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陶都 >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天色刚蒙蒙亮,珠帘床榻上的俊俏公子正拧着眉头,不时抖动着宛若剪影般纤长的睫毛,好似睡得十分不安,细密的汗液微微渗了出来。一旁贪睡的童子喃喃着揉揉眼醒来,忽见自家少爷汗津呢喃着,不知再说些什么胡话,伸手一探那额头,只觉得烫得厉害。若是因为自己照看不周,少爷出了什么乱子,那可就不仅仅是株连九族的罪了!想着叫苦连天,连滚带爬的推开雕花梨木的漆门踢踢守夜的小厮,低声急道:“快快起来!快请太医!少爷发起高烧来了!”

    天色还未大亮,镇国府就闹得人仰马翻。直至临近中午消息才传至陶都学府。

    “高烧?”梓书讶异的瞪着大眼,指尖一滑精巧的茶盖猛的就磕到手边青瓷茶盏,咬着下唇一阵纠结,困惑的抬头不忘确定一遍:“不是说伤势已经稳定正在修养中么?”

    “小的也不太清楚,只是今儿一大早确实是命人请太医去了镇国府上给玉楼小公子看诊来着的,听得老将军老泪纵横,怕是怕是要不行了。”报信的小厮一脸冷汗的弓着腰,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主子的脸色。

    不行了?“胡说什么!”一拍桌子也不知是训斥那不懂事的小厮还是在说给自己听,当下心神一震,梓书扶住桌子只觉得呼吸发紧,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抬抬手,指着门外轻声示意道:“去把公主请过来。”

    “啊?”小厮怯怯的低着头又努力凑近还是没听清主子的命令,梓书只觉得胸口堵的慌,捂着胸口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重复一遍:“去把公主请过来!”

    “诶诶,小的马上去办。”麻利的抹去满脸的汗水,小厮急急忙忙的退出大厅就往后院小跑,心下为难的念叨:不去给公主请安也就算了,还要把公主请过去这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得窗外有人正急迫的求见公主。文钰一拧眉头心想,吵什么呢?手中一顿,一旁撑着脑袋正在榻上闭目养神的人开口了:“注意力,集中。”搭耸着眼皮,文钰小心的咽了一口口水,注意力

    完全处于宿醉中还未完全清醒的沈白衣几乎带着杀人的气势赶到前厅的,平日盛气凌人的气势不觉又深刻了几分,路人见了都不忘远远地避开,来不及退开的人都小心的垂头请安,不敢抬头跟公主殿下对上一眼。

    抿抿唇,接过一旁侍女递来的茶水,漱漱口,小心的吐掉。不忘用帕子擦拭嘴角,面色青白无精打采的揉揉太阳穴:“本公主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么,昨夜我们碰上绑架晓胭的歹徒了,交手的人是文钰,我只是放了个烟火,详细情况你去问她啊啊,对了,昨夜把我们带回来的是周师父,兴许他知道些什么”梓书抽抽嘴角,放了个烟火,说得轻巧,擅自调动全城影卫护城军赶过去就为看道烟火么揉揉脑袋,梓书摆摆手道:“不是这事,今个是想请公主陪妹妹去趟镇国府。”

    “镇国府?玉楼出事了?”白衣拧着眉头,一时间连头疼都给忘了,试探的问出口,见梓书面色发青,想必是自己猜对了。诶上哪去找本公主这样的好人呐,白衣闭眼一叹,缓缓站起身来,见梓书还望着自己,不由笑道:“走啊,不是想见玉楼么?”

    “公主大义,梓书记下了,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梓书站起身来,握着白衣的手,千言万语犹如卡在喉咙里一般吐不出来。白衣难得心情大好,只是反握住书书:“得了,你还是恢复本性尽情的对我嘶吼吧,姐姐妹妹的酸不酸?恩?诶,别哭啊?”雪白的帕子擦拭着梓书的面颊,梓书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眼泪像决堤一样流个不停,尴尬的抹了抹眼角,努力整理了一下情绪,再睁眼虽是双目通红却也不像刚刚那样六神无主了。沈白衣噗嗤一笑,拉着梓书就往外走:“走咯,看玉楼去咯~”

    马车摇摇晃晃终于是到了威严宏伟的镇国府前,小厮搀扶着二人下马车,还未靠近,明晃晃的刀戟就一左一右交叉于眼前挡住了去路:“何人胆敢擅闯镇国府?”“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大胆!竟敢挡住本公主的去路,你们有几个脑袋?”沈白衣玉颜一凝,面容颇为不耐,任性不讲理的长公主风范瞬间斥愣了拦路侍卫。梓书深呼一口气,好在自己请来了公主,否则没有拜帖,想必靠近一步都是难题。

    “可有凭证?”二人虽是犹豫,但军人风范还是迫使自己挺直了摇杆。白衣不悦的扯下腰间的玉牌,扔给一旁站立的小厮,小厮呈上腰牌,二人细细打量后确认无误,纷纷后退一步单膝跪下请安。“小人不识公主玉撵,还望公主恕罪。”

    不耐的摆摆手,白衣看着二人:“去禀告将军,本公主听闻玉楼公子身体不适,特地前来探望。”二人相视一眼,一人连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镇国将军就带着迎宾的下人小厮急急忙忙前来相迎,几日不见镇国将军苍老许多,眼里布着血丝,这才真是一个担心儿子的老父亲:“不知长公主亲自到访,老臣有失远迎,望公主恕罪!”白衣柔柔一曲身馋起老将军,眼神柔弱有礼,简直跟刚刚判若两人:“老将军切莫多礼,您老是开国功臣,白衣乃是晚辈,应当给您行礼才是。”二人一番寒暄,梓书拘束的立在一旁,白衣了然当下直切正题:“不瞒将军,本宫与玉楼私下一向是交好,最近听闻雨辰状况不佳,本宫终究是按耐不住想来看看。”

    提到自己儿子,镇国将军不禁又湿润了眼眶:“如此劳烦公主挂心了,就由管家带路吧,老臣就不去了,平日雨辰生龙活虎,今日躺在榻上数日不醒,老臣老臣”说着,老将军抓紧了胸口,好似剜肉一般疼。梓书红了眼眶,轻轻别过脑袋,白衣连忙上前安抚着老将军:“将军要注意身体啊,雨辰一定会没事的。本宫定会请宫里最好的御医来给雨辰看诊的。”

    抹去泪水,老将军像是乏极了:“劳烦公主挂记了,老福,给公主带路。老臣就不陪公主了。”“如此,老将军歇息去吧。”一行人目送老将军走远才往玉楼的院子急急赶去。

    一路上,梓书握着白衣的手,手掌早已汗湿,却依旧紧紧的握着。绕过回廊小路,管家示意就是眼前这扇门了,屏退了其余人,就剩下白衣梓书还有负责照看玉楼的童子三人,顾不得其他,梓书一撩珠帘,就看见玉楼失了血色的面颊微微发青苍白的唇失了水润,静静的好似没有呼吸一般,心下一揪,钝疼的厉害,雨辰

    熬药小童目瞪口呆,眼见那公主带来的小姐竟毫无顾忌的就在自家公子脸上上下其手,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一旁公主一个凌厉的眼神阻止了。白衣示意小童子转过去不许偷看,小童子泪水连连转过去蹲在墙角。

    小心的整理着雨辰散落枕边的青丝,凑近了去看雨辰的眼睑,雨辰的鼻梁,感觉雨辰微弱的鼻息,从未见过这样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胡雨辰,白玉般的手指覆上雨辰修长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十指轻扣。细细的摩擦着雨辰的手背

    “雨辰雨辰”轻咛的呓语着,梓书深吸一口气轻轻将头靠在雨辰的胸口。泪水顺着眼角润湿了雨辰胸前的被褥,举起雨辰的手指细细打量,握剑的地方结出厚厚老茧,摸起来硬硬的,一点都不舒服梓书像是埋怨一般,泪眼迷蒙的将脸埋进雨辰的手里,眼角忽见雨辰左手小指一条细长的红线散发着浅浅的妖冶的鲜红。霎时,犹如当头一棒喝,书书半晌都在发愣,竟是绕指柔

    拉着白衣匆匆离了镇国府,送白衣回了陶都后自己并不忙着下车,只是面色惨白的笑笑,说是临时要去个地方就匆匆离开了。白衣虽是诧异,却也不便多问,头疼得厉害,转身就回房准备歇息一番,还未进房就从宫里传来急召,皇上召公主殿下面圣。

    离了陶都的梓书哪也没去,径直回了宰相府,像往日一样,婢女们小心的请安,小厮前面领路,刚至浮桥上就听闻一缕清幽的古筝,弯婉凄凉,梓书攥紧了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的样子。慢步踏上木梁矮梯,那人果然在这里抚琴,依旧是谪仙般清静幽雅的摸样,眼含笑意,嘴角好看的勾着,一袭白衣衬得他更加不真实了,望着自己总是好像带着无尽的腻宠与无奈一般,身子孱弱,天寒就会咳嗽,这样的美好人

    梓书知道自己必须一鼓作气,不然自己根本无法正视这样的他。取下墙上挂着的乌金宝剑,第一次胡雨辰这一次就让我来保护你也是第一次持剑这样决绝的指着繁惑

    深吸一口气,梓书厌恶极了这样的自己,这样持剑指着繁惑的自己:“解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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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书虐我千百遍,我待书书如初恋。亲爱的小五敏敏桑麻~生日快乐~爱你的三爷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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