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澈暴揍何源一顿之后。让两个小厮将他送去府里,准备等明日早朝将他送进宫里做个太监。
待夏芷嫣问起,他只说打断了一条腿,然后把人给放了。
夏芷嫣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才打算离开。
几人的马车离开妙音坊,行至半路即将分开时,夏芷瑶才想起,今晚的事多亏了有路非名通风报信,这才擒住了何源,她该向他道谢的。
她掀开帘子,看到对面的那个马车也停了下来。
“四妹,刚才只想着抓那畜牲,却忘了这事还是路公子告诉我们的,我是不是忘记给人家道谢了。”
夏芷嫣轻轻“嗯”一声,她对着夏芷瑶点点头,撩起裙摆上了马车。
踌躇不前,心里想上前却又退了回来。她如今名声已毁,如果再和路非名有什么亲热的举动,肯定会被人诟病。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算了吧,一个已经不洁的女人,说不定人家还嫌弃自己。
“哎,你怎么没去就回来了?”夏芷嫣见她三姐上了马车,扶着她到到一旁坐下。
夏芷瑶垂着头,白无血色的脸上带着压抑的神思,从她离家出走追着何源而去时,就注定她这辈子会被人瞧不起。
她已经回不到当初那种无忧无虑,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时候了。
“四妹,你去吧,我名声已毁,万一人家路公子不屑见我呢。”
夏芷嫣害怕她多想,抱着她的肩膀道:“三姐,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和你之间都不会变质。”
夏芷瑶哽咽着点头,她的人生都是自己毁了的,根本怨不得别人,“四妹,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没脑子喜欢上了何源,现在就算被人耻笑我心里也不怪别人。”
夏芷嫣拉着她的手,在一旁鼓励道:“三姐,别妄自菲薄,我对你从来只有气恼,没有瞧不起。我相信别人也是,更多人是替你不值,而不是奚落你。”
夏芷瑶看了看她,复又低下头搓着自己的手。
“走,别怕,我陪你去。”夏芷嫣拉了她起身,把她往车下拽。
夏芷瑶觉得别扭,挣扎道:“四妹,还是算了吧,我不去了,万一被那些人嚼舌根子,说我想攀附路公子怎么办。”
“让她说去,反正你也不会少块肉。人活一世就是要做自己喜欢的事,若是一味屈着自己,顾忌别人,你还怎么痛快的活着。”
她的声音传到门外,另一个马车里的两个人听的一清二楚。
杨澈看了路非名几眼,声音洪亮的道:“本王过去看看她俩想干嘛。”
路非名轻轻点着头,目光已经慢慢看向夏芷嫣那里。
杨澈搂着他问:“要我说,这个三小姐这颗白菜除了被何源那厮给拱了以后,其她的倒也配你,要不然你和她凑合过一起好了。”
“那肯定不行,我这腿已废,怎么配得上三小姐。”路非名的眉头皱成一团,心里如同被利器所伤,痛的难以自持。
刚开始发现腿残废后,他也是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以前的心境。
自此后,他对夏芷嫣再不敢有什么奢想。
杨澈挑眉,鄙夷的道:“怎么配不上,你可是当今户部侍郎之子,别人上杆子来巴结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看不上。况且她夏芷瑶不光是商户女子还是一个没有清白的女人,若说配不上,是她配不上你才对。”
路非名不再说话,觉得自己真是想的太多了,人家可能只是想找自己道个谢,他想的也太长远了些。
杨澈刚好也想跟夏芷嫣聊两句,就掀开车帘挑了下去。
“敬王且慢。”乔羽挡住了杨澈,把手中的剑横在他和马车之间。
杨澈不悦的去推她:“给爷滚,我又不找你。”
“骂谁呢?”夏芷嫣掀开车帘,对着杨澈翻了一个白眼。
杨澈表情突变,对着夏芷嫣笑道:“呵呵,我失言了。”
夏芷嫣没理他,拉着夏芷瑶越过杨澈。
见两个人要走,杨澈突然伸手拉着她:“你去干嘛,让他们自个儿说会悄悄话。”
夏芷嫣仍是没理他,对着路非名乘坐的马车轻声喊道:“路公子,我和三姐来向你道谢了。方才被何源那小人气的懵了,忘记是路公子的通风报信才识得何源的嘴脸。”
杨澈固执的把夏芷嫣拉过,又把夏芷瑶推了过去,“去吧,你们夏家的几个姊妹,本王都是欣赏的。”
夏芷瑶低着头走了过去,望向路非名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夏芷嫣坐到路边等她,那俩人交谈的声音若有若无的飘了过来。
夏芷瑶因为害羞,只简单的向路非名道谢就跑回了马车上,夏芷嫣觉得她表情怪异,跟着也钻了进去。
马车继续行驶,她怕夏芷瑶心里还想着何源的事,就转移了一个话题问道::“三姐,你回来前灵州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受灾很严重?”
夏芷瑶听到自己小妹问的是这件事,这才点点头。如今听到那个地方,都感觉是一个恶梦,尸横遍野,寸不生。流离失所的百姓死的死,逃得逃。还有一些在流亡途中自相残杀,更有甚者还食人肉。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恶梦。
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她从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那么多的苦人,真是每天都能看到大批的死人。谁也救不了谁,只能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慢民倒下。
那段时间,他们无水可喝,都是吃树叶,啃树皮,最痛的时候还
夏芷瑶真的不愿回想了,那沉痛的回忆里有很时候都是亲眼目堵别人从奄奄一息再到远离人世,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哭天喊地的叫喊声。
“那里就是一个地狱,以折磨人为乐的地狱,四妹,我突然很想回去,亲自为他们送上一碗水,送上一个馒头,只要救活一个人,我心里都是知足的。”
夏芷瑶说着已经掉泪,夏芷嫣虽没有经过那么种苦,可是也曾在现代时的电视上看到过。
“芷嫣,你说为什么圣上不管那些人呢,他的百姓正在受着煎熬,可是他却在宫中寻欢作乐。其实他们每次说救助,其实那些钱都到了那些贪官腰包里,我们百姓根本连一粒米都没有看到。”
夏芷嫣想了很久,才惆怅的道:“这都是那些贪官造的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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