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 > 第 24 章
    略带请求的问:“请我吃饭行吗?”

    左佑拒绝的话刚从脑袋里冒出来,就被时孑城这种语气给砸了回去,最后只吐一个字“行!”

    时孑城嘴角慢慢勾起,笑容越笑越收不住。

    左佑很容易就读懂了时孑城的笑,这不是公式化的笑容,也不是同事之间相处愉快的笑,更不合作伙伴之间沟通融洽的笑。这个笑像是愿望实现,期盼有所回答,发自心底暖心挠人的笑。

    他赶紧抬手制止,学时孑城之前的话,说:“别笑,谢谢!”

    谁知道他说完,时孑城干脆笑出声,身边走过的销售员都在扭头,眼神掩饰不住好奇的偷么扫向他们俩。

    时孑城:“今晚我请你,你这顿先欠着。”

    左佑:“我用不用定个闹钟提醒?”

    时孑城赶紧摆摆手说:“不用,我忘不了。”

    左佑:“……”

    左佑也不管什么甲方不甲方,转身往外走,给周孟打电话,去工地看看围挡包装和样板间装修。

    这个外展中心,待不下去了。

    经过夏嵬身边,他听见夏嵬提醒他说:“中午跟甲方一起吃饭。”

    左佑停下往外走的脚步,一脸蛋疼的问:“领导,我能不去吗?”

    夏嵬机智的瞥了一眼,一直看着他们,不对,是一直看着左佑的时孑城,他心领神会的回答:“行。”

    周孟是听见时孑城放dàng的笑声,才开始关注左佑和另一个男人,左佑好像聊天聊出来一脸想揍人的凶杀气。

    左佑电话响了一声,他就跟了出去,赶紧问:“谁呀?怎么了?”

    左佑给了他一个“先别问。”的眼神。

    两人打车去了工地,坐在湖区边上的钢筋堆上,左佑把好巧不巧的约了两次时孑城的私家车和时孑城是什么人,最近的各种表现,事无巨细的简述了一遍。

    周孟听完,非常特别走心的琢磨了好几分钟,才开口问:“你想听听我的分析吗?绝对中肯,毫无个人情绪偏向。”

    左佑提醒他说:“别加后缀,怎么听都是yù盖弥彰。”

    周孟表情夸张的“哎呦”一声,说:“词汇量见长呀?”

    左佑给了他一个“愚蠢人类!”的嫌弃眼神儿。

    周孟收起玩笑的态度,很郑重其事的说:“他把你当姑娘泡,别掩饰,承认吧,愚蠢的人类。”

    左佑不惊讶,但是周孟的话让他很不舒服,什么叫“当姑娘泡?”

    周孟没等到左佑的话,于是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解释:“你说这跟我追李浣纱有什么区别?”他摊摊手继续说:“我每天绕半个城市跑她们家门口装偶遇,时孑城跑村里跟你玩约车偶遇,我费尽心思的想周末约那位姑nǎinǎi出来吃个饭,看个电影,他因为你打车没付他钱,借机就让你请他吃饭,每天晚上没话找话的发微信,这跟我有事没事发个表情包聊骚李浣纱,有区别吗?”

    左佑越听越清醒,他没回答周孟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这几天一直苦恼的问题,“我很像gay吗?”

    周孟让左佑这种当局者迷的状态给彻底整的没脾气了,他诚恳的确认说:“你不是gay吗?”

    左佑愣了一秒点头说:“是。”但是他觉得周孟混淆了他的问题,他又问:“我看起来,就,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同类?跟他一类人?”

    周孟懂了,但是也迷茫,他只见过时孑城,那个人看起来也不像,但是左佑更不像,他想先把左佑的顾虑和担心打消,他说:“不像,两月前我就不知道啊!而且侯岳也不知道,其实你不说,你都能瞒着我俩一辈子。”

    左佑听完就更迷茫了,他心想,那时孑城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国外长大的人,要不要这么吊?

    这时,他忽然想起来,张未明说过,时孑城已婚。

    玛德,这人结婚了,张未明的话不像猜测,而是肯定,肯定时孑城已婚。

    左佑:“张未明说,时孑城结婚了。”

    周孟这次是惊讶,结婚了,他拿出所有脑细胞分析说:“如果追你,却是个已婚的男人,特别是国内的人,如果没移民,国籍不变,那是个啥生物?”

    左佑给他普及知识,说:“双xìng恋,或者是骗婚,或者是形婚,你倾向哪个?”

    周孟终于压不住烦躁,骂了句“cāo!”然后一掌拍在钢筋上说:“你丫还打算来真的?还在这分析上了,你就老实说你什么想法吧?”

    左佑赶紧摇头,摇了一遍觉得不够,第二遍摇的幅度更大,他也觉得自己过分担忧,“没想法,真没有,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行了嘛,孟?”

    周孟蹦到地上,拍了两下屁股上的铁锈说:“行,晚上不愿意自己去,我有空我就陪你,实在不行叫上你们夏总,对方那么大个领导,你知会夏总,再合理不过,掐死时孑城的念头。”

    左佑跟周孟说完,心理顿时开朗不少。

    就连晚上去赴约吃饭,也没了压力,身心轻松,心无杂念,二呵呵的穿着工作装就去了。

    时孑城接了左佑的电话,说已经从工地出来了,他才从工行33层下班。楼下正好碰见夏嵬,他只是客气的问一句,自己今天跟左佑一起吃饭,要不要一起?不成想夏嵬连想都没想就上了他的车。

    两人到了地方左佑还没到,于是,下了车后靠在车边并排抽烟。

    一根烟吸了几口,就看见马路对面,左佑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看样子,宿舍都没回,衣服也没换。

    两个人,均是见惯了左佑这身打扮,谁也没觉得不妥,反正灰头土脸的帅,和洗净擦香的帅,都是帅。

    时孑城看着隔着一条马路人,眯着眼,半仰头吸了口烟,浅笑着摇头说:“迷人!”

    夏嵬没说话,只是他没说话,并不代表他不承认,反而是没时孑城这种直白的勇气,宣之于口。

    左佑如平常一样,不是黑底灰花的迷彩裤,就是深绿底浅色花的迷彩裤,今天穿的这条迷彩裤是黑底灰花的,裤腿塞进系带深棕色皮靴里,腿长的像是从肋骨以下全是大长腿。叉开一条腿站斑马线上等绿灯过街,自成一道风景。

    上身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防晒服,风一吹后背和胳膊的料子就随风鼓动起来,出租车开走后,他把衣服的链子拉开到胸前,浅灰色的半袖T恤在透气的防晒服里若隐若现。

    时孑城这时说:“像个未成年的学生,但是气质不像。”

    夏嵬想听听时孑城嘴里的左佑,他问:“气质?”

    时孑城摇摇一指已经行走在斑马线上的人,示意夏嵬自己看。

    左佑把链子拉了一半儿,也没凉快多少,没有了工地的暴晒和扬尘,外套被他利落的脱掉,反手一甩搭在了肩头。

    电话在裤子侧兜狂震,他本想等过了斑马线再拿出来,但是震得他腿都麻了,他干脆在斑马线上驻足一秒,利落抬腿屈膝,侧弯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听。

    时孑城打量着夏嵬的侧脸,笑得意味不明,问他:“野不野?掏个电话,像掏qiāng,霸气!其实,他不自知。怼起人来也带着这个野劲儿,安静起来又很文艺,妙不妙?”

    夏嵬嘬着腮帮,狠吸了两口烟,抬手把烟屁股弹近垃圾桶,昧着良心说:“没看出来。”

    时孑城一副‘眼瞎了好可惜’的样子,拍了一下夏嵬的肩,语气略带兴奋的说:“捡到宝了!”

    夏嵬搞不清,时孑城这句话是自己感叹,还是说给他听的。

    时孑城绕过车头,走到便道上,看着左佑走近。

    左佑:“周日返程,带什么东西赶紧说。”

    周孟:“我媳fù,刚下班走了,她带走了我的心,你也走,你们……”

    左佑被他ròu麻的受不了,一通催:“挂了挂了挂了,殉情趁早,正好湖区刚注满水,你第一个投,让何悠送你块儿钢筋注水泥绑身上,保证万无一失。”

    周孟瞬间回血,吼了一句:“cāo|你二大爷,我他妈……”

    左佑不等他说完,赶紧怼回去:“去草去草去草,我他妈都不知道我有二大爷,赶紧去cāo!”

    他拿着电话走过时孑城身边,都没注意到有熟人盯着他看,反倒是推开饭店门时,余光看见夏嵬从一旁走过来,他赶紧挂了电话,回头面带疑问的叫了声“领导?”

    夏嵬声音沉稳的“嗯。”了一声,问:“你打车没要票?”

    左佑“啊?”一声,想起来已经飞走的打的票子,转头看马路对面,正好看见时孑城在他身后,他又叫了声“时总。”然后低头骂了声:“靠!”

    夏嵬推门进去,时孑城推着左佑进门问他:“能报销?”

    左佑一脸心疼说:“每月三百。”

    时孑城:“我给你找点。”

    左佑终于正眼看他,解释说:“跟下班打卡时间保持一致,差太多,查出来一个月都报不了。”他说完把肩头衣服拿下来搭在椅背上,没坐下,跟夏嵬说:“我去洗把脸。”

    夏嵬点点头,目光在左佑脸上扫了两遍,看他走远。

    他感觉,他今天被时孑城评价左佑给影响了,总想仔细看看左佑身上有没有时孑城说的那些特质?

    他对左佑的第一映像是,好看,未成年。

    现在,他对时孑城表现出来的细致观察,有点……有点紧张?不安?

    左佑的五官,单拿出每一样看不算精致,比不上孙阳天,但是凑一起就很好看,舒服又赏心悦目,这就比孙阳天耐看不少。

    他不信时孑城没遇见过比左佑更合适的人,左佑明显懂的不多,说的直白点就傻愣愣的。

    如果左佑是直的,时孑城早晚有气结的那一天。

    如果是个弯的,时孑城想打通这小子的任督二脉,让他接受自己,也是难于上青天。

    毕竟,左佑之前表现出对时孑城的态度,反感多余好奇。

    夏嵬摆弄着服务员刚端上桌的茶水,时孑城则坐在了左佑搭衣服椅子的旁边,正在翻看左佑那件防晒服的标牌。

    “时总,喜欢?送您一件,淘宝包邮69.9。”

    两人都在走神,各自思考着,冷不丁听见左佑说话,均是一愣,但是抬头看见左佑的样子又都是怔住了。

    左佑去卫生间的水池洗了洗脸,趁手湿又扒拉了两下头发上落的灰土,洗脸顺带洗了两把一直暴露在外面的脖子。一下午在工地,即使什么都没干也会落一身灰,更何况他还干了不少活。

    看见夏嵬和时孑城看着自己愣住,他赶紧解释说:“水池边儿没纸巾。”说完伸手去桌上抽纸巾,时孑城反应最快,拿起餐巾纸的盒子递到他面前。

    时孑城强忍着没咽口水,看来这小子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给自己洗的湿漉漉的,就这么招摇着走出来,真是撩死他们这帮老男人了。

    左佑抽了一把纸巾,先胡乱擦了擦脸,又前后左右的擦了一圈脖子,最后把胳膊上的水也擦了擦。

    如果不是夏嵬和时孑城表现的太震惊,他其实不想用纸擦,餐厅开着空调,自然风干,凉爽无比,但是对上这俩精英男的‘糙汉子’眼神儿,他还是选择随大众口味儿得了。

    夏嵬目光从他的睫毛到头发稍,然后说:“头发也洗了?”左右的发型一直是寸头,利落干爽,是那种随便洗个头都比洗脸快好多倍的发型。

    左佑弯腰冲着过道,低头扒拉了几下,让头发上的水珠掉落,其实没有水,他是湿手碰过,但不是洗过,他感觉来吃饭来错了,应该先回宿舍沐浴更衣焚香祷告完了,盛装出席。这俩精英男看他这糙样儿,是不是洁癖症都要晚期了,他这么想,顺口就秃噜出来了,“洁癖症晚期,没救,yào停了吧!”

    时孑城听清后笑了,笑的无奈,摇着头想:这小孩连狼捕食的眼神都分辨不出来?

    夏嵬也听清了,他心理松了口气,左佑这么误会他其实很乐意,不懂就不懂,最好永远都不要懂。

    世间yù念太多,实在不必知道太早。

    越早越烦恼。

    夏嵬:“怎么不先回宿舍?”先回去洗澡换衣服再来也不会耽误太久。

    左佑:“九点火车回津市,吃完反正也要回去,折腾两趟我怕把自己折腾出强迫症。”

    时孑城翻着菜单问左佑:“羊ròu吃吗?”

    左佑立刻回答:“吃,多多益善。”

    菜点完,等菜的时候,时孑城端起茶杯碰了碰夏嵬的杯子问:“我说对了吗?”

    夏嵬猜想他说“迷人!”那句,他眼神扫过时孑城握着杯子的手,没在往左佑身上看,浅笑不及眼底,没说话。

    左佑端起茶杯“咕咚”一口闷了,看夏嵬好像很不愿意搭理时孑城,他把话接了过来,说:“您头顶光环,说什么都对。”他指的光环是甲方这个大光圈,财神爷光圈,硕大无比,没法忽视。

    这话听在时孑城耳朵里就是刻意打趣,他扭过上身正对着左佑,笑的含蓄问:“你能不见我就怼吗?”

    左佑不惧他,也反问:“您能不见我就约吗?”

    夏嵬抿着嘴没憋住,笑声直接从鼻腔喷了出来,想不到左佑会这么直白的呛时孑城。

    他不想拿出领导的架子,假模假样的斥责左佑不该对甲方领导这么说话。一方面时孑城不是拿架子,要面子的人,另一方面确实是时孑城正在上赶着左佑。

    时孑城觉得有点臊得慌,但是他是个再开放不过的男人,跟所处的环境里大多数同类都不同,没有心理压力。他思考后,诚实的回答:“暂时,不能。”

    左佑很服气的点点头说:“那就把‘暂时’扔了,直接过度。”

    时孑城嘴角带笑,眉心蹙着问:“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左佑很想客气两句,但是他又说服不了自己,于是按照自己xìng格说:“您别抬举我,您不见我,我上哪见您去。”这句话不够直白,却也不难懂。

    翻译成白话就是:你不上赶着往我面前站,我认识你是谁呀,所以更别提待不待见你。

    时孑城彻底被噎到了,但是好像也没什么事,菜上齐,还扔了句:“就喜欢你这样。”

    左佑抬眼像夏嵬求救,他和时孑城说话功夫,夏嵬沉默了好几分钟,这人算不算他领导?

    还能不能罩着他了?

    夏嵬接收到左佑的眼神,他怎么觉得那眼神儿可怜吧唧的呢?

    他粗略过了一下明后两天的工作安排,然后说:“票退了,坐我车回,周日顺道带你回来。”

    左佑顿时坐直,双眼一亮,贫嘴问:“领导,给打票么?”

    时孑城“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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