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水一样的爱情 > 第 8 章
    仿佛还在梦乡,就听到一阵吵闹声,我的意识有些模糊,还在想自己呆在哪里的床上呢!弟弟就大声尖叫过来了。

    父亲和母亲吵架了,摔了一地的锅碗瓢盆。弟弟吓得哭了。

    之后父亲趁自己还意识清醒出门了,说是要去打工。

    我极力劝阻。

    “老子的事要你管!”他说。

    我无力和他抗挣。

    父亲走了,母亲需要人照顾,于是我请了一个月的长假。

    阿达给我寄了些钱,我答应他可以不让他来我家但必须无条件接受他的支援。

    我开始在附近的村子里捡一些可以卖钱的塑料和铁丝之类的,本打算让弟弟在学校也捡一点值钱的纸或是饮料瓶之类的,他爱面子死活不愿意。他还小,我也不想让他没了觉得自己没了做人的尊严,就没有勉强他。

    母亲慢慢可以下床做点轻便的家务活。

    那天弟弟欣喜若狂般地回到家,从书包最底层拿出20块钱来,说是捡的。我还真以为是他捡的,二话没说就收到荷包里去了,晚上,做了两条鲫鱼,一条给母亲,一条给了弟弟。结果弟弟只吃了一面,另一面死活说不好吃吃不下去。我对弟弟几乎一夜长大的变化欣喜若狂。

    没过几天,弟弟又拿回20块钱,说是在放学的路上捡的。我开始有点怀疑了。

    晚上踏着夜路,我去了一趟弟弟的班主任家。那晚,一回到家,弟弟已经睡了。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哭,爸爸神经了,妈妈做出了丑事,弟弟变成了小偷,我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只有大哭特哭一场才能很清晰地知道自己是活在现实里。

    我的哭惊醒了母亲,她也躲在自己房间里哭,我不知道她在哭什么,也许在哭她的灰暗世界吧。弟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进了我的房间。

    “你要是做了小偷,姐姐就该去死,活着干什么?呜呜呜!”

    “姐姐,我不偷了还不行吗?再偷我就去死还不行吗?呜呜呜!”

    那天我没有对弟弟进行长篇大论试的教育,只是舒舒服服地哭了一通,弟弟也陪着我一块哭到了凌晨。

    老天也许还是眷顾我们的,之后,弟弟主动在学校捡起了垃圾。

    日子过得漫长而又迅速,母亲可以下地干活了。我将之前她给我的八千块还给了她,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回学校了。

    学校是那样的繁华,和我家比较起来,可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开始在城区找既不影响课业又可以赚多一点钱的兼职工作。找来找去,只有一个“红灯区”内的咖啡馆符合条件。阿达开始不同意我去那,我带他去咖啡店呆了两个晚上,证实红灯区的咖啡店只是开在那里并没有任何不雅之处,他才勉强答应。

    阿达一三五晚有家教在身,九点家教完毕他就会去我那等着我,有时馆里的生意好,阿达是被“赶”了一遍又一遍,连个坐的地都没有了。我挺不好意思的,给了他钱,叫他给我买份烧烤让他活动活动,买回来,我只是浅尝则止,其他的就让他代劳了。

    后来,做了一个月多一点时间的时候,也许是彼此都累着了,阿达骑车载着我居然撞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幸好那车的主人不在,从阿达的自行车破损的程度看,那黑色轿车估计多少也有些损伤,听阿达回忆说那车后面的什么零件被撞掉了,顾着跑人也没仔细看。之后就再也不让阿达骑车载我了。

    “你的命就那么贵!不就出了一点小小的以外?”阿达极力反抗我对他骑车的禁令。

    “是我的命贵吗?是那辆车贵好不好,再来一次,还有那么好的运气?搞不好一年的工钱都赔不人家的车。”我理直声音大,阿达没了后话。

    第14章 出事

    咖啡馆发工资了,拿着工资先给家里寄了两百,然后买了点零食带回寝室和姐妹门一块分享拿薪水的喜悦。

    “听说2班的索永康家里出事了。”严娜首先挑开了话题。

    “什么事啊?”刘颖问道。

    “听2班的人说他已经请了一个月的假,有可能还要办休学。”

    “难怪这么久都没怎么见着他?”杨爽说。

    “那你也不知道索永康家里出什么事罗?”

    “我们分手后都没怎么来往了。”杨爽说完直接看着我,“你们家李济达不是他的贴身‘侍卫’么,他有没有告诉你索永康的事啊?”

    我摇摇头。

    其实索永康的事我是知道一些的,阿达是他好朋友,常在我面前提提索永康,也说到了他家里的事。只不过我不想让一个已经很可怜的人又成为别人饭后茶余的无聊谈资。

    “快看呀!有人在那里摆蜡烛!”门外有人叫到。

    姐妹们蜂拥而至。这年头还来这种未免太落伍了点,我正想着,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看啊!是你家李济达。”

    我睁大眼睛一瞧,果然就是。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认识一周年,不对,还没有,你的生日?”杨爽有些惊喜又有些疑惑的样子。

    “不是啊!”我说。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测着。

    楼下说话了:“白云,祝你生日快了!”

    “白云是谁?”

    “三楼英语系的白云。”我说。

    “武水阳!你干嘛,我们家白云已心有所属了。”三楼传来一群女孩子的声音。

    “别误会,我只是来祝贺她生日的,别无她意!”武水阳的高嗓声一传千里。

    “啪!”一盆水泼到了蜡烛堆里。

    “他妈谁呀这是?”武水阳一个扭头。

    一盆水迎面而来,泼个正着。楼上传来一片片笑声。

    “干嘛呀你,我又没犯法!”武水阳像是喝了点酒,要和管理员阿姨来个正面冲突。

    “走了!”阿达拉着他直往外走。

    “不就一楼栋管理员吗?多大个事啊!用得着这样,是更年期到了还是被虐待了怎么着,这么狠”武水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了,嘴巴依然不饶人似的说个不停。

    姐妹们笑完了,各自回寝室去了。

    原来今天是白云的生日,我倒是早把这事给忘了。

    “说吧!怎么回事啊?”第二天和阿达一块吃午饭时我说。

    “什么怎么回事?”阿达还没想过来似的。

    “昨天那事还不够大呀!今个就忘了?”我说。

    “那事啊!小事嘛!很清楚啊,一目了然。”阿达说。

    “武水阳真的喜欢上白云了。”我问。

    “要不然呢?他干嘛费那么大的劲搞那么多蜡烛,无怨无悔的,被别人笑了还无所谓。”阿达有些感慨的样子。

    “可人家白云怎么会喜欢上他?”我说。

    “是啊!他知道。”阿达说。

    “知道还”

    “问题在于水牛喜欢上人家了,他愿意这么做,而且他说了他不在乎结果。”阿达好象挺为水牛着想似的。

    “现实生活中还有这样的人啊?”我有些感慨。

    “这就是陷入爱中的男人,很正常的。”阿达说。

    “所以你就帮他”我说。

    “不想帮的,他都求了我不下十次了,就差没跪下了,我就只当是帮他了却心愿吧!”阿达说。

    “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我笑了笑,阿达也无奈地笑了。

    下午,班长突然找我说,系里有几个勤工俭学的岗位,经过班委讨论,决定给几个家庭教为困难的学生,其中就有我。我二话没说,点头答应了。

    第三天,我的工作任务就正式下达了,是负责教学楼1栋303室的卫生清洁,一天扫两次,早中各一次,每月工资一百七。扫地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因此这一百七十块可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和阿达开始有了起早床锻炼的习惯。早上6点起床,6点半到教室打扫,阿达帮我买早餐,有时也换作他扫我买早餐,大概7点就到cāo场跑步。

    中午一般都是阿达扫地,我在一旁帮着拣拣桌上或是抽屉里的纸屑。那个时候觉得能认识阿达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事情的转变应该是从我家那次事故后。

    弟弟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问题比上次严重得多。父亲被警察遣送回来了,他的病又复发了,他偷建筑工地里工人的钱,被痛打了一顿,就神智不清了,拿着水果刀到处砍人。

    回到家里,拿着扁担把母亲原本就有旧伤的腰给打复发了。

    这次,阿达死活要和我一起面对,我拗不过他,又想多个人,多份力,或许可以把父亲制止住。也许就是我这自私的想法才害了父亲也害了阿达。

    回到家里,才知道弟弟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上学了。我让弟弟背着书包到学校去了。

    父亲在家门口拿着锄头胡乱挖着,半躺在屋里的母亲示意我们不要理父亲。

    我想父亲比以前更严重了,因为我和阿达回来时,他没有理我们。他就那样一会儿进屋拿镰刀,一会儿又拿菜刀,一会儿拿铁锹,门前的那块地都被他挖得乱七八糟。家里已经没有多少稻草了,我让阿达到后屋里拿些木材出来用刀砍成小块的好烧火做饭。菜刀在父亲手上。我找父亲要,说了几声,他没理我。母亲出来亲自找他要,没想到他举起菜刀对准母亲就要砍过去。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个箭步横在了母亲的面前。刹那间,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闭上了眼睛,等待命运的最终裁判。

    阿达是怎么从屋里跑出来,又是怎么在父亲举刀要砍向我的时候一个棍棒把父亲拿刀的手打着的,我完全不知道。等我睁开眼睛时,那把刀已经在地上。父亲转手又拿了锄头,阿达从背后把他抱住。

    “快,抢下锄头!”阿达大叫。

    我这才晃过神来,一把抓住父亲手上的锄头,可父亲手劲太大,我无法抢过他手上的锄头。

    “咬啊!”阿达提醒了我。

    “啊!”随着一声嚎叫,我抢到了锄头。

    没想到我这一咬也让父亲的力气一下子大了不少,一个翻身把阿达紧紧抱住了。阿达个子虽高,可力气敌不过我父亲,两个人团团抱住慢慢靠近屋里。没想到,父亲转而用头撞阿达的头,往死里一般的撞。

    “阿达!”我大叫,想帮他又不知如何帮。

    只见阿达艰难的用手揪住父亲的头发,不让父亲的头碰到自己的头。

    “阿达,用头撞他的鼻子!”我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阿达也是。

    阿达真的撞了他的鼻子,鲜血很快从父亲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我难过的看着他们俩,好希望这时有人来帮忙,可是我家离村子有点远,这会儿,村里人大都下地干活去了。即使有几个fù女在家,也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是不敢随便来这的。

    父亲也许是感觉到疼了,悲惨地叫着,但抓阿达的手始终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更没想到的是,父亲用嘴死死地咬住了阿达的手。

    “啊!”阿达大叫。

    “阿达,死揪他的头发!”我一边喊一边准备拿扁担帮帮阿达。

    阿达死死揪住父亲的头发,两人也许是体力不支,摔倒在了地上。阿达被压在了下面,处于劣势。

    父亲依然想用他的头撞阿达,阿达死死拽住父亲的头,旁边就是刚才我让阿达从后屋抱出来的木材。

    阿达一个斜拧,父亲的头撞到了木材上。

    一声惨叫,我们都还没回过神来,红色的一片就从父亲的右脑侧流了出来。

    那双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阿达。

    阿达就要去自首了,我躺在寝室的床上不愿去面对他即将从我视线内消失的事实。

    “肖微,电话!”室友大声叫我。

    “是谁呀?”我真不知道这时候还会有谁打来电话,难道是阿达,我有些期待。

    “微微,是我!”果然是阿达,“你快过来一趟,你妈她自首了!”

    “什么?”我简直难以相信。

    也许我和阿达都太自我了,不知道自己的身后总有一双眼睛在暗中保护着我们,一旦我们遇到风险,他们会第一时间知道并作出反应。

    阿达的母亲在抽屉里找到了我家的联系方式,在电话里,把阿达和我的事以及阿达要自首的事全盘托出。两个理xìng与善良并存的母亲就那样商定好为了我和阿达的前途,两家合为一家。

    我的母亲,可怜的母亲,在那片黄土地生活了半辈子,苦了半辈子,被自然和人为的灾难打击了半辈子,在她离开时,仍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我想家和亲情应该是她最最挂念的吧!为了我,她放弃了这些,甚至是年幼的弟弟。

    阿达和他母亲在一个早上的jiāo流过后,彻底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是的,谁都能想到,一个坐过牢的人将来前途的渺茫。

    “更重要的是”阿达说,“我要对你负责,我应该给你幸福的将来。”

    如果我妈没去自首,我想当阿达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时,我会幸福得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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