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奇怪的红鸾。

    “我们完了。”骁河抚了抚痛得发麻的脑袋。照红鸾的做事风格,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橘颂委屈摸着发烫的脸,“的确我们完了。”

    红鸾一定是跑去赵那儿告状了,有他们受得。

    “不怕,不是还有我吗?天塌下来有我给你们顶。”墨子矜拍了拍两人垂下的肩膀安慰。直觉告诉他,红鸾最讨厌的那人是他,是因他抢走了他的所爱之人。

    便像后宫中争宠的妃子,墨子矜在赵心目中的位置是不同于他人的,从赵眼里即能看出,他看墨子矜时的眼神是最纯真美好的,然而这正是红鸾所妒忌的,更无法得到的宝物。

    墨子矜能感同身受,红鸾的单相思之苦,熬红豆一般永远熬不熟不甜,为了等这碗红豆,不知还要等多久。暖儿大概是爱他的吧?墨子矜心里比谁都要没底,那天暖儿说了那番伤人的话,他心里真的好难受。可又有什么办法,他原以为暖儿是理解他的。没想到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那么脏,不配当孩子的父亲,将来他定会让孩子蒙上不耻之羞。他早规划好了长远,等他做完所有要做的事,他会给世人一个jiāo代,还自己一个清白。

    行的正不怕影子歪。不足时辰,赵下来命令,今晚留红鸾与墨子矜共侍寝。

    受到命令的墨子矜背后一僵,冷漠笑了笑。赵的口味不就是如此。

    “墨公子,可喜可贺!”二百五眉开眼笑,主人得宠恍若是他得了宠,高兴极了。

    男妾们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来与君共度良宵。墨子矜倒好,百般嫌弃,心里千万个拒绝。

    “祝你好运!”橘颂送上真挚的祝福。

    骁河亦损了句:“祝你好运!”

    墨子矜竟有种想打他们的冲动,皱眉忍了忍。令二百五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回头再来收拾他们。

    “是,墨公子!”二百五眯着笑眼跑去烧热水,蝴蝶一样高兴的奔跑在花田间。

    他能做的不是尽量拒绝。而是尽量主动接受。报仇不是从血ròu上出发。一剑结果仇人是很痛快。可他一点不想让仇人死的太痛快,他要做的是,让仇人爱上自己,深深爱到无法自拔,爱到可以为之付出生命,这才是最高境界的复仇!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黄泉路上

    两人赤足,自左右通道走来,好巧碰了正面。

    一红一白相对,碰撞出不可观测的火花。

    香气袭人的红鸾走来,恶狠狠瞪了墨子矜一眼,率先步入寝宫伺候老爷。

    墨子矜紧随后步,一身是纯白不染,气质仙然,不显朴素。

    “讨厌,老爷,你好坏!”娇媚的男声细如莺燕。

    进去便看见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一幕,红鸾自然躺进赵怀里亲热。

    墨子矜举起肥大的袖子挡住清明的眼睛,以防亵渎了纯洁的心灵。挪着步伐进去,挑了块离他们较远的地盘落座,闭目养神。

    赵变了脸色,目光死死盯着墨子矜一刻不离,非将他望穿不可。他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赵隐忍,冷声唤他:“墨儿。”

    墨子矜身体僵硬,内心挣扎不想与红鸾一同服侍他。不得已挪动位置,坐到他的身边。

    “装什么高雅人士。”红鸾白了眼,带针讽刺他。他实在看不起那种明明脏了的人,为何还要装作一副清涟的样子,真讨厌!

    墨子矜默口不言,没必要同他这种人说话。

    赵并不责怪红鸾多嘴,反而命了墨子矜:“斟酒。”

    直把他当作奴仆。

    墨子矜不卑不亢上前,抓起银制的酒壶,往镶了红宝石的空银酒杯中缓缓倒入清醇的美酒,倒毕,双袖叠好安稳重新坐回位置。

    “喝!”赵握起酒杯送置他的嘴边,酒撒出些,逼他喝下。

    他犹如傀儡饮下这杯酒,面无表情。

    赵静静看着他,眼底烧着万丈的怒火。他知不知道他爱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对他笑,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他的灵魂如此的冰清玉洁,有多少妖精贪婪他的身体,赵将他藏进赵府都是为了他,不然他早被其他妖精抓走吃了。好吃好喝伺候着,要美女有美女。他到底还想怎样!

    “鸾儿,教教他如何做个合格的男妾。”赵独自斟了杯酒喝了起来,黯然神伤。

    “是,老爷。”红鸾艳笑,爬到墨子矜身边,动手动脚,不安好心。

    红鸾伸出邪恶的爪子袭向墨子矜的胸口。墨子矜厌恶地蹙眉,伸手扼住红鸾的纤细柔软的爪子,狠狠地攥在手心,隐隐可听见骨骼清脆的声音。

    “啊!”红鸾疼得眼泪差点飙出,瞪着欺负人的墨子矜,抬腿踢向他。

    一只腿踢来架在墨子矜的脖子上下不来。

    红鸾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缠着墨子矜。

    “放开我!放开我!老爷救命,老爷救命!”红鸾拼力挣扎,响起凄惨无比的哭嚎声。

    闷闷不乐的赵抬眼,墨子矜优雅地压在红鸾身上。

    “你们在做什么!”赵怒不可揭,握酒杯的手拼命颤抖,溅出不少水花。

    他们……他们竟然当着他的面在搞基,而且……而且还搞得那么开心。赵一口含辛茹苦的老血便要吐出来,喷在他们的俊脸上。

    红鸾觉得委屈,连声喊冤:“冤枉啊,老爷,是他摆弄我的!”此刻他还在墨子矜身下受尽折磨,像无力的猫儿挣不开他的束缚。

    亦不知墨子矜是天赋神力呢,还是怎的。平日看起来明明如江南女子般的柔柔弱弱,禁不住风儿吹,没想到他全都是装出来的。红鸾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姑娘。红鸾yù哭无泪,挣扎着。

    墨子矜邪笑近看他,迷离的双眼萦绕着他的双眸,玩笑的眼神在他浓妆艳抹的脸上肆无忌惮逗留,似要将他一口口吃干抹净。

    “你要做什么?!”红鸾犹如惊恐的小鹿,湿润颤抖的眼神畏畏看着他。

    墨子矜笑,吐字如吐雾,弥漫在他yīn柔的脸上,“自然是好好调教你,让你做一个合格的男妾。”

    “不要……不要……唔唔……”红鸾发出溺水般的呜咽声。

    一旁的赵气昏了头脑,起身摔门而出,留他们恩爱。一个是他爱而不得的男子,一个是他宠爱的男子,要他如何。打吧,痛在他心,不打吧,他心里难受。

    与其这样,倒不如由了他们。今日他亦累了,无心欢爱,朝廷琐事弄得他心烦意乱。再不想看见乌烟瘴气。找快地方凉快清净。

    赵离开后,墨子矜摆弄红鸾的粗鲁动作停顿,自一丝不挂的他身上离开。墨子矜撕拉扯下床帷将他不安分的手与脚打死结绑起来。

    墨子矜低眼冷漠看着他,慢慢整理微乱的素衣道:“便是脱光摆在我面前,我亦不要。”

    自墨子矜口中说出的话,仿若有dú,蚀心的dú,dú的红鸾的心门拧不开好难过。

    对于红鸾来说,自出生到现在他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自己的身体,靠着这具如玉洁白的身体他博取了无尽的财富。然而……今日,他却被墨子矜贬低的一文不值。他的难受可想而知。

    “你胡说!任何一个男人看了我都会想上我!”红鸾一时心急说了不该说的话,愤怒的样子像不懂事的孩提。

    墨子矜哈哈笑了两声,怜悯看着他,给他评价:“自恋狂。”

    他从未见过这样厚脸皮的男人,竟自恋到让他无言以对的程度,以为世间的每个男人都得俯拜在他的石榴裙下,舔着他的玉足。好笑,真好笑!恐怕这世上,只有赵看得上他这样的货色。

    墨子矜的笑声犹如凌厉的刀子dàng入红鸾脆弱的心房,一刀刀将他的天窗划破,千疮百孔。红鸾的心在滴血,双眼覆上灰黑的yīn郁。他发誓有朝一日,定会让嘲笑过他的人,拜倒在他的足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扭曲的心灵埋下仇恨的种子。

    墨子矜依旧坦然,全看不见红鸾眼底的恨有多深浓。

    他推开扇门,淡银的月光点点撒在肩上,通往庭阁。夜幕笼罩下的赵府异常安静,风声亦是轻柔的没有刮出凌厉的劲声,慢慢吹来,曳动嫩绿的叶子。

    回到庭阁中,他悄悄来到鹿茸所住的房阁,掀开窗子,远远看一眼图儿,图儿睡得安然,两嘴角边流出甜蜜的口水。他笑,抽回手,悄悄离开。

    大堂内,灯火通明,橘颂与骁河载歌载舞,开心撒酒,尽情癫狂。墨子矜看着他们,触景伤情,停在门槛外的两脚迟迟不动。

    他确实变了,变得他自己都不认识。从前的他是那么的自视清高,看不起那些虚度光yīn的人,觉得他们活着如粪土白活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亦同流合污,每日虚度起了光yīn,醉生梦死。

    啊……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生,人生来不就是为了追求幸福和享受的吗?

    喝醉的橘颂赤脚跑出来,抱着墨子矜双袖,硬是拉着他一起尽情舞蹈。

    三人友爱地拉起彼此的手饮酒共舞,快乐到天旋地转与他们无关。他们是如此的开心,开心到忘记睡眠,忘记所有的悲痛。

    夜阑,静悄悄,蝉儿闷声。

    那边,通往黄泉的路上,流暖酥抬起沉甸甸的眼皮,火红的彼岸花渲染她颤抖的瞳孔。

    怎么了?

    她的身体被索魂绳捆着,被动地往前举步。

    她不安地问着:“大哥,我怎么了……”

    走在前头的勾魂使者回头,没有生气的苍白面庞朝着她,“地狱。”

    “我死了……”流暖酥愕地睁大双眼,不愿相信,笑着安慰不断自己,“骗人,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死了呢?怎么可能?”

    那么多次她都没死成,这次不过是被捅了一刀,她不会那么轻易死的,她不是还有子矜的内丹护体吗?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眼前昏沉沉的天与熟悉的混浊不澈的黄泉,让她不得不相信是真的,她死了,被人捅了一刀,死在暗不见底的湖水里,尸骨不知飘向何处。

    冰冷的眼泪砸在黄扑扑的土路上,她不甘心,不甘心!她的大仇还未报,她还没有见她的孩子一面,怎么可以就这样残忍地带走她的生命。

    她的恨好无力,老天为何待她如此不公平?

    在勾魂使者的牵引下,她坐上破旧的船静默,血色的黄泉急湍逆流,勾魂使者dàng着双桨,搅得泉水潺潺。

    沉寂了会儿,她眼眶边喷涌的眼泪渐渐止住,由无法接受慢慢接受了事实。如今她是死了,但不代表她永久的死。只要她的一线魂在,一切都还要希望。不是还有五哥吗?五哥一定愿意帮她的。

    抵达彼岸,孟婆萧索的背影跃入她的双眼。

    暖酥喊住前面不停举步的勾魂使者,“鬼差大哥,可不可让我见见孟婆,一下下就好,我不会逃跑的。”卑微请求。

    勾魂使者面无表情看着暖酥,看在她漂亮与嘴甜的份上松开她的绳索,“去吧,一刻钟。”

    “谢谢大哥!”暖酥不胜感激,快步跑向奈何桥,一手拍上孟婆的肩膀。

    孟婆吓了一跳,背影屏障一般静静不动,温暖的熟悉感紧紧包围她。

    第一百一十二章 曲终人散

    暖酥环顾四周,心胸澎湃,仰脖大喊:“五哥哥,是你吗?”

    转身来却不见包拯的身影,追寻到的是一窈窕女子的孤魂。那女子生的水落妍丽,柔美的脸庞恍能开出粉芙蓉,笑影淡如秋菊,目光柔柔凝视着暖酥。

    暖酥不知不觉靠近她:“你是……”

    “你想重返人间吗?”女子迫不及待问。

    暖酥不很明白她模糊的话中意,诚然她十万个愿意重返人间,可老天不给她机会,她现不过是鬼魂。

    女子认真握紧暖酥的手:“我愿意帮你!”

    她的双眸dàng漾出真切的光芒,暖酥紧张地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的神情问:“你想如何帮我?”

    女子不着急解答暖酥的疑惑,又问暖酥:“你可愿意帮我?”

    “我帮你?!”暖酥难以置信指着自己,一头雾水,更是不可思议看着莫名其妙的女子说了一通。此刻她不过是一只小鬼,自身难保还有什么力量帮助她人的?

    女子知她不愿轻易信自己,复娓娓道来她心里的苦衷,她是云家嫡千金云鸾淑,生前娇弱,积善积德,却不想遭人暗害死在冰冷的湖泊中不明不白。

    暖酥闻言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人皆是被害,断送华年,心有不甘。

    云鸾淑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诚心诚意道:“我想求你帮我找出凶手,绳之以法!”

    “我愿意。”暖酥抿笑点头,帮她亦是在帮自己。

    两人达成共识,十指相扣,闭目额头碰着额头,魂魄飞快旋转起来。乌云压下zhà开巨大的苍穹,yīnyīn的飓风刮得竹子噼里啪啦脆响,地上的枯叶与尘土卷起漫天飞。

    暖酥穿过一条鲜红的隧道,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犹如触电痛且麻,体内每根筋骨都在震动,毫不夸张比难受。

    好在电流持续的不是很久,狂风暴雨平息,耳畔依稀可听见悲恸撕心的哭声:“我的好淑儿啊,你好狠心,怎么可以抛下为娘自己去了啊!”

    “娘,您节哀顺变吧。”莺莺的女声悦耳。

    暖酥平躺着闭紧眼睛,想多窃听些价值的内容。这借尸还魂来太匆忙,鸾淑只jiāo代了名字与身份,其他一概无告知。

    “夫人,大小姐该盖棺了!”男仆上前搀扶夫人离开。

    云老夫人死死抓住棺木不放,撕声恸哭:“不!淑儿,淑儿!”

    她的女儿明明还那么年轻美丽,就像睡着了恬然可爱,怎么可能归西了?她不信,不信!

    闻到要盖棺,吓得云鸾淑睁大眼睛直起身来。

    一时间,府里上上下下数百双眼睛齐齐盯着死而复活的云鸾淑,盯了大约几秒,恐惧涌上脊梁骨,訇然尖叫:“啊!鬼啊”

    抬棺盖的四名仆人丢下沉重的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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