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段心路历程说出来,所以听起来有些霸道。
夏添每次与她理论只会浪费口舌,这次干脆就摇摇头,不再继续下去。
可姚雪菲看他这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依不饶地说:“夏添,那个陆堂,虽然我没和他怎么jiāo流过,可我知道他、他……”她在这卡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天她在校门口看到的公jiāo车上的画面,接下来的话不知怎么组织语言才恰当。
夏添挑了挑眉,有些惊奇身边与陆堂无关的人竟都关注着他,“他怎么了?”
温煜也好奇她接下来的话。
姚雪菲一咬牙:“他觊觎你!”
夏添:“……”
温煜:“!!!”
“而且他还是尚崇的学生,虽然他是你的朋友,但尚崇的学生你是知道的吧?和那样的人接触没有好处!我还听说他是经常打架的不良,夏添,你有点明辨是非的能力好吗?!”
“说够了吗?”夏添神色淡漠。
“我……”姚雪菲看到他的眼睛,不自觉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姚雪菲,陆堂是我的朋友,我从三岁就认识他,他占据了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生,并且他是个很优秀的人,去尚崇只是个意外。我不允许你这样评价他。”夏添认真地说。
“可你明明因为他连成绩都落下了。”姚雪菲不甘心地继续说。
“这是我的原因。”夏添不再看她,草草把剩下的书全都捡好,背上书包就要走。
“夏添!”姚雪菲拉住了他,“你……生气了吗?”
“说实话。”夏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听到别人这么说他我不怎么高兴。”然后抽出了手,往门口走去。
这是学习委员从外面跑了进来,站在讲台惊诧的宣告:“刚刚我从办公室听到一个重磅新闻!这次期末考,全市第一竟然是尚崇的学生!”
台下一片哗然,脸上的表情都写着不可置信。
夏添心说不可能吧?冲着他问:“叫什么名字?”
“陆堂!”学委清晰地说。
姚雪菲好像遭雷劈似的后退一步,“怎么可能……”
夏添低下头,嘴角勾起,“这个人……”
夏添走到校门时,眼睛总会下意识往一个方向看。
有个人站在那里,靠着墙,低头看着地面,但好像有感应似的,当夏添看过来时,他也抬头看过去。
“你怎么来了?”夏添惊讶地说。
陆堂冲他一笑:“来接你回家。”
“你一个伤患就好好在家里呆着。”夏添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欢喜。
“我伤的又不是手脚。”陆堂顺手拿过夏添的书包。
“你上的是脑子,比手脚更严重。”夏添不让他拿,“给我,多重啊。”
“这叫重?”陆堂轻松的单手掂了掂,不给他。
夏添只好让他背着,与他并肩走。
“听说你是全市第一。”夏添说。
陆堂摸了摸鼻子,悄悄看了他一眼,“好像是。”
“怎么考的?”
“背你给我的题!试卷上的题都有,夏添你好神奇啊。”陆堂热烈地把功劳都推给夏添。
“谁问你这个。”夏添翻了个白眼,“你去学校了?”
“没有,我在医院考的,有老师过来监考。”
“这样都行。”夏添诧异地嘀咕。
“因为我想赢。”陆堂说。
“……”
“现在我可以提要求了吗?”
“……说。”夏添开始紧张。
“从现在开始,你要照顾我这个伤患,直到我彻底康复,彻底康复的意思就是伤口愈合伤疤脱落。”
“喂这也……”
“你不能有异议,接受就好。”
夏添还能怎么样,只能无奈点头,“行吧,我愿赌服输。”
陆堂十分满意,然后身体故意向夏添靠过去,呻~吟得一点都没有诚意:“啊呀,头好晕啊。”
“真的假的啊?”夏添扶着他。
“真的。”陆堂低笑,顺势握住了夏添的手,与他掌心相贴。
“你!”夏添下意识想抽出来。
陆堂假装没注意到他的挣扎,半依偎半引领着他走向车站。
谁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在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他觊觎你!
声音刺耳的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温煜咬着唇,苍白着脸,那两人亲密的姿态好像在嘲笑着自己。
姜品辉是考完试才收到陆堂进医院的消息,听到原因是被十几个人围攻后更是又气又怒又担忧,想chā双翅膀立刻飞到陆堂身边。可他那市长老爸看到他这次考试成绩挺不错,一挥手让他收拾东西说要带他去个临海城市,参加会议顺便奖励他旅个游。姜品辉急在心头,不过脑就直接嚷嚷“我不去!谁稀罕去旅游!”,父子之间的战争又一次bào发,结果依旧是以姜品辉失败告终。
“你干嘛非得跟你爸过不去?”姜母简直不知道要该怎么教训这个没事找抽的儿子好了。
姜品辉被下来禁足,很是烦躁的挠头,“我朋友受了重伤,我哪里能安心去旅游?!”
“那你现在想怎样?”
“当然是去看他啊!”
姜母毫不留情地给他一个暴栗,“去看就去看,好好说话谁不让你去看?!”
姜品辉眼睛亮了起来,“我能去吗?”
“去吧,我们是下午六点的飞机,你四点之前必须得回来。”
“遵命!”
姜品辉忧心烈烈又兴致冲冲地跑到陆堂家,还没上楼,就遥遥地看见了陆堂和夏添正从楼梯上下来,刚想招手高呼,便看到向来英明神武的六哥,想麦芽糖似的黏在夏添的背上。
“你真的没完没了了?”夏添对这突然袭击都习以为常,连反抗都无力了。
陆堂惬意地叹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头晕。”
夏添感受到他的手正不安分地来回抚摸,顿时有些僵硬,“陆堂,别这样。”
陆堂便从善如流地收回手,直起了身子,“对不起,我没忍住。”
夏添:“……”
“六哥!!!”姜品辉悲怆地呐喊,“你怎么连路都走不得了?”
陆堂:“……”
姜品辉神情哀绝地跑过来,夏添脑补了两条海带泪在他的脸旁飘扬,毫无违和感。他把夏添从陆堂面前挤开,背对着陆堂弯下腰,“夏小添没力气,我来背你!”
夏添噗的一下笑出了声,促狭地看着陆堂,“不是头晕了吗?正好来了个坐骑。”
陆堂:“……”
“起开。“陆堂踹了一脚姜品辉的屁股。
姜品辉被踹得通身舒爽,仔细一看陆堂除了后脑贴着纱布,其他地方完好无损,他还是有些担忧问:“六哥,真没事吧?”
“没事了。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过来了?”
“情况紧急,我来不及通知啊。”姜品辉沉重道。
他这人就喜欢什么事都营造出一个肃穆的氛围,陆堂和夏添都吃腻了他这套,点头没抛出话头让他继续。
“我们现在要去超市,你要来么?”夏添问。
“嗯嗯!”
夏添心想很好,拎东西的有了。
三人一齐走去超市。
路上姜品辉义愤填膺,把贾利连带着整个十七中的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跟十七中的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夏添不禁觉得好笑。
“你不知道,十七中不仅有贾利,还有过叶风。一个学校能出这么些渣滓,可见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姜品辉冷哼。
夏添神色一凛,十七中,叶风,关键词一串联,他的思绪忽地飘回了尚崇的体育馆,篮球落地的声音中夹杂着稀稀拉拉的谈话。一切茅塞顿开。他看了眼陆堂,发现他对贾利和叶风这两个名字贴在一起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会不会是叶风指使贾利的?”夏添说。
“什么?!”姜品辉五官都要喷出气来。
“我也这么觉得。”陆堂说。
“你知道?”
“他和我们班看我特别不顺眼的人走得近,联想到他很正常,再加上姜品辉刚才说叶风也是十七中的,我更加确定了。”他看到夏添拧着眉,便笑道,“他也就是个缩头乌龟,我妈报警肯定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不需要再cāo心了。”
“可叶风不是这么简单就会伏罪的吧?”姜品辉还是不放心,“他这个人最yīn了。”
“是吗?”夏添目光流转,“姜小胖,还记得那天我们在尚崇的体育馆听到的东西吗?”
姜品辉思索了片刻,继而惊喜大喊:“他们策划的时候被我们偷听到了!”
陆堂不太懂他们的对话,问:“发生了什么?”
“我们有证明是他指使贾利的证据了。”夏添言笑晏晏。
陆堂提出想吃皮蛋瘦ròu粥,买好材料后回到家,夏添主动请缨下厨,还不准陆堂chā手。陆堂还挺期待的,结果看到他一手按着ròu,另一手高高扬起刀,没章法地落下,陆堂心都快停止了,要不是拦得及时,夏添的手指最轻也得见红。
“干嘛啊?”夏添还一脸责怪地看着他。
陆堂心有余悸,不敢再让他拿刀,“我来吧。”
“我会!”夏添执拗着不走开。
“你差点把手指砍下来了知道吗……”陆堂无力,“出去和姜品辉玩去。”
夏添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很不高兴,陆堂又哄又劝了半天还是不见效,最后一撒手,“行,你来吧。”
夏添这才满意,手刚拿起了到,后背就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拿到的手被另一只手覆盖。他手一松,要不是那只手及时收紧,刀就落下了。
“专心。”陆堂说话时胸口震着夏添,有种微妙的感觉。
“你这样我怎么专心?”夏添咬牙。
陆堂手把手切葱花,剁ròu,夏添一动他就说“我拿着刀呢你悠着点”。
“我们这样想什么话?”夏添脸都红透了。
“我在教你啊。”陆堂一本正经。
夏添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轻轻碰了一下,惊叫:“陆堂!”
偷腥的陆某人立刻直起身子,“对不起。”
“你别老这样行吗……”夏添感觉自己的身子都麻了半边。
“刚才你说的证据是什么?”陆堂转移话题。
“啊,这个啊。”夏添把那天的经过复述了一遍,末了还沾沾自喜,“我这叫未雨绸缪。”
近在咫尺的夏添脸上的所有表情都被陆堂收入眼底,让他喜欢得不得了,于是也跟着夏添笑了起来。
过了十来分钟姜品辉循着香味过来了,“能吃了吗?”他垂涎地问,看到厨房里的两个人犹如连体婴似的贴得紧密,还洗着本就洁净的碗,疑惑道:“厨房那么挤吗?”
“啊?”夏添过了五秒才意识到自己和陆堂的姿势实在不堪入目,更可怕的是他还习惯了。
陆堂还计划着把筷子也一根一根的洗了,被姜品辉给搅黄了,回头瞪了他一眼,“回去等,别来这。”
“哦,好的。”姜品辉乖乖回到沙发上。
“为什么洗碗你还要教?!”夏添其实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以为你不会。”陆堂十分理直气壮。
夏添:“……”
☆、第四十五章
这个寒假夏添过得十分枯燥。对于他这个级别的学霸,没考第一的后果就是面对一套又一套的试卷。不过这样的后果是他预料到的,就算心里叹息但还是按要求完成了。
开学去学校时夏父的寄语是:“还敢第五,周末取消。”
夏添只能夹着尾巴做儿子,心想赶紧来场考试把这页揭过吧。
陆堂在门口等着他,看到他出来便眉开眼笑,“走吧。”
在路上,夏添想起来什么,提醒陆堂:“那个录音你记得jiāo给你们学校的老师。”录音正是用姜品辉的诺基亚录下来的证据。夏添拿到后重新听了一遍,发现杂音太多且含糊不清,当初就只是抱着玩味儿的心情无心chā柳,结果这是针对陆堂的,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瑕疵太多,证据的脚可能有些站不住。拿给张烁消除杂音也没太多用。“不然你不jiāo给老师,拿来当把柄也行。”夏添灵机一动。
陆堂看着他挑眉。
夏添眉飞色舞地说:“你就说你有他们在体育馆商量时的录音,肯定能震慑他们,让他们不敢再来惹你。”
陆堂一笑,抬手揉了揉夏添的发,“嗯,我知道了。”
夏添觉得他的态度太轻浮了,皱着脸说:“能不能严肃点?这个是关乎你校园生活的大事。”
陆堂当即严肃脸,用力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夏添乐不可支,笑了好一会。
之后又和陆堂吐槽了一下这个乏味的假期,还有心累的严父,就这样到A中了。
新的学期开始了。
夏添的班级还是老样子,安静得像是在上自习课,每个人桌子上摞着的书高耸入云,好像就没放过假似的。
温煜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夏添看着他总觉得他又瘦了,天气寒冷,他穿着厚厚的棉衣,却遮不住他清减身形。
夏添问:“温煜,你是不是病了?”
温煜抬头看他一眼,又马上移开目光,“没有啊。”
“看着瘦了。”
温煜抿了抿唇,没再接话。
之后李平哲和马江重过来和他寒暄了几句,夏添无意瞥见了对角的姚雪菲,她正好也在看他,撞上夏添的目光后匆匆移开了视线。
夏添还记着她之前说陆堂的不好,并没有主动和她打招呼。
陆堂这边就没有这么安静。
尚崇应该是A市所有高中中因为寒冷而供暖的学校,在教室里的人沐着春天般的温暖,高谈阔论这个寒假的见闻。
陆堂想在这样的环境里做一股清流,奈何他的防噪耳塞忘带了,索xìng不看书了,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一发呆就不自觉的想到夏添。
陈一航从外面走进来时就对上了陆堂意味深长的微笑和神色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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