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悦心里便有准备,倒没排斥。

    只是这回去就意味着,要面对很多跟她有血缘关系,却从来没相处过一天的亲人,他心里多少还会有些紧张的。

    两个小的。

    活泼的那个没想那么多,甚至还为能见这么多人开心得很。

    成熟稳重的那个,则是鲜少有事能引起他心情波动的,最重要的是对亲情这东西,除了司悦这个亲娘,其他的并不是他渴望的,所以权家那边如何,于他而言关系不大,自是不用去想那么多。

    回权家的路上,两孩子跟司婉莉一辆车,司悦则跟权赫峻一辆车。

    看出姐姐紧张的心情,权赫峻心里很不是滋味,“姐,这就是回家,你别把精神绷得那么紧。”

    “我就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有这么多亲人,一时不知道拿什么心情对待。”

    “你平日里回家时什么心情,现在就抱着什么心情就可以。”

    “这话啊,都是说着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就像上学时,有什么演讲比赛,老师都会告诉同学们不用紧张,把台下的观众当成一颗颗胡萝卜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真正能做到这点的,压根没几人。

    她现在的心情,就跟当年第一次参加演讲比赛,怯场的感觉有点像。

    她把自己的想法,给自家弟弟说了。

    权赫峻这才记起司景灏说过,自家这个姐姐是个学霸,便来了兴趣,“姐姐是怎么做到,三年本硕连读,毕业时还得了优秀毕业生称号,甚至收到多所名校攻读博士邀请的?”

    “这学习啊,最主要是掌握对的方法,方法正确了,一定事半功倍。”

    国内的应试教育,教出来的学生,实践能力都太low。

    当年她为了避免这一点,特意本科毕业后,去医院临床实习了十来个月。

    她算是难得的具有学历,又有实力的优秀毕业生。

    可惜造化弄人,最后因为种种原因,她没能走上从医的道路,反倒走了一条以前从来没想过的路子。

    如今她在九球道路上,也算是有了基础,断然不可能放弃这个再重拾医生这条路。

    “娅宁也是学医的,她简直把你当偶像一样的对待,要知道你已经回来,她估计立马跑回来。”

    权娅宁便是权三叔和三婶唯一的闺女,眼下在国外留学,几年前得知家里还有位堂姐,就一直嚷嚷着想见见堂姐,后来得知这位堂姐的事情,简直对她奉若神明。

    说她是司悦的脑残粉,都不为过。

    “这两天有时间,咱们先跟她视讯一番。”

    司悦是个姐妹缘不深的人,这都快二十七岁了,能聊得上的朋友,就潭霁他们几人。

    如果真能有个脾气对得来的姐妹,她自然乐意得很。

    权赫峻的公寓,离权家并不远,二十来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这权家并不是祖宅,而是军区家属院。

    以权老爷子的地位,这权家分到的房子,自然分到的是足够体面的房子,是独栋别墅,位于家属大院最靠里面的。

    这房子一看就有些年头,外围的围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看起来郁郁葱葱的,很是不错。进了铁门,就看到一栋外墙是红色陶瓷砖的三层楼高别墅。

    权赫峻给司悦介绍着这里,“这是爷爷分到的房子,平日里大家都住在这里,方便上班下班,逢年过节会回祖宅。祖宅是四合院式建筑,占地很广,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我估摸着到时候你的认亲宴,会在那里举行。”

    “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认不认亲无所谓。”

    “那可不行。过去这二十多年,没有权家的庇佑,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从今往后,权家将会是你强有力的靠山,有权家在我看谁还敢给你气受。”

    “再有,当年那津市司家,不是嫌弃你孤儿的身份,觉得你配不上他们的孙子。我倒想看看,你真实身份揭开那天,对方是不是恨不得重新回娘胎重新投胎一回。”

    “到时候,我倒要去问问,究竟是他们家的孙子配不上我姐,还是我姐配不上他们家的孙子。”

    就司老爷子那一切以利益为先的德xìng,要知道本来他们家可以攀上权家,最后却硬生生被他自己给做没了。

    那绝对是脑心挠肺的难受。

    “反正这些事你别管,从今天开始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带着两个小外甥就好。其他的事,有我有爷爷呢。”

    司悦并不是个爱记仇的人。

    司家那些事,早就远离她生活好多年,她一点都不想再去翻这些旧事。

    不过,家人有这般心思,她也懒得去制止。

    只是有点她必须澄清,“司哥哥,一直对我很好,当年为我跟司家断绝关系,跟自己的亲生母亲叫板。一个男人肯为了一个女人,连家都不要,再没什么比这颗全心全意相待我的心,值钱了。”

    “以后别说,什么他配不上我的话,这样不好。”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只有合不合适,没有配不配得上之说。”

    权赫峻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我只是不想你这么快就嫁给他,离开家里而已。”

    当然,对于司景灏没能保护好姐姐的事,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想法的。

    只是这些不能跟姐姐说,免得她心里不痛快。

    司悦可没认为,小心肝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就扯证结婚,“你且等着看你外甥,会如何作吧。”

    这时候整个权家,除了一个伺候一家子生活起居的阿姨,仁姨外,没其他人。

    仁姨是当年跟着权老太太,嫁到权家来的,后来权老太太过身后,她还一直留在权家。对孩子一干子事,简直再清楚不过。

    听说这是二老爷家的闺女回来,她自然非常欢迎。

    从得知他们今天会回家,就开始布置房子,整间别墅到处被她放满鲜花和气球。

    大门上甚至还整了一个欢迎的牌子,进了玄关,一眼望去就跟家里要举办什么party一样,装点得很是漂亮。

    而仁姨站在玄关处,鞠躬对听他们表示欢迎,“欢迎大小姐,小少爷,小小姐回家!”

    司悦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但碰上这样的事情,也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时常登场的人,哪怕再绷不住,也不会让人看出她的窘境,她扬起笑,很自然地招呼,“仁姨好!”

    她的声音后,是两道脆生生的声音,“仁姥姥好!”

    仁姨虽然是佣人,但权家一家子都把她当亲人对待,这个称呼便是权赫峻说的。

    老二一家的遭遇,总是让仁姨很痛心,如今能见他们的闺女平安归家,还带回来个玉雪可爱的孙子回来,想来老二两夫妻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感觉自己眼眶又不争气地热了,她赶紧擦了擦眼角,“大小姐和咱们的心肝宝贝回来,仁姥姥高兴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一大早司婉莉就jiāo代过,要准备午餐。

    所以,仁姨早就做好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她站在门口本来是想招呼大家吃饭的。结果一见到人,情绪就被牵动,就忘了正事。

    司婉莉只能暂时爱打断他们,让人先把行李放客厅,就带着一大两小去了餐厅。

    在司家无忧的九年,司悦是个重口腹之人,后来去了军营便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机会挑;再往后三年,她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能填饱肚子已经很满意,要没再讲究那些东西;在新国的六年更是曾经连吃口东西都难,就更不可能挑剔了。

    后面条件虽然好了,儿时无忧无虑只想着一口吃的事,再不复还。

    如今的她,只要是食物就能吃进口。

    哪怕仁姨做的饭菜,不是很对她的口味,她也半点没皱眉,云淡风轻夹起来就此。

    仁姨做的饭菜,其实都是司悦喜欢吃的食材做的,只是她这个口味偏京味,不是司悦喜欢的味道。但见司悦这般吃,仁姨以为她喜欢,便在一旁道,“大小姐喜欢吃仁姨做的饭菜,往后仁姨天天给你烧菜。”

    对厨师最好的赞美,就是肯定她做出的食物。

    如今权家一家子,基本都不在家吃饭,仁姨这一手的厨艺,可谓是没地儿发挥。

    她想着既然大小姐回来,往后要是没像其他人一样去上班,她就可以给这母子三人多做饭了。

    小宝贝的胃,早就被小心肝这个堪称米其林厨师的哥哥的厨艺,给养刁。

    仁姨这些饭菜,她其实有些难以下咽,但良好的教养,让她半点没显示出来。

    只是天仁姨要天天做饭给他们,她心里焦急,生怕往后每天每顿都要吃这些菜。

    于是,她偷偷碰了碰自己的哥哥,示意他赶紧开口。

    小心肝也吃不来这种食物,见妹妹和岳女王同样不喜,他就开口,“不知晚上曾姥爷,大姥爷他们回不回来?”

    司婉莉以为孩子想知道什么时候,见到亲人,便说道,“晚上不仅他们回来,在外地的三姥姥也会回来。”

    “那晚饭我来准备啊,算是我送给大家伙的见面礼。”

    听一个五岁的孩子说要做晚饭,仁姨差点没给下跪,“小少爷,您才五岁,怎么能进厨房?”

    “过去几年,岳女王不在家时,都是哥哥做饭给我吃的,他的厨艺可好了。”

    司悦不擅长厨房之事,她在家其实也很多时候都是小心肝再做。

    只是小宝贝知道这话说出来,可能这些人会觉得岳女王虐待小心肝。

    所以小宝贝只说了一半。

    仁姨看向司悦,仿佛要求证这话是真是假。

    司悦很肯定地点头,“小心肝的厨艺,的确不错。”

    “这一点我也可以作证。”权赫峻也是吃过小外甥做的饭菜,同样很有发言权。

    这些年他一个人外面,不想吃外面的东西,但凡有时间他就自己做饭吃。

    本来他以为自己的厨艺足够拿出口,结果在新国那几天,直接被小外甥给彻底秒杀。

    如今他再也不好,自诩自己的厨艺。

    亲妹子、亲妈、亲舅舅一致这么说,仁姨自然没辙,但要这么个才够琉璃台高度的孩子,进厨房,她总是不安心,“那晚上我给小少爷打下手,小少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仁姥姥做。”

    其实做饭的时候,小心肝一向不喜欢有人打扰他,但见仁姨一副不放心的样子,他求助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最初儿子下厨的时候,司悦也跟仁姨这样,生怕他个头小,被火烫到什么的,小心翼翼的。后面跟着看了一两次,便知道这小子完全不用人cāo心。

    就他在厨房那架势,她这个当妈的人,都自叹弗如,自那后她便不再限制小心肝进厨房。

    见儿子求自己,司悦只说了句,“让仁姨看一次,往后你再要下厨,她就不会cāo心了。”

    老妈不帮忙,小心肝只能作罢,答应仁姨的要求。

    一旁的司婉莉并没开口,因为她觉得有些话当着孩子的面说不好,便想着回头跟侄女儿好好说说。

    没回权家不说,这回来了,断没让个丁点儿大的孩子,下厨的道理。

    他们权家素来不骄纵孩子,但也没让小小的孩子,做这样的事儿。

    饭后,两孩子又权赫峻领着新给他们布置的房间午休,司悦则被大伯母叫去谈心。

    一家人,司婉莉说话也没拐弯抹角的,而是直接把自己吃饭时的想法,说给了侄女听。

    孩子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小年纪就活得跟个老头子一样,没人比司悦心疼。

    可那小子xìng子是个拗的,他自己认定的事,任别人再怎么劝说都没用,她其实也很无奈。

    司婉莉会如此直白跟她说,那是真正把他们当一家人疼爱。

    司悦领这份情,“我听大伯母的,会慢慢扭转他这个习惯。”

    傍晚四点半

    小心肝就钻入厨房,开始准备,他第一顿给权家人做的美味佳肴。

    仁姨如她午餐时说的一般,紧紧跟在他身后,他拿刀她着急着拿到自己手上,说要切什么菜,她准备;他宰个鱼,她说鱼太腥,不好处理,由她来;他开火,她说孩子接触火太危险,她来……

    小心肝无奈地看着她,“仁姥姥,这些事我还没四岁就开始做,从来没出过事,您真的不用担心。”

    “现在呢,您要是再这样,就只能请您出去外面等着我?或者是要在一旁看着,您自己选?”

    在这样跟小尾巴一样跟着,晚上的美食不用想了。

    仁姨看着小心肝,不容置疑的小脸,知道这小少爷,说到做到,只能往边上站一站,“我就在这看着,小少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饭准备的是海南鸡饭,淘好米,放入早就准备好的浸鸡水,用浸鸡水代替煮饭的水份,这样做出的海南鸡饭,油亮又香,非常美味。

    主食放下去煮,接下里就开始动手做菜,连他和小宝贝,还有仁姨算进来,晚上足有十个人要吃饭。

    小心肝打算准备十道菜,有干烧平鱼、油焖大虾、梅菜扣ròu、糖醋小排、西红柿炖牛腩、酱烧蟹ròu、鱼香ròu丝、美极小木耳、什锦盐豆、清蒸鳜鱼,寓意十全十美。

    权家虽然平常很少人在家吃饭,但冰箱每隔三天就会换一次新鲜食材,海里游的、地上跑的、各位新鲜蔬果都有,而且基本都是处理干净的,他只需将需要的食材拿出来,清洗好放盘里,在准备配菜就可以。

    将十道主菜的食材,都准备好,小心肝又开始准备配菜,葱姜蒜、调颜色的胡萝卜之类的也准备好。然后就是摆盘,需要用到的各种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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