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疯癫鸳鸯 > 正文 第37章 误踏禁区
    王苏刚胡思乱想着,翻过了一道山梁。首先看到的就是朝思暮想的“闺船”。“闺船”旁靠着装满瓶的大船。他边走,边喊着:“秋兰。秋兰姐在吗?”当他无意中发现了了闫根顺时,就不吱声了。

    只见闫根顺,在一片小酸枣树荫里躺着。头埋在树荫里,腿脚露在暴日下,膝盖上缠绑着食品袋似的薄塑料布。被太阳晒得闪闪发光。甭说,这又是一个治疗风湿性关节炎的好偏方。王苏刚蹑手蹑脚的绕过去。因为闫根顺虽然老实厚道。可他老是给人一种摸不透的神秘感和男人独有的威严性。王苏刚总想疏远他。

    此刻,闫根顺正打着鼾睡。对王苏刚的到来毫察觉。王苏刚绕过去。来到闺船旁:“我说秋兰姐c”当他撩起棚帘时。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原来闫秋兰也睡得死香。

    本来保温的塑料布棚。此时,就像笼蒸一样,一股热浪夹杂着香气扑面而来。闫秋兰宽阔的面额上,渗透出细密的汗珠儿来。平时温怒的眼睛微闭着。薄薄的嘴唇,不时地蠕动着。放佛还在辩理骂人。平日里,扣得整齐的纽扣,开了两个。粉色小背心下,微露着雪白如玉的肌肤。她大字型躺着,脸庞扭向一边儿。王苏刚达心里一声惊叹:“原来她不黑呀?!只要她不黑就是一个完整无暇的大美人了。可哪个打鱼人不被太阳晒的像煤球似的。如果她不是整天价泡在水里,风吹日晒地干活的话。也算得上一位独有风味的美女了。只可惜。她缺少了女人特有的温柔了。女人失去了温柔就是最大的缺陷。还是云霞好。云霞就比她妩媚温柔得多的多!”王苏刚看着她的睡像,不由的遐想起他和霍云霞的一段艳情来。不自觉的春潮激荡起来。但他十分的清醒到。她不是梦寐欲求的霍云霞。而是浑身带刺的闫秋兰。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在船舱里的旁边,放着一个红小匣子。匣子上摆放着各种化妆品。这些化妆品,高低有序。颜色协调。一看便知,是经过精心策划安排的。小匣子上靠着一个小圆镜,它真实地反映着沉睡着的自己的女主人。他看到这里,再不敢多看下去了。赶忙退下船去,往后撤。

    王苏刚恐怕惹出事来,悄悄的退下船。想看看这家主人在水里巧设的三道防线,和打人机关。不想脚绊了一下,草丛中的一棵苍耳草。“哗啦啦!”船棚内响起一连串的小玲声。他慌忙闪开。又是一阵“嚯啦啦”清脆的铃声。他越慌乱闪躲,响声就越急越脆。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脚下的每一寸土地,啥时成了她家的每一个按铃的电钮。他躲闪不及,不得不静下心来,仔细观看起来。原来草丛中,有无数根渔网线编织成的蜘蛛网,一根主线通往船棚里。他踮起脚,在草丛中躲避着绕来绕去的鱼网线,往后退。但只要碰上了一棵枝繁叶茂高草。也会使里边发出声音。

    “谁?!是谁?”接连两声凶狠的问声。从船棚里发出。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声。

    “是我!本来想过来答谢你的,不想刚进来就误闯了你的禁区。对不起啦?”王苏刚仓惶稳住身躯站起来回答。

    闫秋兰惊慌的撩起棚帘探出头来:“是你?”她满脸不悦的样子:“你帮了我一次,我帮了你一次,咱们算是扯平了。你还来干吗?这个时候过来干嘛?”

    王苏刚当然不敢实话实说了,他搪塞道:“我能干嘛,还不是过来,想答谢你呗。好像我过来你不高兴。专门给我使绊子,这不,我还没走到跟前。就遭到了这样的打击。那好,我走好了。”

    “这话说得。居然来了,就歇会呗。我当是王志芳来了呢。对不起啦。”闫秋兰一扫满脸的不悦。兴奋的忙打招呼:“喝水不?这有凉白开。”她说着话,又撩起棚帘,站在舱口。脸色又严肃起来:“你来了,为啥不吭声?你进船舱啦?”她很明显,又是一阵恐慌,回头警觉的环顾这着船船板船舱,又调动了浑身器官寻觅着周身的不适之处。

    “没有呀!这不刚入‘禁区’就你在棚里你怎么这样小家子气。呃,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

    王苏刚明白,和她说话,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果然如此。他为自己的谨慎暗暗称道,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我小家子气就算我小家子气了c女孩子天生就是这个样,一阵风一阵雨的c那个女人孩不是这样。恐怕有时候你娘也会这样吧哦,对不起对不起。我c你就宽宏大量一回吧。哦,你先到坡上的树荫下等着。我洗一把脸。提上水壶就过去,那才是俺家的‘客厅’呐。咯咯”闫秋兰凭感觉再也没有发现浑身异样来,心肝落地。自然也就大方起来。不过还是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有所尴尬,但又不能直接说出原因来。只能乱说一气。给予搪塞。

    所谓“客厅”。就是石羊沟南岸的“呱咕”岛上的荆轲树下的树荫。闫根顺不知啥时候离开了,那棵酸枣树。大热天的,也不知又去干啥去了。王苏刚看着水边仅有的一塄细沙。为那天晚上刘金锁和汽艇差点被甩碎。还担惊受怕着。因为这个岛矗立最高,又是在大柏沟的南岸的沟口。向北可以看遍大柏沟里的每一处角角落落。向南看见南河槽里的风吹草动。所以这也是他俩吃饭纳凉的好去处。

    王苏刚来到树荫下,站在他俩早就准备好的石片旁。看着这被雨水洗涤得一干二净的自然界。就又唤起了他对这块大自然的重新好奇。

    闫秋兰匆匆忙忙洗了一把脸。提了一暖壶水。另一个手里攥着两个大茶缸把柄。边走边说:“坐,坐吧。立客难伺候。来了这就是到了我的家。随便点。”说话间。她已经随便找块石头坐下。忙着往放在石片上的茶缸里倒水:“对不起。今天的茶叶用完了。只能喝口白开水了。坐吧。这块儿你不应该陌生吧。别忘了,在这,你还欠我一顿饭钱呢。咯咯这是玩笑话。喝水吧。”

    “不,不渴。我向来是不喝开白水的。水库里随便喝一口就行。”王苏刚见她提起那天的事。不由的脸红起来。摸了一下口袋,忙着答道:“这事我真给忘了。对不起。过几天,我一定还上的。只是今天不方便。说真的,在水库里喝水。我们倒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随便捧起来,喝一口就挺好的。”

    “饭钱,你可别当急了。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说,这个地方你已经不是头一次来了对不?再说了,水库的水。怎么能随便喝呢。别看它绿幽幽是清亮见地底的。可还是有许多杂物c微生物的,不卫生。还是家里井里的水干净。再不济灌上一壶,石块架起來。用火一烧。不也挺方便吗。千万不要喝这温污毒的水。容易生病的。”

    “说的是个理。不过谁也懒得动手。还是凑合的时候得多。”王苏刚说着端起茶缸,只是吻了一下。赶忙放下:“你说这得多烫嘴。得耽误多大的功夫。还不如,捧起来喝几口水库里水的,凑合着方便。“

    “凑合?当你大病一场。耽误了几百块的时候,你就后悔莫及了。在水库里病了,医药不方便,回家治疗几天。耽误挣钱,人遭罪不说,还得花去多少钱,多么不合算。有时候,人不能光讲究省事。省事,就容易坏事。算了。和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说这些,全是对牛弹琴。还是说些别的吧”闫秋兰说到这,又被一时找不到话题,苦恼起来。她只顾吸了几口烫水。

    王苏刚刚才还琢磨了一肚子“开场白”全给打乱了。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胡乱的看这周围的一切。

    闫秋兰放下茶缸,顺着他慌乱的目光,看了一眼说:“你看,这世上万物精灵,就差一杯水。只要有了这杯水。这些外貌。就像过年穿了一件新衣裳似地,就焕然一新了。你看见呗,那最远处。灰苍苍的山脉。就是那个王母娘娘走累了热坏了。使性子,把一个折坏了的废发卡。随便扔在了那。圈住了这滩河河沟。还有那尖崛的山嘴,就是她使性子随便扔的,尖朝上的簪子。那,就是西黄泥村的那个山头,属它高。恐怕哪一天天就塌了似地硬撑着这块天。还有那些王母娘娘走累了坐下来,留下的凹顶山。磕去鞋壳里的沙土时,从大到小哩哩啦啦留下的土丘丘,绿得脆生生的多好看。听说这滹沱河,还是王母娘娘,流不断的汗水呢”

    “胡说,听谁说的。我咋就没听说过?”

    “俺爹说的。俺爹一有时间就给我说故事。”

    “你都老多大了。还听你爹瞎咧咧,。”

    “没事自找乐子,你管的着吗。有本事,你把这里的山山水水,编成故事说说看。”

    “我c我胡编不来。但也不能瞎说。”

    “瞎说你说这正经话,有几句?不就是‘吃了吗?’‘吃了!’‘干嘛呀?’‘打鱼!’不就是死板公式的几句话。剩下的那么多时间,还说什么,不就剩下废话了吗。对吧。所以,这人,还是废话占用的时间多。对不?”

    “是,可也是。还是你说的有道理。哈哈c”王苏刚此时不再拘束了:“你这人说话,还挺有趣的啊?”

    “是吗,那你啥时有时间了,就过来听听?我也好好疏导疏导你这不懂社会之道的大学生?这社会学问可大着呢。”

    “去。庆方叔也是这句话,好像我一个大学生,还不如你个农村娃。难道我这么多年的书就白念了?”

    “当然不白念。哪只是理论方面的。可在社会实践方面,你就差远啦。你就说王庆方吧,你可别听他那一套。他那品行有问题,会把你教坏的。这叫‘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懂吗所以拜师就得拜明白师。听话就得听高人话。”

    “去。我觉得他就很好。你个小小丫头片子。居然教训起我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嗳,你个黄毛小子,还真得听我一句奉劝。不然你会吃亏的,吃了大亏。也闹不明白咋回事。”

    “去。咱不谈这个好不好?”

    “你说吧,咱谈啥?走。我就和你谈谈实事!”

    “干嘛?大热天的。”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闫秋兰一把抓起了他。

    他俩一前一后,从坡顶上来到了“闺船”旁。闫秋兰一边放好水壶茶缸。一边拔下船的揽橛,递给王苏刚:“去,开船。帮忙和我到沟里转一圈儿。”

    “啊?这么热的天,在这条沟里转一圈?你每天在里边捉鱼捉虾,还没转够c看够呀?这在树荫下歇得好好的。偏跑到这水里转圈圈。你是不是疯了。我”王苏刚满脸的不悦。

    “本来我以为,你这读书郎。还真有点诗情画意的,不想是个干枯瘪子。既然你说我是瞎说。那就陪我转沟得了。这事最实惠,走吧?”闫秋兰端着揽船橛,一直递着说。

    “那还是回到树荫里听你,‘抒情画意’吧。”王苏刚后悔了,僵持着不接。

    “咯咯晚了。你已经耽误我不少工夫了。走吧?”闫秋兰被他的刚刚梦醒幼稚的状态,逗乐了。

    “那咱起码也得等天凉快一点了再转呗c”

    “不想去?不想去就别去呗。那你就走吧,我可没那闲功夫赔你说那无聊的话。你已经耽误我好多事了。我也就不奉陪了。”

    “行,那我就牺牲这点午休时间。陪你转一圈。”王苏刚向水里瞭望时,看到了水中的绳索。也就来了兴致,一口答应下来。接过揽橛。跳进后舱,把船调转头。让闫秋兰上了前碰头上。他打趣道:“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擅长设擂摆阵的人。前天晚上,差点把庆方叔的脑袋割下来。今天又差点。把我的脚弯子绊断了。你可真行。”

    “活该!谁让你们进沟不答话呢。”闫秋兰一边答话,一边用毛巾擦汗:“哦,舱里有草帽。热的话就戴上。”

    “不热,只是汗水涩的眼睁不开。”王苏刚实在顶不住,只能用手摸。

    “舱里有毛巾,拿着擦吧。放心,这些都是我洗过的。比你的褂子不臭。这人呀,多出出汗就是好,身体结实。”

    说着话。她在船头上。拿起一个带把柄的络子来“走吧,先到沟口上转转。”

    “我自从认识你,就没有见过你安然的歇过一次。不是捉虾,就是锄黄豆。好像你有永远干不完的营生。难道你就不知道休闲会儿,你累不累?”王苏刚顺从她的意思开着船,说起对她的印象来。

    “俺生下来,就是这命。再说了,干的再多,也便宜不了别人。有人经常诉说,自己为了生存吃了这个苦,受了哪个罪。可他想过没有。他之所以这样干,还不是为了自己生存。还不是因为自己无能?有什么值得感慨万千的对吧,怨之怨自己没本事。世上有钱人,有地位的人多的是。而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成为其中一员呢。还不是因为自己没本事对不对怪谁?总不能怨这凭本事吃饭的世界吧。像俺这样的,没啥本事。只有不怕吃苦,多干点才行。才能生存下去。喂,往前c”

    “哦c”王苏刚急忙顺应上去。他对闫秋兰这段不经意的言语有所吃惊。他第一次。碰上了说这样话的人:

    “你好像很悲观,消极。不像年轻人说的话c”

    “悲观吗?咯咯我说的是实话。我就是这点能耐。我觉得就应该这样活着,也知足了。”她说着从船头拿起一根带尖的竹竿,端在手里:“顺着缆绳走!”

    “哦。假如,我是说假如,让你到城市里打工,或者下海经商,干点小买卖。你去不去?”

    “不去,要是去早就去了。还能等到这时候。咯咯还下海经商。我这小小的河虾。跳进大海里,不被淹死也得让海水咸死。或者被鲨鱼给吞了,还经什么商。这辈子,生生死死就在这条沟里了。咯咯喂,靠绳近点”

    说话间他俩来到了,揽河的大绳边。闫秋兰用尖刺穿臭鱼的肚皮。使鱼沉入水里。然后又换成带柄的络子。打捞起漂浮着的瓶瓶罐罐,以及塑料东西来:“自从旅游的人多了以后,水面上的杂物就是多。每天捞出好多东西,捞都捞不完。”

    “你挂着的这绳,可真好玩。眼看着,刘金锁的汽艇,像箭一样,返射到对岸的沙上。真痛快。还别说,差点把庆方叔给割去了脑袋”王苏刚想起那天的事。既痛快又后怕。“我记得,这绳不是离水面二三十公分。咋就沉伏在水面上里了?不对呀。这怎么能挂住船?”

    “你就小声点吧。晚上提起来。早晨放下去。还不是怕太阳晒。你见谁家的大门,不是白天敞开。晚上关闭的。”闫秋兰平端着竹竿。去抅水中的杂物:“当初,我想就用这条大绳,拦住想侵犯这条沟的人,可经过那晚的事,我真想把它撤了呢。”

    “干嘛撤了?晚上揽沟多好。撤了咋揽沟?”

    “快别说了。想起那晚的事就后怕。差点闹出了人命。一旦出了人命,就好比捅了天大的窟窿。就算砸碎了咱的骨头,几辈子也赔不起,弥补不上。”闫秋兰说着话,从破网外捞出一个空药瓶来。拿到手里。拧紧了盖子。小心点放进前船舱里。

    “那怕什么,是他们先触犯了你,自找的。有这绳,就有一个明显得界限。任何一个人,只要想进去。就有所顾及。可没了这条绳,就等于,让他们自由出入。保不齐啥时候,有个偷虾贼什么的。无法知道,也无法说的清楚。”

    “话是那么说,事我也是那么想。我不是正为这事纠结吗。要不然,我早就撤了。可反过来说。如果那天晚上。真出了事,可就不那么简单了。再说,他们当时只顾抓你们了。再加上我的胡搅蛮缠。顾不上和我计较。要不然。怕是真难逃一劫喽。”说话间她又把一些杂枝烂叶,拨弄的远离防线。

    “所以呀,我今天就是过来,感谢你对俺俩的鼎力相助了。可说的也是,那天晚上,连个灯都没有。俺们也是慌乱的瞎钻一气。才闹出一场虚惊来。这样吧,我看你用着确实危险。把绳借给我算了。我去拦住石羊沟两头。谁也别想过。也省的你前怕狼后怕虎的苦恼。”王苏刚开着船,闹了个鬼脸说。

    “借给你?就凭你那冒失劲?门都没有。我还想安生几天哩。再说了。我又没有确定下来。这不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吗。这倒好,意见没说清,倒打起我的绳的索注意来了。何况,这绳是俺两家,合伙养鱼时制下的。花了好几千块钱的本钱呢。养鱼赔了好几千块钱。俺家就剩下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一直藏在家里。这不,俺们被他们从西扇头上挤下来后。俺俩见这条沟没人占。我一气之下。用这绳把这沟拦住。心里话,看看谁还敢踏进这条沟半步。俺们又掏了钱。这条沟就归我所管了。我想,只要俺父女俩,好好管理维护这条沟。里边的虾就肯定比西扇头上的多。把绳借给你,我可不敢。光俺爹就不算。凭啥?”

    “贵重?有多长”

    “几百米长呐。拦这沟,连个零头都没用上,又舍不得掐开。在坡上盘着一大圈。用土埋着哩。”

    “那还是挂着的好。那就挂着吧!”

    “要是借给你呢?”

    “那就是,撤了的好呗!”

    “你呀,狡猾狡猾的。咯咯那我就先听你的,就先挂在这儿再说。有时候,我也想,你和刘金锁为什么就和大头鱼碰上了网一样,为啥不拐弯躲开。还一股经地往前闯,最后落个被缠住要命弹回来的结果。差点出了人命。还甭说,平日里我恨得他们咬碎了牙。可真到了那时候,居然为他们担忧起来。你说是不是我这人下贱。走,咱再到沟里转转。”

    “这是人之常情呗。他们不也一样,平日里。各个凶的要吃人。那晚还不是乖乖的听了你的话。仍你摆布了好一阵子?”王苏刚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摸了一把汗。把船开向西岸,顺边往里转。

    “我不是说过了吗?人家是怕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他们也架不住我用泥巴的死缠烂打。你是没见,金锁的脸,气得像猪肝一样,变成了紫色。他也看出,我这是故意拖延时间。要不是他也清楚里边是死葫芦沟。你们跑不了。哪才不容我胡来哩。喂c喂c喂,停下。往后退。干嘛开这么快?这是让你在场里遛马呢。早遛完一圈早完事,好早点回去歇着?真是的。”闫秋兰一边发火,一边捞着。

    “你你说。”王苏刚被她的发火也惹怒了:“我也是好心过来帮你忙的。你让我开我就开。你让我停我就停。干嘛发那么大的火。我合得着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闫秋兰转过身来。瞪着杏核眼,吼了一声:“不愿意干,下去。不要在这里糊弄俺!”

    “下去就下去!”王苏刚被她激怒了。散了船桨就想走:“这平白无故的,谁受了你的窝囊气。”此时船已经是远离了岸边。走在西岸的途中:“你把我开过去!”

    “把你开过去?我可没那闲工夫。自己跳下去。游泳走吧。”闫秋兰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顾干着自己的事。

    这人虽然常在水边干活。可不能,动不动就跳水玩,这毕竟也有它的极限性。比如不方便,不能常着凉呀c:“我没穿裤衩!”王苏刚居然性大声说。

    “我还没穿裙子呢,你别用这些来为难我。我不看就是了。脱吧。跳吧。”闫秋兰居然站直身子,扭过身子,看着他。也许是觉得自己接嘴有点紧。说的有点过。不觉红起脸来:“下去!你跳不跳?让我用络竿往下打你是不是。下去!”

    “得得得,算我错了还不行?”王苏刚觉察出她的细微变化。怕是真让她恼羞成怒了。往后就没法再来往了,再加上自己也说的有些过。只能忍了忍说:“你可真难伺候,大热天的我帮你开船你却发起火来”他又继续开起船来。

    闫秋兰翘起嘴巴,没再理他。只顾左右捞着杂物。

    “这么大的水库。凭你啥时才能捞完,再说了,我来了水库这么多长时间。从来没听说。谁吃饱了撑的。转着水边。捞杂物玩c”王苏刚见闫秋兰没再理他。就自言自语的嘟囔起来。

    也许是闫秋兰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头,有些过激。也就心平气和的接过话头:“你别看这水里的东西,不起眼。这些东西脏不说,可含有大量的有害毒素在里边。特别是这化妆品盒子里。农药瓶里,残留的更厉害。这么大的水库我管不了。也管不着。可这条沟是我承包了,我可得管仔细,管干净了。因为这条沟里的虾,本来就少。经不起毒素来折腾的。因为我还指望着它生活呢。俺俩可不像你们,哪儿有虾就往哪儿挤。哪儿有虾就到哪儿去斗去争。像俺和俺爹这样的窝囊废,咋能和你们比。我觉得。若能守住这条沟就不错了,真的。俺就这样用心,每年后秋,还守不住呢。”闫秋兰虽然没有回过头来,也好像露出一丝苦笑来:“喂,走慢点。看水湾里的杂物更多。往前。”她好像又在掩饰什么。

    闫秋兰说话的声音不高。却像在王苏刚的脸上,狠狠抽了几个耳光。满面通红。他看着她的后影,又好像欠下了她许多,什么说不清的东西。

    王苏刚明白,此时的闫秋兰的心里正在淌泪,在流血。只有这个时候,才真正凸显出了,她女性的懦弱弱性特点来:“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一旦在城里找下了工作,就立马给你腾地方。”

    “腾地方?我这是在撵你吗?”闫秋兰一听他的话。立刻转过身,看着他:“你走了,还不是换了别人来?我看你比别人还好点,还有点侠义之胆。要不然凭啥留下你?这些话我可不是冲着你来的。我说的是这个水库的规律。每年后秋都这样。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在这戳着桩。我早就又被不知撵到哪啦。”

    “哦,是这么回事呀。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如果谁胆敢再来干胡闹。看我不杀了他。一定为你报仇!”王苏刚听到表扬,立马表决心。

    “咯咯c是吗?好像我已经死了似的。在我死之前,还得真感谢你这片真诚之心了。不过,你村的乱坟岗里边。哪个是你杀的,你杀死了几个?”闫秋兰先是一笑。后来又绷起脸来。

    “这啧这啧”王苏刚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片赤诚,居然遭到了如此羞辱:“我说。我只是顺嘴说说而已。你怎么跟王八似的,老往淤泥里钻。哼!不可理喻。”王苏刚霎时间,被气得无言答对,面红耳赤。

    “咯咯咯咯c”闫秋兰见他被自己的一句话,轻易击败,畅心的笑了起来。然后才郑重其事的说:“你们年轻人,就是好这口,动不动就说,杀了谁。弄死谁。灭了谁。念了几年书。,别的没学会,难道就学会了个这。?事做到做不到。先来个大话满天飞。就凭你这两下子。还在城里找工作,我看你就跟我在这水库里捉虾米,还差不多。就凭你这德性。到城里,顶多当个看门狗!夸上你几句,还想上天了c。”

    “你,我。你c我不干了!”王苏刚气得暴炸了。要不是有船篷当着。非上去掴她几个耳光不可:“算了,算了。咱俩没有在一个档次里。根本没有共同语言。说不到一块儿。还是放我上岸吧。求求你啦。”

    “咯咯c咯咯只要在一个水库里就行了,难道你当这是在天上的银里河啦。行行行,那你再往前开开船,我能够着杂物了。你就跳河游走吧。喂,你可听清楚了,是让你游走。可不是让你自杀。咯咯喂当心,脚下是地笼。别给踏破了。踏破了就得给赔。一千块钱一趟。跳,往起跳一个。我看看你能跳多高?当心我的船棚。”闫秋兰拉下脸来。眼见他火气冲天的样子,故意把脸扭向一旁,只顾干起自己的活来。

    王苏刚就像被即将吹爆的气球。搁置在了旮旯里,气得鼓鼓地动弹不得。只能自己慢慢消受自己胸腔内的龌龊之气。他不得不承认,他彻底败在了这个难于琢磨的女人手里了。

    “往前开!你的脑袋还没开窍呀。”

    “我就是不开。有本事你自己来!”王苏刚虽然嘴里一泻愤怒,但还是,往前拨了几下船。

    一个忙着干活,一个顾着生气。河沟里瞬间的寂静下来。顺着岸边的水里,起起伏伏,弯弯扭扭。躺着一节节的地笼。地笼就像庞大的节节虫。首尾用细纲绳牵连着,向沟里延伸着。王苏刚只顾生气了。却忘记了。他俩越过了多少个地笼,还有多少个。也不好意思问,啥时候才是个头。他厌烦的看看头上的太阳。再看看这不知炎热,不知疲倦的女人。

    “喂。还有多远”王苏刚见她,对自己这种大发雷霆而置之不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上。他为这种女人,而苦恼和无奈。说实话。他可忍耐不了长时间的被搁置和寂寞。何况,这还有活生生的一个人呢。要不然他还不来呢。只有先搭话了。

    “妈呀。还有个活物呀。要不是你吭声。我还意为就我自己呢。快了。只要把这沟转到了那头,就可以了。看见没。就是缆绳的东头!”

    “还那么远呀”

    “你就再坚持一下,我尽量快点。这不,我借了人家几趟破渔网拦在最外边。还是挡不住这些杂物漂进来”说实话,闫秋兰就是有意亮亮他的气性有多大。忍耐力有多大。他的应事能力有多大。他的婉转能力里有多快。简单点说,就是通过这件事。观测这个人的脾性性格,而故意做作的。按以往经验推断,本意为他会,大打出手,或者大骂一会。最低因为生气而僵持到底了。不想,他先开口了。她就立马明白。只要他先开口,就意味他的火气,起码消失了一半。这也算摸准了他的又一个脾性。他这人倒有些挺活泛的思维。上学念过书的人,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王苏刚对这些当然浑然不觉。反而觉的居然打开了尴尬局面,就不防提出另一个困惑的问题来:“喂,我说。你用的是什么武器,把河当中的刘金锁,打得哇哇直叫。不得不听从你的话,靠到你的身旁,让你调教。不会是有什么人在暗里帮你吧。我想你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手劲,和准头。肯定有什么秘密,藏在里边。你说说。”

    “啊?啊。对对是这么回事c我凭啥把秘密告诉你。咯咯这可不能告诉你居然是秘密就是秘密呗。”

    “那我可就沿岸看啦?看见啦,就不算你告诉的啦?也就没有保密义务啦。我可以向庆方叔讲讲啦?”

    “你敢!好好。那你就看吧,有好多人从岸上看,从水里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了。就凭你?在这段水里看,我还不信你能看出个啥来c”闫秋兰对他满持怀疑态度。一边干活一边说:“你看出来了,就直说。千万别谦虚。咯咯”

    王苏刚对她的话,是有些不满意。暗下决心。我就不信了你能有多么大的本事。还隐瞒了好多人,看我今天就给你露一手,非破了你的机关不可。这样,就仔细打量起,刚刚泛着浓绿的水岸来。整个岸上,树木少,圪针多。枯草高,嫩芽低。整个坡度陡峭不说,光那错综交错的圪针林。要想穿过去,就够上喝一壶的了。若是在岸上行走。真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多亏了他俩是在船上,往沟底游走。如果在任何一座坡壁爬行的话。就等于胖头鱼,扎进了烂网里——焦头烂额得只有被活捉的份了。

    “喂。走呀?你不想早点歇息啦?我可警告你,即使看见了也不许传嚷出去。要不然,这里等于没有了大门上的门闩。”

    “这些道理,还用你说。”感叹之余,王苏刚赶忙开起船来。

    他俩顺着水边往前搜寻着。闫秋兰又捞起一个纯净水瓶子来。放进前舱里:“这水里有好多东西,有人收。特别是啤酒瓶,三角钱一个呐。每天能捡上几个,也能换上几个盐钱呢。这也叫‘一箭双雕’,即赚钱又保持了水面干净。还有这臭鱼。”说着她换下网络。拿起带铁钉尖的竹竿来。

    将肚皮刺破。使鱼沉入水里:“这臭鱼,别被漂走了。只要沉到了这的水里。就会引来沟外的虾米。虾米吃完了臭鱼。一部分就会顺着沟口,往咱的沟里钻。”闫秋兰说到这,放佛又发现什么,抬起头来:“喂,你为啥不说话?”

    “合不来,就不说呗。我看你就是一个标准女人的小心眼。永远离不开,瓢碗锅盆c盐油酱醋。别的还能想些什么。”

    “嗳,这就对了。要不说,你们大老爷们,看大不看小哩。居家过日子,不要小看这个小字。千担黑枣,还得一个一个从地上捡呢。我记得有一本书上说过‘小细节’可能创造出大事业。把无数个小摞起来,不就大了吗?”闫秋兰站直发酸的腰背,看着漫长的水岸线:“这些事,在刘金锁眼里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可在咱这小山沟里,可就不一样喽。谁让咱的地盘小呢。”

    “还小呀,你都顶过俺们几个长啦。你就别看啦,远着呐,咱们歇了吧,到明天了再说。天气太热了。”王苏刚再次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差不多,快一两点了吧。正是最热的时候。”

    “不行,明天还有明天的事。一个大老爷们,这点苦也叫苦,也值当呼天叫地的?我实话告诉你,在水库里就得吃得苦。要不然,谁也不会白白送给你一分钱花。俺爹经常给我说这样一个故事:本来阎王爷就规定。这人的寿命,只有二十年,猪的命四十年。狗的命三十年。当阎王爷宣布时。猪说;‘不。我不要活那么长,只有一年就够啦。’阎王爷问为啥。猪说,‘我嫌一年四季活长了受罪。’那人赶忙接过话。他不要。我要。狗听了也说,我也不要活那么长时间。只有二十年就够啦。那人又赶忙接过话。‘他不要。我还要。’阎王爷听了他们的话说:‘那好吧,那就成全你们。不过人,我可得告诫你。你本来只有二十年的寿命,剩下的都是他们让给你的。所以只要你享受过了二十年的寿命外。剩下的只有活受罪啦。你还愿意吗?’那人忙说,‘愿意。只要我能多活几十年。受罪怕什么!’所以呀,这人一过二十岁的无忧无虑的童年期。剩下的只有活受罪的命啦。你就认命吧。谁让你贪图别人的命呢。”

    也许是闫秋兰的童话的情趣吸引了他。也许是她的童话告诉了他什么,他似乎开始懂得了一些做人的道理。所以一直没吭声。直到她一气说完。:“再给说一个故事呗。挺好玩的。”

    “你都多大了,还听故事,羞不羞咯咯c”

    “好玩呗,好玩还论年岁大小?再说一个。”

    “等有了时间。我就给你说。现在不行。好多故事我都忘了。容我想想,想好了再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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