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绎堔低下头，将呼吸洒在她的脸上，轻笑：“当然是和你一起睡。”
程诺的脸颊瞬间红了，似充了血。咬着唇，不说话了。
祁绎堔得逞失笑，揉着程诺脑袋问：“怎么了？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可也经常睡在一起的。而且当初你可是死缠着我不放。”
那段时间是程诺刚刚来到他们家不久，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无法一个人睡觉，时常会抱着一个枕头站在他的房门前，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问他：“我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起初祁绎堔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觉的习惯，自小的独立让他熟悉了一个人。可每次瞧见程诺的眼睛，带着小心翼翼，长长的睫毛像个小扇子，一眨一眨的时候，又忍不住心软。
直到后面都大了，程诺就再也没站在他的门口，为此那个时候他还郁闷了好久，如今想来其实早在那个时候，程诺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他的心吧。
提起当年，程诺的脸更红了，瞥见祁绎堔促狭的目光，她好半天才开口道：“当当时我还小。”
哪会有人拿十岁孩童的事情说事。
更况且，那个时候她刚刚经历生离死别，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总是会害怕的。
而祁绎堔又是唯一她那么想亲近的人，自然就会找上他了。
祁绎堔低笑，将程诺圈进了自己怀里，让她枕着自己肩膀睡觉，开口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睡姿有多差？”
那个时候，每天早上醒来程诺都会发现，自己赖在祁绎堔的怀里，像极了现在的姿势。
程诺大窘，提起当初，总觉得无限丢脸，嘟囔道：“都说了，那个时候还小。”
祁绎堔轻柔的揉了揉程诺头发，语带笑意，一声长叹：“笨蛋。”
程诺则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她说错了？
渐渐的有了睡意，她也不再纠结床上还躺着一个人，沉了眼皮。
半梦半醒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了祁绎堔道：“其实你小时候睡觉可乖了，都是我抱着你的。”
她从小就体寒，尤其是秋冬，睡觉时一身冰冷，许久都暖不起来。
可她却又偏偏怕冻了祁绎堔，总是睡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十分乖巧安静。
而每当她睡着的时候，祁绎堔总是偷偷伸出手，将她慢慢拉了过来，一开始是捂手，可总捂不热，然后救就抱着，一抱就是一整晚。
程诺缓缓弯起了嘴角，陷入了梦乡，似乎做了好梦。
睡梦中，有熟悉的气息环绕着自己，那样的温暖。
许久没睡着这么沉了，程诺迷迷糊糊的在床上摸索着手机，习惯性的想看看几点了。
可摸来摸去，总觉得手掌心的触感有点硬中带软，还有温度，不像是床板的感觉。
头顶冒出祁绎堔刚睡醒不久的声音：“程诺，你要再乱摸我就不客气了。”
程诺的手在他的胸前停滞了半晌，随后人猛的苏醒，脸上就跟着了火似的发烫，有些无措的看向祁绎堔，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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