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危险的鹰眼,他没想到赵桓跟他争便算了,怎么这般小小年纪的赵构也跟着瞎掺合。

    “构儿想将流姑娘带走,还望二哥哥成全。”赵构不忍见她愁眉不展。

    流姑娘?听此,赵桓便知,故意放大声量,“哦,原来是那位把二弟打的落花流水的奇女子,久仰久仰。”

    赵柽如吃黄连,脸色yīn沉沉的很是难看。

    暖酥并不知他想做什么,亦不相信他有能力做出些什么,他的母亲不过是区区一个婉容,他是庶子。没想到他竟是想将自己从赵柽的爪牙中带走,心里又惊又喜。

    有所不知的是,赵构虽是庶出,却最得皇帝宠爱,未出世便封了多重爵位。平日里兄弟姐妹疼爱他,只因他不争不抢无心于政,对皇位无威胁。

    “你还小,若是让你母亲知道了恐怕不妥。”赵柽悠悠然沏茶。

    言外之意,她是明白的,这人城府好深好可怕,堪比fù人心,拿构儿的母亲下手。

    她并不是不知,赵柽的母亲郑氏贵为当今皇后,其父郑绅为太师,朝野之中的声望极大,又因赵柽打败辽寇,更是喜上添喜。众人皆知,当今圣上能文不能武昏庸无能,只知弹琴书画,背地里已有人暗中谋划。

    可他别忘了,一旁还有个当今的太子赵桓,母亲前皇后虽在他八岁时病死,却得皇帝的旧情。只是赵桓为人优柔寡断,反复无常,不善政事,不得皇帝心,亦不得众臣之心。

    第三十章 心动

    沉默良久的太子赵桓开口道,“与其强人所难,倒不如让流姑娘自己选。”

    选跟他在一起还是跟他?抑或跟他?

    “你可想仔细了再开口,可别连累了旁人。”赵柽悠哉悠哉,并不担心她会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姐姐。”赵构低低喊了声,拉了拉她的衣袖。

    暖酥再三思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害了天真善良的赵构。

    暖酥抽搐嘴角,自是百般不愿道,“不劳烦太子殿下,康王担心,暖酥留在这里便好。”

    赵构皱眉,伤心yù哭,赵桓起身摸了摸弟弟的头,安慰他,“有大哥在,以后还怕没有女人?回头大哥给你找个比她好看千倍万倍的女人。走,我们回去。”

    两人打道回府,赵构不舍回头看着姐姐,一边走一边看着她,最后坐上轿子才没了影。

    “怎么,舍不得?”人走茶凉,赵柽回过头收拾她,“你这女人真不知好歹,居然敢公然勾引康王,太子殿下。”

    “我勾引谁,也不会勾引你。”暖酥还怕了他不成,懒得和他说话。

    “本王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了。”赵柽为人小肚鸡肠,头一次听见有人说他无魅力,这话听着倒觉新鲜,要知道勾引他的女人可绕大宋一百二十圈,只要他想,就没有他要不到的女人。

    “本王收拾不了你,还收拾不了其他人吗?”赵柽知道自己打不过她,“来人,把夏虫带进来。”

    “你什么意思?”暖酥皱眉。

    两名体型魁梧的侍从粗暴抓了夏虫上来丢在地上。

    夏虫跪在地上大哭着拼命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奴婢,不是有意放流姑娘出去的。”

    “给我打。”赵柽淡漠一声令下,沏茶啜了一口。

    “啪!啪!啪!”两名侍从拿着辣辣的皮鞭抽在她的细皮嫩ròu上,瞬间见皮开ròu绽。

    “啊!王爷……王爷饶命!流姑娘!救我救我……”

    暖酥听着她的惨叫声和清脆的鞭子声背后发毛,心里十分内疚,暗下做出弹珠子的手势,想用法术定住两名侍从,弹了几次,使不出一点法术。

    糟糕!她的法力消失了。

    “怎么会……”暖酥喃喃自语,那次之所以能将他打败完全靠着这点法术,如今她没了法术当如何?

    “住手!”暖酥一人做事一人当,额头满是汗。

    赵柽一挥手,侍从这才住手。

    “你想怎样,才肯放过她?”暖酥明人不说暗话。

    “我不想怎样。”赵柽妖冶轻笑。

    “你不想怎样?你不就是想娶我做你的王妃吗?”暖酥还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双手环抱胸前,低眼蔑视他,“我今个儿就告诉你,即便我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手下败将。”

    赵柽乌黑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转而哈哈

    开朗笑了笑,“你把本王看成什么人了?”

    “要不然呢?你是好人?”暖酥懒得翻白眼。

    赵柽丝毫不隐藏自己对她的爱意,大方声情并茂承认,“没错,本王的确想娶你,可本王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本王不会强人所难,迟早有天你会心甘情愿的,深深且无法自拔的爱上本王,到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放完话隐隐约约哼了一声。

    听了他这番话,暖酥心里恶心直作呕,她可不是什么甜瓜,亦永永远远不会爱上他,“爱”字从他轻浮的口中说出简直有所玷污。

    暖酥重复他方才的话,“你确定你不会强人所难?”

    “本王向来说一不二。”赵柽拍胸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暖酥转动漂亮的眼珠子,心中已打好如意算盘,不怀好意的笑,“好!那就请王爷给暖酥一个心甘情愿的……深深且无法自拔的爱上你的机会。”

    说着便带着夏虫回房。她且在衮王府一边养伤一边陪他玩玩儿排忧解难。

    赵柽乐呵呵高兴坏了,抓着一旁的侍从问东问西,高兴的无法组织语言,“你听见吗?她!她!她同意了……”

    回到房里,暖酥亲自给夏虫上yào。

    夏虫却畏畏缩缩的怎么也不肯让她上yào,再三推辞,“要是让王爷知道,奴婢又得受罚了!求求姑娘大慈大悲,放过奴婢吧!”

    她连忙磕头。

    暖酥看她弱小的身体遍体鳞伤,不由得皱眉心疼,都是因为她夏虫才会挨打。拿来些上好的金疮yào和首饰盒笑着递到她手中,“你且好好休息几天,这几天不用来了,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夏虫盯着她,第一次看到她嘴边绽开笑,是那么好看就像是夜空中皎洁的明月特别耀眼灿烂。夏虫忍不住咧开嘴,眼泪哗哗直落,感激不尽,“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定当没齿难忘!”

    春来冬去,池水虽已破冰,却时冷时热,乍暖还寒。心情自然大为不爽,亭子中的暖酥翘着二郎腿磕瓜子,她现在想去那儿就去那儿,赵柽想拦也拦不住她。

    “暖暖,我们去看戏吧。”

    赵柽一身金戈铁甲英姿飒爽,想来是从军中急急赶来,这不一有空闲余暇就忍不住跑来见她了。

    “戏?有什么好看的。”暖酥吐他一脸瓜子壳。

    拜他所赐,自打那次的小事构儿回去领了母亲的一顿责罚,并且不许构儿踏出康王府一步。暖酥怪思念他的。

    赵柽想了想,兴致勃勃复又问,“要不我们去后园里赏花?”他觉得甚是浪漫。

    暖酥直直抛给他一个花式白眼自行体会,满园的嫣红姹紫,有含笑、玉兰、木槿、海棠、杜若、夕雾、虞美人……头一天看着倒是挺赏心悦目,可这花儿又不会陪人聊天看久了自然无趣。

    暖酥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瞥了他一眼,磕瓜子淡淡说道,“这花啊,就像人,看久了就乏了。”

    聪明的赵柽不是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急急捧起她柔和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暖暖,我对你的爱绝对不是三分热度,时间会证明一切,你要相信我。”

    他肯定以及坚定自己的心,这颗心此时此刻为她而嘭嘭跳动躁动着,他爱她,这辈子从没有一个女人令他如此心动,他爱她的一切,爱她那颗善良的心,爱她时不时抛来的白眼,爱她的冷嘲热讽。

    暖酥静静地看着他,她能感受到他眼中浓浓缠绵的爱意,并不是假的,隔着金甲她能感受到他心脏的温度以及紊乱的悸动。抛去一切,他赵柽当之无愧是国民丈夫,有钱有貌有势有权,温柔体贴,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为之心动。

    可是……

    “赵柽,对不起,我……”暖酥用力挣开他的手掌心,避开他的眼神一时语噎。

    “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他皱了皱浓密的剑眉,眼底满是失落的神情。

    她沉默,不否认亦没承认,她只是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一夜之间被偷走了,空空的,再也没法装下任何一个人。

    “只要你一句话,本王立刻把那人抓来送给你。”

    他是何等的大度,为了让她快乐什么事都做的出。

    她攥紧手心,神情紧张,立马拒绝,“不!不要!”

    赵柽心下已然明白如镜,不免伤怀,她心里果然有了他人。

    “夏虫,我乏了,扶我回房。”她起身面如死灰,害怕在这儿多待一会自己会暴露太多不该有的情绪。

    夏虫细心扶着她离去,赵柽攥紧铁拳,怫郁的目光盯着她离去。她像是一团迷雾,萦绕在他心中,散不去亦不可解。

    没走几步,她便停下来,赵柽欣喜盯着她,眼中怫郁的雾气消散,起身就要迎她回来。

    “战场无情,你且娶妻,别断了香火才好。”

    她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便走了,便是在可怜提醒他,他若是一不小心在战场上出了意外,也好有妻儿在世替他延续香火。

    他除了痛心别无其他,他不在意世俗的低俗眼光,宁愿此生无妻无儿,他只在意她。可她怎能如此伤他的心,叫他如何在她面前强颜欢笑娶妻生子?!

    回房,暖酥亲自将门窗锁紧,暗不见光,坐下一颗心扑通快要跳出体外,夏虫连连倒了杯水给暖酥缓口气,她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事,不然她亦不会总是冷着张脸。

    “流姑娘,你别怪夏虫多嘴,黄花苦短,你又何必为情所困?”夏虫巧手捏着她的肩膀,替她cāo心,王爷待姑娘是无微不至情深义重,便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可她却一次次伤透王爷的心。

    皇上不急太监急,暖酥可不觉得一脸黄花有甚么用处,笑说,“我看是你想嫁了吧。”

    “哪儿有……奴婢没有!”夏虫紧张地眨眨水亮的眼睛。

    “我不过是逗你玩玩,你又何必紧张。”暖酥喜笑,“哦,对了,明儿是什么日子?”

    夏虫还以为姑娘是想挑个黄道吉日赶紧把她嫁走,心中惴惴,她可不想白嫁,她这一生只守在姑娘身边,遂挑了个明日可热的话题聊,“明个儿是科举中三年一次的省试,各学子在成为贡士之后,便可进入最后的殿试考取状元。”

    第三十一章 来世

    夏虫从偏房拿来自己宽松的粗布衣裳,奇怪问她,“姑娘,你要我的旧衣做什么?”

    “今日我要出去一趟。”暖酥接过她的衣裳换上。

    夏虫立马跪在地上抱紧她大腿哀声哭嚎,“流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要是让王爷知道,夏虫会被打死的!”

    她被打怕了。

    “你只需放心便是,这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暖酥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一百二十个心,佩剑戴上黑色斗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流姑娘!那你早点回来,我替你守着。”夏虫无可奈何姑娘的任xìng,她本是正值桃李年华的美好女子,却为姑娘cāo心cāo的雪鬓都出来了。

    暖酥打了个手势回应她,轻功一跃,不留痕迹翻墙而过。

    一眨眼功夫,赵柽站在隐秘的角落挥手派出十几名身手敏捷的护卫蹑手蹑脚紧随其后。

    楼阁茶馆,看似十分清闲的地方却暗藏杀机。桃花剑放在桌上,暖酥握起小口的白釉茶杯轻抿上一口清茶。

    这些日子,她跟随赵柽不知不觉养成了喝茶的嗜好,以前让她喝下一口茶可比登天还难。喝茶是门学问急躁不得,期间她领悟了不少道理。

    远处一桌,干净脸的小生问着一旁的白衣同伴,“大哥,今日省试,你可有信心?”

    想必是来参加省试的莘莘学子之一。

    黑色斗篷下精致的脸庞异常紧张,一双目光紧盯那张白色的背影,目不转睛。

    “顺其自然。”

    便是从那白衣男子口中说出的四字,宛如清唱了一句华词,婉婉动听。白衣男子闻着杯中甘甜的茶香,轻抿一口。

    “砰!”bàozhà式的巨响破空而出,打破茶水的宁静,环视一圈,二十几名黑衣杀手蒙面只露出一双双杀戮的眼睛,执着锋利的大刀从四面杀出。

    顷刻间,茶馆的人如临大敌纷纷逃窜,蒙面杀手举刀砍死一条条人命,鲜血飞溅,溅在浅黄的茶水里,如碾死蚂蚁一般简单,清理完闲杂人遂将门关紧。

    此时只剩三条人命,杀手将其包围,血淋淋的刀口步步逼近,三人一步步向后退,退在一起。白脸小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

    暖酥拔出桃花剑单刀直入,企图从一点中攻破,打破他们的围剿策略。

    “今日好不凑巧,只带了玉笛,只能委屈你们尝尝玉笛的滋味了。”墨子矜温柔笑了笑,摸出腰际的玉笛,将小生护在身后,单手同他们十几人打。

    暖酥紧紧护着墨子矜,嘴边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才一月不见没想到他竟变得如此油嘴滑舌。

    两人强强联手,暖酥一挥剑一个,两剑一双,颇为轻松。另一边,墨子矜心存善念,只是定住他们的穴道,让他们像田野稻草人一样无法动弹。

    蒙面杀手头目显然是气急败坏,以为墨子矜存心羞辱他,暗下从袖中shè出dú箭,好在暖酥眼疾手快扫剑,dú箭尽数shè在木墙上。

    间不容发,杀手头目腿功不弱,一脚将一张红木桌踢飞,犹如一颗pào弹朝着暖酥飞来。暖酥亦不甘示弱,长腿一踢,脚下的桌子向杀手头目翩翩飞去。

    “砰!”两张桌子碰撞在一起擦出烟雾,碎的七零八碎。

    那头目竟只是为了引开暖酥,手中锋利的宝刀绝非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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