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嫡女求生指南 >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且去把人唤来
    越南川的提议到最后,凤宁兮也没给出个答案。

    她惶惶然,如同被什么东西追赶一般的,连跟越南川商量个暂时将太子应付过去,莫让他在寻宋蓠麻烦的办法都没想,就匆匆告别了安怡,直接回了宴北王府。

    随后,有好几天的功夫都神思恍惚,食欲减退,甚至还眠,偶尔睡着又做恶梦且,无论宋蓠怎么担忧追问,她都只是怔怔的发呆或者闪躲,根本不曾直面回答。

    在凤宁兮看来,她是在经历一场生存和良心之间的拷问,在思索她和她关心的人后半辈子的前程,无论怎么郑重,如何考虑都不未过。而且,因历史只她一人知晓,在她没想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她不会冒然在问题扔给别人比如毫不知情的宋蓠。

    对于皇子来说,夺嫡或许只是出于本能的选择,但凤宁兮清楚的知道,最起码在眼前这一刻,宋蓠确实还没有这种想法。他最大的渴求,不过就是能雄据一方,成为那种以远离中央,听调不听宣的实权藩王,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经营北地,造福一方百姓。

    这就是宋蓠的目标,是他最大的梦想。

    而虽然说起来仿佛挺不在要脸,可凤宁兮心里明白,宋蓠对她确实很爱得,或者干脆坦白说,他挺爱最起码也是挺喜欢她的。而宋蓠从小到大的经历,又让他本能性的十分在意家人,哪怕是陪他来至北地的臣子韩子值。宋蓠都拿他当兄弟对待,更别提她这个晚上陪他睡,早上陪他想,注意要跟他纠缠一辈子的老婆了!!

    宋蓠很看重她,对她说的话,对她提起出的想法,都会认真并仔细的考虑思索,郑重对待所以,凤宁兮就更不能简单随便的提出夺嫡这个建议!!

    她太明白那代表着什么毕竟,治理一个日落西暮,但却勉强还能支撑的江山,和治理一个外敌入侵,眼看就要亡国的天下,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或许有人愿意为了理想而坦然面对死亡,但是,任何一个有责任心,有野望的君主,都不可能平静的接受成为亡国之君。

    那是要被打在耻辱柱上,永生永世被人鄙夷的。

    宋蓠什么都没做过,他什么都不知道,在历史上,他本应是个复国者,是个悲惨英雄。雄才伟略之人凤宁兮根本不希望因为她的原故,让宋蓠背上本应是太子所背负的恶名。

    那太不公平了!凤宁兮做不到。

    但是她又没办法将被越南川从沙堆里拔出来的脑袋,在若无其事的重新塞回去。每天晚上,她做梦都会梦她在现代时,曾看过的历书上的记载!

    那短短的几行字,或者华丽的诗赋。在她的梦中变成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景相。异子而食,亦不是简单的四个字

    就这般,不过几日的功夫,凤宁兮就彻底憔悴了下来,脸色苍白到有些透明,眼底是明显的黑眼圈儿,就连身形,都些削瘦了。

    她的身体底子不算好,就算调养得当,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的的亏损亦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补回来的,很是需要番功夫!以往凤宁兮自个儿注意,从来注重保养,身体才慢慢开始回缓,可终归时日还短,一旦开始作死,比如说熬夜,用餐不当之类,效果霎时就出来了。

    只是失眠了几天而已,她都要塌腮啦。

    见天得见,晚上还睡一被窝儿,凤宁兮这异样的状态,宋蓠当然不可能没看见,亦不可能不担忧。几番打探,却无甚结果后,宋蓠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前往安府去寻问老丈母娘安怡,毕竟,凤宁兮的异样,是在安府回来后才开始的。

    去至安府,恭恭敬敬的见了安怡,又毫不意外的发现越南川宋蓠一点没隐瞒的意思,直接将凤宁兮的异样告知。结果不管是越南川还是安怡,确实都还挺担心。尤其是越南川,不关担心,他还分外自责,觉得是那日他的言语太过坦白吓到了凤宁兮

    毕竟,不管以往这位如何大胆窜当亲娘改嫁,又背离宗族之类,但,毕竟她只是个十几岁养在深闺的小姑娘,夺嫡这两字,对她来说,或者有些太惊悚了。

    可不就吓着了吗?

    越南川陷入无限自责之中,面对宋蓠担忧的脸庞,他到没自做主张解释一番,劝他夺嫡什么的。毕竟,他二人的关系还有些微妙,并没到那份儿上反到编了个理由推唐过去。

    类似凤宁兮是心疼他在朝堂上受了委屈,又毫无办法,这才会如此的。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多少还有点道理。

    当然,对于这个理由,宋蓠多少有点儿将信将疑,却还是难免感动,回府后,到很是跟媳妇儿亲密了一番引得凤宁兮满头雾水。

    不过,这小夫妻俩儿相处如何,越南川却并未关心,把宋蓠打发走了后,他痛定思痛,忏悔了好几天最终决定帮宋蓠改变一下在朝中的局面

    毕竟,凤宁兮来寻他最初的目地不过就是为此,他若是能帮着解决或是缓解一些,或许,凤宁兮的状态会变好呢?

    越南川这般想着,自然而然的派了手下人行动,心里却依然不免遗憾,在他的剧本里,太子的针对宋蓠最少还在承受一个月的功夫,只有这样的压迫,才能让他彻底感受到什么是权利,什么叫身为皇子的身不由已

    夺嫡有的时候并不只是追求权利,更多的是为了保命!!

    想在太子那样的君主手底下活着,宋蓠得明白他需要付出的是什么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认为成为实权藩王,就能自由自在。

    那未免太天真了些。

    可惜啊!到底是他女儿的丈夫天真些就天真些吧,早晚他会用别的办法让宋蓠想明白,或者得用些婉转点儿的孩子就是孩子,真是麻烦呢!越南川轻轻笑着,一脸甜蜜的烦恼。

    不得不说,在洛阳城里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越南川终归是能力非凡的,他没有冒然插手去阻止太子针对宋蓠的计划,而是绕了个弯儿,找上了锦王,使了手段计划,让锦王开始施恩,并展示千金买马骨的气魄直接怼上太子了。

    甚至,锦王开始频频示好宋蓠,摆了明的要护着他了。

    只要太子的人开始在朝中准备针对宋蓠,必有锦王从属相助,几次三番下来本就是死敌的锦王和太子越怼越火大,彼此连攻击带骂娘,到把宋蓠给忽略了。

    又有越南川的人在暗里保驾护航,宋蓠在朝中的处境终于慢慢回缓过来,渐渐站稳脚跟了。

    凤宁兮也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彻底熬不住躺倒睡着了额,不对,是想通了。

    车轱辘往前转,人要往前看嘛,自穿越之后,她就不在是历史的旁观者,而成了参与人。早就失去了高高在上的视角,不过云云众生之一。未来究竟会如何?做为宴北王妃,她既然没有能力决定,去改变。那么,她要做的,就是相信宋蓠的选择。

    毕竟,人家才是历史的缔造者,是名留千古的人物呢。

    找来宋蓠,细细跟他说了一番关于皇子的责任和夺嫡的风险率,成功甩锅的凤宁兮无事一身轻,通体舒泰秒睡去了,可怜被迎面,猝不及防的扔了满脑袋大逆不道言论的宋蓠,成功的失眠了!

    还成功的失了好几宿呢。

    不过,跟凤宁兮一失眠就塌腮不同,人家宋蓠端是天赋异禀,越失眠越精神,熬了几夜之后,不止肤色白的透明,近乎仙人。就连眼睛都越来越亮,好像要闪闪发光一样。

    看人的时候惊心动魄的。

    当然,除却这些小麻烦,宴北王小团伙的人,近来日子过的都非常不错。随着凤宁兮恢复精神,安怡放下担忧无论是越南川还是旁个,亦都放下心来,开始重新过起平静日子,但他们好,却不代表旁人也好。

    皇城,东宫正殿之中。

    太子端坐在檀木雕龙纹大案之后,双手紧紧捏着纸质奏折,面沉如水。

    鼻端粗重的呼吸着,他仿佛在隐忍什么,手背上青筋直冒。

    好半晌儿,他好像终于平静下来,赤红的脸色慢慢回转,直至恢复常态后,才开口,“来人,去把凤令展传唤进来!”

    凤令展西北候府嫡长子,凤安兮的亲哥哥,玉昭昭的算计对象。

    “凤,凤令殿?”跪在脚塌边,大太监郑得禄抬头,一脸懵逼,“可是凤侍卫?”他问,又不等太子回答,眼珠子转了转,便满面苦涩的道:“太,太子爷?您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因为凤,凤大姑娘”没看上您,选择另嫁的事儿,您已经把凤侍卫轰出东宫去啦?

    还打了他五十大板,差点没把他打出来屎来呢?

    打完之后,人家都不能动了,是让宫人横着抬出去的!!

    一身的屎尿啊!!

    郑得禄脸上的表情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跪在脚榻旁边儿,他抖着嘴唇,脸色都是苍白的。

    毕竟,近来太子的脾气真心算不上好,就算郑得禄伺候了他这么些年,在东宫里有些体面,等闲宫人都得称他一声郑大总管,可是在太子面前,他却依然还是那个任其喊打喊杀的奴才。

    “废的那多话,孤要见他,传唤他过来。”太子依然沉着脸,却罕见的没发脾气,只冷声吩咐着。

    郑得禄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俯身磕头,口称:“诺,诺,诺,奴才这就去寻。”说完,也不敢起身,膝行着倒退至门边儿,退了出去。

    到了门走,他才敢站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满面苦笑,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子吩咐的事儿他不敢不办,可他他到哪儿去寻凤令展啊?

    到是听说过凤令展是西北候府的公子但,凤家人不都已经落败了吗?他们在洛阳还有落脚的地方?据体在哪啊?

    郑得禄满心迷茫,又不敢多做耽误,急慌慌的想往外走,却不知该去哪里。一时之间,竟站在东宫门口,愣住了神儿。

    可巧就让玉德儿瞧见了。

    “郑爷爷,您这儿做什么呢?”一眼看见郑得禄,他笑眯眯的上前打招呼。

    “哦,是,是德子啊!太子爷吩咐我去寻凤侍卫,就是前阵子得罪了太子爷,让打了轰出去那个”郑得禄怔了怔,苦笑着答,“人都赶出去了,太子爷还让我去寻,洛阳那么大,西北候府落魄成那般,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上哪儿去寻人啊?”他小声抱怨着。

    听郑得禄这般说,玉德儿眉头微微蹙起,眼珠子转了转,“郑爷爷,若说凤侍卫的去处,我到是知道,只是,这好不秧儿的,太子爷寻他做什么?倒霉秧子,没得晦气。”

    “谁晓得呢?太子爷吩咐,哪个敢问?”郑得禄连连摆手,又拉住玉德儿的袖子,急切道:“好小子,你知晓那倒霉种子的去处,赶紧跟我说一声,等我办完了差事儿,日后请你吃酒。”

    “郑爷爷,看您说了,我还贪爷一杯酒?”玉德儿心里疑惑着,口上却不停,赶紧把西北候府的地址告诉了郑得禄,又瞧着狗屁颠儿似的跑走。琢磨了琢磨,最终还是转身进了厢房,去寻玉昭昭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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