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 > 第 40 章
    西放在地上。

    他把捧着翻出来东西放到洗衣机上,然后把滚筒里的衣服洗上。

    厨房的冰箱里除了方便面和几罐啤酒,就连一颗鸡蛋都没有。夏嵬端了杯热水,他在阳台和厨房,辗转不过十分钟,左佑已经洗过澡,盖着被子在床上睡着了。

    夏嵬把水放到床头,转头看见左佑枕头上湿了大片,他去拿了条自己的干毛巾,回来后一手掌着左佑的后脑勺想把毛巾垫在下面,但是手刚碰到湿头发,左佑眼睛睁开了,茫然又迷离的对着双眼的焦距。

    左佑发现正低头看自己的人是夏嵬,呼了口气又闭上眼睛,抬手划来了两下把毛巾扯了过来,开始在自己头上乱擦一通,他说:“我自己来,想睡觉,……困死了。”

    夏嵬听着他含糊不清的话,大多都是自己对自己说的,抓着毛巾的手擦着擦着就停了,最后毛巾遮住了整个头和脸。

    他蹲在左佑床前,食指中指夹着毛巾边缘挑开,毛巾底下的脸总算舒展开了,嘴唇被枕头挤得半张着,呼出的气息在毛巾的遮挡下都从挑开的出口处洒在夏嵬鼻息间,清凉的薄荷味。睫毛的末端与毛巾的绒毛混在一起,朦朦胧胧,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夏嵬伸手指,钻进毛巾里碰了碰睫毛,看着他轻颤,像是刷在自己心尖上一样,手指下移他戳了戳左佑的脸颊说:“手要消dú,包扎。”

    他以为左佑睡实了,结果他说完等了几秒,左佑竟然轻轻“嗯”了一声。

    夏嵬定了定怦怦跳的心脏,把罩着他整个脑袋的毛巾掀开,拿来yào开始给左佑的手消dú,上yào粉,包扎。

    手指上半截肿一倍,伤口里很脏,能看见伤口深处钉进去了东西,不是皮肤,夏嵬不敢乱动,只能消了两遍dú后,洒了一层yào粉,缠好纱布后整个食指看起来有两根手指那么大。

    他让左佑的手摊平在自己掌心,夏嵬就那么托着他受伤的手,看了很久。

    他在富原这些年,过手的项目差不多有上百个那么多,他历来都知道项目有执行策划这个职位,并且工作内容也大体明了。

    可是,今天他后悔让左佑做这份工作,特别是此刻,他甚至想让这个人辞职算了。

    但是,他以什么身份去干预左佑的生活和工作?

    他没有权利,他现在只有一个领导和一个隐形追求者的身份。

    夏嵬听见另一个卧室的开门声,他把左佑的手放了回去,起身往外走。

    张未明穿着睡衣站在两个卧室之间问:“领导,你刚回来?”

    夏嵬恢复往日的神情,说:“刚到,明早再说,先睡觉。”

    张未明打着哈欠点头,转身回了自己屋。

    夏嵬关上卧室门,边解衬衫的扣子边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刚走进去,入眼就是被夹在浴室门把手缝里的红蓝色内裤,是中秋那晚他在左佑的公寓看见左佑穿的那条内裤。

    刚刚左右洗澡脱下来的?

    他把目光移开,快速脱掉所有衣裤,推开浴室门时,他的手离门把手很远,他用的视觉告诉他浴室门把手是烫的,如果摸上去将会烧焦掉他所有意志力。

    温水兜头而下,夏嵬仰头让水流正好打在脸上,噼里啪啦的响声在浴室里回dàng,他突然觉得这声音像是扇耳光声,不轻不重一下一下拍打在他脸上,皮肤的温度一点一点上升。

    他躲开水流,低头睁开眼,想让自己清醒清醒。无法控制的双眼慢慢灼烫起来,他盯着眼前浅咖色的瓷砖,这片瓷砖墙不足三十厘米厚,隔着这么短的距离,有一张单人床贴着这片墙的另一面,床上睡着左佑。

    恍惚间他开了透视眼一般,床上趴着的人跟站在花洒下的他中间没了阻隔,他清晰的看见一呼一吸间,搭在左佑身上的被子的起伏,他似乎还看见了另一面,被枕头挤得半张的嘴里,贝齿粉舌……

    夏嵬头顶‘砰’的一声撞到瓷砖墙上,瞬息的疼痛没能阻碍一切思绪停当。

    他伸长手臂一下抓过门把手缝里夹着的内裤,单手握着揉搓了几下拿到眼前,深蓝布料的网眼里透着他手心的红ròu,当他看见布料上的毛发时,大脑“轰”的一下zhà开了花,血液沸腾,兴奋。

    夏嵬慢慢把手里的东西靠近鼻间,他隐约记得孙阳天曾经过分的拿rush想放倒他,却没成功。

    现在,他感觉手里握着的柔软,鼻尖嗅到的味道,是对他最管用的rush,他自甘沉沦,用那片柔软裹住自己,……压抑沉闷的低吼在几平米的屋子里久久弥漫不散。

    夏嵬喘息未止,盯着水一点点冲走内裤上的白浊液体。最后又用香皂洗了一遍,疑心的总是能闻到自己的味道,最后又用浴液洗了一遍,冲了好多遍,才挂起来晾干。

    折腾自己到半夜三点,才睡下。夏嵬感觉他刚睡着,左佑的手机就响了,他迷糊着听见左佑接了个电话,就起床,五分钟内穿衣洗漱好,跑出了宿舍。

    他上床后特意背对着左佑睡,现在左右一走,夏嵬转过身改成面对着左佑的床。

    算起来也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他瞪着双眼怎么也睡不着了。可能以前,他都没这么喜欢过谁,如今总算有了如此喜欢的人,他却不敢近前,活生生把自己给憋成了变态,拿着一条内裤都能把自己折磨得yù生yù死的。

    夏嵬仰躺瞪着天花板,他要做些什么?

    他得做些什么,两人才能靠的近一些,然后再近一些,如果左佑可能接受他……

    会吗?

    手机在床头响了一遍又一遍,这个铃声是孙阳天的专属,什么时候设的都不记得了,他拿过手机先把铃声给换了,才接电话。

    夏嵬单手搭在额头上,声音闷闷的:“喂。”

    孙阳天:“起了吗?我想你了,要看看你。”

    夏嵬叹气,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么直接,从来不懂得拐弯抹角,他说:“没别的事,挂了。”

    孙阳天在对面尖叫了一声“啊~~~”

    夏嵬把手机拿的远了点,等他叫完刚想挂电话,就听见孙阳天说:“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夏嵬把胳膊从额头上拿开,皱着眉坐起来问:“你在山海市?”

    孙阳天:“世纪逸城,正门,凯迪拉克,XT5,617XW,你的吧,不出来,砸车了。”说完,电话挂断。

    夏嵬把手机砸到床上,看着手机弹了几下后,心理的火也没了。

    孙阳天斜靠在夏嵬车门上,宽松高领白毛衣,黑色休闲裤,深色休闲皮鞋,身材不比夏嵬差,个头跟夏嵬差不多高,但是长相要比夏嵬精致很多。

    夏嵬是男人里长的比较爷们儿款的那种,宽阔粗犷,棱角分明,有种刚毅的坚硬感,给人的感觉严肃,沉稳,绝对不算温和的那类男人。

    孙阳天的xìng格跟夏嵬正好互补,他属于男人里长相精致甚至是精美的那类。夏嵬沉稳,他却比较疯狂轻佻,开始只是胡闹,后来就演变成作天作地。

    夏嵬迈出大门,按了车的解锁键,孙阳天拉开副驾驶的门,还没上车先皱着眉喊了句:“我天呐,你拉民工了,这座位脏的。”

    夏嵬上了车,看也不看他,丢了句:“爱坐不坐。”

    孙阳天抬头瞪他,强压着才没让洁癖症发作,上了车,扣安全带时任xìng的说:“我要去海边儿看日出。”

    夏嵬一大早火气上了头,怎么都下不来,看不见快速路限速80迈,对孙阳天的惊呼也不闻不问。

    车速始终在120到140迈之间游走,滨河南区海滨栈道入口,车子停好,夏嵬先一步下车。

    一口潮湿的带着海腥味的空气吸入胸腔,夏嵬顿时垮下了肩头。

    清晨五点半,这片海域有不少人来看日出。

    十一黄金周的前一天,很多人都赶在高峰期来临前开始出游。

    有人端着□□短pào,有人拿着手机,DV。

    松松散散的人里,夏嵬发现有一个人的背影有点像左佑,但是看清那个人牵着女生的手,他又感觉那个背影跟左佑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是他眼太瞎。

    孙阳天估计是从来没这么糙的出门旅游过,身边没伺候的人,环境又是纯野生,刺眼的金光,晃动乱窜的人群,没有节制呼喊声。

    夏嵬转头看见孙阳天一脸的好奇,一脸的莫名其妙,有些不解的也看向他。

    他问:“看见日出了吗?”

    孙阳天用鼻子哼了一声,过了会儿说:“你心情不好?”

    夏嵬这次也选择直白:“本来挺好。”

    孙阳天不在意他的话,顺着他说:“我来了就不好了,真巧!我本来心情不好,但是现在看你这样我心情立刻就好了,这一刻开心值最高。”

    夏嵬没打算跟他大清早打嘴pào,他问:“你先前的约定算不算数?”

    孙阳天一下站直了,但是白色毛衣刮到木质围栏上,扯出一段线头,他瞬间黑脸骂了句:“Shit!”线头挣扯时断了,这件衣服算是废了,他不高兴却也没在夏嵬面前甩疯,夏嵬的话他听明白了,他讥讽的笑问:“这么快吃到嘴了?”

    夏嵬瞥了眼挂断到围栏上的白色毛线,又抬头看孙阳天:“不热吗?”他问完突然想到,昨晚他握在手心里的指尖冰凉。

    孙阳天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见他走神儿,终于忍耐不了踢了他一脚,问:“你来真的?”

    夏嵬脸上的表情比之前疯狂飙车平静了太多,他看着已经完全从海里升起的太阳,金光笼罩着宽广的海平面,白色的沙滩,雀跃的人群,这茫茫人海中,却没有他想见的人。

    这么想着,心情又急切起来,很想跑回车上,再飙车回中心区,想念来的猝不及防,砸的他气息都跟着紧蹙起来。

    夏嵬迎着光,双眼眯成一条缝,肯定的说:“真的。”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他越来越喜欢,越来越放不下。

    孙阳天呵呵一笑,看起来非常不信:“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夏嵬自知孙阳天算是比较了解他的人,他也不打算避讳这个话题:“我还没追到,但是,不是他,也不会有别人。”

    孙阳天侧脸迎着光,另一半脸却仿佛藏在yīn翳里。认识夏嵬这么久,他内心是矛盾的,他既希望拥有夏嵬,哪怕夏嵬跟他除了朋友已经没了多余的情愫,可他又希望夏嵬有自己的归宿,这个人可以很克制,没有那个想要的人就有可能克制一辈子。

    所以他的心一半在光明里,一半在yīn翳里。

    孙阳天很想再问一遍问什么不能是自己,可是答案很多年前夏嵬就公布了。他只能问:“为什么是他?”

    夏嵬平静的脸上也有了疑惑,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是左佑?

    仅仅这样吗?

    孙阳天突然笑了,笑的不甘痛苦还有报复不爽的意思,“你现在就是这些年的我,什么滋味?”他说完又趴到围栏上。

    夏嵬还在想为什么是他?现在又问他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他认真想了想说:“很好,滋味不错。”

    孙阳天低头看着细白的沙滩,好一会儿过去,像是想开了一样又问:“我还能再见你吗?”

    夏嵬没回答,抬手在他头上揉了揉。

    孙阳天猛地一下站直,转身张开双手抱紧夏嵬,脸埋进他肩窝,低声说:“我没想到,这么早……”他的声音哽咽住,没再往下说。

    夏嵬僵着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有人看他们,他并没有把孙阳天推开,肩头湿了,他抬手拍了拍孙阳天的背,手刚碰到孙阳天的背,孙阳天突然两手捧着他的脸亲了起来。

    夏嵬抓住孙阳天的胳膊没怎么用劲,把人推开后,他压着火说:“别闹了……”他推开人刚开口,就看清了满脸泪水的孙阳天。

    孙阳天把脸转开,躲着夏嵬的目光,甩开他的手往出入口走,说:“司机在外面,我走了。”

    夏嵬紧走两步跟过去,看着孙阳天上了自己的车,才返回自己车上。坐在车里,心理还是乱糟糟一片。

    他只希望,今天的坦白,即使伤了孙阳天,如果能换来他的清醒也好。

    周孟开着手机照相功能,一直看着屏幕黑了才回过神儿。

    他没看错吧?

    卧槽!夏嵬和一个男人,海滨栈道上亲嘴儿?

    李浣纱从海水里跑回来,生气的捶了周孟一下:“哎!你看哪呢?拍了吗?”

    李浣纱一把夺过周孟的手机打算看照片,不想周孟又一把夺了回去,力气大到,差点把她拽倒。周孟把手机装进兜里,半搂着李浣纱哄:“媳fù,拍了拍了,可美了,日出再美都没有我媳fù美。”

    李浣纱抬脚踩在周孟脚上,周孟假装疼的原地蹦高“哎呦哎呦~~”不停叫喊。

    李浣纱转身不搭理他,回了帐篷。

    周孟又往栈道出入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人越来越多,已经看不见夏嵬的身影,他转身也回了帐篷。

    他要赶紧把照片转移,一会儿李浣纱翻他手机看见了,还不得反天了。

    夏嵬一边开车一边接上蓝牙给左佑打电话。

    左佑:“领导,什么指示?”听声音又恢复了平时打了鸡血的状态。

    夏嵬这次没在飙车,还特意看了眼限速牌,他问:“在哪?吃饭了吗?”时间刚过六点。左佑好像在喝水,封闭的车里都听得见“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夏嵬不自觉的跟着滚动喉结。

    左佑:“领导,您要看展厅最好下午再过来,上午我们要运沙盘,桌椅,接待前台和物料,没地儿站也没地儿坐的,下午空场您再来……”

    夏嵬慢慢呼出一口气,左佑以为他要过去看搭展布置进度,回答的事无巨细。他这一瞬间感觉到两人中间横亘着的距离像是不可跨越,不能直达那么艰难困苦,如果左佑不主动走向他,就算累死他,只凭他一个人的意愿也走不到左佑身边。

    他说:“行,中午……我过去找你。”再艰难也要走,他管不住自己的腿,已经走出去很远。

    左佑:“领导我有电话进来,稍后我再回您电话。”

    左佑刚挂了夏嵬的电话,赶紧接起周孟的电话,“干吗?为了谈恋爱撇下兄弟的人,还有脸打电话……”

    周孟急吼吼的没让左佑说完,赶紧说:“兄弟,听我说,大事儿,贼他妈大的事儿,照片传你,回去跟你说说,我媳fù一会儿要看我手机,你先存着。”

    左佑想问清楚什么“贼大的事儿”这么火急火燎的,但是他还没开口,周孟直接挂了,这一大早,都怎么回事儿?

    紧跟着周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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