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慕容以安突然开口,她站在床尾,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床上娇弱的人,唇角清冷的笑容显得分外薄凉,“你不是想自杀,而是你根本就不想死!自杀,只不过是一个寻求关注的借口罢了!”

    一语道破,一针见血!

    慕容以微微微颤抖的手僵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慕容以安唇角的笑容越发疏冷,她想,慕容以微是不是该庆幸此刻自己正用手掩着面容呢?

    不然,那番被人说破看破的丑态,怕是再也难以遮掩了吧?

    “以安……微微都这样了,你怎么……”齐俊彦不甚赞同的看向慕容以安,无论是眼睛里还是神情上,都渲染了责备。

    慕容以安全当是没看到。

    齐俊彦不过是她的上司而已,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没有资格chā手。

    当然了,若是他非要chā手,她也没法阻止。

    只不过等某天真相大白了,可别太觉得打脸就好。

    “慕容以微,我想有些事情,是该解释清楚了。”宁随风低沉的声音响起。

    明明磁xìng好听,可落在慕容以微耳中,却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慕容以微第一眼就看到宁随风了。

    那时她天真的以为宁随风是单纯来看她的,在心里她还暗自高兴了一下。

    然而,当时她有多高兴,现在她就有多愤恨。

    宁随风,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始终陪在你身边,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慕容以安那个贱人?

    难道我慕容以微就该不如慕容以安吗?

    把眼底的疯狂尽数敛下,粉泪盈满眼眶,慕容以微拿下双手,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我……我承认,那段视频……”话出三分,慕容以微哽咽不止,她再次掩面,似是难以启齿。

    终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缓缓道出,“视频……是真的……”

    “什么?”齐俊彦惊呼,“微微,你……”

    比起齐俊彦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慕容振华和宁安国早就知道了。

    视频是真的。

    他们除了让专业人士鉴定过之外,还亲自询问了帝国酒店的经理,确定了那一天慕容以微的确秘密宴请了不少人。

    其实,当他们得知真相时,除了觉得惋惜之外,还觉得几分讽刺。

    这讽刺,不知是在讽刺自己的愚昧,还是在讽刺慕容以微的不知感恩。

    总之,他们心中百转千回。

    此刻,即便他们还能心平气和的面对慕容以微,也早已没有了当初那番放在心尖上疼宠的感觉。

    纵然慕容家养了慕容以微二十年,可从血缘上来说,她终究是一个外人。

    无论是对慕容家来说,还是对宁家来说。

    “微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齐俊彦痛心询问。

    慕容以安恸哭忏悔,“登上国际舞蹈大赛的舞台是我和姐姐一直以来的梦想,姐姐离开后,我知道爸爸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我不想让爸爸失望,一时鬼迷心窍,才动了歪心思……”

    慕容以微泪眼婆娑的望着慕容振华,“爸爸,是微微不好,是微微让您失望了……”

    慕容振华抿着唇,辨不出喜怒。

    “呵”慕容以安不屑冷笑,“慕容以微,先别急着忏悔,不然等一会儿还要重头来过,多麻烦。”

    “姐姐……”慕容以微轻呼,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别!我说过很多次,我妈只有我一个孩子,没给我生妹妹,所以你慕容小姐这声姐姐,我可受不起。”

    姐姐?她怕应了,半夜会做噩梦。

    “慕容以微,你该解释的,不止这一件事。趁着人都在,说说吧,‘宁少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宁随风揽着慕容以安的肩膀,霸道的把她用在怀里,如此亲密的举动,落在慕容以微眼中,令她恨得牙根痒痒的。

    淡淡的语调,却是不容置疑。

    抽噎声渐止,慕容以微哀怨地看向宁随风,眼神颇为幽怨,“随风,你非要如此无情吗?”

    “这个问题你曾经问我,我也回答过。不过看来你并没有记住,既然你再次问了,那么我就再回答一遍,我希望这是最后一遍。”宁随风语调不变,“我不无情,我的情只给了慕容以安。”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只不过他的情有点单一,没那么博爱罢了。

    “哈哈”慕容以微倏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顺着鬓角流下。

    倏尔,大笑变成恸哭。

    一瞬间的变动,不免令人毛骨悚然。

    穆雅站在角落里,仿佛一个旁观者一般,冷眼看着。

    她既没有贸然上前,也没有悄无声息的离开。

    与云菲菲相比,这大概就是她的厉害之处吧!

    宛若疯子一样的慕容以微,令在场的几人心思各异。

    慕容以安冷冷地勾着唇角,嘲讽讥诮不曾遮掩。

    宁随风的视线始终落在慕容以安的脸上,温和仿若月光。

    慕容振华和宁安国神色莫测,窥探不出喜怒。

    而齐俊彦,则是痛惜和不忍。

    大概是他对慕容以微期望太高,所以一朝期望破灭,才会如此吧!

    等慕容以微哭够了,宁随风冷漠开口,“先说说我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吧,至于七年前上床那事,我会亲自调查的。”

    很简单的一句话,既是否认,也杜绝了慕容以微想那这件事做文章的心思。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慕容以微,才是真正的进退维谷。

    “随风,你真无情啊……”慕容以微喃喃自语,神情恍惚不已,哪里还有平日里温婉柔美的模样。

    小墨眉眼沉静,看着慕容以微,就像是看着舞台上耍尽手段的跳梁小丑一般。

    简直是令人感到可笑!

    不过,好像某人并不自知。

    当然,这只是他的个人想法,也许人家还是故意的呢!

    第153章 他不介意对她更无情一点

    等到慕容以微笑够了,哭够了,也喃喃自语够了,情绪彻底平复下来后,宁随风依旧语调淡漠,“慕容以微,你可以解释了。”

    虽然他可以亲自解释,若是这样,哪里由慕容以微亲口说出来有信服力呢?

    眸底水光晃动,慕容以微扯出一抹凄凄惨惨的苦笑,“随风,非要令我这么难堪吗?”

    “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收获什么样的果,我想你该清楚。”宁随风眉目清冽,“既然你当初借着我的名头为自己谋事,就该想过有一天我会收回来,那么今天就是我收回的时候了。”

    “哈哈”慕容以微大笑,“宁随风,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无情的人!”

    宁随风挑眉,不置可否。

    最无情吗?

    那倒是不一定的。

    不过,他不介意对她更无情一点。

    “慕容以微,你以为你藏着掖着就没人知道吗?殊不知,你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尤其显得可笑!”慕容以安眼露鄙夷,“如果你不说,我不介意帮你,只不过有没有添油加醋,那我就不太确定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慕容以安一开口,慕容以微连忙把qiāng口对准了她。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慕容以安摆明了不吃这一套,“我数三个数,要是你不说,我就说了。”

    “一,二,三……”

    “我说!我说!”生怕慕容以安添油加醋,慕容以微急了,连忙抢着开口,大概是太激动了,一口气没上来,憋得脸色通红,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

    “早说不就得了,何苦逼着自己受这个痛苦呢!”慕容以安摇摇头,语重心长的劝慰,“小墨,去给慕容以微小姐倒一杯水,免得她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了,到那个时候你妈咪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好的,妈咪放心!”小墨从善如流地回答,连忙听话的去倒水。

    倒了大半杯水,小墨还贴心的放在了床头边的矮柜上,“慕容小姐,如果渴了你可以喝口水润润嗓子,不然您出事了,我跟妈咪可担负不起责任。”

    顿了一下,小墨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水里没下yào,你可以放心喝。”

    一句话,似是在含沙shè影。

    慕容以微的身体果然一僵,就连面容也出现了丝丝裂缝。

    难道七年前的事情慕容以安已经知道了?

    不!

    不可能!

    她不可能知道!

    七年前那事,她做得十分隐秘,而且那个混混,也让她送出了京城。

    而且各种线索蛛丝马迹她都抹得一干二净,要想查出来,绝对不可能!

    只要那件事没有暴露,她就还有几分胜算。

    想到这里,慕容以微忐忑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她缓缓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苍白的面容让她看上去分外娇弱,十分惹人怜爱。

    “随风,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求齐伯母不要拆穿我的,随风,我这样做,只能说明我太爱你了,可你的心一直在姐姐身上,我只有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才能让你看我一眼……”

    慕容以微声泪俱下,柔肠婉转的哭诉。

    她是如何哀求齐女士让她默认为她是宁随风的未婚妻的,被她说得十分凄婉。

    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慕容振华和齐俊彦对她失望透顶。

    毕竟,慕容以微在两人的心目中,可是犹如上帝之女一般高贵优雅不可亵玩。

    哪里想到,她为了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竟是做了如此晦暗不得见光的事情。

    当然,这事与她做得其他事情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但就因为她以前为自己塑造的形象太完美了,即便是一件对普通人来说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就足以令她跌落到尘埃里。

    正如白玉无瑕,若是多了一点瑕疵,也会令人哀叹不已。

    慕容以微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当这一天来临时,尤其是在慕容振华和齐俊彦失望的目光下,她也快要崩溃了。

    慕容以微声音渐止,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她的抽泣声和众人的呼吸声。

    寂静了瞬间。

    穆雅低头不语,她没想到,宁少的未婚妻身份居然是这么来的。

    不过,到底是怎么来的,与她也无关。

    她只要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哎”齐俊彦忍不住叹息一声,他不甚赞同的看向病床上的慕容以微,“以微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若是他不知道这一茬,他还可以站在慕容以微那边,撮合慕容以微和宁随风。

    可到最后,连宁少未婚妻这个身份,也是她强求来的,他齐俊彦还能做什么?

    强行撮合姻缘吗?

    先别说现在不是包办婚姻的时候,就算是,他也没有权利啊!

    人家宁随风的亲爹还没发话呢,他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想到这些,齐俊彦越发觉得自己的老脸挂不住了。

    急躁的来回转了两圈,他猛地甩了甩衣袖,颇为暴躁地开口,“得!你们两家的麻烦事,我一个外人不掺和,我先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后,似是察觉还有一个人不该留下,齐俊彦又返回去,把穆雅也拉了出来。

    “穆家丫头,宁家和慕容家的事儿,咱们还是不要掺和了!走走,免得费力不讨好,还惹得一身腥。”

    穆雅扭头看向慕容以微,乖顺的任由齐俊彦拉着出了病房。

    有些事情她的确不适合过多掺和,不然到时候泥水溅到了自己身上,她想洗也洗不掉了。

    就像云菲菲那样。

    断了手骨不说,不仅没有讨好慕容以微,还得罪了宁随风。

    得不偿失。

    齐俊彦和穆雅离开后,病房里余下的,皆是宁家和慕容家的人。

    外人离开了,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不能说了。

    即便慕容以安根本不畏惧会被外人编排。

    她懒散地靠在墙上,声音冰冷,“慕容以微,你说你因为救了宁爷爷,齐伯母才勉强同意你自称是十三的未婚妻,可怎么就那么巧呢,宁爷爷就单单被你救了呢?”

    此话一出,慕容以微瞳孔一缩。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破绽。

    显然,慕容振华和宁安国也想到了。

    “连一个老爷子也利用,慕容以微,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淡淡的嗤笑从唇中溢出,其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不!你胡说!我没有利用宁爷爷!”慕容以微死不承认,她的双手抓着被单,大概是因为用力过大,而导致了手背青筋暴起。

    她的面容过度苍白,此刻竟是染了丝丝狰狞,哪里还有昔日温婉高雅的名媛淑女模样,俨然一个饱受刺激的精神病患者。

    “没有?”慕容以安反问,“别告诉我在偏远的山村里,你遇到宁爷爷是一个巧合!”

    慕容以微语滞。

    是啊,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她慕容以微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到偏远的小山村,而且还恰好救了遭遇匪徒的宁爷爷?

    “怎么?巧舌如簧的慕容以微小姐,竟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刻了?”轻轻淡淡的笑,落入众人耳中,越发不是滋味。

    尤其是慕容振华,简直犹如利剑扎透了他的心窝子。

    正当他无地自容的时刻,慕容以安清冷如霜的视线扫过,桀骜难驯,“慕容参谋长,若是您当年多问几个为什么,也不至于在此时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吧?”

    令他引以为傲的女儿背后做得事情让他羞愤不已,亲生女儿无情的嘲讽奚落,令慕容振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七年前的团团迷雾,就像是一个毛线球,此时已经找到了一个线头,如果拉着这个线头不松,总有一刻会把团乱的毛线球抚顺。

    思及此,慕容振华强忍着拂袖而去的冲动,厉声严肃质问,“以微,你是怎么知道宁老爷子去了洪城的一个小山村的?”

    如果说慕容以安的质问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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