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相信你吗?如果她会相信你,你早就带她远走高飞了!而不是留在这里,跟我一个外人胡言乱语!”奚术尘勾起橘红色的唇角冷哼,满脸的不屑和轻蔑。

    千城覆将茶杯放回到桌子上,懒得和他再磨叽,而是直言道:“是胡言乱语,还是一语中的,咱们马上就会见分晓。奚公子,我这次来,就是通知你。风水轮流转,似乎也到了……该你难受的时候了!”

    说完,千城覆转身就走,留下奚术尘一个人蹙眉望着他的背影。

    莫非……千城覆想起过去的回忆了!

    奚术尘为自己这个念头一愣,之后对外面吩咐道:“布鲁!”

    “奴才在。”布鲁飞身进门,俯身行礼。

    “更改一下计划……”奚术尘转着冰蓝色的眸子,边琢磨边吩咐。

    ※※※

    傍晚的时候,人在书房里的千城覆,就被宋老爷叫去童汀兰的房间,原因是愿儿一直哭闹不止,就连大夫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跟他一起去的,还有宋家二老。

    他们到的时候,愿儿才在nǎi娘的怀里刚刚睡去,整整哭了几个时辰的孩子,这会儿小脸憋成紫红色,即便是在睡眠中,仍旧还有因为久哭而轻轻打嗝的迹象。

    宋老夫人心疼孙子,已经哭过一遍又一遍,手里的帕子都换了好几天,此时又哭湿了。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明明酒席前还好好的,怎么酒席一结束就成了这个样子?莫不是,人多杂气重,招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宋老夫人本就信这个,现在更是病急乱投医,该想的不该想的,通通都开始担心。

    童汀兰眼眶也红红的,闻言看向宋老夫人,急的紧蹙眉头问:“那可怎么办啊?愿儿这么小,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

    “远乔,你说呢?”宋老夫人转头问千城覆。

    千城覆清冷的眉头拧紧,似乎也很担心nǎi娘怀里的孩子,却转头问宋老爷:“我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你怎么看?”

    对于千城覆不管自己叫爹,宋老爷早已经习惯了,这会儿心思都在小孙子身上,更是无心纠正他的话。

    蹙眉想了想,深深叹了一口气:“既然是冲到什么,那赶紧去请大神来给看看。”

    于是,一屋子人又折腾起来,该请人的请人去了,该坐在一边等的坐在一边等。

    跳大神儿是发源于东北辽源黑土中的萨满巫教文化,是一种活人与死人邪祟沟通的方式。

    说得具体一点就是集中祈福,除邪,请愿,治病为一体的迷、信活动。

    跳大神的人打扮怪异,带着犹如京剧似得面具,手拿着单面鼓,腰里还系着腰铃,跳起来鼓铃叮当响,伴着嘴里的唱词煞是热闹。

    只是可怜了愿儿那个仅有满月大的孩子,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人吵醒,之后捏着鼻子灌下一碗合着符纸灰的凉水。

    随着大神上下左右的跳动,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没了声音。

    愿儿在nǎi娘怀里哭,童汀兰就被丫鬟扶着站在一边哭,整个宋府闹腾的就连住在静安园的奚术尘都听到动静,就更别提本就距离这里不是很远的庄千落。

    千城覆本就喜静,这会儿被折腾的头都疼了,最后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大神才领了银子下去。

    宋老夫人上前看了看,已经恢复正常脸色,只是哭累了睡着的孙儿,这才疲倦的让丫鬟扶着自己,想要回去休息。

    没想到,宋老爷却阻止了她:“还是让人去弄些夜宵吧!大家都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宋老夫人精神有些不济,却也不好驳了当家的的面子。

    于是几个人就去了童汀兰院子里的偏厅,没一会儿饭菜上桌,一家四口就默默的吃着东西。

    快到吃完之前,宋老爷突然吩咐身边的丫鬟:“上热茶。”

    “是!”丫鬟领命下去,宋老爷的视线却转到宋老夫人那里。

    宋老夫人先是一愣,之后悄悄收回视线,接过丫鬟递来的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然后偏头对童汀兰说道:“汀兰,娘知道你担心愿儿,可是你老这样上火发愁,也不是解决的办法啊!唉!要知道,咱们都是一家人,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你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娘和你公公,还指望着你和远乔,再为我们宋家添子增孙呢!”

    童汀兰本就因为担心孩子吃不下东西,如今一听宋老夫人这话,立时就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了。

    先是愣愣的看了宋老夫人一眼,好半天才故作娇羞的回话:“婆婆,瞧您说的。愿儿才刚落地多久?还没得到足够您和公公的宠爱呢!您就掂心着其他的孩子,这要是愿儿知道,还不得怪您老偏心呐?”

    宋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好不容易露出一个笑容,一改之前的惆怅:“就算是小孩子,也会希望有个人给他做伴的!这兄弟姊妹啊!年岁不能差得太多,最好相差一到两岁,这样上学和玩耍都能在一起,感情才会好啊!远乔,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被点到名字的千城覆抬眸,冰冷如昔的目光,淡漠的回答:“一个就够了!要那么多干什么?cāo心。”

    宋老爷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将脸拉下来,气鼓鼓的道:“多子多孙多福气!你这孩子平日不喜欢多话就算了,居然连天lún之乐都嫌麻烦?真不知道你的脑子到底都装了什么,居然xìng格怪癖成了这个德行!”

    童汀兰一听宋老爷骂千城覆,赶紧开口道:“公公,您老消消气。远乔的意思是,要把一个孩子培养承认,需要花费大人太多的精力。圣人不是也说:养不教父之过吗?他是想多疼愿儿一点,毕竟愿儿是他第一个孩子,这份心情也不难理解。”

    正好丫鬟们将茶水端来,陆续的端上桌子,宋老爷也就只是一哼,没有再多说什么。

    千城覆仿佛看不出来宋老爷在生气一般,放下筷子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后站起身说道:“我吃饱了!”

    这就是要走了!

    宋老爷一时盯着千城覆,这会儿闻言立时抬手拉住他,然后一个用力将他按回到椅子上,老脸明明气得要抽筋一般,却还是忍住脾气,好言相劝道:“远乔,愿儿现在正在生病,你这个当爹的不在身边照看,像什么话呢?孩子是你和汀兰两个人的,你怎么能老是让她一个人cāo心费神?你看看外面,眼看着天都要亮了,今天我做主,你哪里也不许去,就老实的陪着汀兰,照顾愿儿!”

    宋家的一家人都想让千城覆入戏,让他以为自己就是宋远乔,这一点自始至终,千城覆都是明白的。

    如今见宋老爷非留他下来,千城覆也没有再动。

    宋家的人心里有谱,他的心里更是有自己的计划。

    另一边,宋老夫人见千城覆终于坐下,看样子也是打算听宋老爷的话,今天不离开了。

    她就端起童汀兰面前的茶,对她说道:“汀兰,远乔会留下来陪你的。你也喝茶漱漱口,然后早点歇着吧!”

    童汀兰接过宋老夫人递过来的茶杯,很乖巧的喝下去一口,也就是那么一口,她微微动了一下眉头,小声的问丫鬟:“你们在茶里放了什么?怎么有一股子怪怪的苦味?”

    去端茶的丫鬟闻言站过来一步,轻声流利的回答道:“回少夫人的话,这是老夫人今天下午,特意吩咐奴婢泡给您的苦丁茶,说是要给您去去火气,养养身体。”

    宋老夫人也在此时拉过童汀兰的手,双眸慈爱的看着她,继续说道:“从你怀孕起到现在,已经十个月没喝茶,我又冷不丁给你换了苦味甚浓的苦丁茶,想来你一定喝不习惯的!不过这茶对身体好,你可不能挑剔,一定要都喝了。”

    自打童汀兰进门,宋老夫人对她就是很好的,这会儿见婆婆如此照顾自己,童汀兰自然没有多想,端起茶杯就捏着鼻子把一杯茶都喝下去了。

    千城覆会医术,鼻子又相当的好使,所以即便童汀兰坐的离他有些远,他却仍旧可以若有似无的闻到一些味道,忍不住蹙紧了眉头,来回看着宋家二老。

    之后宋家二老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堆废话,足足有半个多时辰以后,才回去自己的院子。

    千城覆迈步向外面走,童汀兰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站起身对丫鬟挥挥手,就一个人跟着千城覆出了偏厅。

    “官人,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不如为妻给你安排个房间,你就对付休息几个时辰吧!”童汀兰体贴温婉的声音,就像猫挠一般醉人。

    谁知道,今天千城覆居然一反常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没有其他人,童汀兰又出了月子,这会儿居然主动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单手抬起她小小的下巴,说话带出来的热气,在不清楚的晨曦之中,吐着淡淡的白雾道:“你我本就是夫妻,我来你的院子里住,哪里有睡其他房间的道理?今个儿我哪儿也不睡,就睡你……的屋子了!”

    这话说得,那真叫一个给力啊!

    别说童汀兰这样一个经历过人事的少fù,估计就算是懵懂无知的少女,也知道他开的这个玩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童汀兰羞得脸色通红,却无一点意外的看着千城覆。

    刚才宋老夫人说了不止一次,要她和千城覆再生一个孩子的话,这就是他们早就预定好的暗号,就是在告诉童汀兰,他们给千城覆下了yào。

    如今看来,这外国来的yào力就是猛啊!

    她明明看到千城覆只喝了一口,这才半个时辰而已,千城覆就一反常态的接近她,看来离促成他们的好事,应该不远了!

    童汀兰抬头望着千城覆俊美非常的容颜,双眸都透着开心的爱慕之光,有些羞涩的微微点点头,任由千城覆一把将她抱起来,然后大步向她的房间走去。

    ※※※

    外面吵了大半个夜晚,庄千落却是蒙着被子呼呼大睡一整个晚上。

    一直到天都亮了,她才从被子里坐起来,先是伸个懒腰松松筋骨,紧接着却是双手握拳捶了捶后腰。

    城里的宅子什么都好,可是这种富裕人家,非要在大东北学人家南方睡床的习惯,却是她万般不敢作假恭维的。

    虽然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屋内又燃了两三个碳盆,奈何这种装备和火炕一比,那就是全数废材,又浪费又不舒服,她是真的不喜欢!

    还是火炕睡起来舒服啊!

    又解乏又暖和,怀念啊!

    “叩叩叩!”她还没下床,就听到门板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谁呀?”这么一大早?

    一个妖媚无敌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千落,是我啦!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啊?我来找你去放纸鸢的!”

    放纸鸢?

    庄千落无语的翻个白眼,无数怨念几乎都把屋子占满了。

    可是她欠奚术尘的人情,就算再不情愿,她也必须去面对他。

    所以,她很快下了地,边开门边说道:“这大冷天的,你身体又不好,放什么纸鸢啊?”

    门板被推开,奚术尘那张雌雄莫辨妖媚无敌的俊颜,就带着娇滴滴的笑容映入她的眼帘。

    “飞雪配纸鸢,多有情调啊?走!咱们放纸鸢去!”奚术尘边说边去拉庄千落,几乎是连一点机会,他都没有给她,就拉着她向外跑。

    庄千落再一次在心底感谢,她那个手巧的亲娘庄母,如果不是她给自己做了一件超级厚实暖和的棉袄,只怕是真的受不,奚术尘这般不由分说的折腾,非冻死在这三九天不可。

    奚术尘今天似乎是真的很开心,拿着一个用金线描绘栩栩如生的蝴蝶,在一处空院子里就放了起来。

    庄千落原本还兴致缺缺只是敷衍奚术尘,可是当他把那只十分漂亮的金蝴蝶纸鸢放起来的时候,她立时就来了兴趣,和奚术尘争相抢着线轱辘。

    可是谁知道,好景不长,才放了不到一刻钟。

    奚术尘就又去抢,庄千落手里的线轱辘。

    他的手才刚刚碰到线,那只纸鸢就突然挣脱线轱辘的束缚,嗖的一下落到另一个院子里去。

    “呀!怎么会掉下去呢?哎呀呀!放的好好的,我还没放够呢!不行,我要去捡回来!”奚术尘满脸的惋惜,急的直跺脚,看样子也是非常喜欢这个纸鸢的。

    庄千落向纸鸢掉落的院子看了看,有些不赞同的道:“还是别去了!那个院子,是宋夫人的院子,你进去不合适吧!”

    上次她为了找吃的,当时就误闯过童汀兰的院子,所以她十分清楚纸鸢掉下去的地方住着谁。

    奚术尘吃惊的顿了顿,却是坚定的说道:“我又不是进屋去,怕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走!我们赶紧捡回来,继续放!”

    说完,他又拉起庄千落的手,向童汀兰的院子跑。

    庄千落想挣扎开,奈何敌不过奚术尘的力道,唯一能用的嘴巴,只好马上开启,劝道:“要不找个下人进去吧!你我这样闯,不好的!”

    奚术尘脚下的轻功,那绝度不是盖的,就在庄千落说出这句话后,他就已经带着庄千落进到童汀兰的院子里,这下庄千落想怎么抗议,也都无效了!

    “纸鸢在哪儿,你去捡回来!”到了童汀兰的院子里,奚术尘却是一把将庄千落推进去,他自己则是站在门口。

    庄千落无语的瞪了他一下,转头看了看那只纸鸢掉下去的位置,似乎也明白为何奚术尘又突然打退堂鼓。

    谁叫那只纸鸢掉的位置不好,居然不偏不倚正是童汀兰卧室的门口呢?

    宋老爷就算再恭敬他,也不可能让一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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