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刚好走到门口儿。这位帅哥儿看见韩雪芳,也是一脸惊愕的表情,然后渐渐笑了,他恰恰就是韩雪芳最最不想见到的人小酒馆的东方先生。

    韩雪芳惊问道:“我找的是东方学勤,你怎么来了?莫非……”

    酒色露正要介绍,东方先生举手拦住道:“我就是东方学勤,东方学勤就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货真价实,如假包换。呵呵。”几句话说得有板有眼,绘声绘色,像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演员在念台词。

    韩雪芳也不管那么多了,心知不敌,一闪身,撒腿就跑。她不敢去乘电梯,跑到楼道的尽头,沿着楼梯逃去,轻功了得,眨眼的功夫,早下了四五层。酒色露本待要追,因见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遂笑道:“主人快追啊,美眉要跑喽。”东方学勤不屑道:“跑?送上门的大逼还想飞呢?叫她跑了,那老子岂不成俅了?”一般人绝难想象,这么一个红口白牙的俊俏小生,会说出如此腌,又俗不可耐的言辞来。然而贴身丫鬟酒色露早已被他调教出来了,对此不以为然。

    这东方学勤似乎胸有成竹,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走进房间,从床底下揪出一双漆红皮靴,换了,拉开玻璃窗,鱼跃而下,53层楼的高度也毫不惧怕。只见他在空中翻了个筋斗,手搭凉篷,滑翔了一圈儿,直起身轻轻落在马路旁,并未受伤。迎路走来几个放学回家的小学生,看见他的表演,连忙拍手喝彩道:“孙悟空!孙悟空!”东方学勤亦笑道:“筋斗云绝技,孩儿们切勿模仿。”然后他悄悄躲在公寓楼的出口。等了片刻,韩雪芳方才从楼梯逃了出来,累得娇喘吁吁,扭头见无人追赶,正自高兴,穿过公寓的旋转门,就要离去,哪里能想到东方学勤早已守候在门口了。他从韩雪芳的身后冲上去,猛然把她抱在怀里,笑道:“我的黑暗游侠,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韩雪芳挣扎不脱,出于本能的反应,便拼命地掐东方学勤的手背,掐出好几道血痕,还掐个不停,啐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东方学勤忍着疼,深情地说:“你好狠心啊,我抱你,你还抓我,你是属猫的啊?我放开你可以,你别跑哦。”

    东方学勤果然说话算话,随即放开了韩雪芳。韩雪芳可是二话不说,扭头就跑,东方学勤笑了笑,追了上去。韩雪芳快极了,路上的行人车辆都被轻易绕过,她一口气跑出申城,又不知跑了多久,来到一个湖边,身后不见了东方学勤,而自己也实在是跑不动了,只好停下来休息。湖水凝然不动,湖面一平如镜,蝉鸣中更觉燥热难奈,只见不远处有个篮球场,绿荫遮蔽,于是她悠然走了过去。场上的健儿们正玩得起劲儿,其中有一人梳着毛寸,留着三柳胡须,身材胖乎乎的,却矫捷异常,来来去去如入无人之境。韩雪芳无意中和他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没有太在意。韩雪芳见东方学勤不曾追来,确信已经把他甩掉了,遂自言自语道:“东方先生也不过如此嘛。”谁知话音刚落,场上的人忽然停下篮球,都朝着她看,几个人的眼神中还有不忿之色,看得韩雪芳心里怪怪的。就在这时,却见东方学勤竟然从前方的路上笑嘻嘻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拿了两只冰激凌,真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叫人又好气又好笑。韩雪芳也懒得跑了,背过脸去不看他。东方学勤赔笑道:“喂,我跑到你前面等你,怎么等也不来,却在这儿看比赛。大热天儿的,我们都别跑了,解解渴吧。”原来他穿了哥布林便利店独家销售的商品速度之靴,比韩雪芳快多了。三柳胡须的胖墩儿也随即对众人呼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搞对象呀?回去看你们自己的婆姨去,现在陪老子打篮球!”于是比赛继续。

    韩雪芳一把抢过冰激凌,瞟了东方一眼,见他神色殷勤之至,毕竟是女人嘛,心意稍有回转,边吃边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东方学勤正儿八经地说:“姑娘不要生气,生气容易衰老的。上次是我不好,对姑娘漫不经心,让姑娘瞧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其实我和姑娘渊缘很深,大约五千年前,我就认识你了。可以这么说,我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呢,只可惜我知你,而你却不知我,其实在下并非姑娘想象中的那么坏。我们不妨再相处一段时间,我敢保证,姑娘一定会改变对我以往的看法。”

    韩雪芳听他又在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遂冷笑道:“哼,花言巧语,虚情假意,我对你的看法改不了了。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我一天都不想见到你……”她滔滔不绝地骂起了东方学勤。东方学勤点了支烟,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挨骂。女人说出的话拥有异常可怕的力量,让东方学勤想起许多往事,她越骂越起劲,东方学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把半支烟丢在地上,用脚拧了个稀烂,然后一巴掌打在韩雪芳的脸上,把她打倒在地。这一巴掌却是出乎韩雪芳之意料,她认为东方学勤虽然混账,但对自己多少还应该有点感情吧,刚才还把自己捧在天上,怎么说打就打,何况自己曾那样深情地吻过他,没错,我是用骷髅捉弄过你,可谁叫你之前对我不好了,于是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委屈。韩雪芳的嘴角流了血,用手轻轻拭去,笑道:“我只骂了你几句,你就受不了了,终于露出你的本xìng了吧。咯咯……咯咯咯……”笑到最后,竟是哭声。她觉得受了污辱,受了伤害,虽然不敌,却也不能就此罢休,要知道,她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小姐,于是爬起来,扑到东方学勤的怀里撒泼道:“我凭什么被你打?你打呀,再用力些,老娘跟你拼了!今天非死在你手里不可……”

    谁知东方学勤又一魔掌把她打倒在地,变色道:“打你怎么了?你这个贱人!你爹岂是你小看的?把我的珠宝统统还给我!”

    韩雪芳啐道:“呸,真不要脸!给了人的东西,岂有再往回要的道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

    东方学勤不屑一笑道:“女人我可见多了,老子不吃你这一套。只要收回我的东西,老子不怕被你小看。”刚说完,只觉脑后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转身一看,是个篮球。却见三柳胡须的胖墩儿领着众人气势汹汹地围过来,有几人的手中还拿着砖块儿木棒。坦白说,能用篮球砸到东方学勤的人还真不多,这几个绝非一般的好事之徒。东方学勤又岂是怕事的,随即喝道:“谁扔的篮球?站出来!”

    胖墩儿笑应道:“老子扔的,你看着办吧。”然后又和众人调侃道:“他让我站出来,呵呵,你们听见了没有?让我站出来,我好怕呀,呵呵,你们说怎么办吧?”众人哄然大笑,在他身边的一个大头中年汉子马上配合道:“您要害怕呀,那我们岂不是要尿裤子了。”胖墩儿又笑道:“孔大脑壳儿,你想啊,打老婆需要多大的勇气呀,你们敢打自己的婆姨吗?不敢吧。哎,这就对了。你们是没听见呀,人家还要把定情的珠宝要回去呢,这种事情,我们混混也是不做的,找个小姐也得花钱吧,这种无情无意的人岂不可怕?我焉能不怕?呵呵。”

    韩雪芳听他说得虽然粗俗,却是话糙理不糙,明明是为自己出头。刚才看他打篮球的身手,想必也是个练家,只是东方学勤这魔头实在太过厉害,无论是生命液,还是魔法液,恐怕北溟神巫犹有不及,心中不禁为这位古道热肠的痞子大哥担心起来,遂说道:“胖大哥,这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和兄弟们打篮球去吧。他的珠宝,小妹自然会用每月的工资慢慢还他,不会有麻烦的。”

    谁知胖墩儿听了,反倒更来劲儿了,大嚷道:“你看看!你们看看!他打人家,人家还护着他,有情有意!哎呀呀,了不得。我说这位小兄弟,你既然有缘和人家在一起,怎不学学人家呀?”

    却说东方学勤是什么人,怎能受得了他们言来语去挤兑自己,还叫自己小兄弟,一把无明的业火腾一下直烧到天灵,不知何时,手中已捏了一张光碟,食指轻轻一弹,光碟绕着中指尖飞快地旋转起来,像是一把电锯,更叫人啧啧称奇的是,伴随光碟的旋转还演奏出一段凄美的旋律,正是我们熟悉不过的《小李飞刀》主题曲。众人正不知他要干什么,只听嗖嗖嗖几声,胖墩儿大叫道:“兄弟们小心!”顺手把身边的孔大脑壳儿推出三丈之外,自己亦倒翻一个筋斗,半蹲在地上,略显几分狼狈。光碟依然在东方学勤的手中旋转,继续演奏着那段凄美的旋律,其他人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听得入了迷。就连韩雪芳也没能看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胖墩儿缓缓站起来,拱手道:“英雄好手段,小人有眼无珠,适才多有得罪,还望英雄见谅。”话音刚落,众人的头颅陆陆续续掉在地上,而那些无头的尸体还纹丝不动,脖腔内飘出几缕碧烟,不过是在刚才的猝击下还没有来得及耗掉的一点点生命液,如今消散在广袤的天地间,又重新融入造化漫长无比的轮回之中。眼前的情景把个孔大脑壳儿吓得目瞪口呆,他武功也不低,伸手摸摸自己的大脑袋,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东方学勤也是吃软不吃硬,收起光碟,笑道:“哪里哪里,能躲过我的飞碟,可见英雄你的功夫也不错啊,想是练到三级了吧?”

    胖墩儿连忙摇手道:“不敢不敢,在英雄面前,小人不值一提。”然后和和气气地走过来,掏出一包宇宙牌香烟请东方学勤抽。

    东方学勤肃然起敬,捏了一支,边抽边道:“这位朋友如此豪爽,敢问尊姓大名?所谋何业?又在何处发财啊?”

    胖墩儿微笑道:“不瞒先生,小人免尊复姓东方,名逸白,祖上留下一宗产业,小酒馆连锁店的大东家便是在下。小人自幼酷爱qiāng棒,曾上嵩山少林寺拜师学艺,家中颇有些资财,专好结jiāo天下豪杰。”

    他这一说,可把韩雪芳搞糊涂了,满脸疑惑地说:“你姓东方,他也姓东方,你说你是小酒馆的大东家,他也曾说过他是小酒馆的大东家,这小小一个酒馆……到底有几个大东家啊?”

    韩雪芳说完,东方逸白也糊涂了。却见东方学勤哈哈哈哈四声大笑,笑得那样玩世不恭,又咳嗽了几声,才对东方逸白道:“这假的终究是假的,就怕遇到真的。在下名叫东方学勤,乃是哥布林便利的董事长,几个月前在路上碰到她,听她要去申城找你,所以假借你的大名逗她玩儿玩儿,先生可不要放在心上啊。其中有那么一次差一点要穿梆了,只不过她粗心大意,被我遮掩过而已。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和她是有些小小的误会,适才让先生见笑了。”

    韩雪芳恍然大悟,原来是东方学勤在撒谎,眼前的这位东方逸白,才是痞子青年口中所说的东方先生小酒馆的真正馆主。可恶的东方学勤,逢场作戏欺骗自己,此刻仍毫无悔意,实在是不可原谅。

    东方逸白却豁然一笑道:“原来你就是地精商店的店主,哎呀呀,幸会、幸会。你我既然同姓,五百年前就是一家嘛,开个玩笑又有何妨?说来惭愧,江湖人只知道小酒馆有个东方先生,却不知地精商店还有个东方先生,武功更胜十倍。只是不知你家女友找我有何事啊?”

    东方学勤哈哈大笑道:“你问她,叫她说给你听。”然后用坏坏的眼神看着韩雪芳直笑,笑得姑娘羞红了脸。

    韩雪芳瞪了东方学勤一眼,又对东方逸白正色道:“我想先生误会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

    东方学勤不依不饶道:“怎么就没说的,你不好意思说,我来说。她听人说你潇洒豁达,英雄了得,便不想跟我过了,想去申城跟你过,就这么简单,我说的对不对呀?”

    韩雪芳又瞪了他一眼,道:“别听他胡说,没有的事儿。”

    东方逸白大笑道:“哎呀,今天有幸结识二位,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看呀,这其中的误会还不小,呵呵呵呵。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三人岂非有缘?此处就是绍兴地界,这鉴湖边上便有在下的小酒馆,其中窖藏了陈年的绍兴花雕,喝到酒酐耳热之际,各吐衷肠,还有什么误会说不明白?”

    东方学勤道:“先生太会说话了,这酒想不喝都不行。”

    韩雪芳却道:“若不是先生相邀,我绝不会和东方学勤共饮。”

    却说孔大脑壳儿是东方逸白的大管家,极会办事,见主人又要以酒待客,连忙上前道:“东家,我这就去吩咐他们准备一桌酒席,您看如何啊?”

    东方逸白道:“酒自不必说了,菜要好。”

    孔大脑壳儿应道:“是,东家。各位嘉宾,小人先行一步。”说完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三人信步游来,谈笑间已到湖边的小酒馆中,东方逸白笑道:“原来这位妹子就是江湖上传闻以久的黑暗游侠,失敬、失敬。五千多年前,绍兴出了一位鉴湖女侠,为这一片湖光山色倍添了侠骨柔情;想不到五千多年后,这里又来了一位黑暗游侠,有胆有色,就连在下的小酒馆,亦是蓬荜生辉。”

    东方学勤随即应道:“妞是个好妞,却是个犟妞。”

    韩雪芳又瞪了他一眼,对东方逸白笑道:“先生谬赞了,小妹虽没有先生说的那般好,却也不像某些人,谎话连篇,成天活在虚幻中,说不定哪一天呀,连自己的祖宗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东方学勤微有愠色,东方逸白连忙道:“不说了,不说了。来、来、来,喝酒,喝酒。”然后把二人领到楼上的包间里,窗外是一片荷塘,清风送来阵阵芳香,沁人肺腑。酒菜已备好了,两个东方先生却又逊让了起来,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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