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把一个昏迷不醒的异xìng,衣服都扒开又摸又贴的,你告诉我你在干什么?亏你还好意思问我,我都替你臊得慌!你怎么就可以这样不知廉耻?你真的觉得这样无所谓?你真的觉得全村人都指你脊梁骨骂你无所谓吗?”

    程清风气得一口气吼了好多话,声音大的把庄千落湿答答的碎发,都吹得飘了起来。

    庄千落被吼得闭上了双眸,就在程清风吼完这些话以后,她也总算明白村里人为什么都反常,程清风会一而再的骂她不要脸了。

    但是,这些都是代沟好吗?

    庄千落睁开眼睛,同样抬手指向地上的银衣男子,也用咆哮一般的说话方式,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之前说得是什么,但是我告诉你,这一次是我要救人,和你想得那些龌蹉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救人?救人需要解开人家的衣服,露出异xìng的胸膛吗?救人需要你趴在人家身上吗?庄千落,亏你还是个没成家的女孩子,你怎么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这样的解释,完全无法让程清风相信。

    “你!你个老顽固,你个老古董,你个老混蛋!”庄千落气得快要跳脚,直接放弃和程清风沟通。

    “你才老!我今年十七岁,和老字沾不上关系!”程清风狠狠白了她一眼,在他的眼里,庄千落是被气急了才骂他,所以也就是说,这等于庄千落默认了自己的行为,他自然无法再给她好脸色。

    这一次,庄千落是直接气得跺脚了,懒得和他废话解释,她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救人?如果救,就帮我把人抬回村,如果不救,那你靠边站,别碍事!”庄千落的声线变得很冷,明显懒得和他再沟通下去。

    “回村?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敢把他往家里带?”程清风却是瞥了庄千落一眼,同样用冷冷的声调问道。

    “我只知道他是个随时都有可能要死的人!”这就是庄千落心底最深处的回答。

    做为一个被社会主义教育二十年的好公民,见死不救这种事她做不到。

    “救人?你庄千落什么时候有这种善心了?一个连自己老娘都不管的人,就你还能有这好心?我看,你就是看上这男人的美貌,所以一定要把人弄回家吧?”程清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似乎可以透过庄千落的皮囊,看到她的灵魂一般。

    虽然他也怀疑这个男子躺在那里被一个女人轻薄,肯定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可是他现在整个脑子都被怒气涨满,所剩的理智根本不足以分析。

    懒得和他废话,庄千落直接越过他,蹲在银衣男子的身前,拉着他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直接就把男子拽到自己的背后。

    “喂!你不能把他带回家!”程清风见她已经行动,一个激动就冲到她的面前,双臂伸开用实际行动阻挠她。

    银衣男子身材魁梧,大病初愈的庄千落背着无比吃力。

    她抬起头冷冷的瞪了程清风一眼,用无比冰冷的语气警告他道:“让开!如果你再阻挠我救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程清风被她吼得一愣,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似乎眼前站着的瘦弱女子,根本不是他从小就认识满身脾痞气,从来不干正事的那个庄千落。

    而是另外一个一身正气,顶天立地的女子。

    顶天立地?

    他真是够白痴,够没文化的,居然会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一个女子?

    就是在程清风这样愣神的工夫,庄千落已经绕开他,背着银衣男子吃力的向村子方向走去。

    程清风傻呆呆的看着他俩jiāo叠的背影,迟了好一会儿,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冲到了庄千落的身边。

    一把将那个男子从庄千落的背上抢过来自己背好,他脸色尴尬的解释道:“不管你是不是好人,这人终究是无辜的,我背他去张大爷家。”

    张大爷?

    庄千落有印象,应该就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医生。

    半个时辰后,三个人总算回到了桃园村。

    进到张大爷家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正在院子里吃饭。

    “是清风啊!你背着谁来的?不会又是你二哥受伤了吧?”张大爷年过六旬,可能是因为常年看医书的关系,眼神不太好使,只认出了程清风一个人,其他的模模糊糊离得远也没看清楚。

    “不是,张大爷,我在河滩上发现一个溺水的外村人,麻烦您老给看看,还有没有救?”全村人对唯一的一个大夫都是相当尊敬的,即便是没什么学问的程清风,也用上了敬词。

    “好。”张大爷放下装着米汤的小碗,吩咐家人接着吃饭不用等,就向他们走了过来。

    走近了,张大爷才发现庄千落,眼神明显也带着厌恶。

    但是他也没说什么,而是很快将视线转到了程清风背来的病人身上。

    “这人全身刀伤深可见骨,又被水泡了最少一天,能撑到这个时候还没死已经算奇迹了!”张大夫给银衣男子号了许久的脉,才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其实就在把银衣男子放到地面上的时候,庄千落才有机会发现,原本她以为不知道什么原因破碎的衣服,全部都是刀伤,而那些伤口因为长时间的泡水,所有血迹都已经消失,再加上衣服本身是银白色,所以她在没仔细看的情况下才给忽略。

    不等庄千落问情况,张大爷就从银衣男子的身边站起来,背着手摇摇头,边向饭桌走,边说出自己的结论:“这人没得救了!清风啊!你哪里捡的,就把他送回哪里去吧!”

    “这怎么行?他不是还有口气吗?你怎么能见死不救?”第一个急的自然是庄千落。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救的有呼吸了,就连她自己都差点在水里没命。

    这老大夫连帖yào都没开,就断定男子救不活,这怎么能让她接受得了?

    第4章 独断专行

    听到庄千落质疑自己的权威,张大夫直接回头给了她一个冷眼:“就凭你个不学无术,只知道贪图男色的痞子,也敢质疑老夫的诊断?哪里来的就赶紧哪里走,别在老夫家碍眼!”

    “你……”庄千落咬了咬唇瓣儿只说了一个字。

    她知道全村的人都不待见她,如果是平时她也可以回击,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需要救命的银衣男子,她真的不能随便得罪医生。

    抿了抿唇角,庄千落试着用自己最好的态度,和张大夫商量道:“张大爷,我不是质疑你,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这人还有气,您老能不能开副yào给他吃一吃?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可以吗?”

    “吃yào?yào不是花钱来的?这人是外村的,他死了谁给老夫要钱?”张大夫冷冷一哼,这才把心底话说出来。

    “不就是钱吗?我给就是了!”庄千落说得毫无犹豫,但是就在她伸手掏兜的时候,才回忆起来,自己和破家好像穷得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吧?

    唉!只能怪前身,从前太不务正业,似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追求一个叫……叫什么的美男来着?

    庄千落扶了扶巨痛无比的额头,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然而,不仅她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家状。

    “你家?你那破家除了一个瘫痪的娘,还剩下什么了?”张大夫似乎听到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直接嗤笑着反问道。

    “那我把今年地里的庄稼许给你总行了吧?我就不信一帖yào而已,还值得了一地的庄稼!”庄千落没种过地,不过前世有很多亲戚都在农村,所以对于农村秋后算账这种付款方式也很熟悉。

    然而,事实再次出乎她的预料。

    “你家地?你今年春天种地了吗?”都是一个村子的,她还能糊弄得了吗?

    庄千落无语的抿了抿唇角,底气也有些不足,和张大夫继续商量:“张大爷,钱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的,但是这人命耽误不得。您老就行行好,先救他吧!”

    庄千落是什么人?

    是桃园村出了名的女痞子!

    一年前倒还好,除了好吃懒做,也没做过什么让外人太嫌恶的事儿。

    但是一年前,她偶然一次进城,就突然着了魔一样,恋上了号称金竹镇第一美男,地主家的小公子逸轻狂。

    从此以后,好吃懒做的庄千落,更是什么活儿都不做,天天惦记着往城里跑,就连瘫痪不能动的老娘都不管,一门心思都在逸轻狂的身上。

    若不是村里还有一个和庄千落老娘,一直感情很好的杜家婆娘,只怕庄千落的老娘早就饿死了。

    对于这种不孝又好吃懒做又没有德行的女子,谁可能看得起?

    可是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张大夫有些猜不透她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改变了德行?

    所以,一直眼神不怎么好的张大夫,这一次是走得很近去看银衣男子。

    这一看,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个美男子啊!难怪你这么坚持。”张大夫弄明白了,却是一脸更加鄙夷的怒气。

    “当然不是啊!你们看人怎么能如此肤浅只看表面呢?”庄千落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太大,可是这也不是他们能见死不救的原因啊!

    “就冲你这人品,此人老夫也不救!”这是张大夫最后一句和庄千落说的话。

    “就冲你,这人也不救!”这是村长唯一和庄千落说的话。

    第二次吃了闭门羹,庄千落已经不想再解释任何一句话。

    然而,在她身边一直背着银衣男子的程清风却更加出乎她的预料。

    “程清风,你背着他要去哪里啊?”见程清风直接一声不吭的就走,不好的预感袭上她的心头。

    见庄千落急得吐字都不清楚的质问自己,程清风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没听到张大夫的话吗?哪里来送哪里去,他已经救不好了!难道,你还要一个外人死在你家吗?你可别忘记了,你家还有瘫痪的庄婶呢!若是过了晦气给庄婶,我看你上什么地方哭去!”程清风的脚步声风,说出话的语气更加不好听。

    但这也不是他吓唬庄千落,没什么文化的农村人,最讲究这些。

    你可以说他们封建,但是他们已经封建了祖祖辈辈,没有一个人是不相信这些从小就听来的。

    庄千落一溜小跑的冲到程清风的面前,手臂一横拦住他的去路,一脸坚决的表情,谁看了都知道她主意已定:“就算是小猫小狗小鸟在我面前受伤,我都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他这个大活人?我告诉你,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把他扔了。”

    “你!庄千落,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他就算再俊美,也是个要死的人了!你就不能行行好,放他安然的离世?你就不能放过你自己?好好的过日子吗?你也不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都要成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庄千落,你醒醒就不行吗?”

    程清风说到最后,一双眉头都皱成了麻花。

    不知不觉间,语气竟然带出了一丝丝的恨铁不成钢,就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最后的话,甚至已经变成了哀求。

    然,庄千落下定的决心,没有人可以更改。

    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依旧!

    谁都可以说她独断专行,但是她绝对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

    “你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嘴长在你们的身上。至于我要做的事儿,谁也管不着!”说罢,她就直接将银衣男子扯上自己的背。

    单薄瘦弱的身影,艰难的拖着银衣男子朝自己家走,步履蹒跚的模样却是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定。

    “你……庄千落,你就是个混蛋!”程清风气得发疯,却也是无可奈何。

    是他错了!

    庄千落根本就是个无yào可救的痞子,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她悔改。

    如果她肯悔改,他们又怎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就是个傻子,才会相信她终有一日必定会回头。

    会回头,看清楚他的等待。

    第5章 雪上加霜

    “落儿,找到吃的了吗?你去了那么久,娘担心死你了!”才走进屋门,就听到里屋传来庄母担忧的声音。

    庄千落这才想起来自己最初离开的目的是什么!

    吃的没找到,只找回一个同样需要吃yào的人!

    对于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当真是雪上加霜的打击啊!

    “还没!娘,我救了一个溺水的人,他需要尽快上yào包扎,否则肯定没命了!你先等一会儿,我处理了他的伤口就去找吃的!”庄千落边说边将银衣男子放到了自己的床、上,今天无论谁都拦不住她救人的心。

    庄母因为瘫痪住在最里面最小的屋子里,正对的就是外屋的破旧大木桌,隔着木桌就能看到庄千落的床。

    “这人是谁啊?不像咱村的人。”谁都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银衣男子绝对不是普通的农民,更不是本村的人。

    “不知道是谁,我在丰收河河滩上捡回来的。”说完,庄千落就要往外走。

    “落儿!”庄母急急忙忙的唤了她一声。

    庄千落早就被那些见死不救的人惹烦了,现在听到庄母也急忙唤住她,以为庄母和其他人一样,是要她把人丢出去,立刻就不耐烦的喊道:

    “别和我说什么见死不救的话!他是个人!是条生命!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对,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庄母被她吼得一顿,之后小小声的说道:“落儿,刚才你杜姨来送中饭,我见你没回来,怕你没找到吃的,所以就给留下了。……你要出门,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你、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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