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昭，你这混蛋！”
白樱对于他刚才那句话耿耿于怀，那细密的拳头一直往他身上砸。
居然敢说她不漂亮，等她哪日穿个女装，也惊艳惊艳他，到时候她也要傲娇一回。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白樱还是认怂得跟上了他的脚步。
“连月昭，你等等我呗。”
衣袖被她拽住，连月昭回眸，瞥见女子娇俏的脸颜，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是冷然如雪。
“你是不是女人？”
白樱笑得邪肆，扬脸问他，“要不要亲自确定？”
“不知羞！”
这女人，放在劫荒，早被他给处置了。
两人的声音渐远，直到最后身边一切归于了平静，而夜无暇一人独自站在原地，花园内虽然时值秋季，却是百花盛开，他站在其中，身影显得格外的冷清落寞，孤寂零落。
手心紧紧拽着的，是一根精巧别致的发簪，那些往事砸入脑海，让他感觉心如刀绞。
那一年，花开得也是这样好。
只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
“无暇哥哥，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小小的粉嫩的女孩，眨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地望着他。
“没有。”他当时的确没有什么想做的事，他的一切都很平淡，在凌云山学好武艺，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他觉得这就是他的一生。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或许，现在他就能在她的身边。
都说他性情乖张，其实，他只是不知道如何与别人相处。
“小樱及笄的时候，无暇哥哥可以送我一根发簪吗？”生怕他不乐意，她还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普通一点也行，只要是无暇哥哥送的，小樱都会很喜欢。”
那时候，他并没有答应她。
只是后来，他只要看到精致的发簪，都会下意识地留下来。
心里还会想着，那个小丫头不知道会不会喜欢。
原以为，她会一直等他的。
她曾经说过，她长大了会嫁给他。
所以，他并不着急。
只是现在，她已经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哪里还记得她曾说过的那些话。
不远处的夜拂站得虽远，却能感觉到他的悲戚，慢慢走到他身边，他恭敬问道：“回宫吗？”
“夜拂，陪我去喝一杯。”
这个时辰喝酒？
看他执意如此，夜拂只得领命。
“是！”
“师兄，你若喜欢白姑娘，应该要让她知道。”
“胡说，谁告诉你我喜欢她了。”
夜拂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他说，结果，他却否定了。
他陪着他一路走来，知道他背负了太多的无可奈何，他也清楚，现在并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但是他不想看到他继续这样下去。
他这些年，开心的日子本就不多，与这白樱在一起的时候，他还能偶然展颜。
若说不喜欢，他为何要将几年之后的计划提前，他即使不说，他也知道，他是为了摆脱这个身份。
既然他不承认，他也没有再多问，他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彼时，白府门口。
丽太妃从这偌大的府邸出来，看着门口的牌匾狠狠地呸了一句。
这样的人，居然也配住在此处，老天真是眼瞎，而她是先皇最为宠爱的妃子，却要在那冷冰冰的宫墙内度过余生，想想都让人不甘。
等她找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居然敢给她脸色。
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
坐入轿内，她还在骂骂咧咧不罢休。
“哎呦。”轿夫刚将轿子抬起，这右边支撑的杆子突然断裂，坐在里头的丽太妃重重的撞到了轿门上，头上肿了个好大的包。
“你们这些狗奴才，会不会抬轿！”
“太妃，这杆子突然断了。”
不远处的白樱偷偷望见这丽太妃窘迫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意，一把拽住连月昭的袖子往外跑。
被她拽出了好些距离，两人已经出了府，白樱这才笑出声来。
“哈哈哈”
连月昭就这样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傻乐，突然觉得，她这笑声倒是不让人讨厌。
这个念头闪过，他的心微微一凛。
“够了，有那么好笑吗？”
“很好笑啊！你看那丽太妃的脸，臭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对于她这个比方，连月昭扯了扯嘴角。
“你倒是从来不吃亏！”
“吃什么也不能吃亏，这是做人的原则！”白樱勾了勾唇，笑得邪肆。
彼时，受伤的丽太妃从轿子出来。
这一颠簸，云鬓乱飞，好不狼狈，额上还肿了一个好大的包。
“不长眼的东西，走着瞧！”丽太妃对着白府门内骂去，这一切肯定是白樱捣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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