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自己接过谢暖的电话，唯一一次也只有程诺接过的那次。
可程诺分明说了，没有声音。
他以为是打错了，现在看来暖暖挂掉电话是有原因的。
电话接的很快，谢暖的声音却有些疲惫。
夏折弋说完了“生日快乐”之后，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没什么事就挂了吧。”谢暖淡淡说道，却是第一次不再那么兴致勃勃。
夏折弋皱眉：“暖暖。”
“什么事？”
“你”夏折弋想问她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可出于心理，却又问不出口。
可谢暖似乎猜到了什么，笑的苦涩：“夏折弋，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我？”
“我”
“你知不知道，你总是这样的一副态度，让人有多累。总以为还有机会，总以为时间可以改变，可所有的一切你早在当初就给我下了所有的定义，不觉得残忍吗？”谢暖蹲在窗角，外面一片黑暗，就连星星也都寥寥无几，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握着手机的指尖一再收紧，已经用了所以的力气：“夏折弋，我从来没这么后悔，后悔当初遇见你。”
电话被挂断了，夏折弋有些怔愣，心口划过的一丝慌张，他来不及整理。
那种感觉，像极了你呵护多年的东西，猛然从你的手心消失，慌乱之余，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次日，父母来了电话，电话里难得严肃：“折弋，收拾一下，我们去趟法国。”
夏折弋心口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开口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沉默了三秒，才道：“暖暖的奶奶去世了。”
赶到法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夏折弋看着呆楞坐在门口的少女，阳光打在她的脸上，透明苍白的可怕。
他心中一痛，忍不住上前：“暖暖。”
发呆的人，身体似乎微微一抖，却是片刻，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他张嘴还要说些什么，谢叔叔却拉住了他，冲他无奈摇了摇头。
被拉着离开后，夏折弋问：“暖暖她怎么了？”
谢叔叔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她昨天开始就这样了，可能是太伤心了，让她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谢暖与她奶奶的关系向来好，自小父母忙于工作，可以说是奶奶一手带大的。
奶奶是正宗的法国女人，美丽知性，谢暖的钢琴起初就是奶奶教的。
事情发生的突然，甚至没有预兆，更何况昨天谢暖还给自己打过电话，可他却什么也没问。
心中如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办完葬礼后的三天里，谢暖没说过一句话，明明饭还是好好吃，可偏偏就像个没有生机的木偶一样。
她时时会弹一手曲子，那是老太太生前最喜欢听她弹的天空之城。
还记得她以前说过，自己太忙了，已经有一年没给奶奶弹过这首曲子，可后来就再也没有后来了。
她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每天除了吃饭，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弹钢琴，可弹的再多，死去的人终究是再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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