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尘埃里苦苦苟活的凡人。你可以声色犬马,我却只想活着而已。

    白泽捏着穆清的下巴不松手,而且手劲儿有加大的趋势,穆清的下巴上隐隐出现了一个淡淡的青紫色的痕迹。

    穆清xìng子倔强,吃软不吃硬,对方强硬,她只会更强硬。

    即便下巴被捏的生疼,她一声不吭,只拿一双妖冶的眸子瞪着白泽,眼底尽是倔强和不屈。

    穆清和白泽剑拔弩张,病房里气氛有些尴尬。

    慕容以安轻轻咳了一声:“你们两个想深情对视,请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儿子还在这里,别教坏了祖国的花朵。”

    “松手!”穆清轻喝一声,有些恼羞成怒了。

    这男人怎么回事?

    看她不顺眼就直说,没必要总是yīn阳怪气的来找茬。

    他不嫌麻烦,她都觉得困扰。

    白泽轻笑,雅痞邪肆至极:“如果我不松,你能怎样?”

    穆清灿然一笑:“你猜?”

    她嘴巴里虽然说着你猜,脚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一脚踢出,虎虎生风。

    目标正是白泽小腹的几寸之地,更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然而,穆清快,白泽更快。

    几乎在穆清刚刚抬起腿的瞬间,白泽双腿一并拢,稳稳地夹住了那条作乱的大长腿。

    眉心深折,戾气越发浓郁,白泽声音哑然:“狠心的女人,你想让老子断子绝孙?”

    穆清巧笑嫣然:“又不是本姑娘断子绝孙!”

    “草!”白泽忍不住bào粗,“女人,伤了老子,对你有什么好处?不想要xìng福了?”

    穆清轻笑,嘲讽至极:“本姑娘的xìng福跟你有关系?”

    白泽怒:“‘救命之恩,定当以身相许’,你自己说的,难道想赖账?”

    他就知道穆清这女人不靠谱!

    “白大队长,你搞错了吧!”穆清眼神讥诮:“我的救命恩人是你吗?好,就算是以身相许,也是对威廉王子,跟你有关系吗?”

    生怕自己的言语没有说服力,穆清接着对威廉抛去一个媚眼:“你说是吧,威廉王子?”

    威廉:“……”

    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超级大pào灰呢!

    到现在他都没明白宁随风为何对他敌意满满,这会儿白泽又向他投过一记冰冷的眼刀……

    他绝对跟帝国京城犯冲!

    威廉有种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国的冲动。

    “你想嫁给他?”白泽强迫穆清与他对视,深邃的眼底一片冰冷,“你哪里来得自信,北极之国的王子会接受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女人?”

    “你……”穆清怒。

    白泽却俯身,两人靠的极近,彼此的呼吸声jiāo织在一起,氤氲出几分暧昧的气息。

    “不如……”顿了一下,白泽的笑意越发深邃,“不如本少勉为其难收了你。”

    穆清冷笑:“谢谢!不过你白家的门槛更高,我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女人更是跨不进去,我怕直接在大门口就被门槛绊倒摔死!”

    先是把她贬得一文不值,又来施舍似的说要娶她,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么?

    她穆清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么?

    一把推开白泽,穆清连忙后退两步跟他拉开距离,眸底的嫌恶不曾掩饰。

    “白泽,我告诉你,我穆清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了,离了男人我只会活的更潇洒!所以,别拿着你们那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来我面前炫耀,我只会觉得很可笑!”

    “你觉得我在炫耀?”白泽语调幽冷,隐隐有一场风暴在肆虐。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明明是在求婚,她却当成炫耀,她的脑子被驴踢出坑了吧!

    “难道不是吗?”穆清嗤笑一声,他自己高高在上,还不容许别人说了?

    “白痴!”白大队长难得拉下脸来想对一个女人负责,哪里想到人家却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脸面挂不住了,白泽摔门走人。

    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女人,你会后悔的!我等你来求我!”

    穆清轻笑,“不可能!”

    求他?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在凡尘里经历了太多的凄风苦雨,她也试着求人为她遮挡风雨,可是,没有人理睬她,他们只会丢下一个憎恶外加怜悯的眼神,自己躲在伞下,匆匆离去。

    经历太多的抛弃和伤害,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慕容以安有小墨相依为命,而她穆清,自始至终只是一个人。

    眼看着穆清把白泽气走,小墨幽幽开口,感慨万千:“穆清阿姨,世事无常,也许你真的会有求人的一天呢!”

    捏了小墨娇嫩的小脸一把,穆清柳眉飞扬:“小鬼,能不能想我点好?”

    小墨摊手耸肩,优雅十足:“我只是在做合理的假设。”

    “没有这种假设!”穆清霸气一挥手,女王气场十足,“等我把穆家那群混蛋送到地狱,我就换条路走!”

    “走什么路?黄泉路吗?”慕容以安毫不客气地泼她冷水。

    穆清瞪她:“慕容以安,不泼人冷水会死吗?”

    慕容以安抿唇,没有回她,只是眼底布满了浅浅的担忧。

    她以为独自开辟一条成长之路很容易吗?

    她自己用了七年的时间,跌跌撞撞,甚至有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才有了不甚辉煌却还算可以的今天。

    如果可以,慕容以安真的希望,穆清只做个简简单单的小女人,cāo持着粗茶淡饭,柴米油盐,平淡的度过一生,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她无权干涉。

    如果穆清真的想在业火中重生,她慕容以安定当化作一道劲风,送她扶摇直上,翱翔万里长空!

    *

    虽然公海是典型的三不管地区,很多犯罪活动都会选择在公海上进行,可若举动太过了,也会引起国际刑警的注意。

    比如说昨天晚上那一场激烈的冲突。

    虽说死的人大部分都是司马流云的人,他的真实身份是丛林狼,国际头号通缉犯,可事实上在很多国家,他却是著名的企业家。

    比如说在南方半岛几个国家中,司马流云算是当地很有声望的年轻才俊。

    他一出事,几个国家联合施压,国际刑警不得不重视起来。

    彼时,L国的一个私人岛屿上,一幢典型的热带别墅里,司马流云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双腿jiāo叠,一条手臂搭在真皮沙发上,眉心深深折起,戾气丛生。

    王总低眉顺眼地坐在一旁,小心翼翼道:“司马先生,我已经把宁随风得罪了,帝国京城是无法回去了,看在我诚意十足的份上,还望司马先生放我一条生路。”

    司马流云嗤笑一声,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放你一条生路?王总这话说错了吧,鄙人与王总从未有过jiāo集,何来放你一条生路之说?”

    王总有些着急,他急急开口:“可我为了司马先生得罪了宁随风,宁随风是京城乃至整个帝国的商业霸主,他不会放过忠实集团的。”

    “与我何干。”司马流云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白色的烟圈,在空气中打了一个卷儿,慢慢消散。

    “司马先生,你……”王忠实怒不可遏,却又不敢发作,只好忍耐着,极力为自己说话:“司马先生,当初可是您向忠实集团抛出了橄榄枝,王某才冒着得罪宁随风的危险跟您合作,现在您身份暴露,可您也不能过河拆桥啊……”

    “过河拆桥?”司马流云轻笑,眼神鄙视:“你也配?”

    “司马先生……”

    司马流云吐出一口烟圈,邪睨了王忠实一眼:“鄙人虽然有意在京城找一家公司合作,可从未确定是忠实集团。忠实集团虽好,却达不到鄙人的要求。所以……”

    顿了一下,司马流云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差点让王忠实喷血。

    他说:“一切是王总太高估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王忠实霎时脸色惨白,死气沉沉。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不仅得罪了宁随风和白泽,连司马流云都没抓住,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风光了半辈子,到最后居然栽了一个大跟头!

    “司马先生,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王忠实苦苦哀求。

    司马流云耐心全失,一挥手,立即有两个黑衣保镖进来。

    “首领。”保镖恭敬鞠躬。

    “把王总请出去,请得越远越好。”

    “是!”保镖再次鞠躬,两人一左一右,架着王忠实往外走。

    “司马先生,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啊,司马先生……”王忠实不甘的哀嚎着,终究是不敌两个黑衣保镖,被人家强硬的请了出去。

    说请,其实是说得好听了,事实上是被人丢了出去。

    黑色的雕花金色大门缓缓关上,彻底把王忠实的希望也关在了外面。

    王忠实跪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同样生无可恋的人,还有穆学文。

    在游轮上,穆学文被慕容以安打得四肢难动,好不容易从修罗场中爬出来捡回了一条小命,却过着连乞丐都不如的生活。

    一场劫难后,游轮直接在南方半岛的马六海港停靠,随后由国际刑警介入调查,而穆学文也被警察送到了当地的医院。

    在医院里度过了一天一夜,因为没钱jiāo住院费,硬生生地被医院赶了出来。

    马六国治安十分混乱,甚至连当地的居民都不敢多带现金上街,就怕被抢劫。

    除此之外,马六国的流氓乞丐也很多,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地盘,如果有人越界,他们就会把他当成敌人,少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最重要的是,马六国没有死刑,无论多么重的罪犯,最多只是终生监禁,所以导致了当地犯罪率过高。

    穆学文被医院赶出去后无处可去,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他身无分文,而且没有证件,连大使馆都无法求助,只好在桥洞下找了个角落临时落脚。

    裹着从医院里顺出来的床单,穆学文蜷缩在角落里,把穆清问候了无数遍。

    然,他闭上眼睛,刚想休息一会儿,却见眼前突然一黑。

    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只见三个衣衫褴褛、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三人居高临下,眼神冷漠,又透着几分戾气,好似是被敌人入侵了领地的野兽一样。

    穆学文吓得吞了口口水:“你……你们是谁,想……想干嘛?”

    三人龇牙咧嘴,一脸凶相:“你是新来的?”

    “什么新来的?”穆学文一脸懵逼。

    中间的男人一把提着穆学文的衣领把他拉起来,四目相对,一对凶神恶煞,一对怂如蠢鹅。

    男人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穆学文的脸,在苍茫夜色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跟爷装傻?”

    穆学文越发不解,他怎么装傻了?

    然而,他这副样子,落在三人眼中,就是赤luǒluǒ的挑衅。

    中间的男人朝他啐了一口:“进了爷的地盘不打招呼,还敢对爷不敬,想死了是吧?”

    “我什么时候进你们的地盘了?”穆学文一本正经的反驳道,理直气壮。

    穆家的业务从未涉及到马六国,穆学文也从未来过马六国,因此对这里的情况更是丝毫不清楚。

    “跟爷装傻!”中间的男人咬牙切齿,眼神凶神:“兄弟们,不识抬举的玩意儿,教教他规矩!给我打!”

    另外两个人一脸凶样,卷起污渍灰烬满满的袖子,朝着穆学文砸过去。

    穆学文大叫:“有话好好说……”

    一拳下去,穆学文哀嚎不止:“啊”

    这时,他看到有人经过,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边抱头乱窜一边求助:“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然而,那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仿佛这一幕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事实上,的确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这样的场景在马六国的每一个地方每时每刻都会上演,他已经见怪不怪的。

    见死不救,穆学文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知道他不是三个男人的对手,也不反抗了,大叫起来:“我是穆氏集团的董事长穆学文,我有钱,你们要多少我都能给你们,别打了……”

    “你有钱?”三个男人停手,满眼讥诮讽刺:“有钱你会住桥洞底下?到底是你自己傻呢还是当我们哥仨傻?”

    穆学文抱着脑袋蜷缩着,因为身体剧痛,时不时颤抖一下,龇牙咧嘴道:“不不不!大哥,我真是穆氏集团的总裁,我有钱!”

    “有钱你拿出来呀!”

    三个男人口气略微松了一下,穆学文就以为他们听进自己的话了,连忙说道:“我乘坐的游轮出了意外,到这里时已经昏迷了,要是你们把我送到汉唐帝国,我给你们三百万,怎么样?”

    说到这里,穆学文仿佛是觉得三个男人心动了,他的底气都足了不少,就差趾高气昂了。

    三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眼底流露出嘲讽的光芒。

    穆氏集团的董事长?

    应该是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吧!

    还给他们三百万?

    真把他们当成傻子一样忽悠呢?

    “怎么样,同意吗?”穆学文高高仰头,不可一世。

    中间的男人冷笑一声:“同意个毛线!给我打!”

    于是,一阵拳打脚踢。

    十分钟后,三人停手,男人啐了一口:“再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爷送你去见阎王!”

    说完,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穆学文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力气了。

    穆学文不知道,他在马六国像乞丐一样,生不如死地度过了好几天,满心期待地期盼这徐艳华和穆雅能尽快找到他接他回家,却不知道母女两人正在京城最顶级的商场里大肆挥霍,早就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反而是他一直不待见的女儿穆清在全世界找他。

    当然,穆清找他可不是为了父女亲情,穆清找他,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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