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在周叔的病房里，看着周叔躺在床上，我没几个也没什么事做，说真的在心里我也不知道那些尸毒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因为在古墓里面的情形我们是经历过的，也不知道周叔能不能好，我们在医院坐了一会等到阿宽来了，我们几个就走了，回到了周叔的家，晚上我们几个就一直坐在厅里，反正就是闲着，我们也没心情去玩，就只是在那里坐着，一直到晚上，正当我们吃完晚饭洗漱完准备回房里休息的时候，只听见大门外面有敲门的声音，我和胖子都感到很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找我们，我让二狗和阿来看好夜明珠便起身穿衣服和胖子出去，只见把门打开后是一个小伙计，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封信，用手比划着意思是给我的。我说：“这封信是给我的？”，那个伙计点了点头，好像是一个哑巴吧，我接过信然后谢了谢他，他什么也没说然后掉转头就跑了消失在了黑夜里面，我被这一切搞得一头雾水，是谁找我？这封信又是什么意思？我回到屋里，二狗和阿来问我什么事，我说：“我也不知道，一个伙计跑过来送给我一封信然后就跑了”，我们几个围在桌子旁把信打开，只见信里面写着：“明晚十点，城西茶楼见”，这是什么人要见我？为什么要明晚九点到茶楼见面，二狗和阿来一阵疑惑，胖子说：“明晚我们和你一起去怎么样”，我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我也没认识什么人为什么要见我，但是他只是说了要我去见，所以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如果你们几个都跟着来了搞不好还会坏事，应该不会有什么猫腻，也不会害我，如果想害我的话早就害了何苦要等到现在，于是我说：“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吧，对方指明了只要我一个人过去，应该没事，你们放心”。二狗说：“还是小心点好，虽然咱们跟人无冤无仇，但是毕竟不知道对方的来路，还是小心为上，明天明面上你一个人去，我们几个在暗地里尾随你就够了”，其实说实话看着他们这么的关心我，我突然间感到了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便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胖子几乎是全副武装吧，我说不要那么夸张，应该没事的，这天白天十分的难过，因为心里惦记着事情总感觉不自在，我们白天哪里也没去，还是像往常那样看了周叔后回到了家里，周叔依旧是昏迷着。终于等到晚上9点了，我开始动身，因为从这里去城西茶楼还有一段路，我上了一个计程车，阿来开着周叔的小面的在后面跟着，兜兜转转了好几个弯，车终于在城西的茶楼门前停了下来，胖子c二狗和阿来在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面停下了车，我走进了茶楼，上前去找柜台的人，只见还没等我开口就有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问我说：“请问是杨先生吗？”，我说是的，然后那个服务员说约你的人已经在楼上7号桌等你了，我点了点头，于是就上去了，我心想看来这个人是认识我的，而且完全是有备而来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总不能在这里动手吧，我上了楼，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一看见我就笑嘻嘻的说：“杨帆是吧，你好你好！”，他年纪比我大，我很礼貌地回应了他，他说：“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找麻烦的，你是老爷子手下的门生还有伙计是吧？”，我心想她知道老爷子？这是要干嘛？我点了点头，他说：“是这样的，在二十多天以前老爷子曾经找过我，我也是他手底下的伙计，咱们都是一路人明人不说暗话，老爷子这次去下斗没回来其实早就安排好了后事，他亲口交代过说等你们下完斗回来后如果他不在了，要你接手他手底下的生意还有堂口。”，听到这里我很纳闷非常的震惊！那么大的一个地下古董交易活动转交给我干嘛？我什么都不懂，再说论辈分也轮不到我，怎么也得周叔啊！他说：“你心里的疑问我们是知道的，老爷子估计看出你是一个好苗子，周叔是你的长辈，你自己决定，况且他现在还卧病在床，那么大的一个摊子总得有人料理”，我说：“我怕自己胜任不了，我不懂行，我可以先去看看学习下，等周叔康复了再交由周叔您看可以吗？”，那个人笑了一下说：“老爷子说交给的人是你”，我心想看样子是推不掉了，我何不先接手这个，等周叔康复后然后转交给周叔也是可以的，于是回答了一声“好吧”。说完那个人笑了笑说：“让你的朋友都上来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我懵逼了，他怎么知道我后面带了帮手的来的？看来果然是老江湖，我很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下楼给胖子他们打电话我说：“你们过来吧，人家早发现你们了，不用担心没事”，胖子被我搞得莫名其妙，后来他们三个上来，只见那个中年男子一一打招呼后说：“你们别担心我不是坏人，我也是老爷子手底下的伙计，只是后来听说老爷子过世了我只不过是来完成老爷子交代过的事情，你们几个来了也正好一起去看看，你们几个跟我来”，我们四个跟着他，不知道他要带我们去哪里，后来我们就下了楼跟他走进了一个小巷子的庭院里面，他四处看了看没人然后就在屋子的一间卧室里面停了下来，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来也是自己人，我们跟着他只见他揭开了地板的几块木板，然后就下去了，要我们跟上。
原来这下面还有一个地下室，我们纷纷从那个底板钻了进去，下面是一个很陡峭的楼梯，光线很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好像闻到了一阵阵很刺鼻的化学药品的味道，不知道是我鼻子出问题了还是什么，单证就是很难闻。我们跟着他，里面很窄，看这些地下室的结构，应该是比较结实而且时间有一些久了，因为地面有的台阶上的石头被磨得很光滑，地下室是一个水泥混凝土结构的，我们接着走了一会，这下面很大啊看来，我们来到了一个房门口，哪个人敲了敲门，只见是另一个名叫阿炳的小伙子给我们开了门，当他把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们蒙了，这里面完全是一个地下市场嘛，有各种各样盗墓的工具，有一些是很熟悉的，但是有一些是没剪过的，在这些陈列架周围都是一些模具，都是用来做这些东西的，但是这都还不足为奇，更令我惊讶的是在房间的中间部位是一个巨大的工艺流水链，上面有很多明器，这些伙计把弄上来的明器装箱打包开始随着传送带到达一个翻板门那里，然后就有人接走了，听那个中年男子说我们下斗得到的明器都在这里，然后根据种类c成色c年份来划分等级，上品卖的价格自然就贵，劣质品自然就便宜，平时这些伙计下的斗遇到一些东西都是记在这个本子上的，老爷子从来不出面，除非是碰到了很好的宝贝老爷子才会亲自过来掌眼。说完以后他就把一本册子递过来给我看，我随便翻了几页，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一些明器的出土时间c交易时间c什么年份c什么种类，是a货还是劣质品都有详细的记载，里面的东西十分的值钱，就我看到的一个翡翠琉璃碗都卖到了一百多万，这么强大的地下交易市场我竟然从来不知道。那个人还说一般情况下伙计们下完斗都会把明器放在这里，然后下面有负责包装的伙计，有负责销路的伙计，还有负责听信儿的伙计(就是负责收集买家信息的情报人员)，大家分工明确，到手的明器不过夜，很快就出手了，你既然是刚入行不久，看来要学的还有很多，我慢慢地告诉你。我们几个来到了一个小桌子前他开始跟我讲一些关于这个行当的规矩，旁边的二狗大概是看出了这里边的用意然后对我说：“你以后的胆子可就重了，既然选择的是你就走下去”，我说我狗屁都不懂怎么走？等周叔好了让周叔来打点。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那个人一直的讲，跟我讲怎么分辨货色，怎么分辨宝贝，怎么判定年代什么什么的，还跟我说什么明器在市场上什么价等等等等之类的话，我听得头都大了，我刚入行不久就要我接受这么大的摊子吗？万一我没做好搞砸了怎么办？况且这是老爷子一生的心血。那个人说：“你不用担心，老爷子在的时候已经形成了一个体系，基本上不用怎么操心，你趁这段时间好好的学习”，我说：“叔，我知道您肯定是懂行的，我一个刚入行的纵使我确实是想帮老爷子把生意运行下去，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懂，这段时间麻烦您先照料好这些，等周叔好了让周叔来接手吧”，那个人看我回答得如此的坚决，只好暂时答应了，于是就让身边的伙计送我们出去，他说：“那好吧，这段时间我先掌着，等你和周叔商量好了给我个信，我好安排下”，我答应了他，只见那个伙计过来了，我看出来了就是那个送信的伙计，他什么也没说然后送我们离开了屋子，我们几个回到了茶楼附近的小巷子，上了车准备回家，这一路上胖子嘚吧嘚吧个不停，问我为什么没有答应下来，等等一些话，二狗估计也是被他吵得烦了就说：“你让他安静一会”，胖子这才消停。一路上车子开着，而我却望着窗外那一排排往后移动的树，黑黑的夜里，感觉最近发生了好多的事情，从刚毕业到现在，过去一年多了，谁会想到在一年多以前我还只是一个每天只知道上课下课吃饭学习的学生，从没想过我以后或进入什么行业，也不知道自己人生会往哪边走，不知道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粽子，更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干上盗墓这行，老爷子死了c小朱死了c周叔重伤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几乎是没有任何准备的，我不知道明天的路会是什么样子，也许再过几个月我就不在人世了也说不定，干这行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随时都有可能交待在地底下，现在又冒出老爷子要把自己的生意给我打理，我怎么受得了，一路上经历的那么多事情，那么多的疑问，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撑到什么时候才算完。我看着二狗还有胖子，忽然间有一种压力，因为老爷子走了之后很多时候遇到了困难就只有靠自己，没有人会来帮我们，而在那些纷杂的古墓里面很多都是五行八卦术数之类的机关陷阱，这里懂这个的也只有我一个，我也只是半桶水罢了，我很害怕当遇到危险他们用那种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期盼着我能够解决问题，期盼着我可以带他们安全地走出去，但是我很怕，怕自己哪天学艺不精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带他们走向了死亡，这就是我的罪过了。其实很羡慕胖子，活得很简单自在，不用考虑那么多，二狗也是，阿来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从认识到现在说的话很少，只是最近关系好了才和我们说上话。
一路上我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会选择把他的生意交给我来打理，我只是一个刚刚入行的菜鸟，况且之前交情不深，等等“交情？”，难道老爷子是因为我是我奶奶的孙子，和奶奶是同门师兄妹的原因吗？我总觉得仅仅是因为这个也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吧，算了，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后来我们几个回到了屋子休息，晚上我还是想着刚才那个中年男子伙计说的那些话，其实回头想想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但是可是我现在没有那个能力，老爷子对我有那么好我怎么能把他的生意败在了我的手下？我睡不着披上了衣服带上门想去院子里面走走坐一下，入冬了，长沙的冬天是那种湿冷湿冷的，寒气和雪是在一阵雨之后的，我坐在院子里面的石凳上，脑子里面很乱，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想什么的看着天空，这时候忽然我感觉后面有人过来，我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阿来！我没想到他这么晚也睡不着，只见他穿得很少只是穿着单衣就出来了，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来说：“有心事？”，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是第一次见他主动走过来跟我说话的，所以一时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他说：“是不是感觉经历了很多事情，然后今天晚上的事情又让你苦恼感到很大的压力？”我说你怎么知道，他说：“你们都觉得我不怎么说话不善交流，其实我曾经也跟你一样，我刚做这个的时候是跟我的叔叔一起做的，盗墓的都是和自己的亲戚熟人一起做的，而且都是两两结伴，一人挖土一人运方，因为老辈的人都害怕自己被自己的同伙黑吃黑吧，那时候我和我叔也下过不少的斗，直到有一次我们在一个斗里面出了事，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粽子，那次叔为了救我死在了下面，从那以后我就不怎么说话了，直到最后遇见了周叔和老爷子和他们在一起”。忽然间我好像想起了鬼三焕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干这行的，迟早都要死在这里面”，因为鬼三焕就是死在了将军墓，然后老爷子也是，老爷子的师弟们也是死在了哪里，阿来的叔叔也是死在了墓底下，我也很害怕自己哪天会交代在哪里吧，我说：“有时候我只是对自己的能力水平没有信心，你们那样的相信我，现在老爷子不在了，周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我很害怕哪天在墓地下带你们走向了歧途”，阿来笑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笑，他说：“做好你自己就好，其余的交给我”，听了这句话后我突然间有了一种安全感，我看着他，只见他说完后就起身回到了屋子里面。我忽然间觉得今天自己胡思乱想太多，管他呢，就像老爷子说的干了这行就不能回头，多活一天就赚一天吧，和阿来的一番话我心里好受多了，我起身回到了屋子里面，屋子里阿莱刚刚睡下，胖子还是在磨牙，二狗还是那样睡着，感觉一切就好像一年前我们三个学艺一样，什么都没有变，算了去他娘的，明天开始好好的看《摘星术》还有《百草集》，我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什么粽子？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自己和那个传说中的东海鲛人墓有关系，似乎在心底一直有个声音要我去那里，我没心情多想，今天已经胡思乱想太多，睡吧，于是上了床在半睡半醒间睡了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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