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的手在那一刹那颤抖，滚烫的咖啡撒过她的手臂，烫红了大半的肌肤。
李菲儿脸色一变，拿过纸巾帮她擦拭烫伤的手背，一边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程诺脸色苍白，似失去了知觉感受不到半分痛意。
低眸直直的看向她左手无名指上那刺眼的戒指，失了神色，似乎是什么东西的碎裂，压迫她一直以来觉得这样就好的想法。
眼眶涨的生疼生疼，却还要拼命压着，那样无奈。
她收了手，扬起的笑脸瞧不见丝毫的笑意，带着勉强，开口道：“你不用这样，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程诺起身离开，李菲儿并未阻止，打开车门时，程诺忽然回头笑着道：“戒指很漂亮，很适合你。”
李菲儿浑身一震，直到程诺关了车门，她缓缓褪下戒指，靠在后座上，手臂深深压着眼眸，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李菲儿，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程诺回到家，强撑了一天的笑脸蓦地有些僵硬，有些腿软，甚至来不及走回房间，便重重跪坐在地上。
她的目光瞥到了一旁的鞋柜，那最里面深深压着的是一双运动鞋。
还记得，是祁绎堔帮她系好的鞋带。
眼前甚至还闪过他白皙的指尖，细心的帮她整理。
心中涌起一抹苦涩，时隔多年，她能留下的也就只有这一时半刻的回忆，以及他不经意留下的温柔。
与她而言早已是奢侈，明明早该细心珍藏，可这心中涌起的苦痛又该从何说起。
果真应了那句，人心不足蛇吞象。
程诺将头深深埋进手臂之中，心口是被扎了一刀又一刀，那样无助。
有了妄想，成了奢望。
已是深夜，她的双腿略略发麻，好容易才从地上起身，这才发觉今日一天竟都是忘了吃饭。
本想直接回房，脑海中却忽然想起住院时祁绎堔说：“好不容易让你养出了肉，敢瘦回去试试。”
起身去了厨房，她向来不会做饭，冰箱里也没留个几样菜，拿了袋方便面和一个鸡蛋。
放进锅里煮着，却不小心将鸡蛋壳也给一块打了进去。
溅出的开水烫伤了手臂，她却毫无反应，似乎已经习惯。
刚要将鸡蛋壳给捞出来，忽然听有人敲门，皱了皱门。
这个时间还会有谁？
去门口开了门，却是触及来人容貌，愣在了原地：“你怎么来了？”
祁绎堔轻笑，抬手摸了摸程诺头发问：“怎么，我来不得？”
也不等程诺请他进去，自顾的走进之后，皱起了眉：“你住这种地方？”
程诺点头，祁绎堔看着她穿着围裙又问：“没吃饭？”
程诺还是点头，转身进了厨房，她的火忘关了，也不知道那泡面得成什么样子。
果然，走进一看，泡面早就泡软了，就连筷子一夹便断，压根不能吃了。
瞥见泡面里还翻滚的鸡蛋壳，祁绎堔蹙眉：“你平时都这么吃的？”
程诺扭头见他一直盯着那鸡蛋壳，有些心虚的关了火，干笑道：“其实平时煮的没这么差。”
祁绎堔禁声，直直盯着程诺的脸，心中泛起一丝疼意。
他怎么就忘了，他的程诺根本不会做饭，所以在这国外的十年，都是这么将就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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