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杀手头子的退休生活 > 正文 第四十一章:张彪和柴荣
    医院里,赵惜已经睡着了,她靠在椅子上,小脑袋歪着,身上盖着一件西装,她的眼角还有尚未擦干的泪 。今天晚上的事情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在目送妈妈被推进手术室后,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只是刚出声,想到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打闹,又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送她妈妈来的男人似乎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也没有安慰她,只是从裤兜里掏出了几张揉成一团的餐巾纸随手递给了她,这纸还是从刚刚的烧烤摊拿的。

    手里攥着纸,赵惜却一直看着手术室,她的脑袋里在想着妈妈和她生活的点点滴滴。手术室大门久久不开,她的心就一直悬着,就这样眼巴巴的望着手术室,她的眼皮子却在上下打架。

    “不能睡!要等妈妈安全了才可以!”赵惜心底告诉自己,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清醒起来,只是她越这么想,困意越是浓郁,像沼泽一般越陷越深。

    “就睡一小会。妈妈很快就会没事的!”赵惜头一歪,靠在男人胳膊上睡着了。

    男人从手机上转头看她,想了想,把放在一旁的西装拿了过来,轻轻盖着她身上后,又继续去玩手机了。

    夜晚的医院很是安静,他在厕所里抽着烟,站在窗户旁,手机被他扔在窗台上,一直在嗡嗡嗡的响着,刚停没多久,又响了起来,他一点也不介意,看着楼底下的花草树木,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把烟屁股扔到小便池里,他拿起手机,按下了接通。

    “说吧。”他对着电话开头,语气冷淡。

    “柴。。。柴先生。你的提价我们老板还是不能接受”瘦小男子看着一地的破碎,对着另一头的那个人艰难开口,他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恭敬,生怕让他生气。

    “哦?你把我和你说的都说了?一个字没漏?”

    “全说了,一个字没漏!”瘦小男子不停的咽着唾沫,他突然紧张了起来,转头四处看着房间,他怕那个人又回来了。

    “那好吧,隔几天我去找你老板说道说道。亲自拜访才显得有诚意你说对不对?”说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株无名小红花立在花坛边,与那一团锦簇格格不入,随着夜风摇曳。

    “没错,我也很希望能为柴先生做事的。”听到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瘦小男子的心情阴转晴了。

    “你?”他扑哧一声笑了,“你这种墙头草还是算了,我怕惹得一身脏。”

    瘦小男子紧握住拳,朝着空气乱挥。

    “问你个事,长南路谁看的?”他没有在意电话那头的突然沉默。于他来讲,这种人放以前他看一眼都是嫌脏的。

    “张傻子,他得罪你了?”

    “没事,你马上把他地址给我就行。”讲完的他直接挂了电话。

    瘦小男子放下手中的手机,对着房间肆意大吼:“会功夫了不起啊!这他妈法治社会!再牛逼你还能比枪还快!”

    他练的是功夫,自古就是杀人技。

    从医院的便利商店里买了两个面包和饮料的他回到手术室外,赵惜已经由靠着椅子变成了躺在椅子上,西装已经掉在地上,她蜷缩着身子,那可怜的模样惹人心疼。

    在他去拣衣服的同时,手术室门也开了,叮的一声,赵惜立即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小跑着到医生旁边,“医生,妈妈她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拿下口罩,蹲下来摸着赵惜的脑袋说:“你妈妈她没事了,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放心吧,小姑娘。”

    赵惜听了不住的朝医生鞠躬,嘴里说着谢谢医生,好人会有好报之类的话。

    赵惜帮着护士一起把妈妈推到病房里去;另一头,他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靠近两个小时的手术,张扬有点吃不消,他靠着椅子上,揉着发酸的眼睛,他坐在张扬对面,面前一杯白开水。

    “怎么称呼你,医生?”他从西装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递给张扬。

    “张扬。”张扬接过烟,夹在耳朵上,“她的情况有点不乐观。浑身多处软组织受伤,肺部有淤血,而且她还有一些老毛病堆积在身上,没有经过系统的治疗,只是靠着药物拖着。现在可能感觉不到什么,长期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问一句,你是她什么人?”

    他想了想说:“我的远房表姐。”

    “你贵姓?”张扬笑着问他。

    “柴荣。”

    “那好,柴先生,以后你表姐有任何身体上病情的都可以来咨询我。”

    柴荣站了起来,对着张扬点头,“麻烦你了,张医生。”

    张扬笑着摆手,“分内之事而已。”

    病房里的赵惜握着妈妈粗糙的手,只是看着妈妈她就已经感到了无比的幸福,医生叔叔还说了,妈妈只有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听到开门声,看到推门而入的柴荣,赵惜赶紧站了起来,咧着嘴喊柴叔叔好。

    柴荣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她说:“不回去睡觉吗?”

    赵惜摇头,对她来说,只要能在妈妈身边就好。

    “那我先回去了,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了。我先垫着好了。”柴荣留下一瓶水和面包给赵惜,自己穿好西装出了门。

    “谢谢你,柴叔叔!”赵惜对着柴荣的背影小声说。

    柴荣的身影顿了顿,轻轻的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重新坐下的赵惜再次握住妈妈的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查房的护士看到只穿了一件碎花连衣裙的赵惜靠着床沿,生怕她感冒,抱着她去旁边的空床上了,给她掖好了被子,这才去检查下一房间。

    柴荣乘着电梯到底楼,准备去医院门口找一辆的士,瘦小男子已经将张傻子最常住的几个地方发了过来,临了还附带一句柴哥有事你说话。

    他站在那株小红花旁边,思索着:“一个个去找也太麻烦了吧!”

    他想去为楼上那一对母女出头,即使毫无任何关系,世界上的好人还是应该多一些的,有人活着已经很艰难了,为何还要去雪上加霜呢?

    忽的一阵夜风吹来,他把西装裹紧了一些,那朵小花则是被吹紧紧的贴在了地面上,风来的急,去的也快,他走向医院大门时,那花慢慢的挺直了自己的身体,银辉落在淡红上,恰到好处。

    。。。。。。

    “张傻子在什么地方?”他坐在一家酒吧包厢的沙发上,地上跪着几个人,包厢的门被紧闭着,几个陪酒公主则是衣衫不整,那裸露出的风光足以让人兽性大发,只是现在没人去注意那些,她们也没有功夫去理会自己的春光大泄,而是互相紧靠在一起,看向那个自顾自喝酒男人的目光除了恐惧别无其他。

    “一分钟时间到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用脚尖指着左边第一个,“说吧!”

    “不知道啊!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脖子上挂着串拇指粗的金项链不住的磕头,实心的木质地板被他磕的嘭嘭作响,不知道他清明节祭祖有这么用心过吗?

    柴荣直接把酒杯往他后脑勺砸去,其余人只听一声闷响,准备继续磕头的他倒在了地上,酒水混着鲜血顺着脖子流到了地板上,他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裤子一湿,一股腥臊的气味在房间弥漫了起来,远远站在一边陪酒小姐被吓的失声尖叫,只是嘴巴刚张开,他的声音先一步传到了耳朵里。

    “你们谁敢叫一声,就做好毁容的下场。”

    只能说毁容对于女性来说还是蛮有震慑力的,尤其是对于她们这些靠脸吃饭的夜场小姐来说,别说姿色一般只要胸脯大屁股翘就好,老母猪的胸也大,你愿意吗?

    她们张开的嘴乖乖的合了上去,声音也憋进了肚子里,本就是靠着墙边的她们靠的更紧了些,如果能融进去想必更好。

    柴荣看见滴答滴答的水珠从他双腿之间掉下来,这让他无视了那个人,直接跳过他去问下一个了。

    染着爆炸头的也是硬汉一条,虽身无三两肉,就是三个字:不知道!

    同样是不知道,他的口气就比带金链子的硬气了不少,说的天经地义,他抬头平视着柴荣,眼光里充满不屑,大有种刘胡兰为保护乡民慷慨就义的精神在里面。

    柴荣被他逗乐了,“张傻子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大哥!”爆炸头也不怵,脖子一硬,铿锵有力的回答。

    他旁边的两个疯狂给他使眼色,希望他赶紧闭嘴,今天出来喝花酒明天可别喝祭酒啊!

    “我很欣赏你这种人!”柴荣拿起另外的空酒杯,在里面咕嘟咕嘟的倒满了酒,伸手递给他,“喝吧!”

    爆炸头接过酒杯,仰头喝完杯中酒,然后被柴荣一脚踢到墙角,接着后面的事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一共四人,现在还有一个,他抢在柴荣让他开头之前就说话了,“大哥!你和张彪什么仇,我们只是几个小弟而已,他的行踪不会告诉我们的!”

    柴荣带着古怪的眼光看着他,不说话。

    很多人小时候有过逃学的经历,在外面贪玩一天后,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到家,祈求老师没有和老爸说自己逃学的事,否则又是一顿竹笋炒肉。在吃晚饭时,你老爹随口一句今天学的什么就足以让你心惊肉跳,你于是硬着头皮随口胡诌了些学过的东西,希望以此能蒙混过关,说完这些的你看着老爸的目光,你老爹带着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就是等你承认的表情看着你,也不说话,那时候的你心里承受力可没有长大后这么坚强,一桌可口的饭菜在你看来也不过是淡然无味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你吞吐的说出了自己逃课一天,你老爸把你毒打一顿,第二天去学堂后还要被老师臭骂一顿。

    现在的光头就是这种心情,柴荣越是不说话,他心里就是越没底,“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光头哆嗦着从裤兜里掏出刚买的烟,献宝似的递给他,“抽。。。抽烟,大哥。”

    柴荣顺手接过烟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说吧,张傻子在哪里?”

    光头哭丧着脸说:“我。。。。我真不知道啊!他一向神神秘秘的,找我们办事才搭理我们的,你就别为难我们几个了!”

    “你原名叫雷光,我没说错吧?”

    听到柴荣报出自己的真名,光头下意识的点头答应,柴荣后面的话却是让他汗流浃背了。

    “跟着张彪混了也有3年多了,也算的上半个心腹了,你说他去哪里会不告诉你?还是他和你老婆上床才没有告诉你?”

    光头这下才是透心凉了,这人找上门来是做好准备的,张彪到底背着他们做了什么事,才惹出这么一尊大菩萨来。

    柴荣站了起来,拿着不知道谁的手机放在他脸旁,“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我的时间比你的值钱很多。”

    光头带着死了妈的表情看柴荣,柴荣把手机扬了扬。

    “打吧,别磨蹭了。”

    光头接过手机,熟练的拨通了张彪的号码。

    电话里传来张彪骂骂咧咧的声音,雷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哥,哪耍呢?”

    “草,老子正在兴头上,雷光头你找我干吗?”张彪说话的声音带着喘气,还有女人的声音传进电话里。

    “我们几个喝酒没意思啊!寻思着找哥你一起玩,哪呢你?”

    “南国庄园12号房!宝贝,换个姿势来!”

    “行,马上就到!”光头飞快的挂掉电话,他现在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柴荣满意的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烟,倒出一根放在桌子上,没有说任何话,打开包间门,走了出去。

    那几个陪酒小姐看到柴荣走了出去,这才壮着胆子走到失魂落魄的光头面前,“雷哥,要不要报警啊!”

    雷光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双目失神,一动不动的。另外一个尿裤子的大喊道:“报什么警,赶紧送医院啊!”说完他就想站起来,只是跪得太久了,脚都没有知觉,顿时一个踉跄,又要倒在地上,一个小姐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我草,快去后面看梁子怎么样了!”

    沙发后面,一个人像滩烂泥被丢在墙角,两支胳膊耷拉着,他的嘴上,脖子,衣服上全都是鲜血,两眼紧闭,不知道死活。

    柴荣坐在出租车里,司机是个健谈的东北爷们,听到他要去南国庄园,立刻如数家珍的说着南国庄园的事,柴荣听了好奇的问:“师傅,你了解这么清楚,在给我说说里面的人呗?”

    司机听了柴荣的话,于是话锋一转,开始说起了南国庄园的人来,等说道张彪时,柴荣插嘴问:“我来这几天听到这名字不下十次了,张彪到底干啥的?”

    “这张彪啊!绰号张傻子,我刚来东武区跑出租的时候,就有这号人了,一次聚众斗殴里,他被抓了个典型,据说他给他老大顶包进去蹲了一年,出来后,他老大结果被人给砍死了,他自己就趁机拉拢起了一批原来老大手底下的人,自立山头,一点点的混出了名堂。”

    “再后来有了钱,他也买车,你知道他车牌号吗?”司机转头看柴荣说。

    柴荣摇头。

    “666,东武区独一份,南国庄园里有一间房就是专门留给他的,这事在这住的有些年头的都知道。你说,牛不牛!”

    “他这么厉害,没人管他吗?”

    司机哼了一声,“管?谁管?警察局年会他送了一副锦旗,为民办公。那局长笑呵呵的收下了,还让他留下来一起参加年会,你说东武区还有谁敢管他?”

    柴荣边听边点头,“恶人自有恶人磨,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遭报应了呢?”

    司机摇头,“唉!谁知道呢?话说先生你去南国庄园里找谁啊?”

    “我去见一个人,问他要点东西”柴荣把雷光给他的烟掏出一根递给司机。

    司机抽了一口,赞叹道:“好烟啊!这味道醇!”

    抽着烟的司机精神头也上来了,开始说着关于东武区的其他事情,柴荣听着,默默的记在心里。

    张彪感觉心里挺不踏实的,不知道为啥,他用手摩挲着胸口的那块玉佩,这玉佩是他问一位高人求来的,高人说他煞气重,命中有一劫难,走的过去就能一帆风顺,走不过去就难说了。

    玉佩他花了50买的,他认为花的值,最少这几年他的生意可谓是顺风顺水,不管黑的,白的,灰的。

    “张哥,我看上了一款包包,人家好喜欢的!”一个妖艳美女裹着浴袍,扭着翘屁股坐在床边抱住了张彪,把头靠在他怀里,腻声的说。

    “买!”张彪大手抱住她,低下头吻了上去,那美女虽然恶心他,心想做也做了这么多次了,亲个嘴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了。

    吻着他们就动情了,动情就要天雷勾动地火,张彪把她一推倒在床上,淫笑着想把她吃进去,只是不合时宜的门铃响了起来。

    “谁啊!”张彪朝门口怒吼。

    “客房送酒水!请开门,张先生。”

    “妈的!这群人真会挑时间!”张彪给了美女一个自认为邪魅的笑容,“马上酒来了,含着给我口,嘿嘿嘿!”

    “你真坏!”美女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腻的能出水,她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很久,美女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喘口气时,只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穿着工作服的柴荣。

    张彪呢?

    坐在他对面,胸口抵着一把刀,大气不敢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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