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幸福是什么？”林灿烂正在给大嫂削苹果，突然抬头问大嫂。
“就是我去上厕所还有一个茅坑，我就感觉很幸福。”大嫂开玩笑说。
“去，说正经的，你幸福吗？”林灿烂知道大嫂要回避这个问题。
“幸福谈不上吧，就知道责任。”大嫂也无从说起。
“好好说，我总觉得你跟你们家那位焦先生是相敬如宾，有礼有貌，客客气气，但是总是觉得少了一份亲密，还有”林灿烂头侧过来看着大嫂，不往下说了。
“还有什么？反正我就是一个癌症患者了，你但说无妨。”大嫂想知道别人眼中他们的婚姻是否幸福。
“还有缺少的东西太多，是你太矜持还是你们你那位焦先生太斯文，总觉得你们是不是连床上的事都做的很文雅？”林灿烂说道这一种坏笑一种嘲笑夹杂了很多，还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大嫂。
“呵呵呵，看你一天龌龊的样子，就知道男人，上床，你还有别的追求没？”大嫂故意生气地调侃林灿烂。
“是是，我龌龊，你清纯。”林灿烂把削好的苹果往大嫂手里一塞也故意生气地说。
大嫂拿了苹果咬了一口看着林灿烂。
大嫂心里清楚，林灿烂是臧不住事情的，一定还会再问。
但是这些都让大嫂的心里流出一股血泪，那血泪一直淹没着大嫂的心脏，想要藏起来的东西即使藏的再深也有能打动你的东西，如果是动物就可以那么简单地解决，人总归是人，道德c责任c亲情牵制的太多。
大嫂陷入深思，林灿烂观察着大嫂的表情也读出了许多。
“哎哎，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吃苹果，这苹果真甜。”大嫂回过神说。
“甜个屁啊，我吃过了酸
今天是周六，冬日的暖阳很温和，一股一股射进病房，母亲昨晚终于回家睡了，昨晚是宋玉陪我的。
醒来后大家都想知道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可是我什么也不想说了，自己的事情还是得自己解决，我和宋玉的未来还得想想，毕竟前面的路还长呢。
宋玉也一直启齿想给我说什么，我都打断了，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说应该是最好的，给彼此留够空间都想想吧。
大哥给小沛打电话说我醒了，小沛一早就捧着一大束鲜花来了。
小沛来时，一起进来的还有煲好汤送来的母亲和大哥。
“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祝你早日康复。”憨憨的小沛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接过花愣愣地看着小沛。
“这是跟你撞车的师傅，李小沛。这几天他也一直在医院陪你呢，他媳妇也在这个医院住院，昨天生了个大胖儿子。”大哥看我愣着对我说。
这样一说，我的脑海中突然萌发出来好多记忆，都是些零星的碎片，而且还有些模糊，还得我慢慢整理一下。
“姐，你好好休息，有事情我马上就来了。”小沛看我们一家人都来了，知道自己是多余的。
“恩，好。”我说。
“好好照顾你媳妇儿，我们这边没什么事，后天早上做完检查就出院了。”大哥安慰小沛。
事故本身对于双方都是伤害的，不管是受伤还是没受伤，所以大哥尽量安抚小沛的心。
母亲好像格外心情好，今天对宋玉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她把餐盒的鱼汤给我和宋玉各盛了一碗，还亲自递给了宋玉，让宋玉有点受宠若惊。
“你二哥陪了你几天，昨晚回家睡了，今天就让好好睡去，熬了几个晚上了。”母亲还解释着。
“大嫂呢？这两天没见大嫂。”我喝着汤突然问大哥。
“你大嫂也住院了，你哥说感冒了。你说个感冒也要住院，你大嫂平时壮的跟头牛似的。”还没等大哥反应过来怎么说，母亲就先开始说了。
“恩恩，就是，那天你嫂子陪了你一夜，第二天也没休息，结果晕倒了，送医院去医生说感冒了。”看来大哥把大嫂生病的真是情况没有给母亲说，母亲耿耿于怀大嫂在这节骨眼上住院。
“那大哥你赶紧去医院陪大嫂吧！我这边不需要那么多人了。”我看着大哥的表情有些狐疑，大嫂绝不是感冒这么简单的事情。
“今天我陪你，昨晚宋玉陪你，今天就让回去休息，顺便把妈送回去。你大嫂那边没什么事，有林灿烂陪着呢。”大哥已经安排好了。
“恩，我回去把你的被褥什么洗洗，你出院就回咱们家好不好？还是你想回你婆婆家去？”母亲从心里都不愿意让我回婆婆家，但还是要这样问。
“回咱们家，宋玉，你回去也给爸妈说一下，这段时间我就住我们家了。”我也不想在此时给家人添乱了，对宋玉还是客客气气的。
“好。这样好，妈照顾你我们放心。”宋玉附和道。
“等你大嫂出院了，回来能给你做好吃的。”母亲补充说。
林灿烂接到大哥的电话气的都要吃人：“你说说，有这样的吗？自己老婆病成这样，他倒好陪他妹去了。这人不在跟前要是在跟前我啃他两口。”林灿烂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床上。
“行了，摔坏了手机我还得赔你呢，我都不生气你生个什么气啊！”大嫂反过来安慰林灿烂。
“这种男人你也跟着过了快二十年了，你有病吧你。”
“你有药啊？”大嫂回答也很简单。
“滚。”林灿烂还在生气。
“好啦，不要为了个老焦，咱们友谊的小船再翻了。我都能跟生活这么年，你就不能忍。”大嫂安慰这个暴脾气的闺蜜。
“我这暴脾气，要是和你们老焦生活，恐怕不出三天就离了。”林灿烂转怒为笑了。
“那不一定，我们老焦脾气可好着呢。”
“我还是想问你，跟老焦你幸福吗？”林灿烂坐在凳子上，把头靠近大嫂问。
“幸福怎么样不幸福又怎么样？”大嫂反问道。
“不幸福就离。”林灿烂的心直口快啊是好不遮拦。
“现在我这情况人家是不是要我都两说呢，我还有什么资格离婚呢？”大嫂是伤感之情又冒了出来。
“你好好的，病治好，你还有你的人生，好好过余生不好吗？跟着这个老焦，我看你是心力交瘁，相信我，你这么善良，人品这么好，一定会遇到一个珍惜你的人。”林灿烂知道自己又惹大嫂心里难过了，回过头安慰。
喝过汤后，母亲提着餐盒和宋玉走了，我闭上眼把这几天的经历细细地整理了一下，睁开眼问大哥：“哥，大嫂真的是感冒吗？”
“哦，是。”大哥说。
“你还是对我说实话吧，你这样瞒着妈可以，瞒着我是不是就不好了。”我继续引导大哥。
“是乳腺癌。”大哥压在心里的这三个字终于说出来了。
“啊，那你还不去陪大嫂，还在这里干什么啊。”我一听也忍不住一阵心酸。
“明天就去，后天你大嫂做手术，得有几天忙的，这几天公司也给安排林灿烂陪呢。”大哥解释说。
“大哥你这样不行，大嫂也是女人是需要关心的，你经常不在家，家里家外都是大嫂，原来我是不懂，现在我也经历这么些事我也明白了，不是女人天生就是有强大的心脏，是女人更爱家爱孩子，更有责任感。大嫂更是这样，好强，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完美，那是需要多大的干劲啊。以后你对大嫂好点。”
“好，我知道了。”大哥听了话对我也有了新的看法。
“大哥，我还有个事情想和你说。”我试探大哥说。
“你说吧。”
“我想看看小沛的孩子。”这话说出来时，大哥看了我好多眼，然后拿出手机给小沛打电话。
好在都在同一家医院，楼上楼下的，小沛和他的妈妈抱着一个襁褓过来了。
这孩子真可爱，脸小小，眉宇之间很像小沛，但是也很像我在阴间路上的婴童，我那夭折的孩子。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手，那孩子嘴角露出甜甜的笑。
“你看他笑了，真乖。”看到他笑一种幸福敢强烈地刺激着我。
“就是，真乖。”大哥也说。
“哥，我出院后，我就让二哥跟着小沛去把事故处理了，车咱们自己修吧，医院的费用也不让小沛出，你说这样好吗？”之前我并没有和大哥商量，直接当着小沛和大哥的面就做主了。
“行，都听你，只要你没事，其他都不是事儿。”大哥也很爽快地答应了我。
“那真是谢谢姐了，太感谢姐了。”小沛听我这样说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我了，其实有些事我明白他不明白而已。
“不用客气，以后能不能让我多见见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我说。
“没问题，就这样，今天我也做主了，以后你就是我孩子的干妈，你随时想见就可以见。”小沛也突然冒出来这样的奇思妙想。
大哥抬了抬嘴想说什么，但是没有等他说出来我就回答说：“好啊，那真是太好啦。哥，你带钱没，给孩子见面礼。”
“哦，”大哥掏出一沓人民币，我抢过几张直接塞进孩子的襁褓中。
孩子抱走了，我的喜悦之情还没有消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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