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沉,只会让旁人看笑话。

    一语点醒云昭仪心中的希望,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她在以泪洗面,那人却在背地里得意猖狂地大笑。不!这不是她,真正的她必须是天不怕地不怕,不就是几个女人么?她还斗不过么?她难道甘于受尽折磨?

    云昭仪重振了希望,急忙抹去脸上的泪水,红泪未央,狠狠望着殿门口。她发誓,终会有天她会将那些欺负过她的人似除草一样,连根拔起。不管是谁,太后,皇上,皇后还是郑贤妃……这些人通通逃不了嫌疑。既然她辨别不出谁是凶手,那么她就将这一群人一网打尽,一起的赶尽杀绝。

    等着,有朝一日,她定会一雪前耻。

    云昭仪养在深闺中,不知怎生了?好了伤口,却还抱病在身,不宜侍寝。

    常常只在空dàngdàng的燕台上起舞,独自翩翩,却无人欣赏。

    碰巧握着一盅酒的康王殿下路过,昏昏yù醉,今早他竟被皇上痛训了一顿,闹得关系僵硬,他心里好不痛快。路过,看见燕台上有艳淑女在起舞,便暂立脚步,好奇观望。

    朦朦胧胧的眼睛映入女子妙丽的身姿,一折腰一拂手柔似三月的杨柳,随风起舞,dàng进他的心田,挑起那远久的记忆。

    便思及曾经的中秋佳节,烟花漫天,一身绫绡的暖姐姐从天而降,亦是这般翩翩起舞,婀娜多姿,迷倒了数人。也由此,暖姐姐扬名天下。可如今,又有谁记得有那么一个女子的存在?早已将她淡忘至九霄云外。

    暖姐姐伴随了他最美好的那段少年时光,意义上自然非同,他对暖姐姐的爱是美玉般纯粹,不浊不染,他会好好珍藏在心。

    第一百六十八章 落花流水

    后宫里小磕小碰,总是难免的。今儿个,云昭仪不过是在燕台上起舞,碰巧让康王殿下遇见了,两人不过是走在一起说了两句话,不想这居然被有心人吹进皇上耳里。皇上虽是不信,但还是十分愤懑。

    晚间,赵桓去了凝和殿,自然是没有好气的,她居然敢背着他与别的男人有染,他不允许!

    “臣妾参见皇上。”云昭仪刚沐浴,身上仅穿了件单薄的内衣,实在想不到皇上会突然闯进来。

    鎏金的香炉飘出一缕缕红烟,奇异的芳香弥漫满屋。赵桓坐在锦榻上,烟雾飘进鼻道,吸入体内,一时间身体竟变得酥软无力,看着冰雪可人的云昭仪,他的心火窜天,体内zhà开朝天的热火。

    想来是熏香奏效了,云昭仪抿出一抹暗笑。

    赵桓忍住yù火:“云昭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与康王有往来!”

    “皇上是来兴师问罪的?”云昭仪微惊,委屈弯了弯眉眼,畏畏低头含胸,不敢抬头面见圣上。

    “不然你料想朕是来做什么的?”赵桓半眯着眼看她。

    云昭仪娇气道:“臣妾若真的红杏出墙了,那也只能怪皇上!”她夜夜思君不见君,独守空房,寂寞难耐。而皇上不一样,三千佳丽皆是他的,她不过是其中一个。

    “你敢!”

    赵桓怒哼了一声,帝王之气凛凛,起身将她强行抱上锦榻,欺身而下,一头扎进她的脖子与胸口,热络的唇啄遍她娇嫩的体肤。

    “皇上来了,还想走吗?”云昭仪平躺在下,素手轻缓地爬上了赵桓炙手的俊脸,饶雾的双眼仔细琢磨着他。

    “不想了,朕在也不想了!”赵桓双眼迷离,已经被迷的神魂颠倒,轻轻啄了啄她香甜的朱唇。

    云昭仪柔和地抚摸过他的耳根:“那……皇上最爱的人是谁?”

    他刻不容缓答道:“淑儿,朕最爱你!”

    云昭仪面带抚媚笑容,内心却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他最爱的不是她,而是她的身体罢了。

    “今晚就让淑儿,好好的伺候皇上。”她笑,翻身将赵桓压倒。

    夜风吹,烛火熄,锦榻上两具柔软的身体缠绵与狂欢。

    快乐后迎来的是痛苦,风平浪静的背后是暗流漩涡。

    自从皇上去了云昭仪哪儿,就跟被勾了魂似的,不理早朝。郑太后因此责训云昭仪不懂事,皇上若是伤了身体,她九族都不够陪。如今的大宋已非昔日的大宋,金国跃起,猛如豺狼,时常诡计多端,明明已经约好议和,他们那边却带兵侵入大宋的腹地。

    该如何是好?皇帝沉迷于荒yín的酒色当中,太上皇更不cāo心,或是说皇帝几句,没准皇帝能振作,太上皇只说这江山是孩子们的江山,他chā手不了,皇帝更不喜他chā手,他老了没用了,只知安图享乐。

    只有她这个老婆子,还清醒着,愿意规劝皇上。

    训斥了云昭仪后,当晚云昭仪仍不知收敛,与皇上在行宫里共舞,雅俗共赏,欢庆的乐声传遍了皇宫角落。

    郑太后忍无可忍便处罚了她,她只说是皇上要这样的,她亦没法子。

    皇上得知云昭仪受罚,心疼坏了,因此朝郑太后大吼大叫,说出些难听伤人心的话,特命令从今往后不准任何人碰云昭仪,不然就是在与他过不去。

    看来,他为了一个女人,是连她这个母后都可以不要了?太后伤心至极,便搬出了后宫,住在最北的宫殿,一个人过起清净安闲的日子,不再经问后宫与朝廷的事。

    没了太后的监督,皇上似脱笼的云雀四处飞翔,高兴无比,愈发的肆无忌惮,有时与云昭仪当众亲热,不顾众妃子,众人亦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至于那个朱慎妃早半个月前便已怀有身孕,不适侍寝。

    皇后等人想方设法给她小鞋子穿,她见招拆招,使得那些人害人不成反害己。除此之外,云昭仪派人在暗地里调查秦宸妃的事。

    不过数来日,云昭仪便晋升了宸妃,住进了原属于秦姐姐的会宁殿,可她觉得会宁殿yīn气重,处处都有秦姐姐的影子,住了一日,她便浑身不舒服,便又搬回了凝和殿,倒踏心的多。

    皇上依旧每日来她宫里,喝酒吃ròu,大吃大喝,不顾天下死活。

    便是云宸妃都有些看不过眼,皇帝这样的荒yín。

    云宸妃执起银制的细酒壶,往皇上的酒爵缓缓斟满杯酒,在缓缓将酒壶放下,瞥了瞥皇上的神情,站自皇上身后,轻捏皇上的双肩。

    赵桓疲惫的身心得到释放解压,倍是享受地眯了眯眼,醉生梦死。有酒ròu与美人,其他都可以不要,包括头顶的这定沉重的冠冕。

    “皇上,不要怪臣妾多嘴,外面的声音,想必皇上已有所耳闻了吧?”云宸妃就事论事,近来满城皆在传云宸妃是武则天的投胎转世,道云宸妃是祸国殃民的妖妃,有她的存在大宋必将会覆灭,要求皇上将妖妃贬为庶人赶出皇宫。

    云宸妃无辜的很,她怎么可能是武则天转世。

    赵桓使用闭紧双眼,点点头:“嗯,朕有所耳闻,爱妃若是不喜那些声音,朕让他们闭嘴。”

    云宸妃知皇上是想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让百姓们闭口,可堵的了一百张口,堵的住天下人的口吗?治标不治本,根本行不通。

    云宸妃眼波微转,似在打量着什么主意,平直了翠绿的蛾眉:“皇上,真是为臣妾好,今日能否听臣妾一言?”

    不待大脑思考,赵桓便爽快答应:“爱妃尽管说,今日朕听你的。”

    皇上竟能那么听她的话,她心里说不上的感动。

    云宸妃缓缓道出心中所思:“金国以萧仲恭使我大宋,耶律余睹监军,此二人皆是原辽国的贵族。皇上想啊,若此二人能为我们所用,岂不是如虎添翼?到时宋辽两国联手,势必将金国打的落花流水?”

    失败过多的赵桓,负气过甚,一心想轻而易举打败金国,好一雪前耻。面对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决定放手一搏,不管是输是赢:“妙,妙啊!没想到爱妃有这样的聪明才智,与政治远虑,实属千年难得,千年难得啊!”

    皇上对她是赞不绝口,刮目相看。

    便以蜡丸封了一封书信让萧仲恭寄送给耶律余睹,诱他们使之成为内应。

    然而,八月,真正等来的却是萧仲恭忙跑回金国见完颜宗望,以蜡丸书信献之。没能联合,反让金国知道大宋的yīn谋与不仁不义,完颜宗望也因此有了集合军队重新讨伐汴京的理由。

    靖康元年,九月五日,完颜宗翰与完颜宗望兵分东西路攻打大宋,金兵攻打大宋的路径与上次相仿,皆是从大同出发,渐渐深入宋腹地。第二天,金破张灏军于文水,二十一日克太原。东路的完颜宗望于八日从保州出发,当天破宋兵于雄州中山。十五日,攻下新乐。

    照此严峻的形式下去,大宋必败,赵桓彻头彻尾慌了手脚,当初他就不该谬听云宸妃的话,以至于惹怒了金人,他现后悔莫及。

    赵桓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是在责怪臣妾么?”云宸妃跪在地上只觉得委屈,求皇上的原谅。当初若不是那两只金国的忠诚走狗,又怎会惹恼了金国来攻打。她亦是忧国忧民,为百姓谋福利,谁知会这般一场?

    “朕没有,朕只是在责怪自己,朕太没用了!”赵桓恼道。

    事到如今,他终于看清了现实,他是有多么的昏庸与无能。他本来就不想当这个皇帝,当初皆是父皇逼他的。

    在云宸妃眼中的皇上永远是最有用之人,甜言蜜语抚慰皇上受伤的心灵:“皇上,你这样妄自菲薄,臣妾看了很是心疼。”

    “爱妃,你说朕该怎么做才能挽救山河日下的大宋?!”他握起淑儿的双肩,他知淑儿聪颖,有许多他想不到的好办法。不想这个光荣几百生百世的朝代尽毁于他之手,他要是去了地里,全无脸面对列祖列宗。

    “臣妾有一计,能替皇上排忧解难,不知当讲不当讲?”云宸妃谨慎看着皇上。

    赵桓因听信她的话已惨败过一次,却还不知死活,义无反顾相信她,“爱妃,请说!”

    他极需有人能帮他排忧解难,他一遇到忧难便束手无策,忧心忡忡。淑儿是他的轻松果与开心果,有了淑儿万事易。他像个孩提依赖他人,无法独立自主,就连朝廷上的事皆jiāo由李纲等人处理,淑儿yùchā手朝事,他亦不反对。

    云宸妃提议:“臣妾听说天牢里的墨驸马爷武功了得,身手不凡,是个武将之才。皇上你说,若能让他将功赎罪,岂不是一举二得?”

    她突然提起此事,赵桓并没有多大起疑,只是沉思了几下,笑道:“爱妃是从哪儿听来的道听途说来?墨子矜可只是个文官。”

    他明白,云宸妃是想让墨子矜带兵打仗,兴许能大获全捷。

    “皇上,他是不是文官,皇上不都一清二楚的吗?太多事实可以证明他绝非仅是个书呆子。”云宸妃绝对道,仿佛极其了解墨子矜为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白玉将军

    不容多加思考,赵桓答应她的不错提议:“那就依爱妃所言,准了!”

    因那墨子矜,赵总来纠缠皇上,要皇上放墨子矜出牢,可皇上又碍着衾家人,两头为难。现在可好,云宸妃这一提议,真解了他心头的矛盾。

    不管墨子矜是否真的骁勇善战,上了战场,是生,算他命大,是死,只能算他身手不济。

    打战的事,jiāo由臣子,他只需待在金屋中便可。

    一道圣旨降临了天牢:“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墨子矜身手不凡,文武双全,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万不可将此人才骈死于槽枥之间,遂封墨子矜为白玉将军,择日释放前往井陉,与大将种师中会合,秉承天意,钦此!”

    锁住墨子矜双手的铁链,终于被解了开。他换上了往日的素衣华服,徐徐走出yīn暗的天牢,重见光明。一出天牢,强烈的日光并不温柔刺得他难受地伸手挡住眼睛,只一会儿,他放下手,适应了头顶上的烈日。

    这一刻,他终于摆脱了所有的束缚,他最应该感谢的是暖儿。

    “白玉将军!”手下牵来一匹骏马与一件专属于将军的辉煌战服。

    看着日光下闪烁出粼粼光芒的战服,墨子矜抬手抚摸过它的每条纹饰每颗凸起硌手的银钻,像是抚摸一个朋友或是孩提,往后他就要穿着它,与它一起并肩作战。

    未来是生或死,一切还是未知数。不过,他会努力活下来,至少在仇人死之前,他决不能先一步倒地。

    墨子矜骑上骏马,后头跟着几名将士,一起出发前往种将军所在的井陉,那里相距甚远,恐怕要赶上三天三夜的路。

    一路跋山涉水,艰难无比,路上遇见不少作战后遗留下的痕迹,农田亦遭到了惨重的摧残,百姓们日子过得艰辛。

    每每看到此,墨子矜不免感慨,想帮助他们却又能力有限,布袋里的干粮就算他不吃,几个兄弟们亦要填饱肚子的,可不能亏待他们了。

    暮色低垂。行走了一日,也累了。

    “吁!”墨子矜拉住缰绳,马儿停下奔腾的蹄子。看着眼前的树林是一处不错的宝地,风景宜人,适合驻扎,遂命令众人:“今晚就在这里驻扎休息。”

    “是,白玉将军!”弟兄们牵着各自的良骑去吃草,或是找寻干了的树枝来生火,或是找寻食物与水。

    墨子矜取来一把弯弓,用以一块布轻轻擦拭,拉开弦丝,韧力与弹力皆不错,是把上好的弓箭。执着弓与箭,墨子矜在茂密的树林里四处游dàng,追捕猎物。

    突然,一只野兔迅速自他的眼前窜过。

    墨子矜取出一支利箭架在弯弓上,轻易拔开弦丝,眯了一只桃花眼,瞄准正在草丛中拼命逃窜的野兔。松手,利箭疾疾飞shè出去,割破空气,一箭当中,不偏不倚,shè中远处的野兔,野兔躺在地上轻轻抽搐。领起野兔的两只耳朵,yù继续捕捉猎物,给弟兄们添添口福,万不能委屈他们吃素粮。

    当此时,一道尖细高亢的叫声划破静谧的树林。墨子矜蓦然回首,目光迅速扫过,只见luǒ露的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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