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做宋远乔时,就已经说过了!
如今,庄千落就坐在千城覆的身边,即将嫁给千城覆做平妻,奚术尘怎么可能还那么稳当?一点都不着急呢?
但是他的生意在奚术尘的手里,他就是想抗议,也没有那个胆子。
也只好随了奚术尘的心意,立刻就安排人,把奚术尘送到宋府后面,最最僻静的院子。
而那个院子,距离千城覆现在居住的院子最近。
想来,庄千落跟千城覆回来,也会住在那里。
至于他们三个人到底想要怎么闹,也就随他们了!
奚术尘在花厅就这样简单的吩咐了宋老爷,之后与千城覆一个对视,唇角泛起冷冷的笑容,接着就大步离开花厅,丝毫停留都没做。
“远乔,咱家的生意,还需要奚公子以后多多朝佛,你也要改改你的书生迂腐,切莫不可得罪贵人!”宋老爷回来到主桌,就是这样叮嘱千城覆的。
千城覆点点头,好像有把宋老爷的话听进去,只是配上他那张冰雕脸,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宋老爷重重叹了一声,转头对童汀兰说道:“汀兰,虽然奚公子说不需要咱们的人手,可是该尽的地主之谊,咱们家还是要好好去做,切莫不可得罪了贵客。”
童汀兰精明的眼睛转了转,轻轻点头道:“我知道了,公公。”
宋老夫人闻言捂着唇角咳了咳,她可能是有点受了风寒,明显脸色比早晨喝茶时差了许多。
童汀兰见状赶紧抬手为宋老夫人顺气,一脸关心紧张的问:“婆婆,您痼疾未愈,不能久坐,不如让冬祥扶您回去休息吧!”
宋老夫人点点头,被冬祥扶起来之时,苍老的眸子看向千城覆,深深一叹:“远乔,你留在这里好好给愿儿办满月酒。待满月酒结束后,你来宁祥园一趟,娘有话要对你说。”
千城覆抬起清冷淡漠的眸子看向宋老夫人,停顿一下才微微颔首。
宋老夫人向前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停下来,让人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是对庄千落吩咐:“庄姑娘,你和远乔一起来。”
庄千落有些不解,却没有多说什么,一样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宋老夫人走了,千城覆出奇的没有继续之前的态度,也没有再和宋老爷斗气下去。
满月酒一切都是按照习俗办的,不到傍晚就结束了。
离家近的宾客送出门,剩下的宾客就都安排住下来。
一切都结束后,千城覆才带着庄千落前往宋老夫人居住的宁祥园。
路上,千城覆对庄千落说:“你猜,奚术尘为何要住进宋府?”
这个问题,庄千落自然也想过。
奚术尘在全国都有财产,光是金竹镇就有十几家,更何况这么大的彩石郡?
所以,说他没有地方住,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偏偏要在今天,也住到宋府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是为了自己?
只是微微一想到这个,庄千落就本能的摇摇头。
她已经和奚术尘说得足够清楚,也在他的面前直言选择的人是千城覆。
奚术尘那么聪明,又怎会看不出来,她的心底只有千城覆一个人呢?
所以,奚术尘这次来,肯定不会是为了她。
千城覆见她不语,握着她手的手就更加紧,一双波澜不惊的含冰眼眸,甚至比此刻三九的冰天雪地还要寒冷。
庄千落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不开心。
故意岔开话题,浅笑着问他:“你都回来一个多月了,就真的没想起一点,关于从前的事儿?”
千城覆含冰的眼眸,在看到庄千落之时,立刻温柔的好像一江春水,淡漠却高声的回答:“没有!我想起什么,就不会这样安静,更不会连爹娘都不肯相认了!”
之后,他清冷的眉眼,用余光瞥向,不远处跟着他的下人。
庄千落无奈的摇摇头,怎会看不出来,这些名义为伺候,实际很可能是监视千城覆的下人呢?
可是一天找不到,他们为什么要认下千城覆的原因,他们就只能相信一天,千城覆就是宋远乔。
所以凡事都不能只想坏处!
“或许,是我们想太多了!”庄千落是打心底里,希望这句话是真的。
若是宋家人,连这种慌都能撒,那可就真是太可怕了!
不到一刻钟,千城覆就带着庄千落,来到宁祥园。
宋老夫人的院子,和这个时代很多后宅女主人一样,都供奉着享受人间香火的菩萨,有专门请人精修的佛堂,常年烟雾缭绕,有那么几分身在市井心却安静通透的劲儿。
宋老夫人此刻并非在屋里休息,而是一个人跪在佛堂里,手里撵着一串白玉菩提珠子,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念什么经。
他们俩刚刚打开门进来,她苍老的双眼就已经睁开,转头对他们俩不甚热情的道:“你们来了?”
“嗯。”庄千落轻轻点头,千城覆却是一声都没出。
宋老夫人将手里的佛珠,放到供奉桌子上,之后扶着旁边的椅子想慢慢站起身。
可以看的出来,宋老夫人是从小就在东北长大的,虽然整日不使劳作,却也有风湿的前兆,腿脚并不怎么利索。
再加上年岁大,跪得时间长了,这会儿想起来有些费劲,手扶着椅子想站起来,仍旧十分的吃力。
千城覆就那么冷漠的看着,庄千落有些于心不忍,上前几步将宋老夫人搀起来。
宋老夫人扫了她一眼,没有道谢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指旁边的椅子,明显是有话要对他们说。
庄千落去扶她,本也没打算让她为此对自己感激,只是做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儿,现在做完她也就安心了。
于是,佛堂内的四张椅子上,右起第一个做的是宋老夫人,千城覆坐在她的对面,而庄千落则是坐在左起第二张,也就是最靠近屋子中央的地方。
“远乔,娘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庄姑娘,所以娘也没想过,真心反对你和她的婚事。只是,府内毕竟有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岂是那么轻易就为你改得?”
宋老夫人出口就是语重心长的话,和宋老爷那倔脾气完全相反,即使心里着急,嘴上的话也温和。
当然!
这只是针对千城覆的,今天早晨她对庄千落的对待,可是完全和温和两个字搭不上边儿。
千城覆不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停顿一下,只好继续说道:“唉!你回来这一个多月,娘和你爹,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汀兰和你从前的事儿,可惜现在的你,就是不记得你们从前的恩爱。不过,话说回来!”
“我是你的亲娘,我怎么舍得你委屈?怎么会舍得你难过呢?纵然这样做对不起汀兰,娘也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所以,娶庄姑娘为平妻的事儿,你就教给娘吧!娘一定会为你办到!你就别和你爹拗着来,父子的感情岂是随便说伤就伤的?远乔,娘的话,你明白吗?”
即便宋老夫人始终没拿睁眼瞧她,此刻庄千落也忍不住对宋老夫人生出一丝好感来!
这才是当娘的应该有的态度嘛!
为了儿女,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不会含糊!
更何况,只是违背一下家规,给儿子多娶一个媳fù回来呢?
呃!
不对呀!
即便宋家同意,这也不是她回宋家来的意思呀!
所以,不等千城覆开口,庄千落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表明自己的态度道:“宋老夫人,我想你们都误会了!”
第294章 说惯了嘴的情话
宋老爷的书房里,此时和宁祥园的佛堂一样,燃着上等的香。
只不过,宋老夫人屋里的香,是为了供奉菩萨以求心安。
而宋老爷书房里的香,却带着几分凝神缓解头疼的意思。
童汀兰站在桌子前,手里紧紧捏着帕子,蹙眉看着扶额头疼的宋老爷许久,终是开口说道:“公公,或许是我们想太多了。我总感觉,千城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一味的试探,我们不需要太过草木皆兵。”
宋老爷用另一只手轻轻摆了摆,好半天之后才抬起头,端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隔着茶杯看向童汀兰,说出心底的担忧:“最让我担心的,不是千城覆,而是你!”
“我?公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童汀兰闻言蹙眉,十分不明白宋老爷的话。
宋老爷转了转眼睛,点拨道:“汀兰,你和远乔只做过三个月的夫妻。我知道,其实你和远乔的感情……”
童汀兰闻言眉头蹙得死紧,就连抓着手帕的手都在颤抖,哽咽了好几次,才能勉强开口,怒道:“公公,当初是你说,要我和婆婆都把千城覆当成远乔的!因为你说,这是奚术尘的意思,这样有助于宋家的生意。”
“后来,被接回来的千城覆醒了,经过你的一番考察,你说千城覆是个人才,若他真的能成了远乔,那便是咱们宋家的福气!”
“所以,无论是为了奚术尘还是为了宋府好,都要我和婆婆,把他当作真的远乔来对待,也是你要儿媳和他亲近,甚至……可以和他在一起!”
“如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的意思是,儿媳是个水xìng杨花的女人?我这样做错了吗?如果是儿媳做了什么,才使公公误会,那么儿媳在这里像你保证,以后我一定离千城覆远远的。我是宋家的媳fù!永远都是远乔的媳fù!呜呜呜……”
童汀兰边说边哭,还没说完眼眶就红得啪嗒啪嗒掉眼泪。
宋老爷本来就为千城覆头疼,这会儿一见童汀兰哭了,更是心烦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但是公公给儿媳fù擦眼泪的事儿,确实是不能做的。
所以,他也就只好赶紧出声,解释道:“汀兰,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你和远乔的感情并不好,但你有多本份,有多规矩,我这个当公公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你真的想离开宋家,早在远乔刚刚失踪的时候,你就可以这样做的。也不会带着沉身子,一味在家傻等那个你不爱的丈夫。”
“我也是为你当初做的事儿后怕,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你说你怎么就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当赌注呢?万一那一刀砍过了肋骨,闹得一尸两命怎么办?”
“当时你在屋子里昏迷,不知道大夫和产婆都怎么说。他们每一个人都说,你受了惊吓,难产生不下来。若不是赶上宋成贤的媳fù在,拿出皇帝赏赐的上等好yào给你服下。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愿儿死了!”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一辈子经历风浪的宋老爷,仍旧还觉得自己会后怕到,脊背都是湿的。
童汀兰肚子里的孩子,是现在宋家唯一的根儿了!
之前碍于童汀兰坐月子,宋老爷根本就没有机会数落她,现在她终于出了月子,该说的怎么都要说了。
所以他才会叫宋老夫人去拖住千城覆和庄千落,以免他们的对话被会武功,随时可能出现在哪里的千城覆听到。
童汀兰闻言才止了哭声,娇美的脸颊上却还是挂着泪珠,一轻眨睫毛就会掉下来两串,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生怜悯。
“公公,庄千落出现在宋府,本就是逼她和千城覆决裂的最好机会。若不是这次奚术尘带庄千落回来,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儿,我的计划早就成功了!”
“虽然我的法子危险,之前却早就做过防范,我绝对不会有任何事儿,更不会让愿儿有任何事儿的!过去的一个月里,千城覆对这个家不是明显融和接受许多了吗?你能说,我的法子不对吗?”
童汀兰敢找人往自己身上捅刀,那自然是早就算过尺寸和找过合适的人了!
至于接生的大夫和产婆,也是她早就安排好的人,故意往严重了说的。
她真的不明白,宋老爷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她是真的不知道,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的自己,在看到刀子没入自己血ròu的时候,确实吓得不轻,以至于真的难产了!
全当是自己安排好,想要吓唬千城覆的人说的话,宋老爷他们当真了!
宋老爷却是用力一叹,摇头道:“年轻气盛啊!汀兰,不是所有的资本,都可以拿来赌的!宋家,就只有愿儿那么一个根儿了!”
哼!
说来说去,就是害怕你孙儿有事儿,根本从来都不曾考虑过我!
童汀兰在心底埋怨,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毕竟,宋老爷是她的公公而不是亲爹,就算心里再不满意,她也没法真的和他较真。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儿!
在婆家是外人,在娘家是客人!
这就是每个女人的悲哀,她又能改变什么?
“我知道了,公公,以后不会这样冒失了!”她懒得解释那么多,反正也没人真正的在乎她。
若是能回娘家,她早就回去了!
也不会生下这么个牵挂,只能在宋府守一辈子活寡!
宋老爷见童汀兰的态度好,心底的烦躁总算少了几分,顿了顿之后,继续对她说道:
“今天见奚术尘的意思,估计是默许庄千落嫁给千城覆。这件事你最好早有个打算,千万别让外人得了便宜。千城覆是个人才!或许,振兴宋府,我们还要靠他!”
宋老爷这一辈子都在做生意赚钱,家业也不小,前半生唯一的一个遗憾,就是老两口一直没有孩子。
这其中,宋老爷也不是没娶过小妾,奈何十几个黄花大闺女抬进门,仍旧都没有什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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