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买兵器吗？上好的兵器，如果不趁手小的可以给您量身定做。”
“公子爷，我们这里的丹药包治百病，您以后若是出门在外，带上几粒，也可当做不备之需呐。”
“客官”
少年顺着人群，一路闲逛，被不少商铺伙计拦下，争相拉拢。
王一生一一婉拒，兀自止步在一家名为“锦衣阁”的店铺门前。
“公子，快快请进。”那些使女，伙计哪个不是迎客多年，极善察颜观色之辈？一见少年停在门口，顿时知晓是客官来了，连忙将他迎进店去。
“公子慢慢挑选，绫罗绸缎，长衫大氅，小店这里应有尽有。”使女眉目含笑，娇声道。
“有没有女子穿的衣服？”少年开口问道。
“有有有，公子请随我来。”使女引着他来到店铺内房。墙壁上，一排排色彩斑斓，光艳照人的衣裳不禁看得少年眼花缭乱，“嘻嘻，公子是买来送与妻妾？还是送与令爱或者令堂？”
使女见王一生这副为难的模样，不由得吃吃一笑，随即问道。
“嗯都不是就是送给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穿。”少年回道。
“哦，这样呀。”使女暗自偷笑一声，露出了然的神色，显然，她误以为少年是要买衣服送给他心仪的那个人儿。
“公子，你看这件怎么样？”女孩从一排衣裳中，取出一件，金缝蓝缕，妆花映月，相隔几步，少年都能闻到衣上似有若无的香气。
“姑娘，这衣裳似是大了一些。”王一生打量一番后，说道。
“既不合身，那便换一件公子，这件如何？”使女拨弄几番，须臾又取下一件来。
粉妆淡抹，蝶舞云纹，无论远看近看，这衣裳都尽显一种小家碧玉之感。
“这衣裳倒是合身。”王一生颔首道。
“公子，此衣唤作蝶戏烟云衫，质地柔软，色彩明艳，最得年方十六七的少女喜爱。”使女介绍道。
少年也不多话，从衣袖中取出些银两，问道：“这衣裳何价？”
“哈哈哈，今日公子既与小店有缘，便只收你七成的钱好了。公子只要给我六两纹银便可。”使女娇笑连连地道。
王一生将钱付了，揽衣走出店门。
三柱香后，少年又依此法购置了鞋履，发髻，甚至还有少女穿在里面的亵衣。
“站住！”
少年出城时，倏然被一名兵士叫住。
他一路引来不少行人的注视，甚至有好几名逛街的年轻女子直接啐道：“下流！色胚！”
王一生毕竟少年心性，当即羞得无地自容。
“你就买了这些东西？”兵士用怀疑的眼神紧盯着他。
少年称是。
兵士从他怀里抢过衣物，翻了几遍，果真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物，这才任他离去。
武封城，郊外。
“哈啊哈啊”
不算茂密的小树林中，一名浑身赤裸的少女沐浴在阳光下，雪白肌肤上挂满了香汗，闪烁着炫目的光晕。
“公子”少女梦呓般地呢喃着，喘息着，将手慢慢地移开自己的下体。
他还会回来么？
清研从无尽的欲望中挣脱出来，心里想着。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已污秽不堪，从她被那群人抓走那天起，原来的那个清研便死去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一具仅供男人消遣的肉体而已。
他那时不肯要了我，是嫌我脏么
少女胡思乱想着，委屈地缩成一团，环抱膝盖，泪水悄然夺眶而出。
“别别哭了”
一个不大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女孩骤然回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红晕半褪的少年。
他刚刚下马，怀里抱着一堆女子穿的衣物，红着脸向她走过来。
“快穿上吧。”王一生本来因为这些女子衣物，就被城里的那些行人们看得脸红耳赤，一路行来，红晕好不容易消退了些许。此时被少女一眨不眨地盯着，脸色又变得通红通红的。
“噗哈哈哈”
不知为什么，清研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少女笑了好久好久，或许是她太久没有像这样开心地笑过了。
在那一瞬间，那些伤痛的回忆都烟消云散。
我很好笑吗？
少年低下头，静静地想着。
“公子，你转过去啊。”女孩接过衣服，小声提醒他道。
“哦哦”王一生慌忙应声，这才转过身去。
悉悉索索
少女见他这副傻愣愣的模样，不觉又是一笑。随后慢条斯理地穿起衣服。
她知道这位有趣的公子一定不会回头偷看。
少顷，清研穿好了衣服。
“还很合身呢。对了，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呀？”她眨了眨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王一生。”少年正色道。
“王，一，生。”女孩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像是要把这三个字牢牢地刻在心上。
“清研，你在这附近，可还有亲人么？”他问道。
女孩神色一黯，摇了摇头。
“那，便跟我走吧。”少年想把清研也带到学宫去，他想以老大的性子，一定会收留这个女孩的。
“好呀。”清研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
她的命是王一生救的，他去哪里，少女便跟到哪里。
两人上了马，依旧是少女在前，少年在后。
“驾！”
王一生策马挥鞭，绝尘而去。
易城学宫，鹤霖苑，王一生学舍。
“哇！”清研一踏进院门，立时就被这精致绝伦的建筑惊住了。她小嘴微张，大大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
不过少女仅仅只是吃惊了片刻，神色便恢复了正常。
她并不在乎少年住在哪里，无论哪里，也比在之前那个商队里受尽折磨要好上百倍。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阵，我去找师姐，让她给你分一间学舍出来。”少年把清研安顿好后，就出门了。
其实不分开住，也很好啊
待他走后，少女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着，脸上泛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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