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二个白眼狼秦宸妃不成?利用了娘娘,在一脚将娘娘踢走。

    可怜了娘娘,竟还相信后宫中什么所谓的姐妹之情,宫廷生存,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真正的利益,这点娘娘还不懂吗?

    丁才人明显花容失色,身体僵硬,两眼畏畏盯着霜儿,又盯了盯云姐姐。确实是她考虑不周。

    想是霜儿吓到丁儿了,便打发了她:“霜儿,你退下守门,别让人进来。”

    “是,娘娘。”霜儿服从退下。

    云昭仪笑拉丁才人的素手,亲切可人:“姐姐陪丁儿一起游泳!”

    这么好的天儿,不游泳做甚?

    “可是姐姐,你身体要紧?”丁才人敛黛,很是担心云姐姐的身体,好容易康复了,若是又染上了病,只恐皇后责训她不懂事。

    云昭仪才没有她想的脆弱,抓了一把池水,温暖正好,不素冷人,爽朗道:“姐姐身体可好了,铁打的,不就是游一下水嘛,不打紧,你还想不想游泳了?”

    丁才人深思熟虑后,用力点头应好。

    两人跃入凉肤的池水中,瞬间凉透心,不适的油腻腻与汗味如烟消散,换来的是无比的清爽。

    怪点子尚多的丁才人,扬手泼了云姐姐一瓢水:“嘻嘻,姐姐,来追我呀,来追我呀!”

    凉水泼来,云昭仪缓缓抬手遮挡,却还是让凉水泼了满脸,微惊,反手泼了丁才人满掌的水。

    “丁儿,你别跑!”

    “姐姐,来追丁儿呀!”

    ……

    美人戏水的笑声传遍几里,隔着萧蔷,听的真切。

    赵桓便在这附近闲散步,侧耳,女子美好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好奇寻着笑声传出的方向,经过一株株形态各异的梨花树,迷人的笑声渐渐清晰与明朗。

    温和的日光下,影子斑斑点点撒在岸石边,池中有双美人佯羞戏水,素手扬起几阵水花,恍若撒出满手的莹莹细银粉,笑声不断,挑动他的心弦。

    已经有多时,他在没见过这样的纯粹与美好?烂漫的笑,可望不可及,好看的笑,只在少年时有过,他有,慎儿亦有。那时多好,无忧无虑,只在王府里过着二人的小时光,他轻轻推着夫人dàng秋千,一起慢慢到老……

    赵桓触景生情有感,出口成诗:“天池莹莹,双明珠戏水,不知笑香深浅,萦绕君之魂,为珠翻一曲。”

    池中戏水的两人,闻声笑渐悄,转头望去,却见是皇上站在岸边,也不知皇上来了多久了。两人惊愕,全不知皇上会出现,羞地抱住赤白的身体,重新躲进水中。

    云昭仪浮在水面上,请罪:“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责罚!”

    她们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赤身在这儿游泳,如此荒唐的行为,若是被太后老人家知道了,会怎样处罚她们?尽给皇室蒙羞。

    “不怪,是朕有错,打扰了爱妃戏水,朕这就走!”赵桓眉开眼笑,喜爱她们还来不及,怎会舍得责罚她们。

    “诶,皇上别急着走,陪臣妾们一起戏耍吧。”云昭仪诚心邀道。她们二人玩,没多大乐子,皇上若能一起玩,岂不好?

    这并不强人所难,想来皇上定会答应她这个小小的请求的。

    日光照耀,美人若凝脂的肌肤,沾了细小的水珠,光滑白嫩,恍若吹弹可破。夏本就容易心生燥热,又加上美人抛出了勾魂的丝巾,他澎湃的心水早已置在火炉边,热得沸腾,唇上凝了细腻的汗珠。

    来者不拒,赵桓急切脱去一身沉重的皇袍,跃入池中,与美人共乐。

    云昭仪亦学了坏,泼了皇上一瓢水:“皇上,来啊,来追淑儿!”

    美人的香气萦鼻,赵桓游过去,yù抱住美人镶玉的美妙身体。

    云昭仪拨开水面,轻快若鱼游进池水深处,故意不让皇上轻易抓到自己。三番两次,当皇上伸手即可抓她到手,她却像一尾红鲤鱼自掌心间轻轻松松溜走。

    别忘了还有一个站在云昭仪身后的好帮手,她怎么能看着姐姐受皇上欺负?

    就势,丁才人学着姐姐大胆地泼了皇上一脸水。皇上反而转过身来,气势汹汹抓起她来,她吓得飞游起来,由于害怕,水面溅起不少水花。

    赵桓笑,抹去遮住眼睛的水花,扬言:“好你个小妖精,别跑,看朕不把你抓住!”

    “皇上,别过来……”丁才人游的快,却还是比不过男子雄捷。

    男女欢乐嬉笑的声音传遍皇城各个角落,从此君王不早朝,陪着两位美人夜夜笙歌,饮酒作乐。真把其他嫔妃们当成了摆设?

    最不安的人儿就属朱慎妃了,倒不怕是自己不受宠,而是看见云昭仪过的好,她在没来得及付出实际行动,体内的dú又得发作,要了她的命。便来了坤宁殿,与皇后一起商量对策。

    “表姐,想来你也有所耳闻了。”正是指的皇上被那两个女人勾的神魂颠倒,不理朝政。

    “两个不要脸的贱人,真不把本宫放眼里!”皇后气道。一想到,那两个贱人,在后宫,居然做出这等荒yín无道的事,脱光衣裳,明目张胆勾引皇上,她气得眼冒烟雾。

    不知朱慎妃自哪儿收集来的小道消息:“听说,近来,云鸾淑与丁氏jiāo好。”

    “丁氏?”什么玩意儿?皇后金耳从未听过,有此号人的存在。

    朱慎妃点醒道:“便是那日,中暑晕倒的女子,丁才人。”

    皇后细细回想,突地想来:“原来是她!”

    小小年纪竟不学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云鸾淑一起,叫她教坏,怕也是块黑玉。皇后根本不把小小一个才人放眼里。

    “就是她,近来皇上可喜欢她了,隔三差五跑去她那儿。”事实即是如此,丁才人受宠,皇后嫉妒还来不及,只怨皇后不再新鲜成了,皇上都不愿上她那儿。

    “切!有什么可了不起的。”皇后不悦地瞥了瞥嘴角,说得她从未受过宠,遥想当年,她受宠时,估计她还在阿娘的襁褓里嗷嗷待哺。

    朱慎妃深意含笑:“表姐应该知道怎么做最合适,不用妹妹来提醒吧?!”

    聪明如皇后:“妹妹且放心,本宫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她能有今日,全是她在皇上身边说好话,不然她可能会因云贱人的诬陷,老死坤宁殿,与皇上在无机会见上一面。她岂是忘恩负义之人?答应她的事定会做到。

    立即命人:“长耳,把本宫的净龄霜拿来一个,包好给丁才人送去。”

    “是,皇后娘娘!”长耳福身下去办事。

    这么珍贵的东西,她自己不舍得用,竟慷慨地拿出来送人,看来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打起丁才人的注意。只要是云鸾淑的姐妹,她是不会让她们快乐发笑的,首先她会打散她们的关系,接着一步步,令她们反目成仇,她最希望的莫过于此,坐收渔利。

    丁才人的贴身婢女端来一份厚礼:“这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予才人的。”

    “皇后娘娘?!”丁才人微是一惊,无法置信。她可没忘,那一天,皇后yù置她于死地,又怎么会有好的给她?其中必有诈。

    拿来净龄霜,丁才人谨慎地掀去盖子,微微颔首闻了闻气味,香气刚烈,且无问题,自盒子里取出一点霜雪,匀抹在手背上。静观,搽了净龄霜的手背定会瘙痒浮出异样的红点。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涂抹了净龄霜的手背竟安然无事。

    皇后会这么好心?送她如此珍贵的礼物?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才人。丁才人不免怀疑,皇后的别有用心。此事非同小可,她当机立断,找了云姐姐商讨。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死亡面前

    白云飘飘,天儿明媚。

    宁静的会宁殿,久无人问经,小径上竟生出了杂草与青苔。秦宸妃安心养胎,旁人亦不来打扰,太后常常命人送来些弥足珍贵的补胎珍品,她都吃不完了。

    今日,哥哥送来了家书,道是边疆的战事愈来愈激烈,金国yīn晴不定,时常出其不意,恶如犬狼。他在那边吃不惯牛羊ròu,想吃家乡的山野菜肴。抱怨了些琐碎的事,jiāo代她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看到这儿,她很欣慰却也无不担心,欣慰哥哥的为国争光,同时担心哥哥的安危。边疆凶险,一不小心丢了命,秦家岂不绝后了?

    贴身奴婢就时端来碗贴胃的燕窝羹:“娘娘,您安排奴婢暗查的事,奴婢查到了!”

    秦宸妃缓缓收起家书,抹了浅黛色的眼皮微垂:“都查到什么,说来听听。”

    贴身奴婢领命,附在秦宸妃耳边低声细语,jiāo代查到的一些线索。

    她已派人暗地里私查,云昭仪被dú害的那天,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该说这样的陈年旧事,是不会有人去在意挖掘的,一说起凶手,人人都会认为是皇后,可她并不那么认为。

    皇后又怎会蠢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会把事情做的那么明显?

    她在怀疑是郑贤妃dú害了云昭仪孩子,如今她没证据,能证明郑贤妃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不管是人证绿萝,或是物证含dú的七巧点心,都被销毁处理的一干二净。

    皇后都不追究是谁了,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帮云昭仪找出真正的害子凶手,人家知道了亦未必会感激她?她或是在想,自己帮她寻到凶手这么大的忙,她们便能重归于好,回到从前?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那么做,许是她想洗清嫌疑,让云昭仪相信她吧。

    “你所言千真万确?!”秦宸妃闻遍奴婢查来的线索,不免心惊,又离真相近了一步,每近一步,沉甸甸的分量压在她的胸间喘不来气儿,迟早暗处的真相会浮出水面的。

    愣是,宫女吃了熊心豹子胆,亦不敢说半句假话:“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骗娘娘!”

    “好……你下去吧……”秦宸妃扶着椅手,有些不安。想不到,令她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只是这件事最让她意料不到。

    明媚的天儿最宜,出门赏花游院,皇宫里大大小小十来座院,最大的御花园当属后苑,那儿是皇上与诸嫔妃常常关顾的名声景地。

    那里的湖水映着蓝天白云,那里的绿肥红瘦争奇斗艳,那里的凉亭,称得上避暑圣地。

    秦宸妃亦不例外,闷在宫殿里怪无趣,便来后苑赏花寻乐。

    经过一丛没腰的绿肥红瘦,花碟飞舞。秦宸妃抬手轻轻抚了抚那一尾开得灿烂的绯牡丹,红红艳艳,染红了心房。不免触景生情,长眠的记忆悄然苏醒,跃入她的双眸间,曾经她们初结下渊源,便是由了手心的这朵红花。想来惭愧,她竟如此的霸道蛮横,大打出手,害苦了鸾淑。

    这一想,竟无法自拔,深深陷入过往的美好长河。

    秦宸妃抓着一朵红花,紧紧盯着它,细细琢磨它的美,竟由心地绽开了朴素的笑靥。

    “姐姐,你看那里的花好美!”丁才人欢呼雀跃,拉着云昭仪的绛紫色袖子小跑。在丁才人眼耳中的所见所闻似乎都是新鲜新生的,充盈了勃勃生机。

    云昭仪被丁才人拉到灿烂的红花面前。

    她看着一丛红肥,放亮双眼,捧起笑脸,毫不吝啬口舌赞扬道:“哇,这些花儿的姿色堪称一品,就像丁儿一样的美,竟能招来蜂引来蝶,魅力无限。”

    以花喻美人,暗热浮生,丁才人秀丽的薄面烧的通红通红的:“哎呀,姐姐在夸我,我的脸可要烫坏了!”

    笑声夹着微风刮进秦宸妃耳里,此情此景,她都不舍破坏与打扰,她们关系真好,令她好生羡慕,遂默默走开,当作从未经过,留她们眉开眼笑。

    “娘娘,赏花赏的正好,怎么走了?”奴婢不解,今个儿娘娘是怎么了?见着云昭仪,便跟田鼠遇了猫儿躲躲闪闪。

    秦宸妃俏皮地白了一眼,责怪她:“要你多嘴!”

    “哦,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宫女求饶。

    秦宸妃可没那么小气,便原谅了她的多嘴,后苑逛够,心满意足:“我们回宫吧。”

    “是,娘娘。”婢女牵着自家娘娘的手,回了宫。

    一回到宫里,婢女忙前忙后,替娘娘备下沐浴的汤水,细心伺候娘娘沐浴更衣。还是与昨日一样,几乎无异。沐浴的汤水撒了娘娘最喜的玫瑰花瓣,都是刚采摘来的,可新鲜了。

    晚些,宸妃娘娘服用了晚膳,得闲便开始在烛光的投影下做刺绣,也不知在绣什么图案,模模糊糊的,想来是绣着玩儿的。

    不知绣了几多时,眼睛有些发酸,她停了停穿针引线,揉了揉雪亮的眼睛,小憩一会儿。

    亥时分,却有只信鸽扑扇着羽翼,自窗口飞了进来,落在檀木桌上。她轻推开窗子,望了望窗外,并不见什么人,便把信取了出来。

    信中人道是,约她一人至城墙上,来了便可知,害死云昭仪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

    她不是一直想知真凶是谁么?

    眼下便有一个揭开谜底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错过这次下次可不再幸运有了,她去或是不去?

    经深思熟虑一番,终是披上了青玄的披风,独自迎着冷清的夜色,掌灯前往高高的城墙上。

    她来了,望了望附近,却还不见约方现身,且等一等。四下泼了浓浓的墨,地面流淌着一河皎洁的月光,由是站在城墙上,故风萧萧,鼓动她的披风向四处翩翩不定,竟有些yīn森森的凉意袭遍全身,下意识她抱紧了微寒的玉臂。站在城墙上,望月,月的轮廓竟是如此的清晰庞大,伸手便能勾到残月。

    远处,有一人执着一掌萤绿的宫灯徐徐走来,脸上蒙了一面神秘面纱,只露出两只弯弯狡黠的笑眼。

    “怎么是你?”秦宸妃来人不善,一眼识出来者是谁,便是她挫骨扬灰,她都能认得出她。

    “怎么,是我,你很失望?”蒙面人冷笑,若月寒。

    料是她,她后悔冒着冷夜来了。

    蒙面人不想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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