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忙着伺候霍访冬。

    庄千落也没多想,就依言推着庄母向她的院子走。

    一路走到没人的地方,庄母突然开口对她悄声说道:“落儿啊!娘知道你这丫头心眼实,也不是想说访冬不好。访冬的确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不错!咱们是高攀了人家,那也没有错!”

    “可是你真的不能处处,都还把她当成大户人家小姐供着!咱家风良是个没主意的xìng子,已经处处都听访冬的话。现在他们和咱们一起过,还感觉不出来什么,如果将来单独过,你不怕访冬欺负风良啊?”

    “如今孩子也生了,访冬就是风良的媳fù,已经跑不掉了!你也别处处都惯着她,让她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免得她当初昏头的劲儿过了,对比之下会越来越看不上风良的。”

    庄母的这番话对吗?

    若是出于一个母亲的身份,这番话绝对没有任何错误。

    她是害怕霍访冬热恋的劲儿过了,将来会嫌弃自己的儿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夫,xìng格又软弱不争气,很怕将来他们的日子过不长,过不好。

    可是这番话若是放到现在的庄千落心里,那就绝对是大错特错了。

    庄千落推着庄母一路走,听着她小小声的唠叨,忍不住摇摇头,耐心的劝道:“娘,你这样说,是不是对访冬不公平?她若是嫌弃风良,就不会排除万难,在风良和葛宝娟不清不楚的情况下,下嫁给风良了!”

    庄母一听,立即反驳:“你也说那是下嫁!若是不将她身上那股子傲气磨没了,将来她能和风良好好过日子吗?”

    这就是典型的父母心理,生怕自己的孩子吃一点亏,却没想过,对别人家的孩子,是否公平?

    庄千落停下轮椅,直接转到庄母的面前,蹲下身望着她薄怒的眼睛,细细的解释道:“娘,访冬嫁进咱家,也快一年了!这一年里,无论是她,还是霍家的人,哪里有看不起风良?看不起咱家人的?明明好好的日子,您就不用多cāo心了!”

    “谁的心里都有自己的谱儿,谁的心里也都有一杆秤。如果咱们不实心实意的对人家好,你凭什么要求人家,实心实意的对咱们好?再说了,夫妻哪里有不吵架的?谁吃亏谁占便宜又能怎么样?左不过都是床头床尾的事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今天说到了这里,我倒是想多劝您一句。如果将来,我和千城覆也好!风良和访冬也罢!甚至将来可能成亲的弟妹他们,一对对夫妻的事儿。您做老人的,看见都当没看见就好了!彼此冷静一下,三五天就过去了。若是老人参合进来,那这事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结了。您记住了吗?”

    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就是让庄母这个做老的,不要管年轻人的事儿嘛!

    不管庄千落这么说的,反正庄母是这样理解的。

    若不是庄千落是蹲在庄母面前的,只怕这会儿她已经气得自己推轮椅走了。

    可是既然如此,庄母的脸色依旧不好,视线撇到了另一边,赌气的说道:“是!你们都长大了,用不到我这个当娘的嗦你们了!说多了也烦!不如就让我自己呆在屋子里,眼不见为净吧!”

    有的时候,庄母的思想并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尤其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庄千落,她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庄母会突然就生气。

    可是等冷静下来的时候,细细分析一下,她似乎就能明白,为何庄母有的时候做事儿讨人厌。

    庄母是典型的古代农村fù女,从小没读过一天书,根本连一个字都不识,更枉论让她明白什么道理了。

    她所有的观念,都是从小耳濡目染,看别人怎么做,她就怎么学。

    在庄母年轻的时候,她就是听着她的父母以及公婆唠叨,管教长大的。

    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就是觉得,当长辈的就要管好晚辈,无所谓晚辈多大。

    哪怕晚辈已经七老八十,在她的眼里,晚辈也永远都是晚辈,需要她来教导。

    清楚庄母说这些话的缘由,庄千落也就和她气不起来了。

    抬手握住庄母的手,庄千落柔声哄道:“娘,你说这些气话,睁开不觉得想笑吗?我们是您的儿女,无论到什么时候,谁都无法变化。就算有一天我们成了百岁老人,在我们的眼里,您也是我们的娘。孝顺您都来不及,什么叫做看到就烦?”

    诚恳的态度,加上温和的语气,庄母心里那点气,慢慢也就开始散了。

    庄千落见她面色缓和下来,继续努力劝道:“娘,无论是我,还是风良他们,都是真心诚意想要孝顺您,对您好的。您为我们好的心,我们自然也是明白。”

    “但是娘,您有没有想过。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和我爹吵架的时候?当你如今回想,你是否觉得,若是当时没有长辈参与,您和我爹缓和的速度会更快?夫妻之间,没有过不去的结。我不让您管,是为了您好啊!”

    其实庄母也不傻,她只是接触的东西太过单一,思想也太过狭隘罢了!

    此时庄千落好态度的劝说,她也不是听不明白。

    借着庄千落的话想想过去,她这才立时反应过来。

    “嗯!你说得对!娘记住了。”庄母点点头,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将庄母送回房间,已经是凌晨最黑暗的时刻,好在院子里四处灯火通明,除了深山雾气重一些,倒是没有其他的感觉。

    回到房间的时候,千城覆正在洗脸,见她回来了,整张俊颜都是水珠的转过来,轻声问:“不是早都完事了吗?你怎么才回来?”

    庄千落郁闷的叹了一口气,真是觉得这二十四小时折腾的,都快要累疯了。

    也顾不得洗簌,直接把自己大字型的往床、上一丢,然后无力的盯着,被自己震得四下飘dàng的床幔,无奈的回答:“还不是咱娘嘛!有的时候,我真觉得她的思维模式挺怪的,有些让人想不透。对她实心实意好的,她老是想防着。对她耍心眼的,她倒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唉!”

    千城覆擦脸的手一顿,有些不明白的问:“耍心眼?你指谁呀?”

    庄千落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总之就是觉得娘,有时候挺好笑的。不是常说,老小孩儿小小孩儿吗?我觉得咱娘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儿。动不动还掉脸子,连我这个亲闺女的面儿都不给。”

    千城覆将毛巾放到一边,又拿了一条干净的,在水里沁湿又拧干,拿过来走到床边,一边帮她擦脸,一边回答:“可能是因为咱们都年轻,所以无法体会老年人的想法吧!”

    其他的话,千城覆不会说,也不好在庄千落的面前说什么。

    就算庄母不好到变成恶人,那她也是庄千落嫡嫡亲的亲娘,千城覆做为一个女婿,能说自己老丈母娘什么话?

    庄千落其实也不过就是想发发牢骚,该做的心里建树,她早都已经做好了,更是很了解庄母的本质,并没有真的怪她。

    千城覆仔细的帮她擦了脸,刚想要说什么,就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主子。”是影卫的声音,不是很大却也足够清晰到,让耳力极好的千城覆听到。

    放下手里的毛巾,他转头对庄千落说道:“你累了一天一夜,早点休息吧!我出去一趟,你就别等我了。”

    庄千落本来是有些迷糊,可是一听这话,还是有些不情愿,撅起红唇不满的问道:“你那边的生意这么忙啊?都已经快要早晨了,还有事?”

    千城覆轻轻颔首,解释:“最近那边出了一点岔子,所以忙了些,过一阶段就好了。”

    很难得庄千落终于下决心停了一档忙碌的生意,却不想千城覆这边居然又忙上了!

    庄千落望着千城覆匆匆离去的高大背影,突然间就睡意全无。

    猛地从被子上一骨碌爬起来,庄千落又跳下地去,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了门,然后就跟着千城覆的背影,一路朝书房走。

    以千城覆的武功,不会不知道庄千落跟在后面。

    所以才走到一半的时候,千城覆突然就停了下来,回过头去,正好看到探头探脑,似乎是想要躲起来的庄千落,无奈的叹息一声,对她说道:“想跟来就直说,干嘛偷偷摸摸的?过来!”

    说完还冲她招招手!

    “嘿嘿!”庄千落装傻的笑了笑,却是赶紧跑到他身边。

    腻腻歪歪的靠在千城覆的怀里,她笑得眉眼弯弯的解释道:“这不是一个人睡不着吗?就想着有你陪,才是最好的。既然你一定要忙,那我就跟来吧!反正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你的地方,都是一样舒服的。”

    千城覆闻言轻轻挑了挑眉,揽着庄千落肩膀的手紧了紧,之后玩味的反问:“真的是这样吗?千落,你不适合撒谎的!”

    庄千落听罢扬了扬小巧的下巴,哼道:“谁说的啊?想当初,我也是把无名骗的团团转,最后才保住小命的好吗?”

    说到无名,庄千落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欠他一副解yào呢!

    为这个突然起来的念头,狠狠的摇了摇头,庄千落在心底暗骂自己犯、贱!

    人家处心积虑要杀你和你的全家,你居然还给人家掂心什么解yào?这不是犯、贱?那肯定也是疯了。

    千城覆却是无奈的浅笑,也是惊讶的反问:“你确定,是你的机智,救了你的小命?而不是我这个称职的相公,赶到的及时?”

    庄千落被他自负得意的语气,说得浑身一个激灵,突然转身一把抱住他的脖颈,然后就像爬树一样,双腿夹着他强壮的腰肢,这才将自己的视线与他平起,然后哼道:“相公,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无赖啊?虽然我不否认,你出现的是很及时。可是若不是我又聪明又激灵又会忽悠,无名可能等上那么长时间,给你机会及时的出现吗?”

    “你若不说起这事儿,我似乎都要忘记了。当初你都已经把无名抓到了,为什么不废了他的武功呢?他若是没了武功,也不会到现在还有资本惦记咱家,也就不需要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影卫,无时无刻的保护了!”

    她不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庄家每个人能这样安稳的生活,全都赖着千城覆的影卫,二十四小时监控保护着。

    早知道他这样麻烦,当初她就应该想个办法,弄死无名才对!

    嗯!

    这样对敌人,才是正确的态度。

    千城覆环抱着自家小女人,见她一脸张牙舞爪的霸道劲儿,突然又变成悔不当初的表情,似乎就能猜出,她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忍不住摇摇头,他轻声回答:“武功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废啊?再说了,留着无名的命,我还有其他的用处。一时的嚣张,代表不了什么,你且稍安勿躁!”

    庄千落闻言,却是突然开口,淘气的回答:“小心火烛!”

    呃!

    好吧!

    她承认,其实这是个冷笑话。

    千城覆有些无语,却还是好脾气的重说了上句:“那个叫:天干物燥!”

    嘿!果然是没听懂。

    庄千落耸耸肩膀,又从他身上下来,然后牵着他的手,推开他书房的大门。

    没想到自家男人的大长腿,就是快速啊!

    说话这么个工夫,居然就已经带着她走到了书房。

    简洁明亮的书房里,烛火已经燃过大半,颗颗滑落的珠泪,怎么看都像是哀叹自己苦命,熬了一晚上,眼看着就要到天明了!它却保不住自己最后的生命,必须燃烧到天色彻底大亮才行。

    呃!

    她果然是累到了,看到个蜡烛都能自己想这么多。

    庄千落对自己有些无语,赶紧挑了一个椅子坐下,想了想又把身子蜷缩在椅子里,这样才舒服许多,一脸满足的看着自家男人坐到对面去。

    千城覆的桌子上摆了许多封卷成小圆筒的密信,这是她进来后的唯一收获,却是一眼都看不到,密信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其实对于千城覆口中的生意,庄千落知道的确实太少了!

    除了知道,千城覆似乎也挺会赚钱的外,其他的根本就一无所知。

    明明她很想问他,却见他全神贯注的在看密信,想着等一会儿再问吧!

    却是在她专注的目光中,千城覆看完密信也不回,直接放到蜡烛上就烧,最后全数化为灰烬,让人分不清楚上面到底写过什么。

    “相公,这就是你做生意的方法?”庄千落若是相信,那她就是大傻子。

    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千城覆缓慢抬头,温声回答她:“你的生意独一无二,自然无须多留意其他人的信息。可是我的嘛!却和你不同,虽然赚了一些钱,却也是处处都有的买卖。不关心别人,就等于不关系自己的生意。可是有些事情,不一定真的重要,烧了也就等于忘了。”

    是这样吗?

    庄千落抿了抿唇角,看着自家男人一脸的坦诚,却还是无法在心底实实在在的相信他。

    不知道为什么,庄千落总是有这种感觉。

    那就是千城覆一定瞒着她,在做什么大事。

    大到很可能,会拆散她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庭。

    可是,真的有这种可能xìng吗?

    他们两个都坚守忠贞,对这个家庭用心负责,还有什么是预想不到的呢?

    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庄千落只能在心底回答自己,一定是她想多了!

    女人嘛!

    都是这样的!

    没事儿就喜欢胡思乱想,猜来猜去给自己增添麻烦。

    其实男人呢!

    思想都是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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