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漫雪变了。
变得太彻底了。
李海波看着李漫雪在厨房里准备完早餐刚收拾完，又开始准备午餐。
“雪儿，你这几天怎么了？”李海波走过去，环拥着正在洗菜的李漫雪，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问。
“什么怎么了？”李漫雪侧脸吻了下李海波问。
“看你像个贤妻良母地做家务，我心里怎么突然有点害怕。”
“你害怕什么？”
“我害怕这是不是最后的晚餐？完了以后你就要离开我吗？”
李海波真的很害怕这种情感的“回光返照”。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是不是一段感情快要结束了，也会有“回光返照”这一说？
“阿波罗。我和你说过，我想问你做件事，我从陪你重走了一次我们的初恋，到现在真心为你做这些事，就是希望如果最后我们两个人还是不能在一起的话，你能在将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情感，然后心里更清楚哪一种女孩子才适合你，你能理解我的初衷吗？”
“嗯。只是，我真的害怕再失去你了。”李海波说这话的时候，双手像一条巨蟒的身子，紧紧地缠绕在李漫雪的腰部。
“乖，听话。”李漫雪放下手中的活，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转身反抱着李海波说：“我们都不要后悔曾经相爱过，就算最后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我希望我们是心怀彼此的爱，然后和平地分手，好吗？”
李海波知道，李漫雪是爱恨分明的人，她要是爱了，就算是八匹马拉她回头也难。要是不爱了，你就是刀架在她脖子上，她还是那句话“不爱”。
“好。我答应你。”
“这才乖，亲下，乖乖出去等我。”李漫雪亲了一口就把李海波推出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李漫雪突然对李海波说：“阿波罗，下午我们出去看冰雕吧。”
“好。”
“那你快吃，一会儿吃完饭，我去收拾厨房，你从网上定两张门票。”
“好。”
李海波吃好饭后，迅速地定了两张威市的“冰雪景观城”门票，然后开着车带着李漫雪去看冰雕。
“冰雪景观城”每年临近过年到元宵，一直都对外营业。
今年又从外面请了冰雕工人，改变了以往冰雕的纯色，将现代彩灯有效地打在冰雕上面，使得冰雕看起来，像是涂抹了一层厚重的色彩，栩栩如生。
李漫雪走过每个冰雕前，都拿起手机和李海波一起拍照合影。
“雪儿，你看这个冰雕好看吗？”李海波将一座长城的大冰雕指给李漫雪看。
“真好看。”李漫雪走到长城冰雕前，看了几眼突然感概道：“当初孟姜女哭倒长城好几次，你说她的爱情多凄美。”
“是啊，不容易得到的，才是最永恒的。”
“所以呢？”
“所以，你看我和你两个人的感情，就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家了，真的希望这感情能一直永恒下去。”
“阿波罗，我有件事，我觉得是时候和你说了。”李漫雪将手机放入包里，不打算将长城的冰雕拍照保存起来，一张俏脸略带哀伤地说。
“什么事啊？”李海波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雪儿，你不会要告诉我，你要离开我了？”
“对不起，阿波罗。”李漫雪捏了下自己的鼻梁，然后搂着李海波的腰说：“这段时间，虽然有点仓促，剧情也没有像想象的那么完美，但是我已经知足了，至少对我来说，我又和你重走了一遍初恋。我原以为能多陪你一段时间，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是鬼大头回来找你了？”
李漫雪点了点头说：“走吧，我们回去再说吧。”
李海波一路上都想说些挽留李漫雪的话，却终是没能说出口。
“你过来下。”
李海波听到李漫雪的呼唤，走到她的房间。
“来，你过来。”李漫雪将李海波拉到床前，然后拿起一件淡黄的毛衣在李海波身上比划了下说：“尺寸刚好。颜色也不错。”
说完，她又拿起一条蓝黄相间的围脖，围在李海波的脖颈上问：“暖和吗？”
“暖和。”
李海波知道，该走的还是要走了。
“这些都是我亲手给你织的，我把自己的一颗心织在了这件毛衣上面，希望能一直陪着你心跳。”李漫雪拿起那件毛衣，抚摸着上面一颗红心，徐徐地说着：“如果还有来世，我一定做你的新娘，好吗？阿波罗。”
“嗯。”李海波仰着头，努力将盈眶的泪水不在李漫雪面前掉下。
“我爱你，阿波罗。”李漫雪双手捧着李海波的脸，擦去了他的眼泪，动情地说：“可是，我却不能嫁给你，原谅我好吗？”
“傻瓜，有你这段日子给我的感情，够我回忆一辈子了。他什么时候过来接你？”
“明天吧。”
“你想好了？原谅他了？”
“嗯，除了这件事他瞒着我，其他的他都很好。”
“好，把他电话给我。”
“你要干嘛？”
“给我下，我和他说几句话。”
李海波接过李漫雪的手机以后，然后给鬼大头打了个电话。
“喂，鬼大头，我，李海波。”
“哦。”鬼大头虽然知道李漫雪和李海波在一起，但是没想到李海波竟然会给他打电话来。
“你不用来接雪儿了，我明天送她回去。”
“好。”
“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给不了雪儿幸福，我随时都会把她带走的。”
“你。”鬼大头在电话里头生气得想骂人。
“别你什么的你，我爱雪儿，比你还爱她，但是她选择了你，我就会祝福她。所以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你不会再辜负她了。”
“你放心，我若再辜负她，让她受半点委屈，你们到时可以找人把我废了，我一句怨言都不会有的。”
“好。”
李海波将电话挂掉以后，转身发现李漫雪蹲靠在墙边，哭得身子一颤一颤的。
李海波抱起她，坐在床边，然后打了一盆水过来给她洗脚，边洗边说：“雪儿，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如何真正地去爱一个人。”
“阿波罗，我也谢谢你。”李漫雪摸着李海波的头说：“今天晚上，我想做你真正的女人。”
李海波看着李漫雪说完话，就开始一件一件地脱掉衣服。
李海波将灯一关，搂着李漫雪的身体，躲在被子里流着泪亲吻着每一寸肌肤。
“对不起。”李海波探出头来抚摸着李漫雪的脸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女人。”
“嗯。”李漫雪深深地把头埋在李海波的怀里，她知道，对于他这个原则，是不能破的。
但是，这些对她来说也已经够了，两年前，她怕李海波伤心，不让自己出国，也担心自己因为爱他而不想出国，所以她选择了没有告别的离开。而这次，她最终没有选择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阿波罗，我和鬼大头说过了，这辈子，我只戴你送给我的戒指，直到将来闭眼了，我也会嘱咐我的孩子，让它陪我长眠。”
李海波听到李漫雪说这话后，没有声音地抽泣着，他知道，过了今天，李漫雪就真的就成了别人的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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