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与敌人拼命?显然送命,是不理智的。或不然带着他们回到汴京,他们打了败仗还有什么脸面回去,汴京容得了他们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曾经去过金国,勘察过他们的军事基地,他们的将士皆是大块头的壮年,打起战更有力,而他们的兵器是刀qiāng剑戟,每一把皆是由铁锻造的。

    相比之下,大宋比金国不知要落后了多少,武器落后,人亦落后。能文不能武,这也决定了战败的下场。

    不过,既然皇帝认命他为白玉将军,那么他会恪尽职守保卫国家到最后一刻,哪怕战斗到最后,只剩他一人,他绝不做缩头乌龟。

    “立志,你做的很好。”墨子矜夸赞他。

    立志不辞辛苦:“为将军做事应该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仅这短短的几天相处下来,立志便成了墨将军的专属小跟班,墨将军也常常安排他做事,他做起事来谨慎从不含糊,这让墨子矜安了不少心。

    墨子矜徐步回了军营,面对金兵的强强进攻,他得从长计议,怎样才能保住天威军这块地?

    回军营时,议论不休的声音传入他耳中。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正好,墨子矜走过便好奇地伫立脚步,停留在原地倾听将士们的民情,或有不满或有建议,他都认真听在耳里,yù与将士们增进感情,多他们多些了解也是好了。

    古往今来,得民心者得天下;不外乎,得士心者,将军能一统军队,得团魂。

    有不少的将军,无法以身作则,无视军法,以至士心涣散,连战连败,当吸取教训。

    有营帐挡住他的身影,所以将士们本着看不见墨子矜的身影,可以肆无忌惮的发表言论。

    “听说我们现在的这个白玉将军,以前是赵大人的男宠。”知道内请的一人道是。

    个个便是没事做,太过无聊,打发时间,说说人的长短。

    围在一起嗑唠的人儿闻言,大大吃了一惊,无端嘲笑,以表不屑:“还白玉将军的,我看黑玉将军还差不多。上面怎么给我们派了这么个小白脸,连我都不如!”

    也不知道他怎么当上将军的,一定是用了他最擅长的那套手段,服侍着大人们,甚至当今圣上,皆服侍的舒舒服服。

    “那他一定各方面一定很像女人吧,搔首弄姿!”另一人大笑,对其长相还是相当喜爱的,他们在军营里看惯了粗犷的男人,第一次有这么个精致像美人的男人出现,可以意犹未尽的意yín。

    “的确,我看他的脸时,我下面都有反应了!”掷石子的将兵接话茬,露出猥琐的表情。

    ……

    他们聊的兴高采烈,全不知道墨子矜正站在军营的背面yīn冷着刚毅的脸庞,微微抽搐着嘴角,攥紧拳头,默默视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们的言语无疑是带着针刺的,将他原本初愈的伤口刺得鲜血淋漓。

    原来在众人眼里,他是如此的肮脏与不堪,不清白。

    他们兴奋谈笑着那些猥琐的事,殊不知给他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并且痛苦是永恒不衰地伴随在他心里。

    每每想起,夜里他在那人身下低喘,受尽屈辱与折磨,他便恨的双眼覆上了血红,yù拔起剑刃朝那人刺去,或一剑反刺自己。

    他有多么地想洋洋洒洒离开人间,为自己挽留一点点的脸面,哪怕是一点点,至少他在人们眼中是干净的人,而不是不知廉耻的人。

    欢快的笑声如响心门,他的恨是惊涛骇浪,男人的自尊一次又一次的被践踏在脚下,是个男人都会起来反抗。他大可拔刀,当场将这些个爱嚼舌根抵灭他名声的将士军法处置了,他是将军,理当有权利去那么做,没有人敢多言一句。可他并没有那么去做,而是躲在军营背后,默默切齿隐忍,最后竟然淡然地离开,走进自己的军营里,闷声不响,全当作从不曾发生过。

    沉寂了不知有多久,军营没了动静。

    他是在独自以泪洗面吗?还是?

    没人清楚他心里到底在想些是什么,他在做什么。

    大致有半个时辰过去,立志有要事进来禀报:“报,白玉将军,属下打听来消息,金兵明日运输火yào补给的车辆,会经过琪路。”

    “知道了。”墨将军yīn柔的脸有些yīn冷,似淋了寒雪。

    如今金军已将井陉占领,他们被逼到了天威军这块小地区,从地形上观望,地势险要,四面饶青山,于宋方并不利,并不适合陆战。

    夜阑,灯烛融融,墨子矜一身银白戎装未脱,目光一瞬瞬盯着战地地形图,也不觉疲累,一丝不苟分析局势。他想赶在明日,寻制出对付金兵的权宜之策。

    昏昏的烛光映在他yīn暗的半脸,浓浓墨色的桃花眼大放出异样的色彩。他想到一个绝对会出乎人意料的计策。

    翌日,大红日缓缓升起,如约而至。十几顶宋营一排成空,找不到半个人影,似是遭到了洗劫,可又不像。

    今日不过是一年当中最普通不过的一日,数千名金兵推着珍贵若命的火yào护送至井陉。路途虽艰辛要命,他们一刻不敢有所怠慢,停下稍作休憩,唇焦口躁,汗流浃背,只是抬了手背擦擦粗汗,继续小心翼翼地运送密封的火yào。

    走过不知多少条的山路水路,最后来到一条环山的狭窄yīnyīn的小路,因山上种植了大片的翠树蒙坠,树多招风,因而有凉风拂来,吹进宽松的粗布里,凉上心头,燥气与着吹来的片片凉风一并卷了去。

    不知觉,金兵松懈了大半,皆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凉爽,漫不经心推着沉重的火yào箱往前跨步。

    绿树隐秘,是绝佳的藏身之处。墨子矜早自带领将士们在深山中埋伏,守株待兔。早风吹在脸上,是有些许冷,吹散了脸上的惺忪睡意,不少将士在心里暗暗抱怨。

    他们天没亮就在这里埋伏,只为等金兵来,来个突其不意,只是这样好归好,会否太过唐突了,万一金兵有更厉害的手段,他们运载的并非火yào,而是稻草或粮食之类的,他们岂不是白来了一趟送死。道高一丈魔高一尺,不得不谨慎些。

    新来的白玉将军,事前没有同他们商讨,便到这里四面埋伏,出了事谁来负责?可见他目光短浅,没有从长远深谋远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还不如他们原来的种将军。只是种将军已先一步离开,他们只好委屈跟着白玉将军,不过他们坚信,不过多时,他们便会跟随另一个将军。看这小白脸,耐看不耐打,上了战场准是死路一条。他们只盼着这白玉早死早超生。

    不是他们信邪,而是他的到来,害死了种将军,这是不争的事实。种将军上阵杀敌,骁勇善战,连战连胜数载,却在他到来的一刻,人头落地。这邪他们不得不信。没准下一刻人头落地的,就成了他们其中的每个人,皆逃不过厄运的镰刀划过脖颈。

    金兵冗长的部队彳亍在狭窄的土路上。

    墨子矜别开一小撮树叶,透过细缝露出一个眼儿,观察金兵的动静无异常,便往肩上挥手,示意众人准备动手。

    众人点燃火箭,拉开弓弦,将箭心瞄准金兵。

    墨子矜施发号令,又一挥手,众人放箭。

    “嗖!嗖!嗖!”箭雨自头顶shè来,后知后觉的金兵抬头,烈烈的火苗在棕黄的眼睛渐渐方放大,铺盖而来,手忙脚乱,大难临头身体上的每个部位各奔东西,全不服从大闹的管辖,四面逃窜。

    二十辆轮车,上面放置了大抵一百来箱的火yào,数量之巨。火箭穿过箱子,顷刻间,轰然bàozhà:“崩!崩!崩!!”

    连连的訇然声震天,山在崩、地在裂、海啸卷起千堆雪拍击着碣石,团团火焰窜天高,乌黑滚滚的硝烟漫天,成百上千鲜活的金兵来不及逃命被zhà的七零八碎,人无完人,体无完肤。

    “速速撤退!”突击成功,墨子矜速速要将士们撤退,是因火yào威力撼天,或可能将山崩裂,他们在不逃,一命呜呼。

    墨子矜携着将士们速速逃离至安全的营中,因不放心还有没有人落下了,便要立志带着几个属下出去看看。

    他的这一细小举动,落在旁人眼里,怪是别扭,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或许他们觉得他所做的一切皆是装出的,本心上真不是那么想的,只是为了拉拢人心罢。他们才不会轻易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别以为他成功zhà了金人的火yào车,就能在他们心里占据那么些些的威严,妄想!

    墨子矜并没他们想象的龌蹉,便匆匆忙忙回了军营,继续深谋远虑,思考良机对策。毕竟他zhà的是金人火yào车,金人若晓得是他们在暗处放箭,定不会饶了他们。

    他已做好迎战的准备,眼下最应解决的难题是,守战的武器,战势迫在眉睫,现如今已没有过分时间,留给他慢慢地厉兵秣马,时间不允许,金人更是不允许。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大宋占据优势?

    将自己关在营里,集中精力谋划妙计,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豪华且宽敞的金营中,胜利在望的完颜宗望左右手各缠绕一名金发碧眼的美人,美人执美酒,慢慢送进大帅口中。

    完颜宗望犹如升天,飘飘然,就像坐在云端之上,倍是享受。美人纤细妖妖的嫩手游过他肥大的腰肢。

    此时此刻,他的雅致直达巅峰的高潮点,险些成了列子那般的仙人。

    却有手下不顾死活飞冲进营帐,跪在大帅面前,双手抱在一起,张惶失措道:“报!不好了,大帅,派来送火yào的军队bàozhà了,火yào没了,死伤惨重!”

    完颜宗望愤然起身,推开趴在身上的两名美人,未及口的琼浆玉液洋洒在地,丝毫不怜香惜玉,挤出牙缝:“什么!”

    那火yào可是用来对付宋军的,他们没了火yào希望的火苗亦跟着一起熄灭殆尽。

    完颜宗望像是吃了足足一车火yào,气得zhà毛:“混蛋东西,好好的火yào车怎么说bàozhà就bàozh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干的好事,错在谁身上?!”

    他的部下向来手脑敏捷,做事从不烦躁,这等重要的军事物品,怎会疏忽大意,让其bàozhà。的的确确,火yào运输过程中,他的部下特地在火yào车上遮上了布,以确保光线的辐照下,不被勿燃。

    他只想知道,错归根结底在谁身上,其他解释的话他都不想听,他好将那个该死害人不浅的家伙揪出,碎尸万段,剁成ròu酱喂猪喂狗。

    “禀大帅,不是,问题不是出在我们自己人人身上,而是!”属下真真不敢往下多吐言,惹恼大帅,没他好果子吃。

    “说,是谁,不知死活!”完颜宗望喷火,肝肠寸断。

    部下实话相禀:“禀大帅,是宋军的白玉将军,埋伏在前来的路上,乘机放火箭烧了我们的火yào车!”

    “王八蛋,又是宋狗!”痛骂。

    得知实情,完颜宗望抽了抽丑恶的嘴角,捏得拳头发出咯吱的脆响,恨不能手刃宋人,竟如此卑鄙,躲在背后放箭。这笔账,他记下了。白玉将军,等着瞧!会让他深尝到犯贱的滋味如何。

    完颜宗望向日月发下dú誓,不将他们斩草除根,誓不为人。

    军营中的墨子矜闭目养神,临危不乱,丝毫感受不到怒火泛滥的完颜宗望,是何等愠怒。

    以他对金国人的了解,他们脾气暴躁,心眼有缝般大小,每每遇挫折只会怨天尤人,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脑子里独独放了运转协调的一根筋。

    第一百七十五章 浴血奋战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金国人,皆像他想象中的昏庸无能,就像他们宋人,亦并不是个个聪明绝顶,脾气温顺。

    墨子矜清楚这点,他毁了金人的火yào,他们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这么做虽说是有些卑鄙,可这都被逼无奈,他若不采取些非常手段,只怕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毫不知情。

    纵然金兵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他亦不怕,有本事放马过来。他有的是对付他们的办法。

    自打敌方吃了亏,似是怕了,不敢来天威军作祟。这儿难得的迎来了太平盛世,雀儿亦无需胆战心惊,在蓝天白云水天之间自由自在飞翔,幸福无处不在。

    是日,日光明媚,营帐内正在准备早炊,烟囱滚滚。因着吃干粮吃惯了,口味淡去,白玉将军考虑周到,想来给他们换换口味,正好士兵中有人会烧菜的,便派上用场。附近有不少新鲜野菜,还有肥美的鳜鱼,炖成鱼汤,是极好的。

    军营里,大家伙忙得焦头烂额,只为吃上一顿好汤。这些事自然是jiāo由将士们去做的。墨将军执着流水剑在空地上演武,一招一式隔空划出,皆是精湛的,若行云流水,又若抽刀断水,干脆利落。

    有想偷师学艺者,偷偷观看墨将军的演武,却看不出个所以然,他的剑法杂乱无章,是所有武林秘籍中都不存在的一种,像是独创的,使出的每一招一式皆是不同的。

    何等精湛的剑法,对付金人绰绰有余。

    当此时,却有发裳凌乱的老太婆顶着驼驼的山背,倚着拐杖自叹息,拿着一破碗来讨口水吃,自她干燥的喉里拉出颤音:“各位爷……可怜可怜老身,赏点吃的喝的吧!”

    老太婆没说一个字,都要人害怕,害怕她在说多一个字,便要挂彩。

    军营皆是上战作战的男人,平素里吃没吃喝,喝亦没好的喝,这才有些吃喝的,若是均别人一点,心里好是不平衡。他们可不愿,便没好气赶人pào轰人儿:“滚,快滚,有多远滚多远!”

    “爷……”老太婆颤蠕,双腿似是粘在一块,分不开,走起路来慢比牛。她偏赖这儿,不走了。

    男人壮胆子,低眼看她,态度恶劣如猛鬼,厉呵:“呦,死来在这里不走了啵!”

    墨子矜停下舞剑,目光转移自那道恶劣的声音发出的地方,见是自己的士兵正在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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