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疯癫鸳鸯 > 正文 第25章 冤家路窄
    上书说过。若把西扇,看做是个懒散而卧的少女的话。那么。近处看,全然不是那么会事。这不是本人故弄玄虚。这是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距离。就有不同的视角效果。更何况,又是在朗朗白天。凡喜欢拍照的人,都有同感吧。目前西扇,她的东北端,是高高隆起的土疙瘩。上边全是长满秀发般的灰苍苍的树木琳琅。她的肘部,就是逐节拔高的陡坡。

    就这样影像,还不是在西扇近处拍照。而是在离它几百米远的岛缝里,迫不急得的一照。然而路得一步步走,饭得一口口吃。王苏刚总是绕着每一个小岛转。看够了每一个小岛。在脑海里记下每一个小岛的模样。才满意离开,。再光临下一个小岛。他把留在岸上的“稍后便来”的字样,忘得一干二净。

    正当他兴致勃勃的游走在小岛丛中时,他偶尔听到了蚊虫飞鸣般的声音。侧耳一听,心里一惊:“快艇!不错,是快艇!”

    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他练就了一种,水库里独有功能——听觉。一双好耳朵。

    他迫于罚款数额之大,和渔船之珍贵。更何况,是母夜叉的宝贝。只能择路仓惶而逃。他刚飞出几桨,就停了下来。他想看清楚,哪个岛才能藏匿了船和人。小舟稍有迟疑,“蚊虫”就变成了“飞机”。“嗡嗡”的声音,就要震碎他的五脏六腑。霎时间,似地他慌乱起来。可是,这些经常淹没后,冲刷过的小岛。除了细沙就是碎石块,光秃秃圆溜溜。连块高地和水沟都没有。哪能躲藏得了人和船。情急之下,他只能往远处的高点的坡岛飞蹿。

    王苏刚刚靠岸,把小舟匆匆揽好在一个浅泥湾里。才闭住气息,倾听着扎耳的汽艇声。听声音,好像到了跟前。不,准确的说。已经到了岛坡的对面。他赶紧双肘护头护胸,双腿合并。“啪”摔倒在稀疏枯朽的杂草中。去年就淹死的朽草茎叶上,被水悬挂的土层。干燥的尘土登时腾飞起来。埋没他一身。他不顾这些,在干枯的草缝里循听着震耳的声音。寻视着扑来的汽艇。看他们是否是传来找寻自己的。随着声音接近。他紧张得把头牴住地皮。恨不能挖个坑,钻进地缝里。可是在慌乱中,汽艇的声音逐步消失。又等了会,迎来的却是几个余浪拍岸。他犯傻的翘着屁股,怎么也猜想不出。汽艇到哪了

    “咯咯咯咯咯咯c那是旅游艇在送人玩儿耍,看把你给吓得,顾头不顾腚的样子。好像屁股不是你的。,只有脑袋才是。尿裤子了吧?咯咯咯”一串串笑声从天而降。这笑声,就像坡巅里的山鸡在歌唱,清脆嘹亮而富有磁性,覆盖了这个岛群。

    随着笑声的降临。王苏刚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他惊慌而散乱地抬头扫视一圈,。看见,水中一条大号渔船。满载油菜棵籽,向南划去。而头顶的高处,有个女人。坐在孤石上。用黄色的草帽,呼扇着风气儿。笑眉慈眼的看着他。“完了!全完了!大祸临头了!”王苏刚被突来横祸防不胜防。把早就背熟的理由和台词忘得一干二净。他愣怔茫然地傻站着。不知所以。

    约有十来分钟。笑声卡然而止。“过来!谁让你偷了我的船?!”就在瞬间,美女变成了妖精。只见她蚕眉倒立c目光锐利c灼灼逼人并且呲牙咧嘴c黑戗个脸道“你说。看哪儿呢,看着我。!”

    “怎么是偷,我是留下字迹了的。”好像在自言自语。声音小的没有蚊飞响。王苏刚不敢再看闫秋兰那就像聚光灯泡似的眼光,要不就是回头看着,靠边的闺船。要不就是像小学生,拽着自己的衣角抠唆。就是不看她。

    “你说什么?什么字?我让你看着我。”闫秋兰索性走到他跟前。一手用草帽扇着风。一手拽了他衣袖一下。和他面对面“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看着我,听见没?”她就站在他的前头,故意挡住他惊慌的视线。

    “黑不溜秋,有什么好看的。”王苏刚索性把头抵向自己的衣角。不看她一眼,吃哝一句。声音低的连自己也听不见。

    “你c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c”闫秋兰从未见过这号人,他既不和你狡辩。也不和你打架。就像个吓傻的小孩。畏畏缩缩的听不清都说了些啥。急的她上跳下蹿。既打不得,又骂不出口。

    王苏刚发现她急得团团转。才用轻缈的眼光瞟她。只见她狠命的扇风。狠命的转。她古铜色的额头上滚落着汗珠,不时的用劲自己抖着自己的衣领。好像是要往里边灌入满凉风似的出力。

    恰好在此时。闫秋兰激怒之下的眼光,和他的目光相撞。他又无法躲开。只能两相目光磁火。霎时间,王苏刚就像头公狮蔑视着她。闫秋兰就像雌狮护犊似的目光咄咄逼人,敌视着他。两头狮子。同时前爪拔地,前额下牴,眼睛上翻。都有毫不妥协之势。暗自蓄势待发,对峙着。

    约有十秒种,王苏刚首先妥协。因为他毕竟不占理。把头扭向一边。却无退意。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好像还有理了。”从未见过这样场合的闫秋兰。火气被削去了一半。也不知咋办了,就挑衅地问道。

    “是你一再让我看你的。要不我懒的看你。我已经说过。我在靠船边上留下字迹了,为什么还一口咬定,是我偷了你的船。自从来到水库里,只有别人偷我的渔网,哪有我偷别人的船?我从来没拿过别人一针一线的。你可别冤枉好人。”王苏刚却换成一副冤枉相。

    “我c你c我,这,这船咋说,难道说是我借给你的?”

    “借给不借给。反正我是打了字,写了欠条给你的。”

    “我,我从来没见!”

    “没见,没见这船就不是你的,你这是趁火打劫。不是你的船,你凭啥冲我发火。什么人气。”王苏刚反倒有理了。

    “你放屁!再说一句?不是我的船舶,难道是你的?”

    “你说是你的,那我问你。舱里边都有些什么?都是什么品牌。说错了一个,就不是你的!”王苏刚好像抓住了一丝希望。

    “我这你,你里边”闫秋兰做梦也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并且还真把她问住了。因为船舱里边的化妆盒子。都是在水里漂浮过来的空的,自己看着样式好看,捡来作装饰的。到底什么品牌,她也记不清了,只能痛骂一声:“你个书呆子!我的东西,难道我还不知道?你c”她还真回答不出来。无奈,看着王苏刚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己不放。真有一副回答不上,就不承认是她的劲头。不得不,先从简单的开始:“你小子。嗯,里边有草垫。旧棉袄c床单c木板小镜化妆品。化妆品里有c”

    “得得得,大部分猜得差不多。化妆品品牌我也记不清。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就算是你的船吧。”王苏刚不耐烦的一摆手。

    “呵呵,什么就算是我的船,本来就是我的船。不信咱喊人来对证一下。”闫秋兰暗里长出一口气后,倒有理了。再次大声喊起来

    “就算是你的,是你的。你别大声喊行不行。我只是不相信,就像你这样火爆脾气,能有耐心把舱里整理的哪么好?好了,船的主人我找到了,也交代了。作为船主,你也找见船了。我把船还给你,你把船开走。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这不就得了。还叫唤什么?臭显摆是不是?”

    “你,呵!说得多轻巧。你偷了人家的船,被人家抓住了。还说不是人家的。人家好不容易把你证住啦。你就把船撂下,就想拍拍屁股走人。看你长得有多好看。美死你了,可。”闫秋兰倒气焰嚣张起来。

    “话不能这么难听嘛,我是借的船。怎么又说是我偷的船。这怎么就和你说不明白,我早就说了。我在那喊过几嗓子的,又在橛眼旁写了字的,上边有我的签字。咋说是偷?”王苏刚知道自己再无法辩解,只有耐心解脱。

    “哼!你以为你是谁。什么签了字,我不识字。我还意为是哪只兔子爬过的凉窝呢。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的船是随便让人碰的?你等着。我看看船里丢了什么东西没有?咱一会再说。”说着话,闫秋兰“咚咚”走下坡。来到船边,脱掉凉鞋。看看脚上是否有泥。再轻步迈上船,弯下腰仔细看起船板来。

    王苏刚自知理亏的紧随着,来到船边。解释着:“没有。大舱里我没有进去。我只是脱了鞋在后舱里撩开棚帘看了看c嗨嗨c”他为了解释自己的清白。只顾低头给她解释。不想她嫌他烦,调回脸来。来了个鼻尖对鼻尖。c闫秋兰先用厌恶目光瞟他一眼,再用怒目瞪着他:“离我远点,臭流氓。纨绔子弟!”接着就跨进大舱里。

    “你”王苏刚被她的突然动作吓了个激灵。又听到她的骂声,怒火心烧。仿佛受了极大委气。抬起了把掌,又赶忙放下:“你敢骂我是纨绔子弟。臭流氓,我”

    “我就骂你了,咋地!”闫秋兰在船舱里,只顾弓腰检查了,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个举动,所以也就没有发现他举手掌。只是顶了他一句“你等着,有你服软的时候。”

    “服软,凭什么,我这是借的船。我是写了字的。凭什么?”王苏刚坚决不服

    “写字?我没见。就是没见。你敢咋的?”闫秋兰寸步不让。实在找不到毛病。从大舱里钻出来。跳在地上用聚光灯泡瞪着他。

    “见不见是你的事,字迹我是写了。就不能说我是偷的。再说就不行。”王苏刚也用目光瞪着她。

    “就说是你偷的,你能咋的?”

    “哪能是咋的。不理你呗!还能咋的。”王苏刚又把脑袋扭向一边,不想看她一眼;,对她不肖一顾。“无赖!”他只能低声心里骂了一句。

    “你。我就弄不明白。你们年轻人哪来的闲功夫。在这瞎溜达。我把船紧藏慢藏还是脱不了你们的魔爪。你更好,比他们来得更早。刚到中午,就偷船溜达一圈了。是不是吃饱了撑得啊?我算看透了。现代的念书人,就是山涧芦苇。嘴尖皮厚腹中空。除了心气高c投机取巧c打人下手狠。还有什么。就连一个铁铣也抗不动。别说一捆麦子了。经不起风吹日晒,顶不了风餐露宿。简直忘了自己祖宗十八代,是在哪生在哪养的”当闫秋兰没有听见王苏刚那句嘀咕,但还是把把所有的愤怨。一股脑向王苏刚抛去。这时才发现,。

    王苏刚还正用心的观赏她的船:他竟然说出了口:“怪不得这样的船好使。原来小船水里的肚皮,比船舱口更窄,更瘦更长。”他故意气她

    “你c哎,我说的话你听清了没有?”闫秋兰无奈的问。

    “听清了你说啥来着?”王苏刚头也不回。

    “你还看,看什么。这是我的船?”闫秋兰发火了

    “这还用你说,你已经证明了。我知道了呀。”王苏刚回过头

    “别看了!”闫秋兰怒斥道,并用起伏的前胸挡在了他面前。

    “哦。那我看你,你说吧。”王苏刚又用严肃及正经的眼神盯死她。那怕闫秋兰有意无意的躲闪王苏刚直射的目光。王苏刚也会迁就过去。把头抵到她脸前。他的目光就被像粘上一样,一分一秒也不得脱离。大约五分钟之久。直到她感觉到了羞臊,羞臊得脸皮绯红。闫秋兰不得不用手势,朝他的眼睛做出一大晃动。忍不住“咯咯”一笑。使王苏刚慌忙躲开,王苏刚的眼线才从她脸上断开。

    一场暴风骤雨,就这样被王苏刚轻松化解了。可是不是就这样完事了。恐怕还是大意不得,因为他惹怒的是头雌狮。随时就有被回头咬上一口的危险。

    果然,闫秋兰从未遇过这样的对手。搞得她真有点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但她又觉得,自己以往的威风,没有发挥得淋漓尽致,使她极不甘心。特别是就王苏刚这号刚出名的威猛之狮。调教好了就完全为自己服务。可有挡风遮雨之用。调教不好,随时就有伤着自己的可能。特别是自己是个女流之辈。若是有朝一日在众人面前,出丑在他手里。就等于在这一带,再也没有自己脚扎之地了。必须就此机会,拿下他。把他搞得服服帖帖才行。所以她就像个胡搅蛮缠,不讲情理的恶妇。四处寻找着事端。来挑衅他,激怒他。好好发挥自己的威力!

    闫秋兰就像旋风“哗”的又来到船边,甩掉双鞋。在船里船外,前后左右,寻找着“谁让你进船舱来着。看你把收录机都弄坏了。你得给赔。”她疾呼道。

    “你胡说,我压根就没进去过。只是在后舱开船来着。”

    王苏刚听了,慌忙跟下来。来到船边说。

    “你没有进来?呃,是没有!”闫秋兰从木栅缝里抠出了小型收录两用机。打开。有音乐响起。不得不关了:“那你弄坏了我的什么呢?”闫秋兰拱着腰。在大舱里看看这,又看看那。掀起前头棚帘,看看船头。还是没有发现可怪罪之处,只能扫兴出来。

    “你,你这是没事找事吧?多亏我只在后舱细心开船了,要不然还指不定。被你讹上什么呢。泼妇!”王苏刚见不得她那刁钻样,经不住骂了句。

    “泼妇?!”闫秋兰终于抓住了把柄。大声咆哮起来:“你偷了我的船,还说我是泼妇,走。咱找人说理去。走!”上去就要揪住王苏刚的衣袖。

    “你c你c”闫秋兰一闹。王苏刚吓怕了。因为他毕竟玩了人家的船。无理在先。特怕招来别人,前来帮忙,狠揍自己一顿。因为他们这些渔民,正愁没地找缝下蛆呢。只能央求道:“我,我说。你就别叫唤了行不行?你有什么话就明说,有什么要求就明提。别再找茬,行不行?”

    “叫唤,我这是叫唤吗啊?难道我是c啊?”闫秋兰扯着嗓子喊。在船上钻进蹿出寻找着可挑剔的毛病。

    “不不不。我是说错了还不行。求求你,你就别喊了。”王苏刚苦苦哀求。王苏刚望望四下无人,忙走过去低声央求道。

    “嗯哼。!这还差不多。”闫秋兰心里达到了预期目的。暗喜说:“你真的没有进大舱?这就对了。这样,你去把弄到船上的泥印擦了!”她终于在后舱板上,发现了,刚开船时留下的脚印。谁要是不留心,还真看不出来。用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说。

    “脚泥印?在哪?我是赤脚上去的,哪来的脚印。”王苏刚刚松了一口气。又紧张起来“在哪儿?”他知道,她是有意吹毛求疵。也就装作没看见:“在哪儿?”

    “难道你是在我的船上飘着呐?在那儿!”闫秋兰用下巴努了努后舱板。

    “那儿是哪儿?我就看不见有泥!”王苏刚厌恶地瞅着闫秋兰的脸庞看,目光里参透着不满情绪。“这儿吗?没有呀!”他用生气的目光,点了一下,提示一下她的脸说。

    “在这儿!你瞎眼啦?你瞧瞧这是什么?闫秋兰用无畏的目光瞪着他。用脚尖厾点着,脚踏板上的泥痕:“我的脸上没泥。在这儿,瞧这儿。”

    “呃,是这呀,为嘛不早点说。不细心还看不出来呢。”王苏刚不得不低下头看脚踏板:“我没上船以前,都细心的检查过脚的,咋就弄脏了你的船?你就别没事找事了沾不沾?”王苏刚终于撑不住气了。但,站在那没动。

    “看来,你是不想擦是不是?行行,沾,你沾。哪好。我把大伙叫来,让大伙瞧瞧,这到底是不是冤枉你了。让大伙说应该咋办,咱咋办。”闫秋兰来硬得了:“喂——这儿有人吗——”

    “好了好了,我擦我擦。我擦还不行?”王苏刚慌忙答应着。从阴湿的土地上薅下一撮嫩草来。一边嘟哝着:“就这也算是弄脏了?这也值当大呼小叫?”在闫秋兰指点的地方擦了起来。

    “不沾,用草給抹成绿的了。脱下你裤子来擦。啊不,

    脱下你的衣裳来去擦。让你擦就去擦,哪有哪么多废话问。赶紧的。”闫秋兰不容他多问。甩下一句。就钻进大舱里。拿着浅把锅,和两三包方便面。一双竹筷。把这些挟在胳肢窝里。本来想着再提一小壶水。却没提上,放下走了。

    “衣裳?”

    “对!这是洗衣粉。沾上擦。”闫秋兰拽出一袋洗衣粉,拍在后舱里。

    “擦船还用洗衣粉?是不是你家的钱多的没地花了?”他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不是俺的钱没地花。而是你家穷,没钱买。怕你的脏褂子,污染了我的船。”

    “俺家穷?俺家再穷,也不会跑到这来耍赖。”王苏刚就惧怕一个女孩,说自家穷。这就相当把他剥得体无完肤,惨血淋漓。他当然要反击。

    “你,你敢说我耍赖?”闫秋兰突然从大舱里探出头来,瞪着他。

    “当然,不就是玩了一下你的船吗?看把我给折腾的。还非让我用褂子擦。这衣裳能经住摩擦了?这不是糟践东西吗?我不擦,你罚款得了。”王苏刚想看她怎么办。心里估摸着最多也超不过,块的发款。趁早给了她,利索点离开得了。省的看着她晦气。

    “罚款好呀。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这样利索。你不用着急,我也不用上火。看你还挺老实的。又是初来乍道,给你点面子。你就掏四百块钱吧。”闫秋兰说着就站在大舱里把手伸到王苏刚面前。

    “四百?看你都把嘴角都扯裂到耳根了。还四百,四块倒差不多。”王苏刚听了差点吓个屁蹲。还差点骂着跳起来。

    闫秋兰听了赶忙用手背,摸了把嘴角:“怎么。贵了?不贵呀,有钱送礼,就没钱赔款了?”

    王苏刚见她急忙擦抹嘴角的样子。先是一笑:“送礼?送啥礼。呃对了,那是人家刘金锁掏了钱的。比咱买得一点也不便宜,还贵呢。不像你,想用罚我的款,再卖上一条船,昧着良心发大财。”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来。

    “他买了你的虾,谁信?全世界的人也不会相信。发大财?谁不想法大财。你不想发大财。大老远的跑到这来干啥了?想发财,不如发了大财的好。这点钱算的了什么。对于你们也不就是三两宿的事。也值当疼得牙根发痒呀。要不搞那么多钱干什么,还等着送礼呀。你们有钱送礼没钱交罚款。怪不怪。我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我比刘金锁也不在以下。刘金锁对你咋的我也能。信不信?”

    “你看,刘金锁是你提出来的。不提他,你还平和些。一提他,你这又是哪来的火气,铺天盖地的。这样,咱能不能便宜点,三十行吗?我就再加点?四十?四十行不?哎呀你倒是说话呀。”王苏刚一心想离开她,不惜血本了:“你说吧,到底多钱就行了?”

    “贰佰还有五十。掏!”

    “二百还有五十,贰佰五呀?我怎么怀疑你这是在骂人?凭什么。这跟没商量有什么两样。再说我也没那么多现钱呀。我,我就有四十元现款。要不先欠下,我给你打欠条?”

    “还打欠条。上回的签字还没说明白呢。掏吧。不掏是吧。不掏就擦。擦!”

    无奈,王苏刚疑问重重的脱下上衣。在水里浸湿了,弯下腰在船上,寻找着自己不留神留下的脚印。

    “擦仔细点!”而闫秋兰,却又脱鞋回船上,通过大舱,在前舱里提出一塑料桶水来。攥着两个鸡蛋回到锅边。算是准备生火做饭了。

    再说王苏刚,明明知道,这是她在难为自己。所以。无理矮三分的,撩起舱帘,钻进大舱里假作擦舱的样子。以躲避炙烤的太阳,他那从未经过“世面”的脊背,可顶不住,如此暴日的烤晒。他一边探出头,假装划拉着擦船,一边翘首偷望着,这个令人生畏的女人。

    王苏刚怎么也弄不明白。啥时被她盯上的。每次碰上这个女人,总是,晦气缠身c倒霉之极。尤其是她的笑声。就像夜里树上的猫头鹰在叫唤。总是给人留下不祥之感。

    除了这些,无论是均称丰满的身段,端端正正鹅蛋脸上的眉清目秀。还是洁白整齐的牙齿,镶在了古铜色的面额上。长相长得还算过得去。衣裳嘛,呃衣裳穿的还是九十年代初期的浅绿色的薄确良衬衣,只有宽领内的粉色小背心。显现出一点生机来。裤子就是青黑裤。衣服虽旧古板,但还算利索洁净,也格外得体,不紧不肥,不短不长。无论举肢劈腿,还是蹲下弯腰绝无挤紧之难。这身衣裳,更显着她女人的曲线美和质朴老练。让王苏刚鄙视的是,她这人忒土气,不讲究风度。不讲究穿。她把白塑料凉鞋,穿在黑脚上,露着黑脚趾。走起路来,没有女人特有的婀娜多姿。而是铿锵有力,犹如旋风。和云霞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忒失潮流了。他怎么也不相信,就凭她,一个马大哈。能把这船收拾的如此干净利索。哦,对了。还有这个女人,头扎马尾辫,个头约一米六七。鹅蛋脸上,却有两道浓黑如蚕的眉毛。偶然的一笑,腮上还有两个小坑坑儿

    “不许偷懒!”闫秋兰又是一嗓子。她又啥时返到船边。

    “哦。”王苏刚的头顶,就像响了声炸雷。一个激灵,打断了对这个女人评估和观赏。赶忙从大舱里调出屁股来。使脊背忍受一时的暴晒。

    “这是在水库里,不是在脸盆里。你是几天没吃饭了这样擦”从大舱里返出来的闫秋兰,看他轻轻抚摸的样子。一把从他手里夺过衣裳,甩到浅水里。又下船捡起来。闭着气息。在水里左右摆晃几下,拧了水。倒上洗衣粉在后舱棚面上擦揉几下,做示范。一团黑乎乎的污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通过棚板流到清亮的水库里。水里注入一股股污浊的丝带,飘散着消失在清水里。她赶忙甩给他:“先把你的洗干净,再擦我的船。龌龊。还有你的裤子裤衩。都洗了。里边有俺爹的大裤衩换上了,亏你还是离家读书的学生。就凭一身臭味,怎么接近女同学?不知羞臊!”她训斥着,头也不回的去生火做饭了。

    再说,王苏刚被她一番训斥和示范,搞得他满脸通红无地自容。她的口气,尽管不遮不掩,犀利刻薄。他却不但不生气,反而亲切了许多。也许是从她的身影里,看到了母亲整天的絮絮叨叨身影吧。他甚至怀疑世上的女人,天生就是这个样。唯独紧赶潮流的霍云霞会体谅人。从来没有过这样嫌弃过他。他又仿佛明白了,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嫌自己的臭味熏着了她。以刷船做幌子。让他洗衣服。还和她臭讲了半天罚款的事,上当了我。“哼,你还笑话我,你要是不小心掉进了火堆里。真还没法救你。因为你黑的和木炭分不出来,咋救?”王苏刚想到这,偷笑了。心里也算找了些平衡。但他决不敢声张。怕挨骂。

    笑归笑。想归想。真没想到,一不留神,几天没回家。自己的衣裳,已经好几天没洗了。他弯腰嗅嗅,的确自己的裤子上,有一股酸臭味,是从自身发出的。说实话,这种低级错误,在学校从来不会犯下的。那时候自己效仿母亲,也算是出来名的洁癖病患者。不知咋的一到水库,就弄成了这样子。还是在生疏的女人面前。闹出来这样的丑剧来。他不顾脸面不脸面,尊严不尊严。按闫秋兰的吩咐,到前舱里。找出宽大的裤衩。就躲在大舱里,穿在身上。忙着洗了起来。

    “洗好了没?快点,把洗好的搭到圪针树上。只要一会的功夫就干了。算了,船就别擦了,看在你只是偷开船出来玩,并没有破坏的迹象。再说,咱们又是邻居,谁还没有用着谁的地方,远亲不如近邻嘛,我看就算了。过来吧。”闫秋兰在火堆旁,一边拨弄火,一边叫嚷着。

    “假仁假义!”王苏刚嘀咕一句。赶忙运用她的办法,把洗好的衣物,有的挂在桨杆上,有的挂在圪针树上,磨蹭着,就是没有往上走。为啥。还不是认为,自己只穿了老头的空裆大裤衩,羞臊呗。他盼着衣服快点干。干了好离开。

    “喂,你不要意为我罚你四百块钱,是敲你竹杠,就生气。你偷船本身就是贼。被当场抓住,人赃俱获。如果按这儿的规矩,起码也得一千到五百的罚款。我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你。别用这来赌气。快上来吧。这里通风凉快。”闫秋兰还意为他真赌气呢。解释道。

    “哎——还生什么气。”王苏刚只是应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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