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竹园春梦 > 散文集 踏着列石过河
    小时候,逢年过节到邻村去走亲戚,我是乐此不彼的,总是吵闹着要跟大人去,因为农村平日里都是粗茶淡饭,到节日里却非常丰盛,有糖果、健力宝饮料、扣肉、肉丸等,在诱惑之下,屁颠屁颠地跟过去,吃得肚子滚圆。然而有一条村却令我望而生畏,因为进村要经过一条小河,对年龄尚小的我那不异于鸿沟,墨绿色的河水、岸边随流水摆动的青青水草,凭添了几分恐怖气氛,拖着大人的手,战战兢兢地往前走,完全留意不到岸边浣衣妇女的笑声。等过了河,浑身都没有力气了,吃饭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生龙活虎了。

    然而,现在才发现,现实中的列石只是小事一桩,最起码它明显地摆在那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社会中的“列石”是隐形的,变化莫测,很难知道是不是牢靠。一步不慎,轻则落水湿身,重则有没顶之虞。

    在人生之河中,我们踏着列石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前挪,彼岸永远只是海市蜃楼,往前走,则危险度不断加大,压力不断加码,每一步都在考验着你的承受能力。就如“平衡球(ballance)”游戏一样,小球在高空游走,经过没有任何防护的小径、铁丝、木桥、气孔等,每一关的难度不断增加,小球一旦掉下去,面临的是不可挽回的结局。像难度这么大的游戏,是绝对没人可以在未经练习的情况之下一气呵成过完十三个关卡的。

    在“平衡球”游戏中,球的质地不断变换,在不同的情况下可以转化成不同的球:纸球、木球、石球,每个球都有自己的特长,纸球凹凸不平,然而通过气孔必须利用它重量轻的特点;石球重量太大然而撞击大型障碍物必须有它;木球比较适中,介乎于两者之间,不论变成什么球,把握平衡是不变的主题,因为在每一关都有不可预知的情况在等着你。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正如小球一样,在不同的“列石”上移动,迷雾蒙住的前路充满未知,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小心加小心。

    前一个“列石”是到达下一个“列石”的支点,准备跨步时,要确保前后两个“列石”都牢靠,时机不成熟,最好呆在原地不动,同时要尽量找到距离最小的“列石”,确保少走弯路。

    子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很贴切地描述了踏着列石过河的这种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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