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付清这样的小女人来讲，男人的情话实在是致命的东西，她停下了挣扎，伸手搂住他的脖颈，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片刻后，她才得到片刻喘息，在夜以墨耳边轻轻说道：“虽然你从来不说，但我也感觉得到，你有些事情一直是瞒着我的。我始终想找一个机会问一问，可又害怕会让你生气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办法肯定，我是不是知道了你的全部。”
“是，那还不是我的全部”夜以墨坦诚道，他与付清四目相视，终于不用再逃避。
听闻此言的付清心里一沉，环抱在他的脖颈上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夜以墨感受到她身体本能的反应，她是在害怕，担心。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片刻，脸上因为身体的热度产生的红晕，已经渐渐消散。
良久，夜以墨用喑哑的声调说道：“付清，把一样权利给我好不好？”
“什么？”
“你永远都不能，先说不要我。”
“”付清很无语，自己对他现在也只是一知半解的程度，还不小心情绪的负面作用下失了身，结果还要接受这种单方面霸道又无力的要求吗？
夜以墨知道自己这样说，近乎与无理取闹，这一刻明白自身已然无法压制本性中的某些原罪占有。人间艰辛，邪神多情，纵然悟道不易，总也禁不住情字路上的那一步以身犯险。
“我不是在开玩笑，”男人俯下身，细细吻着她的耳垂，他要她听得见，也听得清楚：“你认为我很过分也可以，在这件事上，我确实不打算跟你客气。”
“那么你呢？”看到他亲手杀了一个人之后的付清，心理承受能力似乎也变得很强大，她直视着夜以墨的眼睛，问道：“我也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他没有说话，他知道她想问什么，这是他的软肋，也是他这一生的罪。
付清看着他。
他们都是聪明人，彼此也相处了很长时间，有些事不言自明，即便不说，也是有感觉的。
她想她对这个人，是已尽了最大宽容的，也竭尽了自己所有的耐心，甚至为了可以他颠覆想要一个“没有任何意外”生活的梦想。
可是，他们之间不能再有那么多的秘密，付清坦言说道：“人活着，难免有些东西是不能向外人说的，是只能自己一个人知晓的。所以以墨，你可以瞒我一些事，也可以骗我一些事。但我希望至少你可以对我，对我不要瞒太久，也不要骗太多。”
夜以墨忽然意识到，他的小清已经长大了，以前的她很独立也有自己的思考，这也是自己喜欢上她的一个理由。而现在她已经能将自己想法，清晰又明白地讲出来。
“或许我们可以边吃早餐，边谈”夜以墨最终还是松口了，就算不能和盘说出，也说些能让她理解的故事吧。
两个人坐在早餐桌上，夜以墨倒还算是安心地享受着他的早餐，而付清显得有些落寞，因为她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严叔应该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夜以墨看着她小女生的模样，心情大好，有的时候她很聪明，但大部分在自己面前，她很乖巧，不是那种顺从的乖巧，而是对他又爱又无奈的那种，可爱至极。
“你现在压力很大吗？”付清拿着汤匙搅动着碗里的白粥，轻声问道。
“还好吧毕竟都是些外部压力，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彻底抽身，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夜以墨的语气有些玩笑，但是“彻底抽身”这个词倒引起了付清的兴趣，她抬头认真看着她。
对面的男子表情瞬间有些纠结，自己好像无形中又给了她一些幻想，他轻叹一声，缓缓道：“我有个朋友，姓韩”
付清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夜以墨是什么独行侠，没想到他竟然也有朋友，而且竟然真的愿意开口跟她讲这些。
夜以墨的声音很慢，也很重：“我和这个人，还有另外一个，曾经生死共存。”
付清神色一凛。
她不能明白，一段关系要经历多少不为人知的杀伤，最后走到怎样覆水难收的地步，才值得夜以墨用上那么严重的词。
提到这两个的时候，夜以墨的声音清冷低沉，回旋着一股历史而且并非是一马平川。
“他出身不好，也是在夹缝中求生，没有什么目标，也不知道他这样活着是为了什么。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闯荡做了一些可能外人看来是涉黑的事情。”
夜以墨顿了顿，盯着付清的表情端详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他现在进了监狱。”
付清默不作声，可能在她眼里只要是涉黑的人都应该进监狱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夜以墨依旧很冷静：“不过他比我干净很多，他的手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救人的。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为了你，摆脱过去，可对于我来说，只要放弃一种习惯而已，可对于那些共同进退的兄弟就不一样了。他是因为一个女人进了监狱”
“为了你”三个字的分量着实很重，付清内心再次充满负罪感，虽然一面觉得他离开是对的，可还是因为他的神伤而内疚。
“你不可以去救他吗？”见识过夜以墨居高临下的模样之后，付清自然以为他拥有很强大的能力，进监狱这种事，应该不算大吧？也没有说是死刑。
夜以墨无奈摇摇头：“这家伙把所有的罪名都拦下了，根本无从辩解，我怎么救？”虽然他不走寻常路，有的时候总游走在规则之外，但是对于法律，夜少也是很敬重的，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嘛。
付清默然，这样的事情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认知。
“所以，在他出来之前，我不能袖手旁观”夜以墨意思很明显了，行走江湖讲究的是道义，他还是舍不下。不过他也说了是在那个人出来之前。
其实后来，夜以墨在韩悦出来之前，就从炎门彻底抽身了，那个一向与他不和的陆老板站出来了，用尽了所有的脏话侮辱夜以墨，之后看着他潇洒离开，将炎门撑了起来。但那是在付清失踪之后，永夜集团岌岌可危的情况下
此刻，夜以墨拉着付清的手：“对不起，前段时间，我确实在挣扎，知道自己不能舍弃之后，表现得很异常，让你很担心我也知道，你最介意的就是我在道上混的事情，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知道，我有为你改变的决心，但请给我时间。”
付清自然再次被这样的承诺征服，身心都给了他，信任自然也早就给了他。
“那夜家那边”付清再次发问。
夜以墨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她也感受到他的挣扎。只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只是些经营权的问题，我会处理好的。”
“所以，你只有这些要告诉我吗”付清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他是坦白了，可依旧把一切都说的那样模棱两可。
“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夜以墨象征性的问了一句，只是在他心底早就设定好了，这是他所能让她知道的全部。
聪明的女人向来知道什么时候该停止喋喋不休的追问，付清自认不聪明，可她很懂事。毕竟夜以墨回来了，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样的回答总比他默不作声消失半个月要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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