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血剑丹心 > 第 42 章
    了过来。

    奚容独臂一挥,也打出一股掌力,两股不同暗劲一触之下,奚容面色骤变,不自主地连退了三步,头上短发当地一齐立了起来。

    六君子心意相通,眼看奚容吃丁一个暗亏,其余五人霍地分开,各按方位站立,把宫装丽人围困当中。

    宫装丽人格格笑道:“你们尽管齐上,免得本座一个一个打发。”

    秦岭樵夫手斧道:“我们六人练有一个小小阵法,你若能够冲出,便算我们输了。”

    宫装丽人妙目四下一扫,冷冷道:“这倒很有意思,你们现在就可以发动了。”

    万里独行客奚容,被她一掌震得血气翻腾,直到此刻才把真气调匀,他掌理着六爻阵的枢纽,当下急行两步,先行在天元位上立定,高喝道:“留神,阵势就要发动了。”

    宫装丽人微微一哂道:“尽管请便。”

    奚容喝声:有僭了。”单臂一拳,呼地一掌击出,一股刚猛柔的掌劲,当胸撞来。

    宫装丽人天生异禀,已然尽得本门武学奥秘,尤对先天易理之学,更具深湛造诣。她已从六人所立方位,看出了六爻阵的端倪,当下身形微微一偏,闪开了奚容的掌劲,脚下不退反进,一抬脚下金莲,倏忽冲到了秦岭樵夫的面前,秦岭樵夫大喝一声,当胸一斧劈去。

    第十三回yīn风老怪

    可是,宫装丽人身法飘忽如风,犹如飞絮一团,业已随风向滇池大侠飘去。

    此时阵式已然发动,但见人影闪动,jiāo叉飞舞,指风掌劲,参杂在闪闪寒芒中飞shè,一波一波涌过来,声势甚是骇人。

    宫装丽人心头一懔,轻敌之念立刻减去了几分,此刻才领略到士别三日便须刮目相看的道理,暗忖:六君子的武功果比以前进步多了,倒得小心应付呢。

    此时六爻阵的威力已愈来愈强,宫装丽人仗着她轻功美妙,步法神奇,暂时还能应付。

    适才狠斗宫装丽人的杜君平,并非真的杜君平,他见六君子现身后,便知危机已然过去,当下强提着一口真气,疾步向谷外行去,他因身负重伤,极须寻一个僻静地方疗伤,还幸一路均无人拦阻截击。信步在乱山中奔了一程,自知难再支持,不觉颓然一叹,随在一块石上坐下。默运全功,察看了一番伤势,已然发觉宫装丽人所用,乃是一种极其歹dú的yīn功,自己为了假扮杜君平,竟未把yào囊带上,只有随身所带的几颗普通丹yào,当下摸出了两颗吞下,竟yù先行把伤势稳住再说。

    讵料,吃下丹yào不久,突然腹内大感不适,竟已无法再提真气,这一惊非同小可,暗叫道:“不好,这是一种什么功夫,怎的如此厉害?”

    一个练武之人,只要真气不散,任是再厉害的伤势,亦可缓缓自疗,一旦真气涣散,那就非得借用旁人之力,或者是yào物来治疗了。

    就在这时,一条倩影循着山路,迎面飞奔前来,他身负重伤,耳力已然失聪,等到发觉有人前来,藏躲已是不及。

    来人远远便发现了他,高声道:“是杜兄吗?”

    他听那口音十分熟悉,却想不起是谁,来人行走极快,晃眼已到前面,却是一位极其秀丽的青衫女子,见他步履跄踉不稳,一把将他手臂抓住,柔声道:“杜兄,你伤得根重吗?”

    他喘息着道:“还好。”顿了顿复又道:“请恕在下眼拙,姑娘你是谁?”

    青衣女子愕然道:“小妹厉若花,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假杜君平点了点头道:“姑娘好像救过在下一次xìng命,那是在下误中蝎娘子暗器之时。”

    厉若花满面忧容地道:“你提那些事干什么,咱们还是早些寻个地方疗伤吧。”

    假杜君平想了想道:“姑娘如若有意帮助在下,就烦你去旅店替我把yào囊取来。”

    厉若花摇头道:“这样不妥,我先把你带到我住的地方,然后派人去取yào。”

    假杜君平轻喟一声道:“你的住处离这有多远?看来在下是无法步行前去了。”

    厉若花大吃一惊道:“这般说来,你连真气都无法提聚了?”

    假杜君平黯然一叹道:“暂时是如此,只要yào囊取到,再重的伤势也不妨。”

    厉若花想了想道:“小妹住所离此不过七八里的路程,我背你去吧。”

    假杜君平乃是久已成名人物,怎肯让一位年轻姑娘背着,当下苦笑摇头道:“这怎么行?”

    厉若花心里一急,疾步上前扶住,顺手点了他的睡穴,就势背起,放腿疾奔。

    再说阮玲姐妹自假杜君平露面后,心里稍安,急忙退下,先行各处察看了一番,只见各处布下的哨卡,大部份都已死伤殉难,只是不见公孙乔。

    这些死伤之人,有的久随谷主,有的是自幼收容的孤儿弃婴,眼看她们俱遭横死,止不住流下泪来,王珍悲恸地叫道:“元凶就是她一人,有天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阮玲强忍悲痛道:“徒悲无益,你快去寻公孙乔,我得去墓陵看看,怕的是薛姑婆独力难支。”说罢放腿向墓陵奔去,远远便见薛姑婆白发飘飞,正自与一位黄衫老者,打得难分难解。

    另一处是一位黑袍老者,独对梅兰竹菊四女,此老掌力浑厚,招招有如巨斧开山,勇猛已极,但四女身法轻灵,步法飘忽,黑袍老者空自暴怒如雷,竟无法把四女奈何,而四女也只能暂时将他困住。

    阮玲心细如发,且不管斗场之事,飘身向墓陵奔去,只见墓前一排立了五位本谷门下,有一二人已然带伤,当下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举步进墓前,轻声问道:“可有人侵入墓内。”

    为首女子恭敬答道:“还幸没有人攻到墓前。”

    阮玲点头道:“很好,你们小心守着,我去助薛姑婆。”转身又向斗场行去。

    这时薛姑婆与黄衫老者已然渐渐分出胜负,那黄衫老者虽然武功高强,但薛姑婆占了兵刃的便宜,拐沉力猛,运转如飞,致令黄衫老者有许多招式施展不开。

    阮玲缓缓行近,徐徐言道:“本谷向来不问江湖之事,前辈何苦听人指使,前来进犯。”

    见他没有开声,复又道:“前辈如再不住手,等会可要自讨没趣。”

    黄衫老者与黑袍老者乃是同道前来,原没把这些年轻女娃放在眼里,此刻遭逢劲敌,才知事情并不简单。

    高手过招,生死只需毫厘之间,他这一分神,已予薛姑婆可乘之机,呼呼一连三招,把他迫退丈余。

    阮玲突然高声喝道:“住手。”

    薛姑婆收住攻势道:“老身已然取得先机,何故喊停?”

    阮玲轻喟一声道:“他亦是情非得已,由他去吧。”

    黄衫老者自知难以讨好,扭头看了黑袍老者一眼,只见他发须乱张,一脸怒容,仍在与四女拚搏,当下沉声喝道:“住手。”

    黑袍老者本就难以下台,闻声把掌一收,退了下来。

    黄衫老者铁青着脸道:“后援未到,看来凭咱们二人是难以进入墓陵了。”

    黑袍老者冷冷道:“你可曾想到本盟戒律?”

    黄衫老者点头轻喟一声道:“非是我等不尽力,面是事实难于得手。”

    蓦地暗影传来一个沉浑的嗓音chā言道:“尊驾总算见机得早。”

    二老齐吃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银面白发老者,缓缓丛林中行了出来。黑袍老者于华山截击杜君平之时,曾经遇见此人,自知不敌,沉哼一声道:“咱们走吧。”

    两人双双扭转身形,疾奔而去。

    薛姑婆望着银面人冷笑道:“只会装神扮鬼吓唬人,算什么英雄。”

    银面老者知她心里不大舒服,当下哈哈笑道:“老朽微末之技,怎及得薛姑婆绝lún超群,自然只好装神扮鬼,吓唬他们了。”

    阮玲举步行近银面老者,悄声问道:“如何?”

    银面老者点点头道:“大功已将告成,天明以前,几位都将潜离本谷,姑娘不妨再敷衍些时。”

    阮玲又道:“如若她果有真意接掌本谷,又待如何?”

    银面老者笑道:“此人野心勃勃,区区一派掌门人岂在她眼里。何况她此刻也无暇顾及。”

    阮玲点了点头,放步向亭阁前奔去,此刻她心情宽畅,再不惧有人强进墓陵了,赶到亭阁前举门一看,但人影如飞,掌风拳影,一片呼啸之声,双方打得十分激烈。

    宫装丽人既无法冲出阵外,而六君子一时片刻也无法将她奈何。

    阮玲沉吟有顷,突然高叫道:“快请住手,不要再打了。”

    六君子原就无意与宫装丽人作生死之斗,闻声把阵一撤,都停下下来。

    宫装丽人一脸怒容,望着阮玲问道:“他们是你约来助拳的吗?”

    阮玲摇头道:“晚辈与他们素不相识。”

    宫装丽人哼了一声,目光落到万里孤行客奚容脸上道:“六爻阵不过如此,并未能把本座奈何。”

    奚容哈哈笑道:“可是你也没占便宜。”目光四下一扫,突见杜君平不在场,不禁怒喝道:“杜公子哪里去了?”

    宫装丽人所带的女婢同声道:“他已奔出谷去了。”

    奚容吃了一惊道:“他身负重伤,岂能容他独自乱跑,咱们快追。”

    当先飞步往谷外奔去。奚容一经行动,余人也跟着一齐奔出谷去。

    宫装丽人冷哂道:“简直是一群疯子。”

    阮玲从旁chā言道:“师叔夜来辛苦,请里面歇息吧。”

    宫装丽人冷冷道:“不用了,领我到墓陵去。”

    阮玲见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天也快亮了,遂躬身答道:“晚辈遵命。”转身往墓陵行去。

    宫装丽人领着八个劲装女郎,紧跟在她身后,一行人到达墓陵之前,只见梅兰竹菊四婢,仗剑站立墓前,四婢见阮玲领着宫装丽人来到,脸上顿现惶恐之容。

    阮玲徐徐吩咐道:“梅香姐,烦你把墓门打开,师叔要拜奠谷主遗体。”

    梅香略一迟疑,终于上前把墓陵门开了,侧身闪到一旁,让出道来。

    阮玲举步前行道:“晚辈为师叔开路。”

    宫装丽人生xìng多疑,阮玲为她开路,正中下怀,缓缓迈步跟了上去。

    这座墓陵与普通一般古陵的建筑,差不多少,并无特别之处。

    阮玲把宫装丽人领至灵柩之前,侧身一让道:“这就是谷主的灵柩了。”

    宫装丽人于进入之时,早把陵内情况,仔细察看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何可疑之处,现见师姐的遗体。就在眼前,不得不做作一番,当下悲声裣衽道:“你我姐妹已然多年不见,不想师姐竟已撒手西归,令小妹好不痛心。”表示她不是全无感情之人,也滴下几滴泪来。

    阮玲一旁劝道:“师叔且请节哀,咱们前面去吧。”

    宫装丽人点了点头,她此来目的,主要是察看师姐是不是真的死去,再则便是看有什么人物藏在谷内。现见师姐果已死去,同时谷主随身携带,寸步不离掌门人信物,亦已在阮玲手中出现,证明她确是死了,当下点了点头,当先行出陵外。

    阮玲紧随在她身后,试探着问道:“师叔听何人所进谗言,误信本谷窝藏匪类?”

    宫装丽人冷哼一声道:“那姓杜的小子便是明证,还能错得了吗?”

    阮玲接道:“杜兄弟乃是杜伯伯之子,想当年杜伯伯在日,与师父和师叔俱是志同道合之人,是以师父才特准他前来本谷,不然晚辈天胆也不敢如此胡为。”

    宫装丽人冷冷哼一声道:“不用提那死鬼了,提起他我就有气。”

    阮玲年事稍长,对往事记忆犹新,探悉杜飞卿与师父和师叔之间的一段微妙关系,立即住口不言。

    宫装丽人复又道:“你今已执掌了本派门户,一切望你好自为之,不可听信外人之言,胡作非为,师叔事成之日,亦即本派光大之时。”

    阮玲躬身道:“晚辈谨遵师叔训诲。”

    宫装丽人微微颔首,扬长行出谷去。

    阮玲目睹宫装丽人率领之人,俱都退出谷外,不禁深深吁了一口气。这一晚的工夫,在她来说,几乎比一年还要来得长久。

    回到厅内,薛姑婆与王珍已然候在那里,阮玲劈头便问道:“公孙大叔的伤势如何?”

    王珍答道:“还好,服下百花仙露后,已然不碍事了。”跟着问阮玲道:“君平哥的大功已经告成了吗?”

    阮玲坐下沉吁一口气道:“想来已经告成了,详情愚姐尚不大清楚。”

    薛姑婆chā言道:“据皓首摩勒于老说,情形极为顺利,只是目下还不能泄露。”

    王珍颇为意外地道:“谁是皓首摩勒?”

    薛姑婆道:“就是那位头戴银色面具的老人家,当年他时常来本谷走动,那时你还小,或许你不记得了。”

    王珍若有所悟地道:“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

    阮玲打断王珍的话头道:“既已知道就不用多问了。”

    薛姑婆突然又道:“于老方才传来令谕,老身与阮姑娘即刻便要出谷。”

    王珍急问道:“我要不要同去?”

    薛姑婆道:“你暂时与公孙乔呆在谷内,待孙乔伤势痊愈,再另候差遣。”

    王珍噘着嘴不悦道:“真气人,每次都让我留在谷内,闷都把人闷死了。”

    阮玲沉脸说道:“珍妹怎的如此不明事体,你以为此番进入江湖为的是游玩?”

    王珍素来敬畏这位师姐,她认起真来,便不敢再言语了。

    薛姑婆起身道:“事情甚是紧急,不能久呆了,这就走吧。”

    阮玲跟着起身叮嘱了王珍几句,二人匆匆行出谷去。

    再说杜君平自睡上石床后,一直在半昏迷状态下,有时感到全身经脉怒张,似要bào裂,有时又感到身形轻飘飘的,直yù乘风飞去。

    他因事先已得到示意,在任何情形下,俱都紧咬牙关,竭力忍耐。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突感心头积聚的一口闷气,恍似被阻止的洪流,得到宣泄一般,只觉心头一畅,人也突然清醒,不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双目睁开。

    只见白眉老和尚、红脸老者,以及宫装fù人,俱都满脸疲惫之色,闭目盘坐,不言不语。

    杜君平乃是夙具慧根之人,见这情况,知道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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