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疯癫鸳鸯 > 正文 第11章 故乡情
    驾驶潮流的人是强者。紧跟潮流的人是聪明。

    电鱼这个行业,由于电者激增,鱼的交尾区已过。快速滑入低谷。王庆方决定,改头换面,用罐头瓶捉虾。这下,王苏刚的虾船派上用场,他家还有往年剩余的两千多个瓶子和家当。他家的船还大,可载一千五百瓶。这样可以不用先投资,省时省力。见效快。这是王庆方极力抱揽他的理由二。

    王苏刚的父母,见他俩近俩月以来,确实创下好效益。不但不阻扰,反而大力支持。让王苏刚只管水库里的事,其他不用插手。他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家里的捉虾工具由他们捡着用。到年尾时,保障所有家当的如数归还。如果这套家当从新组建的话,最快需要十天半月,而他俩仅用两天就下了水。并且交了管理费。

    这天午休刚过。王苏刚就来到了船上。检查起虾络子和存养虾的壶来。他想在王庆方到来之前,检修完。以保障,不误准时施用。

    王庆方像往日一样,总是姗姗来迟。他迈着罗圈腿,踢踏着老婆做的老式粗布鞋。从陡峭的沙坡上滚跑到船前。怕王苏刚责怪忙说:“我那臭女人,除了做鞋外。啥也干不了。这不,喂猪c喂牛c喂蓝狐还浇了一上午地。都快把我忙死了。你以后娶老婆呀,好看难看甭说。得先看她是不是能替自己顶大梁。可不能光图好看。缺胳膊断腿的,更不能要。一点手也搭不上,只能白吃白喝。像我这辈子就算完了让你等急了吧。实在是没办法。”他说着,放下大裹小包,往前舱里塞。

    王苏刚跳上船。拿起桨环,准备到后舱开船。

    这时候。从沟里边的船窝里,驶出一条船来。船头上站着一个矮个小伙。船还没到跟前,就吵嚷起来:“喂,黑狗哥,都啥年代了,还用这废罐头瓶捉虾。这是从哪个旮旯里捡来的?你还要吗?我也有,也想买给你,还要不要了。?这玩艺儿都淘汰几百年了。产量低不说,还挺受罪。还是地笼好施,和当年的虾篓儿一样,省劲儿省工,产量又高。听说你把网丢了。还大哭了一场,是吗这也值当哭。像你这样好哭的话,往后恐怕就哭不过来了。水库里就是这场合。得多长几个心眼才行。哪丢了哪找呗。”说话间,他俩的船已经来到王家船旁。慢下来,来者蹲下身,抓住王苏刚船的后尾,使俩船拉近了。稳住船。尽量使声音也低了些:“丢了网不打紧,主要是查清根源。不然。你再制多少网也不够丢。是吧。你想过没有,你初来咋道的,咋的就把网丢了呢。肯定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吧!问题出在哪儿,你想想。”他想把声音尽量压的很低。但他的声波还是振荡着整个沟谷。由于他个子不高,说话声却尖声细气地“吱儿啦儿,吱儿啦儿”得刺耳,难听得像芦苇荡里的一种鸟。所以大伙给他起个绰号叫“苇吱啦”。其实,他的真名叫王志方。他和王苏刚是远枝当家子。还是光屁股长大的同班同学。不过,他只有初中文化。

    一直没啃声的王苏刚,像走钢丝绳似的。从只有十公分宽的船舷上,左摆右晃地紧走几步后。跨进后舱。往桨板上按装起船环来。他最了解王志方这个人,这人是个有大不说小,小事嚷破天的角色。所以,对他的话只有十分之一的可信听度。何况,王志方确实无意中撕开了,由于近俩月的好收成。冲昏或者淡忘了丢网的这块伤疤。此时,王苏刚的伤疤,被志方揭得是鲜血淋漓。疼得心经痉挛骨肉抖颤。话不知从何说起,问题也不知怎么回答。他只有把内心的羞涩和痛苦往深处埋压。

    “呵,多念了几天abcd,就拉开大架势了。看把你牛的,连理都不想理人了。”王志方用力拉了拉王苏刚的船。使他俩的距离尽量拉近些。:“苏刚哥,我和你说正事呢。你咋不啃声。你的网找到了没有?稀罕不稀罕我给你提供一个重要线索。”说话间,神秘兮兮地瞟了一眼,在船头忙碌的王庆方:“你到底还想要不要你的网了吧?”他似乎被对王苏刚的寡言少语,有点生气了。

    王苏刚听说他知道线索,自然是竖起了耳朵。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这他:“当然要。你说吧。”

    “那好,来我船上。到那边我告诉你。”王志方说着给他挪出一片地来。让王苏刚上自己的船,还诡秘地谑笑着。

    “你在耍笑我!?”王苏刚看王志方诡秘地贼笑。心头刚刚消失的怒火。又从眼睛里表露出来。

    “不!决不是。”王志方忙止住笑,一本正经起来。

    “那好,庆方叔坐好了,咱们到那边听听,他到底能说些什么。”王苏刚说完就要开船。

    “这”王庆方用慌乱畏怯的目光,看了一眼王志方。再看看满脸怒气的王苏刚。难为情地往里挪了挪身体,背转他俩坐好了。

    “唉,别价。就你一个过来,人多了还叫什么秘密。还不如就地说呢。”王志方先是大声说后,又用下巴努了努。背对着他俩的王庆方。悄声说:“你怎么把他当人看了,你和谁搭个伴不好,非和他一条船上干。随便找个人就比他强百倍。他过来,我可不说。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对不住你这当哥的了。”

    “你不是见俺俩收成好,就想挑拨离间吧。我不和他一块干,和你干?你能把你妹夫撵回家吗?你有他二三十年的经验吗?你别忘了,丢的网里边还有他的份。我觉得他这人还不错,只要能多挣钱就行。往后对着我的面,不许说他长七短八。听见没。”

    “得,不听我劝算了。看样子,你也不在乎这趟网。那就算了”王志方没想到,好心讨了个没好报。站起身,挺起脖筋扭身。对着开船的外村人:“走,咱们走。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他又对着王苏刚很生气的说:“你这人忒老实了,还和过去一样,一根筋,脑筋不开窍。”说着话,小船已经脱开虾船,调转船头驶向远处。但他还是甩出一句:“看在铁哥们的份上。我就提醒你一句。让你自己回家琢磨吧‘外贼易躲,家贼难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想知道丢网真相。就要提上一捆啤酒。俩个烧鸡。找我这老弟来。”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人家。不怕得罪那个人,被他寻机会整你?”开船的妹夫,倒提醒起王志方来。

    “他娘的敢。就怕他不找我的茬呢。我看见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儿,老子就想揍他。你别看他总是一声不啃,他可是一肚子坏水。不干一件人事。就他敢整老子?吓死他。不是吹,老子跺一脚。全水库就得晃三晃。”他俩仅自走了。

    王苏刚看着远去的船,心里不是没有一点反应。王志方的提示,好像有点道理。他看着一直畏缩着的王庆方,不像干坏事的人。也没有真凭实据。确实不知如何断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近俩月以来,跟他确实捞了不少利润。就凭这一点。就应该好好合作下去。只是以后小心便是了。但他的眼线,一直追踪着王志芳背影,消失在通往西扇路上。仿佛王志芳的身上,就有自己丢失的大眼网。

    黄昏的天空,晚霞把玻璃似的水面,倒映成彩色画卷。

    西去的小船。把倒映在水面上的山峦阴影,划开。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痕迹。顺着这个痕迹,还可以追逆到远去的小船。

    由于水的反映,水库里的夜。不比陆地上黑,马马虎虎地能看到手里的活俱。王苏刚和王庆方的虾船,沿着华岭头的水岸边,缓缓地前行着。在前边拽大纲绳的王苏刚,拽上一个瓶来,轻轻地“咔噔”一声。放到铁皮做的船板上。王庆方拿起来,扣开席“哗啦”一声,把虾和水倒进,挂在船帮外的虾络里。二指又把漏剩在手里的虾食,反弹回瓶内,再在扣上席。弯腰灌些水,撒到水里。“咕噜”一声。瓶子进水后,沉到水底。“咔噔c哗啦c咔噔c哗啦”低沉的节奏声。贯串着沉静下来的水岸边。

    王苏刚还不断地腾出手来,用身后准备着的两米长的木棍。捅一下岸边。使牴上岸的船离开岸后,继续前进。他又边拽边探头看望着前方,期盼着早点倒完,早点休息。大学毕业后,初次干这繁重活儿,腰酸腿麻地实在受不了。他不得不一会伸直这条腿,一会伸直那条腿。不停地倒换着蹲着干。

    从下午到这会儿,王庆方少言寡语,没用的不说。王苏刚提一句,他就答一句。不提就闷着。王苏刚明白,这是下午王志方说了些没头没脑的挑衅话引起的。可王苏刚没法给他开脱或解释。因为他俩的结怨从何,为啥引起的,不知道,也不好问。只能宽慰他。“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他对王庆方还是有所看法。

    说话间,无意中听到前方水岸边有动静。王苏刚顿时一阵兴奋,来了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在黑乎乎的水边,不时传来“哗啦c哗啦”的水响声。王苏刚想起了前些日子,电鱼时。他同过灯光,眼瞅着各种大鱼。趁着夜黑,爬到岸边找食吃的情景来。只要逮到一条鱼。就能顶倒半宿虾的收入。不由的停下手中的活儿:“你听你听,前边有鱼群。要是带着电鱼器就好了。”他一边低声说话,一边在自己的周围乱模。总想找个什么家当,闹住一条鱼吃。有好长日子没吃上鱼了。

    其实,王庆方早就听到了水里的响声了。他也知道是什么作怪,只是没啃声。由于今儿碰上“苇吱啦”王志方。

    被他指桑骂槐的戏弄半天不算,还被他蓄意挑拨一番。当时他真想和他闹上一番。可自己确有前科攥在人家手里。没办法。凡是在水库里干活的人,哪个不偷,哪个不盗。只不过是没被抓住而已。这算个什么。和他吵,怕影响了和王苏刚的合作,王苏刚是他最理想的合作伙伴。不吵吧,只能忍受他的窝囊气。多亏王苏刚思想单纯,没听他的那一套。还给自己撑腰。这样想起来,也就不觉的窝囊了,因为通过这件事。证明他对王苏刚的判断是正确的。虽然他尽量自圆其想。但情绪还是低落到了极点。也就没理会王苏刚在说些什么。在做什么了。

    王苏刚见王庆方依然没啃声,认为他没听见前边的动静。船霎时就到了跟前。忙把往前滑动的船拽住。他后悔自己啥都没准备,这会儿手脚抓了瞎。东摸西碰一通,却没有称心家伙可用。当他手又碰到屁股后边的手提电池灯时,心里一亮。就算抓不住鱼,证明自己猜得对。饱饱眼富也不错。他抓过灯具对准前方,就要按开关。

    王庆方看见他的动机,就要阻止;“别开灯,石头咀上哪有什么鱼”

    不等王庆方把话说完,王苏刚已经打亮了开关。“唰”

    一道光柱喷射出去。“哗啦,噗通,娘呀,妈呀”乱成一片。

    王苏刚被眼前的情境吓傻了:什么大鱼,却是几个赤身光屁股妇女在洗澡。她们被突来的灯光照傻了,有的愣怔的站着。有的忙着往浅水里蹲。有的双手顾上不顾下的乱捂着。有的惊恐万状的喊叫着。因为她们都是外来的媳妇,不识水性。不敢往深水里躲,更不敢往岸上跑。只能坐在浅水里,惊慌失措地“哇呀哇呀”的乱叫唤。

    王苏刚被意外的情景惊呆了,站在那儿。忘记了熄灯,竟然还机械地晃动着,不知怎么办好了。

    妇女们稍有冷静,就叽叽喳喳地骂上了。“谁!是谁,没见过你爹你娘光屁股”

    “哪个野种用灯照你老娘”

    “是哪个没下的,还不灭灯c”

    “去给他砸了。想死呀”还有骂的更难听。

    王庆方回过神来,一把夺过灯具,按灭放下。又拉了他一把:“还不蹲下,还想找事呀?快,快去开船跑”

    他的话音未落“唰唰。唰唰”一股股拖泥带水的细沙,铺天盖地而来。他俩只能把身体蹲成团,用胳膊护住脑袋。

    “你,你们干什么,我以为是碰上鱼呢。谁知道是你们洗澡呢。”王苏刚抱着脑袋,发出的声音,闷声闷气的,没人听出来。

    “你们行行好,饶了俺们吧。俺们不是故意的”

    王庆方忍着沙砸泥摔,抬头闭着眼。大声喊。

    “是你娘的王八糕子庆方呀。姐妹们给我使劲扬,让他尝尝咱们的厉害。看他往后还敢不敢占咱们的便宜。”其中有个年老点的妇女笑骂着:“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玩意。扬,使劲扬。看他还敢在不在这儿捉虾”

    “你们还说不说理。俺们在这下了瓶子,不在这儿捉在哪捉?”王苏刚见她们不但不停手,反而变本加利了。就抬起头叫唤上了。

    王庆方忙用胳膊肘磕他低声说:“你还敢出声。没结婚的孩子,是不能瞎逗着玩的。小心她们听出是你用灯照她们。非把你给活剥了不可”

    王苏刚听到这儿,忙把头缩了缩。不敢啃声了。

    “别扬了,别扬了。求求你们了,俺们走还不成?俺们走还不沾?”王庆方一喊,岸上的沙雨稀里哗啦稀疏下来。

    “沾沾沾,给你老娘快点滚。好让你老娘穿衣裳。”其中有个妇女答应了。

    “那你们快点穿。下一遍过来,你们还没走的话。我可就上岸踢你响屁呱了啊。听到了吗,海琴。数你的屁股白。当心拿你开刀!”

    “赶紧滚你妈的吧。要不然,再让你尝尝俺们的芝麻糊。”岸上又是一阵嬉笑声。

    “走,咱俩先不倒这一段了。”王庆方说着站起来,拍了拍满身的泥沙,低声说:“你这小子,一时不注意就给惹出事来。和她们能说个啥理。不再扬你沙就不错了。”

    原来呀,在八九十年代,家里没有安装什么太阳能呀,洗澡袋呀什么的。干了一天活的妇女们。带着浑身的臭汗和闷热气温。每到晚上,她们总是趁着夜色,结伴搭伙。利用家乡的便利条件。在水库边,选择一个软石片上,蹲在水里,洗一个清凉澡,好回家后,睡个安稳觉。

    在村口,像他俩遇到这样的遭遇,是常有的事。不过其他人都是知趣的放下瓶子,悄悄离开。而对于王苏刚来说。还是头一次,没有一点经验。才遭到了她们的猛烈还击。他俩不得不驾起虾船,从另一头倒起。

    凌晨。苦涩的眼皮,使王苏刚睁不开眼。揉了又揉无济于事。不断地打着哈歇,困乏阵阵袭来,使他头昏脑胀,浑身难受。他心思着,若不是霍云霞逼着结婚,急需用钱的话,真想躺下大睡一觉。可这不行,还得干,使劲干,为了有个温暖的家。想起“温暖”二字,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他望了望寂静了许久的水岸。除了不知疲倦的蟋蟀鸣叫外。仿佛一切进入了梦香。“嗨——”谁让咱家穷呢,别人睡就睡吧。人家的光景比咱好。人家云霞不嫌弃就不错了。他只能强忍着干,眯眯糊糊地把瓶子递给王庆方。

    谁知,王庆方低微的打着呼噜。机械地把瓶中的虾往虾络外边的水库里倒。

    王苏刚推了一把王庆方:“喂,看你把虾又倒进水库里啦。喂,醒醒,醒醒。不许睡。怎么睡着了。”

    “嗯,嗯c”王庆方的呼噜声,虽然被他推断了。可是还把虾米往水库里倒。

    王苏刚生气了,把嘴凑到王庆方耳边大声喊道:“喂——还睡呀?看你把虾倒到哪儿啦?”

    王庆方被吓了一个激灵:“嗯?哼,我c我可没睡。别瞎闹。安生点。”他说着话,用手被擦掉嘴角边的口水。摇了摇混沌的脑袋。:“我,我没睡,我可没睡。只是打了个盹儿”说着话,就把虾倒进虾兜里。

    王苏刚为了给他提精神。没话找话的说:“听说,你家的牛下崽了是吗?”

    “嗯?嗯!”他又迷糊起来。

    “下了几头小牛?”王苏刚生气了,叫道。

    “三头还是四头c大概五六头吧c”

    “你说的是牛,还是母猪。五六头得长几条腿?”

    “得c得长四五十条腿呗”谁知王庆方又打起呼噜来。

    “你还说没睡,没睡。我叫你没睡”王苏刚站起身来,往船边一蹬。船的重心一偏,船帮一个侧歪,。往下一沉。“噗通”王庆方一头载入水里。

    “我叫你没睡。哈哈c”王苏刚站在船边上大笑起来。

    王庆方被晃入水里,一下清醒过来。从一人深的水里翻上水面来,呛了一口水。慌忙游到船边,抓住船帮,腿麻木得怎么也搭不船舷,上不了船。王苏刚才把他拉上来:“这会儿还瞌睡不?”

    王庆方爬上船后,气急败坏地要抓住他往水里推。王苏刚嘻笑着边躲避边求饶。王庆方几次没成功,也就作罢。站在大舱里打了个寒颤。忙到前舱的包裹里掏出干衣裳换还上着。这时,从湿裤裤腿里掉出两块动西来。

    “咋的,你也夹着卫生巾?”王苏刚笑着捡起来,翻着看:“啥时,你也有了月经”

    “拿过来,什么什么巾。这是老婆给做的棉护膝。”王庆方满脸的不高兴:“这下好了,湿了怎么用?我说了你多少回了。就是不改,想一处,做一处。就是脑子不转弯。办出事来,总是顾头不顾腚。往后这个毛病就得改。咱这是在水库里。不是在陆地。更不是在家里。”

    “是!首长。”王苏刚一个仿军礼。

    “噗嗤”:“去,还脚掌哩。你这小子,就是拿你没办法。”王庆方显然被逗笑了:“你,你啊嚏,啊嚏!”他的话没说完。就接连来了几个喷嚏。几个喷嚏又使他,怒火心烧:“你说大冷的黑夜,我感冒了咋办?白天的活你替我干呀?”越想越生气。把湿衣物收拾停当,坐在船舷上不干了。

    “你说,你个大老爷们。刚才还笑呢,咋就打了几个喷嚏,就会引起感冒了呢。你没那么矫情吧。”王苏刚倒严肃起来了:“你以为你是大家闺秀呀,不干正好。我才不稀罕这种活儿呢,不然咱俩收拾手拾回家睡觉得了。永远不干这样事,忒受罪了”说着话站了起来,就等他的一句话,开船呢。

    王庆方卷上烟抽起来。却没回音了。

    几棵烟抽过。冷静一会后。王庆方终于开口了:“你说,不干这干啥。电鱼吧,现在的产量忒低。电几宿,也不够一次罚款。再说,这毕竟是犯法,能不干就不干。下网吧,饱一顿饥一顿,不说。还有丢网的危险。你看出来没。现在捞片虾的人少了。这是因为像咱们这号的罐头瓶船。把他们逼垮了。你看啊,他们的虾竿够不到的地。咱就能下上瓶子,他们只能捉一两个小时,咱们却能捉一宿。并且咱下瓶的水,比虾拍下的水深。所以上虾就快。肯定也就阻截了虾米上来的路。所以他们不得不垮。虽然下地笼好,成本高不说。还听说它的效果不怎么样。每天倒一次,产量也非常低。所以,罐头瓶虽然受罪吃苦。可它产量稳定,还不易被偷走。成本还特低,这才是我选择的理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那就接着干呗。有什么可说的。”

    这时候,天麻麻亮。新的一天开始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