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重生:令妃的逆袭之路 > 正文 第63章 入宫
    乾隆十年四月初九,黄道吉日。天刚蒙蒙亮,内务府就派了轿子前来接应,给她的自然是贵人级别的,还算气派。

    入宫前几日,家里忙活活的,额娘为她打理妆奁,又紧急请了京中手艺最好的裁缝为她裁制了几套新衣,首饰也打了一批新的。另外最要紧的便是银子,满满一大匣子的小额银票,统共有五千两之多。可以零散地用来打赏。

    陪嫁进宫的是绵奕乳母荣嬷嬷的女儿伴夏,伴夏打小伺候她,忠心无虞。临行前一天晚上,绵奕曾私底下问兰氏,可有能避孕的药。

    兰氏听了她的问题,吓了个半死,连忙叮嘱道:“奕儿,宫里可千万不能给人下这种东西!一旦被查出来,你这辈子就算完了!”额娘居然以为她是给旁人用唉,她是想给自己用啊。她才十六岁,实在不想怀孕。

    兰氏又道:“何况,那些东西太损阴元,也太伤阴鸷了!你以后千万不可用这种东西算计人!”

    绵奕只能连忙应下,又问:“那旁人会不会用这种东西算计我?”古代的避孕药就是厉害,那哪里是避孕,分明是绝育

    兰氏道:“如今宫里不是早年了,你大可安心。只不过防人之人不可无,你小心谨慎自是没错。”

    绵奕细细咀嚼着兰氏的,如今宫里不是早年了这话很深啊。她记得,弘历早期的儿子死亡率大得下人,死得比活得多,甚至因为害怕儿子夭折,大阿哥和三阿哥一出生就被送去大臣家中抚养。直到年前才接回宫,反倒是四阿哥自出生就在宫里养育,一直很健康。绵奕心下略安定了几分。

    只是这一夜,终究没怎么睡。好不容易睡着了,没过多久便被额娘唤了起身,起来换上光鲜的新衣,脸上层层擦脂抹粉这是要准备入宫了。

    这一次走的还是顺贞门,只不过她总算解放了双脚,一路被抬进东六宫。最后轿子停下,伴夏扶她出来,耳语道:“格格,是摛藻堂!”她被分派到摛藻堂了。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格外叫人倦懒。摛藻堂宫门外,一个穿着七品太监服四十来岁的太监上前请了个安:“奴才陈矩,给贵人请安了。”

    一看便知,这是摛藻堂的首领太监,绵奕微笑着道:“有劳陈公公久等了。”陈矩笑着道:“诚嫔娘娘已经在正殿等着小主了,小主请进吧。”

    摛藻堂的主位是诚嫔钮钴禄氏,被分派这里,似乎不是随机的诚嫔是她二伯母的堂姐,之前也是二伯母从诚嫔这儿打听了消息,难道是诚嫔刻意让她分派来摛藻堂的?据她所知,诚嫔也已经不复早年恩宠,难道是希望新人帮她争宠?

    绵奕心中想着,扶着伴夏的手迈进摛藻堂的门槛,便径直往正殿进去。

    摛藻堂正殿面阔五间,重檐歇山屋顶,殿宇高大宽阔,端的是巍峨华丽。殿前有两株高大的西府海棠,满树花开,嫣红簇簇,一阵晨风吹来,香气袭人。海棠有解语花之称,在内廷栽植海棠,倒是比牡丹芍药要雅致些。

    诚嫔钮钴禄氏,五品员外郎之女。其家家世门第只算中等,但她是最早伺候弘历的嫔妃之一,资历深厚,而且生养极多。只可惜,如今存活的只有三阿哥和二公主。

    大约是频繁生养的缘故,诚嫔看上去要显老些。虽然脸上细细上了妆容,但再多脂粉也遮掩不住眼角眉梢的细纹。

    诚嫔五官都很精美,气度也甚佳,想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这是废话了,如果不美,弘历也不可能跟她生那么多孩子。

    只不过,色衰而爱迟,是宫中所有女人的宿命。诚嫔也不能免俗。

    诚嫔端坐在扶手椅上,身侧还侍立着一个浅紫色绣长春花旗服的女子,女子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周正,衣着打扮明显是个嫔妃。

    绵奕脚步细细,已经走上前去,屈膝做了个恭谨的万福,“臣妾魏佳氏,给娘娘请安。”

    诚嫔倒是一脸温和,她忙抬手道:“不必多礼。之前就听慎嫔妹妹说你美人坯子,如今见了,果真不虚。”

    绵奕不免一滞,难道她被分派到摛藻堂,竟是因为表姐的缘故?

    诚嫔身旁的宫妃也矜持地微微一笑:“魏佳贵人的确好颜色。”这语气似乎有些复杂,似是高兴,又似是烦恼。

    绵奕一脸惶惑:“这位是”

    诚嫔笑曰:“你还不认得,这是住在西配殿的芳妃。跟我是同一年进宫的。”

    绵奕暗自咂舌,如此说,芳妃还真是老资历了。谁都知道,诚嫔那可是跟皇后同一时代的。诚嫔年纪,也有二十五岁上下了。

    如今宫中嫔位有七:仪嫔黄氏c怡嫔柏氏c恂嫔霍硕特氏c诚嫔钮钴禄氏c慎嫔王佳氏c恭嫔和慎嫔都是柏氏。

    绵奕记得,表姐兰氏进宫已经也已经有十一年了,两年前才刚刚册了嫔位,在这之前的漫长岁月里,也一直都是庶妃。

    宫里的庶妃很多,有的家世卑微c不值一提,日子久了,皇帝都忘了。有的家世门第不俗,给的位份太低不合宜,若给的高了,于那些熬了那么多年才封嫔的旧人而言,又不够公允,所以这类也暂居庶妃之位,以待将来加封。

    这位芳妃,明显不可能是后者。瞧着衣衫都有些旧了的样子,只怕是个没什么家世c又被皇帝忘在脑后的可怜庶妃。

    只不过绵奕并未有半分轻慢,而是客气地朝她欠身:“张姐姐好。”

    芳妃急忙回了个更郑重的万福礼:“贵人安好。”

    诚嫔露出舒心的微笑,她道:“以后住在一个宫,你们亲近的机会还多得是。”又对绵奕说:“你才舟车劳顿进宫,今儿就先好好歇着,明日本宫再带你去各宫拜见。”

    说吧,诚嫔指了指两侧侍立的宫女太监,“按照贵人的定例,有四个宫女c四个太监。这都是内务府送来的人,以后专门伺候你的。”

    芳妃面露艳羡之色,掌管六宫事务的娴妃给只给她答应的礼遇,伺候她的只有两个小宫女。

    绵奕忙再度给诚嫔行了个万福:“多谢娘娘费心了。”

    诚嫔微微一笑,便叫首领太监陈矩带她去住处。

    摛藻堂比别的宫清净,除了主位诚嫔,就只有她这个新来的贵人和芳妃了,因此诚嫔直接将东配殿拨给她住。

    摛藻堂东配殿名乐善堂,堂屋面阔三间,虽不能与正殿相比,却也十分宽敞了。

    堂中里头一应家具摆设都还崭新。乐善堂正间宽敞,是平日里待客的地方,两侧是楠木福寿燕春落地罩,分别通向东次间和西次间,东次间是寝室,是夜里安睡的地方,西次间则是暖阁。

    西暖阁临窗处是一张罗汉榻,榻上铺着崭新的藕荷色潞绸条褥,坐上去很是柔软。跟着一路走进来的四个宫女四个太监齐刷刷跪了下来,齐声道:“奴才给贵人请安,贵人万福金安!”

    绵奕扫了一眼,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首领太监陈矩忙为绵奕一一指着点名,四个宫女里,其中最大的已经二十了,叫素英,其次有个十八的,叫书昀,还有两个一团孩子气,才十三四岁,也不指望她们什么。

    四个太监中有个三十来岁的,有些资历了,叫李连海,其余的几个都是不足二十岁的小太监。

    绵奕点了点头,仔细记下名字,又笑着对陈矩道:“真是劳烦陈公公了。”说着,便以目色示意伴夏。

    伴夏立刻心中有数,从袖子里掏出张银票便塞给了陈矩。

    陈矩不动声色收在袖中,“贵人今日劳累了,请好生歇息,奴才告退了。”

    绵奕再度点头。并叫伴夏送她出配殿殿门。

    陈矩走后,绵奕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和颜悦色地道:“你们都起来吧。”然后点了素英c书昀和太监李连海,其余的小太监小宫女赏了银子,便都叫退下了。

    伴夏也回来了,继续侍立在绵奕身侧。

    绵奕打量了三人人一眼,倒都是低眉顺眼的模样,便问:“你们从前是在哪儿当差的?”

    素英垂眸道:“奴才原先是在恭靖太妃身边伺候,太妃年前薨了,所以才被内务府指派到贵人这里服侍。”

    绵奕嗯了一声,心下了然。恭靖太妃是雍正嫔妃,她是郡王博罗特女之女。恭靖太妃虽与太后c皇太后同姓博尔济吉特氏,却不是一个部落的,可想而知,必定得不到两宫照拂。她无儿无女,孤寂终老,倒是个可怜人。

    书昀细声道:“奴才之前是内务府的针线上人,裁剪布料的时候,不慎剪伤了手。养好了伤,管事嬷嬷担心奴才手艺迟钝,所以便叫内务府重新安排奴才来做贵人的针线上人。”

    绵奕仔细一瞧,书昀的右手上,果然有一道刚刚落了痂的伤痕,便问她:“这么说,你还能再做针线?”

    书昀急忙道:“奴才其实并未伤到筋骨,如今也好利索了。”

    绵奕点了点头。东西六宫服侍的宫人,按照差使不同,有针线上人c浆洗上人c灯火上人c锅灶上人之分。针线上人就是专门做针线活儿,位高得宠的嫔妃,虽然也可差遣针线局,可贴身的小衣c小裤以及月事带子总不好分派出去。

    浆洗上人也是如此,宫里有浣衣局,嫔妃的外裳c被褥c帐子c地毯之类都可送去浣洗,而月事带子和贴身衣物自然不便送去,自是交给浆洗上人浆洗自然了,若主子不得宠,浆洗上人要浣洗的东西就多了。

    灯火上人除了管理蜡烛,还要负责守夜。别看辛苦,却得是最得信任的奴才才能充当。不知多少人争着相当灯火上人呢。

    而锅灶上人就是厨子,一般由都是太监,锅灶上人分属一宫主位麾下,因此绵奕自然没有锅灶上人。因此摛藻堂的锅灶上人自然要先服侍了主位诚嫔,才轮到其他嫔妃。

    太监李连海道:“奴才原是御前的茶水房烧水的。”茶水房太监,也属于锅灶上人。

    绵奕为之一愣,“既是御前的,怎么竟分派出来了?”

    李连海神态有些窘迫:“奴才犯了糊涂,打碎了御用茶碗,所以c所以”

    听了这话,绵奕倒是安心了许多,便笑着说:“人总有粗心大意的时候,只不过御前规矩大些。”

    李连海见主子未曾介意的样子,终于舒了一口气,连忙跪下磕头表忠:“奴才以后一定忠心耿耿服侍小主,绝不会再有半分粗心大意!”

    素英和书昀见状,也忙跪了下来,“奴才一定一心效忠小主!”

    绵奕满意地点了点头,叫伴夏也赏了三人银子,便叫他们下去准备午膳了。

    这会子都晌午了,肚子已经有些饿了。

    屋里只剩下伴夏,绵奕便:“你可瞧仔细了书昀的手?”

    伴夏略一忖道:“奴才也觉得奇怪,那伤虽然不小,可不过是皮肉伤,又怎会手艺迟钝呢?”

    绵奕道:“这是另一点疑虑,我指的是她的右手书昀应该不是左撇子吧?”既然是右手拿剪子,又怎么会剪伤了右手?

    伴夏瞬间一惊:“格格的意思,书昀是被人排挤出来的?”

    绵奕没有回答伴夏的话,而是淡淡一笑,“内务府的针线局,是专门给宫里绣制朝服c吉服的地方。那里的绣娘,手艺都是顶尖的。”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只怕针线局也少不了这些龃龉。

    为诶一顿,便道:“叫书昀随便绣点什么,拿来瞧瞧。”且看看她针线如何吧。

    “是,奴才记下了。”

    午膳倒是很快就送了来,摛藻堂膳房设在后殿,因摛藻堂嫔妃只有三位,所以她是午膳排在诚嫔后头就烹调好了。

    一共六道菜,三荤三素,主食是粳米饭,还有一碗杏仁酪。

    饭菜都很普通,炖羊肉c炖猪肉c老鸭汤,鸡丝豆苗品豆腐c脆腌黄瓜。

    好吧,其实也不能怪厨子,宫里嫔妃的食材本来就很单调。嫔妃按照位份高低,有不同等级的食材,内务府会每日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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