鬼玩意儿”苏拂将那截插在她肩膀上的触手□□, 带动了稍微凝固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她用飞来咒召来白鲜滴在伤口上,简单的包扎一番之后才仔细的打量扔在地上的怪物触手。 它已经完全枯萎,前端的尖刀也缩了回去, 看上去像是风干了几百年,成色非常具有历史意义的腊肉, 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苏拂用魔杖戳了戳, 然后变出一个玻璃瓶子将它装了进去。 她起身稍微理了一下头发, 从柜子深处拽出一件黑色的巫师袍套上, 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 深夜幽静无声, 苏拂的因为战斗和伤势,脚步微沉重,头蓬的下摆拍打着脚踝没过露汽很重的杂草,她一路走到村子尽头,看见了一盏蓝莹莹的灯。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说你很快会过来。” 苏拂收起魔杖:“抱歉,出了点意外。” “你受伤了?” “嗯?”苏拂挑眉,“我的脚步声?脸色?左臂僵硬?血腥味?” 西弗勒斯露出疑惑的神情:“你在说什么?” 苏拂:“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的?” “邓布利多的猜测。” 苏拂:“” 我他妈真的以为全世界都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所以你真的受伤了吗?” “一点轻伤,”苏拂无所谓道,“已经处理过了。” 西弗勒斯用魔杖在大门锁链上敲了几下,黑色的大门应声而开。 “你是不是又没有用愈合咒?”他了然而讥诮的问。 苏拂略有些尴尬:“那啥,不严重啊哈哈哈。” “有个精通黑魔法的女巫活了几十年却还不会念愈合咒,”西弗勒斯冷冷道,“这真是自梅林诞生以来最大的笑话。” “只是不太熟练好吗?”苏拂大声反驳,并立即转移话题,“邓布利多是怎么猜到我受伤了的?” 西弗勒斯眼神讥诮,仿佛在说,你转移话题的方法真不高明。 苏拂继续打哈哈:“不管他怎么猜到的,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哪怕他和你素未谋面,只要他站在你面前,就能推测出你的生平事迹和近期活动。” “你确定他没有使用摄魂咒或者他本身不是一个摄念者?” “当然,”苏拂耸肩,“他是个普通人。” 西弗勒斯微微停住脚步,皱眉:“麻瓜?这不可能。” 苏拂不置可否,再没有见过夏洛克·福尔摩斯之前,你永远不会相信他,见了他之后,你开始不相信这个世界。 说话间到了八楼,不等他们说口令,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口的石头怪兽已经自己跳开,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两半,螺旋梯子往上传来邓布利多洪亮悠长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 苏拂轻巧的跳上去,邓布利多提醒:“慢点苏,或许你需要庞弗雷夫人,但是她现在并不在学校。” “说起来西弗勒斯你竟然在学校?”苏拂转身道,“我还以为你会回家” “我必须提前制作出第一批狼一□□剂,”西弗勒斯唇角抹开惯有的嘲讽笑容,“以备不时之需。” “好吧,”苏拂转回去,“不介意的话,教授,请给我一个‘愈合如初’。” 邓布利多愉快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你对这个咒语依旧不熟练。” 苏拂:“能麻烦您别笑吗,谢谢。” 邓布利多抽出自己魔杖轻轻一挥,红光闪过之后苏拂肩上的伤口便以能感觉的到的速度愈合。她大力的活动着肩膀:“好了,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教授,借用一下您的冥想盆。” 邓布利多再次挥动魔杖,一个黑色沉重的东西从隔间里缓缓飘出来,落在苏拂面前的架子上。 “一k”她抬起魔杖对准自己的太阳,缓缓抽出一抹银蓝色的雾气,或者是细线,它落进架子上那个边缘刻着晦涩如尼文的浅浅石盆里,像是化作了流水旋转的镜面,或者实质化的美丽月光。 冥想盆表面升起一道虚幻的身影,正是那个长了食人花脑袋的怪物一口吞去了女孩半个身体,溅落的银蓝色的血滴虚化在周围的空气里。 “这是什么东西?”西弗勒斯皱眉问。 苏拂淡然:“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说着将手掌伸进了冥想盆里,整个人瞬间被吸了进去,西弗勒斯和邓布利多同时伸手,也都被吸了进去。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道:“ell,我可是高功能反社会。” “好了,现在就去现场,”他一把拽过风衣和手套,“苏格兰场肯定已经等不及了!” 苏拂慢悠悠的反驳:“是你等不及了才对。” 他大步跨到门口拉开门,刚迈出去第一步又回头:“苏,你为什么不走?” 苏拂窝在沙发上:“我又不是侦探,去干什么?” “一h——是你说过,”夏洛克顺手将她拽起来,“我出门去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你——” “好吧,去就去,出去见见人也好,反正死人活人都是人,没什么区别”苏拂念叨着,心想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成千上万的谎去圆,真他妈气。 她换了鞋,披上大衣,夏洛克已经“蹬蹬蹬”的下楼出门,在路边挥手:“taxi——” 一一 案发现场有些偏僻。 刚规划出去的待开发区,虽然距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因为开发而将所有住户都迁移,因此此地渺无人迹。 剩余的几栋孤零零的没有拆除房子边,小花园里杂乱的蒿草肆意生长,原本精心种植的玫瑰乱舞纠缠,娇艳的花瓣上,沾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干涸的血迹。 “死者身份?” “只知道姓名,其他还在查证” 多诺万警佐明显对于夏洛克的到来不是很欢迎,他正在检查尸体,苏拂端正的站在旁边吹风,一点低头给他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你和那个怪胎——抱歉,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 苏拂愣了一下才回头:“你问我吗?” “当然,”多诺万警佐耸肩,“上次在莫妮顿小区你也跟着去了现场” “我”苏拂本来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但是她忽然想起前世看神夏时,夏洛克似乎说过自己不需要朋友,她摇了摇头,只好改口,“我是他的室友。” “室友?这么说你们在同居?” 苏拂顿时觉得自己很牙疼,这句话明显很有歧义,但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耐心的解释:“只是合租——” 但是显然多诺万警佐并不听解释,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天哪,怪胎竟然会有女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他的?” 苏拂继续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们甚至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 苏拂:“” 说出来你可能——不,你肯定不信,我穿长风衣只是因为好藏魔杖,方便我随时随地来一波阿瓦达。 “苏,”夏洛克站起身,回头道,“你不来看看吗?” “我对这位年轻美丽但是英年早逝的女士表示沉痛的哀悼——” “雷斯垂德,麻烦给她医用手套。” 探长从旁边的车里拽过一双一次性医用手套递给苏拂,苏拂接过来:“好吧,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她蹲下身,“还要我再看一遍?” 她说着拉起仰躺在地上的女尸的手臂。 被害人二十五岁上下,标准日耳曼人种,金发碧眼儿,打扮的很时髦漂亮,但是她的头颅左侧曾遭受重击,眼睛以上截止太阳的地方呈现放射状骨碎裂,皮肤完全裂开剥离,失血量较大,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创口,定性为致命伤。 苏拂看了一会儿,将被害人的衣服领子拉好,掏出手机按了一阵,才抬头道:“夏洛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ll,”夏洛克的声音很低,几乎都是鼻音,“我需要整理我的思路——说说看,你的观察。” 苏拂脱去医用手套,抬头道:“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学历不高,生前可能从事酒店女招待职业,工资低,贫穷,在被杀害之前几个小时曾经去过酒吧,有吸食大/麻的前科,但是近期找到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至少是四星级酒店,”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的口袋里装的压花纸巾,只有四星级以上酒店才会提供。” 雷斯垂德皱眉:“可是,如果她是住在这家酒店里呢?难道住客不会携带酒店的压花纸巾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4.233333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暖黄色的灯光穿过小小的戒指孔到达她的眼底深处, 氤开一片蒙昧散乱的, 比戒指本身还陈旧的情绪, 类似于怀念,却更冷漠,就像是隔着博物馆的玻璃看陈列的文物,时间痕迹浓重,但与自己无关。 戒指上原本缠绕的精致藤蔓花纹都已经乌黑模糊, 拈着它的指尖似乎还能感触到当年被大火炙烤时的灼热, 这是幻觉,她想,已经过去那么那么多年了。 “就年份来看,这枚戒指显然不是你的东西。” 苏拂下意识的转头,看见夏洛克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半边脸匿在晦暗的光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原本跪坐在地上的苏拂缓缓站起来, 半真半假的抱怨:“你应该敲门的” “实际上你并没有关门, 只是虚掩着。” “是吗?”苏拂淡然的道,“我以后会注意。” 夏洛克顿了一瞬,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你知道, 就算是锁上了, 对我来说也没有用。” 苏拂无奈的笑:“我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地方” 她说着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戒指, 低声道:“你刚才说的对, 这是一位长辈的遗物。” 夏洛克“哦”了一声。 苏拂的笑意深了些:“年轻人, 一般在这种情境之下, 你应该对我说一句‘节哀’以示安慰。” “无聊的普通人的情绪,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我可能没有告诉你,”夏洛克走到她面前,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我是高功能反社会障碍人格。” 苏拂无动于衷,她淡然的心想,这件事我八百年前就看电视知道了,而且西弗勒斯说的对,我还是个精通邪恶魔法的黑巫师呢,你怕了吗。 或许她太淡定,夏洛克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他向后一倒窝在她的小沙发里,瘦长的身形和精巧的小沙发有些不协调:“无聊,弗兰克——” “不介意的话,请叫我苏。” 对方扯出一点笑容:“夏洛克。” 苏拂从善如流:“夏洛克,今天早上的案子有进展吗?” 她第一次在夏洛克脸上看到轻微疑惑的神情,他动了动嘴角:“或许我分析错了方向。” 苏拂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声。 方向什么的肯定没错,关键是,这件案子的凶手它不是个人,那么人类的犯罪论原理套用在它身上显然是不合理的,有哪个犯罪者杀人,是为了纯粹的饕餮食欲呢? 合租的第一夜很快翻篇。 近五天之内,苏拂头次睡了一个完整的觉。 尽管睡得很浅,但是令她惊奇的是,换了地方她竟然还能睡得着,这件事本身就非常令人惊讶。 她早上起来神清气爽,觉得自己可以杀死一条龙。 夏洛克站在窗户边疑似发呆,苏拂走过去才发现他依旧穿着昨天的衬衣和长裤,不由惊奇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睡觉多么浪费时间的而无意义的举动。” 苏拂大力拍夏洛克的肩膀:“年轻人你很有前途啊” 夏洛克拂掉她的手,厌烦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已经叫了我两次‘年轻人’,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年纪比我还小一岁。” “二十二嘛”苏拂耸肩,感叹道,“真是美妙的年龄。” 她优哉游哉的去厨房做早饭,尽管夏洛克对煎饼表示非常不满。 吃了饭苏拂又开始研究她的中世纪黑魔法,但是这书看了快一半,根本没有任何发现,难道说汤姆他采取的是更古老的咒语?四巨头时代?梅林时代?上古时代洪荒时代? 她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脑袋里看修真小说看多了留下的脑洞都剔除出去,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夏洛克一样,换个方向。 下午茉莉约她出去吃饭,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了离开,又觉得要对喜欢夏洛克的茉莉解释清楚,权衡一番之后还是出去了,前提是在屋子周围留了一圈防护魔咒。 午后的咖啡厅。 “这么说你以后不会再去报社上班了?”茉莉轻声问。 苏拂喝了一口咖啡,因为不适应苦味而微微皱眉:“我被解雇了,打算重新找一份新的工作。” “那房子” “暂时住在赫德森太太那里,”苏拂含混的道,“等我找到了工作有了钱就搬回去,我还是不习惯和别人合租。” “嗯,是的,毕竟夏洛克不是那么好相处” 告别了茉莉苏拂便赶着回贝克街,走了一段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一趟对角巷买点东西,结果前往破釜酒吧的路刚走到一半,她就察觉到不对劲。 谁会跟踪一个刚失业的八卦记者? 苏拂觉得这个人一定脑子有病。 她干脆停下来,懒洋洋的往路灯杆子上一倚,和对方玩起了对峙游戏。 跟踪者明显是爽利人,她刚停下没有一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她面前的马路上。 “弗兰克小姐,请上车。” 苏拂挑眉,问也不问对方是谁,就十分配合的矮身钻进了车里。 窗外的景物急速后退,苏拂身边坐着一位黑衣女郎,一直保持着专业而虚假的笑容,看着她的目光谨慎而挑剔,估计是没见过这么配合听话的。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了一处荒凉的废旧工厂,苏拂下车,转身问黑衣女郎:“确定是这?” 女郎点头,矜持的道:“我的老板在里面等您,弗兰克小姐。” 苏拂缓缓的走进空旷破旧的厂房,然后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 真可怜,她想,年纪不大就瘸了。 等到走近了她才发现,原来那人拄的不是拐杖,而是一把黑伞 “请问——” “弗兰克小姐,”这人不论是嗓音还是语气都带着一种咏叹式的低调华丽,听上去相当温和,实则倨傲非常,“非常荣幸。” 苏拂并没有从他的话里听出半点荣幸。 “阁下是?” “请允许我作自我介绍,”他道,“鄙人麦考夫·福尔摩斯,在大英政府居末职。” 苏拂挑眉:“你是夏洛克的哥哥?” 麦考夫露出温和礼貌而又骄矜疏离的笑容:“显然,这很容易猜到。” 苏拂心想,这并不容易猜到,毕竟您老人家的发际线堪忧的令人害怕,和夏洛克那头浓密的卷毛实在没法比,要不是她刚才忽然想起了脑子里残余的为数不多的神夏剧情,还真是认不出来。 “那么,开门见山,”麦考夫道,“让我们来聊聊我亲爱的弟弟夏洛克” 苏拂撇嘴:“没什么好聊的,我刚和他认识不久。” 麦考夫却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继续用一种轻微而又温和的语气说道:“弗兰克小姐费尽心思搬到贝克街与夏洛克同住,是什么原因呢?” 苏拂:我哪里费尽心思了,明明很容易来着,我都才用了一个混淆咒,怎么被你一说就显得我好像对卷毛图谋不轨似的。 她露出一个夏洛克式敷衍假笑:“相信福尔摩斯先生肯定知道,我是个侦探小说家,我接近夏洛克只是为了从他的生活中汲取一些写作素材” “不不不弗兰克小姐,这个理由用来敷衍夏洛克还勉强说的过去,但是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他顿住声音,目光委婉而挑剔的看向苏拂,似乎在等待她开口。 然而苏拂懒洋洋道:“那又怎样?” 麦考夫含蓄优雅的叹了一声,道:“好吧,我想我必须给出一些诚意十五日晚凌晨两点三十二分,弗兰克小姐不在自己的公寓里休息,却在贝克街散步?还去了西区边缘的圣玛丽街” “哦,”苏拂应了一声,“继续。” “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正在经手的那起碎尸案似乎很感兴趣” 苏拂抬眸,却又微微眯眼:“你知道这起案件的真相?” 麦考夫似乎惊讶了一下,但是立即又露出诚挚赞赏的笑容,他微微颔首道:“白汉金宫的秘密档案室里一直封存着一份关于上个世纪曾出现过变种吸血鬼的资料,上个星期我已经重新调用,并且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相信不久就可以见效。”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这种变种生物的存在?”苏拂皱眉,“那你还放任夏洛克去调查碎尸案,恕我直言福尔摩斯先生,你这个哥哥可真不称职。” 麦考夫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夏洛克年轻气盛,我的话他并不经常听。” 哦那你这哥哥当的可真失败。 “弗兰克小姐不用腹诽我,在夏洛克的事情上,我一向比较头疼。” 苏拂小幅度翻了个白眼:“那还真是辛苦你了,福尔摩斯先生。” “本分而已,”他仿佛没有听出苏拂话里的讽刺意味,继续道,“既然弗兰克小姐也知道真相,那么——” 麦考夫顿了一下,笑容有些虚假,但同时比之前更加谨慎:“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弗兰克小姐,是特殊人群?” “是”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阿安,安西娅。” “假名,”苏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5.四六级都过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她半死不活的打着呵欠进了厨房, 刚拿起水瓶和杯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苏拂握着水瓶的手力度一紧, 然后缓缓转身,看见夏洛克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黑夜里幽深的眼瞳泛起凝重的暗金色泽, 和冷静而洞悉的目光。 她道:“我在修仙。” 夏洛克:“什么?” 苏拂:“一种古老的东方修炼方式,建议你也尝试一下——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我在思考。” 她无语的倒了一杯凉水一气灌下去:“那你继续思考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刚走了两步, 她就听见夏洛克再出声:“阿玛兰妲是谁?” 苏拂站定,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我刚才喊了这个名字?” 夏洛克难得的语速缓缓道:“声音凄厉, 情绪惊恐——噩梦。” “是。”苏拂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胡乱的扯了扯睡衣本就很松垮的领子,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在心头,抵住喉咙, 拖着她一直下坠,下坠,直到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艰涩的开口:“阿玛兰妲是我的朋友,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过世的朋友, 先强调‘朋友’再说明‘去世’, 显然在情绪上抵触她的死亡,你很看重和她的友谊, 说到她的名字时略微停顿, 下意识皱眉——她的死和你有关?” 苏拂却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似的, 几乎自言自语道:“我梦见我被杀了。” “ell,”夏洛克声音干巴巴的道,“毫无意义的梦境,大多数人在梦里都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死,显然你也不例外。” “也许。”苏拂苦笑,难受的揉了揉自己的喉咙,走回了卧室。 “晚安,夏洛克。” “晚安。” 一一 她一直睁眼到天亮。 夜里睡不着的人,白天多多少少总有什么逃避掩饰的东西,白天解不开的结,留在黑夜里慢慢耗。(注1) 然而耗去的只是无谓的时间,惊不起眼下平淡岁月的涟漪,难以挽回过去深重的遗憾。 晨曦光影透过浅色窗帘投射在她脸上。 外面的会客厅里传来一阵诡异的似乎是电焊的声音。 苏拂扯着嗓子喊:“夏洛克,你在干什么!” 得来夏洛克拉长了声音的回答:“b一rg——” 他无聊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此间社会安定天下太平,并没有夏洛克天天企盼发生的爆炸案之类,他从卧室躺尸到客厅,如同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这一个多星期里,麦考夫来过一次,却并没有带来什么消息,他只是因为要离开伦敦去一趟北爱尔兰,顺路过来瞅一眼夏洛克。 打破这无味平静的是这天中午雷斯垂德探长的到访。 他来的时候苏拂依旧在研究黑魔法,夏洛克在餐桌上进行某项化学实验,酒精灯食管三角瓶容量瓶摆满了桌子,旁边还有半盘早上苏拂做的葱花饼。 “苏——我早上写的实验数据呢?” 苏拂翻过一页书,道:“左边书架第三列第二十九张。” 雷斯垂德探长看着比平常干净整洁了一万倍的会客厅,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玄幻。 “嘿夏洛克,”他走到餐桌前,“我这里有一件案子——” 夏洛克抬头:“说来听听。” “一位女士的丈夫失踪了” “他也许被洞妖精带走了。” 夏洛克继续低头做实验。 苏拂给雷斯垂德探长倒了杯茶,悄声道:“这种简单的失踪事件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肯定不会管的” “好吧,”雷斯垂德探长有些无奈,啜了两口茶,匆匆的离开了贝克街。 他刚一走,夏洛克就扔下了手中的试管,蹲在茶几前将近几天的早报挨着翻了一遍。 “放整齐。”苏拂在书后面瓮声瓮气道。 “苏——你能不能认真的看你的《奥德赛》,虽然我并不认为它有任何值得阅读的价值。” 苏拂扔下被施了魔法变成《奥德赛》的黑魔法书籍,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报纸,问:“找到什么了?” “多无聊,一个出轨的男人和一个悲惨的女人,”夏洛克坐在沙发上挠着自己的卷毛,“只有苏格兰场那群傻瓜才会觉的这样的案子难以捉摸。” “哦,我也觉得挺难的。” “真羡慕你这样的普通人,脑子迟钝思维缓慢,一点也不用为生活的无聊而焦急。” 苏拂凉凉的看他一眼,心想,真羡慕你这样的麻瓜,对某些领域一无所知,一点也不用为黑魔王超凡脱俗的日记而困惑。 说起日记,邓布利多的回信里答复了她的猜测,他似乎有一些想法,但是也只是停留在想法阶段,并没有证据去佐证。 又过了几天。 苏拂出门买菜的途中,终于再一次察觉了某只收割者的动静。 她跟着能量波动一路越走越觉得不对,等到她看见熟悉的街牌时忽然眼瞳一缩,拔腿跑过大半条街回到221号,甩开门上楼,然后看见夏洛克和麦考夫面对面坐着,翘着一模一样的二郎腿,一个惯常的优雅假笑,另一个惯常的不耐烦嘲讽。 苏拂跑的太急,气喘吁吁像一条被日光曝晒的沙皮狗,天知道自从会了幻影移形,她就很少这么跑过了。 她扶着门框,低头喘气。 “苏,你为什么如此——”夏洛克歪头,似乎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苏拂过去朝麦考夫招手示意,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暂时留一下行不行?”她问麦考夫。 “怎么?”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她咕哝着,喝了几口水,转身再次下楼。 夏洛克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起来,麦考夫看着一眼楼梯口,道:“ell,女孩子总是有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他说着握住了立在沙发边的黑伞。 一一 苏拂没想到她会再次遇到那个叫莉莲·惠斯特的女人。 她坐在贝克街中间的那家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一直在向窗外张望,看见苏拂的时候惊愕而腼腆的笑了。 苏拂推门进去坐在了她对面。 是的,没错,她身上依旧是收割者的能量气息波动,但是她是个人类。 “没想到还能再次相见,真是太好了。” “我住在这里,”苏拂指了指窗外,“221号。” “221号!”莉莲似乎惊讶又有些让人看不透的欣喜。 “221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苏拂不动声色的问。 “不没有,只是只是我家也是221号呢,”莉莲沉默的笑了一下,“这真是非常有缘”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去看苏拂的神色,苏拂却倏然站了起来,丢下一句“留在这里别动”,然后飞奔出了咖啡店。 “是吗?”苏拂淡然的道,“我以后会注意。” 夏洛克顿了一瞬,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你知道,就算是锁上了,对我来说也没有用。” 苏拂无奈的笑:“我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地方” 她说着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戒指,低声道:“你刚才说的对,这是一位长辈的遗物。” 夏洛克“哦”了一声。 苏拂的笑意深了些:“年轻人,一般在这种情境之下,你应该对我说一句‘节哀’以示安慰。” “无聊的普通人的情绪,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我可能没有告诉你,”夏洛克走到她面前,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我是高功能反社会障碍人格。” 苏拂无动于衷,她淡然的心想,这件事我八百年前就看电视知道了,而且西弗勒斯说的对,我还是个精通邪恶魔法的黑巫师呢,你怕了吗。 或许她太淡定,夏洛克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他向后一倒窝在她的小沙发里,瘦长的身形和精巧的小沙发有些不协调:“无聊,弗兰克——” “不介意的话,请叫我苏。” 对方扯出一点笑容:“夏洛克。” 苏拂从善如流:“夏洛克,今天早上的案子有进展吗?” 她第一次在夏洛克脸上看到轻微疑惑的神情,他动了动嘴角:“或许我分析错了方向。” 苏拂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声。 方向什么的肯定没错,关键是,这件案子的凶手它不是个人,那么人类的犯罪论原理套用在它身上显然是不合理的,有哪个犯罪者杀人,是为了纯粹的饕餮食欲呢? 合租的第一夜很快翻篇。 近五天之内,苏拂头次睡了一个完整的觉。 尽管睡得很浅,但是令她惊奇的是,换了地方她竟然还能睡得着,这件事本身就非常令人惊讶。 她早上起来神清气爽,觉得自己可以杀死一条龙。 夏洛克站在窗户边疑似发呆,苏拂走过去才发现他依旧穿着昨天的衬衣和长裤,不由惊奇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睡觉多么浪费时间的而无意义的举动。” 苏拂大力拍夏洛克的肩膀:“年轻人你很有前途啊” 夏洛克拂掉她的手,厌烦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已经叫了我两次‘年轻人’,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年纪比我还小一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6.12345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铅灰色霾云如同暗潮涌动, 风声微凛,不见星月。 伦敦街头魆黑如遮幕,风扯着行道树枝叶一阵婆娑细响,夹杂着谁匆忙慌乱的脚步声。 “哒哒哒” 那是一双跟尖很细的高跟鞋, 锥子一般钉在柏油路面上, 杂沓哀吟, 如闻幽鬼。 因为她在飞奔。 她的哭声迤逦在夜色里,树冠上一只鹪鸟桀桀怪笑着飞向苍穹。 天边忽然打响一道闷雷! 她惊的几乎跳跃而起, 外衣摆不留神挂在灌木上,连口袋都被带着撕扯开,口袋里的杂物随着她踉跄的动作滑落进草丛里。 慌不择路之间她跌入花坛里,高跟鞋崴出去,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黑色的轿车无声停在花坛边。 “交出来。” “我不知道”她扣着地上潮湿的泥土勉力后退,“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只拿了项链,我不知道——啊!” 她无力的向后一仰,倒在了满是荆棘刺的玫瑰花丛中。 昏黄的路灯光影变换,最终把蒙昧如薄纱的光弧盖在了她的脸上。 那个女人, 她双目瞪睁, 眼珠暴兀,半边头颅诡异的凹陷下去, 金发纠结着白骨渣滓和糜糜碎肉, 猩热的血浆冲刷过她惨白的脸, 青紫的唇。 鹪鸟“扑棱棱”拍着翅膀, 再次落下。 一一 “夏洛克,你之前去过约克郡?” “是。” “认识一对姓惠斯特的夫妇吗?” “不认识。” 苏拂叹气,心想,你完美的错过了最接近真相的机会。 夏洛克道:“陌生而普通的人,不值得我浪费记忆空间去铭记。” 苏拂不置可否,顺手将他翻乱的一摞书放整齐。 那只要夺取夏洛克大脑的收割者被斯蒂芬杀死,苏拂本来是要回到四棵枫树街去的,但是麦考夫请她多留一阵子,以等待政府关于变种的防护措施完全实施奏效。 苏拂直接答应了,麦考夫担心弟弟的安全嘛,反正待在哪不是待,贝克街还有卷毛夏洛克可以玩,比她一个人好。 “我们晚上吃什么?”她问。 毫无意外,夏洛克道:“随意” “你可真好养,”苏拂咕哝着,打开了冰箱去搜刮食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谁他妈让你把这袋手指放在土豆泥旁边的!” 夏洛克语气平静:“没有地方可以放了。” 苏拂将那袋血淋淋的断指扔在茶几上,冷冷道:“那就别放!” “苏——” “要么晚上吃胡萝卜沙拉。” “苏,你不能——” “要么把这些玩意给我扔了。” 最后苏拂并不知道夏洛克把那袋断指怎么样了,总之晚上吃饭的时候茶几是干净的,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吃了饭无聊的夏洛克在沙发上无聊的躺尸,比他还无聊的苏拂把本来很整齐的屋子收拾的更整齐了些。 然后她盘腿坐在新买的小沙发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找点事情做。 夏洛克拖长了声音:“b一rg——” “我觉得我应该找个工作”她沉吟道。 夏洛克曲起长腿蜷在一起:“伦敦的犯罪分子都死完了吗!为什么没有一起连环杀人案?” “这个社会在你眼里这么不太平,真可怕——你觉得我去当个甜点师怎么样?” “我需要案子,我需要工作!” “不行我是个手残,要不收银员?” “你最好去做一个罪犯!然后用尽你毕生的智慧犯下一桩罪之后逃脱,看我能用几个小时抓住你!” “哦,”苏拂回头,“那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夏洛克翻身而起:“你确定?” 苏拂起身去了卧室:“我开玩笑。” 她提了一瓶蜂蜜酒出来,还是上次去破釜酒吧时买的,但是买回来一直也没有机会喝,今天刚好闲的变驴,不如喝两杯。 她给夏洛克倒了一杯塞在他手里:“来,尝尝。” “这是什么?” “蜂蜜酒,你肯定没有喝过——” “夏洛克!探长找你!”楼下传来赫德森太太的喊声。 夏洛克立即扔下杯子,站在沙发上跳了一下又坐回去,摆好了姿势等着雷斯垂德进来。 苏拂的手指摩挲着杯子边缘,然后端起来仰头喝尽,顺手将酒瓶和杯子都收了。 “哦爱德华,又有什么使你产生了难以理解的困惑——” 苏拂纠正他:“是格雷格。” 夏洛克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锐利的目光随着雷斯垂德移动的身影而移动:“眼下乌黑浓重,至少两天没有睡觉,胡子三天没有刮,晚上吃的是快餐三明治,手指上的尼古丁痕迹很重,今天至少抽了六根烟,手腕上留有医用手套的痕迹,三圈重叠,最近去过三次停尸房,有新的尸体送过来吗?肯定和安德森发生过争吵,更早的时候——” “停下夏洛克!”雷斯垂德喊了一句,却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他坐在了苏拂的小沙发上,“你说的对,我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案子” “那么,”夏洛克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上,“你应该早点来找我。” 雷斯垂德刚要感谢他,结果就听见他继续道:“天知道我无聊的脑子快生锈了,你要是早点来找我就不会浪费那么多的时间我也不用每天待在这里看苏收拾屋子,你不知道她的强迫症有多严重,几乎和麦考夫差不多了” 雷斯垂德:“” 就知道这个家伙没那么好心。 “现在可以说说那件该死的让你困惑了三天的案子了吗?” “当然,当然”雷斯垂德接过苏拂递过去的茶杯,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埃尔文寻找她失踪了一个星期多的丈夫泰勒·埃尔文——” “不雷斯垂德,这样一个几乎不用动脑就可以侦破的案子竟然让你为难了三天” “不不不夏洛克,你听我说完,”雷斯垂德仰头灌了一口茶,“我们依旧没有找到他,但是埃尔文夫人,她死了——三天前,被人谋杀在了兰布里花园的家里,钝器砸中了她的后脑,半个头颅都凹陷下去了” “多么普通没有新意的谋杀方式” 雷斯垂德不理会他的嘟囔,继续道:“在两天前,另外一个人,叫阿尔弗雷德·格林的,也遭遇了袭击,同样是被钝器击中了头部,死在了家里。 “ell,”夏洛克似乎来了点兴趣,“还有吗?请继续。” “是的——还有,”雷斯垂德咽了一口唾沫,“开发区的一处小花园里,还死过一个女人,瑟琳娜·亚克,”他微微躬身前倾,朝着夏洛克,“一模一样的死法,她的头颅有一半被砸下去,头骨都碎了。” 夏洛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嘿!雷斯垂德,你为什么不早来找我!我猜你们现在肯定已经把埃尔文夫人的尸体带回了停尸房!案发现场早就不存在了” “尸体总不能一直留在露天之下,”雷斯垂德反驳,“就像你说的,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谋杀案,但是现在,已经有三个人死于同一种作案手法,让人疑惑,一点线索都没有” 苏拂忽然出声:“瑟琳娜·亚克昨天晚上几点被杀的?” “大概凌晨三点钟。” 夏洛克问:“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今天早上九点。” “那么——” 雷斯垂德耸肩:“是的,现场还保留着,我专程来找你过去——” 夏洛克双手背在身后,做了个“耶”的手势。 苏拂没忍住笑出了声。 雷斯垂德探长递过来疑惑的眼神,苏拂连忙收了笑容,一本正经道:“是的,非常悲伤,对我们的被害人表示沉重的哀悼——” 雷斯垂德:“”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 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夏洛克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显然对于凶手从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气。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道:“放心,他跑不了的” 正说着,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警笛声,夏洛克转身,冷然道:“你报的警。” 明明应该是问句,用的却是笃定而极具掌控力的陈述语气。 “在我说要订马戏团表演票的时候,”苏拂道,“现在看来,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咯。” 夏洛克径直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苏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现在过去还能再问科利尔为什么要杀史密斯,他是怎么将鳄鱼运到孤儿院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7.10086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正义是浮于水底的普罗透斯, 她也曾执着追寻, 但是后来怎么样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定论。 她咳了两声:“这不重要,如果你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不不不, 我当然没有说完, ”麦考夫道,“一开始我就说了, 我今天专程找弗兰克小姐,是商议夏洛克的事情的。” “怎么个商议法?” “我们都知道,这起碎尸案的‘凶手’不寻常,而夏洛克痴迷于寻找犯罪者和真相, 这起案子肯定不会有结果——” 苏拂再次挑眉:“所以?” 麦考夫露出沉思微笑的表情:“所以” 半个小时后。 苏拂看着麦考夫目光复杂:“福尔摩斯先生, 我收回刚才关于您不是一个称职兄长的说法。” “欣慰之至,”麦考夫神态自若,“还要麻烦弗兰克小姐襄助。” 苏拂慢慢点头:“应该的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有一天夏洛克知道了真相——” “善意的欺骗将会有益于他的成长。”麦考夫道,“那么,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客气,你的手机里肯定已经存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麦考夫微笑起来:“最后一件事, 如果弗兰克小姐愿意定期告诉我夏洛克的情况, 我会非常高兴。” 苏拂:“” 她要把刚才那句收回的话再送出去! 她有些恶质的道:“如果福尔摩斯先生习惯我用猫头鹰送信, 或者忽然出现在你的壁炉中, 又或者, 愿意和一个女巫——哦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这个词——女巫的守护神交谈的话” 麦考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疑惑警惕的神情:“守护神?” 苏拂歪头轻笑着对他示意,然后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抽出魔杖一挥:“expect一 patr一nu(呼神护卫)!” 一只巨大的银色纽芬兰白狼在空中长啸奔腾,转瞬就到了麦考夫面前,他瞳孔微缩,立即执起黑伞后退几步。 四周一阵卡卡擦擦的轻响,苏拂很清楚那是枪支上膛的声音,她转头,微笑:“就是它,福尔摩斯先生愿意每天都见到它吗?” 说完她步履轻快的走出了工厂。 她依旧去了对角巷。 这个时间点上破釜酒吧人不多,脑袋好像一颗皱皱巴巴胡桃的老汤姆站在吧台后面,动作慢吞吞的抹着几个高脚杯,看见有人进来,慢吞吞的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再次抬起头,声音嘶哑而惊恐:“莱——弗兰克小姐!” 对他的做派苏拂早已习惯,显然她不是摄魂怪,但是老汤姆活了很多年,见识过许多年轻人不曾知道的事情,过往的早已淹没于尘埃,但是某些残留下来的记忆,却是永不湮灭。 她改变不了什么。 苏拂的语气无奈而冷淡:“麻烦帮我准备两瓶蜂蜜酒,我待会过来拿。” 她掏出两个银西可放在吧台上,老汤姆颤颤巍巍的开口:“您不用——” 苏拂已经转身去了后院。 她把身上的翻领风衣变成了一件巫师袍,然后在垃圾桶上方左数第三块砖头上敲了两下,苍青色的砖块便开始移动,最终出现了一道拱形的门洞。 现在不是开学季,今天的天气也不美好,对角巷石板路铺就的街道蜿蜒入深处,不时的有零散的巫师在两边的商店里进出,飞路粉张扬出翠绿的火焰映照在门店玻璃上,偶尔有人窃窃私语,指点着墙上魔法部粘贴上去的通缉令。 气氛不怎么好。 苏拂下意识的将手伸进长袍口袋里,握住了魔杖。 她走到奥利凡德时踟蹰一瞬,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店里似乎没有人。 苏拂摇了摇破旧斑驳的铜铃铛,里间才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还不到时间,就有人来买魔杖?” “不,”苏拂大声道,“我只是来找您问件事情。” 奥利凡德从高处的梯子上下来,他佝偻着腰,银色的眼睛在晦暗的店面里仿佛两轮混沌的月:“令人惊讶,莱希特小姐,即使过在多年我依旧记得很清楚——哦,十一又三分之一英寸长,非常珍贵的银杉木,夜骐羽毛杖芯,我记得我卖过的每一根魔杖” “您的记性一向好的惊人,还有——我是弗兰克,”苏拂干巴巴道,“今天来我是想问问,既然魔杖可以疏导巫师的魔力并加以规制,那么除了魔杖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器具嗯,可以承载巫师的魔力?” “魔法道具一直都存在于世,并为巫师们作为各种用处” “不不不,您经常说一句话,‘不是巫师选择魔杖,是魔杖选择巫师’,那么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杖是有自己思想的?其他的魔法器具,比如一本书经过特殊制作的书,会不会也和魔杖一样,有自己的思想?” “哦弗兰克小姐,”奥利凡德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您的理解有偏差,魔杖并没有的思想,每一个巫师降临,都注定他会拥有一根魔杖,与其说魔杖的选择巫师,不如说魔杖寻找巫师,他们都是注定的。” 苏拂听得云里雾里,难怪这么多年她只见过奥利凡德一个魔杖匠人,这尼玛学问这么高深,正常人都不会感冒的好吗。 “您只需要回到我,其他的魔法器具,有没有可能因为巫师的魔法,而存在的思想?” 奥利凡德脱口而出:“这不可能,魔法器具不是魔法生物,怎么可能会有的思想?” “我也这么觉得”苏拂语气皱巴巴的道。 但是实际上,汤姆·里德尔,他做到了。 那本日记不仅有自己的思想,而且还聪明的不得了,会说话会骗人,跟个全息投影似的,简直要上天一样。 从魔杖店里出来,苏拂觉得天气似乎又差了些,墙上的通缉令里的小天狼星无声怒吼着,看上去凶戾残暴非常。 她在文具店里买了几瓶自己常用的墨绿色墨水,付钱时看见货架上打着“新款到店,像彩虹一样美丽”的变色墨水,于是又买了一瓶变色墨水。 虽然她并不非常喜欢这款花里胡哨的墨水,但是买回去捉弄夏洛克应该不错,看他拿着滴管烧杯三角瓶做实验分析魔法墨水到底为什么会变色唔,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再往前走是一家药店和哆啦咪猫头鹰商店,各种窸窸窣窣低缓高亢的鸣叫声拍翅声不绝于耳,苏拂挑眉,然后露出一个老神在的笑容,走进了这家商店。 一一 “嘿夏洛克,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夏洛克瘦长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面朝里,听见她的说话声也一动不动,无精打采的道:“咖啡店,查令十字街,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酒吧,花鸟市场苏伊,你今天的行程可真丰富多彩。” “是苏,不是苏伊。”苏拂纠正他。 “管他呢,”夏洛克将卷毛脑袋埋进沙发抱枕里,“迈克尔·史密斯的社会关系简单的好像他令人忧伤的小脑瓜,他寡居的中学老师母亲一直强调——” 他换了一种尖利歇斯底里的拿捏声调,“‘迈克是个善良温和的好孩子,他不会跟任何人结仇’——然而讽刺的是事实如此,一年之内和他说过话的人甚至不超过十个,所以到底是谁深夜破窗而入杀死了他,并且带走了他的部分尸体” 苏拂放下手里的包裹,平静的道:“犯罪总是不需要理由。” “哦苏伊——” “苏,谢谢。” “犯罪怎么可能没有理由?佐伊,你能不能用上你的脑子,明明昨天你还有点智商的” “智商欠费,今天出门忘了冲,”苏拂过去戳了戳他得肩膀,“先不要纠结案子的事,我说了,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一只愚蠢的傻鸟,饲养在玻璃罩子里除了搔首弄姿毫无用处——”他转头,未说完的话语忽然就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苏拂手里那个近半米高的圆拱形铁笼子里,装的并非如他所想的——所谓羽毛炫彩斑斓极具观赏性的黄鹂或者鹦鹉等,而是一只羽毛雪白,翅翼边缘如染墨般沉黑,眼珠锐亮如宝石,尖喙锋利的猫头鹰。 夏洛克:“” 那道银蓝色的光芒如流星般跨越了大半个英国,抵达一片黑色的湖泊之上。 湖畔的山坡上耸立着巍峨壮阔的城堡,塔尖林立,几朵温暖的灯火点亮了黑幽幽的夜。 它落在了八楼一扇亮着的窗户前。 “哦苏有消息传过来?” 压花玻璃窗被人从里面的推开,伸出一只苍老修长的手,他手指一招,那只银色的动物跨进窗栏,神气活现的抖了抖颈毛。 一只巨大的纽芬兰白狼。 白狼利齿锋锐的嘴一张一合,传来苏拂低哑疲倦的声音:“我找到那起碎尸案的凶手了,马上就过来,请您不要离开,另外我需要冥想盆,希望您没有把它借出去。” 邓布利多坐在书桌之后,半月形的眼镜片上映照出他湛蓝的眼瞳,和前方地毯上正在消散的守护神。 西弗勒斯·斯内普推门而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8.12306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噢安德森, ”夏洛克转过头来慢吞吞道, “破坏案发现场的只会是你, 因为你从来不能在现场提取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多诺万警佐很厌烦他们俩争吵,走过来大声道:“来先确定死者身份!” “泰勒·埃尔文,”苏拂道,“前几天那位遇害的夫人的丈夫。” 雷斯垂德探长闻声大步走过来,弯身去仔细观察了死者的面孔, 低声道:“是他。” “他——死了?”多诺万警佐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皱眉道,“他们夫妇究竟惹了什么麻烦,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夏洛克淡然的站着,深邃的眼睛里明显的透露出鄙夷的情绪,根本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苏拂只好道:“夏洛克根据瑟琳娜·亚克的裙子上的糖果浆汁推测到她去过布里克巷的酒吧, 然后找到了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嗨的伙伴, 继而找到了她在东区的住处, 然后根据她的老邻居的话语找到了这里。” 完美的省略去了自己和夏洛克带走现场证物的事实。 “这么说——这里是,瑟琳娜·亚克的房子?” “当然,”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昨天晚上在被谋杀之前还来过这里—— 并且这间屋子的任何细节都足以表明居住在这里是一位年轻女性, 独居。 但是她有一个情人会经常过来,这间房子很可能就是她的情人送给她的, 这位情人还是个有妇之夫——如你们所见, 埃尔文先生, 真是讽刺非常, 他的妻子在到处寻找他,他却在情妇的房子里准备烛光晚餐。” 雷斯垂德探长皱眉:“这是怎么——” 夏洛克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按照瑟琳娜·亚克的经济状况肯定买不起西区的房子,当然也租不起。她住在这里至少三个月了但是我猜她至少一年前就和泰勒·埃尔文搞在了一起,因为她梳妆台上一套昂贵的护肤品用去了大概一年的量。” 他抬手指向卧室的方向,语速比之前更快了些:“柜子里准备着男士睡衣和拖鞋但是门口的鞋柜里却没有说明这位男士经常过来但是又不想让人知道。 这位男士准备了烛光晚餐显然最近的某天是他们的纪念日,但是蛋糕上却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他同样昭示着他买蛋糕的时候不想让别人知道蛋糕的用途,正常的男女朋友可不会这么偷偷摸摸另外—— 苏在埃尔文先生的钱包里找到了一些东西,比如去往孟买的机票或者一张价值五千英镑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项链的□□,显然就是瑟琳娜·亚克携带着的那一款,我早说过泰勒·埃尔文出轨他如果不自己出现埃尔文夫人是找不到他的——” 他说着耸了耸肩表示遗憾,苏拂低头闻了闻酒杯里的酒,道:“小拉菲?埃尔文先生可真是有钱,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一家远洋运输公司的部门经理,”雷斯垂德探长回答她,然后转身道,“安德森,检验他的伤口,是否和前几位受害者的伤势相同?” 苏拂隔着一张纸巾捏起死者的衣服口袋里子,道:“凶手也在他身上找过那样东西?” “显然——”夏洛克拿起旁边已经装进证物袋的埃尔文的手机,在多诺万警佐冒火的目光里将手机开机,“在你们来之前我没有动过——看,现在也隔着袋子最后一个联系人是亚克,时间在昨天下午六点钟,是他叫她过来这里的,当然是为了这顿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电话打了很多次但是一直打不通,因为亚克当时在布里克巷的酒吧里,她可能听不见手机的铃声——” 他又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几下,道:“最后一个电话当然打通了,亚克来不及换衣服因此匆忙的从布里克巷赶到了这里——埃尔文的死亡时间早于亚克,显然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情夫已经被人谋杀了。 而因为谋杀者没有在埃尔文身上找到那样东西所以才会去追杀瑟琳娜·亚克——” “他找到那个东西了吗?”苏拂问。 夏洛克不置可否:“也许。” “亚克为什么不报警——”雷斯垂德问,但是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夏洛克看傻逼一样的目光,不自觉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一般人——尤其是女人见到有人死了难道不应该” “可怜可怜你的脑子吧雷斯垂德,他肯定在伤心的哭泣,”夏洛克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你明明白天才从亚克被杀的现场回来——那条项链!亚克来赴约的时候埃尔文已经被谋杀了,难道死人会送她项链吗?肯定是她自己拿的。 一个女人贪心至此,连谋杀案现场的东西都不放过,你还指望她报警? 而且注意她和埃尔文德的关系,不正当的婚外情,通奸而已——我早就说过她根本不爱埃尔文只是贪恋他的钱,她根本就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和埃尔文的关系,埃尔文死了她当然离得远远的,撇的一干二净才好!” “呃”雷斯垂德噎了一下。 夏洛克继续翻找埃尔文手机上的记录,苏拂凑过去看了一眼,指着屏幕上一条短信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条短信内容很奇怪,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 【at y h一e,guerln】 “他家?他家干什么——后边这个单词什么鬼啊?” 夏洛克放下了手机,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手指似乎无意识的在空气中划动,轻柔的好像拨弦一般,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不断地聚合拆散再重组,他忽然停了下来,雷斯垂德探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道:“可能是guer(盖琳),他打错了” “哦怎么可能,肯定不是盖琳,是别的什么东西——” “gel(稀粥)?” “停下你乱七八糟的猜想警佐小姐!” 苏拂过去站在了他身边:“总不可能是gueril(游击队员)——肯定不是。” “说不定就是一个发错了短信而已,”安德森讽刺的道,“不要总是觉得任何破烂都是案件线索。” “也许。”夏洛克冲他露出一个假笑,将手机还给了雷斯垂德,双手放入大衣口袋,招呼苏拂道:“苏,走了,这里再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尚有些怔楞的雷斯垂德探长道,“你不妨去去查查阿尔弗雷德·格林和泰勒·埃尔文之间有什么关系,比如暗中交易之类的,一对夫妇和丈夫的情妇被以同一种方法杀死——”他露出嘲讽刻薄的笑容,“但愿另外一个人不是妻子的情夫。” 赫德森太太面上露出不忍而戚戚然的表情:“哦夏洛克,你不知道苏有多不幸,她今天早上刚被解雇,房子又到租期了,命运对这个漂亮女孩是在太不公平了,你说对不对” 苏拂配合着露出类似于深受剥削的劳苦大众的表情,她偷偷看了一眼夏洛克他满脸冷漠的讥诮。 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他。 “请随意,”夏洛克侧身上楼,“只要不在我思考的时候呼吸过重就好。” 苏拂:“” 赫德森太太絮絮道:“亲爱的苏,你不来看看你的心卧室吗,这间屋子虽然没有夏洛克的卧室大,但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非常合适,夏洛克经常外出,比如他上个月刚去过约克郡,去了很长时间,我一个老太太很无聊” 苏拂换出一脸和谐的微笑:“我当然愿意,赫德森太太。” 她拎着箱子上楼,在赫德森太太的引导下进了靠东面的一间卧室。 屋子说实话不小,并且带盥洗室,家具齐全,非常完美,更完美的外面的会客厅里坐着卷毛侦探。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达成第一个成就,接下来就静静等待那个收割者出现,然后要么抓获它,要么杀死它。 卧室的窗户朝后街开,相对安静,窗台宽敞,苏拂将箱子立在墙角,盘腿坐在了窗台上。 曦光正好,催人入眠。 她缓缓闭上眼睛,却又被下一刻的门铃声惊醒。 赫德森太太开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长他在楼上” 然后是一阵急促的上楼声。 苏拂从窗台上翻来,打开卧室门——来人果然是雷斯垂德探长。 正要开口的探长忽然转头,本来不经意的目光突如其来的转换,看着苏拂就好像见了鬼似的:“天哪!你一个女人??” 苏拂:“如您所见,我并不是个男人。” 夏洛克不耐烦的道:“不要管她,现在就开始说你一分钟前想要说的话。” 雷斯垂德探长回神,神色凝重:“又出现了一起碎尸案,这次的死者只有一个人,但是” “地点。” “莫妮顿小区c幢3楼011住户。” 夏洛克立即站起身,抓起他的风衣:“还在等什么加文,现在就过去!” 说着两步已经到了楼梯口,雷斯垂德探长连忙跟上去。 “等等!” 夏洛克回头,只见站在卧室门口苏拂也在穿上外套:“福尔摩斯先生,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随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9.考试过过过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我们去医院, ”苏拂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 随即又甩了甩脑袋,指着不远处医院的招牌道,“走。” “突如其来的动作, 为什么?”夏洛克微微低头,目光审视的看着苏拂拉着自己的手。 “因为你的伤口需要缝针。”她不由分说的推着夏洛克往医院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四周偏转目光, 另一只手放进风衣口袋, 握住了藏在里面的魔杖。 附近有一个收割者。 医院的方向。 她拉着夏洛克来到外科, 他的伤口没有苏拂预想的那么严重, 医生正在清理伤口上的细菌,苏拂站在玻璃门外, 定眼看着一个亚洲女人。 她身材削弱,漆黑的长发垂在肩上,衬的皮肤细腻的瓷白, 脸很小,眼睛也不大, 唇色是温淡的樱花色, 看上去柔和而略有些孱弱。 刚才明明感应到一个收割者,但是跟过来却发现是人类。 女人坐在墙边的休息椅上,一个护士过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她点点头, 起身时不小心将一盒药掉在了地上, 费力的弯腰去捡, 苏拂走了过去。 “谢谢你。”女人接过她递上去的药盒,有些羞涩的笑起来。 “不客气,”苏拂不经意道,“您一个人吗?要知道晚上有些不安全。” “不,我和我丈夫一起来的,他临时有点事情。” 苏拂笑道:“抱歉,惠斯特先生这样将您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是有欠考虑。” 惠斯特夫人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苏拂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病历卡,姓名栏赫然填着——莉莲·惠斯特。 “啊,您观察的真是仔细,”莉莲称赞,“很聪明呢。” “谢谢” 这个时候护士叫苏拂去取药,苏拂欠身说了句“再会”,便跟着护士走开了。 没过多久,走廊深处快步走来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瘦高年轻男人,标准西方长相,短发,眉宇深邃而凌厉,但却带着温和的笑容,是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他走着,环顾着四周见没有什么人,将一把凌厉的弯刀藏进了衣服里。 “斯蒂芬?”莉莲立即迎上去,“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男人开口,声音清澈干净,像个开朗的少年,“就是让那家伙跑了” “你没事就好——我刚才,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她的身上” 一一 “刚才那个女人,日本人?”夏洛克端详着自己刚缝过针,裹得好像一个粽子的左手,道。 “是啊,”苏拂将他的药扔在了旁边,对出租车司机道,“贝克街221b,谢谢——你为什么不认为她是个中国人?” “不同国家的人即使同一人种说同样的语言也有细微的差别,所以你刚才去医院就是为了那个日本女人?” “当然不是,”苏拂转头,“我是为了你的手。” 夏洛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天晚上贝克街221号有客人拜访。 “麦考夫,不请自来,你的礼仪都去了哪里?” 夏洛克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一点也没有邀请站在门边的麦考夫坐下的意思。 “哦夏洛克,你的手怎么了?”赫德森太太过来摸了摸他木乃伊一样的爪子,“苏,你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夏洛克还受了伤” “您不用担心,”苏拂将一袋子药放在了茶几上,“刚才已经去过医院了,半个月就能好。” “哦上帝,半个月!”赫德森太太夸张的叫了一声,被夏洛克掀出门去,“赫德森太太,时间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不,现在才八点多——” “碰!” 门随之关上。 苏拂指了指沙发,对麦考夫道:“福尔摩斯先生,请坐。” 夏洛克先一步坐了上去,又抬头:“哇,苏,你一点也不好奇他是谁,你认识他?还是说你根本就和他是一伙的?” “什么和他一伙的,”苏拂道,“你哥找过我,我当然认识他,但是这个世界我和他唯一的关联还是通过你建立起来的。” 麦考夫坐在了夏洛克旁边,夏洛克微微偏头,语气冷淡:“麦考夫,你的掌控欲和你的体重一样,越来越令人难以想象。” 麦考夫露出完美的假笑:“不用你操心。”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忽然道:“银行的防火墙怎么样?失窃的钱款找回来了吗?” 麦考夫的假笑凝滞了一瞬,继而道:“我说了,不用你操心!” “你甚至不放过刚搬来不到一个星期的新住户,”夏洛克回头,“苏,如果下次他再让你监视我,你一定要答应,然后我们就可以平分报酬。” 苏拂:“” 麦考夫皱眉:“我还坐在这里呢。” “你要是不想坐完全可以出去。” 苏拂戳了戳夏洛克的背:“我记得你被鳄鱼水箱里的水淹过一次,你不觉得膈应吗?” 夏洛克咕哝:“先吃饭。” “抱歉,”苏拂微笑,“现在没有饭。” “ell——”他无精打采的起身走进了盥洗室。 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苏拂喊道:“小心你的手!” 然后朝麦考夫点头示意,去了厨房。 她拿了花椰菜放在池子里洗,麦考夫站在门口低声道:“弗兰克小姐,非常感谢你” 苏拂甩了手上的水,耸肩道:“您和您的部下能力效率都高的令人发指。” “过誉,”麦考夫的笑容深了些,“全仰仗弗兰克小姐的剧本,编排的很精彩,三个备案也做的相当完备。” “过誉,”苏拂道,“顺便说一句,格罗斯女士的演技令人敬佩,只比夏洛克差一点点。” 麦考夫似乎有些惊讶:“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评价很高。” “yeah,”苏拂笑了起来,“夏洛克拥有怎么的智慧和能力我和您都非常清楚,我也很清楚,福尔摩斯先生和您的弟弟是一类人。” 麦考夫感叹:“如果夏洛克能有弗兰克小姐一半明事理就好了,我记得你们是年纪相仿。” “这可有点困难,”苏拂将生菜和胡萝卜拌在一起浇上沙拉酱,“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我不止这么点年纪——另外,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骗过夏洛克,是不是——不太现实?我觉得他已经起疑心了。” 麦考夫又换上了假笑:“他找不到比这更合理的客观事实,我说过,你的剧本很好。” 他着重强调的“客观事实”四个字。 苏拂不置可否。 “我今天到访,并不只是来看夏洛克,还有一件事专程找弗兰克小姐。”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我非常不习惯福尔摩斯先生这种政客式绕口的对话方式,”苏拂道,“另外,不介意的话,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苏——是这样吗?和夏洛克一样,”麦考夫将自己的黑伞撑在门框上,“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又发现了一起变种生物杀人案件” 苏拂搅拌沙拉的动作顿下来,下意识的看向了盥洗室的方向。 “夏洛克不会知道,”麦考夫道,“事件从一开始就被压下来了,不会有任何的风声走漏出去。” 苏拂点头,问:“什么时候?” “今天凌晨。” “我可以看看现场吗?照片也行” 麦考夫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苏拂将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皱眉:“是它” “谁?” “那个要侵占夏洛克身体的收割者,我见过它,”她将照片重新装回信封里,“这么说,他已经换掉身体了?” 她想起刚才回来时,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名叫莉莲·惠斯特的日本女人,明明是收割者的力量波动,可是她竟然是个人类?还有惠斯特这个姓氏 “有关失踪人口正在排查,还不能确定它现在的身份。” 苏拂又将沙拉碗端在了手里,有些心不在焉道:“放心,我会保证夏洛克的安全” “有劳,”麦考夫的神色严肃了些许,“这件事了后,我会支付给弗兰克——苏,你丰厚的报酬。” “不用,”苏拂摆手,“费不了多少力气,而且我本来就在查这件事。” 麦考夫的眉头轻微皱起来,继而又微笑:“苏,你对夏洛克很好。” 苏拂抬头去看他,他却换了另一种轻松的语气:“稍作提醒,夏洛克不喜欢吃胡萝卜。” 苏拂开冰箱的动作停下来,她看着案板上那满满一碗沙拉,皱眉:“我也不喜欢。” 麦考夫微微抿唇以示遗憾,苏拂追问:“你喜欢吗?” 他矜持的道:“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0.今天你举一反三了吗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夏洛克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苏, 你从来不用发蜡” “我当然不用,”苏拂皱眉,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它, 就像我从来不戴首饰但是我知道,她手包里装着的那条水晶项链是施华洛世奇今年夏季的定制款,价值——”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在多诺万警佐面前, 屏幕上一条项链的价格展示网页, “五千英镑, 她肯定买不起,项链包装精致还有一支签了‘亲爱的’的小贺卡,最大的可能就是别人送的,所以我会以为她交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就是这样。” “那么,”夏洛克饶有兴致的问, “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她吸食大/麻?她口红上的残留的痕迹还是手包边缘——” “都不是, ”苏拂摇头,蓦然笑道,“是刚才看见你专门检查她的指甲缝, 所以特别注意了一下。” 夏洛克歪头:“很聪明的做法。”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她看向了夏洛克, “凶手的动机,他的犯意表现的很明显, 就是杀人, 那么, 作案动机呢?” 夏洛克又换了个位置站着, 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死者的后脑勺,声音清晰低沉的道:“动机——显然,价值五千英镑的项链并没有使凶手动心,手包里的信用卡和现金完好无损,所以不是钱财,衣服整齐没有任何挣扎痕迹肯定不是为了性/欲,但是,注意她的口袋,苏——” 苏拂挑眉:“外层的刮痕不规则,应该是在树枝上挂的,但是夹层和里子都被撕裂拆开——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 “当然,手包被搜查的痕迹被很小心的掩盖过去但是撕裂开线的口袋夹层并不能还原,但是他们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所以拿走了她的手机——” “手机?”雷斯垂德喊道,“现场确实没有一件证物是手机的,但是不排除死者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天哪,你竟然连这都看不出,如此简单,她的手包里还装着与之配套的耳机和充电器,看充电器的型号就知道手机肯定是春季刚上市的新款,和那条项链一样她肯定买不起所以只能是情夫送的——好了,”夏洛克突兀的截住话头,然后脱去手套转身拉上苏拂,“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吃饭你不是要找工作吗?快走吧,再迟人才交易大厅该关闭了。” 苏拂:喵喵喵?? 他拉着苏拂到了高速路边上,刚站定不到两分钟就有一辆出租车过来,夏洛克打开车门坐进去,又探出头来:“苏,你还在等什么?” 一一 “你老早就叫了出租车?”苏拂系上安全带,戳着夏洛克的手臂问。 “当然因为我们要离开,”他低头在手机上搜索着什么,心不在焉道,“要是等着苏格兰场去追查,我就该等疯了。” “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哪——” “一h——东区,非常适合她的身份” “东区?” 夏洛克装上手机,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一件小物事扔给苏拂,苏拂连忙接在手里——是一串钥匙。 “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刚才在被害人身上拿的。” “不然还能是我们家的钥匙吗?我以为你能够准确的分辨哪把钥匙可以打开贝克街221b的大门。”夏洛克嫌弃的道。 苏拂:“” 她有些无奈的道:“在现场带走证物,这可违法。” 夏洛克根本不理她,自顾自继续说着:“这串钥匙里最大的一把,显然是用来开防盗门,看上去笨重而古老,因为和这把钥匙配套的防盗门在十年前就已经被淘汰了,但是依旧有些老房子在用,东区——在东区依旧可见到这样的老房子——” “其实我刚才” “但是东区这样的老房子有几百栋,要怎么找到一扇适配这把钥匙的防盗门——” “你听我——” “东区——” “夏洛克!” “嗯?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打断我的思考。” 苏拂无奈的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我在路边的草丛里捡到一张交通卡,我猜是死者的,我们去查一下记录,就会知道她住哪里了” 夏洛克:“” 回到市区之后查了那张交通卡的使用记录,夏洛克在内政部有个熟人芬里尔先生,他向他们提供了卡的注册日期和主人登录信息。 卡的所有人果然是瑟琳娜·亚克,但是那张卡她似乎很久不用了,最后一次充值记录是在肯辛顿西区洛德兰大道的一个地铁站,时间停留在三个月前。 苏拂将那张卡在手指间翻转,喟然道:“线索断了。” “怎么可能苏,好好想想你有漏掉什么东西?” 苏拂实诚的摇头:“我想不起来。” 夏洛克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苏,你总是只关注浮于表面的东西,你需要观察,什么时候你才能充分动用起你的脑子——” “噢那永远不可能,”苏拂利落的打断他的话,“我的脑容量就那么点,你不能以你的标准来衡量我,记住——” 她侧身面朝着夏洛克,沉静道:“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你是天才,我不是。” 夏洛克沉默少倾,才道:“别人可不会觉得我是天才。” “那他们觉得你是什么?” “怪胎。” 苏拂想起苏格兰场的多诺万警佐提及他时的怪异神情,不禁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天才总是不被人理解的” “哦苏,你在想什么?”夏洛克语气比刚才还嫌弃一万倍,“我为什么要在意普通人的想法,瞧瞧他们多么可怜,金鱼一样的小脑瓜里装着令他们忧愁不已的琐事——” 旁边一个彪形大汉转过头,冷冷的看向他们。 苏拂脱口而出:“你别介意他有精神病,我正要送他去强制医疗,你知道,一般严重的精神病人总会说自己是天才” 夏洛克:“” “她要租另外一间卧室?” 夏洛克抱着手臂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问。 赫德森太太面上露出不忍而戚戚然的表情:“哦夏洛克,你不知道苏有多不幸,她今天早上刚被解雇,房子又到租期了,命运对这个漂亮女孩是在太不公平了,你说对不对” 苏拂配合着露出类似于深受剥削的劳苦大众的表情,她偷偷看了一眼夏洛克他满脸冷漠的讥诮。 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他。 “请随意,”夏洛克侧身上楼,“只要不在我思考的时候呼吸过重就好。” 苏拂:“” 赫德森太太絮絮道:“亲爱的苏,你不来看看你的心卧室吗,这间屋子虽然没有夏洛克的卧室大,但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非常合适,夏洛克经常外出,比如他上个月刚去过约克郡,去了很长时间,我一个老太太很无聊” 苏拂换出一脸和谐的微笑:“我当然愿意,赫德森太太。” 她拎着箱子上楼,在赫德森太太的引导下进了靠东面的一间卧室。 屋子说实话不小,并且带盥洗室,家具齐全,非常完美,更完美的外面的会客厅里坐着卷毛侦探。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达成第一个成就,接下来就静静等待那个收割者出现,然后要么抓获它,要么杀死它。 卧室的窗户朝后街开,相对安静,窗台宽敞,苏拂将箱子立在墙角,盘腿坐在了窗台上。 曦光正好,催人入眠。 她缓缓闭上眼睛,却又被下一刻的门铃声惊醒。 赫德森太太开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长他在楼上” 然后是一阵急促的上楼声。 苏拂从窗台上翻来,打开卧室门——来人果然是雷斯垂德探长。 正要开口的探长忽然转头,本来不经意的目光突如其来的转换,看着苏拂就好像见了鬼似的:“天哪!你一个女人??” 苏拂:“如您所见,我并不是个男人。” 夏洛克不耐烦的道:“不要管她,现在就开始说你一分钟前想要说的话。” 雷斯垂德探长回神,神色凝重:“又出现了一起碎尸案,这次的死者只有一个人,但是” “地点。” “莫妮顿小区c幢3楼011住户。” 夏洛克立即站起身,抓起他的风衣:“还在等什么加文,现在就过去!” 说着两步已经到了楼梯口,雷斯垂德探长连忙跟上去。 “等等!” 夏洛克回头,只见站在卧室门口苏拂也在穿上外套:“福尔摩斯先生,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随意。” 他转身迅速下楼,苏拂一边拉上拉链,一边跟在他身后。 案发现场。 三楼半个楼道都拉了警戒线,穿隔离服的警察进进出出,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多诺万警佐看见走在雷斯垂德探长前面的夏洛克露出颇为头疼的表情,夏洛克过来看了她一眼,没有做任何表示便拉起隔离带钻了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要跟着钻进去的雷斯垂德,一字一句道:“你没有说要去找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1.考试必须过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嗯?” “我们去医院,”苏拂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 随即又甩了甩脑袋, 指着不远处医院的招牌道,“走。” “突如其来的动作, 为什么?”夏洛克微微低头, 目光审视的看着苏拂拉着自己的手。 “因为你的伤口需要缝针。”她不由分说的推着夏洛克往医院的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四周偏转目光,另一只手放进风衣口袋, 握住了藏在里面的魔杖。 附近有一个收割者。 医院的方向。 她拉着夏洛克来到外科, 他的伤口没有苏拂预想的那么严重,医生正在清理伤口上的细菌, 苏拂站在玻璃门外, 定眼看着一个亚洲女人。 她身材削弱, 漆黑的长发垂在肩上,衬的皮肤细腻的瓷白,脸很小,眼睛也不大, 唇色是温淡的樱花色, 看上去柔和而略有些孱弱。 刚才明明感应到一个收割者,但是跟过来却发现是人类。 女人坐在墙边的休息椅上,一个护士过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 她点点头, 起身时不小心将一盒药掉在了地上, 费力的弯腰去捡, 苏拂走了过去。 “谢谢你。”女人接过她递上去的药盒,有些羞涩的笑起来。 “不客气,”苏拂不经意道,“您一个人吗?要知道晚上有些不安全。” “不,我和我丈夫一起来的,他临时有点事情。” 苏拂笑道:“抱歉,惠斯特先生这样将您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是有欠考虑。” 惠斯特夫人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苏拂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病历卡,姓名栏赫然填着——莉莲·惠斯特。 “啊,您观察的真是仔细,”莉莲称赞,“很聪明呢。” “谢谢” 这个时候护士叫苏拂去取药,苏拂欠身说了句“再会”,便跟着护士走开了。 没过多久,走廊深处快步走来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瘦高年轻男人,标准西方长相,短发,眉宇深邃而凌厉,但却带着温和的笑容,是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他走着,环顾着四周见没有什么人,将一把凌厉的弯刀藏进了衣服里。 “斯蒂芬?”莉莲立即迎上去,“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男人开口,声音清澈干净,像个开朗的少年,“就是让那家伙跑了” “你没事就好——我刚才,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她的身上” 一一 “刚才那个女人,日本人?”夏洛克端详着自己刚缝过针,裹得好像一个粽子的左手,道。 “是啊,”苏拂将他的药扔在了旁边,对出租车司机道,“贝克街221b,谢谢——你为什么不认为她是个中国人?” “不同国家的人即使同一人种说同样的语言也有细微的差别,所以你刚才去医院就是为了那个日本女人?” “当然不是,”苏拂转头,“我是为了你的手。” 夏洛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天晚上贝克街221号有客人拜访。 “麦考夫,不请自来,你的礼仪都去了哪里?” 夏洛克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一点也没有邀请站在门边的麦考夫坐下的意思。 “哦夏洛克,你的手怎么了?”赫德森太太过来摸了摸他木乃伊一样的爪子,“苏,你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夏洛克还受了伤” “您不用担心,”苏拂将一袋子药放在了茶几上,“刚才已经去过医院了,半个月就能好。” “哦上帝,半个月!”赫德森太太夸张的叫了一声,被夏洛克掀出门去,“赫德森太太,时间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不,现在才八点多——” “碰!” 门随之关上。 苏拂指了指沙发,对麦考夫道:“福尔摩斯先生,请坐。” 夏洛克先一步坐了上去,又抬头:“哇,苏,你一点也不好奇他是谁,你认识他?还是说你根本就和他是一伙的?” “什么和他一伙的,”苏拂道,“你哥找过我,我当然认识他,但是这个世界我和他唯一的关联还是通过你建立起来的。” 麦考夫坐在了夏洛克旁边,夏洛克微微偏头,语气冷淡:“麦考夫,你的掌控欲和你的体重一样,越来越令人难以想象。” 麦考夫露出完美的假笑:“不用你操心。”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忽然道:“银行的防火墙怎么样?失窃的钱款找回来了吗?” 麦考夫的假笑凝滞了一瞬,继而道:“我说了,不用你操心!” “你甚至不放过刚搬来不到一个星期的新住户,”夏洛克回头,“苏,如果下次他再让你监视我,你一定要答应,然后我们就可以平分报酬。” 苏拂:“” 麦考夫皱眉:“我还坐在这里呢。” “你要是不想坐完全可以出去。” 苏拂戳了戳夏洛克的背:“我记得你被鳄鱼水箱里的水淹过一次,你不觉得膈应吗?” 夏洛克咕哝:“先吃饭。” “抱歉,”苏拂微笑,“现在没有饭。” “ell——”他无精打采的起身走进了盥洗室。 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苏拂喊道:“小心你的手!” 然后朝麦考夫点头示意,去了厨房。 她拿了花椰菜放在池子里洗,麦考夫站在门口低声道:“弗兰克小姐,非常感谢你” 苏拂甩了手上的水,耸肩道:“您和您的部下能力效率都高的令人发指。” “过誉,”麦考夫的笑容深了些,“全仰仗弗兰克小姐的剧本,编排的很精彩,三个备案也做的相当完备。” “过誉,”苏拂道,“顺便说一句,格罗斯女士的演技令人敬佩,只比夏洛克差一点点。” 麦考夫似乎有些惊讶:“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评价很高。” “yeah,”苏拂笑了起来,“夏洛克拥有怎么的智慧和能力我和您都非常清楚,我也很清楚,福尔摩斯先生和您的弟弟是一类人。” 麦考夫感叹:“如果夏洛克能有弗兰克小姐一半明事理就好了,我记得你们是年纪相仿。” “这可有点困难,”苏拂将生菜和胡萝卜拌在一起浇上沙拉酱,“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我不止这么点年纪——另外,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骗过夏洛克,是不是——不太现实?我觉得他已经起疑心了。” 麦考夫又换上了假笑:“他找不到比这更合理的客观事实,我说过,你的剧本很好。” 他着重强调的“客观事实”四个字。 苏拂不置可否。 “我今天到访,并不只是来看夏洛克,还有一件事专程找弗兰克小姐。”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我非常不习惯福尔摩斯先生这种政客式绕口的对话方式,”苏拂道,“另外,不介意的话,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苏——是这样吗?和夏洛克一样,”麦考夫将自己的黑伞撑在门框上,“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又发现了一起变种生物杀人案件” 苏拂搅拌沙拉的动作顿下来,下意识的看向了盥洗室的方向。 “夏洛克不会知道,”麦考夫道,“事件从一开始就被压下来了,不会有任何的风声走漏出去。” 苏拂点头,问:“什么时候?” “今天凌晨。” “我可以看看现场吗?照片也行” 麦考夫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苏拂将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皱眉:“是它” “谁?” “那个要侵占夏洛克身体的收割者,我见过它,”她将照片重新装回信封里,“这么说,他已经换掉身体了?” 她想起刚才回来时,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名叫莉莲·惠斯特的日本女人,明明是收割者的力量波动,可是她竟然是个人类?还有惠斯特这个姓氏 “有关失踪人口正在排查,还不能确定它现在的身份。” 苏拂又将沙拉碗端在了手里,有些心不在焉道:“放心,我会保证夏洛克的安全” “有劳,”麦考夫的神色严肃了些许,“这件事了后,我会支付给弗兰克——苏,你丰厚的报酬。” “不用,”苏拂摆手,“费不了多少力气,而且我本来就在查这件事。” 麦考夫的眉头轻微皱起来,继而又微笑:“苏,你对夏洛克很好。” 苏拂抬头去看他,他却换了另一种轻松的语气:“稍作提醒,夏洛克不喜欢吃胡萝卜。” 苏拂开冰箱的动作停下来,她看着案板上那满满一碗沙拉,皱眉:“我也不喜欢。” 麦考夫微微抿唇以示遗憾,苏拂追问:“你喜欢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2.3892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夏洛克不置可否, 伸手拿起曲奇饼, 咔擦咔擦一口一个吃掉。 苏拂盯着他的手, 冷冷道:“你没有洗手。” 夏洛克:“得了吧弗兰克——” 苏拂:“你没有洗手。” 她说着站起身抱住夏洛克的胳膊使劲将他从沙发上往起拖:“洗手——” 夏洛克不为所动。 苏拂神经质的从盥洗室里拿了湿纸巾,硬是要夏洛克擦手,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赫德森太太摇了摇头, 干脆将曲奇饼端走了。 夏洛克大声抱怨:“哦弗兰克,该死的强迫症!你应该去看精神病医生而不是在这里逼我洗手。” 苏拂看了一眼钟表大步跨过去进了厨房,“这个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患有焦虑障碍,按照你的说法, 那他们岂不是全都是蛇精病?” “一群长着生锈小脑瓜的可怜金鱼, 是不是精神病有什么区别?” 苏拂:“我放弃和你争论——你平常中午怎么吃饭的?” “咖啡。” “据我所知你作为一个碳基生物光靠咖啡并不足以维持基本生命。” “一h,令人震惊,你竟然还知道碳基生物,我以为你这个研究所谓人类传播行为发生发展规律与社会关系的社会科学——如果这也能称之为科学的话——的娱乐记者不会对任何生物学知识感兴趣。” “哟呵,”苏拂从冰箱里取出意大利面, “大兄弟你的传播学概念背的很溜嘛——中午就吃番茄牛腩意大利面,这个瓶子里是番茄酱吗?” 她说着拧开一个玻璃瓶,然后差点直接把瓶子扔出去:“我擦这什么鬼玩意儿!” 夏洛克从沙发背后探出头看了一眼, 有气无力的道:“眼珠, 专程从约克郡带回来的, 为了观察人类的瞳孔在零下五摄氏度到十摄氏度的收缩程度区别。” “这个世界上卖化学仪器的厂商都死完了吗?你要用番茄酱瓶子装眼珠?” 苏拂无语的将眼珠瓶子塞了回去, 自言自语:“这样的话就干脆只吃白面算了” 于是她煮了一锅嗯, 清汤挂面。 然后坐在餐桌前, 夏洛克盯着盘子里白生生的面条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此类吃法,而苏拂在他沉重的目光中,坦然自若的吃完了白面条。 中午她去了一趟超市,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买完所有得生活必需品和食材,然后回到贝克街,夏洛克并没有被收割者吞了脑子。 她实在不敢把食材和那些什么眼珠子,浓硫酸溶液之类的东西放在同一个冰箱里,于是干脆打电话到电器店里,要他们送一个小冰箱过来。 食材放好之后她叮嘱夏洛克:“千万不要把你的试验品放进这个冰箱,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喝到眼珠炖脑髓汤。” 自己做饭是她延续了许多年的习惯,前世独居也是,一直到重生之后,从来不曾改变过。 夏洛克倚在门框边,因为身材颀长所以遮下一大片阴影,他沉静的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早上的问题。” 苏拂思考了一瞬才想起他问的是自己为什么要搬到贝克街来住,她站起身,擦手,垂着的眸子轻掠扬起,微笑道:“其实我早上没有说谎,我来贝克街就是因为你啊,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唇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毫无诚意道:“哇,我好荣幸。” 苏拂抱起手臂倚在他对面,轻笑:“你还记得我借给你伞那天晚上说的话吗?” 夏洛克:“我为什么要记住一堆废话。” 苏拂一点也不介意的继续道:“我说,我去凶杀案现场是为了给我的悬疑小说家朋友拍写作素材,其实我没有什么悬疑小说家朋友,我是去给自己找写作素材,佐伊·谢尔是我的笔名,我不仅是一个娱乐记者,还是一个写作者,衷爱悬疑侦探题材,在出版界小有名气——” 她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所以我说的没错,我搬来贝克街也是为了寻找新的素材,毕竟还有什么比一个聪明卓绝的侦探更能刺激灵感的呢,你说对吗,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在屋子里进进出出几分钟就站在尸体旁边再也没有动过,苏格兰场的警探们到来之后立即做了现场勘查,安德森法医进来时看到夏洛克似乎忍不住似的冷嘲热讽:“但愿你没有因为自以为是而破坏了案发现场——” “噢安德森,”夏洛克转过头来慢吞吞道,“破坏案发现场的只会是你,因为你从来不能在现场提取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多诺万警佐很厌烦他们俩争吵,走过来大声道:“来先确定死者身份!” “泰勒·埃尔文,”苏拂道,“前几天那位遇害的夫人的丈夫。” 雷斯垂德探长闻声大步走过来,弯身去仔细观察了死者的面孔,低声道:“是他。” “他——死了?”多诺万警佐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皱眉道,“他们夫妇究竟惹了什么麻烦,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夏洛克淡然的站着,深邃的眼睛里明显的透露出鄙夷的情绪,根本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苏拂只好道:“夏洛克根据瑟琳娜·亚克的裙子上的糖果浆汁推测到她去过布里克巷的酒吧,然后找到了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嗨的伙伴,继而找到了她在东区的住处,然后根据她的老邻居的话语找到了这里。” 完美的省略去了自己和夏洛克带走现场证物的事实。 “这么说——这里是,瑟琳娜·亚克的房子?” “当然,”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昨天晚上在被谋杀之前还来过这里—— 并且这间屋子的任何细节都足以表明居住在这里是一位年轻女性,独居。 但是她有一个情人会经常过来,这间房子很可能就是她的情人送给她的,这位情人还是个有妇之夫——如你们所见,埃尔文先生,真是讽刺非常,他的妻子在到处寻找他,他却在情妇的房子里准备烛光晚餐。” 雷斯垂德探长皱眉:“这是怎么——” 夏洛克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按照瑟琳娜·亚克的经济状况肯定买不起西区的房子,当然也租不起。她住在这里至少三个月了但是我猜她至少一年前就和泰勒·埃尔文搞在了一起,因为她梳妆台上一套昂贵的护肤品用去了大概一年的量。” 他抬手指向卧室的方向,语速比之前更快了些:“柜子里准备着男士睡衣和拖鞋但是门口的鞋柜里却没有说明这位男士经常过来但是又不想让人知道。 这位男士准备了烛光晚餐显然最近的某天是他们的纪念日,但是蛋糕上却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他同样昭示着他买蛋糕的时候不想让别人知道蛋糕的用途,正常的男女朋友可不会这么偷偷摸摸另外—— 苏在埃尔文先生的钱包里找到了一些东西,比如去往孟买的机票或者一张价值五千英镑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项链的□□,显然就是瑟琳娜·亚克携带着的那一款,我早说过泰勒·埃尔文出轨他如果不自己出现埃尔文夫人是找不到他的——” 他说着耸了耸肩表示遗憾,苏拂低头闻了闻酒杯里的酒,道:“小拉菲?埃尔文先生可真是有钱,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一家远洋运输公司的部门经理,”雷斯垂德探长回答她,然后转身道,“安德森,检验他的伤口,是否和前几位受害者的伤势相同?” 苏拂隔着一张纸巾捏起死者的衣服口袋里子,道:“凶手也在他身上找过那样东西?” “显然——”夏洛克拿起旁边已经装进证物袋的埃尔文的手机,在多诺万警佐冒火的目光里将手机开机,“在你们来之前我没有动过——看,现在也隔着袋子最后一个联系人是亚克,时间在昨天下午六点钟,是他叫她过来这里的,当然是为了这顿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电话打了很多次但是一直打不通,因为亚克当时在布里克巷的酒吧里,她可能听不见手机的铃声——” 他又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几下,道:“最后一个电话当然打通了,亚克来不及换衣服因此匆忙的从布里克巷赶到了这里——埃尔文的死亡时间早于亚克,显然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情夫已经被人谋杀了。 而因为谋杀者没有在埃尔文身上找到那样东西所以才会去追杀瑟琳娜·亚克——” “他找到那个东西了吗?”苏拂问。 夏洛克不置可否:“也许。” “亚克为什么不报警——”雷斯垂德问,但是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夏洛克看傻逼一样的目光,不自觉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一般人——尤其是女人见到有人死了难道不应该” “可怜可怜你的脑子吧雷斯垂德,他肯定在伤心的哭泣,”夏洛克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你明明白天才从亚克被杀的现场回来——那条项链!亚克来赴约的时候埃尔文已经被谋杀了,难道死人会送她项链吗?肯定是她自己拿的。 一个女人贪心至此,连谋杀案现场的东西都不放过,你还指望她报警? 而且注意她和埃尔文德的关系,不正当的婚外情,通奸而已——我早就说过她根本不爱埃尔文只是贪恋他的钱,她根本就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和埃尔文的关系,埃尔文死了她当然离得远远的,撇的一干二净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3.73892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shit!” 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夏洛克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 显然对于凶手从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气。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道:“放心,他跑不了的” 正说着, 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警笛声, 夏洛克转身,冷然道:“你报的警。” 明明应该是问句, 用的却是笃定而极具掌控力的陈述语气。 “在我说要订马戏团表演票的时候, ”苏拂道, “现在看来, 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咯。” 夏洛克径直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苏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现在过去还能再问科利尔为什么要杀史密斯,他是怎么将鳄鱼运到孤儿院的——” “再不包扎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那只鳄鱼——” “想象一下,一个独臂的侦探福尔摩斯,是不是很炫酷很有神雕大侠的feel ?” 夏洛克:“” 苏拂将他的衬衣袖子撕下一截来裹住他血肉模糊的左手, 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带白鲜,又不敢贸然的使用愈合咒, 倒不是因为不能当着夏洛克用魔法——这完全可以用无声昏迷咒解决——而是她担心, 按照自己的垃圾水平, 一个蹩脚的愈合咒下去,夏洛克可能药丸。 幸好附近有家小诊所, 苏拂连拖带拽将人推进去, 在被血浸透了的衬衫袖子拆下时, 打下手的小护士惊的打了个嗝。 三米鳄鱼一嘴下去的效果, 当然不会那么好看。 而夏洛克满脸鄙夷的不耐烦, 仿佛伤口深愈见骨的手不是他的。 “可能需要缝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医生的话。 响的是苏拂的手机,她接起来,那头传来雷斯垂德探长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了,谢谢——” 夏洛克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留着他别动,我有话要问——显然你还没有离开阿波利斯广场,周围的全是风扯着旗子的声音和对面写字楼大屏幕上的广告声——我马上就到,五分钟!” “不用缝针,赶紧包扎,给你两分钟!” 医生:“” 两分钟之内当然不可能包扎好,苏拂扔下钱直接将药水和纱布医用棉等带走,追着夏洛克去了广场前面。 广场周围正在撤去隔离带,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雷斯垂德探长正在指挥着两个警探将科利尔押上警车。 “哦夏洛克,这次非常感谢——呃,”他本来想去握住夏洛克的手,去发现这个家伙举着一只血淋淋缠了一半纱布的爪子,话就噎在了喉咙里,“你的手,怎么回事?” 苏拂才在他身边站定,手里提着一包酒精棉花之类的玩意儿。 雷斯垂德探长带着他们俩一起回去了苏格兰场,在中途的出租车上,苏拂尝试了三遍去包扎夏洛克的手,但是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夏洛克自己缠的纱布,比苏拂缠的好一万倍。 苏拂忧伤的心想,妈卖批要不是因为老子不会用愈合咒 “苏,我对你的动手能力再一次产生了怀疑,”给纱布打结也不忘打击苏拂的夏洛克道,“你除了强迫症发作之后把我的东西摆的一件都找不到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苏拂:“” 一一 他们从苏格兰场出来回贝克街时,伦敦街头已然华灯初上。 苏拂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咱们快回去吃饭睡觉吧。” “你刚才在苏格兰场还没有睡够吗?” 苏拂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趴在桌子上怎么睡” 事实上她一秒钟也没有睡着,她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着讯问的警官和犯罪嫌疑人罢了。 “你对审讯室很抵触?”夏洛克一针见血的道。 苏拂咕哝:“有点不太美好的记忆——你可以把案子细节说给我听听吗?” 夏洛克抱怨:“刚才在苏格兰场你为什么不自己听?” 苏拂微笑:“我喜欢听你讲。” “ell,”大概是因为今天苏拂砸鳄鱼的行为多少起到了帮助他的作用,他对苏拂稍微和善了点,“珀斯·科利尔打听到约翰逊的下落,然后以电话号码抽奖中奖为理由将三个人依次骗了出来,用——” “安眠药吗?” “是的,和迈克尔一样,他将他们运到孤儿院,因为那里是见证他屈辱的地方,他曾经迫切想要摆脱这里,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离开了孤儿院去自己谋生,很多年后当他再回到这里” 苏拂接上他的话,声音却很轻:“他逃离孤儿院后的日子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意,他依旧遭受鄙夷和欺辱,长期以往导致他的心理阴暗扭曲,因此当他再次踏上伦敦的土地,再次想起了当年的屈辱,他怨恨而气急败坏,毫不犹豫的驱使着他的小伙伴,将曾经给予他屈辱的人,杀死。” “yeah,”夏洛克想要合掌,却发现自己左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于是只好再放下去,“很完美,那条鳄鱼,注意那天的天气,雨天——即使是鳄鱼有活动,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最后一个问题,”苏拂道,“迈克尔·史密斯,为什么?他和科利尔年纪相差很大,绝对不可能参与到欺负他的人群之中——” “当年本来科利尔是有被领养离开孤儿院的机会的。” 苏拂停住脚步:“史密斯夫妇?” “但是孤儿院里忽然送来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领养者更愿意领养没有任何记忆的新生儿。” “所以迈克尔·史密斯代替他被领养,他由此——憎恨他。” “显而易见。” “他为什么要从玻璃窗里跳进去?” “哦,”走在前面的夏洛克转身,“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推理都出现了偏差,他不是从玻璃窗里进去的,他化妆成了水管修理工,走正门进去,当然他的小伙伴不是——水管,至于玻璃窗,是他不小心打碎的,他想从玻璃窗离开,但是携带修水管重型工具,稍微一不注意,敲碎一块玻璃当然很容易。” 苏拂点头,却听见他又说了句什么,却因为正好一辆车经过而没有听清,她问:“你刚才说什么?” 夏洛克继续往前走:“我饿了。” 这时候苏拂才想起,他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它落在了八楼一扇亮着的窗户前。 “哦苏有消息传过来?” 压花玻璃窗被人从里面的推开,伸出一只苍老修长的手,他手指一招,那只银色的动物跨进窗栏,神气活现的抖了抖颈毛。 一只巨大的纽芬兰白狼。 白狼利齿锋锐的嘴一张一合,传来苏拂低哑疲倦的声音:“我找到那起碎尸案的凶手了,马上就过来,请您不要离开,另外我需要冥想盆,希望您没有把它借出去。” 邓布利多坐在书桌之后,半月形的眼镜片上映照出他湛蓝的眼瞳,和前方地毯上正在消散的守护神。 西弗勒斯·斯内普推门而入。 “抱歉校长,”他的脚步非常匆忙,“我刚才看见——” “苏的守护神,”邓布利多从椅子上站起来,“它带来消息,她找到凶手了,但是她本可以直接过来,所以似乎——我猜测——她受伤了。” 一一 “这什么鬼玩意儿”苏拂将那截插在她肩膀上的触手□□,带动了稍微凝固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她用飞来咒召来白鲜滴在伤口上,简单的包扎一番之后才仔细的打量扔在地上的怪物触手。 它已经完全枯萎,前端的尖刀也缩了回去,看上去像是风干了几百年,成色非常具有历史意义的腊肉,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苏拂用魔杖戳了戳,然后变出一个玻璃瓶子将它装了进去。 她起身稍微理了一下头发,从柜子深处拽出一件黑色的巫师袍套上,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 深夜幽静无声,苏拂的因为战斗和伤势,脚步微沉重,头蓬的下摆拍打着脚踝没过露汽很重的杂草,她一路走到村子尽头,看见了一盏蓝莹莹的灯。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说你很快会过来。” 苏拂收起魔杖:“抱歉,出了点意外。” “你受伤了?” “嗯?”苏拂挑眉,“我的脚步声?脸色?左臂僵硬?血腥味?” 西弗勒斯露出疑惑的神情:“你在说什么?” 苏拂:“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的?” “邓布利多的猜测。” 苏拂:“” 我他妈真的以为全世界都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所以你真的受伤了吗?” “一点轻伤,”苏拂无所谓道,“已经处理过了。” 西弗勒斯用魔杖在大门锁链上敲了几下,黑色的大门应声而开。 “你是不是又没有用愈合咒?”他了然而讥诮的问。 苏拂略有些尴尬:“那啥,不严重啊哈哈哈。” “有个精通黑魔法的女巫活了几十年却还不会念愈合咒,”西弗勒斯冷冷道,“这真是自梅林诞生以来最大的笑话。” “只是不太熟练好吗?”苏拂大声反驳,并立即转移话题,“邓布利多是怎么猜到我受伤了的?” 西弗勒斯眼神讥诮,仿佛在说,你转移话题的方法真不高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4.逢考必过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配合着露出类似于深受剥削的劳苦大众的表情,她偷偷看了一眼夏洛克他满脸冷漠的讥诮。 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他。 “请随意, ”夏洛克侧身上楼, “只要不在我思考的时候呼吸过重就好。” 苏拂:“” 赫德森太太絮絮道:“亲爱的苏, 你不来看看你的心卧室吗, 这间屋子虽然没有夏洛克的卧室大, 但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非常合适, 夏洛克经常外出,比如他上个月刚去过约克郡, 去了很长时间,我一个老太太很无聊” 苏拂换出一脸和谐的微笑:“我当然愿意, 赫德森太太。” 她拎着箱子上楼,在赫德森太太的引导下进了靠东面的一间卧室。 屋子说实话不小,并且带盥洗室, 家具齐全, 非常完美,更完美的外面的会客厅里坐着卷毛侦探。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达成第一个成就, 接下来就静静等待那个收割者出现,然后要么抓获它,要么杀死它。 卧室的窗户朝后街开, 相对安静,窗台宽敞, 苏拂将箱子立在墙角, 盘腿坐在了窗台上。 曦光正好, 催人入眠。 她缓缓闭上眼睛, 却又被下一刻的门铃声惊醒。 赫德森太太开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长他在楼上” 然后是一阵急促的上楼声。 苏拂从窗台上翻来,打开卧室门——来人果然是雷斯垂德探长。 正要开口的探长忽然转头,本来不经意的目光突如其来的转换,看着苏拂就好像见了鬼似的:“天哪!你一个女人??” 苏拂:“如您所见,我并不是个男人。” 夏洛克不耐烦的道:“不要管她,现在就开始说你一分钟前想要说的话。” 雷斯垂德探长回神,神色凝重:“又出现了一起碎尸案,这次的死者只有一个人,但是” “地点。” “莫妮顿小区c幢3楼011住户。” 夏洛克立即站起身,抓起他的风衣:“还在等什么加文,现在就过去!” 说着两步已经到了楼梯口,雷斯垂德探长连忙跟上去。 “等等!” 夏洛克回头,只见站在卧室门口苏拂也在穿上外套:“福尔摩斯先生,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随意。” 他转身迅速下楼,苏拂一边拉上拉链,一边跟在他身后。 案发现场。 三楼半个楼道都拉了警戒线,穿隔离服的警察进进出出,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多诺万警佐看见走在雷斯垂德探长前面的夏洛克露出颇为头疼的表情,夏洛克过来看了她一眼,没有做任何表示便拉起隔离带钻了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要跟着钻进去的雷斯垂德,一字一句道:“你没有说要去找他!” “除了他,”雷斯垂德耸肩,“我没有别的办法。” 说完他弯身钻进隔离带,走到门口又回头:“今天值班法医是谁?” 多诺万警佐和他刚才动作一模一样的耸肩:“安德森。” “哦”雷斯垂德拍了拍脑袋,进去了现场里。 苏拂也要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她,皱眉道:“你又是谁?” 苏拂轻巧的跳过隔离带,微笑:“你好,我是苏·弗兰克,和福尔摩斯先生一起的。” 居室里传来夏洛克和谁争吵的声音,隐约还夹杂着雷斯垂德探长的喊声,苏拂侧身躲过多诺万警佐,利落的进到了里面。 “这肯定是熟人作案,现场没有任何打斗反抗痕迹,房门锁根本没有任何损坏,并且是从里面反锁着的!” “哦安德森,你是一个法医,你连自己的职业问题都处理不了,推理案情留给专业侦探可以吗?” “这么说你以为自己是专业侦探?你既不是苏格兰场的警察也不是——” “这不可能是熟人作案。” 里间门口站着的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向正走进来的年轻女人。 “你是谁?”安德森阴阳怪气的问,“你这么知道不是熟人作案?” 苏拂敏感的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皱眉:“屋主人独居,单身男性,职业画手,有轻微社会交流障碍症,短期之内没有出过门”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里间门口,“他几乎没有常联系的朋友和亲人,哪里来的熟人作案——” 大力拨开安德森,她将头探进里间:“去他奶奶的腿!” “啊!” 苏拂淡然回头,发现自己的脚正踩在安德森法医的脚背上,她勉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感,面上却更淡然,收回脚,毫无诚意的道:“抱歉。” 血腥味如此浓重,可以想象里间的场景该如何惨不忍睹,但是它依旧超过了苏拂的想象,受害者的尸体——如果那还可以称作是尸体的话,浑身只剩下半颗头和窄窄的身体,以及断成几截血肉模糊的块状物的胳膊,如果不是残缺蜷曲的手指,根本认不出那是人的胳膊,而碎成几瓣的眼珠子有的迸溅黏在墙上,滚在地板上,无怪乎苏拂会直接骂出声。 “明明房门锁的好好的,那凶手是从哪里进来的!” “那里!” “窗户。” 苏拂抬手指着破碎龟裂的落地窗,夏洛克好整以暇的将双手□□风衣口袋。 他灰蓝色的眼瞳里倒映出苏拂的身影,目光却不含任何感情,深邃又冷淡。 苏拂却盯着里间惨烈的场景,眉宇间神情阴鸷,目光比他还冰冷。 尸体还很新,也就是说,这人死去并没有多长时间,很可能就在昨天晚上,收割者破窗而入,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张开血盆大嘴,将鲜活的人类当做食物吞噬进肚腑。 “怎么可能!”安德森还在喋喋不休,“凶手怎么会撞破窗户玻璃进来,这不合乎常理” “这不是常理,”苏拂面无表情道,“这是真理。” 雷斯垂德看看她,再看看夏洛克:“好吧呃,我是想说,还有其他的什么吗?线索之类的” 夏洛克转身,语速飞快的道:“弗兰克小姐刚才说的很对,死者一个人住,近期几乎没有出过门,显然他正在赶一批画稿,这关系到他下个月的生计问题,从玻璃屑飞溅的方向来看,凶手是破窗而人,肯定携带了某种重型器具,不是为了劫财,那么就是情杀?他很久没有交过恋爱关系的朋友,哦甚至可以说他很少交过朋友,所以不太可能,仇杀?雷斯垂德,我需要你帮忙调查他的生平过往” 苏拂站在门口,思索着,如果作案的这个收割者和她昨晚遇到的不是同一个,那么在伦敦市,乃至整个英国,到底潜伏着多少这样凶残危险的隐患? 这个时候夏洛克,雷斯垂德以及安德森法医也走了出来,多诺万警佐接了个电话,然后过去对雷斯垂德探长低声道:“李斯特那件案子,犯罪准备细节” 夏洛克这次大步跨过警戒线,走到楼道拐角忽然回头不耐烦道:“弗兰克,你还在等什么?” 苏拂连忙跟上去,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用商量的语气对多诺万警官道:“犯罪行为只有预备c着手c实行c既遂几个阶段,我从不知道英国犯罪论体系如此出众,还有一个‘准备’学说?” 多诺万警佐:“” 苏拂转过楼道,发现夏洛克竟然站在电梯口等她,赶紧过去刚想说声谢谢,一看电梯小屏幕上显示“电梯上行至12层”原来不是在等她,而是在等电梯。 下了楼,坐上出租车,夏洛克都保持着沉默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回到贝克街221号,苏拂准备进卧室去收拾东西,手刚搭在门把手上,身后传来他低沉悦耳声音:“来讲述一下,你是怎么看出刚才死者的生活细节的?” 苏拂转身,微笑道:“你明明知道——” “说吧,”夏洛克粗暴的打断了她,“不要因为你比其他人稍微高出一点点的智商就洋洋自喜” 苏拂:“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夏洛克倨傲的微微仰起下巴:“难道不是吗?” “我竟无言以对”苏拂道,“好吧,独居男性,从屋子里的陈设和衣物摆饰,玄关的鞋子等完全可以看出来,客厅靠窗的位置放着画架,柜子顶摆着各种型号颜色的颜料和画笔,垃圾桶里大部分是外卖盒,鞋架上的所有鞋子表面都落了灰说明他近期没有出过门” “社会交流障碍症呢?” “我看了他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通讯录,最常联系的除了外卖和物业,就是合作方,最后一个联系人甚至是陌生号码,这个人几乎没有朋友,也很少和亲人通电话,一般这种长期宅在家里工作的人,都会有轻微社会交流障碍。” “一k”夏洛克双手交叠在下颌处,“很完美,但是你没有看出,他是个左撇子同性恋,有□□的癖好,并且长期处于焦虑状态。” 苏拂:“” 她提起一个抱枕夹在胳膊下,盘腿坐在沙发上,无奈道:“我没你聪明,我看不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5.32344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shit!” 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夏洛克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 显然对于凶手从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气。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道:“放心,他跑不了的” 正说着,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警笛声, 夏洛克转身, 冷然道:“你报的警。” 明明应该是问句,用的却是笃定而极具掌控力的陈述语气。 “在我说要订马戏团表演票的时候,”苏拂道, “现在看来, 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咯。” 夏洛克径直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苏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现在过去还能再问科利尔为什么要杀史密斯, 他是怎么将鳄鱼运到孤儿院的——” “再不包扎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那只鳄鱼——” “想象一下, 一个独臂的侦探福尔摩斯, 是不是很炫酷很有神雕大侠的feel ?” 夏洛克:“” 苏拂将他的衬衣袖子撕下一截来裹住他血肉模糊的左手, 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带白鲜, 又不敢贸然的使用愈合咒, 倒不是因为不能当着夏洛克用魔法——这完全可以用无声昏迷咒解决——而是她担心,按照自己的垃圾水平,一个蹩脚的愈合咒下去, 夏洛克可能药丸。 幸好附近有家小诊所, 苏拂连拖带拽将人推进去,在被血浸透了的衬衫袖子拆下时, 打下手的小护士惊的打了个嗝。 三米鳄鱼一嘴下去的效果, 当然不会那么好看。 而夏洛克满脸鄙夷的不耐烦, 仿佛伤口深愈见骨的手不是他的。 “可能需要缝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医生的话。 响的是苏拂的手机,她接起来,那头传来雷斯垂德探长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了,谢谢——” 夏洛克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留着他别动,我有话要问——显然你还没有离开阿波利斯广场,周围的全是风扯着旗子的声音和对面写字楼大屏幕上的广告声——我马上就到,五分钟!” “不用缝针,赶紧包扎,给你两分钟!” 医生:“” 两分钟之内当然不可能包扎好,苏拂扔下钱直接将药水和纱布医用棉等带走,追着夏洛克去了广场前面。 广场周围正在撤去隔离带,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雷斯垂德探长正在指挥着两个警探将科利尔押上警车。 “哦夏洛克,这次非常感谢——呃,”他本来想去握住夏洛克的手,去发现这个家伙举着一只血淋淋缠了一半纱布的爪子,话就噎在了喉咙里,“你的手,怎么回事?” 苏拂才在他身边站定,手里提着一包酒精棉花之类的玩意儿。 雷斯垂德探长带着他们俩一起回去了苏格兰场,在中途的出租车上,苏拂尝试了三遍去包扎夏洛克的手,但是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夏洛克自己缠的纱布,比苏拂缠的好一万倍。 苏拂忧伤的心想,妈卖批要不是因为老子不会用愈合咒 “苏,我对你的动手能力再一次产生了怀疑,”给纱布打结也不忘打击苏拂的夏洛克道,“你除了强迫症发作之后把我的东西摆的一件都找不到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苏拂:“” 一一 他们从苏格兰场出来回贝克街时,伦敦街头已然华灯初上。 苏拂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咱们快回去吃饭睡觉吧。” “你刚才在苏格兰场还没有睡够吗?” 苏拂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趴在桌子上怎么睡” 事实上她一秒钟也没有睡着,她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着讯问的警官和犯罪嫌疑人罢了。 “你对审讯室很抵触?”夏洛克一针见血的道。 苏拂咕哝:“有点不太美好的记忆——你可以把案子细节说给我听听吗?” 夏洛克抱怨:“刚才在苏格兰场你为什么不自己听?” 苏拂微笑:“我喜欢听你讲。” “ell,”大概是因为今天苏拂砸鳄鱼的行为多少起到了帮助他的作用,他对苏拂稍微和善了点,“珀斯·科利尔打听到约翰逊的下落,然后以电话号码抽奖中奖为理由将三个人依次骗了出来,用——” “安眠药吗?” “是的,和迈克尔一样,他将他们运到孤儿院,因为那里是见证他屈辱的地方,他曾经迫切想要摆脱这里,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离开了孤儿院去自己谋生,很多年后当他再回到这里” 苏拂接上他的话,声音却很轻:“他逃离孤儿院后的日子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意,他依旧遭受鄙夷和欺辱,长期以往导致他的心理阴暗扭曲,因此当他再次踏上伦敦的土地,再次想起了当年的屈辱,他怨恨而气急败坏,毫不犹豫的驱使着他的小伙伴,将曾经给予他屈辱的人,杀死。” “yeah,”夏洛克想要合掌,却发现自己左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于是只好再放下去,“很完美,那条鳄鱼,注意那天的天气,雨天——即使是鳄鱼有活动,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最后一个问题,”苏拂道,“迈克尔·史密斯,为什么?他和科利尔年纪相差很大,绝对不可能参与到欺负他的人群之中——” “当年本来科利尔是有被领养离开孤儿院的机会的。” 苏拂停住脚步:“史密斯夫妇?” “但是孤儿院里忽然送来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领养者更愿意领养没有任何记忆的新生儿。” “所以迈克尔·史密斯代替他被领养,他由此——憎恨他。” “显而易见。” “他为什么要从玻璃窗里跳进去?” “哦,”走在前面的夏洛克转身,“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推理都出现了偏差,他不是从玻璃窗里进去的,他化妆成了水管修理工,走正门进去,当然他的小伙伴不是——水管,至于玻璃窗,是他不小心打碎的,他想从玻璃窗离开,但是携带修水管重型工具,稍微一不注意,敲碎一块玻璃当然很容易。” 苏拂点头,却听见他又说了句什么,却因为正好一辆车经过而没有听清,她问:“你刚才说什么?” 夏洛克继续往前走:“我饿了。” 这时候苏拂才想起,他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夏洛克得意洋洋的道:“当然是看见的,我前几天就来过,亨特专程带我来的。” “那,那您请进,”工作人员唯唯诺诺,并立即换了讨好的笑容,“您慢走,慢走” 夏洛克冷笑着哼了一声,拉着苏拂进到了帐篷里。 苏拂问:“你怎么知道他——” 夏洛克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语速极快的道:“他的裤子后面沾着一根草叶,膝盖和大腿上都有一些泥点子,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来,小腿以下却没有,他当时穿着雨鞋,衬衣侧有一道手掌宽的污渍和未干的水渍,应该是他拉水管时不小心蹭上去的,指甲里有铁锈,手指上还留着阀门靠出来的痕迹,如果是他自己家里的草坪,肯定在浇水过后会换掉衣服,但是他没有,而是稍微做了整理就过来工作,说明很紧急,一个检票的招待却要匆忙的去浇草坪?不是被强迫的还会是什么——” 他牵动着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是不是还需要向你解释我为什么知道他的老板叫亨特?” “这倒不用,”苏拂笑,“门口写着呢,‘亨特大马戏’” 帐篷里这个时候一个人也没有,表演台和周围的座椅都安静沉寂着,夏洛克快步绕到后台,非常小心的进去——这里也没有人。 笼子里的动物懒洋洋的趴着,时不时的喷个响鼻,甩甩尾巴驱散身上的虱子,瞪着大而懵懂的眼睛盯着此时的两个闯入者。 “怎么会没人?”夏洛克呢喃,走过狮笼,又将目光投向了旁边闭目养神的两只豹子和一个封闭的水箱。 “夏洛克,这里。”苏拂轻轻叫了他一声。 他快步走过去,看见一个相对低矮的笼子里,盘踞着一条碗口粗,三四米长的深紫色的大蛇。 它菱形的瞳孔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时不时“嘶嘶”吞吐的蛇信令人毛骨悚然。 苏拂蹲下身去看它,蟒蛇无所畏惧的用扁平的头撞了撞笼子栏杆,她没有动比纳吉尼长得丑多了,她心想。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一片动物嘈杂响声里忽然出现了另外的声音,夏洛克和苏拂同时抬头。 那是一个矮个子的金发男人,他身材瘦小,鼻梁塌陷,穿着滑稽的马戏表演服,却明显嫌大,这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极其不协调起来。 夏洛克站起身,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飞速的道:“骨骼发育不全,应该幼时营养不良所致,行走时步伐拖沓,畏畏缩缩,因为你经常受到欺负。刚从热带过来,显然这是因为马戏团刚去印度巡演的缘故,手背上有孔洞形伤疤,并排两个,边沿紫黑,要么受伤当时没有护理好,要么导致创口的东西有毒——蛇咬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6.今天有二更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吸了吸鼻子, 鼻音很重的道:“我只是想去找我表姐,结果钱包被偷了,没办法打车, 就像坐在这里缓缓再走过去。” “我听茉莉昨天说,你在报社上班?” “哦”苏拂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我今天早上刚被解雇了。” “我的天哪!”赫德森太太捂住嘴巴, “这简直太可怕了宝贝, 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苏拂眯眼张望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您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还没有吃早饭” 这倒是大实话。 忙活一晚上, 杀怪乘以一点零一, 神行千里大半个英国乘以二, 火急火燎的回来观察探望(?)卷毛侦探,这么为人民服务简直堪为英联邦典范。 赫德森太太面上露出不忍的神态:“上帝保佑你, 孩子, 旁边这家餐馆的老板娘是我的老街坊,她的芝士披萨非常棒, 快跟我来。” 苏拂拎起袖口抹了一把眼泪, 提起箱子跟着赫德森太太进了餐馆。 挑了靠窗的位置,赫德森太太坐下之后便将菜单递给了苏拂,苏拂推辞道:“我不太熟悉, 能麻烦您帮我点吗?” 赫德森太太笑着点头, 翻阅着菜单开始点食品。 苏拂放在桌子之下的手伸进袖口, 心中默念了数遍“对不住”, 执着魔杖嘴唇嚅嗫:“fund一 (混淆视听)!” 赫德森太太指着菜单的手指顿了一瞬,紧接着立即回复了正常,她继续点餐,苏拂将魔杖收回了袖子里。 说实话光靠嘴炮和演技她确实心里没底,毕竟自己这半斤八两她还是掂得很平的,而且这件事关乎人命,所以还是保守谨慎一点为好。 食物很快送了上来。 她现在饿如荒民,且她吃饭一向速度快的风卷残云,赫德森太太越看越于心不忍,连连安慰她:“慢点,小心噎着” 苏拂喝下最后一口热可可,赫德森太太依旧满面不忍的开口:“还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嗯非常感谢您,”苏拂更加不好意思的道,“没有了,晚些时候我会和茉莉一起拜访,现在我要去找房子了。” “找房子?你之前住在哪呢?” “在四棵枫树街,今天早上房租刚好到期了” “哦天哪!”赫德森太太惊呼一声,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倒霉之人,简直就是《悲惨世界》女主角的真实写照,“这真是上帝保佑,真是太不幸了!” 苏拂心想,谁说不说呢,肯定是因为夏洛克太聪明了那只病菌虫才会看上他的脑子,真是太不幸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过慧,则易夭,需谨慎。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您知道什么地方有出租空房子的吗?最好能便宜点,和别人合租也可以” 赫德森太太忽然大力拍着她的手,高兴道:“你不介意合租,那就去我的房子吧,正好有一间屋子空着,夏洛克也不介意多个室友和他一起分担房租,放心我会给你优惠的” 苏拂内心之喜悦溢于言表:“真的吗!” “当然,”赫德森太太笑的和蔼,“既然你的箱子都带出来了,我们待会就过去吧?” “好的好的,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苏拂一连说了无数个感谢,摸了摸脚边的箱子,道,“能不能麻烦您稍等一会,我去个洗手间” “当然。” 苏拂起身,进了洗手间隔间之后立即幻影移形回自己得公寓,从床底下抽出老式皮箱变成现代拉杆箱的样子,大幅度一挥魔杖,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飞过来跌进箱子里。 她没时间一一辨别到底收了些什么东西,直接将箱子合上一扣,又在房间里布置了几道防护咒语,然后再幻影移形回餐厅。 赫德森太太正笑眯眯的坐在原位置等她。 她将箱子放在了门口,然后走过去:“赫德森太太,我们走吧?” 说着弯腰,将原本的纸箱变回去。 “好的好的诶,你的箱子呢?” 苏拂微笑:“在门口啊,您忘了,我没有带进来。” 赫德森太太一愣,然后立即点头:“对对对,没有带进来” 显然混淆咒还未失效。 “阿安,安西娅。” “假名,”苏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已经被缉捕归案,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说!” “你们,你们是谁?”亚力克西斯从意图从凳子上站起来,“科尔!你他妈带了什么人来找老子!” 苏拂按住他的肩膀,微笑:“你觉得我们是谁?” 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变个证件之类的拿出来装逼,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在亚力克西斯面前一晃,笑得又假又敷衍:“你觉得呢?” 亚力克西斯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他立即道:“是她,是她邀请我去她家里玩,还说——” “地址。” “什么——啊,哦,”他忙不迭的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扒拉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便签,“东区肯林特唐德后街,三十,三十三号。” 苏拂眼角一瞥,顺手便将那张便签抽了过来:“反正你以后也用不到了,不如就给我吧。” 说着她和夏洛克一起走出了昏暗的小酒吧。 亚力克西斯一脸懵逼的看向了科尔,科尔却只是向他耸耸肩:“夏洛克一向这样,但是他能帮你摆脱入室盗窃的嫌疑,这就够了,不是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7.234332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她拎着箱子上楼,在赫德森太太的引导下进了靠东面的一间卧室。 屋子说实话不小, 并且带盥洗室, 家具齐全, 非常完美, 更完美的外面的会客厅里坐着卷毛侦探。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达成第一个成就, 接下来就静静等待那个收割者出现,然后要么抓获它,要么杀死它。 卧室的窗户朝后街开, 相对安静, 窗台宽敞, 苏拂将箱子立在墙角, 盘腿坐在了窗台上。 曦光正好, 催人入眠。 她缓缓闭上眼睛, 却又被下一刻的门铃声惊醒。 赫德森太太开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长他在楼上” 然后是一阵急促的上楼声。 苏拂从窗台上翻来,打开卧室门——来人果然是雷斯垂德探长。 正要开口的探长忽然转头,本来不经意的目光突如其来的转换,看着苏拂就好像见了鬼似的:“天哪!你一个女人??” 苏拂:“如您所见,我并不是个男人。” 夏洛克不耐烦的道:“不要管她,现在就开始说你一分钟前想要说的话。” 雷斯垂德探长回神,神色凝重:“又出现了一起碎尸案,这次的死者只有一个人, 但是” “地点。” “莫妮顿小区c幢3楼011住户。” 夏洛克立即站起身, 抓起他的风衣:“还在等什么加文, 现在就过去!” 说着两步已经到了楼梯口, 雷斯垂德探长连忙跟上去。 “等等!” 夏洛克回头,只见站在卧室门口苏拂也在穿上外套:“福尔摩斯先生,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随意。” 他转身迅速下楼,苏拂一边拉上拉链,一边跟在他身后。 案发现场。 三楼半个楼道都拉了警戒线,穿隔离服的警察进进出出,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多诺万警佐看见走在雷斯垂德探长前面的夏洛克露出颇为头疼的表情,夏洛克过来看了她一眼,没有做任何表示便拉起隔离带钻了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要跟着钻进去的雷斯垂德,一字一句道:“你没有说要去找他!” “除了他,”雷斯垂德耸肩,“我没有别的办法。” 说完他弯身钻进隔离带,走到门口又回头:“今天值班法医是谁?” 多诺万警佐和他刚才动作一模一样的耸肩:“安德森。” “哦”雷斯垂德拍了拍脑袋,进去了现场里。 苏拂也要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她,皱眉道:“你又是谁?” 苏拂轻巧的跳过隔离带,微笑:“你好,我是苏·弗兰克,和福尔摩斯先生一起的。” 居室里传来夏洛克和谁争吵的声音,隐约还夹杂着雷斯垂德探长的喊声,苏拂侧身躲过多诺万警佐,利落的进到了里面。 “这肯定是熟人作案,现场没有任何打斗反抗痕迹,房门锁根本没有任何损坏,并且是从里面反锁着的!” “哦安德森,你是一个法医,你连自己的职业问题都处理不了,推理案情留给专业侦探可以吗?” “这么说你以为自己是专业侦探?你既不是苏格兰场的警察也不是——” “这不可能是熟人作案。” 里间门口站着的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向正走进来的年轻女人。 “你是谁?”安德森阴阳怪气的问,“你这么知道不是熟人作案?” 苏拂敏感的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皱眉:“屋主人独居,单身男性,职业画手,有轻微社会交流障碍症,短期之内没有出过门”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里间门口,“他几乎没有常联系的朋友和亲人,哪里来的熟人作案——” 大力拨开安德森,她将头探进里间:“去他奶奶的腿!” “啊!” 苏拂淡然回头,发现自己的脚正踩在安德森法医的脚背上,她勉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感,面上却更淡然,收回脚,毫无诚意的道:“抱歉。” 血腥味如此浓重,可以想象里间的场景该如何惨不忍睹,但是它依旧超过了苏拂的想象,受害者的尸体——如果那还可以称作是尸体的话,浑身只剩下半颗头和窄窄的身体,以及断成几截血肉模糊的块状物的胳膊,如果不是残缺蜷曲的手指,根本认不出那是人的胳膊,而碎成几瓣的眼珠子有的迸溅黏在墙上,滚在地板上,无怪乎苏拂会直接骂出声。 “明明房门锁的好好的,那凶手是从哪里进来的!” “那里!” “窗户。” 苏拂抬手指着破碎龟裂的落地窗,夏洛克好整以暇的将双手□□风衣口袋。 他灰蓝色的眼瞳里倒映出苏拂的身影,目光却不含任何感情,深邃又冷淡。 苏拂却盯着里间惨烈的场景,眉宇间神情阴鸷,目光比他还冰冷。 尸体还很新,也就是说,这人死去并没有多长时间,很可能就在昨天晚上,收割者破窗而入,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张开血盆大嘴,将鲜活的人类当做食物吞噬进肚腑。 “怎么可能!”安德森还在喋喋不休,“凶手怎么会撞破窗户玻璃进来,这不合乎常理” “这不是常理,”苏拂面无表情道,“这是真理。” 雷斯垂德看看她,再看看夏洛克:“好吧呃,我是想说,还有其他的什么吗?线索之类的” 夏洛克转身,语速飞快的道:“弗兰克小姐刚才说的很对,死者一个人住,近期几乎没有出过门,显然他正在赶一批画稿,这关系到他下个月的生计问题,从玻璃屑飞溅的方向来看,凶手是破窗而人,肯定携带了某种重型器具,不是为了劫财,那么就是情杀?他很久没有交过恋爱关系的朋友,哦甚至可以说他很少交过朋友,所以不太可能,仇杀?雷斯垂德,我需要你帮忙调查他的生平过往” 苏拂站在门口,思索着,如果作案的这个收割者和她昨晚遇到的不是同一个,那么在伦敦市,乃至整个英国,到底潜伏着多少这样凶残危险的隐患? 这个时候夏洛克,雷斯垂德以及安德森法医也走了出来,多诺万警佐接了个电话,然后过去对雷斯垂德探长低声道:“李斯特那件案子,犯罪准备细节” 夏洛克这次大步跨过警戒线,走到楼道拐角忽然回头不耐烦道:“弗兰克,你还在等什么?” 苏拂连忙跟上去,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用商量的语气对多诺万警官道:“犯罪行为只有预备c着手c实行c既遂几个阶段,我从不知道英国犯罪论体系如此出众,还有一个‘准备’学说?” 多诺万警佐:“” 苏拂转过楼道,发现夏洛克竟然站在电梯口等她,赶紧过去刚想说声谢谢,一看电梯小屏幕上显示“电梯上行至12层”原来不是在等她,而是在等电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8.8902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微笑:“明明你已经有了决断——我敢保证你知道我在圣玛丽街的所作所为。” “不是非常清楚, ”麦考夫又恢复了他含蓄温和而优雅的笑容,“只是贵政府的办事员曾来知会过, 他们的一位很有能力的女女士解决了圣玛丽街的隐患, 而弗兰克小姐那天晚上恰好出现在此地。” 又是魔法部 苏拂厌烦的摆摆手:“既然你都知道的很清楚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我实话告诉你,我搬去贝克街是因为有另一个收割者曾经几次意图夺取夏洛克的身体——想必你已经非常清楚那种寄生病菌虫的生存方式, 而夏洛克,他再智商高, 也不可能和一个生长成熟的收割者搏斗并逃脱,所以如果你不想你弟弟变成被病毒控制的傀儡怪物, 就麻烦不要干涉我。” 麦考夫沉默一瞬, 半真半假的道:“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可真好。” 苏拂讽刺的道:“总比你好些。” “就我所知, ”麦考夫缓缓道,“贵政府也在试图消灭这些隐患, 不知道弗兰克小姐,隶属于哪方?” 苏拂挑眉看着他半响, 才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 麦考夫的神情有些奇异:“这么说,弗兰克小姐去追寻消灭变种, 完全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了?” 苏拂一怔,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正义是浮于水底的普罗透斯, 她也曾执着追寻,但是后来怎么样了, 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定论。 她咳了两声:“这不重要, 如果你说完了, 我就要走了。” “不不不,我当然没有说完,”麦考夫道,“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今天专程找弗兰克小姐,是商议夏洛克的事情的。” “怎么个商议法?” “我们都知道,这起碎尸案的‘凶手’不寻常,而夏洛克痴迷于寻找犯罪者和真相,这起案子肯定不会有结果——” 苏拂再次挑眉:“所以?” 麦考夫露出沉思微笑的表情:“所以” 半个小时后。 苏拂看着麦考夫目光复杂:“福尔摩斯先生,我收回刚才关于您不是一个称职兄长的说法。” “欣慰之至,”麦考夫神态自若,“还要麻烦弗兰克小姐襄助。” 苏拂慢慢点头:“应该的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有一天夏洛克知道了真相——” “善意的欺骗将会有益于他的成长。”麦考夫道,“那么,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客气,你的手机里肯定已经存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麦考夫微笑起来:“最后一件事,如果弗兰克小姐愿意定期告诉我夏洛克的情况,我会非常高兴。” 苏拂:“” 她要把刚才那句收回的话再送出去! 她有些恶质的道:“如果福尔摩斯先生习惯我用猫头鹰送信,或者忽然出现在你的壁炉中,又或者,愿意和一个女巫——哦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这个词——女巫的守护神交谈的话” 麦考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疑惑警惕的神情:“守护神?” 苏拂歪头轻笑着对他示意,然后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抽出魔杖一挥:“expect一 patr一nu(呼神护卫)!” 一只巨大的银色纽芬兰白狼在空中长啸奔腾,转瞬就到了麦考夫面前,他瞳孔微缩,立即执起黑伞后退几步。 四周一阵卡卡擦擦的轻响,苏拂很清楚那是枪支上膛的声音,她转头,微笑:“就是它,福尔摩斯先生愿意每天都见到它吗?” 说完她步履轻快的走出了工厂。 她依旧去了对角巷。 这个时间点上破釜酒吧人不多,脑袋好像一颗皱皱巴巴胡桃的老汤姆站在吧台后面,动作慢吞吞的抹着几个高脚杯,看见有人进来,慢吞吞的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再次抬起头,声音嘶哑而惊恐:“莱——弗兰克小姐!” 对他的做派苏拂早已习惯,显然她不是摄魂怪,但是老汤姆活了很多年,见识过许多年轻人不曾知道的事情,过往的早已淹没于尘埃,但是某些残留下来的记忆,却是永不湮灭。 她改变不了什么。 苏拂的语气无奈而冷淡:“麻烦帮我准备两瓶蜂蜜酒,我待会过来拿。” 她掏出两个银西可放在吧台上,老汤姆颤颤巍巍的开口:“您不用——” 苏拂已经转身去了后院。 她把身上的翻领风衣变成了一件巫师袍,然后在垃圾桶上方左数第三块砖头上敲了两下,苍青色的砖块便开始移动,最终出现了一道拱形的门洞。 现在不是开学季,今天的天气也不美好,对角巷石板路铺就的街道蜿蜒入深处,不时的有零散的巫师在两边的商店里进出,飞路粉张扬出翠绿的火焰映照在门店玻璃上,偶尔有人窃窃私语,指点着墙上魔法部粘贴上去的通缉令。 气氛不怎么好。 苏拂下意识的将手伸进长袍口袋里,握住了魔杖。 她走到奥利凡德时踟蹰一瞬,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店里似乎没有人。 苏拂摇了摇破旧斑驳的铜铃铛,里间才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还不到时间,就有人来买魔杖?” “不,”苏拂大声道,“我只是来找您问件事情。” 奥利凡德从高处的梯子上下来,他佝偻着腰,银色的眼睛在晦暗的店面里仿佛两轮混沌的月:“令人惊讶,莱希特小姐,即使过在多年我依旧记得很清楚——哦,十一又三分之一英寸长,非常珍贵的银杉木,夜骐羽毛杖芯,我记得我卖过的每一根魔杖” “您的记性一向好的惊人,还有——我是弗兰克,”苏拂干巴巴道,“今天来我是想问问,既然魔杖可以疏导巫师的魔力并加以规制,那么除了魔杖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器具嗯,可以承载巫师的魔力?” “魔法道具一直都存在于世,并为巫师们作为各种用处” “不不不,您经常说一句话,‘不是巫师选择魔杖,是魔杖选择巫师’,那么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杖是有自己独立思想的?其他的魔法器具,比如一本书经过特殊制作的书,会不会也和魔杖一样,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哦弗兰克小姐,”奥利凡德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您的理解有偏差,魔杖并没有独立的思想,每一个巫师降临,都注定他会拥有一根魔杖,与其说魔杖的选择巫师,不如说魔杖寻找巫师,他们都是注定的。” 苏拂听得云里雾里,难怪这么多年她只见过奥利凡德一个魔杖匠人,这尼玛学问这么高深,正常人都不会感冒的好吗。 “您只需要回到我,其他的魔法器具,有没有可能因为巫师的魔法,而存在独立的思想?” 奥利凡德脱口而出:“这不可能,魔法器具不是魔法生物,怎么可能会有独立的思想?” “我也这么觉得”苏拂语气皱巴巴的道。 但是实际上,汤姆·里德尔,他做到了。 那本日记不仅有自己的思想,而且还聪明的不得了,会说话会骗人,跟个全息投影似的,简直要上天一样。 从魔杖店里出来,苏拂觉得天气似乎又差了些,墙上的通缉令里的小天狼星无声怒吼着,看上去凶戾残暴非常。 她在文具店里买了几瓶自己常用的墨绿色墨水,付钱时看见货架上打着“新款到店,像彩虹一样美丽”的变色墨水,于是又买了一瓶变色墨水。 虽然她并不非常喜欢这款花里胡哨的墨水,但是买回去捉弄夏洛克应该不错,看他拿着滴管烧杯三角瓶做实验分析魔法墨水到底为什么会变色唔,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再往前走是一家药店和哆啦咪猫头鹰商店,各种窸窸窣窣低缓高亢的鸣叫声拍翅声不绝于耳,苏拂挑眉,然后露出一个老神在的笑容,走进了这家商店。 一一 “嘿夏洛克,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夏洛克瘦长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面朝里,听见她的说话声也一动不动,无精打采的道:“咖啡店,查令十字街,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酒吧,花鸟市场苏伊,你今天的行程可真丰富多彩。” “是苏,不是苏伊。”苏拂纠正他。 “管他呢,”夏洛克将卷毛脑袋埋进沙发抱枕里,“迈克尔·史密斯的社会关系简单的好像他令人忧伤的小脑瓜,他寡居的中学老师母亲一直强调——” 他换了一种尖利歇斯底里的拿捏声调,“‘迈克是个善良温和的好孩子,他不会跟任何人结仇’——然而讽刺的是事实如此,一年之内和他说过话的人甚至不超过十个,所以到底是谁深夜破窗而入杀死了他,并且带走了他的部分尸体” 苏拂放下手里的包裹,平静的道:“犯罪总是不需要理由。” “哦苏伊——” “苏,谢谢。” “犯罪怎么可能没有理由?佐伊,你能不能用上你的脑子,明明昨天你还有点智商的” “智商欠费,今天出门忘了冲,”苏拂过去戳了戳他得肩膀,“先不要纠结案子的事,我说了,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一只愚蠢的傻鸟,饲养在玻璃罩子里除了搔首弄姿毫无用处——”他转头,未说完的话语忽然就卡在了嗓子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9.23234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嗯?” “我们去医院, ”苏拂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随即又甩了甩脑袋,指着不远处医院的招牌道,“走。” “突如其来的动作,为什么?”夏洛克微微低头,目光审视的看着苏拂拉着自己的手。 “因为你的伤口需要缝针。”她不由分说的推着夏洛克往医院的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四周偏转目光,另一只手放进风衣口袋, 握住了藏在里面的魔杖。 附近有一个收割者。 医院的方向。 她拉着夏洛克来到外科,他的伤口没有苏拂预想的那么严重, 医生正在清理伤口上的细菌,苏拂站在玻璃门外,定眼看着一个亚洲女人。 她身材削弱, 漆黑的长发垂在肩上, 衬的皮肤细腻的瓷白,脸很小,眼睛也不大, 唇色是温淡的樱花色, 看上去柔和而略有些孱弱。 刚才明明感应到一个收割者,但是跟过来却发现是人类。 女人坐在墙边的休息椅上,一个护士过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 她点点头, 起身时不小心将一盒药掉在了地上, 费力的弯腰去捡, 苏拂走了过去。 “谢谢你。”女人接过她递上去的药盒,有些羞涩的笑起来。 “不客气,”苏拂不经意道,“您一个人吗?要知道晚上有些不安全。” “不,我和我丈夫一起来的,他临时有点事情。” 苏拂笑道:“抱歉,惠斯特先生这样将您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是有欠考虑。” 惠斯特夫人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苏拂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病历卡,姓名栏赫然填着——莉莲·惠斯特。 “啊,您观察的真是仔细,”莉莲称赞,“很聪明呢。” “谢谢” 这个时候护士叫苏拂去取药,苏拂欠身说了句“再会”,便跟着护士走开了。 没过多久,走廊深处快步走来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瘦高年轻男人,标准西方长相,短发,眉宇深邃而凌厉,但却带着温和的笑容,是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他走着,环顾着四周见没有什么人,将一把凌厉的弯刀藏进了衣服里。 “斯蒂芬?”莉莲立即迎上去,“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男人开口,声音清澈干净,像个开朗的少年,“就是让那家伙跑了” “你没事就好——我刚才,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她的身上” 一一 “刚才那个女人,日本人?”夏洛克端详着自己刚缝过针,裹得好像一个粽子的左手,道。 “是啊,”苏拂将他的药扔在了旁边,对出租车司机道,“贝克街221b,谢谢——你为什么不认为她是个中国人?” “不同国家的人即使同一人种说同样的语言也有细微的差别,所以你刚才去医院就是为了那个日本女人?” “当然不是,”苏拂转头,“我是为了你的手。” 夏洛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天晚上贝克街221号有客人拜访。 “麦考夫,不请自来,你的礼仪都去了哪里?” 夏洛克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一点也没有邀请站在门边的麦考夫坐下的意思。 “哦夏洛克,你的手怎么了?”赫德森太太过来摸了摸他木乃伊一样的爪子,“苏,你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夏洛克还受了伤” “您不用担心,”苏拂将一袋子药放在了茶几上,“刚才已经去过医院了,半个月就能好。” “哦上帝,半个月!”赫德森太太夸张的叫了一声,被夏洛克掀出门去,“赫德森太太,时间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不,现在才八点多——” “碰!” 门随之关上。 苏拂指了指沙发,对麦考夫道:“福尔摩斯先生,请坐。” 夏洛克先一步坐了上去,又抬头:“哇,苏,你一点也不好奇他是谁,你认识他?还是说你根本就和他是一伙的?” “什么和他一伙的,”苏拂道,“你哥找过我,我当然认识他,但是这个世界我和他唯一的关联还是通过你建立起来的。” 麦考夫坐在了夏洛克旁边,夏洛克微微偏头,语气冷淡:“麦考夫,你的掌控欲和你的体重一样,越来越令人难以想象。” 麦考夫露出完美的假笑:“不用你操心。”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忽然道:“银行的防火墙怎么样?失窃的钱款找回来了吗?” 麦考夫的假笑凝滞了一瞬,继而道:“我说了,不用你操心!” “你甚至不放过刚搬来不到一个星期的新住户,”夏洛克回头,“苏,如果下次他再让你监视我,你一定要答应,然后我们就可以平分报酬。” 苏拂:“” 麦考夫皱眉:“我还坐在这里呢。” “你要是不想坐完全可以出去。” 苏拂戳了戳夏洛克的背:“我记得你被鳄鱼水箱里的水淹过一次,你不觉得膈应吗?” 夏洛克咕哝:“先吃饭。” “抱歉,”苏拂微笑,“现在没有饭。” “ell——”他无精打采的起身走进了盥洗室。 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苏拂喊道:“小心你的手!” 然后朝麦考夫点头示意,去了厨房。 她拿了花椰菜放在池子里洗,麦考夫站在门口低声道:“弗兰克小姐,非常感谢你” 苏拂甩了手上的水,耸肩道:“您和您的部下能力效率都高的令人发指。” “过誉,”麦考夫的笑容深了些,“全仰仗弗兰克小姐的剧本,编排的很精彩,三个备案也做的相当完备。” “过誉,”苏拂道,“顺便说一句,格罗斯女士的演技令人敬佩,只比夏洛克差一点点。” 麦考夫似乎有些惊讶:“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评价很高。” “yeah,”苏拂笑了起来,“夏洛克拥有怎么的智慧和能力我和您都非常清楚,我也很清楚,福尔摩斯先生和您的弟弟是一类人。” 麦考夫感叹:“如果夏洛克能有弗兰克小姐一半明事理就好了,我记得你们是年纪相仿。” “这可有点困难,”苏拂将生菜和胡萝卜拌在一起浇上沙拉酱,“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我不止这么点年纪——另外,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骗过夏洛克,是不是——不太现实?我觉得他已经起疑心了。” 麦考夫又换上了假笑:“他找不到比这更合理的客观事实,我说过,你的剧本很好。” 他着重强调的“客观事实”四个字。 苏拂不置可否。 “我今天到访,并不只是来看夏洛克,还有一件事专程找弗兰克小姐。”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我非常不习惯福尔摩斯先生这种政客式绕口的对话方式,”苏拂道,“另外,不介意的话,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苏——是这样吗?和夏洛克一样,”麦考夫将自己的黑伞撑在门框上,“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又发现了一起变种生物杀人案件” 苏拂搅拌沙拉的动作顿下来,下意识的看向了盥洗室的方向。 “夏洛克不会知道,”麦考夫道,“事件从一开始就被压下来了,不会有任何的风声走漏出去。” 苏拂点头,问:“什么时候?” “今天凌晨。” “我可以看看现场吗?照片也行” 麦考夫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苏拂将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皱眉:“是它” “谁?” “那个要侵占夏洛克身体的收割者,我见过它,”她将照片重新装回信封里,“这么说,他已经换掉身体了?” 她想起刚才回来时,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名叫莉莲·惠斯特的日本女人,明明是收割者的力量波动,可是她竟然是个人类?还有惠斯特这个姓氏 “有关失踪人口正在排查,还不能确定它现在的身份。” 苏拂又将沙拉碗端在了手里,有些心不在焉道:“放心,我会保证夏洛克的安全” “有劳,”麦考夫的神色严肃了些许,“这件事了后,我会支付给弗兰克——苏,你丰厚的报酬。” “不用,”苏拂摆手,“费不了多少力气,而且我本来就在查这件事。” 麦考夫的眉头轻微皱起来,继而又微笑:“苏,你对夏洛克很好。” 苏拂抬头去看他,他却换了另一种轻松的语气:“稍作提醒,夏洛克不喜欢吃胡萝卜。” 苏拂开冰箱的动作停下来,她看着案板上那满满一碗沙拉,皱眉:“我也不喜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0.89987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诶?”苏拂饶有兴致的凑过去,“你还知道推理小说的风格流派呢?” 夏洛克将书扔还给她:“我对任何文学性质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是吗?”苏拂哗啦啦的翻着自己的书, 自顾自道, “其实我倒更喜欢本格推理和变格推理,处在两个相悖极端的东西总是非常吸引人, 可是我并不擅长” “你更擅长做一些焦虑障碍导致的毫无用处的事情”夏洛克慢吞吞的讽刺,“比如逼我洗手。” 苏拂咕哝:“不就是让你洗个手么, 用的着这么记仇?” 下午时分屋子里一直非常安静。 苏拂拿着一本书坐在会客厅里闲闲的翻阅,雷斯垂德在快傍晚的时候送来了今早的死者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夏洛克立即研究去了, 她站起来,将自己那本封面施了法术的《中世纪最伟大的黑魔法》扔进卧室。 一边在脑子里梳理着到底什么魔法能在一个载体上留下自己的思想, 汤姆·里德尔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一边皱眉从冰箱里拿出中午买的青椒, 三两下剁吧了, 速度极快的炒了一盘虎皮辣椒。 平常做饭的时候都是魔法操作, 魔杖一挥菜刀擀面杖该干啥干啥, 她站着监工就好, 但是现在因为外面坐着夏洛克,她就不得不自己动手,动作依旧娴熟,但是魔法用惯了再自己上手总也感觉哪里不对,她想着, 等到把那只要夺取夏洛克身体的收割者杀了, 她就回四棵枫树街去 “咳咳咳咳” 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夏洛克捂着嘴唇探进头来,闷声闷气的道:“弗兰克小姐,你在干什么?抽油烟机被你炸了吗。” “哈?”苏拂回头,“我可没有那能耐——” 说完转念一想,似乎自己是有这个能耐的,毕竟一个粉碎咒就能解决的事情,她最擅长这种破坏系魔法了。 “哦这是什么东西”夏洛克执着一支叉子挑起一小块辣椒,“好像染了绿色素的麻袋被撕碎成片屑。” 苏拂:“只是一盘虎皮辣椒而已。” “这么说,”夏洛克掩住嘴唇又咳了两声,显然是被呛狠了,“这是食物?” 苏拂奇怪:“不然呢?” “天哪,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么可怕的食物做法?” 苏拂拂然愤怒:“这是地道的中国菜!” 夏洛克皱眉:“中国人真可怕。” 苏拂冷漠:“这算什么,中国人连皮皮虾都吃,连土都吃你知道吗?” 夏洛克:“” 福尔摩斯先生和苏拂合租的第一天就感受了这个新室友对他深深的恶意。 晚上勉强的吃过晚饭,苏拂勤勤恳恳的自己动手洗了碗,夏洛克将他的好朋友骷髅先生摆在茶几上讨论案情去了,苏拂回到自己的卧室收拾箱子里的东西。 她的箱子有多大,谁也不可估量。 她将自己普通人衣服拿出来挂在柜子里,又把带出来的几件巫师袍叠整齐放在箱子深处,还专门带了里德尔的日记本过来以便闲暇时研究,相关的书籍也带了不少,但是也都不能拿出来。 剩下无关紧要的杂件都一一摆好,她觉得差不多了,又将箱子清理了一遍,好几年没有管过,这一清理,搞出许多陈旧的经年不见的东西来。 譬如她学生时代穿过的魁地奇球服,斯莱特林经典的银绿色相间排布,异常和谐美丽;譬如追求过她的男生送的香水,一打开还有浓郁的香味,她看了眼标签,竟然是放的时间越长越有效果的那种,什么效果?迷情。 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她是个很念旧的人,所以诸多的零碎都不曾丢弃,她捣鼓着,从不知道什么角落里,摸出一个陈旧的,氧化痕迹斑驳的,银戒指。 铅灰色霾云如同暗潮涌动,风声微凛,不见星月。 伦敦街头魆黑如遮幕,风扯着行道树枝叶一阵婆娑细响,夹杂着谁匆忙慌乱的脚步声。 “哒哒哒” 那是一双跟尖很细的高跟鞋,锥子一般钉在柏油路面上,杂沓哀吟,如闻幽鬼。 因为她在飞奔。 她的哭声迤逦在夜色里,树冠上一只鹪鸟桀桀怪笑着飞向苍穹。 天边忽然打响一道闷雷! 她惊的几乎跳跃而起,外衣摆不留神挂在灌木上,连口袋都被带着撕扯开,口袋里的杂物随着她踉跄的动作滑落进草丛里。 慌不择路之间她跌入花坛里,高跟鞋崴出去,她挣扎着想爬起来——黑色的轿车无声停在花坛边。 “交出来。” “我不知道”她扣着地上潮湿的泥土勉力后退,“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只拿了项链,我不知道——啊!” 她无力的向后一仰,倒在了满是荆棘刺的玫瑰花丛中。 昏黄的路灯光影变换,最终把蒙昧如薄纱的光弧盖在了她的脸上。 那个女人,她双目瞪睁,眼珠暴兀,半边头颅诡异的凹陷下去,金发纠结着白骨渣滓和糜糜碎肉,猩热的血浆冲刷过她惨白的脸,青紫的唇。 鹪鸟“扑棱棱”拍着翅膀,再次落下。 一一 “夏洛克,你之前去过约克郡?” “是。” “认识一对姓惠斯特的夫妇吗?” “不认识。” 苏拂叹气,心想,你完美的错过了最接近真相的机会。 夏洛克道:“陌生而普通的人,不值得我浪费记忆空间去铭记。” 苏拂不置可否,顺手将他翻乱的一摞书放整齐。 那只要夺取夏洛克大脑的收割者被斯蒂芬杀死,苏拂本来是要回到四棵枫树街去的,但是麦考夫请她多留一阵子,以等待政府关于变种的防护措施完全实施奏效。 苏拂直接答应了,麦考夫担心弟弟的安全嘛,反正待在哪不是待,贝克街还有卷毛夏洛克可以玩,比她一个人好。 “我们晚上吃什么?”她问。 毫无意外,夏洛克道:“随意” “你可真好养,”苏拂咕哝着,打开了冰箱去搜刮食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谁他妈让你把这袋手指放在土豆泥旁边的!” 夏洛克语气平静:“没有地方可以放了。” 苏拂将那袋血淋淋的断指扔在茶几上,冷冷道:“那就别放!” “苏——” “要么晚上吃胡萝卜沙拉。” “苏,你不能——” “要么把这些玩意给我扔了。” 最后苏拂并不知道夏洛克把那袋断指怎么样了,总之晚上吃饭的时候茶几是干净的,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吃了饭无聊的夏洛克在沙发上无聊的躺尸,比他还无聊的苏拂把本来很整齐的屋子收拾的更整齐了些。 然后她盘腿坐在新买的小沙发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找点事情做。 夏洛克拖长了声音:“b一rg——” “我觉得我应该找个工作”她沉吟道。 夏洛克曲起长腿蜷在一起:“伦敦的犯罪分子都死完了吗!为什么没有一起连环杀人案?” “这个社会在你眼里这么不太平,真可怕——你觉得我去当个甜点师怎么样?” “我需要案子,我需要工作!” “不行我是个手残,要不收银员?” “你最好去做一个罪犯!然后用尽你毕生的智慧犯下一桩罪之后逃脱,看我能用几个小时抓住你!” “哦,”苏拂回头,“那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夏洛克翻身而起:“你确定?” 苏拂起身去了卧室:“我开玩笑。” 她提了一瓶蜂蜜酒出来,还是上次去破釜酒吧时买的,但是买回来一直也没有机会喝,今天刚好闲的变驴,不如喝两杯。 她给夏洛克倒了一杯塞在他手里:“来,尝尝。” “这是什么?” “蜂蜜酒,你肯定没有喝过——” “夏洛克!探长找你!”楼下传来赫德森太太的喊声。 夏洛克立即扔下杯子,站在沙发上跳了一下又坐回去,摆好了姿势等着雷斯垂德进来。 苏拂的手指摩挲着杯子边缘,然后端起来仰头喝尽,顺手将酒瓶和杯子都收了。 “哦爱德华,又有什么使你产生了难以理解的困惑——” 苏拂纠正他:“是格雷格。” 夏洛克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锐利的目光随着雷斯垂德移动的身影而移动:“眼下乌黑浓重,至少两天没有睡觉,胡子三天没有刮,晚上吃的是快餐三明治,手指上的尼古丁痕迹很重,今天至少抽了六根烟,手腕上留有医用手套的痕迹,三圈重叠,最近去过三次停尸房,有新的尸体送过来吗?肯定和安德森发生过争吵,更早的时候——” “停下夏洛克!”雷斯垂德喊了一句,却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他坐在了苏拂的小沙发上,“你说的对,我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案子” “那么,”夏洛克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上,“你应该早点来找我。” 雷斯垂德刚要感谢他,结果就听见他继续道:“天知道我无聊的脑子快生锈了,你要是早点来找我就不会浪费那么多的时间我也不用每天待在这里看苏收拾屋子,你不知道她的强迫症有多严重,几乎和麦考夫差不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1.737373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道:“你刚才说线索链没断, 还有信息?” 夏洛克长腿一迈立即追上她:“你是个英国人, 为什么——” “线索,”苏拂强调, “说给我听。” “ell, ”他停下了脚步, “瑟琳娜·亚克的裙子。” “裙子怎么了?” 夏洛克道:“她的裙子上沾着廉价的威士忌酒污渍和一块糖果浆汁痕迹,那种糖果浆汁只有孟加拉人才会做, 伦敦聚集了孟加拉人的地方只有布里克巷因此——只要去布里克巷的各个小酒吧打听瑟琳娜·亚克,说不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苏拂眉角直抽抽:“只有才会孟加拉人做的糖果你可真是博闻强记的让人害怕。” “哦——”夏洛克露出厌恶的神色, “喜欢甜食的是麦考夫,我只是辨别了一些糖果的种类而已。” “是的是的,你可以辨别糖果的种类很厉害, ”苏拂若有所思,“其实我也喜欢吃甜食,所以我下一份工作去应聘一个甜点师好了” 一一 布里克巷。 这里是街头艺术家和潮人们的汇聚地, 灰败的墙壁上绘满了色彩浓郁的涂鸦,各种各样的二手摊贩,艺术品展览, 印度餐厅等等,纷繁琳琅,热闹非凡。 苏拂虽然在伦敦居住了很多年, 但是很少过来这里, 她跟着夏洛克走了一段距离之后, 头疼道:“这里这么多酒吧, 要是挨着一家一家找会疯掉的!” 夏洛克回过头来:“难道你以为靠我们两个能排查完布里克巷的所有酒吧?” 苏拂:“不然呢?” 眼见着夏洛克又要露出看傻逼的表情,苏拂辩解:“我不知道布里克巷有这么多酒吧” 夏洛克的目光深重了些,他的声音清晰低沉:“你不知道布里克巷是伦敦有名的泡吧胜地?” 苏拂耸肩:“我从来没有泡吧的习惯。” “ell,苏,你的习惯可真是独特,”夏洛克漫不经心道,“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哪个不喜欢热闹的酒吧?” 苏拂反唇相讥:“注意你自己的年龄夏洛克,二十三岁!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哪个天天在凶杀案现场穿梭?” “注意你的用词苏,男孩子多么愚蠢而幼稚。” 苏拂:“” 你年轻你长得帅,你说了算。 “那你要雇人去找酒吧吗?”她问。 “哦当然,我有自己的渠道,”夏洛克说着双手放进口袋里,两步跨上台阶,对着墙边拿着喷漆涂鸦的小年轻吹了一声口哨,“嘿兄弟,知道科尔最近在什么地方吗?” 小年轻转过身来,是个黑人,鼻梁上穿着三个明晃晃的鼻环,苏拂心想,自己果然跟不上时代了,完全不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的审美。 黑人小哥随手将喷漆扔在脚下的包里,道:“他今天应该在平安桥一带,你过去看看吧。” 夏洛克朝他挥了挥手,和苏拂一起去了平安桥。 他们去的时候科尔正在和人家打架。 周围围了一圈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还有几个妹子吆喝起哄看热闹,场面一度非常宏大,让苏拂想起当年她念高中时一群中二少年为了所谓的义气而大打出手的场景。 真是时过境迁,令人唏嘘不已。 她本以为夏洛克会上去给科尔帮忙,结果他抱着手臂站在旁边和其他人一起观战,直到他们架打完,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他才上去拉起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科尔:“起来,我有事找你。”说着作势要踢他一脚。 科尔捂着脑袋从地上蹦起来,唉声嚎道:“夏洛克,你刚才明明就在旁边,就不能帮我一下——” “我能把你送进戒毒所,”夏洛克松开他,拍了拍手道,“帮我打听个人,她可能不会用真名,是个二十五岁上下的女人,金发碧眼儿,很漂亮,昨天晚上曾出没于一家提供□□,有孟加拉糖果的酒吧。” “有多漂亮?”科尔抹了一把鼻血,笑嘻嘻道,“这是你马子?有她漂亮?” “这是她的照片。”夏洛克拿出手机在给科尔看,苏拂惊奇道,“你哪里来的?” 科尔起哄似的吹了一声口哨:“嘿夏洛克,你女朋友吃醋了!” 当事人两位不为所动,苏拂执意要他解释哪里来的照片,夏洛克表示自己对苏拂的智商非常绝望。 “在查那张交通的卡的时候,”夏洛克最终解释道,“登记表上会有她的照片,顺手拍的。” 苏拂也对自己的智商非常绝望,她哭丧着脸道:“草,我怎么就一下子没想到呢。” 科尔凑过来看了一眼瑟琳娜的照片,又仔细辨认了半天,忽然道:“这不是亚力克西斯昨天晚上刚泡的妞儿吗?她还给他用手打了一炮呢” “亚力克西斯?”夏洛克重复这个名字,“他在哪。” “你们找他干什么——嗳!夏洛克——”科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洛克抓着衣服领子揪了出去,他挣扎着回头朝苏拂喊,“混血妞儿!你男朋友这么——唔!” 苏拂无奈的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亚力克西斯就是写在瑟琳娜手背上的那个名字,显然夏洛克推理的非常专准确,他是她在酒吧里泡到的帅哥,或者说,一个临时炮/友。 科尔带着他们穿过了大半个布里克巷,等到找到那家名叫“疯狂之夜”的酒吧时,天基本上已经黑了。 酒吧里的夜生活却才刚开始。 亚力克西斯是一个高大的印度裔帅哥,穿着嘻哈的体恤和牛仔裤,头发有一撮染成绿色,满脑袋中二非主流的狂拽酷炫。 夏洛克盯住他不到十秒钟便移开了目光,然后将苏拂拉到自己身前:“你来问。” 苏拂想了想,调整出一脸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道:“嗨朋友,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亚力克西斯似乎昨夜的宿醉还没有醒,他挤了挤浑浊的深色眼睛,哑着嗓子道:“来和我喝一杯,我就——回答你。” “抱歉,我不喝酒,”苏拂微笑着拒绝,“我可以开始问了吗?” “不喝酒说什么小妞儿长得挺正点啊?”说着就要伸手来摸苏拂的脸,结果手刚伸到一半,“啊——” 苏拂淡定的收回了踩在他脚背上的自己的脚,当然她这一踩的效果可能没有预想的那么大,亚力克西斯尖叫声凄惨主要是因为夏洛克从她背后伸手直接折住了他的手腕。 苏拂微微弯身道:“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佐伊,你的爱好和审美真是令人出其不意,难以预料。”夏洛克干巴巴道。 苏拂将猫头鹰笼子挂在旁边的架子上,越看越觉得此位仁兄非常之帅,于是十分满意自己的眼光:“猫头鹰是很机敏的动物,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只有骷髅先生一个朋友啦,至少你对猫头鹰说话它会给你点回应,对吧?” “带走它!”夏洛克大声道,“我一点也不想和一只鸟交谈。” 苏拂继续道:“你说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是霸气一点还是萌一点?” 夏洛克:“带走这只傻鸟。” 苏拂:“得了吧夏洛克,它非常聪明,培养培养说不定会成为猫头鹰界的福尔摩斯——” “不要把我和一只鸟相提并论!” 苏拂:“可是起什么名字呢?你觉得翠花怎么样?” 夏洛克:“门捷列夫。” 苏拂:“不好不好,它是公的,所以叫狗蛋行不行?” 夏洛克:“阿伏伽德罗。” 苏拂:“太土了,换一个吧,轩辕日天呢?” 夏洛克:“道尔顿。” 苏拂:“哎哟太装逼了,要不夏洛克?” 夏洛克抬头:“什么?” 苏拂莫名其妙:“我没有叫你,我是说,它叫夏洛克可以吗?” 真·人类·夏洛克·福尔摩斯:“” 苏拂越过他的头顶眯眼看向笼子里的猫头鹰,忽然道:“叫夏洛克会和你混了的,不如”她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夏洛克的头发,“叫卷卷好了,多么可爱,好就这个。” 她说着打开了笼子:“卷卷,来熟悉一下你的新家。” 夏洛克一下子从沙发上翻起来:“让这只傻鸟出去!!” “夏洛克,友好一点,人与自然要和谐相处” “得了吧,我在这只人工饲养在温室里成长的傻鸟身上看不出一点自然性。” 猫头鹰卷卷落在了苏拂曲起的手臂上,姿态骄傲优雅的收起来翅膀。 “你要是不喜欢它,”苏拂将笼子提过来,“我就把它放在阳台上,保证不会打扰到你。” 夏洛克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雪枭,难得露出点不自在的神色,道:“随你。” 苏拂将猫头鹰笼子挂在了窗前,低声对已经落在了她肩膀上的大鸟道:“你愿意替我去霍格沃兹送封信吗?我知道你肯定去过那里。” 她说着拉开抽屉拿了羊皮纸,打开一瓶新买的墨水快速的写了自己对于那本日记的猜想,出于谨慎心理又给信纸用了一个简单却有效的咒语,然后绑在猫头鹰腿上将它放了出去。 吃完晚饭夏洛克询问:“那只傻鸟呢?” 苏拂收拾了盘子:“我把它放出去了,它需要自由。” 夏洛克“哦”了一声。 晚上窗外又有点飘雨,苏拂站在水池边,水流哗哗的流淌下去,窗户玻璃上已经凝结了一层水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2.作话通知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她的发蜡, 牌子叫做‘艾妮薇尔’, 你们都没有听过对不对?因为这是一个年代很长的民族品牌, 兴起于第二次工业革命, 上个世纪曾经风靡整个北爱尔兰, 但是在当代这个企业已经缩水成为一个狭小的工厂,用他们产品的人不多, 女孩儿们更喜欢时兴的名牌,然而产品过时并不意味着它品质不佳, 相反这款发蜡非常好用, 但是同时也——便宜,非常便宜,这位亚克小姐没有购买潮流的品牌而是用了这个牌子——” 夏洛克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苏,你从来不用发蜡” “我当然不用, ”苏拂皱眉,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它, 就像我从来不戴首饰但是我知道, 她手包里装着的那条水晶项链是施华洛世奇今年夏季的定制款, 价值——”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在多诺万警佐面前, 屏幕上一条项链的价格展示网页,“五千英镑, 她肯定买不起, 项链包装精致还有一支签了‘亲爱的’的小贺卡, 最大的可能就是别人送的, 所以我会以为她交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就是这样。” “那么,”夏洛克饶有兴致的问,“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她吸食大/麻?她口红上的残留的痕迹还是手包边缘——” “都不是,”苏拂摇头,蓦然笑道,“是刚才看见你专门检查她的指甲缝,所以特别注意了一下。” 夏洛克歪头:“很聪明的做法。”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她看向了夏洛克,“凶手的动机,他的犯意表现的很明显,就是杀人,那么,作案动机呢?” 夏洛克又换了个位置站着,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死者的后脑勺,声音清晰低沉的道:“动机——显然,价值五千英镑的项链并没有使凶手动心,手包里的信用卡和现金完好无损,所以不是钱财,衣服整齐没有任何挣扎痕迹肯定不是为了性/欲,但是,注意她的口袋,苏——” 苏拂挑眉:“外层的刮痕不规则,应该是在树枝上挂的,但是夹层和里子都被撕裂拆开——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 “当然,手包被搜查的痕迹被很小心的掩盖过去但是撕裂开线的口袋夹层并不能还原,但是他们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所以拿走了她的手机——” “手机?”雷斯垂德喊道,“现场确实没有一件证物是手机的,但是不排除死者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天哪,你竟然连这都看不出,如此简单,她的手包里还装着与之配套的耳机和充电器,看充电器的型号就知道手机肯定是春季刚上市的新款,和那条项链一样她肯定买不起所以只能是情夫送的——好了,”夏洛克突兀的截住话头,然后脱去手套转身拉上苏拂,“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吃饭你不是要找工作吗?快走吧,再迟人才交易大厅该关闭了。” 苏拂:喵喵喵?? 他拉着苏拂到了高速路边上,刚站定不到两分钟就有一辆出租车过来,夏洛克打开车门坐进去,又探出头来:“苏,你还在等什么?” 一一 “你老早就叫了出租车?”苏拂系上安全带,戳着夏洛克的手臂问。 “当然因为我们要离开,”他低头在手机上搜索着什么,心不在焉道,“要是等着苏格兰场去追查,我就该等疯了。” “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哪——” “一h——东区,非常适合她的身份” “东区?” 夏洛克装上手机,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一件小物事扔给苏拂,苏拂连忙接在手里——是一串钥匙。 “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刚才在被害人身上拿的。” “不然还能是我们家的钥匙吗?我以为你能够准确的分辨哪把钥匙可以打开贝克街221b的大门。”夏洛克嫌弃的道。 苏拂:“” 她有些无奈的道:“在现场带走证物,这可违法。” 夏洛克根本不理她,自顾自继续说着:“这串钥匙里最大的一把,显然是用来开防盗门,看上去笨重而古老,因为和这把钥匙配套的防盗门在十年前就已经被淘汰了,但是依旧有些老房子在用,东区——在东区依旧可见到这样的老房子——” “其实我刚才” “但是东区这样的老房子有几百栋,要怎么找到一扇适配这把钥匙的防盗门——” “你听我——” “东区——” “夏洛克!” “嗯?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打断我的思考。” 苏拂无奈的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我在路边的草丛里捡到一张交通卡,我猜是死者的,我们去查一下记录,就会知道她住哪里了” 夏洛克:“” 回到市区之后查了那张交通卡的使用记录,夏洛克在内政部有个熟人芬里尔先生,他向他们提供了卡的注册日期和主人登录信息。 卡的所有人果然是瑟琳娜·亚克,但是那张卡她似乎很久不用了,最后一次充值记录是在肯辛顿西区洛德兰大道的一个地铁站,时间停留在三个月前。 苏拂将那张卡在手指间翻转,喟然道:“线索断了。” “怎么可能苏,好好想想你有漏掉什么东西?” 苏拂实诚的摇头:“我想不起来。” 夏洛克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苏,你总是只关注浮于表面的东西,你需要观察,什么时候你才能充分动用起你的脑子——” “噢那永远不可能,”苏拂利落的打断他的话,“我的脑容量就那么点,你不能以你的标准来衡量我,记住——” 她侧身面朝着夏洛克,沉静道:“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你是天才,我不是。” 夏洛克沉默少倾,才道:“别人可不会觉得我是天才。” “那他们觉得你是什么?” “怪胎。” 苏拂想起苏格兰场的多诺万警佐提及他时的怪异神情,不禁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天才总是不被人理解的” “哦苏,你在想什么?”夏洛克语气比刚才还嫌弃一万倍,“我为什么要在意普通人的想法,瞧瞧他们多么可怜,金鱼一样的小脑瓜里装着令他们忧愁不已的琐事——” 旁边一个彪形大汉转过头,冷冷的看向他们。 苏拂脱口而出:“你别介意他有精神病,我正要送他去强制医疗,你知道,一般严重的精神病人总会说自己是天才” 夏洛克:“”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阿安,安西娅。” “假名,”苏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已经被缉捕归案,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说!” “你们,你们是谁?”亚力克西斯从意图从凳子上站起来,“科尔!你他妈带了什么人来找老子!” 苏拂按住他的肩膀,微笑:“你觉得我们是谁?” 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变个证件之类的拿出来装逼,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在亚力克西斯面前一晃,笑得又假又敷衍:“你觉得呢?” 亚力克西斯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他立即道:“是她,是她邀请我去她家里玩,还说——” “地址。” “什么——啊,哦,”他忙不迭的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扒拉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便签,“东区肯林特唐德后街,三十,三十三号。” 苏拂眼角一瞥,顺手便将那张便签抽了过来:“反正你以后也用不到了,不如就给我吧。” 说着她和夏洛克一起走出了昏暗的小酒吧。 亚力克西斯一脸懵逼的看向了科尔,科尔却只是向他耸耸肩:“夏洛克一向这样,但是他能帮你摆脱入室盗窃的嫌疑,这就够了,不是吗?” 夜幕降临。 “先去吃饭吧?”苏拂问,“然后再过去东区?” “回家,”夏洛克拢上风衣领子,“我敢保证苏格兰场那群愚蠢的警探们依旧没有确定瑟琳娜·亚克的地址,我们不用着急。” “还是过去吧,真相这东西越早水落石出越好。” 一一 东区。 简单的解决了晚餐,苏拂和夏洛克按照亚力克西斯便签上的地址找到了瑟琳娜·亚克的住处。 相较于繁华富裕的西区,东区就要稍显逊色,瑟琳娜·亚克住在这里当然符合她的经济能力。 那是一栋老旧的公寓,完全符合夏洛克的推测,楼道里的墙壁上满是尘土和花花绿绿的涂鸦,安装的也是老式防盗门,基本上已经被市场淘汰了十年的那种。 他们用钥匙直接打开了三十三号,尽管苏拂多次提醒夏洛克私闯民宅违法。 防盗门老旧,拉开门的时候很大一声刺耳的响,对门的住户打开门缝看了一眼,又关上了。 然而一进去苏拂就叹了一声:“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夏洛克打开了灯,房子不大,陈设杂乱无章,但是窗帘和家具上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各种用具显然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 “她不住在这里?” “她当然不住在这里”夏洛克在里间的厨房和狭窄的起居室转了一圈,“她曾经住在这里,但是显然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苏,我把钥匙给你看了,你竟然没有观察到那把钥匙因为长时间不用而生出了三氧化二铁。” “神他妈三氧化二铁,”苏拂翻了个大白眼:“我是学啥专业的你不知道?老实告诉你,我脑子里化学生物物理数学细菌全部为负数——不过,她既然很久之前就不在这里住了,为什么还要带着这间屋子的钥匙,而且为什么要告诉亚力克西斯她住在这里?” 夏洛克站在原地,双手交叠低声道:“她随身携带这间屋子的钥匙,告诉亚力克西斯自己住在这里显然是有搬回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事情致使她忽然要搬回老房子里有人试图在她身上寻找某样东西,她在躲避这个人,她拿了什么东西——可以随身携带,手包甚至口袋夹层都可以放进去——轻,薄,小巧,也许是一张卡,一张特殊的信笺,或者是一枚戒指都有可能。” “可能性很多”苏拂看了卧室里的情况,“她应该是昨天刚搬回来,发蜡的瓶子口还是湿润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3.第一个泡泡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闲事, ”苏拂道,“你不用操心, 你还是想你的案子吧。” 夏洛克向后一仰倒在沙发上:“案子,阿尔弗雷德·格林, 我需要他的信息——” “明天去找雷斯垂德探长问问好了,”苏拂想了想又补充, “如果他们的效率足够快的话。” 夏洛克翻了个身面朝里, 没有答她的话。 苏拂环视了一眼会客厅的陈设整齐程度勉强达到她的标准, 于是自己回了卧室。 夜色无边。 明明奔波了一整天,她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她将魔杖塞在了枕头底下, 盘腿坐在床上, 缓缓闭上了眼睛——对自己默默念了摄魂咒。 过往经年的记忆画面在脑海里飘摇, 汹涌的时间浪涛冲蚀着心的堤岸, 五光十色的影子都接连成先线条成索带成细密的网,将她网罗而进—— 前世,幼年,少年, 青年——忽然卡住, 像是一截本来很流畅的磁带忽然断裂,或者唱片倏地弹开,原本鲜明缤纷的记忆影片进入了一片没有光明的黑洞,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想不起。 什么也想不起。 那黑暗如此沉重, 如同一座万仞山岳, 或者滔天的巨浪,朝她兜头盖脸压下来——她蓦地睁开了眼睛,手指攥着床单粗重的喘气,像一个奔跑多时不得休息的疲倦旅人。 “还是不行”苏拂呢喃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起身下床,拉开卧室门时猝不及防惊了一下,因为夏洛克直纠纠的站在门口。 “你找我有事?”苏拂试探着问。 夏洛克道:“你在尖叫。” 苏拂的眉重重的皱了起来:“我记得我没有。” 夏洛克拿出手机:“要听录音吗?” 他说着已经按了播放键,那是一声压抑而歇斯底里的叫喊,只有一声,但是声音凄厉而绝望,就像濒死之人最后的呼救。 苏拂:“你为什么要录我的尖叫声?” 夏洛克收了手机,双手合掌,指尖撑在下颌上:“又是噩梦?” 从苏拂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整个手掌侧边缘,修长的手指,和手背上上次被鳄鱼啃噬之后缝针留下的狰狞痕迹,他的手被蒙昧隐约的灯影剪成略显单薄凌厉的线条,连带着指尖也显出一种冷色调的锐度,几乎透明,像轮廓分明的新古典主义风格雕塑。 她伸手将夏洛克的手拉过来,手掌覆在他伤疤历历的手背上,将他的手心朝上,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尖摩挲抚抹过他掌心的纹路。 “好像是一只鹰隼”她慢慢道,“鹰隼代表着什么?好吧原谅我想不起来。” 她的占卜课从来一塌糊涂,只能堪堪达到及格的水平,可能是因为前世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以至于重生后即使她成了巫师,也没有丝毫做神棍的潜质。 夏洛克将手抽回去,目光冷彻的凝视着她:“看手相?” “我才不会看,骗人的东西”苏拂摆手,又看向了他手背上的伤疤,觉得有点碍眼,于是道,“我明天给你找个药,多涂几次伤疤就没有了,行吗?” “我在问你,你刚才又做了噩梦?” “没有。”苏拂摇头。 “那么——”他忽然上前一步,距离苏拂很近,两个人之间夹着一块薄薄的光影,于是连他的声音都似乎模糊起来,“你经历了什么?” 他没有用“发生”,而用的是“经历”——是一种探究而蛊惑的语气。 他灰色迥澈的瞳孔清晰的倒映出苏拂的面容,她略苍白的脸,长而弧度飞扬的眉,眼睛很大,幽黑深瞳,乌黑狭细眼尾像是晕开的墨,而眉宇轮廓深邃精致,削尖下巴,和棱角立体的唇。 夏洛克探究而审视的询问,她本来就皱的很紧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些。 她似乎很不适应的转开头,动作僵硬而不情愿,她道:“我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意图让自己想起来,但是很难,尝试了很久都没有任何成效。” 一一 这天晚上夏洛克和苏拂谁也没有睡觉。 起初的时候只是夏洛克在客厅里翻书,后来苏拂干脆打开了自己的卧室门,坐在门口看夏洛克翻书,他要喝咖啡,她偏给牛奶,两个人为此产生了争吵,导致这一天赫德森太太早起了一个半小时。 一夜没睡的两个家伙对付完早饭然后就出门了,苏拂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道:“打赌雷斯垂德探长还没有查出阿尔弗雷德·格林和埃尔文夫妇的关系。” 夏洛克伸手轻易的拿走了那枚硬币:“没有丝毫需要怀疑的地方。” 他打算去泰勒·埃尔文供职的那家远洋运输公司,路途中,夏洛克在手机上查了一番之后道:“哈珀斯里远洋航运,八年前在开曼群岛注册,主营营业地在英国,主要走北欧一地中海一红海航线,公司主要以f一b货为主——f一b是什么意思?” “free 一n b一ard,一个很常用的海运术语,”苏拂看着窗外道,“装运港船上交货,由买方租赁船只和指定装货港,自付运输保险费用,风险在货物装上船时即转移给买方,但是装船费用由卖方承担。” 夏洛克目光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所有人是一个名叫马克·哈珀的美国人,注册资本大概——” “停车,”苏拂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司机先生,麻烦靠边停车。” “嗯?”夏洛克转头去看她,苏拂答他道,“我看见一个很久不见的熟人,想去找他聊两句,你得自己过去埃尔文的公司了” 说着出租车停靠在了路边,苏拂推开车门下去,两步奔走入了一个斜转角的巷子,司机刚要问夏洛克去哪里,这个家伙已经扔下一张钞票朝着苏拂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是当他进入到斜角巷子里时,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锈渍斑斑的黑色路灯罩子上落了一只羽毛蓬松的麻雀,它懒散的啾鸣两声,天边的浮云如絮,飘然而走。 这是一条死胡同。 前一瞬她进到这里,下一瞬她了无踪迹。 夏洛克扶着巷子口的砖墙,露出沉思而悠远的神色。 半响,他走出巷子,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嗨芬里尔——当然,需要你的帮助,非常感谢——” 苏拂:“” 格罗斯女士和善的笑道:“天才总是与众不同的。” 苏拂发誓格罗斯女士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在夏洛克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鄙夷神情! “那么接下来能不能为我们讲讲孩子们的故事?您知道——有时候调皮的小鬼头总是那么惹人爱又惹人恨。” 苏拂觉得自己今天总算是见识了,夏洛克要是不当咨询侦探,完全可以去西区任何一家歌剧院做演员,跨国到好莱坞发展也没什么毛病,相信麦考夫肯定不介意多一个影帝弟弟。 格罗斯女士露出回忆怅惘的神情:“我带过的孩子们有很多,但是每个都印象深刻,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记得我刚去孤儿院时接手的第一个孩子,他叫夏洛克” 苏拂在心里哈哈哈哈哈哈,然后抬头对着夏洛克比口型:“shy—l一一ck!” 夏洛克不为所动,继续“认真倾听”。 他时不时的开口,不动声色的将格罗斯女士的话头引到了他想知道的细节上。 “——哦是的,约翰是个非常调皮的孩子,他经常打碎寝室的玻璃,怎么骂他都没用,天哪,那简直是我见过的最调皮的孩子了,哈里也是,他和约翰是好朋友,这两个坏家伙,他们还有好几个哥们,我记的莱特,莱特·文森,这孩子相对乖巧些,但是最后险些被他们俩带坏了,男孩子总是喜欢结成一两个小团体,他们调皮起来真是太调皮了” “您一定没少教育过他们吧?” “当然这些孩子有的——比如约翰和哈里——是从流浪汉堆里捡回来的,他们沾染一些坏风气再正常不过,我们需要教育他们,让他们走上正道,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显然没那么容易,他们经常欺负弱小的孩子,真是让人头疼。” “被欺负的孩子肯定很伤心” “哎——他们那时候都不懂事,珀斯也胆小,被欺负了也不敢告诉我们——” “珀斯?” “哦是的,珀斯·科利尔,胆小怯懦的小男孩,他十四岁就离开了,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他是女孩子性格呢” “一k——格罗斯女士,今天就到这里,显然谢尔小姐很累了,她总是不适合长时间思考,毕竟您知道——天才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夏洛克说着拽起苏拂,匆匆说了一声“再会”便大步垮出门去。 他腿长走的快,苏拂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还被他抓着手,于是苏拂觉得自己像是夏洛克一路拖行没有自主能力的塑料袋。 “珀斯·科利尔,”夏洛克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一个从小受欺负的孤儿,他可能忍受这种欺负长达几年,格罗斯女士知情,但是并不在意,她认为这只是孩子们的打闹——” “沉默寡言又怯弱的孩子一般不讨喜,”苏拂淡淡道,“就像珀斯·科利尔,大人们更喜欢活泼伶俐的孩子,即使他们调皮,自大,小聪明,自以为是。” “手指蜷起,扣住口袋一角,这是你一贯的应激反应动作,但是现在并没有突发事件,那么就是言语?你刚才的话——” “我们在谈论珀斯·科利尔,福尔摩斯先生。” “ell,珀斯·科利尔,”夏洛克耸肩,“我们现在至少应该找到他——” “打电话给雷斯垂德探长,找他帮忙吗?” “不,我们不用刻意找他”夏洛克忽然停住脚步,看向了旁边的广告墙。 “嗯?”苏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广告墙上是一张海报,上面写着“大马戏——最惊险刺激的体验”,海报上还有几个表演者的名字,珀斯·科利尔赫然在列。 还有一些现场表演的场景,跳火圈的狮子,爬长梯的猴,还有盘绕成一圈绳子的巨大蟒蛇。 她仔细辨认了海报底下的地址和订票电话,念叨:“我这就打电话订票,应该还能赶得上下午这一场” 结果她刚拿出手机,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两张花花绿绿的纸在她眼前一晃。 “卧槽你什么时候弄来的?” 夏洛克将其中一张塞在了她手里:“昨天预定,今早送到。” 苏拂捏着那张薄薄的马戏表演票,深吸了一口气,问:“所以你昨天——或者是更早,就已经锁定了珀斯·科利尔?” 夏洛克盯着路上来往的车流,心不在焉道:“这不是很容易,苏,我以为你会想到,但是显然我高估你了你不是已经猜到水管里爬过一条蛇吗?有什么人会随身携带一条几米长的蟒蛇并有能力驱使它杀人?” “所以,刚才去拜访格罗斯女士只是为了确定科利尔的身份?” “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人” 他说着招了一辆出租车,先一步弯身进去了车里,苏拂将马戏表演票装进了口袋,也跟着上了车租车。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阿波利斯小广场,广场中间搭起一个彩色的大帐篷,系绳上挂满了红黄蓝绿的小彩旗,帐篷口也竖起巨大的广告牌,上面贴着苏拂刚才看到的那张海报。 距离下午表演开场还有一个多小时,因此几乎没有什么人过来,夏洛克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径直往帐篷门口走,快要走到的时候忽然伸出右手拉住苏拂的,苏拂翻白眼:“我是你的百变表演道具吗?” “道具”夏洛克嗤之以鼻,“我以为你对自己的定义好歹是个人类。” 话音未毕,他们就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住:“抱歉,现在不能进场!” 夏洛克拽着苏拂将她往自己跟前拉了拉,神情有些懊恼的道:“不能进?天哪,你在说什么?我和我女朋友是来看表演的,”他说着故意掏出表演票在那人面前抖了抖,盛气凌人的道,“看见了吗,包厢,你确定要拦我?你要是毁了我的约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苏拂:我他妈真是信了你的邪。 她将戒指捏在手指间,正正的端在自己眼前。 暖黄色的灯光穿过小小的戒指孔到达她的眼底深处,氤开一片蒙昧散乱的,比戒指本身还陈旧的情绪,类似于怀念,却更冷漠,就像是隔着博物馆的玻璃看陈列的文物,时间痕迹浓重,但与自己无关。 戒指上原本缠绕的精致藤蔓花纹都已经乌黑模糊,拈着它的指尖似乎还能感触到当年被大火炙烤时的灼热,这是幻觉,她想,已经过去那么那么多年了。 “就年份来看,这枚戒指显然不是你的东西。” 苏拂下意识的转头,看见夏洛克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半边脸匿在晦暗的光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原本跪坐在地上的苏拂缓缓站起来,半真半假的抱怨:“你应该敲门的” “实际上你并没有关门,只是虚掩着。” “是吗?”苏拂淡然的道,“我以后会注意。” 夏洛克顿了一瞬,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你知道,就算是锁上了,对我来说也没有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4.二更略略略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连忙正襟危坐, 双手搁于膝头, 神情高贵冷艳, 瞥一眼卷毛,先声夺人:“你瞅啥?” 夏洛克:“” “孩子们,你们需要一点曲奇饼干吗?”赫德森太太探头问道。 夏洛克道:“一杯清咖啡, 两块糖谢谢。” 赫德森太太将茶盘和饼干放在茶几上:“现在不是喝咖啡的时候,而且我不是保姆!” 夏洛克不置可否, 伸手拿起曲奇饼,咔擦咔擦一口一个吃掉。 苏拂盯着他的手,冷冷道:“你没有洗手。” 夏洛克:“得了吧弗兰克——” 苏拂:“你没有洗手。” 她说着站起身抱住夏洛克的胳膊使劲将他从沙发上往起拖:“洗手——” 夏洛克不为所动。 苏拂神经质的从盥洗室里拿了湿纸巾, 硬是要夏洛克擦手, 两人僵持不下, 最后赫德森太太摇了摇头,干脆将曲奇饼端走了。 夏洛克大声抱怨:“哦弗兰克, 该死的强迫症!你应该去看精神病医生而不是在这里逼我洗手。” 苏拂看了一眼钟表大步跨过去进了厨房, “这个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患有焦虑障碍, 按照你的说法, 那他们岂不是全都是蛇精病?” “一群长着生锈小脑瓜的可怜金鱼, 是不是精神病有什么区别?” 苏拂:“我放弃和你争论——你平常中午怎么吃饭的?” “咖啡。” “据我所知你作为一个碳基生物光靠咖啡并不足以维持基本生命。” “一h,令人震惊, 你竟然还知道碳基生物,我以为你这个研究所谓人类传播行为发生发展规律与社会关系的社会科学——如果这也能称之为科学的话——的娱乐记者不会对任何生物学知识感兴趣。” “哟呵, ”苏拂从冰箱里取出意大利面, “大兄弟你的传播学概念背的很溜嘛——中午就吃番茄牛腩意大利面, 这个瓶子里是番茄酱吗?” 她说着拧开一个玻璃瓶,然后差点直接把瓶子扔出去:“我擦这什么鬼玩意儿!” 夏洛克从沙发背后探出头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道:“眼珠,专程从约克郡带回来的,为了观察人类的瞳孔在零下五摄氏度到十摄氏度的收缩程度区别。” “这个世界上卖化学仪器的厂商都死完了吗?你要用番茄酱瓶子装眼珠?” 苏拂无语的将眼珠瓶子塞了回去,自言自语:“这样的话就干脆只吃白面算了” 于是她煮了一锅嗯,清汤挂面。 然后坐在餐桌前,夏洛克盯着盘子里白生生的面条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此类吃法,而苏拂在他沉重的目光中,坦然自若的吃完了白面条。 中午她去了一趟超市,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买完所有得生活必需品和食材,然后回到贝克街,夏洛克并没有被收割者吞了脑子。 她实在不敢把食材和那些什么眼珠子,浓硫酸溶液之类的东西放在同一个冰箱里,于是干脆打电话到电器店里,要他们送一个小冰箱过来。 食材放好之后她叮嘱夏洛克:“千万不要把你的试验品放进这个冰箱,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喝到眼珠炖脑髓汤。” 自己做饭是她延续了许多年的习惯,前世独居也是,一直到重生之后,从来不曾改变过。 夏洛克倚在门框边,因为身材颀长所以遮下一大片阴影,他沉静的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早上的问题。” 苏拂思考了一瞬才想起他问的是自己为什么要搬到贝克街来住,她站起身,擦手,垂着的眸子轻掠扬起,微笑道:“其实我早上没有说谎,我来贝克街就是因为你啊,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唇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毫无诚意道:“哇,我好荣幸。” 苏拂抱起手臂倚在他对面,轻笑:“你还记得我借给你伞那天晚上说的话吗?” 夏洛克:“我为什么要记住一堆废话。” 苏拂一点也不介意的继续道:“我说,我去凶杀案现场是为了给我的悬疑小说家朋友拍写作素材,其实我没有什么悬疑小说家朋友,我是去给自己找写作素材,佐伊·谢尔是我的笔名,我不仅是一个娱乐记者,还是一个写作者,衷爱悬疑侦探题材,在出版界小有名气——” 她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所以我说的没错,我搬来贝克街也是为了寻找新的素材,毕竟还有什么比一个聪明卓绝的侦探更能刺激灵感的呢,你说对吗,福尔摩斯先生?” “我的天哪!”赫德森太太捂住嘴巴,“这简直太可怕了宝贝,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苏拂眯眼张望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您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还没有吃早饭” 这倒是大实话。 忙活一晚上,杀怪乘以一点零一,神行千里大半个英国乘以二,火急火燎的回来观察探望(?)卷毛侦探,这么为人民服务简直堪为英联邦典范。 赫德森太太面上露出不忍的神态:“上帝保佑你,孩子,旁边这家餐馆的老板娘是我的老街坊,她的芝士披萨非常棒,快跟我来。” 苏拂拎起袖口抹了一把眼泪,提起箱子跟着赫德森太太进了餐馆。 挑了靠窗的位置,赫德森太太坐下之后便将菜单递给了苏拂,苏拂推辞道:“我不太熟悉,能麻烦您帮我点吗?” 赫德森太太笑着点头,翻阅着菜单开始点食品。 苏拂放在桌子之下的手伸进袖口,心中默念了数遍“对不住”,执着魔杖嘴唇嚅嗫:“fund一 (混淆视听)!” 赫德森太太指着菜单的手指顿了一瞬,紧接着立即回复了正常,她继续点餐,苏拂将魔杖收回了袖子里。 说实话光靠嘴炮和演技她确实心里没底,毕竟自己这半斤八两她还是掂得很平的,而且这件事关乎人命,所以还是保守谨慎一点为好。 食物很快送了上来。 她现在饿如荒民,且她吃饭一向速度快的风卷残云,赫德森太太越看越于心不忍,连连安慰她:“慢点,小心噎着” 苏拂喝下最后一口热可可,赫德森太太依旧满面不忍的开口:“还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嗯非常感谢您,”苏拂更加不好意思的道,“没有了,晚些时候我会和茉莉一起拜访,现在我要去找房子了。” “找房子?你之前住在哪呢?” “在四棵枫树街,今天早上房租刚好到期了” “哦天哪!”赫德森太太惊呼一声,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倒霉之人,简直就是《悲惨世界》女主角的真实写照,“这真是上帝保佑,真是太不幸了!” 苏拂心想,谁说不说呢,肯定是因为夏洛克太聪明了那只病菌虫才会看上他的脑子,真是太不幸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过慧,则易夭,需谨慎。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您知道什么地方有出租空房子的吗?最好能便宜点,和别人合租也可以” 赫德森太太忽然大力拍着她的手,高兴道:“你不介意合租,那就去我的房子吧,正好有一间屋子空着,夏洛克也不介意多个室友和他一起分担房租,放心我会给你优惠的” 苏拂内心之喜悦溢于言表:“真的吗!” “当然,”赫德森太太笑的和蔼,“既然你的箱子都带出来了,我们待会就过去吧?” “好的好的,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苏拂一连说了无数个感谢,摸了摸脚边的箱子,道,“能不能麻烦您稍等一会,我去个洗手间” “当然。” 苏拂起身,进了洗手间隔间之后立即幻影移形回自己得公寓,从床底下抽出老式皮箱变成现代拉杆箱的样子,大幅度一挥魔杖,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飞过来跌进箱子里。 她没时间一一辨别到底收了些什么东西,直接将箱子合上一扣,又在房间里布置了几道防护咒语,然后再幻影移形回餐厅。 赫德森太太正笑眯眯的坐在原位置等她。 她将箱子放在了门口,然后走过去:“赫德森太太,我们走吧?” 说着弯腰,将原本的纸箱变回去。 “好的好的诶,你的箱子呢?” 苏拂微笑:“在门口啊,您忘了,我没有带进来。” 赫德森太太一愣,然后立即点头:“对对对,没有带进来” 显然混淆咒还未失效。 西弗勒斯·斯内普推门而入。 “抱歉校长,”他的脚步非常匆忙,“我刚才看见——” “苏的守护神,”邓布利多从椅子上站起来,“它带来消息,她找到凶手了,但是她本可以直接过来,所以似乎——我猜测——她受伤了。” 一一 “这什么鬼玩意儿”苏拂将那截插在她肩膀上的触手拔出来,带动了稍微凝固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她用飞来咒召来白鲜滴在伤口上,简单的包扎一番之后才仔细的打量扔在地上的怪物触手。 它已经完全枯萎,前端的尖刀也缩了回去,看上去像是风干了几百年,成色非常具有历史意义的腊肉,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苏拂用魔杖戳了戳,然后变出一个玻璃瓶子将它装了进去。 她起身稍微理了一下头发,从柜子深处拽出一件黑色的巫师袍套上,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 深夜幽静无声,苏拂的因为战斗和伤势,脚步微沉重,头蓬的下摆拍打着脚踝没过露汽很重的杂草,她一路走到村子尽头,看见了一盏蓝莹莹的灯。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说你很快会过来。” 苏拂收起魔杖:“抱歉,出了点意外。” “你受伤了?” “嗯?”苏拂挑眉,“我的脚步声?脸色?左臂僵硬?血腥味?” 西弗勒斯露出疑惑的神情:“你在说什么?” 苏拂:“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的?” “邓布利多的猜测。” 苏拂:“” 我他妈真的以为全世界都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所以你真的受伤了吗?” “一点轻伤,”苏拂无所谓道,“已经处理过了。” 西弗勒斯用魔杖在大门锁链上敲了几下,黑色的大门应声而开。 “你是不是又没有用愈合咒?”他了然而讥诮的问。 苏拂略有些尴尬:“那啥,不严重啊哈哈哈。” “有个精通黑魔法的女巫活了几十年却还不会念愈合咒,”西弗勒斯冷冷道,“这真是自梅林诞生以来最大的笑话。” “只是不太熟练好吗?”苏拂大声反驳,并立即转移话题,“邓布利多是怎么猜到我受伤了的?” 西弗勒斯眼神讥诮,仿佛在说,你转移话题的方法真不高明。 苏拂继续打哈哈:“不管他怎么猜到的,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哪怕他和你素未谋面,只要他站在你面前,就能推测出你的生平事迹和近期活动。” “你确定他没有使用摄魂咒或者他本身不是一个摄念者?” “当然,”苏拂耸肩,“他是个普通人。” 西弗勒斯微微停住脚步,皱眉:“麻瓜?这不可能。” 苏拂不置可否,再没有见过夏洛克·福尔摩斯之前,你永远不会相信他,见了他之后,你开始不相信这个世界。 说话间到了八楼,不等他们说口令,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口的石头怪兽已经自己跳开,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两半,螺旋梯子往上传来邓布利多洪亮悠长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 苏拂轻巧的跳上去,邓布利多提醒:“慢点苏,或许你需要庞弗雷夫人,但是她现在并不在学校。” “说起来西弗勒斯你竟然在学校?”苏拂转身道,“我还以为你会回家” “我必须提前制作出第一批狼一毒药剂,”西弗勒斯唇角抹开惯有的嘲讽笑容,“以备不时之需。” “好吧,”苏拂转回去,“不介意的话,教授,请给我一个‘愈合如初’。” 邓布利多愉快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你对这个咒语依旧不熟练。” 苏拂:“能麻烦您别笑吗,谢谢。” 邓布利多抽出自己魔杖轻轻一挥,红光闪过之后苏拂肩上的伤口便以能感觉的到的速度愈合。她大力的活动着肩膀:“好了,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教授,借用一下您的冥想盆。” 邓布利多再次挥动魔杖,一个黑色沉重的东西从隔间里缓缓飘出来,落在苏拂面前的架子上。 “一k”她抬起魔杖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缓缓抽出一抹银蓝色的雾气,或者是细线,它落进架子上那个边缘刻着晦涩如尼文的浅浅石盆里,像是化作了流水旋转的镜面,或者实质化的美丽月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5.【番外】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哒哒哒” 那是一双跟尖很细的高跟鞋, 锥子一般钉在柏油路面上,杂沓哀吟, 如闻幽鬼。 因为她在飞奔。 她的哭声迤逦在夜色里,树冠上一只鹪鸟桀桀怪笑着飞向苍穹。 天边忽然打响一道闷雷! 她惊的几乎跳跃而起,外衣摆不留神挂在灌木上, 连口袋都被带着撕扯开,口袋里的杂物随着她踉跄的动作滑落进草丛里。 慌不择路之间她跌入花坛里,高跟鞋崴出去,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黑色的轿车无声停在花坛边。 “交出来。” “我不知道”她扣着地上潮湿的泥土勉力后退,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只拿了项链, 我不知道——啊!” 她无力的向后一仰, 倒在了满是荆棘刺的玫瑰花丛中。 昏黄的路灯光影变换,最终把蒙昧如薄纱的光弧盖在了她的脸上。 那个女人, 她双目瞪睁, 眼珠暴兀,半边头颅诡异的凹陷下去,金发纠结着白骨渣滓和糜糜碎肉,猩热的血浆冲刷过她惨白的脸,青紫的唇。 鹪鸟“扑棱棱”拍着翅膀, 再次落下。 一一 “夏洛克, 你之前去过约克郡?” “是。” “认识一对姓惠斯特的夫妇吗?” “不认识。” 苏拂叹气, 心想, 你完美的错过了最接近真相的机会。 夏洛克道:“陌生而普通的人, 不值得我浪费记忆空间去铭记。” 苏拂不置可否,顺手将他翻乱的一摞书放整齐。 那只要夺取夏洛克大脑的收割者被斯蒂芬杀死,苏拂本来是要回到四棵枫树街去的,但是麦考夫请她多留一阵子,以等待政府关于变种的防护措施完全实施奏效。 苏拂直接答应了,麦考夫担心弟弟的安全嘛,反正待在哪不是待,贝克街还有卷毛夏洛克可以玩,比她一个人好。 “我们晚上吃什么?”她问。 毫无意外,夏洛克道:“随意” “你可真好养,”苏拂咕哝着,打开了冰箱去搜刮食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谁他妈让你把这袋手指放在土豆泥旁边的!” 夏洛克语气平静:“没有地方可以放了。” 苏拂将那袋血淋淋的断指扔在茶几上,冷冷道:“那就别放!” “苏——” “要么晚上吃胡萝卜沙拉。” “苏,你不能——” “要么把这些玩意给我扔了。” 最后苏拂并不知道夏洛克把那袋断指怎么样了,总之晚上吃饭的时候茶几是干净的,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吃了饭无聊的夏洛克在沙发上无聊的躺尸,比他还无聊的苏拂把本来很整齐的屋子收拾的更整齐了些。 然后她盘腿坐在新买的小沙发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找点事情做。 夏洛克拖长了声音:“b一rg——” “我觉得我应该找个工作”她沉吟道。 夏洛克曲起长腿蜷在一起:“伦敦的犯罪分子都死完了吗!为什么没有一起连环杀人案?” “这个社会在你眼里这么不太平,真可怕——你觉得我去当个甜点师怎么样?” “我需要案子,我需要工作!” “不行我是个手残,要不收银员?” “你最好去做一个罪犯!然后用尽你毕生的智慧犯下一桩罪之后逃脱,看我能用几个小时抓住你!” “哦,”苏拂回头,“那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夏洛克翻身而起:“你确定?” 苏拂起身去了卧室:“我开玩笑。” 她提了一瓶蜂蜜酒出来,还是上次去破釜酒吧时买的,但是买回来一直也没有机会喝,今天刚好闲的变驴,不如喝两杯。 她给夏洛克倒了一杯塞在他手里:“来,尝尝。” “这是什么?” “蜂蜜酒,你肯定没有喝过——” “夏洛克!探长找你!”楼下传来赫德森太太的喊声。 夏洛克立即扔下杯子,站在沙发上跳了一下又坐回去,摆好了姿势等着雷斯垂德进来。 苏拂的手指摩挲着杯子边缘,然后端起来仰头喝尽,顺手将酒瓶和杯子都收了。 “哦爱德华,又有什么使你产生了难以理解的困惑——” 苏拂纠正他:“是格雷格。” 夏洛克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锐利的目光随着雷斯垂德移动的身影而移动:“眼下乌黑浓重,至少两天没有睡觉,胡子三天没有刮,晚上吃的是快餐三明治,手指上的尼古丁痕迹很重,今天至少抽了六根烟,手腕上留有医用手套的痕迹,三圈重叠,最近去过三次停尸房,有新的尸体送过来吗?肯定和安德森发生过争吵,更早的时候——” “停下夏洛克!”雷斯垂德喊了一句,却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他坐在了苏拂的小沙发上,“你说的对,我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案子” “那么,”夏洛克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上,“你应该早点来找我。” 雷斯垂德刚要感谢他,结果就听见他继续道:“天知道我无聊的脑子快生锈了,你要是早点来找我就不会浪费那么多的时间我也不用每天待在这里看苏收拾屋子,你不知道她的强迫症有多严重,几乎和麦考夫差不多了” 雷斯垂德:“” 就知道这个家伙没那么好心。 “现在可以说说那件该死的让你困惑了三天的案子了吗?” “当然,当然”雷斯垂德接过苏拂递过去的茶杯,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埃尔文寻找她失踪了一个星期多的丈夫泰勒·埃尔文——” “不雷斯垂德,这样一个几乎不用动脑就可以侦破的案子竟然让你为难了三天” “不不不夏洛克,你听我说完,”雷斯垂德仰头灌了一口茶,“我们依旧没有找到他,但是埃尔文夫人,她死了——三天前,被人谋杀在了兰布里花园的家里,钝器砸中了她的后脑,半个头颅都凹陷下去了” “多么普通没有新意的谋杀方式” 雷斯垂德不理会他的嘟囔,继续道:“在两天前,另外一个人,叫阿尔弗雷德·格林的,也遭遇了袭击,同样是被钝器击中了头部,死在了家里。 “ell,”夏洛克似乎来了点兴趣,“还有吗?请继续。” “是的——还有,”雷斯垂德咽了一口唾沫,“开发区的一处小花园里,还死过一个女人,瑟琳娜·亚克,”他微微躬身前倾,朝着夏洛克,“一模一样的死法,她的头颅有一半被砸下去,头骨都碎了。” 夏洛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嘿!雷斯垂德,你为什么不早来找我!我猜你们现在肯定已经把埃尔文夫人的尸体带回了停尸房!案发现场早就不存在了” “尸体总不能一直留在露天之下,”雷斯垂德反驳,“就像你说的,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谋杀案,但是现在,已经有三个人死于同一种作案手法,让人疑惑,一点线索都没有” 苏拂忽然出声:“瑟琳娜·亚克昨天晚上几点被杀的?” “大概凌晨三点钟。” 夏洛克问:“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今天早上九点。” “那么——” 雷斯垂德耸肩:“是的,现场还保留着,我专程来找你过去——” 夏洛克双手背在身后,做了个“耶”的手势。 苏拂没忍住笑出了声。 雷斯垂德探长递过来疑惑的眼神,苏拂连忙收了笑容,一本正经道:“是的,非常悲伤,对我们的被害人表示沉重的哀悼——” 雷斯垂德:“” 苏拂将那本年代久远的日记翻开,干脆的纸页上没有任何字迹,她顺手拿过羽毛笔划了一道,墨绿色的墨水氤氲在暗色纸页上,渐渐成了一片模糊污浊的痕迹。 “已经失效了,”她道,“邓布利多拿这个给我也没什么用,他都研究不出什么,更何况我?” 西弗勒斯眉头下沉,带着他惯有的嘲讽,似笑非笑:“他一向看重你,毕竟凤凰社里的斯莱特林可不多。” “你也算一个,”苏拂说道,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将日记本放进去,“我尽量,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里德尔留这本日记的用意在哪里?” “总不会是为了去倾听一个红头发傻丫头的无聊心事。” “西弗勒斯你别这样,”苏拂笑道,“你不能对一个一年级的小姑娘抱有任何期待可能性,更何况十六岁的汤姆有颜有腿善解人意,就是有些狗” 西弗勒斯无视她话里没什么营养的调笑,正式的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黑魔王追求血统纯粹和无上权力,所以我以为,这本日记可能是留给斯莱特林后人们的” “哦从娃娃抓起塑造世界观,他思考的一向非常长远,”苏拂沉思,“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像是传销组织在洗脑?” 西弗勒斯眉头抽了抽:“够了!你不能再在麻瓜的世界待下去了!” “你说这话没用,”苏拂摆手,“邓布利多肯定还让你告诉我尽可能调查那起碎尸案,对吧?” “他还让我给你带了蟑螂糖堆和新口味的比比多味豆,”西弗勒斯面无表情道,“并让我询问你,有没有积攒出斯卡曼德先生的巧克力蛙卡片,他愿意用十张自己交换。” 苏拂:“没门!” 西弗勒斯:“” 一一 翌日清晨。 苏拂关掉了书桌上的老式台灯,随手将一本足有两英寸厚的大部头书籍塞进了书架里,活动着坚硬的胳膊腿去厨房里收拾早饭。 她端着盘子坐在餐桌前,电视上正报道着昨天早上那起恶性杀人碎尸案。 官方报道很是谨慎,用了大篇幅无意义的词句去安抚群众恐慌的情绪,让伦敦人民相信这只是一起突发性事件,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探长专门做了发言,但是收效甚微。 苏拂咬着筷子,两口将盘子里包子吞下,又灌了一杯牛奶,抓起沙发旁的背包里的相机,冲进了暗室。 她的相机年代颇为长久,1988年生产的德国徕卡2,全机械手动,胶片装置,在电子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除了专业摄影师,恐怕很少有人会选择它。 照片从定影液里捞出来,她一张一张夹在挂绳上。 黑白照片上,深色为狰狞血迹,浅色为残破肤骨,晦暗氤氲着的,是黎明破晓光影。 照片是昨天凌晨五点五十分拍的。 由于她现在的工作经常需要一些偷偷摸摸的行径,因此昨天凌晨她从某个明星豪宅附近蹲点回家的路上,清楚的察觉到有某种奇异力量的波动,却又不是魔法波动,然而等她匆忙赶到时,惨祸已经酿成。 拍照片之后她便报了警。 苏格兰场的警探们赶来得倒是迅速,但是一番勘查并没有得出任何的实际效果,连法医看着那摊血肉模糊残骨横飞的尸体都恶心欲吐,更何况其他人。 那样惨不忍睹的现场,似乎不太可能是人为,苏拂觉得像是某种大型食肉动物进食后的残局,这也是魔法部断定出现了未知‘神奇动物’的主要原因。 昨天早上她从现场回来,就见到了邓布利多的凤凰守护神,带来了有关那件凶案的疑问。 晚上忙完报社的事情往回走时,再次路过荒凉的孤儿院就想进去看看,只是运气似乎有点好,她刚进去没多久卷毛侦探就到了。 这里苏拂必须鄙视雷斯垂德探长的节操,你一遇到疑难案件就去找夏洛克,这样你的专业素养绝对都还给你大学老师了! 照片渐渐干了,她收起来叠成一摞。 九点钟。 今天刚好是休息日。 苏拂挥动魔杖驱赶着桌子上的盘子自己去水池里洗干净,然后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傲罗已经介入了调查,但是鉴于昨天刚骂过魔法部,显然她对自己的政府抱有极大的不信任,因此她决定还是自己去调查比较好。 她直接从家里幻影移形到了凶案现场附近。 昨夜雨疏风骤,今晨却清空万里,无云,日光浅淡,适宜出行。 现场早就被清理干净。 这是一座废弃待拆的孤儿院,位置僻静,鲜有人迹。如果不是因为苏拂察觉到那种能量波动,她也不会到这里来。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动静。 一连三天,苏拂都出没潜行于伦敦各个偏僻街巷c废旧工厂,但是再没有感觉到那种奇异的力量波动。 下午她从某个拐角巷子深处出来,接到了一个电话。 “苏?”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舒服甜美的女声。 苏拂应了一声:“茉莉表姐” 茉莉·琥珀惊讶道:“你在外面?没有上班吗?” “请假。” “那,”茉莉的声音有些犹豫,“你能不能过来医院一趟?我们下午去吃个饭,嗯夏洛克说他有东西要还给你。” 苏拂的眉毛高高的挑起来。 你还我东西,还要我去找你,我信了你的邪! 但是她还是答应了,毕竟那可是大侦探福尔摩斯,她前世就非常崇拜的智者,虽然嗯,可能,这个年轻版侦探的性格略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苏·弗兰克这个姓名并非捏造,但是茉莉·琥珀的远方表妹的身份却是假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这种能用一个混淆咒就轻松解决的事情,她绝对不用两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6.诈尸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我当然不用, ”苏拂皱眉,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它,就像我从来不戴首饰但是我知道, 她手包里装着的那条水晶项链是施华洛世奇今年夏季的定制款, 价值——”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在多诺万警佐面前, 屏幕上一条项链的价格展示网页,“五千英镑,她肯定买不起,项链包装精致还有一支签了‘亲爱的’的小贺卡,最大的可能就是别人送的, 所以我会以为她交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就是这样。” “那么,”夏洛克饶有兴致的问, “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她吸食大/麻?她口红上的残留的痕迹还是手包边缘——” “都不是, ”苏拂摇头, 蓦然笑道,“是刚才看见你专门检查她的指甲缝, 所以特别注意了一下。” 夏洛克歪头:“很聪明的做法。”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她看向了夏洛克,“凶手的动机, 他的犯意表现的很明显,就是杀人,那么, 作案动机呢?” 夏洛克又换了个位置站着, 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死者的后脑勺, 声音清晰低沉的道:“动机——显然,价值五千英镑的项链并没有使凶手动心,手包里的信用卡和现金完好无损,所以不是钱财,衣服整齐没有任何挣扎痕迹肯定不是为了性/欲,但是,注意她的口袋,苏——” 苏拂挑眉:“外层的刮痕不规则,应该是在树枝上挂的,但是夹层和里子都被撕裂拆开——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 “当然,手包被搜查的痕迹被很小心的掩盖过去但是撕裂开线的口袋夹层并不能还原,但是他们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所以拿走了她的手机——” “手机?”雷斯垂德喊道,“现场确实没有一件证物是手机的,但是不排除死者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天哪,你竟然连这都看不出,如此简单,她的手包里还装着与之配套的耳机和充电器,看充电器的型号就知道手机肯定是春季刚上市的新款,和那条项链一样她肯定买不起所以只能是情夫送的——好了,”夏洛克突兀的截住话头,然后脱去手套转身拉上苏拂,“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吃饭你不是要找工作吗?快走吧,再迟人才交易大厅该关闭了。” 苏拂:喵喵喵?? 他拉着苏拂到了高速路边上,刚站定不到两分钟就有一辆出租车过来,夏洛克打开车门坐进去,又探出头来:“苏,你还在等什么?” 一一 “你老早就叫了出租车?”苏拂系上安全带,戳着夏洛克的手臂问。 “当然因为我们要离开,”他低头在手机上搜索着什么,心不在焉道,“要是等着苏格兰场去追查,我就该等疯了。” “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哪——” “一h——东区,非常适合她的身份” “东区?” 夏洛克装上手机,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一件小物事扔给苏拂,苏拂连忙接在手里——是一串钥匙。 “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刚才在被害人身上拿的。” “不然还能是我们家的钥匙吗?我以为你能够准确的分辨哪把钥匙可以打开贝克街221b的大门。”夏洛克嫌弃的道。 苏拂:“” 她有些无奈的道:“在现场带走证物,这可违法。” 夏洛克根本不理她,自顾自继续说着:“这串钥匙里最大的一把,显然是用来开防盗门,看上去笨重而古老,因为和这把钥匙配套的防盗门在十年前就已经被淘汰了,但是依旧有些老房子在用,东区——在东区依旧可见到这样的老房子——” “其实我刚才” “但是东区这样的老房子有几百栋,要怎么找到一扇适配这把钥匙的防盗门——” “你听我——” “东区——” “夏洛克!” “嗯?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打断我的思考。” 苏拂无奈的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我在路边的草丛里捡到一张交通卡,我猜是死者的,我们去查一下记录,就会知道她住哪里了” 夏洛克:“” 回到市区之后查了那张交通卡的使用记录,夏洛克在内政部有个熟人芬里尔先生,他向他们提供了卡的注册日期和主人登录信息。 卡的所有人果然是瑟琳娜·亚克,但是那张卡她似乎很久不用了,最后一次充值记录是在肯辛顿西区洛德兰大道的一个地铁站,时间停留在三个月前。 苏拂将那张卡在手指间翻转,喟然道:“线索断了。” “怎么可能苏,好好想想你有漏掉什么东西?” 苏拂实诚的摇头:“我想不起来。” 夏洛克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苏,你总是只关注浮于表面的东西,你需要观察,什么时候你才能充分动用起你的脑子——” “噢那永远不可能,”苏拂利落的打断他的话,“我的脑容量就那么点,你不能以你的标准来衡量我,记住——” 她侧身面朝着夏洛克,沉静道:“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你是天才,我不是。” 夏洛克沉默少倾,才道:“别人可不会觉得我是天才。” “那他们觉得你是什么?” “怪胎。” 苏拂想起苏格兰场的多诺万警佐提及他时的怪异神情,不禁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天才总是不被人理解的” “哦苏,你在想什么?”夏洛克语气比刚才还嫌弃一万倍,“我为什么要在意普通人的想法,瞧瞧他们多么可怜,金鱼一样的小脑瓜里装着令他们忧愁不已的琐事——” 旁边一个彪形大汉转过头,冷冷的看向他们。 苏拂脱口而出:“你别介意他有精神病,我正要送他去强制医疗,你知道,一般严重的精神病人总会说自己是天才” 夏洛克:“” 女人露出鄙夷嫌弃的神情,还有几分厌恶的嫉妒,她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道:“我劝你们一句,少跟亚克来往,租了她的房子算是你们倒霉,租期到了还是赶紧搬走吧。” 夏洛克配合着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平常在他脸上绝对看不到这么夸张又普通人的表情:“您在说什么,我见过亚克小姐,我和佐伊都很喜欢她——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漂亮的女人总是很惹人喜欢,但是她是个bitch,以前经常带不同的男人来这里,我这么说你懂了吗?还有嗑药的毛病,几个月前她就搬离了后街,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有钱人,搬到西区去了,真是狗屎运” 夏洛克看了一眼苏拂,神情然又忌惮的道:“的确,我是在西区认识亚克小姐的,当时还奇怪,像她那样好条件的人,之前怎么会住在东区?” “呵,”女人哂笑,“她以为去了西区就是上流社会的人了,老实告诉你,这是她父母的房子,她就出生在东区。”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亚克小姐马上就要嫁入有钱人家了?她上次给我的联系地址是在比斯顿花园来着” “谁知道,”女人翻了个白眼,“她很久没有回来过了,管她呢。” “那么,再见。” “再见,记得把我的衣服架还回来。” 女人关上门,夏洛克拉着苏拂回到瑟琳娜·亚克的房子里,苏拂随手将衣架子扔在沙发上:“刚才那个女人的话能信多少?” “她的智商不足以支撑她在我面前说谎。” 苏拂:“这么说都是真的了?” “我们过来的时候因为门的噪声她打开门看过一眼,看见陌生人进了瑟琳娜·亚克的房子并没有什么表示说明她们邻里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她甚至很乐意看亚克的笑话,当然你注意她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知道,她讨厌她,但是又嫉妒她的美貌和钱财,迫不及待在陌生人面前揭亚克的底,可能会夸大事实但是肯定大体都是真的。” “瑟琳娜·亚克搬去了西区,但是我们要怎么知道她的心住址——” “哦苏,你的脑子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吃掉了吗?”夏洛克抬手关了屋子里的灯,“那张交通卡是你的捡到的,现在你问我她的住址?” “洛德兰大道?”苏拂问,“谁能保证她不是只是偶然经过顺手充了费呢——” “她会偶然十二次经过那里再顺便充个交通费,”夏洛克慢吞吞的道,“她可真闲。” 苏拂:“谁他妈会挨着一个一个数她在哪充的交通卡——只有你!所以你又老早就知道她住在洛德兰大道?” “这么简单的事情只有你看不出来。” “好吧,”苏拂无奈的道,“我长得是个假脑子,我承认行了吧?” 夏洛克推着她出门,声音里藏了一丝笑意:“苏,我可以将你的行为理解为对我很羡慕的外在表现吗?” 苏拂:“” 夏洛克关上门,非常勉为其难的道:“好吧,那我也我承认,你比其他更普通的人要强一点。” 苏拂:“” 她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比智商谁也比不过你,你是全世界第一聪明,咱们赶紧去肯辛顿吧啊?” 洛德兰大道地铁站附近的公寓有两处,这里的公寓级别明显比要比东区高出几十倍不止,每一个住户物业都会有登记信息以方便管理,所以夏洛克很容易的就黑进物业管理系统里去,找到了瑟琳娜·亚克的住处。 “你不会是想直接翻窗户进去吧?”苏拂皱眉问。 夏洛克对她挤出一个假笑:“如果你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的话。” “我们不是公权力机关,没有搜查权——” “等到你为了进去瑟琳娜·亚克的房子里看一眼而专门去考一张公务员证,再申请搜查证,然后开着警车大张旗鼓的来这里搜查,”夏洛克语速很快的道,“相信我,这件案子就会成为苏格兰场堆积高阁数年的悬案,到时候说不定你的儿童文学小说里就可以多一笔素材,”他转头看向苏拂,牵动着两颊的肌肉露出一个毫无意义的敷衍笑容,“哇,好完美。” 苏拂:“谁特么写的是儿童文学?” 夏洛克转身往小区里边走,不耐烦的回道:“你写的推理简直简单到令人发指,难道不是给小朋友看的吗?” 苏拂追上他的脚步,笑嘻嘻的道:“你竟然真的看了我的书?没事没事,我下次就以你做主角,写你办的案子,这样你就再也不会说我写的是儿童文学了,除非你愿意贬低你自己——” 夏洛克瞥她一眼:“无聊。” 苏拂最终还是跟着夏洛克一起翻了窗户私闯民宅。 瑟琳娜·亚克的房子就在三楼,顺着水管子很轻易的就爬上去了,而且夜幕遮盖之下谁也不曾在意两个贼兮兮的蜘蛛大侠,尤其是命运女神今天对待他们尤其温柔,因为房子窗户是洞开着的。 “简直不敢相信,我一个品性纯良的公民竟然会和你——” 苏拂的话噎在喉咙里,接下来她以极其镇定的声音道:“夏洛克,雷斯垂德探长真可怜,他今天晚上也睡不了觉了。” 客厅里中央摆着一张长桌,隐约可见其上精心准备的菜肴,中央还有一个蛋糕,然而——长桌左侧,俯卧着一个男人,西装革履,身材壮硕,他趴在一滩几乎凝涸的血迹里,身旁散落着因为被翻找而凌乱大开着的钱包,和各种单据卡片。 他死了。 他脑袋侧枕在地板上,后脑勺一个杯口大的血窟窿,可以看见伤痕处红白相间的森森骨质,和他张开如黑洞的嘴,和他惊恐如见恶鬼的眼神。 “泰勒·埃尔文,”苏拂道,“前几天那位遇害的夫人的丈夫。” 雷斯垂德探长闻声大步走过来,弯身去仔细观察了死者的面孔,低声道:“是他。” “他——死了?”多诺万警佐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皱眉道,“他们夫妇究竟惹了什么麻烦,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夏洛克淡然的站着,深邃的眼睛里明显的透露出鄙夷的情绪,根本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苏拂只好道:“夏洛克根据瑟琳娜·亚克的裙子上的糖果浆汁推测到她去过布里克巷的酒吧,然后找到了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嗨的伙伴,继而找到了她在东区的住处,然后根据她的老邻居的话语找到了这里。” 完美的省略去了自己和夏洛克带走现场证物的事实。 “这么说——这里是,瑟琳娜·亚克的房子?” “当然,”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昨天晚上在被谋杀之前还来过这里—— 并且这间屋子的任何细节都足以表明居住在这里是一位年轻女性,独居。 但是她有一个情人会经常过来,这间房子很可能就是她的情人送给她的,这位情人还是个有妇之夫——如你们所见,埃尔文先生,真是讽刺非常,他的妻子在到处寻找他,他却在情妇的房子里准备烛光晚餐。” 雷斯垂德探长皱眉:“这是怎么——” 夏洛克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按照瑟琳娜·亚克的经济状况肯定买不起西区的房子,当然也租不起。她住在这里至少三个月了但是我猜她至少一年前就和泰勒·埃尔文搞在了一起,因为她梳妆台上一套昂贵的护肤品用去了大概一年的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7.诈尸啊啊啊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吃了饭苏拂又陪着茉莉在路边散步, 走了一阵子,不知怎的就路过了贝克街, 茉莉似乎不经意的问:“夏洛克今天说要还给你东西” 她提及时苏拂才蓦然想起:“哎呀, 我的伞, 又忘了,算了下次吧。” “伞?” “我昨天晚上偶然遇到福尔摩斯先生没有动带伞, 就把我的借给他了。” “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她们正好走过221号, 苏拂忽然停住了脚步。 “茉莉,我的唇膏忘在餐厅了,你先上去福尔摩斯先生家等我一会——” 她说着已经帮茉莉按响了221号的门铃。 赫德森太太应声开门,苏拂直接将满脸惊愕没有反应过来的茉莉掀了进去, 带上门:“我马上就回来!” 天色向晚, 暮光沉沉之际, 贝克街上穿行着各种晚归闲步的人流,苏拂从他们之间快速的穿过去, 意图寻找出刚才那一瞬间的奇异能量波动。 但是没有。 她立在马路中央四下张望, 直到交警呵斥, 才疑惑的离开。 贝克街221号。 “哦夏洛克, 瞧瞧这间屋子多久没有进来过年轻漂亮的姑娘了,茉莉亲爱的,放着让我来,你和苏今天是客人” 追踪未果的苏拂回到原地找茉莉, 但是却受到了赫德森太太热情的招待, 现在只好坐在二楼小会客厅里喝咖啡。 苏拂从来没有喝咖啡的习惯, 因为她的精力已经足够旺盛,再不需要任何方式提神,茉莉坐在她身边,手指攥着咖啡杯的边缘,尴尬又有些莫名的欣喜。 大概是因为对面坐的是夏洛克。 他双目紧闭着,手掌放在膝头,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做某种邪教祷告仪式。 “嗯” “你的唇膏并没有落在餐厅。” 茉莉的话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夏洛克打断,“你甚至从来没有涂唇膏的习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因为工作需要用了复古红的口红,但是之后你再也没有用过,餐厅的方向并非在东南,但是你刚才却往东北方向跑,就算是你去了餐厅,折返的时间也不用三十分钟,那家餐厅距离贝克街很近。” 苏拂微笑:“我走路比较慢,而且我落在餐厅的确实不是唇膏,是另外一种比较私密的女性用品,我总得找点借口掩饰一下,还有我不是很熟悉这边的路况,着急之下跑错了方向也很正常啊。”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偏过头去。 苏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墙角书柜边,立着一把老式红伞。 赫德森太太端着曲奇饼进来,埋怨道:“夏洛克,收起你那一套,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两个女孩子。” 茉莉的脸颊微红。 苏拂沉默。 半响,她倏地站起身:“茉莉,我们走吧,天黑了不安全。” 茉莉期期艾艾的站起来,对屋子主人道了声“再见”,便和她下楼。 出租车行驶到茉莉的公寓楼下,茉莉解开安全带,下车的动作做了一半,却又回头:“苏今天谢谢你,我知道我,嗯,有点没用,夏洛克可能永远也不会喜欢我,但是——”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 苏拂:“?” 什么鬼。 思索一番她才明白,原来茉莉误会她说去餐厅拿唇膏是为了给茉莉制造接近夏洛克的机会,虽然拿唇膏这个拙劣的借口被夏洛克当场拆穿。 苏拂哭笑不得。 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话说回来原来茉莉这么喜欢夏洛克啊,不然连餐厅都挑离他家最近的。 一一 她依旧没有回家。而是原路返回,到了贝克街。 此时已是深夜。 路上不见行人车辆,路灯晕黄的光圈静静横在马路中央,被夜行者的脚步碾碎。 她行步无声,身上的色彩随着周围景物的变化而变化,像个透明的变色龙,一路寻找,却并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东西。 她持续接近贝克街221号,直到整个人几乎贴在了门板上。 二楼的窗户里灯还亮着,时不时飘出一些杂乱或者悦耳的小提琴音,苏拂抬头看了一眼,又慢慢离开。 走到街尾。 她忽然脚步微顿,下一秒人已经朝着某个方向飞奔出去。 似乎离得很近,又仿佛很远,苏拂连着幻影移形数次,最终来到了一条不知名的黑巷子。 巷内窸窸窣窣哗哗啦啦一阵嘈杂轻响。 “一s (荧光闪烁)。” 因为幻影移形,幻身咒早已失效,她却顾不上重新再来,巷子深处传出某种撕扯破碎令人牙酸的声音,让她心里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她最后的脚步未落下,悬空在一滩蜿蜒弥漫的鲜血河流之上。 “可是你的记得吗?孤儿院也有三个人曾糟了毒手,迈克尔和他们——” “当然有联系,”他忽然坐起身,光脚在地上踱来踱去,“连尸体的形态都如此相似,肯定不会是分立的案件,他们为什么会死在孤儿院而不是别的地方,孤儿院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苏拂无奈的将他的鞋子踢过去,转头看着对面的空地,思考着是不是应该买个小沙发放在会客厅里,毕竟夏洛克人高腿长,又喜欢躺,他一躺她就没地方,多么悲伤的故事。 关于孤儿院碎尸案和迈克尔·史密斯到底有什么关系,苏拂一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深夜里机械而警惕的睁眼,有时候出卧室去看看夏洛克睡了没有,害怕有一只头上开瓢的变种收割者破窗而入。 “咦,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苏拂问。 夏洛克深灰色的眼瞳里没有多少情绪,当然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冰冷而仿佛无机质,只有遇到难以解除的谜题时,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才会迸射出非同寻常的光彩。 苏拂记忆里有一双和他一样美丽的深灰色眼睛,却又迥然不同,就像是凛冬清晨被雾气笼罩的冰湖,冰下的流水恰是她羸弱而妩媚的眼波,即使看不清她迷蒙湿润的情绪,也会为她孤独的多情所倾倒。 如此诱人。 “如果你昨天晚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起床四次的话,我会睡得很好。”夏洛克如是说道。 苏拂惊讶:“我记得我只起了三次啊?” “显然你没有半点数学常识。”夏洛克面无表情的说完,拉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穿上。 “你又要出去?”苏拂皱眉,“早饭都不吃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潇洒的转身和装逼的背影。 苏拂只得拽了两片面包跟上去。 “去档案管理局做什么?”她大步跟上夏洛克的步伐,“这里有什么值得查访的东西?” 夏洛克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对档案管理员道:“1977年,安德烈亚孤儿院。” 档案管理员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深阔晦暗的屋子,这里林立无数几乎不见顶的档案柜,经年腐败的尘埃漫游在浮絮般的空气里,一束阳光透过窗缝切进来。 夏洛克在档案柜之间无声的游走,时不时的抽出一两个档案盒。 他忽然驻足,侧身躲过管理员的注视,顺手从某个档案盒里抽出一张纸装进口袋里,然后离开了档案室。 “什么?” 夏洛克将那张泛黄的档案纸页递到苏拂面前,她接在手里:“安妮·格罗斯谁?” “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夏洛克又将那张纸重新折起来装回去,“迈克尔·史密斯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子,他是个孤儿,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说不定是个私生子,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很幸运,被遗弃不到一个月又被收养,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史密斯夫妇收养的孩子——苏,想到什么了吗?他是个孤儿!” 苏拂顿住脚步:“我更想不通的是,你是从哪里知道他是个孤儿的?” “哦——如此简单,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史密斯夫妇是伦敦人,但是伦敦各个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 “可是万一他是在私人诊所接生的,没有出生证明呢?” “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有看迈克尔·史密斯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 苏拂:“哦,没有。” 夏洛克目露鄙视,继续语速很快的道:“他的母亲是一个私人中学教师,父亲是一家小公司的法人代表,中产阶级,夫妻关系和谐——富裕的家庭谁会去私人诊所完成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接生?” “有道理,”苏拂跟着他往前走,“我们要去哪?” “拜访安妮·格罗斯。” 那张档案纸上记载的,是三年前因为政府划地开发而待拆的安德烈亚孤儿院最后的信息,格罗斯女士正是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档案上还留着她的联系方式,夏洛克按照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他像是被摁了开关一样,立即转换了神色和语气。 “嗯——打扰了,上午好,请问是格罗斯女士吗?” 电话那头迟疑半秒钟,道:“你是——” 夏洛克的声音热切而欣喜:“是这样,我是佐伊·谢尔小姐的助理——您不知道她吗?哦那真是您的遗憾,谢尔小姐是非常出色的小说家,您完全可以现在搜索一下——她从一位老人那里了解到了您的事迹,是的,非常感兴趣您的生平给了她灵感,她想创作一部关于孤儿的小说作品,所以我们能对您做一个采访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2.中秋快乐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下一瞬间三个人面前忽然一片浓郁的黑暗。 继而缓慢的,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的微小的几乎不可见的细菌孢子,它在冰冷的培养皿中游走,你能感受到它森冷懵懂的情绪, 它的意识,它的感官里有无数嘈杂窃窃的声音。 一大片封闭的空间, 那些最高端的仪器投射出的致命的光线,冷蓝色光弧映照着白衣人影瞳瞳,他们冰冷滑腻的手指抹过各种实验器具的表面, 记录下一串串除了他们谁也看不懂的数据, 然后将无数其他的培养皿置之废物箱里。 它开始成长为一条细小的细菌虫, 它被大幅度的□□复制。 而下一刻, 记忆里画面忽然展开浩瀚无际的宇宙, 星云旋转, 光轨变换,无数未知的天体瞬间来又瞬间去, 陨石擦过彗星之尾,远望去见一颗蓝绿色彩缠绕, 白色云雾漂浮的星球。 那颗星球在谁的记忆里不断放大,直到嵌入微观的表层——森林, 河流,苍莽大地, 海洋, 和沙漠。 浩瀚的沙海一望无际, 地平线上一轮硕大红日冉冉沉寂, 铁灰色的厂房林列排布,四周围着细密的铁丝网,顶端的铁蒺藜在暮色下闪着黝黑沉重的光泽。 从铁丝网的里头,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怪物。 人的身体,下颌于嘴的位置,裂开一朵血色模糊,触手伸展,獠牙锋利的花。 它没走两步,便倒在了滚烫的沙丘上,被飓风席卷,被沙海掩埋。 而那些被复制的细菌虫体,不知为何就脱离了桎梏——它们在水里,在垃圾里,在动物藏污纳垢的羽毛之下到处游走,并开始寻找目标——那些警惕性极松散的人类。 它们通过人类躯体进入内腑,游离到脑部吞噬控制人类的大脑以达到寄生的目的,被入侵的人类大脑不再具有任何人类意识,只会成为细菌体操控的行尸走肉。 它们捕杀人类为食,极其残忍凶狠,而在他们不进食的情况下,几乎和人类没有任何两样。 而一旦寄生的身体受到不可挽回的损伤,或者暴露了身份,它们就会放弃身体重新寻找寄生对象,如此以往,循环反复。 三个人从苏拂的记忆里退了出来。 “喏,这就是那东西身体的一部分,”苏拂掏出装着怪物触手的玻璃瓶递给西弗勒斯,“希望你在把它上交给魔法部之前能研究出点什么来。” 西弗勒斯的嘴唇抿的很紧,半响扭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尽量。” “这不是魔法生物。”邓布利多平静的道。 “当然不是魔法生物,”苏拂皱眉,“像是一种细菌,或者说寄生病毒” 邓布利多沉思片刻,忽然道:“苏,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刀锋的吸血鬼猎人?” “这不是很久之前的事——吸血鬼的新世纪早就故去了。” “那你一定也知道,在新世纪,刀锋曾与变种怪物誓死搏斗,因为那时出现过一种不知名的病毒,不论是巫师,或者普通人,吸血鬼甚至是动物感染之后都会变成怪物,这种怪物的嘴会变成‘吸盘’,就像刚才在你的记忆看到的那样,便于它们吸食人的血肉,只有吸血时才会展开触手和吸盘,不进食时与人类无异” 苏拂一凛,眉头皱的更深了些:“reaper(收割者)。” “恰好是这个名字。” “您的意思是,”苏拂道,“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个怪物,就是感染了新世纪病毒变成收割者的普通人?” “从来没有人知道收割者病毒的来历就你见到的那两只怪物来说,恐怕不止曾经的收割者那么简单。” “如果是这样的话,西弗勒斯,”苏拂回头道,“建议你去找一些吸血鬼新世纪时期的记载文献来看看,说不定会对你的研究有所帮助。” 西弗勒斯依旧道:“我尽量。” 邓布利多道:“或许我可以找我的老朋友们问问,他们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 他口中的“一把年纪”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含义,估计起步起码两百岁左右。 苏拂将记忆挑起来放回脑袋,那些杂乱的画面又放电影般过了一遍,播放到某一帧时忽然被她猛地强行卡主不对,她赶到那个小巷子里时,第一个收割者已经进食到一半,时间根本对不上,那么之前在贝克街引她过去的,根本就不是被她用厉火烧死的那个? 而是后来站在巷口草丛中的那个! 脑海中的画面再次倒带,因为是摄神取念看到的记忆,因此格外混乱模糊,伦敦的街景,医院的护士以及,一个年轻的黑衣男人——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收割者的记忆里? 苏拂眉头紧皱,耳边忽远忽近的传来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交谈的平缓声音:“收割者病毒确实需要以人的躯壳为载体,甚至可以完全毁灭掌控人的大脑意识但是新世纪的收割者可只有一次生命,一旦身体被毁灭,就再也不能存活于世” 掌控人的大脑?? “卧槽!”苏拂猝不及防吼出声。 难怪从昨天下午开始她就断断续续的感应到收割者的能量波动,不是因为她运气好,而是因为她前后和夏洛克见过好几次。 那个收割者它看上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大脑和身体。 一旦大侦探的脑子被收割者细菌虫入侵,他的思维殿堂里住满了长得和皮皮虾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寄生虫子那画面巨他妈恐怖苏拂想都不敢想。 “fuuuuuuuuk!!”她薅了一把头发,神情生无可恋的快速说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现在要去立刻马上刻不容缓的做就先不留了有事打电话啊呸发守护神——” 说着她龙卷风似的卷出了校长办公室。 苏拂连忙正襟危坐,双手搁于膝头,神情高贵冷艳,瞥一眼卷毛,先声夺人:“你瞅啥?” 夏洛克:“” “孩子们,你们需要一点曲奇饼干吗?”赫德森太太探头问道。 夏洛克道:“一杯清咖啡,两块糖谢谢。” 赫德森太太将茶盘和饼干放在茶几上:“现在不是喝咖啡的时候,而且我不是保姆!” 夏洛克不置可否,伸手拿起曲奇饼,咔擦咔擦一口一个吃掉。 苏拂盯着他的手,冷冷道:“你没有洗手。” 夏洛克:“得了吧弗兰克——” 苏拂:“你没有洗手。” 她说着站起身抱住夏洛克的胳膊使劲将他从沙发上往起拖:“洗手——” 夏洛克不为所动。 苏拂神经质的从盥洗室里拿了湿纸巾,硬是要夏洛克擦手,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赫德森太太摇了摇头,干脆将曲奇饼端走了。 夏洛克大声抱怨:“哦弗兰克,该死的强迫症!你应该去看精神病医生而不是在这里逼我洗手。” 苏拂看了一眼钟表大步跨过去进了厨房,“这个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患有焦虑障碍,按照你的说法,那他们岂不是全都是蛇精病?” “一群长着生锈小脑瓜的可怜金鱼,是不是精神病有什么区别?” 苏拂:“我放弃和你争论——你平常中午怎么吃饭的?” “咖啡。” “据我所知你作为一个碳基生物光靠咖啡并不足以维持基本生命。” “一h,令人震惊,你竟然还知道碳基生物,我以为你这个研究所谓人类传播行为发生发展规律与社会关系的社会科学——如果这也能称之为科学的话——的娱乐记者不会对任何生物学知识感兴趣。” “哟呵,”苏拂从冰箱里取出意大利面,“大兄弟你的传播学概念背的很溜嘛——中午就吃番茄牛腩意大利面,这个瓶子里是番茄酱吗?” 她说着拧开一个玻璃瓶,然后差点直接把瓶子扔出去:“我擦这什么鬼玩意儿!” 夏洛克从沙发背后探出头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道:“眼珠,专程从约克郡带回来的,为了观察人类的瞳孔在零下五摄氏度到十摄氏度的收缩程度区别。” “这个世界上卖化学仪器的厂商都死完了吗?你要用番茄酱瓶子装眼珠?” 苏拂无语的将眼珠瓶子塞了回去,自言自语:“这样的话就干脆只吃白面算了” 于是她煮了一锅嗯,清汤挂面。 然后坐在餐桌前,夏洛克盯着盘子里白生生的面条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此类吃法,而苏拂在他沉重的目光中,坦然自若的吃完了白面条。 中午她去了一趟超市,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买完所有得生活必需品和食材,然后回到贝克街,夏洛克并没有被收割者吞了脑子。 她实在不敢把食材和那些什么眼珠子,浓硫酸溶液之类的东西放在同一个冰箱里,于是干脆打电话到电器店里,要他们送一个小冰箱过来。 食材放好之后她叮嘱夏洛克:“千万不要把你的试验品放进这个冰箱,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喝到眼珠炖脑髓汤。” 自己做饭是她延续了许多年的习惯,前世独居也是,一直到重生之后,从来不曾改变过。 夏洛克倚在门框边,因为身材颀长所以遮下一大片阴影,他沉静的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早上的问题。” 苏拂思考了一瞬才想起他问的是自己为什么要搬到贝克街来住,她站起身,擦手,垂着的眸子轻掠扬起,微笑道:“其实我早上没有说谎,我来贝克街就是因为你啊,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唇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毫无诚意道:“哇,我好荣幸。” 苏拂抱起手臂倚在他对面,轻笑:“你还记得我借给你伞那天晚上说的话吗?” 夏洛克:“我为什么要记住一堆废话。” 苏拂一点也不介意的继续道:“我说,我去凶杀案现场是为了给我的悬疑小说家朋友拍写作素材,其实我没有什么悬疑小说家朋友,我是去给自己找写作素材,佐伊·谢尔是我的笔名,我不仅是一个娱乐记者,还是一个写作者,衷爱悬疑侦探题材,在出版界小有名气——” 她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所以我说的没错,我搬来贝克街也是为了寻找新的素材,毕竟还有什么比一个聪明卓绝的侦探更能刺激灵感的呢,你说对吗,福尔摩斯先生?” “当然,漂亮的女人总是很惹人喜欢,但是她是个bitch,以前经常带不同的男人来这里,我这么说你懂了吗?还有嗑药的毛病,几个月前她就搬离了后街,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有钱人,搬到西区去了,真是狗屎运” 夏洛克看了一眼苏拂,神情然又忌惮的道:“的确,我是在西区认识亚克小姐的,当时还奇怪,像她那样好条件的人,之前怎么会住在东区?” “呵,”女人哂笑,“她以为去了西区就是上流社会的人了,老实告诉你,这是她父母的房子,她就出生在东区。”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亚克小姐马上就要嫁入有钱人家了?她上次给我的联系地址是在比斯顿花园来着” “谁知道,”女人翻了个白眼,“她很久没有回来过了,管她呢。” “那么,再见。” “再见,记得把我的衣服架还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3.第 113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普通人——” 苏拂简直无语:“孩子你真是中二的可以, 劳资真是信了你的邪!(请脑补四川方言)” “你刚说什么?是中文吗, 你为什么会懂中文?” 苏拂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道:“你刚才说线索链没断,还有信息?” 夏洛克长腿一迈立即追上她:“你是个英国人,为什么——” “线索,”苏拂强调,“说给我听。” “ell, ”他停下了脚步,“瑟琳娜·亚克的裙子。” “裙子怎么了?” 夏洛克道:“她的裙子上沾着廉价的威士忌酒污渍和一块糖果浆汁痕迹,那种糖果浆汁只有孟加拉人才会做, 伦敦聚集了孟加拉人的地方只有布里克巷因此——只要去布里克巷的各个小酒吧打听瑟琳娜·亚克, 说不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苏拂眉角直抽抽:“只有才会孟加拉人做的糖果你可真是博闻强记的让人害怕。” “哦——”夏洛克露出厌恶的神色,“喜欢甜食的是麦考夫, 我只是辨别了一些糖果的种类而已。” “是的是的, 你可以辨别糖果的种类很厉害,”苏拂若有所思,“其实我也喜欢吃甜食, 所以我下一份工作去应聘一个甜点师好了” 一一 布里克巷。 这里是街头艺术家和潮人们的汇聚地, 灰败的墙壁上绘满了色彩浓郁的涂鸦, 各种各样的二手摊贩, 艺术品展览, 印度餐厅等等,纷繁琳琅, 热闹非凡。 苏拂虽然在伦敦居住了很多年, 但是很少过来这里, 她跟着夏洛克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头疼道:“这里这么多酒吧,要是挨着一家一家找会疯掉的!” 夏洛克回过头来:“难道你以为靠我们两个能排查完布里克巷的所有酒吧?” 苏拂:“不然呢?” 眼见着夏洛克又要露出看傻逼的表情,苏拂辩解:“我不知道布里克巷有这么多酒吧” 夏洛克的目光深重了些,他的声音清晰低沉:“你不知道布里克巷是伦敦有名的泡吧胜地?” 苏拂耸肩:“我从来没有泡吧的习惯。” “ell,苏,你的习惯可真是独特,”夏洛克漫不经心道,“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哪个不喜欢热闹的酒吧?” 苏拂反唇相讥:“注意你自己的年龄夏洛克,二十三岁!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哪个天天在凶杀案现场穿梭?” “注意你的用词苏,男孩子多么愚蠢而幼稚。” 苏拂:“” 你年轻你长得帅,你说了算。 “那你要雇人去找酒吧吗?”她问。 “哦当然,我有自己的渠道,”夏洛克说着双手放进口袋里,两步跨上台阶,对着墙边拿着喷漆涂鸦的小年轻吹了一声口哨,“嘿兄弟,知道科尔最近在什么地方吗?” 小年轻转过身来,是个黑人,鼻梁上穿着三个明晃晃的鼻环,苏拂心想,自己果然跟不上时代了,完全不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的审美。 黑人小哥随手将喷漆扔在脚下的包里,道:“他今天应该在平安桥一带,你过去看看吧。” 夏洛克朝他挥了挥手,和苏拂一起去了平安桥。 他们去的时候科尔正在和人家打架。 周围围了一圈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还有几个妹子吆喝起哄看热闹,场面一度非常宏大,让苏拂想起当年她念高中时一群中二少年为了所谓的义气而大打出手的场景。 真是时过境迁,令人唏嘘不已。 她本以为夏洛克会上去给科尔帮忙,结果他抱着手臂站在旁边和其他人一起观战,直到他们架打完,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他才上去拉起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科尔:“起来,我有事找你。”说着作势要踢他一脚。 科尔捂着脑袋从地上蹦起来,唉声嚎道:“夏洛克,你刚才明明就在旁边,就不能帮我一下——” “我能把你送进戒毒所,”夏洛克松开他,拍了拍手道,“帮我打听个人,她可能不会用真名,是个二十五岁上下的女人,金发碧眼儿,很漂亮,昨天晚上曾出没于一家提供大麻,有孟加拉糖果的酒吧。” “有多漂亮?”科尔抹了一把鼻血,笑嘻嘻道,“这是你马子?有她漂亮?” “这是她的照片。”夏洛克拿出手机在给科尔看,苏拂惊奇道,“你哪里来的?” 科尔起哄似的吹了一声口哨:“嘿夏洛克,你女朋友吃醋了!” 当事人两位不为所动,苏拂执意要他解释哪里来的照片,夏洛克表示自己对苏拂的智商非常绝望。 “在查那张交通的卡的时候,”夏洛克最终解释道,“登记表上会有她的照片,顺手拍的。” 苏拂也对自己的智商非常绝望,她哭丧着脸道:“草,我怎么就一下子没想到呢。” 科尔凑过来看了一眼瑟琳娜的照片,又仔细辨认了半天,忽然道:“这不是亚力克西斯昨天晚上刚泡的妞儿吗?她还给他用手打了一炮呢” “亚力克西斯?”夏洛克重复这个名字,“他在哪。” “你们找他干什么——嗳!夏洛克——”科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洛克抓着衣服领子揪了出去,他挣扎着回头朝苏拂喊,“混血妞儿!你男朋友这么——唔!” 苏拂无奈的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亚力克西斯就是写在瑟琳娜手背上的那个名字,显然夏洛克推理的非常专准确,他是她在酒吧里泡到的帅哥,或者说,一个临时炮/友。 科尔带着他们穿过了大半个布里克巷,等到找到那家名叫“疯狂之夜”的酒吧时,天基本上已经黑了。 酒吧里的夜生活却才刚开始。 亚力克西斯是一个高大的印度裔帅哥,穿着嘻哈的体恤和牛仔裤,头发有一撮染成绿色,满脑袋中二非主流的狂拽酷炫。 夏洛克盯住他不到十秒钟便移开了目光,然后将苏拂拉到自己身前:“你来问。” 苏拂想了想,调整出一脸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道:“嗨朋友,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亚力克西斯似乎昨夜的宿醉还没有醒,他挤了挤浑浊的深色眼睛,哑着嗓子道:“来和我喝一杯,我就——回答你。” “抱歉,我不喝酒,”苏拂微笑着拒绝,“我可以开始问了吗?” “不喝酒说什么小妞儿长得挺正点啊?”说着就要伸手来摸苏拂的脸,结果手刚伸到一半,“啊——” 苏拂淡定的收回了踩在他脚背上的自己的脚,当然她这一踩的效果可能没有预想的那么大,亚力克西斯尖叫声凄惨主要是因为夏洛克从她背后伸手直接折住了他的手腕。 苏拂微微弯身道:“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地上扔着残破的肢体碎肉。 苏拂后退一步。 那怪物缓缓转身,食人花一般的头颅一开一合,声音嗡嗡:“人类?” 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的顺着它的一整排尖牙流淌下去。 “pr一teg一 (盔甲护身)!” “碰!” 两只黏糊糊的触手重重的撞在了盔甲咒上,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她后退几步,她贴墙躲开另外一只首端化成刀刃触手——“sectusepra(神锋无影)!” 三只触瞬间被切割成长短不一的好几段,但是紧接着又有新的触手不断涌上来,苏拂的魔杖几秒之内炸出去无数道魔咒的光弧,其中不乏不可饶恕咒,不幸的是死咒并没有打中,有两道钻心咒穿过了怪物的身体,它竟然只是痉挛了几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新的伤害。 苏拂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玩意儿!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这怪物可以远程作战,她不行,她几乎被那些诡异的触手逼得只有退的份,平常的魔咒在它身上效果减轻了好几倍。 辟出最后一道没有的打中的阿瓦达索命咒之后,她的手指魔杖间徐徐腾起猩红色火焰,那火焰缠绕着她的魔杖,迎风生长,她大力一挥——火焰刹那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她的魔杖尖上飞出去,张开热浪沸腾的大嘴,一口将怪物吞噬而进。 妖异的火焰逐渐熄灭,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甚至连地上的血迹和尸体都焚烧的一干二净,不留任何痕迹。 苏拂缓缓的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她后退两步走出巷子,却再次驻足,因为前方月影之下,平房边的蒿草丛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刚才战斗中苏拂无瑕观察,而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下午,乃至晚上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是刚才那只怪物的同类!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丛草里,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他”声音僵硬平板的开口:“你杀了它。” 苏拂警惕的捏紧魔杖。问了一个几乎不怎么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是了,如果它这个样子走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想到它是一个残忍嗜血的吃人怪物。 等等,它刚才说——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苏拂眸光微沉,遽然抬起魔杖——“legilins(摄神取念)!” 一道模糊的白光闪过,无数道影像胶片电影般涌入她的脑海,但是也是这瞬息之间,那“男人”的头部忽然如被刀切般,斜而平直的错开几条裂缝,紧接着,他的头颅就好像刚削开的苹果皮散落般旋转拉扯成一长条,白红诡谲色彩,中间两颗眼睛,脖子上和方才被厉火焚烧的怪物一样,伸出两条粗壮猩红的触手,前端化作尖刀模样。 触手瞬间抵达苏拂面前,她只来得及侧身——“嗤”一声,利刃毫无障碍的,穿过了她的肩膀。 “sectusepra(神锋无影)!” 那条触手来不及收回就被斩断成几截,与此同时,苏拂幻影移形。 身上带伤,她移动不远,分三次才回到自己的公寓,于是她的热血洒满了家的途中,得亏她挑的都是基本不会有人的地方走。 等回到家时整个左手臂已经不能动弹,她靠着墙坐在玄关口,挥动魔杖。 一道银蓝色的光华从她的魔杖尖喷涌而出,仿佛深夜寂静的银月,或者跳动的精灵之火,凝聚成某个大型动物的形状,它昂首哮月,围着苏拂转了两圈,然后朝着她魔杖所指的方向奔袭出去。 “阿安,安西娅。” “假名,”苏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已经被缉捕归案,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4.第 114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阿安, 安西娅。” “假名, ”苏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 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 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 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 已经被缉捕归案, 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 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 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说!” “你们,你们是谁?”亚力克西斯从意图从凳子上站起来,“科尔!你他妈带了什么人来找老子!” 苏拂按住他的肩膀,微笑:“你觉得我们是谁?” 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变个证件之类的拿出来装逼,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警官证在亚力克西斯面前一晃,笑得又假又敷衍:“你觉得呢?” 亚力克西斯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他立即道:“是她,是她邀请我去她家里玩,还说——” “地址。” “什么——啊, 哦, ”他忙不迭的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 扒拉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便签, “东区肯林特唐德后街,三十,三十三号。” 苏拂眼角一瞥,顺手便将那张便签抽了过来:“反正你以后也用不到了,不如就给我吧。” 说着她和夏洛克一起走出了昏暗的小酒吧。 亚力克西斯一脸懵逼的看向了科尔,科尔却只是向他耸耸肩:“夏洛克一向这样,但是他能帮你摆脱入室盗窃的嫌疑,这就够了,不是吗?” 夜幕降临。 “先去吃饭吧?”苏拂问,“然后再过去东区?” “回家,”夏洛克拢上风衣领子,“我敢保证苏格兰场那群愚蠢的警探们依旧没有确定瑟琳娜·亚克的地址,我们不用着急。” “还是过去吧,真相这东西越早水落石出越好。” 一一 东区。 简单的解决了晚餐,苏拂和夏洛克按照亚力克西斯便签上的地址找到了瑟琳娜·亚克的住处。 相较于繁华富裕的西区,东区就要稍显逊色,瑟琳娜·亚克住在这里当然符合她的经济能力。 那是一栋老旧的公寓,完全符合夏洛克的推测,楼道里的墙壁上满是尘土和花花绿绿的涂鸦,安装的也是老式防盗门,基本上已经被市场淘汰了十年的那种。 他们用钥匙直接打开了三十三号,尽管苏拂多次提醒夏洛克私闯民宅违法。 防盗门老旧,拉开门的时候很大一声刺耳的响,对门的住户打开门缝看了一眼,又关上了。 然而一进去苏拂就叹了一声:“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夏洛克打开了灯,房子不大,陈设杂乱无章,但是窗帘和家具上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各种用具显然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 “她不住在这里?” “她当然不住在这里”夏洛克在里间的厨房和狭窄的起居室转了一圈,“她曾经住在这里,但是显然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苏,我把钥匙给你看了,你竟然没有观察到那把钥匙因为长时间不用而生出了三氧化二铁。” “神他妈三氧化二铁,”苏拂翻了个大白眼:“我是学啥专业的你不知道?老实告诉你,我脑子里化学生物物理数学细菌全部为负数——不过,她既然很久之前就不在这里住了,为什么还要带着这间屋子的钥匙,而且为什么要告诉亚力克西斯她住在这里?” 夏洛克站在原地,双手交叠低声道:“她随身携带这间屋子的钥匙,告诉亚力克西斯自己住在这里显然是有搬回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事情致使她忽然要搬回老房子里有人试图在她身上寻找某样东西,她在躲避这个人,她拿了什么东西——可以随身携带,手包甚至口袋夹层都可以放进去——轻,薄,小巧,也许是一张卡,一张特殊的信笺,或者是一枚戒指都有可能。” “可能性很多”苏拂看了卧室里的情况,“她应该是昨天刚搬回来,发蜡的瓶子口还是湿润的。” “发蜡——”夏洛克转过身来,眉毛微微下沉,他忽然伸手捞了一把她的头发,苏拂下意识要躲,一偏头却溺在他透彻清晰的目光里,“苏,你从来不用” “我当然不用发蜡,”苏拂皱眉将自己的头发拽回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它,就像我知道那条项链——” “得了吧,”夏洛克冷淡的打断她的话,“你很少打扮自己,怎么会像瑟琳娜·亚克一样专门去搜寻一款便宜又好用的小众牌子发蜡?别提那条项链,你根本不关注首饰款式上新情况,否则就不会在手机上专门查询——你是从哪里得知那款上个世纪风靡北爱尔兰的发蜡的?” “你不能因为我不爱化妆就断定我不知道美宝莲兰蔻迪奥和香奈儿!这不是演绎法,是断章取义!” “演绎法?”夏洛克灰绿的眼睛的危险的眯起来,“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给我的推理起名叫做演绎法。”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苏拂暗暗呲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前世看电视时知道的 “哦,”她面上相当淡定的点头,“是啊,你没说过,我也不知道,只是一般的必然性推理都可以叫演绎法,我这么说有什么错?” “yeah,当然没什么错,”夏洛克淡然的移开了目光,漫不经心道,“我想创立一个个人网站,就叫做演绎法,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很不错,我支持你啊,”她掩着唇打了个呵欠,“现在怎么办,这屋子里也没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线索不会自己蹦到你面前,你得去找寻它”夏洛克说着推门出去,按响了对门邻居的门铃。 开门的是个塌鼻子的年轻女人,她警惕的皱眉道:“你找谁?” “hn——我是您对门的邻居,我叫威廉,”夏洛克又开启了影帝模式,他做出点不好意思的神色来,“我们刚租了亚克小姐的房子,这是我女朋友佐伊——”他说着将居家旅行必备女朋友道具苏拂推到前面来,“她想找您借一把衣服架子,可以吗?” 苏拂内心毫无波动,并且一点也不想笑。 又是魔法部 苏拂厌烦的摆摆手:“既然你都知道的很清楚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实话告诉你,我搬去贝克街是因为有另一个收割者曾经几次意图夺取夏洛克的身体——想必你已经非常清楚那种寄生病菌虫的生存方式,而夏洛克,他再智商高,也不可能和一个生长成熟的收割者搏斗并逃脱,所以如果你不想你弟弟变成被病毒控制的傀儡怪物,就麻烦不要干涉我。” 麦考夫沉默一瞬,半真半假的道:“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可真好。” 苏拂讽刺的道:“总比你好些。” “就我所知,”麦考夫缓缓道,“贵政府也在试图消灭这些隐患,不知道弗兰克小姐,隶属于哪方?” 苏拂挑眉看着他半响,才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 麦考夫的神情有些奇异:“这么说,弗兰克小姐去追寻消灭变种,完全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了?” 苏拂一怔,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正义是浮于水底的普罗透斯,她也曾执着追寻,但是后来怎么样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定论。 她咳了两声:“这不重要,如果你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不不不,我当然没有说完,”麦考夫道,“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今天专程找弗兰克小姐,是商议夏洛克的事情的。” “怎么个商议法?” “我们都知道,这起碎尸案的‘凶手’不寻常,而夏洛克痴迷于寻找犯罪者和真相,这起案子肯定不会有结果——” 苏拂再次挑眉:“所以?” 麦考夫露出沉思微笑的表情:“所以” 半个小时后。 苏拂看着麦考夫目光复杂:“福尔摩斯先生,我收回刚才关于您不是一个称职兄长的说法。” “欣慰之至,”麦考夫神态自若,“还要麻烦弗兰克小姐襄助。” 苏拂慢慢点头:“应该的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有一天夏洛克知道了真相——” “善意的欺骗将会有益于他的成长。”麦考夫道,“那么,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客气,你的手机里肯定已经存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麦考夫微笑起来:“最后一件事,如果弗兰克小姐愿意定期告诉我夏洛克的情况,我会非常高兴。” 苏拂:“” 她要把刚才那句收回的话再送出去! 她有些恶质的道:“如果福尔摩斯先生习惯我用猫头鹰送信,或者忽然出现在你的壁炉中,又或者,愿意和一个女巫——哦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这个词——女巫的守护神交谈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5.第 115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他的长腿此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两步一跨瞬间跳过鳄鱼尾巴到了两米之外—— “跑!” 苏拂来不及答应, 直接跟着他从后台跑了出去。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shit!” 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夏洛克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 显然对于凶手从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气。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 道:“放心, 他跑不了的” 正说着, 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警笛声,夏洛克转身,冷然道:“你报的警。” 明明应该是问句, 用的却是笃定而极具掌控力的陈述语气。 “在我说要订马戏团表演票的时候, ”苏拂道,“现在看来, 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咯。” 夏洛克径直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 苏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现在过去还能再问科利尔为什么要杀史密斯,他是怎么将鳄鱼运到孤儿院的——” “再不包扎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那只鳄鱼——” “想象一下,一个独臂的侦探福尔摩斯, 是不是很炫酷很有神雕大侠的feel ?” 夏洛克:“” 苏拂将他的衬衣袖子撕下一截来裹住他血肉模糊的左手,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带白鲜,又不敢贸然的使用愈合咒, 倒不是因为不能当着夏洛克用魔法——这完全可以用无声昏迷咒解决——而是她担心, 按照自己的垃圾水平, 一个蹩脚的愈合咒下去,夏洛克可能药丸。 幸好附近有家小诊所, 苏拂连拖带拽将人推进去, 在被血浸透了的衬衫袖子拆下时, 打下手的小护士惊的打了个嗝。 三米鳄鱼一嘴下去的效果,当然不会那么好看。 而夏洛克满脸鄙夷的不耐烦,仿佛伤口深愈见骨的手不是他的。 “可能需要缝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医生的话。 响的是苏拂的手机,她接起来,那头传来雷斯垂德探长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了,谢谢——” 夏洛克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留着他别动,我有话要问——显然你还没有离开阿波利斯广场,周围的全是风扯着旗子的声音和对面写字楼大屏幕上的广告声——我马上就到,五分钟!” “不用缝针,赶紧包扎,给你两分钟!” 医生:“” 两分钟之内当然不可能包扎好,苏拂扔下钱直接将药水和纱布医用棉等带走,追着夏洛克去了广场前面。 广场周围正在撤去隔离带,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雷斯垂德探长正在指挥着两个警探将科利尔押上警车。 “哦夏洛克,这次非常感谢——呃,”他本来想去握住夏洛克的手,去发现这个家伙举着一只血淋淋缠了一半纱布的爪子,话就噎在了喉咙里,“你的手,怎么回事?” 苏拂才在他身边站定,手里提着一包酒精棉花之类的玩意儿。 雷斯垂德探长带着他们俩一起回去了苏格兰场,在中途的出租车上,苏拂尝试了三遍去包扎夏洛克的手,但是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夏洛克自己缠的纱布,比苏拂缠的好一万倍。 苏拂忧伤的心想,妈卖批要不是因为老子不会用愈合咒 “苏,我对你的动手能力再一次产生了怀疑,”给纱布打结也不忘打击苏拂的夏洛克道,“你除了强迫症发作之后把我的东西摆的一件都找不到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苏拂:“” 一一 他们从苏格兰场出来回贝克街时,伦敦街头已然华灯初上。 苏拂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咱们快回去吃饭睡觉吧。” “你刚才在苏格兰场还没有睡够吗?” 苏拂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趴在桌子上怎么睡” 事实上她一秒钟也没有睡着,她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着讯问的警官和犯罪嫌疑人罢了。 “你对审讯室很抵触?”夏洛克一针见血的道。 苏拂咕哝:“有点不太美好的记忆——你可以把案子细节说给我听听吗?” 夏洛克抱怨:“刚才在苏格兰场你为什么不自己听?” 苏拂微笑:“我喜欢听你讲。” “ell,”大概是因为今天苏拂砸鳄鱼的行为多少起到了帮助他的作用,他对苏拂稍微和善了点,“珀斯·科利尔打听到约翰逊的下落,然后以电话号码抽奖中奖为理由将三个人依次骗了出来,用——” “安眠药吗?” “是的,和迈克尔一样,他将他们运到孤儿院,因为那里是见证他屈辱的地方,他曾经迫切想要摆脱这里,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离开了孤儿院去自己谋生,很多年后当他再回到这里” 苏拂接上他的话,声音却很轻:“他逃离孤儿院后的日子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意,他依旧遭受鄙夷和欺辱,长期以往导致他的心理阴暗扭曲,因此当他再次踏上伦敦的土地,再次想起了当年的屈辱,他怨恨而气急败坏,毫不犹豫的驱使着他的小伙伴,将曾经给予他屈辱的人,杀死。” “yeah,”夏洛克想要合掌,却发现自己左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于是只好再放下去,“很完美,那条鳄鱼,注意那天的天气,雨天——即使是鳄鱼有活动,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最后一个问题,”苏拂道,“迈克尔·史密斯,为什么?他和科利尔年纪相差很大,绝对不可能参与到欺负他的人群之中——” “当年本来科利尔是有被领养离开孤儿院的机会的。” 苏拂停住脚步:“史密斯夫妇?” “但是孤儿院里忽然送来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领养者更愿意领养没有任何记忆的新生儿。” “所以迈克尔·史密斯代替他被领养,他由此——憎恨他。” “显而易见。” “他为什么要从玻璃窗里跳进去?” “哦,”走在前面的夏洛克转身,“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推理都出现了偏差,他不是从玻璃窗里进去的,他化妆成了水管修理工,走正门进去,当然他的小伙伴不是——水管,至于玻璃窗,是他不小心打碎的,他想从玻璃窗离开,但是携带修水管重型工具,稍微一不注意,敲碎一块玻璃当然很容易。” 苏拂点头,却听见他又说了句什么,却因为正好一辆车经过而没有听清,她问:“你刚才说什么?” 夏洛克继续往前走:“我饿了。” 这时候苏拂才想起,他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这里似乎还是某个化工厂的仓库,位置比较偏僻,这里收割者的气息非常清晰切浓郁,她握紧魔杖,转过一个拐角,鼻端捕捉到一抹浅淡的血腥味,然后立即抬起了魔杖。 高大厂房的阴影里,一个收割者正提着一个女人,她身上滴滴答答的血流淌着,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cruci一(钻心腕骨)!” 她毫不犹豫的出手。 然而魔咒的光弧尚未抵达,就有另一道凛冽的寒光倏地从她身边蹿过去,然后风声一紧,那个收割者扔了手里的女人,一条粗壮的触手从头颅脖颈相接处伸出,“铿”的抵挡住了不知名的攻击。 然后钻心咒的光弧穿过了它的身体。 它怒吼一声,触手上滚动突兀的眼珠子转向了苏拂。 而苏拂却看向了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个收割者。 那是个年轻消瘦的男人,金发碧眼,明明他也是变种,但是奇怪的是,他像个正常人类一样,手里持着一把轻灵的弯刀。 “斯蒂芬!” 苏拂惊愕的回头,看见自己刚才遇到的那个女人——莉莲·惠斯特,不知何时站在了厂房角落的阴影里。 “斯蒂芬,她身上有特殊的力量,而且她知道变种收割者的存在!” 莉莲·惠斯特急切的说道,两只手纠结在一起,站在原地不动。 “先杀掉这个家伙再说,我不想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男人说着,弯刀再次挥出去,和那只收割者的触手打斗在了一起,交缠旋转之间速度快的几乎成为一片红白的残影,而那个年轻男人忽然双脚一蹬地面暴起,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嗤”一声轻响。 只是眨眼之间,他左手按在那个收割者的胸前,而匕首,整个没入了它的胸膛。 “你——” “斯蒂芬,她身体里涌动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很危险。”莉莲忽然小跑过来,怯怯的躲在男人身后,低声道。 苏拂后退一步。 男人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抱歉,莉莲对于未知的力量会有特殊感应” “你是——” “有幸相见,我是斯蒂芬·惠斯特。”他微微让开一步,露出莉莲好奇羞涩的脸颊,“这是我的妻子,莉莲·惠斯特。” “惠斯特?”苏拂皱眉,问,“哪个惠斯特——难道是吸血鬼猎人惠斯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6.新年快乐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阿安, 安西娅。” “假名, ”苏拂道, “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 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 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已经被缉捕归案,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 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 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 “说!” “你们, 你们是谁?”亚力克西斯从意图从凳子上站起来,“科尔!你他妈带了什么人来找老子!” 苏拂按住他的肩膀, 微笑:“你觉得我们是谁?” 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变个证件之类的拿出来装逼, 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在亚力克西斯面前一晃, 笑得又假又敷衍:“你觉得呢?” 亚力克西斯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他立即道:“是她, 是她邀请我去她家里玩, 还说——” “地址。” “什么——啊, 哦, ”他忙不迭的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 扒拉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便签, “东区肯林特唐德后街,三十,三十三号。” 苏拂眼角一瞥,顺手便将那张便签抽了过来:“反正你以后也用不到了,不如就给我吧。” 说着她和夏洛克一起走出了昏暗的小酒吧。 亚力克西斯一脸懵逼的看向了科尔,科尔却只是向他耸耸肩:“夏洛克一向这样,但是他能帮你摆脱入室盗窃的嫌疑,这就够了,不是吗?” 夜幕降临。 “先去吃饭吧?”苏拂问,“然后再过去东区?” “回家,”夏洛克拢上风衣领子,“我敢保证苏格兰场那群愚蠢的警探们依旧没有确定瑟琳娜·亚克的地址,我们不用着急。” “还是过去吧,真相这东西越早水落石出越好。” 一一 东区。 简单的解决了晚餐,苏拂和夏洛克按照亚力克西斯便签上的地址找到了瑟琳娜·亚克的住处。 相较于繁华富裕的西区,东区就要稍显逊色,瑟琳娜·亚克住在这里当然符合她的经济能力。 那是一栋老旧的公寓,完全符合夏洛克的推测,楼道里的墙壁上满是尘土和花花绿绿的涂鸦,安装的也是老式防盗门,基本上已经被市场淘汰了十年的那种。 他们用钥匙直接打开了三十三号,尽管苏拂多次提醒夏洛克私闯民宅违法。 防盗门老旧,拉开门的时候很大一声刺耳的响,对门的住户打开门缝看了一眼,又关上了。 然而一进去苏拂就叹了一声:“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夏洛克打开了灯,房子不大,陈设杂乱无章,但是窗帘和家具上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各种用具显然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 “她不住在这里?” “她当然不住在这里”夏洛克在里间的厨房和狭窄的起居室转了一圈,“她曾经住在这里,但是显然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苏,我把钥匙给你看了,你竟然没有观察到那把钥匙因为长时间不用而生出了三氧化二铁。” “神他妈三氧化二铁,”苏拂翻了个大白眼:“我是学啥专业的你不知道?老实告诉你,我脑子里化学生物物理数学细菌全部为负数——不过,她既然很久之前就不在这里住了,为什么还要带着这间屋子的钥匙,而且为什么要告诉亚力克西斯她住在这里?” 夏洛克站在原地,双手交叠低声道:“她随身携带这间屋子的钥匙,告诉亚力克西斯自己住在这里显然是有搬回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事情致使她忽然要搬回老房子里有人试图在她身上寻找某样东西,她在躲避这个人,她拿了什么东西——可以随身携带,手包甚至口袋夹层都可以放进去——轻,薄,小巧,也许是一张卡,一张特殊的信笺,或者是一枚戒指都有可能。” “可能性很多”苏拂看了卧室里的情况,“她应该是昨天刚搬回来,发蜡的瓶子口还是湿润的。” “发蜡——”夏洛克转过身来,眉毛微微下沉,他忽然伸手捞了一把她的头发,苏拂下意识要躲,一偏头却溺在他透彻清晰的目光里,“苏,你从来不用” “我当然不用发蜡,”苏拂皱眉将自己的头发拽回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它,就像我知道那条项链——” “得了吧,”夏洛克冷淡的打断她的话,“你很少打扮自己,怎么会像瑟琳娜·亚克一样专门去搜寻一款便宜又好用的小众牌子发蜡?别提那条项链,你根本不关注首饰款式上新情况,否则就不会在手机上专门查询——你是从哪里得知那款上个世纪风靡北爱尔兰的发蜡的?” “你不能因为我不爱化妆就断定我不知道美宝莲兰蔻迪奥和香奈儿!这不是演绎法,是断章取义!” “演绎法?”夏洛克灰绿的眼睛的危险的眯起来,“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给我的推理起名叫做演绎法。”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苏拂暗暗呲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前世看电视时知道的 “哦,”她面上相当淡定的点头,“是啊,你没说过,我也不知道,只是一般的必然性推理都可以叫演绎法,我这么说有什么错?” “yeah,当然没什么错,”夏洛克淡然的移开了目光,漫不经心道,“我想创立一个个人网站,就叫做演绎法,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很不错,我支持你啊,”她掩着唇打了个呵欠,“现在怎么办,这屋子里也没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线索不会自己蹦到你面前,你得去找寻它”夏洛克说着推门出去,按响了对门邻居的门铃。 开门的是个塌鼻子的年轻女人,她警惕的皱眉道:“你找谁?” “hn——我是您对门的邻居,我叫威廉,”夏洛克又开启了影帝模式,他做出点不好意思的神色来,“我们刚租了亚克小姐的房子,这是我女朋友佐伊——”他说着将居家旅行必备女朋友道具苏拂推到前面来,“她想找您借一把衣服架子,可以吗?” 苏拂内心毫无波动,并且一点也不想笑。 “请随意,”夏洛克侧身上楼,“只要不在我思考的时候呼吸过重就好。” 苏拂:“” 赫德森太太絮絮道:“亲爱的苏,你不来看看你的心卧室吗,这间屋子虽然没有夏洛克的卧室大,但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非常合适,夏洛克经常外出,比如他上个月刚去过约克郡,去了很长时间,我一个老太太很无聊” 苏拂换出一脸和谐的微笑:“我当然愿意,赫德森太太。” 她拎着箱子上楼,在赫德森太太的引导下进了靠东面的一间卧室。 屋子说实话不小,并且带盥洗室,家具齐全,非常完美,更完美的外面的会客厅里坐着卷毛侦探。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达成第一个成就,接下来就静静等待那个收割者出现,然后要么抓获它,要么杀死它。 卧室的窗户朝后街开,相对安静,窗台宽敞,苏拂将箱子立在墙角,盘腿坐在了窗台上。 曦光正好,催人入眠。 她缓缓闭上眼睛,却又被下一刻的门铃声惊醒。 赫德森太太开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长他在楼上” 然后是一阵急促的上楼声。 苏拂从窗台上翻来,打开卧室门——来人果然是雷斯垂德探长。 正要开口的探长忽然转头,本来不经意的目光突如其来的转换,看着苏拂就好像见了鬼似的:“天哪!你一个女人??” 苏拂:“如您所见,我并不是个男人。” 夏洛克不耐烦的道:“不要管她,现在就开始说你一分钟前想要说的话。” 雷斯垂德探长回神,神色凝重:“又出现了一起碎尸案,这次的死者只有一个人,但是” “地点。” “莫妮顿小区c幢3楼011住户。” 夏洛克立即站起身,抓起他的风衣:“还在等什么加文,现在就过去!” 说着两步已经到了楼梯口,雷斯垂德探长连忙跟上去。 “等等!” 夏洛克回头,只见站在卧室门口苏拂也在穿上外套:“福尔摩斯先生,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随意。” 他转身迅速下楼,苏拂一边拉上拉链,一边跟在他身后。 案发现场。 三楼半个楼道都拉了警戒线,穿隔离服的警察进进出出,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多诺万警佐看见走在雷斯垂德探长前面的夏洛克露出颇为头疼的表情,夏洛克过来看了她一眼,没有做任何表示便拉起隔离带钻了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要跟着钻进去的雷斯垂德,一字一句道:“你没有说要去找他!” “除了他,”雷斯垂德耸肩,“我没有别的办法。” 说完他弯身钻进隔离带,走到门口又回头:“今天值班法医是谁?” 多诺万警佐和他刚才动作一模一样的耸肩:“安德森。” “哦”雷斯垂德拍了拍脑袋,进去了现场里。 苏拂也要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她,皱眉道:“你又是谁?” 苏拂轻巧的跳过隔离带,微笑:“你好,我是苏·弗兰克,和福尔摩斯先生一起的。” 居室里传来夏洛克和谁争吵的声音,隐约还夹杂着雷斯垂德探长的喊声,苏拂侧身躲过多诺万警佐,利落的进到了里面。 “这肯定是熟人作案,现场没有任何打斗反抗痕迹,房门锁根本没有任何损坏,并且是从里面反锁着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7.第 117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他也看着苏拂。 一直到赫德森太太上楼来问他们要不要吃午饭, 一上来就看见俩人一边一个坐在沙发上“深情对视”, 惊恐的以为两个人才见面半天就擦出了什么火花,下一秒就要唱出来“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苏拂连忙正襟危坐, 双手搁于膝头,神情高贵冷艳,瞥一眼卷毛,先声夺人:“你瞅啥?” 夏洛克:“” “孩子们,你们需要一点曲奇饼干吗?”赫德森太太探头问道。 夏洛克道:“一杯清咖啡, 两块糖谢谢。” 赫德森太太将茶盘和饼干放在茶几上:“现在不是喝咖啡的时候, 而且我不是保姆!” 夏洛克不置可否,伸手拿起曲奇饼,咔擦咔擦一口一个吃掉。 苏拂盯着他的手,冷冷道:“你没有洗手。” 夏洛克:“得了吧弗兰克——” 苏拂:“你没有洗手。” 她说着站起身抱住夏洛克的胳膊使劲将他从沙发上往起拖:“洗手——” 夏洛克不为所动。 苏拂神经质的从盥洗室里拿了湿纸巾, 硬是要夏洛克擦手,两人僵持不下, 最后赫德森太太摇了摇头,干脆将曲奇饼端走了。 夏洛克大声抱怨:“哦弗兰克,该死的强迫症!你应该去看精神病医生而不是在这里逼我洗手。” 苏拂看了一眼钟表大步跨过去进了厨房, “这个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患有焦虑障碍, 按照你的说法, 那他们岂不是全都是蛇精病?” “一群长着生锈小脑瓜的可怜金鱼, 是不是精神病有什么区别?” 苏拂:“我放弃和你争论——你平常中午怎么吃饭的?” “咖啡。” “据我所知你作为一个碳基生物光靠咖啡并不足以维持基本生命。” “一h, 令人震惊, 你竟然还知道碳基生物, 我以为你这个研究所谓人类传播行为发生发展规律与社会关系的社会科学——如果这也能称之为科学的话——的娱乐记者不会对任何生物学知识感兴趣。” “哟呵,”苏拂从冰箱里取出意大利面,“大兄弟你的传播学概念背的很溜嘛——中午就吃番茄牛腩意大利面,这个瓶子里是番茄酱吗?” 她说着拧开一个玻璃瓶,然后差点直接把瓶子扔出去:“我擦这什么鬼玩意儿!” 夏洛克从沙发背后探出头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道:“眼珠,专程从约克郡带回来的,为了观察人类的瞳孔在零下五摄氏度到十摄氏度的收缩程度区别。” “这个世界上卖化学仪器的厂商都死完了吗?你要用番茄酱瓶子装眼珠?” 苏拂无语的将眼珠瓶子塞了回去,自言自语:“这样的话就干脆只吃白面算了” 于是她煮了一锅嗯,清汤挂面。 然后坐在餐桌前,夏洛克盯着盘子里白生生的面条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此类吃法,而苏拂在他沉重的目光中,坦然自若的吃完了白面条。 中午她去了一趟超市,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买完所有得生活必需品和食材,然后回到贝克街,夏洛克并没有被收割者吞了脑子。 她实在不敢把食材和那些什么眼珠子,浓硫酸溶液之类的东西放在同一个冰箱里,于是干脆打电话到电器店里,要他们送一个小冰箱过来。 食材放好之后她叮嘱夏洛克:“千万不要把你的试验品放进这个冰箱,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喝到眼珠炖脑髓汤。” 自己做饭是她延续了许多年的习惯,前世独居也是,一直到重生之后,从来不曾改变过。 夏洛克倚在门框边,因为身材颀长所以遮下一大片阴影,他沉静的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早上的问题。” 苏拂思考了一瞬才想起他问的是自己为什么要搬到贝克街来住,她站起身,擦手,垂着的眸子轻掠扬起,微笑道:“其实我早上没有说谎,我来贝克街就是因为你啊,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唇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毫无诚意道:“哇,我好荣幸。” 苏拂抱起手臂倚在他对面,轻笑:“你还记得我借给你伞那天晚上说的话吗?” 夏洛克:“我为什么要记住一堆废话。” 苏拂一点也不介意的继续道:“我说,我去凶杀案现场是为了给我的悬疑小说家朋友拍写作素材,其实我没有什么悬疑小说家朋友,我是去给自己找写作素材,佐伊·谢尔是我的笔名,我不仅是一个娱乐记者,还是一个写作者,衷爱悬疑侦探题材,在出版界小有名气——” 她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所以我说的没错,我搬来贝克街也是为了寻找新的素材,毕竟还有什么比一个聪明卓绝的侦探更能刺激灵感的呢,你说对吗,福尔摩斯先生?” 苏拂先给自己来了一个幻身咒,然后敲了敲门把手:“al一h一一ra (阿拉霍洞开)!” 门“咔哒”一声轻响自己开了,苏拂闪身进去,刚要关上门,就听见楼上有声音道:“赫德森太太,你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苏拂:“” 卧槽你他妈真的没有在自己耳朵上装电子雷达吗! 于是她干脆放任门开着,悄没声息的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忽然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苏拂立即侧身贴在墙壁上,夏洛克的睡衣袖子擦着她的脸拂过去。 “嗯?” 他打开门张望了一下,随即重重将门关上,震得整座房子都为之颤抖了一瞬。 苏拂也跟着打了个颤。 夏洛克再次从她面前扫了过去。 苏拂跟着他上到二楼,这里比之前晚上自己来时乱了至少两倍。 强迫症·苏·变色龙·弗兰克在角落里看着浑身不得劲,恨不得上去立即给拾掇了。 夏洛克坐在茶几前的地上,手底下“哗啦啦”的翻过去一本硬皮书,满地飘着各种各样的纸张,摊开的书籍报纸,餐桌正中央端端正正潇潇洒洒的摆着一颗骷颅头。 看情况那只脑袋开花的怪物还没有找到机会搬进大侦探的思维殿堂。 真是可喜可贺。 奔波了一整个晚上的苏拂终于松懈下来,她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角落里,看着夏洛克以一种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将书本浏览过去。 那个收割者还没有消灭,它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去夺取夏洛克的大脑,夏洛克再聪明,在力量上来说,也只是个普通人。 她微微向后一靠,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样东西“咚”一声跌落在地上。 是她的那把红伞。 夏洛克缓缓抬头,深深眼窝里蕴着的灰蓝色的眼珠子,在晕黄蒙昧的灯影下,他的目光锋锐如刀,直直逼入空气,透射在苏拂变得透明的的身体上。 苏拂屏息,一动不动。 夏洛克撑着地面站起来,走到红伞旁边,盯着墙角空无一物的位置,弯腰将伞捡起来,重新立好。 他走回去坐下,苏拂的心跳渐渐平缓下去。 两个小时之后,天亮了。 赫德森太太在楼下活动,声音动静很大,苏拂原地幻影移形离开,在她消失的后一秒,夏洛克的目光再次落在墙角的位置,赫德森太太敲门进来:“夏洛克,我要去超市买菜,你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吗?” 他依旧盯着那把红伞旁边:“一杯清咖啡,两块糖。” “哦夏洛克,我说的是去超市” 一一 苏拂脱去巫师长袍扔在洗衣机里,顺手清理掉昨晚遗留下来的血迹。 电子信箱里有好几封报社的邮件,她大致浏览,无非是催促她赶紧结束假期回去工作,用她的工资和职位做威胁。 呵呵。 她利索的将邮件删除,并直接编辑了辞呈发送之后便不予理睬,进盥洗室洗了澡,换掉衣服之后再次出门。 她得想个办法。 想个办法去接近夏洛克·福尔摩斯,这样不仅可以干掉那只收割者,还可以保护大侦探的脑子不被入侵,简直一箭双雕,但是问题在于,她要怎样接近这个全英国最聪明的人之一,并且不被他怀疑。 她脑海里刷弹幕似的刷过去好几种办法又却都被她否决,这些把戏夏洛克一眼就可以看穿,就像看穿她唇膏落在餐馆的借口一样。 苏拂再次回到贝克街附近。 这个时候赫德森太太刚从对面街的超市出来,苏拂一眼看见她,缓缓挑眉,然后侧身从她身边经过的家庭主妇的购物袋里抽出一块生姜,掐开抹在眼角,顿时辣出了两泡生理泪,她狠心的又抹了一把,眼泪哗哗的流淌下来。 随手扔了生姜,她将衬衣领子扯歪斜,头发扯的松松垮垮,转身站在阴影视觉死角处,抽出魔杖将一个瓦楞纸盒变成了拉杆箱,攥在手里一转,两步过去坐在了公交站台旁边的马路牙子上。 这个时候赫德森太太距离她五米。 “你可得了吧,”苏拂拍了怕他的肩膀,“我看你现在恨不得上天,伦敦一死人你就膨胀,你怎么对伦敦人民这么不友好”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道:“ell,我可是高功能反社会。” “好了,现在就去现场,”他一把拽过风衣和手套,“苏格兰场肯定已经等不及了!” 苏拂慢悠悠的反驳:“是你等不及了才对。” 他大步跨到门口拉开门,刚迈出去第一步又回头:“苏,你为什么不走?” 苏拂窝在沙发上:“我又不是侦探,去干什么?” “一h——是你说过,”夏洛克顺手将她拽起来,“我出门去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你——” “好吧,去就去,出去见见人也好,反正死人活人都是人,没什么区别”苏拂念叨着,心想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成千上万的谎去圆,真他妈气。 她换了鞋,披上大衣,夏洛克已经“蹬蹬蹬”的下楼出门,在路边挥手:“taxi——” 一一 案发现场有些偏僻。 刚规划出去的待开发区,虽然距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因为开发而将所有住户都迁移,因此此地渺无人迹。 剩余的几栋孤零零的没有拆除房子边,小花园里杂乱的蒿草肆意生长,原本精心种植的玫瑰乱舞纠缠,娇艳的花瓣上,沾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干涸的血迹。 “死者身份?” “只知道姓名,其他还在查证” 多诺万警佐明显对于夏洛克的到来不是很欢迎,他正在检查尸体,苏拂端正的站在旁边吹风,一点低头给他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你和那个怪胎——抱歉,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 苏拂愣了一下才回头:“你问我吗?” “当然,”多诺万警佐耸肩,“上次在莫妮顿小区你也跟着去了现场” “我”苏拂本来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但是她忽然想起前世看神夏时,夏洛克似乎说过自己不需要朋友,她摇了摇头,只好改口,“我是他的室友。” “室友?这么说你们在同居?” 苏拂顿时觉得自己很牙疼,这句话明显很有歧义,但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耐心的解释:“只是合租——” 但是显然多诺万警佐并不听解释,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天哪,怪胎竟然会有女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他的?” 苏拂继续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们甚至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 苏拂:“” 说出来你可能——不,你肯定不信,我穿长风衣只是因为好藏魔杖,方便我随时随地来一波阿瓦达。 “苏,”夏洛克站起身,回头道,“你不来看看吗?” “我对这位年轻美丽但是英年早逝的女士表示沉痛的哀悼——” “雷斯垂德,麻烦给她医用手套。” 探长从旁边的车里拽过一双一次性医用手套递给苏拂,苏拂接过来:“好吧,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她蹲下身,“还要我再看一遍?” 她说着拉起仰躺在地上的女尸的手臂。 被害人二十五岁上下,标准日耳曼人种,金发碧眼儿,打扮的很时髦漂亮,但是她的头颅左侧曾遭受重击,眼睛以上截止太阳穴的地方呈现放射状骨碎裂,皮肤完全裂开剥离,失血量较大,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创口,定性为致命伤。 苏拂看了一会儿,将被害人的衣服领子拉好,掏出手机按了一阵,才抬头道:“夏洛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ll,”夏洛克的声音很低,几乎都是鼻音,“我需要整理我的思路——说说看,你的观察。” 苏拂脱去医用手套,抬头道:“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学历不高,生前可能从事酒店女招待职业,工资低,贫穷,在被杀害之前几个小时曾经去过酒吧,有吸食大/麻的前科,但是近期找到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至少是四星级酒店,”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的口袋里装的压花纸巾,只有四星级以上酒店才会提供。” 雷斯垂德皱眉:“可是,如果她是住在这家酒店里呢?难道住客不会携带酒店的压花纸巾吗?” “她是个服务员,”苏拂道,“小腿肌肉突出且强健,说明她长时间站立,脚后跟有轻微变形,这是长期穿高跟鞋的结果,皮肤白皙没有任何晒痕,室内工作,画着浓妆但是手指甲却没有任何装饰且修剪整齐,头发虽然披着但是发蜡痕迹很严重,说明她曾经长时间将头发挽起以至于她不得不涂抹大量发蜡来消除头发上的褶痕,因为服务工作要求着装和打扮必须得体,一般的酒店对服务员的要求不会这么严格,如果是四星级酒店的话就说的通了,但是就她的经济状况而言,肯定住不起。” 多诺万警佐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她很贫穷,明明她的裙子是名牌——” “一h——女人显然更为了解女人,”夏洛克语气略有些夸张的道,“她的裙子是名牌没错,但是这肯定是她勾搭的那位有妇之夫送给她的——是的,不是男朋友,是情夫。 她并不喜欢这个样式,因此才会穿着它去酒吧里嗨,即使裙摆上沾了廉价的威士忌和糖果浆汁也在所不惜苏,她不是有吸食大/麻的前科,而是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我猜她高中都没有毕业,因为她甚至连‘亚力克西斯’这个名字都拼错了三次也没有写对——对,就在她左手背上,很可能是酒吧里一个看对眼的帅哥” 他换了个方向站着,那里可以更清楚的看见死者的脸颊:“连一个轻易搭讪的陌生男人都要留联系方式,显然她对自己情夫的感情并不忠诚,只是看中了他的钱财,这是一个贪慕虚荣的拜金女人另外顺便说一句,她的戒指并不是红宝石而是普通高型锆石,有哪个富裕的女孩会用一件廉价的首饰搭配名牌衣服?” 一个人,或者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长着人身体的怪物,脖颈之上本该长着头颅地方劈出一个四分五裂的口子,就像是脑袋开成了一朵巨大的,恶心的花,每一花瓣上都肉瘤滚动,利齿粘着恶臭的涎水和血沫,内里伸出猩红诡异的触手,章鱼般舞动着,而每一触手的底端,都生出一个突兀的,疯狂转动的眼珠子。 地上扔着残破的肢体碎肉。 苏拂后退一步。 那怪物缓缓转身,食人花一般的头颅一开一合,声音嗡嗡:“人类?” 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的顺着它的一整排尖牙流淌下去。 “pr一teg一 (盔甲护身)!” “碰!” 两只黏糊糊的触手重重的撞在了盔甲咒上,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她后退几步,她贴墙躲开另外一只首端化成刀刃触手——“sectusepra(神锋无影)!” 三只触瞬间被切割成长短不一的好几段,但是紧接着又有新的触手不断涌上来,苏拂的魔杖几秒之内炸出去无数道魔咒的光弧,其中不乏不可饶恕咒,不幸的是死咒并没有打中,有两道钻心咒穿过了怪物的身体,它竟然只是痉挛了几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新的伤害。 苏拂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玩意儿!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这怪物可以远程作战,她不行,她几乎被那些诡异的触手逼得只有退的份,平常的魔咒在它身上效果减轻了好几倍。 辟出最后一道没有的打中的阿瓦达索命咒之后,她的手指魔杖间徐徐腾起猩红色火焰,那火焰缠绕着她的魔杖,迎风生长,她大力一挥——火焰刹那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她的魔杖尖上飞出去,张开热浪沸腾的大嘴,一口将怪物吞噬而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8.第 118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她思忖着往前走, 一不留神撞在了夏洛克的背上,撞得她鼻子一阵酸痛不已,夏洛克缓缓转过头来:“你在想什么?” “闲事, ”苏拂道,“你不用操心,你还是想你的案子吧。” 夏洛克向后一仰倒在沙发上:“案子,阿尔弗雷德·格林, 我需要他的信息——” “明天去找雷斯垂德探长问问好了,”苏拂想了想又补充,“如果他们的效率足够快的话。” 夏洛克翻了个身面朝里,没有答她的话。 苏拂环视了一眼会客厅的陈设整齐程度勉强达到她的标准, 于是自己回了卧室。 夜色无边。 明明奔波了一整天,她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她将魔杖塞在了枕头底下, 盘腿坐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对自己默默念了摄魂咒。 过往经年的记忆画面在脑海里飘摇,汹涌的时间浪涛冲蚀着心的堤岸, 五光十色的影子都接连成先线条成索带成细密的网, 将她网罗而进—— 前世, 幼年, 少年,青年——忽然卡住,像是一截本来很流畅的磁带忽然断裂, 或者唱片倏地弹开, 原本鲜明缤纷的记忆影片进入了一片没有光明的黑洞,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想不起。 什么也想不起。 那黑暗如此沉重,如同一座万仞山岳,或者滔天的巨浪,朝她兜头盖脸压下来——她蓦地睁开了眼睛,手指攥着床单粗重的喘气,像一个奔跑多时不得休息的疲倦旅人。 “还是不行”苏拂呢喃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起身下床,拉开卧室门时猝不及防惊了一下,因为夏洛克直纠纠的站在门口。 “你找我有事?”苏拂试探着问。 夏洛克道:“你在尖叫。” 苏拂的眉重重的皱了起来:“我记得我没有。” 夏洛克拿出手机:“要听录音吗?” 他说着已经按了播放键,那是一声压抑而歇斯底里的叫喊,只有一声,但是声音凄厉而绝望,就像濒死之人最后的呼救。 苏拂:“你为什么要录我的尖叫声?” 夏洛克收了手机,双手合掌,指尖撑在下颌上:“又是噩梦?” 从苏拂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整个手掌侧边缘,修长的手指,和手背上上次被鳄鱼啃噬之后缝针留下的狰狞痕迹,他的手被蒙昧隐约的灯影剪成略显单薄凌厉的线条,连带着指尖也显出一种冷色调的锐度,几乎透明,像轮廓分明的新古典主义风格雕塑。 她伸手将夏洛克的手拉过来,手掌覆在他伤疤历历的手背上,将他的手心朝上,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尖摩挲抚抹过他掌心的纹路。 “好像是一只鹰隼”她慢慢道,“鹰隼代表着什么?好吧原谅我想不起来。” 她的占卜课从来一塌糊涂,只能堪堪达到及格的水平,可能是因为前世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以至于重生后即使她成了巫师,也没有丝毫做神棍的潜质。 夏洛克将手抽回去,目光冷彻的凝视着她:“看手相?” “我才不会看,骗人的东西”苏拂摆手,又看向了他手背上的伤疤,觉得有点碍眼,于是道,“我明天给你找个药,多涂几次伤疤就没有了,行吗?” “我在问你,你刚才又做了噩梦?” “没有。”苏拂摇头。 “那么——”他忽然上前一步,距离苏拂很近,两个人之间夹着一块薄薄的光影,于是连他的声音都似乎模糊起来,“你经历了什么?” 他没有用“发生”,而用的是“经历”——是一种探究而蛊惑的语气。 他灰色迥澈的瞳孔清晰的倒映出苏拂的面容,她略苍白的脸,长而弧度飞扬的眉,眼睛很大,幽黑深瞳,乌黑狭细眼尾像是晕开的墨,而眉宇轮廓深邃精致,削尖下巴,和棱角立体的唇。 夏洛克探究而审视的询问,她本来就皱的很紧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些。 她似乎很不适应的转开头,动作僵硬而不情愿,她道:“我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意图让自己想起来,但是很难,尝试了很久都没有任何成效。” 一一 这天晚上夏洛克和苏拂谁也没有睡觉。 起初的时候只是夏洛克在客厅里翻书,后来苏拂干脆打开了自己的卧室门,坐在门口看夏洛克翻书,他要喝咖啡,她偏给牛奶,两个人为此产生了争吵,导致这一天赫德森太太早起了一个半小时。 一夜没睡的两个家伙对付完早饭然后就出门了,苏拂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道:“打赌雷斯垂德探长还没有查出阿尔弗雷德·格林和埃尔文夫妇的关系。” 夏洛克伸手轻易的拿走了那枚硬币:“没有丝毫需要怀疑的地方。” 他打算去泰勒·埃尔文供职的那家远洋运输公司,路途中,夏洛克在手机上查了一番之后道:“哈珀斯里远洋航运,八年前在开曼群岛注册,主营营业地在英国,主要走北欧一地中海一红海航线,公司主要以f一b货为主——f一b是什么意思?” “free 一n b一ard,一个很常用的海运术语,”苏拂看着窗外道,“装运港船上交货,由买方租赁船只和指定装货港,自付运输保险费用,风险在货物装上船时即转移给买方,但是装船费用由卖方承担。” 夏洛克目光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所有人是一个名叫马克·哈珀的美国人,注册资本大概——” “停车,”苏拂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司机先生,麻烦靠边停车。” “嗯?”夏洛克转头去看她,苏拂答他道,“我看见一个很久不见的熟人,想去找他聊两句,你得自己过去埃尔文的公司了” 说着出租车停靠在了路边,苏拂推开车门下去,两步奔走入了一个斜转角的巷子,司机刚要问夏洛克去哪里,这个家伙已经扔下一张钞票朝着苏拂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是当他进入到斜角巷子里时,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锈渍斑斑的黑色路灯罩子上落了一只羽毛蓬松的麻雀,它懒散的啾鸣两声,天边的浮云如絮,飘然而走。 这是一条死胡同。 前一瞬她进到这里,下一瞬她了无踪迹。 夏洛克扶着巷子口的砖墙,露出沉思而悠远的神色。 半响,他走出巷子,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嗨芬里尔——当然,需要你的帮助,非常感谢——” “带走它!”夏洛克大声道,“我一点也不想和一只鸟交谈。” 苏拂继续道:“你说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是霸气一点还是萌一点?” 夏洛克:“带走这只傻鸟。” 苏拂:“得了吧夏洛克,它非常聪明,培养培养说不定会成为猫头鹰界的福尔摩斯——” “不要把我和一只鸟相提并论!” 苏拂:“可是起什么名字呢?你觉得翠花怎么样?” 夏洛克:“门捷列夫。” 苏拂:“不好不好,它是公的,所以叫狗蛋行不行?” 夏洛克:“阿伏伽德罗。” 苏拂:“太土了,换一个吧,轩辕日天呢?” 夏洛克:“道尔顿。” 苏拂:“哎哟太装逼了,要不夏洛克?” 夏洛克抬头:“什么?” 苏拂莫名其妙:“我没有叫你,我是说,它叫夏洛克可以吗?” 真·人类·夏洛克·福尔摩斯:“” 苏拂越过他的头顶眯眼看向笼子里的猫头鹰,忽然道:“叫夏洛克会和你混了的,不如”她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夏洛克的头发,“叫卷卷好了,多么可爱,好就这个。” 她说着打开了笼子:“卷卷,来熟悉一下你的新家。” 夏洛克一下子从沙发上翻起来:“让这只傻鸟出去!!” “夏洛克,友好一点,人与自然要和谐相处” “得了吧,我在这只人工饲养在温室里成长的傻鸟身上看不出一点自然性。” 猫头鹰卷卷落在了苏拂曲起的手臂上,姿态骄傲优雅的收起来翅膀。 “你要是不喜欢它,”苏拂将笼子提过来,“我就把它放在阳台上,保证不会打扰到你。” 夏洛克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雪枭,难得露出点不自在的神色,道:“随你。” 苏拂将猫头鹰笼子挂在了窗前,低声对已经落在了她肩膀上的大鸟道:“你愿意替我去霍格沃兹送封信吗?我知道你肯定去过那里。” 她说着拉开抽屉拿了羊皮纸,打开一瓶新买的墨水快速的写了自己对于那本日记的猜想,出于谨慎心理又给信纸用了一个简单却有效的咒语,然后绑在猫头鹰腿上将它放了出去。 吃完晚饭夏洛克询问:“那只傻鸟呢?” 苏拂收拾了盘子:“我把它放出去了,它需要自由。” 夏洛克“哦”了一声。 晚上窗外又有点飘雨,苏拂站在水池边,水流哗哗的流淌下去,窗户玻璃上已经凝结了一层水汽。 第三天,那个收割者仿佛死了一样。 她烦躁的关上水龙头,会客厅忽然里传来“碰”一声重响,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某人关门的声音。 接着关门声的是“哗啦”一声嘎嘣脆,因为苏拂将自己手里的盘子直接扔了出去。 她两步跨出厨房,会客厅里显然已经没有了人影,对于夏洛克此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侠行为,苏拂表示自己很气! 直接一个飞来咒召了自己外衣,又抄起墙边的红伞,她在哈德森太太刚喊完夏洛克又喊她的抱怨中也跑了出去。 感谢雨天不怎么勤恳的出租车司机,夏洛克依旧站在门口,因为他打不到出租车。 苏拂撑开伞罩在他头顶:“你不怕感冒吗?” 毫无意外,夏洛克转头,神色冷淡:“你?” “我——”苏拂转头看向了夜晚被雨幕模糊的伦敦街头,“我是来在你这里寻找创作灵感的,你如果要办案,我肯定要跟去,所以能麻烦你以后出门去办案时喊我一声吗?” 再次毫无意外,她得到了夏洛克一句“随意”。 他们这次去的是苏格兰场。 主要是去看尸体的准确的说,是去看尸块检验报告的。 死者的尸体残缺不全到了一种令人震惊的程度,在现场根本没有办法检验,只好做了初步的收敛工作之后带回去在遗体储藏室里进行化验。 “雷斯垂德探长,晚上好。”苏拂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将红伞上的水甩去。 “哦——弗兰克小姐,嗯,很高兴见到你,晚上好” “让我看看,又来了谁?自负骄傲的怪人天才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这个声音苏拂记得很清楚,属于那位固执己见的法医安德森。 夏洛克直接忽略掉他不友好的话语,戴上医用手套,冷然问:“有什么问题?” “哦,”雷斯垂德忙不迭的答应,“是这样,安德森对尸体表面做了检验之后发现,死者的血液里含有浓度很高的安眠药成分,另外肢体断裂创口上粘有一种粘液,经过化验呈碱性,初步断定是唾液。” “唾液?”夏洛克双手合击,然后快步走到试验台上的尸块前,掏出自己的高倍放大镜弯腰仔细观察,一边快速的低声道:“哦显而易见,一般的利器怎么可能造成这么不规则的伤口,其余的尸体去了哪里,当然不是被凶手带走了,而是被‘凶手’吃进了肚子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9.第 119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他大步跨到门口拉开门, 刚迈出去第一步又回头:“苏, 你为什么不走?” 苏拂窝在沙发上:“我又不是侦探,去干什么?” “一h——是你说过,”夏洛克顺手将她拽起来, “我出门去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你——” “好吧,去就去, 出去见见人也好,反正死人活人都是人,没什么区别”苏拂念叨着,心想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成千上万的谎去圆,真他妈气。 她换了鞋,披上大衣,夏洛克已经“蹬蹬蹬”的下楼出门,在路边挥手:“taxi——” 一一 案发现场有些偏僻。 刚规划出去的待开发区, 虽然距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因为开发而将所有住户都迁移,因此此地渺无人迹。 剩余的几栋孤零零的没有拆除房子边, 小花园里杂乱的蒿草肆意生长, 原本精心种植的玫瑰乱舞纠缠,娇艳的花瓣上,沾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干涸的血迹。 “死者身份?” “只知道姓名,其他还在查证” 多诺万警佐明显对于夏洛克的到来不是很欢迎, 他正在检查尸体, 苏拂端正的站在旁边吹风, 一点低头给他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你和那个怪胎——抱歉,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 苏拂愣了一下才回头:“你问我吗?” “当然,”多诺万警佐耸肩,“上次在莫妮顿小区你也跟着去了现场” “我”苏拂本来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但是她忽然想起前世看神夏时,夏洛克似乎说过自己不需要朋友,她摇了摇头,只好改口,“我是他的室友。” “室友?这么说你们在同居?” 苏拂顿时觉得自己很牙疼,这句话明显很有歧义,但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耐心的解释:“只是合租——” 但是显然多诺万警佐并不听解释,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天哪,怪胎竟然会有女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他的?” 苏拂继续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们甚至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 苏拂:“” 说出来你可能——不,你肯定不信,我穿长风衣只是因为好藏魔杖,方便我随时随地来一波阿瓦达。 “苏,”夏洛克站起身,回头道,“你不来看看吗?” “我对这位年轻美丽但是英年早逝的女士表示沉痛的哀悼——” “雷斯垂德,麻烦给她医用手套。” 探长从旁边的车里拽过一双一次性医用手套递给苏拂,苏拂接过来:“好吧,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她蹲下身,“还要我再看一遍?” 她说着拉起仰躺在地上的女尸的手臂。 被害人二十五岁上下,标准日耳曼人种,金发碧眼儿,打扮的很时髦漂亮,但是她的头颅左侧曾遭受重击,眼睛以上截止太阳穴的地方呈现放射状骨碎裂,皮肤完全裂开剥离,失血量较大,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创口,定性为致命伤。 苏拂看了一会儿,将被害人的衣服领子拉好,掏出手机按了一阵,才抬头道:“夏洛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ll,”夏洛克的声音很低,几乎都是鼻音,“我需要整理我的思路——说说看,你的观察。” 苏拂脱去医用手套,抬头道:“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学历不高,生前可能从事酒店女招待职业,工资低,贫穷,在被杀害之前几个小时曾经去过酒吧,有吸食大/麻的前科,但是近期找到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至少是四星级酒店,”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的口袋里装的压花纸巾,只有四星级以上酒店才会提供。” 雷斯垂德皱眉:“可是,如果她是住在这家酒店里呢?难道住客不会携带酒店的压花纸巾吗?” “她是个服务员,”苏拂道,“小腿肌肉突出且强健,说明她长时间站立,脚后跟有轻微变形,这是长期穿高跟鞋的结果,皮肤白皙没有任何晒痕,室内工作,画着浓妆但是手指甲却没有任何装饰且修剪整齐,头发虽然披着但是发蜡痕迹很严重,说明她曾经长时间将头发挽起以至于她不得不涂抹大量发蜡来消除头发上的褶痕,因为服务工作要求着装和打扮必须得体,一般的酒店对服务员的要求不会这么严格,如果是四星级酒店的话就说的通了,但是就她的经济状况而言,肯定住不起。” 多诺万警佐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她很贫穷,明明她的裙子是名牌——” “一h——女人显然更为了解女人,”夏洛克语气略有些夸张的道,“她的裙子是名牌没错,但是这肯定是她勾搭的那位有妇之夫送给她的——是的,不是男朋友,是情夫。 她并不喜欢这个样式,因此才会穿着它去酒吧里嗨,即使裙摆上沾了廉价的威士忌和糖果浆汁也在所不惜苏,她不是有吸食大/麻的前科,而是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我猜她高中都没有毕业,因为她甚至连‘亚力克西斯’这个名字都拼错了三次也没有写对——对,就在她左手背上,很可能是酒吧里一个看对眼的帅哥” 他换了个方向站着,那里可以更清楚的看见死者的脸颊:“连一个轻易搭讪的陌生男人都要留联系方式,显然她对自己情夫的感情并不忠诚,只是看中了他的钱财,这是一个贪慕虚荣的拜金女人另外顺便说一句,她的戒指并不是红宝石而是普通高型锆石,有哪个富裕的女孩会用一件廉价的首饰搭配名牌衣服?” 而下一刻,记忆里画面忽然展开浩瀚无际的宇宙,星云旋转,光轨变换,无数未知的天体瞬间来又瞬间去,陨石擦过彗星之尾,远望去见一颗蓝绿色彩缠绕,白色云雾漂浮的星球。 那颗星球在谁的记忆里不断放大,直到嵌入微观的表层——森林,河流,苍莽大地,海洋,和沙漠。 浩瀚的沙海一望无际,地平线上一轮硕大红日冉冉沉寂,铁灰色的厂房林列排布,四周围着细密的铁丝网,顶端的铁蒺藜在暮色下闪着黝黑沉重的光泽。 从铁丝网的里头,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怪物。 人的身体,下颌于嘴的位置,裂开一朵血色模糊,触手伸展,獠牙锋利的花。 它没走两步,便倒在了滚烫的沙丘上,被飓风席卷,被沙海掩埋。 而那些被复制的细菌虫体,不知为何就脱离了桎梏——它们在水里,在垃圾里,在动物藏污纳垢的羽毛之下到处游走,并开始寻找目标——那些警惕性极松散的人类。 它们通过人类躯体进入内腑,游离到脑部吞噬控制人类的大脑以达到寄生的目的,被入侵的人类大脑不再具有任何人类意识,只会成为细菌体操控的行尸走肉。 它们捕杀人类为食,极其残忍凶狠,而在他们不进食的情况下,几乎和人类没有任何两样。 而一旦寄生的身体受到不可挽回的损伤,或者暴露了身份,它们就会放弃身体重新寻找寄生对象,如此以往,循环反复。 三个人从苏拂的记忆里退了出来。 “喏,这就是那东西身体的一部分,”苏拂掏出装着怪物触手的玻璃瓶递给西弗勒斯,“希望你在把它上交给魔法部之前能研究出点什么来。” 西弗勒斯的嘴唇抿的很紧,半响扭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尽量。” “这不是魔法生物。”邓布利多平静的道。 “当然不是魔法生物,”苏拂皱眉,“像是一种细菌,或者说寄生病毒” 邓布利多沉思片刻,忽然道:“苏,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刀锋的吸血鬼猎人?” “这不是很久之前的事——吸血鬼的新世纪早就故去了。” “那你一定也知道,在新世纪,刀锋曾与变种怪物誓死搏斗,因为那时出现过一种不知名的病毒,不论是巫师,或者普通人,吸血鬼甚至是动物感染之后都会变成怪物,这种怪物的嘴会变成‘吸盘’,就像刚才在你的记忆看到的那样,便于它们吸食人的血肉,只有吸血时才会展开触手和吸盘,不进食时与人类无异” 苏拂一凛,眉头皱的更深了些:“reaper(收割者)。” “恰好是这个名字。” “您的意思是,”苏拂道,“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个怪物,就是感染了新世纪病毒变成收割者的普通人?” “从来没有人知道收割者病毒的来历就你见到的那两只怪物来说,恐怕不止曾经的收割者那么简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0.第 120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魔杖前端荧蓝的光线里, 照亮前方的景象。 一个人,或者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长着人身体的怪物,脖颈之上本该长着头颅地方劈出一个四分五裂的口子,就像是脑袋开成了一朵巨大的, 恶心的花, 每一花瓣上都肉瘤滚动,利齿粘着恶臭的涎水和血沫,内里伸出猩红诡异的触手,章鱼般舞动着, 而每一触手的底端,都生出一个突兀的, 疯狂转动的眼珠子。 地上扔着残破的肢体碎肉。 苏拂后退一步。 那怪物缓缓转身, 食人花一般的头颅一开一合,声音嗡嗡:“人类?” 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的顺着它的一整排尖牙流淌下去。 “pr一teg一 (盔甲护身)!” “碰!” 两只黏糊糊的触手重重的撞在了盔甲咒上,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她后退几步,她贴墙躲开另外一只首端化成刀刃触手——“sectusepra(神锋无影)!” 三只触瞬间被切割成长短不一的好几段, 但是紧接着又有新的触手不断涌上来, 苏拂的魔杖几秒之内炸出去无数道魔咒的光弧,其中不乏不可饶恕咒, 不幸的是死咒并没有打中,有两道钻心咒穿过了怪物的身体, 它竟然只是痉挛了几下, 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新的伤害。 苏拂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玩意儿!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这怪物可以远程作战, 她不行, 她几乎被那些诡异的触手逼得只有退的份,平常的魔咒在它身上效果减轻了好几倍。 辟出最后一道没有的打中的阿瓦达索命咒之后,她的手指魔杖间徐徐腾起猩红色火焰,那火焰缠绕着她的魔杖,迎风生长,她大力一挥——火焰刹那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她的魔杖尖上飞出去,张开热浪沸腾的大嘴,一口将怪物吞噬而进。 妖异的火焰逐渐熄灭,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甚至连地上的血迹和尸体都焚烧的一干二净,不留任何痕迹。 苏拂缓缓的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她后退两步走出巷子,却再次驻足,因为前方月影之下,平房边的蒿草丛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刚才战斗中苏拂无瑕观察,而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下午,乃至晚上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是刚才那只怪物的同类!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丛草里,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他”声音僵硬平板的开口:“你杀了它。” 苏拂警惕的捏紧魔杖。问了一个几乎不怎么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是了,如果它这个样子走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想到它是一个残忍嗜血的吃人怪物。 等等,它刚才说——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苏拂眸光微沉,遽然抬起魔杖——“legilins(摄神取念)!” 一道模糊的白光闪过,无数道影像胶片电影般涌入她的脑海,但是也是这瞬息之间,那“男人”的头部忽然如被刀切般,斜而平直的错开几条裂缝,紧接着,他的头颅就好像刚削开的苹果皮散落般旋转拉扯成一长条,白红诡谲色彩,中间两颗眼睛,脖子上和方才被厉火焚烧的怪物一样,伸出两条粗壮猩红的触手,前端化作尖刀模样。 触手瞬间抵达苏拂面前,她只来得及侧身——“嗤”一声,利刃毫无障碍的,穿过了她的肩膀。 “sectusepra(神锋无影)!” 那条触手来不及收回就被斩断成几截,与此同时,苏拂幻影移形。 身上带伤,她移动不远,分三次才回到自己的公寓,于是她的热血洒满了家的途中,得亏她挑的都是基本不会有人的地方走。 等回到家时整个左手臂已经不能动弹,她靠着墙坐在玄关口,挥动魔杖。 一道银蓝色的光华从她的魔杖尖喷涌而出,仿佛深夜寂静的银月,或者跳动的精灵之火,凝聚成某个大型动物的形状,它昂首哮月,围着苏拂转了两圈,然后朝着她魔杖所指的方向奔袭出去。 “不要把我和一只鸟相提并论!” 苏拂:“可是起什么名字呢?你觉得翠花怎么样?” 夏洛克:“门捷列夫。” 苏拂:“不好不好,它是公的,所以叫狗蛋行不行?” 夏洛克:“阿伏伽德罗。” 苏拂:“太土了,换一个吧,轩辕日天呢?” 夏洛克:“道尔顿。” 苏拂:“哎哟太装逼了,要不夏洛克?” 夏洛克抬头:“什么?” 苏拂莫名其妙:“我没有叫你,我是说,它叫夏洛克可以吗?” 真·人类·夏洛克·福尔摩斯:“” 苏拂越过他的头顶眯眼看向笼子里的猫头鹰,忽然道:“叫夏洛克会和你混了的,不如”她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夏洛克的头发,“叫卷卷好了,多么可爱,好就这个。” 她说着打开了笼子:“卷卷,来熟悉一下你的新家。” 夏洛克一下子从沙发上翻起来:“让这只傻鸟出去!!” “夏洛克,友好一点,人与自然要和谐相处” “得了吧,我在这只人工饲养在温室里成长的傻鸟身上看不出一点自然性。” 猫头鹰卷卷落在了苏拂曲起的手臂上,姿态骄傲优雅的收起来翅膀。 “你要是不喜欢它,”苏拂将笼子提过来,“我就把它放在阳台上,保证不会打扰到你。” 夏洛克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雪枭,难得露出点不自在的神色,道:“随你。” 苏拂将猫头鹰笼子挂在了窗前,低声对已经落在了她肩膀上的大鸟道:“你愿意替我去霍格沃兹送封信吗?我知道你肯定去过那里。” 她说着拉开抽屉拿了羊皮纸,打开一瓶新买的墨水快速的写了自己对于那本日记的猜想,出于谨慎心理又给信纸用了一个简单却有效的咒语,然后绑在猫头鹰腿上将它放了出去。 吃完晚饭夏洛克询问:“那只傻鸟呢?” 苏拂收拾了盘子:“我把它放出去了,它需要自由。” 夏洛克“哦”了一声。 晚上窗外又有点飘雨,苏拂站在水池边,水流哗哗的流淌下去,窗户玻璃上已经凝结了一层水汽。 第三天,那个收割者仿佛死了一样。 她烦躁的关上水龙头,会客厅忽然里传来“碰”一声重响,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某人关门的声音。 接着关门声的是“哗啦”一声嘎嘣脆,因为苏拂将自己手里的盘子直接扔了出去。 她两步跨出厨房,会客厅里显然已经没有了人影,对于夏洛克此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侠行为,苏拂表示自己很气! 直接一个飞来咒召了自己外衣,又抄起墙边的红伞,她在哈德森太太刚喊完夏洛克又喊她的抱怨中也跑了出去。 感谢雨天不怎么勤恳的出租车司机,夏洛克依旧站在门口,因为他打不到出租车。 苏拂撑开伞罩在他头顶:“你不怕感冒吗?” 毫无意外,夏洛克转头,神色冷淡:“你?” “我——”苏拂转头看向了夜晚被雨幕模糊的伦敦街头,“我是来在你这里寻找创作灵感的,你如果要办案,我肯定要跟去,所以能麻烦你以后出门去办案时喊我一声吗?” 再次毫无意外,她得到了夏洛克一句“随意”。 他们这次去的是苏格兰场。 主要是去看尸体的准确的说,是去看尸块检验报告的。 死者的尸体残缺不全到了一种令人震惊的程度,在现场根本没有办法检验,只好做了初步的收敛工作之后带回去在遗体储藏室里进行化验。 “雷斯垂德探长,晚上好。”苏拂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将红伞上的水甩去。 “哦——弗兰克小姐,嗯,很高兴见到你,晚上好” “让我看看,又来了谁?自负骄傲的怪人天才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这个声音苏拂记得很清楚,属于那位固执己见的法医安德森。 夏洛克直接忽略掉他不友好的话语,戴上医用手套,冷然问:“有什么问题?” “哦,”雷斯垂德忙不迭的答应,“是这样,安德森对尸体表面做了检验之后发现,死者的血液里含有浓度很高的安眠药成分,另外肢体断裂创口上粘有一种粘液,经过化验呈碱性,初步断定是唾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1.第 121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她的话倏地顿住, 夏洛克正要叫出租车,她两步上前,抓住了他的右手。 “嗯?” “我们去医院,”苏拂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随即又甩了甩脑袋, 指着不远处医院的招牌道,“走。” “突如其来的动作,为什么?”夏洛克微微低头,目光审视的看着苏拂拉着自己的手。 “因为你的伤口需要缝针。”她不由分说的推着夏洛克往医院的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四周偏转目光,另一只手放进风衣口袋, 握住了藏在里面的魔杖。 附近有一个收割者。 医院的方向。 她拉着夏洛克来到外科, 他的伤口没有苏拂预想的那么严重,医生正在清理伤口上的细菌,苏拂站在玻璃门外,定眼看着一个亚洲女人。 她身材削弱, 漆黑的长发垂在肩上, 衬的皮肤细腻的瓷白,脸很小, 眼睛也不大,唇色是温淡的樱花色, 看上去柔和而略有些孱弱。 刚才明明感应到一个收割者, 但是跟过来却发现是人类。 女人坐在墙边的休息椅上, 一个护士过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 她点点头,起身时不小心将一盒药掉在了地上,费力的弯腰去捡,苏拂走了过去。 “谢谢你。”女人接过她递上去的药盒,有些羞涩的笑起来。 “不客气,”苏拂不经意道,“您一个人吗?要知道晚上有些不安全。” “不,我和我丈夫一起来的,他临时有点事情。” 苏拂笑道:“抱歉,惠斯特先生这样将您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是有欠考虑。” 惠斯特夫人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苏拂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病历卡,姓名栏赫然填着——莉莲·惠斯特。 “啊,您观察的真是仔细,”莉莲称赞,“很聪明呢。” “谢谢” 这个时候护士叫苏拂去取药,苏拂欠身说了句“再会”,便跟着护士走开了。 没过多久,走廊深处快步走来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瘦高年轻男人,标准西方长相,短发,眉宇深邃而凌厉,但却带着温和的笑容,是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他走着,环顾着四周见没有什么人,将一把凌厉的弯刀藏进了衣服里。 “斯蒂芬?”莉莲立即迎上去,“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男人开口,声音清澈干净,像个开朗的少年,“就是让那家伙跑了” “你没事就好——我刚才,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她的身上” 一一 “刚才那个女人,日本人?”夏洛克端详着自己刚缝过针,裹得好像一个粽子的左手,道。 “是啊,”苏拂将他的药扔在了旁边,对出租车司机道,“贝克街221b,谢谢——你为什么不认为她是个中国人?” “不同国家的人即使同一人种说同样的语言也有细微的差别,所以你刚才去医院就是为了那个日本女人?” “当然不是,”苏拂转头,“我是为了你的手。” 夏洛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天晚上贝克街221号有客人拜访。 “麦考夫,不请自来,你的礼仪都去了哪里?” 夏洛克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一点也没有邀请站在门边的麦考夫坐下的意思。 “哦夏洛克,你的手怎么了?”赫德森太太过来摸了摸他木乃伊一样的爪子,“苏,你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夏洛克还受了伤” “您不用担心,”苏拂将一袋子药放在了茶几上,“刚才已经去过医院了,半个月就能好。” “哦上帝,半个月!”赫德森太太夸张的叫了一声,被夏洛克掀出门去,“赫德森太太,时间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不,现在才八点多——” “碰!” 门随之关上。 苏拂指了指沙发,对麦考夫道:“福尔摩斯先生,请坐。” 夏洛克先一步坐了上去,又抬头:“哇,苏,你一点也不好奇他是谁,你认识他?还是说你根本就和他是一伙的?” “什么和他一伙的,”苏拂道,“你哥找过我,我当然认识他,但是这个世界我和他唯一的关联还是通过你建立起来的。” 麦考夫坐在了夏洛克旁边,夏洛克微微偏头,语气冷淡:“麦考夫,你的掌控欲和你的体重一样,越来越令人难以想象。” 麦考夫露出完美的假笑:“不用你操心。”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忽然道:“银行的防火墙怎么样?失窃的钱款找回来了吗?” 麦考夫的假笑凝滞了一瞬,继而道:“我说了,不用你操心!” “你甚至不放过刚搬来不到一个星期的新住户,”夏洛克回头,“苏,如果下次他再让你监视我,你一定要答应,然后我们就可以平分报酬。” 苏拂:“” 麦考夫皱眉:“我还坐在这里呢。” “你要是不想坐完全可以出去。” 苏拂戳了戳夏洛克的背:“我记得你被鳄鱼水箱里的水淹过一次,你不觉得膈应吗?” 夏洛克咕哝:“先吃饭。” “抱歉,”苏拂微笑,“现在没有饭。” “ell——”他无精打采的起身走进了盥洗室。 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苏拂喊道:“小心你的手!” 然后朝麦考夫点头示意,去了厨房。 她拿了花椰菜放在池子里洗,麦考夫站在门口低声道:“弗兰克小姐,非常感谢你” 苏拂甩了手上的水,耸肩道:“您和您的部下能力效率都高的令人发指。” “过誉,”麦考夫的笑容深了些,“全仰仗弗兰克小姐的剧本,编排的很精彩,三个备案也做的相当完备。” “过誉,”苏拂道,“顺便说一句,格罗斯女士的演技令人敬佩,只比夏洛克差一点点。” 麦考夫似乎有些惊讶:“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评价很高。” “yeah,”苏拂笑了起来,“夏洛克拥有怎么的智慧和能力我和您都非常清楚,我也很清楚,福尔摩斯先生和您的弟弟是一类人。” 麦考夫感叹:“如果夏洛克能有弗兰克小姐一半明事理就好了,我记得你们是年纪相仿。” “这可有点困难,”苏拂将生菜和胡萝卜拌在一起浇上沙拉酱,“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我不止这么点年纪——另外,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骗过夏洛克,是不是——不太现实?我觉得他已经起疑心了。” 麦考夫又换上了假笑:“他找不到比这更合理的客观事实,我说过,你的剧本很好。” 他着重强调的“客观事实”四个字。 苏拂不置可否。 “我今天到访,并不只是来看夏洛克,还有一件事专程找弗兰克小姐。”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我非常不习惯福尔摩斯先生这种政客式绕口的对话方式,”苏拂道,“另外,不介意的话,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苏——是这样吗?和夏洛克一样,”麦考夫将自己的黑伞撑在门框上,“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又发现了一起变种生物杀人案件” 苏拂搅拌沙拉的动作顿下来,下意识的看向了盥洗室的方向。 “夏洛克不会知道,”麦考夫道,“事件从一开始就被压下来了,不会有任何的风声走漏出去。” 苏拂点头,问:“什么时候?” “今天凌晨。” “我可以看看现场吗?照片也行” 麦考夫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苏拂将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皱眉:“是它” “谁?” “那个要侵占夏洛克身体的收割者,我见过它,”她将照片重新装回信封里,“这么说,他已经换掉身体了?” 她想起刚才回来时,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名叫莉莲·惠斯特的日本女人,明明是收割者的力量波动,可是她竟然是个人类?还有惠斯特这个姓氏 “有关失踪人口正在排查,还不能确定它现在的身份。” 苏拂又将沙拉碗端在了手里,有些心不在焉道:“放心,我会保证夏洛克的安全” “有劳,”麦考夫的神色严肃了些许,“这件事了后,我会支付给弗兰克——苏,你丰厚的报酬。” “不用,”苏拂摆手,“费不了多少力气,而且我本来就在查这件事。” 麦考夫的眉头轻微皱起来,继而又微笑:“苏,你对夏洛克很好。” 苏拂抬头去看他,他却换了另一种轻松的语气:“稍作提醒,夏洛克不喜欢吃胡萝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2.第 122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挑眉看着他半响, 才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 麦考夫的神情有些奇异:“这么说,弗兰克小姐去追寻消灭变种,完全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了?” 苏拂一怔,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正义是浮于水底的普罗透斯, 她也曾执着追寻,但是后来怎么样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定论。 她咳了两声:“这不重要,如果你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不不不,我当然没有说完,”麦考夫道, “一开始我就说了, 我今天专程找弗兰克小姐, 是商议夏洛克的事情的。” “怎么个商议法?” “我们都知道,这起碎尸案的‘凶手’不寻常, 而夏洛克痴迷于寻找犯罪者和真相, 这起案子肯定不会有结果——” 苏拂再次挑眉:“所以?” 麦考夫露出沉思微笑的表情:“所以” 半个小时后。 苏拂看着麦考夫目光复杂:“福尔摩斯先生,我收回刚才关于您不是一个称职兄长的说法。” “欣慰之至, ”麦考夫神态自若,“还要麻烦弗兰克小姐襄助。” 苏拂慢慢点头:“应该的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有一天夏洛克知道了真相——” “善意的欺骗将会有益于他的成长。”麦考夫道,“那么, 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客气, 你的手机里肯定已经存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麦考夫微笑起来:“最后一件事, 如果弗兰克小姐愿意定期告诉我夏洛克的情况,我会非常高兴。” 苏拂:“” 她要把刚才那句收回的话再送出去! 她有些恶质的道:“如果福尔摩斯先生习惯我用猫头鹰送信,或者忽然出现在你的壁炉中,又或者,愿意和一个女巫——哦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这个词——女巫的守护神交谈的话” 麦考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疑惑警惕的神情:“守护神?” 苏拂歪头轻笑着对他示意,然后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抽出魔杖一挥:“expect一 patr一nu(呼神护卫)!” 一只巨大的银色纽芬兰白狼在空中长啸奔腾,转瞬就到了麦考夫面前,他瞳孔微缩,立即执起黑伞后退几步。 四周一阵卡卡擦擦的轻响,苏拂很清楚那是枪支上膛的声音,她转头,微笑:“就是它,福尔摩斯先生愿意每天都见到它吗?” 说完她步履轻快的走出了工厂。 她依旧去了对角巷。 这个时间点上破釜酒吧人不多,脑袋好像一颗皱皱巴巴胡桃的老汤姆站在吧台后面,动作慢吞吞的抹着几个高脚杯,看见有人进来,慢吞吞的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再次抬起头,声音嘶哑而惊恐:“莱——弗兰克小姐!” 对他的做派苏拂早已习惯,显然她不是摄魂怪,但是老汤姆活了很多年,见识过许多年轻人不曾知道的事情,过往的早已淹没于尘埃,但是某些残留下来的记忆,却是永不湮灭。 她改变不了什么。 苏拂的语气无奈而冷淡:“麻烦帮我准备两瓶蜂蜜酒,我待会过来拿。” 她掏出两个银西可放在吧台上,老汤姆颤颤巍巍的开口:“您不用——” 苏拂已经转身去了后院。 她把身上的翻领风衣变成了一件巫师袍,然后在垃圾桶上方左数第三块砖头上敲了两下,苍青色的砖块便开始移动,最终出现了一道拱形的门洞。 现在不是开学季,今天的天气也不美好,对角巷石板路铺就的街道蜿蜒入深处,不时的有零散的巫师在两边的商店里进出,飞路粉张扬出翠绿的火焰映照在门店玻璃上,偶尔有人窃窃私语,指点着墙上魔法部粘贴上去的通缉令。 气氛不怎么好。 苏拂下意识的将手伸进长袍口袋里,握住了魔杖。 她走到奥利凡德时踟蹰一瞬,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店里似乎没有人。 苏拂摇了摇破旧斑驳的铜铃铛,里间才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还不到时间,就有人来买魔杖?” “不,”苏拂大声道,“我只是来找您问件事情。” 奥利凡德从高处的梯子上下来,他佝偻着腰,银色的眼睛在晦暗的店面里仿佛两轮混沌的月:“令人惊讶,莱希特小姐,即使过在多年我依旧记得很清楚——哦,十一又三分之一英寸长,非常珍贵的银杉木,夜骐羽毛杖芯,我记得我卖过的每一根魔杖” “您的记性一向好的惊人,还有——我是弗兰克,”苏拂干巴巴道,“今天来我是想问问,既然魔杖可以疏导巫师的魔力并加以规制,那么除了魔杖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器具嗯,可以承载巫师的魔力?” “魔法道具一直都存在于世,并为巫师们作为各种用处” “不不不,您经常说一句话,‘不是巫师选择魔杖,是魔杖选择巫师’,那么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杖是有自己独立思想的?其他的魔法器具,比如一本书经过特殊制作的书,会不会也和魔杖一样,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哦弗兰克小姐,”奥利凡德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您的理解有偏差,魔杖并没有独立的思想,每一个巫师降临,都注定他会拥有一根魔杖,与其说魔杖的选择巫师,不如说魔杖寻找巫师,他们都是注定的。” 苏拂听得云里雾里,难怪这么多年她只见过奥利凡德一个魔杖匠人,这尼玛学问这么高深,正常人都不会感冒的好吗。 “您只需要回到我,其他的魔法器具,有没有可能因为巫师的魔法,而存在独立的思想?” 奥利凡德脱口而出:“这不可能,魔法器具不是魔法生物,怎么可能会有独立的思想?” “我也这么觉得”苏拂语气皱巴巴的道。 但是实际上,汤姆·里德尔,他做到了。 那本日记不仅有自己的思想,而且还聪明的不得了,会说话会骗人,跟个全息投影似的,简直要上天一样。 从魔杖店里出来,苏拂觉得天气似乎又差了些,墙上的通缉令里的小天狼星无声怒吼着,看上去凶戾残暴非常。 她在文具店里买了几瓶自己常用的墨绿色墨水,付钱时看见货架上打着“新款到店,像彩虹一样美丽”的变色墨水,于是又买了一瓶变色墨水。 虽然她并不非常喜欢这款花里胡哨的墨水,但是买回去捉弄夏洛克应该不错,看他拿着滴管烧杯三角瓶做实验分析魔法墨水到底为什么会变色唔,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再往前走是一家药店和哆啦咪猫头鹰商店,各种窸窸窣窣低缓高亢的鸣叫声拍翅声不绝于耳,苏拂挑眉,然后露出一个老神在的笑容,走进了这家商店。 一一 “嘿夏洛克,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夏洛克瘦长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面朝里,听见她的说话声也一动不动,无精打采的道:“咖啡店,查令十字街,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酒吧,花鸟市场苏伊,你今天的行程可真丰富多彩。” “是苏,不是苏伊。”苏拂纠正他。 “管他呢,”夏洛克将卷毛脑袋埋进沙发抱枕里,“迈克尔·史密斯的社会关系简单的好像他令人忧伤的小脑瓜,他寡居的中学老师母亲一直强调——” 他换了一种尖利歇斯底里的拿捏声调,“‘迈克是个善良温和的好孩子,他不会跟任何人结仇’——然而讽刺的是事实如此,一年之内和他说过话的人甚至不超过十个,所以到底是谁深夜破窗而入杀死了他,并且带走了他的部分尸体” 苏拂放下手里的包裹,平静的道:“犯罪总是不需要理由。” “哦苏伊——” “苏,谢谢。” “犯罪怎么可能没有理由?佐伊,你能不能用上你的脑子,明明昨天你还有点智商的” “智商欠费,今天出门忘了冲,”苏拂过去戳了戳他得肩膀,“先不要纠结案子的事,我说了,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一只愚蠢的傻鸟,饲养在玻璃罩子里除了搔首弄姿毫无用处——”他转头,未说完的话语忽然就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苏拂手里那个近半米高的圆拱形铁笼子里,装的并非如他所想的——所谓羽毛炫彩斑斓极具观赏性的黄鹂或者鹦鹉等,而是一只羽毛雪白,翅翼边缘如染墨般沉黑,眼珠锐亮如宝石,尖喙锋利的猫头鹰。 夏洛克:“” 夏洛克翻了个身面朝里,没有答她的话。 苏拂环视了一眼会客厅的陈设整齐程度勉强达到她的标准,于是自己回了卧室。 夜色无边。 明明奔波了一整天,她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她将魔杖塞在了枕头底下,盘腿坐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对自己默默念了摄魂咒。 过往经年的记忆画面在脑海里飘摇,汹涌的时间浪涛冲蚀着心的堤岸,五光十色的影子都接连成先线条成索带成细密的网,将她网罗而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3.第 123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来不及答应, 直接跟着他从后台跑了出去。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shit!” 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夏洛克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显然对于凶手从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气。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道:“放心,他跑不了的” 正说着, 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警笛声, 夏洛克转身,冷然道:“你报的警。” 明明应该是问句,用的却是笃定而极具掌控力的陈述语气。 “在我说要订马戏团表演票的时候, ”苏拂道, “现在看来, 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咯。” 夏洛克径直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苏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现在过去还能再问科利尔为什么要杀史密斯,他是怎么将鳄鱼运到孤儿院的——” “再不包扎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那只鳄鱼——” “想象一下, 一个独臂的侦探福尔摩斯, 是不是很炫酷很有神雕大侠的feel ?” 夏洛克:“” 苏拂将他的衬衣袖子撕下一截来裹住他血肉模糊的左手, 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带白鲜,又不敢贸然的使用愈合咒,倒不是因为不能当着夏洛克用魔法——这完全可以用无声昏迷咒解决——而是她担心,按照自己的垃圾水平,一个蹩脚的愈合咒下去,夏洛克可能药丸。 幸好附近有家小诊所, 苏拂连拖带拽将人推进去, 在被血浸透了的衬衫袖子拆下时, 打下手的小护士惊的打了个嗝。 三米鳄鱼一嘴下去的效果, 当然不会那么好看。 而夏洛克满脸鄙夷的不耐烦,仿佛伤口深愈见骨的手不是他的。 “可能需要缝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医生的话。 响的是苏拂的手机,她接起来,那头传来雷斯垂德探长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了,谢谢——” 夏洛克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留着他别动,我有话要问——显然你还没有离开阿波利斯广场,周围的全是风扯着旗子的声音和对面写字楼大屏幕上的广告声——我马上就到,五分钟!” “不用缝针,赶紧包扎,给你两分钟!” 医生:“” 两分钟之内当然不可能包扎好,苏拂扔下钱直接将药水和纱布医用棉等带走,追着夏洛克去了广场前面。 广场周围正在撤去隔离带,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雷斯垂德探长正在指挥着两个警探将科利尔押上警车。 “哦夏洛克,这次非常感谢——呃,”他本来想去握住夏洛克的手,去发现这个家伙举着一只血淋淋缠了一半纱布的爪子,话就噎在了喉咙里,“你的手,怎么回事?” 苏拂才在他身边站定,手里提着一包酒精棉花之类的玩意儿。 雷斯垂德探长带着他们俩一起回去了苏格兰场,在中途的出租车上,苏拂尝试了三遍去包扎夏洛克的手,但是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夏洛克自己缠的纱布,比苏拂缠的好一万倍。 苏拂忧伤的心想,妈卖批要不是因为老子不会用愈合咒 “苏,我对你的动手能力再一次产生了怀疑,”给纱布打结也不忘打击苏拂的夏洛克道,“你除了强迫症发作之后把我的东西摆的一件都找不到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苏拂:“” 一一 他们从苏格兰场出来回贝克街时,伦敦街头已然华灯初上。 苏拂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咱们快回去吃饭睡觉吧。” “你刚才在苏格兰场还没有睡够吗?” 苏拂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趴在桌子上怎么睡” 事实上她一秒钟也没有睡着,她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着讯问的警官和犯罪嫌疑人罢了。 “你对审讯室很抵触?”夏洛克一针见血的道。 苏拂咕哝:“有点不太美好的记忆——你可以把案子细节说给我听听吗?” 夏洛克抱怨:“刚才在苏格兰场你为什么不自己听?” 苏拂微笑:“我喜欢听你讲。” “ell,”大概是因为今天苏拂砸鳄鱼的行为多少起到了帮助他的作用,他对苏拂稍微和善了点,“珀斯·科利尔打听到约翰逊的下落,然后以电话号码抽奖中奖为理由将三个人依次骗了出来,用——” “安眠药吗?” “是的,和迈克尔一样,他将他们运到孤儿院,因为那里是见证他屈辱的地方,他曾经迫切想要摆脱这里,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离开了孤儿院去自己谋生,很多年后当他再回到这里” 苏拂接上他的话,声音却很轻:“他逃离孤儿院后的日子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意,他依旧遭受鄙夷和欺辱,长期以往导致他的心理阴暗扭曲,因此当他再次踏上伦敦的土地,再次想起了当年的屈辱,他怨恨而气急败坏,毫不犹豫的驱使着他的小伙伴,将曾经给予他屈辱的人,杀死。” “yeah,”夏洛克想要合掌,却发现自己左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于是只好再放下去,“很完美,那条鳄鱼,注意那天的天气,雨天——即使是鳄鱼有活动,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最后一个问题,”苏拂道,“迈克尔·史密斯,为什么?他和科利尔年纪相差很大,绝对不可能参与到欺负他的人群之中——” “当年本来科利尔是有被领养离开孤儿院的机会的。” 苏拂停住脚步:“史密斯夫妇?” “但是孤儿院里忽然送来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领养者更愿意领养没有任何记忆的新生儿。” “所以迈克尔·史密斯代替他被领养,他由此——憎恨他。” “显而易见。” “他为什么要从玻璃窗里跳进去?” “哦,”走在前面的夏洛克转身,“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推理都出现了偏差,他不是从玻璃窗里进去的,他化妆成了水管修理工,走正门进去,当然他的小伙伴不是——水管,至于玻璃窗,是他不小心打碎的,他想从玻璃窗离开,但是携带修水管重型工具,稍微一不注意,敲碎一块玻璃当然很容易。” 苏拂点头,却听见他又说了句什么,却因为正好一辆车经过而没有听清,她问:“你刚才说什么?” 夏洛克继续往前走:“我饿了。” 这时候苏拂才想起,他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夏洛克向后一仰倒在沙发上:“案子,阿尔弗雷德·格林,我需要他的信息——” “明天去找雷斯垂德探长问问好了,”苏拂想了想又补充,“如果他们的效率足够快的话。” 夏洛克翻了个身面朝里,没有答她的话。 苏拂环视了一眼会客厅的陈设整齐程度勉强达到她的标准,于是自己回了卧室。 夜色无边。 明明奔波了一整天,她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她将魔杖塞在了枕头底下,盘腿坐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对自己默默念了摄魂咒。 过往经年的记忆画面在脑海里飘摇,汹涌的时间浪涛冲蚀着心的堤岸,五光十色的影子都接连成先线条成索带成细密的网,将她网罗而进—— 前世,幼年,少年,青年——忽然卡住,像是一截本来很流畅的磁带忽然断裂,或者唱片倏地弹开,原本鲜明缤纷的记忆影片进入了一片没有光明的黑洞,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想不起。 什么也想不起。 那黑暗如此沉重,如同一座万仞山岳,或者滔天的巨浪,朝她兜头盖脸压下来——她蓦地睁开了眼睛,手指攥着床单粗重的喘气,像一个奔跑多时不得休息的疲倦旅人。 “还是不行”苏拂呢喃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起身下床,拉开卧室门时猝不及防惊了一下,因为夏洛克直纠纠的站在门口。 “你找我有事?”苏拂试探着问。 夏洛克道:“你在尖叫。” 苏拂的眉重重的皱了起来:“我记得我没有。” 夏洛克拿出手机:“要听录音吗?” 他说着已经按了播放键,那是一声压抑而歇斯底里的叫喊,只有一声,但是声音凄厉而绝望,就像濒死之人最后的呼救。 苏拂:“你为什么要录我的尖叫声?” 夏洛克收了手机,双手合掌,指尖撑在下颌上:“又是噩梦?” 从苏拂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整个手掌侧边缘,修长的手指,和手背上上次被鳄鱼啃噬之后缝针留下的狰狞痕迹,他的手被蒙昧隐约的灯影剪成略显单薄凌厉的线条,连带着指尖也显出一种冷色调的锐度,几乎透明,像轮廓分明的新古典主义风格雕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4.第 124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请随意, ”夏洛克侧身上楼,“只要不在我思考的时候呼吸过重就好。” 苏拂:“” 赫德森太太絮絮道:“亲爱的苏, 你不来看看你的心卧室吗,这间屋子虽然没有夏洛克的卧室大, 但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非常合适,夏洛克经常外出, 比如他上个月刚去过约克郡,去了很长时间, 我一个老太太很无聊” 苏拂换出一脸和谐的微笑:“我当然愿意, 赫德森太太。” 她拎着箱子上楼,在赫德森太太的引导下进了靠东面的一间卧室。 屋子说实话不小, 并且带盥洗室, 家具齐全,非常完美, 更完美的外面的会客厅里坐着卷毛侦探。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达成第一个成就,接下来就静静等待那个收割者出现, 然后要么抓获它, 要么杀死它。 卧室的窗户朝后街开, 相对安静, 窗台宽敞, 苏拂将箱子立在墙角, 盘腿坐在了窗台上。 曦光正好, 催人入眠。 她缓缓闭上眼睛, 却又被下一刻的门铃声惊醒。 赫德森太太开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长他在楼上” 然后是一阵急促的上楼声。 苏拂从窗台上翻来, 打开卧室门——来人果然是雷斯垂德探长。 正要开口的探长忽然转头,本来不经意的目光突如其来的转换,看着苏拂就好像见了鬼似的:“天哪!你一个女人??” 苏拂:“如您所见,我并不是个男人。” 夏洛克不耐烦的道:“不要管她,现在就开始说你一分钟前想要说的话。” 雷斯垂德探长回神,神色凝重:“又出现了一起碎尸案,这次的死者只有一个人,但是” “地点。” “莫妮顿小区c幢3楼011住户。” 夏洛克立即站起身,抓起他的风衣:“还在等什么加文,现在就过去!” 说着两步已经到了楼梯口,雷斯垂德探长连忙跟上去。 “等等!” 夏洛克回头,只见站在卧室门口苏拂也在穿上外套:“福尔摩斯先生,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随意。” 他转身迅速下楼,苏拂一边拉上拉链,一边跟在他身后。 案发现场。 三楼半个楼道都拉了警戒线,穿隔离服的警察进进出出,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多诺万警佐看见走在雷斯垂德探长前面的夏洛克露出颇为头疼的表情,夏洛克过来看了她一眼,没有做任何表示便拉起隔离带钻了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要跟着钻进去的雷斯垂德,一字一句道:“你没有说要去找他!” “除了他,”雷斯垂德耸肩,“我没有别的办法。” 说完他弯身钻进隔离带,走到门口又回头:“今天值班法医是谁?” 多诺万警佐和他刚才动作一模一样的耸肩:“安德森。” “哦”雷斯垂德拍了拍脑袋,进去了现场里。 苏拂也要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她,皱眉道:“你又是谁?” 苏拂轻巧的跳过隔离带,微笑:“你好,我是苏·弗兰克,和福尔摩斯先生一起的。” 居室里传来夏洛克和谁争吵的声音,隐约还夹杂着雷斯垂德探长的喊声,苏拂侧身躲过多诺万警佐,利落的进到了里面。 “这肯定是熟人作案,现场没有任何打斗反抗痕迹,房门锁根本没有任何损坏,并且是从里面反锁着的!” “哦安德森,你是一个法医,你连自己的职业问题都处理不了,推理案情留给专业侦探可以吗?” “这么说你以为自己是专业侦探?你既不是苏格兰场的警察也不是——” “这不可能是熟人作案。” 里间门口站着的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向正走进来的年轻女人。 “你是谁?”安德森阴阳怪气的问,“你这么知道不是熟人作案?” 苏拂敏感的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皱眉:“屋主人独居,单身男性,职业画手,有轻微社会交流障碍症,短期之内没有出过门”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里间门口,“他几乎没有常联系的朋友和亲人,哪里来的熟人作案——” 大力拨开安德森,她将头探进里间:“去他奶奶的腿!” “啊!” 苏拂淡然回头,发现自己的脚正踩在安德森法医的脚背上,她勉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感,面上却更淡然,收回脚,毫无诚意的道:“抱歉。” 血腥味如此浓重,可以想象里间的场景该如何惨不忍睹,但是它依旧超过了苏拂的想象,受害者的尸体——如果那还可以称作是尸体的话,浑身只剩下半颗头和窄窄的身体,以及断成几截血肉模糊的块状物的胳膊,如果不是残缺蜷曲的手指,根本认不出那是人的胳膊,而碎成几瓣的眼珠子有的迸溅黏在墙上,滚在地板上,无怪乎苏拂会直接骂出声。 “明明房门锁的好好的,那凶手是从哪里进来的!” “那里!” “窗户。” 苏拂抬手指着破碎龟裂的落地窗,夏洛克好整以暇的将双手插进风衣口袋。 他灰蓝色的眼瞳里倒映出苏拂的身影,目光却不含任何感情,深邃又冷淡。 苏拂却盯着里间惨烈的场景,眉宇间神情阴鸷,目光比他还冰冷。 尸体还很新,也就是说,这人死去并没有多长时间,很可能就在昨天晚上,收割者破窗而入,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张开血盆大嘴,将鲜活的人类当做食物吞噬进肚腑。 “怎么可能!”安德森还在喋喋不休,“凶手怎么会撞破窗户玻璃进来,这不合乎常理” “这不是常理,”苏拂面无表情道,“这是真理。” 雷斯垂德看看她,再看看夏洛克:“好吧呃,我是想说,还有其他的什么吗?线索之类的” 夏洛克转身,语速飞快的道:“弗兰克小姐刚才说的很对,死者一个人住,近期几乎没有出过门,显然他正在赶一批画稿,这关系到他下个月的生计问题,从玻璃屑飞溅的方向来看,凶手是破窗而人,肯定携带了某种重型器具,不是为了劫财,那么就是情杀?他很久没有交过恋爱关系的朋友,哦甚至可以说他很少交过朋友,所以不太可能,仇杀?雷斯垂德,我需要你帮忙调查他的生平过往” 苏拂站在门口,思索着,如果作案的这个收割者和她昨晚遇到的不是同一个,那么在伦敦市,乃至整个英国,到底潜伏着多少这样凶残危险的隐患? 这个时候夏洛克,雷斯垂德以及安德森法医也走了出来,多诺万警佐接了个电话,然后过去对雷斯垂德探长低声道:“李斯特那件案子,犯罪准备细节” 夏洛克这次大步跨过警戒线,走到楼道拐角忽然回头不耐烦道:“弗兰克,你还在等什么?” 苏拂连忙跟上去,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用商量的语气对多诺万警官道:“犯罪行为只有预备c着手c实行c既遂几个阶段,我从不知道英国犯罪论体系如此出众,还有一个‘准备’学说?” 多诺万警佐:“” 苏拂转过楼道,发现夏洛克竟然站在电梯口等她,赶紧过去刚想说声谢谢,一看电梯小屏幕上显示“电梯上行至12层”原来不是在等她,而是在等电梯。 下了楼,坐上出租车,夏洛克都保持着沉默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回到贝克街221号,苏拂准备进卧室去收拾东西,手刚搭在门把手上,身后传来他低沉悦耳声音:“来讲述一下,你是怎么看出刚才死者的生活细节的?” 苏拂转身,微笑道:“你明明知道——” “说吧,”夏洛克粗暴的打断了她,“不要因为你比其他人稍微高出一点点的智商就洋洋自喜” 苏拂:“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夏洛克倨傲的微微仰起下巴:“难道不是吗?” “我竟无言以对”苏拂道,“好吧,独居男性,从屋子里的陈设和衣物摆饰,玄关的鞋子等完全可以看出来,客厅靠窗的位置放着画架,柜子顶摆着各种型号颜色的颜料和画笔,垃圾桶里大部分是外卖盒,鞋架上的所有鞋子表面都落了灰说明他近期没有出过门” “社会交流障碍症呢?” “我看了他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通讯录,最常联系的除了外卖和物业,就是合作方,最后一个联系人甚至是陌生号码,这个人几乎没有朋友,也很少和亲人通电话,一般这种长期宅在家里工作的人,都会有轻微社会交流障碍。” “一k”夏洛克双手交叠在下颌处,“很完美,但是你没有看出,他是个左撇子同性恋,有□□的癖好,并且长期处于焦虑状态。” 苏拂:“” 她提起一个抱枕夹在胳膊下,盘腿坐在沙发上,无奈道:“我没你聪明,我看不出来。” 夏洛克:“哦。” 苏拂:“” “ell,”夏洛克耸耸肩,修长的手指松开又蜷住,靠在沙发靠背上的身体微微前倾,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极具压迫感,“那么现在可以说说,你搬来贝克街的目的是什么了吗?你并没有被星辰娱记解雇,你今天早上甚至根本没有去过那里,你在四棵枫树街65号公寓的房租也没有到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5.第 125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是吗?”苏拂淡然的道, “我以后会注意。” 夏洛克顿了一瞬, 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你知道,就算是锁上了, 对我来说也没有用。” 苏拂无奈的笑:“我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地方” 她说着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戒指, 低声道:“你刚才说的对, 这是一位长辈的遗物。” 夏洛克“哦”了一声。 苏拂的笑意深了些:“年轻人, 一般在这种情境之下,你应该对我说一句‘节哀’以示安慰。” “无聊的普通人的情绪, 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我可能没有告诉你, ”夏洛克走到她面前,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我是高功能反社会障碍人格。” 苏拂无动于衷, 她淡然的心想,这件事我八百年前就看电视知道了,而且西弗勒斯说的对,我还是个精通邪恶魔法的黑巫师呢,你怕了吗。 或许她太淡定, 夏洛克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他向后一倒窝在她的小沙发里, 瘦长的身形和精巧的小沙发有些不协调:“无聊, 弗兰克——” “不介意的话,请叫我苏。” 对方扯出一点笑容:“夏洛克。” 苏拂从善如流:“夏洛克, 今天早上的案子有进展吗?” 她第一次在夏洛克脸上看到轻微疑惑的神情, 他动了动嘴角:“或许我分析错了方向。” 苏拂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声。 方向什么的肯定没错, 关键是,这件案子的凶手它不是个人,那么人类的犯罪论原理套用在它身上显然是不合理的,有哪个犯罪者杀人,是为了纯粹的饕餮食欲呢? 合租的第一夜很快翻篇。 近五天之内,苏拂头次睡了一个完整的觉。 尽管睡得很浅,但是令她惊奇的是,换了地方她竟然还能睡得着,这件事本身就非常令人惊讶。 她早上起来神清气爽,觉得自己可以杀死一条龙。 夏洛克站在窗户边疑似发呆,苏拂走过去才发现他依旧穿着昨天的衬衣和长裤,不由惊奇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睡觉多么浪费时间的而无意义的举动。” 苏拂大力拍夏洛克的肩膀:“年轻人你很有前途啊” 夏洛克拂掉她的手,厌烦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已经叫了我两次‘年轻人’,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年纪比我还小一岁。” “二十二嘛”苏拂耸肩,感叹道,“真是美妙的年龄。” 她优哉游哉的去厨房做早饭,尽管夏洛克对煎饼表示非常不满。 吃了饭苏拂又开始研究她的中世纪黑魔法,但是这书看了快一半,根本没有任何发现,难道说汤姆他采取的是更古老的咒语?四巨头时代?梅林时代?上古时代洪荒时代? 她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脑袋里看修真小说看多了留下的脑洞都剔除出去,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夏洛克一样,换个方向。 下午茉莉约她出去吃饭,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了离开,又觉得要对喜欢夏洛克的茉莉解释清楚,权衡一番之后还是出去了,前提是在屋子周围留了一圈防护魔咒。 午后的咖啡厅。 “这么说你以后不会再去报社上班了?”茉莉轻声问。 苏拂喝了一口咖啡,因为不适应苦味而微微皱眉:“我被解雇了,打算重新找一份新的工作。” “那房子” “暂时住在赫德森太太那里,”苏拂含混的道,“等我找到了工作有了钱就搬回去,我还是不习惯和别人合租。” “嗯,是的,毕竟夏洛克不是那么好相处” 告别了茉莉苏拂便赶着回贝克街,走了一段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一趟对角巷买点东西,结果前往破釜酒吧的路刚走到一半,她就察觉到不对劲。 谁会跟踪一个刚失业的八卦记者? 苏拂觉得这个人一定脑子有病。 她干脆停下来,懒洋洋的往路灯杆子上一倚,和对方玩起了对峙游戏。 跟踪者明显是爽利人,她刚停下没有一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她面前的马路上。 “弗兰克小姐,请上车。” 苏拂挑眉,问也不问对方是谁,就十分配合的矮身钻进了车里。 窗外的景物急速后退,苏拂身边坐着一位黑衣女郎,一直保持着专业而虚假的笑容,看着她的目光谨慎而挑剔,估计是没见过这么配合听话的。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了一处荒凉的废旧工厂,苏拂下车,转身问黑衣女郎:“确定是这?” 女郎点头,矜持的道:“我的老板在里面等您,弗兰克小姐。” 苏拂缓缓的走进空旷破旧的厂房,然后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 真可怜,她想,年纪不大就瘸了。 等到走近了她才发现,原来那人拄的不是拐杖,而是一把黑伞 “请问——” “弗兰克小姐,”这人不论是嗓音还是语气都带着一种咏叹式的低调华丽,听上去相当温和,实则倨傲非常,“非常荣幸。” 苏拂并没有从他的话里听出半点荣幸。 “阁下是?” “请允许我作自我介绍,”他道,“鄙人麦考夫·福尔摩斯,在大英政府居末职。” 苏拂挑眉:“你是夏洛克的哥哥?” 麦考夫露出温和礼貌而又骄矜疏离的笑容:“显然,这很容易猜到。” 苏拂心想,这并不容易猜到,毕竟您老人家的发际线堪忧的令人害怕,和夏洛克那头浓密的卷毛实在没法比,要不是她刚才忽然想起了脑子里残余的为数不多的神夏剧情,还真是认不出来。 “那么,开门见山,”麦考夫道,“让我们来聊聊我亲爱的弟弟夏洛克” 苏拂撇嘴:“没什么好聊的,我刚和他认识不久。” 麦考夫却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继续用一种轻微而又温和的语气说道:“弗兰克小姐费尽心思搬到贝克街与夏洛克同住,是什么原因呢?” 苏拂:我哪里费尽心思了,明明很容易来着,我都才用了一个混淆咒,怎么被你一说就显得我好像对卷毛图谋不轨似的。 她露出一个夏洛克式敷衍假笑:“相信福尔摩斯先生肯定知道,我是个侦探小说家,我接近夏洛克只是为了从他的生活中汲取一些写作素材” “不不不弗兰克小姐,这个理由用来敷衍夏洛克还勉强说的过去,但是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他顿住声音,目光委婉而挑剔的看向苏拂,似乎在等待她开口。 然而苏拂懒洋洋道:“那又怎样?” 麦考夫含蓄优雅的叹了一声,道:“好吧,我想我必须给出一些诚意十五日晚凌晨两点三十二分,弗兰克小姐不在自己的公寓里休息,却在贝克街散步?还去了西区边缘的圣玛丽街” “哦,”苏拂应了一声,“继续。” “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正在经手的那起碎尸案似乎很感兴趣” 苏拂抬眸,却又微微眯眼:“你知道这起案件的真相?” 麦考夫似乎惊讶了一下,但是立即又露出诚挚赞赏的笑容,他微微颔首道:“白汉金宫的秘密档案室里一直封存着一份关于上个世纪曾出现过变种吸血鬼的资料,上个星期我已经重新调用,并且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相信不久就可以见效。”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这种变种生物的存在?”苏拂皱眉,“那你还放任夏洛克去调查碎尸案,恕我直言福尔摩斯先生,你这个哥哥可真不称职。” 麦考夫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夏洛克年轻气盛,我的话他并不经常听。” 哦那你这哥哥当的可真失败。 “弗兰克小姐不用腹诽我,在夏洛克的事情上,我一向比较头疼。” 苏拂小幅度翻了个白眼:“那还真是辛苦你了,福尔摩斯先生。” “本分而已,”他仿佛没有听出苏拂话里的讽刺意味,继续道,“既然弗兰克小姐也知道真相,那么——” 麦考夫顿了一下,笑容有些虚假,但同时比之前更加谨慎:“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弗兰克小姐,是特殊人群?” “你更擅长做一些焦虑障碍导致的毫无用处的事情”夏洛克慢吞吞的讽刺,“比如逼我洗手。” 苏拂咕哝:“不就是让你洗个手么,用的着这么记仇?” 下午时分屋子里一直非常安静。 苏拂拿着一本书坐在会客厅里闲闲的翻阅,雷斯垂德在快傍晚的时候送来了今早的死者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夏洛克立即研究去了,她站起来,将自己那本封面施了法术的《中世纪最伟大的黑魔法》扔进卧室。 一边在脑子里梳理着到底什么魔法能在一个载体上留下自己的思想,汤姆·里德尔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一边皱眉从冰箱里拿出中午买的青椒,三两下剁吧了,速度极快的炒了一盘虎皮辣椒。 平常做饭的时候都是魔法操作,魔杖一挥菜刀擀面杖该干啥干啥,她站着监工就好,但是现在因为外面坐着夏洛克,她就不得不自己动手,动作依旧娴熟,但是魔法用惯了再自己上手总也感觉哪里不对,她想着,等到把那只要夺取夏洛克身体的收割者杀了,她就回四棵枫树街去 “咳咳咳咳” 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夏洛克捂着嘴唇探进头来,闷声闷气的道:“弗兰克小姐,你在干什么?抽油烟机被你炸了吗。” “哈?”苏拂回头,“我可没有那能耐——” 说完转念一想,似乎自己是有这个能耐的,毕竟一个粉碎咒就能解决的事情,她最擅长这种破坏系魔法了。 “哦这是什么东西”夏洛克执着一支叉子挑起一小块辣椒,“好像染了绿色素的麻袋被撕碎成片屑。” 苏拂:“只是一盘虎皮辣椒而已。” “这么说,”夏洛克掩住嘴唇又咳了两声,显然是被呛狠了,“这是食物?” 苏拂奇怪:“不然呢?” “天哪,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么可怕的食物做法?” 苏拂拂然愤怒:“这是地道的中国菜!” 夏洛克皱眉:“中国人真可怕。” 苏拂冷漠:“这算什么,中国人连皮皮虾都吃,连土都吃你知道吗?” 夏洛克:“” 福尔摩斯先生和苏拂合租的第一天就感受了这个新室友对他深深的恶意。 晚上勉强的吃过晚饭,苏拂勤勤恳恳的自己动手洗了碗,夏洛克将他的好朋友骷髅先生摆在茶几上讨论案情去了,苏拂回到自己的卧室收拾箱子里的东西。 她的箱子有多大,谁也不可估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6.第 126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他被拖曳得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苏拂抓了墙角的小马扎大力砸在鳄鱼脑袋上, 砸上去的同时念了道无声的咒语, “碰”一声钝响,小马扎弹开摔掉了一条腿, 而鳄鱼堪堪的张开嘴, 苏拂一把将夏洛克拽起来。 他的长腿此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两步一跨瞬间跳过鳄鱼尾巴到了两米之外—— “跑!” 苏拂来不及答应,直接跟着他从后台跑了出去。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shit!” 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夏洛克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显然对于凶手从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气。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道:“放心,他跑不了的” 正说着, 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警笛声, 夏洛克转身,冷然道:“你报的警。” 明明应该是问句,用的却是笃定而极具掌控力的陈述语气。 “在我说要订马戏团表演票的时候,”苏拂道,“现在看来, 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咯。” 夏洛克径直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苏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现在过去还能再问科利尔为什么要杀史密斯,他是怎么将鳄鱼运到孤儿院的——” “再不包扎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那只鳄鱼——” “想象一下,一个独臂的侦探福尔摩斯, 是不是很炫酷很有神雕大侠的feel ?” 夏洛克:“” 苏拂将他的衬衣袖子撕下一截来裹住他血肉模糊的左手, 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带白鲜, 又不敢贸然的使用愈合咒, 倒不是因为不能当着夏洛克用魔法——这完全可以用无声昏迷咒解决——而是她担心,按照自己的垃圾水平,一个蹩脚的愈合咒下去,夏洛克可能药丸。 幸好附近有家小诊所,苏拂连拖带拽将人推进去,在被血浸透了的衬衫袖子拆下时,打下手的小护士惊的打了个嗝。 三米鳄鱼一嘴下去的效果,当然不会那么好看。 而夏洛克满脸鄙夷的不耐烦,仿佛伤口深愈见骨的手不是他的。 “可能需要缝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医生的话。 响的是苏拂的手机,她接起来,那头传来雷斯垂德探长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了,谢谢——” 夏洛克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留着他别动,我有话要问——显然你还没有离开阿波利斯广场,周围的全是风扯着旗子的声音和对面写字楼大屏幕上的广告声——我马上就到,五分钟!” “不用缝针,赶紧包扎,给你两分钟!” 医生:“” 两分钟之内当然不可能包扎好,苏拂扔下钱直接将药水和纱布医用棉等带走,追着夏洛克去了广场前面。 广场周围正在撤去隔离带,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雷斯垂德探长正在指挥着两个警探将科利尔押上警车。 “哦夏洛克,这次非常感谢——呃,”他本来想去握住夏洛克的手,去发现这个家伙举着一只血淋淋缠了一半纱布的爪子,话就噎在了喉咙里,“你的手,怎么回事?” 苏拂才在他身边站定,手里提着一包酒精棉花之类的玩意儿。 雷斯垂德探长带着他们俩一起回去了苏格兰场,在中途的出租车上,苏拂尝试了三遍去包扎夏洛克的手,但是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夏洛克自己缠的纱布,比苏拂缠的好一万倍。 苏拂忧伤的心想,妈卖批要不是因为老子不会用愈合咒 “苏,我对你的动手能力再一次产生了怀疑,”给纱布打结也不忘打击苏拂的夏洛克道,“你除了强迫症发作之后把我的东西摆的一件都找不到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苏拂:“” 一一 他们从苏格兰场出来回贝克街时,伦敦街头已然华灯初上。 苏拂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咱们快回去吃饭睡觉吧。” “你刚才在苏格兰场还没有睡够吗?” 苏拂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趴在桌子上怎么睡” 事实上她一秒钟也没有睡着,她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着讯问的警官和犯罪嫌疑人罢了。 “你对审讯室很抵触?”夏洛克一针见血的道。 苏拂咕哝:“有点不太美好的记忆——你可以把案子细节说给我听听吗?” 夏洛克抱怨:“刚才在苏格兰场你为什么不自己听?” 苏拂微笑:“我喜欢听你讲。” “ell,”大概是因为今天苏拂砸鳄鱼的行为多少起到了帮助他的作用,他对苏拂稍微和善了点,“珀斯·科利尔打听到约翰逊的下落,然后以电话号码抽奖中奖为理由将三个人依次骗了出来,用——” “安眠药吗?” “是的,和迈克尔一样,他将他们运到孤儿院,因为那里是见证他屈辱的地方,他曾经迫切想要摆脱这里,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离开了孤儿院去自己谋生,很多年后当他再回到这里” 苏拂接上他的话,声音却很轻:“他逃离孤儿院后的日子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意,他依旧遭受鄙夷和欺辱,长期以往导致他的心理阴暗扭曲,因此当他再次踏上伦敦的土地,再次想起了当年的屈辱,他怨恨而气急败坏,毫不犹豫的驱使着他的小伙伴,将曾经给予他屈辱的人,杀死。” “yeah,”夏洛克想要合掌,却发现自己左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于是只好再放下去,“很完美,那条鳄鱼,注意那天的天气,雨天——即使是鳄鱼有活动,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最后一个问题,”苏拂道,“迈克尔·史密斯,为什么?他和科利尔年纪相差很大,绝对不可能参与到欺负他的人群之中——” “当年本来科利尔是有被领养离开孤儿院的机会的。” 苏拂停住脚步:“史密斯夫妇?” “但是孤儿院里忽然送来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领养者更愿意领养没有任何记忆的新生儿。” “所以迈克尔·史密斯代替他被领养,他由此——憎恨他。” “显而易见。” “他为什么要从玻璃窗里跳进去?” “哦,”走在前面的夏洛克转身,“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推理都出现了偏差,他不是从玻璃窗里进去的,他化妆成了水管修理工,走正门进去,当然他的小伙伴不是——水管,至于玻璃窗,是他不小心打碎的,他想从玻璃窗离开,但是携带修水管重型工具,稍微一不注意,敲碎一块玻璃当然很容易。” 苏拂点头,却听见他又说了句什么,却因为正好一辆车经过而没有听清,她问:“你刚才说什么?” 夏洛克继续往前走:“我饿了。” 这时候苏拂才想起,他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不是非常清楚,”麦考夫又恢复了他含蓄温和而优雅的笑容,“只是贵政府的办事员曾来知会过,他们的一位很有能力的女女士解决了圣玛丽街的隐患,而弗兰克小姐那天晚上恰好出现在此地。” 又是魔法部 苏拂厌烦的摆摆手:“既然你都知道的很清楚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实话告诉你,我搬去贝克街是因为有另一个收割者曾经几次意图夺取夏洛克的身体——想必你已经非常清楚那种寄生病菌虫的生存方式,而夏洛克,他再智商高,也不可能和一个生长成熟的收割者搏斗并逃脱,所以如果你不想你弟弟变成被病毒控制的傀儡怪物,就麻烦不要干涉我。” 麦考夫沉默一瞬,半真半假的道:“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可真好。” 苏拂讽刺的道:“总比你好些。” “就我所知,”麦考夫缓缓道,“贵政府也在试图消灭这些隐患,不知道弗兰克小姐,隶属于哪方?” 苏拂挑眉看着他半响,才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 麦考夫的神情有些奇异:“这么说,弗兰克小姐去追寻消灭变种,完全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了?” 苏拂一怔,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正义是浮于水底的普罗透斯,她也曾执着追寻,但是后来怎么样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定论。 她咳了两声:“这不重要,如果你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不不不,我当然没有说完,”麦考夫道,“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今天专程找弗兰克小姐,是商议夏洛克的事情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7.第 127 章 “怎么个糟糕法?”西弗勒斯几乎非常平静的问道。 “一件和苏有关的事, ”邓布利多走上台阶和他并排站着, “但是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真相。” “真难得, ”西弗勒斯嗤笑了一声,“你也有犹豫的时候?” “这事由不得我不犹豫”邓布利多转身往城堡里走。 西弗勒斯意思到事情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皱眉问:“很严重?” “相当严重,”邓布利多嘴唇动了动, 最终还是道,“我想我还不能对你说, 这件事最好由苏自己告诉你。” “这么说你还是决定告诉她?”西弗勒斯脸上的嘲讽神情又回来了。 “这件事”邓布利多忽然笑了两声, “其实不由我决定。” 西弗勒斯摆了摆手:“你还是先想好怎么应对周末波特开庭的事吧。” 他说着转身回了地窖,决定把原本要找校长商量的事压后再议。 一一 “你走的那么急, 我还以为你今晚要住在魔法部!”苏拂进门时, 阿不福思站在楼梯上提着一盏煤油灯,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嘲讽的声音却中气十足。 “魔法部那群傻逼, ”苏拂没好气道, “福吉竟然想着要空降一个长得跟癞□□似的女人到霍格沃兹做老师, 当学校是他家?全世界皆他妈,容忍他爱护他包容他?”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阿不福思精准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苏拂往楼上走,惊讶道:“你竟然知道她?” 足以见得乌姆里奇长得有多么深入人心。 “她可不是什么善茬,”阿不福思警告道,“最近因为神秘人的事闹的人心惶惶, 这位高级副部长亲自动手停办了好几家报刊和电台。” “福吉的左膀右臂?”苏拂问。 “恐怕不止, 她权力不小, 啧啧。” 苏拂联想到某种可能性,又摇了摇头,又觉得一晚上两个巫师同时遭遇摄魂怪袭击这种概率几乎堪比她去劝说伏地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因此有意在乌姆里奇这个人身上留了个心眼。 她从阿不福思手里接过煤油灯,提着往楼上走去,边走边道:“晚安,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没有理会她,趿拉着拖鞋回去了。 苏拂推门进去的时候夏洛克正坐在壁炉前,跳跃的炉火光芒将他的影子扯成各种奇形怪状的幽灵鬼魅,他背对着门口,右手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指尖搭在太阳穴的位置,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以致于苏拂推门进来他都没有发现。 “你想什么呢?”苏拂走到了他身边。 他后知后觉的抬头去看她,面无表情,英挺的眉毛却微微皱起,似乎在苏拂进来之前就一直如此,看见她的时候反而皱的更深了些,他琉璃似的眼珠子幅度细微的动了动,发出一声鼻音,道:“想你” 苏拂愣了一愣,转而立即问:“我怎么了?” 夏洛克忽然站起来,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椅子上,而他自己则蹲在了她身边,把手放在椅子扶手上。 “在你回来之前,邓布利多和我聊过,”他斟酌着词句道,“伏地魔没有死,他回来了,在这之前他遇到过几次生死危机,但是他依旧或者回来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苏拂打断了他的话,面露疑惑。 夏洛克似乎轻叹了一声,继而立即恢复了他正常的语速:“邓布利多认为他一直以来都在寻找永生不死的方法,并且已经达到了目的,所以才会死亡又归来,而经过他的猜测和我的调查佐证,他制作了一种叫魂器的东西,将自己的灵魂分裂之后附着于器物之上是为魂器,只要魂器不毁,他就灵魂不灭。” 苏拂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半响,她才恍然慨叹:“难怪” “还有——” “还有什么?” “你。” “我又怎么了?” 夏洛克再次站起来,身形凝滞成雕像般暂停了一瞬,苏拂知道他在思考,而五秒钟过后他倏地倾身过来,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几乎遮住了苏拂面前的光亮。 火光从他背后溢出来,光明在他身后,而他因为身处阴影,连脸颊轮廓都被晦暗描摹,仿佛渡上了一层冷硬的钢铁。 他盯着苏拂,目光锋锐冷利,却又没有那么锋芒毕露,仿佛暗藏了几分复杂情愫。 苏拂也看盯着他,并在他琉璃一般透亮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疑惑的表情。 如果在两年之前,她刚认识夏洛克的时候,她会觉得在这种目光之下无处遁形,会让人有种命悬一线芒刺在背的不舒适感。 尽管现在,她依然不习惯这样沉重压抑,而又严肃的目光和气氛。 她往前靠,额头重重在他的额头上磕出一声闷响,玩笑道:“你离我这么近,我以为你要亲我?” “不是开玩笑。”他说道,唇齿之间的热气呵在她鼻子尖上。 苏拂在心里想我看出来了。 他继续往前,嘴唇在她的嘴唇上轻轻贴了一下,离开些许,道:“伏地魔分裂了灵魂因此不死,而你——你和他一样不会死亡,所以——” “如果是其他原因导致的呢?”苏拂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冽。 “那晚上在凶宅,”离的太近,她几乎能感觉到夏洛克低沉清晰的声音之下喉咙的微微的震动,“古一对诺拉·蒙哥马利使用了灵魂法术,对纯粹的灵体和活人的灵魂都有作用,正常的活人受到的波及很轻微,而你却当时晕倒直到几个小时之后才自然醒来,你的灵魂不完整,和伏地魔一样,你曾经分裂过自己的灵魂,你拥有魂器,因此你才不会死亡。” 他一段话几乎没有间隙,但是他每说一句,苏拂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之下也如此明显。 “怎么分裂灵魂制作魂器?”苏拂问。 “杀戮。” 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抬手抱住他:“我忘了,我不知道魂器是什么,你得把你的资料和书籍都给我看看,伏地魔消除了我的那部分记忆,一定和魂器有关,他不会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秘密所以才让我也忘记,而按照他贪心又谨慎多疑至极的性格,肯定不会只制作一个魂器,我觉得他” “别说了。”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从自己肩膀上拉下她的手握在手里,再次缓缓蹲下身去在她面前:“明天再说” 苏拂“嗯”了一声。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着,像一张纸,却面无表情,连漆黑的眼睛都平静如一潭水,却又不是死水,她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仿佛分裂了灵魂这件事对她来说毫无惊讶,情绪半点波动也无。 夏洛克依旧看着她。 “好吧,”苏拂在空里胡乱挥了挥手,“其实我完全不像表面这么平静,我觉得毫无头绪,似乎在预料之中又觉得震惊万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简直比查高考分数还让人难受一万倍” “那去睡觉?”夏洛克诚恳的建议,很难相信他竟然还有这种表情语气转换模式,“或者听我继续说一些调查分析过程和细节。” “后者。”苏拂毫不犹豫的道,她朝着身后一招手,另一把椅子连滚带爬的滚了过来停在夏洛克身边,一边嘀咕着,“这要是还能睡着我怕就是个神仙了——你坐着慢慢说,慢慢说” 星光换成了黎明天光。 屋子壁炉里的魔法火焰不知疲倦的燃烧着,高温扯得空气一阵模糊的扭曲。 “直接吃早饭算了”苏拂念叨了一句,起身去打开了窗户。 清晨的冷风把本来就很清醒的她吹的更清醒了。 “我想念赫德森太太和茉莉,还有雷斯垂德探长。”她看着窗外,黎明时分黑暗搅拌着光明的天色,道。 “我相信你想念探长不是因为苏格兰场的案子。”夏洛克在她身后道,声音里有轻微的疲惫。 她转身道:“等回到伦敦,你必须和我去探望赫德森太太,以及,今年的圣诞节必须邀请茉莉和探长,如果弗雷娅和爱德蒙那时候能赶回来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我不是很愿意浪费时间去坐在赫德森太太的沙发上听她唠叨她贩毒的丈夫被□□以及她老闺蜜的旧事。”夏洛克道。 “没得商量。”苏拂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那就算了,不商量了,我去。” 两个人在黎明微冷的风里,相视着同时笑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8.第 128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而下一刻, 记忆里画面忽然展开浩瀚无际的宇宙, 星云旋转, 光轨变换, 无数未知的天体瞬间来又瞬间去,陨石擦过彗星之尾, 远望去见一颗蓝绿色彩缠绕,白色云雾漂浮的星球。 那颗星球在谁的记忆里不断放大, 直到嵌入微观的表层——森林, 河流, 苍莽大地, 海洋,和沙漠。 浩瀚的沙海一望无际,地平线上一轮硕大红日冉冉沉寂,铁灰色的厂房林列排布,四周围着细密的铁丝网,顶端的铁蒺藜在暮色下闪着黝黑沉重的光泽。 从铁丝网的里头,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怪物。 人的身体,下颌于嘴的位置, 裂开一朵血色模糊,触手伸展,獠牙锋利的花。 它没走两步, 便倒在了滚烫的沙丘上, 被飓风席卷, 被沙海掩埋。 而那些被复制的细菌虫体,不知为何就脱离了桎梏——它们在水里,在垃圾里,在动物藏污纳垢的羽毛之下到处游走,并开始寻找目标——那些警惕性极松散的人类。 它们通过人类躯体进入内腑,游离到脑部吞噬控制人类的大脑以达到寄生的目的,被入侵的人类大脑不再具有任何人类意识,只会成为细菌体操控的行尸走肉。 它们捕杀人类为食,极其残忍凶狠,而在他们不进食的情况下,几乎和人类没有任何两样。 而一旦寄生的身体受到不可挽回的损伤,或者暴露了身份,它们就会放弃身体重新寻找寄生对象,如此以往,循环反复。 三个人从苏拂的记忆里退了出来。 “喏,这就是那东西身体的一部分,”苏拂掏出装着怪物触手的玻璃瓶递给西弗勒斯,“希望你在把它上交给魔法部之前能研究出点什么来。” 西弗勒斯的嘴唇抿的很紧,半响扭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尽量。” “这不是魔法生物。”邓布利多平静的道。 “当然不是魔法生物,”苏拂皱眉,“像是一种细菌,或者说寄生病毒” 邓布利多沉思片刻,忽然道:“苏,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刀锋的吸血鬼猎人?” “这不是很久之前的事——吸血鬼的新世纪早就故去了。” “那你一定也知道,在新世纪,刀锋曾与变种怪物誓死搏斗,因为那时出现过一种不知名的病毒,不论是巫师,或者普通人,吸血鬼甚至是动物感染之后都会变成怪物,这种怪物的嘴会变成‘吸盘’,就像刚才在你的记忆看到的那样,便于它们吸食人的血肉,只有吸血时才会展开触手和吸盘,不进食时与人类无异” 苏拂一凛,眉头皱的更深了些:“reaper(收割者)。” “恰好是这个名字。” “您的意思是,”苏拂道,“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个怪物,就是感染了新世纪病毒变成收割者的普通人?” “从来没有人知道收割者病毒的来历就你见到的那两只怪物来说,恐怕不止曾经的收割者那么简单。” “如果是这样的话,西弗勒斯,”苏拂回头道,“建议你去找一些吸血鬼新世纪时期的记载文献来看看,说不定会对你的研究有所帮助。” 西弗勒斯依旧道:“我尽量。” 邓布利多道:“或许我可以找我的老朋友们问问,他们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 他口中的“一把年纪”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含义,估计起步起码两百岁左右。 苏拂将记忆挑起来放回脑袋,那些杂乱的画面又放电影般过了一遍,播放到某一帧时忽然被她猛地强行卡主不对,她赶到那个小巷子里时,第一个收割者已经进食到一半,时间根本对不上,那么之前在贝克街引她过去的,根本就不是被她用厉火烧死的那个? 而是后来站在巷口草丛中的那个! 脑海中的画面再次倒带,因为是摄神取念看到的记忆,因此格外混乱模糊,伦敦的街景,医院的护士以及,一个年轻的黑衣男人——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收割者的记忆里? 苏拂眉头紧皱,耳边忽远忽近的传来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交谈的平缓声音:“收割者病毒确实需要以人的躯壳为载体,甚至可以完全毁灭掌控人的大脑意识但是新世纪的收割者可只有一次生命,一旦身体被毁灭,就再也不能存活于世” 掌控人的大脑?? “卧槽!”苏拂猝不及防吼出声。 难怪从昨天下午开始她就断断续续的感应到收割者的能量波动,不是因为她运气好,而是因为她前后和夏洛克见过好几次。 那个收割者它看上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大脑和身体。 一旦大侦探的脑子被收割者细菌虫入侵,他的思维殿堂里住满了长得和皮皮虾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寄生虫子那画面巨他妈恐怖苏拂想都不敢想。 “fuuuuuuuuk!!”她薅了一把头发,神情生无可恋的快速说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现在要去立刻马上刻不容缓的做就先不留了有事打电话啊呸发守护神——” 说着她龙卷风似的卷出了校长办公室。 “那,那您请进,”工作人员唯唯诺诺,并立即换了讨好的笑容,“您慢走,慢走” 夏洛克冷笑着哼了一声,拉着苏拂进到了帐篷里。 苏拂问:“你怎么知道他——” 夏洛克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语速极快的道:“他的裤子后面沾着一根草叶,膝盖和大腿上都有一些泥点子,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来,小腿以下却没有,他当时穿着雨鞋,衬衣侧有一道手掌宽的污渍和未干的水渍,应该是他拉水管时不小心蹭上去的,指甲里有铁锈,手指上还留着阀门靠出来的痕迹,如果是他自己家里的草坪,肯定在浇水过后会换掉衣服,但是他没有,而是稍微做了整理就过来工作,说明很紧急,一个检票的招待却要匆忙的去浇草坪?不是被强迫的还会是什么——” 他牵动着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是不是还需要向你解释我为什么知道他的老板叫亨特?” “这倒不用,”苏拂笑,“门口写着呢,‘亨特大马戏’” 帐篷里这个时候一个人也没有,表演台和周围的座椅都安静沉寂着,夏洛克快步绕到后台,非常小心的进去——这里也没有人。 笼子里的动物懒洋洋的趴着,时不时的喷个响鼻,甩甩尾巴驱散身上的虱子,瞪着大而懵懂的眼睛盯着此时的两个闯入者。 “怎么会没人?”夏洛克呢喃,走过狮笼,又将目光投向了旁边闭目养神的两只豹子和一个封闭的水箱。 “夏洛克,这里。”苏拂轻轻叫了他一声。 他快步走过去,看见一个相对低矮的笼子里,盘踞着一条碗口粗,三四米长的深紫色的大蛇。 它菱形的瞳孔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时不时“嘶嘶”吞吐的蛇信令人毛骨悚然。 苏拂蹲下身去看它,蟒蛇无所畏惧的用扁平的头撞了撞笼子栏杆,她没有动比纳吉尼长得丑多了,她心想。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一片动物嘈杂响声里忽然出现了另外的声音,夏洛克和苏拂同时抬头。 那是一个矮个子的金发男人,他身材瘦小,鼻梁塌陷,穿着滑稽的马戏表演服,却明显嫌大,这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极其不协调起来。 夏洛克站起身,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飞速的道:“骨骼发育不全,应该幼时营养不良所致,行走时步伐拖沓,畏畏缩缩,因为你经常受到欺负。刚从热带过来,显然这是因为马戏团刚去印度巡演的缘故,手背上有孔洞形伤疤,并排两个,边沿紫黑,要么受伤当时没有护理好,要么导致创口的东西有毒——蛇咬伤。” 他语速实在太快,快到有些音节直接模糊的带过去,他锐利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在眼前这个矮个子男人身上每挑一处,都收集到无数细密的信息。 “肩膀高度不一,显然右肩经常负重,”夏洛克的眼睛几乎没有幅度的偏移看向旁边的笼子,“这条蛇经常盘踞在你的肩膀上——黑眼圈很深,至少有三天晚上没有休息好,鞋边有脱胶,新口,曾泡在水里行走过很长一段时间,脖颈处有刮伤,不规则利器导致,最有可能的是玻璃渣珀斯·科利尔,最近带着你的小伙伴杀人杀的开心吗?” 矮个子男人惊的后腿几步,按住手边一只鸵鸟的笼子栏杆,语无伦次道:“你——你,你是谁?你在胡说,我是,我怎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9.第 129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这天的晚饭吃的并不非常愉快。 茉莉显然想邀请夏洛克, 但是夏洛克将她的邀请定义为“无聊的浪费生命没有丝毫意义的活动”,而陪着她吃饭的苏拂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了饭苏拂又陪着茉莉在路边散步, 走了一阵子, 不知怎的就路过了贝克街, 茉莉似乎不经意的问:“夏洛克今天说要还给你东西” 她提及时苏拂才蓦然想起:“哎呀, 我的伞,又忘了,算了下次吧。” “伞?” “我昨天晚上偶然遇到福尔摩斯先生没有动带伞,就把我的借给他了。” “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她们正好走过221号, 苏拂忽然停住了脚步。 “茉莉,我的唇膏忘在餐厅了, 你先上去福尔摩斯先生家等我一会——” 她说着已经帮茉莉按响了221号的门铃。 赫德森太太应声开门,苏拂直接将满脸惊愕没有反应过来的茉莉掀了进去,带上门:“我马上就回来!” 天色向晚,暮光沉沉之际,贝克街上穿行着各种晚归闲步的人流,苏拂从他们之间快速的穿过去,意图寻找出刚才那一瞬间的奇异能量波动。 但是没有。 她立在马路中央四下张望,直到交警呵斥,才疑惑的离开。 贝克街221号。 “哦夏洛克,瞧瞧这间屋子多久没有进来过年轻漂亮的姑娘了, 茉莉亲爱的, 放着让我来, 你和苏今天是客人” 追踪未果的苏拂回到原地找茉莉,但是却受到了赫德森太太热情的招待,现在只好坐在二楼小会客厅里喝咖啡。 苏拂从来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因为她的精力已经足够旺盛,再不需要任何方式提神,茉莉坐在她身边,手指攥着咖啡杯的边缘,尴尬又有些莫名的欣喜。 大概是因为对面坐的是夏洛克。 他双目紧闭着,手掌放在膝头,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做某种邪教祷告仪式。 “嗯” “你的唇膏并没有落在餐厅。” 茉莉的话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夏洛克打断,“你甚至从来没有涂唇膏的习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因为工作需要用了复古红的口红,但是之后你再也没有用过,餐厅的方向并非在东南,但是你刚才却往东北方向跑,就算是你去了餐厅,折返的时间也不用三十分钟,那家餐厅距离贝克街很近。” 苏拂微笑:“我走路比较慢,而且我落在餐厅的确实不是唇膏,是另外一种比较私密的女性用品,我总得找点借口掩饰一下,还有我不是很熟悉这边的路况,着急之下跑错了方向也很正常啊。”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偏过头去。 苏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墙角书柜边,立着一把老式红伞。 赫德森太太端着曲奇饼进来,埋怨道:“夏洛克,收起你那一套,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两个女孩子。” 茉莉的脸颊微红。 苏拂沉默。 半响,她倏地站起身:“茉莉,我们走吧,天黑了不安全。” 茉莉期期艾艾的站起来,对屋子主人道了声“再见”,便和她下楼。 出租车行驶到茉莉的公寓楼下,茉莉解开安全带,下车的动作做了一半,却又回头:“苏今天谢谢你,我知道我,嗯,有点没用,夏洛克可能永远也不会喜欢我,但是——”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 苏拂:“?” 什么鬼。 思索一番她才明白,原来茉莉误会她说去餐厅拿唇膏是为了给茉莉制造接近夏洛克的机会,虽然拿唇膏这个拙劣的借口被夏洛克当场拆穿。 苏拂哭笑不得。 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话说回来原来茉莉这么喜欢夏洛克啊,不然连餐厅都挑离他家最近的。 一一 她依旧没有回家。而是原路返回,到了贝克街。 此时已是深夜。 路上不见行人车辆,路灯晕黄的光圈静静横在马路中央,被夜行者的脚步碾碎。 她行步无声,身上的色彩随着周围景物的变化而变化,像个透明的变色龙,一路寻找,却并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东西。 她持续接近贝克街221号,直到整个人几乎贴在了门板上。 二楼的窗户里灯还亮着,时不时飘出一些杂乱或者悦耳的小提琴音,苏拂抬头看了一眼,又慢慢离开。 走到街尾。 她忽然脚步微顿,下一秒人已经朝着某个方向飞奔出去。 似乎离得很近,又仿佛很远,苏拂连着幻影移形数次,最终来到了一条不知名的黑巷子。 巷内窸窸窣窣哗哗啦啦一阵嘈杂轻响。 “一s (荧光闪烁)。” 因为幻影移形,幻身咒早已失效,她却顾不上重新再来,巷子深处传出某种撕扯破碎令人牙酸的声音,让她心里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她最后的脚步未落下,悬空在一滩蜿蜒弥漫的鲜血河流之上。 “那,那您请进,”工作人员唯唯诺诺,并立即换了讨好的笑容,“您慢走,慢走” 夏洛克冷笑着哼了一声,拉着苏拂进到了帐篷里。 苏拂问:“你怎么知道他——” 夏洛克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语速极快的道:“他的裤子后面沾着一根草叶,膝盖和大腿上都有一些泥点子,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来,小腿以下却没有,他当时穿着雨鞋,衬衣侧有一道手掌宽的污渍和未干的水渍,应该是他拉水管时不小心蹭上去的,指甲里有铁锈,手指上还留着阀门靠出来的痕迹,如果是他自己家里的草坪,肯定在浇水过后会换掉衣服,但是他没有,而是稍微做了整理就过来工作,说明很紧急,一个检票的招待却要匆忙的去浇草坪?不是被强迫的还会是什么——” 他牵动着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是不是还需要向你解释我为什么知道他的老板叫亨特?” “这倒不用,”苏拂笑,“门口写着呢,‘亨特大马戏’” 帐篷里这个时候一个人也没有,表演台和周围的座椅都安静沉寂着,夏洛克快步绕到后台,非常小心的进去——这里也没有人。 笼子里的动物懒洋洋的趴着,时不时的喷个响鼻,甩甩尾巴驱散身上的虱子,瞪着大而懵懂的眼睛盯着此时的两个闯入者。 “怎么会没人?”夏洛克呢喃,走过狮笼,又将目光投向了旁边闭目养神的两只豹子和一个封闭的水箱。 “夏洛克,这里。”苏拂轻轻叫了他一声。 他快步走过去,看见一个相对低矮的笼子里,盘踞着一条碗口粗,三四米长的深紫色的大蛇。 它菱形的瞳孔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时不时“嘶嘶”吞吐的蛇信令人毛骨悚然。 苏拂蹲下身去看它,蟒蛇无所畏惧的用扁平的头撞了撞笼子栏杆,她没有动比纳吉尼长得丑多了,她心想。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一片动物嘈杂响声里忽然出现了另外的声音,夏洛克和苏拂同时抬头。 那是一个矮个子的金发男人,他身材瘦小,鼻梁塌陷,穿着滑稽的马戏表演服,却明显嫌大,这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极其不协调起来。 夏洛克站起身,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飞速的道:“骨骼发育不全,应该幼时营养不良所致,行走时步伐拖沓,畏畏缩缩,因为你经常受到欺负。刚从热带过来,显然这是因为马戏团刚去印度巡演的缘故,手背上有孔洞形伤疤,并排两个,边沿紫黑,要么受伤当时没有护理好,要么导致创口的东西有毒——蛇咬伤。” 他语速实在太快,快到有些音节直接模糊的带过去,他锐利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在眼前这个矮个子男人身上每挑一处,都收集到无数细密的信息。 “肩膀高度不一,显然右肩经常负重,”夏洛克的眼睛几乎没有幅度的偏移看向旁边的笼子,“这条蛇经常盘踞在你的肩膀上——黑眼圈很深,至少有三天晚上没有休息好,鞋边有脱胶,新口,曾泡在水里行走过很长一段时间,脖颈处有刮伤,不规则利器导致,最有可能的是玻璃渣珀斯·科利尔,最近带着你的小伙伴杀人杀的开心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0.第 130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跑!” 苏拂来不及答应, 直接跟着他从后台跑了出去。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shit!” 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夏洛克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显然对于凶手从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气。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 道:“放心,他跑不了的” 正说着, 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警笛声, 夏洛克转身,冷然道:“你报的警。” 明明应该是问句,用的却是笃定而极具掌控力的陈述语气。 “在我说要订马戏团表演票的时候,”苏拂道, “现在看来, 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咯。” 夏洛克径直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 苏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现在过去还能再问科利尔为什么要杀史密斯,他是怎么将鳄鱼运到孤儿院的——” “再不包扎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那只鳄鱼——” “想象一下,一个独臂的侦探福尔摩斯,是不是很炫酷很有神雕大侠的feel ?” 夏洛克:“” 苏拂将他的衬衣袖子撕下一截来裹住他血肉模糊的左手, 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带白鲜,又不敢贸然的使用愈合咒,倒不是因为不能当着夏洛克用魔法——这完全可以用无声昏迷咒解决——而是她担心, 按照自己的垃圾水平, 一个蹩脚的愈合咒下去, 夏洛克可能药丸。 幸好附近有家小诊所, 苏拂连拖带拽将人推进去, 在被血浸透了的衬衫袖子拆下时, 打下手的小护士惊的打了个嗝。 三米鳄鱼一嘴下去的效果, 当然不会那么好看。 而夏洛克满脸鄙夷的不耐烦,仿佛伤口深愈见骨的手不是他的。 “可能需要缝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医生的话。 响的是苏拂的手机,她接起来,那头传来雷斯垂德探长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了,谢谢——” 夏洛克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留着他别动,我有话要问——显然你还没有离开阿波利斯广场,周围的全是风扯着旗子的声音和对面写字楼大屏幕上的广告声——我马上就到,五分钟!” “不用缝针,赶紧包扎,给你两分钟!” 医生:“” 两分钟之内当然不可能包扎好,苏拂扔下钱直接将药水和纱布医用棉等带走,追着夏洛克去了广场前面。 广场周围正在撤去隔离带,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雷斯垂德探长正在指挥着两个警探将科利尔押上警车。 “哦夏洛克,这次非常感谢——呃,”他本来想去握住夏洛克的手,去发现这个家伙举着一只血淋淋缠了一半纱布的爪子,话就噎在了喉咙里,“你的手,怎么回事?” 苏拂才在他身边站定,手里提着一包酒精棉花之类的玩意儿。 雷斯垂德探长带着他们俩一起回去了苏格兰场,在中途的出租车上,苏拂尝试了三遍去包扎夏洛克的手,但是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夏洛克自己缠的纱布,比苏拂缠的好一万倍。 苏拂忧伤的心想,妈卖批要不是因为老子不会用愈合咒 “苏,我对你的动手能力再一次产生了怀疑,”给纱布打结也不忘打击苏拂的夏洛克道,“你除了强迫症发作之后把我的东西摆的一件都找不到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苏拂:“” 一一 他们从苏格兰场出来回贝克街时,伦敦街头已然华灯初上。 苏拂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咱们快回去吃饭睡觉吧。” “你刚才在苏格兰场还没有睡够吗?” 苏拂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趴在桌子上怎么睡” 事实上她一秒钟也没有睡着,她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着讯问的警官和犯罪嫌疑人罢了。 “你对审讯室很抵触?”夏洛克一针见血的道。 苏拂咕哝:“有点不太美好的记忆——你可以把案子细节说给我听听吗?” 夏洛克抱怨:“刚才在苏格兰场你为什么不自己听?” 苏拂微笑:“我喜欢听你讲。” “ell,”大概是因为今天苏拂砸鳄鱼的行为多少起到了帮助他的作用,他对苏拂稍微和善了点,“珀斯·科利尔打听到约翰逊的下落,然后以电话号码抽奖中奖为理由将三个人依次骗了出来,用——” “安眠药吗?” “是的,和迈克尔一样,他将他们运到孤儿院,因为那里是见证他屈辱的地方,他曾经迫切想要摆脱这里,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离开了孤儿院去自己谋生,很多年后当他再回到这里” 苏拂接上他的话,声音却很轻:“他逃离孤儿院后的日子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意,他依旧遭受鄙夷和欺辱,长期以往导致他的心理阴暗扭曲,因此当他再次踏上伦敦的土地,再次想起了当年的屈辱,他怨恨而气急败坏,毫不犹豫的驱使着他的小伙伴,将曾经给予他屈辱的人,杀死。” “yeah,”夏洛克想要合掌,却发现自己左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于是只好再放下去,“很完美,那条鳄鱼,注意那天的天气,雨天——即使是鳄鱼有活动,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最后一个问题,”苏拂道,“迈克尔·史密斯,为什么?他和科利尔年纪相差很大,绝对不可能参与到欺负他的人群之中——” “当年本来科利尔是有被领养离开孤儿院的机会的。” 苏拂停住脚步:“史密斯夫妇?” “但是孤儿院里忽然送来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领养者更愿意领养没有任何记忆的新生儿。” “所以迈克尔·史密斯代替他被领养,他由此——憎恨他。” “显而易见。” “他为什么要从玻璃窗里跳进去?” “哦,”走在前面的夏洛克转身,“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推理都出现了偏差,他不是从玻璃窗里进去的,他化妆成了水管修理工,走正门进去,当然他的小伙伴不是——水管,至于玻璃窗,是他不小心打碎的,他想从玻璃窗离开,但是携带修水管重型工具,稍微一不注意,敲碎一块玻璃当然很容易。” 苏拂点头,却听见他又说了句什么,却因为正好一辆车经过而没有听清,她问:“你刚才说什么?” 夏洛克继续往前走:“我饿了。” 这时候苏拂才想起,他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她将包裹的纸拆开,露出里面曾经被蛇怪毒液浸透的日记本,中央一个狰狞的黑窟窿,散发着淡淡的腥臭气息。 “现在那个所谓的黑魔王映像已经不在了,想必你已经知道,那几个冲动而又无脑的格兰芬多” 苏拂将那本年代久远的日记翻开,干脆的纸页上没有任何字迹,她顺手拿过羽毛笔划了一道,墨绿色的墨水氤氲在暗色纸页上,渐渐成了一片模糊污浊的痕迹。 “已经失效了,”她道,“邓布利多拿这个给我也没什么用,他都研究不出什么,更何况我?” 西弗勒斯眉头下沉,带着他惯有的嘲讽,似笑非笑:“他一向看重你,毕竟凤凰社里的斯莱特林可不多。” “你也算一个,”苏拂说道,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将日记本放进去,“我尽量,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里德尔留这本日记的用意在哪里?” “总不会是为了去倾听一个红头发傻丫头的无聊心事。” “西弗勒斯你别这样,”苏拂笑道,“你不能对一个一年级的小姑娘抱有任何期待可能性,更何况十六岁的汤姆有颜有腿善解人意,就是有些狗” 西弗勒斯无视她话里没什么营养的调笑,正式的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黑魔王追求血统纯粹和无上权力,所以我以为,这本日记可能是留给斯莱特林后人们的” “哦从娃娃抓起塑造世界观,他思考的一向非常长远,”苏拂沉思,“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像是传销组织在洗脑?” 西弗勒斯眉头抽了抽:“够了!你不能再在麻瓜的世界待下去了!” “你说这话没用,”苏拂摆手,“邓布利多肯定还让你告诉我尽可能调查那起碎尸案,对吧?” “他还让我给你带了蟑螂糖堆和新口味的比比多味豆,”西弗勒斯面无表情道,“并让我询问你,有没有积攒出斯卡曼德先生的巧克力蛙卡片,他愿意用十张自己交换。” 苏拂:“没门!” 西弗勒斯:“” 一一 翌日清晨。 苏拂关掉了书桌上的老式台灯,随手将一本足有两英寸厚的大部头书籍塞进了书架里,活动着坚硬的胳膊腿去厨房里收拾早饭。 她端着盘子坐在餐桌前,电视上正报道着昨天早上那起恶性杀人碎尸案。 官方报道很是谨慎,用了大篇幅无意义的词句去安抚群众恐慌的情绪,让伦敦人民相信这只是一起突发性事件,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探长专门做了发言,但是收效甚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1.第 131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关于孤儿院碎尸案和迈克尔·史密斯到底有什么关系, 苏拂一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深夜里机械而警惕的睁眼,有时候出卧室去看看夏洛克睡了没有,害怕有一只头上开瓢的变种收割者破窗而入。 “咦,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苏拂问。 夏洛克深灰色的眼瞳里没有多少情绪,当然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冰冷而仿佛无机质, 只有遇到难以解除的谜题时,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才会迸射出非同寻常的光彩。 苏拂记忆里有一双和他一样美丽的深灰色眼睛, 却又迥然不同, 就像是凛冬清晨被雾气笼罩的冰湖, 冰下的流水恰是她羸弱而妩媚的眼波, 即使看不清她迷蒙湿润的情绪, 也会为她孤独的多情所倾倒。 如此诱人。 “如果你昨天晚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起床四次的话, 我会睡得很好。”夏洛克如是说道。 苏拂惊讶:“我记得我只起了三次啊?” “显然你没有半点数学常识。”夏洛克面无表情的说完, 拉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穿上。 “你又要出去?”苏拂皱眉, “早饭都不吃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潇洒的转身和装逼的背影。 苏拂只得拽了两片面包跟上去。 “去档案管理局做什么?”她大步跟上夏洛克的步伐,“这里有什么值得查访的东西?” 夏洛克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对档案管理员道:“1977年, 安德烈亚孤儿院。” 档案管理员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深阔晦暗的屋子, 这里林立无数几乎不见顶的档案柜, 经年腐败的尘埃漫游在浮絮般的空气里, 一束阳光透过窗缝切进来。 夏洛克在档案柜之间无声的游走, 时不时的抽出一两个档案盒。 他忽然驻足, 侧身躲过管理员的注视,顺手从某个档案盒里抽出一张纸装进口袋里,然后离开了档案室。 “什么?” 夏洛克将那张泛黄的档案纸页递到苏拂面前,她接在手里:“安妮·格罗斯谁?” “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夏洛克又将那张纸重新折起来装回去,“迈克尔·史密斯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子,他是个孤儿,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说不定是个私生子,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很幸运,被遗弃不到一个月又被收养,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史密斯夫妇收养的孩子——苏,想到什么了吗?他是个孤儿!” 苏拂顿住脚步:“我更想不通的是,你是从哪里知道他是个孤儿的?” “哦——如此简单,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史密斯夫妇是伦敦人,但是伦敦各个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 “可是万一他是在私人诊所接生的,没有出生证明呢?” “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有看迈克尔·史密斯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 苏拂:“哦,没有。” 夏洛克目露鄙视,继续语速很快的道:“他的母亲是一个私人中学教师,父亲是一家小公司的法人代表,中产阶级,夫妻关系和谐——富裕的家庭谁会去私人诊所完成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接生?” “有道理,”苏拂跟着他往前走,“我们要去哪?” “拜访安妮·格罗斯。” 那张档案纸上记载的,是三年前因为政府划地开发而待拆的安德烈亚孤儿院最后的信息,格罗斯女士正是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档案上还留着她的联系方式,夏洛克按照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他像是被摁了开关一样,立即转换了神色和语气。 “嗯——打扰了,上午好,请问是格罗斯女士吗?” 电话那头迟疑半秒钟,道:“你是——” 夏洛克的声音热切而欣喜:“是这样,我是佐伊·谢尔小姐的助理——您不知道她吗?哦那真是您的遗憾,谢尔小姐是非常出色的小说家,您完全可以现在搜索一下——她从一位老人那里了解到了您的事迹,是的,非常感兴趣您的生平给了她灵感,她想创作一部关于孤儿的小说作品,所以我们能对您做一个采访吗?” 苏拂:“” 夏洛克继续保持着热切的语气:“当然是听您尊便,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拜访——好的,明天早上九点,兰克特社区第九大道33号,非常感谢您,上帝保佑。” 苏拂:“我觉得你侵犯了我的姓名权。” 夏洛克挂了电话,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佐伊,你该庆幸你还有这些用处,不然你一定会为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感到羞愧——” 苏拂:“” 回到贝克街之后苏拂真的把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资料看了一遍,夏洛克坐在电脑前手指敲键盘敲的快要飞起似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外面忽然一阵“扑棱棱”拍打窗户的声音,苏拂立即扔下资料起身推开窗户,猫头鹰卷卷飞进来落在了她肩膀上,在夏洛克抬头之前,苏拂利落的摘掉了它腿上绑着的信笺。 “这只鸟为什么又回来了?” 苏拂将长途跋涉的信使放回了笼子里,给它添上水和口粮,倚着门框道:“夏洛克,麻烦你对卷卷友好一点。” “多么愚蠢的名字”他忽然合上电脑,抬头,目光明亮,以一种夸张而惊叹的语气道,“约翰逊,迈克尔·史密斯他们的都是孤儿!戴维斯不是,可是为什么——苏,我们需要知道戴维斯成年之前的住处!” “等等,你先告诉我,约翰逊和戴维斯是谁?” “尸体!苏,他们是尸体——苏格兰场到现在也没有确定他们的姓名和身份,可是多么简单,看看近期失踪人口完全就可以断定——你还曾拍过他们死亡现场的照片!” “孤儿院的死者啊”苏拂叹气,“死者——嗯?你说他们也是孤儿?” 夏洛克重新打开电脑转过来推在苏拂面前:“真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都是孤儿这一点——”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丝毫的高兴成分。 苏拂的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是夏洛克检索出的各种密密麻麻的信息陈列——近期伦敦爆出来的失踪人口信息,他所确定的死者的范围,剔除出去好几个之后所留下的——亚瑟·约翰逊或者以及哈里·戴维斯在中学里的违规记录c成年之后为了找工作投递出去的简历c脸书推特等社交账号c甚至是发表在公开论坛上的留言评论,他们留下的一切信息痕迹。 他再根据这些零碎杂乱的痕迹推理出完整的信息链,然后借以确定那三个死去的人曾经的经历和身份。 “你确定是这两个人?” “我确定——”夏洛克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我不管你忙不忙亚瑟·约翰逊和哈里·戴维斯,孤儿院的尸体,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只有苏格兰场查不出来,哦雷斯垂德,相信我——你会被调查结果吓一跳的!” 他挂了电话依旧兴奋的在原地踱来踱去,一会儿去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一阵子,一会儿蜷在沙发上闭眼发神经,苏拂瞥了一眼他电脑屏幕上乱七八糟的数据流,由衷而默然的对夏洛克·福尔摩斯和麦考夫·福尔摩斯俩兄弟表示了五体投地的敬佩之情。 都是神人,都要上天啊! “哦苏,如果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就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拜访格罗斯女士。” 翌日。 早上八点夏洛克和苏拂就出门前往兰克特社区。 格罗斯女士年过半百,她的手上戴着素净的守贞戒指,据夏洛克从档案局里拿出来的资料记载,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安德烈亚孤儿院帮工,一直到成为这里的院长,一直到孤儿院被划为待拆建筑。 一生都献给了慈善事业,和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在格罗斯女士开门接待他们进去的那一刻,夏洛克就开启了全英国最佳青年演员模式,苏拂觉得大英政府绝对欠他一个奥斯卡。 “亲爱的格罗斯女士——早上好,叨扰您了。” 也许是一直和孩子打交道的缘故,格罗斯女士尽管长着鹰钩鼻和严肃的方下巴,头发也梳成一个紧致的髻,但是她笑起来十分和蔼,看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眼里也泛着柔和的光。 “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是闲着,欢迎你们过来——”她给夏洛克和苏拂倒了两杯茶,笑道,“我昨天专门找了谢尔小姐的作品来读,非常精彩,我很喜欢。” 夏洛克露出亲切而迷人的笑容:“谢尔小姐的荣幸。” 苏拂眼角直抽抽。 “是啊,”邓布利多饶有兴致的道,“这件事对她一定非常重要,可惜我还想问她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她没有主动提及,肯定是和原来一样,下次再问也不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2.第 132 章 然后他们推门而进。 方才苏醒的那个人就坐在窗前。 如果用一顾眼之间的映像来形容她, 那恐怕只能让让人想起些不太好的词——骨瘦如柴,面如枯鬼什么的,毕竟一个长达数十年不进食的人,不可能还保持着健康人的状态。 “邓布利多?”她轻声问道, 声音艰涩,带着陈旧的年代感, “你看上去苍老了很多。” “时间过得很快。”邓布利多看上去还算平静,“已经过去许多年了” 她没有再说话, 只是看着窗外的雪, 连呼吸都轻而不闻。 “你的箱子一直放在我那里——” “就放着吧,”苏拂毫不在乎的道,“我再不会需要从前的东西了。” 这段记忆到此为止。 紧接着哗啦啦流水一样飘荡过去许多模糊的画面,许多说不清的场景,然后停在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 他的桌子上摊开着一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箱子,然而事实, 这箱子被施了非常高深的空间延展魔法,它的容量几乎可以说是不可估量, 但是箱子的主人似乎并不爱惜它。 里头乱七八糟的放着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魔药瓶子c魁地奇球服把破破烂烂的口琴, 还有很多其他东西,而苏拂走过来, 从箱子的边角处抽出一根魔杖,然后动作粗暴的把箱子合上。 “如果觉得占地方, 就扔了吧。” 她说着就离开了。 邓布刘多叹了一声, 想把箱子提起来搁在柜子背后, 箱子倒置,里头“哐啷”一声似乎有什么玻璃制品碎了,他连忙打开箱子去找碎片,结果刚搬开一摞书,和一支羽毛笔并排摆着一根红松木魔杖。 忽然一阵剧烈的敲击声。 邓布利多和夏洛克面前的景象骤然无声坍塌,半响之后黑暗散尽,他们去依旧站在办公室里。 敲门声仍未停止。 而他们面前还有一位邓布利多,稍微年轻一些,正在把冥想盆放进柜子里。 “现在才是真正的记忆。”夏洛克身边的邓布利多道。 “请进!”记忆力的邓布利多高声对着门口道。 办公室的门开了,走进来的依旧是苏拂。 不过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已经和现在没什么两样,穿着纯黑的巫师袍,头发要稍微长一些,只是脸上的神情,冰雪一样,毫无温度。 “明天早上十点,”邓布利多看着她道,“神秘事务司,第十审判室。” “必须得去?”她问。 “受审并不代表有罪,”邓布利多没有戴眼镜,蔚蓝的眼睛温柔的好像仲夏的晴空,“即使是最森严的刑事法庭,被当庭无罪释放的巫师也有不少。” “可是我有罪”她低声呢喃道。 “那不是你所犯下的罪行,是伏地魔。” “现在这么说,谁也不会相信。” “我会与你同行,”邓布利多道,“我将作为你的证人,证明你无罪。” 记忆里的景象水印般一晃,他们便已经到了魔法部金碧辉煌的大厅。 苏拂和邓布利多并排走在一起,邓布利多换了苍蓝色的巫师袍,脸上一贯的浅笑也消失不见,整个人都显得庄严而厚重,令人心生凛然。 他们逆着人流,径直走到了大厅尽头,金色大门旁边,一块挂着安全检查牌子下摆着一张缺了角的桌子,桌子后有一位正襟危坐的巫师。 不知为何,他似乎有点紧张,看见邓布利多和苏拂时立即站了起来,手肘打掉了桌子边的《预言家日报》。 “来,来宾,”他身体微微前倾,对苏拂道,“请出示你的魔杖接受安全检查。” 苏拂缓缓的掏出魔杖递给他,他把魔杖搁在了一个天平样式的黄铜仪器上,过了一会“嘀”一声长响,底座上开口子的地方吐出一张羊皮纸条。 他推了推眼睛,细小的眯缝眼盯着那张纸条:“十一又三分之一英寸长,银杉木,夜骐羽毛杖芯,用了——嗯?” “十二年。”邓布利多适时的补充道。 “对对对,应该是十二年,”眯缝眼巫师抹了一把额头,嘀咕道,“怎么会有那么长时间,这机器肯定出故障了” 他把纸条顺手放在了旁边的盒子里:“请进去吧,神秘事务司在一层,一直下道最底。” 邓布利多礼貌的道了声谢,和苏拂一起走进了电梯。 最后一层,神秘事务司。 他们出了电梯之后又转过拐角,往走廊深处步行而去。 因为这里过于深入底下,甚至连电梯都不能到达,两边都是粗糙的石头墙壁,壁灯灯架上插着一支支熊熊的火把,没隔两个灯架就会有一扇厚重的木门,似乎几百年不曾打开来过。 第十审判室就在走廊最尽头。 邓布利多忽然停住了脚步,低低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我们不能一起进去,你先进去,我过会就到。” 苏拂点了点头,一个人走到了那扇黑漆漆的门前,推开进去。 邓布利多立即大步往回走。 他进了电梯,随便按了一个向上的楼层,电梯停下之后几乎是小跑着出去,结果没走几步就迎面遇到了一个人。 “邓布利多?”那人惊奇的道,“审判就要开始了——” “太好了,金斯莱,”邓布利多脚步不停地往走廊里走,“借你的办公室给我用一下,但是我需要它空着,可以吗?” 金斯莱·沙克尔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他一向稳重,立即按照邓布利多的要求把自己的同事都骗了出来,邓布利多一个人进去之后便关上了门。 “patr一n(呼神护卫)!” 银蓝色的凤凰从魔杖尖喷薄而出,邓布利多语速飞快的道:“西弗勒斯,我忽略了他们会登记魔杖信息这件事,奥利凡德先生现在可能已经到了,现在立刻去我的办公室找一个棕色的箱子” 一一 审判已经开始。 这是一间圆形的房子,四周的墙壁都是用黑色的石头砌成,火把的光线将黑暗扭曲,四周是螺旋式逐渐升高的空凳子,而中央搁着一把椅子,扶手上缠绕着森森的铁黑色锁链。 苏拂就坐在那把椅子上。 当时的魔法部部长哈罗德·敏坎坐在上首,他是个红头发的强壮中年人,被认为属于强硬派。 他的身后坐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人,他们都穿着紫红色巫师袍,胸前绣着银色的字母“”,代表至高无上的威森加摩。 部长抖开一卷长长的羊皮纸,高声宣读道:“九月六日审判,审理家住四棵枫树街昂斯特公寓502号的苏·弗兰克违反《巫师保护法》c《刑事法》《人权法》一案,审问者:魔法部部长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乔治亚·米恩;审判书记员:阿米莉亚·苏珊·博恩斯,以及——” 哈罗德·敏坎读到这里时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苏拂顺着他的木管看过去,邓布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那边的空凳子上,他朝着苏拂微微一笑,安抚意味极浓,然后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敏坎不情不愿的继续道:“——被告方辩护人:阿不思·波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 他念完这一串名字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走到了中央,苏拂的身边,他给自己变出一把椅子坐下,鹰钩鼻上的半月形眼镜在火把昏暗光线的映照下升腾起一抹乳白的雾气,看不清他的眼睛。 “指控被告有如下罪行:参与神秘人组织的集会活动多起,为食死徒中心成员之一,曾参加劫夺阿兹卡班监狱,倒置六名食死徒逃走;打伤傲罗李·斯本坦斯,致使其终生残疾;杀死卢卡多·艾德里安夫妇以上行为违反了《巫师保护法》c《刑事法》《人权法》——” 他拿起一副单片眼镜戴上,居高临下的道:“你就是家住四棵枫树街昂斯特公寓502号的苏·奥雷里亚诺·弗兰克?” “是的。” “你曾经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苏·维洛妮卡·莱希特?” 苏拂抬起头看向他,无比平静的道:“不是。” 坐席上的威森加摩的成员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 敏坎发出一声响亮的鼻音:“你是否曾经和神秘人来往密切,并是一名食死徒成员?” “我和伏地魔不熟——” 她毫无压力的说出那个名字,周遭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些,甚至有人不适应的偏过头去。 “我也不是食死徒,”她不管不顾敏坎愤怒而沉重的目光,自顾自道,“你们弄错了,苏·莱希特早在十几年前就被黑魔王杀死,而我显然不是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3.第 133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贝克街卧室里米色的窗帘上映照着蒙昧的月影, 方才的城堡c血湖c尸体c魔咒全都消失殆尽,就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梦境。 她翻身而起,抓了枕头底下的魔杖塞在睡衣口袋里,推门去客厅里倒水喝。 卧室门依旧虚掩着, 因为她总是担心又收割者半夜入侵,害怕自己再开门来不及拯救大侦探的脑子。 她半死不活的打着呵欠进了厨房, 刚拿起水瓶和杯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苏拂握着水瓶的手力度一紧, 然后缓缓转身, 看见夏洛克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黑夜里幽深的眼瞳泛起凝重的暗金色泽,和冷静而洞悉的目光。 她道:“我在修仙。” 夏洛克:“什么?” 苏拂:“一种古老的东方修炼方式,建议你也尝试一下——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我在思考。” 她无语的倒了一杯凉水一气灌下去:“那你继续思考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刚走了两步,她就听见夏洛克再出声:“阿玛兰妲是谁?” 苏拂站定,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我刚才喊了这个名字?” 夏洛克难得的语速缓缓道:“声音凄厉, 情绪惊恐——噩梦。” “是。”苏拂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胡乱的扯了扯睡衣本就很松垮的领子,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在心头, 抵住喉咙,拖着她一直下坠, 下坠, 直到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艰涩的开口:“阿玛兰妲是我的朋友, 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过世的朋友,先强调‘朋友’再说明‘去世’,显然在情绪上抵触她的死亡,你很看重和她的友谊,说到她的名字时略微停顿,下意识皱眉——她的死和你有关?” 苏拂却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似的,几乎自言自语道:“我梦见我被杀了。” “ell,”夏洛克声音干巴巴的道,“毫无意义的梦境,大多数人在梦里都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死,显然你也不例外。” “也许。”苏拂苦笑,难受的揉了揉自己的喉咙,走回了卧室。 “晚安,夏洛克。” “晚安。” 一一 她一直睁眼到天亮。 夜里睡不着的人,白天多多少少总有什么逃避掩饰的东西,白天解不开的结,留在黑夜里慢慢耗。(注1) 然而耗去的只是无谓的时间,惊不起眼下平淡岁月的涟漪,难以挽回过去深重的遗憾。 晨曦光影透过浅色窗帘投射在她脸上。 外面的会客厅里传来一阵诡异的似乎是电焊的声音。 苏拂扯着嗓子喊:“夏洛克,你在干什么!” 得来夏洛克拉长了声音的回答:“b一rg——” 他无聊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此间社会安定天下太平,并没有夏洛克天天企盼发生的爆炸案之类,他从卧室躺尸到客厅,如同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这一个多星期里,麦考夫来过一次,却并没有带来什么消息,他只是因为要离开伦敦去一趟北爱尔兰,顺路过来瞅一眼夏洛克。 打破这无味平静的是这天中午雷斯垂德探长的到访。 他来的时候苏拂依旧在研究黑魔法,夏洛克在餐桌上进行某项化学实验,酒精灯食管三角瓶容量瓶摆满了桌子,旁边还有半盘早上苏拂做的葱花饼。 “苏——我早上写的实验数据呢?” 苏拂翻过一页书,道:“左边书架第三列第二十九张。” 雷斯垂德探长看着比平常干净整洁了一万倍的会客厅,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玄幻。 “嘿夏洛克,”他走到餐桌前,“我这里有一件案子——” 夏洛克抬头:“说来听听。” “一位女士的丈夫失踪了” “他也许被洞穴妖精带走了。” 夏洛克继续低头做实验。 苏拂给雷斯垂德探长倒了杯茶,悄声道:“这种简单的失踪事件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肯定不会管的” “好吧,”雷斯垂德探长有些无奈,啜了两口茶,匆匆的离开了贝克街。 他刚一走,夏洛克就扔下了手中的试管,蹲在茶几前将近几天的早报挨着翻了一遍。 “放整齐。”苏拂在书后面瓮声瓮气道。 “苏——你能不能认真的看你的《奥德赛》,虽然我并不认为它有任何值得阅读的价值。” 苏拂扔下被施了魔法变成《奥德赛》的黑魔法书籍,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报纸,问:“找到什么了?” “多无聊,一个出轨的男人和一个悲惨的女人,”夏洛克坐在沙发上挠着自己的卷毛,“只有苏格兰场那群傻瓜才会觉的这样的案子难以捉摸。” “哦,我也觉得挺难的。” “真羡慕你这样的普通人,脑子迟钝思维缓慢,一点也不用为生活的无聊而焦急。” 苏拂凉凉的看他一眼,心想,真羡慕你这样的麻瓜,对某些领域一无所知,一点也不用为黑魔王超凡脱俗的日记而困惑。 说起日记,邓布利多的回信里答复了她的猜测,他似乎有一些想法,但是也只是停留在想法阶段,并没有证据去佐证。 又过了几天。 苏拂出门买菜的途中,终于再一次察觉了某只收割者的动静。 她跟着能量波动一路越走越觉得不对,等到她看见熟悉的街牌时忽然眼瞳一缩,拔腿跑过大半条街回到221号,甩开门上楼,然后看见夏洛克和麦考夫面对面坐着,翘着一模一样的二郎腿,一个惯常的优雅假笑,另一个惯常的不耐烦嘲讽。 苏拂跑的太急,气喘吁吁像一条被日光曝晒的沙皮狗,天知道自从会了幻影移形,她就很少这么跑过了。 她扶着门框,低头喘气。 “苏,你为什么如此——”夏洛克歪头,似乎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苏拂过去朝麦考夫招手示意,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暂时留一下行不行?”她问麦考夫。 “怎么?”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她咕哝着,喝了几口水,转身再次下楼。 夏洛克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起来,麦考夫看着一眼楼梯口,道:“ell,女孩子总是有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他说着握住了立在沙发边的黑伞。 一一 苏拂没想到她会再次遇到那个叫莉莲·惠斯特的女人。 她坐在贝克街中间的那家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一直在向窗外张望,看见苏拂的时候惊愕而腼腆的笑了。 苏拂推门进去坐在了她对面。 是的,没错,她身上依旧是收割者的能量气息波动,但是她是个人类。 “没想到还能再次相见,真是太好了。” “我住在这里,”苏拂指了指窗外,“221号。” “221号!”莉莲似乎惊讶又有些让人看不透的欣喜。 “221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苏拂不动声色的问。 “不没有,只是只是我家也是221号呢,”莉莲沉默的笑了一下,“这真是非常有缘”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去看苏拂的神色,苏拂却倏然站了起来,丢下一句“留在这里别动”,然后飞奔出了咖啡店。 她半死不活的打着呵欠进了厨房,刚拿起水瓶和杯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苏拂握着水瓶的手力度一紧,然后缓缓转身,看见夏洛克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黑夜里幽深的眼瞳泛起凝重的暗金色泽,和冷静而洞悉的目光。 她道:“我在修仙。” 夏洛克:“什么?” 苏拂:“一种古老的东方修炼方式,建议你也尝试一下——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我在思考。” 她无语的倒了一杯凉水一气灌下去:“那你继续思考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刚走了两步,她就听见夏洛克再出声:“阿玛兰妲是谁?” 苏拂站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我刚才喊了这个名字?” 夏洛克难得的语速缓缓道:“声音凄厉,情绪惊恐——噩梦。” “是。”苏拂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胡乱的扯了扯睡衣本就很松垮的领子,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在心头,抵住喉咙,拖着她一直下坠,下坠,直到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艰涩的开口:“阿玛兰妲是我的朋友,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过世的朋友,先强调‘朋友’再说明‘去世’,显然在情绪上抵触她的死亡,你很看重和她的友谊,说到她的名字时略微停顿,下意识皱眉——她的死和你有关?” 苏拂却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似的,几乎自言自语道:“我梦见我被杀了。” “ell,”夏洛克声音干巴巴的道,“毫无意义的梦境,大多数人在梦里都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死,显然你也不例外。” “也许。”苏拂苦笑,难受的揉了揉自己的喉咙,走回了卧室。 “晚安,夏洛克。” “晚安。” 一一 她一直睁眼到天亮。 夜里睡不着的人,白天多多少少总有什么逃避掩饰的东西,白天解不开的结,留在黑夜里慢慢耗。(注1) 然而耗去的只是无谓的时间,惊不起眼下平淡岁月的涟漪,难以挽回过去深重的遗憾。 晨曦光影透过浅色窗帘投射在她脸上。 外面的会客厅里传来一阵诡异的似乎是电焊的声音。 苏拂扯着嗓子喊:“夏洛克,你在干什么!” 得来夏洛克拉长了声音的回答:“b一rg——” 他无聊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此间社会安定天下太平,并没有夏洛克天天企盼发生的爆炸案之类,他从卧室躺尸到客厅,如同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这一个多星期里,麦考夫来过一次,却并没有带来什么消息,他只是因为要离开伦敦去一趟北爱尔兰,顺路过来瞅一眼夏洛克。 打破这无味平静的是这天中午雷斯垂德探长的到访。 他来的时候苏拂依旧在研究黑魔法,夏洛克在餐桌上进行某项化学实验,酒精灯食管三角瓶容量瓶摆满了桌子,旁边还有半盘早上苏拂做的葱花饼。 “苏——我早上写的实验数据呢?” 苏拂翻过一页书,道:“左边书架第三列第二十九张。” 雷斯垂德探长看着比平常干净整洁了一万倍的会客厅,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玄幻。 “嘿夏洛克,”他走到餐桌前,“我这里有一件案子——” 夏洛克抬头:“说来听听。” “一位女士的丈夫失踪了” “他也许被洞穴妖精带走了。” 夏洛克继续低头做实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4.第 134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她毫不犹豫的出手。 然而魔咒的光弧尚未抵达, 就有另一道凛冽的寒光倏地从她身边蹿过去,然后风声一紧,那个收割者扔了手里的女人,一条粗壮的触手从头颅脖颈相接处伸出, “铿”的抵挡住了不知名的攻击。 然后钻心咒的光弧穿过了它的身体。 它怒吼一声, 触手上滚动突兀的眼珠子转向了苏拂。 而苏拂却看向了另一个人,或者说, 另一个收割者。 那是个年轻消瘦的男人, 金发碧眼, 明明他也是变种, 但是奇怪的是,他像个正常人类一样,手里持着一把轻灵的弯刀。 “斯蒂芬!” 苏拂惊愕的回头,看见自己刚才遇到的那个女人——莉莲·惠斯特, 不知何时站在了厂房角落的阴影里。 “斯蒂芬,她身上有特殊的力量, 而且她知道变种收割者的存在!” 莉莲·惠斯特急切的说道, 两只手纠结在一起, 站在原地不动。 “先杀掉这个家伙再说, 我不想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男人说着, 弯刀再次挥出去,和那只收割者的触手打斗在了一起, 交缠旋转之间速度快的几乎成为一片红白的残影, 而那个年轻男人忽然双脚一蹬地面暴起, 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嗤”一声轻响。 只是眨眼之间,他左手按在那个收割者的胸前,而匕首,整个没入了它的胸膛。 “你——” “斯蒂芬,她身体里涌动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很危险。”莉莲忽然小跑过来,怯怯的躲在男人身后,低声道。 苏拂后退一步。 男人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抱歉,莉莲对于未知的力量会有特殊感应” “你是——” “有幸相见,我是斯蒂芬·惠斯特。”他微微让开一步,露出莉莲好奇羞涩的脸颊,“这是我的妻子,莉莲·惠斯特。” “惠斯特?”苏拂皱眉,问,“哪个惠斯特——难道是吸血鬼猎人惠斯特?” “你知道?”斯蒂芬明显更惊愕,“我以为自吸血鬼新世纪过去之后就再没有人听说过惠斯特了” “猎人刀锋大名鼎鼎,惠斯特怎么会被埋没于尘湮中。” 斯蒂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那都是祖先们的事了” “这么说,”苏拂眯眼,“你是吸血鬼猎人?” 斯蒂芬没有说话。 “斯蒂芬,”莉莲叫了一声,“她没有攻击意识,可以和她交谈” 沉默一瞬。 “嗯,是的——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也是个,变种吸血鬼”斯蒂芬缓缓道,“我身体里也有收割者病毒,但是所幸,我保持着自己的意识,却拥有超常的力量。” 苏拂惊愕:“这怎么可能?” “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斯蒂芬耸肩,“刀锋也是半吸血鬼,但他也是吸血鬼猎人,我也一样吸血鬼的时代虽然已经过去,但是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他们。” 是的,这个世界上游走着太多未知的东西,但是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 她后退到那只已经死去的收割者旁边,它头上的触手萎缩成焦黑的一团,苏拂掏出手机,问斯蒂芬:“介意我通知大英政府吗?” 斯蒂芬和莉莲同时摇了摇头。 苏拂拨了麦考夫的电话,接通后将魔杖抵在了自己喉咙上,用粗粝沙哑的声音道:“查我的位置,这里解决掉了那个隐患。” 麦考夫直接挂掉了电话,苏拂将手机装进了口袋。 沉默半响,她又问:“你一直在追杀收割者吗?” “收割者”斯蒂芬慢慢重复了这个单词,忽然抬头道,“或许它们早就不能再叫收割者了,你也知道,新世纪的收割者病菌体并没有自己的意识,它们更不会去夺取人类的意志,一个多世纪过去,它们发生了可怕的变化,现在的变种怪物,或许叫它们寄生体更为合适。” 苏拂追问:“那你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斯蒂芬摇头:“从没有人知道收割者的来历” “这样”苏拂叹了一声,却听见斯蒂芬继续道:“女巫,你们魔法界已经介入了这件事的调查——” “女巫?”莉莲抬头问,“她就是女巫吗?” 她说着偷偷的去瞥苏拂,却依旧抓着斯蒂芬的衣摆。 苏拂垂下了魔杖,笑道:“是的——我是女巫,我的力量,叫做魔法。” “特殊力量的人,”莉莲认真的道,“和拥有达摩克丝之剑的人一样。” “这个世界上拥有特殊力量的人并不少,不是吗?”苏拂目光温和了些,看向莉莲,“比如你的丈夫,斯蒂芬·惠斯特先生。” 莉莲轻笑:“嗯,你是很聪明的女巫,和福尔摩斯先生住在贝克街221b的女巫,一定也很聪明。” “嗯?”苏拂挑眉。 斯蒂芬也惊讶了一瞬,随即又了然:“难怪福尔摩斯先生一直没有被夺走身体,原来女巫小姐是他的妻子” “我不是他的妻子,”苏拂无奈解释,“我们只是合租,我之前是因为发现有收割者想伤害他,所以特意搬到221号来住的——不过,惠斯特先生是怎么认识夏洛克的?” “说来也巧,”斯蒂芬笑道,“我和莉莲这几年一直在到处游历,一个月前在约克郡的加尔文镇遇到过福尔摩斯先生,他帮助当地警探破获了一起离奇的盗窃案,他的推理非常精彩,我和莉莲都很敬佩他,因此便在镇上多留了几天,结果就遇到了收割者,我追着它离开了约克郡,半个月前追到伦敦附近才将它杀死,后来又意外发现那个要伤害福尔摩斯先生的收割者,就一直在追查到今天。” 苏拂点头:“原来如此。” 斯蒂芬揉了揉莉莲的脑袋,接着道:“吸血鬼在繁荣的旧世纪和动荡的新世纪过去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寂,大部分老者几乎都陷入了沉睡,和巫师几乎井水不犯河水,我作为猎人,游走四方,这几年也相当平和” “那几个收割者——” “总有漏网之鱼,不是吗?”斯蒂芬笑道,“不过不用担心,这是我做猎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收割者,我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将它们都消灭。” “谢谢——” “这是我的责任。” (生命的准则—完) 女人露出鄙夷嫌弃的神情,还有几分厌恶的嫉妒,她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道:“我劝你们一句,少跟亚克来往,租了她的房子算是你们倒霉,租期到了还是赶紧搬走吧。” 夏洛克配合着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平常在他脸上绝对看不到这么夸张又普通人的表情:“您在说什么,我见过亚克小姐,我和佐伊都很喜欢她——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漂亮的女人总是很惹人喜欢,但是她是个bitch,以前经常带不同的男人来这里,我这么说你懂了吗?还有嗑药的毛病,几个月前她就搬离了后街,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有钱人,搬到西区去了,真是狗屎运” 夏洛克看了一眼苏拂,神情然又忌惮的道:“的确,我是在西区认识亚克小姐的,当时还奇怪,像她那样好条件的人,之前怎么会住在东区?” “呵,”女人哂笑,“她以为去了西区就是上流社会的人了,老实告诉你,这是她父母的房子,她就出生在东区。”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亚克小姐马上就要嫁入有钱人家了?她上次给我的联系地址是在比斯顿花园来着” “谁知道,”女人翻了个白眼,“她很久没有回来过了,管她呢。” “那么,再见。” “再见,记得把我的衣服架还回来。” 女人关上门,夏洛克拉着苏拂回到瑟琳娜·亚克的房子里,苏拂随手将衣架子扔在沙发上:“刚才那个女人的话能信多少?” “她的智商不足以支撑她在我面前说谎。” 苏拂:“这么说都是真的了?” “我们过来的时候因为门的噪声她打开门看过一眼,看见陌生人进了瑟琳娜·亚克的房子并没有什么表示说明她们邻里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她甚至很乐意看亚克的笑话,当然你注意她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知道,她讨厌她,但是又嫉妒她的美貌和钱财,迫不及待在陌生人面前揭亚克的底,可能会夸大事实但是肯定大体都是真的。” “瑟琳娜·亚克搬去了西区,但是我们要怎么知道她的心住址——” “哦苏,你的脑子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吃掉了吗?”夏洛克抬手关了屋子里的灯,“那张交通卡是你的捡到的,现在你问我她的住址?” “洛德兰大道?”苏拂问,“谁能保证她不是只是偶然经过顺手充了费呢——” “她会偶然十二次经过那里再顺便充个交通费,”夏洛克慢吞吞的道,“她可真闲。” 苏拂:“谁他妈会挨着一个一个数她在哪充的交通卡——只有你!所以你又老早就知道她住在洛德兰大道?” “这么简单的事情只有你看不出来。” “好吧,”苏拂无奈的道,“我长得是个假脑子,我承认行了吧?” 夏洛克推着她出门,声音里藏了一丝笑意:“苏,我可以将你的行为理解为对我很羡慕的外在表现吗?” 苏拂:“” 夏洛克关上门,非常勉为其难的道:“好吧,那我也我承认,你比其他更普通的人要强一点。” 苏拂:“” 她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比智商谁也比不过你,你是全世界第一聪明,咱们赶紧去肯辛顿吧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5.第 135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她思忖着往前走, 一不留神撞在了夏洛克的背上, 撞得她鼻子一阵酸痛不已, 夏洛克缓缓转过头来:“你在想什么?” “闲事, ”苏拂道, “你不用操心, 你还是想你的案子吧。” 夏洛克向后一仰倒在沙发上:“案子, 阿尔弗雷德·格林, 我需要他的信息——” “明天去找雷斯垂德探长问问好了,”苏拂想了想又补充, “如果他们的效率足够快的话。” 夏洛克翻了个身面朝里,没有答她的话。 苏拂环视了一眼会客厅的陈设整齐程度勉强达到她的标准,于是自己回了卧室。 夜色无边。 明明奔波了一整天, 她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她将魔杖塞在了枕头底下,盘腿坐在床上, 缓缓闭上了眼睛——对自己默默念了摄魂咒。 过往经年的记忆画面在脑海里飘摇,汹涌的时间浪涛冲蚀着心的堤岸,五光十色的影子都接连成先线条成索带成细密的网,将她网罗而进—— 前世, 幼年, 少年, 青年——忽然卡住,像是一截本来很流畅的磁带忽然断裂, 或者唱片倏地弹开, 原本鲜明缤纷的记忆影片进入了一片没有光明的黑洞,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想不起。 什么也想不起。 那黑暗如此沉重,如同一座万仞山岳,或者滔天的巨浪,朝她兜头盖脸压下来——她蓦地睁开了眼睛,手指攥着床单粗重的喘气,像一个奔跑多时不得休息的疲倦旅人。 “还是不行”苏拂呢喃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起身下床,拉开卧室门时猝不及防惊了一下,因为夏洛克直纠纠的站在门口。 “你找我有事?”苏拂试探着问。 夏洛克道:“你在尖叫。” 苏拂的眉重重的皱了起来:“我记得我没有。” 夏洛克拿出手机:“要听录音吗?” 他说着已经按了播放键,那是一声压抑而歇斯底里的叫喊,只有一声,但是声音凄厉而绝望,就像濒死之人最后的呼救。 苏拂:“你为什么要录我的尖叫声?” 夏洛克收了手机,双手合掌,指尖撑在下颌上:“又是噩梦?” 从苏拂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整个手掌侧边缘,修长的手指,和手背上上次被鳄鱼啃噬之后缝针留下的狰狞痕迹,他的手被蒙昧隐约的灯影剪成略显单薄凌厉的线条,连带着指尖也显出一种冷色调的锐度,几乎透明,像轮廓分明的新古典主义风格雕塑。 她伸手将夏洛克的手拉过来,手掌覆在他伤疤历历的手背上,将他的手心朝上,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尖摩挲抚抹过他掌心的纹路。 “好像是一只鹰隼”她慢慢道,“鹰隼代表着什么?好吧原谅我想不起来。” 她的占卜课从来一塌糊涂,只能堪堪达到及格的水平,可能是因为前世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以至于重生后即使她成了巫师,也没有丝毫做神棍的潜质。 夏洛克将手抽回去,目光冷彻的凝视着她:“看手相?” “我才不会看,骗人的东西”苏拂摆手,又看向了他手背上的伤疤,觉得有点碍眼,于是道,“我明天给你找个药,多涂几次伤疤就没有了,行吗?” “我在问你,你刚才又做了噩梦?” “没有。”苏拂摇头。 “那么——”他忽然上前一步,距离苏拂很近,两个人之间夹着一块薄薄的光影,于是连他的声音都似乎模糊起来,“你经历了什么?” 他没有用“发生”,而用的是“经历”——是一种探究而蛊惑的语气。 他灰色迥澈的瞳孔清晰的倒映出苏拂的面容,她略苍白的脸,长而弧度飞扬的眉,眼睛很大,幽黑深瞳,乌黑狭细眼尾像是晕开的墨,而眉宇轮廓深邃精致,削尖下巴,和棱角立体的唇。 夏洛克探究而审视的询问,她本来就皱的很紧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些。 她似乎很不适应的转开头,动作僵硬而不情愿,她道:“我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意图让自己想起来,但是很难,尝试了很久都没有任何成效。” 一一 这天晚上夏洛克和苏拂谁也没有睡觉。 起初的时候只是夏洛克在客厅里翻书,后来苏拂干脆打开了自己的卧室门,坐在门口看夏洛克翻书,他要喝咖啡,她偏给牛奶,两个人为此产生了争吵,导致这一天赫德森太太早起了一个半小时。 一夜没睡的两个家伙对付完早饭然后就出门了,苏拂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道:“打赌雷斯垂德探长还没有查出阿尔弗雷德·格林和埃尔文夫妇的关系。” 夏洛克伸手轻易的拿走了那枚硬币:“没有丝毫需要怀疑的地方。” 他打算去泰勒·埃尔文供职的那家远洋运输公司,路途中,夏洛克在手机上查了一番之后道:“哈珀斯里远洋航运,八年前在开曼群岛注册,主营营业地在英国,主要走北欧一地中海一红海航线,公司主要以f一b货为主——f一b是什么意思?” “free 一n b一ard,一个很常用的海运术语,”苏拂看着窗外道,“装运港船上交货,由买方租赁船只和指定装货港,自付运输保险费用,风险在货物装上船时即转移给买方,但是装船费用由卖方承担。” 夏洛克目光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所有人是一个名叫马克·哈珀的美国人,注册资本大概——” “停车,”苏拂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司机先生,麻烦靠边停车。” “嗯?”夏洛克转头去看她,苏拂答他道,“我看见一个很久不见的熟人,想去找他聊两句,你得自己过去埃尔文的公司了” 说着出租车停靠在了路边,苏拂推开车门下去,两步奔走入了一个斜转角的巷子,司机刚要问夏洛克去哪里,这个家伙已经扔下一张钞票朝着苏拂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是当他进入到斜角巷子里时,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锈渍斑斑的黑色路灯罩子上落了一只羽毛蓬松的麻雀,它懒散的啾鸣两声,天边的浮云如絮,飘然而走。 这是一条死胡同。 前一瞬她进到这里,下一瞬她了无踪迹。 夏洛克扶着巷子口的砖墙,露出沉思而悠远的神色。 半响,他走出巷子,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嗨芬里尔——当然,需要你的帮助,非常感谢——” 苏拂厌烦的摆摆手:“既然你都知道的很清楚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实话告诉你,我搬去贝克街是因为有另一个收割者曾经几次意图夺取夏洛克的身体——想必你已经非常清楚那种寄生病菌虫的生存方式,而夏洛克,他再智商高,也不可能和一个生长成熟的收割者搏斗并逃脱,所以如果你不想你弟弟变成被病毒控制的傀儡怪物,就麻烦不要干涉我。” 麦考夫沉默一瞬,半真半假的道:“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可真好。” 苏拂讽刺的道:“总比你好些。” “就我所知,”麦考夫缓缓道,“贵政府也在试图消灭这些隐患,不知道弗兰克小姐,隶属于哪方?” 苏拂挑眉看着他半响,才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 麦考夫的神情有些奇异:“这么说,弗兰克小姐去追寻消灭变种,完全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了?” 苏拂一怔,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正义是浮于水底的普罗透斯,她也曾执着追寻,但是后来怎么样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定论。 她咳了两声:“这不重要,如果你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不不不,我当然没有说完,”麦考夫道,“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今天专程找弗兰克小姐,是商议夏洛克的事情的。” “怎么个商议法?” “我们都知道,这起碎尸案的‘凶手’不寻常,而夏洛克痴迷于寻找犯罪者和真相,这起案子肯定不会有结果——” 苏拂再次挑眉:“所以?” 麦考夫露出沉思微笑的表情:“所以” 半个小时后。 苏拂看着麦考夫目光复杂:“福尔摩斯先生,我收回刚才关于您不是一个称职兄长的说法。” “欣慰之至,”麦考夫神态自若,“还要麻烦弗兰克小姐襄助。” 苏拂慢慢点头:“应该的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有一天夏洛克知道了真相——” “善意的欺骗将会有益于他的成长。”麦考夫道,“那么,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客气,你的手机里肯定已经存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麦考夫微笑起来:“最后一件事,如果弗兰克小姐愿意定期告诉我夏洛克的情况,我会非常高兴。” 苏拂:“” 她要把刚才那句收回的话再送出去! 她有些恶质的道:“如果福尔摩斯先生习惯我用猫头鹰送信,或者忽然出现在你的壁炉中,又或者,愿意和一个女巫——哦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这个词——女巫的守护神交谈的话” 麦考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疑惑警惕的神情:“守护神?” 苏拂歪头轻笑着对他示意,然后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抽出魔杖一挥:“expect一 patr一nu(呼神护卫)!” 一只巨大的银色纽芬兰白狼在空中长啸奔腾,转瞬就到了麦考夫面前,他瞳孔微缩,立即执起黑伞后退几步。 四周一阵卡卡擦擦的轻响,苏拂很清楚那是枪支上膛的声音,她转头,微笑:“就是它,福尔摩斯先生愿意每天都见到它吗?” 说完她步履轻快的走出了工厂。 她依旧去了对角巷。 这个时间点上破釜酒吧人不多,脑袋好像一颗皱皱巴巴胡桃的老汤姆站在吧台后面,动作慢吞吞的抹着几个高脚杯,看见有人进来,慢吞吞的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再次抬起头,声音嘶哑而惊恐:“莱——弗兰克小姐!” 对他的做派苏拂早已习惯,显然她不是摄魂怪,但是老汤姆活了很多年,见识过许多年轻人不曾知道的事情,过往的早已淹没于尘埃,但是某些残留下来的记忆,却是永不湮灭。 她改变不了什么。 苏拂的语气无奈而冷淡:“麻烦帮我准备两瓶蜂蜜酒,我待会过来拿。” 她掏出两个银西可放在吧台上,老汤姆颤颤巍巍的开口:“您不用——” 苏拂已经转身去了后院。 她把身上的翻领风衣变成了一件巫师袍,然后在垃圾桶上方左数第三块砖头上敲了两下,苍青色的砖块便开始移动,最终出现了一道拱形的门洞。 现在不是开学季,今天的天气也不美好,对角巷石板路铺就的街道蜿蜒入深处,不时的有零散的巫师在两边的商店里进出,飞路粉张扬出翠绿的火焰映照在门店玻璃上,偶尔有人窃窃私语,指点着墙上魔法部粘贴上去的通缉令。 气氛不怎么好。 苏拂下意识的将手伸进长袍口袋里,握住了魔杖。 她走到奥利凡德时踟蹰一瞬,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店里似乎没有人。 苏拂摇了摇破旧斑驳的铜铃铛,里间才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还不到时间,就有人来买魔杖?” “不,”苏拂大声道,“我只是来找您问件事情。” 奥利凡德从高处的梯子上下来,他佝偻着腰,银色的眼睛在晦暗的店面里仿佛两轮混沌的月:“令人惊讶,莱希特小姐,即使过在多年我依旧记得很清楚——哦,十一又三分之一英寸长,非常珍贵的银杉木,夜骐羽毛杖芯,我记得我卖过的每一根魔杖” “您的记性一向好的惊人,还有——我是弗兰克,”苏拂干巴巴道,“今天来我是想问问,既然魔杖可以疏导巫师的魔力并加以规制,那么除了魔杖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器具嗯,可以承载巫师的魔力?” “魔法道具一直都存在于世,并为巫师们作为各种用处” “不不不,您经常说一句话,‘不是巫师选择魔杖,是魔杖选择巫师’,那么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杖是有自己独立思想的?其他的魔法器具,比如一本书经过特殊制作的书,会不会也和魔杖一样,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哦弗兰克小姐,”奥利凡德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您的理解有偏差,魔杖并没有独立的思想,每一个巫师降临,都注定他会拥有一根魔杖,与其说魔杖的选择巫师,不如说魔杖寻找巫师,他们都是注定的。” 苏拂听得云里雾里,难怪这么多年她只见过奥利凡德一个魔杖匠人,这尼玛学问这么高深,正常人都不会感冒的好吗。 “您只需要回到我,其他的魔法器具,有没有可能因为巫师的魔法,而存在独立的思想?” 奥利凡德脱口而出:“这不可能,魔法器具不是魔法生物,怎么可能会有独立的思想?” “我也这么觉得”苏拂语气皱巴巴的道。 但是实际上,汤姆·里德尔,他做到了。 那本日记不仅有自己的思想,而且还聪明的不得了,会说话会骗人,跟个全息投影似的,简直要上天一样。 从魔杖店里出来,苏拂觉得天气似乎又差了些,墙上的通缉令里的小天狼星无声怒吼着,看上去凶戾残暴非常。 她在文具店里买了几瓶自己常用的墨绿色墨水,付钱时看见货架上打着“新款到店,像彩虹一样美丽”的变色墨水,于是又买了一瓶变色墨水。 虽然她并不非常喜欢这款花里胡哨的墨水,但是买回去捉弄夏洛克应该不错,看他拿着滴管烧杯三角瓶做实验分析魔法墨水到底为什么会变色唔,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再往前走是一家药店和哆啦咪猫头鹰商店,各种窸窸窣窣低缓高亢的鸣叫声拍翅声不绝于耳,苏拂挑眉,然后露出一个老神在的笑容,走进了这家商店。 一一 “嘿夏洛克,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夏洛克瘦长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面朝里,听见她的说话声也一动不动,无精打采的道:“咖啡店,查令十字街,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酒吧,花鸟市场苏伊,你今天的行程可真丰富多彩。” “是苏,不是苏伊。”苏拂纠正他。 “管他呢,”夏洛克将卷毛脑袋埋进沙发抱枕里,“迈克尔·史密斯的社会关系简单的好像他令人忧伤的小脑瓜,他寡居的中学老师母亲一直强调——” 他换了一种尖利歇斯底里的拿捏声调,“‘迈克是个善良温和的好孩子,他不会跟任何人结仇’——然而讽刺的是事实如此,一年之内和他说过话的人甚至不超过十个,所以到底是谁深夜破窗而入杀死了他,并且带走了他的部分尸体” 苏拂放下手里的包裹,平静的道:“犯罪总是不需要理由。” “哦苏伊——” “苏,谢谢。” “犯罪怎么可能没有理由?佐伊,你能不能用上你的脑子,明明昨天你还有点智商的” “智商欠费,今天出门忘了冲,”苏拂过去戳了戳他得肩膀,“先不要纠结案子的事,我说了,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一只愚蠢的傻鸟,饲养在玻璃罩子里除了搔首弄姿毫无用处——”他转头,未说完的话语忽然就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苏拂手里那个近半米高的圆拱形铁笼子里,装的并非如他所想的——所谓羽毛炫彩斑斓极具观赏性的黄鹂或者鹦鹉等,而是一只羽毛雪白,翅翼边缘如染墨般沉黑,眼珠锐亮如宝石,尖喙锋利的猫头鹰。 夏洛克:“” 她翻身而起,抓了枕头底下的魔杖塞在睡衣口袋里,推门去客厅里倒水喝。 卧室门依旧虚掩着,因为她总是担心又收割者半夜入侵,害怕自己再开门来不及拯救大侦探的脑子。 她半死不活的打着呵欠进了厨房,刚拿起水瓶和杯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苏拂握着水瓶的手力度一紧,然后缓缓转身,看见夏洛克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黑夜里幽深的眼瞳泛起凝重的暗金色泽,和冷静而洞悉的目光。 她道:“我在修仙。” 夏洛克:“什么?” 苏拂:“一种古老的东方修炼方式,建议你也尝试一下——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我在思考。” 她无语的倒了一杯凉水一气灌下去:“那你继续思考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刚走了两步,她就听见夏洛克再出声:“阿玛兰妲是谁?” 苏拂站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我刚才喊了这个名字?” 夏洛克难得的语速缓缓道:“声音凄厉,情绪惊恐——噩梦。” “是。”苏拂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胡乱的扯了扯睡衣本就很松垮的领子,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在心头,抵住喉咙,拖着她一直下坠,下坠,直到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艰涩的开口:“阿玛兰妲是我的朋友,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过世的朋友,先强调‘朋友’再说明‘去世’,显然在情绪上抵触她的死亡,你很看重和她的友谊,说到她的名字时略微停顿,下意识皱眉——她的死和你有关?” 苏拂却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似的,几乎自言自语道:“我梦见我被杀了。” “ell,”夏洛克声音干巴巴的道,“毫无意义的梦境,大多数人在梦里都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死,显然你也不例外。” “也许。”苏拂苦笑,难受的揉了揉自己的喉咙,走回了卧室。 “晚安,夏洛克。” “晚安。” 一一 她一直睁眼到天亮。 夜里睡不着的人,白天多多少少总有什么逃避掩饰的东西,白天解不开的结,留在黑夜里慢慢耗。(注1) 然而耗去的只是无谓的时间,惊不起眼下平淡岁月的涟漪,难以挽回过去深重的遗憾。 晨曦光影透过浅色窗帘投射在她脸上。 外面的会客厅里传来一阵诡异的似乎是电焊的声音。 苏拂扯着嗓子喊:“夏洛克,你在干什么!” 得来夏洛克拉长了声音的回答:“b一rg——” 他无聊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此间社会安定天下太平,并没有夏洛克天天企盼发生的爆炸案之类,他从卧室躺尸到客厅,如同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这一个多星期里,麦考夫来过一次,却并没有带来什么消息,他只是因为要离开伦敦去一趟北爱尔兰,顺路过来瞅一眼夏洛克。 打破这无味平静的是这天中午雷斯垂德探长的到访。 他来的时候苏拂依旧在研究黑魔法,夏洛克在餐桌上进行某项化学实验,酒精灯食管三角瓶容量瓶摆满了桌子,旁边还有半盘早上苏拂做的葱花饼。 “苏——我早上写的实验数据呢?” 苏拂翻过一页书,道:“左边书架第三列第二十九张。” 雷斯垂德探长看着比平常干净整洁了一万倍的会客厅,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玄幻。 “嘿夏洛克,”他走到餐桌前,“我这里有一件案子——” 夏洛克抬头:“说来听听。” “一位女士的丈夫失踪了” “他也许被洞穴妖精带走了。” 夏洛克继续低头做实验。 苏拂给雷斯垂德探长倒了杯茶,悄声道:“这种简单的失踪事件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肯定不会管的” “好吧,”雷斯垂德探长有些无奈,啜了两口茶,匆匆的离开了贝克街。 他刚一走,夏洛克就扔下了手中的试管,蹲在茶几前将近几天的早报挨着翻了一遍。 “放整齐。”苏拂在书后面瓮声瓮气道。 “苏——你能不能认真的看你的《奥德赛》,虽然我并不认为它有任何值得阅读的价值。” 苏拂扔下被施了魔法变成《奥德赛》的黑魔法书籍,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报纸,问:“找到什么了?” “多无聊,一个出轨的男人和一个悲惨的女人,”夏洛克坐在沙发上挠着自己的卷毛,“只有苏格兰场那群傻瓜才会觉的这样的案子难以捉摸。” “哦,我也觉得挺难的。” “真羡慕你这样的普通人,脑子迟钝思维缓慢,一点也不用为生活的无聊而焦急。” 苏拂凉凉的看他一眼,心想,真羡慕你这样的麻瓜,对某些领域一无所知,一点也不用为黑魔王超凡脱俗的日记而困惑。 说起日记,邓布利多的回信里答复了她的猜测,他似乎有一些想法,但是也只是停留在想法阶段,并没有证据去佐证。 又过了几天。 苏拂出门买菜的途中,终于再一次察觉了某只收割者的动静。 她跟着能量波动一路越走越觉得不对,等到她看见熟悉的街牌时忽然眼瞳一缩,拔腿跑过大半条街回到221号,甩开门上楼,然后看见夏洛克和麦考夫面对面坐着,翘着一模一样的二郎腿,一个惯常的优雅假笑,另一个惯常的不耐烦嘲讽。 苏拂跑的太急,气喘吁吁像一条被日光曝晒的沙皮狗,天知道自从会了幻影移形,她就很少这么跑过了。 她扶着门框,低头喘气。 “苏,你为什么如此——”夏洛克歪头,似乎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苏拂过去朝麦考夫招手示意,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暂时留一下行不行?”她问麦考夫。 “怎么?”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她咕哝着,喝了几口水,转身再次下楼。 夏洛克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起来,麦考夫看着一眼楼梯口,道:“ell,女孩子总是有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他说着握住了立在沙发边的黑伞。 一一 苏拂没想到她会再次遇到那个叫莉莲·惠斯特的女人。 她坐在贝克街中间的那家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一直在向窗外张望,看见苏拂的时候惊愕而腼腆的笑了。 苏拂推门进去坐在了她对面。 是的,没错,她身上依旧是收割者的能量气息波动,但是她是个人类。 “没想到还能再次相见,真是太好了。” “我住在这里,”苏拂指了指窗外,“221号。” “221号!”莉莲似乎惊讶又有些让人看不透的欣喜。 “221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苏拂不动声色的问。 “不没有,只是只是我家也是221号呢,”莉莲沉默的笑了一下,“这真是非常有缘”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去看苏拂的神色,苏拂却倏然站了起来,丢下一句“留在这里别动”,然后飞奔出了咖啡店。 苏拂后退一步。 那怪物缓缓转身,食人花一般的头颅一开一合,声音嗡嗡:“人类?” 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的顺着它的一整排尖牙流淌下去。 “pr一teg一 (盔甲护身)!” “碰!” 两只黏糊糊的触手重重的撞在了盔甲咒上,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她后退几步,她贴墙躲开另外一只首端化成刀刃触手——“sectusepra(神锋无影)!” 三只触瞬间被切割成长短不一的好几段,但是紧接着又有新的触手不断涌上来,苏拂的魔杖几秒之内炸出去无数道魔咒的光弧,其中不乏不可饶恕咒,不幸的是死咒并没有打中,有两道钻心咒穿过了怪物的身体,它竟然只是痉挛了几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新的伤害。 苏拂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玩意儿!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这怪物可以远程作战,她不行,她几乎被那些诡异的触手逼得只有退的份,平常的魔咒在它身上效果减轻了好几倍。 辟出最后一道没有的打中的阿瓦达索命咒之后,她的手指魔杖间徐徐腾起猩红色火焰,那火焰缠绕着她的魔杖,迎风生长,她大力一挥——火焰刹那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她的魔杖尖上飞出去,张开热浪沸腾的大嘴,一口将怪物吞噬而进。 妖异的火焰逐渐熄灭,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甚至连地上的血迹和尸体都焚烧的一干二净,不留任何痕迹。 苏拂缓缓的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她后退两步走出巷子,却再次驻足,因为前方月影之下,平房边的蒿草丛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刚才战斗中苏拂无瑕观察,而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下午,乃至晚上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是刚才那只怪物的同类!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丛草里,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他”声音僵硬平板的开口:“你杀了它。” 苏拂警惕的捏紧魔杖。问了一个几乎不怎么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是了,如果它这个样子走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想到它是一个残忍嗜血的吃人怪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6.第 136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他大步跨到门口拉开门, 刚迈出去第一步又回头:“苏, 你为什么不走?” 苏拂窝在沙发上:“我又不是侦探, 去干什么?” “一h——是你说过,”夏洛克顺手将她拽起来, “我出门去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你——” “好吧, 去就去, 出去见见人也好, 反正死人活人都是人, 没什么区别”苏拂念叨着,心想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成千上万的谎去圆,真他妈气。 她换了鞋,披上大衣,夏洛克已经“蹬蹬蹬”的下楼出门, 在路边挥手:“taxi——” 一一 案发现场有些偏僻。 刚规划出去的待开发区,虽然距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因为开发而将所有住户都迁移,因此此地渺无人迹。 剩余的几栋孤零零的没有拆除房子边, 小花园里杂乱的蒿草肆意生长,原本精心种植的玫瑰乱舞纠缠, 娇艳的花瓣上,沾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干涸的血迹。 “死者身份?” “只知道姓名, 其他还在查证” 多诺万警佐明显对于夏洛克的到来不是很欢迎, 他正在检查尸体, 苏拂端正的站在旁边吹风, 一点低头给他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你和那个怪胎——抱歉,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 苏拂愣了一下才回头:“你问我吗?” “当然,”多诺万警佐耸肩,“上次在莫妮顿小区你也跟着去了现场” “我”苏拂本来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但是她忽然想起前世看神夏时,夏洛克似乎说过自己不需要朋友,她摇了摇头,只好改口,“我是他的室友。” “室友?这么说你们在同居?” 苏拂顿时觉得自己很牙疼,这句话明显很有歧义,但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耐心的解释:“只是合租——” 但是显然多诺万警佐并不听解释,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天哪,怪胎竟然会有女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他的?” 苏拂继续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们甚至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 苏拂:“” 说出来你可能——不,你肯定不信,我穿长风衣只是因为好藏魔杖,方便我随时随地来一波阿瓦达。 “苏,”夏洛克站起身,回头道,“你不来看看吗?” “我对这位年轻美丽但是英年早逝的女士表示沉痛的哀悼——” “雷斯垂德,麻烦给她医用手套。” 探长从旁边的车里拽过一双一次性医用手套递给苏拂,苏拂接过来:“好吧,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她蹲下身,“还要我再看一遍?” 她说着拉起仰躺在地上的女尸的手臂。 被害人二十五岁上下,标准日耳曼人种,金发碧眼儿,打扮的很时髦漂亮,但是她的头颅左侧曾遭受重击,眼睛以上截止太阳穴的地方呈现放射状骨碎裂,皮肤完全裂开剥离,失血量较大,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创口,定性为致命伤。 苏拂看了一会儿,将被害人的衣服领子拉好,掏出手机按了一阵,才抬头道:“夏洛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ll,”夏洛克的声音很低,几乎都是鼻音,“我需要整理我的思路——说说看,你的观察。” 苏拂脱去医用手套,抬头道:“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学历不高,生前可能从事酒店女招待职业,工资低,贫穷,在被杀害之前几个小时曾经去过酒吧,有吸食大/麻的前科,但是近期找到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至少是四星级酒店,”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的口袋里装的压花纸巾,只有四星级以上酒店才会提供。” 雷斯垂德皱眉:“可是,如果她是住在这家酒店里呢?难道住客不会携带酒店的压花纸巾吗?” “她是个服务员,”苏拂道,“小腿肌肉突出且强健,说明她长时间站立,脚后跟有轻微变形,这是长期穿高跟鞋的结果,皮肤白皙没有任何晒痕,室内工作,画着浓妆但是手指甲却没有任何装饰且修剪整齐,头发虽然披着但是发蜡痕迹很严重,说明她曾经长时间将头发挽起以至于她不得不涂抹大量发蜡来消除头发上的褶痕,因为服务工作要求着装和打扮必须得体,一般的酒店对服务员的要求不会这么严格,如果是四星级酒店的话就说的通了,但是就她的经济状况而言,肯定住不起。” 多诺万警佐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她很贫穷,明明她的裙子是名牌——” “一h——女人显然更为了解女人,”夏洛克语气略有些夸张的道,“她的裙子是名牌没错,但是这肯定是她勾搭的那位有妇之夫送给她的——是的,不是男朋友,是情夫。 她并不喜欢这个样式,因此才会穿着它去酒吧里嗨,即使裙摆上沾了廉价的威士忌和糖果浆汁也在所不惜苏,她不是有吸食大/麻的前科,而是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我猜她高中都没有毕业,因为她甚至连‘亚力克西斯’这个名字都拼错了三次也没有写对——对,就在她左手背上,很可能是酒吧里一个看对眼的帅哥” 他换了个方向站着,那里可以更清楚的看见死者的脸颊:“连一个轻易搭讪的陌生男人都要留联系方式,显然她对自己情夫的感情并不忠诚,只是看中了他的钱财,这是一个贪慕虚荣的拜金女人另外顺便说一句,她的戒指并不是红宝石而是普通高型锆石,有哪个富裕的女孩会用一件廉价的首饰搭配名牌衣服?” 卧室门依旧虚掩着,因为她总是担心又收割者半夜入侵,害怕自己再开门来不及拯救大侦探的脑子。 她半死不活的打着呵欠进了厨房,刚拿起水瓶和杯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苏拂握着水瓶的手力度一紧,然后缓缓转身,看见夏洛克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黑夜里幽深的眼瞳泛起凝重的暗金色泽,和冷静而洞悉的目光。 她道:“我在修仙。” 夏洛克:“什么?” 苏拂:“一种古老的东方修炼方式,建议你也尝试一下——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我在思考。” 她无语的倒了一杯凉水一气灌下去:“那你继续思考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刚走了两步,她就听见夏洛克再出声:“阿玛兰妲是谁?” 苏拂站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我刚才喊了这个名字?” 夏洛克难得的语速缓缓道:“声音凄厉,情绪惊恐——噩梦。” “是。”苏拂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胡乱的扯了扯睡衣本就很松垮的领子,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在心头,抵住喉咙,拖着她一直下坠,下坠,直到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艰涩的开口:“阿玛兰妲是我的朋友,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过世的朋友,先强调‘朋友’再说明‘去世’,显然在情绪上抵触她的死亡,你很看重和她的友谊,说到她的名字时略微停顿,下意识皱眉——她的死和你有关?” 苏拂却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似的,几乎自言自语道:“我梦见我被杀了。” “ell,”夏洛克声音干巴巴的道,“毫无意义的梦境,大多数人在梦里都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死,显然你也不例外。” “也许。”苏拂苦笑,难受的揉了揉自己的喉咙,走回了卧室。 “晚安,夏洛克。” “晚安。” 一一 她一直睁眼到天亮。 夜里睡不着的人,白天多多少少总有什么逃避掩饰的东西,白天解不开的结,留在黑夜里慢慢耗。(注1) 然而耗去的只是无谓的时间,惊不起眼下平淡岁月的涟漪,难以挽回过去深重的遗憾。 晨曦光影透过浅色窗帘投射在她脸上。 外面的会客厅里传来一阵诡异的似乎是电焊的声音。 苏拂扯着嗓子喊:“夏洛克,你在干什么!” 得来夏洛克拉长了声音的回答:“b一rg——” 他无聊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此间社会安定天下太平,并没有夏洛克天天企盼发生的爆炸案之类,他从卧室躺尸到客厅,如同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这一个多星期里,麦考夫来过一次,却并没有带来什么消息,他只是因为要离开伦敦去一趟北爱尔兰,顺路过来瞅一眼夏洛克。 打破这无味平静的是这天中午雷斯垂德探长的到访。 他来的时候苏拂依旧在研究黑魔法,夏洛克在餐桌上进行某项化学实验,酒精灯食管三角瓶容量瓶摆满了桌子,旁边还有半盘早上苏拂做的葱花饼。 “苏——我早上写的实验数据呢?” 苏拂翻过一页书,道:“左边书架第三列第二十九张。” 雷斯垂德探长看着比平常干净整洁了一万倍的会客厅,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玄幻。 “嘿夏洛克,”他走到餐桌前,“我这里有一件案子——” 夏洛克抬头:“说来听听。” “一位女士的丈夫失踪了” “他也许被洞穴妖精带走了。” 夏洛克继续低头做实验。 苏拂给雷斯垂德探长倒了杯茶,悄声道:“这种简单的失踪事件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肯定不会管的” “好吧,”雷斯垂德探长有些无奈,啜了两口茶,匆匆的离开了贝克街。 他刚一走,夏洛克就扔下了手中的试管,蹲在茶几前将近几天的早报挨着翻了一遍。 “放整齐。”苏拂在书后面瓮声瓮气道。 “苏——你能不能认真的看你的《奥德赛》,虽然我并不认为它有任何值得阅读的价值。” 苏拂扔下被施了魔法变成《奥德赛》的黑魔法书籍,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报纸,问:“找到什么了?” “多无聊,一个出轨的男人和一个悲惨的女人,”夏洛克坐在沙发上挠着自己的卷毛,“只有苏格兰场那群傻瓜才会觉的这样的案子难以捉摸。” “哦,我也觉得挺难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7.第 137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假名, ”苏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 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 “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 已经被缉捕归案, 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 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 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 “说!” “你们,你们是谁?”亚力克西斯从意图从凳子上站起来,“科尔!你他妈带了什么人来找老子!” 苏拂按住他的肩膀,微笑:“你觉得我们是谁?” 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变个证件之类的拿出来装逼,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在亚力克西斯面前一晃,笑得又假又敷衍:“你觉得呢?” 亚力克西斯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他立即道:“是她,是她邀请我去她家里玩,还说——” “地址。” “什么——啊, 哦,”他忙不迭的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 扒拉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便签, “东区肯林特唐德后街, 三十,三十三号。” 苏拂眼角一瞥,顺手便将那张便签抽了过来:“反正你以后也用不到了,不如就给我吧。” 说着她和夏洛克一起走出了昏暗的小酒吧。 亚力克西斯一脸懵逼的看向了科尔,科尔却只是向他耸耸肩:“夏洛克一向这样,但是他能帮你摆脱入室盗窃的嫌疑,这就够了,不是吗?” 夜幕降临。 “先去吃饭吧?”苏拂问,“然后再过去东区?” “回家,”夏洛克拢上风衣领子,“我敢保证苏格兰场那群愚蠢的警探们依旧没有确定瑟琳娜·亚克的地址,我们不用着急。” “还是过去吧,真相这东西越早水落石出越好。” 一一 东区。 简单的解决了晚餐,苏拂和夏洛克按照亚力克西斯便签上的地址找到了瑟琳娜·亚克的住处。 相较于繁华富裕的西区,东区就要稍显逊色,瑟琳娜·亚克住在这里当然符合她的经济能力。 那是一栋老旧的公寓,完全符合夏洛克的推测,楼道里的墙壁上满是尘土和花花绿绿的涂鸦,安装的也是老式防盗门,基本上已经被市场淘汰了十年的那种。 他们用钥匙直接打开了三十三号,尽管苏拂多次提醒夏洛克私闯民宅违法。 防盗门老旧,拉开门的时候很大一声刺耳的响,对门的住户打开门缝看了一眼,又关上了。 然而一进去苏拂就叹了一声:“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夏洛克打开了灯,房子不大,陈设杂乱无章,但是窗帘和家具上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各种用具显然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 “她不住在这里?” “她当然不住在这里”夏洛克在里间的厨房和狭窄的起居室转了一圈,“她曾经住在这里,但是显然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苏,我把钥匙给你看了,你竟然没有观察到那把钥匙因为长时间不用而生出了三氧化二铁。” “神他妈三氧化二铁,”苏拂翻了个大白眼:“我是学啥专业的你不知道?老实告诉你,我脑子里化学生物物理数学细菌全部为负数——不过,她既然很久之前就不在这里住了,为什么还要带着这间屋子的钥匙,而且为什么要告诉亚力克西斯她住在这里?” 夏洛克站在原地,双手交叠低声道:“她随身携带这间屋子的钥匙,告诉亚力克西斯自己住在这里显然是有搬回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事情致使她忽然要搬回老房子里有人试图在她身上寻找某样东西,她在躲避这个人,她拿了什么东西——可以随身携带,手包甚至口袋夹层都可以放进去——轻,薄,小巧,也许是一张卡,一张特殊的信笺,或者是一枚戒指都有可能。” “可能性很多”苏拂看了卧室里的情况,“她应该是昨天刚搬回来,发蜡的瓶子口还是湿润的。” “发蜡——”夏洛克转过身来,眉毛微微下沉,他忽然伸手捞了一把她的头发,苏拂下意识要躲,一偏头却溺在他透彻清晰的目光里,“苏,你从来不用” “我当然不用发蜡,”苏拂皱眉将自己的头发拽回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它,就像我知道那条项链——” “得了吧,”夏洛克冷淡的打断她的话,“你很少打扮自己,怎么会像瑟琳娜·亚克一样专门去搜寻一款便宜又好用的小众牌子发蜡?别提那条项链,你根本不关注首饰款式上新情况,否则就不会在手机上专门查询——你是从哪里得知那款上个世纪风靡北爱尔兰的发蜡的?” “你不能因为我不爱化妆就断定我不知道美宝莲兰蔻迪奥和香奈儿!这不是演绎法,是断章取义!” “演绎法?”夏洛克灰绿的眼睛的危险的眯起来,“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给我的推理起名叫做演绎法。”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苏拂暗暗呲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前世看电视时知道的 “哦,”她面上相当淡定的点头,“是啊,你没说过,我也不知道,只是一般的必然性推理都可以叫演绎法,我这么说有什么错?” “yeah,当然没什么错,”夏洛克淡然的移开了目光,漫不经心道,“我想创立一个个人网站,就叫做演绎法,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很不错,我支持你啊,”她掩着唇打了个呵欠,“现在怎么办,这屋子里也没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线索不会自己蹦到你面前,你得去找寻它”夏洛克说着推门出去,按响了对门邻居的门铃。 开门的是个塌鼻子的年轻女人,她警惕的皱眉道:“你找谁?” “hn——我是您对门的邻居,我叫威廉,”夏洛克又开启了影帝模式,他做出点不好意思的神色来,“我们刚租了亚克小姐的房子,这是我女朋友佐伊——”他说着将居家旅行必备女朋友道具苏拂推到前面来,“她想找您借一把衣服架子,可以吗?” 苏拂内心毫无波动,并且一点也不想笑。 戒指上原本缠绕的精致藤蔓花纹都已经乌黑模糊,拈着它的指尖似乎还能感触到当年被大火炙烤时的灼热,这是幻觉,她想,已经过去那么那么多年了。 “就年份来看,这枚戒指显然不是你的东西。” 苏拂下意识的转头,看见夏洛克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半边脸匿在晦暗的光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原本跪坐在地上的苏拂缓缓站起来,半真半假的抱怨:“你应该敲门的” “实际上你并没有关门,只是虚掩着。” “是吗?”苏拂淡然的道,“我以后会注意。” 夏洛克顿了一瞬,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你知道,就算是锁上了,对我来说也没有用。” 苏拂无奈的笑:“我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地方” 她说着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戒指,低声道:“你刚才说的对,这是一位长辈的遗物。” 夏洛克“哦”了一声。 苏拂的笑意深了些:“年轻人,一般在这种情境之下,你应该对我说一句‘节哀’以示安慰。” “无聊的普通人的情绪,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我可能没有告诉你,”夏洛克走到她面前,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我是高功能反社会障碍人格。” 苏拂无动于衷,她淡然的心想,这件事我八百年前就看电视知道了,而且西弗勒斯说的对,我还是个精通邪恶魔法的黑巫师呢,你怕了吗。 或许她太淡定,夏洛克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他向后一倒窝在她的小沙发里,瘦长的身形和精巧的小沙发有些不协调:“无聊,弗兰克——” “不介意的话,请叫我苏。” 对方扯出一点笑容:“夏洛克。” 苏拂从善如流:“夏洛克,今天早上的案子有进展吗?” 她第一次在夏洛克脸上看到轻微疑惑的神情,他动了动嘴角:“或许我分析错了方向。” 苏拂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声。 方向什么的肯定没错,关键是,这件案子的凶手它不是个人,那么人类的犯罪论原理套用在它身上显然是不合理的,有哪个犯罪者杀人,是为了纯粹的饕餮食欲呢? 合租的第一夜很快翻篇。 近五天之内,苏拂头次睡了一个完整的觉。 尽管睡得很浅,但是令她惊奇的是,换了地方她竟然还能睡得着,这件事本身就非常令人惊讶。 她早上起来神清气爽,觉得自己可以杀死一条龙。 夏洛克站在窗户边疑似发呆,苏拂走过去才发现他依旧穿着昨天的衬衣和长裤,不由惊奇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睡觉多么浪费时间的而无意义的举动。” 苏拂大力拍夏洛克的肩膀:“年轻人你很有前途啊” 夏洛克拂掉她的手,厌烦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已经叫了我两次‘年轻人’,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年纪比我还小一岁。” “二十二嘛”苏拂耸肩,感叹道,“真是美妙的年龄。” 她优哉游哉的去厨房做早饭,尽管夏洛克对煎饼表示非常不满。 吃了饭苏拂又开始研究她的中世纪黑魔法,但是这书看了快一半,根本没有任何发现,难道说汤姆他采取的是更古老的咒语?四巨头时代?梅林时代?上古时代洪荒时代? 她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脑袋里看修真小说看多了留下的脑洞都剔除出去,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夏洛克一样,换个方向。 下午茉莉约她出去吃饭,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了离开,又觉得要对喜欢夏洛克的茉莉解释清楚,权衡一番之后还是出去了,前提是在屋子周围留了一圈防护魔咒。 午后的咖啡厅。 “这么说你以后不会再去报社上班了?”茉莉轻声问。 苏拂喝了一口咖啡,因为不适应苦味而微微皱眉:“我被解雇了,打算重新找一份新的工作。” “那房子” “暂时住在赫德森太太那里,”苏拂含混的道,“等我找到了工作有了钱就搬回去,我还是不习惯和别人合租。” “嗯,是的,毕竟夏洛克不是那么好相处” 告别了茉莉苏拂便赶着回贝克街,走了一段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一趟对角巷买点东西,结果前往破釜酒吧的路刚走到一半,她就察觉到不对劲。 谁会跟踪一个刚失业的八卦记者? 苏拂觉得这个人一定脑子有病。 她干脆停下来,懒洋洋的往路灯杆子上一倚,和对方玩起了对峙游戏。 跟踪者明显是爽利人,她刚停下没有一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她面前的马路上。 “弗兰克小姐,请上车。” 苏拂挑眉,问也不问对方是谁,就十分配合的矮身钻进了车里。 窗外的景物急速后退,苏拂身边坐着一位黑衣女郎,一直保持着专业而虚假的笑容,看着她的目光谨慎而挑剔,估计是没见过这么配合听话的。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了一处荒凉的废旧工厂,苏拂下车,转身问黑衣女郎:“确定是这?” 女郎点头,矜持的道:“我的老板在里面等您,弗兰克小姐。” 苏拂缓缓的走进空旷破旧的厂房,然后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 真可怜,她想,年纪不大就瘸了。 等到走近了她才发现,原来那人拄的不是拐杖,而是一把黑伞 “请问——” “弗兰克小姐,”这人不论是嗓音还是语气都带着一种咏叹式的低调华丽,听上去相当温和,实则倨傲非常,“非常荣幸。” 苏拂并没有从他的话里听出半点荣幸。 “阁下是?” “请允许我作自我介绍,”他道,“鄙人麦考夫·福尔摩斯,在大英政府居末职。” 苏拂挑眉:“你是夏洛克的哥哥?” 麦考夫露出温和礼貌而又骄矜疏离的笑容:“显然,这很容易猜到。” 苏拂心想,这并不容易猜到,毕竟您老人家的发际线堪忧的令人害怕,和夏洛克那头浓密的卷毛实在没法比,要不是她刚才忽然想起了脑子里残余的为数不多的神夏剧情,还真是认不出来。 “那么,开门见山,”麦考夫道,“让我们来聊聊我亲爱的弟弟夏洛克” 苏拂撇嘴:“没什么好聊的,我刚和他认识不久。” 麦考夫却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继续用一种轻微而又温和的语气说道:“弗兰克小姐费尽心思搬到贝克街与夏洛克同住,是什么原因呢?” 苏拂:我哪里费尽心思了,明明很容易来着,我都才用了一个混淆咒,怎么被你一说就显得我好像对卷毛图谋不轨似的。 她露出一个夏洛克式敷衍假笑:“相信福尔摩斯先生肯定知道,我是个侦探小说家,我接近夏洛克只是为了从他的生活中汲取一些写作素材” “不不不弗兰克小姐,这个理由用来敷衍夏洛克还勉强说的过去,但是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他顿住声音,目光委婉而挑剔的看向苏拂,似乎在等待她开口。 然而苏拂懒洋洋道:“那又怎样?” 麦考夫含蓄优雅的叹了一声,道:“好吧,我想我必须给出一些诚意十五日晚凌晨两点三十二分,弗兰克小姐不在自己的公寓里休息,却在贝克街散步?还去了西区边缘的圣玛丽街” “哦,”苏拂应了一声,“继续。” “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正在经手的那起碎尸案似乎很感兴趣” 苏拂抬眸,却又微微眯眼:“你知道这起案件的真相?” 麦考夫似乎惊讶了一下,但是立即又露出诚挚赞赏的笑容,他微微颔首道:“白汉金宫的秘密档案室里一直封存着一份关于上个世纪曾出现过变种吸血鬼的资料,上个星期我已经重新调用,并且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相信不久就可以见效。”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这种变种生物的存在?”苏拂皱眉,“那你还放任夏洛克去调查碎尸案,恕我直言福尔摩斯先生,你这个哥哥可真不称职。” 麦考夫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夏洛克年轻气盛,我的话他并不经常听。” 哦那你这哥哥当的可真失败。 “弗兰克小姐不用腹诽我,在夏洛克的事情上,我一向比较头疼。” 苏拂小幅度翻了个白眼:“那还真是辛苦你了,福尔摩斯先生。” “本分而已,”他仿佛没有听出苏拂话里的讽刺意味,继续道,“既然弗兰克小姐也知道真相,那么——” 麦考夫顿了一下,笑容有些虚假,但同时比之前更加谨慎:“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弗兰克小姐,是特殊人群?” “伞?” “我昨天晚上偶然遇到福尔摩斯先生没有动带伞,就把我的借给他了。” “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她们正好走过221号,苏拂忽然停住了脚步。 “茉莉,我的唇膏忘在餐厅了,你先上去福尔摩斯先生家等我一会——” 她说着已经帮茉莉按响了221号的门铃。 赫德森太太应声开门,苏拂直接将满脸惊愕没有反应过来的茉莉掀了进去,带上门:“我马上就回来!” 天色向晚,暮光沉沉之际,贝克街上穿行着各种晚归闲步的人流,苏拂从他们之间快速的穿过去,意图寻找出刚才那一瞬间的奇异能量波动。 但是没有。 她立在马路中央四下张望,直到交警呵斥,才疑惑的离开。 贝克街221号。 “哦夏洛克,瞧瞧这间屋子多久没有进来过年轻漂亮的姑娘了,茉莉亲爱的,放着让我来,你和苏今天是客人” 追踪未果的苏拂回到原地找茉莉,但是却受到了赫德森太太热情的招待,现在只好坐在二楼小会客厅里喝咖啡。 苏拂从来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因为她的精力已经足够旺盛,再不需要任何方式提神,茉莉坐在她身边,手指攥着咖啡杯的边缘,尴尬又有些莫名的欣喜。 大概是因为对面坐的是夏洛克。 他双目紧闭着,手掌放在膝头,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做某种邪教祷告仪式。 “嗯” “你的唇膏并没有落在餐厅。” 茉莉的话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夏洛克打断,“你甚至从来没有涂唇膏的习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因为工作需要用了复古红的口红,但是之后你再也没有用过,餐厅的方向并非在东南,但是你刚才却往东北方向跑,就算是你去了餐厅,折返的时间也不用三十分钟,那家餐厅距离贝克街很近。” 苏拂微笑:“我走路比较慢,而且我落在餐厅的确实不是唇膏,是另外一种比较私密的女性用品,我总得找点借口掩饰一下,还有我不是很熟悉这边的路况,着急之下跑错了方向也很正常啊。”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偏过头去。 苏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墙角书柜边,立着一把老式红伞。 赫德森太太端着曲奇饼进来,埋怨道:“夏洛克,收起你那一套,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两个女孩子。” 茉莉的脸颊微红。 苏拂沉默。 半响,她倏地站起身:“茉莉,我们走吧,天黑了不安全。” 茉莉期期艾艾的站起来,对屋子主人道了声“再见”,便和她下楼。 出租车行驶到茉莉的公寓楼下,茉莉解开安全带,下车的动作做了一半,却又回头:“苏今天谢谢你,我知道我,嗯,有点没用,夏洛克可能永远也不会喜欢我,但是——”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 苏拂:“?” 什么鬼。 思索一番她才明白,原来茉莉误会她说去餐厅拿唇膏是为了给茉莉制造接近夏洛克的机会,虽然拿唇膏这个拙劣的借口被夏洛克当场拆穿。 苏拂哭笑不得。 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话说回来原来茉莉这么喜欢夏洛克啊,不然连餐厅都挑离他家最近的。 一一 她依旧没有回家。而是原路返回,到了贝克街。 此时已是深夜。 路上不见行人车辆,路灯晕黄的光圈静静横在马路中央,被夜行者的脚步碾碎。 她行步无声,身上的色彩随着周围景物的变化而变化,像个透明的变色龙,一路寻找,却并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东西。 她持续接近贝克街221号,直到整个人几乎贴在了门板上。 二楼的窗户里灯还亮着,时不时飘出一些杂乱或者悦耳的小提琴音,苏拂抬头看了一眼,又慢慢离开。 走到街尾。 她忽然脚步微顿,下一秒人已经朝着某个方向飞奔出去。 似乎离得很近,又仿佛很远,苏拂连着幻影移形数次,最终来到了一条不知名的黑巷子。 巷内窸窸窣窣哗哗啦啦一阵嘈杂轻响。 “一s (荧光闪烁)。” 因为幻影移形,幻身咒早已失效,她却顾不上重新再来,巷子深处传出某种撕扯破碎令人牙酸的声音,让她心里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她最后的脚步未落下,悬空在一滩蜿蜒弥漫的鲜血河流之上。 苏拂眯眼张望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您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还没有吃早饭” 这倒是大实话。 忙活一晚上,杀怪乘以一点零一,神行千里大半个英国乘以二,火急火燎的回来观察探望(?)卷毛侦探,这么为人民服务简直堪为英联邦典范。 赫德森太太面上露出不忍的神态:“上帝保佑你,孩子,旁边这家餐馆的老板娘是我的老街坊,她的芝士披萨非常棒,快跟我来。” 苏拂拎起袖口抹了一把眼泪,提起箱子跟着赫德森太太进了餐馆。 挑了靠窗的位置,赫德森太太坐下之后便将菜单递给了苏拂,苏拂推辞道:“我不太熟悉,能麻烦您帮我点吗?” 赫德森太太笑着点头,翻阅着菜单开始点食品。 苏拂放在桌子之下的手伸进袖口,心中默念了数遍“对不住”,执着魔杖嘴唇嚅嗫:“fund一 (混淆视听)!” 赫德森太太指着菜单的手指顿了一瞬,紧接着立即回复了正常,她继续点餐,苏拂将魔杖收回了袖子里。 说实话光靠嘴炮和演技她确实心里没底,毕竟自己这半斤八两她还是掂得很平的,而且这件事关乎人命,所以还是保守谨慎一点为好。 食物很快送了上来。 她现在饿如荒民,且她吃饭一向速度快的风卷残云,赫德森太太越看越于心不忍,连连安慰她:“慢点,小心噎着” 苏拂喝下最后一口热可可,赫德森太太依旧满面不忍的开口:“还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嗯非常感谢您,”苏拂更加不好意思的道,“没有了,晚些时候我会和茉莉一起拜访,现在我要去找房子了。” “找房子?你之前住在哪呢?” “在四棵枫树街,今天早上房租刚好到期了” “哦天哪!”赫德森太太惊呼一声,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倒霉之人,简直就是《悲惨世界》女主角的真实写照,“这真是上帝保佑,真是太不幸了!” 苏拂心想,谁说不说呢,肯定是因为夏洛克太聪明了那只病菌虫才会看上他的脑子,真是太不幸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过慧,则易夭,需谨慎。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您知道什么地方有出租空房子的吗?最好能便宜点,和别人合租也可以” 赫德森太太忽然大力拍着她的手,高兴道:“你不介意合租,那就去我的房子吧,正好有一间屋子空着,夏洛克也不介意多个室友和他一起分担房租,放心我会给你优惠的” 苏拂内心之喜悦溢于言表:“真的吗!” “当然,”赫德森太太笑的和蔼,“既然你的箱子都带出来了,我们待会就过去吧?” “好的好的,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苏拂一连说了无数个感谢,摸了摸脚边的箱子,道,“能不能麻烦您稍等一会,我去个洗手间” “当然。” 苏拂起身,进了洗手间隔间之后立即幻影移形回自己得公寓,从床底下抽出老式皮箱变成现代拉杆箱的样子,大幅度一挥魔杖,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飞过来跌进箱子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8.第 138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后退一步。 那怪物缓缓转身, 食人花一般的头颅一开一合, 声音嗡嗡:“人类?” 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的顺着它的一整排尖牙流淌下去。 “pr一teg一 (盔甲护身)!” “碰!” 两只黏糊糊的触手重重的撞在了盔甲咒上, 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她后退几步, 她贴墙躲开另外一只首端化成刀刃触手——“sectusepra(神锋无影)!” 三只触瞬间被切割成长短不一的好几段, 但是紧接着又有新的触手不断涌上来, 苏拂的魔杖几秒之内炸出去无数道魔咒的光弧, 其中不乏不可饶恕咒,不幸的是死咒并没有打中, 有两道钻心咒穿过了怪物的身体, 它竟然只是痉挛了几下, 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新的伤害。 苏拂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玩意儿!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这怪物可以远程作战, 她不行, 她几乎被那些诡异的触手逼得只有退的份,平常的魔咒在它身上效果减轻了好几倍。 辟出最后一道没有的打中的阿瓦达索命咒之后, 她的手指魔杖间徐徐腾起猩红色火焰, 那火焰缠绕着她的魔杖,迎风生长, 她大力一挥——火焰刹那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她的魔杖尖上飞出去, 张开热浪沸腾的大嘴,一口将怪物吞噬而进。 妖异的火焰逐渐熄灭,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 甚至连地上的血迹和尸体都焚烧的一干二净, 不留任何痕迹。 苏拂缓缓的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她后退两步走出巷子, 却再次驻足,因为前方月影之下,平房边的蒿草丛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刚才战斗中苏拂无瑕观察,而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下午,乃至晚上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是刚才那只怪物的同类!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丛草里,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他”声音僵硬平板的开口:“你杀了它。” 苏拂警惕的捏紧魔杖。问了一个几乎不怎么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是了,如果它这个样子走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想到它是一个残忍嗜血的吃人怪物。 等等,它刚才说——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苏拂眸光微沉,遽然抬起魔杖——“legilins(摄神取念)!” 一道模糊的白光闪过,无数道影像胶片电影般涌入她的脑海,但是也是这瞬息之间,那“男人”的头部忽然如被刀切般,斜而平直的错开几条裂缝,紧接着,他的头颅就好像刚削开的苹果皮散落般旋转拉扯成一长条,白红诡谲色彩,中间两颗眼睛,脖子上和方才被厉火焚烧的怪物一样,伸出两条粗壮猩红的触手,前端化作尖刀模样。 触手瞬间抵达苏拂面前,她只来得及侧身——“嗤”一声,利刃毫无障碍的,穿过了她的肩膀。 “sectusepra(神锋无影)!” 那条触手来不及收回就被斩断成几截,与此同时,苏拂幻影移形。 身上带伤,她移动不远,分三次才回到自己的公寓,于是她的热血洒满了家的途中,得亏她挑的都是基本不会有人的地方走。 等回到家时整个左手臂已经不能动弹,她靠着墙坐在玄关口,挥动魔杖。 一道银蓝色的光华从她的魔杖尖喷涌而出,仿佛深夜寂静的银月,或者跳动的精灵之火,凝聚成某个大型动物的形状,它昂首哮月,围着苏拂转了两圈,然后朝着她魔杖所指的方向奔袭出去。 “阿安,安西娅。” “假名,”苏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已经被缉捕归案,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说!” “你们,你们是谁?”亚力克西斯从意图从凳子上站起来,“科尔!你他妈带了什么人来找老子!” 苏拂按住他的肩膀,微笑:“你觉得我们是谁?” 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变个证件之类的拿出来装逼,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在亚力克西斯面前一晃,笑得又假又敷衍:“你觉得呢?” 亚力克西斯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他立即道:“是她,是她邀请我去她家里玩,还说——” “地址。” “什么——啊,哦,”他忙不迭的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扒拉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便签,“东区肯林特唐德后街,三十,三十三号。” 苏拂眼角一瞥,顺手便将那张便签抽了过来:“反正你以后也用不到了,不如就给我吧。” 说着她和夏洛克一起走出了昏暗的小酒吧。 亚力克西斯一脸懵逼的看向了科尔,科尔却只是向他耸耸肩:“夏洛克一向这样,但是他能帮你摆脱入室盗窃的嫌疑,这就够了,不是吗?” 夜幕降临。 “先去吃饭吧?”苏拂问,“然后再过去东区?” “回家,”夏洛克拢上风衣领子,“我敢保证苏格兰场那群愚蠢的警探们依旧没有确定瑟琳娜·亚克的地址,我们不用着急。” “还是过去吧,真相这东西越早水落石出越好。” 一一 东区。 简单的解决了晚餐,苏拂和夏洛克按照亚力克西斯便签上的地址找到了瑟琳娜·亚克的住处。 相较于繁华富裕的西区,东区就要稍显逊色,瑟琳娜·亚克住在这里当然符合她的经济能力。 那是一栋老旧的公寓,完全符合夏洛克的推测,楼道里的墙壁上满是尘土和花花绿绿的涂鸦,安装的也是老式防盗门,基本上已经被市场淘汰了十年的那种。 他们用钥匙直接打开了三十三号,尽管苏拂多次提醒夏洛克私闯民宅违法。 防盗门老旧,拉开门的时候很大一声刺耳的响,对门的住户打开门缝看了一眼,又关上了。 然而一进去苏拂就叹了一声:“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夏洛克打开了灯,房子不大,陈设杂乱无章,但是窗帘和家具上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各种用具显然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 “她不住在这里?” “她当然不住在这里”夏洛克在里间的厨房和狭窄的起居室转了一圈,“她曾经住在这里,但是显然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苏,我把钥匙给你看了,你竟然没有观察到那把钥匙因为长时间不用而生出了三氧化二铁。” “神他妈三氧化二铁,”苏拂翻了个大白眼:“我是学啥专业的你不知道?老实告诉你,我脑子里化学生物物理数学细菌全部为负数——不过,她既然很久之前就不在这里住了,为什么还要带着这间屋子的钥匙,而且为什么要告诉亚力克西斯她住在这里?” 夏洛克站在原地,双手交叠低声道:“她随身携带这间屋子的钥匙,告诉亚力克西斯自己住在这里显然是有搬回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事情致使她忽然要搬回老房子里有人试图在她身上寻找某样东西,她在躲避这个人,她拿了什么东西——可以随身携带,手包甚至口袋夹层都可以放进去——轻,薄,小巧,也许是一张卡,一张特殊的信笺,或者是一枚戒指都有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9.第 139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夏洛克笑的很假:“真是一个好说法。” “我这次可没有骗你哦, ”苏拂说着走进卧室从箱子里抽出一本书扔给他, “看啊我的大作,你要不要拜读一下?好吧我知道你不会有兴趣。” 夏洛克接住, 眼珠下移瞟了一眼手上黑色硬皮封面的小说,上面以银色的哥特字体拼成书名《一个证人的罪与则》, 角落里的署名果然是佐伊·谢尔。 他随后翻了一下, 抬头道:“法庭流派?” “诶?”苏拂饶有兴致的凑过去, “你还知道推理小说的风格流派呢?” 夏洛克将书扔还给她:“我对任何文学性质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是吗?”苏拂哗啦啦的翻着自己的书, 自顾自道, “其实我倒更喜欢本格推理和变格推理,处在两个相悖极端的东西总是非常吸引人,可是我并不擅长” “你更擅长做一些焦虑障碍导致的毫无用处的事情”夏洛克慢吞吞的讽刺,“比如逼我洗手。” 苏拂咕哝:“不就是让你洗个手么, 用的着这么记仇?” 下午时分屋子里一直非常安静。 苏拂拿着一本书坐在会客厅里闲闲的翻阅,雷斯垂德在快傍晚的时候送来了今早的死者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 夏洛克立即研究去了,她站起来,将自己那本封面施了法术的《中世纪最伟大的黑魔法》扔进卧室。 一边在脑子里梳理着到底什么魔法能在一个载体上留下自己的思想,汤姆·里德尔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一边皱眉从冰箱里拿出中午买的青椒, 三两下剁吧了,速度极快的炒了一盘虎皮辣椒。 平常做饭的时候都是魔法操作, 魔杖一挥菜刀擀面杖该干啥干啥, 她站着监工就好, 但是现在因为外面坐着夏洛克,她就不得不自己动手,动作依旧娴熟,但是魔法用惯了再自己上手总也感觉哪里不对,她想着,等到把那只要夺取夏洛克身体的收割者杀了,她就回四棵枫树街去 “咳咳咳咳” 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夏洛克捂着嘴唇探进头来,闷声闷气的道:“弗兰克小姐,你在干什么?抽油烟机被你炸了吗。” “哈?”苏拂回头,“我可没有那能耐——” 说完转念一想,似乎自己是有这个能耐的,毕竟一个粉碎咒就能解决的事情,她最擅长这种破坏系魔法了。 “哦这是什么东西”夏洛克执着一支叉子挑起一小块辣椒,“好像染了绿色素的麻袋被撕碎成片屑。” 苏拂:“只是一盘虎皮辣椒而已。” “这么说,”夏洛克掩住嘴唇又咳了两声,显然是被呛狠了,“这是食物?” 苏拂奇怪:“不然呢?” “天哪,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么可怕的食物做法?” 苏拂拂然愤怒:“这是地道的中国菜!” 夏洛克皱眉:“中国人真可怕。” 苏拂冷漠:“这算什么,中国人连皮皮虾都吃,连土都吃你知道吗?” 夏洛克:“” 福尔摩斯先生和苏拂合租的第一天就感受了这个新室友对他深深的恶意。 晚上勉强的吃过晚饭,苏拂勤勤恳恳的自己动手洗了碗,夏洛克将他的好朋友骷髅先生摆在茶几上讨论案情去了,苏拂回到自己的卧室收拾箱子里的东西。 她的箱子有多大,谁也不可估量。 她将自己普通人衣服拿出来挂在柜子里,又把带出来的几件巫师袍叠整齐放在箱子深处,还专门带了里德尔的日记本过来以便闲暇时研究,相关的书籍也带了不少,但是也都不能拿出来。 剩下无关紧要的杂件都一一摆好,她觉得差不多了,又将箱子清理了一遍,好几年没有管过,这一清理,搞出许多陈旧的经年不见的东西来。 譬如她学生时代穿过的魁地奇球服,斯莱特林经典的银绿色相间排布,异常和谐美丽;譬如追求过她的男生送的香水,一打开还有浓郁的香味,她看了眼标签,竟然是放的时间越长越有效果的那种,什么效果?迷情。 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她是个很念旧的人,所以诸多的零碎都不曾丢弃,她捣鼓着,从不知道什么角落里,摸出一个陈旧的,氧化痕迹斑驳的,银戒指。 她将包裹的纸拆开,露出里面曾经被蛇怪毒液浸透的日记本,中央一个狰狞的黑窟窿,散发着淡淡的腥臭气息。 “现在那个所谓的黑魔王映像已经不在了,想必你已经知道,那几个冲动而又无脑的格兰芬多” 苏拂将那本年代久远的日记翻开,干脆的纸页上没有任何字迹,她顺手拿过羽毛笔划了一道,墨绿色的墨水氤氲在暗色纸页上,渐渐成了一片模糊污浊的痕迹。 “已经失效了,”她道,“邓布利多拿这个给我也没什么用,他都研究不出什么,更何况我?” 西弗勒斯眉头下沉,带着他惯有的嘲讽,似笑非笑:“他一向看重你,毕竟凤凰社里的斯莱特林可不多。” “你也算一个,”苏拂说道,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将日记本放进去,“我尽量,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里德尔留这本日记的用意在哪里?” “总不会是为了去倾听一个红头发傻丫头的无聊心事。” “西弗勒斯你别这样,”苏拂笑道,“你不能对一个一年级的小姑娘抱有任何期待可能性,更何况十六岁的汤姆有颜有腿善解人意,就是有些狗” 西弗勒斯无视她话里没什么营养的调笑,正式的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黑魔王追求血统纯粹和无上权力,所以我以为,这本日记可能是留给斯莱特林后人们的” “哦从娃娃抓起塑造世界观,他思考的一向非常长远,”苏拂沉思,“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像是传销组织在洗脑?” 西弗勒斯眉头抽了抽:“够了!你不能再在麻瓜的世界待下去了!” “你说这话没用,”苏拂摆手,“邓布利多肯定还让你告诉我尽可能调查那起碎尸案,对吧?” “他还让我给你带了蟑螂糖堆和新口味的比比多味豆,”西弗勒斯面无表情道,“并让我询问你,有没有积攒出斯卡曼德先生的巧克力蛙卡片,他愿意用十张自己交换。” 苏拂:“没门!” 西弗勒斯:“” 一一 翌日清晨。 苏拂关掉了书桌上的老式台灯,随手将一本足有两英寸厚的大部头书籍塞进了书架里,活动着坚硬的胳膊腿去厨房里收拾早饭。 她端着盘子坐在餐桌前,电视上正报道着昨天早上那起恶性杀人碎尸案。 官方报道很是谨慎,用了大篇幅无意义的词句去安抚群众恐慌的情绪,让伦敦人民相信这只是一起突发性事件,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探长专门做了发言,但是收效甚微。 苏拂咬着筷子,两口将盘子里包子吞下,又灌了一杯牛奶,抓起沙发旁的背包里的相机,冲进了暗室。 她的相机年代颇为长久,1988年生产的德国徕卡2,全机械手动,胶片装置,在电子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除了专业摄影师,恐怕很少有人会选择它。 照片从定影液里捞出来,她一张一张夹在挂绳上。 黑白照片上,深色为狰狞血迹,浅色为残破肤骨,晦暗氤氲着的,是黎明破晓光影。 照片是昨天凌晨五点五十分拍的。 由于她现在的工作经常需要一些偷偷摸摸的行径,因此昨天凌晨她从某个明星豪宅附近蹲点回家的路上,清楚的察觉到有某种奇异力量的波动,却又不是魔法波动,然而等她匆忙赶到时,惨祸已经酿成。 拍照片之后她便报了警。 苏格兰场的警探们赶来得倒是迅速,但是一番勘查并没有得出任何的实际效果,连法医看着那摊血肉模糊残骨横飞的尸体都恶心欲吐,更何况其他人。 那样惨不忍睹的现场,似乎不太可能是人为,苏拂觉得像是某种大型食肉动物进食后的残局,这也是魔法部断定出现了未知‘神奇动物’的主要原因。 昨天早上她从现场回来,就见到了邓布利多的凤凰守护神,带来了有关那件凶案的疑问。 晚上忙完报社的事情往回走时,再次路过荒凉的孤儿院就想进去看看,只是运气似乎有点好,她刚进去没多久卷毛侦探就到了。 这里苏拂必须鄙视雷斯垂德探长的节操,你一遇到疑难案件就去找夏洛克,这样你的专业素养绝对都还给你大学老师了! 照片渐渐干了,她收起来叠成一摞。 九点钟。 今天刚好是休息日。 苏拂挥动魔杖驱赶着桌子上的盘子自己去水池里洗干净,然后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傲罗已经介入了调查,但是鉴于昨天刚骂过魔法部,显然她对自己的政府抱有极大的不信任,因此她决定还是自己去调查比较好。 她直接从家里幻影移形到了凶案现场附近。 昨夜雨疏风骤,今晨却清空万里,无云,日光浅淡,适宜出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0.第 140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工作人员明显为难:“实在抱歉, 这——” “亨特难道没有告诉你我要来,你还想被你的上司再派去给草坪浇水?上帝啊, 你不知道你拖着水管去浇草坪的的姿势有多好笑” 工作人员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夏洛克得意洋洋的道:“当然是看见的,我前几天就来过,亨特专程带我来的。” “那,那您请进, ”工作人员唯唯诺诺, 并立即换了讨好的笑容,“您慢走,慢走” 夏洛克冷笑着哼了一声,拉着苏拂进到了帐篷里。 苏拂问:“你怎么知道他——” 夏洛克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语速极快的道:“他的裤子后面沾着一根草叶, 膝盖和大腿上都有一些泥点子, 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来, 小腿以下却没有,他当时穿着雨鞋,衬衣侧有一道手掌宽的污渍和未干的水渍,应该是他拉水管时不小心蹭上去的,指甲里有铁锈, 手指上还留着阀门靠出来的痕迹, 如果是他自己家里的草坪, 肯定在浇水过后会换掉衣服, 但是他没有, 而是稍微做了整理就过来工作, 说明很紧急,一个检票的招待却要匆忙的去浇草坪?不是被强迫的还会是什么——” 他牵动着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是不是还需要向你解释我为什么知道他的老板叫亨特?” “这倒不用,”苏拂笑,“门口写着呢,‘亨特大马戏’” 帐篷里这个时候一个人也没有,表演台和周围的座椅都安静沉寂着,夏洛克快步绕到后台,非常小心的进去——这里也没有人。 笼子里的动物懒洋洋的趴着,时不时的喷个响鼻,甩甩尾巴驱散身上的虱子,瞪着大而懵懂的眼睛盯着此时的两个闯入者。 “怎么会没人?”夏洛克呢喃,走过狮笼,又将目光投向了旁边闭目养神的两只豹子和一个封闭的水箱。 “夏洛克,这里。”苏拂轻轻叫了他一声。 他快步走过去,看见一个相对低矮的笼子里,盘踞着一条碗口粗,三四米长的深紫色的大蛇。 它菱形的瞳孔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时不时“嘶嘶”吞吐的蛇信令人毛骨悚然。 苏拂蹲下身去看它,蟒蛇无所畏惧的用扁平的头撞了撞笼子栏杆,她没有动比纳吉尼长得丑多了,她心想。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一片动物嘈杂响声里忽然出现了另外的声音,夏洛克和苏拂同时抬头。 那是一个矮个子的金发男人,他身材瘦小,鼻梁塌陷,穿着滑稽的马戏表演服,却明显嫌大,这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极其不协调起来。 夏洛克站起身,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飞速的道:“骨骼发育不全,应该幼时营养不良所致,行走时步伐拖沓,畏畏缩缩,因为你经常受到欺负。刚从热带过来,显然这是因为马戏团刚去印度巡演的缘故,手背上有孔洞形伤疤,并排两个,边沿紫黑,要么受伤当时没有护理好,要么导致创口的东西有毒——蛇咬伤。” 他语速实在太快,快到有些音节直接模糊的带过去,他锐利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在眼前这个矮个子男人身上每挑一处,都收集到无数细密的信息。 “肩膀高度不一,显然右肩经常负重,”夏洛克的眼睛几乎没有幅度的偏移看向旁边的笼子,“这条蛇经常盘踞在你的肩膀上——黑眼圈很深,至少有三天晚上没有休息好,鞋边有脱胶,新口,曾泡在水里行走过很长一段时间,脖颈处有刮伤,不规则利器导致,最有可能的是玻璃渣珀斯·科利尔,最近带着你的小伙伴杀人杀的开心吗?” 矮个子男人惊的后腿几步,按住手边一只鸵鸟的笼子栏杆,语无伦次道:“你——你,你是谁?你在胡说,我是,我怎么——” “你因为幼年时在安德烈亚孤儿院经常受到欺负而没有能力反抗,所以很早就离开了孤儿院,之后进了马戏团工作,但是由于先天身材缘故依旧经常说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所以这次马戏团巡演到伦敦之后你费尽心思打听到孤儿院曾经对你施暴过的人的踪迹,你发现亚瑟·约翰逊和哈里·戴维斯和另外一个人还留在伦敦,所以将他们骗出来用某种方式——” “闭嘴!” 珀斯·科利尔忽然恶狠狠的吼了一句:“你没有任何证据,不能随便定我的罪!” 他后退两步,转身就要往出跑,夏洛克两步上前去攫住他的肩膀,不想这人虽然瘦小,却异常的灵活,他一矮身就从夏洛克的腋下钻了过去,然后立即滚到了一个水箱后面。 苏拂眼疾手快的抄起旁边的撬棍扔给夏洛克,然后拔下自己衣服上细长的胸针插入蛇笼子上的锁孔,两下捣坏了锁芯,才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 缩在水箱背后的科利尔忽然短促而尖利的笑了一声。 苏拂皱眉。 而就在夏洛克提着撬棍要绕过水箱的时候,水箱一侧忽然“哐”一声砸在地上,锁链碰撞之间水流飞湍,巨大的冲击力顿时将他冲的后退开去。 “小心——” 苏拂最后一个音节犹在舌尖盘桓,水花里忽然就探出一张巨大而獠牙排布的嘴。 科利尔吹了一声口哨,那只凶残的爬行动物立即淌着水流爬过去,笨重的尾巴一扫,水箱侧盖子直接撇到了一边。 那是一条三米多长的鳄鱼。 它丑陋的身体表面好像变质的豆皮,突兀的眼珠子暴戾而冰冷,这只动物一点也不好惹。 夏洛克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周围都是笼子而绕不过鳄鱼,更何况这只鳄鱼似乎还处于狂躁状态,铁灰色疙瘩遍布的尾巴一通乱扫,有的笼子被它打翻,各种乱七八糟的动物叫声此起彼伏。 “嘿!伙计,好好享受吧!” 科利尔病态而得意的大笑出声,然后利索的跳过水箱,朝着门口跑去。 夏洛克咒骂了一句,苏拂还在寻找和鳄鱼搏斗的工具,那只鳄鱼忽然竖起扁平的头颅,强有力的鳄张开冲着夏洛克扑了过去! 他只来得及将撬棍探出去堪堪阻挡住,左手半只手都没入了鳄鱼骤然闭合的长鳄之中——苏拂清楚的听见他“啧”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被拖曳得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苏拂抓了墙角的小马扎大力砸在鳄鱼脑袋上,砸上去的同时念了道无声的咒语,“碰”一声钝响,小马扎弹开摔掉了一条腿,而鳄鱼堪堪的张开嘴,苏拂一把将夏洛克拽起来。 他的长腿此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两步一跨瞬间跳过鳄鱼尾巴到了两米之外—— “跑!” 苏拂来不及答应,直接跟着他从后台跑了出去。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shit!” 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夏洛克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显然对于凶手从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气。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道:“放心,他跑不了的” 正说着,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警笛声,夏洛克转身,冷然道:“你报的警。” 明明应该是问句,用的却是笃定而极具掌控力的陈述语气。 “在我说要订马戏团表演票的时候,”苏拂道,“现在看来,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咯。” 夏洛克径直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苏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现在过去还能再问科利尔为什么要杀史密斯,他是怎么将鳄鱼运到孤儿院的——” “再不包扎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那只鳄鱼——” “想象一下,一个独臂的侦探福尔摩斯,是不是很炫酷很有神雕大侠的feel ?” 夏洛克:“” 苏拂将他的衬衣袖子撕下一截来裹住他血肉模糊的左手,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带白鲜,又不敢贸然的使用愈合咒,倒不是因为不能当着夏洛克用魔法——这完全可以用无声昏迷咒解决——而是她担心,按照自己的垃圾水平,一个蹩脚的愈合咒下去,夏洛克可能药丸。 幸好附近有家小诊所,苏拂连拖带拽将人推进去,在被血浸透了的衬衫袖子拆下时,打下手的小护士惊的打了个嗝。 三米鳄鱼一嘴下去的效果,当然不会那么好看。 而夏洛克满脸鄙夷的不耐烦,仿佛伤口深愈见骨的手不是他的。 “可能需要缝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医生的话。 响的是苏拂的手机,她接起来,那头传来雷斯垂德探长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了,谢谢——” 夏洛克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留着他别动,我有话要问——显然你还没有离开阿波利斯广场,周围的全是风扯着旗子的声音和对面写字楼大屏幕上的广告声——我马上就到,五分钟!” “不用缝针,赶紧包扎,给你两分钟!” 医生:“” 两分钟之内当然不可能包扎好,苏拂扔下钱直接将药水和纱布医用棉等带走,追着夏洛克去了广场前面。 广场周围正在撤去隔离带,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雷斯垂德探长正在指挥着两个警探将科利尔押上警车。 “哦夏洛克,这次非常感谢——呃,”他本来想去握住夏洛克的手,去发现这个家伙举着一只血淋淋缠了一半纱布的爪子,话就噎在了喉咙里,“你的手,怎么回事?” 苏拂才在他身边站定,手里提着一包酒精棉花之类的玩意儿。 雷斯垂德探长带着他们俩一起回去了苏格兰场,在中途的出租车上,苏拂尝试了三遍去包扎夏洛克的手,但是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夏洛克自己缠的纱布,比苏拂缠的好一万倍。 苏拂忧伤的心想,妈卖批要不是因为老子不会用愈合咒 “苏,我对你的动手能力再一次产生了怀疑,”给纱布打结也不忘打击苏拂的夏洛克道,“你除了强迫症发作之后把我的东西摆的一件都找不到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苏拂:“” 一一 他们从苏格兰场出来回贝克街时,伦敦街头已然华灯初上。 苏拂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咱们快回去吃饭睡觉吧。” “你刚才在苏格兰场还没有睡够吗?” 苏拂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趴在桌子上怎么睡” 事实上她一秒钟也没有睡着,她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着讯问的警官和犯罪嫌疑人罢了。 “你对审讯室很抵触?”夏洛克一针见血的道。 苏拂咕哝:“有点不太美好的记忆——你可以把案子细节说给我听听吗?” 夏洛克抱怨:“刚才在苏格兰场你为什么不自己听?” 苏拂微笑:“我喜欢听你讲。” “ell,”大概是因为今天苏拂砸鳄鱼的行为多少起到了帮助他的作用,他对苏拂稍微和善了点,“珀斯·科利尔打听到约翰逊的下落,然后以电话号码抽奖中奖为理由将三个人依次骗了出来,用——” “安眠药吗?” “是的,和迈克尔一样,他将他们运到孤儿院,因为那里是见证他屈辱的地方,他曾经迫切想要摆脱这里,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离开了孤儿院去自己谋生,很多年后当他再回到这里” 苏拂接上他的话,声音却很轻:“他逃离孤儿院后的日子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意,他依旧遭受鄙夷和欺辱,长期以往导致他的心理阴暗扭曲,因此当他再次踏上伦敦的土地,再次想起了当年的屈辱,他怨恨而气急败坏,毫不犹豫的驱使着他的小伙伴,将曾经给予他屈辱的人,杀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1.第 141 章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慢悠悠的反驳:“是你等不及了才对。” 他大步跨到门口拉开门, 刚迈出去第一步又回头:“苏,你为什么不走?” 苏拂窝在沙发上:“我又不是侦探, 去干什么?” “一h——是你说过,”夏洛克顺手将她拽起来,“我出门去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你——” “好吧, 去就去, 出去见见人也好, 反正死人活人都是人, 没什么区别”苏拂念叨着,心想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成千上万的谎去圆,真他妈气。 她换了鞋,披上大衣, 夏洛克已经“蹬蹬蹬”的下楼出门,在路边挥手:“taxi——” 一一 案发现场有些偏僻。 刚规划出去的待开发区, 虽然距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因为开发而将所有住户都迁移, 因此此地渺无人迹。 剩余的几栋孤零零的没有拆除房子边,小花园里杂乱的蒿草肆意生长,原本精心种植的玫瑰乱舞纠缠,娇艳的花瓣上, 沾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干涸的血迹。 “死者身份?” “只知道姓名, 其他还在查证” 多诺万警佐明显对于夏洛克的到来不是很欢迎, 他正在检查尸体, 苏拂端正的站在旁边吹风, 一点低头给他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你和那个怪胎——抱歉,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 苏拂愣了一下才回头:“你问我吗?” “当然,”多诺万警佐耸肩,“上次在莫妮顿小区你也跟着去了现场” “我”苏拂本来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但是她忽然想起前世看神夏时,夏洛克似乎说过自己不需要朋友,她摇了摇头,只好改口,“我是他的室友。” “室友?这么说你们在同居?” 苏拂顿时觉得自己很牙疼,这句话明显很有歧义,但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耐心的解释:“只是合租——” 但是显然多诺万警佐并不听解释,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天哪,怪胎竟然会有女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他的?” 苏拂继续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们甚至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 苏拂:“” 说出来你可能——不,你肯定不信,我穿长风衣只是因为好藏魔杖,方便我随时随地来一波阿瓦达。 “苏,”夏洛克站起身,回头道,“你不来看看吗?” “我对这位年轻美丽但是英年早逝的女士表示沉痛的哀悼——” “雷斯垂德,麻烦给她医用手套。” 探长从旁边的车里拽过一双一次性医用手套递给苏拂,苏拂接过来:“好吧,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她蹲下身,“还要我再看一遍?” 她说着拉起仰躺在地上的女尸的手臂。 被害人二十五岁上下,标准日耳曼人种,金发碧眼儿,打扮的很时髦漂亮,但是她的头颅左侧曾遭受重击,眼睛以上截止太阳穴的地方呈现放射状骨碎裂,皮肤完全裂开剥离,失血量较大,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创口,定性为致命伤。 苏拂看了一会儿,将被害人的衣服领子拉好,掏出手机按了一阵,才抬头道:“夏洛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ll,”夏洛克的声音很低,几乎都是鼻音,“我需要整理我的思路——说说看,你的观察。” 苏拂脱去医用手套,抬头道:“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学历不高,生前可能从事酒店女招待职业,工资低,贫穷,在被杀害之前几个小时曾经去过酒吧,有吸食大/麻的前科,但是近期找到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至少是四星级酒店,”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的口袋里装的压花纸巾,只有四星级以上酒店才会提供。” 雷斯垂德皱眉:“可是,如果她是住在这家酒店里呢?难道住客不会携带酒店的压花纸巾吗?” “她是个服务员,”苏拂道,“小腿肌肉突出且强健,说明她长时间站立,脚后跟有轻微变形,这是长期穿高跟鞋的结果,皮肤白皙没有任何晒痕,室内工作,画着浓妆但是手指甲却没有任何装饰且修剪整齐,头发虽然披着但是发蜡痕迹很严重,说明她曾经长时间将头发挽起以至于她不得不涂抹大量发蜡来消除头发上的褶痕,因为服务工作要求着装和打扮必须得体,一般的酒店对服务员的要求不会这么严格,如果是四星级酒店的话就说的通了,但是就她的经济状况而言,肯定住不起。” 多诺万警佐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她很贫穷,明明她的裙子是名牌——” “一h——女人显然更为了解女人,”夏洛克语气略有些夸张的道,“她的裙子是名牌没错,但是这肯定是她勾搭的那位有妇之夫送给她的——是的,不是男朋友,是情夫。 她并不喜欢这个样式,因此才会穿着它去酒吧里嗨,即使裙摆上沾了廉价的威士忌和糖果浆汁也在所不惜苏,她不是有吸食大/麻的前科,而是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我猜她高中都没有毕业,因为她甚至连‘亚力克西斯’这个名字都拼错了三次也没有写对——对,就在她左手背上,很可能是酒吧里一个看对眼的帅哥” 他换了个方向站着,那里可以更清楚的看见死者的脸颊:“连一个轻易搭讪的陌生男人都要留联系方式,显然她对自己情夫的感情并不忠诚,只是看中了他的钱财,这是一个贪慕虚荣的拜金女人另外顺便说一句,她的戒指并不是红宝石而是普通高型锆石,有哪个富裕的女孩会用一件廉价的首饰搭配名牌衣服?” 苏拂:“可是起什么名字呢?你觉得翠花怎么样?” 夏洛克:“门捷列夫。” 苏拂:“不好不好,它是公的,所以叫狗蛋行不行?” 夏洛克:“阿伏伽德罗。” 苏拂:“太土了,换一个吧,轩辕日天呢?” 夏洛克:“道尔顿。” 苏拂:“哎哟太装逼了,要不夏洛克?” 夏洛克抬头:“什么?” 苏拂莫名其妙:“我没有叫你,我是说,它叫夏洛克可以吗?” 真·人类·夏洛克·福尔摩斯:“” 苏拂越过他的头顶眯眼看向笼子里的猫头鹰,忽然道:“叫夏洛克会和你混了的,不如”她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夏洛克的头发,“叫卷卷好了,多么可爱,好就这个。” 她说着打开了笼子:“卷卷,来熟悉一下你的新家。” 夏洛克一下子从沙发上翻起来:“让这只傻鸟出去!!” “夏洛克,友好一点,人与自然要和谐相处” “得了吧,我在这只人工饲养在温室里成长的傻鸟身上看不出一点自然性。” 猫头鹰卷卷落在了苏拂曲起的手臂上,姿态骄傲优雅的收起来翅膀。 “你要是不喜欢它,”苏拂将笼子提过来,“我就把它放在阳台上,保证不会打扰到你。” 夏洛克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雪枭,难得露出点不自在的神色,道:“随你。” 苏拂将猫头鹰笼子挂在了窗前,低声对已经落在了她肩膀上的大鸟道:“你愿意替我去霍格沃兹送封信吗?我知道你肯定去过那里。” 她说着拉开抽屉拿了羊皮纸,打开一瓶新买的墨水快速的写了自己对于那本日记的猜想,出于谨慎心理又给信纸用了一个简单却有效的咒语,然后绑在猫头鹰腿上将它放了出去。 吃完晚饭夏洛克询问:“那只傻鸟呢?” 苏拂收拾了盘子:“我把它放出去了,它需要自由。” 夏洛克“哦”了一声。 晚上窗外又有点飘雨,苏拂站在水池边,水流哗哗的流淌下去,窗户玻璃上已经凝结了一层水汽。 第三天,那个收割者仿佛死了一样。 她烦躁的关上水龙头,会客厅忽然里传来“碰”一声重响,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某人关门的声音。 接着关门声的是“哗啦”一声嘎嘣脆,因为苏拂将自己手里的盘子直接扔了出去。 她两步跨出厨房,会客厅里显然已经没有了人影,对于夏洛克此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侠行为,苏拂表示自己很气! 直接一个飞来咒召了自己外衣,又抄起墙边的红伞,她在哈德森太太刚喊完夏洛克又喊她的抱怨中也跑了出去。 感谢雨天不怎么勤恳的出租车司机,夏洛克依旧站在门口,因为他打不到出租车。 苏拂撑开伞罩在他头顶:“你不怕感冒吗?” 毫无意外,夏洛克转头,神色冷淡:“你?” “我——”苏拂转头看向了夜晚被雨幕模糊的伦敦街头,“我是来在你这里寻找创作灵感的,你如果要办案,我肯定要跟去,所以能麻烦你以后出门去办案时喊我一声吗?” 再次毫无意外,她得到了夏洛克一句“随意”。 他们这次去的是苏格兰场。 主要是去看尸体的准确的说,是去看尸块检验报告的。 死者的尸体残缺不全到了一种令人震惊的程度,在现场根本没有办法检验,只好做了初步的收敛工作之后带回去在遗体储藏室里进行化验。 “雷斯垂德探长,晚上好。”苏拂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将红伞上的水甩去。 “哦——弗兰克小姐,嗯,很高兴见到你,晚上好” “让我看看,又来了谁?自负骄傲的怪人天才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这个声音苏拂记得很清楚,属于那位固执己见的法医安德森。 夏洛克直接忽略掉他不友好的话语,戴上医用手套,冷然问:“有什么问题?” “哦,”雷斯垂德忙不迭的答应,“是这样,安德森对尸体表面做了检验之后发现,死者的血液里含有浓度很高的安眠药成分,另外肢体断裂创口上粘有一种粘液,经过化验呈碱性,初步断定是唾液。” “唾液?”夏洛克双手合击,然后快步走到试验台上的尸块前,掏出自己的高倍放大镜弯腰仔细观察,一边快速的低声道:“哦显而易见,一般的利器怎么可能造成这么不规则的伤口,其余的尸体去了哪里,当然不是被凶手带走了,而是被‘凶手’吃进了肚子里” “什么?!”雷斯垂德惊叫出声,“凶手怎么可能吃人!” 苏拂在心底叹了一声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凶手它真的吃人啊! 夏洛克直起身,面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雷斯垂德探长,请用你的脑子,人类的牙齿会造成这样的创口吗?” 他拉起一块皮肉翻卷,血管扯断,青筋爆裂的小腿:“看看,你的牙齿可以啃噬出这样的断口吗?” 苏拂短促的笑了一声,但是她抬头看见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日了狗表情,又连忙将自己的笑声收了回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动物?” “当然动物,它是怎么进去的,门口没有录像,门也是锁着的——”夏洛克扔下那截小腿,又脱去橡胶手套,掏出手机站在原地开始查阅。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他忽然抬头,神情夸张又了然:“水管修理工!多么绝妙的计策——” 话没有说完他就夺门而出,苏拂深吸一口气,对着雷斯垂德探长耸耸肩,立即追了出去:“夏洛克——” 夏洛克出门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走开了,很快消失在雨夜飘摇的水幕灯光之中,苏拂再次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他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对,我需要他的位置定位,麻烦了。” 一一 苏拂进门的时候夏洛克正脱去自己湿哒哒的风衣,赫德森太太心疼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夏洛克怎么淋成这样” “自己作的,”苏拂将红伞立在门口,“追着给他打伞都不理,活该淋雨。” 她追着夏洛克去了莫妮顿小区,死者的住所依旧拉着隔离带,他在里面呆了大概十几分钟又出来,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等到出租车,于是一路淋着雨跑回来了。 至于苏拂,她为了不让夏洛克发现,于是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悄咪咪的跟在他身后跟了回来,然后在外面转悠了一阵子才进门。 夏洛克去洗澡,她顺手锁上房门,魔杖一挥将杂乱无章的会客厅收拾了一遍,又检查加固了防护魔咒,夏洛克才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 他锐利的目光在整洁异常的屋子里转了一圈,问:“你对我的房子干了什么?” 苏拂张开双臂做了个演出开场的姿势:“如你所见。” 夏洛克重重的倒在沙发上,拉长了声音:“该死的强迫症,连房子都逃不脱你的魔爪——” “就目前的不动产所有权归属来说,”苏拂打断了他的话,“这套房子不动产物权所有人是赫德森太太,二楼的使用权归于我们俩,所以你不能说‘我的房子’——” “有什么关系,”夏洛克又打断了她的话,“与其争论这些无用的事情不如动用起你的智商思考一下今天的案子——” “那是你的事情,”苏拂掀开他的腿坐在了旁边,“我喜欢不动脑,不动脑使我快乐。” 夏洛克:“” 他又将自己的腿放回去,意图把苏拂挤开:“你不是看过迈克尔·史密斯的手机的手机通讯录?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吗?” 苏拂干脆把自己的腿也搁在了沙发上:“全都是陌生人,他甚至有外卖小哥的备注,卧槽你说他是个同性恋,他不会想撩那个外卖小哥吧?” 夏洛克一哽,有气无力的道:“你的关注点总是在什么奇怪的鬼地方” 苏拂将腿伸直了,低声道:“好了,不逗你他的最近联系人没有备注,说明是个不常联系的陌生号码,那是谁?你之前在苏格兰场说‘水管修理工’,所以这个号码的主人是水管修理工?史密斯家的水管坏了吗?” “当然,他的水管坏了,不然那条可爱的小动物从哪里进去” 苏拂:“” 你这个形容词用的我实在是没法接啊。 “能把人啃咬成那样子肯定不是小动物,老虎狮子之类的猛禽下水管里可进不来,所以蟒蛇?” 苏拂拉着他赶紧走开,边走边道:“你以后可千万别乱说话了,你这样是要被人打的你晓得不?” “普通人——” 苏拂简直无语:“孩子你真是中二的可以,劳资真是信了你的邪!(请脑补四川方言)” “你刚说什么?是中文吗,你为什么会懂中文?” 苏拂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道:“你刚才说线索链没断,还有信息?” 夏洛克长腿一迈立即追上她:“你是个英国人,为什么——” “线索,”苏拂强调,“说给我听。” “ell,”他停下了脚步,“瑟琳娜·亚克的裙子。” “裙子怎么了?” 夏洛克道:“她的裙子上沾着廉价的威士忌酒污渍和一块糖果浆汁痕迹,那种糖果浆汁只有孟加拉人才会做,伦敦聚集了孟加拉人的地方只有布里克巷因此——只要去布里克巷的各个小酒吧打听瑟琳娜·亚克,说不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苏拂眉角直抽抽:“只有才会孟加拉人做的糖果你可真是博闻强记的让人害怕。” “哦——”夏洛克露出厌恶的神色,“喜欢甜食的是麦考夫,我只是辨别了一些糖果的种类而已。” “是的是的,你可以辨别糖果的种类很厉害,”苏拂若有所思,“其实我也喜欢吃甜食,所以我下一份工作去应聘一个甜点师好了” 一一 布里克巷。 这里是街头艺术家和潮人们的汇聚地,灰败的墙壁上绘满了色彩浓郁的涂鸦,各种各样的二手摊贩,艺术品展览,印度餐厅等等,纷繁琳琅,热闹非凡。 苏拂虽然在伦敦居住了很多年,但是很少过来这里,她跟着夏洛克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头疼道:“这里这么多酒吧,要是挨着一家一家找会疯掉的!” 夏洛克回过头来:“难道你以为靠我们两个能排查完布里克巷的所有酒吧?” 苏拂:“不然呢?” 眼见着夏洛克又要露出看傻逼的表情,苏拂辩解:“我不知道布里克巷有这么多酒吧” 夏洛克的目光深重了些,他的声音清晰低沉:“你不知道布里克巷是伦敦有名的泡吧胜地?” 苏拂耸肩:“我从来没有泡吧的习惯。” “ell,苏,你的习惯可真是独特,”夏洛克漫不经心道,“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哪个不喜欢热闹的酒吧?” 苏拂反唇相讥:“注意你自己的年龄夏洛克,二十三岁!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哪个天天在凶杀案现场穿梭?” “注意你的用词苏,男孩子多么愚蠢而幼稚。” 苏拂:“” 你年轻你长得帅,你说了算。 “那你要雇人去找酒吧吗?”她问。 “哦当然,我有自己的渠道,”夏洛克说着双手放进口袋里,两步跨上台阶,对着墙边拿着喷漆涂鸦的小年轻吹了一声口哨,“嘿兄弟,知道科尔最近在什么地方吗?” 小年轻转过身来,是个黑人,鼻梁上穿着三个明晃晃的鼻环,苏拂心想,自己果然跟不上时代了,完全不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的审美。 黑人小哥随手将喷漆扔在脚下的包里,道:“他今天应该在平安桥一带,你过去看看吧。” 夏洛克朝他挥了挥手,和苏拂一起去了平安桥。 他们去的时候科尔正在和人家打架。 周围围了一圈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还有几个妹子吆喝起哄看热闹,场面一度非常宏大,让苏拂想起当年她念高中时一群中二少年为了所谓的义气而大打出手的场景。 真是时过境迁,令人唏嘘不已。 她本以为夏洛克会上去给科尔帮忙,结果他抱着手臂站在旁边和其他人一起观战,直到他们架打完,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他才上去拉起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科尔:“起来,我有事找你。”说着作势要踢他一脚。 科尔捂着脑袋从地上蹦起来,唉声嚎道:“夏洛克,你刚才明明就在旁边,就不能帮我一下——” “我能把你送进戒毒所,”夏洛克松开他,拍了拍手道,“帮我打听个人,她可能不会用真名,是个二十五岁上下的女人,金发碧眼儿,很漂亮,昨天晚上曾出没于一家提供大麻,有孟加拉糖果的酒吧。” “有多漂亮?”科尔抹了一把鼻血,笑嘻嘻道,“这是你马子?有她漂亮?” “这是她的照片。”夏洛克拿出手机在给科尔看,苏拂惊奇道,“你哪里来的?” 科尔起哄似的吹了一声口哨:“嘿夏洛克,你女朋友吃醋了!” 当事人两位不为所动,苏拂执意要他解释哪里来的照片,夏洛克表示自己对苏拂的智商非常绝望。 “在查那张交通的卡的时候,”夏洛克最终解释道,“登记表上会有她的照片,顺手拍的。” 苏拂也对自己的智商非常绝望,她哭丧着脸道:“草,我怎么就一下子没想到呢。” 科尔凑过来看了一眼瑟琳娜的照片,又仔细辨认了半天,忽然道:“这不是亚力克西斯昨天晚上刚泡的妞儿吗?她还给他用手打了一炮呢” “亚力克西斯?”夏洛克重复这个名字,“他在哪。” “你们找他干什么——嗳!夏洛克——”科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洛克抓着衣服领子揪了出去,他挣扎着回头朝苏拂喊,“混血妞儿!你男朋友这么——唔!” 苏拂无奈的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亚力克西斯就是写在瑟琳娜手背上的那个名字,显然夏洛克推理的非常专准确,他是她在酒吧里泡到的帅哥,或者说,一个临时炮/友。 科尔带着他们穿过了大半个布里克巷,等到找到那家名叫“疯狂之夜”的酒吧时,天基本上已经黑了。 酒吧里的夜生活却才刚开始。 亚力克西斯是一个高大的印度裔帅哥,穿着嘻哈的体恤和牛仔裤,头发有一撮染成绿色,满脑袋中二非主流的狂拽酷炫。 夏洛克盯住他不到十秒钟便移开了目光,然后将苏拂拉到自己身前:“你来问。” 苏拂想了想,调整出一脸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道:“嗨朋友,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亚力克西斯似乎昨夜的宿醉还没有醒,他挤了挤浑浊的深色眼睛,哑着嗓子道:“来和我喝一杯,我就——回答你。” “抱歉,我不喝酒,”苏拂微笑着拒绝,“我可以开始问了吗?” “不喝酒说什么小妞儿长得挺正点啊?”说着就要伸手来摸苏拂的脸,结果手刚伸到一半,“啊——” 苏拂淡定的收回了踩在他脚背上的自己的脚,当然她这一踩的效果可能没有预想的那么大,亚力克西斯尖叫声凄惨主要是因为夏洛克从她背后伸手直接折住了他的手腕。 苏拂微微弯身道:“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夏洛克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苏,你从来不用发蜡” “我当然不用,”苏拂皱眉,“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它,就像我从来不戴首饰但是我知道,她手包里装着的那条水晶项链是施华洛世奇今年夏季的定制款,价值——”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在多诺万警佐面前,屏幕上一条项链的价格展示网页,“五千英镑,她肯定买不起,项链包装精致还有一支签了‘亲爱的’的小贺卡,最大的可能就是别人送的,所以我会以为她交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就是这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2.【完结章(上)】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如此诱人。 “如果你昨天晚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起床四次的话, 我会睡得很好。”夏洛克如是说道。 苏拂惊讶:“我记得我只起了三次啊?” “显然你没有半点数学常识。”夏洛克面无表情的说完, 拉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穿上。 “你又要出去?”苏拂皱眉,“早饭都不吃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潇洒的转身和装逼的背影。 苏拂只得拽了两片面包跟上去。 “去档案管理局做什么?”她大步跟上夏洛克的步伐,“这里有什么值得查访的东西?” 夏洛克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对档案管理员道:“1977年,安德烈亚孤儿院。” 档案管理员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深阔晦暗的屋子,这里林立无数几乎不见顶的档案柜, 经年腐败的尘埃漫游在浮絮般的空气里,一束阳光透过窗缝切进来。 夏洛克在档案柜之间无声的游走, 时不时的抽出一两个档案盒。 他忽然驻足, 侧身躲过管理员的注视, 顺手从某个档案盒里抽出一张纸装进口袋里,然后离开了档案室。 “什么?” 夏洛克将那张泛黄的档案纸页递到苏拂面前,她接在手里:“安妮·格罗斯谁?” “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夏洛克又将那张纸重新折起来装回去, “迈克尔·史密斯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子, 他是个孤儿,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 说不定是个私生子,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 很幸运, 被遗弃不到一个月又被收养, 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史密斯夫妇收养的孩子——苏, 想到什么了吗?他是个孤儿!” 苏拂顿住脚步:“我更想不通的是, 你是从哪里知道他是个孤儿的?” “哦——如此简单,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史密斯夫妇是伦敦人,但是伦敦各个医院里查不到他的出生证明” “可是万一他是在私人诊所接生的,没有出生证明呢?” “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有看迈克尔·史密斯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 苏拂:“哦,没有。” 夏洛克目露鄙视,继续语速很快的道:“他的母亲是一个私人中学教师,父亲是一家小公司的法人代表,中产阶级,夫妻关系和谐——富裕的家庭谁会去私人诊所完成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接生?” “有道理,”苏拂跟着他往前走,“我们要去哪?” “拜访安妮·格罗斯。” 那张档案纸上记载的,是三年前因为政府划地开发而待拆的安德烈亚孤儿院最后的信息,格罗斯女士正是孤儿院最后一任院长,档案上还留着她的联系方式,夏洛克按照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他像是被摁了开关一样,立即转换了神色和语气。 “嗯——打扰了,上午好,请问是格罗斯女士吗?” 电话那头迟疑半秒钟,道:“你是——” 夏洛克的声音热切而欣喜:“是这样,我是佐伊·谢尔小姐的助理——您不知道她吗?哦那真是您的遗憾,谢尔小姐是非常出色的小说家,您完全可以现在搜索一下——她从一位老人那里了解到了您的事迹,是的,非常感兴趣您的生平给了她灵感,她想创作一部关于孤儿的小说作品,所以我们能对您做一个采访吗?” 苏拂:“” 夏洛克继续保持着热切的语气:“当然是听您尊便,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拜访——好的,明天早上九点,兰克特社区第九大道33号,非常感谢您,上帝保佑。” 苏拂:“我觉得你侵犯了我的姓名权。” 夏洛克挂了电话,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佐伊,你该庆幸你还有这些用处,不然你一定会为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感到羞愧——” 苏拂:“” 回到贝克街之后苏拂真的把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资料看了一遍,夏洛克坐在电脑前手指敲键盘敲的快要飞起似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外面忽然一阵“扑棱棱”拍打窗户的声音,苏拂立即扔下资料起身推开窗户,猫头鹰卷卷飞进来落在了她肩膀上,在夏洛克抬头之前,苏拂利落的摘掉了它腿上绑着的信笺。 “这只鸟为什么又回来了?” 苏拂将长途跋涉的信使放回了笼子里,给它添上水和口粮,倚着门框道:“夏洛克,麻烦你对卷卷友好一点。” “多么愚蠢的名字”他忽然合上电脑,抬头,目光明亮,以一种夸张而惊叹的语气道,“约翰逊,迈克尔·史密斯他们的都是孤儿!戴维斯不是,可是为什么——苏,我们需要知道戴维斯成年之前的住处!” “等等,你先告诉我,约翰逊和戴维斯是谁?” “尸体!苏,他们是尸体——苏格兰场到现在也没有确定他们的姓名和身份,可是多么简单,看看近期失踪人口完全就可以断定——你还曾拍过他们死亡现场的照片!” “孤儿院的死者啊”苏拂叹气,“死者——嗯?你说他们也是孤儿?” 夏洛克重新打开电脑转过来推在苏拂面前:“真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都是孤儿这一点——”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丝毫的高兴成分。 苏拂的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是夏洛克检索出的各种密密麻麻的信息陈列——近期伦敦爆出来的失踪人口信息,他所确定的死者的范围,剔除出去好几个之后所留下的——亚瑟·约翰逊或者以及哈里·戴维斯在中学里的违规记录c成年之后为了找工作投递出去的简历c脸书推特等社交账号c甚至是发表在公开论坛上的留言评论,他们留下的一切信息痕迹。 他再根据这些零碎杂乱的痕迹推理出完整的信息链,然后借以确定那三个死去的人曾经的经历和身份。 “你确定是这两个人?” “我确定——”夏洛克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我不管你忙不忙亚瑟·约翰逊和哈里·戴维斯,孤儿院的尸体,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只有苏格兰场查不出来,哦雷斯垂德,相信我——你会被调查结果吓一跳的!” 他挂了电话依旧兴奋的在原地踱来踱去,一会儿去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一阵子,一会儿蜷在沙发上闭眼发神经,苏拂瞥了一眼他电脑屏幕上乱七八糟的数据流,由衷而默然的对夏洛克·福尔摩斯和麦考夫·福尔摩斯俩兄弟表示了五体投地的敬佩之情。 都是神人,都要上天啊! “哦苏,如果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就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拜访格罗斯女士。” 翌日。 早上八点夏洛克和苏拂就出门前往兰克特社区。 格罗斯女士年过半百,她的手上戴着素净的守贞戒指,据夏洛克从档案局里拿出来的资料记载,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安德烈亚孤儿院帮工,一直到成为这里的院长,一直到孤儿院被划为待拆建筑。 一生都献给了慈善事业,和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在格罗斯女士开门接待他们进去的那一刻,夏洛克就开启了全英国最佳青年演员模式,苏拂觉得大英政府绝对欠他一个奥斯卡。 “亲爱的格罗斯女士——早上好,叨扰您了。” 也许是一直和孩子打交道的缘故,格罗斯女士尽管长着鹰钩鼻和严肃的方下巴,头发也梳成一个紧致的髻,但是她笑起来十分和蔼,看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眼里也泛着柔和的光。 “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是闲着,欢迎你们过来——”她给夏洛克和苏拂倒了两杯茶,笑道,“我昨天专门找了谢尔小姐的作品来读,非常精彩,我很喜欢。” 夏洛克露出亲切而迷人的笑容:“谢尔小姐的荣幸。” 苏拂眼角直抽抽。 “跑!” 苏拂来不及答应,直接跟着他从后台跑了出去。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shit!” 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夏洛克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显然对于凶手从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气。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道:“放心,他跑不了的” 正说着,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警笛声,夏洛克转身,冷然道:“你报的警。” 明明应该是问句,用的却是笃定而极具掌控力的陈述语气。 “在我说要订马戏团表演票的时候,”苏拂道,“现在看来,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咯。” 夏洛克径直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苏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现在过去还能再问科利尔为什么要杀史密斯,他是怎么将鳄鱼运到孤儿院的——” “再不包扎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那只鳄鱼——” “想象一下,一个独臂的侦探福尔摩斯,是不是很炫酷很有神雕大侠的feel ?” 夏洛克:“” 苏拂将他的衬衣袖子撕下一截来裹住他血肉模糊的左手,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带白鲜,又不敢贸然的使用愈合咒,倒不是因为不能当着夏洛克用魔法——这完全可以用无声昏迷咒解决——而是她担心,按照自己的垃圾水平,一个蹩脚的愈合咒下去,夏洛克可能药丸。 幸好附近有家小诊所,苏拂连拖带拽将人推进去,在被血浸透了的衬衫袖子拆下时,打下手的小护士惊的打了个嗝。 三米鳄鱼一嘴下去的效果,当然不会那么好看。 而夏洛克满脸鄙夷的不耐烦,仿佛伤口深愈见骨的手不是他的。 “可能需要缝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医生的话。 响的是苏拂的手机,她接起来,那头传来雷斯垂德探长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了,谢谢——” 夏洛克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留着他别动,我有话要问——显然你还没有离开阿波利斯广场,周围的全是风扯着旗子的声音和对面写字楼大屏幕上的广告声——我马上就到,五分钟!” “不用缝针,赶紧包扎,给你两分钟!” 医生:“” 两分钟之内当然不可能包扎好,苏拂扔下钱直接将药水和纱布医用棉等带走,追着夏洛克去了广场前面。 广场周围正在撤去隔离带,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雷斯垂德探长正在指挥着两个警探将科利尔押上警车。 “哦夏洛克,这次非常感谢——呃,”他本来想去握住夏洛克的手,去发现这个家伙举着一只血淋淋缠了一半纱布的爪子,话就噎在了喉咙里,“你的手,怎么回事?” 苏拂才在他身边站定,手里提着一包酒精棉花之类的玩意儿。 雷斯垂德探长带着他们俩一起回去了苏格兰场,在中途的出租车上,苏拂尝试了三遍去包扎夏洛克的手,但是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夏洛克自己缠的纱布,比苏拂缠的好一万倍。 苏拂忧伤的心想,妈卖批要不是因为老子不会用愈合咒 “苏,我对你的动手能力再一次产生了怀疑,”给纱布打结也不忘打击苏拂的夏洛克道,“你除了强迫症发作之后把我的东西摆的一件都找不到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苏拂:“” 一一 他们从苏格兰场出来回贝克街时,伦敦街头已然华灯初上。 苏拂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咱们快回去吃饭睡觉吧。” “你刚才在苏格兰场还没有睡够吗?” 苏拂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趴在桌子上怎么睡” 事实上她一秒钟也没有睡着,她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着讯问的警官和犯罪嫌疑人罢了。 “你对审讯室很抵触?”夏洛克一针见血的道。 苏拂咕哝:“有点不太美好的记忆——你可以把案子细节说给我听听吗?” 夏洛克抱怨:“刚才在苏格兰场你为什么不自己听?” 苏拂微笑:“我喜欢听你讲。” “ell,”大概是因为今天苏拂砸鳄鱼的行为多少起到了帮助他的作用,他对苏拂稍微和善了点,“珀斯·科利尔打听到约翰逊的下落,然后以电话号码抽奖中奖为理由将三个人依次骗了出来,用——” “安眠药吗?” “是的,和迈克尔一样,他将他们运到孤儿院,因为那里是见证他屈辱的地方,他曾经迫切想要摆脱这里,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离开了孤儿院去自己谋生,很多年后当他再回到这里” 苏拂接上他的话,声音却很轻:“他逃离孤儿院后的日子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意,他依旧遭受鄙夷和欺辱,长期以往导致他的心理阴暗扭曲,因此当他再次踏上伦敦的土地,再次想起了当年的屈辱,他怨恨而气急败坏,毫不犹豫的驱使着他的小伙伴,将曾经给予他屈辱的人,杀死。” “yeah,”夏洛克想要合掌,却发现自己左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于是只好再放下去,“很完美,那条鳄鱼,注意那天的天气,雨天——即使是鳄鱼有活动,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最后一个问题,”苏拂道,“迈克尔·史密斯,为什么?他和科利尔年纪相差很大,绝对不可能参与到欺负他的人群之中——” “当年本来科利尔是有被领养离开孤儿院的机会的。” 苏拂停住脚步:“史密斯夫妇?” “但是孤儿院里忽然送来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领养者更愿意领养没有任何记忆的新生儿。” “所以迈克尔·史密斯代替他被领养,他由此——憎恨他。” “显而易见。” “他为什么要从玻璃窗里跳进去?” “哦,”走在前面的夏洛克转身,“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推理都出现了偏差,他不是从玻璃窗里进去的,他化妆成了水管修理工,走正门进去,当然他的小伙伴不是——水管,至于玻璃窗,是他不小心打碎的,他想从玻璃窗离开,但是携带修水管重型工具,稍微一不注意,敲碎一块玻璃当然很容易。” 苏拂点头,却听见他又说了句什么,却因为正好一辆车经过而没有听清,她问:“你刚才说什么?” 夏洛克继续往前走:“我饿了。” 这时候苏拂才想起,他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这里似乎还是某个化工厂的仓库,位置比较偏僻,这里收割者的气息非常清晰切浓郁,她握紧魔杖,转过一个拐角,鼻端捕捉到一抹浅淡的血腥味,然后立即抬起了魔杖。 高大厂房的阴影里,一个收割者正提着一个女人,她身上滴滴答答的血流淌着,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cruci一(钻心腕骨)!” 她毫不犹豫的出手。 然而魔咒的光弧尚未抵达,就有另一道凛冽的寒光倏地从她身边蹿过去,然后风声一紧,那个收割者扔了手里的女人,一条粗壮的触手从头颅脖颈相接处伸出,“铿”的抵挡住了不知名的攻击。 然后钻心咒的光弧穿过了它的身体。 它怒吼一声,触手上滚动突兀的眼珠子转向了苏拂。 而苏拂却看向了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个收割者。 那是个年轻消瘦的男人,金发碧眼,明明他也是变种,但是奇怪的是,他像个正常人类一样,手里持着一把轻灵的弯刀。 “斯蒂芬!” 苏拂惊愕的回头,看见自己刚才遇到的那个女人——莉莲·惠斯特,不知何时站在了厂房角落的阴影里。 “斯蒂芬,她身上有特殊的力量,而且她知道变种收割者的存在!” 莉莲·惠斯特急切的说道,两只手纠结在一起,站在原地不动。 “先杀掉这个家伙再说,我不想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男人说着,弯刀再次挥出去,和那只收割者的触手打斗在了一起,交缠旋转之间速度快的几乎成为一片红白的残影,而那个年轻男人忽然双脚一蹬地面暴起,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嗤”一声轻响。 只是眨眼之间,他左手按在那个收割者的胸前,而匕首,整个没入了它的胸膛。 “你——” “斯蒂芬,她身体里涌动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很危险。”莉莲忽然小跑过来,怯怯的躲在男人身后,低声道。 苏拂后退一步。 男人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抱歉,莉莲对于未知的力量会有特殊感应” “你是——” “有幸相见,我是斯蒂芬·惠斯特。”他微微让开一步,露出莉莲好奇羞涩的脸颊,“这是我的妻子,莉莲·惠斯特。” “惠斯特?”苏拂皱眉,问,“哪个惠斯特——难道是吸血鬼猎人惠斯特?” “你知道?”斯蒂芬明显更惊愕,“我以为自吸血鬼新世纪过去之后就再没有人听说过惠斯特了” “猎人刀锋大名鼎鼎,惠斯特怎么会被埋没于尘湮中。” 斯蒂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那都是祖先们的事了” “这么说,”苏拂眯眼,“你是吸血鬼猎人?” 斯蒂芬没有说话。 “斯蒂芬,”莉莲叫了一声,“她没有攻击意识,可以和她交谈” 沉默一瞬。 “嗯,是的——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也是个,变种吸血鬼”斯蒂芬缓缓道,“我身体里也有收割者病毒,但是所幸,我保持着自己的意识,却拥有超常的力量。” 苏拂惊愕:“这怎么可能?” “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斯蒂芬耸肩,“刀锋也是半吸血鬼,但他也是吸血鬼猎人,我也一样吸血鬼的时代虽然已经过去,但是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他们。” 是的,这个世界上游走着太多未知的东西,但是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 她后退到那只已经死去的收割者旁边,它头上的触手萎缩成焦黑的一团,苏拂掏出手机,问斯蒂芬:“介意我通知大英政府吗?” 斯蒂芬和莉莲同时摇了摇头。 苏拂拨了麦考夫的电话,接通后将魔杖抵在了自己喉咙上,用粗粝沙哑的声音道:“查我的位置,这里解决掉了那个隐患。” 麦考夫直接挂掉了电话,苏拂将手机装进了口袋。 沉默半响,她又问:“你一直在追杀收割者吗?” “收割者”斯蒂芬慢慢重复了这个单词,忽然抬头道,“或许它们早就不能再叫收割者了,你也知道,新世纪的收割者病菌体并没有自己的意识,它们更不会去夺取人类的意志,一个多世纪过去,它们发生了可怕的变化,现在的变种怪物,或许叫它们寄生体更为合适。” 苏拂追问:“那你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斯蒂芬摇头:“从没有人知道收割者的来历” “这样”苏拂叹了一声,却听见斯蒂芬继续道:“女巫,你们魔法界已经介入了这件事的调查——” “女巫?”莉莲抬头问,“她就是女巫吗?” 她说着偷偷的去瞥苏拂,却依旧抓着斯蒂芬的衣摆。 苏拂垂下了魔杖,笑道:“是的——我是女巫,我的力量,叫做魔法。” “特殊力量的人,”莉莲认真的道,“和拥有达摩克丝之剑的人一样。” “这个世界上拥有特殊力量的人并不少,不是吗?”苏拂目光温和了些,看向莉莲,“比如你的丈夫,斯蒂芬·惠斯特先生。” 莉莲轻笑:“嗯,你是很聪明的女巫,和福尔摩斯先生住在贝克街221b的女巫,一定也很聪明。” “嗯?”苏拂挑眉。 斯蒂芬也惊讶了一瞬,随即又了然:“难怪福尔摩斯先生一直没有被夺走身体,原来女巫小姐是他的妻子” “我不是他的妻子,”苏拂无奈解释,“我们只是合租,我之前是因为发现有收割者想伤害他,所以特意搬到221号来住的——不过,惠斯特先生是怎么认识夏洛克的?” “说来也巧,”斯蒂芬笑道,“我和莉莲这几年一直在到处游历,一个月前在约克郡的加尔文镇遇到过福尔摩斯先生,他帮助当地警探破获了一起离奇的盗窃案,他的推理非常精彩,我和莉莲都很敬佩他,因此便在镇上多留了几天,结果就遇到了收割者,我追着它离开了约克郡,半个月前追到伦敦附近才将它杀死,后来又意外发现那个要伤害福尔摩斯先生的收割者,就一直在追查到今天。” 苏拂点头:“原来如此。” 斯蒂芬揉了揉莉莲的脑袋,接着道:“吸血鬼在繁荣的旧世纪和动荡的新世纪过去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寂,大部分老者几乎都陷入了沉睡,和巫师几乎井水不犯河水,我作为猎人,游走四方,这几年也相当平和” “那几个收割者——” “总有漏网之鱼,不是吗?”斯蒂芬笑道,“不过不用担心,这是我做猎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收割者,我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将它们都消灭。” “谢谢——” “这是我的责任。” (生命的准则—完) “现在那个所谓的黑魔王映像已经不在了,想必你已经知道,那几个冲动而又无脑的格兰芬多” 苏拂将那本年代久远的日记翻开,干脆的纸页上没有任何字迹,她顺手拿过羽毛笔划了一道,墨绿色的墨水氤氲在暗色纸页上,渐渐成了一片模糊污浊的痕迹。 “已经失效了,”她道,“邓布利多拿这个给我也没什么用,他都研究不出什么,更何况我?” 西弗勒斯眉头下沉,带着他惯有的嘲讽,似笑非笑:“他一向看重你,毕竟凤凰社里的斯莱特林可不多。” “你也算一个,”苏拂说道,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将日记本放进去,“我尽量,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里德尔留这本日记的用意在哪里?” “总不会是为了去倾听一个红头发傻丫头的无聊心事。” “西弗勒斯你别这样,”苏拂笑道,“你不能对一个一年级的小姑娘抱有任何期待可能性,更何况十六岁的汤姆有颜有腿善解人意,就是有些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3.【完结章(下)】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这天的晚饭吃的并不非常愉快。 茉莉显然想邀请夏洛克, 但是夏洛克将她的邀请定义为“无聊的浪费生命没有丝毫意义的活动”, 而陪着她吃饭的苏拂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了饭苏拂又陪着茉莉在路边散步,走了一阵子,不知怎的就路过了贝克街,茉莉似乎不经意的问:“夏洛克今天说要还给你东西” 她提及时苏拂才蓦然想起:“哎呀,我的伞, 又忘了,算了下次吧。” “伞?” “我昨天晚上偶然遇到福尔摩斯先生没有动带伞, 就把我的借给他了。” “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她们正好走过221号, 苏拂忽然停住了脚步。 “茉莉, 我的唇膏忘在餐厅了,你先上去福尔摩斯先生家等我一会——” 她说着已经帮茉莉按响了221号的门铃。 赫德森太太应声开门,苏拂直接将满脸惊愕没有反应过来的茉莉掀了进去, 带上门:“我马上就回来!” 天色向晚, 暮光沉沉之际,贝克街上穿行着各种晚归闲步的人流, 苏拂从他们之间快速的穿过去,意图寻找出刚才那一瞬间的奇异能量波动。 但是没有。 她立在马路中央四下张望, 直到交警呵斥, 才疑惑的离开。 贝克街221号。 “哦夏洛克, 瞧瞧这间屋子多久没有进来过年轻漂亮的姑娘了, 茉莉亲爱的, 放着让我来, 你和苏今天是客人” 追踪未果的苏拂回到原地找茉莉,但是却受到了赫德森太太热情的招待,现在只好坐在二楼小会客厅里喝咖啡。 苏拂从来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因为她的精力已经足够旺盛,再不需要任何方式提神,茉莉坐在她身边,手指攥着咖啡杯的边缘,尴尬又有些莫名的欣喜。 大概是因为对面坐的是夏洛克。 他双目紧闭着,手掌放在膝头,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做某种邪教祷告仪式。 “嗯” “你的唇膏并没有落在餐厅。” 茉莉的话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夏洛克打断,“你甚至从来没有涂唇膏的习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因为工作需要用了复古红的口红,但是之后你再也没有用过,餐厅的方向并非在东南,但是你刚才却往东北方向跑,就算是你去了餐厅,折返的时间也不用三十分钟,那家餐厅距离贝克街很近。” 苏拂微笑:“我走路比较慢,而且我落在餐厅的确实不是唇膏,是另外一种比较私密的女性用品,我总得找点借口掩饰一下,还有我不是很熟悉这边的路况,着急之下跑错了方向也很正常啊。”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偏过头去。 苏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墙角书柜边,立着一把老式红伞。 赫德森太太端着曲奇饼进来,埋怨道:“夏洛克,收起你那一套,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两个女孩子。” 茉莉的脸颊微红。 苏拂沉默。 半响,她倏地站起身:“茉莉,我们走吧,天黑了不安全。” 茉莉期期艾艾的站起来,对屋子主人道了声“再见”,便和她下楼。 出租车行驶到茉莉的公寓楼下,茉莉解开安全带,下车的动作做了一半,却又回头:“苏今天谢谢你,我知道我,嗯,有点没用,夏洛克可能永远也不会喜欢我,但是——”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 苏拂:“?” 什么鬼。 思索一番她才明白,原来茉莉误会她说去餐厅拿唇膏是为了给茉莉制造接近夏洛克的机会,虽然拿唇膏这个拙劣的借口被夏洛克当场拆穿。 苏拂哭笑不得。 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话说回来原来茉莉这么喜欢夏洛克啊,不然连餐厅都挑离他家最近的。 一一 她依旧没有回家。而是原路返回,到了贝克街。 此时已是深夜。 路上不见行人车辆,路灯晕黄的光圈静静横在马路中央,被夜行者的脚步碾碎。 她行步无声,身上的色彩随着周围景物的变化而变化,像个透明的变色龙,一路寻找,却并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东西。 她持续接近贝克街221号,直到整个人几乎贴在了门板上。 二楼的窗户里灯还亮着,时不时飘出一些杂乱或者悦耳的小提琴音,苏拂抬头看了一眼,又慢慢离开。 走到街尾。 她忽然脚步微顿,下一秒人已经朝着某个方向飞奔出去。 似乎离得很近,又仿佛很远,苏拂连着幻影移形数次,最终来到了一条不知名的黑巷子。 巷内窸窸窣窣哗哗啦啦一阵嘈杂轻响。 “一s (荧光闪烁)。” 因为幻影移形,幻身咒早已失效,她却顾不上重新再来,巷子深处传出某种撕扯破碎令人牙酸的声音,让她心里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她最后的脚步未落下,悬空在一滩蜿蜒弥漫的鲜血河流之上。 下一瞬间三个人面前忽然一片浓郁的黑暗。 继而缓慢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的微小的几乎不可见的细菌孢子,它在冰冷的培养皿中游走,你能感受到它森冷懵懂的情绪,它的意识,它的感官里有无数嘈杂窃窃的声音。 一大片封闭的空间,那些最高端的仪器投射出的致命的光线,冷蓝色光弧映照着白衣人影瞳瞳,他们冰冷滑腻的手指抹过各种实验器具的表面,记录下一串串除了他们谁也看不懂的数据,然后将无数其他的培养皿置之废物箱里。 它开始成长为一条细小的细菌虫,它被大幅度的克隆复制。 而下一刻,记忆里画面忽然展开浩瀚无际的宇宙,星云旋转,光轨变换,无数未知的天体瞬间来又瞬间去,陨石擦过彗星之尾,远望去见一颗蓝绿色彩缠绕,白色云雾漂浮的星球。 那颗星球在谁的记忆里不断放大,直到嵌入微观的表层——森林,河流,苍莽大地,海洋,和沙漠。 浩瀚的沙海一望无际,地平线上一轮硕大红日冉冉沉寂,铁灰色的厂房林列排布,四周围着细密的铁丝网,顶端的铁蒺藜在暮色下闪着黝黑沉重的光泽。 从铁丝网的里头,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怪物。 人的身体,下颌于嘴的位置,裂开一朵血色模糊,触手伸展,獠牙锋利的花。 它没走两步,便倒在了滚烫的沙丘上,被飓风席卷,被沙海掩埋。 而那些被复制的细菌虫体,不知为何就脱离了桎梏——它们在水里,在垃圾里,在动物藏污纳垢的羽毛之下到处游走,并开始寻找目标——那些警惕性极松散的人类。 它们通过人类躯体进入内腑,游离到脑部吞噬控制人类的大脑以达到寄生的目的,被入侵的人类大脑不再具有任何人类意识,只会成为细菌体操控的行尸走肉。 它们捕杀人类为食,极其残忍凶狠,而在他们不进食的情况下,几乎和人类没有任何两样。 而一旦寄生的身体受到不可挽回的损伤,或者暴露了身份,它们就会放弃身体重新寻找寄生对象,如此以往,循环反复。 三个人从苏拂的记忆里退了出来。 “喏,这就是那东西身体的一部分,”苏拂掏出装着怪物触手的玻璃瓶递给西弗勒斯,“希望你在把它上交给魔法部之前能研究出点什么来。” 西弗勒斯的嘴唇抿的很紧,半响扭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尽量。” “这不是魔法生物。”邓布利多平静的道。 “当然不是魔法生物,”苏拂皱眉,“像是一种细菌,或者说寄生病毒” 邓布利多沉思片刻,忽然道:“苏,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刀锋的吸血鬼猎人?” “这不是很久之前的事——吸血鬼的新世纪早就故去了。” “那你一定也知道,在新世纪,刀锋曾与变种怪物誓死搏斗,因为那时出现过一种不知名的病毒,不论是巫师,或者普通人,吸血鬼甚至是动物感染之后都会变成怪物,这种怪物的嘴会变成‘吸盘’,就像刚才在你的记忆看到的那样,便于它们吸食人的血肉,只有吸血时才会展开触手和吸盘,不进食时与人类无异” 苏拂一凛,眉头皱的更深了些:“reaper(收割者)。” “恰好是这个名字。” “您的意思是,”苏拂道,“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个怪物,就是感染了新世纪病毒变成收割者的普通人?” “从来没有人知道收割者病毒的来历就你见到的那两只怪物来说,恐怕不止曾经的收割者那么简单。” “如果是这样的话,西弗勒斯,”苏拂回头道,“建议你去找一些吸血鬼新世纪时期的记载文献来看看,说不定会对你的研究有所帮助。” 西弗勒斯依旧道:“我尽量。” 邓布利多道:“或许我可以找我的老朋友们问问,他们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 他口中的“一把年纪”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含义,估计起步起码两百岁左右。 苏拂将记忆挑起来放回脑袋,那些杂乱的画面又放电影般过了一遍,播放到某一帧时忽然被她猛地强行卡主不对,她赶到那个小巷子里时,第一个收割者已经进食到一半,时间根本对不上,那么之前在贝克街引她过去的,根本就不是被她用厉火烧死的那个? 而是后来站在巷口草丛中的那个! 脑海中的画面再次倒带,因为是摄神取念看到的记忆,因此格外混乱模糊,伦敦的街景,医院的护士以及,一个年轻的黑衣男人——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收割者的记忆里? 苏拂眉头紧皱,耳边忽远忽近的传来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交谈的平缓声音:“收割者病毒确实需要以人的躯壳为载体,甚至可以完全毁灭掌控人的大脑意识但是新世纪的收割者可只有一次生命,一旦身体被毁灭,就再也不能存活于世” 掌控人的大脑?? “卧槽!”苏拂猝不及防吼出声。 难怪从昨天下午开始她就断断续续的感应到收割者的能量波动,不是因为她运气好,而是因为她前后和夏洛克见过好几次。 那个收割者它看上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大脑和身体。 一旦大侦探的脑子被收割者细菌虫入侵,他的思维殿堂里住满了长得和皮皮虾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寄生虫子那画面巨他妈恐怖苏拂想都不敢想。 “fuuuuuuuuk!!”她薅了一把头发,神情生无可恋的快速说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现在要去立刻马上刻不容缓的做就先不留了有事打电话啊呸发守护神——” 说着她龙卷风似的卷出了校长办公室。 生锈的铁门并未上锁。 门轴滑动的“吱呀”声在雨夜里模糊不清,仿佛一首悠长古老的梵乐,他两步跨到房檐下的台阶上,又若有所感的转身,面前忽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把红伞。 像是荒凉阒寂的黑夜海洋里飘荡起一片孤独又娇艳的玫瑰花瓣。 “福尔摩斯先生?” “显而易见弗兰克小姐。” 红伞下站着年轻的女人,偏东方面孔,黑发被阴寒的风拂起散逸出伞外,沾染了水汽。 “我们假设你是来勘查现场的,但是这似乎与你的本职工作不太相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一名娱乐记者,而这里今天早上刚发生了一起碎尸案,死者不是任何一位当红影星或者歌星。” 他说话又稳又快,低沉悦耳的声音被嘈杂的雨声模糊,却依旧如暗潮起伏的钢琴音。 弗兰克小姐好脾气的笑笑:“任何新闻都有报道的价值,不是吗?” 夏洛克嘲讽的道:“星辰娱记倒闭了还是弗兰克小姐打算跳槽?” “很遗憾,都不是。” “那究竟是什么促使你在寒冷的雨夜放弃暖风和热咖啡,来到凶杀现场啊,让我猜猜,你的鞋子和裤腿上沾着的泥点好水渍和均匀,未干,说明你是步行到这里,衣袖上——” “好吧好吧,”弗兰克无奈的打断了他的话,“是在下输了,我坦白,我的朋友佐伊·谢尔小姐——杰出的侦探小说作家——她需要一些素材,但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出行,只好由我代劳。” “是吗?” “当然,”弗兰克小姐无辜的眨眨眼,“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瞒过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眼睛。” 夏洛克上前一步,半个身子探入雨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弗兰克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目光中的压力,慢悠悠的将红伞抬高,半边罩在了他头顶。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和他的肩膀流淌下去。 夏洛克忽然轻声道:“那么你有什么发现吗?” 弗兰克耸肩:“并没有,雨下的太大,很多东西都被冲洗干净了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吧,就算是没有下雨我也看不出什么来,我本来就只是打算拍几张照片就回去,毕竟天这么冷。” 她说完没有等夏洛克开口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是侦探。” “既然你的照片已经拍完了,就请你回到家里去,不要在这里打扰我思考。” 弗兰克小姐:“” 半夜在凶杀现场思考,你不害怕撞鬼啊。 虽然知道自己眼前站着的是全大不列颠最杰出的侦探,他的奇葩行径自己前世就早有耳闻,并且在荧屏上亲眼见证,但是当这些情境发生在自己跟前,她还是不禁有些惊心动魄。 毕竟这个世界又不是没有鬼。 曾经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弗兰克小姐也和夏洛克一样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现实狠狠的打了她的脸,疼到哭。 她准备走了,伞收回去,又问:“你没带伞?” 夏洛克灰蓝色的眼睛在雨夜里泛起纯净的刚蓝色泽,淡淡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弗兰克小姐粗暴的将红伞塞在了他手里:“看在我表姐的份上,不要反驳,我还有一把。” 她说着张开自己的背包,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把女士折叠伞和一架莱卡机械相机。 取出那把折叠伞,她侧身从夏洛克旁边走过,两步又回头,微笑:“福尔摩斯先生,再会。” 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夏洛克撑着那把红伞,脑子里旋转的胶片般翻整出这个人的资料—— 苏·弗兰克,亚欧混血,二十二岁,新闻传媒学专业出身,现在伦敦星辰娱记作为一名娱乐记者,巴茨医院助手法医茉莉·琥珀的远房表妹,他和她相识于一年前的“歌剧院女主演鱼缸溺杀案”,之后在茉莉·琥珀的实验室里见过几次。 寥寥无几的信息。 只是个普通人,索然无味。 夏洛克的思绪又回到了今早那件骇人听闻的碎尸案上。 一一 弗兰克小姐转过街角,闪身进入了一条昏暗无人的小巷子。 她似乎从袖子里抖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噗”一声轻响,已然消失不见。 下一秒她出现在了黑马克街区四颗枫树街一幢公寓303号屋子的玄关里。 屋子里本该无人,但是她却大声抱怨道:“西弗勒斯,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按照法律会被判定私闯民宅?” 黑暗里升起一朵幽蓝的火焰,跳跃着照亮客厅中央一小片区域,和一张苍白的脸。 弗兰克伸手打开了客厅的灯,西弗勒斯·斯内普魔杖上的荧光闪烁熄灭下去,声音冷淡的道:“麻瓜的法律我没有义务遵守。” “你开心就好。” 她做了个有气无力的邀请姿势,西弗勒斯解开斗篷扔在沙发扶手上:“有什么情况?” “什么都没有。” “魔法部依旧坚持出现了未经发现的魔法生物他们并不听取邓布利多的劝告。” “这群傻逼”弗兰克骂了一句,“根本就没有任何魔法波动哪里来的魔法生物?能不能好好看看斯卡曼德教授专著里对‘魔法生物’一词所下的定义,如果他们没有《神奇动物在哪里》这本书,我特别愿意赞助!” 西弗勒斯语气嘲讽:“现在正是危机时刻,毕竟小天狼星布莱克才刚逃出阿兹卡班,就有三个麻瓜被杀死,尸体还被撕扯的粉碎残缺不全我们的部长当然愿意说这是所谓的‘未知的神奇动物’干的,而非布莱克的报复。” “神奇动物又不是背锅侠,和他们什么仇什么怨”弗兰克咕哝,“对了,小天狼星真的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 西弗勒斯从长袍口袋里抽出一张报纸,她接过来展开,最显眼的版面上是一张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照片,他抓着监狱的铁栏杆怒吼着,髭发凌乱,眼神暴躁。 “预言家日报我讨厌这家官方报社!” “讽刺的是你并不能将它关闭,”西弗勒斯道,“显然生活在麻瓜的世界里让你的消息过于闭塞,迟早有一天你将忘记自己是个巫师。” “无所谓,”弗兰克锐利的目光快速的在新闻文章上扫过,“摄魂怪——徒增公众恐惧,恕我直言,魔法部就是一群饭桶,垃圾!康奈利·福吉这个缩头缩脑毫无作为的咸鱼,迟早有一天我要” “你要干什么?取而代之?” “我要当面叫他咸鱼!” 西弗勒斯:“” 她将报纸卷成一卷扔出去,给自己倒了杯水,道:“你这次来难道就是为了向我证实小天狼星逃出了阿兹卡班?” 西弗勒斯不答反问:“你刚才是去了现场?” 弗兰克点头:“我说过,那不是任何魔法生物,也不是普通人谋杀,相信邓布利多肯定清楚” 她想起今天凌晨看见的那幕血腥至极的场景。 残肢断臂,鲜血淋漓,有的肢体切口整齐异常,有的却仿佛被野兽啃噬,皮肉脂肪翻卷,模糊成一片肉糜泥泞,更令人费解的是,一些尸体部分不知所踪,死去的有三个人,但是案发现场的尸块不足以拼凑成两个。 “傲罗们已经介入了调查。”西弗勒斯不置可否的道。 弗兰克一直保持着沉默,一直到西弗勒斯出声:“九月份又是一个新的学期” 她蓦然反应过来:“我就知道,你又担当了邓布利多的说客,我不会答应他的,而且他不是已经找了莱姆斯?” 西弗勒斯平静的道:“我并不是邓布利多的说客。” “可别告诉我你是自愿来劝我的,”弗兰克笑的很尖锐,“明明你自己更想做黑魔法防御术老师。” “邓布利多不会同意我,”西弗勒斯的声音干巴巴的道,“但是你比狼人要安全至少一万倍。” “得了吧,你的狼毒药剂早就制作成功了,你只是不喜欢莱姆斯。” 半响,西弗勒斯才道:“苏拂” 对方听见这个称呼怔楞了一瞬。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能叫出这个名字的人已经少之又少。 时间太久,久的她都忘了有部风靡全世界的电影叫《哈利·波特》,忘了夏洛克·福尔摩斯住在伦敦贝克街,忘了许许多多的前尘往事,乃至忘了她自己的名字。 她叫苏拂,从始至终,仅此而已。 “我不可能同意,你别费心力了!”她宣誓般的对西弗勒斯说道。 “好吧” “邓布利多还有什么带给我?” “一件破旧的少年时代黑魔王的遗物。”西弗勒斯说着,拿出一个被羊皮纸包裹着的块状包裹。 “我昨天晚上偶然遇到福尔摩斯先生没有动带伞,就把我的借给他了。” “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她们正好走过221号,苏拂忽然停住了脚步。 “茉莉,我的唇膏忘在餐厅了,你先上去福尔摩斯先生家等我一会——” 她说着已经帮茉莉按响了221号的门铃。 赫德森太太应声开门,苏拂直接将满脸惊愕没有反应过来的茉莉掀了进去,带上门:“我马上就回来!” 天色向晚,暮光沉沉之际,贝克街上穿行着各种晚归闲步的人流,苏拂从他们之间快速的穿过去,意图寻找出刚才那一瞬间的奇异能量波动。 但是没有。 她立在马路中央四下张望,直到交警呵斥,才疑惑的离开。 贝克街221号。 “哦夏洛克,瞧瞧这间屋子多久没有进来过年轻漂亮的姑娘了,茉莉亲爱的,放着让我来,你和苏今天是客人” 追踪未果的苏拂回到原地找茉莉,但是却受到了赫德森太太热情的招待,现在只好坐在二楼小会客厅里喝咖啡。 苏拂从来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因为她的精力已经足够旺盛,再不需要任何方式提神,茉莉坐在她身边,手指攥着咖啡杯的边缘,尴尬又有些莫名的欣喜。 大概是因为对面坐的是夏洛克。 他双目紧闭着,手掌放在膝头,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做某种邪教祷告仪式。 “嗯” “你的唇膏并没有落在餐厅。” 茉莉的话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夏洛克打断,“你甚至从来没有涂唇膏的习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因为工作需要用了复古红的口红,但是之后你再也没有用过,餐厅的方向并非在东南,但是你刚才却往东北方向跑,就算是你去了餐厅,折返的时间也不用三十分钟,那家餐厅距离贝克街很近。” 苏拂微笑:“我走路比较慢,而且我落在餐厅的确实不是唇膏,是另外一种比较私密的女性用品,我总得找点借口掩饰一下,还有我不是很熟悉这边的路况,着急之下跑错了方向也很正常啊。”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偏过头去。 苏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墙角书柜边,立着一把老式红伞。 赫德森太太端着曲奇饼进来,埋怨道:“夏洛克,收起你那一套,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两个女孩子。” 茉莉的脸颊微红。 苏拂沉默。 半响,她倏地站起身:“茉莉,我们走吧,天黑了不安全。” 茉莉期期艾艾的站起来,对屋子主人道了声“再见”,便和她下楼。 出租车行驶到茉莉的公寓楼下,茉莉解开安全带,下车的动作做了一半,却又回头:“苏今天谢谢你,我知道我,嗯,有点没用,夏洛克可能永远也不会喜欢我,但是——”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 苏拂:“?” 什么鬼。 思索一番她才明白,原来茉莉误会她说去餐厅拿唇膏是为了给茉莉制造接近夏洛克的机会,虽然拿唇膏这个拙劣的借口被夏洛克当场拆穿。 苏拂哭笑不得。 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话说回来原来茉莉这么喜欢夏洛克啊,不然连餐厅都挑离他家最近的。 一一 她依旧没有回家。而是原路返回,到了贝克街。 此时已是深夜。 路上不见行人车辆,路灯晕黄的光圈静静横在马路中央,被夜行者的脚步碾碎。 她行步无声,身上的色彩随着周围景物的变化而变化,像个透明的变色龙,一路寻找,却并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东西。 她持续接近贝克街221号,直到整个人几乎贴在了门板上。 二楼的窗户里灯还亮着,时不时飘出一些杂乱或者悦耳的小提琴音,苏拂抬头看了一眼,又慢慢离开。 走到街尾。 她忽然脚步微顿,下一秒人已经朝着某个方向飞奔出去。 似乎离得很近,又仿佛很远,苏拂连着幻影移形数次,最终来到了一条不知名的黑巷子。 巷内窸窸窣窣哗哗啦啦一阵嘈杂轻响。 “一s (荧光闪烁)。” 因为幻影移形,幻身咒早已失效,她却顾不上重新再来,巷子深处传出某种撕扯破碎令人牙酸的声音,让她心里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她最后的脚步未落下,悬空在一滩蜿蜒弥漫的鲜血河流之上。 “孩子们,你们需要一点曲奇饼干吗?”赫德森太太探头问道。 夏洛克道:“一杯清咖啡,两块糖谢谢。” 赫德森太太将茶盘和饼干放在茶几上:“现在不是喝咖啡的时候,而且我不是保姆!” 夏洛克不置可否,伸手拿起曲奇饼,咔擦咔擦一口一个吃掉。 苏拂盯着他的手,冷冷道:“你没有洗手。” 夏洛克:“得了吧弗兰克——” 苏拂:“你没有洗手。” 她说着站起身抱住夏洛克的胳膊使劲将他从沙发上往起拖:“洗手——” 夏洛克不为所动。 苏拂神经质的从盥洗室里拿了湿纸巾,硬是要夏洛克擦手,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赫德森太太摇了摇头,干脆将曲奇饼端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4.【番外】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探长将杯子里的茶喝干净, 匆匆的走了,他刚一出门,夏洛克就冲过来抱了苏拂一下, 兴奋的念叨:“啊哈, 苏,听见了吗?三个人听起来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在不同的地方以同一种死法被谋杀——你说的对, 多么令人悲伤!” “你可得了吧,”苏拂拍了怕他的肩膀,“我看你现在恨不得上天,伦敦一死人你就膨胀, 你怎么对伦敦人民这么不友好”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道:“ell,我可是高功能反社会。” “好了,现在就去现场,”他一把拽过风衣和手套,“苏格兰场肯定已经等不及了!” 苏拂慢悠悠的反驳:“是你等不及了才对。” 他大步跨到门口拉开门, 刚迈出去第一步又回头:“苏,你为什么不走?” 苏拂窝在沙发上:“我又不是侦探, 去干什么?” “一h——是你说过,”夏洛克顺手将她拽起来, “我出门去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你——” “好吧, 去就去,出去见见人也好, 反正死人活人都是人, 没什么区别”苏拂念叨着, 心想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成千上万的谎去圆,真他妈气。 她换了鞋,披上大衣,夏洛克已经“蹬蹬蹬”的下楼出门,在路边挥手:“taxi——” 一一 案发现场有些偏僻。 刚规划出去的待开发区,虽然距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因为开发而将所有住户都迁移,因此此地渺无人迹。 剩余的几栋孤零零的没有拆除房子边,小花园里杂乱的蒿草肆意生长,原本精心种植的玫瑰乱舞纠缠,娇艳的花瓣上,沾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干涸的血迹。 “死者身份?” “只知道姓名,其他还在查证” 多诺万警佐明显对于夏洛克的到来不是很欢迎,他正在检查尸体,苏拂端正的站在旁边吹风,一点低头给他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你和那个怪胎——抱歉,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 苏拂愣了一下才回头:“你问我吗?” “当然,”多诺万警佐耸肩,“上次在莫妮顿小区你也跟着去了现场” “我”苏拂本来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但是她忽然想起前世看神夏时,夏洛克似乎说过自己不需要朋友,她摇了摇头,只好改口,“我是他的室友。” “室友?这么说你们在同居?” 苏拂顿时觉得自己很牙疼,这句话明显很有歧义,但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耐心的解释:“只是合租——” 但是显然多诺万警佐并不听解释,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天哪,怪胎竟然会有女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他的?” 苏拂继续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们甚至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 苏拂:“” 说出来你可能——不,你肯定不信,我穿长风衣只是因为好藏魔杖,方便我随时随地来一波阿瓦达。 “苏,”夏洛克站起身,回头道,“你不来看看吗?” “我对这位年轻美丽但是英年早逝的女士表示沉痛的哀悼——” “雷斯垂德,麻烦给她医用手套。” 探长从旁边的车里拽过一双一次性医用手套递给苏拂,苏拂接过来:“好吧,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她蹲下身,“还要我再看一遍?” 她说着拉起仰躺在地上的女尸的手臂。 被害人二十五岁上下,标准日耳曼人种,金发碧眼儿,打扮的很时髦漂亮,但是她的头颅左侧曾遭受重击,眼睛以上截止太阳穴的地方呈现放射状骨碎裂,皮肤完全裂开剥离,失血量较大,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创口,定性为致命伤。 苏拂看了一会儿,将被害人的衣服领子拉好,掏出手机按了一阵,才抬头道:“夏洛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ll,”夏洛克的声音很低,几乎都是鼻音,“我需要整理我的思路——说说看,你的观察。” 苏拂脱去医用手套,抬头道:“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学历不高,生前可能从事酒店女招待职业,工资低,贫穷,在被杀害之前几个小时曾经去过酒吧,有吸食大/麻的前科,但是近期找到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至少是四星级酒店,”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的口袋里装的压花纸巾,只有四星级以上酒店才会提供。” 雷斯垂德皱眉:“可是,如果她是住在这家酒店里呢?难道住客不会携带酒店的压花纸巾吗?” “她是个服务员,”苏拂道,“小腿肌肉突出且强健,说明她长时间站立,脚后跟有轻微变形,这是长期穿高跟鞋的结果,皮肤白皙没有任何晒痕,室内工作,画着浓妆但是手指甲却没有任何装饰且修剪整齐,头发虽然披着但是发蜡痕迹很严重,说明她曾经长时间将头发挽起以至于她不得不涂抹大量发蜡来消除头发上的褶痕,因为服务工作要求着装和打扮必须得体,一般的酒店对服务员的要求不会这么严格,如果是四星级酒店的话就说的通了,但是就她的经济状况而言,肯定住不起。” 多诺万警佐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她很贫穷,明明她的裙子是名牌——” “一h——女人显然更为了解女人,”夏洛克语气略有些夸张的道,“她的裙子是名牌没错,但是这肯定是她勾搭的那位有妇之夫送给她的——是的,不是男朋友,是情夫。 她并不喜欢这个样式,因此才会穿着它去酒吧里嗨,即使裙摆上沾了廉价的威士忌和糖果浆汁也在所不惜苏,她不是有吸食大/麻的前科,而是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我猜她高中都没有毕业,因为她甚至连‘亚力克西斯’这个名字都拼错了三次也没有写对——对,就在她左手背上,很可能是酒吧里一个看对眼的帅哥” 他换了个方向站着,那里可以更清楚的看见死者的脸颊:“连一个轻易搭讪的陌生男人都要留联系方式,显然她对自己情夫的感情并不忠诚,只是看中了他的钱财,这是一个贪慕虚荣的拜金女人另外顺便说一句,她的戒指并不是红宝石而是普通高型锆石,有哪个富裕的女孩会用一件廉价的首饰搭配名牌衣服?” 中午街上的行人如梭,苏拂尽力躲避着人流,尽力分辨着那些混杂的气息,无数个方向喧嚣不已,她再次开始奔跑,绕到一栋建筑物后面,无人时再幻影移形,空旷的地方总是更容易甄别,她最终抵达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里似乎还是某个化工厂的仓库,位置比较偏僻,这里收割者的气息非常清晰切浓郁,她握紧魔杖,转过一个拐角,鼻端捕捉到一抹浅淡的血腥味,然后立即抬起了魔杖。 高大厂房的阴影里,一个收割者正提着一个女人,她身上滴滴答答的血流淌着,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cruci一(钻心腕骨)!” 她毫不犹豫的出手。 然而魔咒的光弧尚未抵达,就有另一道凛冽的寒光倏地从她身边蹿过去,然后风声一紧,那个收割者扔了手里的女人,一条粗壮的触手从头颅脖颈相接处伸出,“铿”的抵挡住了不知名的攻击。 然后钻心咒的光弧穿过了它的身体。 它怒吼一声,触手上滚动突兀的眼珠子转向了苏拂。 而苏拂却看向了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个收割者。 那是个年轻消瘦的男人,金发碧眼,明明他也是变种,但是奇怪的是,他像个正常人类一样,手里持着一把轻灵的弯刀。 “斯蒂芬!” 苏拂惊愕的回头,看见自己刚才遇到的那个女人——莉莲·惠斯特,不知何时站在了厂房角落的阴影里。 “斯蒂芬,她身上有特殊的力量,而且她知道变种收割者的存在!” 莉莲·惠斯特急切的说道,两只手纠结在一起,站在原地不动。 “先杀掉这个家伙再说,我不想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男人说着,弯刀再次挥出去,和那只收割者的触手打斗在了一起,交缠旋转之间速度快的几乎成为一片红白的残影,而那个年轻男人忽然双脚一蹬地面暴起,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嗤”一声轻响。 只是眨眼之间,他左手按在那个收割者的胸前,而匕首,整个没入了它的胸膛。 “你——” “斯蒂芬,她身体里涌动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很危险。”莉莲忽然小跑过来,怯怯的躲在男人身后,低声道。 苏拂后退一步。 男人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抱歉,莉莲对于未知的力量会有特殊感应” “你是——” “有幸相见,我是斯蒂芬·惠斯特。”他微微让开一步,露出莉莲好奇羞涩的脸颊,“这是我的妻子,莉莲·惠斯特。” “惠斯特?”苏拂皱眉,问,“哪个惠斯特——难道是吸血鬼猎人惠斯特?” “你知道?”斯蒂芬明显更惊愕,“我以为自吸血鬼新世纪过去之后就再没有人听说过惠斯特了” “猎人刀锋大名鼎鼎,惠斯特怎么会被埋没于尘湮中。” 斯蒂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那都是祖先们的事了” “这么说,”苏拂眯眼,“你是吸血鬼猎人?” 斯蒂芬没有说话。 “斯蒂芬,”莉莲叫了一声,“她没有攻击意识,可以和她交谈” 沉默一瞬。 “嗯,是的——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也是个,变种吸血鬼”斯蒂芬缓缓道,“我身体里也有收割者病毒,但是所幸,我保持着自己的意识,却拥有超常的力量。” 苏拂惊愕:“这怎么可能?” “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斯蒂芬耸肩,“刀锋也是半吸血鬼,但他也是吸血鬼猎人,我也一样吸血鬼的时代虽然已经过去,但是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他们。” 是的,这个世界上游走着太多未知的东西,但是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 她后退到那只已经死去的收割者旁边,它头上的触手萎缩成焦黑的一团,苏拂掏出手机,问斯蒂芬:“介意我通知大英政府吗?” 斯蒂芬和莉莲同时摇了摇头。 苏拂拨了麦考夫的电话,接通后将魔杖抵在了自己喉咙上,用粗粝沙哑的声音道:“查我的位置,这里解决掉了那个隐患。” 麦考夫直接挂掉了电话,苏拂将手机装进了口袋。 沉默半响,她又问:“你一直在追杀收割者吗?” “收割者”斯蒂芬慢慢重复了这个单词,忽然抬头道,“或许它们早就不能再叫收割者了,你也知道,新世纪的收割者病菌体并没有自己的意识,它们更不会去夺取人类的意志,一个多世纪过去,它们发生了可怕的变化,现在的变种怪物,或许叫它们寄生体更为合适。” 苏拂追问:“那你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斯蒂芬摇头:“从没有人知道收割者的来历” “这样”苏拂叹了一声,却听见斯蒂芬继续道:“女巫,你们魔法界已经介入了这件事的调查——” “女巫?”莉莲抬头问,“她就是女巫吗?” 她说着偷偷的去瞥苏拂,却依旧抓着斯蒂芬的衣摆。 苏拂垂下了魔杖,笑道:“是的——我是女巫,我的力量,叫做魔法。” “特殊力量的人,”莉莲认真的道,“和拥有达摩克丝之剑的人一样。” “这个世界上拥有特殊力量的人并不少,不是吗?”苏拂目光温和了些,看向莉莲,“比如你的丈夫,斯蒂芬·惠斯特先生。” 莉莲轻笑:“嗯,你是很聪明的女巫,和福尔摩斯先生住在贝克街221b的女巫,一定也很聪明。” “嗯?”苏拂挑眉。 斯蒂芬也惊讶了一瞬,随即又了然:“难怪福尔摩斯先生一直没有被夺走身体,原来女巫小姐是他的妻子” “我不是他的妻子,”苏拂无奈解释,“我们只是合租,我之前是因为发现有收割者想伤害他,所以特意搬到221号来住的——不过,惠斯特先生是怎么认识夏洛克的?” “说来也巧,”斯蒂芬笑道,“我和莉莲这几年一直在到处游历,一个月前在约克郡的加尔文镇遇到过福尔摩斯先生,他帮助当地警探破获了一起离奇的盗窃案,他的推理非常精彩,我和莉莲都很敬佩他,因此便在镇上多留了几天,结果就遇到了收割者,我追着它离开了约克郡,半个月前追到伦敦附近才将它杀死,后来又意外发现那个要伤害福尔摩斯先生的收割者,就一直在追查到今天。” 苏拂点头:“原来如此。” 斯蒂芬揉了揉莉莲的脑袋,接着道:“吸血鬼在繁荣的旧世纪和动荡的新世纪过去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寂,大部分老者几乎都陷入了沉睡,和巫师几乎井水不犯河水,我作为猎人,游走四方,这几年也相当平和” “那几个收割者——” “总有漏网之鱼,不是吗?”斯蒂芬笑道,“不过不用担心,这是我做猎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收割者,我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将它们都消灭。” “谢谢——” “这是我的责任。” (生命的准则—完) 苏拂后退一步。 那怪物缓缓转身,食人花一般的头颅一开一合,声音嗡嗡:“人类?” 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的顺着它的一整排尖牙流淌下去。 “pr一teg一 (盔甲护身)!” “碰!” 两只黏糊糊的触手重重的撞在了盔甲咒上,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她后退几步,她贴墙躲开另外一只首端化成刀刃触手——“sectusepra(神锋无影)!” 三只触瞬间被切割成长短不一的好几段,但是紧接着又有新的触手不断涌上来,苏拂的魔杖几秒之内炸出去无数道魔咒的光弧,其中不乏不可饶恕咒,不幸的是死咒并没有打中,有两道钻心咒穿过了怪物的身体,它竟然只是痉挛了几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新的伤害。 苏拂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玩意儿!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这怪物可以远程作战,她不行,她几乎被那些诡异的触手逼得只有退的份,平常的魔咒在它身上效果减轻了好几倍。 辟出最后一道没有的打中的阿瓦达索命咒之后,她的手指魔杖间徐徐腾起猩红色火焰,那火焰缠绕着她的魔杖,迎风生长,她大力一挥——火焰刹那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她的魔杖尖上飞出去,张开热浪沸腾的大嘴,一口将怪物吞噬而进。 妖异的火焰逐渐熄灭,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甚至连地上的血迹和尸体都焚烧的一干二净,不留任何痕迹。 苏拂缓缓的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她后退两步走出巷子,却再次驻足,因为前方月影之下,平房边的蒿草丛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刚才战斗中苏拂无瑕观察,而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下午,乃至晚上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是刚才那只怪物的同类!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丛草里,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他”声音僵硬平板的开口:“你杀了它。” 苏拂警惕的捏紧魔杖。问了一个几乎不怎么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是了,如果它这个样子走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想到它是一个残忍嗜血的吃人怪物。 等等,它刚才说——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苏拂眸光微沉,遽然抬起魔杖——“legilins(摄神取念)!” 一道模糊的白光闪过,无数道影像胶片电影般涌入她的脑海,但是也是这瞬息之间,那“男人”的头部忽然如被刀切般,斜而平直的错开几条裂缝,紧接着,他的头颅就好像刚削开的苹果皮散落般旋转拉扯成一长条,白红诡谲色彩,中间两颗眼睛,脖子上和方才被厉火焚烧的怪物一样,伸出两条粗壮猩红的触手,前端化作尖刀模样。 触手瞬间抵达苏拂面前,她只来得及侧身——“嗤”一声,利刃毫无障碍的,穿过了她的肩膀。 “sectusepra(神锋无影)!” 那条触手来不及收回就被斩断成几截,与此同时,苏拂幻影移形。 身上带伤,她移动不远,分三次才回到自己的公寓,于是她的热血洒满了家的途中,得亏她挑的都是基本不会有人的地方走。 等回到家时整个左手臂已经不能动弹,她靠着墙坐在玄关口,挥动魔杖。 一道银蓝色的光华从她的魔杖尖喷涌而出,仿佛深夜寂静的银月,或者跳动的精灵之火,凝聚成某个大型动物的形状,它昂首哮月,围着苏拂转了两圈,然后朝着她魔杖所指的方向奔袭出去。 “我这次可没有骗你哦,”苏拂说着走进卧室从箱子里抽出一本书扔给他,“看啊我的大作,你要不要拜读一下?好吧我知道你不会有兴趣。” 夏洛克接住,眼珠下移瞟了一眼手上黑色硬皮封面的小说,上面以银色的哥特字体拼成书名《一个证人的罪与则》,角落里的署名果然是佐伊·谢尔。 他随后翻了一下,抬头道:“法庭流派?” “诶?”苏拂饶有兴致的凑过去,“你还知道推理小说的风格流派呢?” 夏洛克将书扔还给她:“我对任何文学性质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是吗?”苏拂哗啦啦的翻着自己的书,自顾自道,“其实我倒更喜欢本格推理和变格推理,处在两个相悖极端的东西总是非常吸引人,可是我并不擅长” “你更擅长做一些焦虑障碍导致的毫无用处的事情”夏洛克慢吞吞的讽刺,“比如逼我洗手。” 苏拂咕哝:“不就是让你洗个手么,用的着这么记仇?” 下午时分屋子里一直非常安静。 苏拂拿着一本书坐在会客厅里闲闲的翻阅,雷斯垂德在快傍晚的时候送来了今早的死者迈克尔·史密斯的生平和社会关系资料,夏洛克立即研究去了,她站起来,将自己那本封面施了法术的《中世纪最伟大的黑魔法》扔进卧室。 一边在脑子里梳理着到底什么魔法能在一个载体上留下自己的思想,汤姆·里德尔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一边皱眉从冰箱里拿出中午买的青椒,三两下剁吧了,速度极快的炒了一盘虎皮辣椒。 平常做饭的时候都是魔法操作,魔杖一挥菜刀擀面杖该干啥干啥,她站着监工就好,但是现在因为外面坐着夏洛克,她就不得不自己动手,动作依旧娴熟,但是魔法用惯了再自己上手总也感觉哪里不对,她想着,等到把那只要夺取夏洛克身体的收割者杀了,她就回四棵枫树街去 “咳咳咳咳” 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夏洛克捂着嘴唇探进头来,闷声闷气的道:“弗兰克小姐,你在干什么?抽油烟机被你炸了吗。” “哈?”苏拂回头,“我可没有那能耐——” 说完转念一想,似乎自己是有这个能耐的,毕竟一个粉碎咒就能解决的事情,她最擅长这种破坏系魔法了。 “哦这是什么东西”夏洛克执着一支叉子挑起一小块辣椒,“好像染了绿色素的麻袋被撕碎成片屑。” 苏拂:“只是一盘虎皮辣椒而已。” “这么说,”夏洛克掩住嘴唇又咳了两声,显然是被呛狠了,“这是食物?” 苏拂奇怪:“不然呢?” “天哪,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么可怕的食物做法?” 苏拂拂然愤怒:“这是地道的中国菜!” 夏洛克皱眉:“中国人真可怕。” 苏拂冷漠:“这算什么,中国人连皮皮虾都吃,连土都吃你知道吗?” 夏洛克:“” 福尔摩斯先生和苏拂合租的第一天就感受了这个新室友对他深深的恶意。 晚上勉强的吃过晚饭,苏拂勤勤恳恳的自己动手洗了碗,夏洛克将他的好朋友骷髅先生摆在茶几上讨论案情去了,苏拂回到自己的卧室收拾箱子里的东西。 她的箱子有多大,谁也不可估量。 她将自己普通人衣服拿出来挂在柜子里,又把带出来的几件巫师袍叠整齐放在箱子深处,还专门带了里德尔的日记本过来以便闲暇时研究,相关的书籍也带了不少,但是也都不能拿出来。 剩下无关紧要的杂件都一一摆好,她觉得差不多了,又将箱子清理了一遍,好几年没有管过,这一清理,搞出许多陈旧的经年不见的东西来。 譬如她学生时代穿过的魁地奇球服,斯莱特林经典的银绿色相间排布,异常和谐美丽;譬如追求过她的男生送的香水,一打开还有浓郁的香味,她看了眼标签,竟然是放的时间越长越有效果的那种,什么效果?迷情。 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她是个很念旧的人,所以诸多的零碎都不曾丢弃,她捣鼓着,从不知道什么角落里,摸出一个陈旧的,氧化痕迹斑驳的,银戒指。 她将包裹的纸拆开,露出里面曾经被蛇怪毒液浸透的日记本,中央一个狰狞的黑窟窿,散发着淡淡的腥臭气息。 “现在那个所谓的黑魔王映像已经不在了,想必你已经知道,那几个冲动而又无脑的格兰芬多” 苏拂将那本年代久远的日记翻开,干脆的纸页上没有任何字迹,她顺手拿过羽毛笔划了一道,墨绿色的墨水氤氲在暗色纸页上,渐渐成了一片模糊污浊的痕迹。 “已经失效了,”她道,“邓布利多拿这个给我也没什么用,他都研究不出什么,更何况我?” 西弗勒斯眉头下沉,带着他惯有的嘲讽,似笑非笑:“他一向看重你,毕竟凤凰社里的斯莱特林可不多。” “你也算一个,”苏拂说道,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将日记本放进去,“我尽量,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里德尔留这本日记的用意在哪里?” “总不会是为了去倾听一个红头发傻丫头的无聊心事。” “西弗勒斯你别这样,”苏拂笑道,“你不能对一个一年级的小姑娘抱有任何期待可能性,更何况十六岁的汤姆有颜有腿善解人意,就是有些狗” 西弗勒斯无视她话里没什么营养的调笑,正式的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黑魔王追求血统纯粹和无上权力,所以我以为,这本日记可能是留给斯莱特林后人们的” “哦从娃娃抓起塑造世界观,他思考的一向非常长远,”苏拂沉思,“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像是传销组织在洗脑?” 西弗勒斯眉头抽了抽:“够了!你不能再在麻瓜的世界待下去了!” “你说这话没用,”苏拂摆手,“邓布利多肯定还让你告诉我尽可能调查那起碎尸案,对吧?” “他还让我给你带了蟑螂糖堆和新口味的比比多味豆,”西弗勒斯面无表情道,“并让我询问你,有没有积攒出斯卡曼德先生的巧克力蛙卡片,他愿意用十张自己交换。” 苏拂:“没门!” 西弗勒斯:“” 一一 翌日清晨。 苏拂关掉了书桌上的老式台灯,随手将一本足有两英寸厚的大部头书籍塞进了书架里,活动着坚硬的胳膊腿去厨房里收拾早饭。 她端着盘子坐在餐桌前,电视上正报道着昨天早上那起恶性杀人碎尸案。 官方报道很是谨慎,用了大篇幅无意义的词句去安抚群众恐慌的情绪,让伦敦人民相信这只是一起突发性事件,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探长专门做了发言,但是收效甚微。 苏拂咬着筷子,两口将盘子里包子吞下,又灌了一杯牛奶,抓起沙发旁的背包里的相机,冲进了暗室。 她的相机年代颇为长久,1988年生产的德国徕卡2,全机械手动,胶片装置,在电子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除了专业摄影师,恐怕很少有人会选择它。 照片从定影液里捞出来,她一张一张夹在挂绳上。 黑白照片上,深色为狰狞血迹,浅色为残破肤骨,晦暗氤氲着的,是黎明破晓光影。 照片是昨天凌晨五点五十分拍的。 由于她现在的工作经常需要一些偷偷摸摸的行径,因此昨天凌晨她从某个明星豪宅附近蹲点回家的路上,清楚的察觉到有某种奇异力量的波动,却又不是魔法波动,然而等她匆忙赶到时,惨祸已经酿成。 拍照片之后她便报了警。 苏格兰场的警探们赶来得倒是迅速,但是一番勘查并没有得出任何的实际效果,连法医看着那摊血肉模糊残骨横飞的尸体都恶心欲吐,更何况其他人。 那样惨不忍睹的现场,似乎不太可能是人为,苏拂觉得像是某种大型食肉动物进食后的残局,这也是魔法部断定出现了未知‘神奇动物’的主要原因。 昨天早上她从现场回来,就见到了邓布利多的凤凰守护神,带来了有关那件凶案的疑问。 晚上忙完报社的事情往回走时,再次路过荒凉的孤儿院就想进去看看,只是运气似乎有点好,她刚进去没多久卷毛侦探就到了。 这里苏拂必须鄙视雷斯垂德探长的节操,你一遇到疑难案件就去找夏洛克,这样你的专业素养绝对都还给你大学老师了! 照片渐渐干了,她收起来叠成一摞。 九点钟。 今天刚好是休息日。 苏拂挥动魔杖驱赶着桌子上的盘子自己去水池里洗干净,然后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傲罗已经介入了调查,但是鉴于昨天刚骂过魔法部,显然她对自己的政府抱有极大的不信任,因此她决定还是自己去调查比较好。 她直接从家里幻影移形到了凶案现场附近。 昨夜雨疏风骤,今晨却清空万里,无云,日光浅淡,适宜出行。 现场早就被清理干净。 这是一座废弃待拆的孤儿院,位置僻静,鲜有人迹。如果不是因为苏拂察觉到那种能量波动,她也不会到这里来。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动静。 一连三天,苏拂都出没潜行于伦敦各个偏僻街巷c废旧工厂,但是再没有感觉到那种奇异的力量波动。 下午她从某个拐角巷子深处出来,接到了一个电话。 “苏?”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舒服甜美的女声。 苏拂应了一声:“茉莉表姐” 茉莉·琥珀惊讶道:“你在外面?没有上班吗?” “请假。” “那,”茉莉的声音有些犹豫,“你能不能过来医院一趟?我们下午去吃个饭,嗯夏洛克说他有东西要还给你。” 苏拂的眉毛高高的挑起来。 你还我东西,还要我去找你,我信了你的邪! 但是她还是答应了,毕竟那可是大侦探福尔摩斯,她前世就非常崇拜的智者,虽然嗯,可能,这个年轻版侦探的性格略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苏·弗兰克这个姓名并非捏造,但是茉莉·琥珀的远方表妹的身份却是假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这种能用一个混淆咒就轻松解决的事情,她绝对不用两个。 苏拂第一次见到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一年前,在黑马克区塞思乐歌剧院,当时正大火的《猫》的女主演被人溺杀在休息室的鱼缸里当然夏洛克是去秀智商破案,她是去拍八卦。 选择茉莉·琥珀作为假身份的依托,她不是没有私心的,当初发现这个世界存在神夏之后她就一直暗戳戳的想见见卷毛侦探呀,结果后来真的见到了,她也就懂得了什么叫人与人之间质的差距。 我可能长了一个假脑子。 冷漠。 下午三点她到达巴茨医院,茉莉作为助手,正在配合病理学家兰斯教授做实验,夏洛克坐在一台高倍显微镜前观察着什么,消瘦的肩胛微微伏低,长腿因为桌子太低而无所适从的曲起。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因为不适应光线而轻微眯眼,瞳孔在日光下呈现美丽的深绿色:“弗兰克小姐,让我猜猜你是刚从圣约翰大街过来,又是步行,路上遇到一只白色的英国短毛猫,你曾蹲下身去逗弄它,吃过一个肯德基甜筒——” 苏拂反驳:“我明明把嘴擦干净了!” 夏洛克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显微镜的目镜上,他淡然道:“你说话的气息里一股浓郁的奶精味。” 苏拂:“抱歉。”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薄荷糖塞了几粒进口腔中,说话有些叮铃哐啷的响:“昨天那件案子有眉目了吗?” “苏格兰场那群无用的警察们显然并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做‘保留现场’,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他们连拍的现场照片都角度不全,我真怀疑他们是怎么入职的。” 他说的很快,有的地方音节甚至模糊的带过去,显然谈论这件事令他很不爽快。 苏拂咳了一声,心想自己那里放着各种角度的高清□□照片,可惜不能给你,好可惜。 茉莉从实验室里出来,摘掉口罩:“苏,你来的这么快?” “还好,还好”苏拂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刚才再次提起碎尸案,她就不得不想起,夏洛克和苏格兰场没有任何进展,她也没有任何进展,简直令人丧气。 “我们下午去吃点什么?”茉莉偷偷看了一眼夏洛克,“苏,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5.【番外】 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c)ノ  苏拂仿佛才惊觉般抬头, 红肿的眼睛因为不适应光线而严重的眯起来, 因此更显得肿胀,头发凌乱的垂在鬓角,脚边还耷拉着一个拉杆箱。 “你怎么了?”赫德森太太惊讶的问, “我昨晚见到你还好好的” 苏拂吸了吸鼻子, 鼻音很重的道:“我只是想去找我表姐, 结果钱包被偷了, 没办法打车,就像坐在这里缓缓再走过去。” “我听茉莉昨天说,你在报社上班?” “哦”苏拂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我今天早上刚被解雇了。” “我的天哪!”赫德森太太捂住嘴巴, “这简直太可怕了宝贝,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苏拂眯眼张望了一下, 不好意思道:“您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还没有吃早饭” 这倒是大实话。 忙活一晚上,杀怪乘以一点零一, 神行千里大半个英国乘以二, 火急火燎的回来观察探望(?)卷毛侦探,这么为人民服务简直堪为英联邦典范。 赫德森太太面上露出不忍的神态:“上帝保佑你,孩子, 旁边这家餐馆的老板娘是我的老街坊, 她的芝士披萨非常棒, 快跟我来。” 苏拂拎起袖口抹了一把眼泪, 提起箱子跟着赫德森太太进了餐馆。 挑了靠窗的位置, 赫德森太太坐下之后便将菜单递给了苏拂,苏拂推辞道:“我不太熟悉,能麻烦您帮我点吗?” 赫德森太太笑着点头,翻阅着菜单开始点食品。 苏拂放在桌子之下的手伸进袖口,心中默念了数遍“对不住”,执着魔杖嘴唇嚅嗫:“fund一 (混淆视听)!” 赫德森太太指着菜单的手指顿了一瞬,紧接着立即回复了正常,她继续点餐,苏拂将魔杖收回了袖子里。 说实话光靠嘴炮和演技她确实心里没底,毕竟自己这半斤八两她还是掂得很平的,而且这件事关乎人命,所以还是保守谨慎一点为好。 食物很快送了上来。 她现在饿如荒民,且她吃饭一向速度快的风卷残云,赫德森太太越看越于心不忍,连连安慰她:“慢点,小心噎着” 苏拂喝下最后一口热可可,赫德森太太依旧满面不忍的开口:“还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嗯非常感谢您,”苏拂更加不好意思的道,“没有了,晚些时候我会和茉莉一起拜访,现在我要去找房子了。” “找房子?你之前住在哪呢?” “在四棵枫树街,今天早上房租刚好到期了” “哦天哪!”赫德森太太惊呼一声,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倒霉之人,简直就是《悲惨世界》女主角的真实写照,“这真是上帝保佑,真是太不幸了!” 苏拂心想,谁说不说呢,肯定是因为夏洛克太聪明了那只病菌虫才会看上他的脑子,真是太不幸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过慧,则易夭,需谨慎。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您知道什么地方有出租空房子的吗?最好能便宜点,和别人合租也可以” 赫德森太太忽然大力拍着她的手,高兴道:“你不介意合租,那就去我的房子吧,正好有一间屋子空着,夏洛克也不介意多个室友和他一起分担房租,放心我会给你优惠的” 苏拂内心之喜悦溢于言表:“真的吗!” “当然,”赫德森太太笑的和蔼,“既然你的箱子都带出来了,我们待会就过去吧?” “好的好的,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苏拂一连说了无数个感谢,摸了摸脚边的箱子,道,“能不能麻烦您稍等一会,我去个洗手间” “当然。” 苏拂起身,进了洗手间隔间之后立即幻影移形回自己得公寓,从床底下抽出老式皮箱变成现代拉杆箱的样子,大幅度一挥魔杖,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飞过来跌进箱子里。 她没时间一一辨别到底收了些什么东西,直接将箱子合上一扣,又在房间里布置了几道防护咒语,然后再幻影移形回餐厅。 赫德森太太正笑眯眯的坐在原位置等她。 她将箱子放在了门口,然后走过去:“赫德森太太,我们走吧?” 说着弯腰,将原本的纸箱变回去。 “好的好的诶,你的箱子呢?” 苏拂微笑:“在门口啊,您忘了,我没有带进来。” 赫德森太太一愣,然后立即点头:“对对对,没有带进来” 显然混淆咒还未失效。 戒指上原本缠绕的精致藤蔓花纹都已经乌黑模糊,拈着它的指尖似乎还能感触到当年被大火炙烤时的灼热,这是幻觉,她想,已经过去那么那么多年了。 “就年份来看,这枚戒指显然不是你的东西。” 苏拂下意识的转头,看见夏洛克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半边脸匿在晦暗的光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原本跪坐在地上的苏拂缓缓站起来,半真半假的抱怨:“你应该敲门的” “实际上你并没有关门,只是虚掩着。” “是吗?”苏拂淡然的道,“我以后会注意。” 夏洛克顿了一瞬,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你知道,就算是锁上了,对我来说也没有用。” 苏拂无奈的笑:“我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地方” 她说着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戒指,低声道:“你刚才说的对,这是一位长辈的遗物。” 夏洛克“哦”了一声。 苏拂的笑意深了些:“年轻人,一般在这种情境之下,你应该对我说一句‘节哀’以示安慰。” “无聊的普通人的情绪,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我可能没有告诉你,”夏洛克走到她面前,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我是高功能反社会障碍人格。” 苏拂无动于衷,她淡然的心想,这件事我八百年前就看电视知道了,而且西弗勒斯说的对,我还是个精通邪恶魔法的黑巫师呢,你怕了吗。 或许她太淡定,夏洛克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他向后一倒窝在她的小沙发里,瘦长的身形和精巧的小沙发有些不协调:“无聊,弗兰克——” “不介意的话,请叫我苏。” 对方扯出一点笑容:“夏洛克。” 苏拂从善如流:“夏洛克,今天早上的案子有进展吗?” 她第一次在夏洛克脸上看到轻微疑惑的神情,他动了动嘴角:“或许我分析错了方向。” 苏拂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声。 方向什么的肯定没错,关键是,这件案子的凶手它不是个人,那么人类的犯罪论原理套用在它身上显然是不合理的,有哪个犯罪者杀人,是为了纯粹的饕餮食欲呢? 合租的第一夜很快翻篇。 近五天之内,苏拂头次睡了一个完整的觉。 尽管睡得很浅,但是令她惊奇的是,换了地方她竟然还能睡得着,这件事本身就非常令人惊讶。 她早上起来神清气爽,觉得自己可以杀死一条龙。 夏洛克站在窗户边疑似发呆,苏拂走过去才发现他依旧穿着昨天的衬衣和长裤,不由惊奇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睡觉多么浪费时间的而无意义的举动。” 苏拂大力拍夏洛克的肩膀:“年轻人你很有前途啊” 夏洛克拂掉她的手,厌烦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已经叫了我两次‘年轻人’,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年纪比我还小一岁。” “二十二嘛”苏拂耸肩,感叹道,“真是美妙的年龄。” 她优哉游哉的去厨房做早饭,尽管夏洛克对煎饼表示非常不满。 吃了饭苏拂又开始研究她的中世纪黑魔法,但是这书看了快一半,根本没有任何发现,难道说汤姆他采取的是更古老的咒语?四巨头时代?梅林时代?上古时代洪荒时代? 她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脑袋里看修真小说看多了留下的脑洞都剔除出去,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夏洛克一样,换个方向。 下午茉莉约她出去吃饭,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了离开,又觉得要对喜欢夏洛克的茉莉解释清楚,权衡一番之后还是出去了,前提是在屋子周围留了一圈防护魔咒。 午后的咖啡厅。 “这么说你以后不会再去报社上班了?”茉莉轻声问。 苏拂喝了一口咖啡,因为不适应苦味而微微皱眉:“我被解雇了,打算重新找一份新的工作。” “那房子” “暂时住在赫德森太太那里,”苏拂含混的道,“等我找到了工作有了钱就搬回去,我还是不习惯和别人合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