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墨子矜郑重点头。

    两人同行回到罪孽深重的赵府,这儿的一草一木都不曾变动过。

    后园里的赵高兴抱着白白嫩嫩的可爱婴儿转圈,转啊转,慈父的形象上演的栩栩如生。

    “叫爹爹,叫爹爹。”

    两人静静看着赵不出声。

    “老爷。”男仆提醒。

    赵抬头,两张可爱的脸映入眼帘。他激动地将婴儿递到男仆手中,跑过去拥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公,“子矜,儿好想你!”双手紧紧抱住墨子矜,喘息着,激动的眼泪险些落出眼眶。

    墨子矜漠不出声,恶心到坦然,为了自己的孩子,卖腐他都愿意。

    被他抱了不知有多久,骁河已经从仆人手里将孩子接过。

    墨子矜面无表情,俊气的脸若深山雪莲,洁白孤傲,淡淡问:“可以放开我了吗?”像是请求,又像是不耐烦。

    赵松开紧箍的手,从他身上恋恋不舍离开,目光哀伤盯着他:“子矜,你变了。”害怕地抓住撕裂的胸口。

    墨子矜冷笑:“哦,是吗?”

    他变了如何?不变又如何?这都是他,与任何人无关,更不需谁来评头论足。

    冷漠的字眼打在赵脆弱的玻璃心上,他盼星星盼月亮茶不思饭不想,便是为了等他回来,他竟如此对他,连拥抱都是冷的,更别说那具身体。赵沉了脸,转而勾唇笑得疯狂,伸出柔和的手抚弄他的胸口,“你最好对我殷勤点,不然那孩子会出什么事,本官也不知,有时候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的。”

    墨子矜气愤睁大眼睛,恨地咬紧牙关,浑身发抖。他回来做他的面首,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他还想如何!朝他倚门卖笑?

    威胁?墨子矜嗤声轻笑,放开心态:“我的孩子若是出了一点事,你将永远失去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遭威胁的赵没有不高兴,反而抚掌由心佩服:“不愧是我的墨子矜,学的真快。”

    孩子是他的底线,他是他的底线,谁亦不要触碰到谁的底线,否则指不定会出大乱子。

    墨子矜转身冷淡,带着骁河履步回到熟悉的庭阁,一路上伪装的冷淡,不曾开口,更不曾露出半分欣喜。直到回了庭阁,周围无人,墨子矜心急才将孩子抢来抱在自己怀里,狂喜地露出牙龈。

    “孩子叫爹爹叫爹爹!”此刻他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狂喜来形容了,他的世界里种的皆是茂盛的草草树树,一瞬地开花结果,满是幸福的花海。他好想就这样躺在花海里沐浴,静静地阖上双眼,静静地睡着。

    骁河看着他们父子二人团聚,很是欣慰,不由自主露出安然的浅笑。他第一次做父亲的时候,亦是这般的欣喜若狂,这点上骁河感同身受,能与他产生共鸣。

    “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吧?”骁河突然想起。

    墨子矜恍然醒悟,从兴奋中抽身,“这一高兴,竟给忘了!”

    骁河抿嘴笑。

    两人琢磨着给孩子起一个意义重大的名字,无数个字词在脑海中盘旋。

    骁河摩挲粗糙的下巴:“不如叫……墨非……”

    墨子矜连忙摇头拒绝,墨非莫非,不好听。

    骁河复钻头想了个,掏空心思,兴奋询问:“要不要叫墨迹?!”

    以前他的孩子出生,都不见他那么起劲儿,现在是他兄弟的孩子,反倒比什么热心。实在不懂骁河奇葩的世界。

    “不好。”墨子矜复拨浪鼓似的摇头晃脑,墨迹磨磨唧唧,真心不好。

    综上所述,骁河是个起名废,一个个名字皆他娘的什么玩意儿,竟来搞笑人。亦不能怪他了,他学武的嘛。

    与其让别人想,倒不如墨子矜自己来想得心应手。

    墨子矜抱着孩子慢慢七了步,嘴里念念有词:“每忆旧山居,新教上墨图。”

    骁河一听文绉绉的,虽然不懂是什么,但觉得墨弟很有文采,抬举道:“好,墨图,这个名字好!”

    墨子矜高兴举起孩子,大声念着他的名字:“图儿,图儿!”

    这是他与暖儿共造的第一个孩子墨图,暖儿一定还不知道孩子的名字吧,墨子矜忍不住想进宫方面告诉她,他们的孩子叫墨图,墨是水墨的墨,而图是图画的图。

    “哇哇,哇哇!”小墨图啼哭起来。

    “乖乖乖,不哭不哭!”墨子矜抱着图儿轻轻哄,图儿仍是止不住哭声,大着嘴巴子撕哭。

    安慰了好一会儿,不见效果。只觉得手湿了一片,低眼看是图儿撒了童子尿,弄脏墨子矜的素衣。

    “好你个图儿,竟敢在老子身上撒尿,胆子不小嘛,打屁屁!”墨子矜佯装生气吓唬图儿,实则心里甭提有多幸福了,后生可畏呢,将来铁定是个可造之材。

    骁河笑他,“宠爱孩子可不能太过了,要适度。”这是他作过父亲的一点心得,现如今孩子小,可以尽情宠爱,将孩子放进蜜罐。可孩子若大了,不能放任宠爱,将来必定酿成大祸。

    骁河管教孩子向来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才,每个孩子非打不可,不论男孩女孩,只要犯了错就该打。

    墨子矜却与他的做法截然不同,人会犯错马会失蹄,孩子犯了错不该打,应该细心教导,正确的引导孩子纠正错误。

    骁河手把手教墨子矜怎么给孩子换尿布,墨子矜认真学着给图儿换了尿布,沾了代谢物的脏布立即拿去亲手洗干净,晾在竹竿上风吹日晒。

    骁河嘘声,示意墨子矜莫出声图儿已经睡着了,墨子矜忍不住猫着脚蹦哒进去看图儿。将图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亦看不腻,愈看愈喜欢,忘去一切的不快。他傻笑伸出手碰了碰图儿水润的小鼻子。

    这圆圆的眼睛长的像暖儿,俏挺的鼻子长的倒像他,嘟嘟的嘴巴像他又像暖儿。图儿安静睡觉觉,睫毛轻垂下。

    墨子矜十分欣慰,可想而知,将来图儿一定会像母亲一样美丽惹人爱。

    心满意足后,两人离开寝阁去到外面谈话,留图儿在房里睡美觉。

    骁河考虑周到:“府中没有女人,得到外面请一个nǎi娘才行。”

    “也是,这事jiāo由骁兄去办吧。”墨子矜委以重任。

    骁河不辞幸苦:“墨弟放心,我一定做得好。”

    一听说骁河yù去外面找女人,橘颂亲密搂住骁河的手臂,大力推介自家的美丽姐姐,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让我那远房表姐来吧,她刚生了孩子不久,nǎi源足的很,正好给图儿提供nǎi吃。”

    “平日里不见你那么热心,今日你是怎么了?”骁河打趣问他。

    橘颂懒懒地眨下水眸:“哎呀别提了,我就是心疼图儿。”

    好一个理由。既然橘颂百般殷勤,骁河亦不想有多麻烦,其实不管是多大的年纪的女人,身份有多么卑微,只要是个能供nǎi的女人,谁来都没关系。遂这事就再托到橘颂手里。

    “骁哥哥放心,包你满意!”橘颂开心地一吻骁河的脸,疯了蹄子般跑出去,请他那所谓远在乡下的远房表姐。

    骁河轻笑,无奈摇了摇头。仗着他喜欢,他愈发的无法无天。谁叫他长的可爱,单凭这点骁河的心已毫无理由被他俘获。

    第一百一十章 祝你好运

    眼前的绛紫晚烟霞长衣女子,柳眉大眼,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细看没有一处长得像橘颂,一点神似的地方也没。

    引人不禁怀疑,这真是橘颂的远方表姐?

    “当当当,这便是我的表姐鹿茸!”橘颂边介绍边华丽丽撒花以作欢迎。

    墨子矜俊脸淡定,端详着始终保持恬淡笑容,满大街可见到的平凡女人。理应当没有疑虑的,可心思缜密如墨子矜,橘颂的可疑举动无不引起他的揣测。或许橘颂是想借此机会,将自己的人带入赵府,好做什么大动作。

    一般人眼中的橘颂好吃懒做,有时神经兮兮不正常,这不过是他掩饰野心的手段,装成乖顺无利爪的猫儿,实际他的城府比任何人要深不可测。

    尽管墨子矜知道他很危险,但他不在乎,只要橘颂不触碰到他的底线。橘颂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一切的杀与血皆与他无关系,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眼下图儿需要吃nǎi,只要是个女人都行。墨子矜吩咐二百五带鹿茸去上好的房间,用的吃的都要精挑细选的,以保证nǎi源的纯正。

    闲暇时光,骁河斟茶,“墨弟也看出端疑了?”

    他是想问既然看出端疑为何还要放任橘颂为所yù为?

    墨子矜默声,橘颂做的那么明显,他不想知道都难,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房子的另一边,鹿茸环顾四周挺满意,抱起摇篮里正在伸着小腿儿的婴儿。

    看着那苹果细嫩的脸庞,清澈纯真的小眼睛,粉嘟嘟翘起的小嘴唇,鹿茸欣喜地亲吻图儿的脸蛋,“真可爱!”

    橘颂莫名问了句:“姐姐,可喜欢这孩子?”

    “嗯,它很像梦儿,只可惜了……”鹿茸触景伤情,叹了口悲凉的气,轻轻拍着安慰图儿。

    橘颂再次提醒:“别忘了我们入府的目的。”雪亮的大眼睛里闪出骇人的色彩,没人会相信这可怕的色彩是从他眼里放出的,全当是幻觉,他是如此的天真烂漫,宛若黄口小儿。连一只小蚂蚁都不敢碾死,怎么可能有害人之心。

    近两日来,赵不知发了何种神经,看见墨子矜就来火,还下令废除了墨子矜的相公之位,封了红鸾为相公。重任相位的红鸾甭提有多高兴了,简直不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这日里大好,众男妾都得来红鸾相公请安,亦包括了墨子矜。

    花枝招展的男妾挨个过去,嘴甜的渗出蜜:“恭喜红相公,贺喜红相公,红相公万福金安!”

    红鸾两腿jiāo叠坐于繁雕牡丹纹的红木椅上,双手躺开,气势如虹,金花冠彰显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一个冰冷的眼神扫来,袭得众人俯倒在地。

    寥寥扫过,却不见那禽兽的影子。

    红鸾开了金口,懒声里流露出闷闷的怒火:“那禽兽呢?”显然是不悦的。今日是他封相之日,竟敢不来,好大的架子!

    有拍马屁者,扯出灿烂的笑:“尔等不明,敢问红相公,那禽兽是谁?”

    底下一片轰然,掩口嘻嘻笑笑。莫非红相公遭人凌辱了,竟以这种娇嗔的口气来宣泄,实在好笑。

    红鸾更来火,怒喝众人闭嘴。众人闭了嘴,不敢言怒,看来红相公这次是动真格了。

    红鸾忍了忍愤怒,现在还不是发火的时候,复冷声冷气询问了遍:“墨子矜去哪儿了?”

    男妾们皆摇头不知,平日里那位墨男妾极少出门见人,惟一一次见过面还是在宴会上。

    与他有jiāo集的当数骁河,众人齐齐的将目光转向骁河。

    骁河抱拳如实禀告:“墨公子有急事在身,一时抽不来时间。”

    昨夜里图儿着了凉,高烧不退,墨子矜照顾孩子一整晚未宿,现在还陪着孩子。

    闻言,红鸾笑,话从鼻子里出:“呵呵,抽不来时间,本相看他是故意的,见不得本相好!好大胆子!”

    不给他点教训,今后是不把他放眼里了。

    红鸾起驾便要去往墨子矜的庭阁,不料正当此时墨子矜独自前来,脸色苍白,竟有种病态的娇柔美,荼靡般的粉红。他平平看了气势汹汹的红鸾一眼。只作揖拜一拜,并未说什么,就当是请安。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明哲保身,他还是懂得。

    红鸾挑起一记妍笑,漠然道:“正找你呢,没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墨子矜只觉得他很是莫名其妙,与他无话可说。

    红鸾得志,肆无忌惮大头针一般讽刺:“被碾下相公之位的感觉如何?”玩笑琢磨他脸上的表情,是伤心还是愤怒?

    “感觉如何?”墨子矜一笑泯然,“饭吃得好了,觉睡得香了。”

    的确如此。墨子矜只是实话实说,抒发内心的真实情感,他才不稀罕当什么破相公,只要他的图儿能好好的,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红鸾不信,睁大烟熏的妖娆眼睛逼近看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你明明是嫉妒!嫉妒我成为相公,而你仅仅是男妾,只配给我提鞋!”红鸾狂笑。

    墨子矜静静看着病得不轻的红鸾。

    橘颂站出来替他说话,“红相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必与一个男妾计较呢。”

    红鸾正在气头上愁着没人出气,橘颂不怕死,一耳光扇去,刮得橘颂的圆月脸画出赤红的五指花,懵然站在原地。

    墨子矜大开眼界,一直以来他当以为扇人耳光是女人的专利,今日所见所闻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

    见橘颂被打,骁河挺身而出护短,暴脾气上来便要一拳揍在红鸾的厚脸皮上,“你少欺负人!”

    若要比作,橘颂好比是赵宠爱的妃子之一,今日红鸾碰了他,只怕酿出大祸。

    “大胆,竟敢以下犯上,给本相跪下!”红鸾大发雷霆。

    骁河尽管心中不满,却亦不敢抗旨不尊,男儿的膝盖缓缓地往地上跪。

    摆明着欺负墨子矜的人,墨子矜岂是吃软怕硬的人,立马伸手拖住骁河的粗壮胳膊,阻止他往下跪。

    骁河抬头望去,墨子矜笑影淡淡,衣袂翩跹,吐字如玉露落在他干涸的心田上:“这辈子,你的膝盖只能跪天跪地,跪我,其他人我不准。”

    似是命令,温柔的声音那么强有力,震撼骁河柔软的心房。骁河睁大凌厉的双眼,怔怔地看着他,一股莫名的力量促使他不顾一切站起身来。

    “禽兽!”红鸾气急,重重跺下脚,跺得地上的灰尘扬起。

    三爷们站在一起结成一对,怼之。

    “你们!你们!”娇弱的红鸾气恼指着他们的鼻子,傲娇哼了一声,“欺负人!你们给我等着!”气哭跑掉。

    墨子矜懵然问着一旁的两人:“我们欺负他了?”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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