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柏的话留住了年轻人,柳达手上的力道才轻了一些。
这时,一个书童模样的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少爷,您怎么跑得这么快啊?小的只是过去买了一下杨梅,您就没影儿了,还好,总算找着了。”
转眼间,又看到柳达,又喝斥道,“你这傻子,快放开我家少爷你们怎么一个个都看着,也不知道上前将这傻子打开,一个商人家里的恶奴,难道你们还怕了不成。”
众衙役确实先估量了一番,看他们一行穿着都不俗,一时便没敢上前,此时听书童这么一说,便都挥舞着大刀,朝柳达身上招呼过来。
柳达腿一抬,跑在最前头的一位被他一脚踢出老远,趴在地上哀哀嚎叫。
“行了,都给我退下。”
年轻人橫了不知深浅的书童一眼,看来这小子真不能要了,跟在身边这些年,一点见识也没长,那狐假虎威的本事倒是蹭蹭增地往上涨。
“少爷,这是在我们的地面上,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不如小的这就去多叫些人来”
“到底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
年轻人说话间拿眼逼视着他。
书童这才呐呐地噤了声,看那样子,还是有点儿不服气。
柳铭拓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大家的行程,便別具深意地对那年轻人说了一句。
“你想要的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但已经这样了,你还计较着有什么意义呢?正如我这位小弟弟所说——缘分天定,你我都挣脱不得!不管怎么样,那些年,我们也曾以朋友的身份相处过,到如今,又何必为了已定的事实弄得刀剑相向呢?”
他说完这些,对柳达吩咐道:“放开他,让他自已去想。”
随即又对秦文柏道:“四弟,我们还是走吧!別为此耽搁了行程,放心,他也是突然见了我,一时气过上头,才有此冲动之举,料想今后不会了。”
心里却想着:自己虽然训练时长较短,但感官及身体各部位的灵敏度却是提升了不少,刚才自己就已经感受到了,还以为是错觉,不过,已经想着移步躲了,只是这瞬余间的事,是否躲得过,自己还不敢肯定。
不过,他觉得自己等这事一过,必须坚持下来,在危险向自己逼近时,才有能力保护自己!
这位当年朋友对他的攻击,无疑是强化了他参与训练的决心,从这一点来说,倒是无意间帮了他的忙。
如此看来,若用一种化外之人的心态来看待事情,每件事都有它的两面性。
柳铭拓这一决定,一行人这才得以继续上路。
经过短暂的休息,马儿的精气神也恢复到高昂的状态,欧阳雷自动揽了缰绳,准备驾车,老头子欧阳庞都有些想跃跃欲试。
“老爷子,您还是算了吧!到地儿了,再试也不迟啊!我还想骑马呢!您看他们俩骑在马上,是多么的英姿勃发啊!可这功夫没到家,羡慕也沒用,只能暂且忍着。”
“你这毛头孩子,老头子何时说过要给你们当马车夫了,一人坐这么大块地方,不知道有多舒服!睡个觉,打个盹,醒来一看,就到了。”
欧阳庞斜倪了秦文柏一眼,真就打起盹来。
柳铭拓与秦文炯微微笑了笑,也开始闭目养神。
都去与周公相会了,这负责驾车的人多寂寞啊!他是最明白这一点的:什么都有点儿传染性,这打哈欠是,这打瞌睡也是!
因此,秦文柏又坐到了前面,就当看风景了!一边揽尽沿途风光,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与欧阳雷聊着。
“听说你家里已经帮你张罗了媳妇儿了?”
“呵呵,刚定。”
“看你这样子,对那媳妇儿很是满意?”
“就那样呗,父母非常慎重地挑选过了,应该错不了!”
“你自己肯定也很满意,别不好意思承认了。再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多情?”
“老师可懂得真多!”
欧阳雷稍稍愣了愣,甩了一下缰绳,才接着强调。
“说实在的,我真沒什么特别的感觉!年轻人大多不都是这样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难道你自己就没想法?”
“自己的想法重要么?那些戏文里讲的,从说书先生嘴里说出来的所谓什么大家小姐月下私会情郎的本头,也多了,就没见几个落了好的。”
“那雷大少爷说说看,若是现在你自己有一个特別中意的,父母还是让你选另外这个,你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老师你这我也没有那什么特别中意的呀?”
“假设假设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看他们仨一个个睡得那么香,不说说话,你不跟着想睡么!”
“老师放心,我精神着呢!”
“回避问题,你这是典型的回避问题!你既然叫我老师,就当老师查考一下你这方面的认识。”
“呵呵,老师硬要我说,那我就说了或许,我没有真实体验过!在我来说,对一般的父母而言,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孑好,我相信我父母就是;另一方面来说,父母经历的人生要长一些,看人的眼光以及认识,都较我们这些头脑发热的年轻人精准一些。所以,让我选,我应该还是服从父母的心意,也免了一家人弄得不愉快。”
“哦你这恍惚也有道理,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只要活着,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割舍不开!所以那些恋爱中女人提出的什么——我和你娘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哪一个的问题简直是脑残——肯定本能上先救自己亲亲的娘啊!一个儿子养了这么多年,连这点本能都没有,无疑是养歪了,要么本身就没有养过!”
“老师,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会有人提这样的问题呢?再说,好好的,为什么会同时掉进河里啊?”
“嘿嘿!这不是你要舍弃自己相爱的女孩,听从父母的安排么,双方就扭打了起来。对方是女孩,你父亲当然不会上了,只有你母亲和女孩扭打了起来,一不小心,就双双掉进河里喽!”
“老师,哪里来的女孩?再说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敢如此张狂,期身上前去打一个长辈?”
“或许是你母亲先动手呢?骂她一声狐狸精,无端来勾引你这个她宝贝得不得了的儿子?”
“老师,你这脑袋咋就这么能想,难怪能编出那么多有趣的武打小说!”
“嘿嘿,那是当然。”
秦文柏拍了拍欧阳雷的肩头,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确实,多亏了老师,虽然那些愁苦才刚刚过去不久,可是再回头回想起那些过去的日子,当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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