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梁宁便张罗着要程诺搬走了。
程诺这次倒是没有拒绝，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会不会要第二次。
警局那边果然是如程诺料想的那样，迟迟找不到凶手，梁宁打了好几次电话，都被还在查给堵了回来。
她大骂：“这都几天了，还查呢？感情不是让你找个人，是叫你大海里捞针呢？！”
她这人向来嘴损的很，警察也说不过她，气急败坏便挂了电话。
梁宁瞧着挂断的电话，气的差点没把手机给摔了：“艹！什么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的。都是群吃白饭的！”
明明线索也不少，毕竟是个人进来，监控也给拍上了，可偏偏好几天还不见案子有什么进展。
程诺笑着剥了一半橘子给她：“或许跑了吧，也不用太着急了。”
梁宁闻言扭头瞪她：“能不着急吗？那他妈就是个疯子，指不上什么时候又害你一次呢！”
那天的场面太混乱，所以她除了知道是个女的，也没太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
可事情都做到这样光明正大了，想也知道是个不要命的，说不定就打算趁着程诺放手，狠狠咬她一口。
“要不是你”梁宁张嘴要说什么，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止住了话头。
要不是程诺现在被警察压制着，她早把人送出国了，这地方太危险了。
程诺知道她想说什么，轻轻笑了笑：“放心，我没事。”
梁宁皱眉，心口梗了一团火，有些不舒服，默不作声的站起身来，黑了一张脸。
程诺看她默默的走到一边，知道她是生气了，忍不住叹了口气：“梁宁，我是真的没事。”
“艹！程诺，你能别说话嘛！”梁宁忽然转身怒吼，似乎察觉自己的语气有问题，烦躁的蹙起眉来：“程诺，你到底有事没事我能看不出来？有事你就说，没必要和我硬扛着，看你这样，我真的，很不舒服你知道吗？”
她知道程诺是不想让她担心，知道程诺这是在安慰自己。
可偏偏就是这样，她才生气。明明出事的是她，需要安慰的也是她，怎么到头来她就不知道软弱一下。
可她不是个外人，你要哭要闹，尽管来。
越是坚强，她，他妈的，就越心疼啊！
程诺忽然咬紧了唇，似乎是用力了，咬的唇角发白。通红着眼，第一次将脆弱展现在人前，是真的忍不住了：“梁宁，我能哭吗？”
她说这句话就像个孩子，茫然无助，明明眼泪就徘徊在眼前，可还是固执的任它在眼眶里打转。
她靠在了梁宁的肩膀上，哭的无声，却渐渐放声大哭了。
太委屈了。
老天爷实在太爱戏弄她了。
每当她走完了那布满荆棘的路时，以为走到了尽头，老天爷总会在下一个转角给她一场空欢喜。
许是捉弄她太有趣了，所以忘记了去看旁人，只盯着她的这一生，兜兜转转。
她除了妥协，也只剩下妥协了。
真的。
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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