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修真小说 > 盛世宠姝:帝君请入怀 > 正文 找个时间去砸场子
    “不认识。”虞白看着她,道。

    若是从前的相遇是错,那么是不是不见就是给你最好的解脱?

    只要你还活着,就是上天对我的救赎。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只觉得今日的风格外地柔,连花朵绽开时微颤的动作都格外柔和,一如她看着他的眉眼,没有往日的犀利,没有锋芒毕露两相厮杀,这样的再见~该是他梦里的模样啊!

    “哦。”阿靡点头,抚上花枝,手上一时多了很多纷繁的粉色,她看着他,移步走过去,道:“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这个给你,我师父告诉我,花是有灵性的,它能给人带来祝福~”

    他看着她,眼底载满温柔:“谢谢。”她的小手很软,小心地将花瓣放在他的手里,然后勾起唇角笑了笑,提起裙子跑了。

    风里仿佛也酝着她的味道,手里仿若还残有余温,她跑过他身旁带起的风微凉,这样的初遇,终是弥补了他这些年的噩梦。那些让人心痛的画面被一一拂去,梦里,仿佛只剩纷繁的花瓣和她微微一笑时勾起的唇角。

    荼靡走得远了,这才放下心来,她忽略不了见着他时心脏突然的痛楚,所以她才会问,他们是否认识。

    这人一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眉眼虽是温和却依旧掩不住周身的凌厉,他白衣楚楚却器宇不凡,这身白衣她打心底里觉得不适合他。

    而且她注意了他腰间的玉牌,没有任何花纹,但是玉牌润泽是块上好的佳玉,这人的身份也定当不凡。她早就在想自己为什么突然醒来就回了叶家,她的身份她就只告诉了那一对戴面具的男女,她记得那男子穿的云靴上就绣了这样雾色的梨花~

    叶荼靡虽是这样想想,但终究没放在心上,今夜叶家有酒宴,她作为主人,自当不能失了礼仪,是以很早爹爹就派人送来了华服和许多首饰,放在屋里那叫一个金光闪闪啊!

    但是她眸光一转,终是将视线转向了一支玉钗,那玉钗不同寻常,是用一块血玉打造,雕成一朵荼靡花的模样,血色荼靡,嗜血妖娆,只一眼便入了她的眼,仿佛这钗子生来就该是她的所有物。

    她从一堆金色珠钗里将它拾起,眉眼含笑,看着一旁站在云儿道:“这支玉钗倒是精致。”

    “回小姐话,这是皇上送给小姐的御赐之物。”云儿恭敬道,叶家的丫鬟管教极好,从来恭恭敬敬,不出一点错处,但却是被规矩束缚得紧了,少了灵性。

    “皇上?”阿靡蹙眉,这皇上跟她很熟?为什么她觉得这钗子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且看父亲那防狼一样的模样,难不成她从前跟皇上有什么纠缠。

    阿靡感觉摇头,想什么呢?要是真的有那么回事,那人九五至尊招她进宫还不容易?怕是自己多想了。

    架子上挂了熨帖妥当的华裳,大红色的,看起来妖娆之间又多了几分端庄,这样正式的场合,也是该穿得厚重些。

    阿靡自己自然是不会写什么发髻,所幸爹爹派来的几个丫鬟都是巧手,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发丝被绾起,露出她靓丽的脖颈,唇上点点朱红,妖冶摄魂,那双桃花眼半敛雾色,楚楚生香。右眼下一枚小小的朱砂痣诱发妖娆本色,一颦一蹙皆是动人心魄。

    荼靡看着镜子里唇红齿白明显靓丽了许多的美人,心想,原来不止鸢歌着上红裳极美,她穿上红衫的模样也是极其好看的。

    荼靡将梳妆台上的血色荼靡的钗子执起,只觉得它仿佛就是为她而生的,那艳红的花瓣欲开半敛的模样极其诱人,荼靡轻轻将钗子插入发间,宛若画龙点睛,使她更加明艳动人。

    “大小姐,时辰快到了。”云儿提醒道,眼里却是掩不住的痴迷,从前的大小姐她是见过的,楚楚佳人曾烈马红衣仗剑闯滇京,是整个滇京最是欢脱的小霸王,后来一袭白衣归来,多了几许清冷,像是残败的梨花,在凋零之前绽开最美的刹那。

    而今的大小姐仿若又回到的从前,英姿飒爽的模样,眉宇间少了柔和清冷,倒是多了些冷厉,不可否认,不管是怎样的她,都是最美最艳的存在。

    “嗯,走吧。”荼靡站起来,提着裙襦往外走。

    “今日来了多少客人?”

    “滇京大半的达官贵人的公子小姐都来了,本是没有那样多的,但是”

    “说吧!”

    “但是众人大多好奇小姐是否真的回来了,特地带了礼品来府上求拜帖。人多了且身份不凡,老爷没法,只好扩了宴,今日下午厨房那边忙得都差点走水了~”云儿低着头如实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叶荼靡纳闷,好好的一个接风宴,生生把叶家弄得鸡犬不宁,也是厉害,想不到她还是个大人物?

    “大小姐那样好看,自然是要引起波澜的。”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光是叶家这高门贵府就够滇京一众权贵攀门檐的了,何况大小姐还生了那么一副美貌皮囊,自是要让滇京的男子疯狂一把的。

    当然,让大家惊讶的还有皇上对待相府独特的态度,若是攀上这一家,今后在朝堂必然平步青云。

    “是吗?”荼靡微微应道,心里却是跟明镜一般清明。唇边漾起浅笑,却终究没有说什么,继续往厅宴走去。

    不过在荼靡的眼里,最是感兴趣的还是皇上对于叶家的态度,那可真是暧昧不清啊!问题是皇上给了这般荣宠,父亲却是毫不留情,这样截然不同的态度倒是很让荼靡感兴趣。

    一路胡思乱想,终于到了宴厅,宴席虽赶了些,但好歹是相府,一应礼制摆设无不华美精细,这般宴席倒是“堪比国宴。”只因父亲上头端端正正坐着位主君,不是别人,正是她今日在院子里见过的那白衫男子。

    “相府叶荼靡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她拖着华贵的曳尾一步步走到宴厅中央,规规矩矩地行礼,她平日里虽是放纵的性子,却也知什么样的场合该做什么。

    虞白看着她穿着华贵的红衫一步步步入殿中,眼里是掩不住的惊艳,那朵玉钗是极配她的,珠圆玉润含苞欲放,艳色诱人,倒想是另一个她。

    当然坐席下的众人更是眼珠子都快掉了,这是叶荼靡?

    谁没见过她啊?当年她可是在滇京有名的混混世家小姐,身份虽贵重,活得却太过肆意,不顾身份。

    当初她还与麟烨侯有婚约,麟烨侯是何须人也?当初在虞国位高权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狠角色,偏偏还总是宠着这位大小姐,谁敢觊觎她半分?

    现如今就不同了,这位大小姐没了婚约但是母族兴旺,只要相府不倒她就还是从前那个可以逍遥放肆的叶家大小姐

    “嗯,起身吧!”虞白看着她,终是不再多言,着她起身,她看着他的眸子带着一股子陌生,她打量着他,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倒想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谢皇上。”荼靡起身,她的位置被安排在父亲的下首,也对,如今在叶家除了父亲她的身份最为贵重,自当是下首。只是父亲身边都没有带个姨娘伺候着?

    这样想着,叶逢已经当着大家的面站了起来:“老臣感谢皇恩厚重来参加老臣这小小的府宴,皇恩浩荡,老臣以茶代酒,敬皇上一杯。”

    说着果真执起茶盏要敬虞白,虞白知道叶逢对他有怨言,但是这些年都过来了也便习惯了,视线侧过他看向一脸兴味打量着众席世家公子的叶荼靡,额筋微微一紧。

    难不成这些世家公子还没有他好看?

    “右相言重了。”虞白只是草草应付着喝了口酒,心思并不在叶逢身上。

    叶逢现在倒是后悔了,好好的接什么风设什么宴,倒是把王座上那只大尾巴狼给招来了,虽是他把女儿送还给了他,但是就论当年之事,他还是不会原谅他的。

    “今日宴饮本就是给右相之女叶家大小姐接风,大家尽情豪饮,也别辜负了相爷的好心情。”虞白又道,视线穿过宴席,又看着坐在位子上好奇又悄悄张望的叶荼靡。

    叶荼靡感应到了视线,顺着视线看过去,却见是主座上的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叶荼靡那骨子好奇心又上来了,还说不认识?那表情,说他们以前不熟叶荼靡倒还真的不相信。

    “久闻叶大小姐容貌倾城,今日一见果真是人间绝色,大小姐此等容姿,实令在下仰慕。”这人说话婉转好听,叶荼靡看着他,他站了起来,眸子里仿若承载星光万千,他的鼻梁很高,眼窝深邃,薄唇勾起的弧度恰如其当,剑眉扬起的弧度正好。

    极其好看,这是叶荼靡对他的印象。

    想着,叶荼靡支了个脑袋凑到父亲那边,微微一咳嗽,果真见叶逢十分上道地看过来道:“这是虞国镇国大将军——厉炎凉。从前便是跟着你一众玩耍的,这小子倒是会吹,你们当初在虞国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是老熟人了。”

    叶逢这几年老了许多,也看开了很多,所幸虞白也不会动他,他平日里偷偷懒也不会出什么事儿,朝堂上的事儿他也愿意放权,不再多管。只是性子越发顽劣,倒是越活越像个孩童了。

    “我跟他很熟?”叶荼靡瞥了一眼挑眉对着她挤眉弄眼的厉炎凉,突然觉得有这么个玩伴自然是极其有趣的,是以对厉炎凉的好感那来得可是极其的快啊。

    “嗯,很熟。”叶逢看了一眼主位上脸色微微一僵的男人,得逞一笑。

    “承厉将军抬爱,荼靡惶恐。”叶荼靡道,看着他的眉梢挑起,在旁人看来倒是有些眉目传情的味道。

    “三日后厉某茶座,宴请小姐,望小姐抬爱。”两人一来一往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叶荼靡其实有点懵,但是好歹接得上他的嘴,也算没有丢人。

    只是没人注意主座上的男人脸色越发阴沉,却是将长指拢回袖子,隐忍不发。他不能再冲动,不能再做出伤害阿靡的一点点举动。

    “好啊。”荼靡应下,刚好到了这边也没出去逛过,听说滇京的风景极好,繁华昌盛,作为虞国的都城自然是极其有资本的。

    况且,厉炎凉这人看着就是个好玩的角色,以后闯江湖带上他应当会更好玩。况且她也需要一个契机出相府,也不知无名他们来没来滇京

    既然他不来找她,她就自己去找他,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言而无信~

    这宴席本该热闹至极的,奈何上面坐着虞白,没人敢放肆,喝酒吃菜大家都尽可能地小心翼翼,本来计划好要怎么怎么的,都不敢轻举妄动,倒是亏得有些世家特地死皮赖脸过来求的拜帖。

    叶荼靡倒是不管那么多,吃得差不多了也就不想待在这里参加这无聊繁琐的宴席了,她悄悄给厉炎凉打了个眼色,然后借口肚子不舒服尿遁了。

    一走出来,吃饱喝足的叶荼靡顿时觉得身心俱爽,后花园的长廊上焰灯染起,朵朵明黄色的火簇蹿起,映得长廊仿若落入光怪陆离的焰火星辰里。

    厉炎凉老早就等在长廊尽头,阿靡姗姗来迟,她倒是确确实实去解决了一下才过来找他的,她得跟这个人好好商量商量事宜。

    “厉炎凉。”荼靡站在长廊的那头,看着背对着她站在那边的厉炎凉,厉炎凉是将军,身姿伟岸,英姿飒爽还带着战场上独有的杀戮果决,剑眉锋利,眸子不动时便仿佛蕴着谋论无数。

    “荼靡。”他回首,果真见叶荼靡站在长廊尽头,头上的步摇在她的一步一步走动下摇曳生姿,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红裙覆地,拖得曳尾弥长,粉面桃花,倒是比之从前更美了些。

    只是不知她穿着这一身再跨上马是怎样滑稽的模样,想着他倒是笑了起来。

    叶荼靡好不容易稳着身形走了过来,看着厉炎凉眼里唇边压抑的笑意,道:“想笑就笑,憋着小心肾虚。”

    “我憋笑,跟肾虚有什么关系?”厉炎凉道,没想到许久不见,这丫头片子嘴巴倒是越发毒辣了。

    “没关系,我有正事跟你商量。”叶荼靡道,有些不耐烦。

    她的脾气向来来得快去得快,厉炎凉也没放在心上,问道:“你这刚回来,风尘仆仆的,能有什么正事?”

    叶荼靡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跟这个人无端端的默契是骗不了人的,她敢断定自己跟他从前应该很熟,而且父亲的话应当也是可信的,所以才冒险过来跟这个她没什么印象的故人讨论正事。

    “外面是怎么解释我突然回来的?”这是她最好奇的事,她一醒来就好端端地被伺候着,已经回到了叶府,结果虽然是她要的,但是过程却是在她这里直接断开的。

    父亲为什么就接受了她?难道不怕她是假冒的?

    “就说你去了天云宫修习,这才学成归来。”厉炎凉不是傻子,他知道这只是外界的说辞,当初谁人不传这叶家大小姐受不了失去爱人的打击,跟着就去了,但也只是些没有根据的传言,他没有放在心上,在他心里,叶荼靡这样的女人没那么脆弱。

    “哦。”荼靡应下,照理说找个这种理由也不奇怪。

    “话说,这几年你到底去哪儿了?天南地北的,之前听说你回了滇京,当时我还在边境一时回不了,真的班师回朝了却又不见你,你这几年过得潇洒啊?”

    厉炎凉虽是长着张文艺书生的面孔却是个铁铮铮的糙汉子,想得也不多,况且这些年入了军队,对外界的事也是知之甚少,最近听说这丫头回来了接了相府的帖子这才来看看。

    当初他们混迹滇京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快意,想着手都发痒,好几年没陪着小霸王上赌桌了呢!也不知她手艺还有没有从前好。

    “还好还好,一般一般。”荼靡应付道,想来这厉炎凉也知道的不多,想要套也是套不出什么的。

    “话说你这真打扮起来,还真像模像样。”厉炎凉长得高,俯首看她的时候能看见她小巧漂亮的蝴蝶骨,头上的金饰亮晶晶的晃眼,但是那一朵艳红接近血色的荼靡花插在发间却一点也没有被金色的步摇夺去风采。

    倒是众星拱月般,成了那处最美的风采。但若真论起来,还是荼靡的细致五官更为抢眼,自是比那些个死物更为夺人心魄。想不到有些年不见,这小霸王出落得这般水灵了。

    “什么叫像模像样?你不是说容貌倾城吗?这才过去几炷香的时间,倒是健忘。”叶荼靡道,倒不是真的在意容貌,倒像是脱口而出的玩笑话。

    “是是是,你这小霸王。有些时候没喝酒了吧?馋吗?我带你去醉香楼喝,前几日罗鹿城那几个混小子在醉香楼开了几坛好酒,果真是佳酿,我给存了一坛下来。”厉炎凉道,吊儿郎当地蹦到一旁的栏柱上勾着横梁倒立,像个蝙蝠倒挂金钩的模样。

    那梁柱挺高,他倒挂下来,头刚好跟她的头平齐,他坏笑着,唇上轻佻,痞里痞气。

    打远处看还真的像两人在接吻,画面也是极美,四处灯火弥漫,美得惊心动魄,月华倾泻,仿若拢了层雾色下来,说不出的迷离朦胧。

    叶荼靡看着他,只觉得这厉炎凉天生就一个混蛋样儿,也怪不得会踏入军营,也只有那种地方可以收拾住他那泼皮浪荡的性子。

    “什么酒?”她脱口而出,倒还真的像垂涎了许久的模样。

    “翎花绝梦~这酒倒是妙,喝了让人醉生梦死,极其爽快。”

    “翎花?”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这里她就想到洛九翎,那个她没有看完的梦,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才让洛九翎这般,粉嘟嘟说的诅咒,到底是怎样的诅咒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就像是在苏城漂泊的孤魂,永远找不到落脚之处,她总是在寻找却又知道没有结果,但是仍旧固执到底。

    “便是苏城一年只开一次的九翎枯骨。听说那花倒是邪乎,只是没机会去看看。”他咧嘴笑,还像个小孩。

    “我见过,很美,想来酿成的酒也该”

    “是苦的。”

    “苦的?”荼靡一顿,只觉得骨子凉透。

    “嗯,苦的,但是喝得多些便带着了甜味,说着也奇怪,明明是酒,好端端的却感觉又骨子血腥味”

    “那你还说是好酒?”照理说,这样的酒应当不会有人喝啊,苦酒还有血腥味

    “这你就不懂了,苦中作乐,这酒的好处可不在酒,而是喝醉了做的梦”厉炎凉跳下横梁,道。

    “春梦?”叶荼靡猜测,心下又是好奇。

    “荼小靡,我发现我不在的这几年你懂的倒是越发多了。什么春梦不春梦的,是一场梦,梦里却是没有自己。”

    “这么邪乎?”听厉炎凉这么一说,她倒是越加好奇了,但是喝酒什么的她虽爱,但也是极其小心谨慎的。跟厉炎凉去喝是不可能的,不管他们以前多熟,现在在她眼里,他是陌生的,仅是如此。

    “嗯哒~反正你想喝了叫我,或者今日不便,三日后去我那儿喝也是一样的。”厉炎凉忍不住扯了扯她头上的金钗,像是极其嫌弃她这身装扮道。

    “怎么地,你还瞧不上我这打扮了?”

    “还真是,这些东西挂你脑门上,本来就算不得聪明,以后怕是更傻了。况且,你这样子骑马也是不便的,去我那儿的时候就少戴些,到时候带你去骑马。听说城西的赌场越发放肆了,吞了陆少他们几个不少银两,咱找个时间去砸砸场子”

    厉炎凉越说越带劲儿,仿佛下一刻就真的要拖着叶荼靡去城西赌博,去城东打架。

    月色缓缓隐了下去,时辰也不早了,叶荼靡觉得差不多回去了,让人看见他们孤男寡女在一起也不好,她在山上也就师父那么一个男子,自然对这些礼制不懂,但是看了那么多话本子也是知道这样不怎么妥当的。

    是以,差不多聊完了,叶荼靡也就回去了。

    厉炎凉看着她离开的背景,吹着流氓哨一跃,落入无边夜色,应当也是离开了。

    倒是叶荼靡被他那一声流氓哨吹得一笑,仿佛还真的很熟悉,她试探性地一吹,发现自己也是会的。原来自己真的如师父所说,打小就是个不安分的主。

    夜色渐沉,四下里的下人少了,暗卫却是影影绰绰多了起来,难不成府里在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平日不喜下人跟着,是以她到了哪里都没下人敢跟上,只是规规矩矩埋头行礼。她一步步回到宴席,宴席已经散了,连那些食具都撤下去了。

    叶荼靡自己慢慢走回了院子,却还是觉得府里今晚极其不对劲儿,总感觉哪里有异动,但是却察觉不到方向,外边暗卫行动便捷,倒像是在追踪什么人,难道叶家进了刺客?

    她这院子来的人从来就少,连守卫也是不布置的,跟外边比起来,倒像是个极安全的地方。父亲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叶荼靡不知,自从她当初能以一己之力摆脱叶逢安排的隐卫,叶逢便再没在她的院子布置隐卫,一是对女儿能力的肯定,还有就是布置的暗卫难免是男子,多有不便

    叶荼靡慢条斯理地踏入房间,便隐隐感觉这里有着陌生的味道,难不成外面的异动是因为真的有人擅闯叶府?

    看着地上拖曳的水色,她更加能够确定这里来了外人。她只是不动声色地走进去,取了火折子点上,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荼靡也不管其他,拖着长而华美的衣裙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一点一点开始取下头上的步摇。

    纤细的指在碰到那朵血色荼靡时一顿,然后轻轻将它取下,发丝散开,墨发笔直柔美,散发出淡淡的异香。

    红袍拖曳得太长,阿靡想脱下这繁琐的衣裙,想着屋里还有别人,便轻轻道:“出来吧,这里很安全。”

    她是不怕的,那人若有杀心,早在她进门的时候就该动手,而非蛰伏那么久还不动声色,除非他受伤了?倒是不像,没有血腥味

    “又被你撞见了,叶荼靡。”那人自浴池的帷幕后走出来。叶荼靡只觉得这嗓音很柔却透着一股子邪魅,冷冷的语调勾勒起一片冰霜雪原,熟悉又陌生。

    她回首,只见一个红袍男子自浴池后走出,顿时一室都染上了淡淡的血腥味,这人受伤了。只是泡在浴池里的确是个好主意,血气不容易散在空气里自然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红袍沾了水,变成了暗红色,看起来靡丽倾颓,自他出现就化了满室的梅香,他像梅花那般艳而孤,叶荼靡忍不住瞪大了眼,一股子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的墨发披散,因着刚刚从水里出来带点白雾,朦胧中带着妖娆颜色,他的眸子染着嗜血的红,仿若梦境里开得极其眼里的九翎枯骨,美得不似凡人,却也不若仙人的脱俗清冷

    那是一种接近妖魔的鬼魅,那张艳丽的皮相都仿若成了背景,眼中的红划开迷离水雾直直地盯着她,像是一只蛰伏许久的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眼底迸发出野性的光。

    “这是一个误会。”叶荼靡赶紧道,话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

    ------题外话------

    哈哈,大家能猜到这红衣男子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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