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醉了。我依稀地记得当时的样子，我摇晃着身子从小道要出宫，天上的月亮对我摇摇，眼前的水榭，对我也摇摇。我咧嘴一笑：好多个月亮啊。二小姐，走这里。呵呵，好的。我脚步踉跄地走过去。走到那路，她又离我远一点，提着灯笼像是一个小月光一样，让我聚精会神地跟着它走。米若，米若。谁在叫我，我回头，却是黑寂寂的。二小姐，这里。宫女已经引着我上了宫廊。那宫廊上已经吊满了灯笼，一盏盏，像是小可爱的娃娃一样，朝我笑着，招着双手。宫女扶着我进了房里，天啊，好多好多的灯笼啊，可漂亮了，连影子也看不到。这是迷宫。宫女笑着说：二小姐喜欢吗？奴婢带二小姐走出这迷宫，可好？好啊。真好玩，前后左右，到处都是灯。她扶着我过了那满是灯的房里，又往别的地儿走去，又是黑暗如夜了，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似乎不知道要去哪里，没有目的，就是一直地走，也不知要走多久，她的声音，诱惑着我让我神魂颠倒地要跟她走。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只得几盏淡疏的宫灯在风中飘摇着。白衣男子，含笑在灯笼下看着我，他俊眉入鬓，质洁如玉。二小姐，到了。那宫女笑，然后拉着我的手，一步步走近那个男人，心里微微地抗拒着，却不知为什么，我会一步步朝他走去。宫女将我的手，放在那男人的手里。他的手好烫，也好有力，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他笑着对宫女道：你下去吧。是，皇上。宫女引身退下。我依恋不舍地看她，可他使力一抓我的手，笑语：看着我。抬头看他，朝他甜甜地一笑。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顾米若，惠顾的顾，大米的米，若有若无的若。还解释得相当的清楚。他很满意，抓高我的手，印下一个吻。我，凤玉致。他说。我笑，反正不知为什么，他说话，我就开心。他手指，轻轻地抚上了我的脸，我听到他问我：顾米若，你心里爱的是谁？安夜。从此，你只能爱凤玉致。我笑，他也笑：听到没？嗯。我乖乖地答。他伸出手，满袖的香味扑鼻而来，好喜欢这种味道啊，我深深地呼吸着，他的双手放在我的头顶，轻轻地揉着我的脑子，我站不稳，往前扑抱着他的腰，蹭着他的身体。我听到什么落地的声音，那般的清脆，然后长发披落在身上微重的感觉。他抱着我，在我耳边说：顾米若，爱我，凤玉致。我便踮着脚尖，抱着他的腰在他的下巴上一亲。他的话，带着一股子无法抗拒的魔力，他叫我死，我也会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决不会犹豫半分的。说我脑子糊涂，可是我还能记得清楚，知道自已在做什么，他的话就是魔力，不可以抗拒，一字一句会引诱我，让我追随着他。他低下头，在我的脸颊上印下一个火热的吻。微仰着头，压下微微的呻吟，我看到那灯笼边，薄腻的亮光中那飞蛾，一遍一遍地撞着灯笼，欲用躯体，扑灭着那里面的火。没有为什么，只有行动，只是这么一个意念。他将我抱紧，在灯火下，轻轻地吻着我的唇，我闭上眼睛，任由他采撷，令人心跳的气息，烫得我灵魂都轻颤。他抱起软倒在他身上的我，便往里面的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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