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低下头仰视胖子的肥脸,咂咂嘴,道:“胖子,如果不笑的话你看着很像神秘高人呐!”
胖子依旧不搭理他,眼神渐渐失去光彩。眼瞳由灰色变为黑色,在眼白衬托下显得极为诡异。
二狗子察觉到胖子眼珠的缓慢变化,惊得赶紧抓住胖子的肩膀用力摇晃,喊道:“胖子,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在调侃说笑,你别误会,离我而去啊!”
胖子的身躯起初尚且随着摇摆,后来却渐渐僵硬,宛若一根棍子,二狗子摇了半天见没动静,便松开手,让胖子立在那里。
周围一片寂静,二狗子离稍远些,观察胖子,发现这货似乎变成了一座雕像,只不过是用肉雕刻而成。
又打量许久,二狗子再次靠近胖子,将灵力渗入其体,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声息。
胖子可能就此死去。
二狗子一番神伤,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平台上,碧空无云且无风,二狗子似也化为一座雕像,时间的流逝因没有参照而毫无意义。
可能过了一瞬,也可能过了万年,二狗子从沉睡中醒来,一道精芒在瞳孔中闪过,与此同时,胖子也苏醒过来,二人相视一笑。
两人经历了什么,为何双双化作雕像呢?无人知晓,只是自此以后,二狗子和胖子再没有死过。
二人走到那幅雾山小径图前,竟一拜,之后转身往下一所房间走去。
建筑群里房间岂止万间,二狗子和胖子忘却险境,神态怡然,闲来无事,一一游过。
每所房间里的布置大致相同,他们在每幅画前逗留参悟。
时光匆匆,某一天,他们来到一座更加恢宏的殿宇前,推开两米多高的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墙,墙上是青天白日图,除此之外,再无它物,沿着墙两侧的通道往前走,后面竟有一个后院。
两面是高墙,前面有道拱门,穿过之后,出现一所房子,此房甚小,进入后却见一个白发老人坐在蒲团上,正对房门。
猛地出现一个人,再次让两人产生荒诞感,此处有人族建筑也便罢了,可这么一个人莫非魔族本来就这般模样?
两人面面相觑,那老人却张开眼,吓得两人一抖。
老人慈眉善目,鹤发童颜,看着真的很像人,他打量二人一眼,笑了,道:“你们来了。”
两人一时摸不着头脑,愣着没说话。
那老人指向他面前的两个蒲团,道:“坐吧。”
两人依吩咐坐下。
老人继续笑着,道:“数万年前,本座参照你人族卦术,算得今日你二人将来此处,特在此等候。有什么问题,你二人尽可询问。”
胖子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开口道:“前辈,我二人来此纯属意外,并非本意,只是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老人道:“想必你二人对本座身份有所猜测,其实不需要如此拘谨,本座是当初率领魔域诸族入侵你人族的首领之一,不料败退后撤到此处,等你们来,只有一个目的——助我征服人族。”
二狗子立刻道:“不可能。”
胖子拉住二狗子,示意他稍安勿躁,才对老人道:“前辈莫怪,只是我二人是人族,让我们帮助前辈”
那老人却不动声色,道:“其实不止你们奇怪,本座当年看到此卦象也是震惊,不过数万年过来,本座与其枯坐此地,不如一搏,哪怕你们是人族。”
胖子沉吟片刻,道:“前辈,若我等誓死不从,奈若何?”
那老人笑道:“不会的。”
二狗子却猛地起身,怒盯着老人,道:“胖子,还跟他说什么,我们走!”
胖子也起身,躬身一拜,道:“前辈,恕我二人无法从命,告辞。”
二人往门口走去。
那老人这时一挥手,房间被一层黑膜覆盖,胖子用力拉门却打不开。
二狗子抽出神棍往门上砸,门却纹丝不动,只是黑膜微微颤抖。
砸了一阵,胖子止住二狗子,转身道:“前辈,我二人也不是怕死之徒,既然前辈不愿放我二人离去,那就杀了我们吧!”
二狗子表情严肃,站在一旁。
那老人一笑,道:“两位小友莫着急,本座还要靠两位助我,这样,等会儿本座施一术法,让你二人不再有这抵抗意识便可。”
胖子和二狗子面色一变,转身要跑。
那老人再挥一下,两道黑光由掌间飞出,进入二人身体,两人随即昏倒。
紫红色天空下,小骷髅拿着一把骨刀,灵魂之火不断闪烁间随着大军冲向对面的骷髅。一番征战后,他静静寻找破碎的头骨吸收灵魂之火,本就极小的魂火耗散后再经纯化吸收,他的灵魂之火只有很小的增长。
不知经过多久,历经战场厮杀的他渐渐生出灵智,骨头上开始生长血肉,某一天,他在斩杀一名统御千里的骷髅将军后,获得了一具完整的身体,同时觉醒第一个天赋——吞噬。
从这一刻起,以往只能吞噬吸收灵魂之火壮大己身的他感受到了虚空中另一种能量,那是世界极致的黑暗,他不断吸收凝聚,逐渐在腹中形成了一个符文。
符文凝聚的刹那,世界在他眼中如揭开一层薄纱,却仿若崩解,他睁开双眼。
依旧是那间屋子,二狗子看着屋顶,脑海中两段记忆在冲突中不断组合,灵漩中央的黑色符文快速变幻,渐渐的,他的左眼变成纯白,右眼变成纯黑,灵力也由淡紫色化为纯紫色。
不知经过多久,两段记忆终于在破碎中重合,他看向老人,只觉一股发自心间的亲切之感,同时又有一种叛逆,十分矛盾。
胖子还倒在一旁,看脸上丰富的表情和偶尔扭动的身躯,似乎也正在经历着什么。
老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二狗子,你现在胸腹处应该有个符文吧,那是我魔域诸族所特有的,它将赐予我们各种能力,是力量的源泉,你此次离去,一定要勤加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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