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梅山猎人 > 正文 第8章 秘盒奇香
    "梅山的秋雨是愁煞人的,然而只要天气一挂晴,湿湿的空气中就满是阳光的味道。

    卢贵讨来雷不昭的宝螺,给疤爷治疗霹雳蜈蚣痧,这在刮痧世家卢贵看来都极为骇惧的一种病症。眼看着疤爷就要从可怕的病症中脱险,众人心里无不生起一种秋阳般的温暖。然而,苦李子及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使得情景风云突转。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就连颇具世道经验的卢贵,也一时不知所措。

    因为扶着疤爷,苦李子对于疤爷的吐血看得真切,他一声慌乱的叫声,使得众人的心提到嗓子上了。然而,雷不昭仿佛没看到这一切似的,趋前跟疤爷说:“兄弟,你想就这么轻松地溜走阳世,未必也太快活了吧?!”

    雷不昭的话说得轻佻,众人听出话中的嘲讽与讥刺。大家一脸雾水,都在疑惑地想:“这人怎么啦,跟一个垂危病人这样讲话呢,是不是存心想气死疤爷?”

    一个有气性很躁的年轻猎人走上前去:“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他是病人,你好好说话要不得?”

    雷不昭由于个矮,仰头望了一下说话人,一脸不屑:“我知道怎么做,轮不到你管。”

    年轻猎人不知道雷不昭的来历,更不知道他的用意,只好忍住没有发作。其他人也一个个不清不楚,不敢贸然插嘴。

    站在疤爷身边的苦李子不声不响,接过他人递上的布帕,给疤爷擦拭了嘴角的痰,那里有些血丝。

    这时,雷不昭拨开围观的人群,走了几步,把落在人群后面的少女拉到圈子里,指着姑娘说:“老弟,你可不要跑路,看看这是谁?”

    众人这时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子,面目姣好之外,还有一双出其水灵的眼睛,一身着装在山里人看来,却是那样的得体,还有几分妩媚,几个年轻猎人的喉结不自主地动了动。大家眼瞅着姑娘,一会都把目光投向疤爷。这时只见疤爷再次眼开眼睛,声音有些微弱:“难道是——”

    雷不昭点了点头,然而,只见他推开苦李子,顺手夺过手巾,将疤爷飞溅在苦李子身上的痰迹揩了,示意苦李子:“我来,你一旁歇着。”

    苦李子不想雷不昭替代他,只见疤爷眼神示意苦李子离开,雷不昭扶着疤爷,说:“十八年了,你做的孽,现在我带你面前了。来,凤子,这是你爹,快来认你爹!”

    年轻女子用疑惧的目光看着雷不昭:“不,你才是我爹!”

    雷不昭一变对众人的冷厉神情,和悦地对年轻女子:“孩子,我必定告诉你实情了,我只是你的养父,这才是你亲爹。孩子上来,给你爹跪下。”

    凤子显然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实,但顺从地给疤爷跪了下来,叫了声:“爹!”

    众人看着眼前一幕,仿佛置身于一个过年时节在村寨里看大戏的场景。他们原本感觉到疤爷必有故事。那么一个有本事的人,要不怎么到了这么一把年纪,还是孤身一人。还有,疤爷额头边际上的那条疤,可能就是故事的一部分。现在这不,大戏里的女旦出场啦。由于场景太过戏剧化,大家已经好像忘记了疤爷还是濒临死亡边缘的病人。人们不知道这个戏的下一个桥段要演什么了,在场的猎人们个个都变得饶有兴致起来。

    只有卢贵依然保持着梅山巫医世家的职业警惕,但是他也不知道这个雷不昭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唱的又是哪一曲,按说,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要给疤爷以新的刺激,本来人家就命悬一线了。然而,事已至此,卢贵也不好强行阻止,耐着性子静待事情的发展。

    疤爷显然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在众人眼里一向沉稳得像座山似的他,脸上似乎有些细微的抽搐,转过脸对雷不昭说:“这不可能吧,她妈是——”

    雷不昭用右手握了握拳,再伸出两指,再收回握拳顶了顶自己的胸,显然这是只有他和疤爷才能明晓的哑语。疤爷毫无疑问看懂了,一脸痛苦地对跪在地上的年轻女子说:“孩子,起来吧,让你受委屈了!真是作孽,让做么子会是这样呢?”

    说罢,疤爷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山摇地动的那种。众人因围观这一幕人间大剧而稍稍放下的心,又一次提到嗓子里。雷不昭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老伙计,你做的好事,遭报应了吧。”

    雷不昭这么一想,疤爷显然更受刺激了,咳得更是不遗余力的那样。猎人们看在眼里,心疼极子,都是一脸的愤怒。就连苦李子也是如此,但雷不昭终究是长辈,不敢斥责他。

    那个气性很大的年轻猎人听到此话,顿时有些怒不可遏,上前拉着雷不昭,想用力把雷不昭往后甩出去了。可是,就在众人眨眼间,没想到年轻猎人的这一推,只见雷不昭无声无气地一记铁臂扣腕,而后一个逆钩穿风,只听啪地一声,挑衅的猎人直面趴在雷不昭身后一丈来远的地方。众人顿时吓了一跳,想不到一个毫不起眼的侏儒却有如此功夫,猎人们也就没几个人再敢出声了。整个屋子全是疤爷的咳嗽声。

    这时,只有卢贵却冷冷地对雷不昭说:“雷师傅,你也太过分了吧。你有恩于我们不假,但不是你欺负我们的理由。按道理,湖鸭师傅与梅山猎人原是一脉,你看看疤爷都这样了,你存心要让他命绝吗?”

    这时,雷不昭并不回应卢贵,只是招呼年轻女子:“凤子,把秘盒拿出来。”

    凤子姑娘听话地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然后打开,屋子里骤然间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对于稚童的我来说,那是一种闻所未闻的香气,后来常常回忆起这种好闻却有些晕头的味道。在记忆中,这股香气有百花的芬芳,可比花香更加瑰丽;有松脂的清醇,却更加绵长;有麝香的馨远,但比麝香多了一丝怡甜总之,我在后来的世俗行走中,再也没有闻过此等人间异香。

    众人似乎也陶醉在这种异香的氛围之中,有人还使劲地吸了吸。疤爷突然不再咳嗽,异香使其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许多,鼻翼不住地张了张,显然他对于这股异香有些接受不住,整个人突然仰起,一个巨大的喷嚏炸响整个屋子,整了疤爷一脸污秽,雷不昭赶紧用布帕替其擦拭。这时,一条蜈蚣状的小虫急速地向前爬行,扭扭歪歪,形如闪电模样。

    卢贵叫道:“霹雳蜈蚣!”

    众人好奇地上前仔细来瞅。苦李子抬脚正要将霹雳蜈蚣拧死,不想雷不昭大喝一声:“且慢,给我有用。”

    说罢,拿起刚才卢贵置放一边的宝螺,放至霹雳蜈蚣的前方。众人惊奇地发现,霹雳蜈蚣并不没回避眼前的障碍物,而是直接爬上宝螺。这时,宝螺好像有灵犀似地张开头顶的盖,在人们的注视下,霹雳蜈蚣被一点点吸进了田螺的壳里,直至宝螺合上顶盖为止。雷不昭捡起宝螺,放进竹筒里,揣进自己的口袋里,起身就要走。

    其时,那个叫凤子的妹子也合上了那个异香的盒子。

    走了几步,回过头:“疤老弟,日后不要再使那大的劲,师傅有言,梅山大咒可是凶险如天啊!要不是师傅一生修炼留下的这个宝物,你恐怕没命了。凤子,我们走!”

    凤子应了一声,车转身,跟在雷不昭的后面。

    这时,人们再去看疤爷时,只见他气息匀净,面色活润,只是有些泛白而已,一个人还要支撑着站起来,他想送送雷不昭,不想身子太虚,颤巍着挪动了两步,就要倒下的样子,众人赶紧将他重新按在椅子上。

    这时,雷不昭走到十步开外,招呼苦李子过去,并耳语了几句,而后迈开大步走了,凤子紧走跟上。

    疤爷神志已经完全清醒,示意苦李子到其跟前:“刚才雷不昭跟你说了什么?”

    苦李子没有立即回答,他在犹豫着是说还是不说。然而,他的犹豫也激起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想知道他们耳语的内容。气性急的那位猎人,用手捅了一下苦李子:“苦李子,你个死猪,快点说,你看馋死大家了!”

    苦李子不得已,为难地说:“疤爷,雷师傅说,凤子不是你的女儿!”

    疤爷一听,顿时老泪纵横:“雷不昭,你个扁毛畜生,老子上当了!苦李子,去,拿我的枪来!”

    这一下子,众人更是觉得梅山罩大雾,啥也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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