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珍珠是月亮的眼泪

    “真的要试吗……”她目光空虚,茫然若失。她觉得哥哥的话很有道理,却还是很难说服她顽固的心。

    “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接受另一个人,也许,另一个人真的可以抚平你受伤的心灵,说不定日子久了,你会在他身上看到比冷枫更好的闪光点。给自己一个机会,人生漫漫,咱们才活多少年,别这么早就把自己关在笼子里。”

    许愿突然坏笑:“好啊,不关在笼子里也行,你答应小悠我就答应聂熙哲!”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许辉放下刀叉,正襟危坐,非常慎重地考虑她这句话。

    许愿嘲笑他:“你看你看,你自己都不敢,都不愿意迈那一步,连做个榜样都不肯,还劝我……”

    不料许辉一语敲定:“好,我就做个榜样给你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许愿张大嘴巴,“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许辉深情地,宠溺地对她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哥哥爱你。”

    许愿眼睛又酸了,雾气上涌。

    有这么好的哥哥,这辈子还奢求什么呢?

    许辉信守诺言,第二天,就订了一束花送到化妆品店送给陶乐悠。陶乐悠惊喜的要发疯了,店员们都热烈祝贺,许愿出神地看着这些沉浸在浪漫氛围中的女孩子,心想,也许,她的确该换一条路了。也许,她应该仔细看看聂熙哲,如哥哥说的,学着去发现他身上未知的闪光点。

    晚上,聂熙哲开车来看她,带了一束鲜红的玫瑰,许愿关掉店铺接过他的鲜花认真说了一句谢谢,聂熙哲喜出望外,因为她没有犹豫就接受了。

    冷雪在火锅店门口看到许愿和聂熙哲的画面,愣了好久。许愿接受了聂熙哲的玫瑰,他们恋爱了吗?不会的,许愿不是一直喜欢小枫吗?然后,许愿上了他的车,和他有说有笑地走了。

    许愿和聂熙哲一连看了两部电影,走出电影院已经后半夜一点了。

    “累吗?”聂熙哲问。

    许愿笑着说:“不累。”

    “每次看到你的笑脸,都让我精力充沛,好像充了电。这就是很多人愿意和你相处的秘诀吧?”

    “哈哈是啊。爱笑的女生运气都不差!”许愿笑得更灿烂。

    聂熙哲嘴角也绽放一丝灿烂的笑意,在心里说,你可知道我们见面的第一次,那个晚上,我就被你纯亮的眼睛和美好的笑容吸引了。那个晚上,世界好像在他面前停止,他感到爱情已经来临,暗暗对自己说,这个女孩就是他在寻找的爱。是许愿的笑容让他的心田开阔起来,忽然渴望往心里放一个人,渴望着走进新的地带。

    “我们这么晚才看完电影,会不会影响你睡眠?”

    “不会,我今天肯定会失眠。”他很兴奋,“第一次和女孩看这么长时间的电影,还意犹未尽。”

    许愿害羞地别开头,踢了踢脚下一刻小石粒。

    在夜幕中站了好一会儿,聂熙哲提起冷枫:“公司要为冷枫做第二张专辑了。第一张专辑销量很好,这张应该也不差,放了几首新歌进去。”

    “哦。”

    “他现在商演不断,听侯永刚说最近找他的电影公司多了很多,还有一些偶像剧想请他演,但是经纪人给他拒了几个男二,感觉都不太合适……”

    “哦……很好……”

    许愿讷讷地回应。

    潜意识很想规避这些,可是,又忍不住听。

    聂熙哲说了好多,他知道,她其实很想听关于他的消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即便他不说,她会从别的渠道知道这些事情,他也想为彼此找到话题可聊,冷枫是他们的共同话题。不然,谈些什么呢,谈谈关于彼此一些趣事,或者心事?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两个人站在一块,又安静了一会儿。聂熙哲还恋恋不舍想和她多呆一会儿。很久没认真谈一次恋爱了,上一次这样和一个女孩在夜里呆到很晚,已经记不清大概是什么时候,大概六七年前了。

    感到冷场了,许愿说:“送我回家吧熙哲。”

    聂熙哲点头:“好。”

    来到车上,聂熙哲又放了一首缓慢的音乐,许愿闭着眼做了一会儿眼保健cāo放松眼睛,柔和的音乐放松着她的精神和细胞,渐渐地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到家了。”聂熙哲对她说话,发现她没有答复,转头一看,她已经没有意识。把西装盖在她身上,车子停在她楼下,却不忍心吵醒她。看着她安详地睡在自己身边,心底的贝,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歌,还有几个视频。”

    他随意地浏览了一下她喜欢听的那些曲目,发现冷枫的歌都在里面,又翻了翻里面的视频,发现里面有一个视频名字是“高三联欢会”。

    打开视频,播放出教室画面,布置很温馨,有着热闹的氛围,镜头中很快就出现了许愿,看到学生时代许愿的样子,他不禁笑了。她穿着校服,扎着小辫,走起路来特别娇俏,一颦一笑充满快乐的感染力。

    有一个长镜头,镜头照过全班所有同学,整个教室所有角落,在其中一个角落里,出现冷枫的画面,在大家都欢庆的时候,他还在看书,许愿小跑过去,有一个纸壳道具坏了,塞给他弄,还调皮地抢过他的书背在身后,让他专心看节目。冷枫把道具拆开重弄一遍,她便接过道具连同他的书跑开了,冷枫站起来叫她,让她把书拿回去,她不但假装听不到还把书扔给另一个女同学,让同学塞进书桌堂。冷枫走到对面,又从那女生的书桌把书抢了回来。

    然后是一些节目,一直快进到许愿的节目,许愿和同学演了一个很搞怪的小品,后来又演了一段诗朗诵春江花月夜,感情丰富,神态专注而优美,然后又和一个女生唱了一首《遇见》。那时候孙燕姿是真火啊。看得出,许愿在班里是个积极分子。

    冷枫还是埋头看书,只是偶尔看看他们的节目,许愿唱跑掉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许愿自己忍不住笑,一直笑场,把小伙伴的调也拐跑了。调起太高。

    继续快进,几个同学拎着大书包中场组织发零食,许愿走到冷枫面前的时候多抓了好几把好吃的给他,笑眯眯地跳开了,冷枫却把零食推给了其他女生,许愿又跑回来把书包里的小食品全倒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拎着空书包又走开。

    又快进很久,后面还有一个合唱,几个同学站到讲台上,笑呵呵张罗让其他同学也上台一起,有几个被拉上台去,许愿到角落里去叫冷枫,不管冷枫拒绝,连拉带扯地把冷枫拽了出去,冷枫沉着脸很无奈,同学们却各种起哄,最后只好跟这些合唱的同学站了几分钟,一路面瘫,他只负责帅,从头到尾没开口,许愿则在旁边一直用小动作戳他催他张嘴。

    到拍合照的时候,许愿拉着一个女同学迅速挤到他前边,脸上乐开了花。

    “你在看这个视频哦!”许愿弄好早餐端过来,放在茶几上,害羞地说:“我在这里面好傻,现在回头看都受不了自己那时候傻乎乎的,到处瞎蹦。”

    第五十二章爱让人折磨自己

    聂熙哲笑意深深地称赞:“很可爱。”

    “是啊,很纯真。高三很忙,我们那次联欢会是当成毕业会弄的,最后大家还合唱了《放心去飞》,一转眼,大家已经天南海北,越飞越远。哦,你看那时候的冷枫,是不是也很有意思?”许愿忍不住笑,“当时他不唱歌的,我们死缠烂打他都不唱,合唱一直傻站到最后,结果现在他变成歌手!哈哈哈……这个视频他可能都没有了,要是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他自己也会笑出来吧……”

    虽然嘴上说那是好糗,可是回忆起当年的场景许愿眼睛亮晶晶的。恨不得时光倒流,再回到那个时候。那可是她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可是,那也是冷枫人生中最不开心的时候。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回到过去,她又会怎么做呢?

    “你和冷枫从小关系就好。”聂熙哲感慨地说。

    “当然,也只有我可怜他,不然你看他那么酷,那么不配合,谁会做游戏带他?一身寒气,多跟他说几句话都会竖起汗毛……也就我能请得动他,我脸皮厚,死乞白赖,不怕!反正我是女生,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聂熙哲放下MP4,轻轻一笑,看向她的早餐。

    “做得这么好,谢谢。”

    “吃吧,多吃点,看看味道怎么样。”

    和聂熙哲分开之后,她才发信息告诉他,她把手链放在他的西服口袋。

    聂熙哲坐在公司的办公室,手里拿着手链,摸着一颗颗光滑的珍珠,愣了很久。珍珠在阳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泽,他感到迷惘。为什么,她看起来好像和他走近一步,却又仿佛走得更远了呢?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回想视频中许愿和冷枫的一举一动,感觉就像亲切的青梅竹马,让他既羡慕又嫉妒。即便如此,冷枫竟然没和许愿在一起,也挺让人难以置信。

    但是,在他心中,许愿美好得就像珍珠。

    珍珠是月亮的眼泪,而许愿,是他心头最珍贵的一滴微微含笑的露水。

    ……

    许愿站在化妆品店,呆呆地看着门口。

    她尝试了,尝试地想要接受聂熙哲的求爱,尝试和他约会,可是,一觉醒来后全身的神经都在叫嚣着她不能骗自己。明明聂熙哲一直在迁就她讨好她,可她却没有幸福轻松的感觉,反而脑袋里更频繁地冒出思念着的那个人,并对聂熙哲充满愧疚感。

    她深知一厢情愿一味追求的滋味,聂熙哲认真起来,让她的思想有了负担。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产生负担啊,那种感激感谢,却不能以身相许报答的感觉,一样折磨着自己。那么冷枫呢,他对她有这种感觉吗?

    手机响了,她又收到聂熙哲的短信,聂熙哲说:“既然你不愿意戴上这条手链,我就继续保存它。我会耐心陪你一起去爱你的所爱,守护你的那份爱,这是我的承诺。千万不要觉得过意不去好吗!让一切顺其自然,发展到它自觉发展的地方吧。”

    谢谢你,聂熙哲。

    预感许愿可能要和聂熙哲恋爱的冷雪催问冷枫什么时候能到家,然后给许愿打电话。

    “许愿,晚上有空到雪姐这吃火锅啊?”发出邀请。

    “雪姐,我晚上有约了。”许愿回应。

    “那明天呢?小枫今天从上海回来,晚上到家,后天又要走,咱们好久没聚了。”

    “明天啊……明天我也有点事,我要去一个很重要的顾客家拜访,是熙哲的妈妈,阿姨约我好几次了,我才答应她,不好拒绝……”

    “这样啊……不急,等小枫回来我让他约你好吗?”

    许愿迟疑地说:“如果他到火锅店,我过去看看他。”

    “好的好的,我让他过来,你们两个好久没见面了!”冷雪积极地说。

    许愿放下电话,定了定神,便和陶乐悠说:“小悠,我有点事,要提前回家,今天不在店里了。”

    陶乐悠问:“你现在就走?不是答应冷雪等冷枫回来去对面吗?”

    “雪姐找我你们就说我有事走了。”

    大家疑惑地看着她,不懂她为什么这样做。最近,她好像有意拒绝去对面,再也没去火锅店。

    许愿拎起皮包,很早就回家了。

    等冷枫回来,来到火锅店的时候,冷雪过街到她店里找她,她已经不在,电话也打不通。第二天上午,许愿也没有去化妆品店。

    许愿在家里做大扫除,不停地打扫房间,翻出好多不再需要的东西放在门外,擦家具,擦窗户,清理卫生间,忙得一身汗。手机关机了,世界清静,手脚忙碌驱逐杂念。

    想打开电视看会儿电视,屏幕却出现双影,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她拿着遥控器调了半天,还是恢复不过来,便从电视柜里拿出装各种说明书的盒子,倒落一地,找到说明书翻看。

    一定是心理作用,最近好像什么都跟她不对,连电视也要罢工求关注。

    “电视啊电视,我平均每天都看你一两个小时我冷落你了吗?”她心烦地自言自语。复杂的说明书一时半会儿看不出问题在哪儿。

    门铃响起,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开门,冷枫的出现让她浑身一愣。

    “冷枫?”没想到他会找上门,他穿得很休闲。

    “我姐说你有事让我找你,你不在店,电话不通。你有什么事?”他说。

    “我?”许愿诧异地摇摇头:“我没事啊。哦,我想起来我电话昨天掉进洗衣机进了水,所以没敢开机……请进……没想到你会过来,我在大扫除,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正想着休息一下打电话给雪姐……我的电视也坏了,还要拿去修。”她说着谎话,为关机找个借口。

    冷枫走了进来,见她的电视出现双影,跟她要遥控器:“遥控器呢?”

    许愿递过来:“在这儿。”

    冷枫调了一会儿,感觉不行:“可能是逻辑板坏了,也可能屏坏了。”仔细看了看她的电视,比较肯定地说:“应该是屏坏了。”

    “不懂。可是我的屏没撞到过。”

    “我卖过这个牌子的电视,这款好像出厂就有质量问题,通病。”

    他打过的工可真多,许愿抿了抿嘴唇,无奈道:“怎么会这样,这个电视我买回来其实看得不多,好亏。”

    “至少买两年以上了吧,肯定不在保修期了。”

    “是不是要换屏?我的电视不贵,屏很贵吧?”

    “换屏加人工费还不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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