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 > 第 79 章
    见动静也从楼上下来,睡衣换掉,洗了澡,穿戴整齐又是一副人模人样。他边从楼梯上下来边问:“想起来是谁了吗?”

    夏嵬抬头看侯岳,他看左佑气哼哼的不想说,他干脆问侯岳:“发生什么事儿了?”

    侯岳勾唇一笑,笑的很隐晦,他楼梯走了一半儿,二楼的门打开小五也从屋里出来,侯岳站定等着小五走进。

    小二和小四拼好几张方桌,九妹和诗悦文晚了几分钟也到了。

    八个人坐下,正好满满一桌,天冷,火锅最能熨帖人的胃。

    侯岳一边吃一边伺候小五,这一桌人对他们俩的关系没什么好奇的。

    诗悦文跟小二拼酒,九妹跑到台上去嚎了两嗓子。

    这顿饭左佑吃的最安静,安静的最后几个人都不太闹了。

    左佑感觉自己坏了气氛,于是去唱歌,一曲一曲唱了五首,中午两人滚了一通床单,叫的嗓子有些哑,此时唱了几首以后直接变成了烟嗓。

    小五喝了酒,半醉状态,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只亮了一盏小灯的唱台,手指虚晃指着左佑问侯岳:“小佑怎么了?”

    侯岳张嘴就咬了一下他的手指,醋劲儿上来,自己哥们儿是何物都不知道:“小佑小佑,你怎么没这么叫我!”

    小五呵呵傻乐,笑完“咦?”一声说:“猴子不是你吗?”

    侯岳叼着生蒿子秆,托着腮看他说:“到我这儿怎么就变成动物了?连个‘小’字都没混上。”

    小五抿嘴笑的一点也不含蓄,眼神往侯岳腿上一扫,慢悠悠的说:“可是你一点也不小呀,你就是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侯岳嘴里的蒿子秆“吧嗒”一下掉进蘸料碗里,酱汁溅在身上也浑然不知,一副被摄了魂的模样。

    夏嵬的位子跟侯岳隔着一个左佑,此时也就是隔了一个空位,听不下去两人没羞没臊的放荤话,他一晚上食不知味,最后憋不住了问:“那张帖子谁的?”

    侯岳把魂儿收回来,扭头看夏嵬说:“一个公司要来这儿办什么高层年会,狗屁!”

    小五也好奇,“年会,在酒吧办?”

    侯岳:“候市长助理推荐来的,估计是想……但是他他妈的非要……”他说着看向一直唱个不停的左佑,看见左佑又马上闭嘴,眼神瞟了一下夏嵬,没再说。

    夏嵬这都看不出来有问题,他就白活了,他干脆说:“跟左佑有关系。”

    侯岳一挑眉,不置可否。

    夏嵬感觉不是很好,左佑避而不谈,侯岳也闭口不言。明显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只是他已经知道了。

    左佑唱了七首歌,嗓子终于冒烟了,下来端起可乐一口干了,张嘴哈出来的气儿都带着嗓子的焦糊味儿。

    诗悦文喝大了,起哄说:“你喝个可乐,整的跟像干了老白干一样,别装逼,过来,来!”

    左佑这会儿不想看见夏嵬,索xìng坐到诗悦文旁边儿,余光看见夏嵬脸跟着他转,他其实不气夏嵬,再说也气不着夏嵬什么,但是又不想搭理这人。事事还不是因为这人而起?

    诗悦文加上小二是二四五最会拼酒的人,俩人加起来,十分钟不到,左佑就干了两杯白的。

    夏嵬扫了一眼左佑喝的酒,度数不高,索xìng就让他喝,如果醉了能问出什么,他宁愿左佑今晚喝醉。

    开庆功会那晚,左佑就因为喝醉了,老醋横飞的跟他闹了一晚上。他其实挺享受那样的左佑,如果放在正常情况下,以左佑傲娇的小xìng格,应该打死也不会表现出来。

    火锅吃了四个小时,大伙才各自散去。其实也只有左佑和夏嵬走了,其他人醉的罪,累的累,都睡在了二四五。

    侯岳半拖着小五要上楼,夏嵬也同样搂着左佑要回家。

    四个人两个方向,走了几步后侯岳突然回头,没头没脑的说:“他这几年一直是自己。”

    夏嵬停下,扭回头看他,这话很容易明白,但是隐含的意思他却不太明白。他看侯岳,侯岳也看他,表情很纠结,有点一言难尽的意思。

    夏嵬为了让他安心,说:“我知道,谢谢你这几年……”

    侯岳一挥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你们……别像我俩。”

    小五半醉半醒,不乐意了,搬着侯岳的脸质问他:“我怎么了,我都被限制自由了,你还不满意?”

    侯岳拿开他的手握着说:“别闹!”又看夏嵬,“要开我车吗?”

    夏嵬:“不用,我叫了车,已经来了。”他说完带着左佑走了。

    侯岳还站在原地,看见门打开又关上,有点担心,小五又上来搬他的脸:“你怎么总看他,他不是,小佑的男朋友吗?你想干什么?”

    侯岳看着他醉红的脸,咬牙蹦出俩字“干|你!”

    夏嵬揽着左佑睡了一路,这次估计是跟朋友吃饭,左佑醉的毫无顾忌,一塌糊涂,带着去哪都跟着走。

    但是夏嵬开了门,揽着他要进屋,左佑突然发神经的不进屋,两手撑着门框发酒疯。

    “我,要住猴,子家。”

    夏嵬哭笑不得,昨晚孙阳天一家人来闹,邻居一直开着门听墙角,今晚左佑再闹,他猜明天他会被投诉。他哄骗左佑说:“是,猴子家,进屋你看看。”

    左佑打了个酒嗝,晃着胳膊指着屋里,嫌弃说:“一股,妖孽味儿,不进!”说完转身要走。

    夏嵬愣了,什么妖孽味儿?左佑不会是为昨天的事儿耍酒疯吧?

    “你鼻子这么灵,就没闻见老陈醋味儿。”夏嵬胳膊一夹提起人进屋,关门,他可不想站门口给邻居参观。

    “陈醋,那得配酸菜……”

    夏嵬笑的肩膀直抖,左佑挣开他还要往外走,两手抓着门把往里面拽门,死活拽不开,上脚又踹。最后又被夹走,扔进卧室。

    夏嵬把他外套脱掉,按在沙发上,问:“帖子写的什么?”

    左佑一听帖子马上火了,张口就骂:“写,你妹!”

    夏嵬无缘无故被骂,挺无语,只能换种方式问,他先问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谁要结婚了?……杨清远吗?”他最怕左佑的白月光出现,看今晚左佑的表现,又不像是生他的气,而且侯岳又没头没脑的帮左佑解释这些年左佑一直自己一个人,这些信息加起来,他只能往杨清远身上想。

    谁知道夏嵬刚问完,左佑突然嚎啕大哭,两只胳膊抱住夏嵬的脖子就是一通委屈的哭诉:“小远哥,呜呜~~小远哥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呜,你怎么还不回来……我等,嗝,的花都谢了,呜~~~小远哥他们都是王八蛋,我不唱,呜呜……”

    夏嵬:“……”

    第70章 因灯亮

    左佑坐在床上,夏嵬单膝跪在地板上被他搂着脖子。断断续续又哭又说的将近半个小时,鼻涕眼泪沾湿了夏嵬半个肩,最后睡了,才算消停下来。

    夏嵬窝了一肚子的气,给左佑换了衣服简单擦了擦脸,就把人塞进被窝睡觉。他坐在床边垂头看着睡着的人,耳边依旧环绕着左佑的哭诉。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般,而且这委屈还不肯跟他说,却能对一个几年没见自己臆想出来的人哭诉。

    他从没后悔追左佑,现在却在思考他们的进度是不是快了。

    他和孙阳天的事情没处理完,波及到了左佑,他强势的要左右跟着一起承担,可是他的另一半儿明明还是一个感情小白。

    并且他发现左佑心理也住着一个人,不醉不疯的时候,他是完全看不出来。

    这种烦躁和不安他很少有,可以说几乎没有,但是自从遇见了左佑就不是什么难拓展的领域。

    他上床靠在床头,手摸了摸左佑额头,这小子睡相睡姿都很好,不说梦话,不打人,一个舒服的姿势能一觉到天亮。

    夏嵬失眠了,他第一次感受到感情危机带来的不安和烦躁。

    可就算心理火大的不行,他也不舍得把左佑怎么样。

    小远哥,杨清远?

    这个人在左佑心理的地位绝不一般!

    这个人最好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可是夏嵬觉得这样像掩耳盗铃。

    浑浑噩噩,胡思乱想的干坐了一夜。

    天开始蒙蒙亮,夏嵬去厨房做饭。

    喝了酒又一夜未眠,头比平时沉了好几倍,长在脖子上有种摇摇yù坠的感觉。

    手上摆弄着厨具,大脑里也停不了胡思乱想。

    左佑对孙阳天的事儿大都是闹闹,吵吵就过去了。但是昨天却不一样,他很想回二四五看看那张红帖子,他现在就认为那是一张婚贴……

    锅铲碰撞发出的声音,异常响。

    夏嵬自虐的脑补了一出感情危机大戏:男朋友的白月光时隔多年再次出现,“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却被迫远走他乡……”

    “哐啷!”一声,夏嵬被自己脑补气的扔了锅铲。

    “你要砸了厨房吗?”左佑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厨房门外,看着夏嵬做个早饭跟拆迁一样凶狠。

    夏嵬冷着张脸转身,眼神里的哀怨还没退去,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左佑。

    左佑有点懵,心理猜测:难道他喝醉了又打夏嵬了?

    上次好像喝醉也打了人,这都是神马他妈的坏毛病!?

    左佑心虚,不敢跟夏嵬对视,转身要去洗漱。

    可是他这样子,看在夏嵬眼里就是不敢面对的表现。

    夏嵬大步迈出,三两步揽住左佑去路,挡住人不让走,凶巴巴的问:“你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吗?”

    左佑“啊?”了一声,宿醉头疼的要zhà了,全世界的人宿醉都玩失忆,凭毛毛要他一个人清醒,他不,他勇敢的说:“母鸡!”

    夏嵬凶他:“好好说话!”

    左佑一缩脖,心想看来不止打人这么严重,他小心翼翼的问:“给点提示呗!”他伸手要去牵夏嵬,夏嵬干脆把两手背到身后,活像一个教导主任正在训学生。

    左佑上牙咬住下唇,特意端出一个可怜吧唧的表情,但是完全没用。

    夏嵬问:“昨晚为什么喝酒?”

    左佑见卖萌卖惨无用,开始直怼回去:“你不是也喝了吗?八个人,又不是只有我喝了!”

    夏嵬气结,深吸气,眯眼看左佑说:“你有特意喝醉的嫌疑。”

    左佑想了想,还真是,他不否认:“是!谁还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

    夏嵬心想:果真如此!

    “心情不好喝酒有用吗?”

    “没用!”

    “那你还喝?”

    “你到底要说什么?”

    “……”

    左佑见他不说话绕开人走了。他不想跟夏嵬大清早吵架,而且他看夏嵬多半是气不顺。

    夏嵬没再挡他,扭头眼睛追着他进了卫生间,门被“哐”的一声甩上。他吐了口气,心理堵的厉害,站了一会儿回厨房把饭端出来摆好。一个人坐在餐桌旁看着白粥煎蛋火腿发呆,十几分钟也不见左佑出来,他又起身去卫生间。

    “哗哗~”的水声一直没停,不像淋浴的声响。夏嵬开门一看,左佑含着牙刷,低头凑到水龙头下面正在浇头发。

    两手按在洗漱台边上,头一直伸到水龙头下面,头不停的在水流下面摇晃,嘴里还含着牙刷,睡衣前襟湿了大半。

    夏嵬关了水龙头,扯着毛巾把左佑的头包起来,两手抓着他肩,脸凑上去,还是那副凶巴巴的表情:“你……”

    左佑睁开眼,满脸的水,水珠挂在睫毛上眉毛上,看着很狼狈,他打断夏嵬说:“你就不能直接说我犯了什么错?”那种质问简直就是虐待。

    夏嵬伸手抹了把他的脸,左佑总算能睁开眼了,他忽然很心疼,他有过去,左佑也有,左佑能承担孙阳天,他为什么不能承担左佑的白月光。再说了,这个浮躁又繁华的世界,谁没有故事和过去,何必都扯出来清理干净。

    他伸胳膊抱住人,一只手擦着左佑的头发,想好措辞后说:“没事了,以后别这么喝酒,伤身,你昨晚难受的一直哼哼……”

    左佑听见‘哼哼’这个形容词,不乐意了,推开夏嵬自己擦头发,嫌弃的说:“一直哼哼的那是小猪,会不会说话!”

    夏嵬笑了,笑的即苦涩又温柔,他感觉自己一晚上白纠结了,左佑只要在他身边,跟他斗嘴,跟他闹,他好像也没失去什么?

    两人看似相安无事的吃过早饭,计划好路线,驱车开往唐城,去左肃的老家。

    雪天路滑,车子行驶缓慢,多花一倍的时间才到唐城的区县。

    唐城九区十县,南县是左肃的老家,左佑的爷爷也是老师,一位当地有名的老教书先生。

    县城墓地占地面积不大,县城人口不多,并且这里多数人选择土葬。

    车开了五个多小时,停在墓地山下,此时已经过了中午,

    管理员是个老头,头发半白,目光却严厉。看见大雪天开车上山的夏嵬和左佑,警惕xìng很高。

    左佑上前跟老人说:“大爷你好!”

    老人穿着军绿色大棉袄,里面是件发旧的羽绒服,左佑的礼貌也只换来他一声“嗯!”

    左佑看见夏嵬从后备箱拿了个袋子拎着走过来,心想这人不会是要送礼吧?

    他又说:“家里长辈葬在这儿,正好有空,过来看看。”

    管理员将两人仔细打量一番问:“牌号,报名,过来登记。”

    左佑之前也来过,从来没这么麻烦,但是他也没多说,跟管理员去登记。

    他弯腰在本子上写字,老头突然问:“小伙子你是左言什么人?”

    左佑低头写字,回了句:“孙子,左言是我爷爷。”

    大爷拉长音“哦~~”了一声。

    夏嵬也刚好进了小屋,跟老人点头,老人却没理只顾一双眼看着左佑的侧脸,见左佑抬头,说:“还真像!”他手指在自己眉眼上打了个圈说,“这里跟你爷爷长的像。”

    左佑有心套近乎,于是问:“大爷您认识我爷爷?”

    管理员大爷看着山下白茫茫的县城,指向一片居民楼说:“那里以前是学堂,左校长还教过我嘞!”他言语间都是回忆的味道,不算明亮的眼珠被下垂的眼睑一遮,幽深的不见底。

    左佑问:“我小时候来过,那时候我爷爷家已经独门独院了。”

    老人一笑,脸上的褶子聚了堆儿,他向山上一扬手说:“去吧!去看看你爷爷,挺长时间没来了吧?夏天那会儿你爸妈来了一趟。”

    左佑拳头一紧,定了定神儿问:“元旦前没来吗?”

    老头噘着嘴寻思一会儿摇头,很肯定的说:“没来,我一年到头住这儿,人鬼都逃不过我这双眼,没来。”

    左佑笑笑说:“大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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