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的连续攻击下,掌形已在渐渐淡化。

    步仑眼看情况不对,只好心念一转,收回巨灵掌,换上宝铲前去应敌,这下法宝出尽,还是头一回,所幸这些兵器都具有灵xìng,不然以他目前的修为来说,用分身来一心四用,简直是自寻死路。

    宝铲第一次被他当成武器使用,并未发挥出三成功效,故此上品的仙器对上下等的飞叉,一时之间也没有多少优势,淡蓝泛银的光芒闪烁不定,完全不能变幻出七彩霞光,不过尽管如此,每一回碰撞,那三枝飞叉都有损伤,逼得那个紫衣女尼只得不断闪避。

    步仑知道自己不耐久战,却一时之间想不出办法脱身,当下凝神查视本尊那边的情形,才知刚把阵眼破了,正要把深埋地下的金甲片收回来,只得再多熬片刻。

    当他抽回这个意念时,已见到太乙无双剑大展神威,把三枝飞剑绞得粉碎,他大喝一声,神念传入剑中,剑芒三分、去势如电,瞬间已把那三个女尼胸口穿了个大洞。

    惨叫声中,鲜血飞溅,那三个女尼从空中跌落下来,太乙无双已回空绕了半圈,往紫衣女尼shè去。她太吃一惊,扬手把手里捧着的一个白色净瓶丢了出去,但见瓶口喷出一蓬碧绿的水光,挡住了太乙无双剑。

    这蓬净瓶水,是她抽取南海海眼中的重水,加入五种矿物,用魔门聚dú之法,经过一年的淬炼,才提炼而成,不仅具有真磁之力,并且可以腐蚀任何以钢铁所铸的兵器,非常的厉害。

    可是太乙无双剑并非一般的兵器,乃是上品的仙剑,纵然被净瓶dú水包住,依然光芒闪烁,随着剑刃纵横切割,空中出现一块一块绿色的胶体碎片,粘附在剑身,逐渐销熔。

    紫衣女尼大为吃惊,凝目望着步仑,问道:「你是何人的弟子?速速报上你师父的大名,免得引起误会,伤了双方的和气。」

    第7卷 第444节:第六章 (7)

    步仑此刻也是在勉强撑着,不让自己的疲态浮现脸上,见到对方这么问,好似有休兵的打算,也乐得应付,于是脑筋一转,答道:「家师崆峒炼气士白石子,请问师太又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抢夺在下师妹的天马?」

    紫衣女尼根本没听过白石子的名号,皱了下眉道:「贫尼法号慈航,此来是偕同赤城道友赴海外仙山探访旧友,见到令师妹骑马踏在滔滔波浪之上,是赤城道友一时好奇,上前询问,才会双方发生误会,其实并无抢夺天马之意。」

    步仑听到她的法号,才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尼竟是潮音阁主、姑妈步飞虹的师父,当下不动声色,明知她满口胡言,也应付着道:「师太之言,在下可不敢苟同,我师妹禀xìng温柔,绝不会无端与人发生争执,想必是那位赤城道人觊觎她骑的天马……」

    蓦然之间,大地一阵摇绩,十多丈外的丘陵地区,接二连三的传来震耳的bàozhà声,无数的巨石断木飞上高空,声势惊人之极。慈航师太讶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莫非有山魈出世?」

    话未说完,只见一条人影满身金光闪闪的从地底穿飞而出,带着一道耀眼的强光冲天直上三十丈的高空,那种强大的声势,慑人心魄,连慈航师太这种久经世面的人都吓呆了。

    步仑大笑一声,道:「师太,们快走吧!那是我师兄,他的脾气火bào,法力比我高强十倍,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搞不好会把你们杀了。」

    慈航师太大惊失色,道:「既是如此,请尊驾收起神兵,贫尼就此别了。」

    她知道自己功力虽然比眼前这个年轻人稍高一等,无奈随身携带的法器远远不如,或许久战之下能够获胜,但是此刻又来了一个功力更高的对手,若是不知进退,一定会丧命在此。

    她心念急转,不等步仑答话,已把净瓶dú水和三枝飞叉收回,连倒在沙滩上的三具尸体都来不及带走,便驭使银盘闪电般的往海上飞去,然而才飞出十丈之遥,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惨叫,刀光急旋,一个道人已被劈成二半,落入海中,冒起一蓬血水。

    慈航师太心中一惊,便见到一条长芒掠空而过,回眸望去,那个年轻人站在沙滩上,二件仙器绕在他的身外飞行,而另一个身着黄金软甲的灰面人则凌虚而立,浮在高空,他的头上也有一幢宝光护着,那种威仪让她感到不安。

    银盘飞到那三个道人的附近,她便高声道:「赤城道友,大势不好了,崆峒玄空门又有修道人出来了,我们得尽快禀告老祖,别去紫微山了。」

    第7卷 第445节:第七章 (1)

    飞舟在数百丈的高空上飞翔,一路往西而去。船舷二侧站满了人,他们都是随同侯道远往成都去的医疗小组人员,连华家驹在内,刚好二十个,这里面有三个鬼仙,其它十八人还未练成yīn神,是不折不扣的活人。

    这些鬼仙一生未曾来到如此高的穹空上,所以看到头上白日高照,下面却是乌云密布,不时有电光闪现的奇景,全都靠在船边观赏这种难得一见的气象变化,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

    至于那些人,本身的修为还不能飞行,更是对翔空航天充满了好奇,前二天乘着飞舟从武夷山来回福州,便让他们足足高兴了一天,连晚上睡不着时,都在谈论着飞舟和天马的神奇,此刻天马被留在武夷山,他们能乘坐飞舟长途旅行,当然更没有人要待在船舱里,所以全都站在船舷二侧,观赏起风景来了。

    步仑和白石子站在船首,二人谈论的都是前二天所发生的事情,因为那天他把侯玉芬带回武夷山时,她一直都是昏迷不醒,幸好华家驹的医术高明,加上侯道远对于聚魂之法独步天下,才把被摄魂铃留在海边的一魂二魄招了回来,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躺了一夜,第二天凌晨才醒过来。

    步仑当时并不知道会有这种情形,还是经过侯道远的解释,才明白慈航女尼所使用的铃铛,是魔门的法器,可以摄取生魂以供驱使。那个摄魂铃被巨灵掌捏碎之后,候玉芬的一魂二魄就惊吓地躲在疏林中,不敢出来见到天日,幸好被发现得早,侯道远又是中高手,一查觉此事,立刻由步仑带往现场招魂,不然经过海风吹拂,十二个时辰后,魂魄便会被吹散。

    步仑对于候玉芬所受的惊吓,感到非常内疚,不过候道远并没有怪他,反而赞赏他的神勇,认为他凭着一人之力,不但杀了三个潮音阁的女尼和一个道人,并且还把慈航师太和有名的海外散仙赤城道长打跑了,这种事迹恐怕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就因为步仑不能把侯玉芬带在身边,所以他特别把奔天和驰电二匹天马留在武夷山里,还为了她的安全,费了半天的工夫,在那八座村落外,又布下了一座七星阵,故此一直抽不出空来,把当天发生的事,详细的告诉白石子。

    直到飞舟起飞之后,他又忙着设下五间船舱,供同行的人休息,所以到现在才找出时间,能够好好的跟白石子畅谈。

    白石子已憋了一天,所以在听他叙述当天在海边发生的经过时,一直没有开口,直到他说完之后,才竖起大姆指道:「好,硬是要得!少教主,你玩的那一手真漂亮,不但宰了一个妖道、三个妖尼,还把那个老贼婆吓跑了,的确不容易,可见你大有进步,连诸葛亮的空城计都用上了。」

    第7卷 第446节:第七章 (2)

    步仑听他这么说,苦笑了下,想到当时的情景,也不禁替自己捏了把冷汗,因为他在那天破解了八卦金锁阵之后,六十四块金甲片全都自动组合,回到了他的身上。

    当金甲化成的金柱在地底深处往上拔时,从烛天伏魔镜上汲取的巨大灵力bào发开来,也就在那个时候,震开了步仑体内封存的第五道北斗星辰锁,当年被向明灌进上丹田的真元,立刻流遍全身,让他一飞冲天,停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其实他当时是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神念内敛,驱使着那股真元运行体内,一个周天接着一个周天,要把它和本身的真元溶汇一起。

    这个时候是修道人最危险和最脆弱的时候,所以他连分身都无暇顾及,幸好仙剑神刀和宝铲都己通灵,自动飞回,守护在他的本尊和分身四周,而慈航师太和赤城道长一时破胆,吓得急忙逃走,才免去他这个劫难,否则只要全力抢攻,就能把无人驭使的仙剑神刀逼回他的体内,再置他于死地。

    步仑想到其中的凶险,长长的吁了口气,道:「这回真是徼幸,让我莫名其妙的逃脱一次劫难,所以下次得更小心才行。」

    白石子冷哼一声道:「下次碰到这个老妖婆,我们合力把她宰了,嘿嘿!我们师徒联手,天下无敌……」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心虚地看了步仑一眼,又道:「少教主,这可不是我要占你的便宜,是你自己说的。」

    步仑不以为意,笑道:「好啊!你想做我的师父,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你总得拿出一些本领来教我。」

    白石子涎着脸笑道:「我会的功夫,你全都会,还能教你什么?我唯一比你强的,就是喝酒的本领了,简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连那天刀向定一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步仑大笑道:「你这个本领的确无人能及,难怪汉强兄会特别叫赖长老送来五十美酒供你享用。」

    白石子得意的掀须微笑,道:「这老小子人还不错,我以前倒是错怪他了。」停了下,问道:「少教主,你可知道他和步飞虹是什么关系?怎么她才清醒过来,就急着问话,还不让旁人在场。」

    步仑道:「我怎么晓得他和姑妈有什么纠葛?不过听他说,好像前世有个什么人一直受他照顾,后来……」

    他见到徐汉强往船首走了过来,道:「喏!他这不就来了吗?你何不自己问个明白?」

    徐汉强走到船头,抱拳笑道:「二位在这里聊天啊?怎么没见到道友喝酒?莫非不喜一人独饮?」

    白石子见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知道他有心事,问道:「徐施主,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或许我们能给你出个主意。」

    第7卷 第447节:第七章 (3)

    徐汉强长叹一声,把他的疑难说了出来,步仑才知道他在二百年前投入yīn神宗习艺时,本是一个失意的秀才,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只因妻子因病去世,他又屡试不中,这才看破红尘,把七岁的孤女托付兄嫂之后,便到处寻觅有道之士,希望能了脱生死。

    他在江湖上奔波了一年多,终于遇到了当时还未成道的侯道远,便将他引荐到本门,蒙掌门人收为弟子,开始习艺。不过到他六十一岁逝世时,都还没练成yīn神,幸而靠侯道远及掌门之助,才护持他的魂魄不散,重新转世到福州城外的一家富户为子。

    由于他前世的记忆完全留存下来,所以尽管锦衣玉食,也没改变他重回师门的决心,就在十二岁那年,便毅然决然的回到yīn神宗修炼,不到十年工夫,便已把yīn神修成,这时他得到掌门的允许,可以行道天下、修炼外功,于是便趁机去探访前世留下的那个女儿。

    由于已过了四十多年之久,沧海桑田、人事变迁极大,着实让他花费了一番工夫,才把当时已老态龙锺的女儿找到,发现她命运坎坷,被父亲寄养在伯父家后,便饱受伯父母的欺凌,视她为奴仆,不断压她的劳力,年仅十四便卖给一个杀猪的屠夫为妻,却因为没有生下一子半女,不但饱受丈夫拳脚相向,还在他纳妾之后,将她当成仆fù,往往辛苦终年,还不得温饱……

    徐汉强说到这里,长叹一声,道:「她所以会受这么多的罪,都是老夫之错,所以我不但照顾她的余生,还特别找到三师叔相助,在她死后护住她的魂魄,让她能转世到富贵人家,这种事固然有违yīn律,但我为了弥补过错,也只得用自己做下的功德来补偿,就这样历经了三世……」

    他说,这一世她投生在杭州的一户绸缎商家里,是唯一的掌上明珠,本以为她会平平稳稳的过此一生,却不料她却被慈航师太看中,把她收为徒儿。

    因为那时他受到候道远的命令,要守护第三次转世的摩云子和他的未婚妻子,故此无暇顾及自己的女儿刘芳,等到他稍为有空,赶到杭州探视她时,才知她已成为潮音阁弟子。

    他说到这里,步仑心中一动,问道:「徐兄,那个刘芳是不是步飞虹的师妹,当年出道时,有南海玉女美名的年轻女侠?」

    徐汉强讶道:「少教主也听过她的名号啊?真是难得。」

    步仑道:「这都是我三叔告诉我的,不过自从武林大会盟之后,就没有在江湖上看到她了。」

    徐汉强道:「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会找上步飞虹,本来我还想用她的侄儿步仑来威胁她,只可惜叶师兄误会我的意思,以致……」叹了口气又道:「刚才我问了她好久,她都不肯说出馥儿的下落……」

    第7卷 第448节:第七章 (4)

    一直都没开口的白石子,这时突然chā嘴问道:「徐施主,你前世的女儿,今生不是叫刘芳吗?哪里又来一个馥儿?」

    徐汉强道:「她生下来时,原先取名为郁馥,后来慈航妖尼嫌她的名字太过脂粉气,所以帮她改名刘芳。」

    白石子「哦」了一声,和步仑对望一眼,道:「少教主,你把那个金锁片拿出来,让徐施主看一看。」

    步仑犹豫了一下,从芥子袋里拿出那块金锁片,jiāo给了徐汉强,他接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全身颤抖,愕然道:「这块金锁片,你从哪里得来的?她……此刻人在何处?」

    白石子道:「我们要找步飞虹,目的也是为了要查出刘芳的下落……」看了看发呆的步仑,继续道:「因为我们怀疑她就是当年对神教向教主下dú的元凶,而主谋者就是步飞虹。」

    徐汉强全身一震,道:「不可能的,她长得美貌无双,又天生善良、聪慧无比,怎么会对神教的教主下dú?何况她就算有这个企图,凭她的本领,也不可能靠近向教主的身边……」

    白石子道:「施主说的极是,所以我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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