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比可爱比聪明的弟弟……想到这里她更加难过,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暖姐姐!”耳边响起一道玉石之声。

    她抬起婆娑泪眼,只见远处站立着一名仙气翩翩的白衣男子,面如天然冠玉,朝她浅浅微笑,头发高高束在脑后,一双温柔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凝视她。

    霎那间,她忘去脚下的疼痛,直奔过去一把将他拥入怀中,紧紧地拥抱他大哭,他也紧紧抱着她。两人就这样紧紧抱在一起不分离。

    “讨厌……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以后不许你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暖酥狠狠捶打他的背,打着很有ròu质也很细腻,确确实实是真真切切的墨墨,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墨子矜轻轻吻着她的青丝,柔声道,“暖姐姐,你打得墨墨好疼,我保证以后乖乖的,再不惹姐姐生气,好吗?”她抱着他有些喘不过气。

    墨子矜挣开她急促的怀抱,看着她,眉头皱得紧紧,眼泪哗哗,杏眼肿的快要睁不开,可怜兮兮若小狗狗,他笑得露出贝齿。

    “你还笑!”暖酥攥拳揍他。

    他握住她轻轻袭来的拳头,放在手心揉了揉,伸手仔细擦去她脸上的泪花,不忍看她难过的模样,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为我掉一滴眼泪,好吗?”

    暖酥吸了吸鼻子,做了个鬼脸,硬声道,“不好!”

    墨子矜见她生气,伸手给她挠痒痒,逼问:“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暖酥憋住笑意,墨子矜不依不饶继续用十指挠她,挠到她求饶为止。她痒的止不住笑穴,嘻嘻哈哈叫着喊着:“好痒!好痒!”挣开他的魔爪,反攻挠他。两人一边躲一边挠,笑得灿若绚阳。

    一股空灵的声音响起:“好甜蜜。”

    灌入耳朵,暖酥停了下来,道:“是谁?出来!”四下警惕,暗下的手已经握紧了剑柄,随时出鞘。

    墨子矜担心她,扶着她脆弱的身子。

    眼前一只青白相间的蝴蝶飞来飞去,周身萦绕着点点晶莹的月色光芒,蝴蝶哗啦化成一位盈盈十五白裙水蓝披帛的少女,立在两人面前。

    少女朝暖酥烂漫而笑,她一笑仿若开了一朵美丽的芙蓉,暖酥看着她娇小玲珑甚是可爱,心下软了便松开剑柄。

    墨子矜介绍道:“她是我玉笛里的笛灵矜儿,是她救了我。”

    当即暖酥解开心中的疑惑,露出温柔神色,放心道:“原来如此。”她应该好好谢谢她才是,不然她与子矜早已yīn阳两相隔。

    “这位是……”墨子矜本想将暖酥介绍给矜儿,话没说完便叫没大没小的矜儿打断了,“主人不用说,我也知道!”

    矜儿神神秘秘附在他的耳畔踮起脚尖道了声,“她是你的心上人。”

    话虽小声,可暖酥站在他身旁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两人同时松开彼此的手,转过头去掩饰尴尬。

    “诶!哥哥,姐姐脸红了!”矜儿指着两人的脸,高兴地拍手叫好。

    “什么心上人,休得胡说!”两人红着脸异口同声。

    矜儿在心连连点头,想:“说话都这么有默契,还说没激情。”好生羡慕他们这对神仙眷侣。

    风平浪静后修竹与辛阳才从天上飞了下来,看着所有人相安无事,惟有暖酥腿上受了伤。

    “我们先回木屋吧。”修竹横chā两人的中间,挤开墨子矜,自己小心搀扶着暖酥的身子。

    看他强拆鸳鸯,矜儿心里不舒服,大胆跑上去推开修竹搀扶的手,自己扶着暖酥,白了他一眼,“我来就好。”

    修竹也不好说什么,辛阳倒是笑地合不拢嘴。

    矜儿的手指敷在暖酥受伤的地方,一点片刻,她的手掌散出白色柔光,一时间暖酥脚上鬼头伤口竟消失愈合了。

    暖酥试了试脚,果真能活蹦乱跳了,大呼:“好神奇!”

    “小菜一碟。”矜儿得意地拿大拇指擦了擦小巧的鼻子,她可是生存了上千年的玉笛之灵,能治愈万物、上天入地、预知末世……无所不能。不过这得多亏了主人的bào发,她才能冲破封印出来大显身手一番,自然是主人比她厉害的多。

    “切,你就吹吧,牛都给你吹上天了!”辛阳见人就刺,一点毛皮就能将她捧上天,不就是个长的有几分姿色的小丫头片子么?只消一根手指一戳就倒。

    矜儿才不屑与她计较,跳到主人墨子矜面前,道,“我能帮主人找到杀害大娘一家的人。”

    她一挥纤纤玉手,白光闪闪,半空中瞬时出现一副画面,正是暖酥和墨子矜前往温泉沐浴不在的那段期间,大娘家中发生的场景。

    一个长着四条腿戴着白色鬼面具的男子偷偷潜入屋舍,伸手抓住大伯的胸口,不留一滴血生生取出一颗心脏,随后将大娘,一双儿女的心脏取了下来,装进一个盒子里,匆匆逃去。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辛阳道:“我才不感兴趣是谁杀了他们,我只感兴趣他们的灵魂去了哪里。”

    墨子矜神情紧张,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犹如雾里看花,暖酥一时找不到眉目,杀手戴着鬼面具上那儿寻他?

    矜儿也不作隐瞒,直言告诉她,“我可以告诉你,抢走灵魂就是吃鬼仙狐。”

    “果然!”不出所料,辛阳邪魅一笑犹如寒粟,“听闻吃鬼仙狐放着仙人不做,反而想做魔,十年前残害苍生,不过是为了早日入魔。真有意思,如今在人间当上了一国宰相混日子。我看他根本不是为了甚么灵魂,而是为了你。”辛阳睁大眼睛定定指着墨子矜。

    墨子矜情绪掀起波澜,喘息着,“不……”

    暖酥担心地扶着他。

    仿佛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是因他而生,因为他nǎi娘才会死,因为他无辜的百姓才会死,因为他未来将会有数不尽的人陷入其中……

    辛阳不知怀着什么心眼,见他难受,偏要往下说,“因为得到你,哪怕是得到你的一滴血都能起死回生,更何况你的灵魂?”

    若非他,她全家怎会遭吃鬼仙狐屠杀,怎会亡国?她本是金贵的皇室公主,躺在父皇母后怀里撒娇的公主。一夜之间,所有人死在她面前,她受不足刺激疯了,一把火烧了皇宫,挥刀四处杀人……

    “我杀了你!”辛阳红了眼睛,失去理智,挥出蒲苇鞭。

    是他夺走她的一切!

    是他杀了她的父母!

    是他!都是他!!!

    只要他的牺牲,一命可以救千千万万条命,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她就永永远远是风吟国的公主,受万人敬仰的公主!

    修竹就站在她身边,只需伸出手就能将她拦住,可这一刻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任由她杀墨子矜。

    谁也没想到,暖酥迅速挡在他前面,dú鞭急急抽向她的胸口。

    “啪!”

    一股热血从她嘴角流出,她的身体摇摇yù坠,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墨子矜抱住她的身体,仰天大喊,“暖姐姐!”

    修竹冷漠的眼里藏可怕杀光,无情的拔剑架在辛阳细嫩的脖子上,不眨眼睛凝视前方,刺地一声流利划过她的脖子,她的身体飞旋,鲜红的血溅在他俊毅的脸庞。她死都不会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他的飞纶剑之下。倔强的眼泪在这一刻流了下来,她看着他,在他面前缓缓倒下,倒在他一个人的脚下。

    她都快死了,至始至终他都不曾可怜可怜正视她一眼,就一眼……她看着他,飞奔至她的身边,紧紧抱起她如抱脆玉,眼神里说不尽的难过与温柔。

    她骄傲了一生,死在他的剑下已足矣……

    矜儿作为旁观者,眼睁睁看着这出悲剧的上演,其实她早已预知到了,可天机不可泄露,她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即使她倾尽所有,她也终是斗不过天,斗不过命运,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的发生。

    第二十六章 甜甜

    修竹封住暖酥两肩的穴道,暂且缓住dú素侵入其他器官。

    矜儿不慌不忙道:“主人,先把暖姐姐抱进屋里。”

    “滚开!”修竹上前一把将墨子矜推倒在地,自己抱着暖酥匆匆进屋。

    矜儿扶起他,关心问,“主人,您没事吧。”墨子矜摇了摇头,“不打紧。”

    矜儿忿忿,心里暗骂修竹:“无耻小人!还不是因为你暖姐姐才会吃了dú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充什么好人!”一想起方才他残忍杀人的画面,浑身鸡皮疙瘩竖起。

    “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墨子矜立刻跑去扶起奄奄靡靡倒在地上的辛阳,两指一探脉搏尚存却很是微弱,脖颈的剑痕好在不深未伤及筋脉。

    墨子矜望天眯了眯桃花眼,日光异常强烈,她是鬼魄恐怕禁不住这般熊熊烈日,只恐魂飞魄散。

    墨子矜目光柔柔,哀求她,“矜儿,请务必要救她xìng命。”

    “我的善良的好主人,她可是要杀你的,你救她就不怕她醒来再杀你吗?”矜儿替他感到一文不值。

    “我要是怕,也不会救她。”墨子矜抱起她直往屋舍,坚定人心都是ròu长的,何况她和他之间本就没有深仇大恨,她不过是一时迷了心智。算起来,错在他,如果他早些年牺牲自己成全吃鬼仙狐,所有人就不会为此陪葬,nǎi娘也就不会死。

    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朝一日他定会亲手刃了吃鬼仙狐,用他的血ròu祭奠天上地下的枉死之灵。

    简陋的屋内,两具躯体各躺一处,矜儿扶起暖酥盘膝坐在前面,自己坐在后面,手掌抵在她的背后,运起内功,直逼她体内的dú素。

    须臾,矜儿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秀丽的脸庞惨白嗬人,她的双手已有些撑不住微微颤抖着,黛黑色的眉毛紧皱。

    墨子矜和修竹站在一旁十分担心。

    噗地暖酥吐出一口黑血,矜儿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床榻上,微微笑着,“主人,她没事了……”随后化成一道白光缩进玉笛长眠。

    屋里两个男人忙着照顾暖酥。

    修竹粗手抱来两张被子盖在暖酥身上,墨子矜又惊又怕,急急放下热水盆,委婉道,“还是我来吧……”

    修竹大概也深觉自己在这儿帮不上忙反而忙碍手碍脚,于是自觉站到外面,等她醒。

    墨子矜掀去一张被子,拧干热毛巾轻轻擦着她标志恬静的五官,安安静静等她醒。记得上次,姐姐也是这般坐在床头照顾他,不过他可不像姐姐哭哭啼啼的,人没醒反而被她哭死了。这次轮他照顾姐姐,安安静静便好。

    暖酥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他撑着俊脸打盹,安心笑了笑。

    “醒了?”墨子矜迷迷糊糊间只见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心里说不上的高兴。

    他立刻要喊修竹进来,却被她起身立刻捂住了嘴,她沙哑道:“我只想见你一个人。”

    他懵懂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她的手放在他温软的嘴边,虽是蜻蜓一点水,却也很令人心动,感觉十分微妙。

    她环顾四下,问,“矜儿呢?”

    墨子矜握着她的手,轻描淡写道,“不用担心,她只是有点累回玉笛睡觉了,休息够自然会出来。”

    “谢谢矜儿。”她轻轻抚摸玉笛,像是娘摸孩儿的头,神色中落满慈祥与温柔。

    “谢谢姐姐。”墨子矜也伸手轻轻揉着她的发。

    暖酥可不觉得心头甜蜜,打去他的手,调皮地骂了声,“臭小子。”

    “我那儿臭了,我很香的好嘛!”墨子矜作出“你不信闻一闻”的表情。

    暖酥开怀一笑,捏着他傻得可爱的笑脸,“傻墨墨。”

    修竹侧耳倾听屋内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心下已然明了,握紧手中的飞纶剑眼神暗淡,她好便是。她永远是那么的快乐,只有他永远站在黑暗中一角,远远望着她欢声笑语。

    “咳咳!”辛阳从梦中醒来睁大惊恐的星眸,细脖上缠了一圈纱布,捂住腹中大声问,“我的孩子呢?!”

    子矜见她醒来倒杯水朝她走去,暖酥害怕拉住子矜的袖子迟疑了一下。

    “别担心。”墨子矜轻轻拍她的手安慰,她挽紧他的胳膊战战兢兢跟他一起去。

    辛阳情绪十分激动,疯了般见到他立刻抓住他的手,撕声颤抖问,“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墨子矜忍住手臂传来剧烈的撕痛,眉头不皱一下道:“你和孩子都很好。”

    听到他的答复,辛阳犹如清澈的湖面平静了下来,坐在床榻上摸着自己的腹部不可思议地微微发笑。

    两人看着她微笑的样子宛若好看的向日葵,心下不由得惊喜发自内心为她高兴,心下暗叹:“当娘的人就是不一样。”

    门外,修竹凶相毕露,一面缓缓拔剑一面沉思,他若是这时冲进去一剑杀了她暖酥会怎么看他?狠下心复又将剑悄悄合上。

    暖酥对她从没仇怨,顶多是些小矛盾,好奇究竟是哪个好福气的家伙征服了她,问,“这孩子他爹是谁?”

    她一问,辛阳幸福可怜的笑仿佛在一瞬间叫空气打碎,皱紧眉头,想起什么,眼中的痛苦神情犹如刀割,捂住腹部的指甲紧了几分,差点嵌破肚皮。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对不起。”暖酥咬紧发白的嘴唇,无辜地瞅了眼墨子矜。

    辛阳冷淡道,“这孩子他父亲死了。”

    暖酥也不好再问,怕她伤心,索xìng扯开话题讲点别的,“其实我和墨弟一直以来都很想要个干儿子,人嘛,年纪越大越想有个依靠,我们都很愿意帮你的。”她用胳膊肘暗暗戳了戳墨子矜,呵呵干笑。

    “是啊,是啊!”墨子矜连声附和。

    辛阳定定看着她微微出了神,心下的疑惑霍然开朗,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的喜欢她。

    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魅笑道,“你们要儿子,何不自己造一个呢?我可是很看好你们的哦。”

    造一个?

    “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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